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18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4
第320章 新君議立(下)

    蒙武就這樣宣讀這麼一份始皇帝遺詔,一般而言是相當不靠譜的。

    當然,在場的人都沒有糾結這麼一個事情,畢竟對於他們而言,有了這麼一份東西,很多事情就不用顧忌太多了。

    沒有人會疑惑這一份東西的真偽,因為他們絕大部分人儘管跟蒙武不太熟悉,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相信蒙武。

    這一件事情,固然是對他們有利,但是麼,最重要的是,蒙武在大秦帝國的存在可是相當特殊的。

    他是少數幾個讓嬴政都推心置腹的人,也是少數幾個能夠讓嬴政託付大軍的將領。

    事實上,要不是蒙武的身體很難支撐他率領大軍出征,第一次征伐楚國的主將,就不會是李信而是他了。

    這就可以說明,蒙武雖然並不是一個傳統的秦軍大將,但是對於嬴政而言,蒙武的實力以及他能夠給予對方的信任,甚至是王翦都難以比擬的。

    陳平甚至能夠從跟喜公公的一些交流當中得知一點,那就是王翦率領秦軍主力部隊征伐楚國的時候,擔任王翦副將,事實上也是受到嬴政的一些命令。

    畢竟嬴政也無法真的完全信任王翦。一旦王翦真的出問題,他可是連反應都做不到。

    陳平自然不會將這麼一個事情說出來,畢竟他可不想為了這麼一個「小事」而自找麻煩。

    但是陳平反而想起了一個情況,那就是蒙武這麼一個事情,是不是應該讓張嘉師知道呢?

    他不禁看著蒙武,稍微思索一番之後,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蒙老先生,王上那邊,是不是應該……」

    陳平沒有把話說完,但是蒙武當然能夠聽得出陳平話裡面所包含的意思。

    那就是陳平希望他去見張嘉師一趟。

    蒙武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是啊,我這個當義父的,還真的要見一下自己的義子了。幾年沒見,對方做的一切,無論是我,他的兩位兄長甚至是先帝,都沒有想到的。」

    陳平等人聽到這麼一句話,很想將這句話當沒聽見,但是他們可不能這樣做,只能夠訕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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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武並不是第一次來到張嘉師的府邸,在張嘉師大婚之後不久,奉命前往遼東郡之前,他就跟蒙恬以及蒙毅兄弟過來一次。

    他當時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事情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也沒有想到張嘉師會以這麼一種方式回來。

    他對張嘉師,事實上也談不上什麼情感,而他也知道,張嘉師事實上也不虧欠他以及蒙家什麼。畢竟張嘉師眼下的這一切,更多的是他帶領陳平等人,一步步發展過來的。

    蒙家對他的幫助,不如他跟嬴政所想的那樣,成為張嘉師真正立足於大秦帝國的一個仲要因素。

    但是蒙武也沒有多想什麼,而是逐漸在陳平等人的陪同下,一步步的向著張嘉師的府邸走去。

    陪在蒙武身邊的陳平,曹參的數人,對於這麼一個情況比較無奈。他們倒是想將這麼一個情況通知張嘉師,但是他們可沒有想到蒙武居然是說走就走,讓他們的盤算直接落空。

    張嘉師對於蒙家的情感,也不怎麼樣,這一點他們很清楚,一旦張嘉師搞砸了一些事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算是陳平,他也就只能夠在心中祈禱,蒙武並不是那種不可理喻之輩。

    當然,陳平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拋諸腦後,因為蒙武若是這樣的人,他恐怕也不會在嬴政心中佔據這種地位了。

    ……

    張嘉師府邸外的親軍官兵,自然認識陳平等人。他們很好奇陳平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但是他們並不是那種見識淺薄之輩,因為連陳平都甘願走在這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身後,這個老者的身份自然是非常不簡單。

    他們不敢怠慢什麼,而是在讓陳平等人稍等一下之後,當值的一個屯長直接進入了府邸當中。

    ……

    在外面指揮人員進行收拾的鄭福,聽到了這個屯長的匯報之後,一時半會也沒有想到那個連陳平都畢恭畢敬的人到底是誰。

    但是鄭福也沒有自持身份,畢竟光是陳平一個人假如對他不爽,恐怕他的下場就不會好得到什麼地方。

    要知道,張嘉師假如在他以及陳平之間選擇一個,這個選擇的結果永遠不是他鄭福。

    於是,鄭福很快就來到了後院,然後對張嘉師報告這一件事情。

    張嘉師正在跟自己的三個子女玩耍,甚至是親手教張瑛這個庶長子認識一些簡單的,而且並沒有其他人知道太多的拼音。

    自己的這個孩子,雖然性格如同歷史對漢惠帝劉盈的描述那樣,有些仁弱,但是張嘉師也沒有因為這樣而疏遠自己的孩子。

    而在發現了張瑛比較喜歡學習一些東西之後,張嘉師也能夠抽空進行教導。

    儘管在某個意義上,張嘉師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也不乏將對方當成一種試驗品,但是總體來說,張瑛的這種做法,讓張嘉師的妻妾都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們也不希望自己日後的孩子,會被張嘉師疏遠,這種情況,無論是對於她們這些妾室,或者是張嘉師的兩位妻子,都是不好的事情。

    而在聽到了鄭福的話之後,張嘉師並沒有託大,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待孤先換一身衣服吧。」

    張嘉師現在穿著的是一身便裝,他總不能穿著這種衣服去見客人,

    ……

    在來到了大門面前,張嘉師看清楚了來人是陳平等人陪同的蒙武之後,心中不禁微微一愣,因為他可沒有想到蒙武會在這麼一個關鍵時候出現,更加沒有想到,連陳平他們都在。

    「義父在這個時候到來,到底是?」

    張嘉師當然不會做出一些失禮的事情,他急忙走到蒙武面前,深深一揖:「孩子見過義父。」

    「你這小子,幾年沒見,都稱王了。」

    蒙武說出來的這句話,讓他身後的陳平等人不禁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張嘉師感覺到的是,一雙有些干枯的手,輕輕的扶住了他的肩膀。

    張嘉師抬起頭,看到的是蒙武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便宜義父,並沒有為這麼一個事情真的生氣。

    張嘉師也說道:「義父多年不見,老當益壯。」

    「哈哈哈,你就會說話,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蒙武哈哈大笑一聲之後,說出了這句話。

    張嘉師點了點頭,然後將蒙武請進自己的府邸當中。

    陳平等人用眼神在相互交流著:

    「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還能夠怎麼辦?」

    「然而我們可不能就這樣進去……」

    「算了吧,王上都向我們示意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李左車很快就停下了這種無意義的交流,因為張嘉師正在對他們做著手勢。

    其他三個人在看到了這個情況之後,也只能夠跟在張嘉師以及蒙武身後,進入了府邸當中。

    ……

    「讓兩位王后帶著幾個孩子出來,見一下義父。」

    張嘉師在讓眾人落座之後,絲毫沒有忌諱什麼,而是直接對鄭福說出了這個安排。

    鄭福在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以及認出了那個坐在陳平對面的老人,就是張嘉師的義父蒙武之後,才恍然陳平等人為什麼會在蒙武身後陪同對方了。

    他自然不敢拖延什麼。

    而在這個時候,張嘉師才對蒙武詢問道:「義父,這個嬸嬸是?」

    「她是你齊姨,你就像你兩個兄長那樣稱呼對方就成。」

    蒙武微微一笑,卻沒有想到齊虹會在這個時候輕輕地掐了他腰間一下。

    看到了這一幕的張嘉師,都不禁心中一笑,畢竟這種待遇,他以前可沒有少被贏玥漣這個小辣椒厚待過。

    齊虹在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之後,才對著張嘉師微微一福:「你義父可是一個老不正經。你就叫我一聲嬸嬸就行。」

    聽到了這句話的張嘉師,只能夠強忍著笑意,叫了齊虹一聲嬸嬸。

    當然,張嘉師可沒有想到,蒙武這次到來,並沒有對他直接說出那種事情,而是婉轉的提出了一個請求:

    「孩子,義父這次到來,主要是有一事相托。」

    聽到了蒙武的這句話,張嘉師雖然不知道對方想要託付什麼,但是他也沒有拒絕蒙武的話:「義父但說無妨,只要是孩兒能夠做到的事情。」

    「你兩個義兄雖然被胡亥趙高所殺,但是他們各自有一個孩子,現在正在漢中郡避禍。若是孩子能夠稍微照顧一番……」

    蒙武沒有說下去,因為這麼一個事情對於張嘉師而言,是舉手之勞。

    他不認為自己的兩個孫子會是那種讓張嘉師難以接受的人,相反,能夠發現危險而逃離,這就說明了他的兩個孫子並不是愚魯之輩。

    張嘉師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不要說是蒙武親自請求,就算是蒙武寫信過來說一下,張嘉師都會去做。

    要是他這兩個「侄子」是那種無藥可救之徒,張嘉師大不了就直接在遼東郡給他們一塊大點的土地,度過餘生。

    當然,他雖然沒有見過蒙恬以及蒙毅的孩子,但是他相信一點,那就是他這兩個義兄,也不是那種做人失敗的父親。

    在得到了張嘉師的回覆之後,蒙武像是鬆了一口氣那樣,沒有再說下去。

    而陳平等人,可不會認為蒙武來到張嘉師面前,就提出這麼一個要求。顯然,蒙武還有著另外一個打算。

    而張嘉師則是看著蒙武一幅平靜的樣子之後,也沒有說什麼。畢竟他也不知道蒙武剛才將自己麾下的一群文武高層用一種怎麼樣的方式給直接震撼住。

    ……

    一會兒之後,蒙武後面的僕人再次給蒙武添了一杯溫水之後,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各自抱著自己的孩子,以及她們牽著張瑛的小手,來到了前屋大廳當中。

    張嘉師的這個命令,她們也不太明白。但是她們在聽說了蒙武來了之後,也沒有推脫什麼。

    畢竟蒙武對於她們而言,也是一個長輩。

    至於呂雉,張嘉師雖然沒有讓她一起出去,但是她也不是那種分不清事情輕重的人,在讓張瑛要聽話一點之後,呂雉也就是繼續陪同著自己的女兒,等待著這件事情的結束。

    蒙武在看到了嬴玥汐姐妹帶著三個孩子出來之後,不禁微微一愣,因為按照他所知道的情況,張嘉師也就是跟嬴玥汐姐妹有一雙兒女。

    但是蒙武很快就分清楚,他在嬴玥汐姐妹向他見禮之前,搶先一步,對著嬴玥汐抱著的張珣,深深一揖:

    「臣蒙武,見過儲君殿下!」

    張嘉師愣住了,嬴玥汐姐妹也愣住了,而小張珣,則是不知道什麼情況,覺得蒙武這個樣子好像很好玩那樣,居然咯咯的笑起來。

    而還沒有等張嘉師反應過來,蒙武像是變魔術那般,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份同樣沒有拆封的詔書,雙手恭敬的遞在嬴玥汐面前:

    「汐公主,此乃先帝給予公主殿下之詔書,希望公主殿下能夠在接到詔書的時候,親自拆封。」

    聽到了蒙武的話之後,嬴玥汐沉默了,她很想接過這一份詔書,但是她同樣知道一點,那就是張嘉師的想法會如何。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張嘉師在這個時候站起來,然後走到她的身邊,小聲的說出一句話:「汐兒,把珣兒給我,這是先帝給你的詔書,你有這個義務親自開啟。」

    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嬴玥汐才輕輕地將張珣放在張嘉師的手中,接過這一份詔書。

    而蒙武則是在原地繼續保持原來的姿勢。

    ……

    沒有其他人知道始皇帝嬴政寫給嬴玥汐的這一份詔書的內容到底如何,但是,出乎張嘉師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嬴玥汐居然輕輕的拉著贏玥漣的手,然後兩姐妹一起,來到了張嘉師面前,直接跪下,伏地說道:

    「臣妾希望王上能夠成為大秦攝政王,在珣兒冠禮之前,攝政大秦國政!」

    還沒有等抱著張珣的張嘉師反應過來,嬴玥汐繼續說下去:「另外,先帝有令,珣兒既然為大秦帝國儲君,自當秉承贏姓趙氏之名號,若是王上願意珣兒作為大秦帝國之君主,那珣兒將會成為嬴珣。」

    「臣妾再次懇求大王,接受先帝的這個要求!」

    張嘉師可沒有想到,會出這麼一個情況,嬴政給嬴玥汐的那一份詔書,可真的是了不得的玩意。

    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他還真的是沒有做好接受這種想法的準備。

    不是說張嘉師沒有決斷力,而是他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蒙武動了,齊虹動了,就連陳平等人都動了。

    他們按照自己的身份,站在嬴玥汐的身後,跪在地上伏地見禮:「請王上以大秦帝國為念,讓嬴珣擔任儲君。」

    面對這麼一種情況,張嘉師甚至是可以說心中哭笑不得。

    而白起則是在這個時候來了一記「神補刀」:「這個事情,你還真的能夠不答應麼?這簡直就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

    張嘉師沉默了,他在看了一眼越來越多跪著的人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好!既然是先帝之命,王后之所請,孤雖然不才,但是也要匡扶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嬴珣,成為大秦帝國的新君,並且清肅天下,還萬民一個朗朗明日!!!」

    張嘉師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輕輕地轉身,然後將自己的兒子嬴珣放下在大廳的主位上,他則是輕輕地站在自己孩子的側前方,恭敬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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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咸陽宮的主殿內,大量被武力驅趕的大秦帝國贏姓趙氏宗室,集中在這個地方。

    他們很擔心,張嘉師會做出一些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一些人甚至還懼怕前一段時間發生在一些老宗室身上的悲劇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有些人則是壯著膽子在叫囂著什麼。

    將他們分割在中間道路兩側的衛軍,接到命令,在這個地方要「善待」這些宗室。

    而夏侯嬰,則是帶領著麾下守衛咸陽宮的高級軍官,在咸陽宮的南門,親自迎接張嘉師等人的到來。

    張嘉師自然是知道新君登基的流程,他也不急著讓自己的兒子現在就登基,他來這個地方的主要原因,就是讓這些贏姓趙氏的宗室……

    屈服。

    就這麼簡單。

    當然,沒有什麼必要的話,他可沒有打算殺人,畢竟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

    張嘉師一出現在咸陽宮正殿大門,很多贏姓趙氏的宗室就在那裡叫罵不已,張嘉師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帶著喜公公,蒙武以及陳平等人,迅速來到了那張椅子的面前。

    在張嘉師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喜公公就登上了台階,然後轉身,宣讀了那一份由蒙武轉交給他的那一份始皇帝遺詔。

    當然,在喜公公宣讀遺詔之前,一些贏姓趙氏的宗室被張嘉師認為太過喧鬧,然後被這些衛軍給直接卸了下巴關節。

    然後,在喜公公讀完這一份遺詔之後,遺詔的內容,無疑是讓這些贏姓趙氏的宗室絕望,於是更多的人反對……

    但是,張嘉師則是在輕蔑的掃視了這些人一眼之後,運用內勁說出一句話:「這份遺詔真的假的,可不到你們說了算。」

    張嘉然後說道:「幾天之後,大家都應該會去一趟雍都。」

    張嘉師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大殿……

    留下的只有繼續哀嚎的宗室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4
第321章 大勢

    大秦帝國的新君登基,一般都要在雍都舉行典禮。

    這一點主要是在秦孝公之後更為突出。即使是實際上在位只有數月的秦孝文王,都沒有將這個程序忽略掉。

    儘管,後者在正式登基之後不久,就已經駕崩。秦國一年換兩個國君的事情,就出現在這個時候。

    雍都這座城市,在一年當中,迎來了兩次新君登基儀式,不可謂不算是一種比較讓人無奈的事情。

    而在這個事情之後,就是始皇帝在雍都的登基儀式以及幾年後的加冕親政禮儀。

    再之後,則是嬴胡亥的登基儀式了。

    所以,由此可見,雍都對於大秦帝國的重要性,事實上不亞於咸陽這個地方。

    當然,這麼一個情況,無法阻擋雍都逐漸沒落,畢竟秦國在秦孝公之後的國家中心已經逐步遷移到咸陽當中,而雍都則是成為了一個象徵性的存在。

    張嘉師這次帶領自己麾下的大量文臣武官,以及一票明顯可不是那麼願意的大秦帝國贏姓趙氏宗室,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的登基能夠更加的名正言順。

    在先後擊敗劉邦軍以及項羽所指揮的聯軍部隊之後,張嘉師很清楚,關中的亂局已經無法波及到他的控制區域。

    事實上,想要真正的擊敗他,項羽以及劉邦等人想要做到的事情,並不是直接攻入關中,而是將張嘉師麾下所控制的關中以及遼東區域,攔腰截斷。

    但是無論是項羽,劉邦,亦或是其他諸侯,想要做到這一點還得看他們有沒有這麼一個能耐。

    項羽以及劉邦雖然同樣都被張嘉師所擊敗,但是無可否認一個情況,那就是劉邦所損失的實力,實際上比起項羽損失的實力要小一些。

    畢竟劉邦本身的實力,固然是被張嘉師眼中削弱,可是在很多情況而言,項羽所損失的實力則是要更加慘重。

    畢竟項羽在這一連串的戰鬥當中,損失的是在鉅鹿之戰之後所積累的聲望,實力甚至是威勢。

    張嘉師沒有想到的一個事情,那就是項羽居然會在幾天前率軍退回榮陽之後,居然進行了諸侯會盟,然後分封諸王。

    這個事情張嘉師本身也不是太過在意,以范增的能耐,想到這麼一個事情能夠讓項羽麾下的諸侯們維持住一定的關係的手段,並不奇怪。

    但是,當一些事情被陳平匯報之後,張嘉師反倒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項羽分封的大部分諸王,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

    但是有五個人的分封,卻讓張嘉師啞然失笑:

    原來作為一個義軍頭領的申陽,被分封為晉王,管治現在還被王元牢牢固守的太原郡一地。

    臧荼這個沒有跟隨項羽作戰的義軍將領,張嘉師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去到榮陽的,而項羽居然將對方分封為燕王,而臧荼所管治的地區,現在基本上全部落入了張嘉師的手中。

    作為一個光桿司令的章邯,則是被項羽分封為秦王。因為司馬欣以及董翳兩人都轉投在張嘉師的麾下,也沒有本來作為三秦王之一的待遇。

    第四個人則是張嘉師同樣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跑到榮陽的陳余,這個人則是被項羽分封為代王,管治地區則是張嘉師麾下所控制的代郡,雁門,雲中,九原等地。

