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25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47
第370章 第二次東征(7)

    「****!!!」

    看到了氣勢洶洶衝過來的龍且,酈疥不禁叫罵一聲,迅速將坐騎拉動到其他方向繼續奔馳。

    但是跟在酈疥身後的一些秦軍騎士並沒有像酈疥那樣直接往旁邊躲避,而是拿著自己手中的武器向龍且衝去。

    只不過,這些秦軍騎士忽視了龍且自身的實力。

    而龍且手中的兩把長劍,同樣也是一種寶劍。若是張嘉師在這裡,就能夠從劍身的樣式當中,認出這兩把長劍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跟星瑤劍一起配套的另外兩把寶劍。

    當然,張嘉師現在已經將星瑤劍送給了韓信。他並不是將那個埋骨與那個無名山谷的前輩的託付忘卻,而是他不認為自己能夠完成那個前輩的託付。

    畢竟天下之大,想要找到這種兵器,無疑是等同於海底撈針。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張嘉師不得不放棄這種想法。因為他現在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做這種事情。

    而星瑤劍固然不算是最頂級的寶劍,但是這些大秦帝國新製作的量產裝備,與龍且手中的兩把寶劍對碰一番之後,居然對方直接斬斷。

    一些秦軍騎士更加是連人帶馬被龍且揮劍劈開。

    韓信看到了這一個情況,然後看了一眼在龍且身後正準備彎弓搭箭的龍且,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所有人準備……放箭!!!」

    這種手段對於一個成名的名將而言,是一種很不堪的死法,但是麼,韓信也就是猶豫了一會,因為他跟龍且也沒有什麼交情,也不認為他能夠生擒龍且。

    再說,就算是他能夠生擒龍且又能如何?對方會願意投降張嘉師以及大秦帝國麼?這個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死了的龍且,就是韓信所要看到的。

    反正對方都必須要死在這個地方,該給對方一個怎麼樣的死法,這個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酈疥麾下的親衛官兵在龍且的大砍大殺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給予這個楚軍悍將什麼殺傷,相反,他們付出了將近二十多人的傷亡。

    但是麼,在最後圍困龍且的一個秦軍騎士被龍且的寶劍插死之後,酈疥以及韓信麾下的數百員騎士,手中的弓弩被鬆開。

    數百支箭鏃如同飛蝗一般飛向了龍且。

    龍且輕輕的抬起頭,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沒有做出什麼動作,而是就這樣等待自己的最後結局。

    韓信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有些讚歎,因為龍且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生存的可能。

    在一秒多的時間之後,龍且的身體插上了幾十根箭鏃,而最要命的是酈疥從龍且後心貫穿了龍且身體的那一根長箭……

    龍且看著韓信,用自己最後的力氣以及意識,大聲咆哮一聲:「我龍且,生乃楚人,死乃楚鬼!秦狗!!!我等著你們下地獄陪我的一天!!!!!」

    咆哮完這句話的龍且,身體緩緩向後倒去……

    而韓信則是看著龍且的屍體,沉默好一會才說道:「割下對方的首級,然後,將對方的屍身好好安葬。不要立碑……」

    韓信的這句話,確定了龍且死後的結局。

    而他則是抬頭看向東面,喃喃說道:「也許楚人應該知道這個代價確實是慘重了些。」

    ……

    龍且戰死,而龍且麾下的大軍則是超過半數在不到一天之內被韓信以及酈商酈疥兄弟合兵擊潰。

    殘餘的一萬餘楚軍官兵成功與彭越所部回合。

    但是指揮這一支楚軍殘部的楚軍將領,卻在當天晚上被彭越所殺。

    對於彭越而言,戰爭到了這個地步,再打下去對於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開始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接下來的道路到底在何方。

    憑藉他手中的六萬人不到的楚軍官兵,對抗逐漸將他合圍的秦軍,明顯是不理智的事情。

    龍且到底死了沒有,這個事情彭越認為不值得他太過於關心,他所需要關心的事情是,既然龍且這麼輕易的就被對方擊敗,那些逐漸向西進逼的秦軍指揮官,自然也不是一個庸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遭遇到對面的蘇騰以及另外一支秦軍部隊的夾擊,處境相當不妙。

    再者,自己麾下的這五萬多人的官兵,每天所需要的物資相當巨大。而他在短時間內固然是不需要太過擔心糧秣問題,但是對方明顯不會讓他再次得到大量的糧草。

    在這種情況下,時間拖得越長,對於他的處境越發不妙。

    彭越很清楚,眼下正好是他該抉擇的地步了。

    所以,那一個同樣也屬於項羽麾下的楚軍將領的首級,成為了彭越投石問路的一個方式。

    ……

    蘇騰看著一個文士,以及放在一個錦盒裡面的首級,他沉聲詢問道:「彭越是打算投奔我們大秦?」

    這個文士點了點頭:「蘇郡守,彭將軍對於大秦一直心往,而眼下,龍且麾下大軍被擊潰,正好也讓彭將軍擺脫了楚人的控制,所以,彭將軍希望能夠為大秦再次一統天下,貢獻自己的力量。」

    聽到了這句話的蘇騰,沉默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說道:「僅僅是憑藉這個首級,你們彭將軍就認為能夠取信於我們大秦?」

    文士不卑不亢的說道:「此乃彭將軍的一個善意,若是有必要的話,彭將軍願意將自己麾下的楚人,盡數坑殺,以慰問棘原的十幾萬冤魂。」

    聽到了這句話的蘇騰,心中不禁一驚,他心中頓時起了對彭越的抗拒之心。

    固然棘原的秦軍被項羽幾乎全數坑殺,這一點是很多秦人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怨恨。

    但是更多的,蘇騰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張嘉師並不願意將這種仇恨轉嫁到其他人身上。

    作為跟隨在張嘉師身邊時間最長的人之一,蘇騰要是連這種眼力都沒有,張嘉師自己也不放心將三川郡交給他來管治。

    他不動聲色的再次沉默好一會,然後才對這個文士說道:「此事本郡守無法做主,還請彭將軍稍候兩天,讓本郡守知會攝政王一番,讓攝政王來拿捏此事。」

    文士聽到了蘇騰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如此一來也好,鄙人就在此對彭將軍回覆。」

    「慢走。來人,送十金給這位先生。」

    蘇騰說完這句話之後,再次看了一眼錦盒當中的首級。

    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個想法:「也許,你也算是死得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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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4年1月27日這一天,接到了蘇騰急報的張嘉師,在看完了蘇騰的急報之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詢問孫頗:

    「孫先生,蘇騰認為彭越此人留不得。不知道孫先生怎麼看法?」

    孫頗點了點頭:「蘇郡守心中的擔憂,應該是不無道理。固然,彭越乃是魏人出身,然而對方居然能夠輕描淡寫說出這種事情,盡然那些人是楚人,但是麼,其心叵測。」

    孫頗的話,很清楚的表明了他也支持蘇騰的說法。

    但是孫頗並不知道的事情是,張嘉師在這一點上面很是矛盾。

    固然,在這個世界的彭越,聲名並沒有他原來的那個世界顯赫,現在的彭越,也沒有了他本來已經擁有的梁王封號。

    現在的梁地,被徹底由三個勢力所分割。

    但是麼,張嘉師看重的是彭越的能力。

    可是,他不可能不顧慮到蘇騰以及孫頗等人的看法,畢竟彭越說出來的這個事情,能夠接受的人真的沒有多少。

    而張嘉師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要是他將彭越殺死的話,那麼對於他日後受降納叛明顯會有很大的影響。

    他搖了搖頭,對孫頗說道:「此事還是讓蘇騰知會彭越,孤願意接受對方投奔,但是他必須要交出手中兵權,孤會在年內對他有其他任命。」

    孫頗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在心中不禁有些嘆息。

    他事實上也很清楚張嘉師現在無法輕鬆對這種事情做出殺死對方的決定,這一點他能夠理解。

    但是張嘉師對彭越的任命,反倒是讓他有點無奈。

    可是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堅決反對張嘉師,而一旁的李信則是很平靜的閉目養神。因為他很清楚,若是彭越這個事情能夠用一個比較妥善的方式來解決,那麼接下來的戰鬥也將會再次展開。

    ……

    幾日之後,蘇騰接到了張嘉師的回覆。

    看到了張嘉師給他的詔書,蘇騰心中也有點無奈,但是他也知道,張嘉師這是做出了很多權衡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反對什麼。

    而且在這幾天的時間當中,他們在潁川郡的秦軍部隊,已經逐漸將彭越所部隱約圍困起來。

    韓信麾下的一部分官兵被派往收復陽翟以及一些東面地區的城邑,這個事情蘇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畢竟陽翟城作為潁川郡的郡治所在,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反而擔心彭越在看到了張嘉師的另外一份詔書之後,會不會狗急跳牆。

    畢竟也不是誰能夠輕易將手中將近六萬官兵的兵權移交出來。

    他決定先派人跟彭越進行接觸。

    ……

    彭越在接到了張嘉師的詔書之後,並沒有明面上的不滿,相反,他對蘇騰派出去的使者可是更加的禮待。

    在這個使者離開之後,彭越召集了自己的親信對這個事情進行商議。

    很多彭越手下的都尉校尉並不願意失去自己現在的權勢,極力反對彭越接受這個詔書。

    但是彭越在思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還是做出了也許是自己一輩子最大的抉擇。

    那就是他決定接受張嘉師的安排,交出自己的兵權。

    彭越不知道的事情是,他做對了自己的這個抉擇。

    固然因為彭越一開始的表態,讓彭越在大秦帝國當中,初期的官運相當不順。

    但是張嘉師也沒有待薄於他。相反,在五月份結束了對劉邦的攻勢之後,張嘉師命令彭越擔任巴郡郡尉,負責訓練一支善於在山地作戰的輕裝步兵部隊。

    在這個情況下,彭越對張嘉師的任命儘管不算太滿意,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剛剛投入到張嘉師麾下,自然不好在一些事情上更多的反駁張嘉師。

    而彭越對這個任命,事實上也覺得沒有什麼地方不好。固然,在巴郡這個地方,就算是帶領自己麾下的大批新軍出發前往訓練,都得小心被土著民突襲。但是麼,在這個地方,彭越發現他在楚國內部的生活相對,要充實不少。

    尤其是一些巴人女孩,那種滋味,可是他以前沒有想到,更不用說享受了。

    而彭越在公元前202年秋收之後,對最後的兩個關東諸侯國發起猛攻的時候,也被張嘉師徵調到出征序列當中。

    這一點也成為彭越在大秦帝國的仕途的轉折點。

    此乃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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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比較和平的解決了彭越以及彭越麾下將近六萬人的事情之後,張嘉師反倒是頭痛起一個事情,那就是這些主要來自楚地的淮水沿岸楚軍官兵,該在一個什麼地方進行安置。

    在關中是不可能的,張嘉師可不想自己的老巢每天都出現幾十具甚至是更多的屍體。

    在上郡以及一些大秦帝國統治時間比較長的地區,同樣也是如此。

    而遼東郡是不可能的,因為張嘉師也不希望自己的另外一個核心區域因為這種事情而出現變動。

    靠近楚國以及齊國的區域,張嘉師也不願意去選擇,因為這些人想要逃離的話,也是一個很頭痛的問題。

    最後,張嘉師選擇了兩個地方,一個是上黨郡以及河內郡,另外一個則是蜀郡。

    張嘉師在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決定還是將這些人分批送往上黨郡以及蜀郡,進行開發工作。

    蜀郡雖然由大秦帝國統治很長一段時間,但是蜀郡的開發工作一直都不算太過完善。

    尤其是一些山區地方,很多土著民對於大秦帝國的統治相對比較抗拒。

    張嘉師希望利用這些楚人的加入,改變這個地方的局面,同時進行更多區域的開發工作。

    而上黨郡的人員輸送目的,更主要是張嘉師打算在上黨郡開闢出一條能夠東向邯鄲郡的道路,這些楚軍官兵就是最好的勞動力。

    當然,張嘉師很清楚既然要這些人認真點幹貨,自然就得給點甜頭。

    他保證這些勞動的楚軍官兵的伙食需求,也保證這些官兵能夠得到律令當中規定的薪酬,最重要一點,那就是一旦大秦帝國能夠統一天下,他們將以普通人的身份,讓他們回到自己的故鄉當中。

    聽到了張嘉師的保證之後,大部分楚軍官兵接受了張嘉師的這種安撫。

    當然,事情是不可能完美的。

    對於一些依舊是有其他想法的楚人,張嘉師眼下並沒有打算跟他們太過於客氣。

    於是乎,在刑徒軍的那種管理制度的沿用下,很多願意合作而且表現不錯的楚人,被提升為管理者。

    而一些不聽從命令的楚人,更多的則是由他們來處理。

    像是這種事情,張嘉師已經算運用相當成熟,也不需要顧忌太多的東西。

    而張嘉師在處理完這些俘虜的運送工作之後,就開始進行這次東征的第二步作戰計畫。

    那就是他將全面對劉邦發起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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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嘉師命令部隊暫時在南陽郡北部進行休整的同時,劉邦似乎是不甘於坐以待斃,而是命令周勃以及紀信,率軍三萬進攻宜縣。

    宜縣這個地方也算得上是前線,但是劉邦軍的突襲沒有得逞,相反,在宜縣守將艾抗以及從巴東縣率軍趕來支援的李爽軍抵擋下,進攻宜縣的劉邦軍並沒有佔到太多的便宜,而不得不後撤回去自己出發的地方。

    至於對方為何會後撤,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屠睢率領六萬兵馬從郢都南面的江水渡河北上。

    圍困了郢都的屠睢,自然成為了劉邦軍的心腹大患。

    大量在附近地區的劉邦軍,集中起來,向郢都發起增援。

    雙方在郢都南面的江水一帶爆發激戰,雙方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但是劉邦軍始終無法將屠睢以及秦軍部隊趕下江水。

    而在數天之後,劉邦軍麾下的樓船士部隊,從九江郡逆流而上。

    雙方的樓船士部隊在郢都南面的江水爆發激戰,最後,是李家領銜的大秦帝國江水樓船士部隊取得了慘勝。

    畢竟劉邦在佔領了南郡到九江郡大片地區之後,也認識到了樓船士部隊的重要性而加大建設力度,在這個情況下,主要是蜀地地區招募兵員所新建成的大秦帝國江水樓船士部隊,不得不付出很大的代價才取得這種戰果。

    而張嘉師在看到了戰報的傳達之後,不禁暗自嘆息。

    因為李家這次折損的人員,太多了點,可以說,李家年輕一代的人,大部分都折損在這一場戰鬥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47
第371章 第二次東征(8)

    江水樓船士部隊面對劉邦發展起來的樓船士,雙方搶奪江水控制權的戰鬥,江水樓船士部隊遭受到慘勝,並不能怨李家的年輕俊傑作戰不利。

    而是雙方之間的編制有著很大的差距。

    畢竟江水上游,也就是蜀郡區域內的江水流域,河道一般相對比較狹窄。

    在這個情況下,為了讓當時的樓船能夠更有效的在江水上遊行駛,蜀郡地區的船隻,哪怕是被冠以樓船稱號的大船,一般都要比江水中游區域的船隻小型。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雙方之間的實力對比,並不算是同一個等級。

    他知道,劉邦麾下的樓船士部隊,已經算是具有了一定的規模,在這種作戰區域下,相對比較寬闊的江水中游地區,能夠更有效的讓比較大型的船隻發揮出自己的作戰能力。

    而受限於船隻體積,李家麾下的江水樓船士部隊在這種作戰環境下,反而是處於劣勢,所以張嘉師很清楚,這一次慘勝,是對李家一個很沉重的打擊之餘,也讓劉邦在很長的時間內,將失去了對江水地區的控制權。

    張嘉師知道,一旦失去了江水的控制權,劉邦就算是在有能耐,都無法在這種情況下給予屠睢帶來太大的麻煩。

    除非劉邦願意傾盡全力進攻盤踞在郢都地區的屠睢所部,而這個情況,張嘉師不認為劉邦會做這種捨本逐末的蠢事。

    他在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決定讓漢中郡的部隊,抽調出一萬人,沿著漢水南下,攻打應該是相對比較空虛的南陽郡西南部群山。

    張嘉師想將這個任務交給新投靠他的彭越,但是在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張嘉師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很清楚一點,現在的南陽郡西南部地區,已經是無法對戰局起到什麼決定性作用的地點。

    在即將展開對劉邦的全面攻勢之後,劉邦說不定會直接放棄這一段區域,來進行收縮防禦。

    不過張嘉師很清楚,他眼下進攻劉邦軍的兩條道路,無論是繼續沿著武關道南下,亦或是繞道南陽郡西南部地區,南下南郡,劉邦都應該有了自己的應對方式。

    相反,到底是在這兩個地區選擇哪一條道路進攻,張嘉師心中現在並沒有辦法馬上下定論。

    因為在張嘉師的心中,兩條道路各有優劣。

    ……

    沿著穿插大別山的武關道南下,固然是可以對南郡的守軍帶來直接性的威脅,但是這一條道路的難度可以說相當大。畢竟根據情報,劉邦已經在大別山區域修築了不少塢堡。

    要是從這一條最方便的道路發起對南郡的攻勢,張嘉師很難保證這個情況會不會演變城一場拖延時日的攻堅戰。

    而沿著大別山東部地區南下南郡,這一條道路倒是被劉邦疏忽了,但是張嘉師不認為這一條道路有太大的幫助。

    要知道劉邦軍現在的軍力主要集中在郢都附近,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從相縣一帶南下,會不會讓最佳的作戰機會流失,張嘉師心中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

    而這兩條道路的選擇,也將主導張嘉師對南陽郡南部地區的主攻方向。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張嘉師思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決定雙管齊下。

    那就是,他讓蘇騰以及韓信麾下的四萬餘人沿著武關道南下,而他則是親自率領大軍,沿著大別山北面區域,斜向穿插南下,進攻劉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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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4年進入到了當年的2月份,而這個月對於劉邦而言,無疑是一次遭受到無比慘重損失的時期:

