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滅齊(19)
在跟韓信派遣過來的人員進行接觸之後,杜聰認為韓信的部隊恰好就是完成他所希望做到,但是卻被自身配套限制而無法做到的事情。
那就是分兵截斷田橫麾下的攻擊部隊與齊軍大營之間的聯繫,儘可能爭取讓田橫麾下的這些部隊留在第一道壁壘內外。
韓信在知道了杜聰的想法之後,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那就是他沒有想到,杜聰居然會被田橫攻下了第一道防禦體系。
對於這麼一個情況,說實話杜聰自己都很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是對於杜聰而言,現在已經不是糾結自己的防禦線似乎為什麼不堪一擊的情況上,而是該怎麼樣趁著韓信率軍前來增援的契機,將這些敢於發起夜襲的齊軍官兵留下來。
韓信在思索一番之後,也沒有想到這種情況到底是什麼原因所引起的。因為從前線反饋到張嘉師面前的戰報來看,杜聰在這方面佈置的防禦體系,雖然還有些不完善的地方,但是從整個防禦體系而言,也無法跳出嚴重的紕漏。
而在想通了這麼一點之後,韓信迅速下令樓船士部隊將他們投放到位於現在作戰區域西面偏北,約莫三公里左右的區域。
這個區域也有一部分的淺灘以及少量的齊軍廢棄營壘,這些區域的防禦體系,更多是避免秦軍會從另外一個方向大規模突襲齊軍的大營。
但是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這個小型營壘並沒有發揮出他們佈置在這個區域的作用。
並不是說這個區域被秦軍攻下,而是在這一段時間一來,秦軍官兵並沒有再次進行大規模的海運投放。而光是物資運輸的話,杜聰在第二道防禦體系後面修築起來的港口地區,也足以完成這種任務。
所以,在一個多月以前,田橫最後還是撤回了這一部分事實上已經逃散過半兵力的營壘的駐兵。
也許,田橫應該知道一個典故,那就是偷渡陰平。
偷渡陰平是公元263年8月所進行的魏滅蜀之戰當中的一次決定性的軍事行動,鐘會所指揮的東路魏軍是主力,被蜀軍阻攔在險要之地劍閣,無法前進。魏軍西路指揮官鄧艾在攻佔沓中後,向鐘會建議說:「如果從陰平偷越,直向涪城,劍閣守敵必定回救涪城,大軍即可乘勢前進;如果劍閣守敵不撤,涪城空虛,定能攻下。」鐘會接受這一建議,令鄧艾實施。陰平與劍閣相隔百餘里,是氐羌民族居住區,崇山峻嶺,很難行走,蜀軍也沒有設防。鄧艾從沓中出發,通過了陰平小道,直撲涪城。涪城守將馬邈面對從天而降的魏軍,不戰而降。魏軍從此迅速連下涪城、綿竹,逼近成都,劉禪投降,蜀漢亡。
當然,這個典故的重點,是諸葛亮曾經認識到陰平小道的重要性,曾經在這個地區佈置了約莫一千人的部隊在這裡修築營寨進行防禦。
但是在陳祗死後,蜀漢的大權逐漸被黃皓所妨礙之後,這個營壘也被撤除了。
這也就成為了鄧艾能夠成功偷渡陰平的最重要關鍵。
若是這個只有千人左右的營寨還在,居高臨下抵擋鄧艾軍攻勢的蜀漢軍,甚至是可以說能夠輕鬆將鄧艾軍變成了陰平小道的冤魂。
而這個原來只有不到五百人左右規模的齊軍營寨,似乎也發揮出類似於陰平營寨的重要性。
因為韓信在讓部隊進行大規模登陸之後,曾經在這個營壘的前方說出了一句話:
「若是此地還有齊人在,那麼我們這次作戰想要一戰全功,恐怕是不可能的。很可惜,齊人將會為他們的作為,付出真正的代價。」
韓信說出了這句話的同時,也有著一部分的僥倖,那就是張嘉師的一句話還是說的不錯的。
那就是運氣這種事情,還真的是讓很多人看不清摸不著,但是卻影響著很多事情的走勢。
……
韓信麾下大軍主要就是一支混合部隊。