    而最後一個則是非常有意思,那就是劉邦。

    因為劉邦這次可沒有被項羽分封為漢中王,而是取代了英布的位置,成為了新的九江王。

    ……

    對於這麼一個情況,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無論是申陽,臧荼,章邯以及陳余,這四個人說白了等於沒有分封。他們所在的其管治地區,都是張嘉師麾下重兵良將防禦之地。

    王元雖然比較年輕,甚至張嘉師比起王元都要大一些,但是無法否認一個事情,那就是王元面對著主要是來自河內郡的叛軍部隊,居然能夠做到將防務構設得滴水不漏。

    這麼一個情況,對於張嘉師來說,不可謂不是意外驚喜。

    要知道,他手底下得軍官將領們,對於防禦作戰事實上相當不怎麼樣。

    他們這些人除了一些本身就是北疆軍團的軍官之外,也就是桓峰在駐防函谷關的時候,能夠做好這麼一個事情。

    換一句話來說,張嘉師麾下的這一支部隊,可以說得上是攻強守弱。

    張嘉師面對這麼一個情況,心中都相對比較無奈,但是他也沒有改變這種作戰思維的想法。畢竟善於防禦這一點,說出去可不太好聽,而且,以張嘉師現在的想法而言,一支部隊重要的是能夠發揮出機動性為一定主導的作戰能力。

    防禦性的部隊很難做到這一點。

    事實上,張嘉師很清楚一個情況,那就是以張嘉師麾下的部隊而言,想要做到這一點,現在還是不可能的。

    儘管張嘉師麾下部隊的馬匹並不算缺乏,甚至是現在這個亂世,手中所控制的產馬地以及坐騎最多的勢力,但是一支單純的騎士部隊,可無法對一座堅城帶來什麼影響。

    而組建一支混合作戰方式的部隊,則是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以及資源。很明顯,張嘉師現在還無法為自己麾下的部隊,做到這麼一個構想。

    所以,張嘉師在很多方面考慮,則是希望能夠休養生息的同時,對自己麾下的部隊用這個時間段來進行相應的整編。

    這也代表了,張嘉師必須要在這麼一個時候,處於防禦態勢當中。

    只可惜,張嘉師真的能夠拿得出來的防禦型人才……

    張嘉師自己都不好意思一個個算出來,因為人太少了。

    韓信善於防禦麼?這個事情,張嘉師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也沒有詢問過韓信,但是以張嘉師對韓信的認識,這麼一個事情還真的是難為了對方之餘,將對方的能力用錯了方向。

    王離善於防禦麼?這個情況,張嘉師反倒是有些信心,畢竟北疆軍團的軍官將領,就算是無法做到王元這個地步,都不會差桓峰太多。

    可是,張嘉師不能一直將王離扔在武關,而桓峰在那一天之後,就返回了函谷關,張嘉師手底下確實是沒有比桓峰更合適繼續擔任函谷關守將的人了。

    而武關的情況,張嘉師在詢問了陳平等人的意見,並且跟虞子期當面交流一番之後,後者相當樂意擔任這個職務。

    畢竟相比起這個閒的蛋疼的少府職位,虞子期更加喜歡武關都尉這個稱呼。

    然後,其他人張嘉師都沒有怎麼調動,而是正式以攝政王身份拜王元為太原郡郡守,正式讓王元這個在英布退役之後,擔任大秦帝國武裝部隊總司令職位的繼任者,登上了他為大秦帝國鎮守疆土的歷程。

    只不過,現在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王元的下場也不算太好,因為王家的實力確實是讓當其時的嬴珣感覺到威脅,在對方跟他這個還不得不擔任太尉,早就從攝政王一職退下來的父親交流一番之後,在張嘉師當時的默許下,王元在公元前168年被革除軍職,賦閒在家。

    這也是之後的大秦帝國武裝部隊總司令開始倒霉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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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當然不會對這些大秦帝國的宗室太過放心。

    儘管現在他們雖然鬧騰不出什麼花樣,但是有一點,張嘉師一直都銘記在心的。

    那就是嬴子嬰可不是一個普通人,最起碼,能夠用那種辦法幹掉趙高的人,張嘉師很清楚,一旦真的掉以輕心,說不定真的會被對方反敗為勝之餘還讓他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但是張嘉師不太明白一個情況,那就是現在的嬴子嬰可是相當平靜。

    「這種情況怎麼著都不科學。」張嘉師在聽取了馭勇給他的報告之後,小聲的嘀咕著這麼一句話。

    畢竟對於張嘉師而言,嬴子嬰既然能夠在他圍攻咸陽之際提出了那種要求,自然就不是那種毫無野心之輩。

    而且,張嘉師不會忘記一句話,那就是那個女子在死前,提醒他要小心嬴子嬰以及驪山皇陵。

    驪山皇陵裡面到底有什麼,張嘉師不知道,他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去查探這麼一個情況。

    但是嬴子嬰不同,張嘉師可不會就這樣放鬆對嬴子嬰的警惕。

    「一旦嬴子嬰有所異動……立刻稟報與孤!」

    張嘉師小聲的對馭勇下達了自己的命令。而馭勇自然也不會違背張嘉師命令。

    嬴子嬰為什麼會如此被張嘉師警惕,他沒有這麼一個興趣,更加沒有幫對方開脫的想法,畢竟馭勇並不認為張嘉師就算是殺了對方都是一個錯誤。

    要是有可能的話,馭勇甚至能夠幫張嘉師殺掉反對他的人。

    他不會後悔什麼、

    ……

    然而,嬴子嬰真的是一點異動都沒有麼?

    表面上來看,嬴子嬰確實是非常安分,甚至是他的幾個兒子,都沒有絲毫異動。

    但是說嬴子嬰就這樣認命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早就在高建率軍進入雍都之前,嬴子嬰就對自己的一些在暗中發展的力量,下達了一個命令,那就是讓他們繼續潛伏在雍都當中,以待日後時機到來。

    嬴子嬰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張嘉師既然有不臣之心(張嘉師:你這是誣衊!),那麼就必然要在雍都進行登基儀式。

    除非對方打算連大秦帝國的國祚都一起滅絕。

    、

    但是從他對張嘉師的認識,以及一些情報來看,張嘉師並不會取代大秦,而更有可能是讓自己成為始皇帝的繼承者,成為大秦帝國的新君。

    只要張嘉師在雍都,對於這個他並不熟悉的地方,必然會掉以輕心,而這才是他真正的殺著。

    只可惜,有一個情況他忽略了,那就是張嘉師並沒有直接取代胡亥而是讓自己的嫡長子張珣,繼承贏姓趙氏之名號,成為始皇帝的繼承者,大秦帝國的儲君。而他自己,則是成為了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秦帝國攝政王。

    這麼一個情況讓嬴子嬰措手不及,但是在嬴子嬰的心中,他的這一種安排還沒有完全失敗,因為張嘉師還是要去雍都,這也代表他這次的安排,依舊能夠繼續進行下去。

    嬴子嬰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一旦讓張嘉師真的完成那個叛逆嬴珣的登基典禮,恐怕大秦帝國的宗室,真正敢於反抗張嘉師的人,不復存在了。

    因為他們這些人,在張嘉師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他要捍衛自己的權利,也是為了讓自己的父親正名,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他的那個伯父嬴政的位置,就是他的父親。

    他這樣做,更多的也不過是為了讓一切都回到自己的軌跡上。

    ……

    嬴子嬰的表情很平靜,而長得相當水靈的贏玲,則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去雍都一趟。

    在咸陽的那一段時間,夏侯嬰並沒有將她跟一些宗室女眷關押在一起,而是將這個女孩子送到了張嘉師的府邸當中。

    這個當然不是說夏侯嬰滿足張嘉師的邪惡念頭,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兩個主母,對於這個今年也就是十二三歲的女孩子關係相當親近。

    他可不想承受兩個主母的怒火,一旦真的出現什麼問題,張嘉師就算想要保住他,他都免不得要吃一些苦頭。

    他雖然性格很好,但是不代表他可不會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

    在張嘉師的府邸中,嬴玲兒過得還算不錯,張嘉師也沒有因為這個女孩子的父親是嬴子嬰而做出什麼事情。

    所以嬴玲兒在張嘉師的府邸當中,並沒有受到苛待,相反,像是戚歡兒等女孩子與她年紀相仿,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讓嬴玲兒本身並不願意回到自己的父親身邊。

    她的父親固然是對她非常好,但是嬴玲兒並不希望每天都自己一個人看著天空發呆。

    她甚至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假如能夠讓她感覺到那種幸福,也許嫁給自己的姑夫是一個不錯的事情。

    畢竟她跟戚歡兒等人的交流當中,這些女孩子都不掩飾自己的想法,而這種事情,在張嘉師的府邸當中大概也就是張嘉師被蒙在鼓裡。

    現在的嬴玲兒自然不知道一個情況,那就是在她至親的父親嬴子嬰以及她有著朦朧好感的姑夫張嘉師之間,已經演變成一次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父親甚至是為了那個位置,差點沒有直接親手殺掉她……

    ……

    張嘉師這次調動的軍隊不多,畢竟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太多的軍隊讓張嘉師調動。

    跟隨張嘉師前往雍縣的秦軍官兵就是馭勇的兩千親軍,英布麾下的三千刑徒軍以及韓信所率領的五千部隊。

    這麼一個排場,比起當年始皇帝帶張嘉師去雍都拜祭先祖的情況,自然差非常遠。

    但是要不是張嘉師顧及到自己麾下文臣的安全,以及對這些宗室的看管力度,張嘉師也就是希望帶領五千人左右。

    也許,張嘉師該慶幸一點,那就是他帶領的這個數量的部隊,很快的就攻破了被嬴子嬰聚集的亡命徒,所搶佔的雍都城牆,與守衛修復過的大鄭宮以及一些宮殿的守軍,內外夾擊,迅速擊破叛軍的部隊。

    要不是因為這一點,說不定張嘉師自己都很難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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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張嘉師前往雍都的情況相對,在彭城的楚懷王熊心,在知道了項羽居然敢在榮陽召開諸侯會盟,並且大封諸王之後,在錯愕一會兒之後,很快的大發雷霆。

    一些目光短淺之輩,甚至是鼓動楚懷王用王命來收拾項羽。

    可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想到一個情況,那就是現在的項羽雖然在函谷關下大敗虧輸,也不是他們這些在彭城的人能夠對抗的。

    要是熊心身邊有真正的智謀之士,就會勸阻熊心韜光養晦,以圖來日。

    可惜,真正有才能的人,並不會投奔到熊心的身邊,輔助這個並沒有什麼希望的人。

    而熊心自然不會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他發出的那一份詔書,會成為他自己的一份「催命符」。

    張嘉師在這件事情發生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才對陳平說出了一句陳平不理解的話:

    「孤見過蠢人,但是沒有見過如此愚蠢的人,熊心居然敢在那個時候對項羽下達那麼一種命令,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自己活得久麼?」

    但是,熊心永遠沒有辦法聽到張嘉師對陳平說出來的這句話,因為他的那一份以為能夠讓項羽束手就擒的詔書,在自己的玉璽印在一卷絹帛上面之後,就已經決定了很多事情的命運。

    其中,就包括熊心自己的命……

    ……

    劉邦在接到了項羽的分封詔書之後,也不禁錯愕了一下,露出了一絲喜意。

    但是,劉邦麾下殘存的一些有能力的人,尤其是張良,很快就皺起眉頭。

    張良沒有阻止劉邦接下這個任命,因為他很清楚,項羽雖然實力損失慘重,但是憑藉這次會盟,項羽的威望以及聲威並沒有削弱太多,反倒達到之前無法比擬的高度。

    他很清楚,現在的劉邦,雖然控制著南陽郡大部分地區,但是,想要指望這塊土地抵擋項羽的軍隊,甚至是關內秦軍的反擊,非常困難。

    去到九江郡這個偏遠的地方,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張良微微嘆息一聲,心中暗想:

    「沛公這次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可是,何嘗不是一次機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4
第322章 新時代前奏(上)

    在進入雍都之前,考慮到雍都裡面的情況並不能完全容納麾下的大軍,張嘉師只能讓馭勇率領兩千親軍官兵,進行雍都城內部的換防,而英布以及韓信兩人,則是與替換的雍都駐軍,一起駐紮在城外。

    這一種安排,事實上也是張嘉師對這些贏姓趙氏宗室的一種提防。

    也許換成其他人,張嘉師這種換防外加重兵看守原來駐軍的方式,自然是相當有效。

    但是面對嬴子嬰,張嘉師這種安排卻沒有一星半點的作用。

    因為嬴子嬰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想要靠這種方式來對張嘉師發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不認為,自己這麼做,就算是張嘉師一時大意,還能夠同時瞞得過陳平這些人。

    早就在張嘉師前往遼東之前,嬴子嬰就知道,張嘉師一個人說不定還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張嘉師最為倚重的陳平,以及蕭何,曹參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要是他一開始就專心發展原來雍都地區駐軍,恐怕就如同現在那樣,只能夠看著自己控制的部隊,在英布以及韓信兩支部隊的前後「看管」下,根本無力回天的。

    孫頗以及李左車在咸陽方面聲名不彰,嬴子嬰對於這兩個這次也隨行到雍都的人,並不瞭解。

    事實上,他更加不知道,為了以防萬一,張嘉師將陳平帶進了雍都城當中,與一些願意合作的贏姓趙氏宗室,進行後日的登基大典的安排。

    而李左車,則是被張嘉師留在韓信軍中擔任軍師。

    隨行而來的大部分張嘉師麾下文臣軍官,對於這個安排,並沒有感覺到不妥。

    雖然原來北疆軍團的軍官們對於李左車此人並不熟悉,但是能夠讓陳平都贊同的人選,他們也不敢反對太多。畢竟能夠得到陳平這個現在對於他們而言,僅次於張嘉師的重臣,他們同樣是信服的。

    李左車自然也不會反對張嘉師的這個安排。畢竟他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讓他在發生意外的情況下調動城外的軍隊,是一個正確的安排。

    因為這麼一個情況,李左車等人同樣也不會掉以輕心。

    在他們的心中,張珣成為嬴珣,然後成為了大秦帝國的君主,這個事情只不過是讓他們的利益以及努力得到最大的保障。

    畢竟嬴珣可是張嘉師的親兒子,而且要是張嘉師有那個野心,還不輪到這個小公子成為大秦帝國的新君。

    很可惜,就是因為有可能連始皇帝嬴政都預見到這麼一個情況,才會演變成現在的這種事情。

    對於陳平他們而言,這種情況儘管不算是對於他們而言最大的功勞,但是,他們並不認為這麼一個事情,會讓他們失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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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跟嬴玥汐等兩個正妻,這次居住在大鄭宮當中。也不會有什麼人會非議。

    畢竟他們的身份都擺在哪兒,就算是一些反對他們的宗室,都沒有反對他們這麼做的理由。

    張嘉師是嬴珣的親父,更加是大秦帝國的攝政王,真正控制著大秦帝國的巔峰存在。

    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兩個都算是太后了,太后居住在大鄭宮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於理不合,而且,這三個父母也需要照顧一下自己的兩個孩子,不是麼。

    而嬴珣在登基典禮上的一些必須物品,早就在出發之前已經準備妥當。比如說三牲之類的,張嘉師早就讓喜公公提前一步前往雍都進行安排。

    畢竟對於張嘉師而言,自己兒子成為皇帝,也是一種榮耀。

    他自己沒有那個心思,但是也不會自私到對自己並沒有壞處的事情加以阻攔。要是他這樣做,估計連他的兩個妻子,嬴玥汐以及贏玥漣都會鄙視他。

    這種蠢事,自然不可能讓他發生了。

    張嘉師在觀察了一下大鄭宮外圍的情況之後,在進入大鄭宮之前,就對親自帶領大鄭宮內部人員,出來迎接張嘉師的喜公公說道:「喜公公,你帶珣兒以及兩位王后去寢宮休息吧。孤想要去宗廟一趟。」

    聽到了張嘉師的這句話,喜公公沒有質疑張嘉師為什麼會這樣做,而是點了點頭。

    ……

    在宗廟當中,張嘉師看著一些被火焰熏燒得焦黑得地磚,知道宗廟的重建,並沒有完全推倒重來。這種安排,張嘉師很清楚是嬴政刻意為之的。畢竟,這個地方還埋藏著一些對於大秦帝國有著深遠意義的東西。

    張嘉師走到大秦帝國歷代先君的牌位面前,輕輕的彎下腰,深深的做了三揖。

    「大秦帝國的列代先君在上,張某雖然並不是贏姓趙氏之後,但是也會以匡扶贏姓趙氏,恢復我大秦帝國聲威為重。珣兒年幼,張某不得已全權攝取國政,雖有可能罵名一身,可是張某永遠不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這個固然是張某與先帝之間的承諾,但是更重要的是,張某同樣不希望失去一切,更希望能夠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以及讓天下萬民的生活更好。」

    「歷代先君在上,若是你們在天有靈,希望你們能夠讓珣兒成為不亞於先帝的一代明君。」

    張嘉師對大秦帝國歷代先君的禱告,到底有沒有效果,張嘉師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他必須要做到自己的承諾。因為這是他能夠保護自己妻兒的最好辦法。

    ……

    與此同時,張嘉師並不知道的事情是,在一座本來並沒有多少人居住的府邸內,居然有十幾個人正在一件房屋內進行密議。

    他們的聲音都很小,而且並沒有在這個昏暗的房間內點起油燈。

    但是這並不妨礙這些人的密謀。

    「按照主人原來的計畫,我們將要在逆賊張嘉師之子進行登基之時突然發難。」

    「這一點我們自然很清楚主人的安排。畢竟這是主人在離開之前,對我們進行的吩咐。」

    「可是,逆賊張嘉師這次帶來的軍兵甚眾,若是我們貿然起事,恐怕只會被對方一網打盡。」

    「所以,這次我們進行密謀,最主要的目標有兩個。」

    這個時候,一個文士打扮的人站起來,然後繼續說下去:「逆賊張嘉師麾下軍兵可不是我們手底下這些烏合之眾能夠比擬的。我們要做到將對方駐紮在城外的軍隊擊潰,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麼,我們只能夠改變一下初衷,那就是兵分兩路,一路搶佔城門,爭取時間,抵擋城外軍兵的反攻。另外一路則是強攻大鄭宮,救出主人以及誅殺叛逆全家。」

