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24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2
第400章 滅齊(10)

    在很多方面而言,佔據了戰略優勢的秦軍就算是放棄即墨這個地區,都不見得會出現多大的麻煩。

    但是,即墨這個地方有效的減輕了面對田橫麾下部隊的杜聰所部的壓力,因為即墨這個地方對於秦軍不算太過於重要,但是對於田橫而言,卻是完完全全的一個軟肋。

    所以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張嘉師也不太可能就這樣放棄這個也不是花費很大功夫就奪取的東齊國首都。

    而在外面殺聲震天的情況下,位於即墨城內的傷員卻不是很擔心他們會不會遭遇到棘原秦軍的命運,或者是說,這些大部分來自朝鮮地區的商朝後裔,更多的是不知道這麼一個情況。

    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太多的事情,因為對於他們而言,即墨這個地方的城邑,甚至是比起王儉城的城牆還要高聳,而且,看起來相當堅固的城牆,讓他們也更有底氣的要守住即墨這個地方。

    ……

    即墨,作為齊國幾乎是僅次於淄博等數座大城的齊國著名城邑,其事蹟更多是起源於齊國名相田單在燕國進攻齊國,死守即墨而引起的諸多典故。

    前284年,齊湣王內被人民所怨,外被秦國仇視其強大(因為當時齊國強大到令很多準備臣服秦國的國家轉態,臣服齊國),五國發軍攻齊,於濟西大破齊軍,斬殺齊將韓聶,其餘四國相繼撤退。

    燕國將領樂毅出兵攻佔齊都臨淄(今山東淄博東北),再於半年內接連攻下齊國七十餘城,滅了齊國,僅剩莒(今山東莒縣)和即墨(今山東平度市東南)兩座齊國孤城未能攻克。而楚國又出兵,名為援助,實為攻擊,楚將淖齒虐殺齊湣王,淖齒又被齊人殺死。即墨大夫出戰陣亡。田單率族人以鐵皮護車軸逃至即墨,被推舉為城守。即墨全城軍民由田單率領抵抗,雙方交戰三年。樂毅強攻不克,改採包圍策略。

    以即墨這個地區而言,能夠堅守三年的時間,僅僅是憑藉田單的智勇以及即墨軍民的拚死抵擋,還遠遠不夠。

    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當時的即墨,已經算是一座非常堅固的大型城邑,這也是田單能夠最為倚重的一個因素所在。

    而在隨後一段時間,田單利用兩軍相持的時機,集結7000餘士卒,加以整頓﹑擴充,並增修城壘,加強防務。他和軍民同甘共苦,「坐則織蕢(編織草器),立則仗鍤(執鍬勞作)」,親自巡視城防;編妻妾﹑族人入行伍,盡散飲食給士卒,深得軍民信任。田單在穩定內部的同時,為除掉最難對付的敵手樂毅,又派人入燕行離間計,詐稱樂毅名為攻齊,實欲稱王齊國,故意緩攻即墨,若燕國另派主將,即墨指日可下。燕惠王本怨樂毅久攻即墨不克,果然中計,派騎劫取代樂毅。樂毅投奔趙國。

    當然,若非燕惠王的這種情況讓田單有機可乘,恐怕田單就算是智謀再高,恐怕都無法讓這種反間計湊效。

    樂毅害怕被殺而不敢回燕國,於是回到故國趙國去,燕國將士因此感到氣憤。於是田單命令城裡百姓每家吃飯的時候必須在庭院中擺出飯菜來祭祀他們的祖先,飛鳥都吸引得在城內上空盤旋,並飛下來啄食物。燕人對此感到奇怪,田單因此揚言說:「這是有神人下來教導我。」於是命令城中人說:「會有神人來做我的老師。」有一名士兵說:「我可以當老師嗎?」於是回身就跑。田單于是就起身,把那個士兵拉回來,請他面朝東坐著,以對待老師的態度來侍奉他。士兵說:「我欺騙您,實在沒有能力。」田單說:「你不要說破了。」於是以他為師。每當發佈約束軍民的命令,一定宣稱是神師的旨意。於是揚言說:「我只害怕燕軍將所俘虜的齊國士兵割掉鼻子,並把他們放在燕軍前面的行列來同齊軍作戰,即墨會因此而被攻了。」燕人聽說了它,按照田單散佈的話去做。城中的人看見齊國那些投降燕軍的人都被割掉鼻子,都憤怒,堅守害怕被活捉。田單施用反間計說:「我害怕燕軍挖掘我們城外的墳墓,侮辱我們的祖先,當會為此感到痛心。」燕軍挖掘全部的墳墓,焚燒死屍。即墨人從城上望見,都流淚哭泣,恨得咬牙切齒,紛紛向田單請求,誓與燕軍決一死戰。

    田單進而麻痺燕軍,命精壯甲士隱伏城內,用老弱﹑婦女登城守望。又派使者詐降,讓即墨富豪持重金賄賂燕將,假稱即墨將降,惟望保全妻小。圍城已逾三年的燕軍,急欲停戰回鄉,見大功將成,只等受降,更加懈怠。

    田單見反攻時機成熟,便集中千餘頭牛,角縛利刃,尾扎浸油蘆葦,披五彩龍紋外衣,於一個夜間,下令點燃牛尾蘆葦,牛負痛從城腳預挖的數十個信道狂奔燕營,5000精壯勇士緊隨於後,城內軍民擂鼓擊器,吶喊助威。燕軍見火光中無數角上有刀﹑身後冒火的怪物直衝而來,驚惶失措。齊軍勇士乘勢衝殺,城內軍民緊跟助戰,燕軍奪路逃命,互相踐踏,騎劫在混亂中被殺。田單率軍乘勝追擊,齊國民眾也持械助戰,很快將燕軍逐出國境,盡復失地70餘城。

    由此可見,即墨這一座城邑事實上相當大,而且還有可能將城邑範圍也囊括了城外的大量農田。

    要不然田單想要募集一千多頭牛,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說起火牛陣,很多人都清楚這算是戰國齊將田單發明的戰術。

    但是火牛陣的真實效果令人懷疑,國共內戰時,國共雙方都曾試過火牛陣,但效果都是失敗收場,被火驚嚇的牛群非但不會衝向敵營,反而在原地亂撞,造成極大傷亡。

    而根據火牛陣的特性而言,火牛陣的核心觀點必然是要斷絕牛群的退路才能夠讓這些牛群不會傷到自己人。

    而這也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田單的火牛陣破燕軍的描述,有一個地方變得相當有意思,那就是田單到底是在放出牛群之後,用怎麼樣的方式來控制住牛群的攻擊方向。

    但是,就算是知道了田單當時到底是如何控制牛群的突擊方向,這也沒有太大的用途,因為這次守城的秦軍官兵根本就沒有打算利用這種方式來對楚軍發起一次這種作戰。

    ……

    而根據張嘉師在這幾年的經驗所推測,火牛陣在史書當中的使用次數也不算太少。

    在中國,除了田單的火牛陣,很多火牛陣的使用次數都是失敗居多,而公元647年,唐太宗命王玄策為正使、蔣師仁為副使一行30人出使西域。

    在北印度茶博和羅城外,王玄策用「火牛陣」一仗擊潰印度數萬象軍。阿羅順那大驚,守城不出,玄策一心報仇。拿出唐軍攻城的各種手段——雲梯、拋石車、火攻,狠攻月餘。公元648年,茶博和羅城兵潰城破,玄策一路追來,斬殺印度兵將三千,印度兵將落水溺斃者超一萬,被俘一萬一千,阿羅順那逃回中印度。

    王玄策乘勢攻入中印度,並發誓要盡滅印度。而印度兵將與唐軍(算是外籍軍團)一接觸便潰不成軍,阿羅順那棄國投奔東印度,求得東印度王屍鳩摩援兵,接著再招集散兵殘將準備反攻唐軍。玄策、師仁設分兵用計引阿羅順那上鉤,一舉全殲阿羅順那殘部,活捉了阿羅順那,餘眾盡坑殺。最後,阿羅順那妻子擁兵數萬據守的朝乾托衛城也被蔣師仁攻破,遠近城邑望風而降,中印度滅亡。

    由於東印度援助阿羅順那,王玄策準備順勢再亡東印度。屍鳩摩嚇得魂飛魄散,忙送牛馬萬頭,弓刀纓絡財寶若干,向唐師謝罪,表示臣服大唐帝國,王玄策方才罷兵回朝述職,同時將阿羅順那披枷帶鎖押回長安。太宗皇帝大喜,下詔封賞玄策,授散朝大夫。

    這也算是一次相當成功的火牛陣使用方式,而與之相比的是,火牛陣失敗的次數更多,就好比是1944年9月到11月,經過一系列外圍戰鬥,日軍已兵臨桂林城下,此次,桂林城內做了堅守3個月的作戰準備,每個陣地前都設置了鐵絲網、鹿砦、木柵、軌條砦等障礙物,還重點埋設了觸髮式地雷。

    11月2日這一天,日軍向392團駐守的陣地進行攻擊時,被地雷炸得遺屍遍地。次日,日軍吸取了教訓,他們聯想到了中國歷史上的火牛陣,於是在進攻蔣震宇所在的393團陣地時,強拉一百多頭耕牛,先用火燒牛尾,然後將牛趕進北門外埋設的地雷陣中,以此達到破壞作用,可憐那些耕牛,全做了炮灰。可惜的是,地雷只是防禦體系裡的一部分,雖然隨後敵人陸空配合,準備強渡灕江,但是強渡的企圖未能得逞。

    可以說,火牛陣這種戰術,並不是那麼好控制的,而且不是很精通牛習性的人,使用火牛陣是相當容易失敗,而田單以及王玄策本身也算是農業人員出身,在這方面也算是有一定經驗,這也許是兩人使用火牛陣成功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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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兩萬人左右的部隊來固守即墨,在兵力上而言,也不算是捉襟見肘,但是要維持這些兵力的各種消耗,僅僅是憑藉樓船士部隊是不太足夠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樓船士部隊還需要分出一部分船隻來維持杜聰所部的物資消耗。這也在很多意義上,說明了秦軍官兵在即墨這個地方無法堅守太長的時間。

    在夕陽緩緩落下之後,楚軍最後還是拋下了將近六千多具屍體以及起碼三千人的重傷員,回到了自己的營壘當中。

    看到了這個情況,苦戰了一天的守城秦軍,終於得到了歇息的機會。

    在分別安排了自己麾下軍官指揮輪換部隊守衛城牆之後,子安遜等人返回了即墨的縣衙。

    在這個地方,子安遜以及聞樂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低頭不說話的鄭豪。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今天的情況還算是相當凶險,要不是對面的攻城楚軍指揮官確實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更加不濟,恐怕現在會變成一個怎麼樣的局面,他們都不敢想像。

    但是子安遜以及聞樂兩人也沒有責備對方,而是在深吸一口氣之後,說出了一句話:「諸位,說一下我們初步統計的傷亡以及物資消耗數據吧。」

    在一會之後,子安遜,聞樂以及鄭豪三人的心情很是糟糕,因為人員傷亡了將近一千多人,還算是他們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但是與之相比的是,相應物資的消耗過於龐大,這也是三人心情糟糕的原因所在。

    固然,在這麼一段時間,即墨地區囤積或者是從附近收攏的物資也不算太少,但是按照這種物資消耗速度,無論是子安遜,聞樂還是鄭豪都知道,五天之後他們的很多物資就會直接消耗殆盡。

    而要命的地方就在於,那些油彈的消耗速度,說不定在三天之後就會完全消耗乾淨。

    「下一批物資補給大概是什麼時候?」

    聞樂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說出了這句話。

    而子安遜則是微微嘆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句讓鄭豪都繼續沉默下去的話:「起碼三天,才會有另外一批物資抵達這個城邑。」

    ……

    事實上,子安遜說出的起碼三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按照正常的情況而言,即墨地區想要得到相應數量的物資補給,沒有個五天根本無法等到這種數量的物資。

    但是聞樂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他們這些指揮官就算是再困難,都不能在自己麾下官兵面前露出一絲影響士氣的表情。

    ……

    而在楚軍營壘當中,項羽看著被拖出營帳外面的項尚,以及項莊等跪在營帳裡面為項尚求情的楚軍軍官們,表情陰晴不定……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3
       
第401章 楚地內亂(上)

    在接下來的數日時間,項羽率領西楚軍加強了對即墨的攻勢。

    因為有著項尚那一個被掛在轅門上的首級,很多楚軍軍官在作戰的時候,明顯要有「精神」得多。

    當然,僅僅憑藉這樣的話,是無法攻破即墨的。

    因為即墨這個城邑的防禦力度,事實上已經不亞於齊地第一大城邑——臨淄。

    在這幾天的激戰當中,楚軍對於即墨的攻勢越猛烈,付出的傷亡代價就越慘重,尤其是當渉間親自率領一萬五千人過來增援之後,即墨的防禦力量明顯加強了不少。

    雖然在防禦器械以及相應物資的消耗方面,即墨的兩萬餘守軍的補充速度相當慢,但是依靠剩餘的防禦物資,即墨要堅守個三五天還不算太大的問題。

    而且,在渉間到來之後,即墨守軍很快就被渉間下達了一個作戰指令,那就是即墨的守軍並不需要擊潰楚軍,而是拖延楚軍在這個地區的腳步或者是讓對方知難而退。

    而渉間對子安遜等人私底下說出了一個情報,那就是位於遼寧郡的蘇角也開始了行動,他的目標是儘可能協助位於齊國東北部地區的杜聰,圍殲田橫所部。

    子安遜等人在得到了這個信息之後,不禁喜出望外,若是蘇角以及杜聰等人能夠對田橫的東齊軍主力發起圍殲,那麼他們將會在一段時間之後,對楚軍也形成了相對優勢的戰場態勢。

    楚國會不會在這麼一個時候派出援軍增援項羽,這一點應該是毫無疑問的。

    但是一旦即墨地區的大秦商郡部隊以及在擊敗了田橫之後南下增援的大秦遼寧郡部隊合流,那麼楚國就算是派出了五萬左右的援軍,都無法主導戰場態勢了。

    所以,在渉間隨後說出一句話之後,子安遜等人急忙允諾:「郡守大人,即墨在,我們在,即墨失,我們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而渉間說的這句話就是:「王上鑑於內地郡守等官員稀缺,希望能夠提拔一批有才能的人員擔任這些地區的郡守或者是郡尉,而你們雖然並不是我們大秦帝國出身之人,但是毫無疑問,你們現在也是我們大秦帝國的一員,那麼,若是你們在即墨防禦戰當中表現出色,本郡守自然會在王上面前美言一二。」

    高官厚祿的願望,每一個人都會有,引用張嘉師所在的那個世界,西方的一位偉大軍事家的言論,那就是: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

    ……

    與即墨城得到了大量秦軍官兵增援的情況相對,楚軍在這幾天的損失,已經超過了項羽這次帶過來的兵力三分之一,這麼慘重的傷亡,對於這一支楚軍的戰鬥意志以及士氣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出於一些情況的考慮,項羽並沒有立刻向彭城調遣援軍,而是採取了休整幾天整編隊伍的方式來重整部隊。

    但是這一種做法,就算是項莊等人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並沒有什麼作用。

    畢竟楚軍有很多官兵早就對攻下即墨,喪失了信心。這一種情況,事實上怨不得這些楚軍官兵。而是項羽所埋下的一個苦果開始開花結果。

    因為儘管西楚在很多方面,尤其是項羽在平定了很多世家豪強的叛亂之後,在某個程度上改善了楚國由世家豪強主導的政治局面。

    但是,這種改善,很快就因為親項羽的這些世家豪強,佔據了被剿滅家族的實際控制權而消失殆盡。

    甚至是可以說,相比起以前,這些復辟甚至是站對了隊伍的世家豪強,更加是對楚國的人民的壓榨變本加厲。

    尤其是屈,景,昭三家,很多時候的橫行不法,就算是項伯都看不過眼,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項伯更多的只能夠對這些暴行視若無睹。

    這也因為項羽對這個情況的不瞭解,或者是根本不當一回事,而導致了楚國很快就失去了當地的民心。

    這些楚軍官兵雖然是效命於項羽,但是到底有多少人願意為項羽效死命,這一點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會說出來。

    (這一點在歷史上應該是確實存在過的,最好的例證就是劉邦在項羽自殺於烏江之後,很快就平定了江東地區。由此可見,楚地的軍民群龍無首,一盤散沙固然是一方面的因素所在,但是更多的,項羽當時有可能已經失去了楚地大部分民心,這一點應該也極有可能。)

    所以,在這麼一種情況下,楚國到底還有多少人為了維持項楚而貢獻自己全部的力量,這一點只有天曉得。

    而項羽不知道的一個事情是,那就是就算他真的打算向彭城調遣援軍,恐怕,輔助項伯處理楚國政務的項他,也不會這麼聽從項羽的命令了。

    因為項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死於項羽的命令之下。

    項他知道,項尚作戰不利,固然是要遭受到處罰,但是在項莊等人都不計前嫌那般替項尚求情,而項羽卻直接處死了項尚,這讓項他如何不憤怒?

