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32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2
第460章 秦楚決戰(10)

    張良很清楚,這個計策可以說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在將近黃昏的時候,基本大部分平民以及超過兩萬五千人,放下武器的楚軍官兵,從臧荼麾下軍陣官兵監視下,返回到臨時營壘當中。

    面對這個情況,無論是張良以及臧荼等人在提高警戒的同時也有著對這些楚軍官兵的選擇暗暗鬆了一口氣。

    張嘉師不願意在基本已經決定勝負的前提下,再次對有生力量進行殺傷,這一點他們很清楚,也很理解。

    畢竟眼下也不是張嘉師那個世界的那種機械化工業以及機械化農業的耕作社會,他們既然不知道這麼一個情況,而張嘉師更加不會講這種在現在無異於駭人聽聞的事實。

    所以人多力量大這麼一種觀念,在這麼一個時候還是相當有吸引力的。

    再者,要是缺少足夠的青壯來恢復這個地區的耕作體系,張嘉師很有可能不得不從關中或者是其他人手相對比較充裕的地方,調集人口來彌補這個地區的人員不足的缺口。這對於其他調動人手的地方同樣也是有著相當影響的。

    ……

    遼東郡在當初能夠蓬勃的發展,主要是得益於始皇帝嬴政用自己的政令來強制遷移人員充實地廣人稀的遼東郡的人口基數。

    但是現在,遼寧郡在經過相應合併之後,也沒有維持張嘉師沒有率軍西征之前的人口基數,而且還相對的削弱遼寧郡自身的人口密度,這就是因為漲價是不得不從遼寧郡再次遷移人口前往燕郡以及晉北郡一帶,充實因為戰亂或者是人口流失問題而出現的相應缺口。

    戰爭在公元前208年持續到現在,大秦帝國再次可以說已經避免歷史的軌跡,甚至是能夠以再次統一天下的雄姿,再次將自己的政令推廣到自己的勢力範圍當中。

    而且與現在張嘉師所真正執掌的大秦帝國而言,比起始皇帝很橫掃六國以及秦二世統一天下的時期的大秦帝國而言,在軍事力量方面,張嘉師還是有底氣的說出自己的大秦帝國的軍事能力,要優於前者。

    大量的灌注鐵器裝備,取代了當其時大秦帝國依舊是遺留下來的不少青銅武器,甚至是越來越多的秦軍步兵,都能夠列裝那種鐵札甲。可以說,兩者之間的軍事能力,從裝備上而言就能夠看出很大的區別。

    但是相比起兩者的國力而言,因為人口出現大量缺口,就算是張嘉師現在堅定採取了重農輔商的發展國策,但是大秦帝國經歷過這幾年的戰亂,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是這麼短時間,一兩條有根本益處的治國策略所能夠挽回的。

    最起碼,張嘉師真的無法活死人肉白骨,更加不要說讓人口基數在旦夕之間來一個爆發性增長。

    他雖然是一個道士,可不是神仙,更加不用說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神仙都做不到。

    所以張嘉師為了讓自己的國家的國力恢復,不得不制定一個長期的方針。

    當然,這種破爛的局面也不是沒有任何好處,最起碼,張嘉師認為破而後立就在當時。

    ……

    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土地收歸國有這個基礎方針必然是要實行的,因為大秦帝國在幾十年或者是一百多年內,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這一點他還是有所自信的。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大秦帝國會不會因為土地權利集中在極少數一部分人手中,導致歷代都很頭痛,甚至是因為這種情況而滅亡的事情,張嘉師不認為大秦帝國會出現這種僥倖的可能性。

    所以將土地收歸國有,應該是解決這種問題的最有可能的方案。

    誠然,這種土地收歸國有的方案,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兩害相衡趨其輕,張嘉師不得不避免因為土地兼併越來越嚴重的問題,而將想法定位在這個事實上也算是有很多問題的方針上。

    大秦帝國眼下的局面,也很適合實施這種方針,因為很多土地都算得上是無主之物,土地收歸國有所遇到的阻撓,並不會太多。再說,以張嘉師自己的威望而言,就算是有人打算因為反對這種方針的實施而反抗甚至是再次引起一些暴動,張嘉師都有自信能夠在談笑間讓這些人灰飛煙滅。

    當然,張嘉師也沒有想過自己到底該在什麼時候實施這種國策。因為他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才能夠有時間做這方面的準備,那就是大秦帝國跟匈奴人之間的戰爭到底什麼時候爆發,以及相互之間在第一次大規模戰爭之後的勝負如何,都將會極大地影響到大秦帝國實施土地收歸國有的時間表。

    跟匈奴人的第一次決戰,在張嘉師與白起的構思當中,大秦帝國很有可能不得不採取防禦態勢來應對匈奴人所發起的全面攻勢。

    這也是一種相當被動的局面。畢竟匈奴人的整體機動作戰能力,還是遠遠在大秦帝國的軍隊之上。

    也許,集中相當數量的精銳,而且機動性不錯的部隊組成一個方向的箭頭,來應對匈奴人的侵攻,甚至是能夠憑藉這一支部隊的戰鬥力,取得局部戰爭的絕對優勢,這也許也是這一次決戰,大秦帝國唯一能夠所做到的主動權。

    這一支部隊的存在,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戰局的發展,但是相反,若是張嘉師重視發展的大秦帝國邊塞防禦體系無法有效抵擋匈奴人有可能出現的全面入侵,這一支部隊所能夠發揮的餘地,就非常小了。

    可以說,這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是大秦帝國不得不面對的一場防禦反擊作戰。

    用白起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個情況好比是張嘉師後世的足球比賽,若是打防禦反擊的球隊被對方打成篩子,這種戰術有什麼意義呢?

    可以說,這也關係著大秦帝國日後的興衰基礎。

    所以對於張嘉師而言,自己該怎麼樣爭取時間恢復國力,也算是為這一場戰爭的勝利天秤,增添大秦帝國一方的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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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一旦大秦帝國取得平亂戰爭的最後勝利,而匈奴人還沒發起對大秦帝國的全面侵攻,那麼他將會立刻著手重新佈置長城沿線的防禦體系。

    在長城沿線,現在大秦帝國佈置的整體軍力不到二十萬人,這一個兵力數字比起北疆軍團的鼎盛時期有不少差距。因為大秦帝國北方軍團的鼎盛時期兵力約莫是三十五萬左右。

    這個數字也包含了張嘉師麾下強大不少的遼東軍將近六萬兵力。

    在平亂戰爭結束之後,張嘉師認為這個兵力的數字應該需要維持在三十五萬人左右,畢竟現在長城沿線的兵力少很多,萬一匈奴人快速解決東胡人殘部,而全面南下,這個兵力真的是讓他很擔心。

    所以恢復北疆兵團時期的兵力,張嘉師認為是必須的。

    在張嘉師的想法中,遼寧郡,燕郡兩地的部隊約莫十萬人左右,這兩個郡的部隊主要還是在長城一線,除了一些要害的區域,比如說定襄,薊縣等地有著一定數量的郡兵之外,其他部隊主要部署在長城一線。

    而顧及到燕郡的南北距離比較大,而且薊縣到原來漁陽郡長城一線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張嘉師打算在原來廣陽郡以及漁陽郡的分界線,也就是燕山北面一帶,部署一支人數約莫三萬人的機動作戰兵力。

    這也就是說,燕郡跟遼寧郡一帶的兵力部署很有可能會在十五萬人左右。因為這一支機動部署兵力,張嘉師也打算在遼寧郡安排一支,人數會少一些,約莫在兩萬人左右,

    在晉北郡以及九原郡一帶,張嘉師打算部署十三萬人,常規兵力有所下降,但是張嘉師會將這個地區部署的機動兵力調整到四萬人,畢竟這個地方也是原來北疆軍團的核心區域所在,這種兵力部署安排也沒有什麼不妥。

    而在上郡,咸陽郡以及隴西郡三地,張嘉師計畫部署的兵力最多,若是算上主要也算是腹地區域的咸陽郡的兵力部署,人數將近二十五萬人。

    之所以張嘉師不將這二十五萬人都歸納到大秦帝國長城沿線部隊當中,主要是有將近八萬人是他直接指揮的大秦帝國中央軍團部隊。

    當然,有一點,張嘉師也認為需要調整的,那就是相應的部隊指揮官,甚至是一些邊郡的郡守級別官員,張嘉師都會進行相應的調動。

    ……

    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這些人員的部署從東面的遼寧郡開始規劃,則是會有以下的既定安排:

    遼寧郡的郡守是蘇角,郡尉則是渉間,作為機動部隊指揮官的人員則是杜聰。

    張嘉師認為遼寧郡的南北縱深不算太大,而機動部隊的運輸調動,完全可以通過遼河以及海運的方式來實現,而且杜聰的能力不錯,遼寧郡所面對地方也不是匈奴人的固有勢力範圍,張嘉師認為機動部隊由一支通過水面運輸的輕步兵部隊還是能夠做到的。

    燕郡郡守是桓硫,郡尉是臧荼,至於機動部隊指揮官則是酈商。

    這個地方與遼寧郡的情況有一定區別,雖然說燕郡北面也不算是匈奴人的固有勢力範圍,但是因為燕郡的南北縱深比較長,指望一支步兵部隊作為機動作戰,張嘉師都不會做這種蠢事,所以比較精通騎士作戰的酈商,以及一支以主要來自遼寧郡以及燕郡本地的騎士部隊,作為機動作戰的主力,部署在燕山北面,還是能夠發揮出足夠的作用。

    晉北郡郡守是王離,郡尉是韓信,機動部隊指揮官則是酈疥。

    在晉北郡這個地區,情況比起燕郡要複雜得多,但是有王離以及韓信兩個強橫的指揮官在,就算是兩人分別管理一個郡的軍政都沒有什麼問題,更加不要說讓兩人集中處理晉北郡的相應情況了。而酈疥的能力稍弱,但是有韓信以及王離兩人的調度,晉北郡的情況應該是相對比較穩妥的。

    九原郡是整合了原來雲中郡以及九原郡的一個邊陲郡,郡守是楊翁子,這一點張嘉師也沒有打算變動,但是郡尉人員,張嘉師意向讓蒙興來擔任。

    作為自己的便宜侄子,蒙興在這幾年的能力得到了磨練,發揮出來的表現讓他不得不放心。但是蒙興自身不太希望進入到北疆軍團當中,張嘉師都打算讓這個混蛋認識到什麼叫做自己應該履行的責任了。

    當然,因為這個郡的緣故,張嘉師也沒有打算安排機動作戰部隊,畢竟這個地方的迴旋區域不大,部署這一支部隊更多算是一種浪費。

    上郡可以說依舊是大秦帝國南北縱深差異最大的一個郡,在這個地方,張嘉師任命的郡守是高建。

    這個郡守的能力不算太出色,甚至比起楊翁子還有所不如,但是無法否認的是,高建的性格確實是相當穩妥,讓對方來擔任上郡這個地方的郡守,張嘉師還算是相當滿意的。

    至於郡尉人選,張嘉師屬意的是彭越,畢竟這個地方山地相當多,若是前線的情況惡化甚至是長城一線失守,那麼彭越以及高建完全能夠依託這些山地給匈奴人造成很大的麻煩。

    至於機動部隊的指揮人選,張嘉師屬意的是阮翁紹,畢竟眼下的阮翁紹也不是過往能夠比擬,對於阮翁紹,張嘉師相當信任的。

    原來北地郡地區的防務,張嘉師沒有打算由自己來親自負責,而是他打算將這個地方的防禦體系交給以防禦作戰見長的桓峰。

    也許桓峰不希望自己獨當一面,但是這個事情也沒有什麼關係,張嘉師有兩個輔助他的人選。

    或者是說三個人。

    這三個人分別是樊噲,虞子期以及呂澤。

    這三個人的能力看上去也相當不錯,但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有些敏感,張嘉師也不好在這麼一種情況下都讓他們獨當一面。

    而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樊噲以及呂澤兩人,張嘉師是必須調動的。但是對於虞子期,張嘉師認為虞子期的南郡郡守做的不錯,也暫時不調動對方了。

    而對於隴西郡,張嘉師則是感覺到有點為難……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2
第461章 未雨綢繆(上)

    張嘉師沒有想好關於隴西郡地區的相應人事調動,主要是因為隴西郡的情況可以說相當特殊。

    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他不介意跟西羌人進行結盟,也不會在意之前在雍都以及長城邊塞跟西羌人爆發的兩次衝突。畢竟張嘉師認為一句話很是有道理,那就是兩個勢力之間同樣也不會有永遠的仇恨,有的只是會不會因為這樣而聯合或者是爭奪得你死我活的利益糾葛而已。

    在去年,西羌人跟大秦帝國進行了一連串的商貿協定,這一個情況讓西羌以及大秦帝國之間的雙邊關係似乎有了好轉的跡象。但是張嘉師自己也很清楚一個情況,那就是西羌人不能夠完全信任,他還是不得不對西羌人進行暗中提防。

    西羌人所控制的區域,對於張嘉師而言,雙方之間暫時還沒有需要爭奪個你死我活的利益衝突區域,雖然說河西走廊作為現在已經出現一些端倪的絲綢之路,也算是一條獲利甚豐的商貿之路。但是河西走廊長時間出於西羌,匈奴甚至是現在已經被驅逐西遷的大月氏人手中,這一條商貿之路的安全性可真的是讓張嘉師都很難想像會好得去什麼地方。

    甚至從他跟鄭逍的交談當中,張嘉師知道了,很多走私商人進入到河西走廊之後,更多的就像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這對於這些走私商人而言,最危險的還不是那些如同過江之鯽的馬賊,而是匈奴人,西羌人甚至是大月氏人的正規部隊。