    「可是主人不是說過,儘可能不要對逆賊張嘉師之外的人,尤其是兩位公主殿下出手麼?」

    「哼!若是逆賊張嘉師死了,而兩位殿下還在,恐怕我們別想有人活著走出逆賊麾下大軍圍攻的雍縣了!」

    很清楚這麼一個情況的文士,不禁冷冷的注視著那個說出手下留情話語的同伴,好一會才收回眼神,繼續說下去:「主人那方面,在下雖然不才,但是還是能夠勸告主人能夠權衡利害的。」

    「那麼我們該在什麼時候發難?」

    「逆賊張嘉師麾下親軍戰鬥力不同小可,我們貿然發難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但是這次,我們完全可以趁對方舉行大典之際突襲大鄭宮以及搶佔城門,讓對方措手不及!」

    「這樣做,確實能夠更有把握。但是我們的人太過於分散,眼下就算要召集,想要瞞過軍兵,說不定還無法在到時候召集更多的人。」

    「這個並沒有什麼關係,一旦雍都城發生混亂,那些沒有到來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那麼他們會不會出賣我們?」一個壯漢有些擔憂的說出這句話。

    而那個文士則是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們這些人很多都是在逆賊嬴政在位的時候,就已經被通緝搜捕的亡命之徒,出賣我們對於他們而言,一點好處都沒。他們自然不會連這麼一個原因都不知道該怎麼區分。而且,這次行動,他們同樣不知道我們會怎麼安排。所以就算對方將我們的一些行動或者是人員告訴給逆賊張嘉師得知,我們也不會損失太多。」

    文士的話讓其他人不禁點了點頭,

    而這個文士則是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就等待自己謀劃成功的自信。

    在這十幾個人當中,有一個手裡面握著一個劍鞘的劍手,一直沉默不語。而文士知道,這一個劍手沒有說話,更多的是一種孤僻的人而已。

    他也沒有在意這個劍手的情況,而是說出一句話:「既然如此,大家就按照計畫行事。主人承諾,一旦我們做到了這件事情,他將會許以我們高官厚祿。」

    「喔噢!!!!」

    很多人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就不得不低聲高叫起來。

    因為在正常情況而言,他們是不可能當官的,但是嬴子嬰給他們的這個承諾,讓他們看到了自己的一個未來。

    有的人現在就甚至恨不得直接帶人殺進大鄭宮,然後更快得到這些東西。

    ……

    魯勾踐沒有說話,並不代表他會完全甘願去做這麼一件事情。他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這麼一個事情,陳平麾下的情報人員或者是喜公公控制的商君營,不會這麼輕鬆的讓他們得逞。

    他有一個自信,那就是現在的大秦帝國,能夠阻擋他殺死一個人的人,並不多了。但是魯勾踐卻不得不顧忌一個人的存在,那就是蓋聶。

    他的劍術雖然也能夠躋身於大秦帝國頂級高手之列,但是與蓋聶這個變態相比,自己可沒有辦法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能夠打贏對方。

    嬴子嬰說豢養的這些死士,固然不是所有人都是酒囊飯袋之輩,但是不可否認的情況就是,這些人當中,真正算得上有一定實力的人,卻寥寥無幾。

    而無論是張嘉師,亦或是馭勇,都是他單對單都不可能輕鬆拿下的人。

    一旦兩個人一起對付他,他反而有可能會死在對方的夾擊當中。

    這麼一個結果,對於魯勾踐而然自然是不願意看到的。

    再說,魯勾踐很擔心一個事情,那就是這次,那個人也會出現在雍都當中。

    這個人是指誰?就是指蓋聶。

    蓋聶的實力比他強很多,這一點他無法否認,一旦蓋聶真的出現在雍都,他跟這些人當中的幾個一流好手,是無法留下張嘉師的命。

    甚至,有可能他們幾個一起上,都無法解決蓋聶,只會白白的死在對方的劍下。

    所以,他並不想參與到這麼一種行動當中。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希望自己會死在曾經的好友劍下。

    再說,魯勾踐自己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蒙武也來了,他雖然說是不欠對方人情了,但是對於在那個時候救了他一命的蒙武,他同樣也不願意出手。

    只不過,他收了嬴子嬰的這麼多錢財,只能夠看到時候的情況如何,才真正的做出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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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都的表面上,雖然顯得風平浪靜,但是,根據一些人員的查探,陳平以及喜公公很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這個雍都還真的算是危機四伏。

    但是在相互短暫交流一番之後,喜公公以及陳平都知道一點,那就是這些人想要得逞,還得問他們自己有沒有那麼一個能耐了。

    大鄭宮在喜公公到來之後,就被查探出居然多出了幾個非常隱秘的密道。

    而這些密道,喜公公避免打草驚蛇,並沒有讓商君營的高手前去刺探一番。

    而作為應對的是,喜公公在這些入口外面,就安排一些墨門的器械高手,佈置了一些就算是一些中級職業者的刺客都難以發現的陷阱機關。

    而一些確實是無法佈置機關的地方,比如說大鄭宮內部的建築群,喜公公則是讓一些高手裝扮成護衛,然後讓他們在這附近進行守衛工作。

    這一點,固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喜公公不認為這樣做會沒有什麼效果。

    而陳平所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在喜公公到來之後,一些陳平手下的精銳劍手,就被裝扮成商人,或者是藏匿在商隊當中,進入到雍都內。

    這些人要做的,自然就是讓他們找到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以防萬一。

    而在這麼幾天當中,這麼做的效果並不算太大,但是無可否認一點,那就是陳平確實是掌握了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員的藏身之地。

    事實上,在昨晚的那一次密謀當中,有些缺席的頭目確實是無法在這時候去到他們那個地方。但是有些缺席的人,卻在這些劍手以及張嘉師麾下的親衛,聯手突襲下,被抓獲或者是直接斬殺。

    陳平對於這次行動的成果不太滿意。

    這不是對於這次行動的人員有所不滿,而是因為這些被抓獲的人員,口中的情報實在是少了一點關鍵的地方。

    登基大典在明天就會開始,在這麼一個時候自然無法做到全城抓捕這種事情,因為一旦驚動了張嘉師,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可就不好那麼收拾了。

    陳平手下都有一些關於訊問的人才,但是他們對於這些小魚,並不是束手無策,而是能夠得到的確實是不多。真正知道一些關鍵事情的人,要麼在頑抗中被兵器剁成肉醬,要麼則是在負傷之後,直接咬破了自己含在口中的毒囊,服毒自殺。

    陳平很清楚這個情況很棘手,但是他不認為這些人能夠翻得起什麼風浪。

    事實上,陳平失算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忽略了跟韓信所部最近的城門的防禦力量相對薄弱的情況。

    要不是李左車很快就發現事情不對勁,還沒有等雍都城內的情況惡化,迅速讓英布率領刑徒軍強攻雍都東面的城門,恐怕這件事情,張嘉師這一方所付出的代價,就不會那麼輕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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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7年6月28日,這一天的晨曦照耀著這座重建不久的城池。

    張嘉師則是在兩位愛妻的親自服侍下,緩緩地穿上了一套代表攝政王身份玄黑色白鳳紋王袍,頭頂帶上十二旒白色珠簾冕,腰間這是掛配著定秦劍,腳面穿著一雙錦織長靴。

    「孤帥否?」在感覺到兩位愛妻的玉手離開他的身體之後,張嘉師轉過身,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而身穿一身淺黑色錦繡長袍,頭戴金鳥冠的嬴玥汐,不禁捂嘴低笑,而一旁同樣裝扮的贏玥漣沒好氣的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帥是帥,可是珣兒比你帥多了!」

    聽到了這句話,張嘉師不禁將頭看向一旁交給親信婢女照顧的嬴珣,打量一番之後,張嘉師不服輸的說出一句話:

    「珣兒那不叫帥,叫正太!」

    這幾年相處,早已經知道正太是什麼意思的嬴玥汐姐妹,聽到了這句話,都不禁笑了起來。

    ……

    「來,珣兒,我們該走了!」

    在侍女手上接過嬴珣,張嘉師輕輕的親了一下自己的兒子臉蛋而,撥弄了一下在一頂軟玉冠帽下面的細發之後,張嘉師就抱著身穿一身小n號,而且減少不少件內袍的玄黑色帝王袍服的嬴珣,在一個個逐漸跪下的人員面前,向著大鄭宮正殿外面走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5
第323章 新時代的前奏(中)

    本來在城外軍營中看押的贏姓趙氏宗室,早就在昨天晚上,被人送來了一身整潔的新衣。

    很多宗室並不希望就這樣認輸,但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似乎越來越多的宗室認清了他們所要面對的現實。

    尤其是當這些送衣服過來的官兵說出了一句話之後,這些宗室很快就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麼做:

    「王上有令,若是明天一切順利,你們將會很快就能夠回到你們的家中。王上保證,他不會向你們無緣無故下手。當然,有些人違反律令的話,不包括在其中!」

    很多贏姓趙氏的宗室,在嬴胡亥當政時期,過得相當不如意,很多人甚至都不得不改變自己一向跋扈的性格,避免被濫殺的秦二世胡亥都給處決掉。

    所以,現在的大秦帝國宗室,雖然依舊有不少人不願意這種局面發生,但是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同樣也沒有反抗這種事情的能力。

    姑且不說那一份始皇帝遺詔到底是真是假,光是蒙武也站在了張嘉師這一邊,就足以讓他們更加無力反抗張嘉師。

    他們雖然是宗室,但是哪怕是早已經認命的宗正嬴烈,都很清楚他們失去了跟張嘉師抗衡的資本。

    大秦帝國的實權,早已經在張嘉師攻取咸陽,而趙高胡亥兩人相繼「失蹤」之後,就已經旁落在張嘉師的手中。

    張嘉師擊敗劉邦,大破項羽,只不過是對於張嘉師而言,鞏固他以及跟隨他的人的利益的錦上添花的事情而已。

    也許,他們當初頑抗高建的軍隊,說不定還不會落得如斯田地,但是更多的,他們也不會認為一旦雍都被高建或者是支援的張嘉師麾下大軍攻破之後,他們會有好下場。

    更不用說,現在已然木已成舟。

    ……

    而作為張嘉師最大的提防者,嬴子嬰反倒是很平靜的穿戴上送來的衣服,然後對這些官兵說出一句話:「衣服相當合身,如此就有勞諸位了。」

    嬴子嬰的平靜,讓這些官兵也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李左車早就有了命令,那就是一旦有宗室敢不合作,也不用跟他們客氣什麼。

    對於李左車而言,這些宗室到底去不去參加這次登基典禮,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算這次登基典禮全是張嘉師麾下的嫡系,只要宗正嬴烈願意跟他們合作,其他宗室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左車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張嘉師下令將那些本身軟禁在咸陽宮當中的宗室送上一輛輛馬車之後,他就知道了張嘉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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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元前207年6月28日的這一天早上,張嘉師在抱著嬴珣出來之後,就逐漸走上了那一個祭天露台當中。

    很多贏姓趙氏的宗室,穿著張嘉師派發給他的服飾,半跪在約五十米開外的台階下面。

    而在他們之前,則是張嘉師麾下並沒有作戰任務的嫡系文武,以及少數幾個血緣算得上比較近的老宗室。

    這些老宗室可不是笨蛋,他們同樣能夠清楚一點,那就是他們認識的一些同輩宗室,似乎遭遇到一些他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但是,對於他們而言,能夠保住自己以及後代們的性命,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們有的人更加是將張嘉師的這次安排,當做是他們終於能夠脫離苦海契機。

    張嘉師並不知道一個情況,那就是那些被夏侯嬰安排成意外而死亡的宗室,大部分是本身就對莊襄王嬴子楚相當不滿的異母兄弟。

    按照他們的所想,莊襄王嬴子楚得位不正,他的兒子嬴政更加是被抹黑城呂不韋的兒子。

    在他們的心中,這麼一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就本應該是他們的。

    有言道,禍從口出。他們自持身份,對於看守他們的遼東軍將士大加污衊之言,更加是對張嘉師一家人口出不遜。

    夏侯嬰雖然很生氣他們說出來的話,也讓他感覺到自己很無辜,這一個情況,他還是會忍耐的。

    但是當這些人越發的言辭放肆,甚至是辱及張嘉師的兩位王后,言辭相當難聽。

    夏侯嬰這才覺得他無需要再忍耐下去,而是在向陳平報告之後,做出了那種決定。

    有些老宗室自然是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是誰對誰錯,但是他們心中也有對張嘉師的不滿,只不過是更加深藏在心中。

    畢竟張嘉師的實力,他們無法撼動之餘,真的出現什麼問題,張嘉師同樣也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至於關中平民是否還對他們這些贏姓趙氏的宗室心存掛念?

    恐怕在嬴胡亥以及趙高兩人當政時期,秦國對關中百姓說積累下來的威信,早已經變成了風中殘燭。

    而那些比較年輕的宗室,雖然心中更加不服氣,本身也不會如同那些老宗室那樣,相當的善於隱忍。

    但是在看到了那些軍兵在昨天晚上對於一些拒不合作的宗室的行動之後,他們很快就知道了,什麼樣的選擇,才能夠讓他們能夠活下去。

    尤其是對於一個年紀不過是十來歲,在身份而言,是秦孝文王嬴柱曾孫的年輕宗室,他親眼看到了,被安排跟他一個營帳的其他幾個宗室,超過一半因為拒不合作的宗室,被這些軍兵直接捉走之後,他甚至嚇得一個晚上都不敢睡覺。

    他相信,遇到這麼一個情況的人,可不止是他一個,因為不僅僅是在這個地方跪著的年輕宗室,就連一些跪在前排的中年宗室,很多人都明顯精神不振。

    ……

    張嘉師可不會在意這個情況,在抱著自己那個用小手撥弄著他冠冕上的珠簾,感覺到這樣做似乎很好玩的兒子,一步步走上祭天台的張嘉師,可沒有想到一個情況,那就是嬴子嬰所豢養的死士,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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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縣這個地方,在三年前的那一場戰爭當中,幾乎被白馬羌的突襲部隊,幾乎燒成一片廢墟。

    就算是嬴政因為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對雍都城進行幾乎按照原來格局進行的重建之後,雍都城並沒有恢復自己作為戰場之前的元氣。

    在嬴胡亥登基之後,嬴子嬰被任命為雍縣令,輔助宗正嬴烈管理雍都。

    這麼一個安排,確實是讓嬴子嬰的計畫得到了很大的便利。嬴子嬰就以這麼數年時間,發展出一支人數約一千餘人的死士部隊。

    但是嬴子嬰依舊無法讓這一支死士部隊過於顯眼,只能夠讓這些死士散居在雍都當中,以待來日機會到來之時。

    但是嬴子嬰的這次安排,並沒有隱瞞住趙高。而趙高則是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並沒有對嬴子嬰下手。

    他很清楚,嬴子嬰的性子善於隱忍,但是論實力以及識人之能,嬴子嬰差張嘉師太遠了。因為張嘉師此人的能耐也許不怎麼樣,嬴子嬰反過來而言,自身的能耐比起張嘉師也許要高明,可是趙高不會認為嬴子嬰能夠憑藉這些烏合之眾就能夠對抗張嘉師麾下大軍。

    趙高儘管不擅長兵事,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張嘉師的能耐如何。

    張嘉師的能力並不在於自身的水平,而是張嘉師自身本來就能夠將一眾賢能之人重用。

    但是嬴子嬰很難做到這一點,而且單憑這些死士就能夠成事,張嘉師的實力這麼不濟,不要說東胡人,就算是那些白馬羌都能夠殺掉對方了。

    ……

    也許嬴子嬰更加應該聽一下趙高的心聲以及想法,在外面傳來喊殺聲之後,嬴子嬰跪伏在地上的身體,微微的抽動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安排終於開始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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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雍都城當中,大量的嬴子嬰所豢養的死士開始製造混亂。

    他們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將手中的武器送進這些被遷移過來不久的雍縣居民當中。

    很多雍縣居民的慘叫聲,逐漸傳入了守城的親軍官兵耳中。

    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一些守城官兵,派出了一支支小型部隊,前往查看情況。

    可是,等待他們的是一些死士所進行的有預謀伏擊。

    很快的,這些人數部隊的親軍小隊,在讓這些突襲的死士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之後,被對方消滅掉。

    很多街道的慘叫聲越來越響亮,但是就連一些死士都不知道的是,有一些死士在進入了一些民居之後,再也無法出來了。

    ……

    「鏘」……

    一個手中拿著一把厚背劍的遼東軍劍手,在與一個死士的兵器交接數回合之後,直接一劍砍下了對方的首級。

    而在這個宅院的內部,很多跟他身份一樣,或者是他們「友軍」的神秘劍手,刺客等職業者,雙方一起聯手之下,迅速將闖入這個宅院的死士們解決掉。

    對於他們而言,這些敵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憐。因為他們在進入這座宅院之前,手中的兵器已經是向著地面滴落著血珠。

    這就說明了一點,他們本身已經殺死了不少無辜的人。

    一個劍手看著一些人將這些死士的屍體拖進了陰暗處之後,不解的對著自己的朋友說道:「既然相國大人早已知道這個情況,為何我們還要放任這些人殺死那麼多黔首?」

    他的朋友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相國大人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幕後指使是誰,但是他可不會在意一些人的死去。他在意的是,這一次的敵人能夠給王上帶來多大的好處,才會對我們下達這樣的命令。」

    「我還是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太詳細的情況,但是記住一點,兄弟,我們的命……並不是相國大人的,而是王上的。」

    ……

    從這兩個人的對話當中確實可以聽出一個情況,那就是陳平能夠推算出嬴子嬰的這些死士們的行動方針。

    不僅僅是他,就連喜公公都做好了應對對方突襲大鄭宮的準備。

    ……

    在某一處密道的地下台階上,五個背著弓弩,手裡面拿著長劍的刺客,逐漸登上台階,然後出現在密道位於大鄭宮一處房間的出口。

    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出現在大鄭宮,必然會讓敵人措手不及。

    但是,還沒有等他們行動一段距離,從一些暗處安放的箭鏃機關被一根很並不起眼的灰色細線牽動,射出了密集的尖銳箭鏃。

    這五個死士,有四個人直接被幾十根箭鏃射中,很快就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剩下一個運氣不錯的死士,因為前後都有人幫他擋住了箭鏃,並沒有直接被這些箭鏃射中。