    所以,儘管上面還有一個項伯,但是項他想要在暗地裡做一些小動作的話,他自己都相信,僅憑一個項伯,是無法完全明白並且阻礙他的。

    當然,他心中也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項伯在那一天接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畢竟能夠值得讓項伯親自送走的人,可不會是一般人。但是這個人到底是誰,項他卻無法明白。

    他心中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這個人會不會是張良。

    因為張良投效了大秦帝國的消息,他也是很清楚的。而對於他而言,大秦派遣張良來見項伯,根本就不會得到什麼好處。因為大秦不見得會給項伯在楚國更多的東西。

    但是項他忽視了一點,那就是項伯假如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為了項氏一族的存亡而跟楚國完成了一個交易的話,那麼……項伯就會毫無疑問的跟張良合作。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傳令兵急忙從外面進入了項他的房間,直接抱拳說道:「大人,令尹派遣小人過來,說有事相商。」

    「嗯?令尹說的是什麼事情?」項他奇怪的望著這個傳令兵,而後者在思考一小會之後,繼續抱拳說道:「回大人,據說是吳郡爆發了叛亂。」

    「什麼!?」聽到了這個情況,項他都不禁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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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的吳郡叛亂,主要起源於一個叫做李狩的青年。

    在很多認識李狩的人眼中,這個年輕人更多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但是事實上,他卻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是曾經擔任楚國權臣的李園的幼子。

    李園,作為一個做了一件非常傳奇**情的男人,他的事情可以說張嘉師都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楚考烈王沒有兒子,春申君為這件事發愁,就尋找宜於生育兒子的婦女進獻給楚王,雖然進獻了不少,卻始終沒生兒子。趙國李園帶著他的妹妹李嫣嫣來,打算把他的妹妹進獻給楚王,又聽說楚王不宜於生育兒子,恐怕時間長了不能得到寵幸。李園便尋找機會做了春申君的侍從,不久他請假回家,又故意延誤了返回的時間。回來後他去拜見春申君,春申君問他遲到的原因,他回答說:「齊王派使臣來求娶我的妹妹,由於我跟那個使臣飲酒,所以延誤了返回的時間。」春申君問道:「訂婚禮物送來了嗎?」李園回答說:「沒有。」春申君又問道:「可以讓我看看嗎?」李園說:「可以。」於是李園就把他的妹妹獻給春申君,並立即得到春申君的寵幸。

    後來李園知道了他的妹妹懷了身孕,就同他妹妹商量了進一步的打算。李園的妹妹找了個機會勸說春申君道:「楚王尊重寵信您,即使兄弟也不如。如今您任楚國宰相已經二十多年,可是大王沒有兒子,如果楚王壽終之後將要改立兄弟,那麼楚國改立國君以後,也就會各自使原來所親信的人顯貴起來,您又怎麼能長久地得到寵信呢?不僅如此,您身處尊位執掌政事多年,對楚王的兄弟們難免有許多失禮的地方,楚王兄弟果真立為國君,殃禍將落在您的身上,還怎麼能保住宰相大印和江東封地呢?現在我自己知道懷上身孕了,可是別人誰也不知道。我得到您的寵幸時間不長,如果憑您的尊貴地位把我進獻給楚王,楚王必定寵幸我;我仰賴上天的保佑生個兒子,這就是您的兒子做了楚王,楚國全為您所有,這與您身遭意想不到的殃禍相比,哪樣好呢?」春申君認為這番話說得對極了,就把李園的妹妹送出家來,嚴密地安排在一個住所便向楚王稱說要進獻李園的妹妹。楚王把李園的妹妹召進宮來很是寵幸她,於是生了個兒子,立為太子,又把李園妹妹封為王后。楚王器重李園,於是李園參與朝政。

    李園把他妹妹李嫣嫣送進宮裡,封為王后,生的兒子立為太子,便擔心春申君說漏秘密而更加驕橫,就暗中豢養了刺客。打算殺死春申君來滅口,這件事在國都有些人知道。春申君任宰相的第二十五年,楚考烈王病重。朱英對春申君說:「世上有不期而至的福,又有不期而至的禍。如今您處在生死無常的世上,奉事喜怒無常的君主,又怎麼能會沒有不期而至的人呢?」春申君問道:「什麼叫不期而至的福?」朱英回答說:「您任楚國宰相二十多年了,雖然名義上是宰相,實際上就是楚王。現在楚王病重,死在旦夕,您輔佐年幼的國君,因而代他掌握國政,如同伊尹、周公一樣,等君王長大再把大權交給他,不就是您南面稱王而據有楚國?這就是所說的不期而至的福。」春申君又問道:「什麼叫不期而至的禍?」朱英回答道:「李園不執掌國政便是您的仇人,他不管兵事卻豢養刺客為時已久了,楚王一下世,李園必定搶先入宮奪權並要殺掉您滅口。這就是所說的不期而至的禍。」春申君接著問道:「什麼叫不期而至的人?」朱英回答說:「您安排我做郎中,楚王一去世,李園必定搶先入宮,我替您殺掉李園。這就是所說的不期而至的人。」春申君聽了後說:「您要放棄這種打算。李園是個軟弱的人,我對他很友好,況且又怎麼能到這種地步!」朱英知道自己的進言不被採用,恐怕禍患殃及自身,就逃離了。

    此後十七天,楚考烈王去世,李園果然搶先入宮,並在棘門埋伏下刺客。春申君進入棘門,李園豢養的刺客從兩側夾住刺殺了春申君,斬下他的頭,扔到棘門外邊。同時就派官吏把春申君家滿門抄斬。而李園的妹妹原先受春申君寵幸懷了孕又入宮得寵於楚考烈王后所生的那個兒子便立為楚王,這就是楚幽王。

    這種事情,可以說是無妄之災以及李代桃僵的典範。

    當然,很少人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李園在最後也沒有好下場:《烈女傳》的一段內容記載,「後有考烈王遺腹子猶立,是為哀王。考烈王弟楚王負芻之徒聞知幽王非考烈王子,疑哀王,乃襲殺哀王及太后,盡滅李園之家,而立負芻為王。」

    而負責率領兵馬屠滅李家的人,正好就是當時的楚軍大將項燕。

    可以說,李狩對項家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在外人眼中很是人畜無害,一幅謙謙君子模樣的李狩,曾經謀劃過多次針對項家的行動。

    比如說項伯在張良家避難之前,就是因為李狩的暗中舉報,才會弄得如此狼狽。

    但是對於大秦帝國也沒有什麼好感的李狩,也沒有打算太過於一種在他眼中屬於外力的秦軍來幫忙。

    在項羽的這幾年統治下,楚國的國政愈發不堪,而且在很多方面,平民受到的壓榨甚至是比起楚國沒有被攻滅之前更差,更不用說與還算得上溫飽的大秦帝國相比。

    他也沒有伴隨著那些世家豪強在公元前205年就反對項羽,而是默默的積蓄實力。

    於是,在幾年下來,積蓄了相當龐大的一股力量的李狩,最終還是發起了自己的反對楚國的起義。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3
第402章 楚地內亂(中)

    在楚國增援齊國之前的一段時間,李狩就在淮北地區開始籌劃起義事宜。

    而因為在彭越離開之後,淮北(也就是淮陽,古人習慣山南水北謂之陽,山北水南謂之陰)地區就被景家所佔據。而這個地方在彭越原來的治理下還算是比較不錯的,但是因為景家的橫徵暴斂,導致了楚國在這個地區的統治力度大為削減。

    在經過了將近半個月時間的準備以及籌劃,在公元前202年4月13日,也就是項羽答應率軍增援齊國之後的一段時間,李狩就成功發動了在淮北地區的起義。

    在淮北地區的一些區域內,李狩採取的是殺死楚國的官吏以及開倉放糧來收攏人心。

    在某個意義上,李狩這麼一種做法,更多的是跟流寇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不得不說,就是因為這樣,李狩在淮北地區很快就聚集了一批超過萬人的隊伍。

    李狩在淮北地區的起義能夠這麼成功,事實上跟李園以及另外一個人,也就是原本受封淮北之地的戰國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黃歇有相當直接的關係。

    春申君黃歇,(前314年-前238年),楚國江夏人,原籍楚國屬國黃國(今河南省潢川縣)。戰國時期楚國大臣,是著名的政治家。與魏國信陵君魏無忌、趙國平原君趙勝、齊國孟嘗君田文並稱為「戰國四公子」,曾任楚相。黃歇遊學博聞,善辯。楚考烈王元年(前262),以黃歇為相,封為春申君。賜淮北地12縣。

    公元前238年,楚考烈王病逝,春申君在前去奔喪,李園令人埋伏於棘門之內,殺死春申君及其全家。

    又據《越絕書》表明春申君是在楚幽王之時為幽王所殺。

    (《越絕書》以春秋末年至戰國初期吳越爭霸的歷史事實為主幹,上溯夏禹,下迄兩漢,旁及諸侯列國,對這一歷史時期吳越地區的漢民族政治、經濟、軍事、天文、地理、曆法、語言等多有所涉及,被譽為「地方志鼻祖」。其中有些記述,不見於現存其他典籍文獻,而為此書所獨詳;有些記述,則可與其他典籍文獻互為發明,彼此印證。

    一方面說明,關於越絕書的一些重要問題,意見尚未統一,疑點猶待探討;另一方面也同時說明,正是由於越絕書的史料價值,在諸典籍中佔有特殊的地位,因而使眾多的研究者為之鍥而不捨。

    越絕書是記載我國早期吳越歷史的重要典籍。它所記載的內容,以春秋末年至戰國初期吳、越爭霸的歷史事實為主幹。其中有些記述,不見於現存其他典籍文獻,而為此書所獨詳;有些記述,則可與其他典籍文獻互為發明,彼此印證,因而向為學者所重視。在現代社會科學的研究過程中,曾有不少人,從不同角度、在不同程度上利用越絕書,來考察中國古代史、中國文學史、中國民族史、漢語語言學史、中國歷史地理中的一些具體問題,並取得了不少重要成果。這說明此書對於以上諸學科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越絕書》是記載古代吳越地方史的雜史,又名《越絕記》,全書一共十五卷。該書雜記春秋戰國時期吳越兩國的史實,上溯夏禹,下迄兩漢,旁及諸侯列國,對這一歷史時期吳越地區的政治、經濟、軍事、天文、地理、曆法、語言等多有所涉及,被譽為「地方志鼻祖」。

    關於書名由來「越絕」,首篇《外傳本事》說:「越者,國之氏也。絕者,絕也,謂勾踐時也。」「賢者,所述不可斷絕,故不為記明矣。」清代的俞樾對此作瞭解釋,這是說《春秋》絕筆於獲麟之絕,其意在記吳、越之事以續補《春秋》,而重點更在於越,故曰,「越絕」。

    此書原為三十五篇,所謂「舊有內記八,外傳十七」;北宋初亡佚了五篇,現今只剩十九篇。其中首尾兩篇屬於序跋性質,中間十七篇有內經、內傳和外傳,顯得比較雜亂。但《外傳本事》解釋說:「經者論其事,傳者道其意,外者非一人所作,頗相覆載,或非其事,引類以托意說之者。」這一方面說明其材料來源是多方面的,另一方面說明了,作者著書的意圖,每篇都有其特定的目的,所謂「觀乎太伯,能知聖賢之分」,「觀乎九術,能知取人之真,轉禍之福」等等。

    《越絕書》保存有吳、越地區東漢以前的許多史料,特別注重伍子胥、子貢、范蠡、文種、計然(計倪)等人的外交軍事活動;有的為《史記》改採用,如勾踐行計倪、范蠡之術,其道在富米貴谷。這些史料可以和《左傳》、《國語》及《史記》互相印證,補充其不足。)

    而這一件事情跟黃歇有什麼關係?主要是因為李園在殺死了春申君全家之後,接管了春申君在淮北的封地,並且加以經營。

    但是李狩很清楚,自己在淮北一帶根本無法生存下去,所以他在距離不算太遠的彭城反應過來之前,迅速率領願意跟隨他的人,南下吳郡。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後招,那就是在離開了淮北的時候,他派人見了一下自己曾經的好友,現在成為衡山郡郡尉的虞子期。

    ……

    說實話,虞子期對於李狩派人來見他的做法,很是意外。淮北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清楚。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事情居然是自己曾經的好友做出來的。這讓他可真的是相當驚訝。

    而對於李狩希望在吳郡一帶髮起真正的起事,這一點,虞子期在沉默一小會之後,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那就是他決定支持李狩的這個做法。

    對於虞子期而言,固然虞家在吳郡的根基基本被項楚拔除,但是他知道,要是他真的想動用自己還存在的一些影響力,來幫助李狩佔領吳郡,那這麼一種做法可以說是雙方都非常有利的。

    因為一旦李狩在吳郡驅逐了項楚的勢力,那麼從吳郡方向發起攻勢的閩中郡部隊,將會更加容易控制局勢。

    而李狩派過來的人也很清楚的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李狩無意與大秦帝國為敵,若是大秦帝國真的出兵吳郡,他願意上表投降。