    要是遇到那些馬賊,說不定還會有一條生路,或者是說能夠得到一個痛快,但是麼落入這些部落人員的手中,很多時候連他們自己的會被作為奴隸,過上已經沒有未來可言的日子。

    可以說,這真的是一條用自己性命來進行賭博的一次命運之旅,張嘉師對於鄭逍所說的那些走私商人,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只要這些人不是運輸一些違禁物資,比如說制式器械,鎧甲弓弩等等,張嘉師在某個意義上更多的也就是對這種人放任自流。當然,他們自己的運氣到底是好是壞,就不是他所能夠左右的了。

    ……

    河西走廊在中國歷史上大名鼎鼎。這裡曾是佛教東傳的要道、絲路西去的咽喉;這裡漢時即設四郡,戍兵屯田,是漢朝經略西北的軍事重鎮,後來又因諸多山脈的天然阻隔,成為中原名士躲避北方戰火的棲息場所;這裡的歷史文化源遠流長,名勝古蹟燦若星河。20世紀中國四大文獻考古奇觀:故宮明清檔案、安陽甲骨、敦煌遺書、居延漢簡,後兩者都與河西走廊有關;被定為中國旅遊標誌的馬踏飛燕,也從這兒出土。

    古絲綢之路從西安出發,穿過河西走廊,分別從陽關與玉門關進入新疆。河西走廊因此成為古絲路的樞紐路段,連接著亞非歐三大洲的物質貿易與文化交流。東西方文化在這裡相互激盪,積澱下蔚為壯觀的歷史文明。

    但是這種在後世而言的對於河西走廊之間的描述,在先秦時期對於中原地區而言並不重要,因為哪怕是大秦帝國,對於河西走廊的需求性也很低,更加不用說先秦時期的秦國了。

    秦國一直都沒有將重心放在西面,而是用了幾百年的時間逐漸向東發展,甚至是經過諸多戰爭橫掃六國,就說明了秦國當其時對河西走廊沒有相應的需求。

    或者是說,秦國以及大秦帝國的統治者認為河西走廊沒有足夠吸引他們目光轉向的地方。

    這也不奇怪,因為哪怕是大秦帝國想要向西發展的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以及他們認為能夠得到的收穫是不成正比的。

    像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做。

    張嘉師也不例外,因為河西走廊對於現在的大秦帝國,同樣也算是缺乏足夠的利好因素。

    在張嘉師原來所在的世界,就有相應的出土文物證明了河西走廊在很早的一段時間,就間接承擔東西方交流的相應地位。

    在前14世紀時期,埃及人已經造出了船。在埃及,人們發現了距今5000餘年,產自阿富汗的青金石,說明埃及人已經開始沿著這條時候被稱為絲綢之路的道路上,展開了一定規模的貿易。一些人認為是前1070年左右絲綢殘骸的碎片已經被發現,這意味著至少在前1070年埃及可能已經與中國有了間接的貿易往來。

    而作為將絲綢之路正式作為國家利益發展的基調,則是源自於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出於對匈奴不斷騷擾與絲路上強盜橫行的狀況考慮,加強對西域的控制,漢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設立了漢朝對西域的直接管轄機構——西域都護府。以漢朝在西域設立官員為標誌,絲綢之路這條東西方交流之路開始進入繁榮的時代。

    在這個時期,河西走廊的重要性才真真正正的影響著中原王朝的發展。

    ……

    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張嘉師不認為他麾下的大秦帝國有對河西走廊甚至是絲綢之路有著迫切的需求。

    也許河西走廊有不少相當值得關注的產品,甚至是河西走廊的西面有著相當重要的聯繫基礎甚至是軍事物資。比如說汗血寶馬什麼的。

    汗血寶馬,學名阿哈爾捷金馬,當然,這個可不是說這種馬真的會出汗如血,而是這種馬自身的相應生物特徵所導致這種情況的出現:

    汗血寶馬的皮膚較薄,奔跑時,血液在血管中流動容易被看到,另外,馬的肩部和頸部汗腺發達,馬出汗時往往先潮後濕,對於棗紅色或栗色毛的馬,出汗後局部顏色會顯得更加鮮豔,給人以「流血」的錯覺,因此稱之為汗血馬。

    汗血寶馬其身體呈管狀,胸部窄、背部長、肋骨架淺,趾骨區長而不顯,後區略窄但強健有力,臀部略長,肌肉發達,呈正常傾斜角度。耆甲高、長且肌肉發達;肩部長,弧度良好,肩內清潔;毛皮亮澤且皮薄。

    作為受到諸多專家推崇的一種馬匹,汗血馬的速度以及耐力都非常不錯。

    在古代文學著作中,汗血寶馬能夠「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般來說,馬的極速是每天150公里左右,最多也不過200多公里。汗血寶馬的最快速度記錄為,84天跑完4300公里。經測算,汗血寶馬在平地上跑1000米僅需要1分07秒。

    汗血寶馬非常耐渴,即使在50攝氏度的高溫下,一天也只需飲一次水,因此特別適合長途跋涉。在1998年一場賽程為3200公里、賽期60天的比賽中,54匹參賽汗血馬都堅持到了終點。

    由此可見,汗血馬作為一種戰馬,無疑是確實足以讓一支騎士部隊發揮出無比驚人的作戰能力。

    而關於汗血馬的傳說,則是張嘉師從青玉靈書的相關記載當中所理解到的。

    漢武帝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秋,有個名叫「暴利長」的敦煌囚徒,在當地捕得一匹汗血寶馬獻給漢武帝。漢武帝得到此馬後,欣喜若狂,稱其為「天馬「。並作歌詠之,歌曰:「太一貢兮天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騁容與兮跇萬里,今安匹兮龍為友。」僅有一匹千里馬不能改變國內馬的品質,為奪取大量「汗血馬」,中國西漢政權與當時西域的大宛國發生過兩次血腥戰爭。

    最初,漢武帝派百餘人的使團,帶著一具用純金製作的馬前去大宛國,希望以重禮換回大宛馬的種馬。來到大宛國首府貳師城(今土庫曼斯坦阿斯哈巴特城)後,大宛國王也許是愛馬心切,也許是從軍事方面考慮(因為在西域用兵以騎兵為主,而良馬是騎兵戰鬥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不肯以大宛馬換漢朝的金馬。漢使歸國途中金馬在大宛國境內被劫,漢使被殺害。漢武帝大怒,遂作出武力奪取汗血寶馬的決定。公元前104年漢武帝命李廣利率領騎兵數萬人,行軍4000餘公里,到達大宛邊境城市郁城,但初戰不利,未能攻下大宛國,只好退回敦煌,回來時人馬只剩下十分之一二。

    3年後,漢武帝再次命李廣利率軍遠征,帶兵6萬人,馬3萬匹,牛10萬頭,還帶了兩名相馬專家前去大宛國。此時大宛國發生政變,與漢軍議和,允許漢軍自行選馬,並約定以後每年大宛向漢朝選送兩匹良馬。漢軍選良馬數十匹,中等以下公母馬3000匹。經過長途跋涉,到達玉門關時僅餘汗血馬1000多匹。汗血馬體形好、善解人意、速度快、耐力好,適於長途行軍,非常適合用作軍馬。

    引進了「汗血馬」的漢朝騎兵,果然戰鬥力大增。甚至還發生了這樣的故事:漢軍與外軍作戰中,一支部隊全部由汗血馬上陣,敵方人數眾多,刮目相看。久經訓養的汗血馬,認為這是表演的舞台,作起舞步表演。對方用的是矮小的蒙古馬,見汗血馬高大、纖細、勃發,以為是一種奇特的動物,不戰自退。

    這也就是說,從傳說當中就可以看到,汗血馬只需要維持住相應的血統純正性,對於這種坐騎在軍事方面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影響,將會非常巨大。

    但是,汗血馬不適合作為重騎兵發展的基礎,因為汗血馬雖然有著很多優勢,但是缺點也很明顯。

    因為汗血馬雖然速度較快,但是它體形纖細,相對說起來負重能力不強,在古代冷兵器時代,士兵騎馬作戰,身批甲冑、手提兵器,總重相當大,更願意選擇粗壯的馬匹。

    這麼一個情況,換句話來說,就是證明了汗血馬根本無法勝任重騎兵坐騎,張嘉師也沒有打算大規模發展重騎士部隊,相反,若是能夠引進足夠的汗血馬進行繁殖或者是雜交,在一段時間內,汗血馬對於騎士部隊的作戰能力而言,明顯利大於弊。

    ……

    要是僅僅說汗血馬還無法足以引起張嘉師的重視,那麼張嘉師還有一種希望能夠從西域得到的戰略甚至是民生物資,那就是棉花。

    棉花在中原地區的發展可以說相當緩慢,棉花的原產地是印度和阿拉伯。在棉花傳入中國之前,中國只有可供充填枕褥的木棉,沒有可以織布的棉花。宋朝以前,中國只有帶絲旁的「綿」字,沒有帶木旁的「棉」字。

    「棉」字是從《宋書》起才開始出現的,這也就是說棉花大量傳入內地,當在宋末元初,關於棉花傳入中國的記載是這麼說的:「宋元之間始傳種於中國,關陝閩廣首獲其利,蓋此物出外夷,閩廣通海舶,關陝通西域故也。」從此可以瞭解,棉花的傳入有海陸兩路。泉州的棉花是從海路傳入的,並很快在南方推廣開來,至於全國棉花的推廣則遲至明初,是朱元璋用強制的方法才推開的。

    但是在一些典籍或者是考古當中,說明了在漢朝時期,在廣西、雲南、新疆等地區已採用棉纖維作紡織原料。

    這麼一個情況對於張嘉師而言,他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派遣了自己家中的一些人員前往象郡尋找棉花這種植物。

    按照他的想法,棉花是一種風傳播或者是候鳥傳播的作物,在這個時候的南方有一些地方出現些許的棉花,張嘉師認為也不算太過於奇怪。

    但是麼,作為一個穿越者,以及有青玉靈書的幫助下,認識到這些棉花作為一種民生物資,在很多方面而言,產量以及質量不高也是讓張嘉師比較頭痛的問題。

    只不過張嘉師很快就對這麼一個想法釋然了,因為他還總得要解決找不找得到這個問題之後,才有資格糾結這玩意好不好用的問題。

    ……

    所以,張嘉師雖然暫時認為隴西郡需要承擔的任務不是很繁重,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不希望自己在隴西郡的重兵佈置,讓西羌人過於防備,但是也不希望過於削弱隴西郡的戰備佈置,讓西羌人以及匈奴人找到可乘之機。

    所以在郡守以及郡尉人選方面,張嘉師還真的很難在短時間內做出選擇。

    但是麼,張嘉師在這個時候,看著標記著匈奴的地圖位置,露出了一絲微笑,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郡守人選,那就是——馬思括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2
第462章 未雨綢繆(下)

    張嘉師對於西域的利益需求,在商業上並不算太大。

    因為眼下的西域發展對比大秦帝國而言,還有著一定的差距。

    固然當其時的西域已經出現了不少同樣已經相應進入封建制度的國家,但是這些國家跟大秦帝國距離太遠,而且他們自身的經濟情況相對於逐步恢復的大秦帝國,也沒有什麼優勢。尤其是在作物方面,張嘉師不認為這個時候有能夠對大秦帝國發展有著根本改變的利好作物。

    盡然,一旦能夠以官方身份領銜,發展出將近百年之後才逐漸發展起來的絲綢之路,對於大秦帝國的財政影響,尤其是雙方面之間,完全能夠算是由大秦帝國所主導的貿易順差,將會讓大秦帝國的經濟情況,尤其是商業上的發展,有著必定的利益所在。

    貿易順差是指在特定年度一國出口貿易總額大於進口貿易總額,又稱「出超」.表示該國當年對外貿易處於有利地位。貿易順差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一國在特定年份對外貿易活動狀況。

    貿易順差就是在一定的單位時間裡(通常按年度計算),貿易的雙方互相買賣各種貨物,互相進口與出口,甲方的出口金額大過乙方的出口金額,或甲方的進口金額少於乙方的進口金額,其中的差額,對甲方來說,就叫作貿易順差,反之,對乙方來說,就叫作貿易逆差。

    但是超過相應限度的貿易順差,對於一個國家而言也不算是一個好事情。

    因為與此同時,大量外匯盈餘通常會致使一國市場上本幣投放量隨之增長,因而很可能引起通貨膨脹壓力,不利於國民經濟持續、健康發展。過高的貿易順差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意味著經濟的增長對外依存度過高。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張嘉師既然是希望能夠讓大秦帝國得到絲綢之路所帶來的貿易順差優勢,但是也擔心大秦帝國會因為這種差額越來越大的貿易順差,反而是削弱大秦帝國自身的商業可持續發展能力,轉而會引起大秦帝國在這方面出現大問題。

    張嘉師不認為自己假如在解決了匈奴人這個大問題之後,還有勢力能夠跟大秦帝國在絲綢之路上有對抗的能力,最起碼,若是以大秦帝國主要為了鞏固河西走廊地區而部署相應的部隊,在險要地區修築城塞,那麼就算是西羌人,想要再次染指河西走廊,都得掂量他自身有沒有這個能耐。

    而對於西域各國,正確點來說,是以這種描述作為基礎的國家:

    《漢書?西域傳序》:「西域以孝武時始通,本三十六國,其後稍分至五十餘,皆在匈奴之西,烏孫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裡,南北千餘裡。東則接漢,阸以玉門、陽關、西則限以蔥嶺。」

    張嘉師在這個時候對於這些國家的相應想法不多。

    不是說張嘉師害怕自己的實力不足以解決這些小國,哪怕是這些小國很多都沒有出現,或者是一些還沒有消亡,更加古老的小型國家或者是部落,張嘉師只要是有想法,就不會讓他們太過於逍遙自在了。

    因為不要說他們這些小國或者是部落,甚至是讓他們整合在一起,組成一個聯盟,大秦帝國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會比大秦帝國全面應對匈奴人的代價要高。