    可是,還沒有等他後退回去,十幾個埋伏在這附近的秦軍官兵,迅速將他包圍起來。

    「什長!相國是不是命令我們抓活的?」

    一個秦軍士兵詢問這句話。

    這個什長想了想,搖了搖頭:「相國是想讓我們抓幾條大魚,可是,這個人……還是傻了吧。」

    「喏!」

    十幾個手中拿著長刀或者是裝備刀盾的秦軍官兵,迅速以小型方陣的陣型前進,然後將這個人包圍在中間。

    這個死士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直接衝向了其中一個戰陣面前……

    至於其他密道出口的死士,遭遇到的情況相差不多。

    大鄭宮內部的一些宮殿周圍,爆發了一面倒的屠殺戰。

    而在張嘉師原本所居住的房間下方,也存在著一個密道出口。

    喜公公自然不會在這個地方,進行跟其他密道出口一樣的安排,因為假如真的在這一方面出了問題,他自己就算是死了,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疏忽大意。

    在這麼一個地方,喜公公安排的是自己麾下最強的三個下屬,負責守衛這個地方。

    在這個密道下方的通道,有一個比較大的通道被挖掘出來,很明顯,對方是將這個地方作為了主要的行動目標之一。

    但是喜公公知道,就算不派三個人,光是派遣自己手下,或者是說現在大秦帝國最強的劍手,蓋聶,這個地方恐怕是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過去。

    ……

    蓋聶看著另外兩個同伴一眼,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動靜之後,蓋聶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們來了。」

    兩個人的實力儘管比起蓋聶,有著相當大的差距,但是都不是庸手,在聽到了蓋聶的這句話之後,他們很快的就運轉內息,靜聽起來。

    果然,在地道另外一段的通道,傳來了約五六個人的腳步聲。

    ……

    魯勾踐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最壞的猜測,居然應驗了。因為當他們出現在那個圓形的通道之後,看到的是蓋聶以及另外兩個實力也不弱的劍手,在等待著他們。

    「蓋兄,別來無恙?」

    魯勾踐無法立刻動手,而是說出了這句問候。

    他是藉著這句問候,提醒自己的同伴不要輕舉妄動。

    魯勾踐的想法很正確,他身邊的五個劍手確實是不約而同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他們雖然也自認自己的實力不錯,但是知道魯勾踐身份的他們,可沒有自大到自己能夠跟蓋聶對比。

    能夠讓魯勾踐尊稱對方為蓋兄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天下第一劍客——蓋聶、

    「為什麼?」

    蓋聶的表情很平靜,他詢問魯勾踐的這句話,也非常簡單。

    但是這麼一句話,魯勾踐可不好回答。

    在思考了一小會之後,魯勾踐才說道:「收人錢財,替人分憂。」

    蓋聶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朋友一小會之後,喃喃說道:「你難道忘記了慶卿之事?」

    「我……」魯勾踐聽到了蓋聶的這句話,不禁無言以對。

    他並不是不知道荊軻刺秦王的緣由,也不是不知道荊軻的想法如何。

    他只能夠搖頭嘆息……

    蓋聶看著魯勾踐一會之後,緩緩的從一張矮桌上站起來,說出一句話:「走?還是死?」

    魯勾踐聽到了這句話,露出一抹苦笑:「就算我們走了又能如何,難道你的主君還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們不成?」

    蓋聶沉默了,輕輕的抽出自己的那一柄長劍,對另外兩個人說道:「你們看著吧。」

    兩個人雖然是被蓋聶這樣命令,但是他們的心情很興奮。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蓋聶拔劍。

    而蓋聶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停下動作。

    「小心!!!!」

    魯勾踐急忙在拔出佩劍的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魯勾踐的提醒還是慢了一點……

    蓋聶的劍,跟趙高的劍,風格完全不一樣。

    白起能夠控制張嘉師的身體抵擋趙高的劍,但是,並不代表白起能夠輕鬆的面對蓋聶的劍。

    在另外兩個劍手當中,蓋聶的動作很慢,甚至是能夠看到對方揮劍的軌跡。

    但是他們知道,自己所看見的,只不過是一種「幻影」。

    因為,蓋聶能夠在一息之間,揮出三道寒芒,直接切開了對方三個劍手的頸脖。

    而另外兩個劍手,則是勉強擋住蓋聶會出來的兩劍之後,換來了蓋聶的一聲認同:「實力不錯,但是也就如此……」

    蓋聶的話說完,那兩個劍手的身體就分別斷開了兩截。

    蓋聶的劍刃上,沒有沾上一絲血跡,而他則是靜靜的看著魯勾踐,搖了搖頭:「你現在比起當初的慶卿還不如。」

    「為何不殺我?」魯勾踐喃喃說出這句話。

    「有一個人不希望他當年白白救你一命。聶,是受人所托而已。」

    蓋聶說完,輕輕的將自己的佩劍插回劍鞘中,轉身離開……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5
第324章 新時代的前奏曲(下)

    張嘉師麾下官兵與嬴子嬰所豢養的那些死士部隊之間的戰鬥,並不是全部都取得勝利。

    相反,在一支三十多人的死士部隊,穿上了被他們擊殺的秦軍官兵的鎧甲,偽裝成秦軍,突襲雍都東部城門之後,反應不過來的五十多個城門守軍,很快就被對方直接擊殺。

    而這,也是這些死士唯一能夠控制的城門。

    在其他城門,守城的官兵很快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他們紛紛讓一些官兵燒起了烽火信號,讓城外的主力部隊前來救援。

    ……

    事實上,李左車早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勁,因為他跟陳平約定好,每過一段時間就相互派遣的一些信使並沒有到來。

    在想了想事情到底發生怎麼樣的變化之後,李左車臉色大變,因為他真的是跟陳平一樣,都低估了嬴子嬰的能耐。

    張嘉師對於嬴子嬰的提防,是非常有道理的。但是他們並不放在心上,這一點本身就不是為臣之道。

    「讓英布都尉以及韓信都尉,兩人過來一趟!快!!!」

    李左車急忙對自己的親兵下達這個命令。

    ……

    李左車的召喚,韓信以及英布兩人自然是不敢怠慢,他們在來到李左車面前之後,聽到了李左車的想法,都不禁臉色一變。

    因為李左車的擔心可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們同樣也忽視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嬴子嬰同樣可是在雍都經營了幾年時間,真的要進行一些安排,並不足為奇。

    陳平以及喜公公的一些安排,無法應對嬴子嬰的部署,這一點是可能的。

    韓信急忙抱拳詢問道:「大人,那麼我們應該如何做?」

    「韓都尉,你馬上調動部隊,將原來雍縣的駐軍控制起來,英都尉,你馬上率領刑徒軍,增援王上!」

    李左車一口氣的說出這兩個安排,韓信以及英布在思考一番之後,也沒有遲疑。

    畢竟李左車的安排非常合理。他們不可能一窩蜂的救援張嘉師,先不說雍都現在的情況不明,原來的那兩千多雍都駐軍,他們可不得不防。

    儘管這些駐軍手中的武器基本都被暫時收繳,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

    而在同時,超過七百人的死士集中在一起,從雍都的一條大路上向大鄭宮突襲。

    沿途的秦軍官兵因為人數較少,很快就被這些死士殺死。

    而付出更大代價的是雍都城內的居民們,很多死士在控制一個區域之後,就實施一連串的暴行。

    這一個情況,事實上也是他們失敗的一個因素。

    因為他們假如有紀律性一些,張嘉師麾下的親軍部隊可不一定能夠再次集中力量,迅速增援大鄭宮。

    而事實上,這一支部隊對於大鄭宮的攻擊兵力,本來是一千多人,這也就說明了這些死士的紀律性到底有多差。

    而在這個時候,張嘉師當然也聽到了雍都城的異常。他不禁皺起了眉頭,迅速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辦。

    他固然是可以讓儀式中止,但是這麼做的話,他還真的要想一下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但是張嘉師在細細思考一番之後,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完全不需要這樣做,因為他信任著自己的軍隊,也信任著自己的下屬。

    同時,他信任著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妻兒。

    他回頭對喜公公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儀式繼續。

    喜公公對於張嘉師得示意,心中很是敬佩。因為他完全沒有看到張嘉師有慌亂的表現。

    這一點,讓喜公公很是寬慰,因為這才是臨危不懼的表現。

    ……

    接下來的儀式,事實上相當簡單,因為張嘉師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來親自主持這次儀式。在他跟陳平的商議中,那就是讓嬴珣戴上一頂小型冠冕,就代表嬴珣成為了大秦帝國的新君。

    當然,這麼一個事情,還得老天給些面子。畢竟要是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老天突然來一次平地驚雷,那麼對於他們來說,就不是好事情了。

    按照原本的流程,大秦帝國的新君登基自然是要進行非常繁複的儀式。但是對於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這麼做一來不可能,二來張嘉師也不願意折騰自己的兒子。

    反正,這次儀式可不是代表君王正式親政的冠禮,他這個當爹的讓這種儀式簡單一些,誰都不會說什麼。

    亦或者是說,他們可沒有這個反對的資格。

    所以,在喜公公的示意下,作為宗正的嬴烈手中捧著象徵著大秦帝國君權至上的傳國玉璽,緩緩的走上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張嘉師輕輕的捧著自己兒子的小手,然後兩個人一起舉起傳國玉璽,宣告大秦帝國已經有了一位新的君主,帶領這個國家的臣民一起前進。

    可是,在這個時候,嬴子嬰忍耐不住了。

    他急忙在十幾米外的台階大聲叫喊著:「你們這兩個叛逆!沒有資格繼承大秦。」

    張嘉師輕輕的看了嬴烈一眼,然後抱著自己的兒子轉身說道:「子嬰公子,珣兒可是始皇帝明詔確立的帝國儲君,你這麼說,難道你有更好的人選不成?」

    張嘉師說完,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然後繼續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孤這麼平靜的面對你所布置的一切,是利令智昏還是早已有了應對之法麼?」

    聽到了張嘉師的這句話,嬴子嬰才發現事情跟他所想的有非常大的差別。

    就好比是戍守大鄭宮的官兵,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而那些難以聽清的慘叫聲喊殺聲,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張嘉師!你這個叛逆,難道!」

    嬴子嬰不可置信的咆哮出這句話,但是他身邊的幾個秦軍官兵在一個親軍百將的示意下,早就將對方死死的按在地上。

    張嘉師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

    但是,就連張嘉師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就在這麼一個時候,幾個宗室直接衝向那幾個秦軍官兵,一拳擊打這幾個官兵身上……

    張嘉師自己都能夠聽清楚那些骨骼斷裂的聲響,他很清楚,那幾個親軍官兵,大概是不可能活下去了。

    他能夠感覺到這幾個人的氣息不尋常,最起碼,一個正常的人可不會有這種氣息。

    「修煉者?」張嘉師說出了這個問題。

    而幾個人並沒有答覆張嘉師,而是直接撲向了他。

    但是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大鄭宮的正殿衝出來,一下子就擊飛了其中一個人。

    當這一道身影停穩在張嘉師面前之後,張嘉師說出一句話:「白白,接下來看你的了。回家之後,孤給你做些好吃的。」

    而嬴珣則是伸出自己的兩隻小手,用稚嫩的童音說道:「父王,我要抱抱白白。」

    白狼聽到了這一對父子的話之後,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事實上,張嘉師這次帶白狼過來,主要是收到了九尾狐的「友情提示」:

    「小傢伙,這個世界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姐姐給你一個忠告,你帶著自己的妻兒去其他地方,最好也帶上白白。「

    於是,張嘉師才會稱呼白狼的名字。

    一開始的時候,白狼聽到了這個稱呼,可是一口咬住了張嘉師的大腿,讓對方直接痛得掉眼淚。

    當然,張嘉師對於這種最多也就是磨破皮的撕咬,早已經習慣了,要是白狼真的想要咬他,他這條腿都不知道斷過多少次了。

    當然,那幾個「宗室」可沒有張嘉師以及嬴珣這對父子那麼輕鬆。白狼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可不是他們能夠輕鬆抗衡的。最起碼,自己可沒有那個能耐,能夠一下子打飛那個現在已經直接失去戰鬥力的同伴。

    他們自然知道張嘉師的府邸中存在著異獸,但是他們可沒有想到這一隻異獸,居然有這種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實力。

    他們自然不是什麼宗室,而是一些被原來修煉者門派掃地出門的叛徒。

    他們的實力,要是讓張嘉師面對,張嘉師自己都夠嗆,但是白狼麼,還真的沒有將這幾個人放在眼裡。

    因為,在不周山的時候,蒼狼很自信的表示,自己的寶貝女兒實力進步的非常快,說不定在短時間內就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神獸。

    當然,在之後蒼狼婉轉的提出讓白狼跟他一起回家的時候,白狼直接扭過頭當沒聽見。

    看到了這一幕的蒼狼,如同蠟像一般,久久沒有動靜……

    ……

    嬴子嬰可沒有想到,自己實際上真正的「殺手鐧」,居然對張嘉師一點用都沒。這些修煉者可是他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收納在自己麾下。

    但是現在,一個人躺在地上,除了身體的一些微微起伏說明他還活著之外,嬴子嬰自己都能夠感覺到這個人離死不遠了。

    而剩下的四個人,他們看起來也不是那一頭白色異獸的對手。

    嬴子嬰面對這麼一個情況甚至是可以說恨得牙癢癢。但是他還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因為張嘉師也就是有這一頭異獸。

    「諸位仙人,只要你們能夠為大秦除去叛逆,子嬰自當以師禮相待!!!」

    嬴子嬰說出來的這句話,讓一些依舊是跪在地上的宗室都嘩然。因為在這麼一個時候,以師禮相待可是一種非常重要的禮節。

    這也就是說,要是這些人不滿子嬰,想要對方的命,子嬰敢不敢反抗是另外一回事,但是這種情況子嬰是非常被動的。

    聽到了子嬰的這句話,這幾個人固然是很心動,可是他們不得不掂量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們面前的白狼,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說明了就算他們一起上,都只有死字。

    可是,他們知道,自己不動手也是個死字。

    於是他們行動了,四個人再次撲向了張嘉師以及白狼。

    他們打算兩個人纏著白狼,而兩個人直接擊殺張嘉師。

    這麼一個算盤確實是想得相當不錯。可是麼,張嘉師可不會讓他們這麼輕鬆就做到這個事情的。就連白狼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張嘉師。

    白狼的實力提升的水平,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她能夠掌握一種雖然比較弱,但是確實是存在著的領域。

    這是一些聖獸都無法掌握的高超技巧。

    在白狼張開領域之後,這四個人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重了很多,他們原來的攻擊打算,變得根本施展不出來。

    他們根本不習慣這種身體變化。

    這種領域能力,是白狼自己想出來的一種取巧方式,那就是將自己的氣勢主要對著幾個目標釋放,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難控制。

    當然,這種領域的使用方法,對於蒼狼這種級別的存在,根本無效,反而會讓白狼失去自己的主動攻擊能力。

    張嘉師能夠感覺到白狼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他不知道這種能力是一種領域。

    但是他看到的是,白狼衝向了那幾個人的面前,直接用爪子拍飛了這四個人,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武藝荒廢了……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感覺自己能夠跟白狼對抗一番……

    這四個人在被拍飛之後,白狼迅速回到張嘉師的身邊,然後打了一個呵欠,就趴在張嘉師的腳邊,合上自己的眼睛。

    張嘉師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看著嬴子嬰:「子嬰公子,你的作為,你的隱忍確實是讓孤不得不佩服一番。可是,你應該沒有想到,趙高跟胡亥在死之前,對你都可是相當提防的。」

    嬴子嬰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不禁神色大變,因為他還以為張嘉師的進攻,讓這兩個人躲藏起來而已。並沒有想到張嘉師居然有能力殺死那兩個人。

    他雖然能夠活下來,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嬴胡亥以及趙高的恐怖。

    「趙高以及胡亥兩人都死了?」嬴子嬰用一絲僥倖的語氣說出這麼一句話。

    而張嘉師則是回頭看了一眼贏玥漣之後,點了點頭:「是的,兩個人都死在了定秦劍下……」

    張嘉師沒有說謊,無論是趙高還是胡亥,確實是因為定秦劍而死。

    嬴玥汐緊緊的握住自己妹妹的手,然後低聲說道:「漣妹,夫君他……」

    「我相信著夫君,哥哥的死,怨不得夫君,只能是自取其果。」贏玥漣的身體雖然有些顫抖,但是她的話,表露著對張嘉師的信任。

    ……

    嬴子嬰一咬牙,然後看向張嘉師,用腳挑起一個死去秦軍的武器,拿捏在手中:「張嘉師,這次敗在你的手中,子嬰心服口服,可是,只有死了的,真正的莊襄王之後,我不會屈膝求饒,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活在屈辱當中!」

    嬴子嬰在說完這麼一句話的同時,迅速轉身,揮舞著劍鋒,劃開了本來跪在自己身後的兩個兒子的頸脖。

    張嘉師對於這麼一個變故,根本反應不過來,他手中還抱著自己的兒子,就算是想要出手,都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張嘉師很快的就發現嬴子嬰接下來的動作居然停住了一下,他沒有遲疑,而是直接召喚出一疊道符,扔向嬴子嬰的後背。

    張嘉師沒有灌注太多的靈力,但是對於沒有防備的嬴子嬰而言,這些道符雖然沒有法術殺傷力,但是也不是他身穿的衣服能夠防禦住的。

    而感覺到自己後背傳來的劇痛,嬴子嬰反倒是對自己驚呆了的女兒,露出了一絲微笑。

    因為,他遲疑的原因,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的手中,

    嬴子嬰隨後吃力的轉過自己的身體,看著張嘉師,緩緩的說出一句話:「你贏了,我輸了,這次就是這麼一個結果。嬴政他沒有看錯人。要是他一開始就將你殺掉,那麼一切都會發生改變。玲兒她不應該死……最起碼,她不應該死在我的劍下……」

    嘴角緩緩溢出一絲血痕的嬴子嬰,大聲說道:「我乃莊襄王之後,真正的大秦之主!!!」

    說完這句話的嬴子嬰,迅速的將劍刃,反手劃開了自己的頸脖……

    血霧噴湧而出,嬴子嬰的身體,逐漸的向後倒去……

    而嬴子嬰的死,宣告著張嘉師要面對的大秦帝國內部最大的敵人,也被消除掉。

    他輕輕的轉過身,對喜公公說道:「玲兒的事情,還請麻煩公公了。」

    「王上仁厚。」喜公公自然知道張嘉師的話的意思,張嘉師不希望嬴玲兒死在他手中,這一點他也能理解……

    而在隨後,張嘉師從再次回過神來的嬴烈手中,接過了那一方他不知道用過多少次的傳國玉璽,然後,他讓自己兒子的手,跟他的手一起,向著天空,斜斜舉起這一方傳國玉璽……

    太陽的光芒照耀在這一方玉璽上面,而下面的那些贏姓趙氏的宗室,則是看了一眼被拖走的幾具屍體之後,深深地將自己的頭顱,貼在地面上……

    而大秦帝國,從這個時候開始,進入了長達14年的攝政期(公元前207年——公元前194年)……

    ………………………………………………分割線…………………………………………

    英布以及李左車,不可置信的看著大鄭宮南面數百米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士的屍體。