    儘管不知道李狩的這種做法到底是真的假的,但是虞子期還是很乾脆的派遣了虞大去幫助李狩。

    事實上麼,李狩對於一個情況可以說是驚訝無比,那就是自己曾經的好朋友李狩,居然是李園的後代。

    不得不說,這個情況確實是虞子期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但是他仔細一想,那就是自己的父親也許知道了什麼,但是他沒有將這個事情的情況告訴他,更多是不希望李狩的身份會牽連到虞家。

    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後,虞子期也就放心了。因為相比起項楚,李狩此人就算是佔據了吳郡而抵抗大秦帝國,那麼還沒有這個資格來做這麼一種事情。畢竟李狩的根基太過於薄弱。

    對方固然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召集了一萬多人,但是對於這些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的人員的戰鬥力,虞子期內心也很是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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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作為曾經吳郡郡守的虞家的管家虞大從旁協助,李狩很快就跟虞家殘餘在吳郡的勢力進行合作,逐漸控制住一些縣邑。

    在這些縣邑,李狩聽從了虞大的建議,那就是派遣少部分人員守衛這些縣邑,而他跟虞大則是趁著項楚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撲會稽縣。

    作為吳郡的郡治,會稽縣的得失將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南面秦軍所發起攻勢的難度。

    而且虞大認為,李狩此人雖然看上去並沒有抵抗大秦帝國的勇氣,而是希望利用大秦帝國的介入而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虞大希望李狩的實力不要太強,要不然虞子期說不定還會遇到麻煩。

    畢竟虞子期這次行動,並沒有知會張嘉師,而僅僅是跟衡山郡郡守吳芮商討一番,就迅速做出了決定。

    至於吳芮為何會依舊成為衡山郡郡守,這一點不完全是張嘉師為了符合潮流,而是在思考到長沙郡以及九江郡的情況之後,他希望能夠將吳芮的能力發揮出來,而且遠離對方原來盤踞的長沙郡,避免問題發生。

    當然,這個世界的歷史與張嘉師原來的那個世界的歷史相對,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來的吳芮,在公元前209年七月,陳勝、吳廣在安徽宿縣大澤鄉揭竿而起。八月,第一個起兵響應的秦吏就是吳芮。番陽令吳芮深得江湖民心,號「番君」,[3]後又支持項羽,起用刑徒(臉上剌字的犯人)帶兵,出兵橫掃贛、湘、桂一帶,威鎮江南,各地群眾紛紛投奔,秦朝一些官吏也率部下歸附。如:閩越王無諸、越東海王騶搖,均為越王勾踐後裔,皆領兵歸屬吳芮。其中有淮南義軍首領英布及同鄉梅鋗。當時英布已有數千人隊伍,作戰英勇,吳芮將女兒嫁給他,命其出兵攻秦。吳芮先是跟隨項羽,南征北戰,在攻佔咸陽後,項羽以吳芮戰功卓著而封他為衡山王,建都於邾(今湖北黃崗縣西北)。其女婿英布被封為九江王,同鄉梅鋗也封為十萬戶侯。

    公元前204年,吳芮取下長沙後,在濱臨湘水的沃土上,建起長沙古城。[7]當時北方兵荒馬亂,吳芮轄區相對平靜,吸納了大量商家南下長沙。吳芮以德政穩定民心,真心實意為百姓謀利,佔領南越後,派出大量農業技術人才在南越推廣「芮」稻,開發利用當地資源,宣傳「重民」理念。吳芮又以示好措施,在廣西、越南等少數民族地區推行和平共處政策,幫助其發展生產,受到百姓尊敬。

    漢高祖劉邦一共封了八個異姓王,均為戰爭需要收買人心之舉。劉邦帝業一定,就和呂后用種種方法消滅異姓功臣。七個異姓王,皆因各種罪名被殺被廢。唯獨吳芮及其子孫世襲的長沙王善始善終,成為其後僅存的異姓王(歷五代因無嗣而止)。但其實劉邦並未解除他對吳芮的疑心,屢屢試探吳芮。張良辭官隱居後,在吳芮家中小住。吳芮按張良計謀,保存實力,開始低調行事,把自己大部分領地讓給劉邦子女,又將自己的部分精銳親兵分到荊王劉賈(劉邦堂兄)帳下,並安排第五子吳元(姬妾所生子)帶部份家眷回浮梁瑤裡生活。

    這就是吳芮在張嘉師的那個世界,至今本來需要應對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吳芮確實是同樣也起兵了,但是麼,因為缺乏了英布的幫助,而本來成為十萬戶侯的梅鋗同樣也不知所蹤,導致了在長沙一帶跟劉邦作戰的吳芮,節節敗退,甚至還需要憑藉意外出現的屠睢才保住了自己的土地,並且擊退劉邦。

    在知道了虞子期的安排之後,吳芮也沒有反對虞子期的這種安排,而是大力支持虞子期的做法。

    畢竟對於吳芮而言,固然他已經調任為衡山郡郡守,但是能夠再次成為一個封疆大吏,並沒有被張嘉師追究曾經背叛大秦帝國的責任,這一點對於吳芮而言,已經算是一次非常不錯的安排。

    所以在這一點上,吳芮對虞子期的安排,說出了一句話:「虞大人既然已經打算做這種對我們大秦帝國有利的事情,那麼本郡守自然經鼎力相助。」

    就是因為吳芮也支持了虞子期的做法,在給南郡郡守呂澤的書信提及到這件事之後,呂澤也因為吳芮以及虞子期的緣故,而派出了一隊樓船士船隊,連夜南下江水東段,將李狩的隊伍接到了江水南岸。

    要不是因為呂澤的這一種幫助,僅僅憑藉虞子期,吳芮以及李狩等人,是無法這麼輕鬆的踰越當時還算得上是天塹的江水。

    ……

    在一年多之後,張嘉師在虞子期等人的引薦下,見到了這個李狩,他不得不說,有些人的出身,確實是能夠影響對方的氣質。

    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婉轉的提出了希望李狩調任為巴郡郡守的這一個職位。

    而李狩並沒有拒絕張嘉師的這個「不合理要求」,而是很乾脆的從自己的吳郡郡守一職交出來,然後調任為巴郡郡守。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李狩會成為了第一個管治青海湖一帶的秦人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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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楚地內亂(下)

    在秦軍的幫助下,李狩在度過了江水之後,很快就沿著江水一線,發起了對會稽郡的攻勢。

    而在有了虞大的幫助下,李狩的部隊攻勢並沒有遭受到太過於強烈的抵抗。

    在項羽率軍增援東齊之後,李狩以盤踞的幾個縣邑,發起了對會稽縣的猛烈攻勢。

    據守會稽縣的楚軍大將,就是項氏族人當中,也算是相對比較有名望的項佗。

    在張嘉師原來的世界當中,在史書中的項他又稱「項佗」。項氏子弟,治政才能比較突出。項他先是魏相,後任柱國(相當於副令尹),是項羽勢力中重要的宗族骨幹。前206年,漢王劉邦起兵平定三秦,楚將龍且與魏相項他與漢將灌嬰在定陶之南交戰失敗。後於彭城為劉邦部下灌嬰所俘。

    但是假如張嘉師知道了另外一個人居然也在會稽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看好虞子期的這次安排,那就是在會稽縣這個地方,除了有一個項佗之外,居然還有一個項氏家族的年輕翹楚,甚至是能夠跟項莊對比一二的項聲。

    在相應的史書當中記載,齊王田廣被韓信偷襲打敗逃到高密時,向楚軍求援,項羽於是下令讓龍且、項聲、周蘭和留公旋等率領楚軍號稱二十萬救援,結果龍且因輕敵被韓信在濰水用計擊敗戰死,楚軍幾乎全軍覆沒。到漢軍背約追擊項羽時,韓信也率領三十萬大軍從齊南下,先鋒灌嬰渡過淮河,攻下楚國大片地區,直到廣陵,項羽讓項聲與薛公、郯公率軍重新平定淮北,灌嬰又率軍重新渡過淮河反擊,在下邳打敗項聲,斬殺薛公。沒有參加垓下之戰,下落不明。

    從以上的記錄就可以看出一點,那就是項聲除了能耐不算太差之外,在很多方面都值得項羽信任。

    如果說項聲是項家出的將軍的話,那項他就是項家自己出的宰相之才。項他對項羽來說就如劉邦的蕭何。可惜項羽不重視後方的安全,竟讓劉邦率領60萬大軍攻佔了首都彭城。後人認為這也是楚漢之爭,項羽輸給劉邦的最大原因,沒有穩固的後方。

    而在這個世界當中,項他與項佗居然是兄弟,而在項羽出征之後,為了應對秦軍有可能從閩中郡發起對會稽郡地區的攻勢,以及讓江東地區變得相對較為穩固,項羽最後讓項他擔任會稽郡守,並且讓項聲以及周蘭從旁輔助。

    而項聲則是留在會稽縣輔助項佗,而周蘭則是駐守東海,避免秦軍向北進攻會稽東部地區。

    所以,李狩並不知道他所要面對的敵人,事實上是他現在的勢力很難匹敵的存在。

    但是有了虞大的話,那麼一切都將變得相當簡單。

    ……

    會稽縣,又稱為山陰縣,在秦王政二十四年(前223年),秦滅楚。二十五年(前222年),秦將王翦「定荊江南地,降越君,置會稽郡」。此為會稽郡首見於史籍。會稽郡為戰國時期越國故地,而吳(今蘇州)為越國滅吳國後的首都,經濟政治相對發達,因此秦時以吳縣(蘇州市姑蘇區)為治所(相當於首府)。前210年,秦始皇巡遊至會稽郡南部屬地,今紹興的「大越」,將其改名為山陰。

    會稽郡初置時,領有吳、越兩國之地,大致相當於今江蘇長江以南、安徽東南、上海西部以及浙江北部。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分天下為三十六郡,分會稽郡西部置故鄣郡,其轄境略同於漢代之丹陽郡,大致相當於今南京市、浙江西北一隅及安徽東南之地。

    漢初會稽郡又稱吳郡。漢五年(前202年)正月,劉邦徙齊王韓信為楚王,以秦之東海郡、會稽郡、泗水郡、薛郡、陳郡置楚國,都下邳,次年廢韓信為淮陰侯。漢高帝六年(前201年)正月,立劉賈為荊王,置荊國,領「故東陽郡、鄣郡、吳郡(會稽)五十三縣」,相當於今江蘇省淮河以南、上海市以及浙江省北部。高帝十一年(前196年),荊王賈為淮南王英佈兵所殺。次年,立劉濞為吳王,置吳國,領劉賈荊國故地。景帝三年(前154年),平七國之亂,吳王濞兵敗身死,吳國除。景帝徙汝南王劉非為江都王,分吳國之東陽郡、鄣郡置江都國。會稽郡則屬漢。

    而「會稽山陰」指紹興。

    有另外一種說法,則是會稽縣起於南朝陳後主時(583~589),虞域大戶眾難治,析山陰東部置會稽縣(一說在永定間,即557~558),遂有會稽、山陰兩縣並於今設紹興市越城區與柯橋區。屬會稽郡。

    山陰、會稽兩縣在紹興府城內的分界線是縱貫府城南北的府河,南起植利門(南門),北到昌安門,其上約有10座橋樑連接山、會兩縣(鮑家橋、舍子橋、大雲橋、清道橋、縣西橋、小江橋、香橋、咸寧橋、安寧橋等)。河西為山陰縣,河東為會稽縣。

    ……

    在這個時候的會稽城,也就是會稽郡的郡治所在地,楚軍不得不拚死抵擋李狩麾下部隊對會稽縣發起的猛攻。

    但是由於在這數年的時間內,江東地區因為遭受到動亂,會稽郡的情況事實上也算是相當惡劣。

    假如以會稽郡被項楚勢力從大秦帝國手中奪取之前,還算是平和,那麼這個時候會稽郡,就不是那麼的美好了。

    作為楚國世家的根基所在地之一,會稽郡的情況可以說相當複雜,很多對於項羽是面服心不服的楚國豪強世家,對於項楚的很多命令,更多的是採取各種陽奉陰違的方式來應對。

    這也是在思考到很多事情之後,項羽最後希望讓政治能力相對較強項佗來擔任會稽郡郡守的意願所在。

    畢竟在眼下這麼一個時候,會稽郡這個地方,已經算是楚國的戰略縱深,要是連會稽郡都失去了的話,那麼楚國的處境將會更加不妙。

    項羽在出兵之前,也不是沒有接到關於李狩起義的消息,而是並不在意這種並沒有留守在原地,佔山為王的烏合之眾。

    而正是因為如此,項羽不太希望自己現在相當寶貴的兵力,跟李狩這種不入流的敵人進行交戰而被對方消耗掉。

    所以,項羽不是不知道這一種情況,而是對李狩不是太放在心上。

    不過麼,就是因為如何,項羽很快就嘗到了自己對於李狩過於輕敵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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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稽縣的防禦體系相對比較完善,而且輔助項佗守城的項聲也不是碌碌無能之輩。

    但是項聲在這個時候太年輕了,與算得上是虞家當中的翹楚,連張嘉師都認為若是虞大能夠獨自統率一軍的話,有著並不亞於英布等人的能耐。

    這一個評價對於虞大而言,並不過分,而是差不多恰到好處。

    虞大在前幾年的會稽縣攻防戰當中,為虞家以及大秦帝國守住會稽縣一段時間,有著莫大的功勞。

    若非是會稽縣當時的兵力確實是嚴重不足,而且攻城的亂軍人數相當多,導致了虞大很快就顧此失彼,恐怕項梁以及項羽等人想要輕取會稽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項聲在這個時候雖然已經漸露矛頭,但是在經驗方面,項聲並沒有主導過一支部隊的作戰,而是更多的是從跟隨項羽或者是其他項楚高層征伐作戰,所以在作為會稽縣主導的指揮官的情況下,項聲的實戰經驗,是最大的弱點。

    固然,虞大對於李狩麾下的大批烏合之眾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來提升對方的戰鬥力,這些人在渡過江水的同時,也得到了來自南郡以及衡山郡一帶,繳獲劉邦軍的庫存裝備,而不再是那種連兵器都奇缺無比的平民。

    但是虞大很清楚,這一萬人來進攻會稽,事實上已經足夠了。

    他也沒有打算完全指望這一萬人來攻破會稽縣,而是採用了另外一種方式來攻打會稽。

    那就是裡應外合。

    在李狩的部隊渡過江水之前,虞大就派出了自己的幾個親信,或者是說同樣是對虞家忠心耿耿的家僕,潛入了會稽縣。

    根據虞大的安排,他們將會跟一些願意棄暗投明的會稽縣裡面的小世家合作,奪取會稽縣的某個城門。

    而虞大雖然也有點擔心,那就是這些小世家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也無法斷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願意做這一種事情。

    要知道一點,那就是這些小世家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但是在思考到李狩部隊的情況之後,虞大認為就算這次的安排完全失敗了,他們都不會損失什麼。

