[異術超能] 科學家日記 作者:單身狸子(連載中)

 
Babcorn 2016-11-27 12:3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118034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7
第三十四章 縫衣針、開罐器和剝皮刀

    「……我知道了。」謝天賜這小子雖說算計自己老爹家產的時候堪稱陰狠毒辣,但歸根到底不過是個被家裡寵壞的富二代,自己小命受到威脅自然不能指望丫能有什麼骨氣氣節,果然立刻就孫子了。

    池上點頭:「很好,那少爺請吃了消炎藥之後回房間休息吧,等麻藥效果過去之後傷口可能會更痛一些,但鄙人相信少爺絕對不會露出什麼馬腳的對嗎?」

    謝天賜臉色蒼白的點頭,連大氣都不敢喘,顯然是怕極了自己這個油光水滑的管家,也許他現在已經無比後悔為了趕走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而招惹這樣一群人,驅虎吞狼倒是不錯,可現在誰還能把這小子從虎口裡救出來呢?

    「康姆昂!不要這副表情!」縫衣針用荳蔻色指甲在謝天賜臉上挑逗般的輕刮一下,「我們工具盒的辦事手段一向是既穩妥又安全,不留痕跡也絕少後患,這都害怕的話,等你見到武器盒的瘋子或者玩具盒的變態,豈不是要被嚇死?」

    這個妖嬈女人伸出芊芊玉手攙扶謝天賜,這小子想躲但又不敢,只好像要上邢一樣不情不願的伸出一條胳膊搭在人家手上,我在窗外都看得一頭霧水,雖說這是蛇蠍美女吧,但好歹也是美女,有美女主動摸你你就這反應?太丟人了吧?

    謝天賜剛人被從座位裡扶起來,書房的門突然砰地一聲打開,黑西服黑手套的光頭保鏢一手擰著一個人走進書房,而我一看到這兩個人的臉,又險些從窗口摔下去,這兩個人竟然是謝爾東和王曉晗!

    謝天賜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更白,光頭則咧開血盆大嘴用沙啞的聲音笑道:「這兩個人鬼鬼祟祟摸上六樓,貼在書房門口偷聽,我不知道他們偷聽到多少,就把他們帶進來了,需要滅口嗎?」

    「你把他們帶進書房,讓他們看見我們在做什麼,還當著他們的面討論滅不滅口,不就是在找理由殺了他們嗎?」池上厭惡的掃視光頭一眼道:「才幾天不殺人而已,你這個開罐器就憋不住了?乾脆調你去武器盒好了。」

    光頭,不,開罐器露出用心險惡的笑容,顯然是被人看穿了。

    「不行!絕對不行!」謝天賜急得大叫,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你們不能殺她!王家的大小姐死在我們家,你們讓我怎麼給王家解釋?警察跟王家人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不僅無視了謝爾東這個大活人,話裡話外的意思也不過是害怕在這裡殺人點火燒身,不過我從一開始就沒對這藍毛小子抱什麼期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倒是很疑惑謝爾東跟王曉晗這一對兒科學怪跑書房門口幹什麼。

    然後我稍微思索就想明白了,連我們都能想到偷謝家老爺子的基因樣本重新檢驗,這倆智商爆表的怪胎怎麼可能想不到?說不定這倆貨是分別摸上樓的時候恰好撞到一起,然後發現彼此心有靈犀想法相同,志同道合之下搭伙作案然後雙雙落網。

    我搖頭嘆氣,果然是兩個眼高手低的新世紀人才啊,倆人作案竟然不知道分出一人來放風!

    不管怎麼說,謝天賜在努力勸解為倆人爭取一線生機,可這兩位大爺和姑奶奶卻似乎對自己即將被殺人滅口的處境恍然不知,謝爾東左瞧右瞧,看見桌上還來不及收拾的手術布和沾血的血漿袋,自然立刻明白自己是怎麼被人算計的。

    按理說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吧,這孫子非得抖個機靈,搖頭晃腦道:「難怪我當時覺得這針扎深了,是將血漿袋埋在血管下面了吧?我還以為是扎針那女的技術不行呢。」

    「人家的技術非常好的,」縫衣針冷笑道:「我可以把你的鼻子嘴巴縫起來讓你窒息而死,想試試嗎?」

    王曉晗也搖頭嘆息:「我早該看出來的,今天他打球的時候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我原本還以為他是縱慾過度,多巴胺分泌過多引起早期帕金森症導致手腳抽搐,現在想想那明顯是異物壓迫動作神經引起的運動障礙。」

    「多巴胺分泌過多會引起早期帕金森症嗎?」

    「當然,你沒看最新一期的神經醫學雜誌?比利時聯合醫學會對這方面研究很深……」

    「你們兩個夠了!」池上推開謝天賜,冷然道:「胡說八道拖延時間也不可能有人會來救你們,給我住嘴!」

    倆人一齊發怒:「你竟然敢說我胡說八道!?你們平時都不學習科學知識的嗎!?難怪你們一把年紀還在干殺手這種沒前途的職業!」

    「我可以拔掉他們的腦袋了嗎?」開罐器胳膊一勒摀住兩個人的嘴,滿懷希冀的問。

    「不,我來。」池上露出滲人的笑容:「我還需要把這兩個人的臉皮剝下來,製成人皮面具,咱們少爺不是不想讓他們死在這裡嗎?那就讓監控器拍到他們兩人深夜一起離開謝家,不知所蹤好了,說他們兩個一見鍾情然後深夜私奔,凡是見過這兩個人的傢伙應該都會相信。」

    「沒錯沒錯,」縫衣針嬌笑道:「剝皮刀扒人皮和化妝易容的手藝可是出神入化的,在監控器下絕對沒人能看出破綻,人家非常樂意假扮成王家小姐晚上出去兜兜風,至於這個高高瘦瘦的小子,就只能麻煩少爺你假扮一下啦!」

    「為什麼是我?」謝天賜拚命搖頭,恐懼的後退幾步。

    池上不知從哪裡掏出了刀子,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謝天賜的肩膀:「這當然是因為你們兩個長得像了,你要不是事先發現自己跟他從臉型到體型都有六七分相似,害怕他跟你真的是兄弟從而分走遺產,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接受血漿袋植入手術?」

    不再理會因為即將不得不參與犯罪而瑟瑟發抖的謝天賜,代號剝皮刀的池上走近謝爾東和王曉晗,仔細端詳著他們自言自語道:「我想,我可以從他們的喉嚨下手,從內部割斷氣管,這樣除了少量血液會從鼻子和嘴巴流出來之外,大部分血液會倒流回胃部,不會弄髒地毯,那麼我的少爺,如果您沒意見的話,我可就要動手了……」

    嘩啦!我抓住窗子上方的窗櫺,一腳踹碎玻璃蕩進屋裡,本來還想等到有人仰天狂笑,大吼「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時候才閃亮登場的,但現在看來,本書登場的反派似乎很有智商也很有品味,不大願意自立死亡flag,這場仗不好打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7
第三十五章 音爆

    藉著撞破玻璃的勢頭衝進窗戶,我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落地之後團身一滾避開飛濺的玻璃碎片直奔那個光頭開罐器而去。

    雙手一撐騰空而起,右腿一彈直甩因為抓住兩個人而空門大開的光頭下巴,得益於被大大強化的身體素質,我整套攻擊動作流暢利落狠辣精準,一般的動作演員不吊威亞絕對達不到這種水平。

    光頭受了我這一腳,腦袋猛地朝後面仰去,手一鬆放開了兩個人質,我順勢搶過兩人一把拉住,落地之後一拽兩人頭也不回的朝書房門口撲去,這個時候不跑不行,雖說對戰人數比是三比三,但想想自己這邊的兩個趴門口偷聽都能被逮住的,很明顯專門為拖咱這個主角的後腿而來的,不用想都知道是戰五渣的隊友,我覺得我的戰術選擇除了掉頭就跑外也只剩跪地求饒高叫好漢饒命了……

    三個人連滾帶爬的衝到門口,我剛剛一腳踹開書房的門,猛然感覺後背左右肩膀處一陣刺痛,隨即兩條胳膊開始發酸發麻,回頭一看兩根連著絲線的鋼針插在後背肩窩處,絲線的另一端則握在那個女醫生縫衣針手裡。

    「原來是你,」因為鎧甲沒遮住臉,我很輕易的被認了出來,縫衣針一隻手拉住射我身上的兩根針,一邊做作的捂嘴輕笑:「還真沒看出你這麼不簡單呢,你身上穿的是什麼東西啊?」