    2月9日,南下的秦軍兵分兩路,強攻防禦力量並不算太過薄弱的南陽郡南部地區。

    在宛縣南下的蘇騰以及韓信麾下大軍,輕鬆擊敗了防禦能力並不算太強的當地駐守的劉邦軍,逐漸向大別山區域逼近。

    而張嘉師麾下的秦軍大軍,則是向東南面地區進軍。

    他為了避免再次發生被楚軍突襲的悲劇,下令李信率領三萬人,在2月15日這一天,攻破了南陽郡與南郡在大別山外圍的分界點之後,拔除南陽郡東南面接壤楚國的一些城邑。

    張嘉師固然是通過彭越知道,楚軍在淮南地區已經沒有更多的部隊可以調動,而在江東的楚軍官兵,事實上戰鬥力並不強。

    當然,張嘉師很清楚彭越在這些事情方面,不會欺瞞他,但是出於謹慎考慮張嘉師還是讓李信擔任這個區域的防禦工作。

    李信對於張嘉師的任命也無不可,對於他而言,張嘉師的顧慮並不是杞人憂天,要知道他也是在將近二十年前的那一場攻楚之戰當中,曾經因為楚人的緣故而吃了大虧。

    在這一點方面,李信自然是並不希望張嘉師會重蹈覆轍。

    而面對著潁川郡防禦力量有點薄弱的局面。張嘉師將中原郡的兩萬部隊向南調動。

    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正式因為這一支部隊的南下,避免了董翳以及司馬欣兩人再次受到楚軍的重創。

    因為被項羽派來進行復仇的五萬楚軍,在對等的軍力下並沒有佔到太多的便宜,最後不得不折損將近兩萬人,退回楚國境內。

    而在數日後,屠睢在得到了三萬南征秦軍的支援之後,對郢都附近的劉邦軍進行各個擊破的戰鬥。

    周勃,紀信,以及劉邦在南下九江之後新任命的幾個將軍,在短短八日內分別被屠睢說擊敗。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無論是屠睢還是張嘉師,都沒有想到過事情會進展得這麼順利。

    而張嘉師忽視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劉邦軍能夠擴展到將近三十萬大軍的地步,無論是兵員素質或者是相應的後勤需求,劉邦麾下的基礎根本無法支撐。

    尤其是糧秣方面,劉邦進行連年征戰,對於自己治下的區域管理完全就是窮兵黷武。

    事實上,劉邦讓自己麾下的樓船士部隊西向支援郢都的作戰,就是因為他沒有什麼糧草了。

    而周勃以及紀信等人的麾下大軍,事實上已經進入了缺糧的狀態。

    就是因為如此,才會導致秦軍官兵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劉邦軍進行了數次連敗。

    而在趕跑了周勃等人之後,屠睢正式對郢都發起攻勢。

    因為郢都這個地方,在接下來的作戰當中,將會成為一個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戰爭走向的支點區域。

    直到公元前204年2月27日,死守一段時日的郢都最終失守。這也是對劉邦而言帶來的一個非常巨大的打擊。

    因為郢都的失守,以及在兩日前,張嘉師正式突破了駐防在相縣一帶的盧綰所部,正式南下突破了劉邦苦苦經營的防線之後,劉邦已經在這一場戰爭當中,失去了對抗張嘉師的最大資本。

    ……

    公元前204年3月4日,這一天成為了劉邦真正的噩耗傳來的日子。因為他從九江郡率軍北上支援的道路上,並沒有想到自己在這一天會接到張嘉師以及屠睢合兵攻破了位於郢都以北約一百里地的一座城邑。

    這一個城邑並不算太重要,但是這一個城邑的失守,宣告了劉邦治下的地區正式被張嘉師麾下的大秦軍隊,攔腰切割成兩段。

    他不禁直接吐出一口鮮血,要不是張良見機得早,恐怕劉邦說不定會直接因為這次吐血而暴斃。

    醒過來得劉邦明顯蒼老了很多,他不禁說出了一句話:「張嘉師小兒,安敢欺我至此!?」

    劉邦的話,讓張良以及隨行的一些劉邦軍重臣不禁唏噓。因為張嘉師可以說已經成為了劉邦命中的剋星。

    張嘉師跟呂雉的事情,現在的劉邦自然是清楚得很,畢竟張嘉師正式將劉常滿收入自己的家譜以及納呂雉為妾室的事情,可以說現在已然天下皆知。

    劉邦恨張嘉師,恨不得將張嘉師吃其肉,寢其皮。

    而且更重要的是,就是因為張嘉師的出現,導致了劉邦的進入關中的美夢破滅,這更加是讓劉邦將張嘉師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

    當然,張嘉師要是知道了劉邦的心態,還真的不會將這個人當一回事。

    畢竟對於他而言,他們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呂雉以及張瑛的事情,張嘉師反倒是會跟劉邦辯解一下:「這個事情,只不過是一場意外中的意外,至於這麼激動麼?」

    而劉邦在繼續率軍前進之前,則是下令駐守在南郡的紀信負責全權處理南郡的事務。

    他並不知道的事情是,現在的紀信可以說自身難保。

    ……

    張嘉師麾下大軍跟屠睢正式合流之後,更要命的是,因為南郡西面的兵力空虛,困守樊縣的紀信還沒有接到劉邦那一份永遠不會到來的詔書。就得面對突破了大別山的塢堡地區以及不斷東進的巴郡秦軍的攻勢。

    可以說,除了少部分紀信還有辦法聯繫的區域之外,大部分南郡地區,要麼則是被張嘉師麾下秦軍攻陷,要麼則是失去了聯繫。

    而更多的城邑,在附近經過大批的秦軍官兵之後,守軍指揮官直接開城出降。

    可以說,就算是紀信接到了劉邦的這一份詔書,都無法改變什麼事情了。

    但是麼,劉邦並不知道的是,這一份詔書被他派人送出去不久,就被送到張嘉師的矮桌面前。

    這並不是說他的親衛這麼不堪,而是他派出去的五十名騎士,根本無法突破大量秦軍斥候所組成的巡邏部隊。

    在這些騎士打算強行突破的同時,他們遭遇到的是越來越多戰鬥力比起他們要強不少的秦軍斥候圍攻。

    雙方追逐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這些劉邦親衛,最後還是全部倒在了秦軍斥候的各種武器手下。

    而這一份詔書,自然是被這些斥候發現了。

    ……

    張嘉師看著這一份詔書,然後看著上面的那個名字,他不禁微微嘆了一口氣。那就是張嘉師自己很清楚一點,紀信此人能夠以忠烈而列入歷史當中,自然是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投降。

    他對孫頗說道:「可惜了一個忠心耿耿的人啊。」

    張嘉師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孫頗不禁微微一愣,那就是他想不到張嘉師會對紀信這個只不過是劉邦麾下一員大將的人有這個評價。

    「那麼王上應該認為怎麼處理此人?」孫頗小聲的詢問著張嘉師。

    而張嘉師在深吸一口氣之後,說出一句話:「讓紀信死得體面一點,若是發現了紀信戰死的遺體,那麼切勿打擾對方,給予厚葬。」

    張嘉師的話,孫頗自然是照做。

    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張嘉師會給紀信這麼高的評價。

    而假如孫頗知道了紀信在張嘉師原來世界的評價,就會知道張嘉師為何會厚待對方:

    陸機:「紀信誑項,軺軒是乘。攝齊赴節,用死孰懲。身與煙消,名與風興。周苛慷慨,心若懷冰。刑可以暴,志不可凌。貞軌偕沒,亮跡雙升。帝疇爾庸,後嗣是膺。」

    文彥博:「死節古來雖有矣,大都死節少如公。」

    李棠:「漢業艱難百戰秋,焚身原不為封侯,敢於誑楚乘黃幄,遂使捐軀重泰丘。隆準單騎從此脫,重瞳雙眼笑誰酬?天今荒草空祠宇,一片忠魂萬古留。」

    盧雍:「順慶名忠義之邦,重紀信之節也。監察御史東吳盧雍為之贊。道經靈泉,僧摩崖請題。按察司僉事劉成德曰盍書是贊,從之。巴人舊封,安漢故地,屹為巨邦,號稱忠義。維昔紀信,委質高祖,滎陽圍困,乃請誑楚。脫王之厄,甘焚其身,豈不愛身,義重君臣。炎漢開基,信功維元,當時不錄,帝亦少恩。大節精忠,皎如日月,邦有若人,允矣豪傑。忠義之理,人心同具,百世而下,孰不歆慕。賢士輩出,民俗淳美,將軍之風,使人興起。我秉憲節,同爰諮詢,爰作讚詞,以示邦人。」

    這些評價都對紀信相當讚賞,尤其是宋朝名相文彥博的那一句:「死節古來雖有矣,大都死節少如公。」更加是表明了紀信算得上是忠烈之楷模。

    固然,這個世界的紀信並不是死於榮陽,更不是被項羽燒死,但是張嘉師並不會對一個忠心耿耿的人,做些侮辱對方的事情,因為他很佩服紀信的性格以及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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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軍率軍繼續北上,而接到了張嘉師詔書的韓信等人,不由得疑惑的對望一眼,那就是,就算是一些諸侯王,都無法得到張嘉師這種命令。

    尤其是韓廣,對方固然是貴為諸侯王,但是麼張嘉師在知道了榮陽城的事情之後,直接下令將韓廣軍的暴行直接記載在史書當中。

    但是紀信必須要死,而只不過是讓他死得其所,這個事情的意思,韓信等人自然是很明白。

    現在的樊縣,成為了被將近七萬秦軍官兵團團圍困的一座孤城。

    而看著城外準備發起攻勢的秦軍官兵,紀信心中不禁暗自嘆息。

    因為他很清楚,憑藉著這個小城邑以及麾下只餘下不到三千人的殘兵敗將,想要守住樊縣,無疑是痴人說夢。

    他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打算投降,因為他的母親教導他,要做一個忠心的人。

    但是紀信忽視了自己麾下還像活下去的官兵的想法。

    一個劉邦軍的五百主,很清楚一旦秦軍發起總攻,他們更多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他不得不為自己以及自己手下的弟兄們打算。

    人能夠活下去的話,自然就不會整天想著該怎麼英勇就義。

    而且他對於劉邦可沒有什麼忠誠可言。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五百主打算實施兵諫。

    ……

    紀信麾下的親衛根本無法抵擋這些人的攻擊,他們面對自己袍澤突然發起的襲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幹掉或者是被按倒在地上。

    在這種情況下,紀信不禁用冷冽的眼神看著自己麾下的這個五百主:「你打算出賣王上?」

    「不,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將軍,弟兄們並不願意跟那個暴君送死,我們都想回去自己的家,而且,聽說,秦人的那個攝政王治下,民眾安居樂業,並不像那個暴君那樣對我們家人橫徵暴斂,將軍,請你放棄抵抗吧。」

    這個五百主很敬重紀信,他很希望紀信能夠看清楚現實。

    但是他並沒有想到的是,紀信在這個時候會抽出自己的佩劍,然後呵斥他們:「你們這些人,想要我投降秦狗,別做夢了!我紀信也知道,剩下的人都想活下去,而王上固然是做錯了什麼,但是想要紀信背叛王上,紀信自問還是無法做到!多年兄弟,紀信送你們一場榮華富貴!」

    說完這些話的紀信,直接將自己的佩劍,抹向了自己的頸脖。

    在他身後的大地上,無數的黑底白字旗彷彿被對方頸脖噴濺出來的血珠,染成了一片血紅……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47
第372章 第二次東征(9)

    紀信的死以及樊縣的陷落,對於劉邦而言,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張嘉師不知道,但是張嘉師與劉邦,在公元前204年3月27日這一天,就在位於衡山郡的黃縣一帶進行對峙。

    雙方之間的軍力對比是1比2,也就是張嘉師麾下大軍的人數,只有劉邦的一半。

    但是麼,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張嘉師根本就不擔心什麼,因為對於張嘉師而言,劉邦在這個地方已經失去了統治基礎的事實,無法隱瞞他。

    因為在黃縣以北的地區,張嘉師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就能夠佔據了很多城邑。

    這些城邑的失守,並不是張嘉師揮師攻打的,而是這些城邑大部分守將,都選擇了投降。

    而在進入到一些城邑當中之後,張嘉師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衡山郡在劉邦的治理下,確實是比起南陽郡以北的大片郡縣之地要好得多。

    但是仔細一看,若非這些郡縣因為大部分人的臉色以及神情都相當不好,張嘉師還以為劉邦治下也算是安居樂業之地。

    很明顯,在失去了蕭何等善於內政的人才,以及劉邦自己的**所驅使,這些人的生活固然是比位於頻繁交戰的區域好得多,但是麼,也就是僅此而已,劉邦對他們的橫徵暴斂,在很大的程度上也破壞了衡山郡人們的生活基礎。

    在這種情況下,張嘉師很清楚,本來並沒有遭受到太多戰亂波及的衡山郡,這個地方的人們對劉邦可是相當抵制的。

    而有一點張嘉師並不是太理解,因為這個地方本來也屬於是項羽的勢力範圍,而在原來的歷史當中,這個地方則是英布的勢力範圍所在。

    這也就是說,既然不存在衡山王以及英布這兩個人的固有軌跡,張嘉師不認為項羽會甘願放棄這個還算是土地肥沃的區域。

    而在經過了一些降將的講解之後,這個地方本來確實也算是西楚的勢力範圍。但是在義帝熊心被項羽逼死之後,衡山郡也算是反抗項羽力度相當大的區域。

    在這種情況下,項羽讓劉邦幫他剿滅衡山郡的叛亂,而他則是將這個地方暫借給劉邦。

    聽到了這個降將的講解之後,張嘉師才知道居然會有這麼一個緣由。

    但是麼,對於張嘉師而言,劉邦到底有什麼打算,而項羽到底知不知道他這樣做無疑是與虎謀皮相對,劉邦對這個區域進行壓榨性統治,也就不足為奇。

    而相比起很多諸侯,劉邦雖然對這些地區進行壓榨性的統治,但是麼,他們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劉邦也沒有對衡山郡進行徹徹底底的殺雞取卵,這一點對於張嘉師而言,並不算是一件完全的壞事。

    也許劉邦也是在顧忌項羽對他的所作所為的態度,而在這麼一個事情上有所保留。

    但是無論如何,張嘉師在與劉邦對峙於黃縣一帶,也在提防著另外一個事情,那就是楚軍會不會在這個情況下南下支援劉邦。

    ……

    根據前一段時間,由細作所探明的齊楚兩國之間的戰況,田橫以及田榮兄弟相繼被項羽擊敗。

    而在這個時候,田儋親自率軍增援田榮以及田橫,但是這個齊王田儋的能耐,比起他的兩個兄弟確實是相差甚遠。

    在琅琊郡南部的一個小型平原上的激戰,導致了田儋兵敗身死。

    這個消息讓張嘉師心中不禁暗暗一驚。

    因為齊國的戰敗,會讓楚軍主力得以轉移到其他地方進行作戰。

    而他現在可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擊敗項羽,更加不用說是項羽以及劉邦聯手。

    「光是一個劉邦都相當難以對付了,要是還多來一個項羽,老天吶,你還是饒了我吧。」吐糟著這麼一句話的張嘉師,不禁思考有什麼辦法能夠將楚軍主力繼續拖延在齊地。

    然而,項羽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不做死就不會死。」

    項羽在擊殺了齊王田儋之後,居然將田假分封為東齊王,而田都則是分封為西齊王。

    很明顯,兵敗後撤的田榮以及田橫,並不服項羽的這種安排。

    在為自己的兄長田儋發喪之後,田榮以及田橫經過商議,決定擁立只有七歲的田巿弟弟田伉擔任齊王,並且在淄博將少量被俘虜的楚軍官兵來個梟首示眾,並且大罵項羽,曆數項羽在起兵之後的大部分過錯。

    在這一份文書當中,項羽成為了天字第一號的不忠不義的無恥之徒。

    而項羽在接到了這個消息之後,自然是憤怒無比,他拒絕了范增提議在這個時候向東進攻三川郡,來一次圍魏救趙的建議,而是繼續率領本來已經準備返程的楚軍繼續進攻齊國。

    據說,因為範增在這個事情上跟項羽的爭執甚為激烈,導致了項羽不得不讓人將范增帶出營帳。

    知道了這些事情的張嘉師,嘴角自然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微笑。

    那就是項羽既然選擇了繼續逗留在齊國,那麼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恐怕劉邦已經成為一具屍體。

    張嘉師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要知道,一旦項羽反應過來而他並沒有擊敗劉邦的把握,那麼很多事情將會發生無法掌控的轉變。

    這個情況自然不是張嘉師所願意看到的了。

    所以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張嘉師自然是希望能夠在項羽知道唇寒齒亡這個道理之前,將劉邦擊敗甚至是擊殺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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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麼,說是這麼說,張嘉師在現實的情況下,也不得不認為一句話很有道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張嘉師根本無法在短時間能夠一舉擊敗劉邦的契機。

    張嘉師很無奈的繼續讓大軍跟劉邦對峙。

    但是張嘉師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一個事情是,那就是自己對面的劉邦,比起他而言更加焦急。

    因為劉邦麾下大軍的糧秣供應,已經是不足夠了。

    張嘉師沒有搞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劉邦這種治理方式,對於他的統治是有害,而對於劉邦的國力基礎,同樣是一種劇毒。

    劉邦每年的糧食收入,雖然很多,但是這一點要是張嘉師能夠得到一個詳細數據,就會發現一點,那就是劉邦麾下區域的糧食收入,是不增反減。

    因為在劉邦治理的區域,每一年的沉重稅收,導致了大量的農民逃離,而這個情況則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嚴重。

    沒有一個人會在生死存亡關頭,還會繼續留戀自己的故鄉。

    固然,劉邦確實是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情況,並且加以制止。但是對於劉邦而言,他的這種手段,更多的就像是一種殺雞取卵的方式。

    有不少逃離的農民被劉邦麾下的軍隊捕殺,但是這種威脅只會讓劉邦麾下的農民更加反感劉邦對他們的統治。

    事實上,在很多地方,已經爆發了不少小型的動亂。

    要不是劉邦將大部分年輕人都強行徵調入伍,恐怕劉邦將會成為第一個被農民起義推翻的諸侯王。

    而張嘉師境內的治理方式,讓治下的平民還是能夠安居樂業這一點,吸引了不少其他地區的平民的嚮往。

    但是麼,除了三川郡之外,其他平民想要進入張嘉師管治的區域,是很困難的事情。

    而三川郡郡守蘇騰,在對待這些民眾方面,雖然是堅決實行張嘉師的政策,但是,因為三川郡相當缺少民政人才,蘇騰只能夠在每一段時間之後,才放開相應關口,讓這些流民進入城邑,進行戶籍登記。