    於是,在發起了對會稽縣的第三天攻勢之後,虞大與李狩一反過往兩天相當溫吞的進攻會稽縣的方式,而是發起了對西門的猛攻。

    而虞大則是親自指揮猛攻部隊進攻西門,而李狩則是率領一支裝備比較精良的部隊,從東門潛伏,等待機會接應開啟城門的人員。

    事實上,李狩對於虞大的打算心中還是相當瞭然的。但是他也不認為自己指揮這些部隊會出什麼問題。畢竟他也不是笨蛋,也不會輕易的上當。

    ……

    在李狩率領一支部隊潛伏在會稽縣東面之後一段時間,會稽東面城牆發生了慘烈的廝殺。

    超過三百人的武裝家丁在幾個虞家門客的指揮下,與守城的楚軍官兵陷入混戰當中。

    而因為會稽縣本身的兵力也不足,在虞大發起了對會稽縣西面的猛攻之後,項聲不得不抽調其他幾個城門的部隊增援西門的防禦。

    這也是那些虞家人員的計畫之一。

    在剩下不到幾百人防禦的東門,沒有想到自己背後會被人偷襲的楚軍守軍,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這些人員逐漸搶奪了城門門道的控制權。

    會稽縣這種也算得上是大型的城邑,並沒有如同中原地區的城邑一樣,動輒在城門設置千鈞閘之類的玩意。

    要是當時會稽縣有這種東西,恐怕虞子期自己都無法跑出會稽。

    在殺死了守衛城門的楚軍官兵之後,幾個虞家門客就迅速打開了東門,然後一個官兵在城門通道中對外面潛伏的李狩舉火為號。

    李狩在看到了信號之後,心中雖然還是有些顧忌,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想要攻取會稽縣的話,這也算是最好的機會了。

    於是李狩率領了一千人跟隨他的官兵,殺入了會稽縣。

    項聲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情況,他急忙派自己的幾個麾下軍官,率領一部分兵力反擊已經進入會稽縣的李狩所部。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點,那就是自己這樣做事實上非常不妥當,因為他們面前還有虞大率領的主力部隊。

    在迅速判斷出情況不利之後,項聲直接咆哮出一句話:「你們幾個率領兩百人接走郡守,而本將軍繼續在這個地方抵擋這些亂軍的攻勢。」

    項聲的判斷是相當正確的,因為在眼下這個情況而言,他們想要擊退進入會稽縣的李狩軍已經算是不可能了。而突圍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項聲的判斷,確實是解救了項佗,但是對於項聲自己來說,他就不知道自己留在這個地方會有什麼危險麼?

    答案是否定的。

    在認為楚軍已經無力回天之後,虞大並不在意從南門突圍的一部分楚軍官兵,而是親自率領另外一批部隊攻城。

    ……

    在夕陽漸漸西下的餘光照耀下,項聲被圍困在一個街道的中間,而虞大以及李狩正在率領幾百人團團將項聲圍困起來。

    知道自己的結果不會有善終的項聲,他的心情很想平靜一下,但是當他聽到了虞大的名字之後,不禁憤怒的咆哮起來:「秦狗!原來你們是這次事件的元兇!!!」

    虞大搖了搖頭:「這個事情跟王上沒有什麼關係,完全是我們虞家的一次復仇之戰,要知道,在當初,我們虞家有多少人死在你們手上了?」

    虞大的話,讓項聲沉默起來……

    而虞大,則是一步步的走近項聲,露出了一副猙獰的微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3
第404章 彭城投降

    會稽失守以及項聲的戰死,對於楚國在會稽郡的佈局而言,是非常致命性的打擊,因為現在的楚國,在失去了會稽郡之後,基本已經沒有了戰略迴旋的餘地。

    但是麼,戰略迴旋空間這一種東西,在張嘉師讓馭勇以及英布等人攻下了閩中郡之後,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項他在知道了會稽郡基本落入了李狩的手中之後,儘管他不認為這一個事情是好事,而且還需要迫切想出解決辦法的事情。但是在失去了自己的獨子之後,項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這一個情況反而會成為他向項羽復仇的一個大好契機。

    他在跟項伯商討一番之後,知道了項伯決定向項羽匯報這種事情之後,他把心一橫,將項伯派出去的使者直接殺死。

    這麼一來,項羽事實上到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知道結果,而那個時候,項伯已經打開了彭城的城門,讓秦軍兵不血刃的進入了楚國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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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知道了李狩逐漸控制住會稽郡,但是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的張嘉師,反而是心情很平靜。

    因為虞子期以及吳芮做的這個事情,固然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並不算太過於妥當,但是出於一些情況的考慮,張嘉師最後也沒有處罰擅自行動的虞子期以及吳芮。

    在思考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且他所指揮的這一支部隊並沒有跟田榮所部再次決戰的機會,在想到了很多方面的原因之後,張嘉師最後還是選擇了另外一個方案,那就是讓南面準備進攻楚國的幾個地區的部隊,發起對楚國的攻勢。

    碭郡,衡山郡,九江郡,閩中郡四個郡超過十五萬兵馬在相繼接到了張嘉師的命令之後,迅速發起了對相鄰地區的攻勢。

    其中碭郡以及衡山郡的部隊發起了對彭城以及淮水區域的猛攻,而九江郡部隊以及閩中郡部隊,則是向楚國的江南地區發起攻勢。

    十多萬秦軍的同時攻擊,讓很多地區的楚軍完全缺乏應對手段。而且在楚國的部隊當中,真正能夠有能力獨自抵擋秦軍的入侵,並且能夠將秦軍攻勢擊退的部隊,基本已經跟隨項羽去到了即墨地區。

    所以,儘管作為楚國首都,彭城周邊的防禦力量也不算太過薄弱,但是在臧荼麾下的碭郡部隊對彭城以西數座城邑發起猛攻之後,楚國駐守在這些城邑的部隊,雖然也算是拚死抵擋,只可惜,他們的英勇在沒有足夠援軍的增援下,最後也只不過是一場徒勞。

    ……

    項氏一族有不少人在彭城,但是這些人的能耐就算是比起項聲,都有很大的區別。而這些人對於秦軍的攻勢相當不安,他們希望項伯能夠請項羽回來,擊退秦軍。

    但是對於項伯而言,他跟張良以及大秦帝國有了協議,那就是獻出彭城來保住項氏一族的存續。

    現在的項伯,是無法知道幾十年後發生的那一件事情,而在他的心中,項氏一族的成敗已經無可爭論,因為秦軍想要攻破彭城的話,說不定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在這麼一個前提下,項伯不得不放棄了反悔的想法。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反悔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對於項伯而言,既然早已經看清楚必然會失敗的現實,那麼為何還要拚死一搏,讓項氏一族覆巢之下無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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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2年5月3日,這一天,距離大秦帝國皇帝嬴珣的生日還有一段時間。

    但是這一天,對於大秦帝國而言,也算是一個比較有意義的日子。那就是在臧荼率領四萬秦軍部隊抵達彭城外圍之後,項伯最後還是決定,開啟彭城的城門,投降大秦帝國。

    很多項氏一族對於項伯的行動非常不理解,一些比較偏激的項氏族人更加是咆哮出一句話:「項纏,你這個懦夫!你不配當項燕大將軍的兒子!!!」

    聽到了這些人說出了自己父親的名諱,項伯的心情很是憤怒,因為他也很尊重以及崇拜自己的父親項燕。

    ……

    項燕,作為戰國時期的楚國最後一個支撐楚國的名將,也擁有著張嘉師都不得不佩服得精力。

    而根據《史記》記載,項氏世世代代為楚將,其家族被封於項。

    公元前225年,秦將李信率20萬大軍進攻楚國,李信進攻平輿,蒙恬攻擊寢,大敗楚軍。李信再攻鄢郢,攻克了該城,於是率軍西進,到城父與蒙恬的隊伍會合。項燕趁機尾隨在後,三天三夜不停宿休息,反擊中大敗李信的軍隊,攻入秦軍的兩個營地,斬殺了七個都尉。李信率殘部逃奔回秦國。

    (這個描述在之前就有過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項燕確實是擊敗了李信不假,但是項燕很有可能是率軍增援被李信攻擊,背叛秦國的昌文君以及昌平君兄弟,而這個事情的結果,應該是有兩個,第一個,昌平君以及昌文君兄弟的叛亂被李信平息,兩人逃至楚國江南地區,或者是成功被項羽救出。第二個,李信在項燕的突襲下遭受到慘敗。)

    公元前224年,秦國大將王翦又率60萬大軍進攻楚國,楚國人聞訊王翦增兵而來,便出動國中的全部兵力抵抗秦軍。王翦下令堅守營寨不與楚軍交鋒。項燕多次到營前挑戰,秦軍始終也不出戰。王翦每天讓士兵休息、洗沐,享用好的飲食,安撫慰問他們,並親自與他們共同進餐。這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王翦派人打聽:「軍中進行什麼嬉戲啊?」回答說:「軍士們正在玩投石、跳躍的遊戲。」王翦便說:「這樣的軍隊可以用來作戰了。」此時楚軍既然無法與秦軍交鋒,就揮師向東而去。王翦即率軍尾追,令壯士們發起突擊,大敗楚軍,直至蘄縣之南,項燕戰死,楚軍於是潰敗逃亡,楚國也隨之滅亡。

    在陳勝起事之後,陳勝曾經對項燕說出了一個評價:

    「項燕為楚將,數有功,愛士卒,楚人憐之。或以為死,或以為亡。」

    從這一句評價當中能夠看出一點,那就是項燕的生死,楚人事實上並不是很清楚。

    要不然陳勝也不會說出項燕到底是死了還是逃跑了的話。

    由此也引發了項燕在《史記》當中對項燕生死的兩種說法:

    始皇二十三年,秦復召王翦,彊起之,使將擊荊。取陳以南至平輿,虜荊王。秦王游至郢陳。荊將項燕立昌平君為荊王,反秦於淮南。二十四年,王翦、蒙武攻荊,破荊軍,昌平君死,項燕遂自殺。

    項羽初起時,年24。其季父項梁,梁父即楚將項燕,為秦將王翦所虜者也。項氏世世為楚將,封於項,故姓項氏。

    所以項燕到底是在跟王翦的對決當中,是生是死,史書的記載也無法完全確定。

    而張嘉師知道的是,根據王離的說法,項燕的生死,他的祖父王翦都不太清楚。但是他更加相信的是項燕確實是死了。要不然在楚國被滅亡之前,項燕也會繼續跟秦軍作戰。

    在聽到了王離的說法之後,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王翦的推測也不算太離譜,因為正如王翦所言,要是項燕在楚國被滅亡之前還沒有死的話,昌平君應該也更有底氣抵抗秦軍的攻勢,而不至於被秦軍在公元前223年輕鬆消滅。

    ……

    而在聽到了自己的這些血緣或遠或近的親戚的咆哮,項伯突然發現自己的一番苦心事實上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效果。

    因為他本以為很多人會諒解他所做的事情。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如此詰問。

    在深吸一口氣之後,項伯大聲咆哮出一句話:「那好,既然你們認為你們能夠抵擋秦軍的話,那麼我可以派人將你們送出去跟秦軍作戰。不知道你們認為如何?」

    項伯的話一說出來,就讓很多項氏族人啞口無言。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只要一離開彭城的話,到底會有什麼下場。

    而看到了這一幕的項伯,也沒有過多的理會這些族人,而是將視線放在項他身上。

    他不明白項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一言不發。

    他在想了想之後,對項他說出一句話:「不知道侄兒有什麼想法?」

    項他在聽到了項伯的話之後,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令尹大人估計已經想到了這一點,而當初那個來見令尹的人,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張良張子房吧?」

    聽到了項他的話,項伯心中微微一驚,但是在稍微計較一下之後,他反而是露出了一副輕鬆的表情:「沒錯,當初來彭城的人就是張良,而張子房保證了,他們的那個攝政王張嘉師,承諾若是我們獻出彭城,那麼他們將保證我們項氏一族所有人的安全。」

    聽到了項伯的話,很多項氏族人儘管還是覺得項伯這樣做是錯了,但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他們最後也絕口不提這麼一個想法。因為他們自己也知道,項伯這樣做,更多的是為了他們項氏一族的安危著想。

    因為他們也不完全是笨蛋,而是很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在棘原那個地方,因為項羽的所作所為,他們項氏一族也被連帶上秦人對他們的仇恨。

    而很多人都知道,項羽心中也很清楚這一點。

    中國有一句成語叫做「沐猴而冠」,這個成語的典故起源如下:

    項羽據關中後,韓生獻計於羽曰:「關中地勢險要,有山河為屏障,土地肥沃,可建都立霸業。」羽見宮悉已燒殘,又心欲東歸,曰:「富貴不歸故鄉,如穿錦繡之衣於夜間步行,有誰知之!」生竊曰:「人云楚人為獼猴戴帽,果然如此。」項羽聞知,便將之烹死。

    有些人評價項羽性格,沽名釣譽,殘忍野蠻,貪婪,目光短淺,由此也可以看出項羽失敗的原因。

    這個事情張嘉師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那就是項羽不願意定都關中,就是因為關中因為他的原因已經殘破不堪,而且很多關中的人對於楚人尤其是項羽,項氏一族的仇恨已經非常深厚,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化解。

    這個韓生並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是說出一些雖然也算是相當重要,但是並沒有理會楚軍面對的關中局勢的話,直接說出沐猴而冠這種話,也算是不作不死的一種情況了。

    這也說明了,項羽心中說不定也很清楚,秦人一旦再次打回來,那麼項氏一族到底會面臨怎麼樣的下場,他都不可想像。

    固然,項羽很快就將這種想法拋諸腦後,但是對於項氏一族而言,項羽的一些心思,他們還是能夠猜度一二的。

    而到了最後,項伯在最後一次詢問被他集中起來的族人,願不願意獻出彭城來換取自己一族的平安之後,項伯得到的是基本點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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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荼對於張良的安排,事實上也有些疑惑,那就是作為一座歷史悠久,而且也算是相當堅固的大型城邑,據守彭城的項伯等人應該不會這麼輕鬆的開城投降。

    所以他在暗暗戒備著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出現。

    但是很快的,他知道了自己確實是多慮了,因為彭城的人員確實是開城投降。

    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臧荼只是讓五千人進入彭城,收繳彭城守軍的裝備以及維持治安,但是他這樣做,實際上也算是杞人憂天。

    因為在項伯跟項他的對話結束之後,位於彭城的項氏一族,基本放棄了抵抗或者是添亂的想法。

    他們也不知道秦人會不會信守承諾,但是與秦人的守信程度相比較,若是他們確實是出現了問題,那麼他們才真的是死定了。

    而在兩天之後,這一座算得上是歷史名城的彭城,正式控制在大秦帝國的手中……

    後世有些史學家認為彭城的失陷,是楚國滅亡的標誌,但是在更多的史學家的眼中,楚國滅亡的根本標誌,還是幾個月的項羽兵敗,自殺於泰山之巔……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3
第405章 清肅楚地(上)