    在這麼一個時候,張嘉師已經將匈奴人看成是自己的生死仇敵,甚至是關乎大秦帝國以及天下約莫千萬民眾的生死存亡之危機。

    匈奴人雖然在這個時候的中原,有很多人並不知道這個國家到底是代表著什麼,他們無法理解幾百年來為何很多國家,直到最近的大秦帝國,都跟這個國家爆發了很多次戰爭,甚至是他們這些國家不得不修築長城來防禦匈奴人的入侵。

    但是張嘉師來自後世,很清楚這些壯大起來的遊牧民族所帶來的災難到底有多大。

    光是在戰國七雄時期,秦,趙,燕三國修築長城,主要就是為了應對北方不時南下入侵掠奪的遊牧民族,就可以知道,當其時的匈奴人以及東胡人,就讓中原國家很是頭痛。

    儘管在大秦帝國統一之後,蒙恬率領一定兵力的部隊,在河套陰山當中大破頭曼單于所率領的匈奴人主力,但是不得不否認,匈奴人的恢復能力在這方面,也不是中原國家能夠比擬的。

    畢竟匈奴人也算是全民皆兵的種族,一旦沒有能夠一次完全解決對方,對方哪怕是經過長久的蟄伏,都很有可能會再次給中原王朝帶來深遠的影響。

    比如說是匈奴人,在河套陰山之戰大敗虧輸,但是它沒有倒下,在漢武帝時期被漢朝以國力征討,依舊沒有完全倒下,直到他們繼續存在於西晉時期,再次給中原王朝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雖然說匈奴人能夠霍亂東晉,並且先後攻破洛陽以及長安,並且俘虜了晉懷帝以及晉愍帝,但是這個情況與其說是匈奴人的能力逆天,還不如說是西晉王朝自己玩脫了。

    張嘉師很想將這一切都歸咎在外族身上,但是沒有「八王之亂」的話,匈奴人想要先後攻破洛陽以及長安,無疑是痴人說夢。

    所以,張嘉師在想到了八王之亂這個事情之後,也在思考著一個方面的問題。

    ……

    八王之亂是發生於中國西晉時期的一場皇族為爭奪中央政權而引發的動亂,以楊駿被殺後衛瓘、汝南王司馬亮輔政,並與賈後對抗為起始,以東海王司馬越奪取大權宣告結束。從元康元年(291年)起至光熙元年(306年),共持續16年。為中國歷史上最為嚴重的皇族內亂之一,導致了西晉亡國以及近300年的動亂,使之後的中國進入五胡十六國時期。

    西晉皇族中參與這場動亂的王不只八個,但八王為主要參與者,且《晉書》將八王匯為一列傳,故史稱「八王之亂」。

    而這八個主要參與八王之亂的西晉皇族,分別是: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趙王司馬倫、齊王司馬冏、長沙王司馬乂、成都王司馬穎、河間王司馬顒、東海王司馬越。

    八王之亂有一個很重要的誘因,那就是晉武帝認為曹魏的滅亡,是因為沒有給皇族子弟權力,使皇室孤立所致。

    這也就導致了之後的情況出現,在公元265年,西晉建國之時,晉武帝不僅分封二十七個同姓王,以郡為國。之後還不斷擴大宗室諸王的權力。諸王可自行選用國中文武官員,收取封國的租稅。他以為這樣一來,有許多親屬子弟支持皇室,司馬氏的統治就可以穩固了。

    但事與願違,司馬炎的這種做法,反而埋下了西晉滅亡的禍根。

    因為在八王之亂爆發的影響而言,曾經作為當時西晉高官之一的孫惠曾經有著這樣的評價:「自永熙以來,十有一載,人不見德,惟戮是聞。公族構篡奪之禍,骨肉遭梟夷之刑,群王被囚檻之困,妃主有離絕之哀。歷觀前代,國家之禍,至親之亂,未有今日之甚者也。」

    這一個評價也影響了張嘉師對於一些事情的思考。那就是分封制度以及不倚重親藩到底哪個害處更大。

    從歷史方面的發展而言,漢朝在七國之亂之後,也逐漸削弱了地方藩王的綜合實力,在漢武帝時期更加是推行了推恩令,進一步削弱了藩王的實力。

    而從推恩令實施之後,漢王朝中央集權確實是得到了不少好處,尤其是以諸侯王的支庶多得以受封為列侯,不少王國也先後分為若干侯國。按照漢制,侯國隸屬於郡,地位與縣相當。因此,王國析為侯國,就是王國的縮小和朝廷直轄土地的擴大。這樣,漢朝廷不行黜陟,而藩國自析。其後,王國轄地僅有數縣,徹底解決王國問題。

    按照漢制,侯國隸屬於郡,地位與縣相當。因此王國析為侯國,就是王國的縮小和朝廷直轄土地的擴大。

    畢竟推恩令的制定初衷,就是有著相應的規定:

    諸侯王死後,嫡長子繼承王位,其他子弟分割王國部分土地為列侯,列侯歸郡統轄。允許諸侯王推「私恩」把王國土地的一部分分給子弟為列侯,由皇帝制定這些侯國的名號。

    這換一句話來說,漢朝雖然是分封制度,但是分封在外的諸侯王,在漢武帝之後,基本已經算形同虛設,直到東漢時期才有部分起色。

    而這樣的結果,也算是一種解決分封制度禍患的好處,但是從以藩屬護衛中央的思路而言,這種結果也可以說是南轅北轍了。

    尤其是在東漢末年,東漢朝廷在經歷黃巾之亂之後,已經失去了對地方的控制力,而這些藩王的情況更加是不如一地的刺史州牧。

    這些人在漢朝滅亡之前的一段時間,就已經逐漸被當地的大軍閥所驅逐甚至是殺死,能夠有所善終的人不多,更加不要說讓他們在漢朝中樞衰弱的時候拱衛中央了。

    這種形同虛設的分封制,張嘉師認為還不如繼續實施單純的郡縣制要好得多。

    但是麼,像是晉朝,明朝初期為樣本的那種分封制,張嘉師也不願意過多的思考這種事情,因為這對於一個中央集權制度國家而言,完全就是一種災難。

    先是有八王之亂,然後更加是有明朝的靖難之役。

    靖難之役有一個地方很有意思,那就是不管朱棣的居心以及結果如何,朱元璋為靖難之役提供了一個合法依據:在明太祖成法當中,有一條為了保證朝廷的正常,如果出現奸臣亂政的情況,藩王可以帶兵入京勤王,以「清君側,靖國難」。

    但是不管怎麼樣,明成祖朱棣以及一些支持他的藩王,比如說寧王朱權在這方面確實是有著足夠的實力反抗朝廷甚至是逆襲建文帝,這一種情況也算是一種藩王權柄太重的隱憂。

    張嘉師不是沒有想過將分封制度進行調整,然後實施,但是他最後還是不得不放棄這麼一個想法,因為對於他而言,他暫時還沒有實施這種調整的分封制的基礎。

    ……

    張嘉師不是大秦帝國正規的宗室,而算是一個憑藉很多因素以及相應運氣一躍成為大秦帝國攝政王的存在。

    張嘉師不能夠實施這種分封制度的原因,並不在於他沒有這個實力做這種事情,而是他沒有相應的人選來作為分封的對象。

    作為大秦帝國攝政王,而他的嫡子更加是因為始皇帝嬴政的遺命成為了秦三世皇帝。

    但是張嘉師跟嬴珣,不可能將自己的庶子以及自己的兄弟都分封出去。

    要是張嘉師跟嬴玥汐以及贏玥漣還有其他的嫡出兒子,這個還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張嘉師努力了這麼幾年,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兩位王后依舊是沒有再次生下一男半女。

    若不是因為張嘉師的妾室都紛紛生下了張嘉師的庶出子女,張嘉師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有點問題。

    而就是因為這樣,張嘉師要是打算將嬴珣的嫡親弟弟分封出去,張嘉師麾下的文武自然是沒有意見,就連贏姓趙氏的宗室都不會有太大的反對聲音,但是若是所張嘉師將張瑛以及張瑔等人分封出去,估計這些宗室會排隊反對這個想法。

    張嘉師雖然不怕這些人反對,但是他自己都能夠想到這麼一個事情真正要讓他來做的話,他自己都覺得很難處理。

    所以這也是最後張嘉師放棄了這種想法的根本原因。

    張嘉師是堅定支持郡縣制度,但是他在很多方面而言,有些事情可不是他能夠無視的。

    他也是一個有私心的父親,像是讓自己的孩子得到一個不錯的基業,這種想法也不會有什麼人指責他。畢竟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所以張嘉師更多的只是將這種想法隱藏在內心深處,而沒有完全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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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在知道了項羽的行蹤所在之後,內心很是疑惑,因為他不太清楚項羽這個時候跑去泰山做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既然確定項羽在泰山,張嘉師自然就沒有打算讓項羽活著離開泰山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2
第463章 秦楚決戰(11)

    張嘉師還有時間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或者是他自己採取怎麼樣的做法,會給大秦帝國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儘管匈奴人的情況對於大秦帝國上下的壓力越來越大,但是張嘉師不認為自己處於必敗的境地,因為大秦帝國也有著自己的諸多優勢,是匈奴人無法比擬的。

    然而相比起張嘉師的悠然,項羽以及項莊的處境可以說非常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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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羽的殘餘四百多騎士,被秦軍斥候偵查追蹤,確認了對方正躲藏在泰山上。

    泰山這個地方對於大秦帝國而言,也有著相應的地位,畢竟泰山在這個時候也已經算是公認的五嶽之首,尤其是在始皇帝進行一次泰山封禪儀式以及包括秦二世在內時期進行了兩次刻石為書之後,在大秦帝國當中的地位也算是相當超然。

    秦始皇二十八年(前219年),也就是統一六國後的第三年,始皇東巡郡縣,召集齊、魯的儒生博士七十餘人到「天下第一山」——泰山下,商議封禪的典禮,以表明自己當上皇帝是受命於天的。儒生們的議論各不相同,難於施行。於是他絀退所有的儒生,借用原來秦國祭祀雍上帝的禮封泰山、禪梁父,刻石頌秦德。

    頌辭稱,「皇帝臨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飭。二十有六年,初並天下,罔不賓服。親巡遠方黎民,登茲泰山,周覽東極。從臣思跡,本原事業,只頌功德。治道運行,諸產得宜,皆有法式」云云,都是稱頌自己的功德,共一百四十七字。刻石是四面環刻,頌辭刻了三面。

    秦二世胡亥嗣位,於元年(前209年)也東巡,又在空餘的一面刻上他的詔書和從臣姓名。

    當然,這兩次刻石為書的記錄,跟張嘉師沒有半毛錢關係。

    對於張嘉師而言,大秦帝國第一次泰山封禪與刻石為書,他連一個無名小卒都算不上,因為按照他的推測,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大秦帝國的時期,充其量也就是公元前214年到公元前213年,要是張嘉師在這個時候有自己的名字在刻石上面,那才叫怪事。

    而至於胡亥的刻石為書的相應記載,張嘉師已經貴為大秦帝國的右將軍,但是麼,先別說張嘉師真的不在乎這些虛名,光是他跟胡亥以及趙高之間的關係一直以來都相當冷漠甚至是差點沒有反目成仇,張嘉師的名字自然是成為了浮雲。

    只不過相比起這樣的事情,對於張嘉師而言,泰山可不是一個躲藏的好地方。

    雖然說曾經有不少人依靠泰山一帶的相應複雜地形,佔山為王甚至是自立為王,比如說東漢時期的泰山賊(注一)就曾經對抗過勢力空虛的青州刺史以及陶謙等官方部隊的圍剿。

    (注一:東漢末年,以泰山郡為主的兗州,以及青、徐兩州的山海地帶,是一個特殊地區。作為當地豪族代表以臧霸為首的「泰山諸將」,在這裡據險自守,既反抗官府,又抄掠百姓,並參與鎮壓當地的農民起義,成為這個特殊地區所形成的特殊勢力。)

    但是平心而論,張嘉師可真的不認為這個地方可是藏匿的好地方。

    因為這個地方很容易被大軍包圍,而且在這個時候對大秦帝國對於泰山周邊的發展情況以及幾年時間的戰爭對於齊地一帶百姓,基礎發展的嚴重損害,泰山一帶地區就是是被項羽所佔據,都不可能給項羽一定的幫助,更加不用說項羽能夠打算憑藉這個地方而東山再起。

    張嘉師更加不會給項羽這個時間喘息,因為他可是要迅速對北面的大敵進行相應的戰略部署,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對項羽慢慢消磨下去。

    根據張嘉師這幾天接受的情報而言,四面楚歌的計策可以說非常的成功。儘管還有約莫四分之一,也就是將近一萬人左右的楚軍繼續留在營壘當中,但是這些人的戰鬥意志已經衰弱不堪,而他們周圍的圍困部隊可是將近二十五萬人,在這種情況下張嘉師麾下的官兵還讓項莊等人跑出去的話,張嘉師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混得太慘一些。

    所以他很放心讓韓信渉間等人處理項莊麾下的楚軍殘餘兵力,不管是項莊這些人是死是活,張嘉師很清楚,韓信等人陰溝裡翻船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他在知道了項羽躲藏在泰山一帶的消息之後,可是直接讓張武率領騎士部隊,率先前往泰山,避免項羽再次流竄。

    ……

    與張嘉師的相應謀劃依舊是有著一定的迴旋餘地相對,躲藏在泰山山腰的楚軍殘部騎士部隊以及項羽,可就沒有張嘉師的閒情逸致了。

    因為他們發現了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死地。

    因為這個地方先不要說人,很多本來已經開發相當妥善的相應建設甚至是農地,都已經荒廢甚至是變成了一個廢墟。

    項羽可沒有想到,這個地方變成這個樣子,他也可以算是「居功至偉」。

    雖然說項羽確實是沒有親自率兵前往過這一片地區,但是泰山周圍也算是曾經齊楚兩國的激戰地區之一。在項羽的相當坑爹的治軍態度下,在這個地方與田榮對峙的一支楚軍偏師,可是將這一片地區,躲藏不及的齊**民都殺個乾乾淨淨。