    有不少流民因為被拒絕入境,這些人只能夠冒險進入三川郡內部或者是進入戰區當中,尋找越過戰區的機會。

    而這樣做事實上是很危險的。

    因為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流民衣食無著,他們不得不佔領一個山頭,進行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然而,這一種做法,對於一些已經有了基礎編制的鄉村,都沒有太大的威脅,更不用說一些居住在城邑當中的平民了。

    他們最後往往只能夠將自己的目標放在同樣是作為流民的的同鄉……

    事實上,蘇騰並沒有將一件事向張嘉師匯報,那就是在三川郡很多地區,尤其是三川郡東部以及東南部,這些流民往往會被已經變成了山賊的人截殺。

    而一些地方郡兵部隊在剿滅了這些山賊或者是流賊之後,往往會在他們的老巢,發現不少人骨……

    可以說,這些事情,蘇騰根本就不敢向張嘉師匯報。

    他不知道自己隱瞞這個事情,會不會給他帶來災難,但是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也沒有這個能耐能夠讓更多的人得到自己合適的居住區域。

    他曾經多次向張嘉師以及陳平要大量的基層治理人員,但是無論是陳平還是張嘉師,都只能夠婉拒他的奏疏。

    蘇騰知道,並不是張嘉師以及陳平不願意給他這些人手,而是大秦帝國現在最缺乏的就是這些基層治理人員。

    不要說三川郡缺人,就算是遼東郡郡守渉間,都在這個事情上非常頭痛。

    因為大秦帝國很多地方的治理人員,本來就是遼東郡自身的官吏體系。張嘉師已經抽調了大量遼東軍體系的治理人員到其他地方,要不是渉間強烈抗議遼東郡同樣也陷入到人才難題,張嘉師估計還會繼續抽調遼東郡的人員體系。

    事實上,不僅僅是遼東郡,就算是王家以及李家這兩個願意跟張嘉師合作,並且用聯姻方式依附在張嘉師羽翼之下的兩個大世家,大部分能夠擔任低級官吏的人,張嘉師在經過與陳平等人的多次磋商之後,都不得不放寬徵調標準。

    可以說,張嘉師的地盤確實是越來越多,但是人手方面同樣是越來越缺乏。

    而劉邦自然也是比起張嘉師在這一點方面更加不濟事的存在。

    事實上,劉邦統治區域內部,很多地方治理人員的職位,更多的只能夠讓目不識丁的武人來擔任。

    在這種情況下,劉邦就算是再有能耐,想要發展起自己的統治區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政令根本無法有效實施,而很多武人兼任的縣令,根本就看不懂劉邦仿照張嘉師治下法令所簡化的相應條例,更加不用說實施了。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劉邦就算真的想成為一個賢王,恐怕都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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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張嘉師麾下官兵根本沒有跟劉邦軍爆發決戰的機會。

    對於這一個事情,張嘉師還是讓自己的官兵進行一些訓練。

    而畢竟就算是當年的王翦,想要擊敗項燕,都花了很長的時間,一時半會也急不來。

    但是麼,張嘉師並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時候,會有四個算得上傳奇的人物會來找他。

    而這四個人統稱為「商山四皓」。

    張嘉師從自己的青玉靈書當中知道了商山四皓的一些事情:

    「商山四皓」是秦朝末年四位博士:東園公唐秉、夏黃公崔廣、綺裡季吳實、甪裡先生周術。他們是秦始皇時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分別職掌:一曰通古今;二曰辨然否;三曰典教職。

    劉邦久聞四皓的大名,曾請他們出山為官,而被拒絕。他們寧願過清貧安樂的生活,還寫了一首《紫芝歌》以明志向,歌曰:「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曄曄紫芝,可以療飢。唐虞世遠,吾將何歸?駟馬高蓋,其憂甚大。富貴之畏人兮,不如貧賤之肆志。」

    可以說這四個人的品格確實是值得稱道,但是麼,到底呂雉用什麼辦法打動這種心志高尚的人來保住劉盈的太子之位,已經是一個未解之謎。

    當然,現在的商山四皓並沒有可能再次經歷本來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軌跡。

    而商山四皓的到來,張嘉師自然是不敢怠慢。但是張嘉師自己都很是疑惑,那就是這四個著名的隱士以及博士,所隱居的商山,應該是在咸陽郡當中的商洛縣。

    為什麼對方會在這個時候不遠千里的跑過來?

    這個事情,張嘉師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他總不能在這個地方將對方給晾著吧。

    ……

    商山四皓在這個年頭的年紀已經有將近八十歲,鬚髮皆白,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質。

    但是張嘉師不認為對方在這麼一個時候前來戰場,會是因為一件小事。

    張嘉師自然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打算讓他停止兵戈。

    張嘉師在聽到了商山四皓的話之後,不禁有些錯愕。而孫頗等人同樣也表情古怪。因為他們很清楚張嘉師見不得這些迂腐的人。

    但是張嘉師在回過神來之後,就對商山四皓詢問道:「不知道幾位老博士是出於什麼緣由,希望孤能夠停息兵戈呢?」

    張嘉師的話,讓商山四皓微微一笑,他們不禁異口同聲的說道:「為天下萬民耳。」

    「……」

    張嘉師沉默很長一段時間,他很想將這四個人趕出去,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事情很有問題。

    那就是為什麼這四個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嘉師很清楚,自己殺死子嬰的時候,他們沒有出現,自己在第一次東征的時候,他們沒有出現。

    自己在擊殺章邯的時候,這些人同樣沒有出現。

    而且這四個人的身份很有意思,那就是他們同樣是作為始皇帝的七十博士的其中數人,若是他們不認同大一統的觀點,自然是不會投效到始皇帝麾下。

    畢竟那一句歌詞可不是誰都有底氣唱出來的:「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曄曄紫芝,可以療飢。唐虞世遠,吾將何歸?駟馬高蓋,其憂甚大。富貴之畏人兮,不如貧賤之肆志。」

    他疑惑的看著商山四皓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在這幾個微笑很長時間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老狐狸看出什麼。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之後,說道:「天下萬民只有在大一統的情況下才能夠更好的安居樂業。這一點,幾位先生不知以為如何?」

    商山四皓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不禁微微點頭。

    而黃石公則是看著張嘉師,點了點頭:「難怪先帝會看重於攝政王,也難怪我那個徒弟……不,應該是當年有緣相遇的年輕人會甘願為攝政王效命。」

    張嘉師聽到了黃石公的話,不禁微微一愣,因為他可沒有想到,那就是韓信的事情居然還是跟黃石公對上關係。

    「時間不對啊喂!」張嘉師心中不禁嘀咕這個事情。

    但是張嘉師沒有想到,這四個老人會在對望一眼之後,沉聲說出一句話:「攝政王,劉季此人不可留,攝政王應該很清楚這一點,若是攝政王希望能夠完成先帝的託付以及你對先帝的承諾,那麼……」

    「請在這個地方,派遣一支騎士。」

    黃石公補充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則是走到地圖面前,指著烏江的一處河灘……

    張嘉師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想:「該不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48
第373章 第二次東征(10)

    張嘉師在商山四皓離開之後,並沒有進行軍事會議,而是讓孫頗等人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安歇或者是他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對於張嘉師而言,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天下奇人何其多也,真的小瞧一個人的話,還真的說不定會讓他很是後悔。

    所以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張嘉師不知道商山四皓為什麼會給他一個在烏江邊上伏兵截殺劉邦的建議。

    但是他很清楚,商山四皓並不是在害他,而是在給他一個應該是相當正確的指點。

    固然,那個地方確實算是比較靠近楚國領地,但是張嘉師自己都知道,若是自己率領一旅輕騎前往這個地方,項羽就算是有能耐調遣大批軍隊前來截殺他,他見機不妙還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但是麼,張嘉師並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演變,而且更重要的一點,他現在都沒有能夠絕對擊敗劉邦的把握。

    然而張嘉師自己忽視的一個情況,就是劉邦對自己的領土實施橫徵暴斂,固然是能夠收得一時之功,但是從長遠來看,劉邦此舉無疑是自掘墳墓。

    ……

    而在同時的黃縣南面區域,劉邦喝下了醫工的一碗湯藥正準備安歇。

    他現在對於自己的情況已經是很明白。也許,除非他能夠擊敗張嘉師,甚至是殺死對方,要不然就算是他這身傷病痊癒了,恐怕都不會讓事情出現什麼轉機。

    說實話,劉邦固然是恨不得將張嘉師千刀萬剮,才能夠洩他心頭之憤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一點,要是在當初的那個事情到來之前,他一定不會做出當年的那個選擇。

    當年他所謂的出外遊歷,事實上也不過是跟盧綰以及周勃等人前往一個位於衡山郡的縣邑附近,進行打劫路人的勾當。

    當年,在他回來之後,知道了曹參以及蕭何等一直對他看不順眼的沛縣官吏居然就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心中可是很開心,因為憑藉著他在沛縣的基礎以及失去了曹參以及蕭何等人的箝制,他早晚會將沛縣這個地方收歸囊中。

    事情確實是如同他一開始的構想那樣,那就是在失去了曹參以及蕭何等人的箝制下,劉邦差一點就能夠成功架空沛縣縣令。

    但是劉邦自己並沒有想到的是,他失去了曹參,蕭何,夏侯嬰三人,就算是得到一個四川郡,都沒有這三個人在張嘉師那個世界給他帶來的價值要多。

    秦末亂世到來之際,劉邦並沒有按照往常的軌跡那樣,押送刑徒前往咸陽,而是成為了沛縣縣尉的他,直接殺死了沛縣縣令,然後舉旗起義。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劉邦很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他說不定有機會能夠完成自己的野心。

    這個野心起源於大丈夫當如是的典故:

    在一次跟朋友遊歷的時候,碰到秦始皇大隊人馬出巡,遠遠看去,秦始皇坐在裝飾精美華麗的車上威風八面,羨慕得他脫口而出:「大丈夫就應該像這樣啊!

    這個事情,說明了劉邦的野心一開始就非常大。

    但是他並沒有想到的是,得到了大批臂助幫忙,在遼東出發西征的張嘉師,會成為取代了項羽,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敵人以及剋星。

    事實上,他在隱約中也感覺到劉常滿應該不是他的兒子,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尤其是呂家的支持,劉邦不會因為這個猜想而跟呂雉翻臉。

    只可惜,他失算了。那就是現在的呂家,以及呂雉跟張瑛,事實上現在都已經在張嘉師手中。

    對於這麼一個事情,劉邦心中不痛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更多的,他根本沒有辦法在嘉縣之戰之後,繼續攻擊關中。

    若非項羽同樣在函谷關外慘敗,為了挽回自己的威望以及保住自己盟主的職位,大封諸侯,恐怕他連這個九江王的爵位都撈不到。

    而現在的劉邦,則是在很多方面,更加心憂一個事情,那就是他的兒子劉肥,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但是他現在也無法選擇那幾個蹣跚學步,甚至是尚在襁褓當中的兒子,來繼承九江王的位置。

    他在自己吐血昏厥,醒過來之後,最後下定決心,那就是他詔令留守在九江縣的庶長子劉肥,擔任太子職位。

    當然,就算是張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劉邦這次率領自己麾下最後的一支主力部隊北上對抗張嘉師,事實上他並沒有打算捨身成仁。

    他希望一旦真的無法抵擋張嘉師對他的攻擊,那麼他就會北上投靠項羽這個結拜老弟。

    當然,在劉邦的心中而言,能贏的話他自然是希望能夠打贏對方。但是劉邦自己並沒有想到,張嘉師在頭痛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找到一個突破口的同時,他也面對著張嘉師所經歷的難題。

    只可惜,雙方的國力層次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上,更加不用說,要是真的打起來,他麾下的大軍根本不是張嘉師麾下的虎狼之師的對手。

    而劉邦更加無奈的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麾下的官兵,在糧秣供應上已經是一減再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一支部隊連糧秣都不足夠,他也就只能夠採取這種辦法應急。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張嘉師同樣很希望能夠急切跟對他決戰,但是麼,真正需要焦急的人,眼下還沒有輪到張嘉師,而是劉邦自己更需要焦慮。

    畢竟,張嘉師的軍糧供應相當充足,而張嘉師麾下的大軍,大批騎士保證了糧道的運輸安全,這一點是劉邦怎麼樣都不可能做到的。而反過來,張嘉師卻是能夠很輕鬆的利用大批騎士來截斷他的糧道。

    假如劉邦軍現在還有這個東西的話……

    所以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劉邦最後只能夠在自己完全糧草耗盡之前,能夠找到擊敗張嘉師的契機。

    可惜,到他被迫出兵跟張嘉師決戰之際,劉邦自己並沒有找到這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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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4年4月12日,這一天的清晨與以往不同。

    在這個時間進行輪值的大批秦軍斥候,不斷發現了全軍前進的劉邦軍蹤影。

    劉邦麾下的幾乎全部斥候騎士,都被劉邦派遣,前往截殺這些秦軍斥候。

    但是在經過多次的小規模戰鬥之後,最終敗多勝少的劉邦軍斥候,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而劉邦這次幾乎傾巢而出,事實上也是無奈之舉,因為他的糧草,事實上已經完全耗盡。

    很多他麾下的官兵,在昨天晚上甚至連稀粥都無法喝上。

    在這種情況下,劉邦下令屠宰大部分牽引戰車或者是馬車的馬匹,讓自己麾下官兵最後飽餐一頓之後,全軍出發進攻張嘉師麾下位於黃縣以北的大軍大營。

    但是劉邦怎麼樣都無法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張嘉師麾下大軍,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一支在兵力上遠少於他的部隊,而是回合了屠睢麾下南征秦軍部隊約六萬人以及韓信麾下約兩萬人,合計將近十七萬人馬的一支大軍。

    面對著劉邦的這種攻勢,張嘉師很是錯愕,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劉邦居然會這麼有膽識直接過來決戰。

    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解決劉邦的好機會。

    在張嘉師的營帳當中,張嘉師沉思的看著自己的營帳外面,默默地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劉邦應該不會不知道雙方之間的巨大戰鬥力差距,劉邦這種作戰方式,只要他不犯大錯,就根本不可能被劉邦麾下的一群烏合之眾擊敗。

    張嘉師自己是很清楚這個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迫使劉邦做出這個抉擇。

    不過不管如何,既然劉邦這一隻老烏龜居然離開了自己的龜殼,甚至是衝過來想要跟他拚命,他自然是樂於將劉邦以及劉邦麾下大軍送入地獄當中。

    他輕輕的聽著外面第二次響起的召集鐘聲,繼續等待著自己麾下的文武眾人到來。

    ……

    在一段時間之後,包括距離張嘉師營壘最遠的屠睢以及南征秦軍的一些主要軍官,都來到了張嘉師的營帳裡面。

    而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已經聚集在張嘉師營帳當中,剛剛安放的一個大抵能夠將黃縣附近地形描繪出來的沙盤旁邊。

    張嘉師聽李信等人分別對劉邦有可能會選擇的進攻區域,以及雙方的交戰地點進行的分析。

    在幾個主要將領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之後,張嘉師決定在這次作戰中,採取一種他之前並沒有採取過的冒險戰術來進行作戰。

    那就是酈商以及酈疥兩兄弟,各自率領一萬騎士以及五百輛弩戰車,分別從黃縣東面以及西面,繞行到劉邦軍的後方。

    張嘉師很清楚這個戰術冒險的地方就在於劉邦有可能會識破張嘉師這種戰術,而加強兩翼的作戰能力。

    這一個事情,張嘉師心中在盤算再三之後,還是決定讓酈商以及酈疥兩人,按照這個戰術進行作戰。

    而在雙方大軍將會發生激烈戰鬥的正面戰場,張嘉師命令李信率領三萬大軍,韓信以及屠睢各自率領兩萬大軍作為左右翼,應對劉邦大軍的攻勢。

    當然,張嘉師麾下的軍力自然是不止這麼一丁點人。對於張嘉師而言,劉邦固然是可以全軍傾巢而出,但是他可不能做出這種選擇,因為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兵家大忌。

    劉邦為什麼會犯這種錯誤,張嘉師現在沒有興趣理解太多,但是劉邦這種不成功便成仁的作戰方式,張嘉師自然是在自己的心中暗喜。

    畢竟,他可不相信自己在留有後手的情況下,還會懼怕劉邦這一支事實上有可能已經軍心渙散的部隊。

    就好比是一萬個有豐富作戰經驗的老兵,會懼怕三四萬戰鬥力不強,戰鬥意志低落的新兵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而張嘉師在這個時候,並沒有打算親自觀看這一場戰鬥,他還有一個事情要去做。

    固然,無論是孫頗,還是李信等人,都反對張嘉師在這個時候率領一支輕騎部隊,輔以一百輛弩戰車,就進入到接近楚國邊境地區的和縣範圍。

    而且更要命的是,和縣並沒有控制在張嘉師的手中。在這麼一種情況下,無論是孫頗還是李信等人,反對張嘉師的做法,就顯得很有道理了。

    而屠睢則是對張嘉師抱拳說道:「王上,臣認為此時只需要派遣一員上將,率領一旅輕師就能夠做到的事情,何必讓王上親自犯險?王上你也曾經說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王上為何會違背自己的看法呢?」

    屠睢的婉轉反對,得到了很多張嘉師麾下文武的認同。

    但是張嘉師則是微笑著搖了搖頭,並且作出自己的保證:

    「孤並不打算犯險,但是孤認為孤最後還是想要看看劉邦死在孤的面前,孤才會心安。」

    張嘉師的這句話,讓孫頗等人不禁微微一愣,因為他們並沒有想到張嘉師會說出這麼一個理由。

    而張嘉師則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讓屠睢等人都回到自己麾下大軍當中,進行戰場佈置以及指揮。

    而張嘉師沒有說出來的話,就是: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孤還是得親眼看看劉邦才行。」

    這個事情,張嘉師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而在他的心中,劉邦假如死在他的面前,那麼張嘉師確實是會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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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率領三千親衛騎士以及兩百輛弩戰車以及一百輛運輸物資的馬車,直接出發前往和縣。

    在這一條道路上,張嘉師想得最多的事情,並不是即將或者是已經爆發了的跟劉邦軍之間的決戰,而是在思考烏江的事情。

    他不禁想起了青玉靈書所記載的一些記錄以及項羽自刎烏江的典故:

    烏江,地處和縣東北,自長江逆水而上,是八百里皖江的第一鎮。二千年前,楚霸王項羽在此「不肯過江東」,從而結束了楚漢之爭,烏江也因此而馳名天下。烏江是千年古鎮,文化底蘊深厚,是唐代樂府詩人張籍,南宋愛國詞人張孝祥,書法家張即之,當代書豪范培開,草聖林散之的故里。