    「還不快走!」我奮力把兩人推出門去,謝爾東也終於在科學研究之外的領域難得機靈一回,無師自通的拉住王曉晗往樓下跑,現在我只希望這孫子還能記得跑去四樓叫李默他們來幫忙或者報警,而不是直接自己拉著王曉晗亡命天涯。

    「哦呦呦,犧牲自己來救同伴,好偉大呢!」縫衣針嘲笑道:「但你以為自己堵住門就能幫他倆逃走了嗎?沒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沉,四肢開始痠軟無力嗎?我的針上可是有毒的,用不了三十秒你就會在地上癱成一團爛泥。」

    此時,被我踹中下巴仰面栽倒,剛剛逃跑時又被我們三人狠踩幾腳的開罐器也搖搖腦袋站了起來,他的綠豆小眼裡閃爍出凶暴嗜血的目光,表情扭曲憤恨,爬起來之後二話不說伸出大手朝我腦袋抓過來,很明顯,丫已經將剛才被我們打倒踩臉視作奇恥大辱,看來我不等毒素發作就要被人拔掉腦袋了。

    蹦!我猛一擰身,兩根鋼絲一般的絲線應聲而斷,生物鎧甲快速骨骼化將兩枚鋼針擠壓出身體,轉身之後的我再次飛起一腳朝著大塊頭開罐器的腦袋踢去,動作迅疾有力哪有一點兒中毒的樣子。

    於是,開罐器又被我一腳踹耳朵根上,原地旋轉半圈兒撲倒在地,原來,這小子不過是塊兒看起來大罷了,打起來很面嘛!

    一直以來,我對生物鎧甲作戰方面的能力一直不太滿意,論防禦它遠遠不如李黑狗那能硬挨炮轟的貨,論攻擊更是比不上蔣莎莎那貨真價實的移動炮台,但唯獨一點我對生物鎧甲非常滿意,那就是它擁有著近乎能適應一切特殊情況的適應能力,遇高溫能抗熱遇低溫能禦寒,上天能飛下水能游,生成一點兒毒素抗體更是不在話下,可以這麼說,雖然我不是隊伍裡最能揍人和最能挨揍的,但絕對是最不容易被弄死的。

    這也是我願意留在這裡拖延時間的原因,憑藉咱打不死的堅韌屬性拖延一會兒時間,熬到李黑狗他們來支援或者驚動了謝家閤府上下咱就算功成身退,這裡雖然遠離市區,但又不是荒山野嶺,等到警察武警飛虎隊把謝家豪宅團團包圍的時候,我看這仨貨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結果丫們還真玩出了花樣,自從我窗外天降,搶下人質又奪門而逃,整個過程中池上一直沒有任何阻止我的動作,而是一直慢吞吞的在褲子口袋裡摸索著什麼,先是掏出一副很小的耳塞塞進耳朵,然後掏出一個汽車電子鑰匙大小的遙控器,輕輕一按上面的按鈕……

    樓下某個距離這裡很遠的地方響起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音若有若無似乎威力平平,但緊接著足以撕碎耳膜的劇烈音爆毫無徵兆的從四面八方蠻橫的灌進耳朵,房間的燈也猛的熄滅!

    就像有人在耳朵眼裡點著一個麻雷子,突然爆發的音浪險些讓我兩眼一翻昏厥過去,幸好生物鎧甲提供了一定防護,基因集合體又及時分泌足量腎上腺素維持我的意識清醒,我才搖搖晃晃勉強蹲在地上沒有一頭栽倒。

    唰!一道匹練的刀光比剛才的音爆更加毫無徵兆朝我脖子削來,驚得我汗毛倒豎急忙連滾帶爬的朝後跳去,才勉強躲開那兜頭一刀,依靠動物般的夜視能力我清楚的看到,我剛才蹲著的地方,池上一手拿著不足兩寸長的銀質小刀,饒有興趣的慢慢打量著我。

    「聲波和電磁脈衝的混合炸彈。」池上似乎知道我在什麼位置,並不急著追擊,而是慢慢解釋道:「我早就在謝家房子里布置好的,為的就是預防有需要殺人滅口的情況發生,現在以謝家地下室為中心,半徑五百米內所有的生物都已經被震昏,所有電子設備也已經失靈,至少半個小時內回覆不過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這話倒不像是假的,因為他們那邊除了削皮刀池上戴了耳塞有所準備沒有昏倒外,縫衣針跟謝天賜猝不及防,都兩眼一翻昏了過去,至於那個開罐器,不是早就暈了嗎?

    「這麼說,你把所有人弄昏了,是想讓我孤立無援,然後和我單挑?」儘管耳朵裡還嗡嗡作響,但我還是露出了對自己自信對敵人不屑的笑容,剛才短暫的試探**手已經讓我發現,這三個傢伙除了明顯接受過一些格鬥訓練,動作敏捷一些力氣大一些,其他都很一般,跟咱這種被黑科技強化過的人型生物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換句話說,單挑我不懼任何人!

    「不,」池上隨手甩掉臉上的眼睛,冰冷的眸子露出戲謔的笑容:「我把所有人弄昏,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真正的剝皮刀罷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7
第三十六章 真正的武器

    「起來。」池上手中的刀子甩出,直接扎進開罐器的胳膊,吃痛之下這光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趕緊翻身連連乾嘔,顯然也被池上這小子不打招呼突下黑手折騰的夠嗆,但這開罐器無緣無故挨了一刀,卻只敢惱怒的偷瞧池上一眼,連句抱怨都不敢有,顯然這三件工具裡剝皮刀的地位頗高。

    池上又毫不留情的一腳跺下,踩醒昏迷的縫衣針,局面立馬變成了三對一,我在一旁看得目呲盡裂又毫無辦法,太卑鄙太無恥了,現在果然不流行單挑了啊,連反派都知道多打一圍毆主角了!

    「我要宰了你!」開罐器不敢把火撒在剝皮刀頭上,於是就把矛頭對準了我,抹一把乾嘔出來的口水就要再次朝我衝上來,卻被池上一句話擋住:「你去解決剛才逃跑的兩個人,縫衣針留下幫我活捉這一個,他身上這件衣服很古怪,我敢保證研究所那幫傢伙會對他很感興趣……」

    我一聽「研究所」三個字,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陳三山那樣陰險狡詐,人憎狗嫌,既沒節操又不要臉的科學瘋子,當場差點兒就嚇尿了,難道說,他們也是六大洲某個研究所的人?我們又像當初招惹蔣莎莎那樣耽誤同行進行科學研究了?

    「等等,你們是哪個研究所的?」我心中惴惴的問,如果又是哪個大洲研究所的人就糟糕了,別看我們現在跟蔣莎莎相處的不錯,陳三山那老小子至今還在因為活體實驗材料的歸屬問題以及哪一方研究成果更給力的問題,跟歐洲研究所那邊推諉扯皮,叫囂著要互扔毒氣彈呢,總之一句話,我是再也不願意招惹這幫三觀扭曲的極端危險份子了!

    「我們是哪個研究所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剛剛爬起來的縫衣針拍拍身上被踩出來的腳印冷冷道:「想拖延時間是沒用的,沒人會來救你!」

    「這裡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昏倒了,」池上對另外兩個人說道:「所以不用顧忌什麼了,放心動手吧。」

    「就是說終於可以摘掉這玩意兒了嗎?」開罐器興奮道,同時一把扯掉手上的黑色皮手套:「總算可以放開手腳了!」

    一道閃電從窗外劃過,閃亮的光芒映照在開罐器裸露的手上,泛出銀白色的金屬光澤,我才注意到,這個光頭扯掉的不止是手套,而是他的手!

    他的手腕以上還是黝黑粗壯的肌肉,手掌位置卻已經是拼接的金屬骨架,軸承和導線,更可怕的是,他沒有手掌,而是從手腕部位直接向外彈出一片形狀類似菜刀的金屬板,金屬板背部厚實,腹部打磨的似刀鋒般鋒利,最前端除了一個帶尖的頭部之外,下面又彎曲凹陷成帶鉤的形狀,看上去竟然就像一個特大號的開罐器!