其三萬人為主體的藍田部隊,擁有著四千人的騎士,四百輛弩戰車,六千人的重步兵以及一萬八千餘人的輕裝步兵部隊。
這些部隊主要還因為海運的緣故,而不得不放棄另外的六百輛弩戰車以及過半數的輜重運輸車輛,要不然這一支部隊的規模看起來更加龐大。
當然,不要以為為了登船而不得不減少相應配套的韓信軍就沒有受到影響,在下了船隻之後,並沒有經過長時間或者是說根本沒有經受過海運訓練的藍田部隊,或多或少的都出現了暈船所導致的戰鬥力影響。
這種影響對於騎士以及弩戰車部隊的影響最大,重步兵與輜重車輛的馬匹影響其次,而輕步兵則是最為輕微的。
經過緊急的隊伍再次整合,韓信得到的是一支減員將近三分之一的部隊。
騎士的減員最嚴重,只有五百名騎士能夠進入隊列以及認為參與作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當然,這並不是說這些秦軍騎士的素質很差,相反,除了少部分真的無法作戰的騎士之外,其他騎士都有繼續作戰的能力。
而影響到這些騎士的戰鬥力的主要因素,則是因為這些騎士的戰馬在這一段時間當中的運輸,一旦接觸到地面,很多都直接馬失前蹄。
面對這種事情,韓信表示他低估了海運對戰馬的影響。
而在一段時間之後知道這個情況的張嘉師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發生這種問題,最後還是不得不請教墨家以及農家的相應人員才理解到情況到底如何。
那就是這種運輸方式,在氣候比較濕熱的情況下,其運輸船隻的格局對於坐騎的影響很大。
這也就是說,這些戰馬在一段時間之內失去作戰能力,暈船固然是一方面的因素,但是同樣也存在著比如說是衛生環境變差,導致戰馬生病的原因。
也就是因為這種原因,認為忽視了這種情況的張嘉師,在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想到了一個解決方式,那就是一支樓船士部隊,配備十幾艘專門用來運輸馬匹或者是牲畜的船隻,這種船隻是經過特製的,而體積也相對於比起運輸人員的船隻要大不少。
而這些船隻的運力,在經過農家人員的建議的修建佈局安排之後,也不算是運力太大的玩意。在緊急的情況下最多只能夠運輸一百匹戰馬的運輸船,讓張嘉師很是無奈。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運輸不僅僅是看運輸數量,還的看運輸重量,一百匹戰馬的重量都已經達到了將近**噸,這種重量對於木製帆船而言還是很有影響的。
這也成為了這種專門用來運輸牲口的運輸船,不得不大量配備的原因。
這也讓張嘉師不得不將動力源頭思考要不要搞鼓出蒸汽機這種東西。
但是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他就算是想要搞鼓出蒸汽機,恐怕以現在的科技,都無法支撐這一點。
……
只不過,放棄研發蒸汽機的張嘉師,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不到三百年後,在科技發展上似乎是走上了一些過於重視重工業的道路的大秦帝國,最終還是由張瑛的九世孫張博洋研製出類似於瓦特蒸汽機的外表,但是已經能夠使用煤炭作為動力源的類內燃機。
而瓦特蒸汽機的原理,則是氣缸和換向閥伐,蒸汽推動活塞在氣缸之內做反覆運動,通過連桿帶動飛輪旋轉,將往復運動變為圓周運動,而飛輪反過來又帶動換向閥,改變活塞兩次的進氣與排氣關係,實現機械自動換向,來維持機器連續運行。
張博洋的設計出來的類內燃機,運作原理與瓦特的蒸汽機差不多,但是因為減少了一部分瓦特蒸汽機的構造,有效使用內部燃燒的動能,提升了整體出力,成為了一種減少了這種科技產物的發展彎道。