    孤身一人來到烏江邊上的項羽遇到了那個烏江亭長,在知道了項羽的事情之後,烏江亭長勸項羽趕快渡江,以圖東山再起、報仇雪恨,可是項羽卻笑著說:「天之亡我,我何渡為!且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縱彼不言,籍獨不愧於心乎!」於是拔劍自刎而死。

    張嘉師並不知道,項羽自刎的烏江,到底跟劉邦有什麼關係,但是這一點兵力的調動,對於黃縣的戰局根本沒有太大的改變。

    既然如此,張嘉師還不如趁著這個可以說是最後的機會,看一下本來應該成為漢高祖的劉邦,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當然,白起的吐糟,張嘉師很直接的選擇性無視了:

    「就見一面,你就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這個想法是不是太美好了些?」

    咳咳,不得不說,白起的這句吐糟,讓張嘉師確實是無言以對,但是麼,張嘉師決定,不跟白起在這種事情當中糾葛下去。

    ……

    一日之後,也就是公元前204年4月13日,張嘉師趕到了和縣。

    在這個地方,張嘉師並沒有看到太多的村落,而很多本來有人煙的地方,已經算是逐漸荒蕪。

    而在一條小道上緩慢前進的張嘉師,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

    不知道烏江邊到底在什麼地方。

    因為這個時候的烏江,更多的只是在一些比較小範圍的地圖能夠標註出來。

    而張嘉師的那一份地圖,他自然是帶在身上,但是麼,你不能指望十幾年前的一份地圖孤本能夠有多準確。

    好吧,面對這個事情,張嘉師不得不沉默了。

    他再次犯了一個很多年以前犯過的錯誤,那就是現在的地圖,也就是大概算比較有指向性的玩意,而想要準確的知道一個地點在什麼地方……

    還是算了吧。

    張嘉師不禁慾哭無淚:「我……」

    最後,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下,張嘉師不得不讓馭勇派遣一些騎士小隊,擔任斥候,查探周邊情況。

    而他則是在這一條小路東面的一座山林中,隱藏起自己的部隊。

    但是張嘉師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在這一座山林中,居然會有一座散發著淡淡屍氣的古墓……

    好吧,張嘉師在面對這種情況,自己的職業素質……當然不是指張嘉師的攝政王一職,而是張嘉師本身的職位正是一個道士。

    他在循著那種讓他不爽的感覺,來到了一座被刨開的古墓之後,張嘉師看到的是,這一座古墓居然被人挖掘開,而一條已經變得有些暗淡的血痕,正從古墓外面的石塊上,蔓延到缺口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48
第374章 對戰夏桀(上)

    張嘉師在這一座古墓的外圍,發現這一座古墓是散發出那種屍氣的核心區域。

    他在這麼一個情況下,也不急著在這個時候下去,而是帶人在這一座古墓的四周考察一下。

    他發現,情況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嚴重。

    那就是這一座古墓的周圍,他發現了幾十個盜洞,但是在很多地方來看,這些盜洞的屍氣並沒有張嘉師在陵墓正面的那個被破開的地方濃烈。

    也就是說,這些盜洞並不是很靠近那個墓穴最危險的區域。

    至於這個古墓為什麼被盜掘?

    很簡單,因為這個時候就有人進行盜墓了。

    盜墓,是淵源古遠的犯罪行為。新石器時代的考古資料已經可以看到有意識的墓葬破壞現象的遺存。在春秋時期「禮壞樂崩」的社會變化之後,厚葬之風興起,於是盜墓行為益為盛行。

    而這也就說明,盜墓賊這麼一個職業,在很早就已經出現了,而這個時候的盜墓賊,大部分都沒有經過系統性訓練的單干人員。

    當然,盜墓盜到這個份上,張嘉師很清楚,裡面應該是有不少盜墓賊被幹掉了。

    畢竟能夠散發出這麼強烈的屍氣的玩意,可不是一個好惹的東西。最起碼,張嘉師不太認為一般的法師能夠對抗,更加不用說,像是法師這種職業存在的人,會來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當然,像是那種張嘉師原來的那個世界當中,很多關乎於盜墓者的劃分描述,並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張嘉師也不禁回想起在他認識當中幾個主流盜墓派別。

    摸金的雛形始於戰國時期,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注重技術環節。曹操設立摸金校尉一職,專門掘丘,所以摸金門弟子又被稱為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們幹活,最擅長的是找墓,他們往往將蒐集來的各種資料,結合對當地風水的觀察,總是能以很快的速度找到陵墓的具體地點。

    搬山一派,最早在秦漢時就有雛形,但是興盛于于清朝中葉,機關陣法是其所長,破解墳墓中各類機關很是拿手。風水上只是粗通門道,但與其他三派相差較遠。搬山道人行事多獨來獨往,從不與他人合作。傳統武功比摸金強一些,但對付殭屍多用提前設置的陣法,以及自制的各種小型手工武器。

    「搬山」採取的是喇叭式掘丘,是一種主要利用外力破壞的手段。他們大都扮成道士活動,正由於他們這種裝束,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為他們發掘古冢的「搬山分甲術」,是一種類似茅山道術的法術。

    「卸嶺」,是介於綠林和掘丘兩種營生之間,有墓的時候挖墳掘墓,找不著墓的時候,首領便傳下甲牌,嘯聚山林劫取財物,向來人多勢眾,只要能找到地方,縱有巨冢也敢發掘。卸嶺門據說創始人得仙人傳授,有令人力大之法,所以卸嶺門門人,多是力大無窮,通曉武功之人,因此被稱為力士。當年威震九州的呂布也曾是卸嶺門傳人,為董卓籌備軍餉,曾挖掘過多位漢皇墓葬。

    此派於北宋期間經過逐步互相交流融合,吸收了摸金與嶗山派兩派特色,形成了具體的流派,對風水術法有自己獨特的認識。擅長於破壞法陣,熟悉各類風水地形的的弱點。

    「卸嶺力士」這一派主要用鼻子聞,為了保持鼻子的靈敏程度,都忌菸酒辛辣之物。用鐵釺打入地下,拔出來之後拿鼻子聞,鐵釺從地下泥土中帶上來的各種氣味,還有憑打土時的手感,地下是空的,或者有木頭,磚石,這些手感肯定是不同的。

    「發丘將軍」到了後漢才有,又名「發丘天官」或者「發丘靈官」,其實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只是多了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此印原型據說毀於明代永樂年間,已不復存於世。

    「發丘將軍」行動多同時邀集多人,做好詳細計畫,對可能出現的情況做出應對措施。然後按部就班,依次進行。因此在掘丘過程中危險性最低。而麻煩多來自事後分贓保密等等程序,因此有所針對地產生了一系列規矩。

    這就是張嘉師能夠想起來的相應內容。

    而讓張嘉師感覺到奇怪的事情是,現在的盜墓人,應該沒有在這個區域有主流的派別,但是他從一些盜洞當中,看到的居然是一些摸金校尉的盜洞手法。

    現在的摸金校尉並不比千百年之後,他們要是遇到了那種能夠散發出強烈屍氣的鬼東西,基本是沒跑了。

    他很清楚,那個東西應該還沒有離開,要是讓他離開這個墓穴,絕對會壞事兒。

    他再次從一個盜洞前方站起來,然後對身後的馭勇說道:「儘可能不要讓人靠近這個墓穴的範圍,孤進去看看。」

    「這,王上,要不要職下親自陪同你進去?」馭勇自然是不放心張嘉師的安全,他很是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而張嘉師則是搖了搖頭:「你進去了反倒是幫不了什麼忙,孤還得分心照顧你,放心吧,孤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張嘉師說道這裡,不禁露出了一絲自信的微笑。

    ……

    張嘉師並沒有打算逃避什麼,而是直接從那個散發出最強烈的時期的正面墓穴,直接從被破壞的區域進入到這個墓穴當中。

    他自然是有辦法祛除那種來自墓穴的毒氣以及那種正常人無法承受的,越來越濃烈的屍氣。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被破開的洞穴,發現了這個洞穴事實上是從裡面向外鑿穿的。這也就是說,這些盜墓賊,是在逃命,而那種鬼東西是跟隨在他們身後將他們幾乎全數殺光。

    他在這個洞穴外面貼了幾塊符紙,然後回頭對馭勇說道:「要是這些符紙直接變成飛灰,那麼你馬上率軍離開這個地方。

    張嘉師現在的精神力已經提升許多,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要是這些符紙還直接被對方的屍氣破除,那麼這種玩意就不是正常人能夠對比的了。

    當然,為了讓這個洞穴的鬼玩意無法輕鬆離開,他在發現一個盜洞的時候,就將一個水銀罐子埋藏在這些洞口的下方。

    對於這種經過高純度提煉的水銀,可是能夠相對有效防止這些鬼東西突然從這個墓穴中逃離。

    她並不知道這個墓穴裡面的情況,但是他既然知道了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他就不可能就這樣坐視不管。

    「也許,我這次應該帶白白來一趟。」張嘉師不禁嘀咕著這麼一句話,才進入了那個被破壞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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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自己的靈力點燃了一張散發出淡白色光芒的符紙之後,張嘉師通過符紙的亮光,看到的是這個通道的地面上,有一道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痕。他很清楚,這一道血痕應該就是那個鬼玩意將那些盜墓賊抓回去的地方。

    但是麼,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地方比起他在進入墓穴之前所猜想的要複雜不少。

    而對於張嘉師而言,重點並不是這個迷宮的複雜程度,而是這個迷宮居然還是能夠看到不少並不知道有沒有失效的防盜機關。

    尤其是他看到了幾具在通道兩側,被箭鏃釘在另外一段的骸骨之後,運用靈力讓自己微微從地面上升起來,然後向前浮游。

    張嘉師很清楚,這些機關更多的是那種需要接觸才會發動的玩意,他這種運動方式,確實算是比較消耗他的體力,但是麼,為了能夠更加安全,張嘉師自然還是很清楚自己這麼做。

    為了防止迷路,張嘉師都會派出一個紙人,然後在岔路進行探索,畢竟這個地方的複雜程度讓他都覺得無語,要不是他自己都不太害怕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恐怕他會讓這些紙人直接代替搜索。

    很快的,循著越來越濃烈的屍氣氣息,張嘉師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找到了一個正主。

    「我的天啊,這些盜墓賊難道都全部死在了這個地方不成?」

    張嘉師很想這樣吐糟,但是麼他清楚的是這些已經被變成了屍的鬼玩意,似乎是受到什麼約束,才無法離開這個墓穴。

    這對於這個世界的人而言,是一個好事。

    而那個紙人看到了這一幕之後,也在隨後發現了一個黃金熔煉而成的金色棺木。

    張嘉師很想吐糟一個事情,那就是這種棺木可是用來封禁住一些一般職業者看到都得繞路跑的鬼玩意,而不是用來讓盜墓者發財的。

    他很想將這個事情告訴那些分別已經變成率屍的盜墓者,但是他知道,那個被打開的棺木中間,躺著的正好就是這次的正主兒。

    裡面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張嘉師不知道,但是能夠有這種對普通屍的約束能力,起碼正如他所想,並不是一個善茬。

    張嘉師盤算了一番,決定還是趁著沒到中午的時候,將這個玩意解決掉。

    事實上,並不是晚上才是屍氣最強的時候,而是十二點左右,才是真正的死物最強的時刻。

    畢竟在這方面,張嘉師很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盛極而衰。

    ……

    他可不能就這樣直接衝進去跟對方拚命,而是需要好好的準備一番。

    張嘉師在自己的道術空間當中,尋找到了自己很久沒有用過的傳統道符,畢竟五行法術對於這種屍的效果,可是有好有壞,要是碰上了五行法術對於對方有相生效果,張嘉師可不想突然遇到了一個會突然變異的屍。

    「一個就已經夠麻煩了,要是來更多的人,還讓人活不?」

    張嘉師將扶蘇送給他的湛盧劍握持在手中,然後用內勁輕輕的催動著湛盧劍自身的效果。

    對於這種普通的屍,可不是依靠鹿盧劍以及定秦劍的金屬性效果就能夠輕鬆對付的存在,他很清楚一點,這些屍可不怕被砍斷胳膊大腿什麼的,而張嘉師自己都沒有打算讓這些屍能夠繼續存在下去。

    畢竟這種鬼玩意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定還真的會爆發類似生化危機之類的嚴重災難。

    而這個事情會不會發生,張嘉師連九尾狐以及神獸都認識不少,自然是無法對這個世界特有的一種情況掉以輕心。

    要知道,這些事情可是會死很多人的。

    ……

    對付這些屍,湛盧劍事實上也不是最好用的武器,而一柄真的吸收了天地精華而自然生成的胚胎金屬,然後被打磨出來的寶劍,這種東西可以說萬邪勿近的存在。

    很可惜,這種武器張嘉師並沒有能夠目睹風采的機會。

    而在傳說當中,這種寶劍算是每一個界別都只存在一把。

    然而到底有沒有人真的能夠見識到這些寶劍的存在,還是一個張嘉師自己都很想搞清楚的謎團。

    而在青玉靈書當中,這種寶劍的描述有一把半,半把是真正的聖道之劍,軒轅夏禹,這玩意早就在夏王朝滅亡之後,已經失傳。

    要不然商君成湯也不會打造第一把商天子劍來作為替代用品。

    至於關乎軒轅夏禹劍的傳說,則是說明了軒轅劍為傳說中的神兵,又名軒轅夏禹劍,是一把聖道之劍。由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此劍在逐鹿之戰當中,大敗上古三大邪刀,其內蘊藏無窮之力,為斬妖除魔的神劍。

    所以這一把劍能夠對邪物有特效,但是因為其最終還是鍛造出來的寶劍,在這方面的能耐,自然不如另外一把在青玉靈書當中記載的寶劍。

    這一把寶劍據說是不周山山頂上經過千萬年的風雨磨礪,雷霆淬煉,由神皇伏羲所佩戴的第一神劍——昆吾劍。

    當然,這個傳說跟張嘉師所知道的另外一個事情有所衝突,那就是昆吾劍應該是周穆王的那一把。

    而張嘉師不認為作為神皇伏羲,自己的佩劍會這麼輕鬆就被其他人得到。

    所以,周穆王的那個傳說,張嘉師很快就選擇性無視掉。

    盤古氏第八代始祖功夫通天,在崑崙之巔大悟結界之秘,終於讓他在苦悟了兩百七十年之時,打通了精神結,思感和精神竟可無休止地引動天外天之力但他卻做了一件最失誤的事,他根本就未能打通生命結。

    在他調引天外天之力時,突然發現已經無法控制這股力量,在不能承受之時,他便只好將所有生機和精神全部內斂於脊椎骨中。雖然他有天縱之資,卻無法抗拒天外天的力量,終於被爆成粉碎,惟有一根完整的脊椎骨化成了一柄劍。

    這就是周穆王的那一把昆吾劍的來源傳說描述。

    然而,假如說軒轅夏禹劍只不過是失傳的話,張嘉師的人品好到極點的話,還是有那麼一點得到的機會,那麼昆吾劍就完全只不過是一個幻想了。

    既然在裝備上已經無法苛求什麼,張嘉師也就是只能夠拿著一把湛盧劍來跟這些屍拚命了。

    ……

    張嘉師衝進了這個主墓室,他手中將一疊道符直接扔向了這些普通的屍,這些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張嘉師用白狼的白焰燃燒過的一種灰燼,混合硃砂所描繪出來的道符滅殺。

    很多屍在碰觸到這種道符之後,渾身的屍氣就被逐漸中和,這些屍假如是沒有了屍氣支持的話,只不過是會變成一具普通的屍體。

    但是,還沒有等張嘉師將這些普通的屍解決,他就感覺到一個來自那個棺木的強烈屍氣突然增強了很多。

    他急忙再次扔出一疊道符,逼退了逐漸反應過來的屍之後,迅速倒退到主墓室的通道當中。

    張嘉師看到的是,一個手中握持著一把黑色劍鞘的長劍,身穿一套金縷玉衣的人,緩緩的從棺木當中站起來。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就是金縷玉衣本身就是有防止屍化的的功能,而眼下這麼一個情況,張嘉師很清楚,這個鬼玩意可不是一般的強。

    最起碼,張嘉師很清楚,他得跟這種鬼玩意硬碰硬了,因為道符對於這種身穿金縷玉衣的屍,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效果。

    因為玉這種東西,能夠有效地吸收靈力以及一些能力,最起碼,這種道符不比一個火球來得好用。

    不得不輕輕搖了搖頭的張嘉師,他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就將自己手中的湛盧劍以及道符收回道術空間當中,而他,隨後則是分別召喚出定秦劍以及鹿盧劍,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是要跟這個屍玩命了。

    他倒是不想跟對方硬碰硬,但是他已經沒有辦法不這樣做,要知道這種屍,可不是道術能夠有效對付的。相反,張嘉師自己學習的一些法術,反倒能夠派上用場。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48
第375章 對決夏桀(下)

    張嘉師神情凝重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金縷玉衣的屍,他很清楚,這個對手並不比上次他所遇到的那些修煉者容易對付。

    因為他手中所倚重的道符,對這種身穿金縷玉衣的屍根本沒有效果。

    當然,這個屍似乎並沒有完全失去自己的靈智,而是在打量著張嘉師。

    「我的天,這個屍可真的是成精了。」張嘉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並沒有完全失去靈智,甚至是知道分析情況的屍,已經算是一種高等級的妖了。

    屍與妖的實力對比,一開始的差距很大,一個有一定靈智的妖想要對付一些實力更強,但是失去靈智的屍,問題不大。

    但是一旦在同樣都開啟了靈智的情況下,屍往往能夠憑藉自身的實力來輾壓實力甚至是更高一籌的妖。

    所以,碰到了這種已經再次恢復一部分靈智的屍,張嘉師知道,這個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也許小白面對這種屍,都會感覺到很棘手。

    而張嘉師的額角不禁微微滲出一些汗珠,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就算是上次在北地郡外圍遇到的那一隻屍化太歲,張嘉師都沒有這種表情。

    可想而知,他的壓力非常大。

    而儘管這一隻屍並沒有失去自己所有的靈智,但是他也感覺到張嘉師非常的不好惹。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行動,而是就這樣跟張嘉師進行僵持。