    可以說,這個地方變成這個樣子,項羽雖然沒有直接的責任,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責任確實是無可推卸。

    張嘉師也不是不知道這麼一個情況,要不然他也不會不看好項羽前來這個地方的結果。因為這個地方在很多方面而言,確實是一個死地。

    在兵法當中雖然是由置諸死地而後生的說法,但是可真的沒有幾個人會真的將這麼一個情況當真。因為很多時候,想要憑藉相應的條件來做到這種事情,相應的需求可是非常苛刻的。

    要是某個環節出現問題,那麼分分鐘是玩脫了的節奏。

    張嘉師可不認為項羽能夠有這種能耐,在泰山這個死地還能蹦跶出死灰復燃的事兒,他很清楚項羽的這些騎士,在戰鬥力方面也許還無法挑剔,但是在眼下而言,他們缺乏食物,缺乏醫藥甚至是缺乏作戰下去的希望,這一點哪怕是孫武或者是吳起再生,都得無比頭痛,更加不用說項羽面對這個局面,該是一個怎麼樣的表情了。

    張嘉師雖然在很多方面都忌憚著項羽,尤其是項羽自身的實力,讓他去單挑項羽,可是張嘉師再也不會去嘗試的事情。

    儘管他現在的實力比起幾年前第一次面對項羽的時候已經不同以往,要不是張嘉師所學有點駁雜,張嘉師有青玉靈書這個外掛的存在,說不定都能夠現在就能問鼎大秦第一高手的位置。

    當然,現在的張嘉師的實力還不是趙高的那個層次,但是比起喜公公,墨宏等少數成名已久的高手,張嘉師的實力進步,可是讓這些人都相當吃驚。

    但是麼,這種實力對抗項羽,還是有點不夠看的。

    而且張嘉師上次在鉅鹿之戰當中能夠跟項羽僵持這麼長的時間,更多是自己道武雙修給項羽來了一個措手不及所導致的。

    要是再次面對項羽,張嘉師真的不認為自己還有在上次的那種運氣。

    因為張嘉師認為史記關於項羽的相應記載,有不少因為張嘉師的出現而發生重大改變,甚至是可以說不靠譜,但是不得不承認的事情是,項羽的單體戰鬥力,可真的無負於千古第一武神的稱呼。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項羽在很多知道項羽實力的高手眼中,不折不扣的可以稱之為怪物一個。

    當然,這個世界的神可是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的,更加不要說項羽最多的是一個單挑無敵,群毆也不見得一定能夠解決對方的怪獸而已,像是這種陷於死地的困局,項羽就發現他根本沒有扭轉這個局面的任何手段。

    張嘉師自然可不會因為這樣而放過項羽,因為對於項羽這樣的人而言,別的不說,光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思維,就讓張嘉師不得不狠下心來對項羽一家人趕盡殺絕。

    這種事情可真的沒有仁慈可言,因為有一句話張嘉師雖然曾經也是很牴觸,但是無法否認的一點,那就是這一句話他不得不認為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張嘉師可沒有想過讓自己日後甚至是自己的後代會因為自己的一時仁慈,讓麻煩再次出現,甚至帶來很嚴重的影響。

    所以張嘉師在心中想到的一個事情,那就是項羽以及景氏,甚至是他們的孩子,都必須死。

    只有死人在很多方面而言,才更加讓人放心。

    ……

    項羽的心情很是苦悶,雖然說以他的身份以及這些最後依舊是跟隨在他身邊的楚軍騎士,在忠誠方面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畢竟這些楚軍騎士的身份,很多都是跟項羽有一定關係的人員甚至是項氏一族的人員。這些人的忠誠度可以說相對較高,但是這些人當中能夠有龍且等人的能耐,自然是不可能,甚至他們跟一些二流的人才之間也有著相應的差距,這一點項羽也是比較清楚的。

    但是這還不是他苦惱的事情。

    他原本也就是打算在泰山這個地方休整兩三天,但是他可真的沒有想到過一點,那就是大秦帝國的騎士部隊居然如同附骨之疽那般,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出現在泰山外圍。

    項羽不是沒有打算在看到了張武麾下的這些騎士出現之後,就直接帶人往其他地方突圍,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能夠跟隨他突圍的人,居然不足剩下的殘部騎士的一半。

    其他的人要麼因為身體有傷而虛弱無比,要麼就是因為坐騎暴斃而無法隨軍行動。

    項羽隨後也不是沒有想過一個事情,那就是將這些人甩下,他帶領能夠突圍的騎士再次突圍。

    但是項羽性格當中的一些優柔寡斷在這個時候爆發。

    本來對於項羽而言,這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張武可沒有給項羽這個反應過來的時間。

    還沒有等到項羽正式行動,張武就讓麾下騎士,分成幾個五百人的小隊,嚴密駐守在泰山對外的要道。

    張武相信,項羽只要不是集中力量一舉擊破一個方向的騎士部隊,那麼對於項羽而言,對方想要衝出來的可能性很小。因為泰山雖然比較大,但是從幾個方向駐守的騎士,還是能夠在響應時間內支援被項羽突襲的部隊。

    一旦項羽敢從泰山上下來,那麼張武可是有自信讓項羽見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附骨之疽。

    項羽確實是想過在這些騎士立足不穩的時候,率軍從山上衝下來,但是對於項羽而言,他很快就從張武的佈局當中看到了張武沒有讓他離開的打算。

    也許他還是能夠依靠還能夠繼續作戰下去的部隊,以及他自身的天下第一的武勇,殺出一條血路。但是他在張武率軍到來的那一天,並沒有這樣做。

    而他更加沒有想到的事情是,他沒有當機立斷,就沒有再次離開這個地方的機會了……

    因為在這個時候,一支秦軍輕騎士部隊以及數十輛戰車,護送著一輛馬車前來這個地方。

    ……

    項羽沒有想到,這輛馬車下來的人,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景氏。

    而他更加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張嘉師居然會在這麼一個時候,將景氏以及他剛剛出生的女兒都送到了這個地方。

    他很是複雜的讓一些親衛從山下將景氏接送過來,因為他很清楚一點,景氏出現在這個地方,以及被張嘉師麾下官兵送過來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他表情很是複雜,但是他還是撕下了自己有些骯髒的衣袍的一角,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給張嘉師寫了一封感謝書。

    因為要不是張嘉師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們一家人都不會在這個地方,再次團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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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秦楚決戰(12)

    張嘉師接到了一封書信,上面是一份血書,他不禁微微一愣。但是在看到了上面的內容之後,他不禁搖搖頭。

    因為他不是為了自己的仁慈才會讓在前一段時間被送過來的景氏,或者是她要求自己跟項羽的女兒能夠跟項羽最後一次團聚在一起。

    說實話,張嘉師自然不需要為了這麼一個要求而做些什麼,他甚至是可以不理會景氏的要求,而直接下令處死景氏以及那個剛剛出生不久,還在襁褓中的項氏一族的小公主。

    但是,作為一個父親,張嘉師很是理解景氏的心態,他沒有讓景氏就這樣離開,但是也沒有下令處死景氏以及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女嬰,他答應了景氏的又一個請求,或者是說對方臨死前的祝願。

    張嘉師不認為景氏不知道她跟她的女兒前往項羽所在的地方到底是意味著什麼,但是對方既然是提出了這麼一種要求,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還是答應了對方。

    在張嘉師的心中,張嘉師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讓他收養項羽的女兒也沒有什麼難度。畢竟一個女嬰就算是長大之後,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多。

    固然一個女嬰長大了有可能會成長為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但是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假如自己的後代並不是類似於夏桀以及周幽王之輩,就算這個女嬰日後真的長得貌若天仙,對方想要憑藉自己的樣貌以及相應的手段禍亂大秦帝國,都得看看對方有沒有相應的基礎可言。

    只不過,既然景氏有這麼一個要求,張嘉師也不會就這樣拒絕對方,畢竟這個也算是一個算是知書識禮的女子的最後一個請求,而這麼一個請求對於張嘉師自己而言,則是相當有利的。

    既然如此,張嘉師為何要拒絕這個要求呢?

    ……

    在景氏離開之後,張嘉師看到的是這次率軍護送景氏到來的彭越。

    對於彭越這個投靠他以及投靠大秦帝國的人,張嘉師的心情比較複雜。因為彭越此人的性格可以說相當桀驁不馴,但是張嘉師不認為對方能夠再次做到一些讓他無法防備的事情。

    固然有些東西張嘉師確實是無法提供給彭越,比如說王位什麼的。但是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自己能夠給彭越的東西更多,比如說讓彭越以及他的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張嘉師重視商業的發展,甚至是不禁止自己治下的官員參與到商業活動當中。

    誠然,這一種事情確實是有可能會在一些情況的影響下,會讓大秦帝國的商業環境出現局部混亂。

    比如說一些相應的官員利用自己的權柄,進行一些「方便」等等。

    但是張嘉師不認為這麼一個情況會演變成大問題。因為每一個事情在很多方面而言,都不可能存在絕對的利弊。

    固然讓官員參與商業活動,會有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出現,但是更多的,這些官員假如有更多的收入來源,自然也就不需要進行一些貪墨的事情。

    而假如出現問題的話,張嘉師也沒有打算手下留情,因為有了這種寬待官員的基礎,而這些官員依舊是不知道珍惜的話,那麼對於這些官員而言,自然得要用相應的手段來對付了。

    所以彭越就算是真的不滿意他給予對方的待遇,張嘉師也沒有打算跟彭越廢話什麼,而是會直接用相應的方式給予對方懲處。

    當然,彭越這次來到他的面前,除了護送景氏到來之外,還有將南面戰況匯報給他聽的任務。

    ………………………………………………分割線…………………………………………

    在彭越的報告當中,張嘉師知道了在四面楚歌計策施展成功之後的第二天,項莊就下令殘餘的楚軍殘部向北面突圍。

    在北面圍困楚軍營壘的秦軍所部,分別是韓信以及彭越所指揮。

    彭越麾下的斥候在清晨的時候發現了楚軍營壘出現了一絲不尋常的跡象,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迅速讓另外幾個斥候匯報給彭越知道。

    彭越當時還沒有吃早飯,而是正準備命令自己麾下官兵進行換崗。

    但是在接到了斥候的情報之後,彭越不由得有些迷惑,因為在他的想法中,這些楚軍在這個時候打算突圍,明顯就是自尋死路的做法。

    但是不得不否認一點,彭越也知道有些時候都會狗急跳牆的情況,更加不要說,若是這些楚軍官兵真的不甘心坐以待斃的話,自然會選擇賭一把。

    他在稍微思考一番之後,下令敲響了營壘的警鐘。

    在警鐘敲響之後,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放下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而是迅速返回自己的營壘當中,將自己的鎧甲頭盔穿戴完整。

    而在不遠處的韓信所部營壘,則是在聽到了彭越營壘傳出來的警報聲音之後,韓信也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那就是讓自己麾下的官兵也進入到戰備狀態當中。

    他雖然不清楚彭越那邊的營壘出現了什麼情況,但是既然出現了警情,他也不希望真的發生問題的時候才做出反應,因為這樣的做法已經失去了先機。

    ……

    項莊沒有想到自己最後會選擇這一個結果,但是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同樣也沒有了其他選擇可以讓他挑選。因為對於他而言,他已經算是窮途末路,更加不用說自己眼下的困境已經是孫武復生都無法挽回的了。

    但是作為一個項楚的將軍,他自然也不甘於坐以待斃。

    所以,他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

    而且,他還有一個僥倖心理,那就是項羽在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襲殺了張嘉師,而只要他逃過了這些秦軍的圍堵,那麼他就能夠跟這些留下來的官兵,見證一個奇蹟的發生。

    所以項莊還是打算突圍了,他將自己的想法思考一下之後,突然接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在昨夜,景氏居然生下了一個女兒。

    項莊在接到了這麼一個消息之後,心中不可謂不錯愕,因為他可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的時間上,景氏居然生下了一個小公主。

    但是在回過神來之後,他反而是有些釋然了。因為這也說明了他這種決定,已經不適合景氏以及剛剛出生的小公主一同參與。

    他決定去見一下自己的嫂子,以及楚國的王后,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景氏雖然說剛剛生下了一個女兒,身體也算是相當虛弱。但是在聽到了項莊打算來見她之後,也不覺得很奇怪。

    相反,她甚至是支撐著自己比較虛弱的身體,接見了項莊。

    項莊對景氏說出了自己打算突圍尋找項羽的想法,景氏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而她則是看著項莊,深吸一口氣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項莊,妾身就隨軍行動了。因為以妾身現在的身體以及小公主的情況,也不足以讓我們安好的隨軍行動。」

    項莊聽到了景氏的決定,他也沒有說太多,因為他雖然對這方面的事情不瞭解,但是也不代表他不知道景氏的身體確實是不能夠支撐她繼續行動。

    而項莊則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王后,若是你留在這個地方,必然會落入秦狗手中,那職下有何面目見王上?」

    景氏淡淡的搖了搖頭:「項莊,秦人的主上,臣妾曾經見過一次,對方雖然有些其貌不揚,但是無論如何,對方在很多人的心中都算是一個真正的豪傑英雄,對方不會做出一些事情。再者,以大楚眼下的環境而言,就算是秦人將妾身掠奪而去,反而是妾身能夠跟王上再會的契機吧。」

    聽到了景氏的這些話,項莊的心情很是複雜,因為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相當柔弱的女子,看到的事情比起很多人都要清晰得多。

    他甚至是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她並不看好他的這次選擇,而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去跟項羽再次團聚在一起。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對於他而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多說什麼又有什麼意義呢?