    嗡~!在馬達的帶動下,這個特大號開罐器危險的旋轉起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光頭一臉怪笑的拿自己不停旋轉的手腕指著我的臉,我則毫不懷疑,只要被這東西刮碰一下,就會捲走我二兩血肉和一段骨頭……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摘除偽裝的時候動作輕柔一些,把義肢弄壞了裝不回去,你難道要這幅樣子見人?」剝皮刀淡淡的抱怨著,輕輕的慢慢的摘下自己右手的手套,當然,可能是連一層手皮也一起褪下來了,因為我看到他的手跟開罐器一樣閃爍著合金特有的光澤。

    他的手掌部位依舊存在,手指卻被取代成五根長長的堅韌的,可任意彎曲打結的金屬絛帶,隨手一甩這看似弱柳扶風的金屬絛帶便發出唰唰的破空聲,顯示這玩意兒有著可怕的破壞力……

    很難想像,剛才割開謝天賜胳膊的手術,以及那電光火石劈下的一刀,竟然是一個沒有手指的殘疾人做的,由此就可以看出那如同蛇一樣慢慢扭動著的絛帶有著多麼靈活的動作和強健的力量,難怪這小子的代號叫剝皮刀,被這五根邊緣鋒利的金屬帶纏住,被剝皮拆筋,剔肉削骨不過一瞬間的事!

    至此,我更加肯定這幫傢伙跟研究所有關,不說這些明顯超越常識與底線,跟主流科技格格不入水平又明顯強上一籌的武器裝備,一般的恐怖分子跟黑暗組織,哪裡會這麼變態?

    第一個向我發起進攻的,是偽裝成女醫生的縫衣針,她沒有像兩個變態男一樣把自己的右手摘下來,而是直接揚起手用對付負心渣男的常用招式直接朝我臉上招呼,我不得不往側面一閃避開她的攻擊——雖然光線很暗,但我依舊看得清楚,這女人原本的纖纖玉手已經誇張的張開成爪子狀,每一根指頭的指尖都伸出一根又粗又長又結實的鋼針,周身窪藍針尖泛綠,一看就知道有毒,這要被撓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我本以為朝旁邊一躲就能避過縫衣針的攻擊,卻沒想到正中這女人的下懷,尖銳的鋼針像子彈一樣激射而出,後面還連著細到肉眼難以辨識的絲線,直接朝我臉上刺來!

    我慌忙舉起胳膊一擋,奪奪奪幾聲鋼針刺在已經硬化的臂甲和胸甲上,雖然沒有刺穿皮肉但被這女人狠命一扯也把我拽得一陣踉蹌,趁這個機會,開罐器猛衝上來,呼呼旋轉的鐵片子毫不客氣的朝著我的胳膊攪了過來!

    這一下要被打實了,我大概就得跟他們一樣找只假手裝上,在變成殘廢的威脅下,我的潛力終於完全爆發,狂吼一聲揮拳朝開罐器面門砸去,基因集合體似乎也感受到我的憤怒與驚恐提供的養料,原本附著在右臂的骨質觸手猛地離體而起,高昂著頭朝開罐器的臉咬去!

    眼見一個骷髏架子一般的生物朝自己撲來,終於把開罐器嚇得大驚失色,趕緊撤回揮舞的手臂抵擋基因集合體的進攻,只聽見叮噹一聲火星四濺,基因集合體被旋轉的槳葉打中,雖沒有任何損傷但攻勢已滯,只好蜷縮身體又趴回我的手臂上。

    「什麼鬼東西?」開罐器驚魂未定,跟縫衣針連連後退以免又被我手臂上相貌極其詭異的生物偷襲,可剛後退幾步開罐器的脖子就被好幾條金屬刀片纏繞起來。

    開罐器的身後,渾身散發寒氣的剝皮刀正半舉著手搭在開罐器的後脖頸上,金屬絛帶則像蛇一樣纏著開罐器的脖子:「我的命令你沒聽見嗎?第一,要活捉著一個;第二,你去解決外面的兩個,想聽我再重複一遍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8
第三十七章 支援

    「我……我知道了,對不起……」被自己人用刀抵住脖子,竟然讓開罐器冷汗直冒說話磕巴,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剝皮刀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威脅同夥,因此同夥很確定這個時候不服軟不聽話會是個什麼下場。

    刀鋒一從脖子上撤掉,開罐器看都不看我一眼,倉皇的朝門口跑去,生怕慢了一點兒就被身後的同夥扒皮拆筋,等我好不容易從縫衣針那纏繞在臂膀上的絲線中掙脫出來的時候,這光頭已經衝出門去,拐上了走廊。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是特殊科技製造的裝備,」池上踱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擋住我門口不讓我去追開罐器,目光灼灼的盯著我的鎧甲:「這套衣服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是間諜裝備?難道你是**?」

    「哼!明知故問!」我怒哼一聲,心中卻在暗暗為謝爾東他們著急,就那麼點兒時間,那小子跟王曉涵肯定跑不遠,被開罐器追上然後攪成肉醬不過分分鐘的事!

    面對我惡劣的態度,剝皮刀根本不以為意,呵呵笑道:「就算你真是政府特工也沒關係,我們研究所向來不怕招惹麻煩,只要你能提供足夠的研究價值,我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消失的合情合理,任誰都不會懷疑到我們……呵呵,把你和你這身裝備上交上去供他們研究,我大概就有資格接受第二階段改造了。」

    從他的話中聽出一點兒不對,但我還沒來得及細想,縫衣針又再一次朝我衝來,我趕忙抓起牆邊的小幾朝這個女人砸過去,大部分注意力則集中在那個一看就知道是三人頭領的池上身上!

    果然,我剛把縫衣針砸個趔趄,池上的五根刀片便刁鑽的朝我大腿掃了過來,我慌忙朝旁邊一跳躲過這險些廢了我雙腿的偷襲,已經蓄勢待發的基因集合體也不失時機的突然撲出,憑藉生物的捕食本能照著池上的喉嚨窒息而去!

    「呵,小東西倒挺有趣,」池上懶洋洋的說道,五根絛帶一樣的刀片順勢一卷死死纏住基因集合體的頭部:「這也是一種機械改造的生物吧?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刺啦啦!刀片突然開始蠕動,像鋸子一樣切割基因集合體長長的尾巴,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此時的基因集合體外形看上去像是尾巴奇長的蠍子,池上這小子大概以為把尾巴鋸斷就能把這奇異生物奪取過去。

    但只有我和發明者陳三山才知道,生物集合體這東西其實是沒有頭尾之分的,生物鎧甲是它的培養基,也是他賴以成長和分裂的基地,脫離了鎧甲的部分會因為失去營養供給很快死去,而留在鎧甲上的斷肢殘臂則會快速增殖來彌補失去的組織器官……

    於是我毫不猶豫,直接命令那被池上刀片手纏住的部分自爆了,猛然增加的內環境壓力讓基因集合體像被放進微波爐加熱的蟲子那樣爆開,濃綠的粘稠的帶有強烈酸性的組織液四下飛濺,當即糊了池上滿身滿臉。

    「嗷!」生物酸液的腐蝕性不能跟硫酸鹽酸相比,但對生物皮膚粘膜的刺激性有過之而無不及,池上的臉上手上,所有被酸液濺到的地方立刻腫脹發紫,長出巨大的水泡,疼得池上嗷嗷直叫,連衣服都微微冒出青煙。

    我顧不上為自己扳回一城而得意,趁著剝皮刀手忙腳亂擦拭自己手上臉上的粘稠酸液,縫衣針被凳子腿兒絆倒還沒站起來的空檔,火急火燎的衝出房門往樓梯跑,還沒來得及跑兩步,就見一團黑影突然從停電走廊的陰影裡躥出,悶著腦袋朝我衝來,從體型看應該是剛跑出去不久的開罐器無疑。

    好小子,竟然不聽自己頭頭的命令,一直窩在離房門不遠的地方,暗中窺伺等待機會,我心中暗暗冷笑,如果是換了一般人的話剛踏出門口就被偷襲,鐵定被這小子犀牛一般的衝擊撞在牆上,但以哥現在的動態視力和夜視能力,怎麼可能被這種動作笨拙的大狗熊偷襲成功?

    向前兩步讓過這孫子的腦袋,我順勢一腳踹在這壯漢後腰腰眼上,想把他踹倒在地,但一腳踹出卻猛然感覺不對,這一腳根本沒有受力的感覺,人影卻直接向前撲倒,很明顯,這人不是衝過來,而是被人丟過來的!

    我立刻回頭,果然看到另一條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我身後,悄無聲息的朝這邊靠近,原來是李代桃僵的把戲!

    我來不及細想,立刻怒吼一聲,一拳朝那人影捅過去,現在前面有敵人,背後兩個傢伙也差不多要追過來了,腹背受敵對我極端不利,必須先解決一個才行!

    咚!一聲悶響,高大身影舉起胳膊擋住我直刺胸口的一拳,我趕緊順勢翻轉,勾起一腳踢向他的腦袋,這小子動作遠不如我靈活,肯定來不及防護,這一腳我志在必得!