    而沒有這一隻身穿金縷玉衣的屍,張嘉師能夠感覺到的是,他身邊的那些普通屍人,根本就沒有打算行動。

    張嘉師很想詢問這些已經變成屍的混蛋,到底是誰將那個黃金棺木給打開的。

    要知道,黃金棺木這種棺材是用來封印一些可怕的玩意才使用的。而上面那種密密麻麻的甲骨文,明顯就是一種來源於當時的咒法文字。

    它們被雕刻上去,自然不是一種無用功,它們的作用幾乎是永遠的。除非這一個棺木的雕刻咒法因為歲月而完全磨滅,失去了作用,或者是這個棺木被人為打開,讓本來與頂蓋連貫在一起的整體咒法被破壞掉,這種咒法的效果在這兩種情況發生之前,根本不太可會失效。

    而這些人打開了棺木頂蓋,看到了裡面躺著一具身穿金縷玉衣的屍體,自然是打算將這一身金縷玉衣脫下來。

    但是麼,他們不知道,這才會是他們導致壞事的原因所在。

    因為玉並不是鐵,而是能夠轉換陽氣的存在,一旦這一具屍體接觸到陽氣,這麼一種情況自然是有可能會導致屍體變成屍。

    這個有可能,還只是對一些普通的屍體而言,要是在這種黃金棺木裡面躺著的玩意,張嘉師自己用膝蓋想,都能夠想到這到底會演變成一個怎麼樣的情況。

    發現了自己有一種殺人衝動的張嘉師,他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平靜的等待著那一具身穿金縷玉衣的屍的下一步行動。

    雙方在這個地方,面對面的僵持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張嘉師不知道對方打算做些什麼,但是他很清楚,對方也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離開這個墓穴。

    ……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的時間,那一具屍行動了。

    他輕輕的抽出了那一把放置在黑色劍鞘中的劍,張嘉師能夠從散發出兩種顏色相反的光芒的劍身當中,看到這一把長劍,有一面居然是在劍身中雕刻著日月山川……

    「該不會……」

    張嘉師心中暗暗一驚,因為他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典故,那就是這一把長劍,很有可能就是那一把真正的軒轅夏禹劍。

    畢竟能夠散發出兩種交織,亦或者是說是交戰著的光芒的寶劍,以及劍身上的雕刻,讓張嘉師自己都對這麼一個情況很是狐疑。

    但是麼,眼下的張嘉師,知道他現在並沒有時間思考這個事情了。因為這個身穿金縷玉衣的屍,速度根本就不算慢。

    它在抽出那一把長劍之後,就迅速出現在張嘉師的面前,張嘉師自然是不會這麼輕鬆的讓對方解決掉。

    他也沒有輕敵,而是用定秦劍以及鹿盧劍交錯在自己的身體前方,然後將對方劈砍下來的攻擊擋住。

    但是張嘉師低估了這一具屍的實力,因為就算是全力運轉自己身體的內勁,還是無法完全頂住對方的這一擊。

    他的雙腳發麻,但是更嚴重的是,他腳下的那種已經被屍氣侵蝕而有些腐朽的地板,居然直接龜裂開去。

    可想而知,這一具屍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張嘉師一咬牙,用定秦劍向上一頂,然後用鹿盧劍順勢劈砍向對方的胳膊上。

    張嘉師這樣做可以說非常冒險,要是他的力氣真的被對方超過太多,對方很有可能反過來將他一刀劈開兩截。

    但是張嘉師這次運氣不錯,那就是這一具穿著金縷玉衣的屍,力氣確實是相當大,甚至是在張嘉師腳下的地板都震得裂開,但是他並沒有能夠輾壓張嘉師的絕對實力,而是在張嘉師奮力將定秦劍向上一頂之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雙手握持下劈的寶劍就被緩緩卸開。

    張嘉師要的就是這一種效果,他的左手握持鹿盧劍,直接將鹿盧劍劈向對方的手臂外側。

    散發出金色光芒的鹿盧劍,很輕鬆就破除了對方散發出來,用來保護身體的黑氣。

    但是張嘉師還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寶劍切入到對方的手臂,腹部就傳來一陣劇痛,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向後倒飛,但是他也看到了對方的右手被劃開了一道幾乎達到對方手臂一般粗度的口子。

    張嘉師在腹部傳來劇痛的同時,雙手用力將兩把劍都插向地面,而鹿盧劍以及定秦劍居然在刺穿了地板之後,甚至還被張嘉師的反向力度劃開了兩道長達一米多的痕跡。

    可想而知,張嘉師能夠看到這一具屍,剛剛踢中他的這一腳,力氣到底有多大。

    要不是他身穿的是兩套鎧甲,恐怕,在停定身形之後,張嘉師就不是直接吐出一口鮮血那麼簡單了。

    直接從道術空間取出一瓶子療傷藥的張嘉師,直接將一瓶小藥丸灌進自己的口中。

    感覺到自己口腔中還沒有散去的鮮血味道,混雜著這些藥丸的氣味,張嘉師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緩緩恢復過來。

    張嘉師雖然沒有遭受到重創,但是已經算是負傷不輕的張嘉師,可是打定了主意,怎麼著都不可能讓自己再次跟這一具屍硬拚。

    剛才他雖然在對方的左手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痕跡,但是麼,他這一種攻擊對於這種屍而言,應該沒有太大的效果。

    但是,張嘉師能夠清楚的是,就算是身穿著金縷玉衣,以及那一絲絲不斷晚外放的黑氣,都無法抵擋劍芒的鋒銳效果。

    這也就是說,這一具屍並不是無敵,而是鹿盧劍以及定秦劍都能夠有效的克制他們。

    但是張嘉師很快就傻眼了,那就是這一具屍居然也知道給自己治療傷勢。當然,這一具屍使用的並不是張嘉師的那種吃藥療傷的方式,而是用自己受損的左手,直接將另外一具屍給吸收。

    張嘉師能夠看到的是,這一具屍吸收了另外一個屍人之後,對方將已經成為一層薄皮的屍扔開之後,他左手的傷勢居然能夠完好如初。

    「我靠!不帶這樣子開掛的!!!」張嘉師直接咆哮出這句話,他很清楚,這一具屍本身就已經相當難對付,更不用說這一具屍居然還會這種無賴的戰術,這讓張嘉師不傻眼都不行。

    而看到了這一幕的張嘉師,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麼樣,才能夠消滅這一具屍。

    一種是跟這一具屍游鬥,然後將對方逐漸引出那些屍的「支援」範圍。

    這種方式能夠在一開始減輕他的壓力,但是麼,這些屍應該會追趕上來,要是他在對方再次來剛才的那一招,張嘉師可以說根本一旦辦法都沒有。

    而且很多地方的陷阱,張嘉師都知道並沒有發動,要是他在跟這個屍作戰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個陷阱的話,那麼等待他的自然可不是一個好事情了。

    他可不會指望,這些陷阱能夠有效解決這個穿著金縷玉衣的屍,很明顯,這是不可能事情。

    尤其是那些安放在暗牆當中的箭鏃機關,這一具屍被射中,甚至是射成馬蜂窩都不見得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假如被射中一箭的話,那麼這個絕對就不算是好事兒了。

    很清楚這個事情的張嘉師,迅速否決了自己這個作戰方式。

    而第二個方式,張嘉師倒是很清楚,難度要實施起來的話可不是一般的大,因為第二個方式,張嘉師自己就是打算在這個地方跟這些屍進行纏鬥。

    要知道,在這個地方,應該不會佈置什麼機關,就算是張嘉師剛才跟這些屍作戰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這個事情。

    而在這個地方跟對方進行纏鬥,張嘉師更加無奈的就是,對方能夠很輕鬆的就能夠追上他。畢竟對方的速度並不算慢。

    眼看著那一具身穿金縷玉衣的屍就要行動,張嘉師不禁把心一橫,一咬牙:「拼了!!!」

    張嘉師在凌空撲向那一具屍的時候,對方很是隨便的直接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刺向張嘉師。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個情況只不過是張嘉師的虛晃一招。

    他確實是刺中了什麼,那是張嘉師用了很多珍貴材料才製作出來的幻象護符。

    這種護符的效果,就是在使用的時候,能夠屏蔽使用著,然後按照使用者的靈力控制,製作出一個幻影,來掩護使用者的下一步行動。

    這種護符的材料,就算是以張嘉師密令陳平收集的材料,都只是製作出兩個。

    張嘉師將這兩個一次性的玩意都帶在自己的身上,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而這種幻象被刺穿消失之後,那一具屍不禁愣了一下,他在聽到了自己身後的屍的嚎叫之後,才回過頭,看到的是張嘉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直接召喚出干將劍,替代他左手握持的鹿盧劍,對剩下的十幾個屍進行屠殺。

    干將劍的烈焰對於這些屍的效果不算太好,但是張嘉師還留下了一個暗招,那就是他並沒有直接將這些屍火化掉,而是在這些屍的身體當中,留下了用內勁催動干將劍所產生的一種能夠緩緩侵蝕這些屍身體的元素氣息。

    張嘉師自然不是打算讓這些屍慢慢消亡,而是打算利用這些屍會被那個屍王吸收的特點,給那個屍王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也就是那個屍王雖然是聽到了自己手下屍人們的嚎叫,但是卻沒有幾個屍成為飛灰的原因所在。

    當然,對於這個身穿金縷玉衣的屍王而言,張嘉師的這種做法,他自然是不會再放任下去。

    他很快就衝上來,跟張嘉師大戰在一起。

    ……

    雙方之間的纏鬥,張嘉師並沒有打算在這種情況下跟對方多次硬碰硬,除非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張嘉師才會用兩把劍來對對方的攻擊進行防禦。

    而張嘉師在這種纏鬥當中,更多的是利用自己更加敏捷的身手,多次在對方的金縷玉衣上,留下足以對他身體造成創傷的傷口。

    像是這種游鬥方式,張嘉師很清楚,自己可不能挨上對方一擊致命攻擊,要不然他很快就得留在這個地方,成為一具屍然後跟對方作伴。

    畢竟對方的攻擊力度,可不是他能夠輕易承受的。

    而伴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張嘉師的內力以及靈力消耗緩緩增加,固然是因為有青玉靈書的補助,然張嘉師還沒有因為消耗太多而讓動作緩慢下來。

    但是在這個空間當中,張嘉師不認為有足夠的靈氣讓青玉靈書來恢復他的消耗。

    這也是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以及消耗逐漸增加的原因所在。

    而張嘉師在這一段時間內對這一具屍王的攻擊,也不算是無用功。

    從這一具屍王身上的金縷玉衣被破損的地方越來越多,張嘉師就能夠清楚的看到一個情況,那就是這一具屍王已經是吸收了幾具被張嘉師留下暗傷的屍來修復自己被破損的地方。

    張嘉師很清楚,那些被吸收的屍,他們體內的火元素在被屍王吸收之後,會漸漸的聚集在屍王的體內。

    但是麼,屍王的實力這麼強,一點火元素殺傷力是沒有用的。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還需要加大自己對這一具屍王的攻擊力度。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嘉師甚至是不惜單手持劍接下了對方的劈砍,然後用另外一隻手握劍捅向屍王身上破損的金縷玉衣部位。

    張嘉師這幾次攻擊,固然是讓自己的手甚至是被震傷手腕,但是這幾次攻擊,讓屍王不得不加快了吸收的速度。

    然而,張嘉師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因為他打算在這個時候,直接解決這個可怕非常的敵人了。

    ……

    「鏘……」

    在一次兩劍相交的響聲,迴響在這個主墓室當中,張嘉師的右手幾乎連定秦劍都無法握持住,他直接一咬牙,用左手以大量的內勁灌輸進內,然後捅入了這一具屍王的體內……

    大量的火元素氣息正式被從創口湧入的火元素召集,然後變成了一股股洪流,逐漸燒灼著這個屍王的身體。

    這個屍王用力將張嘉師一腳踹開,然後在地上嚎叫起來。

    他的那一把長劍不由自主的鬆開,掉落在龜裂不少地方的地板上面。

    它一步步的走向張嘉師,打算將這個給予他如此重創的敵人殺掉。

    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那就是張嘉師還沒有昏厥過去,而是在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之後,掙紮著在地面上站起來。

    張嘉師的右手虎口迸裂,而定秦劍則是掉落在張嘉師與這個屍王之間的地板上。

    而張嘉師的干將劍,則是依舊插在這個屍王的身體當中。

    張嘉師深吸一口氣,然後再次從道術空間當中,召喚出鹿盧劍,他現在全身都痛,畢竟這個屍王的一擊,讓他直接實打實的碰撞在地面上,他沒有直接掛掉而是全身都痛,已經算是萬幸的事情了。

    張嘉師看著逐漸向外散發出火焰氣息的屍王,他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的實力沒有發揮出來,但是眼下這麼一個情況,要是這個屍王還有相當實力,對於他而言可是非常要命的。

    可是張嘉師終於被幸運之神眷顧,因為張嘉師終於看到了這個屍王在火元素的肆虐下,身體連同殘破的金縷玉衣變成了碎片飛灰……

    張嘉師看到了這一幕,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癱坐在地上,喃喃說出一句話:「終於解決了這個大麻煩。這傢伙到底是誰,能從這種古墓當中有身份身穿金縷玉衣,明顯就是一個國君。」

    張嘉師在這個時候,緩緩的歇息一番,因為這一戰,可是讓他非常的難受。

    要不是自己身上還有相當數量的靈藥,他今天是別想指望在今天走出這個古墓了……

    ……

    在離開這個古墓之前,張嘉師撿起了那一柄黑氣逐漸被驅散的寶劍,他看到了另外一側劍身上的花草樹獸雕刻,以及一開始看到的日月山河雕刻,跟這一把寶劍散發出來的光輝氣息,張嘉師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把厚重的寶劍,就是那一把失傳的軒轅夏禹劍……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51
第376章 黃縣決戰(上)

    在張嘉師抵達和縣之前,以李信作為指揮的秦軍主力部隊,正式與劉邦麾下的大軍在黃縣地區進行決戰。

    這一場戰役,在很大程度上,將會決定這次張嘉師所發起的第二次東征戰役的決定性勝負關鍵。

    因為這一戰的目標,就是以消滅劉邦麾下的主力部隊為主。

    ……

    雙方之間的兵力數量對比,在很大程度上依舊是劉邦軍佔據相對優勢,而且佔領了和縣的劉邦軍,在這一戰所佔據的主動權,將會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影響戰場的決定範圍。

    但是,在秦軍麾下,無論是韓信,屠睢亦或是酈商酈疥等人,甚至是一個普通的秦軍官兵,他們說要面對的這場戰鬥,心情都可以說相當輕鬆。

    因為這一場戰爭,雙方的軍隊戰鬥力相差太遠,而且,在很大的程度上,劉邦麾下大軍配備的裝備,並不如張嘉師麾下的秦軍主力,甚至是連還沒有完成換裝的南征秦軍部隊都有所不如。

    而且,就算是孫頗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已經發生在劉邦軍身上,那就是劉邦軍事實上因為多日的糧草不濟,而整體戰鬥人員的體能下降很多。

    這一個情況更加是成為了直接影響戰鬥過程,從而導致戰鬥結果的重要因素。

    畢竟張嘉師在原來的那個世界,都知道那麼一句話,那就是:

    「皇帝不差餓兵。」

    ……

    在張嘉師率軍前往和縣之後的一個多時辰,這一場在黃縣附近的激戰,正式從左翼的屠睢所部與劉邦軍麾下盧綰部率先激戰而拉開序幕。

    盧綰可沒有想到,自己麾下僅僅是經過一部分新兵補充的殘兵敗將,就需要正面對抗張嘉師麾下最強悍的部隊之一的南征秦軍主力。

    在這個位於黃縣西北面約三里地左右的小型草原爆發的野戰當中,盧綰麾下衝鋒的四百輛駟馬戰車部隊,直接被密集的箭鏃射成了馬蜂窩。

    面對這種情況,盧綰可是欲哭無淚,因為他自己都對這麼一個情況有苦難言,因為他麾下用來衝擊秦軍戰陣的戰車部隊,根本無法對屠睢麾下的南征秦軍步兵戰陣帶來什麼實質性殺傷。

    儘管在這些戰陣方面,南征秦軍對於張嘉師麾下的新秦軍而言,有很多戰術佈置都相對比較落後與後者,但是在步兵戰陣的使用當中,就算是張嘉師麾下新秦軍想要用那種混合方陣部隊擊潰屠睢的步兵戰陣,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以及相當的傷亡才能夠做到這麼一點。

    這也就是張嘉師沒有強制要求屠睢要迅速完成裝備替換的原因所在。

    而對於張嘉師來說,屠睢麾下的南征秦軍部隊,必然會在合適的時候完成與其他部隊基本同步的建設方針來進行重新調整。

    但是眼下並不是張嘉師認為的合適時間。

    ……

    在盧綰麾下的戰車部隊變成了在戰場上傾覆無算的殘骸之後,盧綰很想就這樣率軍後退,但是他很清楚,要是他就這樣後退的話,就算是他跟劉邦親如手足,都恐怕逃不過劉邦對於他的處置。

    這也是盧綰最後不得不咬牙,利用自己麾下將近四萬大軍的半數,發起對秦軍攻勢的原因所在。

    但是盧綰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南征秦軍除了使用箭陣的防禦能力相當強悍之外,相互之間的兵種配合能力更加是算得上是張嘉師麾下的翹楚。

    雙方很快在這個草原上,在劉邦軍衝過了秦軍箭陣射出來的密集箭鏃之後,正式碰撞在一起。

    然而,盧綰低估了這些南征秦軍相互之間的默契配合所帶來的作戰能力加成。

    很多時候,在很多劉邦軍官兵打算拚死跟這些南征秦軍官兵混戰的時候,他們需要面對的是密密麻麻的長鈹或者是矛戈,這些矛戈的作用,並不是用來主要抵擋劉邦軍的攻勢,而是用來作為反擊的主要手段之一。