    項莊走了,而景氏則是默默的看著項莊的背景,蒼白的嘴唇喃喃說出了一句話:「一路走好,莊弟,也許過不了多久,大王跟妾身就會去見你們了。」

    景氏很清楚,張嘉師能夠放過項氏一族的其他人,唯獨不可能放棄項羽跟她以及他們的孩子。

    而項莊投降的話,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但是對方既然選擇了這一種做法,景氏很清楚項莊的結果也是難逃一死。

    她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熟睡當中的女兒,眼眶不禁濕潤起來:「我苦命的孩子,你出生就面對這種事情,到底是孰對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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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莊並沒有強制性讓所有留下來的楚軍官兵跟隨他一起突圍,而是詢問了幾乎所有能夠行動的官兵意願之後,最後率領兩千餘願意跟隨他行動的楚軍官兵,離開了這一個營壘。

    他知道自己的這種行動,沒有可能隱瞞得住圍困他的秦軍部隊。而從在他離開營壘不遠之後,發現了幾個嚴陣以待的秦軍方陣,他露出了一絲自嘲以及帶有一些解脫的笑意:「果然,這個事情不可能瞞得住對方。」

    但是項莊也沒有掉頭離開,而是對身後楚軍官兵大聲說道:「為了大王,為了楚國,殺啊!!!」

    在項莊說完這麼一句話之後,項莊首先衝向了其中一個由彭越親自指揮的秦軍萬人軍陣。

    看到了項莊率軍向他所在的軍陣殺過來,彭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因為這也算是送上門來的功勛,他沒有理由不去笑納。

    「所有人準備作戰,另外弓弩手準備在對方衝到有效殺傷範圍之後,給本都尉狠狠的射翻這些楚軍!!!」

    「喏!!!」

    彭越的命令很快的傳達到軍陣當中的所有官兵耳中。

    在項莊率軍衝到距離方陣不到三百米左右的範圍之後,秦軍的強弩手紛紛射出了自己裝填好的箭鏃。

    一**數以千計的箭枝不斷的落入楚軍的衝擊部隊當中。衝到最前方的三百多個楚軍騎士以及數十輛戰車首當其衝,很多官兵在越來越密集的箭雨下,被射傷或者是射殺,甚至是有十幾個楚軍騎士身中數十箭,如同刺蝟一般倒斃在衝鋒的道路上。

    但是對於項莊而言,這些箭鏃對於他的威脅並不算太大,他拚命的在衝鋒的同時,揮舞自己的武器撥開射向自己以及他胯下坐騎的箭鏃,但是因為秦軍的箭鏃密度越來越大,還沒有等他接近秦軍陣型外圍五十米,他身上就中了幾箭。

    而他雖然沒有被直接命中要害,而且作為一個楚軍高級軍官,他身上的鎧甲防禦力也不錯。但是他的坐騎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在又一波箭鏃落下之後,項莊的坐騎頭部被幾根破甲箭射穿,這一匹也算是寶馬的坐騎,在頭部中了幾箭之後,不甘心的發出一聲哀鳴,將項莊甩飛。

    項莊被摔在地面,不由自主的因為內臟被摔傷之後,噴吐出一口鮮血。

    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坐騎,在看到了對方已經倒在地上,肢體抽搐不已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坐騎事實上已經先一步離他而去。

    他心中想到了一句話:「老夥計,你先走一步吧,很快的,我就會來陪你了。」

    項莊隨後掙紮著從地面上站起來,他抽出了自己背部的兩把長劍,大聲咆哮:「納命來!!!」

    他衝向了秦軍陣型,但是他不知道秦軍官兵雖然沒有對他落井下石,並不是對方講求仁義,而是進行相應的陣型變動,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幾十米的距離對於項莊這樣的高手而言,並不算太遠,但是還沒有等項莊接近軍陣,他面前的秦軍重步兵紛紛將盾牌挪開,而呈現在項莊面前的,是幾十個將箭頭對準了他的秦軍弓弩手。

    「放!!!」

    在一個秦軍屯長的命令下,幾十根箭鏃射向了項莊。

    項莊下意識的在躲避的同時揮舞著自己手中武器進行格擋,但是雙方的距離太近了,而且這些弓弩的威力在這個射程非常強。

    項莊感覺到身體的劇痛……而出現在他面前的,則是龍且以及鐘離昧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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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泰山悲歌(上)

    項莊最後死在了亂箭之下,這對於他而言,也許是一種解脫。但是項莊沒有想到的事情是,他的死亡根本就無法挽回什麼。或者是他的死亡,讓戰場上殘餘的一千多個楚軍步兵,也喪失了他們最後的戰鬥意志。

    在一個楚軍士兵放下了武器之後,越來越多的楚軍官兵放棄了繼續作戰的想法,而是跟第一個放下武器的楚軍士兵那樣,很是安靜的蹲在地上,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也許,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亡,但是他們缺乏帶領他們繼續作戰下去的人,對於他們自己而言,他們很迷惑,而生存的意志主導著他們的思維。

    彭越看到了這麼一個情況,倒不是沒有想過將這些楚軍官兵全部殺死,但是對於彭越自己而言,他不可能這樣做,他很清楚自己一旦這樣做會有什麼下場。

    他雖然不算張嘉師麾下的嫡系,但是在加入到大秦帝國的這將近兩年的時間當中,大秦帝**方奉行的再也不是過往的那種以首級計算功勛的制度,而是換了一種在某個意義上更加合理的制度來作為軍方準則。

    軍方的人員在作戰時候有傑出的表現,這一點對於張嘉師而言,他自然也是不吝嗇自己的賞賜,但是對於投降的敵人或者是戰俘的情況,張嘉師的想法是在沒有相應的理由的情況下,殺死已經失去作戰意志的人,這一點自然是會處罰這樣做的人。

    所以張嘉師麾下的官兵,在很多時候都沒有做屠殺戰俘或者是平民這樣的事情。

    當然,有些事情可不是絕對的。就好比是在原來三韓人居住的地區,張嘉師就默認在這個地方的官兵一旦遇到三韓人的頑抗,他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做法。

    這也就導致了三韓人在張嘉師完全佔據他們的家園之後,能夠倖存下來的人員不多,而這些人員更多的被送到礦坑當中當苦工。

    而有這樣待遇的,除了三韓人,還有在九州島秦開郡的土著人員,巴郡的那些多次反叛的部落人員,以及閩中郡的一些閩越村落人員。

    尤其是在九州島的土著民,張嘉師在制定了逐漸以秦開縣為核心,然後逐步對外蠶食九州島的戰略之後,越來越多的土著民村落被戍守在秦開縣一帶的秦軍官兵屠殺或者是進行大量的人員掠奪。

    陳平很是奇怪為什麼張嘉師會默許這種事情的發生,因為他很清楚那個島嶼上的土著民跟遼東軍之間,本來就沒有相應的利益衝突。陳平也不會認為張嘉師是為了徐福以及那些定居在秦開縣的人員討回一個公道,因為張嘉師這種做法,很明顯是有著另外的一個含義。

    陳平自然不知道一點,那就是以張嘉師過往所在的那個世界而言,張嘉師能夠對這些很有可能也算是日本人先祖的土著民有好感的話,那才叫怪事。

    作為一個後世的中國人,張嘉師對於日本人可不是一般的痛恨。所以在九州島的安排上,張嘉師並沒有過多的干涉一些事情,甚至是報以一種默許的態度。

    若是那些九州島上的土著民知道了這個事情,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哭還是笑了。

    而在對於跟隨徐福出海到九州島的人員,張嘉師希望他們還是回到中原落葉歸根。而有不少人確實是相當意動,甚至是行動,這也讓遼東郡的一些情況有了部分的改善。

    但是對於不願意離開秦開縣的人,張嘉師也沒有為難他們,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這些人可以作為張嘉師控制日本四島的先鋒軍,來完成張嘉師制定的逐步蠶食日本四島,然後清理當地土著民的方案。

    當然,張嘉師也沒有打算將這些人全部殺光,對於能夠用來增長人口的土著民女子,張嘉師隱約的表示可以作為現在或者是日後移居日本四島的人員的繁殖人口的基礎。

    所以在張嘉師的重心向西遷移到關中地區之後,秦開縣的三千正規軍以及逐步遷移到秦開縣的人員,得到了不少女奴。

    至於男子,沒有抵抗的人則是被送到遼東跟那些三韓男子在礦區作伴,抵抗的人則是直接處理掉。

    張嘉師雖然也不擔心自己的這種做法被人知道,但是假如被一些迂腐的人知道了這個事情,張嘉師也是會比較頭痛的。

    既然如此,張嘉師才沒有讓更多的人在這種環境下移居九州島。

    對於巴郡以及閩中郡的山民,張嘉師則是懷柔不少。因為無論是三韓人以及九州島的土著民,張嘉師選擇的是高壓手段來對付他們。而對於這兩個地區的山民,張嘉師則是選擇了剿滅以及拉攏分化兩種方式。

    對於願意歸順大秦帝國的人員,張嘉師自然是對他們進行拉攏,然後讓這些人員作為嚮導,予以一定的好處讓對方帶頭攻擊強硬反抗大秦帝國村寨以及部落。

    這種做法也許日後會出現不少亂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張嘉師能夠短時間內梳理巴郡以及閩中郡比較混亂的情況,這種方案的實施可以說效果不小。

    而彭越在率軍前來之前,擔任的就是巴郡郡尉,對於張嘉師的做法,他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張嘉師的這種做法,確實是讓很多人都感覺到驚嘆不已。

    而在加入到秦軍當中之後,彭越很清楚自己在張嘉師麾下,他過往的一些習慣都不得不改變,因為張嘉師雖然說相當寬宏,但是這種寬宏還是有一些底線的。若是彭越觸及了張嘉師的底線,就算張嘉師不將他殺了,恐怕他在大秦帝國當中的前途,也將會一片灰暗。

    這種事情可不是彭越所能夠看到的。所以在看到了這些楚軍官兵有了投降的舉動之後,彭越就下令一部分官兵將防線向前推動,然後收繳這些投降楚軍的裝備,將對方集中在一起。

    只不過彭越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正當他打算進行下一步行動,也就是讓自己麾下官兵前往楚軍營壘的時候,卻被臧荼以及張良兩人捷足先登。

    ……

    彭越對於張良以及臧荼兩人的不厚道,心中恨得牙癢癢,但是在看到了兩人之後,彭越還是若無其事的恭維著臧荼以及張良兩人。

    而兩人的內心可沒有如同表面那樣,笑的很是開心。

    因為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居然會接到一個燙手山芋。

    這個燙手山芋可不是別人,而是景氏。

    說實話,張良以及臧荼在知道了景氏打算求見他們的時候,心中就有點不妙的感覺。因為景氏這個女人的身份很敏感,而且對方據說還生了一個女孩,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張良很是後悔為啥沒有跟臧荼商討一個事情,那就是讓臧荼找一些信得過的人,趁機將景氏以及她的女兒幹掉。

    要知道,張良要是真的知道這麼一個情況,他就會有很多藉口來讓這麼一個情況變得有利。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臧荼以及張良在對望一眼之後,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無奈,因為他們現在可不能夠隨便做些什麼,因為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了。

    景氏在幾個侍女的攙扶下,抱著自己的女兒在楚軍營壘的門外等待著臧荼以及張良兩人的到來。

    她自然不知道來見她的人會是誰。

    但是這也不妨礙一個情況,那就是她在看到了張良的前來之後,很是禮貌的說出自己的請求:「這位先生,妾身希望先生能夠安排妾身前往項王所在之處。」

    項王自然就是指項籍,而張良很想吐糟一句,那就是景氏這個要求明顯是在坑他。因為別說他不會這樣安排,就算他有這麼一個能耐,都得掂量一下自己擅自這麼做,其他人會有什麼想法。

    他很無奈一點,那就是臧荼似乎是想到了來見景氏是讓他們很不自在的事兒,於是很乾脆的直接落跑了。遇到了這種不靠譜的隊友,張良要是知道伸出中指是什麼意思,也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中指。

    可是麼,事情到了這麼一個份上,他還能夠說什麼?當然,要是張良連這種小小的危機都搞不定,那麼他就不是張良了。

    在微微思考一番之後,張良很是有禮節的向景氏作揖:「這位貴人,此事可不是張某能夠做主的事情。當然,若是貴人的身體許可,張某可以安排貴人前往攝政王所在之處。不知道貴人以為如何?」

    景氏在聽到了張良的話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先生安排吧。」

    張良很想苦笑一下,但是他也沒有打算食言自肥。對於這麼一個燙手山芋,張良可真的沒有打算將對方留下來。

    而不要說他,若是渉間以及韓信等人處在他的位置,恐怕都不會自作主張,因為這麼一種安排可真的是可大可小。若是有人以這種事情來向張嘉師彈劾他們,張嘉師都不好「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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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這一封血書,張嘉師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很想對張良以及臧荼兩個混蛋伸出自己的中指,因為景氏對於他們而言是燙手山芋,對於他這個攝政王而言,也不會是一個好事兒。

    當然,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短短的幾個月內會再次見到景氏,因為在上次送走景氏之後,張嘉師就認為他跟這一對楚國第一夫婦就不會有直接的交集。

    但是麼,儘管景氏的身份這次還是跟俘虜沒有什麼區別,張嘉師還是沒有打算對景氏做些於理不合的事情。

    在知道了景氏再次被送過來之後,張嘉師不禁錯愕的抬起頭,因為這個情況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麼,在冷靜下來之後,張嘉師自己還是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這種事情還是有跡可循的。因為景氏也沒有出現在項羽的突襲部隊當中,景氏自然還是在項莊的楚軍殘部保護下。

    而項莊最後落得個兵敗身死的局面,對於景氏而言,對方投降反倒是合情合理的。

    張嘉師沒有急著見景氏,而是讓孫頗在附近找來了一些僕婦,希望在進行下一步對景氏的安排之前,這些僕婦自然就是要照顧景氏的相應起居。

    而在跟景氏進行第二次見面的之前,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景氏來見他,除了要讓他再次將對方送回項羽身邊的同時,會不會有其他的要求。當然,這個要求張嘉師也沒有想多了,而是對方希望張嘉師能夠放這個楚國小公主一馬。