    咚!我正中目標,但聲音聽上去卻不像頭骨碎裂的聲音,反而像一腳踢在石膏雕像上一樣聲音發悶,中了我一腳的傢伙也只是微微搖晃就穩住身形,顯然沒受什麼致命傷害,這孫子難道這麼短的時間就找了個頭盔戴腦袋上增強防護了嗎?

    「住手!」蔣莎莎氣呼呼的聲音從高大人影背後傳來:「吳迪你瘋啦?不看看是誰就打!」

    誰……?感覺不妙的我趕緊眯眼一瞧,立刻滿頭黑線無地自容,黑狗正瞪著眼睛,一臉委屈無奈的看著我,腦袋右側太陽穴的位置腫起老大一個血塊兒,顯然是我的傑作……

    這情形連問都不用問,肯定是黑狗他們發現事情不妙急急趕來支援,爬到六樓正好遇到急急下樓的開罐器順勢一拳轟飛,卻沒想到自己急急忙忙趕來救援的傢伙生龍活虎的跳出來,看也不看二話不說就踹了自己人一腳……

    「……你剛才怎麼不說話?」犯了錯的我決定惡人先告狀。

    李默繼續不說話,繼續看我,眼神由無奈轉為無語。

    「呃……」這下子我真的羞愧了,指責一個磕巴小子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怎麼不開口表明身份,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挺無恥的:「好吧好吧,是我錯行了吧,你們怎麼沒被音爆炸暈?」

    李默還沒開口,知道此時形式危急容不得我們浪費半個多小時交代無聊劇情的蔣莎莎便搶先替黑狗答道:「他說他經常被你們實驗室裡的老傢伙拿去做各種實驗,幾年下來交感神經比普通人遲鈍很多,震昏普通人的音波頻率對他根本無效。」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9
第三十八章 借鑑

    不管怎麼說,黑狗及時趕到讓我安心不少,另外蔣莎莎還告訴我,他們上樓的時候正好正好在樓梯台階上撿到已經昏迷的謝爾東和王曉涵,因為弄醒他們需要一點兒時間所以容兒留下照顧讓我不用擔心,我說你們不能學池上那樣給那小子一刀或者照著要害狠狠一腳把丫弄醒嗎,蔣莎莎瞪我一眼說等我昏迷倒地需要喚醒的時候她一定這樣做。

    在我身後,好不容易將臉上酸液擦掉的剝皮刀,終於領著手下氣急敗壞的追了出來,此時的池上已經不復原來油光水滑剝殼雞蛋的形象,而是想剛掏了馬蜂窩又被馬蜂逮個正著,按在地上圍毆半個小時的小偷一樣狼狽,臉上手上層層疊疊的燎泡膿血就不說了,一隻眼睛也已經高高腫起,整張臉也胖了一圈兒,剛才努力維持的冷血殺手嗜血狂徒的偉岸形象頃刻間毀於一旦。

    「我改主意了!」池上顯然非常中意他那張絕對符合師奶殺手標準的小白臉,所以現在被毀了容有些因為氣急敗壞而心理變態,用那隻還能睜開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們道:「把你拆成零件一點點的帶回去也是一樣的,殺了他!」

    本來,這話說得語氣陰森寒氣逼人,彷彿有無窮的恨意深藏其中,足以讓人聽了忍不住腿肚子轉筋小心臟發抖,但看一眼那小子如今的豬腰子臉,我噗嗤一聲險些笑場,原來當反派說酷炫台詞也是要看臉的啊,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聲調說同樣的內容,馬龍白蘭度說出來就是**梟雄教父范兒,趙本山念出來就是週末歡樂二人轉……

    我們可以不把池上這小子當會事兒,飽受剝皮刀淫威壓迫的縫衣針和開罐器卻不敢違抗,剛被黑狗一拳轟得暈頭轉向的光頭在池上凶狠的眼神注視下掙紮著爬起,狂吼一聲舉著自己旋轉的胳膊,跟縫衣針一前一後朝我們衝來。

    黑狗當仁不讓的上前幾步,用一身比我堅硬的多的合金鎧甲架住開罐器的攻擊,我正準備擋住緊跟在開罐器後面的縫衣針,沒想到蔣莎莎卻突然從我身後跳出來,舉起走廊裡一尊大衛雕像的小型紡織品,照著縫衣針就砸過去,這小姑奶奶常年扛著炮管跑來跑去,力氣著實不小,揮舞雕塑時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我要不是脖子縮的快非得搶在敵人前面被砸趴下不可。

    面對突然而來的襲擊,縫衣針反應頗快,腳一點飛身後退躲過攻擊,大衛的上半身砰的一聲撞在牆上被砸得粉碎。

    「你的那套裝備又沒帶來,這裡就別摻和了,剩下兩個交給我。」我怕蔣莎莎手無寸鐵的上陣,萬一出點兒意外我和黑狗會被他那不講理的親爹凌遲處死,趕緊勸這姑娘暫避風頭。

    結果蔣莎莎不理我,舉起只剩半截的石膏像定定的看著縫衣針,這姑娘手上倒是還帶著她那副可以快速加熱的手套,可這玩意兒除了能節省煮方便麵的時間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怎麼用它戰鬥……

    面對挑釁,縫衣針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把目光投向剝皮刀,池上不耐煩的揮揮手:「走遠一點,你在這裡礙手礙腳的我根本不能全力出手!」

    縫衣針如蒙大赦,毫不猶豫就朝書房退去,蔣莎莎自然不甘示弱,雕像往肩上一扛大步追上,臨走的時候縫衣針回頭瞥我一眼,眼神中充滿嘲弄與憐憫,表情就像在看一樣自己找死的死人。

    聽見池上說要全力出手,光頭壯漢開罐器也突然狂性大發,拼著被李黑狗在背上很砸幾拳,奮盡全力把黑狗撞在牆上,然後頭也不回轉身就朝走廊深處逃竄,沒錯,逃竄,那驚慌失措顧頭不顧腚的樣子,就好像這裡有人手裡高舉這一個拉開引信正在冒煙的手雷一樣。

    黑狗看我一眼,我趕緊讓他去追開罐器,謝爾東他們可就在前面不遠處昏迷不醒著呢,就算我能不管謝爾東這個怪胎的死活,王曉晗和容兒總是無辜的啊。

    黑狗急急忙忙追著光頭而去,遠處的黑暗中很快傳來金屬撞擊的打鬥聲,我們這裡卻詭異的安靜下來。

    「知道嗎?他們這樣急著躲開,可是因為我啊,」池上一邊用完好的左手撫摸自己殘缺的右手,一邊慢慢說道:「他們是我換的第三批手下,之前的傢伙全都死了,死因無一例外,都是因為在我認真戰鬥的時候離我太近。」

    「廢話說完了沒有?」我不耐煩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造型不管說多麼高冷的話都顯得笑點十足啊。」

    嘩啦!池上不知道按了手上什麼機關,那五根原本只有手指長短的刀片突然嘩啦一聲從手掌裡又伸出老大一截,全部耷拉到了地上,扭曲著身體威脅性十足的晃動著。

    「你不該打斷我的,」池上冷聲道:「因為這是你活著的時候,最後一次聽到人類的語言。」

    「你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你不說人話了是嗎?」

    「去死!」池上爪子一揮,五根長長的鋒利的金屬絛帶像得到命令一樣猛然從地上彈起,瘋狂扭動著身軀朝我襲來,因為空間狹小,它們刮過牆壁的時候發出攪拌機一樣的噪音,在木質牆壁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割痕,捲起無數木屑。

    現在的池上,無論攻擊威力還是攻擊範圍,跟剛才都不可同日而語,看著那狂蟒一般一路碾壓朝我襲來的鋒利刀片,我總算明白剛才池上的兩個同夥為什麼要急急後退,這打起來根本不辨敵我啊,只要是在攻擊範圍內基本不會留活口。

    不過,此刻我已經想到了對付池上的辦法,感覺剛才捨棄一部分身體的基因集合體已經在我不計代價的營養供給下恢復過來,我不敢再浪費時間,右手屈成爪狀,朝著池上揮舞過去!

    同樣的利刃風暴捲起,右側的牆壁同樣留下觸目驚心的劃痕,而我右手不知在什麼時候,順著手指延伸出兩尺多長,邊緣鋒利關節靈活的骨刺,看上去竟然與剝皮刀的右手七八分相似!