    在這些屍體的北面街道上,則是佈滿著大量張嘉師麾下的親軍官兵……

    而馭勇則是輕輕的放下手中的那一面巨斧,向他們走過來。

    「這次打得真爽快,對方手中也不乏高手。」

    聽到了這句話的李左車以及英布,則是對望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以及驚訝……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5
第325章 亂局

    嬴子嬰死了,雍都的混亂事實上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就平息。

    因為只是奪取了一個城門的死士部隊,事實上就如同甕中之鱉一樣。

    當然,張嘉師在幾天之後知道了雍都之亂的傷亡情況,也不禁嘆息一聲。

    對於他而言,雍都之亂成了這麼一個局面,他自己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因為要不是他想到了這種方式來處理嬴子嬰,恐怕雍都城內也不會死這麼多無辜的平民。

    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現在可沒有時間跟嬴子嬰慢慢消磨時間。

    對於他而言,嬴子嬰的死活,並不重要,但是一旦在張嘉師無法兼顧其他情況的時候而嬴子嬰突然間暴起發難,他自己都很難想像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到時候會死更多的人,甚至是這次雍都之亂幾倍,幾十倍的傷亡,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張嘉師沒有後悔過自己這麼安排,也不怕死後會被人責罵。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大秦帝國現在可經不起大規模的變亂,無論是他所處的位置,亦或是他所要避免的一些事情的發生,都已經無法在不付出一些代價的前提下,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

    張嘉師在看了陳平一眼之後,詢問另外一件事情的情況:「陳先生,不知那些疫區內部的情況現在如何?」

    陳平聽到了張嘉師的這句詢問,輕輕的搖了搖頭:「回王上,裡面的情況不太好。王上固然是讓一部分人員的病情得到緩解,甚至能夠避免疫區向外蔓延。可是,越來越多的人……」

    陳平沒有說下去,而張嘉師自然很清楚陳平沒有將自己的話說下去的原因。

    他自己都能夠想到,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局面。

    用一個貼切的詞語來概括,那就是:「人間地獄」。

    張嘉師沒有太好的辦法來讓疫區的情況改善,甚至是只能夠採取鎮壓災民的方式來避免疫病蔓延。

    他是不能不這樣做了。

    在他接到了李左車匯報的情況之後,一切都已經逐漸失控。要不是李左車很清楚這種事情必須要用強硬的手段才能夠避免事態惡化,恐怕張嘉師回來之後,整個關中都已經無法挽回。

    鼠疫的威力太大了,大到張嘉師現在根本無法進行有效治療。

    儘管,徐福他們確實是對青黴素的發展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是他很清楚,對治療鼠疫更有效的鏈黴素,可不是他現在就能做出來的。

    要知道,沒有人會沒事都帶一盒子鏈黴素上街,最起碼,他自己都不會這樣做。

    青黴素能夠在這個時候得到了突破性的發展,主要就是因為他本身有這玩意,而且居然還能夠培育成功。

    但是鏈黴素這種東西,張嘉師自己都沒有怎麼使用過。

    張嘉師很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將一些能夠買到的常用藥物都買一些。但是白起很快就打斷了張嘉師的想法:「你這個想法還真的是很好玩,你在平時會想到過自己會穿越麼?」

    白起的話,讓張嘉師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微笑,而陳平則是對張嘉師說道:「王上,桓將軍他們發來奏章,說他們要不要一起行動。」

    陳平說出行動兩個字的時候,神色也不禁微微一黯,因為這種行動的意味已經是相當明顯了,那就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如直接清理疫區。

    張嘉師在聽到了陳平的話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若是墨門的人認為事態已經無法控制的話……那就安排一下吧。」

    張嘉師說完這麼一句話之後,無力的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陳平則是看著張嘉師向他揮了揮手之後,彎腰抱拳,倒退離開。

    ……

    後世的史學家對於這一次大規模爆發鼠疫的歷史很感興趣。

    他們所能夠得到的史料中,讓他們最感興趣的事情,並不是三川郡到碭郡一帶的數個郡縣的慘重傷亡,而是當其時張嘉師到底採取了什麼方式,儘可能將損失減到最小。

    經過一些史學家的長時間,在很多方面的資料蒐集,得到了一個讓很多史學家都無法相信的結果:

    「公元前207年6月12日,在雙玥邑內部出現了一大批信使騎士。他們主要是沿著直道向其他當時定武帝所控制的地區,傳達當時定武帝給各地郡守的命令。」

    「這些命令到底是什麼,裡面的內容到底如何,現在已經無法得知。」

    「但是有幾個事情,可以說明當時定武帝到底做了什麼樣的決斷。」

    以下,就是一份份被這些史學家推出檯面的一份份內容:

    公元前207年6月27日,一支約萬餘人,從河內郡進入到太原郡的難民,被阻擋在堅固的壁壘下。

    當其時的壁壘守將,為某名王家子弟。他早就奉王元以及張嘉師的命令,拒不接納這些有不少人已經出現疫病症狀的難民。

    雖然他們當中有很多人並沒有明顯的病症,但是這個守將很清楚上頭給他的命令,那就是一個人都不許放入太原郡內。

    這一個記錄,到了這麼一個事情,就宣告中斷。但是從那個壁壘關隘南面的一些山谷內,發現的一個大型埋葬坑的遺址。

    上面的遺骸的一些痕跡,說明了這些人,有一部分是死於亂箭之下,這些人的屍體則是在被焚燒之後才運到這個山谷進行埋葬。

    而在能夠找到,出現相應記錄的地方,比如說當其時的薊縣南部長城遺址的南面的一些地區,這些埋葬坑也發現了多處,只是這些埋葬坑一般的比較小型。

    而在史書當中並沒有記載的內史郡東部疫區,情況則是要惡劣的多。

    在函谷關以西約二十公里開始,到咸陽以東四十公里的區域,就是經過考證的疫病爆發區域。

    一些被發現的小型埋葬坑,雖然屍骨數量不多,但是卻以一個相當規則的情況進行掩埋。

    很明顯,這些人本身是被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這些人的結果,最後都難逃一死。

    但是這次我們想要說的,並不是指責定武帝當時行事的暴虐,而是定武帝的無奈。

    要不是採取這種手段,不要說關中,就連定武帝當時所控制的區域,都很有可能會被這次大規模的鼠疫所波及。

    一旦出現了最惡劣的情況,誰都無法保證當時還算過得去的人們,會有多少人會付出生命代價。

    ……

    這一篇報導是張嘉師死後二千多年發表出來的。

    很多人不認為這篇報導公允,他們認為張嘉師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一個仁君典範。

    但是更多的人卻認為,張嘉師這件事雖然手段過激,只不過確實是當時最好的處理方式。

    於是乎,這兩點理論的支持者,開始了相互之間的各種對罵。

    而當時擔任帝國皇帝的贏直,則是說出一句話:「當時的先祖只不過是攝政王,為何要將一切的事情都讓他背負?」

    儘管當其時的帝國皇帝已經失去了實權,更多的成為了帝國的象徵性存在。但是沒有人會無視這個老人說的話。因為要不是他,早已經因為制度變動而失去相應力量的帝國,早已經在數十年前的世界大戰當中,被外國勢力所消滅。

    他在讓帝國在這場大戰當中,避免覆滅的命運之餘,甚至是取得了輝煌勝利之後,所說出來的一句話就是:

    「我所做的,比起定武帝還差遠了。他才是大秦的真正英雄。」

    定武帝就是張嘉師被嬴秀追封的謚號,嬴直的表態,讓這些不滿大秦帝國依舊是擁有皇帝這個存在的人,迅速閉上自己的嘴巴。

    ……

    張嘉師自然是無法知道這一件發生在兩千多年後的事情,他只知道,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活下去,他不得不這樣做。

    ………………………………………………分割線…………………………………………

    時間過得很快,大秦帝國進入了「攝政時期」之後的半年。

    張嘉師麾下的勢力,正在為冬天的到來進行準備。

    這一年,對於張嘉師而言,並不算是一個好日子。但是張嘉師也沒有抱怨什麼。因為他麾下的很多地方,都迎來了又一年的豐收。

    這也代表著張嘉師麾下的平民,可以比較輕鬆過了這一個冬天。

    而對於張嘉師而言,那一件事情雖然過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無能為力,是導致幾萬人失去性命的最主要原因。

    不過張嘉師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進行下一年的規劃。

    他沒有召開大朝會,一來是因為咸陽城的清理工作還沒有完全整理好,二來則是因為張嘉師避免在這個時候召開大朝會,讓關東的那些已經開始狗咬狗的諸侯,看到機會趁機而入。

    ……

    關東諸侯在榮陽分封之後,很快就去到了項羽分封給他們的那些土地上面。

    但是包括張嘉師在內的人都很清楚,除了一些諸侯之外,很多人的分封區域,就是一個問題。尤其是像秦王章邯,代王張耳等人。

    他們向項羽借兵,項羽雖然沒有推脫什麼,但是手底下借兵也就是萬餘人的這些諸侯,張嘉師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他們很清楚,自己手底下的這些實力,進攻張嘉師的話,明擺著就是雞蛋碰石頭。

    而且,因為這次疫病在關東地區的大範圍爆發,讓一些諸侯迅速率軍南下,攻擊其他根本沒有防備的諸侯們。

    首先開打的是章邯,張耳以及一些諸侯王進攻韓王韓成在潁川郡的城邑。

    韓王韓成可不是這些諸侯王的對手,讓他單獨面對張耳都夠嗆,更加不用說似乎是振作起來了的章邯。

    要知道一個情況,那就是現在的章邯可是相當不好惹。

    於是,韓成成為了第一個倒霉的傢伙。

    他也不算是倒霉到家,畢竟章邯等人也沒有殺了他,而是讓他帶著一部分殘兵敗將,投奔到劉邦麾下。

    ……

    有了韓成這個例子,很多諸侯王或者是聯合在一起,或者是吞併弱小的諸侯勢力。總言而之,在這麼幾個月的時間,越是距離疫區越遠的地區,這些諸侯王的混戰就越發激烈。

    魏王魏豹在這一次諸侯混戰當中,爆發出驚人的能耐。因為包括臧荼在內的幾支小型諸侯聯軍,居然拿這個人沒轍。

    就連是最善於用兵的臧荼都不禁發出自己的嘆息:「一年多不到的時間,這個傢伙就成長到這麼一個地步,這怎麼可能???」

    臧荼的感嘆讓很多諸侯都不得不贊同。因為現在的魏豹,甚至不比當初的臧荼弱小。

    當然,這些被攻擊的諸侯,不是每個人都有魏豹的能耐,或者是運氣。

    很多小諸侯在面對一些諸侯的攻擊,很快就被殺敗,甚至是連同自己都搭在裡面。

    有些諸侯運氣好一些,還能夠活下去,帶著殘兵敗將潰逃,投奔到一些人的麾下。

    但是,這種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混戰,張嘉師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擔心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項羽,另外一個則是劉邦。

    ……

    張嘉師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楚懷王熊心這個放羊娃居然會做出那種不作不死的舉動。

    項羽在收到那一份詔書之後,憤怒的將這一份詔書,直接撕成碎片,而那個使者以及一隊護衛,則是全數被項羽下令烹殺。

    項羽在做完這一件事情之後,甚至是拿起那一柄據說是熊心那個笨蛋賜給項羽自盡的寶劍,咆哮道:「熊心小兒!安敢如此欺我,欺人太甚!我得要看看,到底是你能夠讓我用這一柄寶劍自盡,還是孤將這一把寶劍,切下你的首級!!!」

    項羽在榮陽會盟之後,就直接自立為王。雖然,他這次可沒有底氣自號霸王。但是他在這個事情之前,還是留了點面子給熊心,那就是如同歷史那般,尊熊心為義帝,遷都郢。

    這種安排,可以說是項羽非常給熊心面子了。

    但是熊心的不作不死舉動……

    不要說項羽,就算是張嘉師知道了這麼一個情況之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某個蠢貨。

    然後的事情,非常的順理成章了:

    在當年的八月,范增醒過來,聽到了項羽已經親自率軍向彭城進軍之後,不禁再次昏厥過去。

    但是范增這次也沒有再昏迷兩個多月,而是在醫工的救治下,很快再次醒過來。

    他很清楚,項羽這種做法,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范增在聽到了熊心的所作所為之後,要是范增知道不作不死這句很經典的詞語之後,也會跟張嘉師一樣直接說出來。

    熊心能夠抵擋項羽的反攻麼?

    答案是不可能的。儘管項羽經過函谷關慘敗,以及軍中此前也被疫病肆虐,元氣大傷。

    但是率領三萬殘部進攻彭城的項羽,並不是熊心麾下的那一群酒囊飯袋能夠抗衡的。

    被熊心拜為上將軍的屈家子弟,在彭城西北面的一處河灘上與項羽軍爆發戰鬥。

    麾下部隊根本不是項羽手下敗軍對手的這個屈家子弟,甚至是在戰鬥中被項羽親手生擒,

    當然,項羽沒有殺死這個人,而是將他放回了彭城。

    項羽也沒有白白的放了他,而是對這個屈家子弟說出了一句話,讓他帶給熊心:

    「你對熊心小兒說,他是想自刎,還是我幫他解脫?」

    ……

    熊心在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之後,直接癱坐在自己的王位上。他在回過神來之後,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用義帝的名義,向天下諸侯求援,然後尋找機會殺死項羽。

    可是,他太天真了點,現在諸侯可沒有心情管他這個義帝的死活,而項羽就在彭城不遠的地方等待答覆,可不會讓他有這個反應的時間……

    於是,熊心還沒有讓自己的詔書離開彭城太遠,項羽就率軍兵臨彭城外面。

    守城的楚軍基本上不願意跟熊心賣命,他們甚至是打開了城門,放項羽進入彭城。

    楚懷王熊心最後的結果,也可想而知。

    在向項羽求饒未果之後,這個放羊娃最後還是有勇氣的拿起項羽扔在他腳邊的那一把寶劍,將劍鋒劃開了自己的頸脖……

    ……

    楚懷王死了,對於張嘉師而言,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對於劉邦而言,這可是他的一個好機會。他打算在這個時候就打出替熊心報仇的名義,然後完全脫離項羽的控制。

    但是張良在這個時候阻止了劉邦的想法,因為他自己都知道,劉邦現在這樣做,可不是好事情。

    劉邦聽從了張良的勸告,然後繼續率軍南下。

    當然,他的手腳可相當不乾淨,因為原本被劃分在熊心麾下的郢都附近的土地,都被劉邦佔領。而劉邦在佔領郢都之後,則是派遣周勃等人南下九江郡,然後接收屬於他的土地。

    按照張良的想法,佔據郢都可以逆流而上,進攻巴蜀兩郡,進可攻退可守。

    劉邦聽從了張良的建議,才會進行這種安排。

    當然,劉邦可不會想到,就連張良都選擇性忽視一個人的存在。

    張嘉師是不會這麼輕鬆將巴蜀兩郡讓出來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6
第326章 漢中血戰(前)

    張嘉師自然不會就這樣放棄巴蜀兩郡以及漢中郡。

    在這一年的冬天,張嘉師確立了下一步的行動計畫,那就是以漢中郡到巴蜀兩郡的作戰計畫。

    事實上,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思考過一點,那就是和平解決這方面的事情。

    但是張嘉師的這種想法,讓李左車不禁搖頭。

    因為李左車很明白一個情況,那就是作為一個在長時間封閉邊境的割據勢力,張嘉師佔領關中,並且確立對關中的統治的這麼一個消息,漢中郡與巴蜀兩郡的郡守,自然應該清楚。

    在嘉縣之戰當中,張嘉師讓酈商率軍巡弋漢中的新棧道,固然是有提防劉邦流竄到漢中郡大肆破壞的可能性,但是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讓酈商能夠趁機對漢中郡進行窺視的打算。

    事實上,漢中郡在這半年的時間內,完全可以上表重新服從咸陽方面的命令,但是對方沒有這樣做,李左車就很清楚他們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打算。

    至於巴蜀兩郡的情況,李左車認為蜀郡李家以及巴郡太守荊拓,即使是想歸降張嘉師,都恐怕是因為道路被堵塞而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總不可能派人穿越山嶺,然後來到關中。

    在李左車的想法中,張嘉師必須要出兵平定漢中,這麼一來,就算是巴蜀兩郡確實是打算割據在外,都恐怕要掂量一下他們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實力。

    ……

    巴蜀兩郡的土地固然是非常廣袤,但是實際上控制在大秦帝國手中的土地相當少。一些靠近漢中郡的邊地山林,這些土著民族可是很多時候都不會服從大秦帝國的號令。

    儘管,這些人一般都不會做出一些什麼過於激烈的舉動。就好比是幾年前白馬羌反叛,殺大秦派駐的官員。

    這種事情,在巴蜀的群山中屢見不鮮,導致大秦帝國在沒有統一天下之前一段時間,就逐漸失去了對這些民族的耐心,撤出官吏。

    由此可見,要是因為李家以及荊拓想要造反,他們事實上也沒有這麼一個實力。

    固然,在幾十年之前,李冰修築了都江堰,讓巴蜀盆地逐漸成為了糧草豐收之地。但是有一點,光憑這樣就想認為巴蜀兩郡的實力強橫,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李左車不認為李家以及荊拓會有這種能耐,亦或是說他們有這個野心。

    因為巴蜀固然是易守難攻,但是這個地方事實上也是一個死地。

    固守巴蜀發展,可不是一個好想法。

    他在思考了一下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上,漢中郡的處置事不宜遲。王上可率領一支部隊,南下漢中。一旦平定了漢中郡,巴郡以及蜀郡唾手可得也未可知。」

    李左車說出來的這句話,事實上陳平以及孫頗兩人都有思考過。

    但是他們沒有說出這麼一個想法,更主要是因為一點,那就是漢中郡同樣也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

    固然,大秦帝國修築了通往漢中以及蜀郡的新棧道,但是這麼一條道路,事實上也是被漢中郡控制著要害。

    他們要強攻漢中郡,付出的代價相當大。而且漢中郡郡守公孫造在事情不對勁的情況下,也可以直接焚燒棧道。

    要是真的出現這麼一個情況,他們想要進攻漢中郡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固然,張嘉師麾下的部隊也可以從陳倉古道進攻漢中,但是這個地方不好走,而且沿途可以設置伏擊要塞的地方可不是一星半點。