    說實話,在接到了張良的書信之後,張嘉師心中也沒有打算將項羽一脈趕盡殺絕。

    因為對方是一個女嬰,要是他還是將這個女嬰太過於深究,恐怕很多人都會說他太過於殘忍。所以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張嘉師思考著若是景氏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他可以答應對方。

    但是出乎了張嘉師的意料之外,景氏抱著一個女嬰進入了他的營帳,只是要求一點,那就是讓他送她們母女到項羽身邊一家團聚。

    張嘉師不由得微微一愕,因為他可沒有想到景氏會是如此的乾脆瞭然,說出自己的希望。

    他在回過神來之後,看著臉色蒼白,神情有些虛弱的景氏,好一會才說道:「楚後,你應該知道,你若是此時前往項籍身邊,到底會遭遇到什麼事情。」

    景氏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不禁臉色有些慘白,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妾身自然知道。攝政王,此行是我們一家人團聚的最後時日,但是妾身並不後悔。而且妾身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離開她的父母身邊。」

    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就這樣定定的看著景氏:「既然你已經知道,也有做好了準備的想法,孤不需要說太多了。可是孤最後還是想問問,楚後,此女無辜,孤不希望此女死於非命。若是有需要的話……」

    「妾身謝過攝政王寬宏,但是妾身還是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最後團聚在一起。」

    景氏打斷了張嘉師的話,也許是不希望張嘉師的話動搖了她的內心的堅持,因為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會遭遇到那種事情。

    張嘉師看著景氏,好一會才點點頭:「既然如此,孤成全你們的團聚,楚後,不得不說一句,你是一個奇女子,可惜了。」

    景氏露出了苦澀的微笑:「妾身不覺得可惜,相反,妾身知道,這假如是妾身的命運,妾身自當坦然接受。」

    ……

    張嘉師想到了自己跟景氏之間的這些對話,喃喃自語:「項籍,你又是一個怎麼樣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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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泰山悲歌(中)

    項羽抱著自己的女兒,他的心情相當複雜。

    張嘉師讓景氏轉送給他的那一份信,項羽在看了上面的內容之後,他的想法很是矛盾。

    他不是笨蛋,自然是知道景氏在這麼一個時候帶著他們剛剛出生的女兒來找他是想做什麼。

    他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但是他很迷茫自己跟景氏離開這個世界之後,自己的女兒怎麼辦?

    有些事情對於項羽而言,他是不願意看到的。尤其是自己的女兒失去了他的保護會不會受到欺凌,這一點項羽不知道,也不願意想像。

    但是張嘉師的信當中,明確的說出了兩個情況,一個是關於他們一家人的。他對於張嘉師直言不諱,並不會對他網開一面沒有太大的感覺。成王敗寇這種想法,項羽還是有相應的心理準備的。但是真的讓這種事情發生,他還是有些落寞。

    項莊的下場如何,景氏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從張嘉師的話中,景氏知道了項莊步上了龍且的下場,在衝鋒當中死於亂箭之下。

    對於這個族弟,項羽的感情也是很深厚,但是他不會因為項莊的死而暴怒了,反而是因為項莊先走一步,他的內心反倒是有些羨慕。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麼一種想法,但是對於他而言,項莊的死,確確實實的宣佈了項氏一族在這一次的亂世爭霸當中,徹底的輸了。

    他並不是那種只喜歡勝利的人,輸了就是輸了,哪怕是輸到再也沒有後路可言,項羽都不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或者是說,他認為自己走到這一步,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若是在鉅鹿之戰當中他奮力將張嘉師殺了,他的人生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也許當其時會拚個兩敗俱傷,但是若是張嘉師死了,他的人生說不定現在已經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吧。

    項羽自然是沒有想到過一個情況,那就是哪怕是他真的將張嘉師殺了而自己落得個重傷的下場,說不定還是會再次走上楚漢爭霸的那一個結局。當然,在這個世界,恐怕除了張嘉師自己之外,沒有人會想到與之相關的人還會有另外一個人生選擇。

    而第二個事情,就是張嘉師表示若是項羽信得過他,他可以將他的女兒照顧,並且儘可能讓她成長起來。

    若是項羽不放心他,他也可以將這個女嬰交給項纏,因為項纏為了保住項氏一族的人的安全,提出了將自己的女兒嫁予他當側室。若非眼下並不是成親的好時機,張嘉師說不定已經跟項氏完婚。

    張嘉師的這兩個建議,讓項羽很是心動。

    對於張嘉師,項羽雖然沒有直觀認識過對方,但是他認為張嘉師能夠從微末之際成長到這個地步,固然是有著一些讓人羨慕的運氣,但是更多的,張嘉師自身也有著讓人信服的東西,要不然,恐怕他不會讓這麼多有才能的人聚集在他的身邊。

    他在范增病死之後,曾經做了自己的一個反思,他認為張嘉師跟他的最大區別就是任人唯賢,而不是像他那樣任人唯親。

    張嘉師並沒有任用太多的外戚,而像是虞子期以及臧荼等人,雖然能力最多也就是一流範疇,但是綜合而言,他自己所信任的人,還真的沒有幾個人的能耐能夠比肩虞子期等人。

    龍且固然是有大將之才,甚至是已經具備了名將之姿,但是在南陽郡一役當中,龍且被韓信以及酈疥酈商之輩逼死,就可以算龍且技不如人,而且他最大的問題是太過大意了。

    這個世界的韓信,並不像是楚漢之爭那個韓信,在秦軍的序列當中,韓信在很多方面都展現了自己的才華。在這種情況下,龍且依舊是因為大意而被亂箭射殺,這種事情更多的只能夠怪他自己。

    而讓韓信信服的張嘉師,也許很多方面的能耐並不如韓信,陳平等麾下文武,但是這些人聚集在張嘉師的身邊,聽從對方的命令,並且施展自己的才華,張嘉師自己的性格可以說佔據了很大的因素。

    項羽知道,自己落到了這個地步,明確的說明了他確實是不如張嘉師多矣。

    而讓自己的女兒交給張嘉師來照顧,項羽還是有些擔心,但是他不認為這個是最壞的選擇。

    因為讓自己的那個叔父項纏來照顧自己的女兒,說不定更加容易出問題。

    他現在已經不是很痛恨出賣自己,出賣楚國,以及出賣項氏一族的叔父,因為他從景氏的口中知道,現在的項氏一族並沒有遭受到秦人的迫害。

    也許日後自己的族人們會遭遇到一些問題,但是更多的,項羽自己都很清楚,以他的所作所為而言,自己的族人能夠留得一命,繁衍生息下去,已經算是太大的恩賜。

    而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讓自己的女兒交給項纏來照顧,反而是問題更多。

    他無法保證自己的叔父能否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但是更多的,若是讓張嘉師來擔任這個角色,自己的女兒也許會被欺負,但是她的生命確實是能夠得到最好的保證。

    也許張嘉師會讓自己的女兒改頭換面,用另外一個身份活下去。但是這個情況並不是他無法接受的,相反,自己的女兒能夠活下去的話,他認為這一切比什麼都重要了。

    想到了這個情況的項羽,輕輕的看著就這樣依靠著他的妻子景氏,思考一番之後才說道:「王后,是孤連累了你。孩子……還是送出去吧。」

    景氏聽到了項羽的話,並沒有反對,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她轉過頭看著項羽,深情的說道:「秦人的攝政王,妾身見過兩次,他確實是人主之姿,王上既然信得過對方的品格,女兒在對方的照顧下,應該也是能夠活得很好的。只可惜,我們沒有辦法再照顧她了。」

    「王后,這是孤的錯,若不是孤……」

    項羽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景氏用手指抿住嘴唇:「王上乃是天下英雄,此時雖然是王上失敗了,但是在妾身的眼中,王上依舊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漢。」

    聽到了自己妻子的話,項羽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伸出一隻手,摟住了自己的妻子的肩膀。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偎依在一起……

    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項羽感覺到自己的妻子的身體似乎有些冰冷,他沒有亂動,但是他的眼眶不禁紅潤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早已經透支了自己的身體,而來到了這個地方,更加是讓剛剛生產完,而且身體本身也很虛弱的景氏,最後也消耗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元氣。

    在外面天色微明的時候,項羽才輕輕的轉過頭,他親吻了再也無法醒過來的景氏的冰涼額角,他輕輕地離開自己的愛妻身邊,將自己的女兒放在房子的一角,然後才轉過身,將自己的妻子的遺體放好,並且解下自己的戰袍,覆蓋在自己的妻子身體上面。

    在做好了這一切之後,項羽再次抱起自己的女兒,來到景氏的身邊,低聲說道:「王后,孤也許很快就會來陪你了。請等一下吧……」

    說完這句話,項羽直接抱著自己的女兒離開了這個房子,他看著微微明亮的天色,以及遠方的秦軍營壘,他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所有人集中在一起!!!」

    ………………………………………………分割線…………………………………………

    張嘉師正在跟孫頗以及李信等人商議什麼時候對泰山的楚軍殘部發起總攻。

    也許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商討什麼,因為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於懸殊,讓張嘉師都不得不認為,他們一方只要不是一群豬,項羽都絕無戰勝的可能。

    但是麼,還沒有張嘉師跟李信等人確認什麼時候發起攻勢,前方的斥候所項羽派遣了兩個騎士,將一個女嬰以及一封書信轉交給他。

    張嘉師思考一番之後,決定暫停軍事會議,然後對傳令兵說道:「讓他們到這兒來!」

    「喏!」

    ……

    在一會兒之後,張嘉師看到的是兩個楚軍騎士,他們一個人將一個女嬰抱在自己的懷中,一個則是雙手捧著一份布帛。

    張嘉師打量了一下兩人,他看到的是兩人的臉龐雖然憔悴以及疲憊,但是對方的年紀應該也就是十七八歲上下。

    而兩人在看著張嘉師的時候,也沒有將自己的目光躲避開去,而是很平靜的跟張嘉師對視。

    「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呢?」

    張嘉師詢問著兩人。

    而兩個楚軍騎士則是對視一眼之後,捧著書信的那個騎士對張嘉師說道:「王上派遣在下兩人前來,是希望王上能夠看看這一份書信。」

    張嘉師點了點頭,而馭勇則是上前接過那一份布帛,稍微檢查一下之後才將布帛交給張嘉師。

    張嘉師看了一下布帛,發現這一個布帛事實上包著兩樣東西,一樣東西是一份秘法施展的教程,另外一份東西則是項羽再次給他寫的一份血書。

    而張嘉師沒有看那一份秘法教程,而是先看了那一份血書。

    血書的內容不多,歸納起來是項羽給他的兩個請求:

    第一個請求是,他信任著張嘉師,相信著張嘉師能夠照顧好他的女兒,也許張嘉師要做些事情才能夠更好的保障自己的女兒的生存基礎,但是他也沒有什麼意見。

    對於這個請求,張嘉師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因為項羽也許在很多方面都相當坑爹,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而這麼一個請求,張嘉師自然是不會拒絕。

    當然,張嘉師還真的沒有想到,項羽的女兒在十幾年之後,會成為他跟贏玥漣所生的兒子,宛縣張家的第二代家主張璁的妻子。

    而張嘉師奇怪的地方是,項羽並沒有給自己的女兒起名字。

    而在返回雙玥邑之後,張嘉師思考了一番,決定暫時將項羽的女兒改為景姓,名字則是用項羽的羽字諧音毓字。

    當然,在自己的家譜當中,喜公公這個刻寫記錄者可是很錯愕的看著張嘉師,因為在家譜竹書當中,景毓的名字叫做項瑾。

    這個名字同樣也跟女嬰的父母名字有著間接的關係,張嘉師這樣取名,他自己才不會說他很懶……

    他明白這麼一個名字的含義到底是什麼,當然,張嘉師有著這樣的安排,他也不好說什麼。喜公公唯一祈求的是,這個女嬰到時候不要鬧出什麼亂子。

    ……

    而對於項羽提出來的第二個要求,張嘉師說實話,心中很是錯愕。

    因為項羽希望的是在他死後,張嘉師能夠將他以及景氏合葬在一起。

    「景氏死了?」張嘉師的心中不禁有這麼一個疑惑。但是他在回想一下之後,就覺得這種情況不是不無可能。

    因為他當時也已經覺察到景氏將近油盡燈枯的地步。景氏沒有支撐幾天,也不是一個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他很是為景氏嘆息,因為這個女人確實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典範。

    而項羽能夠娶到對方,也許也算是人生中得一種幸運。

    他點了點頭,然後對兩人說道:「你們要去回覆項籍麼?」

    兩個楚軍騎士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對視一眼,搖了搖頭,抱著那個女嬰的騎士則是說道:「王上希望我們兩個人能夠離開。」

    「嗯……」張嘉師沉吟一下,然後對馭勇說道:「你去幫他們辦一些手續,並且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給他們一些盤纏吧。」

    「喏!」

    ……

    張嘉師讓孫頗派人尋找一些奶媽,而在這個空餘時間,張嘉師則是將目光放在那一份秘法上面。

    張嘉師不是對秘法一無所知的人,相反,在看了這一份秘法上面的描述之後,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這一種秘法是一種活人煉屍術。

    這種屍的實力不會太強,但是問題不在這裡,而是這種活人煉屍術很簡單,而且這種屍是有傳染能力的。

    換句話說,若是項羽真的使用了這種秘法,整個天下,不對,這個世界的地球都得成為喪屍樂園。

    張嘉師不禁在心中感謝項羽一番。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3
       
第467章 泰山悲歌(下)

    張嘉師對於項羽的這種安排,不得不佩服對方,因為要是對方真的打算使用那種活人煉屍術,張嘉師還真的沒有辦法阻止他這樣做。

    但是這不代表張嘉師會就這樣手下留情。因為對於他來說,他跟項羽之間,這是最後一次作戰了。

    項羽沒有能夠扭轉這種絕境的手段,或者是說,他還沒有瘋狂到讓所有人一起陪葬的想法。所以張嘉師心中還是有些內疚的,畢竟這麼一個情況對於他而言,一切也許在項羽放棄了最後的「手段」之餘,也結束了自己的反敗為勝的最後「機會」。