在這之後,張博洋以及對這種科技體系有所認識或者是有著相應遠見的人,不斷改良著張博洋研製出來的第一代類內燃機。
公元156年5月,在第一代類內燃機問世之後的15年,新一代的內燃機,也就是被認為是一款真正的活塞式內燃機。
廣義上的內燃機不僅包括往復活塞式內燃機、旋轉活塞式發動機和自由活塞式發動機,也包括旋轉葉輪式的燃氣輪機、噴氣式發動機等,但通常所說的內燃機是指活塞式內燃機。
活塞式內燃機以往復活塞式最為普遍。活塞式內燃機將燃料和空氣混合,在其氣缸內燃燒,釋放出的熱能使氣缸內產生高溫高壓的燃氣。燃氣膨脹推動活塞作功,再通過曲柄連桿機構或其他機構將機械功輸出,驅動從動機械工作。
這種內燃機的研發人員,主要還是一直致力於這種器械發展的張博洋,以及其幾個弟子。
當然,張博洋能夠研發出這種活塞式內燃機,所經歷的挫折以及失敗,同樣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理解的。
他甚至還失去了自己的長子張維重以及自己的女婿鄧飏。
但是這種活塞式內燃機的出現,成了大秦帝國真正的一次科技改革的最重要轉折點。
在這種活塞式內燃機發明出來以及普及使用之前,張嘉師雖然是一直致力於科技發展甚至是大力投入在這方面的資金。但是無論是農業以及輕工業方面的成果,一直到嬴秀之前,都沒有能夠扭轉生產力水平的重大發展。
相反,在以軍事項目方面為基準的重工業,大秦帝國的重工業發展成為了大秦帝國已經超然與其他科技的所在。
固然,這種算得上最原始的第一代活塞內燃機的出現,依舊是軍方首先發現了它的真正價值。
大量的活塞內燃機成為了軍方以及相應產業的訂單銷售去向。
而張博洋則是很無奈一點,那就是作為自己的遠房堂弟,或者是在張嘉師死後,就另外發展出一個家族的墨家當任鉅子墨仲遠,則是從張嘉師遺留下來的另外一批手稿當中,結合他所生產出來的活塞內燃機,製造出一輛真正能夠憑藉自身動力前進以及運動的車輛。
在公元159年1月,這種車輛逐漸演變成一種帝國必備產物,越來越先進的活塞式引擎不斷出現,同時為了整合這種行業,雖然算不上是暴君,但是也很難算得上是明君的秦安帝嬴熙做出了相應的政令調整。
那就是他將會讓這種涉及到很多方面,甚至是有可能危害到帝國統治基礎的相應行業,進行監管為主的整合。
在這個命令發佈了之後,大秦帝國在之後的十多年時間,出現了三大自動車輛製造區以及五大引擎製造中心。
當然還有很多主要散落在大秦帝國本土核心區域的一些二線三線城市的中小型相應製造產業。
這些產業逐漸將大秦帝國的生活方式提升一個層面,尤其是在這些科技對於大秦帝國整體的科技水平以及國力提升了一個層次之後,這一次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內燃機主導的帝國科技水平發展,被稱之為帝國第一次工業科技革命。
當然,這種算是被拔苗助長的方式,並沒有讓張嘉師知道,也沒有產生那種讓大秦帝國陷入危機當中的地步。
但是這種情況的出現,成為了大秦帝國日後,也就是在公元460年所爆發的大秦帝國第一次全面危機,可以說是埋下了相當嚴重的伏筆。
在這一次大秦帝國自秦二世以來所面臨的最大規模的一次有可能會導致大秦帝國毀於一旦的危機當中,忠於大秦帝國的軍隊與席捲幾乎除了大秦帝國固有的核心區域之外的叛軍以及亂黨,以大量的內燃機車輛進行作戰。
這一戰消耗了大秦帝國幾百年積累的力量,甚至是永遠失去了大秦帝國西部的伊比利亞半島地區。
而憑藉大秦帝**在戰敗之後留下的一部分基礎,這些反抗大秦帝國的人,最終還是逐漸縮短了雙方之間本來天淵之別的科技差距。
而這也許是張嘉師永遠無法猜想到的一種情況演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