    由此可見,他們不認為公孫造在這麼一個情況下,會輕易的投降。

    相反,他們對於進攻漢中這個事情,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底氣。

    因為難度太大了。

    於是,陳平在看了李左車一眼之後,對張嘉師抱拳作揖:「王上,此事很有可能需要從長計議。」

    李左車聽到了陳平的話之後,也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因為陳平說出來的這麼一句話,也不無道理。

    張嘉師聽到了陳平的話,也不禁微微一愣。

    因為他很快就想到了陳平說從長計議的原因,就是漢中郡這個地方,確實是不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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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惠王之前,似乎沒有什麼記錄記載著漢中郡能夠輕鬆攻取的事蹟。

    但是在這之後,要從北面進攻漢中郡這個地方,就算是光武帝劉秀,都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才能夠做到「得隴望蜀」。

    在之後,更加是有了兩個相當明顯的失敗例子,那就是曹操的定軍山之戰以及公元243年爆發的魏蜀興勢之戰。

    前面的那一次定軍山之戰還不算讓曹魏大敗虧輸。而後者的興勢之戰,則是作為主帥曹爽慘敗之後,成為他高平陵事變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伏筆。

    由此可見,漢中郡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興勢之戰的情況,在青玉靈書當中的記載則是:

    魏正始五年(244年),蜀漢軍於興勢擊退魏軍進攻的作戰。興勢即興勢山,在陽平關(今陝西勉縣武侯鎮西)外圍,位於今陝西洋縣北,現屬於陝西長青自然保護區。景初三年(239),明帝曹叡病亡,輔政的大將軍曹爽急於建軍功樹威天下,而243年10月,蔣琬從漢中退駐涪縣。曹爽就於正始五年貿然率軍攻蜀,進攻漢中。駱谷(即儻駱道,今陝西秦嶺之谷。北口稱駱谷,在周至縣西南,南口稱儻谷,在洋縣北)在三條漢中通雍州的穀道中最短,但是中間絕水地段較褒斜道為長,山路險峻,通行困難。曹爽挑的這條路使後援極其困難,當時發動關中和氐羌(雍涼)各地運輸後勤物資,結果「牛馬騾驢多死,民夷號泣道路」。

    由此可見,這個地方確實是非常不好作戰。曹爽會輸得這麼慘,也不是不無先兆的。

    張嘉師不可能無視這個情況而輕易動手。

    他沉思了一下之後,認同了陳平所說的話。

    他雖然不擔心倒霉蛋曹爽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但是無法否認一點的那就是,張嘉師現在的實力,也經不起太大的折騰。

    ……

    肆虐幾乎整個中原地區的鼠疫災情,在張嘉師「無意」之間遺失的那一份藥方之後一段時間,就已經得到了相對穩定的控制。

    當然,這麼一個事情,有可能是因為人死光了才會出現這麼一個情況。

    但是不管如何,張嘉師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高枕無憂。

    相反,過了半年時間都無法填補南下之後所爆發的一連串大戰所帶來的損失的張嘉師,同樣也無法調動太多的部隊來進行這次作戰。

    他很清楚,這一戰必須要打,因為李左車的那些建議當中所蘊含的意思,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

    殺一儆百。就是這麼簡單。

    無可否認一點,張嘉師心中還是想和平解決這一件事情的。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讓張嘉師做到這麼一點。

    先不說巴蜀兩郡的情況如何,光是漢中郡的那種情況,張嘉師自然很清楚,公孫造是不打算投降了。

    他可沒有這個耐心慢慢陪公孫造玩下去。

    因為,在這麼一個時候,他勢力內部的大量土地已經趁著這一段時間進行第二步的整頓或者是如同關中地區一樣,進行初步的整改。

    要是戰事拖延到春天,影響固然是有,但是總比在春天到來之後才進行戰鬥會好很多。

    張嘉師不認為自己麾下的部隊,在合適的安排下,用兩三個月的時間還搞不定一個小小的漢中郡。

    張嘉師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那就是他這一年可得要跟自己的幾個孩子過一次生日了。

    要知道,從前年開始,張嘉師連續兩年都沒有給自己的孩子過生日。

    儘管兩個孩子都沒有說什麼,就連嬴玥汐姐妹兩都很諒解他,但是他作為一個父親,在這一方面還真的是失職了。

    ……

    張嘉師知道,想要在這一場戰鬥中,以相對較小的代價取得一個勝利的結果。

    周密的安排以及合適的將領人選。是他必須要慎重的事情。

    周密的安排這一點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將領來輔助他指揮部隊或者是分擔一些作戰任務。

    張嘉師現在也算是人才濟濟。尤其是當一些官員的孩子經過考核之後,在中層官員方面的壓力減少了很多。

    但是這次領兵出征的將領人員,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這個事情馬虎不得。

    張嘉師的心中有兩個認為比較合適的人選。

    一個自然是創造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個事蹟的主角韓信。

    而青玉靈書也有關於這個事情的相關引用:

    奇出於正,無正不能出奇。不明修棧道,則不能暗渡陳倉。昔鄧艾屯白水之北;姜維遙廖化屯白水之南,而結營焉。艾謂諸將日:「維令卒還,吾軍少,法當來渡,而不作橋,此維使化持我.令不得還。必自東襲取洮城矣。」艾即夜潛軍,徑到洮城。維果來渡。而艾先至,據城,得以不破。此則是姜維不善用暗渡陳倉之計;而鄧艾察知其聲東擊西之謀也。

    張嘉師看到了這個事情,自己都可是相當哭笑不得,因為這個事情可是三國演義上面記載的。

    但是無論如何,要是說最合適的人選,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沒有任何人比韓信更加合適。

    至於另外一個人選……

    說實話,張嘉師並不想動用到這個人,但是張嘉師想要跟韓信合作攻略漢中郡,這個人的存在還真的是相當重要了。

    而這個人就是他的義父,蒙武。

    但是張嘉師自己都知道,蒙武的身體越來越差,在這種情況下,讓蒙武擔任自己的副將,張嘉師還真的於心不忍。

    但是,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蒙武說不定也很想見見自己的兩個義兄的孩子。畢竟這個同樣是人之常情。

    他想到了這裡,就對陳平等人說道:「這件事情,今天就商議到這兒吧。孤想要去拜訪一下義父。」

    陳平等人聽到了張嘉師的話,心中都不禁有些疑惑。

    但是他們很快也就回過神來,那就是張嘉師這樣做,很有可能是要請蒙武出山。

    畢竟,這個事情也不是跟這個老大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分割線……………………………………

    蒙武跟齊虹兩夫婦並沒有跟張嘉師住在一起,而是在雙玥邑內買了一個小宅院隱居起來。

    嬴子嬰死在雍都之亂之後,蒙武就知道張嘉師很有可能主導了這麼一個事情。

    但是他沒有責備任何人,因為張嘉師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誰也不能這麼輕鬆的任由一個死敵盤桓在他的身邊。

    張嘉師跟自己好友的兒子,在張嘉師拒絕了擁立對方為帝之後,已經成為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是蒙武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這個事情,不能怪張嘉師。

    換成他處於張嘉師的這個位置,恐怕,他不會比張嘉師更有耐心……

    他跟嬴政兄弟的關係不錯,同樣也很清楚成蛟的死,嬴政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態度。

    但是,當他發現了嬴子嬰有那種野心,或者是他一開始就將一些事情曲解,發展成這麼一個地步,他就算是想要挽回什麼,都已經太晚了。

    他想要提出將嬴玲兒收養在自己的膝下。但是,張嘉師婉拒了他,並且對他說出了一句話:「嬴子嬰的死,我是有責任,若是日後,那個女娃想要取我的性命,就讓她來吧。」

    張嘉師的話,讓蒙武的都不禁微微一愣,他自己可沒有想到,張嘉師居然會有這樣的一種想法。

    而在這個事情之後,張嘉師只要是有點空閒時間,就會帶著自己的幾個孩子上蒙武家。

    雖然,按照張嘉師的說法,這是他打算來蒙武家蹭飯。但是蒙武自己都知道一點,那就是張嘉師希望他的孩子能夠多陪伴一下他們這一對老夫妻。

    對於這麼一個情況,蒙武以及齊虹是心中暗暗感謝著張嘉師的。

    畢竟,包括嬴玲兒在內的幾個孩子,確實是讓他們歡樂了很多。

    ……

    但是,今天張嘉師身穿一身便裝來訪,讓蒙武感覺到張嘉師這次到來,是有正經事情了。

    他也沒有客套什麼,而是在將張嘉師帶入那個雖然比較小,但是相當整潔的小房子之後,他就對張嘉師詢問道:「孩子,你這次來,估計是有事而來吧。」

    「嗯。」張嘉師也沒有廢話,而是對蒙武說道:「義父,孩兒這次到來,主要是希望你能夠擔任孩子的副將。」

    「哦?」蒙武有些疑惑的看著張嘉師,因為他知道,張嘉師這次來找他擔任副將,恐怕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儘管蒙武現在沒有擔任什麼職位,但是就算是論能力,蒙武都不認為桓峰,王離,韓信等人會比他差,甚至已經有不少人比他要優秀。

    這些人不要說擔任張嘉師的副將,就是讓他們單獨統領一軍出征,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是蒙武現在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張嘉師接下來想要進攻的地方,恐怕跟他也有一點關係。

    「你是想要打算進攻漢中?」

    蒙武有些疑惑的詢問這麼一句話。

    張嘉師也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沒錯,義父,孩兒也知道兩位兄長的孩子,義父應該是相當惦掛的。所以,這次既然是希望義父能夠發揮所長,同樣也是希望義父能夠親自尋覓到兩人。」

    張嘉師說出來的後半句話,更多是一種無奈。

    他也不是沒有派人尋找過蒙恬以及蒙毅兩個義兄的孩子,但是派出去的人,要麼是沒有消息,要麼就是死在了漢中郡的某個地方。

    總言而之,他前後派出去的十幾個人,一點消息都沒帶回來之餘,還付出了死傷過半的慘重代價。

    所以,張嘉師在這方面對於蒙武,還是有些悔疚的。

    蒙武事實上並沒有在這個事情上責備張嘉師,而他也很清楚,從張嘉師派出去的那些劍手或者是刺客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就已經說明了一個事情,那就是漢中郡這個地方很有問題。

    而張嘉師沒有對蒙武說出來的是,他讓這些探子打探兩個人的消息之餘,還順帶刺探漢中郡的虛實。要不然陳平等人也不會知道漢中郡這個地方到底多麼的易守難攻。

    而他現在,則是看著蒙武在沉思。

    ……

    蒙武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在征伐楚國的時候,當年的病根則是更加惡化了不少。

    但是,蒙武最後還是答應了張嘉師的請求:

    「既然如此,我這把老骨頭也就最後一次上戰場吧。」

    蒙武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張嘉師不禁有些感動。

    他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深深地對蒙武一揖:「孩兒感謝義父。「

    ……

    張嘉師走了之後,齊虹從偏門走進來,對蒙武說道:「你還要去麼?當年你去楚國的時候,我真的擔心我會見不到你了。」

    蒙武輕輕的擁抱著自己的妻子,平靜的說道:「我可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尤其是見到那兩個孩子之前……」

    在這一對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心中,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在一個多月之後,齊虹接到的是一個讓她悲傷欲絕的消息:

    那就是……

    蒙武戰死了,而在亂軍中被殺的蒙武都沒有想到的是,率軍突襲他這一支後衛的指揮官,就是蒙恬的長子,蒙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6
第327章 拜將李信

    在公元前206年的1月10日,張嘉師率領蒙武,韓信,以及約五萬兵馬南下漢中郡。

    在這次出兵之前,張嘉師翻閱過青玉靈書當中關於漢中郡的資料。

    漢中郡,秦惠文王后十三年(前312年)攻楚漢中,取地六百里,因當地河水名而置郡,為秦初三十六郡之一,郡治初設南鄭(今陝西漢中),西漢初遷至西城(陝西安康市漢江北岸中渡台)。東漢建武元年至6年(25-30年),郡治改遷南鄭(在今陝西省漢中市漢台區)。兩漢至南北朝時沿置,轄區日益縮小。東漢未年張魯據此地時更名為「漢寧郡」,曹操取漢中後又恢復原名。西晉時劃入梁州,北周時改漢中為漢川郡,

    之後的漢中郡再也不見於史書當中。

    當然,張嘉師需要的可不是這種記載,而是關於漢中郡的相應地形資料:

    漢中北部秦嶺勢如屏障,最高峰在梁頂,海拔3071米,其它較高的山峰有佛坪縣光頭山2838米、洋縣摩天嶺2603米、留壩紫柏山2610米、勉縣光頭山2606米,一般山體海拔為1000~2000米。南部米倉山(又稱巴山)高峻雄峙,最高峰箭桿山,海拔2534米,較高山峰還有南鄭縣鐵船山2468米、紅山2367米、光頭山2389米,一般山體海拔在1000~1500米。

    由此可見,漢中地區甚至是整個漢中郡,受到秦嶺的地形影響不是一般的大。

    張嘉師這次出征,並沒有安排大量的騎士隨行,而是主要依靠材官部隊進行戰鬥。

    畢竟延綿的山脈,曲折的山間小道,都是張嘉師率軍出征的一大阻礙。像是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大量的騎士作戰,只不過是讓他有可能輸得非常慘的安排而已。

    五萬大軍當中,張嘉師麾下的騎士部隊,就只有兩千人而已,而且很多都是擔任部隊之間的斥候。

    ……

    在這一次作戰之前,張嘉師詢問過韓信到底有沒有從陳倉古道南下進攻漢中的可能性。

    韓信自然是能夠知道張嘉師麾下斥候所探聽到的一些情報,他不認為張嘉師這麼一個選擇會是很妥當的安排。

    因為張嘉師這麼做,只有可能會讓部隊兵力相當分散。

    事實上,在原來的歷史上,韓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同樣也是迫於無奈的做法,而且陳倉古道這麼一條道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

    沿秦嶺南坡而下,僅四公里,便是嘉陵江河谷。相對的山嶺遠退兩旁,空出一道平展展的河谷平原,伸展到遠方。這條窄地,寬處近千米,窄處也有數百米。

    這兒一個描述,足以說明很多事情,那就是這條古道雖然看上去不算是太長,但是一旦漢中郡的人在山坡上修築營地,對於陳倉古道當中進軍的部隊,所帶來的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儘管一些斥候沒有探明這個情況,但是韓信很有理由相信,公孫造此人不會放過這個明顯會成為致命弱點的地方。

    而且,陳倉古道還有一個很要命的地方,那就是在南面的出口不遠處,就是鳳縣,這個地方在秦國歷代國君的眼中,都是一個相當險要的兵家必爭之地。

    在韓信的眼中,就算是他麾下有幾萬大軍,都不可能這麼肆無忌憚的直接通過陳倉古道的阻擊之後,還能輕鬆進攻鳳縣。

    張嘉師也忽視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鳳縣可是漢中郡的一座擁有相當龐大兵力據守的城邑,張嘉師想要讓韓信率軍暗度陳倉,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當然,韓信也沒有完全否決這麼一個想法,那就是他不認為陳倉古道不會發揮出自己的作用,而是相反,一旦在條件合適的情況下,張嘉師另行派遣一支偏師南下陳倉古道,直取鳳縣,說不定會收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張嘉師很奇怪韓信為何會這麼說,他自然也不會對韓信隱藏自己的疑惑:「信哥兒,為何你會這麼說呢?」

    張嘉師的問題:「韓信,公孫造不會就這樣燒燬棧道,然後讓我們只能通過陳倉古道麼?」

    韓信聽到了張嘉師的問題,搖了搖頭:「王上,公孫造此人很有可能不會這樣做,相反,要是他真的有野心,會利用漢中郡的複雜地形來引誘王上派軍南下,等到王上派遣大軍南下之後,他就會在消滅這些大軍,隨即迅速北上,爭奪關中。」

    聽到了這句話的張嘉師,也不禁想起了青玉靈書當中對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相應評述:

    韓信的第一步計畫是先取關中打開東進的大門,建立興漢滅楚的根據地,於是派出幾百名士兵,去修復棧道,這時,守著關中西部地區的章邯,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禁笑道:誰叫你們把棧道燒燬的,你們自己斷絕了出路,現在又來修復,這麼大的工程,只派幾百個士兵,看你們哪年哪月才得完成?「因此,章邯對於劉邦和韓信的這一行動,根本沒有引起重視。

    可是不久,章邯便接到緊急報告。說劉邦的大軍,已攻入關中,陳倉被佔,守將被殺,章邯起初不信,以為是謠言,等到證實的時候,慌忙領兵抵抗,已經來不及了。章邯被逼自殺,駐守關中東部的司馬欣各北部的董翳,也相繼投降,號稱三秦的關中地區,於是一下子被劉邦全部佔領了,

    固然,韓信這樣做,確實是有利用章邯大意的成分在內,若是當其時的章邯有這個實力南下追擊劉邦軍,反而會讓章邯更加警惕劉邦。

    由此可見,韓信能夠在這麼一個戰術上成功,張良甚至是可以說居功至偉。

    張嘉師不禁深深看了一眼韓信,因為現在的韓信,給他的感覺就是用兵穩妥很多。

    他並不是看不起歷史上的那個用兵屢屢兵行險著的韓信,而是對現在的韓信感覺上對方更加像是一個及格的指揮官。

    因為歷史上的那個韓信,不僅僅是背水一戰隨時有可能全軍覆沒,光是陳倉這個地方,要是章邯重視這個地方,漢軍鎩羽而歸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當然,張嘉師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所在,那就是韓信認為陳倉地區應該有一支部隊進行蟄伏,然後相機行動。

    張嘉師直接詢問韓信,那就是到底有什麼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韓信推薦的是一個張嘉師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人:那就李信。

    ……

    在張嘉師的認識當中,李信應該是在伐楚戰爭失敗之後,就已經被革除出秦軍當中。

    當然,張嘉師這是憑藉青玉靈書當中的相應記載來作為參考的。

    事實上,李信雖然是兵敗楚地,但是嬴政對於李信的信任依舊是沒有太大的消減。

    當然,李信的慘敗,自然免不了一頓臭罵。

    事實上,若是張嘉師的青玉靈書的記錄者能夠詳細對比一些情況,就知道一些事情他確實是出現差錯了。

    秦王政二十二年(前225年),李信率軍攻打平輿(今河南平輿北),蒙恬率軍攻打寢丘(今安徽臨泉),大敗楚軍。李信接著乘勝攻克鄢郢,隨即率領部隊向西進軍,要與蒙恬在城父(今河南平頂山市北)會師。當時楚國將領項燕率領楚軍乘機積蓄力量,尾隨跟蹤追擊李信軍隊,連續三天三夜不曾停息,結果大敗李信的部隊,攻入兩個軍營,殺死七名都尉,李信軍大敗而逃。