    「這是什麼!!!?」兩股風暴劇烈相撞,攪在一起不分勝負,池上不禁大驚失色。

    「沒什麼,」我慢慢說道,「見你這招創意挺不錯的,模仿借鑑一下,你又不是寫小說的,讓我抄一抄又怎麼啦?別那麼小氣嘛!」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9
第三十九章 危機

    「生物鎧甲和基因集合體的特別之處,不在於本身的性能多麼優越,而在於它們會在不斷的使用過程中,尤其是遭受外界損傷的時候,通過自癒性分化,本能的判斷有利於自身的模仿和學習模式,以適應環境的劇烈變化,從而完成進化和提升。」這是在實驗室的時候,陳三山對我說過的話,當時我還不怎麼把這一身黑皮以及瘦小孱弱的基因集合體當回事兒,現在看來果然是大錯特錯。

    也許,這種似生命最原始胚胎一般,旺盛到令人毛骨悚然進化慾望,才是這套鎧甲最大的價值,強大的生命力與自癒能力不過是附加贈品罷了,你很強大是不是?擁有銳利的爪牙,強健的肌肉跟飛翔的翅膀?那我也可以長出爪牙,肌肉跟翅膀啊,雖然這些剛剛脫胎而出的器官可能不如你的強大好用,但我可以在不斷的戰鬥與學習中繼續磨礪他們,總有一天這些山寨貨會在飛速進行的優化過程中超越原版,成為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當然,這樣的進化有利有弊,首先,基因結合體跟生物鎧甲都不具備邏輯思維能力和判斷是非對錯的主觀意識,也就是說它們不會覺得朝著分泌超級病毒毀滅整個地球上全部生命的方向進化是錯誤的,那麼,作為操縱者,我就必須耗費大量的精神與意志力,壓制並小心翼翼的引導這種錯誤的進化慾望以免自己搖身一變成為本書最終大Boss;其次,使用這種模仿能力,我恐怕得經常面對別人,尤其是對手,對我進行「有人模仿我的臉,有人模仿我的面,」的人身攻擊。

    「卑鄙!無恥!」果然,見我理直氣壯的抄襲自己的招式,池上這孫子憤怒的表情溢於言表,凡是高手,對自己的武器招式都有一種自豪與驕傲,見到無恥剽竊者自然不會那麼客氣,爪子一提再次朝我抓來。

    我趕緊如法炮製,十根鋒銳刀片叮叮噹噹的絞殺在一起,一時之間難分勝負,但還是看得出池上略佔上風,原因很簡單,除了操縱者水平的差距之外,人家的刀是材質不明但一看就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咱這邊卻是鈣質纖維構成的骨頭架子,刀跺排骨誰佔優勢,這個不用討論。

    很快,半空中就飄散起細碎的骨渣粉末,五根骨刃也已經遍體鱗傷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在下一輪瘋狂的衝鋒與撞擊中四分五裂,形式似乎即將急轉直下。

    但是哥可以告訴大家,哥一點兒都不著急!原因很簡單,哥跟這種只靠右手的盧瑟不同,哥還有左手!

    趁著池上的全副心力都集中在摧毀右手骨刃然後將我千刀萬剮,因此無暇他顧的空檔,我舉起左手狠狠一劈,五道骨刃兜頭而下,直指池上!

    到底是用手指給人剝皮的高手,關鍵時刻池上還是注意到了我雖然突然但不算隱蔽的偷襲,急忙把手一抽讓刀鋒上卷,迎向劈下的骨刃,同時急速後退想從戰局中脫身。

    刀鋒匆匆與骨刃相撞,雖然沒有擋住骨刃但也使我的攻勢一滯,趁這機會池上避開了我蓄勢已久的攻擊,不過並非毫髮無傷,這小子從領口到襠部的衣服都被骨刃狠狠刮了一把,衣衫破碎鮮血淋漓,傷口不深但望之恐怖,彷彿被開膛破肚一樣,尤其是臍下三分處也血糊糊一片,看不清楚,連我自己都不敢確定這一下是不是造成了意料之外的致命一擊……

    「嗷!!!」池上叫的想殺豬一樣,踉蹌著連連後退,左手勉強扒住牆壁在站穩身形,此時他的眼神中已經不完全是嗜血和狂熱,還有一絲警惕和恐懼包含其中,顯然,我的表現讓他終於讓他感到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威脅。

    「投降吧,把你的右手卸了,我可以饒你一命。」我嘚瑟的說,心中忍不住有一絲洋洋自得,現在哥一定帥呆了!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池上突然狂笑起來,用無比輕蔑的表情斜睨著我:「這麼說,你直到現在都沒有將我殺掉的覺悟了?簡直是愚蠢之極!還是你以為像你這樣軟弱膽小的廢物不抱著殺我的決心就可以憑藉那一身奇怪的裝備將我制服?」

    不顧自己渾身流血,池上惡狠狠的一把用左手按住右手手腕:「教給你一件事!握著刀子對人的時候,就必須有殺人的覺悟才行!不然再好的武器握在手裡你也是個沒用廢物!」

    「超頻!」池上突然大吼一聲,右手原本已經軟塌塌耷拉到地上的刀片突然像打了強心劑一樣瘋狂捲起,帶著比剛才還要恐怖的浩大聲勢朝我襲來,而這次攻擊之所以如此恐怖的原因,看池上那發出超負荷運轉聲音的半截金屬手掌以及那如同絞肉機一樣不斷從縫隙中瘋狂飆血的情景就能猜出一二!

    我急忙揮舞著十根骨刃,像池上剛才一樣去抵擋襲來的風暴,但效果卻比剛才池上抵擋我的攻擊時還差,遍體鱗傷的右手骨刃剛進入刀鋒絞殺的範圍便瞬間粉碎,左手骨刃也只是掙紮了一下便盡數折斷,然後肆虐的金屬風暴照著我橫甩而來!

    我僅僅來得及朝後退一步,便已經被瘋狂攪動的刀片籠罩,鎧甲瞬間包裹住頭,完全骨骼化來抵擋攻擊,但這也是徒勞的,就像打磨器打磨頑石一樣,外骨骼沒堅持幾秒鐘便便被打磨乾淨,露出其中柔軟肥美,充滿血肉的身軀……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了千萬把小刀子一瞬間捅進身體,挑掉一小塊肉又迅速抽出的痛苦,最恐怖的酷刑凌遲也不過如此吧?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我就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我的意識依舊是清醒的,只是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而已……

    「哧……哧……」池上喘得像牛一樣,右手手掌跟現在的我差不多,顯然這種超頻率的運轉屬於傷人傷己的招式。

    「哼!還沒死嗎?」池上又舉起右手:「那就給你最後一擊吧,這次我有足夠的時間瞄準心臟,絕對不會打偏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9
第四十章 離體生長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沒有一片好肉的感覺,就跟有人硬生生把你的皮扯掉差不多,身上的傷口雖然都不深,但覆蓋的面積堪稱恐怖,火辣辣的痛感鋪天蓋地洶湧而來,隨時可能將我的意識和生命淹沒,不斷泊泊流出,沾濕身下地毯的血液,也不祥的昭示著我已經毫無反抗之力……

    饒是如此,池上也絲毫沒有任我自生自滅的意思,舉起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打算將我斬草除根,就在這時,身後書房的門砰的一聲打開,池上二話不說把爪子對準門口,我也滿懷希望的艱難扭動腦袋,期盼著衝出來的是來支援我的蔣莎莎。

    結果走出來的確是剝皮刀的同夥縫衣針,那就是說,難道蔣莎莎也……

    「唷!這是怎麼啦?」縫衣針這女人掃視剝皮刀一眼,做作的叫道:「對付這樣一個廢物,我們的剝皮大哥竟然弄成這副樣子,用不用我幫你治療一下?」

    和池上相比,縫衣針的樣子從容的多,除了髮型稍有凌亂衣服稍有褶皺之外幾乎毫髮無傷,顯然,沒有裝備的蔣莎莎並沒有讓這女人費多少工夫便已經料理乾淨,我都不敢想像被這個變態女人打敗,蔣莎莎現在是什麼樣子……

    雖然是自己的同夥,但池上並沒有撤回自己的手,而是依舊威脅性的高高舉著:「你已經把那女人殺掉了?」

    「當然……沒有了!」縫衣針捂嘴嬌笑:「人家的針只有那麼一點兒,殺起人來哪能跟剝皮大哥你那麼利索,不過也差不多了,那丫頭的手腳已經被我縫在一起動彈不得,等會兒回去補一刀就結束了。」