    在得到了彭城之後,項伯等項氏一族的人員被臧荼以保護起來的名義,安置在大梁城當中。

    這種安置的方式,確實是有一部分是為了保護這些項氏族人的因素所在,而更多的是監視這些項氏族人,不讓對方能夠跟在楚地一帶的楚國官員或者是世家豪強進行聯繫的原因。

    在得到了彭城之後,臧荼逐步攻取了徐縣等位於彭城附近的楚國城邑。

    但是在東海縣一帶,遭遇到楚國守將毛公琚的拚死抵擋。

    臧荼在東海城邑附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因為在這個地方,居然聚集了楚國附近的部隊。

    他們對於項羽的忠誠是無可否認的,但是對於項羽而言,這些人的忠誠,他依舊是有點半信半疑,要不然他也會帶領這些將領來增援東齊。

    只可惜,當楚國其他地區逐漸被其他幾路秦軍攻陷之後,對於毛公琚等人而言,他們的抵擋已經變得沒有什麼意義。

    而更要命的是,當臧荼再次率軍進攻東海縣之後,他們已經成為了一支孤軍。

    當然,這已經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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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軍發起了對楚國地區的全面攻勢之後,會稽郡南面的閩中郡的英布等人發起了對殘餘在會稽郡地區頑固抵抗的楚軍。

    而當阿勉率軍一萬前往會稽縣之後,在此地休養生息的李狩,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而是直接向阿勉所部投降。

    作為一個性格有點耿直的苗人,阿勉對於李狩這樣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在張嘉師麾下任職這麼長時間,性格也變得有點圓滑的阿勉,對於這麼一種事情已經算是司空見慣。

    而打算死守會稽郡東部的項佗,一來對於兵事不算熟悉,也就是不至於一點都不懂的範疇,二來在缺兵少將的情況下,他無法抵擋英布麾下官兵的猛攻。對於項佗而言,他對面的英布就是他無法匹敵的人。

    而英布自然也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項佗這個人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麻煩。相反,因為項佗並不是一點兵事都不懂,他調動了很多地方的楚軍守軍,集中在一起,在某個意義上也省去了他隨後要一個個清理這些城邑的時間。

    對於他而言,這麼一件事情可是一個好事。

    在位於申這個地方,也就是後世的上海,這個地方同樣是春申君的封地。

    而春申君的封號,更多的就是源於申這個地方。

    上海地區,春秋屬吳。戰國先後屬吳、越、楚。

    上海又名「申城」,簡稱「申」。上海的開發起源於何時,有史記載應追溯到戰國後期,在此之前,上海地界雖屬吳越之地,但因地處長江三角洲入海口南岸,受太湖多條出水口和浦江、海潮作用形成的泥沙淤積,土地多呈荒蕪和沼澤狀態,開發極為薄弱。到了戰國後期的公元前248年,因戰國四公子之一的楚國令尹(相國)春申君黃歇請封於此,建都邑於故吳墟(今蘇州城),今上海之地遂得治理開發,成為富庶之地,因為春申君封地並得良好治理,上海也就有了「申」城的簡稱。

    那麼,申城之「申」和春申君之「申」既同出一源,又來自何時何處?這要從春申君的最初封地談起。據《史記?春申君列傳》載,「春申君者,楚人也,名歇,姓黃氏。」早年遊學博聞,事楚頃襄王,當時正值秦國脅迫韓、魏欲聯合攻打楚國,黃歇奉命出使秦國,上書秦昭王,使秦國改變了伐楚的計畫。黃歇的這篇「上秦昭王書」可謂名垂青史的奏書,分析透徹入理,引經據典,一舉打動了秦昭王。

    此後,黃歇又隨楚國太子完作為人質,留居秦國咸陽。直到8年以後,楚頃襄王重病在身不久於人世,才設計先後逃離秦國,太子完回國後不久即位為楚考烈王,因黃歇再立大功而為楚相,封為「春申君」,賜淮河以北12縣,在此封地15年後,黃歇主動讓出淮北封地,請封遠在東海之濱的江東故吳地。淮北12縣曾經是古申國從河南省南陽盆地遷往信陽一帶的申國故地,又曾為楚頃襄王的臨時都城「楚王城」的地望所在,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信陽及其以東地區西周春秋時期為古黃國、息國、申國的封地或遷徙地。「春申」之義蓋取「繁榮興旺申地」的涵義,希望春申君能將這裡治理的一派繁榮景象。

    春申君為何放棄富庶的淮北之地而請封到當時屬楚國東部邊陲的江東之地呢?據《史記》載,黃歇初受封15年後,主動言之楚王曰:「淮北地邊齊,其事急,請以為郡便。」請封於江東,考烈王許之。其實,身為國相的黃歇,封地近於國都陳郢(今河南淮陽),對楚王室構成威脅,春申君為了避嫌而主動放棄淮北封地,以取得楚王的信任,至於淮北接近齊國,容易受到齊國的威脅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黃歇及其族人在江東吳地一帶經營了10年,以此為基地疏通河道,興修水利,改造糧田,使長江三角洲的浦江地區得到良好的開發治理,受到當地人民和後世的敬仰。

    當然,現在的申地並沒有後世的上海的地形面積大小,畢竟上海是長江三角洲沖積而成的一個地區,而且與後世相比,現在中國的沿海版圖,事實上要縮小不止一部分。

    而在這個申縣,秦軍面對的是項佗聚集在這個區域的楚國在會稽郡的殘餘守軍。

    所以在兵力上來看,擁有將近兩萬楚軍官兵防禦的申縣,並沒有陷入劣勢,相反,面對著英布麾下的一萬五千人的刑徒軍,兩萬守軍的兵力再加上守城的優勢,項佗在這方面反而是擁有著相對的優勢。

    但是對於英布而言,他也不急著在這個時候強攻已經算是困獸猶鬥的項佗,而是將申縣圍困起來,等到項佗支撐不住之後,再次發起攻勢也不晚。

    畢竟眼下這種情況,在樓船士部隊逐漸控制住江水下游之後,項佗就算是想要撤回江北,恐怕都做不到了。

    ……

    而在會稽郡的情況逐漸被秦軍控制住之後,秦軍並沒有急著解決殘留在江南地區的楚軍殘部,而是逐漸將對方困住。

    對於他們而言,楚國在江南地區的統治已經喪失了幾乎全部基礎,就算是有少部分世家豪強並不接受大秦帝國的再次統治而採取叛亂的方式給他們添亂,但是對於大秦帝國在江南地區的駐軍而言,這些叛亂更多的只算是一種小問題而已。

    畢竟在前幾年,項羽固然是將反對他的世家豪強解決掉,但是這些世家豪強被清理掉之後,反對大秦帝國統治手段的力量同樣也遭受到慘重打擊。

    對於大秦帝國而言,這種事情可是項羽自掘墳墓的一種情況,他們自然是樂觀其成了。

    當然,要是項羽知道了自己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麼一個局面的話,說不定還是在當初會採取那種手段來發起對這些反對者的處置。

    畢竟,幾年後因為這個情況而導致江南地區,甚至是楚國國境內大部分地區的反秦力量遭受到元氣大傷的打擊,但是這本身也是項羽為了鞏固他對楚國統治的一種重要手段。

    可以說,就算是他知道會演變成這麼一種結果,都根本不會後悔自己這麼做。

    而眼下,進攻楚國的秦軍部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但是,讓張嘉師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本該跟項羽同氣連枝的屈,景,昭三家的族長,居然會打算向他投降。

    至於張嘉師為何不相信屈,景,昭三家為何會投降,主要還是因為屈,景,昭三家主要還是楚國世家大族當中的翹楚。

    ……

    有一句成語叫做「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句話看起來,貌似跟屈,景,昭三家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實際上,三戶很有可能就是指屈,景,昭三個氏族。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中的三戶學術界有三種解釋:

    第一種說法:指地名,是楚人的宗廟,位於河南省淅川縣丹江口水庫一帶,歷史上這裡有楚國的三戶城。

    第二種說法:指楚國大三姓,屈、景、昭。

    第三種說法:比喻三戶人家,比喻力量小,決心大。

    第一種說法在某個意義上最離譜,因為按照司馬貞《史記索隱》獨謂諸說皆非,按左氏以畀楚師於三戶之文,因謂三戶是地名。孟康遂稱後項羽果渡三戶津破章邯,是南公之善讖。不悟三戶之為地名,本由楚起丹陽,以其三族而名發跡之地。而南公之言,初不當以地名釋也。

    這一點是對的,因為項羽應該沒有去過三戶城,這種說法當中改採取的是項羽度過漢水北上進攻章邯,明顯是風馬牛不相及之事情。

    而這一種說法還有一個非常離譜的曲解:

    據《史記?項羽本紀》載,早在楚懷王客死於秦時,楚南公就說過:「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它先驗而無比正確地預言了亡秦的真諦:即亡秦這一事業乃起於楚,又終成於楚。而僅就亡秦這一事實,這句名言還有著雙重應驗。首先,亡秦大業雖成於天下民眾,但在大澤鄉振臂一呼,天下響應的陳勝是楚人,他建立的政權稱為「張楚」,率江東子弟渡江,成為抗秦主力的項羽也是楚人,他建立的政權稱為「西楚」。總領群雄,收拾河山,建立一個空前統一的大漢王朝的劉邦也是楚人。劉邦的眾臣之中也有不少楚人。其次,亡秦的決定性戰役就是在三戶水(今河北臨漳西)一帶展開,楚將項羽率軍戰勝秦軍主力,並接受其投降。從此,秦亡便成了不可逆轉之勢。以下即根據歷史記載,考察這句名言的應驗情況。

    那個什麼三戶水很有可能是早就存在,並且名字也不會出現錯誤的漳河,那麼這個三戶水的由來,明顯就是牽強附會。

    至於第三種說法,是最為常見的一種解釋: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句產生於反抗暴秦統治的時代名言出自西漢時司馬遷的《史記?項羽本紀》。意為即使楚國只剩下幾戶人家,也能滅掉秦國。比喻雖小,決心大也能成功。它代表了一種情緒化了的堅定信念。

    但是麼,這一句話看上是最有道理的,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在歷史上的隱士南公之言,主要就是應對楚國反秦力量的主流力量的推測。

    畢竟屈,景,昭三家在楚人當中也算是一種主要力量,很多楚軍官兵也是屈景昭三家出身的人員。

    這也是韋昭認為第二種說法最合理的原因所在。

    ……

    既然如此,張嘉師在接到了相應的奏疏之後,也不敢忽視這麼一個情況,畢竟對於他而言,屈,景,昭三家既然願意投降,那麼他在治理楚地的時候,麻煩會減少很多。

    所以在思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張嘉師最後還是讓臧荼將屈,景,昭三家的代表,送到這個戰場後方的一座算得上是比較安全的城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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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項他因為自己的私心,曾經是讓自己的親信門客將一段時間的使節全部截殺。

    但是在將近一個多月之後,繼續率軍尋找機會進攻即墨的項羽,還是知道了楚地的情況。

    尤其是彭城失守的消息傳來之後,項羽憤怒的將自己心愛的玉質酒爵摔成粉碎。

    他並沒有關心彭城裡面其他人的安危,而是在平靜下來之後,抓住了那個信使,大聲咆哮道:「王后她怎麼樣了?」

    項羽的話,讓很多家人在彭城的楚軍軍官心中不禁一寒,但是項莊在聽到了項羽的這句話之後,心中反倒是比較理解項羽的想法,因為項羽說出這個事情,更主要是因為一點,那就是王后項景氏,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

    而張嘉師看著被人攙扶進營門的項景氏,很是頭痛,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懷孕的女子的身份,就是項羽的妻子,也是現在的楚國王后……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3
第406章 清肅楚地(下)

    對於項景氏的到來,張嘉師的頭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痛。

    當然,張嘉師不是對這個跟虞姬的姿色能夠相比的御姐級別熟女有什麼想法,而是他不知道以一種怎麼樣的方式來面對對方。

    對方是楚國王后,這一點,張嘉師可以當沒看見,對方是項羽的妻子,這個事情張嘉師同樣能夠無視,但是對於對方懷了項羽的孩子,張嘉師真的無法等閒視之了。

    來到了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張嘉師知道一點,那就是在這個世界說什麼罪不及家人,尤其是他們這種級別的存在,完全是瞎扯。

    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有一定影響力,項景氏還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他的孩子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話,那麼這個身份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這一點是必然的。

    所以,在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將這些前來談判的屈,景,昭三家之人來作為籌碼,然後等待項景氏生下孩子之後,再作打算。

    但是張嘉師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在某個意義上算是不切實際的想法。那就是項景氏扣押起來,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發生,他自己都不敢想像,而且要是將屈,景,昭三個氏族當中的一些並不算小魚小蝦,但是也完全不是族長或者是長老級別的人扣押起來,更多的是無用功,若是將屈景昭三家的族長扣押起來,張嘉師認為還有一點作用。

    畢竟這個時候的族長,可不是後世的那些族長,更多的只不過是一些名義上的稱呼。

    ……

    族長,亦稱「宗長」,是封建社會中家族的首領。通常由家族內輩分最高、年齡最大且有權勢的人擔任。族長總管全族事務,是族人共同行為規範、宗規族約的主持人和監督人。

    族內發生糾紛由族長全權處理,對違犯族規的人,族長有權根據宗規族約給予制裁。協助族長工作的還有房長和柱首,房長按血緣關係由該房輩分最高、年齡最大者擔任。柱首,是處理一族內日常事務的人,如收租、籌辦祭祀活動等。

    歷史上,姓氏家族聚居比較普遍,表現為同姓居住同一地區,四世同堂或五世同堂多見,一個宗族即為一個自然村落,多由姓氏得村名。

    族民們為了自身或共同的利益,一般都推舉族內德高望重的男姓長者為族長。族長具有很大的宗法權力,宗族內部的管理和各項事務的主持一般都由族長擔綱。小如家庭糾紛、婚喪喜慶;大如祭祖、祠廟管理等事務都要主持。他們所擁有的權力,便是族權。姓氏族長制源遠流長,至遲可追溯至宋代。宋代理學家提出恢復宗子法主張後,宗子的族長地位,在民間家族中被普遍承傳下來。

    由此可見,各地許多家族除大宗之子(族長)統領最高決策權外,族內輩分高的長者也承擔了重大職責。

    舊時,一大宗族的分支稱「房」,各房均有房長。他既是本房的代表,又是族長的輔佐,尤其在祭祀事務上擁有很大的權力。這種家庭士紳與家族長輩的結合,大大加強了族長的權力。他們可以主持祭祖,代祖先立言,代祖先行事;還可以制訂和修改各種家訓族規,操縱家族事務,規約族人行為,並充當族人糾紛案裁判和法官。他們控制著族田和其他共有財產的管理權和分配權,控制著宗族與外部的聯繫。對於所謂觸犯家規的族人,族長有權決定各種處罰和懲治,甚至處死。因此,族長們實際上擁有主宰家族一切事務的最高權力。由於每個家族往往非單一族長所能支配,族長之下還有族房長、士紳學士、掌事的董首等等,構成龐大的宗族管理階層。