    張嘉師在自己的內心當中對項羽能夠做出的保障,那就是儘可能照顧好他的女兒,以及讓他跟景氏合葬在一起的願望,得到滿足。

    張嘉師想到這裡,看著面前的李信以及彭越等人,說出了一句話:「開始吧,讓天下再次回歸到平和安定當中。」

    「喏!!!」

    以李信為首的張嘉師麾下武官們,全部都對張嘉師抱拳作揖之後,離開了營帳,開始履行屬於他們的任務。

    ……

    張嘉師麾下大軍在聚集了彭越麾下的一部分騎士以及輕車士部隊之後,兵力數量達到四萬人。

    這些騎士以及輕車士,並不完全是彭越麾下的巴郡部隊,相反,這一支部隊是韓信等人抽調麾下的騎士以及輕車士集中在彭越手中,讓他率領這些部隊與張嘉師匯合。

    但是張嘉師麾下部隊能夠在泰山地區發揮出自己相應戰鬥力的兵力不多。尤其是以輕車士以及騎士部隊為首的相應兵種,更多也就是在這片地區搖旗吶喊的角色。畢竟泰山的山道雖然不算是很陡峭,因為在始皇帝封禪泰山的時候,就曾經對泰山的上山道路進行相應的修整。

    但是這種修整還是很難讓這些騎士以及輕車士部隊發揮出自己相應的戰鬥力,除非張嘉師願意讓自己的這些機動兵力離開自己的座駕,作為一個步兵進行作戰。

    當然,張嘉師自然不會做這種怎麼看都很愚蠢的安排,因為就算是他麾下的兵力約莫過半都無法在山地當中發揮出自己應有的戰鬥力。

    但是不要說張嘉師麾下有超過一半的兵力是步兵部隊,光是他調動四分之一,也就是五六千人左右的步兵部隊登山,張嘉師認為他想輸都難。

    只不過為了真的避免自己會出現意外,或者是讓項羽找到機會逃跑,張嘉師還是聽從了李信的建議,下令一萬人左右的步兵部隊從泰山的幾處通道進入泰山地區。

    張嘉師有些疑惑的地方,是彭越居然也希望他率領一支步兵部隊加入到作戰當中。張嘉師也不是吝嗇自己麾下主力部隊的指揮權,而是很奇怪彭越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張嘉師不否認彭越很有可能有一種趁機落井下石以及「搶人頭」的可能性,但是無可否認的一點,那就是彭越的這種做法對於他而言也不算是一種壞事。若是張嘉師將彭越的做法稍加宣傳,恐怕日後彭越就算是有其他異心,他自己都得掂量一下自己還會不會有相應的人員跟隨。

    畢竟這種情況在現在雖然不是飽受詬病,但是無法否認的一點,那就是彭越既然打算讓自己參與到這一次的最後之戰當中,那麼很多人就會認為彭越有些刻薄寡恩,若是他在日後因為自己的野心而在此背叛他以及大秦帝國,那麼對於彭越而言,他的名聲恐怕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再者,張嘉師可不會讓彭越過得太過舒心,或者是說他本來也就打算讓彭越在上郡發揮自己的作用,彭越在上郡可不比他的故鄉以及老巢魏國故地,彭越打算依靠上郡做些喜聞樂見的事情,恐怕最後也就只有當叛國賊的一條出路。

    若是如此,恐怕還沒有等彭越真的做些什麼,他麾下的官兵就有可能將對方宰了。

    而張嘉師也沒有打算讓彭越帶領大部分巴郡郡兵部隊前往北地郡,但是還是會允許彭越帶領五千人左右前往上郡一帶。

    這雖然也有一點防備彭越的想法,但是更多的張嘉師也是擔心巴郡的官兵會不會因為突然來到一個比較嚴寒的地區而變得水土不服,失去自己相應的戰鬥力,也是張嘉師的一個考慮。

    但是麼,彭越提出了自己想要率軍登上泰山,張嘉師自然不會就這樣直接答應對方,在看著彭越一會兒之後,張嘉師才假裝經過詳細思考之後才對彭越說道:「既然彭郡尉有此等為國分憂的想法,那麼孤任命彭郡尉暫時指揮兩千官兵,從泰山西面的一條道路上登上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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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之稱最早見於《詩經》,「泰」意為極大、通暢、安寧。《五經通義》云:「宗,長也,言為群岳之長」。

    而關於泰山的典故以及相應描述很多,比如說:

    道教五行學說:泰山統管人間官職升降與人間生死!如宋代前叫泰山府君祭!道教36洞天列第二洞天泰山洞天!佛教24天位中一天:東嶽大帝泰山神!佛教地域學說中稱:十殿閻羅泰山王,第五殿泰山王董!

    泰山以先秦72位祖先君王,秦統一以來12位皇帝舉行泰山封禪祭拜大典,以歷朝有94代帝王各種級別參拜,在某個意義上,確實為國之首山。

    這種緣由能夠追溯到盤古開天闢地的神話,盤古在神話當中造就了世界,後人尊其為人類的祖先,他的頭部變成了泰山。所以,泰山就被稱為至高無上的「天下第一山「,成了五嶽之首。

    在張嘉師的原來所在的世界,凡是爬泰山的人,不論內客還是外賓,沒有不拜見泰山奶奶——碧霞元君的。有的慷慨解囊,施捨錢鈔;有的虔誠叩首,五體投地。據說,碧霞元君能為眾生賜福,消病去災,所以泰山的香火至今繚繞不絕。

    至於碧霞元君的起源,現在史學界認為其源起於泰山南部大汶口文化時的母系氏族社會得早期女首領;也有認為是女媧和早期中原女首領的演變融合統一,但不能確定碧霞元君是一人。碧霞元君的原型,只能說是先祖母系的偉大人物的融合祭拜。

    泰山還有一個傳說,那就是泰山石敢當,「石敢當」的文字記載,最早見於西漢史游的《急就章》:「師猛虎,石敢當,所不侵,龍未央」。其本義就是:靈石可以抵擋一切。

    在明代以後,隨著泰山信仰的發展,在各地石敢當的石刻中,有的加上了「泰山」二字。在傳播中,石敢當和泰山石敢當同時存在。同時,還有一些其他字樣的石刻,如「石將軍」「石大夫」等,清代、民國年間以及當代,則以「泰山石敢當」為主。石敢當習俗,歷經各代,達於今日。清代以來,在泰山周邊還出現了祭祀石敢當的廟宇——石大夫廟,同時存在廟會「石大夫會」,還有以石敢當為題材製作年畫的。

    石敢當習俗經歷了「石敢當」到「泰山石敢當」的發展,除了西藏和新疆,泰山石敢當習俗遍佈全國各地,並且流傳到東南亞各國以及朝鮮、日本、韓國、歐洲和美國的唐人街。它的職能也經歷了從最早的「鎮宅」到「化煞」再到「治箔,門神,闢邪,防風」等的轉變。

    ……

    泰山的範圍總括起來很大,但是項羽在這麼一個時候只能夠憑藉麾下不到四百人,死死地控制住泰山的主峰。

    而根據細作的查探,項羽將這四百人左右的兵力主要集中在秦御道上,而這一條秦御道,換一個名字就是後世的登封御道。

    後世的登封御道,主要是指從岱廟-一天門-孔子登臨處-紅門-中天門-南天門-玉皇頂這一條路線。

    這一條秦御道的很多景點,擺在現在而言就是扯談。

    但是作為整個泰山地區最難防禦的地方,項羽將自己的防禦重心放在秦御道附近,也不算是一種錯誤。

    而作為應對的是,在李信的安排當中,秦御道的進攻兵力也達到三千人左右。

    當然,這次李信還不僅僅安排了從秦御道進行攻擊項羽殘部的方向,在李信的安排當中,張嘉師發現後世的幾條旅遊線路似乎也被李信作為進攻路線。

    而跟秦御道的情況一樣,這些路線擺在眼下而言,能夠作為景點的說法基本屬於扯談。

    而這幾條與後世旅遊路線似乎有些關係線路則是:天外村(天地廣場)-環山路-竹林寺-黃溪河水庫-中天門-南天門-玉皇頂;桃花源入口-環山公路-彩石溪-赤磷魚保護區-桃花源索道-南天門-玉皇頂;天燭峰-印象泰山(封禪大典表演場)-鯉魚背-大小天燭峰-石河-堯觀頂-北天門-日觀峰-玉皇頂。

    事實上這幾條道路擺在眼下而言,更多的也就是一條有些人煙的路徑而已,畢竟這些線路主要還是要經過幾千年的開發發展才有張嘉師原來的世界的規模。

    ……

    在李信的安排當中,他率領的部隊主攻秦御道,而彭越則是率領兩千兵馬,從後世的索道附近地區發起攻勢。

    張武則是從泰山東北面的天池峰一帶進攻泰山。

    最後則是由一個叫朱奐的秦軍校尉率領一千五百兵力從泰山北面的山道上山。

    在這麼一戰之前,誰都沒有想到結果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但是不管如何,在陸續率領部隊前往自己的進攻出發點之後,在相互之間的斥候聯繫下,張嘉師麾下的秦軍部隊,於公元前202年10月13日這一天,對泰山上的項羽殘部發起了最後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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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面陣型指揮部隊緩緩前進的李信,抬頭看了一眼高聳的泰山,他就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上次始皇帝封禪泰山的時候,李信並沒有隨行,但是他在那一個刻石書上,也有著自己的名字。

    這麼一個情況對於李信而言,也算是一種榮耀加身。

    畢竟這也代表著始皇帝嬴政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認可了他對大秦帝國的功績。

    但是幾年之後,李信真的到來了泰山腳下,卻發現了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因為這麼幾年的時間,無論是始皇帝嬴政亦或者是二世皇帝嬴胡亥,兩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而當初的趙高以及李斯等人,也許早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

    李信並不知道的事情是,張嘉師殺死了趙高。所以他現在也無法確定這個禍亂大秦帝國之輩的死活。

    但是對於李信而言,很多事情還沒有結束,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繼續活下去,也許也就能夠見識到更多的東西。

    他默默地看著不斷向秦御道前進的麾下官兵,他沒有想到的是,項羽在秦御道佈置的兵力,以及抵擋力度確實是非常高。

    ……

    而朱奐則是在率領部隊出發一段時間之後,驚愕的發現一個情況,那就是他這次前往的進軍路線,居然沒有能夠直接前進的手段,因為一些普通的黔首也許能夠憑藉鉤索等物品,通過這種很多地方都算陡峭的位置。

    但是對於這麼一種情況,朱奐在稍微嘗試幾次,都無法讓身負重甲的官兵通過鉤索攀爬上山,最後朱奐只能夠放棄這樣的行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條道路安排,也許並沒有想過眼下這麼一種情況。

    而朱奐只能夠在心中暗嘆一聲他的運氣不好。

    ……

    張武麾下的秦軍官兵從泰山主峰的東北面的天池峰前往泰山主峰。

    但是在這一路上,張武並沒有遭受到太大的阻攔,而主要阻擋張武前進的因素,是這個地方相對比較密集的樹林。

    張武也不由自主的哀嘆一聲,自己怎麼會被攤上這種事兒。不過他也慶幸一個情況,若非張嘉師對他確實是青眼有加,李信也不會讓他這個騎士指揮官參加這種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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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第一五一張 項羽終曲(上)

    沿著後世索道下方行軍的彭越所部,雖然也不算是很通順,但是比起不得不尋求另外一條行軍路線的朱奐以及推進速度緩慢的張武所部而言,也算是能夠在預定時間內趕到自己的作戰位置。

    而在其他三路秦軍官兵還在趕路的時候,李信親自率領的三千步兵,沿著秦御道向泰山主峰進發,先頭部隊的五百人在泰山主峰的山腳,遇到的是五十人左右的楚軍殘部的阻擋。

    ……

    項羽麾下殘部人數隻有四百餘人,在這種人數差距太大的情況下,項羽最後只能夠扼守最為易攻難守的秦御道,抵擋秦軍部隊的攻勢。

    這個想法固然是很好,只不過對於項羽自己而言,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安排能不能夠支撐一兩天,說不定在這一天傍晚的時候,他也將會面對自己最後的結局。

    對於項羽而言,他很清楚自己的結局已經在自己困守泰山這個死地就已經注定了。但是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個王者,作為一個勇武著名的人,自己就這樣投降的話,反而是會讓他自己都覺得他自己無法接受這麼一個事情。

    對於項羽自己的內心所想,這個世界上只有戰死的項籍,而沒有投降的楚王。

    而在泰山主峰上看著山腳下方的秦軍官兵緩緩前進的隊列,項羽不知道他這麼一個結果到底算不算好事,但是無論如何,自己現在也算是毫無牽掛了,那麼就讓他作為一個戰士,選擇他所喜歡的結果吧。

    作為一個戰士,死在戰場上那才叫死得其所。

    ……

    而項羽麾下的這四百多殘餘的騎士,或者是說下馬步兵部隊,是項羽最後的一支軍隊,也是對項羽來說最為忠誠的戰士。

    要不是因為他們對項羽忠心耿耿,恐怕他們基本都會像其他逃散的袍澤那樣,趁機離開項羽的身邊,而不是給項羽陪葬。

    他們當中也不缺乏心思靈活之輩,在上次項羽突襲張嘉師的中央軍團慘敗之後,他們就很清楚項楚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但是他們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而是繼續為項羽效命,因為他們認定了項羽是他們的君主,是他們最為信服的人。

    在他們當中,主要是來自兩個地方的人員。一個是項氏一族的一些遠支子弟,另外一個則是在項梁起兵會稽的時候就跟隨項梁叔侄作戰的老兵。

    而其他的少部分人則是在項梁攻下彭城之後就對跟隨項梁叔侄作戰的人員。

    這些人對於項羽的忠心,甚至是讓張嘉師在內的人都比較感慨,但是他們的忠心在很多方面而言,固然是讓人感動,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這些人不可能收為己有,也不能夠好好的做一個普通人,為大秦帝國的恢復甚至是發展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對於張嘉師而言,這些不添亂都不太可能的人,還是死了為好。畢竟張嘉師可不想因為這些人的存在,而被他們間接影響到自己作為一個指導者而制定的治理楚地方案。