    前面的重步兵手持鐵盾擋住了很多劉邦軍的攻擊,而後面的秦軍官兵則是手持三米多甚至是幾乎達到四米長的矛戈,自己從前面重步兵的盾牌縫隙當中,捅出自己的武器鋒鏑。

    很多劉邦軍官兵死在了這些刺出的矛戈手上,而不少人則是被矛戈刺傷之後,被這些秦軍重步兵向下劈砍出來的刀劍,直接殺死。

    很快的,無法有效突破前方重步兵防禦的劉邦軍,前方的官兵大批的成為了秦軍重步兵戰線前遺留下來的大批屍體。

    ……

    在這個地方的混戰在繼續,而在左翼的韓信以及暫代張嘉師指揮中軍主力的孫頗,兩人所指揮的部隊,分別跟劉邦軍也爆發了激戰。

    孫頗麾下的大軍,堪稱是張嘉師麾下的最精銳部隊,而明面上指揮這一支部隊的人,本來應該是屠睢,但是在佈置戰場的時候,因為這個地區是一個更加廣大的平原地區,屠睢很清楚這個地方並不是太過於適合幾乎全是步兵的南征秦軍發揮作戰能力,而是讓蘇騰負責指揮這些官兵的前線作戰佈置。

    孫頗對於屠睢的這個建議,也沒有感覺到不滿,他於是建議屠睢與本來應該指揮左翼作戰的蘇騰進行互換。

    而屠睢以及蘇騰兩人,對於孫頗的這個安排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這也造就出這麼一個戰況走向。

    ……

    從黃縣西北區域,由西往東計算,則是由屠睢,蘇騰,韓信三人所指揮的部隊,分別抵抗劉邦軍對他們分別發起的猛攻。

    在最早交戰的西面戰場,屠睢很清楚他現在已經算是漸漸控制住戰場走向,但是在很多地方而言,他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兩萬餘人,並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強行攻擊幾乎還有將近一半軍力的盧綰所部。

    像是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也不是現在的屠睢所希望能夠看到的。

    他也從劉邦軍的攻勢當中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狀,那就是很多劉邦軍並沒有表現出對長時間作戰的耐力。

    發現了這個事情的屠睢,露出了一絲冷笑。因為作為一個久經戰陣的統帥,屠睢很清楚這種情況到底是意味著什麼東西,那就是這一支劉邦軍,事實上也可以說本身已經相當虛弱。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是一支部隊的溫飽都無法解決,那麼這一支部隊的戰鬥力到底能夠發揮出多少,屠睢自己都無法想像。

    而在這麼一個時候,一個屠睢麾下的都尉對屠睢抱拳說道:「國尉大人,劉季的叛逆軍隊似乎戰力不濟,我們是否現在就對對方發起反擊?」

    屠睢聽到了這句話,微微的搖了搖頭:「暫且不急,既然對方真的是如此不濟,那麼時間拖延得越長,對於他們而言,就對他們虛弱根底越是暴露無遺,我們何必趁著對方還有一定戰鬥力的時候,自討沒趣呢?」

    屠睢所說的這句話,讓包括那個都尉在內的身邊軍官們都深以為然。

    那個校尉則是在這個時候對屠睢抱拳,恭維著屠睢:「國尉大人果然是職下等人之楷模,用兵之能在大秦也名列前茅。」

    「過譽了,王上的用人之能,本官就甘拜下風。」屠睢聽到了這個部下的話,心中也很是受用。

    他也很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不能跟張嘉師以及自己袍澤們的關係發生什麼意外變故。所以他還是很客氣的謙讓一番。

    而屠睢的打算並沒有什麼錯誤,因為屠睢這種做法,固然是讓主動進攻的盧綰所部越發的虛弱,也繼續在很多意義上,能夠讓自己麾下的官兵們,繼續保持一定的作戰能力。

    ……

    而事實上,無論是屠睢,亦或是另外兩支部隊的指揮官,蘇騰以及韓信,都很清楚的看到了這個情況。

    他們對於自己麾下官兵的命令,並沒有發現這個意外驚喜而馬上做出重大改變,而是在沉思一段時間之後,決定讓麾下官兵繼續抵擋劉邦軍的猛攻,讓對方的體能消耗越來越大。

    這一種戰術的選擇,相當正確,畢竟無論是屠睢,韓信亦或者是蘇騰,都擔心著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們假如在這個時候下令反擊,說不定會遇到劉邦軍的困獸猶鬥,而讓自己麾下的官兵付出相當慘重的傷亡代價,這一點,是他們三個人以及孫頗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而且,讓戰線維持在這個地方,對於幾乎一波接一波發起攻擊的劉邦軍而言,更加是一種讓對方消耗更大的戰術。

    這種消耗更大,是因為主動發起攻擊的劉邦軍,必須要遠離自己的出發區域來進攻,這對於劉邦軍而言,自然是一種更加消耗體力的行為。

    至於他們會什麼時候發起進攻,這一點更多的則是要看劉邦軍什麼時候堅持不住了。

    ……………………………………………………分割線……………………………………

    事實上,在劉邦身邊的張良,並不贊同劉邦在這個時候主動發起對秦軍的攻勢。

    畢竟劉邦麾下大軍的情況,張良都算是了然於胸。

    但是張良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反駁劉邦,事實上也知道劉邦眼下打算使用這種方式來戰鬥,更多是一種出於無奈的抉擇。

    畢竟劉邦再繼續等待下去,不出幾天,劉邦軍麾下大部分官兵就會因為糧秣供應的完全斷絕,而不攻自破。

    既然如此,他們倒不如來一場長平戰爭的賭博。

    張良很清楚,在長平之戰後期,趙括就算是不主動出擊,恐怕都會落得個彈盡糧絕的下場。

    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劉邦軍不賭一把,那麼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禁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相當憔悴的劉邦,在心中微微嘆息。

    他不知道在劉邦心中有沒有想到過,自從劉邦率軍離開九江縣之後,這一場戰爭的結果事實上早就已經下了定論。

    他更加不會知道,劉邦有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輸得如此徹底。

    也許上天並不希望劉邦能夠有心存僥倖的想法,另外一個對於劉邦而言,完全算是晴天霹靂的消息,在這個時候傳達到劉邦,張良等人的耳中。

    「王上,九江縣急報,王離率領五萬大軍,猛攻九江縣。」

    聽到了這個消息的劉邦,不禁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因為在王離以這種兵力發起的猛攻下,九江根本無法守住。

    固守在九江縣的,只有不到三千人的老弱病殘,而且劉邦將自己麾下大軍的主力以及麾下能夠使用的文武都集中在自己的身邊,在被他命令留守九江的九江王太子劉肥,身邊可用之人,就只有一個周苛。

    而指望周苛以及劉肥能夠守得住九江縣,無疑是一個非常容易破滅的幻想。

    劉邦在聽到了這個信使的消息之後,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不禁悲憤的咆哮道:「秦狗,我劉季在天發誓,與你們勢不兩立!!!」

    聽到了劉邦這句話的人,很多都在心中相當無語:

    「你這是說什麼葷話呢?你早就不是跟秦人勢不兩立了麼?」

    而張良則是在心中微微嘆息,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九江縣說不定早已經被王離攻陷。

    至於劉肥以及劉邦留在九江縣的另外幾個年幼孩子的性命……

    他並不是神仙,自然是無法猜測什麼。

    ………………………………………………分割線…………………………………………

    正如張良以及其他很多在接到消息之後想到了後果的劉邦麾下文武所想那樣,九江縣僅僅是憑藉三千人左右的老弱病殘,根本無法抵擋王離麾下五萬大軍的猛攻。

    在被劉邦軍擊退兩次之後,駐守在九江的劉邦軍殘部在一個百將的帶領下,殺死在城牆指揮作戰的周苛,直接開門投降。

    劉肥在這個時候雖然是貴為王太子,但是對於劉肥而言,他並沒有為自己父親拚死一戰的能力。或者是說,劉肥自己都怨恨著這個父親。

    等到了王離派遣大軍攻入了九江王王宮之後,看到的是身穿白袍,瑟瑟發抖跪在大殿上的劉肥。

    王離在接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很是好笑,但是他沒有對劉肥下手,因為張嘉師曾經有過命令,那就是劉肥可以不用殺死。

    當然,為了自己當年駐守武關的事情,王離對於不時偷襲武關的劉邦軍可是相當痛恨,他自然是不會如此輕鬆放過劉肥。

    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當然,他並不打算親自這麼做。

    而且張嘉師既然是有了命令,王離也不可能對這麼一個命令不管不顧。

    他派人對劉肥進行威脅:「若是你這個逆賊想要活下去,那麼,請你親自下手,殺死自己的弟弟們。」

    劉肥在這個事情上,並沒有猶豫太長的時間,而是很快的就接受了這個使者的建議。

    在當夜,他的幾個年紀還不到兩歲的弟弟,一一被劉肥親手掐死。

    看到了這一幕的王離親信,將這個事情對王離進行匯報。

    王離則是用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個方形錦盒,對這個親信說出一句話:「本將軍不希望這個消息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王上,懂了麼?」

    「是,職下並不知道這個事情,也沒有見過劉肥。」這個親信很乾脆的拿起了那個錦盒,並且說出了這句話。

    而王離則是微微一笑:「嗯,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是,將軍!」

    這個親信在離開之後,確實是將這個秘密保存完好。

    但是在劉肥因為做了這件事情之後,以為自己能夠活下去,一開始也沒有說出這個情況。

    而在二十幾年之後,他的兒子劉襄整理劉肥的遺物的同時,發現了一封夾雜在一本書籍當中的紙張。

    上面的內容讓劉襄不得不覺得這個事情是天荒夜談。

    他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父親居然會是為了活下去而親自掐死自己弟弟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處理這一份書信,但是在思考很長時間之後,劉襄並沒有將這一份書信銷毀,而是直接找個隱秘的地方,妥善保存起來。

    ……

    時過境遷,在千百年後,劉家的古宅被一個當時的豪商買下。

    在返修這個劉家古宅的同時,這個豪商發現了這一份書信。他迅速請人驗證了這一份書信的真偽。

    結果,這個消息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流傳開去。

    而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國丈的劉家家主劉廷書則是極力辯解著這個事情。

    然而這個事情越發流傳廣泛,對於劉家的生意打擊更加是越來越大,甚至是有消息說劉廷書的女兒,也就是時任帝國皇帝贏鈺的皇后劉妍兒,都不得不受到外廷彈劾,陷入廢后風波當中。

    最後,因為嬴鈺說了一句很公道的話,才將這個事情逐漸的平息下來:

    「朕嘗聞罪不及家人,劉家先祖固然是行事讓人不齒,但是與現在的劉家家人何干?」

    這一句話表明了嬴鈺的態度。

    而這個一個巨大的風向標豎立起來之後,劉家遇到的打擊以及劉妍兒的情況,頓時消散。

    但是劉家經過這次事件之後,遭受到非常大的重創。

    此乃後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51
第377章 黃縣決戰(中)

    在戰場上首先堅持不住的是盧綰麾下的部隊。

    畢竟盧綰麾下大軍的作戰時間最長,在這麼一個時候完全崩盤,完全不算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

    與盧綰對抗的屠睢,自然能夠看清楚盧綰麾下的劉邦軍官兵已經完全沒有戰鬥下去的能力的事實,他也沒有猶豫什麼,而是下令後續的一萬部隊,充當反攻盧綰軍陣地的前鋒。

    而原來跟盧綰軍進攻部隊交戰的官兵,要麼則是暫時休整,要麼則是收斂屍體以及為傷員治療。

    盧綰麾下大軍,有將近一萬四千人倒在了進攻屠睢麾下大軍的道路上,幾乎整個秦軍軍陣面前,入目的都是盧綰軍官兵的屍體或者是重傷員。

    說實話,屠睢也很是佩服盧綰這種毅力,畢竟要是他們秦軍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堅持這麼長時間的強攻,都不是一個輕鬆能夠做到的事情。

    可以說,在屠睢將心比心下,他都不得不認為對面的這一支劉邦軍的指揮官,確實是有他敬佩的地方。

    然而,也就是僅此而已。

    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屠睢並沒有打算手下留情,他很清楚自己可不能讓盧綰就這樣跟劉邦的主力匯合。這個事情一旦讓盧綰做到了的話,就算是讓他們這些秦軍部隊分別擊敗劉邦軍,然後圍攻劉邦殘存的部隊,都不得不花上更大的力氣以及付出更多的傷亡。

    這一次,他清楚的瞭解到,一些新制式的裝備,在戰場上確實是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尤其是那種身穿組合型板札甲的秦軍重步兵,更加是能夠有效抵禦一些老舊武器的傷害甚至是讓對方的武器無法穿透被命中的區域。

    這種板札甲是張嘉師根據後世的組合型鎧甲而修改出來的一種新型鎧甲。

    板甲的防禦區域主要在比較要害的胸口附近,而札甲的甲片防禦區域主要就是腹部。

    這種裝備,能夠在很大程度上能夠讓更多的官兵避免致命弱點被敵人直接命中,從而提高重步兵部隊的存活能力。

    但是麼,這種鎧甲的重量,比起張嘉師現在主流的鐵札甲還要重不少,為了再次挑選這種要求更高的秦軍官兵,張嘉師甚至不得不再次在部隊當中進行選拔。

    可以說這種重裝步兵,成為了大秦帝國裝備最好的部隊之一。

    當然,這種裝備的鎧甲,成本以及打造時間都比張嘉師麾下其他鐵甲裝備要高以及長。

    一套板札甲的鍛造時間,平均起來居然要比鐵札甲要超出30%的時間耗費。這也讓張嘉師無法在短時間內製作出更多板札甲的原因所在。

    至於成本,主要是這種板札甲的板甲組件雖然一些熟手工匠相當長時間的雕琢打磨,甚至是開啟板孔,因為根據這些工匠們的多次測試,就算是使用改良材質的灌注模具,都無法直接做好相應的工序,若是這些模具的固有設計被破壞掉,這個模具的一些開孔位置,就不得不轉而使用人手來開啟,加長了鍛造的時間需求。

    這也就是張嘉師現在並沒有太好辦法能夠改進的一種工藝技術導致的問題。

    畢竟與受熱比較均勻的鐵札甲甲片鍛造模板相對,這種板甲組件的磨損率非常高,很多時候在鍛造三四次之後,就會因為受熱區域的影響,而導致一些設計位置斷裂。

    可以說,要是換算這種工序的長時間加工,張嘉師要為這種新型的板札甲付出更多的金錢以及鍛造時間。

    但是,這種付出對於屠睢以及其他在戰場上交戰的秦軍官兵而言,確實是一分錢一分貨的公道玩意。

    固然,這種裝備並沒有辦法直接奠定張嘉師麾下官兵取得第二次勝利的基礎,但是這種裝備的出現,以及更加精銳而集中在一起使用的重步兵部隊,卻在很多戰場上發揮出非常重要的作用。

    至於張嘉師為何不打算鍛造全套的板甲,是因為這種玩意真的不是一般的重,他可不想自己麾下的官兵會被身上的這個累贅玩意給直接拖垮。

    ……

    屠睢麾下大軍對盧綰髮起的反擊,很快的伴隨著盧綰又一批部隊被擊敗之後,直接演變成一場追擊。

    體力消耗非常大而且因為長期飲食不良所導致的虛弱,成為了劉邦軍官兵在這個地區的戰場上根本無力反擊,甚至是連逃跑都難以做到的因素所在。

    在這種情況下,盧綰麾下的大軍,很多都成為了秦軍的俘虜。

    而盧綰在看到了秦軍官兵漸漸擊破他派遣抵擋的幾批部隊之後,心中不禁無奈的長嘆一聲:

    「劉季啊劉季,我盧綰作為你的兄弟,並不後悔今天會有這麼一個結果,但是,你真的可是嘗試過真誠待我?」

    盧綰說出來的這句話,他身邊的親衛官兵都沉默以對。

    因為盧綰對他們確實是不錯,而劉邦在嘉縣之戰之後,固然在表面上對盧綰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們都能夠感覺到盧綰心中的憂鬱。

    因為劉邦對於盧綰可是漸漸壓制的態度。尤其是在兵權上,在秦軍大軍進攻之前,盧綰並沒有再次統兵作戰的機會,更加沒有被外派到地方處理政務,而是被劉邦變相軟禁在他的身邊。

    固然,盧綰最後還是被封了一個綏陽君,並且能夠食邑兩千戶,算得上是劉邦在被封為九江王,並且得到大片領地之後封賞最為厚重的一位。

    但是,盧綰在這兩年的時間內,並沒有超過三天時間能夠離開劉邦的監控。

    這也就是說,劉邦這並不是如同表面那樣,繼續厚待盧綰,而是將盧綰變相軟禁。

    他們這些親衛何嘗不能夠感覺到這種情況的變化?

    所以在他們的心中,都對盧綰這個主公,相當的抱怨不平。

    但是在聽到了盧綰這麼一句悲鳴之後,他們心有慼慼,因為盧綰心中已經打算自己應該怎麼去做。

    而在沉默一段時間之後,盧綰暗暗嘆息一聲,然後大聲咆哮道:「弟兄們,隨我殺!!!」

    在咆哮過後,盧綰身先士卒,率領自己麾下的親衛,以及剩下還願意作戰下去的劉邦軍官兵,衝向了密密麻麻的秦軍部隊當中。

    ……

    在夕陽的照耀下,盧綰輕輕的咳出一口鮮血,他身上身負多處重傷,而且很多傷勢都只能夠讓他閉目待死……

    但是他沒有就這樣合上自己的眼睛,手中握著一把缺口很多的佩劍,用來支撐他身體的盧綰,看著團團將他們圍住的秦軍官兵,他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笑意。

    而在這個時候,屠睢騎著自己的坐騎,緩緩地向盧綰走過來。

    他看著盧綰,露出了一絲敬重的神色,說出一句話:「你是一個英雄。」

    「能夠得到屠國尉的讚譽,我也死而無憾了。」

    盧綰沒有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而是勉力說完最後一句話。

    而屠睢在聽完盧綰的話之後,看著頭顱低垂的盧綰,輕輕地點了點頭:「可惜了,此人也該厚葬。」

    屠睢的這句話,奠定了盧綰在這一戰當中的最後待遇。

    ……

    已經戰死的盧綰,並沒有想到的是,因為張嘉師的出現,他的人生軌跡同樣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在張嘉師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當中,盧綰的結局是被劉邦逼迫得客死異鄉。

    而太史公司馬遷在這個情況對盧綰的評價,則是:

    韓信、盧綰並不是一向積德累善的世家,而是僥倖於一時隨機應變,以欺詐和暴力獲得成功,正趕上漢朝剛剛建立,所以才能夠分封領土,南面為王。在內由於勢力強大而被懷疑,在外倚仗著外族作援助。因此日益被皇帝疏遠,自陷危境,走投無路,無計可施,最終迫不得已投奔東胡,難道不可悲嗎!