    而屈,景,昭三家大氏族因為在人數方面相當多,而且在楚國當中也有相當程度的影響力,所以屈,景,昭三家的族長,張嘉師也就是知道對方的名字而已。

    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對方派出這些在氏族內部也算是有一定影響力,但是也不足以讓人覺得對方掌握很多實際權力的人來進行談判,事實上也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

    要是對方三支氏族的族長輕率地前來,張嘉師反而是以為這是一件讓他不得不狐疑的事情。

    ……

    所以,在最後,張嘉師還是放棄是將項景氏以及這些屈,景,昭三家代表人員扣押起來的想法,而是在稍微沉思一番之後,正式開始這次算得上是影響相當深遠,而終張嘉師一世,楚地最終沒有爆發大型叛亂的最根本前提,後世稱之為「秦定江東」的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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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在這次談判中也沒有輕視這些年紀也不算太大,身份並不算顯赫的屈,景,昭三家的談判代表。

    再次看了一眼項景氏之後,張嘉師最終還是決定先解決這個女人的問題。

    他詢問項景氏:「不知道你來這個地方,到底是有何事情?」

    他不知道項景氏為什麼會跟隨前來,而且從臧荼的奏疏上能夠瞭解到的情況,臧荼在控制彭城之後,項景氏事實上已經離開了彭城多日。

    這也就是說,項景氏在臧荼發起對彭城攻勢,而項伯開啟彭城城門投降之前,就已經不在彭城。

    在仔細想想這一點之後,張嘉師心中不禁暗暗自嘲一番:「這個不是重點吧。」

    而他則是很平靜的看著項景氏,希望能夠得出對方的說法。

    項景氏作為現任景家族長的女兒,事實也能夠對比一個在戰國時期的小國公主身份,而且在氣度方面,張嘉師都不得不暗自讚嘆一番:「雖然比起汐兒還有些差距,但是比起漣兒……」

    張嘉師不禁想起當初他跟贏玥漣生活的情景,那可是張嘉師自己都有點哭笑不得的日子。

    而項景氏在思考一番之後,對張嘉師說道:「尊貴的大王,小女子這次前來,主要是希望能夠跟小女子的夫君團聚一番……」

    「是說你想去即墨城外麼?」張嘉師也沒有隱瞞什麼,而是說出了項羽現在應該在的地方。

    對於項羽久攻即墨不下,反而是折損了相當數量的軍力,張嘉師也有些疑惑,那就是項羽這種情況,未免太不經打一些。當然,對於這種好事情,張嘉師可不會在李左車等人面前吐糟出來,因為張嘉師還不想自己麾下人員變得大意。

    而在聽到了張嘉師說出了項羽的所在地之後,項景氏不禁微微一愣,因為她沒有想到張嘉師會如此乾脆的說出這句話。

    但是還沒有等她說出什麼,張嘉師就補充了一句好言相勸:「孤也不瞞你,那個地方遲早會變成死地,項籍事實上也打算回援楚地,但是除了東海一帶還能夠跟項籍聯繫之外,很多地方都失去了項籍生存的空間,他返回楚地更多的只能夠死得更快。」

    張嘉師說出來的這句話,也不算是完全的空口說白話,而是有底氣的。

    而且根據項羽的情況,對方想要複製睢水之戰的情況,還得問過他麾下的精兵悍將答不答應。

    而且臧荼也不是像劉邦那樣麻痺大意,而且只要南面的秦軍能夠解決會稽郡的楚軍,在樓船士的協助下渡過江水,那麼江北之地就根本毫無懸念了。

    這也就是說項羽回來的話,說不定還需要面對的是比起齊地更加困難的境地。

    儘管杜聰跟他都沒有解決各自的對手,田橫以及田榮兄弟,但是麼張嘉師有自信,那就是能夠在這麼一兩個月之內,就算是多一點的時間,都能夠完全拖垮東齊國以及西齊國的國力。

    張嘉師自然很清楚,想要收拾爛攤子的難度很大。但是出於為了應對匈奴人的考慮,張嘉師還是儘可能避免自己麾下官兵在這次征伐齊楚兩地的時候,遭遇到慘重的戰損。

    這也是張嘉師用時間來一點點換取自己更大的優勢的原因所在。

    大秦帝國同樣已經經不起再多的人力消耗,若是無法在一次大規模戰役當中與匈奴人打成最起碼是僵持態勢,張嘉師自己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很有可能,到時候的局面,比起他原來的那個世界的白登山之圍還要險惡不少。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項景氏居然不在意項羽自身面臨的情況,而是微微一笑:「謝謝大王的好言相勸,但是小女子以及自己的孩子,還是希望能夠跟隨在自己希望能夠伴隨的人員身邊。」

    張嘉師聽到了項景氏的話之後,看到的是項景氏的眼神當中流露出來的堅定。

    他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那麼,孤希望你能夠在這個地方休息一兩天,孤到時候會安排人員送你去項籍的身邊。」

    張嘉師說出來的這句話,自然不是單純的做好人,而是若是項景氏以及她跟項羽的孩子都死在亂軍當中的話,那麼他的麻煩反倒是少了很多。

    也許會有什麼朱三太子之類的情況出現,但是張嘉師很清楚,項羽假如還有勇氣來一次新版本的霸王別姬,那麼他才真正的佩服項羽。

    而張嘉師到了最後,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那就是給他帶來最大麻煩的,或者是給大秦帝國帶來麻煩的,還遠遠不到假冒這個現在還沒有出生的孩子身份的人,而是跟他合作還算是相當愉快,自願隱居在安邑的項伯的曾孫項高。

    而正如張嘉師所想的那樣,項羽確實是沒有勇氣給項景氏以及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一個痛快,而這一點反而是人之常情,項羽做不到這一點還能說對方有一點正常人的情感。

    但是項景氏到了最後,還是死在了項羽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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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景氏離開了,那麼張嘉師也就跟屈,景,昭三家的代表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談判。

    在這一次談判中,雙方達成了後世稱之為「秦定江東」的八條準則:

    一:除了一部分跟隨在項羽身邊以及確實是正式參與過屠殺行為的屈,景,昭三族人員之外,其他罪不至死的屈,景,昭三家人員,主要是按照《新秦律》的修訂律令來進行處置。

    二:大秦帝國對屈,景,昭三家族人並不會採取區別對待。而屈,景,昭三家人員,則是在守法奉公的前提下,成為大秦帝國的一員,並享受相應的保護以及對應他們自身的義務。

    三:屈,景,昭三家的有才識,品德也不算卑劣的人員,可以征闢為官員或者是軍官,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這些人在一開始的幾年或者是十年左右的任期,無法調動回楚地。

    四:屈,景,昭三家廢除內部的殺生,傷人條例,對於犯事人員,可抓捕到按照《新秦律》來進行處置,違反此等律令者,一律從重處罰。

    五:屈,景,昭三家除了上繳帝國的財政稅收範疇之外,還可以額外徵收內部的農戶稅收,帝國不會出於很多方面的原因而進行妨礙。

    六:屈,景,昭三家的相應地區城牆必須拆除,並且解除大型器械裝備,但是在二十年內,三家核心區域的治安,主要還是由三家內部人員負責。

    七:除了核心區域的防務之外,外圍區域的治安可由帝國以及三家人員共同進行相應管理以及協同治理。

    八:若是三家的高層出現違法行為,一經定實,這些人員不得包庇,否則以同罪論處。

    ……

    這八條協定,事實上是張嘉師麾下勢力對於一些世家的拉攏條令的部分修改版本。

    雖然說一部分談判人員,尤其是來自屈,景,昭三家的談判者對於這種情況相對比較不滿,但是在很清楚大秦帝國的兩大世家,太原王家以及蜀郡李家的權利並不比他們好多少之後,這些人員最後還是全盤接受了這些律令。

    但是,這些人低估了大秦帝國執行律令的力度,從而導致了公元前195年,因為昭家下代家主繼承人犯法,而昭家採取的是包庇行為,成為了昭家主家在這一次事件當中覆滅的原因。

    ……

    而伴隨著屈,景,昭三家的投效,越來越多的楚地官兵投降了秦軍,而這些官兵的投降,成為了江東地區能夠保留更多元氣的原因所在……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3
第407章 科技就是生產力

    在解決了跟屈,景,昭三個在楚地而言,影響力相當大的氏族談判之後,張嘉師發動了對田榮的總攻。

    在上次,也就是一個多月前並沒有一次解決田榮,張嘉師也不覺得可惜。當然有一點,張嘉師表示他也很無奈,因為戰事拖延的時間越長,對於齊地的發展恢復時間就越長。

    張嘉師雖然在科技上有青玉靈書的幫助,尤其是《天工開物》以及《夢溪筆談》兩本堪稱科技百科全書的記載的幫忙,擁有了相當先進的相應技術。

    但是僅僅是憑藉這種技術來迅速恢復相應的損失,同樣也算是痴人說夢。

    ……

    《天工開物》,是世界上第一部關於農業和手工業生產的綜合性著作,是中國古代一部綜合性的科學技術著作,有人也稱它是一部百科全書式的著作,作者是明朝科學家宋應星。外國學者稱它為「中國17世紀的工藝百科全書」。作者在書中強調人類要和自然相協調、人力要與自然力相配合。是中國科技史料中保留最為豐富的一部著作。

    在青玉靈書當中對於天工開物的描述,並沒有太多的圖片,而是更多用文字來進行描述。

    這樣的情況讓張嘉師有點頭痛,畢竟僅僅是憑藉文字的描述,張嘉師也得思考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在幾百張構想圖當中,選擇出比較靠譜的選擇。

    儘管在《天工開物》當中,相應的書名取自《尚書?皋陶謨》「天工人其代之」及《易?繫辭》「開物成務」,作者說是「蓋人巧造成異物也」(《五金》卷)。全書按「貴五穀而賤金玉之義」(《序》)分為《乃粒》(穀物)、《乃服》(紡織)、《彰施》(染色)、《粹精》(穀物加工)、《作咸》(製鹽)、《甘嗜》(食糖)、《膏液》(食油)、《陶埏》(陶瓷)、《冶鑄》、《舟車》、《錘鍛》、《燔石》(煤石燒製)、《殺青》(造紙)、《五金》、《佳兵》(兵器)、《丹青》(礦物顏料)、《曲蘗》(酒麴)和《珠玉》共18卷。

    但是真正能夠讓張嘉師感覺到相當有用的東西並不多。

    畢竟很多東西在現在的大秦帝國的科技水平,要麼做不到,要麼就是科技反而有些許的優勢。

    ……

    比如說《佳兵》當中的相應描述,張嘉師的灌注兵器製作法,確實是相比起佳兵當中的相應描述要落後不少,但是在思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張嘉師不得不繼續沿用這種算得上是比較落後的量產兵器方式來繼續作為單兵武器的鍛造。

    而在相應的弓箭製造之法,張嘉師對於相應描述可以說是儘可能運用:

    凡造弓,以竹與牛角為正中干質(東北夷無竹,以柔木為之),桑枝木為兩稍。弛則竹為內體,角護其外;張則角向內而竹居外。竹一條而角兩接,桑弰則其末刻鍥,以受弦,其本則貫插接榫於竹丫,而光削一面以貼角。

    凡造弓,先削竹一片(竹宜秋冬伐,春夏則朽蛀),中腰微亞小,兩頭差大,約長二尺許。一面粘膠靠角,一面鋪置牛筋與膠而固之。牛角當中牙接7(北邊無修長牛角,則以羊角四接而束之。廣弓則黃牛明角亦用,不獨水牛也),固以筋膠。膠外固以樺皮,名曰暖靶。凡樺木關外產遼陽,北土繁生遵化,西陲繁生臨洮郡,閩、廣、浙亦皆有之。其皮護物,手握如軟綿,故弓靶所必用。即刀柄與槍干,亦需用之。其最薄者,則為刀劍鞘室也。

    凡牛脊樑每隻生筋一方條,約重三十兩。殺取曬乾,復浸水中,析破如苧麻絲。北邊無蠶絲,弓弦處皆糾合此物為之。中華則以之鋪護弓干,與為棉花彈弓弦也。凡膠乃魚脬、雜腸所為,煎治多屬寧國郡,其東海石首魚,浙中以造白鯗者,取其脬為膠,堅固過於金鐵。北邊取海魚脬煎成,堅固與中華無異,種性則別也。天生數物,缺一而良弓不成,非偶然也。

    凡造弓,初成坯後,安置室中梁閣上,地面勿離火意。促者旬日,多者兩月,透干其津液,然後取下磨光,重加筋、膠與漆,則其弓良甚。貨弓之家,不能俟日足者,則他日解釋之患因之。

    凡弓弦取食柘葉蠶繭,其絲更堅韌。每條用絲線二十餘根作骨,然後用線橫纏緊約。纏絲分三停,隔七寸許則空一二分不纏,故弦不張弓時,可摺疊三曲而收之。往者北邊弓弦,盡以牛筋為質,故夏月雨霧,妨其解脫,不相侵犯。今則絲絃亦廣有之。涂弦或用黃蠟,或不用亦無害也。凡弓兩稍系處,或切最厚牛皮,或削柔木如小棋子,釘粘角端,名曰墊弦,義同琴軫。放弦歸返時,雄力向內,得此而抗止,不然則受損也。

    凡造弓,視人力強弱為輕重。上力挽一百二十斤,過此則為虎力,亦不數出。中力減十之二三,下力及其半。彀滿之時皆能中的。但戰陣之上洞胸徹札,功必歸於挽強者。而下力倘能穿楊貫蝨,則以巧勝也。凡試弓力,以足踏弦就地,稱鉤搭掛弓腰,弦滿之時,推移秤錘所壓,則知多少。其初造料分兩,則上力挽強者,角與竹片削就時,約重七兩。筋與膠、漆與纏約絲繩,約重八錢,此其大略。中力減十之一二,下力減十之二三也。

    凡成弓,藏時最嫌霉濕(霉氣先南後北,嶺南穀雨時,江南小滿,江北六月,燕、齊七月。然淮、揚霉氣獨盛)。將士家或置烘廚、烘箱,日以炭火置其下(春秋霧雨皆然,不但霉氣)。小卒無烘廚,則安頓灶突之上。稍怠不勤,立受朽解之患也(近歲命南方諸省造弓解北,紛紛駁回,不知離火即壞之故,亦無人陳說本章者)。

    凡箭笴,中國南方竹質,北方萑柳質,北邊樺質,隨方不一。竿長二尺,鏃長一寸,其大端也。凡竹箭削竹四條或三條,以膠粘合,過刀光削而圓成之。漆、絲纏約兩頭,名曰「三不齊」箭桿。浙與廣南有生成箭竹,不破合者。柳與樺桿,則取彼圓直枝條而為之,微費刮削而成也。凡竹箭其體自直,不用矯揉。木桿則燥時必曲,削造時以數寸之木,刻槽一條,名曰箭端。將木桿逐寸戛拖而過,其身乃直。即首尾輕重,亦由過端而均停也。