    「那你出來幹什麼?找刀子的嗎?」池上諷刺道:「還是想看看我超頻運轉武器後還有沒有戰鬥餘力,以便先殺了我,奪取我的改造肢體以及剝皮刀的名號?」

    「你這麼說可太讓人家傷心了,」縫衣針的聲音潸然欲泣,眉角的假笑卻讓人心寒:「現在看來,大哥你還是可以殺掉我的,那小妹自然不敢覬覦剝皮刀的位置了。」

    聽到這種內涵意思傻子都懂的話,剝皮刀卻沒有絲毫被背叛的惱怒,反而調侃道:「不怕我先殺了你來消除威脅嗎?」

    「研究所的規矩,下位者可以殺死上級,搶奪他的改造肢體以及名號地位,以保證工具盒的精英化進程,」縫衣針說道:「但為了保證新人不會一加入工具盒就被殺乾淨,也規定了除非下屬違抗命令或者主動出手攻擊上級,否則是不准上級搶先對下屬動手的,大哥別以為小妹是新人就不知道這些規矩。」

    更何況,縫衣針媚眼如絲:「您真的捨得這樣隨便殺我嗎?好歹我們也……呵呵呵。」

    「你知道規矩就好,」池上似乎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入討論下去,冷淡的打斷縫衣針:「去做好你份內的事。」

    「好啦好啦,去殺了她就是,」縫衣針轉身往回走,池上也再一次把爪子轉向我,勝券在握的他,終於又恢復了他那圓滑奸詐的笑容:「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們內部偶爾會有點兒小矛盾需要處理,不過,又讓你多活了幾分鐘,感謝我嗎?」

    「說實話其實真的挺感謝的,」我也艱難的咧嘴,擠出一個笑容,決定有樣學樣的整幾句高冷台詞提高一下自己的逼格:「不過說實話,你不該讓我流這麼多血的,真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哈!」池上諷刺道:「難道你現在才準備爆發自己真正的潛能嗎?一個全身受傷面積超過百分之八十五,手筋腳筋都被割斷一半的傢伙,連站都站不起來,難道還能與我戰鬥嗎?」

    「我當然不打算繼續跟你打,」我繼續說道:「咱又不是熱血流小說,沒必要整什麼煽情回憶勵志雞湯啥的,還要冒著今後癱瘓坐輪椅的危險爬起來跟你互撓,不過你是真的不應該讓我把血流的滿地都是,尤其不應該把基因集合體的碎屑撒的滿地都是。」

    長毛地毯上,凡是沾了我血液的地方,都像有生命一樣的蠕動起來,池上不明所以不敢貿然進攻,警惕的後退兩步戒備起來。

    我費盡全身氣力,在地毯上一個翻身,露出身體底下壓著的,密密麻麻蓄勢待發的骨刺,仰面朝天哈哈笑道:「其實跟你戰鬥的時候,我除了要小心被你殺掉之外,還要小心不要讓基因集合體從我體內抽取養分過度把我吸乾,也就是說,只要附著在我身上,基因集合體就不能發揮全力,這是寄生體體內生長不得不遵守的規則。」

    「但是流出來的血就不同了,血液與身體切斷了聯繫,卻依舊含有足量的生長供給原料,附著其中的基因集合體依舊可以離體生長,不受我的意志控制,也不用擔心耗盡養料把我吸乾,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生長了!」

    跟剛才我的雙手上一模一樣細長的骨刃,像夏天蔓生的雜草一樣快速生長起來,所不同的是,剛才只有寥寥十根,現在……成千上萬不敢說,一百五六十根總是有的,層層疊疊井噴一樣的爆發出來。

    饒是池上身經百戰,也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到了,下意識的就揮舞刀刃橫掃過來,就像感受到了獵物的移動,地上生長的幾十根骨刃一起抬頭,挺身而起,蠻橫的撞向池上的刀刃,啪的一聲將其砸開。

    只一交手,池上便意識到這是必須全力對付的敵人,立刻毫不猶豫的再次用左手按住,再次啟用超頻!

    此時,我也已經被鋪滿整個走廊的骨刃覆蓋在下面保護起來,看到池上五根刀刃再一次瘋狂旋轉,我不屑的撇撇嘴,趁自己臉被蓋住之前,說了最後一句:「祝你好運,另外提醒你一點,因為沒有後續的營養供應,這些體外生長的基因集合體,壽命的非常短,而你要知道,壽命短的生物,在活著的時候都是很瘋狂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9
第四十一章 縫衣針的逆襲

    因為被骨刃覆蓋保護遮擋視線,我沒有親眼看到瘋狂生長的骨刃與池上的對決是怎樣的情形,只聽到刺耳的摩擦聲、金屬的撞擊聲、牆壁的碎裂聲,以及……骨刃刺入皮肉時,池上發出的嚎叫聲。

    聽到這裡不禁要鄙視一下池上那小子,拽的跟個冷血殺手絕世戰神似得,現在挨起削來還不是嚎得跟殺豬一樣,哥剛才千刀萬剮的時候都沒叫這麼銷魂……

    因為缺乏養料的持續供給,本身又不受限制的瘋狂生長,所以這批骨刃並沒有活躍多久便開始枯萎死亡,動作從遲鈍僵硬到完全喪失活性,然後快速崩解風化成為碎渣,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也免了被壓在底下的我窒息而死的危險。

    「呸呸呸!」掙紮著從半尺多深的骨渣碎屑裡探出腦袋,我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整個走廊就像剛剛被一群受驚的野牛踐踏過一般,已經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器物,地板牆壁天花板,都已經被瘋狂的骨刃打磨刮削的面目全非,有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建房子時鋪設在混凝土中的鋼筋,靠近書房那一側的牆壁受害更是嚴重,不知是因為偷工減料還是其他原因,這裡的牆直接被撞塌了,透過牆上的大洞,我可以看到一片狼藉的書房裡,蔣莎莎手腕腳腕被一根染血的細線串連在一起,縮在角落奮力掙扎,而手握一把刀子正慢慢逼近的縫衣針,似乎是在牆壁倒塌的時候被牽連其中,現在半截身子埋在瓦礫牆皮和裝飾材料裡。

    至於剝皮刀池上,此時的樣子跟我簡直就是連環謀殺案中兩具死法相同,且同樣慘不忍睹的受害者遺體,大概唯一的區別就是丫比我還淒涼一點兒,他的身上橫七豎八插著十幾根折斷的骨刃,血流成河出氣多進氣少,強大的機械右手已經折為兩半,前半部分離體而去,剩下的一點兒閃著電火花,靠一點兒皮肉連接搖搖欲墜的耷拉在胳膊上,眼看是要不行了。

    看到池上那副隨時要死的慘樣兒,我終於放心,愜意的翻身換個舒服的姿勢,等著基因集合體和生物鎧甲修復我的身體,雖然我也很想去幫蔣莎莎一把,但現在咱這副樣子還是別動為好,好在黑狗那小子解決只有蠻力的開罐器不過時間問題,剩下的就等他來救我們了……

    「嘻嘻,沒想到最後撿便宜的會是我!」

    做作的假笑聲響起,與以前不同的是,其中確實包含了一點兒彩票中獎的欣喜若狂。

    縫衣針,這個女人從瓦礫堆裡爬出來,先是小心警惕的看了我一眼,確定我確實是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殘廢狀態,才迫不及待的走向池上。

    「哼,你也有今天!」縫衣針眼中閃爍惡毒的光芒,像邋狗打量瀕死的獵物一樣看著自己的上司,然後穿著高跟皮鞋的腳重重跺在池上的肚子上。

    高高的鞋跟直刺池上的傷口,疼的這個現在重傷到連喊都喊不出來孫子猛一吸氣縮成一個蝦球,池上用凶狠的眼光瞪視自己火上澆油的下屬,但那卡在喉嚨裡呵呵作響的喉音已經表明,他已經是個除了用眼神殺死你外,玩不出任何花樣的廢人。

    「很好,看來你確實沒有還手之力了。」縫衣針很滿意池上徒勞無功充滿窮途末路意味的垂死反抗,朝幾分鐘前自己口中的剝皮大哥亮出刀子:「把你的性命和右手帶回去,我應該就可以進行二級改造,成為新的剝皮刀了吧?呵呵,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右手,我能忍受你這頭豬在我身上亂拱,可就是為了得到它啊!」

    我要是換個場合聽到這話,絕逼要浮想聯翩在腦子裡過一部少兒不宜的電影,可現在聽來這卻只能讓我汗毛倒豎渾身發冷,這女人連自己重傷垂死的姘頭都能毫不留情的一腳跺個半死,等丫處理完池上,難道還會放過我?