    司馬遷的評價到底是不是有失公允,對於現在的張嘉師而言,已經不重要了,而對於盧綰而言,更加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死在了這個地方當中的盧綰,自然不會想到那個原本應該屬於他的結局:

    盧綰懷疑張勝勾結匈奴謀反,於是上書劉邦,請求族滅張勝。張勝從匈奴返回,詳細向盧綰解釋了他為什麼要那樣做的理由。盧綰醒悟,於是對劉邦假稱是他人謀反,為張勝的家屬開脫,使得張勝能夠安心做他和匈奴之間的線人。

    盧綰又派范齊出使陳豨,勸他逃亡(註:大概是轉入游擊作戰),與燕「連兵勿決」。但此事卻被陳豨的降將告訴了劉邦。劉邦派使臣召盧綰,盧綰稱病不往。劉邦又派辟陽侯審食其,御史大夫趙堯召盧綰,並藉機調查他的下人。盧綰愈加恐懼,閉門謝客。他對他寵信的臣下說:「現在不是劉姓而做王的,只有我和長沙王吳芮了。去年春天朝廷族滅了淮陰侯韓信,夏天又誅殺了彭越,都出自呂后的計謀。現在皇帝有病,政事皆決於呂后。呂后專門想要找藉口誅殺異姓諸王和大功臣。」於是稱病不往。他的手下都逃跑躲藏起來。但這段話終究被洩露到辟陽侯耳中。辟陽侯回來後,詳細向劉邦做了稟報。劉邦更加生氣。

    劉邦又從匈奴降人那裡,聽到了張勝在匈奴為燕使者的消息,於是判定:「盧綰果然造反了。」

    公元前195年(漢高祖十二年)三月,劉邦以樊噲為將軍,率軍擊燕。[24][25]後又改以周勃代之。

    盧綰聽說劉邦生病,帶著他的家屬、宮人、親信等共數千騎,在長城下等候,希望劉邦病癒之後,親自入長安謝罪。然而四月劉邦駕崩,盧綰遂帶領眾人逃亡到匈奴。公元前194年死於東胡地,卒年六十三。

    可以說,這麼一個結局,對於盧綰而言,比起他現在所要經歷的情況到底誰優誰劣,已經無法判定,但是要是盧綰知道了自己本來的結果,也許會感激張嘉師……

    ………………………………………………分割線…………………………………………

    盧綰兵敗戰死,其麾下數萬大軍潰敗,事實上對於逐漸被秦軍所控制的戰局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

    因為盧綰兵敗戰死的消息,傳入到劉邦的耳中之前,酈商以及酈疥兩人麾下的一萬餘騎士,正從劉邦軍營壘的南部,發起對劉邦軍的騷擾性攻擊。

    被這種戰術打擊得措手不及的劉邦,在調動了大量還沒有調動的部隊加入到戰局之後,他所面對的可不僅僅是這個讓他無法承受的消息,還有的是,周勃兵敗逃回營壘的消息。

    ……

    周勃對面的是張嘉師麾下最年輕的大秦帝國將軍之一,也就是原來也在這一場秦末亂世當中,被尊稱為「兵仙」的韓信。

    事實上,作為張嘉師麾下所倚重的將軍,孫頗也屬意由韓信指揮張嘉師佈置在戰場上的主力部隊。

    但是韓信並沒有接受這個任命,而是繼續按照原定計畫指揮自己的左翼部隊,對抗對面指揮的周勃。

    按照雙方的能力水平而言,已經算是走向了另外一種發展道路的韓信,對於周勃的壓力並不算大。

    當然,周勃也是漢初有數的漢軍名將,同樣也是能夠統率漢軍的帥才之一。

    但是現在的周勃並沒有他原來在漢朝建立初期的那種輝煌。

    現在的周勃,雖然也算是劉邦麾下的一員能征善戰之名將,但是他與韓信之間,所經歷過的事情以及指揮的水平本身就有一定的差距,再加上雙方之間的軍力因為各種原因所帶來的增減,周勃軍成為了第二支在戰場上被擊潰的劉邦軍。

    周勃並沒有像盧綰一樣在戰場上最後一搏來維持了自己的信念,更加沒有像大量投降的曾經同僚那樣,投降秦軍,而是率領一部分殘兵敗將,潰退到劉邦軍的營壘當中。

    然而,在進入到營壘之後的周勃,接到的並不是劉邦給他的質問,而是命令他指揮部隊,抵抗來自營壘後方的秦軍騎士部隊的襲擊。

    知道了劉邦的這個安排之後,周勃很清楚他們事實上已經大勢已去,更加讓他無奈的事情是,盧綰居然已經戰死在沙場。

    這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被團團圍困在和縣這個地方。

    他沒有按照劉邦的命令去指揮後營的部隊抵擋酈商與酈疥的騷擾性攻擊,而是直接找到了劉邦,並且在劉邦的錯愕當中,將劉邦強行押送到坐騎上,他則是迅速指揮營壘當中還能作戰的輕車士以及騎士,打算就這樣護送著劉邦突圍,投奔項羽。

    作為劉邦手下以及劉邦最信任的人之一,劉邦的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周勃甚至是盧綰。

    他早就能夠從劉邦的行動當中,猜測出劉邦是打算在這種情況下,投奔項羽。

    他這麼做,也是不想自己死在這個他並不願意戰死的地方。

    ……

    一百餘輛戰車以及一千餘人的騎士,護送著劉邦以及劉邦麾下能夠集中到的文武重臣,向東迅速離開了這個營壘。

    而酈商以及酈疥自然是看到了這麼一個情況。

    他們在暫時再次集結起部隊,並且停止對劉邦軍的騷擾性攻擊之後,商討他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那就是他們不認為劉邦離開會是一個好事情,至於這一座營壘,也比不上突圍的劉邦軍中以及劉邦要重要。

    於是,酈商以及酈疥做出了一個既然是正確,也算是錯誤的決定。

    說這個決定正確,是因為酈商以及酈疥的大舉追擊,讓突圍的劉邦軍實力再次遭受到沉重打擊,甚至可以說讓周勃不得不分開部隊,讓劉邦能夠安全的逃離這個地方。

    而這個決定錯誤,則是因為酈商以及酈疥的擅自行動,讓劉邦軍殘部成為了張嘉師要剿滅劉邦勢力殘餘的一個重要隱患。

    因為若不是酈商以及酈疥將所有部隊的派往追擊劉邦,恐怕營壘當中殘存的三萬餘官兵,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地方,更加不會被一些不甘於被張嘉師統治的楚地貴族們的收攏,而讓很多區域的攻城作戰,陷入到僵持當中。

    但是張嘉師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後,並沒有重罰酈商以及酈疥兄弟,而只不過是讓兩人罰沒薪俸半年了事。

    對於張嘉師而言,酈商以及酈疥的安排固然是破壞了原來制定的作戰計畫,但是無論如何,兩人在第二次東征當中也立下了相當大的功勞,所以張嘉師也不忍心過於強硬的處罰功大於罪的酈商以及酈疥。

    ……

    但是,無論是追擊當中的酈商以及酈疥,亦或是逐步打掃戰場的屠睢以及韓信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能夠堅持最長時間的人,並不是盧綰以及周勃,而是得到了張良輔助,繼續指揮前軍部隊作戰的原來韓王,現在的劉邦麾下上將軍,韓成……

    事實上,單憑韓成確實是無法抵擋蘇騰麾下大軍這個地步,但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是,張良在這一戰的調度,已經很多安排,確實是能夠讓並不善於指揮作戰的韓成以及虛弱的劉邦軍,發揮出非常強大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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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黃縣決戰(下)

    一個韓成固然是不足為慮,但是多了一個張良的運籌帷幄,就算是指揮中軍的蘇騰以及暫代張嘉師統率全軍的孫頗,在一時半會之間都無法拿下劉邦麾下部隊的這一支主力。

    甚至在張良的掌控下,蘇騰要不是一貫比較謹慎,說不定會被韓成麾下的劉邦軍,找到一個扭轉戰局的契機。

    那是因為蘇騰所指揮的中軍,在戰術方面並不熟悉蘇騰比較擅長運用騎兵作戰的戰術,導致騎士以及材官部隊之間的配合出現了脫節。

    要不是蘇騰讓大批的弩戰車部隊發起對幾乎完全圍困過於冒進的騎士部隊的劉邦軍的突擊,恐怕一旦張嘉師麾下中軍的騎士部隊被消滅,這一場戰鬥會被張良所控制住。

    拖延到大量步兵增援之後,傷亡比較慘重的騎士部隊以及弩戰車部隊,在孫頗的命令下,暫時整合成一支混合部隊,然後加入對韓成大軍的反擊當中。

    事實上,張良對於這個局面,已經束手無策。因為他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神仙,他無法讓同樣也因為過於虛弱以及飢餓而戰鬥力大幅度下降的官兵們迅速恢復過來。

    他在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他看著逐漸崩潰的韓成麾下大軍,心中很是黯然。因為這一場戰鬥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挽回的了。

    他深吸一口氣,對目瞪口呆,根本無法相信這個現實的韓成,說出一句話:「韓王,投降吧,劉季已經沒有任何一絲希望了。」

    聽到了張良的這句話,回過神來的韓成不可思議的看著張良:「丞相,你是說我們已經沒有希望了?」

    張良苦澀的點了點頭,因為無論是接下來的作戰,還是幾乎已成定局的戰局走勢,都說明了他們確實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劉邦也不會陪同他們繼續留在這個死地當中,這一點,事實上不僅僅是周勃,就算是張良,都能夠將這個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默默地轉過身,回頭看向南面,喃喃說道:「韓王,你可否跟張某打一個賭?」

    聽到了這句話的韓成錯愕的看著張良,他好一會才說道:「眼下這種情況還打賭,丞相你這是……?」

    張良看著韓成,苦笑著說道:「韓王,你相信麼?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劉季已經離開了這個戰場,甚至是突圍而去。」

    韓成聽到了張良的話,呆愣了一會,反而在回過神來之後,露出一幅如釋重負的表情:「丞相既然這麼說,孤自然是很相信丞相的話,我投降秦人,應該不會受到太殘酷的苛待,但是丞相若是投降秦人,恐怕……」

    韓成沒有將自己的話說下去,而是默默的看著張良。

    後者則是露出一幅坦然的笑容:「張某自然清楚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張某就算是逃至邊陲,都無法躲避。」

    而在停頓了一下之後,張良對韓成說下去:「若是張某被秦人所殺,也是因為張某咎由自取,然而,張某並不會為當年的事情後悔。」

    聽到了這句話的韓成,心中不禁浮現起一絲慼慼然,畢竟張良對他的幫助非常大,而他也一直對張良委以重任,相知相交,可以說,在韓成的心中,張良不僅僅是他最倚重的大臣,更加是一個他最為尊敬的人。

    他默默地扭過頭,然後對自己的親衛說道:「傳令下去,願意投降的官兵,都放下武器吧。」

    ……

    伴隨著韓成的這個命令的下達,戰場上殘存的劉邦軍紛紛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而蘇騰在接到了這個情況之後,反倒是有些接受不了。因為劉邦軍的主力居然會比起另外兩支部隊更加沒有毅力,這讓他很是錯愕。

    但是在確認了這個事情之後,蘇騰反倒是沒有猶豫太多,而是下令自己麾下的官兵,分兵行事。

    體能消耗不小,並且付出一定傷亡的作戰部隊,則是負責收編降軍,而後續部隊,也就是蘇騰派遣替換的第二批作戰部隊,則是繼續對頑抗的劉邦軍發起自己的攻勢。

    張嘉師無法想到的一個事情,那就是本來極端仇視大秦的張良,居然會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說服了韓成,選擇投降。

    而孫頗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曾經想起黃石公對他的一個託付:

    「若是王上這次能夠擊敗劉季,並且生擒張良,可否網開一面?」

    黃石公的這個託付,引起了孫頗這個對於張良的消息也不算太熟悉的人的好奇心。

    他在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命令人員將張良送到張嘉師的這個營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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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劉邦軍在黃縣地區主力部隊的攻勢,依舊在繼續。

    而張嘉師並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的營帳當中,孫頗與張良進行了一次面對面的交流。

    若是他知道了這個事情,首先要做的一個事情就是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方升起來了。

    而孫頗也不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在張嘉師原來的那個世界當中,他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傳的隱士,而張良則是一個名譽千古的定國安邦之大才。

    「興漢四百載的張子房」,就是一個最直觀的評價。

    而在張嘉師的青玉靈書當中,對於張良的評價,更加是相當正面。

    劉邦: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餽饟,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陳平:智足決疑,量足包荒,才足折衝禦侮,德足輔世長民,皇帝從籌,百僚允若,炎漢萬民之鴻庥;辟榖仙遊,功成身退,乃平生心事之了了。元勛之首冠也。

    班固:聞張良之智勇,以為其貌魁梧奇偉,反若婦人女子。故孔子稱『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學者多疑於鬼神,如良受書老父,亦異矣。高祖數離困厄,良常有力,豈可謂非天乎!

    班固:赫赫鈄軍,受兵黃石,規圖勝負,不出帷幄。命惠瞻仰,安全正朔,國師是封,光榮舊宅。

    陸機:文成作師,通幽洞冥。永言配命,因心則靈。窮神觀化,望影揣情。鬼無隱謀,物無遁形。武關是辟,鴻門是寧。隨難滎陽,即謀下邑。銷印斗希推齊勸立。運籌固陵,定策東襲。三王從風,五侯允集。霸楚實喪,皇漢凱入。怡顏高覽,彌翼鳳戢。托跡黃、老,辭世卻粒。

    王安石:漢業存亡俯仰中,留侯於此每從容。固陵始義韓彭地,復道方圖雍齒封。

    王安石:留侯美好如婦人,五世相韓韓入秦。傾家為主合壯士,博浪沙中擊秦帝。脫身下邳世不知,舉世大索何能為?素書一卷天與之,谷城黃石非吾師。固陵解鞍聊出口,捕取項羽如嬰兒。從來四皓招不得,為我立棄商山芝。洛陽賈誼才能薄,擾擾空令絳灌疑。

    司馬光:夫生之有死,譬猶夜旦之必然;自古及今,固未嘗有超然而獨存者也。以子房之明辯達理,足以知神仙之為虛詭矣;然其欲從赤松子游者,其智可知。夫功名之際,人臣之所難處。加高帝所稱者,三傑而已。淮陽誅夷,蕭何系獄,非以履盛滿而不止耶!故子房托於神仙,遺棄人間,等功名於外物,置榮利而不顧,所謂明哲保身者,子房有焉。

    以上等人對於張良的評價,就是對張良最大的讚譽,也是說明了張良對於當時的人以及後人,都是影響非常大的人物。

    而且,在張嘉師所在的那個世界的歷史當中,張良的地位同樣也相當高:

    公元731年(唐開元十九年),唐玄宗設置太公尚父廟,以留侯張良配祭。

    公元760年(唐上元元年),姜太公被尊為武成王,以歷代良將十人配享,其中就有「漢太子少傅張良」。

    公元1123年(北宋宣和五年),宋室依照唐代慣例,仍以張良配享武成王廟。

    北宋年間成書的《十七史百將傳》中,張良亦位列其中。

    公元1388年(明洪武二十一年),明太祖取古今功臣三十七人配享歷代帝王廟,其中就有張良。

    清朝康熙年間,遵循明朝舊例,取古今功臣四十一人配享歷代帝王廟,其中有張良。

    可以說,在軍事方面的影響而言,張良對於很多朝代,同樣也相當深遠。

    ……

    但是麼,在這一次的會面當中,張良的表情很平靜,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對面的孫頗,同樣是一位智謀高絕之輩。

    而且,根據張良所知道的事情,在很多方面的影響而言,孫頗對於大秦帝國的改變,在某個意義上甚至是比他對劉邦以及韓成的影響更大。

    孫頗雖然只不過是一個軍師,但是張良知道,孫頗在大秦帝國當中的重要性,或者是說在大秦帝國掌權人的張嘉師的心中,孫頗是僅次於陳平蕭何等寥寥數人之外,最重要的臂膀。

    這也就是說,他自己也明白,若是換算他跟張嘉師麾下的重臣對比,不說對於張嘉師最重要的首席文官,大秦帝國的丞相陳平相比較,就連眼前的孫頗,他都說不定有所不如。

    但是知道這麼一個事情的張良,也沒有懼怕他跟孫頗之間的對視。

    而孫頗也打量著這個相貌比較文弱,甚至是貌若婦人的張良,心中也不禁暗嘆一聲:「先人言之有理,果然不可以貌取人。「

    孫頗並沒有忘記張嘉師曾經給他的一個交代,若是無法殺掉劉邦,那麼就將張良用任何的方式以及任何的手段留下。

    這也就是說,張嘉師並不在意張良的死活,他在意的是張良到底有沒有逃走。

    孫頗不認為張嘉師想要留下張良,是因為博浪沙的刺殺事件。對於這個年紀比他大不少的張良,孫頗不會認為張嘉師會為了始皇帝而做出這種事情。

    固然,張良在很多時候已經算是罪該萬死,但是張嘉師明顯對於此人相當忌憚,這一點是孫頗自己都無法改變的事情。

    在雙玥邑的時候,孫頗並不覺得張良很可怕,認為對方只不過是一個智計高超之輩,但是在這一次跟對方的碰撞下,張嘉師麾下中軍主力差點沒有被對方實際上指揮的劉邦軍弄得陰溝裡翻船,孫頗清楚認識到,張嘉師對於張良的忌憚,是非常有道理的事情。

    他不禁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張良這種能人,作為自己的同僚。

    這也就是換句話說,他打算說服張良,效命張嘉師。

    對於孫頗而言,張嘉師現在就是大秦的最高首腦,效命張嘉師自然是就是為大秦效命。

    當然,他也清楚的認識到一點,那就是對待張良,他可不能說出這麼一種話。

    他在再次看著張良好一會之後,就對張嘉師麾下留在營壘的親衛說道:「給子房先生鬆綁。」

    張良也沒有拒絕孫頗給他傳達的一個示意。他事實上也很迷惑,為什麼張嘉師能夠在陳平等人的輔助下,能夠走到這個地步。

    ……

    在夕陽的陽光照耀下,營帳外面的大地籠罩在一片金黃色當中。

    而張良在這個時候,則是對孫頗說道:「孫先生不愧為鬼谷傳人,張良自愧不如。」

    他們面前擺放著的是一副用白玉以及黑玉琢磨出來的圍棋。

    這一副圍棋的價值不菲。但是麼,張嘉師很清楚,像是孫頗這樣的人,應該會喜歡。

    所以在遼東勢力第一次進行集體會議之後,張嘉師就將自己重金購得的這副圍棋贈送給孫頗。

    而孫頗自然也沒有客氣,因為他確實是對這種典雅之物並沒有什麼免疫力。

    而在雙方面前的,是張良被孫頗優勝十幾個棋子的棋局。

    在很多方面,下棋如觀人,在這種棋局當中,孫頗以及張良都知道對方並沒有留手,而是施展出自己的渾身解數來跟對方博弈。

    然而,在這種棋道方面,張良確實是比不上要比他年輕不少的孫頗。

    他當然也從孫頗那種虛實運用自如的博弈手段,看出了孫頗的師承。

    而孫頗對於張良的這句話,也不覺得意外,畢竟他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師承來歷,至於張嘉師現在知不知道他的師承,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在很多方面,尤其是戰局的指揮方面,張嘉師的作戰方式跟孫頗的行事風格,並沒有類似的地方。