    凡箭,其本刻銜口以駕弦,其末受鏃。凡鏃冶鐵為之(《禹貢》砮石乃方物,不適用)北邊制如桃葉槍尖,廣南黎人矢鏃如平面鐵鏟,中國則三棱錐象也。響箭則以寸木空中錐眼為竅,矢過招風而飛鳴,即《莊子》所謂「嚆矢」也。

    凡箭行端斜與疾慢,竅妙皆系本端翎羽之上。箭本近銜處剪翎直貼三條,其長三寸,鼎足安頓,粘以膠,名曰箭羽(此膠亦忌霉濕,故將卒勤者,箭亦時以火烘)。羽以雕膀為上(雕似鷹而大,尾長翅短),角鷹次之,鴟鷂又次之。南方造箭者,雕無望焉,即鷹、鷂亦難得之貨,急用塞數,即以雁翎,甚至鵝翎亦為之矣。凡雕翎箭行疾過鷹、鷂翎十餘步,而端正能抗風吹。北邊羽箭多出此料。鷹、鷂翎作法精工,亦恍惚焉。若鵝、雁之質,則釋放之時,手不應心,而遇風斜竄者多矣。南箭不及北,由此分也。

    在這種弓箭技術描述當中,能夠讓張嘉師麾下兵造人員的製作技術提升不少。畢竟相應的內容確實是有著幾千年後的科技底蘊,這一點的科技優勢,張嘉師認為是可以用來替代現在的工藝的一種基礎。

    而一些張嘉師很清楚用途相當大,但是眼下根本無法做到的是《乃粒》當中的相應內容:

    凡稻種最多。不粘者,禾曰秔,米曰粳。粘者,禾曰稌,米曰糯(南方無粘黍,酒皆糯米所為)。質本粳而晚收帶粘(俗名婺源光之類)不可為酒,只可為粥者,又一種性也。凡稻穀形有長芒、短芒(江南名長芒者曰瀏陽早,短芒者曰吉安早)、長粒、尖粒、圓頂、扁面不一。其中米色有雪白、牙黃、大赤、半紫、雜黑不一。

    濕種之期,最早者春分以前,名為社種(遇天寒有凍死不生者),最遲者後於清明。凡播種,先以稻、麥稿包浸數日,俟其生芽,撒於田中,生出寸許,其名曰秧。秧生三十日,即拔起分栽。若田逢旱干、水溢,不可插秧。秧過期,老而長節,即栽於畝中,生谷數粒,結果而已。凡秧田一畝所生秧,供移栽二十五畝。

    凡秧既分栽後,早者七十日即收穫(粳有救公飢、喉下急,糯有金包銀之類,方語百千,不可殫述),最遲者歷夏及冬二百日方收穫。其冬季播種、仲夏即收者,則廣南之稻,地無霜雪故也。凡稻旬日失水,即愁旱干。夏種秋收之谷,必山間源水不絕之畝,其谷種亦耐久,其土脈亦寒,不催苗也。湖濱之田,待夏潦已過,六月方栽者,其秧立夏播種,撒藏高畝之上,以待時也。

    南方平原,田多一歲兩栽兩獲者。其再栽秧,俗名晚糯,非粳類也。六月刈初禾,耕治老稿田,插再生秧。其秧清明時已偕早秧撒布。早秧一日無水即死,此秧歷四、五兩月,任從烈日旱干無憂,此一異也。

    凡再植稻,遇秋多晴,則汲灌與稻相終始。農家勤苦,為春酒之需也。凡稻旬日失水則死期至,幻出旱稻一種,粳而不粘者,即高山可插,又一異也。香稻一種,取其芳氣,以供貴人,收實甚少,滋益全無,不足尚也。

    張嘉師很清楚這種內容有很大的作用,但是有一點張嘉師更清楚,那就是文中描述的稻跟天工開物當中的稻是兩碼事……

    所以說,青玉靈書當中的《天工開物》以及《夢溪筆談》的相應內容,成為了張嘉師很注重,但是在取決方面也不得不多加注意。

    畢竟在這些方面,張嘉師很清楚,先進的東西假如沒有適合當時環境的可能性,更多的只能是一種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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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嘉師準備對田榮發起總攻的同時,項羽也確切知道了楚地的情況已經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

    他的心情反而很平靜,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兵敗函谷關的時候,事實上也奠定了今天的局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詛咒那個將局面變成今天這個地步的張嘉師,或者是應該要為自己當初的大意而後悔不已,但是在眼下這個地步,他已經無力回天。

    屈,景,昭三家據說已經跟張嘉師達成了相應的協定,楚地應該不會再發生對秦狗的大規模反抗。

    但是他不服,因為他才是這一片大地的盟主。

    可是,在眼下的這種局勢發展,他還有扭轉乾坤的能耐麼?

    他很想問問蒼天,為何自己的付出會演變成眼下這麼一種局面?

    然而,蒼天不會回答他,但是有些存在卻不見得會讓張嘉師如此稱心如意。

    在項羽的營帳當中,一個穿著斗篷的人幾乎是憑空出現一樣,突然出現在項羽的面前。

    他看著項羽,說出了一句話:「你不是需要幫助麼?你的命運本來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在某個意義上,這個人也算是道破了天機,畢竟項羽在張嘉師所在的那個世界,確實是不至於這樣,因為他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漢軍以及其他幾個諸侯王圍攻,而首尾不能兼顧,準備在上演他人生最後的一幕幕悲歌。

    但是聽到了這個人的話,項羽很是平靜的抬起頭,看著這個人,說出了一句話:「你想幫助孤?」

    「是的,因為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對方在這個時候讚歎了項羽,然後取出一個捲軸,對著項羽補充一段話:

    「這是你能夠扭轉乾坤的重要物品,你應該清楚一點,那就是你假如使用了上面記錄著的秘法,你麾下的官兵戰鬥力將會提升不止一星半點,而且會一往無前。」

    項羽看著這一份捲軸,他哈哈大笑起來:「孤雖然已經是窮途末路,但是還不至於讓別人來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來幫助。」

    「是麼?既然如此,我們之間言盡於此,但是這東西我不會帶走,那是你最後的機會,你好好珍惜吧。」

    說完這句話的神秘人,憑空消失在項羽的面前,只留下了那一份掉落在地面的捲軸。

    而項羽不屑一顧的說出一句話:「來人,妥善保管好這一份東西,也許那個張嘉師會這知道,孤雖然是殺人無算,但是也不是那種讓蒼生潰滅之輩!」

    ……

    在幾個月之後,張嘉師確實是從一個投降的楚軍親衛手上得到了這一份捲軸,而在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之後,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一份捲軸,是一份屍兵煉製的方式,而且還只需要憑藉一個法陣就可以完成的簡單方式。

    他不禁感激項羽,因為要是讓這東西流傳出去,恐怕,整個世界都得毀滅在這東西的手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4
第408章 議論邊患

    張嘉師這次打算解決田榮,最主要是根據位於齊地的細作回報,那就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情況發展,本來對於田榮以及田橫兄弟相當支持的齊地世家豪強,很可能是因為楚國的逐步崩潰而放棄了抵抗的心思。

    可以說,眼下解決在很多方面都已經無法得到再多幫助的田榮,恰逢其時。

    ……

    而這一次作戰,張嘉師不是沒有想過現在就開始進行裝備了高橋馬鞍,以及雙馬蹬的騎兵的戰術訓練,但是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張嘉師想起了自己曾經截獲過范增給那些異族的書信,他擔心位於齊楚兩國或者是一些還沒有死心的世家豪強,會將這種很要命的情報洩露出去。

    從眼下的秦軍配備而言,現在的秦軍部隊想要跟匈奴人進行野戰而且還必須擁有相應勝率的可能性很小。畢竟在平原作戰,匈奴人的騎士或者是騎馬步兵部隊,在數量上還是要壓制住張嘉師在這麼幾年時間內,苦心經營才發展出來的十多萬騎士。

    要是讓這些看著就能夠仿製出來,但是對騎士戰鬥力能夠帶來直線提升的裝備,讓匈奴人同樣有大量準備,這一點對於大秦帝國而言,無疑不是一個好事。

    這也是白起當初為什麼會在這一方面勸誡張嘉師的原因所在。

    而對於這次要面對的三支算得上是殘軍部隊的田榮,田橫以及項羽所部,所進行作戰的區域,雖然也有一部分算是利於騎士作戰的小型平原,但是更多的情況就正如張嘉師跟李左車等人推演的情況那樣,很有可能會演變成數次小規模的丘陵地區作戰。

    既然如何,大規模使用騎士以及戰車部隊的戰術,更多只能夠是將這種想法更換為分散這些部隊,進行小分隊穿插作戰,騷擾齊楚兩軍會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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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會在發起總攻之前的前一天晚上,會遇到一個跟李左車一起來見他的故人。

    這個人就是馬思括。

    作為一個長時間隱居在匈奴土地上的智者,馬思括在很多方面都對匈奴人的習性相當熟悉,要是這個人能夠幫忙的話,那麼對於張嘉師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內,很可能爆發的秦匈之戰,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但是他很清楚馬思括這樣的人,並不能太過於強制限制對方,要不然會適得其反,這也是張嘉師當初送他一點盤纏,然後讓對方遊歷的原因所在。

    當然,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馬思括這個時候來見他,很明顯不是來打個招呼這麼簡單。

    ……

    作為一個年紀都有了五十歲的人,馬思括對於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平靜,在面對張嘉師的時候,同樣也是如此。

    因為在他的心中,張嘉師雖然即將成為天下共主,但是這一點對於他而言,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雙方之間稍微客套一番之後,馬思括詢問張嘉師:「不知道攝政王在平定了叛逆之後,還有什麼打算呢?」

    聽到了馬思括的這一句話,張嘉師反倒是不禁愣了一下,因為他不認為馬思括看不出秦匈之間必有一戰。

    當然,張嘉師也不認為,馬思括會在勸誡他不要跟匈奴人作戰,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張嘉師而言,馬思括應該是有另外一個想法,或者是說他認為有比起對付匈奴人更加值得需要去做的事情。

    於是,張嘉師微微一笑:「不知道馬先生有何想法賜教?」

    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馬思括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他這次來,主要就是希望張嘉師能夠在對付匈奴人之前,做到一個事情。

    「攝政王不認為,古人有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一點很是有道理麼?」

    馬思括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張嘉師再次錯愕了。因為這一句出自《左傳?成公四年》四年的話,張嘉師當然是很清楚。

    他不禁想到了有一個民族恐怕是馬思括希望能夠對付的存在。

    這個民族就是東胡。

    ……

    在這個情況下,很多人都將東胡人不當成匈奴人。但是麼,實際上的情況是,假如匈奴人是遷移的遊牧民族,那麼也應該比起東胡人要早一些。

    當然也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在人類遷移的途徑上,有可能當時的人類先祖是從蒙古高原北面繞到東北地區繁衍生息,而並不是跨越世界屋脊而一路東向。

    這也就是說,蒙古地區周圍的人種,事實上是從北面南下,而南面的元謀人則是成為了中原地區,苗疆以及江南地區的人類祖先。

    以當其時的科技能力而言,跨越蔥嶺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張嘉師認為假如匈奴人也算是華夏民族的話,那麼東胡人事實上也更加應該算這種範疇。

    而有一點,那就是東胡人在青玉靈書當中,並不是被稱呼為東胡人,而是通古斯人。

    (「東胡」應該是一個古阿爾泰語詞(蒙古-通古斯語)toung-gu(s)的音譯,正

    確的讀法應該是「通古(斯)」,也就是說,「東胡」實際上是「通古(斯)」一詞的異寫。在古阿爾泰蒙語中t、d;h、g往往不分,互相通用,因此「通古」被讀成了「東胡」是有著一定的語言學基礎的。而「通古」的「通」意為柳樹叢,「古」為河流,「通古」的直譯意為「柳條河」或「河岸上長滿柳樹的河」,加上表示多數詞性的詞尾「s」後就演化為居住在河邊的族群的族稱——「通古斯」,作為族稱,意思是居住在河岸長滿柳樹河流邊的族群,或者可以理解為是「住在柳河流域的人們」。)

    ……

    儘管張嘉師知道了這些在這個時候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是如同陳平,李左車等智者都不例外的事情,但是麼,張嘉師並不會將這個情況說出來。

    而他則是在看著馬思括好一會之後,才對馬思括說道:「不知道馬先生說的,可是指東胡人?」

    馬思括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攝政王說的沒錯,在下說的正是東胡人。」

    張嘉師聽到了馬思括的話之後,眼神中不禁浮現一絲疑惑,那就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他跟東胡人之間的合作,用相應的兵器裝備來武裝東胡人,避免匈奴人能夠快速解決東胡。

    在很多方面而言,哪怕是陳平以及李左車,都不認為這個想法有什麼錯誤。

    畢竟相比起算得上是比較政令統一的匈奴人,張嘉師所主導的大秦帝國,缺乏的是相應的時間。

    但是從馬思括的話來看,很明顯在馬思括的心中,這些東胡人的殘部,似乎已經失去了他們能夠起到的作用。

    想到了這一點的張嘉師,看著馬思括,不禁深吸一口氣:「不知道馬先生認為,若是我們背棄跟東胡人的協定,我們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麼?」

    馬思括微微一笑:「那一片白山黑水,就是一個最天然的牧場,而且在很多方面而言,若是能夠將東胡人消滅掉,那麼接下來我們只需要增強除了遼寧郡之外的其他地區長城的防禦力量即可,大大減少了大秦在兵力上面的調動以及對國力的影響。」

    「而且,在下認為,那些還控制在東胡人手中的平原馬場,攝政王應該很希望能夠將其收歸囊中。」

    馬思括的話並沒有說得太過於明白,但是麼在場的人員都能夠明白馬思括的言外之意。

    而張嘉師並沒有發起自己本來的想法,而是對馬思括詢問一個問題:

    「馬先生,若是孤打算一次解決匈奴人,有這個可能性麼?」

    馬思括以及李左車,孫頗等人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都不禁錯愕了,因為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張嘉師居然會有這麼逆天的想法。

    在冷場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張嘉師反倒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臉龐:「看來,孤還是想當然了一些,既然如此,若是能夠有機會提前發起對東胡人的攻勢,孤必然會優先考慮此事!」

    ……

    在當天夜晚,張嘉師看著地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上將軍,真的沒有可能一次解決東胡人麼?」

    「你可以想想漢武帝劉徹時期的事情。」

    白起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讓張嘉師不禁陷入沉默當中。

    漢武帝反擊匈奴之戰,始於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共歷時四十四年之久,其中又可以取得漠北決戰勝利為標誌,劃分為前後兩個階段,而以第一個階段為主體。在這一時期內,漢軍曾對匈奴展開三次重大反擊作戰,並取得決定性的勝利,這就從根本上解決了匈奴的南下騷擾問題。這三次戰略反擊,分別是河南、漠南之戰、河西之戰和漠北之戰。

    這些內容,重點是漢武帝對抗匈奴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是前後長達四十四年。而且漢武帝劉徹更加是擁有衛青以及霍去病這等千古良將。