    「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要先殺他,再殺你們?」縫衣針稍微扭頭,目光投向動彈不得的我。

    「是啊,很奇怪啊!」我趕緊點頭,心裡卻已經愛死了反派喜歡話嘮這一基本設定,一定要多說一點兒啊!最好嘮個二百塊錢的,只要給我半個小時恢復,這娘們根本不是對手。

    縫衣針蹲下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池上身上的傷口,尋找著能給這孫子造成巨大痛苦,但又不至於一擊致命的下刀的地方:「哼!我要先殺他自然有先殺他的理由,別看他是敗在你手上的,但論危險性你遠遠不如他,如果你瞭解他的過去的話就會知道,只要給他一點兒機會,他都有可能把我反殺,就像砍成兩節的毒蛇,在他徹底斷氣前絲毫不能大意,至於你,呵呵,只是運氣裝備比他好的廢物罷了……」

    縫衣針找準了位置,一刀刺下,池上痙攣兩下,口中噴血,但沒有立刻斷氣。

    「怎麼,你插我那麼多次,讓我插一插都不行?」縫衣針捂嘴輕笑:「還沒完呢,我還要再插幾次才能過癮!這話你跟我說過好幾次了,每次都弄得人家疼好幾天呢!」

    我聽著這堪比小黃片的自言自語,恨不得立馬咬舌自盡,這精神污染治不好啊!以後咱對女人產生心理陰影怎麼辦?

    可惜這娘們還不打算放過我,又對我說道:「至於你,我打算活著帶回去,你身上這種類似生物的裝備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交給研究所自然是大功一件,不過,你的恢復速度好像很快啊!他話都說不出來你卻已經開始用廢話拖延時間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你手腳都砍掉,只把頭和軀幹帶回去吧!放心,處理好他立刻就處理你,不會給你多少時間的……」

    「你的廢話已經夠多了!」因為沒有裝備吃了大虧,又被穿了手腳扔在一旁的蔣莎莎,終於用牙齒把線咬斷,四肢用力奮力一扯,終於痛哼一聲從串住手腳的細線中脫身,然後不顧手腕腳腕上鮮血淋漓的貫通傷,掙紮著站了起來。

    面對這個手下敗將,縫衣針自然不見什麼緊張,饒有興趣的輕蔑嗤笑道:「就憑你?站起來能做什麼呢?」

    轟!一聲沉悶的炮響,早就被我踹碎的窗戶外面突然射來一顆水蒸氣構成的炮彈,打中一個書架轟的一聲爆炸,氣浪嚇得縫衣針趕緊低頭躲避。

    「終於到了,」蔣莎莎也輕舒一口氣:「可真夠慢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9
第四十二章 父女關係

    窗外突然跌跌撞撞衝進一人,穿戴著蔣莎莎的全套裝備,靠蒸汽反衝起起伏伏的漂在半空,看那生硬的操作和隨時可能撞牆的不穩定狀態,顯然此人並不習慣使用這套裝備,我正奇怪蔣莎莎的東西怎麼會落在別人手裡還特地給送到這兒來,那人一轉過身露出帽子底下的臉我便恍然大悟——是研究所裡的老傢伙石鐵嶺,蔣莎莎她親爹!

    「女……女兒!爸爸來啦~!」石鐵嶺想要控制裝備落地,但他一個宅了幾十年的老傢伙哪裡是操縱這種重型裝備的料,手忙腳亂好幾次都落不下來,最後一咬牙一閉眼,蒸汽機熄火啪嘰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我無語望蒼天,賊老天你就玩我吧,老子剛燃起一絲獲救的希望,你就用事實教育我來救我們的人有多麼不靠譜,這像烏龜一樣後背著地,因為蒸汽背包礙事怎麼也爬不起來的老傢伙,不會是特地跑來送人頭的吧?

    不過咱也不得不承認,老頭對自己的閨女那是真上心,一個五十來歲年老眼花,窩在實驗室一輩子手腳協調跟反應能力不知道退化到什麼地步的骨灰級技術宅,在我想來丫連考個駕照都是不可能的事,卻沒想到他為了自己閨女硬生生學會了飛,身上捆著一百幾十斤,三更半夜穿州過省,頂風冒雨的飛過來,一路上有多危險多刺激,以及多艱難多心焦,看石老頭那沾著泥土樹葉血痕,頭髮打綹的大白臉就能想像的到。

    石鐵嶺一落地,蔣莎莎跟縫衣針就同時朝老頭撲去,蔣莎莎不知是擔心自己的爹還是心疼自己的裝備,至於縫衣針這個女人的心思就比較好猜了,敵人的援軍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此時不搶人頭更待何時?

    最後,還是距離石老頭落地點較近的蔣莎莎先到一步,抓住石鐵嶺亂舞扎的胳膊想把老頭拉起來,但是僅僅落後一個身位的縫衣針顯然也不甘示弱,一根足有毛衣針粗細的鋼針悄無聲息的從縫衣針手腕下面彈出,照著老頭胸口就刺過去!

    「爸!」急切之間蔣莎莎來不及拉開石鐵嶺,一咬牙自己撲在石鐵嶺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縫衣針的攻擊,細長的鋼針毫不猶豫的刺穿蔣莎莎的肩膀,但也因此去勢用盡,紮在石鐵嶺身穿的皮質風衣上,沒有刺進去一絲一毫!

    「莎莎!你敢傷我女兒!老子跟你拼啦!」眼見女兒為保護自己受傷,石鐵嶺當即便發了狂,如果是在實驗室裡的話,下一秒絕對有上百把激光鐳射槍從各種犄角旮旯裡彈射出來瞄準縫衣針,然後在千分之一秒內將這娘們蒸發成一糰粉紅色的分子狀霧氣,可惜這裡不是石鐵嶺那堡壘一般的實驗室,老頭在外面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但好在老頭智商不低,關鍵時刻也沒亂了分寸,一探手把剛才摔倒時跌落一旁的炮管抓了過來,以老頭的力氣想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單手舉起炮管轟擊敵人基本是不可能,但老頭可是個機械大師啊,手在炮管底部一擰一彈,不知做了什麼,竟然直接把炮管上連接的蒸汽管拆了下來,捏著管子直接朝縫衣針的臉噴去!

    「啊!」縫衣針尖叫一聲,捂著被燙傷的眼睛踉蹌後退,趁這時候蔣莎莎也咬著牙把石鐵嶺拉了起來,老頭本想多關切女兒幾句以緩和他們那不甚融洽的父女關係,蔣莎莎卻直接一把摘掉石鐵嶺扣頭上的裝備帽子:「快把裝備給我!」

    「哦哦!」石鐵嶺終於注意到現在不是父女情深的時候,趕緊解下背包扯開皮風衣,蔣莎莎一把接過穿在身上,獰笑一聲提起自己的蒸汽背包。

    沒錯,獰笑,下一秒我就聽到了蒸汽機吭哧吭哧高速運轉的聲音,蔣莎莎喀拉一聲把蒸汽管裝回炮管,然後看也不看,照著還捂著眼睛嚎叫的縫衣針一炮轟了過去!

    最後,這可憐女人連句「我要殺了你們!」的狠話都沒來得及說,便在一片爆炸的白霧中被嵌進牆裡,渾身通紅騰騰冒煙,十分乾脆的昏死過去。

    對於這個結果,我並不十分驚異,蔣莎莎的火炮威力之凶殘,我跟黑狗曾經切身體驗過,可以說那是專門為殺傷有機生命體特設的武器,挨上死擦著亡絕不誇張,而作為蔣莎莎的敵人,縫衣針明顯就是三人團夥中最弱的一個,這一點從她依舊保留完整雙手,改造程度低於剝皮刀和開罐器,且極度覬覦池上的右手就能看出來,剛才縫衣針能佔盡優勢,不過是欺負蔣莎莎沒有裝備而已,現在這小姑奶奶武器齊全,發起飆來我跟黑狗見了都得繞道走,她一個三人團夥中拖後腿的對陣我們這邊火力最猛最不好惹的,是什麼結果根本不用想像。

    一炮解決了縫衣針,蔣莎莎拖著傷臂提著炮管就要去支援李默,石鐵嶺愛女心切死活不同意,苦口婆心的勸閨女自己要緊,不及時治傷萬一留疤怎麼辦?至於李黑狗可以不去管他,一來那小子輕易死不了,二來就算死了,拖回實驗室換幾個內臟器官,扔機器裡咣當兩下照樣能活過來,就讓那小子自生自滅去吧……

    蔣莎莎不理石鐵嶺,拖著炮往走廊走去,我躺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女大不中留啊,當爹的千里迢迢給女兒送裝備,寶貝女兒卻只想著另一個男人!」