    這個是青玉靈書的相應記載,但是在這個記載之後,事實上還有另外一個記錄,那就是在征伐楚國失敗之後,李信作為王賁麾下副將,為平定燕國遼東地區以及齊國有著相當大的功勞。

    這個事情,事實上也跟李信兵敗楚國,沒有直接關係。

    但是張嘉師感覺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李信居然還活著。

    因為假如李信還活著的話,嬴政大概也不會讓屠睢指揮南征秦軍,而導致慘敗,而自身更加是同時兵敗被殺。

    韓信在說完這麼一句話之後,彷彿是看到了張嘉師臉龐上的疑惑,於是不禁說道:「此人……還是蒙老先生向韓信推薦的。蒙老先生還拜託韓信,讓韓信在合適的時候,對王上說出此事。蒙老先生最後還說,假如王上還有疑問,那麼王上可以再次去他家一趟。」

    「……」張嘉師張了張嘴巴,好一會才輕輕的揮了揮手,然後才說道:「你先下去吧。」

    「喏!職下先告退了。」

    ……

    韓信的離開,讓張嘉師得以沉思這個事情,他不禁詢問白起,那就是李信被蒙武舉薦,恐怕此人確實是有一定能耐,以及非常合適在這麼一次作戰當中,進行作戰。

    白起則是說出了一句讓張嘉師不得不沉思的話:「李信此人兵敗,並不完全在於他確實是大意無比。二十萬秦軍精銳征伐楚國,本身也是足夠的。可是昌文君此人的突然背叛,才是導致李信慘敗的原因。」

    「昌文君?」

    張嘉師在思考一會之後,喃喃說出這句話。

    事實上,張嘉師不熟悉這麼一個人,而青玉靈書當中對於昌文君的描述也不多,而關於昌文君以及其兄弟昌平君反叛秦國的事情記載,則是:

    公元前224年,(秦王政二十三年),秦王再次詔令徵召王翦,強行起用他,派他去攻打楚國。攻佔了陳縣往南直到平輿縣的土地,俘虜了楚王。四月,昌文君,死。楚將項燕擁立昌平君做了楚王,在淮河以南繼續反秦。

    公元前223年,(秦王政二十四年),王翦、蒙武去攻打楚國,打敗楚軍,昌平君死,項燕於是自殺或者是兵敗被殺,楚國滅亡。

    由此可見,昌平君兄弟的這次反叛,對於當時的李信,影響確實是非常巨大。

    因為那個時候昌文君反秦所佔據的城邑,恰好就是征伐楚國的秦軍部隊的糧秣要道,亦或者是,昌文君以及昌平君兩人,本身就是負責調度秦軍糧秣的人。

    要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蒙武跟李信兩人不打敗仗那才叫有鬼。

    很自然,這一次戰敗失利的原因,完全不能夠歸咎於李信身上。

    這也就可以解釋一個事情,那就是為什麼李信還可以在王賁麾下繼續擔任副將,並且隨軍出征,攻擊燕齊兩國。

    但是張嘉師也沒有就這樣進行安排。因為白起都說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既然還有疑惑的話,那麼不如去見見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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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武似乎預料到張嘉師一定會來找他那樣,絲毫不覺得意外的將張嘉師帶進自己的房子當中。

    而這一件房子的大廳內,張嘉師看到的是一個跟蒙武年紀差不多的男子,正在微微打量著他。

    他也沒有說什麼,因為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這個他沒有看到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李信。

    「無職之民,李信,見過攝政王。」

    李信站起來,對著張嘉師抱拳作揖。

    而張嘉師本身也不太在意這麼一種禮節,而是急忙說道:「李信先生,不必多禮。」

    張嘉師不太明白為何李信會說自己是無職之民,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個情況,那就是李信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麼一個事情。

    蒙武則是在一旁呵呵笑道:「老兄弟,我就說這個孩子可不在意那種俗套的事兒了。」

    蒙武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讓張嘉師盤坐在本來是兩個人對坐的一張矮小酒桌旁邊。

    李信則是在張嘉師坐下之後,對張嘉師說道:「小民這次到來,最主要還是希望王上能夠為大秦貢獻最後一份餘力。」

    張嘉師自然知道李信的話,隱藏的意思就是讓他擔任一個都尉,去進行作戰。

    張嘉師不認為這麼一個安排,有什麼不妥。但是他還是想要仔細詢問李信的一些情況:「李信先生,對於陳倉古道,不知道你有何妙想?」

    事實上,蒙武是第一個想到了張嘉師會將主意打到陳倉上面的人,因為陳倉地區的道路,確實是能夠從側面威脅易守難攻的漢中郡。

    就算是張嘉師自己看不到這個地方的得失,陳平等人自然也不會看不出來。

    至於陳平等人會不會說出來,或者是他們會不會建議張嘉師這麼做,本身就是兩可之間的事情。

    漢中地區不好進攻這個事情,蒙武同樣很清楚。他固然沒有擔任過漢中郡官吏,但是並不代表,擔任過內史的他,就一點都不瞭解隔壁家的情況。

    所以,張嘉師表達自己想要進攻漢中,並且威懾巴蜀兩郡之後,蒙武就知道,要是張嘉師想要利用陳倉古道發起進攻,那麼最好的人選,就是李信此人。

    因為李信本身就擔任過鳳縣縣令,然後才有機會率軍出征。

    而張嘉師的問題,恰好就是李信自己所擅長的「領域」。

    他在緩緩思考一番之後,說道:「王上,陳倉古道距離鳳縣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固然這個地方能夠出其不意的讓漢中叛逆措手不及,但是不可否認一個情況,那就是漢中逆賊公孫造,應該不會忽視陳倉古道的情況。」

    張嘉師在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反倒是有些疑惑了,因為在他的想法當中,李信應該是有對於這方面的應對手段的。

    也許是感覺到張嘉師的疑惑,李信則是微微的撫摸了一下自己下頜有些斑白的鬍鬚,然後才說道:「陳倉古道這個事情,事實上並不能一開始就發揮出自己的作用。相反,王上需要做到的是,在新棧道南下之後,對叛軍的主力進行牽制,李信才有機會在這個事情當中取得成功。」

    要是換成其他人,聽到了李信的這麼一句話,說不定早就會跟對方翻臉了。因為對方這樣做,完全有讓張嘉師火中取栗,而他則是趁機佔便宜的緣由。

    但是張嘉師現在可不會在這麼一方面發脾氣,因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李信在這方面的安排,確實是非常妥當的。

    固然李信的這一支部隊一開始確實是無法發揮出作用。但是張嘉師更加清楚的事情,就是李信這種安排,很有可能會讓公孫造麾下的部隊被前後夾擊而直接崩潰。

    李信的想法,在一方面確實是有點不厚道,但是張嘉師自己都不會認為李信這是想坑害他。要知道一點,漢中這個地方,能夠帶來的戰術或者是能夠發揮出一些巧妙戰術的可能性並不大。

    作戰可不是如同三國演義那般,法正能夠用那種事實上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太靠譜的安排,來讓黃忠一下子突襲夏侯淵成功。

    要知道一點,那就是夏侯淵可不是那麼好對付,更加不是那種焦躁的人。

    所以,張嘉師並不認為李信的這個戰術到底有何不妥。

    因為漢中郡這麼一個地方,要是這麼好打,漢光武帝劉秀也不會在征伐這個地方的時候,付出慘重代價,最後不得不改變思維,直接從隴西南下以及江水逆流而上,夾擊割據益州的公孫述了。

    在這麼一個想法主導下,張嘉師對李信深深一揖:「如此一來,孤就拜託李信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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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起用李信這個事情,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英布等人甚至還不知道,那個在點將台下面,跟他們站在一起的老校尉,就是大秦名將之一的李信……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6
第328章 血戰漢中(1)

    在張嘉師的計畫當中,他這五萬左右的兵力並不是這次進攻漢中全部調動的部隊。

    因為他配備給李信的作戰部隊,就有兩萬人,而且算是預備隊的三萬人,要是戰況真的要讓張嘉師一下子觸動這十萬人,幾乎就是將關中地區的十三萬多部隊,全部調動到這次作戰當中。

    張嘉師並不希望這個事情發生,但是一旦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張嘉師也不會猶豫什麼。

    因為對於他而言,漢中郡是必須要控制在手中的。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不用說張嘉師很清楚,有些事情漢真的是防不勝防,要是公孫造以小股兵力翻越群山,進入到關中地區,這個還真的是比較麻煩的事情。

    所以,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都不會讓公孫造盤踞漢中郡這個要地太長的時間。

    ……

    在張嘉師的行軍隊伍當中,張嘉師麾下猛將,現在同樣成為了大秦帝國將軍的阮翁紹當仁不讓的成為一萬部隊的先鋒指揮,呂澤以及虞子期則是分別擔任左右都尉。

    在多達三萬餘人的中軍部隊當中,張嘉師親自擔任主帥,韓信則是第一副將,軍師則是由李左車以及孫頗擔任。

    後軍的一萬餘人,則是由第二副將蒙武負責指揮,而曹參則是成為軍師以及負責糧草調度。

    這次張嘉師帶出來的將領,同樣也算得上是星光熠熠,畢竟就好比是韓信以及李左車等人,都算得上是難得的人才。

    但是為了避免彼此之間難以照應,張嘉師也因為手底下的騎士部隊不多,很難在一支部隊遇到突然襲擊的情況下,快速支援對方,所以張嘉師並沒有太過於拉開幾支人數不等的部隊之間的距離。

    而作為先鋒中的先鋒,呂澤的謹慎確實是讓張嘉師在進軍的路上避免了多次襲擊。但是這個情況卻讓張嘉師的部隊在新棧道的推進速度放緩了很多。

    張嘉師並不在意這個情況帶來的糧草消耗,畢竟只要不是超過二十多萬大軍的規模的數月征戰,張嘉師從遼東等地調度的糧秣還是能夠比較及時的供應大軍作戰。

    再說,這些糧秣早就在九月之後先後從遼東郡等地通過北疆道,然後南下直道抵達關中地區。為了應對大批糧秣的存放,張嘉師甚至是在雍都到咸陽一帶地區,修築了幾個存放糧秣,依山而建的營壘。

    張嘉師倒是想挖空一座山體來修建山倉,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個事情,現在挖掘山倉這種倉庫,以關中地區現在的情況來看,還真的是折騰不起。

    事實上,張嘉師也打算在這麼幾個月時間,打開驪山皇陵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問題。

    但是在經過很多方面的測試,他都發現了幾張從咸陽宮當中找到的驪山皇陵地圖,上面所標記的幾個入口,都不是人能夠進入的地方。

    畢竟,張嘉師也從青玉靈書當中得到了相關的記載:始皇初即位,穿治酈山,及並天下,天下徒送詣七十餘萬人,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滿之。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大事畢,已藏,閉中羨,下外羨門,盡閉工匠藏者,無復出者。

    這些方面說出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始皇陵裡面確實是有很多寶藏,但是張嘉師並不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而是對趙高女兒的話很深以為然。

    對方並沒有詳細說出始皇陵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注意,但是張嘉師很清楚,這些東西很有可能不是一些人,而是一些屍兵。

    他不認為趙高手底下會沒有那種該死全家的混蛋,相反,張嘉師很清楚一點,趙高本是很有可能就涉及了這方面的禁術。

    畢竟廷尉監獄下面的那些鬼玩意,可不是擺設。

    他無法想像一個事情,要是驪山皇陵裡面確實是充斥著這些鬼玩意,他該怎麼辦。

    因為他曾經在驪山皇陵的外圍,做過幾次動物實驗,確認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驪山皇陵內部,確實是充斥著水銀這種很要命的東西。

    這個時候提煉水銀的工藝,主要是來自丹砂提煉術。丹砂事實上就是一種含水銀份量非常高的硫化汞,水銀之所以能夠固定,那些作為化合物基體的硫分子是最主要的因素。

    (硃砂又稱辰砂、丹砂、赤丹、汞沙,是硫化汞(化學品名稱:hgs)的天然礦石,大紅色,有金剛光澤至金屬光澤,屬三方晶系。硃砂主要成份為硫化汞,但常夾雜雄黃、磷灰石、瀝青質等。硃砂有無鎮靜催眠作用,認識不甚一致;有解毒防腐作用;外用能抑制或殺滅皮膚細菌和寄生蟲。硃砂為汞的化合物,汞與蛋白質中的疏基有特別的親合力,高濃度時,可抑制多種酶和活動。進入體內的汞,主要分佈在肝腎,而引起肝腎損害,並可透過血腦屏障,直接損害中樞神經系統)

    丹砂本身的毒性並沒有單質水銀的毒性要大,但是人體一旦服用大量的丹砂藥物,還是會引起複合性重金屬中毒。

    所以,古代的丹藥很多時候,無論是直接用水銀提煉,亦或是用丹砂製作,本身就是一種毒藥。

    當然,張嘉師很清楚這種事情,他對於煉丹術這種東西的興趣也不大。

    但是麼,相比起丹砂這個事情,張嘉師面對著幾隻被他進行試驗的動物,顯示出汞中毒的樣子之後,可是很頭痛。

    畢竟就算是他,現在都沒有辦法解決這麼一個問題。

    當然,要是整個驪山皇陵都充斥著揮發的水銀,張嘉師反而不是太擔心這個事情了。畢竟水銀本身也是克制屍這種鬼玩意的一種武器之一,而屍兵煉製術可不能讓屍兵接觸到水銀這種東西,要不然,屍兵做不出來之餘,那些煉製活屍或者是屍兵的混蛋,可就沒有什麼好結果了。

    張嘉師很清楚,這種情況他還真的是要搞清楚驪山皇陵到底有沒有那些鬼東西,當然,要是整個驪山皇陵都確實是充斥著水銀,那還算是一個好事。

    他擔心的事情是,這個也有可能是他一廂情願而已。所以,他知道,自己還真的要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才能夠讓他放心。

    ………………………………………………分割線…………………………………………

    而根據陳平等人對於漢中郡公孫造的判斷,對方麾下兵馬應該不會多於五萬人,而且很大一部分則是連郡兵都不如的烏合之眾。

    張嘉師可沒有辦法對這麼一個判斷完全放心。張嘉師經過這麼幾年的征戰,同樣也很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在敵軍作戰有利的情況下,這些烏合之眾還是能夠帶來一定的麻煩。

    而且根據現實的情報以及李信,蒙武兩人對公孫造的認識,這個人可不是一個酒囊飯袋,最起碼,對方的能力就不一定會差高建太多。

    張嘉師知道,自己想要得隴望蜀,直接從漢中郡南下,比起從隴西郡南下要實際。

    最起碼,張嘉師現在沒有底氣面對狄道南面的大批羌人。

    儘管說白馬羌在雍都之戰當中元氣損失慘重。但是張嘉師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基礎而言,想要在山地打贏羌人,還是洗洗睡比較實際。

    再說了,就算是張嘉師能夠聯繫到巴蜀的人,萬一對方同樣有了反心,並且通知公孫造斷絕他們的退路,那麼他還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像是這種蠢事,張嘉師自己是說怎麼都不會做的。

    陳平不是沒有想過一個情況,那就是派人聯繫蜀郡李家,雙方一起前後夾擊公孫造。

    這麼一來,固然是能夠明白蜀郡李家的態度如何,再者一旦蜀郡李家確實是效忠於大秦,那麼他們還能夠讓公孫造首尾不能兼顧。

    陳平的建議讓張嘉師自己都很心動,畢竟這樣的話,付出的代價也比較小,並且避免一些情況的出現。

    可是這個建議,被李信反駁了:「我們該從什麼地方去蜀郡?從狄道南下,人去少了說不定直接在羌人境內有去無回,人去多了,王上還不如直接派兵南下。要是穿越漢中郡,我們該如何讓蜀郡李家的人信任?」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李信的認識確實是比陳平的想法要實際很多。

    畢竟李信對於這方面的情況,還是比陳平要有深刻認識得多。

    畢竟曾經作為鳳縣縣令,李信還是更加熟悉漢中郡的情況。

    所以,張嘉師任命李信擔任陳倉縣守將,並且伺機行動的安排,陳平自己也沒有什麼反駁的地方。

    ……

    這次張嘉師率領大軍南下,經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張嘉師終於抵達了漢中郡中北部漢中縣管轄地區。

    張嘉師看著漢中郡南鄭縣附近的幾座高山,尤其是作為南鄭縣主要山脈構造之一的米倉山,心中很是無奈。

    因為公孫造並沒有打算在新棧道北面地區迎擊他們,而是計畫依靠這些早已經修築起來的群山壁壘,來阻擋他的攻勢,並且進行穿插攻擊。

    像是後世的米倉山,定軍山等山峰上,遠遠就能夠看到大量的旗幟以及旗幟下方約隱約現的營壘。

    張嘉師很清楚,自己看到的這個情況,可不是第一手資料了。

    最起碼,跟在他身邊的阮翁紹,虞子期以及呂澤三人,低垂的頭顱說明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們對這些營壘的幾次試探性進攻是不成功的。

    對方明顯也發現他們的真實目的,是打算先將他們麾下那些用來穿插的部隊優先消滅,而沒有派出兵馬來做這種「蠢事」。

    張嘉師面對這麼一個情況也很無奈。但是他也不打算什麼都不做。最起碼,他還是先得派人做出這附近的敵我雙方的一些情況的簡略沙盤。

    要是這種東西的無法做到,他想要指望那些地圖能夠帶來更大的效果,那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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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去了三天左右的時間,付出了兩百多名精銳斥候的代價,張嘉師的沙盤總算是在比較準確的前提搞鼓起來了。

    而張嘉師在沙盤做好之後,並沒有立刻讓自己麾下諸將都尉前來商議下一步戰術,而是在仔細看著沙盤。

    儘管這個沙盤上有些事情確實是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張嘉師無法否認一點,那就是這個沙盤的情況很奇怪。

    按照沙盤上的佈置,公孫造麾下的軍隊人數少了很多。按照他們在出征前的預想,那就是公孫造就算沒有五萬人,最起碼都有三萬五千人以上。

    可是按照沙盤上的佈局而言,這麼一個情況還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個營壘也就是兩三千人上下,甚至可能不到這個守軍數字,這附近的營壘也不算太多,充其量也就是一萬四五千人上下,就算是南鄭縣裡面有五千人,對方也就是兩萬人左右,刨除一些地方的守軍,對方也就是三萬人。還有五千人到兩萬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張嘉師喃喃的沉吟出這麼一句話。