    畢竟張嘉師更加傾向正道,而孫頗則是奇道。

    但是,在很多方面,張嘉師在孫頗這種虛實的思維運用下,能夠更加發揮出自己麾下部隊的戰鬥力。

    這也就是說,在陳平逐漸將重心轉移到政務方面之後,孫頗就取代了陳平,成為了張嘉師的首席謀主。

    當然,這並不是說陳平在這方面就淡出張嘉師的心中,相反,在很多戰略上的問題,張嘉師主要的商討方式是集思廣益,然後進行最優方案的計畫以及做出決定。

    這也是張嘉師能夠在幾次重要軍事行動當中,最終取得相當戰果的原因所在。

    而張良則是在這個時候,詢問孫頗:「孫先生,張良聽說你是在張嘉師剛到遼東不久,就加入到遼東軍當中。他到底有什麼能力,能夠讓你這種後起之秀垂青不已?」

    聽到了張良的話,孫頗不禁微微一笑:「王上之能,也許並不是太過於優秀,甚至是在一些方面都存在著缺點甚至是無法彌補的缺陷。但是,王上之能,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有著不怕萬難,達成目標的心,而且,孫某看重的,是王上為民著實的想法。」

    聽到了孫頗的這句話,張良不禁沉默的看著孫頗。

    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過,孫頗以及陳平等人,聚集在張嘉師的周圍,走到了這一個地步,並不是過多的因為自己的權勢,同樣也不是那種投機取巧的心思。

    他不禁好奇張嘉師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但是,還沒有等孫頗在說出自己想要替張嘉師招攬張良的話,一個消息傳來,讓孫頗手中的一個酒爵不禁倒翻在地上:

    「稟報軍師,屠國尉派人匯報,說酈商以及酈疥兄弟並沒有按照計畫,圍困黃縣南面營壘的劉季逆黨!」

    在回過神來之後,孫頗沒有理會張良有點古怪的表情,而是走到了地圖面前,仔細打量一番之後,才咆哮出一句話:「那兩個混蛋!!!他們到底在幹嘛?要是讓劉季殘軍流竄到其他地方,我們這次作戰的目標本身就已經失敗了!!!」

    聽到了孫頗的這句話,張良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那就是他一直在懷疑,對方不惜浪費時日甚至是耗費大量物資,就是爭取畢其功於一役……

    他在自己的心中喃喃嘆息:「劉季這次敗得並不算冤枉,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拖延進攻時間,本身就是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可惜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0:51
第379章 劉邦死(上)

    護送著劉邦離開的周勃,在送劉邦離開很遠一段距離之後,對劉邦說道:「王上,我們接下去該去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去楚國範圍比較近?」劉邦的神情有些黯然,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是去投奔項羽,自己都無法再得到相應的榮華富貴了。

    一切伴隨著自己離開了自己的國土,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但是他想到更多的是,他還有機會能夠東山再起麼?

    聽到了劉邦這一句話的周勃,沉默的點了點頭,因為劉邦選擇這麼做,自然是他們眼下最好的一條道路了。

    但是,就算是劉邦以及周勃,都沒有想到的是,酈商以及酈疥會拋下大批被圍困在營壘地區的九江軍官兵,直接率領大軍追擊他們。

    周勃無奈,只能夠分出一千騎士以及數十輛戰車阻擋酈疥以及酈商麾下的官兵。

    但是,就算是周勃都沒有想過能夠指望這些部隊擊敗追擊的秦軍官兵,而他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劉邦麾下的官兵,雖然是劉邦手下的親衛,但是伴隨著劉邦落入到如斯境地,他們很多人都犯不著跟劉邦賣命而賠上自己的小命。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這一千多官兵更多的並不是被酈商以及酈疥麾下近萬騎士擊殺,而是超過半數都在抵達戰場之前,直接四散而逃。

    然而對於周勃以及劉邦等人而言,最為噩夢的並不是酈商以及酈疥麾下的騎士部隊再次追擊而來,而是他們身邊的官兵,越來越多人逃離了隊伍。

    沒有等到周勃下令第二批官兵對秦軍進行攔截,劉邦麾下殘餘的兩千餘官兵,直接逃離過半。

    在看到了這個情況之後,深知劉邦軍確實是大勢已去的周勃,深吸一口氣之後對劉邦說道:「王上,周勃願意拚死抵擋秦軍的追擊,請王上將王旗託付與我。」

    聽到了周勃的這句話之後,劉邦的心情很是複雜,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勃,最後點了點頭。

    而周勃拿著從劉邦馬車上取下的那一面王旗,然後對自己身後的不到四百官兵說道:「弟兄們,我們向西走!!!」

    ……

    周勃不知道他這樣做是死路一條麼?

    自然不是,然而,他認為劉邦是值得他賣命的人,就這麼簡單。

    而這一種想法,更多是他跟劉邦之間的關係,是兄長與弟弟之間的感情。

    劉邦自然是兄長,而周勃則是一個跟在劉邦身邊的弟弟。

    張嘉師若是知道周勃有著這樣的情感,也不會覺得太奇怪。

    畢竟張嘉師從青玉靈書當中理解到關於周勃的一些事蹟:

    周勃是沛縣人,祖籍卷縣,是漢高祖劉邦的同鄉。周勃以編織養蠶的器具為生,經常為有喪事的人家做吹鼓手,後來又做了拉強弓的勇士。周勃出身貧苦,定居沛縣後,因距邑城較近,故青年時期以蘆葦編織葦箔、蠶具營生,間或為人婚喪嫁娶之時充當吹鼓手維持生計。但他自幼習武,弓馬嫻熟,孔武有力。

    這麼一段話,自然無法說明什麼,然而再看看下面的一段話,就能夠理解到周勃在青年時期,就應該與劉邦交好。

    「周勃,以材官從高祖,戰功居多。高後時,勃與陳平議誅諸呂,迎代王即位,封絳候。就國卒,謚武侯。」

    而劉邦對周勃的評價非常高,甚至在某個意義上,都比陳平還要高。因為劉邦說過的一句話,就是:「安劉氏者必勃也。」

    這也從側面上表明了周勃的才能也相當強。

    而歷史上對於周勃的評價也往往比較正面:

    司馬遷:「絳侯周勃始為布衣時,鄙朴人也,才能不過凡庸。及從高祖定天下,在將相位,諸呂欲作亂,勃匡國家難,復之乎正。雖伊尹、周公,何以加哉!」

    班固:「周勃為布衣時,鄙朴庸人,至登輔佐,匡國家難,誅諸呂,立孝文,為漢伊、周,何其盛也!」

    陸機:「安國違親,悠悠我思。依依哲母,既明且慈。引身伏劍,永言固之。淑人君子,實邦之基。義形於色,憤發於辭。主亡與亡,末命是期。絳侯質木,多略寡言。曾是忠勇,惟帝攸嘆。雲驚靈丘,景逸上蘭。平代禽豨,奄有燕韓。寧亂以武,斃呂以權。滌穢紫宮,徵帝太原。實惟太尉,劉宗以安。挾功震主,自古所難。勳耀上代,身終下藩。」

    其中以陸機對周勃的評價比較中肯,因為周勃是功高震主而不自知,這一點從周勃的一個典故當中能夠看出來:

    周勃恐懼,不知怎樣答辯。獄吏漸漸欺凌侮辱他,周勃拿千兩黃金送給獄吏,獄吏就在牘板背面寫上字示意他說:「請公主作證。」

    公主,是漢文帝的女兒,周勃的長子勝之娶公主為妻,所以獄吏教周勃引用公主作證。這個公主並沒有留下名諱,史稱絳侯公主。

    周勃把增封受賜的財物都給了薄昭。等到周勃案件緊急關頭,薄昭替他向薄太后進言,太后也認為周勃沒有謀反的事。文帝臨朝時,薄太后抓起頭巾向文帝擲去,說:「絳侯身掛皇帝賜給的印璽,在北軍率領軍隊,不在那時謀反,如今身居一個小縣,反倒要謀反嗎!」漢文帝已經看到絳侯在獄裡的供辭,於是向薄太后謝罪說:「獄吏剛才查清楚了,馬上放他出獄。」於是派使臣手持符節釋放絳侯,恢復他的爵位和封邑。絳侯出獄後說:「我曾經率領百萬大軍,然而怎麼知道獄吏的尊貴呀!」

    而且從另外一個典故汗流浹背也能夠看出周勃的另外一方面的不足之處:

    漢朝時候,呂后專政,左丞相陳平和太尉周勃攜手誅滅了呂氏勢力,迎立文帝劉恆即位,其中周勃功勞最大。後來,漢文帝將周勃封為右丞相,位置在左丞相陳平之上。有一天,漢文帝想瞭解一下國家的事情,他就問右丞相周勃:「全國一年之中要審理的案件有多少件?」周勃一聽,低著頭回答說不知道。文帝又問:「那麼全國每年收入和支出的金錢是多少?」周勃急出一身冷汗,汗水多得把脊背的衣服都弄濕了因為他還是回答不出來。漢文帝又問左丞相陳平,陳平說:「這些事情都分別有掌管的人,問審理案子的事,有廷尉;問財務的事,有內史,只要問他們就知道了。」漢文帝聽了點點頭,十分滿意。事後周勃感到非常羞愧,覺得自己反應、機智都不如陳平,於是辭去了右丞相之職。

    可想而知,周勃並不是那種善於易地而處的人,相反,他是一個很多時候小事都相當糊塗的人。

    當然,正如有一句話所言,周勃是那種對大事不糊塗的人。

    而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周勃雖然在歷史上有著相當的評價,但是與之相比的是,周勃在歷代的影響,無法比肩韓信甚至是張良。

    唐朝建中三年(公元782年),禮儀使顏真卿向唐德宗建議,追封古代名將六十四人,並為他們設廟享奠,當中就包括「左丞相絳侯周勃」。及至宋代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宋室依照唐代慣例,為古代名將設廟,七十二位名將中亦包括周勃。

    而韓信以及張良,不僅是唐宋配享武廟,甚至是延續明清,可想而知,周勃此人在理學盛行之後,就已經沒有得到與之對稱的評價。

    而且周勃對於功高震主一事不禁無法自知,更加是忽視了這一點對其家族後代的教育,因為從周勃的後代的結果而言,周勃在這方面確實算是非常失敗。

    先從司馬貞對周勃的評價(出自《史記索隱》):「絳侯佐漢,質厚惇篤。始擊碭東,亦圍屍北。所攻必取,所討咸克。陳豨伏誅,臧荼破國。事居送往,推功伏德。列侯還第,太尉下獄。繼相條侯,紹封平曲。惜哉賢將,父子代辱!」

    在這方面能夠看到,在司馬貞當中,周勃父子並沒有太大的過錯。

    但是,從周勃後代的結局來看,周勃對於自己後代在這方面的教育,確實是相當不咋樣。

    周勝:周勃死後其子周勝之嗣,因殺人獲罪而死,國絕。

    周亞夫:文帝把周勃次子河內太守周亞夫封為條侯,續絳侯後。在幫助漢景帝滅了七國之亂後,竟然被景帝逼的活活餓死。

    周堅:周亞夫死後爵位中斷了一年,景帝封他為平曲侯,接續絳侯的爵位。周堅封侯十九年後去世,謚號是共侯。

    周建德,周堅之子,周勃的孫子,周堅死後周建德繼承侯爵。十三年後,周建德任太子太傅。由於所獻的助祭黃金品質不佳,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被判有罪,封地被廢除。

    這也許是病逝在漢文帝十一年的周勃,無法想像到的一個結果。

    但是對於現在的周勃而言,他更加無法想到的是,自己的計策失敗了。

    ……

    酈商以及酈疥不是笨蛋,看到了周勃與劉邦居然是分開部隊進行前進,他們知道劉邦必然在其中一支部隊當中。

    於是,他們在短暫商議之後,決定分開追擊。

    而酈疥的運氣這次沒有那麼好了,因為他選擇的,正好是拿走了劉邦王旗的周勃所部。

    ……

    雙方在這一帶的原野上相互追逐,但是對於周勃而言,他自然很清楚劉邦被追擊的問題。

    可是,周勃現在就算是想要返程支援劉邦,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他心中更多的只能夠乾焦急。

    因為他不可能擊敗酈商以及酈疥兩支部隊,甚至是想要面對其中一支部隊都得付出全軍覆沒的代價。

    很快的,周勃就會發現他自己並沒有可能再顧忌劉邦那邊的事情的機會了。

    因為伴隨著越來越多騎士胯下虛弱的戰馬倒地斃命,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是自己想要逃出去,都相當有問題。

    儘管處於周勃這個級別的人,馬匹的喂養自然是暫時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胯下的戰馬,並不如這幾千追擊他的秦軍官兵的戰馬。

    畢竟在之前的作戰中,原來周勃所得的那一匹寶馬,早就在郢都城外的混戰當中被殺死。

    在這麼一段時間以來,周勃更多的只能夠憑藉一匹普通的戰馬來作戰或者是代步。

    而體力更好的秦軍騎士,在越來越長的追擊時間當中,固然也消耗了相當大的體力,但是麼,對於他們而言,能夠追得上週勃等人,那也就足夠了。

    不時有秦軍官兵或者是劉邦軍麾下官兵在這一場追擊戰鬥當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倒在了原野或者是簡陋的道路上。

    周勃現在也很是疲憊,但是他更加清楚的是,他可不願意在這麼一個地方倒下,成就秦軍的功名利祿。

    但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周勃沒有想到的一個事情是,他胯下的坐騎同樣也因為體力耗盡,倒在了地上。

    差點沒被坐騎摔飛出去的周勃,利用自己不錯的身手,勉強在落地之前讓自己不會被摔傷。

    而為了做到這麼一點,周勃的手掌甚至是磨出了一大片血跡。

    但是周勃現在也沒有感受到自己手掌劇痛的時間,因為在他的面前,大量的秦軍騎士向他逼近。

    很清楚這些秦軍騎士追趕上來之後會有什麼下場的周勃,則是很乾脆的抽出自己的佩劍,等待著他最後一刻的到來。

    因為他不是那種天真的笨蛋,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他不可能憑藉自己的雙腿跑得過秦軍騎士。

    「既然如此,還不如多找幾個墊背的!」周勃不禁大聲叫喊出這句話。

    ……

    周勃的身手相當不錯,在這幾年的征戰當中,經過長時間的歷練,周勃固然在實力上還沒有達到頂級高手層面,但是在劉邦軍當中,周勃都算是並不比紀信等人要差太多的高手之一。

    然後,不是像項羽眼中逆天的武勇之徒,對於密集的騎士而言,只不過是是早晚會讓對方面對的經過而已。

    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了周勃固然是奮戰到最後,並且砍殺了二十多個秦軍騎士。

    但是體力也出現相當消耗的周勃,在一時之間的反應遲緩之後,被一個騎士手中的長鈹直接刺穿了腹部的鎧甲。

    然而,越來越多秦軍騎士成功將自己手中的武器送入了周勃的體內,周勃很想將這些秦人都殺掉。

    但是在血如泉湧的情況下,越來越疲憊的周勃,最後還是輕輕的鬆開了原來緊握佩劍的手。

    伴隨著周勃佩劍的掉落在地上,周勃合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倒在了這一片他相當陌生的土地上。

    而一些秦軍官兵聽到的是周勃最後呢喃出的一句話:

    「盧綰老哥……你也來接周勃了麼?」

    ……………………………………………………分割線……………………………………

    作為劉邦軍麾下最後一個重要將領,周勃的戰死宣佈了劉邦軍在這次黃縣決戰當中全面潰敗。

    但是,張嘉師就算是知道這麼一個消息,都不會太過於開心。

    因為他更想要的是劉邦的命。

    他可不能不對漢高祖劉邦心存忌憚。

    而且若是他知道了後人對劉邦成功總結出一個結論,就自然更加不會放虎歸山,遺禍萬年,而這個結論就是:

    劉邦以布衣之身提三尺劍而取得天下建立大漢基業,這是因為百折不撓、越挫越勇的劉邦知道如何處理人際關係,其成功在於「能鬥智時決不鬥力」且情商高的劉邦知人善任具有高超的用人、馭人的領導能力即帝王權術。漢皇千古一英雄,休笑當年馬上功。試問後來為帝者,誰人曾出範圍中。楚強漢弱,可是戰爭的結局是楚敗漢勝。究其原因,歷代的學者各有評述,意見不盡一致。學者普遍認為主要原因有四:

    對待生命認識不同。政治天分與政治主張不同。戰略、策略不同。用人態度不同。

    事實上,張嘉師並不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劉邦固然是在自己的領土上大規模的橫徵暴斂,導致最後發生這種情況。

    但是無法否認,若是無劉邦的建立漢朝之後的無為而治,再次大力發展國力,恐怕漢朝能否延續到漢武帝時期,都是一個問號。

    而劉邦對於治國的方針,事實上固然不算好,但是總比窮兵黷武的亂世其他諸侯要好得多。

    這一點,在張嘉師橫空出現,改變了很多人和事情的軌跡後,同樣也無可避免的發生改變。

    根據後世的史學家推論,若非劉邦的統治手段無疑是殺雞取卵,恐怕張嘉師想要在這麼短時間內解決掉作為亂世諸侯實力排行第二的劉季,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也在很多方面反映了張嘉師對劉邦以及這個世界的歷史影響,甚至是能夠發生根本性變化。

    而且最重要一點,那就是假如對比禮賢下士,張嘉師說不定還遠遠比不上劉邦,畢竟劉邦同樣也被稱為劉邦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下「求賢詔」在全天下廣招賢士人才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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