    儘管如此,漢朝確實是做到了從根本上摧毀了匈奴賴以發動騷擾戰爭的軍事實力,使匈奴再也無力對漢王朝構成巨大的軍事威脅。戰爭中,匈奴被殲人數累計高達15萬之多,無力再與漢室相抗衡。匈奴失去水草豐盛、氣候溫和的河南、陰山和河西兩大基地,遠徙漠北苦寒之地,人畜銳減,開始走向衰落。

    但是「海內虛耗,戶口減半」(摘自《漢書?昭帝紀》),嚴重損耗了軍隊的實力;財力、物力損失慘重的問題也是張嘉師無法忽視的問題所在。

    對於張嘉師而言,自己的想法確實是太過於想當然了,而且他要面對的是冒頓,並不比漢武帝時期的軍臣單于以及伊稚斜單于要容易對付,甚至是可以說,冒頓比起後世的匈奴單于,基本都是能力領先許多的存在。

    在漢武帝時期的兩個著名單于,能力都不算太差:

    軍臣單于在繼位之後,又一次放棄了和親政策,起兵大舉南下,掠奪了大量人口、財富,漢朝的報警烽火一度燒到甘泉宮(長安皇帝行宮)。不久漢文帝崩,漢景帝即位後,軍臣單于聯合七國,準備攻入長安,但因為七國之亂馬上被平息,軍臣單于放棄了進攻的計畫。隨後漢景帝送給匈奴財寶、宮女繼續實行和親政策,此後匈奴不再大規模騷擾邊境,直至漢武帝初期。

    「漢文、景之世,匈奴軍臣單于最為強盛,肆行侵掠,候騎至雍,火照甘泉。令軍中,得李廣,必生致之。」(摘自《史記?李廣傳》)

    由此可見,軍臣單于的能力相當出眾。

    而伊稚斜單于的情況則是要差很多,當其時的匈奴人由於失去了水草茂盛的陰山地區,畜牧業生產發展從此受到嚴重限制。而漢王朝利用奪得的「匈奴左地」,令原為其附屬的烏桓族(原住於遼河流域及老哈河一帶)徒居上谷、漁陽、右北平、遼東、遼西五郡塞外,為漢偵匈奴動靜;又派張騫出使西域,聯絡月氏、大宛,以公主妻烏孫昆莫(王),拆散匈奴與烏孫的聯盟;復於渾邪王故地置酒泉、武威、張掖、敦煌四郡,切斷其與羌族的交通。於是匈奴勢力日削。

    但是這也不是說明伊稚斜單于的能力不足,要是伊稚斜單于真的是這麼不濟,那麼匈奴人的情況會更慘,說不定早就被漢朝給滅了。

    由此可見,真的想要面對匈奴人的話,很多時候,就必須要做好長時間解決才能夠解決敵人的相應準備。

    當然白起也沒有太過於完全打擊張嘉師,而是隨後說出一句話:「若是有馬邑奇計,並且能夠成功的話……」

    張嘉師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上將軍,你這叫安慰人麼……」

    張嘉師再次看了一下地圖,不禁想起了一段內容:

    設馬邑之權,欲誘匈奴,徒費財勞師,一虜不可得見,況單于之面乎!其後深惟社稷之計,規恢萬載之策,乃大興師數十萬,使衛青、霍去病操兵,前後十餘年,於是浮西河,絕大幕,破窴顏,襲王庭,窮極其地,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以臨瀚海,虜名王、貴人以百數;自是之後,匈奴震怖,益求和親,然而未肯稱臣也。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1:04
第409章 滅齊(11)

    公元前202年6月5日,張嘉師發起了對田榮的總攻。

    雙方之間的軍力對比,是將近二十萬經過補充人員,器械以及以及長時間訓練休整的大秦帝國中央軍團部隊主力,對抗不到十萬人戰鬥意志相當虛弱的西齊軍。

    而經過比較詳細的情報調查,張嘉師大概知道了西齊軍在這一段時間的軍力佈置。

    其中,田榮麾下中軍約四萬兵馬,由田榮親自指揮,而其餘約五萬五千人馬,則是分為前軍,左右兩翼部隊。

    這一種陣型佈置,張嘉師不認為田榮是一個不通兵事之輩。畢竟這種中規中矩的戰陣佈置恰好是能夠有效發揮西齊軍戰鬥力的陣型。

    當然,張嘉師不會說出一個事情,那就是現在的西齊軍就算是有人能夠有著比擬韓信能力的人來作為指揮,恐怕都已經無力回天。

    畢竟齊軍自身的戰鬥意志已經衰減很多。

    ……

    在這數個月的時間內,張嘉師先後調動超過四十萬兵力發動了對齊楚兩地的攻勢。

    這也是張嘉師有史以來的最龐大的一次大規模攻勢。

    若不是因為戰線鋪展得太過於寬廣,說不定張嘉師還會讓這次的作戰變得更加有效率。

    畢竟就眼下的情況而言,戰線鋪展得太過於寬大,讓張嘉師在後勤方面的壓力也變得更大。

    而張嘉師原來制定的先齊後楚的作戰計畫,原本就是儘可能集中優勢兵力,同時也減弱後勤壓力的作戰計畫。

    但是因為李狩的憑空出現,讓張嘉師的作戰計畫不得不進行大幅度的修改。這也是張嘉師意料之外的事情。

    在這方面而言,也說明了一句話很有道理,那就是很多時候,確實是計畫往往比擬不上局勢的變化。

    但是戰爭發展到這個地步,張嘉師就算是想要讓戰況按照計畫的發展來進行,一來不可能這樣做,二來情況也不允許張嘉師墨守成規。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張嘉師本身也不是那種人,對於這種一成不變的戰術,他同樣是很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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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經打算了對田榮的營壘區域發起總攻,張嘉師自然也就不會對田榮手下留情。再說了,他本來也沒有這種打算。

    他不是沒有打算收復田榮,但是在顧及到很多方面的情況之後,張嘉師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無論是田榮,田橫以及項羽,三個人還是變成死人的話才是對大秦帝國帶來最大利益的事情。

    畢竟這種王族級別的存在,一來可不是那麼容易臣服,二來麼,要是對方還有貳心的話,那麼帶來的損失可不比對方還是叛逆的時候要少得多。

    所以,張嘉師在對自己麾下官兵下達的命令,那就是:

    「除了投降的敵軍官兵之外,其他依舊膽敢反抗大秦的人,殺!」

    「喏!!!」

    聽到了張嘉師的這句殺氣騰騰的話,張嘉師麾下官兵心中都不禁凜然,因為張嘉師這樣的命令,也代表了這些敵軍的下場。

    他們甚至是不禁為西齊軍官兵祈禱,因為要是他們真的是有膽子繼續反抗下去的話,那麼對於他們而言,這些齊軍官兵往往逃不過一個死字。

    但是麼,既然張嘉師都有了這麼明確的命令,那麼對於他們而言,他們這些指揮官自然很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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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當中,田榮在上次與秦軍的作戰經受到相當慘重的損失之後,也開始在附近地區強制徵募兵員來填補損失。

    但是因為秦軍大批騎兵的穿插破壞,讓田榮的這種補充損失的方法以及糧秣物資的取得都遭受到相當程度的妨礙,甚至是相當嚴重的損失。

    秦軍騎士並沒有屠殺這些看上去並沒有戰鬥力的齊國平民,而是在殺散了押送這些平民的齊軍官兵之後,就讓這些平民選擇回家或者是遷移到三川郡或者是碭郡繼續生活。

    很多人選擇了回家,但是也有不少的人在掂量一下自己的處境之後,願意攜家帶口遷移到三川郡或者是碭郡。

    而願意繼續為田榮賣命的齊人,不是說沒有,而是十之**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當然,張嘉師在聽從了孫頗的建議之後,並沒有發起對西齊其他地區的襲擊。因為孫頗以及後胥都認為,齊地的反秦力量事實上並不亞於楚地,要是讓對方潛伏起來的話,說不定遲早也會演變成一個麻煩。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這些反秦力量集中在田榮以及田橫麾下,一次性解決敵人會更高。

    這些人當中有多少人是被裹挾或者是矇騙,張嘉師不知道,而他也沒有什麼興趣糾纏這個事情。對於他而言,這些敢於反抗大秦帝國統治的人,還不如全部去死更加實際。

    來到了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以及作為了一個統治者的最高頂點同樣已經很長時間的張嘉師,早就放棄了自己在原來世界所受到的影響而產生的那種存同求異的想法。

    這也是一種張嘉師必然會逐漸改變的想法,畢竟每一個統治者都差不多,只要是危及到自己統治根基的人,他就不可能過得那麼舒爽。

    這些人的想法,有很多,而這些人的行動同樣也有很多,但是不管如何,沒有一個人會真的看這些人順眼,尤其是這些人能夠觸及統治根基的時候,這些人的下場,事實上早已經注定了。

    張嘉師可不會將這些麻煩留給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自己的後代。

    但是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也就是因為他的改革土地政策,才會導致幾十年之後的大秦帝國再次面臨一波算得上是規模比較大的叛亂。

    而就算是張嘉師清楚這一點,都不會後悔,因為他知道,這種改革,能夠有效避免大秦帝國會因為土地問題而出現的嚴重問題。

    有一句話叫做長痛不如短痛,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就算是抱著壯士斷腕的態度,都必須要去做到的。這也是一個統治者的抉擇。

    ……

    高連,一個年紀不過十六歲的少年。

    作為一個齊人,他也有著一個齊人的自尊,這也是他願意加入到田榮軍的原因。

    而層出不窮的秦軍騎士並沒有遭遇到運輸這些新兵的齊軍部隊,所以高連的命運,也在這個時候已經注定了。

    在進入到田榮的前軍營地之後的一個月,高連跟著還算是相當照顧他的什長,在濟水以西修築起來的外圍營壘當中進行巡弋。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地面似乎傳來了猛烈的震動,他不解的看著自己看著東面的什長,對方的表情從凝重迅速變成了臉色大變,然後他聽到的是:

    「全部蹲下,將盾牌舉在自己的頭頂!!!」

    他們這一個什,配備的並不是那些大型盾牌,而是那種小型的木盾,而這個什長的命令,讓一些麾下的齊軍士兵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們很快就付出了自己不聽從老兵命令的後果……

    天空中落下的是一波數量相當密集的弩鏃。

    這些弩鏃因為射程太遠,無法有效射穿這些齊軍配備的小木盾,只是更多的將這些木盾射入一部分,然後箭身卡在這些木盾當中。

    但是沒有盾牌防護的部位,一旦被射中,這些箭鏃還是能夠輕鬆穿透這些齊軍官兵身上的牛皮甲。

    當然,這種穿透力在沒有命中要害的情況下,想要收割這些齊軍官兵的性命,還是有點難度的。

    這種情況更多是相對於聽從那個什長或者是其他反應過來的齊軍軍官命令的齊軍官兵而言。

    而對於不聽從命令或者是沒有反應過來,位於這一道圍欄後面的官兵,這些弩鏃還是能夠帶來很大的傷亡。

    很多齊軍官兵的身體被射入了幾根弩鏃,或者是直接被弩鏃射穿了頭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高連在這個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年紀約24歲左右,跟他一起進入到這個軍營的農民大哥,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被一根弩鏃直接穿透了頸脖。

    他看到的是這個農民大哥在倒在地上之後,不斷掙紮著,希望能夠將插在自己頸脖的弩鏃拔出來,但是直到對方睜圓著的眼眸,裡面的光彩逐漸消失之後,這個大哥最後還是無法做到這一點……

    他第一次看到死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很害怕自己會遭遇到這種結果。但是他在隨後抬起自己的頭顱之後,看到的是一支渾身插著草皮樹枝,身穿黑色斗篷,手持兩把長劍的部隊,正在跟守在圍欄出入口處的官兵廝殺。

    ……

    「……」

    手裡面拿著一把精鋼長劍,年紀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少年,他輕鬆的用自己手中的長劍劃開了一個齊軍屯長的頸脖。

    看著對方頸脖噴濺出鮮血,用似乎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的中年大叔,摀住自己頸脖傷口倒下去之後,少年不禁想起了自己師父對他說的一句話:

    「你的天賦以及悟性比起為師都要好,而且同樣也相當勤奮。但是你缺乏成為強者的另外一種基礎,那就是你要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何而戰。你去一趟軍中歷練一番,你的心性說明了你不合適當一個暗殺者,而更加適合當一個軍中強者。」

    這也是他,一個本來沒有名字,而跟著大隊難民流浪到關中地區,被師父起名為蓋豪的少年。

    他曾經詢問過自己的師父,那就是他的師父能夠算是大秦帝國有數的高手麼?

    他的師父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為師過於自大,在人類這個範疇當中,能夠跟為師對抗的人……應該不會超過五個。」

    他聽到了師父的話之後,不禁有些疑惑,因為他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師父的名號。

    但是從自己師父的眼神流露出來的自信當中,蓋豪不認為自己的師父在矇騙他。而他則是有些好奇的繼續詢問下去:

    「師父,那幾個人是誰?」

    他的師父沉默一番之後,只是說出了兩個名字:「攝政王張嘉師以及內宦總管喜大人,這兩個人假如真的跟為師死鬥,為師不見得能夠獲勝。尤其是攝政王的實力,大概已經比起趙高要強不少了。」

    「攝政王有這麼強大麼?」蓋豪雖然不太清楚張嘉師的事情,但是作為大秦帝國的攝政王,張嘉師的名字對於蓋豪而言,還是非常清楚的。

    「攝政王的強大,並不在於對方的武技或者是對方所掌握的術法,而是對方的悟性,或者是對方有著一種讓為師都不得不深深忌憚的寶物。時間拖得越長,攝政王與為師之間的實力差距便會越來越小,而為師也不是那種能夠在短時間能夠直接解決攝政王的人。」

    而在這次離開自己的師父,進入到大秦帝**中之前,自己的師父說出了一段話:「你現在的身手,除非是遇到高級職業者以上實力的人,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有一個人你要特別注意,那就是項籍。此人也不是為師能夠輕鬆對抗的人,能夠跟對方打成平手的人,現在應該是沒有的。」

    「若是師父跟攝政王聯手的話,能夠打敗那個項籍麼?」

    「呵呵,這可真的是一個有意思的想法,若是為師跟攝政王聯手,項籍應該是必死無疑,但是為師估計也會被對方要了半條命甚至是被對方拚死一搏而幹掉吧。」

    蓋豪的師父說到了這裡,輕輕的拍了拍蓋豪的肩膀:「為師似乎一直沒有說過自己的名號,既然你要出去歷練的話,那麼為師還是說說自己的薄名,為師的名字叫做蓋聶。」

    蓋豪聽到了蓋聶的話之後,不禁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因為他可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會是天下第一劍手蓋聶。

    ……

    「師父,弟子永遠不會辜負師父的名頭,同樣也不會辜負師父對我的厚望。因為,正如你說希望的那樣,我蓋豪,將會創出自己的一番經歷。」

    輕輕地抖動了自己手中的長劍,蓋豪深吸一口氣之後,繼續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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