    他不認為公孫造現在就有這麼一個膽子,從陳倉古道北上襲擊陳倉,再者,李信可不是一般人,面對這種襲擊自然是遊刃有餘。

    但是對方就算是將兩萬多人都作為穿插攻擊部隊,張嘉師都不認為這兩萬多充其量也就是郡兵質量的部隊能做些什麼。

    張嘉師搖了搖頭,不去自己繼續想這麼一個問題了,而是對馭勇說道:「請李先生以及孫先生兩人前來商議。」

    馭勇現在雖然還是都尉,但是他對於自己處於這麼一個職位並沒有什麼不滿。

    他在聽到了張嘉師的命令之後,直接抱拳作揖:「喏!」

    ……

    李左車以及孫頗兩人的營帳距離張嘉師的大帳不遠,他們很快就跟在馭勇的身後來到張嘉師面前。

    張嘉師對李左車以及孫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兩人在分別沉思一番之後,也認為張嘉師的疑惑不無道理,但是他們也想不到這個情況到底有什麼不對勁。

    他們並不是沒有想到過,漢中軍會有可能集中兵力進行穿插,然後襲擊他們某支部隊。

    但是,他們也不認為呂澤的謹慎一點效果都沒有。再說,在這附近,尤其是新棧道,還有酈商率領的騎士游弋巡邏,對方想要斷絕糧道,難度也很大。

    最起碼,對方想要一下子全滅酈商麾下的五千騎士,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這麼一個前提下,李左車以及孫頗,很快就將這麼一個想法拋諸腦後。

    在李左車以及孫頗都沒有想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張嘉師也就只能將疑惑埋藏心中。

    事實上,也不能怪李左車以及孫頗想不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那就是一支約一萬五千人的漢中軍步兵,正在一個年輕人的帶領下,直接從南鄭西面的郡山穿插北上。

    他的堂兄在之前對關中秦軍的伏擊,確實是被呂澤一一看破並且加以反擊,讓漢中軍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要不然,他也不會做這種相當冒險的事情。要知道,他們在這些延綿的山脈當中,可無法攜帶大量的糧草。一旦這次冒險被關中的秦軍看破,他們反而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事實上,在這麼幾天的時間,他們走的路程並不算太遠,按照這個年輕人的想法,他們還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迂迴到關中軍後軍附近。

    但是這個年輕人可沒有想到,因為酈商的騎士部隊剛好在他準備發動攻擊之前,發現了一些情況,讓他不得不再次率軍後撤一段距離,避免被關中秦軍圍攻,要不然,他說不定就會發現一個事實……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對於人們進行愚弄,而蒙武並不知道的是,突襲他並且將他斬殺在亂軍當中的,居然就是蒙毅的兒子。

    ……

    公元前206年1月23日清晨,確定了以一支部隊輪流進攻一座營壘,其他部隊儘可能進行從旁策應的秦軍,開始對漢中軍的一些外圍山峰營壘發起攻擊。

    秦軍的大盾方陣雖然能夠比較有效的對山坡上射下來的箭鏃,帶來一定的防禦效果,但是,在很多時候,山上漢中軍營壘射下來的床弩弩鏃或者是滾石,檑木,也讓秦軍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尤其是這些山峰能夠登山的地方較少,登城的秦軍部隊無法施展出自己的兵力優勢。

    第一波進攻的秦軍官兵指揮官虞子期見到情況不對,不得不下令自己麾下的登山部隊,儘可能後撤下來。

    這一次進攻,虞子期麾下的二千多人,付出了將近五百人的傷亡代價。

    而包括山下的射擊支援部隊的傷亡,張嘉師對於這一座最外圍的山峰的第一次正式攻勢,就付出了將近九百人的傷亡代價。

    但是,守衛營壘的漢中軍,付出的代價卻更加慘重。

    木製的圍欄在大量的火箭射擊下被焚燒不少,大量的打包投石機投擲出去的改良油彈,更加是將守衛營壘的漢中軍官兵,燒得苦不堪言。

    要不是這座山峰的官兵很快就見機後撤到南面,保留了一定的實力,恐怕虞子期也不會下令撤退了。

    ……

    但是,這一次戰鬥,讓秦軍官兵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進攻這些營壘的有效方式……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46
第329章 血戰漢中(2)

    在接下來的進攻之前,張嘉師在經過與麾下文武的商議之後,確定了之後對於這些山峰營壘的進攻方式,那就是先依靠自身的裝備優勢,對敵軍進行猛烈的火力投射,消耗敵人一定的防禦能力再讓攻擊部隊發起攻勢。

    但是張嘉師自己也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這種戰術一來是比較浪費武器數量,二來則是敵人的遠程打擊能力因為地形的高度差因素而變得相當強大。

    這麼一個事情,張嘉師也不敢保證到底有沒有顯著的效果。但是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虞子期的進攻失利,明顯也是一個問題。

    既然確定了要減少攻堅部隊的人數傷亡,張嘉師很清楚,這種作戰方式要試過到底有沒有效果才能夠作為下一步的計畫。

    ……

    虞子期的部隊付出了一定程度的傷亡,接下來的攻勢,張嘉師自然不會再派遣虞子期麾下部隊去啃這麼一塊雞肋了。

    接替虞子期發起攻勢的是韓信麾下的一個校尉。

    在這個校尉出擊之前,韓信曾經對他進行傳授,那就是儘可能讓登山部隊修築一條道路。

    儘管這個校尉並不知道韓信這樣命令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也沒有違背韓信的命令。

    天空中的箭鏃以及油袋子,相互飛來飛去。

    這一座位於後世定軍山北面的一座山峰,守衛這一座營壘的漢中軍官兵很快就堅持不住,不得不燃起烽火,請求支援。

    山腰下的秦軍官兵可不會浪費這麼一個機會。

    伴隨著一條新道路的開闢,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能夠同時發起對這一座營壘的攻擊。

    山上的守軍很多時候根本無法在那種情況下對秦軍的登山部隊發起有效的反擊。反而,一旦他們直接暴露在已經失去防護能力的營壘邊緣,就會很快被射殺或者是被大火燃燒起來的毒煙,給直接嗆暈。

    很多時候,大部分漢中軍官兵,並不是死在秦軍的弓弩箭鏃之下,而是被毒煙嗆暈之後,隨即缺氧致死。

    這一座營壘的失守,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這一座營壘的守軍,所點燃的烽火,並沒有讓其他營壘以及南鄭縣的公孫造派出援軍支援。

    在靠近北面的營壘出現大量秦軍的身影之後,這一座營壘的守將,只能夠帶著殘存的屬下官兵從另外一面下山。

    這一座營壘,隨著漢中軍殘部的潰退,完全被張嘉師麾下的秦軍官兵所控制住。

    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這麼一個事情讓他的疑惑越來越重。

    那就是這一座營壘的守軍,根據情況來推斷,大概也就是一千餘人,比起他的估計要少一些。

    要是其他營壘的守軍人數都差不多的話,漢中軍「失蹤」的兵力人數,張嘉師可不知道到底應該有多少了。

    而且,根據這麼一個情況來看,漢中軍的兵力很有可能並不在少數。

    但是,既然戰鬥取得勝利,張嘉師也就將這個疑惑隱藏在自己的心中。

    他也不是那種打勝仗都去潑冷水的主帥。

    張嘉師也許要為自己的這種想法,在日後的那一場戰鬥當中,為幾千官兵以及蒙武的戰死,負上最大的責任……

    ……

    在接下來的幾天,儘管物資消耗有點多,但是在這幾天的攻勢當中,張嘉師接連攻下了其他幾個漢中軍依山修築的營壘。

    要不是因為要等待物資的補充,說不定張嘉師會直接下令強攻南鄭城。要知道,現在的南鄭城可沒有後世的那些關隘,增加了進攻南鄭的難度。

    從定軍山附近到南鄭,有的只是一條康莊大道。

    張嘉師也沒有直接將南鄭城圍困起來,因為一來他這樣做的兵力有些不足,二來,張嘉師沒有蠢到在這麼一個情況下連後方都不顧及而直接進攻還算是堅城的南鄭。

    在這種情況下,張嘉師除了讓一些部隊修補一下包括定軍山在內的兩座營壘,作為警戒之外,他並沒有將麾下的主力部隊調動到前線進行作戰。而是分散在新棧道附近的一帶平原上,互為掎角之勢。

    而在進入到漢中郡之後的一連串小規模作戰當中,張嘉師估算了一下,他大概將漢中軍消滅了六七千人。

    這個數字對於漢中軍而然並不算是傷筋動骨,但是張嘉師自己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他為了消滅這些人,也付出了三千餘人的傷亡。

    這種損失看上去並不算太多,但是張嘉師都不得不認為,在漢中郡一帶作戰,並不比在平原地區對抗敵軍精銳部隊來得輕鬆。

    儘管是有著斥候以及一些獵人出手的官兵負責山林之間的警戒。但是這還是無法避免漢中軍越來越密集的騷擾性進攻。

    當然,張嘉師並不怕對方使出這種戰術,因為也許他麾下的官兵,不太熟悉這種山林作戰,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手段。

    通過客居在自己家中的苗疆少女鈴兒的幫助,張嘉師很快就從一些滯留在他控制區內的苗疆職業者手中,學到了一些山林戰術的防禦以及攻擊手段。

    這些東西也許在漢中郡不會太管用,但是總比張嘉師麾下原來基本不能熟悉山林作戰的官兵要強不少。

    事實上,為了應對巴蜀的情況,張嘉師還是任命了一個叫做阿勉的苗疆男子為一支新編五千人部隊的校尉,並且任命一些願意合作的苗人職業者,作為這一支部隊的軍官,在甘泉宮北面的山林中,負責訓練這一支部隊。

    當然,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這一支部隊因為訓練時間以及人數都比較少,真正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還不會很大。最起碼,張嘉師不會認為這一支部隊能夠有左右這次作戰走向的能力。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支部隊的戰鬥力確實是還有些生疏,可是在防止漢中軍的小股部隊騷擾的作戰情況下,這一支部隊的存在卻讓漢中軍的小股突襲部隊,付出了更加慘重的代價。

    很多時候,儘管這一些漢中軍的部隊能夠騷擾性襲擊成功,只不過,等待他們在退回南鄭的來路上,卻是一個個已經習慣在山林間穿梭的秦軍官兵。

    雙方在這一帶的山林中,爆發過幾十次甚至是上百次小規模遭遇戰,而結果就是,那些小規模突襲騷擾的漢中軍,很少人能夠回到南鄭城內部。

    這對於張嘉師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支意外驚喜。

    而張嘉師並不知道的事情是,那就是在黔中郡內的苗疆地區,很多苗人開始期待著他的到來。

    這個事情,當然不是張嘉師自己所做的手段,而是張嘉師自己也許都忘記了的人,對他的一種幫助。

    而這其中,也不是說某個老婦人對張嘉師有著好感,就會做這種幫助。而是一個傳說的存在,認可了張嘉師的做法。

    ………………………………………………分割線…………………………………………

    在張嘉師一段時間前的那一次神奇遭遇,女媧自然也從金黿口中得知這個事情。

    她不認為張嘉師的心思以及想法有什麼不好,相反,她倒是很期待張嘉師的那種神秘來歷。

    畢竟像是張嘉師這種作風的人,她在自己的人生當中可真的沒有遇到過。

    而作為同樣是三皇之一的神農,對於他的這個小友,可是非常的有好感,這可是她都覺得很有意思的事情。

    當然,對於凡間的事務,她知道自己也沒有必要插手太多。

    她也不希望自己曾經愛過的那個人,在這個事情繼續錯下去。

    所以,她寧願繼續留在苗疆,作為凡間一員來對他進行警告。

    東方天界早已經在神農離開之後就已經變得扭曲,事實上她也許早已經對她已經失望了。畢竟當年的那個事情,並不是蚩尤的錯……

    可是她同樣也錯了,那個事情的結果,早已經說明了當年的一切也無法改變什麼了。

    她想要避免的,就是讓這種事情再次出現。

    所以,她才會用一種她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暗示,來讓她的一些代言人來幫張嘉師一個小小的忙。

    事實上,張嘉師會不會真正的需要苗人們的幫助,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張嘉師假如認為他沒有必要跟示好的苗人交惡,這麼一個情況是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有好處的事情。

    ……

    而在雙玥邑的張嘉師府邸中,居住在戚歡兒房間旁邊的房間的鈴兒,正在逗弄著她的那一隻小狐狸寵物。

    對於她而言,奶奶通過一些法術來讓她儘可能幫助張嘉師,她自己都有些奇怪。但是相比起這個事實上早就在做了的事情,她的奶奶居然在問她有沒有意中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麼一個情況了。要知道,她現在並沒有對跟她非常要好的戚歡兒等人說出一個事情呢。

    在回憶起她在幾年前與張嘉師等人相遇過多次之後,她就不禁想到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她為什麼會跟張嘉師他們相遇呢。

    尤其是在宛縣的那天的事情……她事實上也是知道的。

    她的父母早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為了追求巫術的更高境界,他的父母捨棄了包括她在內的一切,並且墮入了魔道。

    張嘉師確實是殺了她的父母,但是她自己都很清楚,真正殺死她父母的人,並不是其他人,而是他們自己……

    他的父母死在自己奶奶手中,或者是死在張嘉師手中,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也許早就該認清楚這個事實。

    她也不認為那個很多時候都很隨和的大哥,是一個壞人,相反,她感覺張嘉師是一個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思考再三才會決定的人。

    他自己也不算是鋪張浪費,但是對於府邸的其他人,尤其是那幾個小傢伙,一直以來的花銷都很寬鬆。

    按照那個大哥所說的,這就是:該花就花,錢可不能帶進棺材裡面的。

    但是讓鈴兒最覺得矛盾的事情是,張嘉師很喜歡戰鬥,這一點不要說她,就連戚歡兒都能夠感覺到這麼一個情況。

    「那個大哥還真的是一個矛盾的人呢。但是麼,鈴兒還是覺得,那個大哥可不是壞人。你說是嗎?」

    鈴兒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輕輕的戳了一下火狐狸的鼻尖,後者疑惑的用爪子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後對自己的主人叫喚幾聲,表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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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6年1月27日深夜,張嘉師在營帳中看著剛被修正一些戰況的沙盤,陷入沉思中。

    在這個時候,墨嫣兒輕輕的走上來,拿著一件蜀錦披風,輕輕的搭在張嘉師的肩膀上,柔聲問道:「王上,夜已深,還是早點安歇吧。」

    墨嫣兒作為張嘉師的妾室以及親衛隊校尉,韓信這些人都選擇性無視一個情況,那就是墨嫣兒在晚上跟張嘉師的那些事情……

    而張嘉師則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在輕輕的抓住墨嫣兒的手之後,喃喃說出一句話:「這個情況還是不對勁,對方損失的兵力確實已經不少,但是對方的兵力應該不止這個數量。」

    阿勉麾下的山地步兵部隊,在這幾天下來的戰果不錯,跟漢中軍突襲的小股部隊的交戰當中,殺死俘獲了超過兩千人的漢中軍。但是無論如何,張嘉師始終都對不上對方的兵力猜測。

    墨嫣兒不太懂這些方面的事情,而且,她在這次跟隨張嘉師出征之前,就被嬴玥汐婉言勸告過:「墨家妹子,王上的軍務,我們女人家並不是太瞭解,要是王上有所疑問的話,你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嬴玥汐的這些勸告,可不是為了他自己,相反的,墨嫣兒很清楚一個情況,那就是儘管包括陳平在內的人都對她跟隨張嘉師出征,這麼一個情況視而不見,但是不代表他們真的會放心墨嫣兒會不會因為無心之失,連張嘉師都有可能會坑害一把。

    所以,先不說墨嫣兒確實是不懂行軍作戰這方面的事情,就算是她知道什麼,都不會在這麼一個時候說出來。

    而在張嘉師的心中,這種算得上是古代版的「沒事幹秘書」翻版的安排,他自己都有些尷尬,尤其是在確立了跟墨嫣兒之間的關係之後,嬴玥汐等人居然對這麼一個情況是支持態度……

    好吧,面對這樣的妻子,張嘉師都不知道自己該報以一個怎麼樣的想法了。

    而對於張嘉師而言,墨嫣兒不會在一些情況下,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這一點他是很感激的。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張嘉師現在並不希望每次出事情都指望白起,而他在這方面還稚嫩得很,所以還是想聽一下其他人得想法。

    眼下,儘管部隊對於南鄭的攻勢可以隨之展開,但是苦於相應物資缺乏的情況,張嘉師還是無法馬上進行對南鄭的攻勢。

    而且有一個事情讓張嘉師不得不在意的,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失去屏障的漢中軍並沒有調動西面的部隊增援,這也不合常理。

    要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公孫造此人居然能夠如此沉得住氣,他都不得不佩服對方了。

    張嘉師不知道公孫造的打算是什麼,但是他很清楚,此人非常不好對付。

    對方雖然是漢中郡郡守,但是在嬴胡亥以及趙高當政期間居然還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可見得對方的鑽營之能耐也不弱。

    對方失去南鄭城外的主要屏障,依舊如此冷靜,張嘉師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有這麼一份自信。很有可能,對方有這麼一份底氣,或者是對方有著這麼一份底氣的基礎……

    而來自關中的物資補充還要到三天後才能夠抵達,但是張嘉師現在越來越無法放心這附近的情況了。

    他輕輕的鬆開拉住墨嫣兒的手,吻了一下對方的臉頰之後,就走到了桌子上,開始書寫一份書信。

    張嘉師的這一份書信是給陳平的,李左車以及孫頗也不明白這方面的情況到底哪兒不對勁,也許陳平應該會給他這一個問題一個答案。

    張嘉師也許應該後悔,為什麼他這麼遲才會給陳平這一份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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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七天之後,陳平目瞪口呆的看著一份戰報。

    南鄭城城破,漢中叛逆公孫造授首;蒙武老將軍的後軍,遭遇到漢中軍蒙興部襲擊,死傷甚眾,蒙武老將軍戰死。

    陳平很想立刻咆哮出一句話:

    「王上啊王上,我不是說過,要注意後軍附近區域的情況麼?為何還會出現這麼一個事情?」

    但是陳平自己很快就閉上了嘴巴,那就是他的那一份回信,說不定是前兩天才到了張嘉師的手中,而這一份戰報,說不定是他回信的之前,就已經經受斥候傳遞了。

    想到了這麼一個情況的陳平,只能夠露出一絲苦笑:「蒙老將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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