    「你懂個屁!我閨女那是心善!」石鐵嶺還算有良心,走過來看看我的情況,見我雖慘不忍睹卻精神正旺,知道我死不了之後才破口大罵。

    然後老頭就一屁股坐我旁邊,從口袋裡掏出潮乎乎的菸捲兒和打火機,點了好幾次才點著,一邊抽菸一邊傻乎乎的嘿嘿怪笑,不知在想什麼。

    「別抽了行不行?沒看旁邊有傷病號嗎?」我被老頭詭異的笑聲搞的心裡發毛,惱怒的朝老傢伙叫道。

    「嘿!這可是我閨女第一次叫我爸!」石老頭滿意的吐個煙圈兒,顯然是覺得自己暴雨中飛幾個小時換來女兒叫聲爸划算極了。

    「話說你們父女到底怎麼回事?」我問:「就算你二十幾年沒去看望過自己女兒,也沒付過一分錢贍養費,父女感情也不至於疏離到連聲爸都聽不到的地步吧?」

    「這不能怪莎莎,」石老頭解釋道:「她是氣我二十幾年沒跟她媽聯繫過,其實文傑一直想告訴我我們有個女兒,但我不主動聯繫,她一個女人自然也抹不開面子……」

    「呃,」我無言以對,難怪蔣莎莎這麼不待見自己的親爹,眼看老媽苦盼親爹的電話二十年,那個殺千刀的卻不聞不問,將老媽的淒苦盡收眼底的女兒怎麼可能不先入為主的懷疑自己的老爸負心薄倖?

    「我記得你們只是學術上的分歧吧?怎麼還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我問。

    「誰說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了?」石鐵嶺大怒,隨即窘迫的解釋道:「我就是……就是……老子也抹不開面子!不許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9
第四十三章 資格

    我能有閒心逸致與石鐵嶺聊天打屁,自然是說明這場戰鬥我們已經勝券在握,果不其然,很快,容兒就拖著剛剛甦醒,暈暈乎乎的謝爾東跟王曉晗過來跟我們匯合,後面還跟著因為因為沒架打略顯鬱悶的蔣莎莎。

    問過容兒才知道,黑狗正好在樓梯口,謝爾東和王曉晗被音爆擊昏倒地的位置追上開罐器,兩個大漢立刻二話不說扭打在一起。

    要知道,從幼兒園開始老師就對我們三令五申不准在樓梯口打鬧嬉戲,那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聽師長惇惇教誨的小朋友必將付出血的代價,果不其然,倆人打鬥正激烈時,黑狗一個猛撞將開罐器狠狠壓在樓梯扶手上,雖然謝家豪宅的樓梯扶手都是嬰兒手臂粗細高級實木組成,但同樣支撐不住兩個職業摔跤手體格的傢伙角力,於是,在一聲脆響之後,一扇扶手護欄整個斷裂,帶著倆人一起摔了下去!

    老謝家的房子,為了顯得氣派,將樓梯修成了四四方方的螺旋形,異常恢弘大氣,但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如果有人從這裡跌下去的話,一般不會只跌落到下一層摔個鼻青臉腫骨斷筋折,而是直接一路摔到樓底!

    從六樓直接摔到地上,一般人不用想絕對死定了,但毋庸諱言,摔下去的這兩個在一定程度上而言都是改造人,所以肯定不會死,因此我聽到這裡一點兒都不擔心。

    順便說一句,在這裡就看出兩個研究所之間的業務良心和技術水平的差距了,兩個人在同一高度一起摔下,一起落地,容兒探頭往下看的時候黑狗已經撲撲身上的土站了起來,屁事兒沒有,同為改造人的開罐器卻哇哇慘嚎大口吐血,他的胳膊和腿像面條一樣軟塌塌的攤在地上,顯然裡面的骨頭已經碎的不成樣子……

    「那黑狗現在在哪?」我問道。

    謝爾東總算從意識恍惚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搶著回答:「他正在想辦法保住跟他一起摔下樓那個大塊頭的命呢,以我的專業眼光看那根本是白費功夫,你是沒看到他摔成什麼樣子啊,攤在地上那麼大一片,全身骨頭絕對斷了百分之七十五以上……」

    「那些小事先別管他!」王曉晗正色說道:「我們還有重要的事!」

    是啊!我也猛然醒悟到,我們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謝家老爺子的DNA樣本要想辦法搞到手,倒在這裡的兩個工具盒成員得控制起來,還得想一套能令人信服說辭給不久後醒過來的謝家人、謝家律師、甚至隨後趕來的警察解釋,我們怎麼會把人家的書房走廊弄成這副德性……

    「不!我說的是你!」王曉晗推開擋住自己視線的謝爾東,湊過來仔細觀察我的傷口。

    我心中感覺到無比的溫暖,好妹子啊!在場這麼多人,就人家注意到我經歷了怎樣驚心動魄的戰鬥,才弄得遍體鱗傷重傷倒地,就人家跑來關心我傷勢如何,雖然沒什麼用但讓人心中無比舒坦啊!我這才注意到現場那麼多人竟然沒一個關心我怎麼樣的,難道都是對我經常一身可怖傷口的狀態習以為常了嗎?

    在女性,尤其是漂亮女性面前逞強,是男人的天性,我也不能例外,強忍著傷口快速恢復的刺癢刺痛,我故作輕鬆的咧嘴笑道:「妹子不用擔心,哥沒事的!躺一會兒就好了,你去看看那邊躺著的叫池上的傢伙吧。」說實話我還真怕那小子現在死了,好歹也是個活口人證,沒有這個一切陰謀的策劃者,我們怎麼讓警察相信我們不是蓄意破話謝家財物的?

    「他有什麼好看的,傷成那樣,死是死定了,但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王曉晗用一走不屑一顧的語氣說著,同時目光炯炯的盯著我:「我感興趣的是你,你的傷口怎麼可能恢復的這麼快?能用肉眼觀察到傷口的癒合?如果你真的擁有這麼高的細胞活性的話,理論上壽命不會超過十歲才對,你到底是不是人?還是某種外形酷似人類的未知物種?」

    我這才注意到,這小姑奶奶看我的眼神完全不是關心擔憂,甚至恐懼害怕,完全是熊孩子盯著新玩具的緊張興奮躍躍欲試啊!這種目光我見過很多次了,每次我一不小心落入研究所那幫科學怪魔爪的時候,丫們都是這種表情!

    「那什麼,那邊躺著的兩個也挺有研究價值的!」多次經歷過這種情況,我深知此時無論是下跪求饒還是痛哭流涕都沒有用,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轉移這些瘋子的注意力讓他們去研究其他的東西,所以對不起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那個男的,他的右手安裝著馬達和刀子!那個女人手腕裡安了可彈出的鋼針!他們都挺有研究價值的!」我奮力自救道:「而且你就算把他們拖進實驗室解剖我們也可以當做沒看見!先研究他們吧!」

    「他們是有一定的研究價值,」王曉晗眼睛絲毫不移動,顯然不把剝皮刀和縫衣針放在心上:「但他們的價值完全跟你沒法比,不過是假體移植手術而已,即使加裝了微型機械什麼的,也跟維多利亞時代海盜流行給斷肢裝鉤子差不多,但你可是個寶貝啊,完全可以開啟生物醫學領域的新篇章!」

    王曉晗的語氣像在撒嬌,說的內容卻令我毛骨悚然:「我可以從你身上切一小塊組織當樣本研究嗎?你回覆的速度這麼快一定不介意的對不對?皮膚、肌肉纖維、骨骼、神經、血管……給我一根手指就好,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刨開肚子取點兒內臟……」

    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娘們兒跟謝爾東絕對是天生一對兒!都是沒有是非觀念和節操臉皮的科學瘋子,救命啊!

    「說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跟你一樣是普通人……真的!別砍別砍!我說!我說!」

    然後,我就像叛變革命的意志不堅定份子那樣,把整個研究所的秘密竹筒倒豆子一樣招供個乾乾淨淨,至於會不會因為背叛組織,回去受到切除大腦前額葉的懲罰,現在實在顧不得了,誰讓這幫爛人看見我要被人開膛破肚剁手指一個一個在一旁幸災樂禍不救我的!?不能怪我出賣組織!

    不出所料的,聽完我的招供,王曉晗果然被喪心病狂的瘋子科學家們所折服,滿懷期望憧憬的問我:「那個研究所,我有資格加入嗎?」

    我趕緊語重心長的回答:「相信我,你絕對有資格。」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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