    而李信他們很清楚張嘉師的心思,儘管他們也認為這些繼續跟隨項羽的楚軍殘部官兵的忠誠,確實是讓他們都覺得很難得,但是對於這些楚軍官兵而言,他們也就是只有一條道路可言,那就是為即將湮滅在歷史當中的項楚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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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人對五十人,怎麼看都是一個很懸殊的人數比例,而且從雙方之間的戰鬥力差距而言,楚軍官兵也不佔據這方面的因素,相反,因為這些楚軍官兵很多時候都只能夠是作為騎兵作戰,在失去了自己的坐騎之後,這些楚軍官兵的戰鬥力自然是要大打折扣。

    五百秦軍官兵組成了十幾個小型戰陣,緩緩向前推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說秦御道是經過相應的修整來滿足始皇帝嬴政封禪泰山的一個工程,但是泰山的相應先天限制,讓秦御道不可能有太過於寬敞的戰場寬度。

    一個方陣的前方,也就是有二十人左右的秦軍步兵,而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分成兩派的弓弩手以及少數攜帶更多箭鏃的輜重士兵。

    所以在雙方之間一開始接觸的時候,前排秦軍方陣的弓弩手被居高臨下射擊的楚軍弓弩手射傷幾個人。

    但是這麼一點人的傷亡,對於整體的戰局改變影響不大。

    在幾個傷員被後面的官兵拖曳到比較安全的地方之後,後面的方陣的弓弩手迅速添補上相應的缺口。

    而在前方幾個方陣的秦軍屯長或者是什長的命令下,一百多個秦軍弓弩手迅速對山上射擊的楚軍弓弩手進行反擊。

    雙方之間的弓弩質量差距很大,而且在人數上的相應劣勢,讓楚軍弓弩手很快被山下緩緩推進的秦軍官兵當中的弓弩手發射的箭鏃所壓制。

    而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楚軍弓箭手不得不冒著被射中的危險,拚命對秦軍方陣進行射擊,他們當中很多人已經沒有辦法用比較精確的瞄準來射擊秦軍官兵,因為這些楚軍官兵一旦「浪費」一定的時間對秦軍官兵進行瞄準,那麼下一刻還沒有等他們將手中弓弩的箭鏃發射出去,就反而會被山下射上來的箭鏃射傷甚至是射殺。

    而這五十人的楚軍官兵,堅持不到一刻鐘,就付出了將近三十人的傷亡代價。而他們的成功最多也就是射傷了十幾個秦軍弓弩手,但是對於阻擋秦軍官兵繼續沿著秦御道上山的相應想法,卻等於沒有效果。因為山下的秦軍部隊,推進速度依舊比較快,他們傷亡的二十多個袍澤,在某個意義上也算是白白負傷甚至是白死在秦軍弓弩手射出的箭鏃之下。

    而雙方在位於泰山高度約莫一百米左右的秦御道位置,發生接觸作戰。

    楚軍官兵這個時候才知道,這些秦軍步兵部隊在步戰方面的戰鬥力可不是他們這些下馬步兵能夠比擬的。

    很多人拿著自己握持的長鈹或者是矛戈之類的長兵器,衝向了秦軍方陣,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中低級職業者,但是他們很無奈的發現一個情況,那就是他們手中的兵器很難有效刺穿甚至是破壞掉前方秦軍重步兵的鐵盾。

    這個並不是說這些心中很多都有些失神的楚軍官兵,自己的作戰方式錯誤,更加不是這些秦軍官兵的裝備真的精良到這個地步。而是因為很多方面的因素影響,這些楚軍官兵的戰鬥力被削弱很多。

    或者是說,他們這些官兵經歷過相應的事情,比如說長時間作戰沒有得到相應的休整機會,以及他們的身體已經相當虛弱等等。

    要是讓這些楚軍官兵發揮出自己本身的作戰能力,最前面的小方陣當中的秦軍官兵恐怕要付出很大的傷亡,甚至是有可能會被這些楚軍官兵擋住。

    但是這些秦軍重步兵部隊自然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很多秦軍官兵在發現了這些楚軍官兵基本無法擊穿甚至是破壞掉他們握持在手中的鐵盾之後,就迅速的反應過來。

    很多人趁著這些楚軍官兵還沒有及時收回自己的武器,進行下一次攻擊的同時,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就緒的中柄偃月刀的刀尖捅出去。

    幾個沒有反應過來的楚軍官兵不可置信的看著迅速鑽進他們身體的刀身,他們感受到的是一股他們之前也沒有幾個人體會過的劇痛,從他們的胸膛位置或者是腹部逐漸蔓延到全身。

    他們身軀當中所包含的力氣以及體力,似乎伴隨著這些秦軍重步兵將自己手中的偃月刀收回來,以及他們的傷口噴濺出鮮血,而迅速的離他們身軀,流逝在天地之間。

    這些楚軍官兵,也有幾個不怕死的悍勇之輩。

    他們在自己的身軀被刀尖捅入之後,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強忍著劇痛,將刀身死死的抓住。

    他們這樣做,主要是為了讓其他人有對這些秦軍重步兵攻擊的機會。

    只不過,若是論及平均的配合作戰能力,他們這些騎士相互之間的配合,還是遠遠不如這些秦軍官兵。

    還沒有等殘餘的幾個楚軍官兵反應過來,那些被抓住偃月刀刀身的秦軍官兵身邊的袍澤,只要不是沒有將自己的武器攻擊對方,在知道了這麼一個情況之後,往往會直接用自己的武器劈砍這些楚軍官兵的頭部或者是身軀。

    幾個負傷的楚軍官兵,看到的是其他的敵人居然不約而同的向他們揮舞兵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往往會被偃月刀劈飛了自己的首級。

    在不到兩分鐘的近接作戰當中,最後一個楚軍什長,死在了幾個秦軍重步兵的亂刀之下,宣告著他們這一道防禦線被上山的秦軍步兵部隊突破。

    ……

    但是,接下來的作戰可沒有這麼順當了,因為在這些秦軍步兵逐漸向上山前進的時候,不時被上山滾落下來的石頭以及檑木壓傷甚至是被砸死。

    這種在泰山上能夠就地取材的防禦物品,確實是能夠給予進攻的秦軍部隊帶來一定的麻煩,尤其是那種僅僅是截取了枝葉的樹木主幹,更加是讓秦軍重步兵的盾牌都不會有什麼阻擋的效果。

    不少受傷的秦軍重步兵只能夠等待著後面的官兵在相對比較安全的情況下,搬走壓在他們身上的檑木,才能夠被人救出來運送到山下進行緊急救治。

    而這一個情況則是讓山上的楚軍官兵不禁士氣提高不少。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準備的檑木太少了點。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後,他們準備的幾百根檑木就已經消耗得乾乾淨淨。

    這一種情況讓他們不禁錯愕了一小會,但是很多人都想到了他們缺少這種防禦物品的主要關鍵,那就是這些檑木的準備時間段,以及他們手中也缺乏相應的器械。很多楚軍官兵甚至是只能夠使用自己的武器,比如說刀劍來劈砍樹木。

    這種情況不光是效率比較低下,甚至是會讓自己武器的鋒銳度磨損很嚴重。

    甚至是有一部分官兵在用刀劍劈砍樹木的時候,刀劍因為磨損太嚴重而直接被樹木的主幹夾住而斷裂,甚至是直接崩斷,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很多楚軍官兵就算是想要製作更多的檑木,都因為自己手中的武器斷裂而不得不改為搬遷石塊來作為防禦武器。

    但是與檑木這種連重步兵基本都難以防禦的物品相比,秦軍重步兵很少會被山上砸下來的石塊砸死。因為從山上砸下來的石塊,要麼太小而能夠用盾牌抵擋住,要麼則是因為太大,而在滾動下來的時候在秦御道的道路上停下來。

    而與之相對的是秦軍官兵的進攻速度確實是因為楚軍的檑木以及落石而下降不少,但是秦軍的弓弩手部隊,在付出了不少傷亡之餘,也殺傷了不少在高處拋擲石塊的楚軍官兵。

    雙方之間的人數差距太大,秦軍官兵負傷甚至是戰死,都能夠迅速有人填補相應的缺口位置。但是對於楚軍官兵而言,他們死一個人就少一個人,而且在傷亡相當慘重的情況下,再也沒有相應的人員進行補充。

    所以很快的,在天色微微昏黃的時候,楚軍官兵的好幾道防禦體系接連被上山的秦軍官兵突破,雙方一旦進行短兵相接,那麼對於楚軍而言,則是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因為雙方之間的近接戰能力差距太大。

    假如在拉開距離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夠堅持不少時間,但是一旦被秦軍重步兵迫近而進行近接戰,那麼對於這些楚軍官兵,往往就只有抵擋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戰死在泰山上的這麼一個結果。

    ……

    時間逐漸的流逝,而秦軍官兵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終於來到了比較接近山頂的秦御道位置。

    而前方的秦軍方陣,都不知道已經第幾批被替換,就算是這些官兵沒有受傷,早也就因為體力消耗太大而被替換。

    而在現在最前方的秦軍官兵面前,是手中拿著一桿雙月大戟的項羽,以及最後殘存的二十多個楚軍官兵……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3
第469章 項羽終曲(下)

    項羽看著越來越多上山的秦軍官兵,嘴角露出一抹更像是自嘲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被困守在泰山主峰之後,就知道自己將會面對這麼一個結局,而對於他而言,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這麼一個結局會來的這麼快而已。

    不過不管如何,他現在也算是了無牽掛了,所以他輕輕的站起來,看著面前秦軍官兵,揚聲說道:「若是你們能夠取下孤的首級,換取自身的富貴榮華,孤自當成全你們。」

    只不過還沒有等這些秦軍官兵有什麼反應,下一刻項羽則是微微一笑:「這麼一個事情,自當是讓你們來自己拿取才行。讓我……」

    項羽說道這裡,輕輕的挑起自己的雙月大戟,然後接著說下去:「看看張嘉師麾下的勇士們的悍勇。他確實是更加值得坐擁這個天下,但是孤不會如此認為,因為天下的英雄之首,非孤莫屬!!!」

    項羽的話,讓很多秦軍官兵都不禁微微一愣,因為項羽的聲音很大,甚至是後續還在山腰的彭越部隊,同樣也聽到了項羽的話。

    ……

    聽到了項羽的這句話的人當中,李信的表情很是平靜,他很清楚項羽這是打算讓自己作為一個勇士而死去,但是他沒有將張嘉師交代過的那件事情吩咐下去,那就是如無必要前往不要讓官兵在近戰上面對項羽,因為這是一種很愚蠢的事情。

    張嘉師身邊的高手不多,就算是算上馭勇以及張嘉師兩人,包括李信在內的頂級高手不足五人。

    雖然說次一等的高手,在秦軍官兵當中也不乏這種人員,但是張嘉師很清楚,在實力差距太大的情況下,這些次一等的高手們面對項羽,也許也不過是比起普通人更強一些。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李信自然很清楚張嘉師的叮囑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李信依舊是不為所動,因為他打算利用這次機會來威懾那些對大秦帝國依舊是心有異想的不軌之徒。

    想要做到這一點,自然不是讓項羽乖乖的奉上自己的首級,而是用一些官兵的生命來換取項羽這個武勇天下第一的楚霸王的首級。

    這也是李信將張嘉師的叮囑隱瞞起來的最重要原因,因為對於李信而言,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比起項羽戰死更能夠威懾那些不軌之徒。

    這麼一來會搭上不少秦軍官兵的性命,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若是項羽力戰被殺,也許死的人會多了些,但是更多的對於大部分秦軍官兵而言,那就是讓他們認識到哪怕是堪稱為武神的項羽,真正面對秦軍戰陣的時候,對方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實際上無法扭轉戰局。

    這麼一來,張嘉師很有可能會責備他,但是為了消除在鉅鹿之戰當中的一些影響,李信只能夠把心一橫。

    他默默到抬起頭,喃喃說道:「請不要怪我,這也是讓更多人在日後可能爆發的大戰當中,會影響到更多人生死的事情。但是你們假如要怨恨的話,那麼就全部歸咎在我的身上吧。」

    李信的話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但是在他身邊的彭越不禁微微一愕,因為他聽清楚了李信的話,也知道李信安排朱奐以及張武兩人走上一條相對而言不可能達到目標的道路,很有可能是李信故意為之。

    彭越很清楚李信有些顧忌朱奐以及張武兩人,若是以兩人的身份而言,李信不可能做這種「刻意」遺忘的安排。因為朱奐以及張武兩人是郎中令馭勇麾下的都尉,他們跟李信這個大秦帝國上將軍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在這麼一個前提下,若是兩人將張嘉師的叮囑說出來,反而是很有可能會破壞李信現在的盤算。

    儘管對於彭越而言,李信的盤算到底是什麼,他還真的不曉得。但是不管如何,對於彭越而言,他也不會就這樣破壞掉李信的計畫,因為這樣做也許也會被張嘉師一同責備,但是他卻能夠贏得大秦軍方的一部分秦軍嫡系將領的信任,總體而言還算是利大於弊。而且就算是張嘉師責備李信跟他,但是張嘉師也不可能會確確實實的懲處李信,只會在一些小方面處罰李信,在這麼一個情況下,他彭越的處罰自然也不會太重。

    彭越想到了這裡,假裝沒有聽到李信喃喃說出來的那句話,而是若無其事的繼續站在李信的身邊,看著自己麾下的官兵以及張嘉師調動給他的中郎部隊,繼續在他們身邊向山上前進。

    ……

    而山上的秦軍官兵,在前線的幾個百將的指揮下,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對於項羽的武勇,哪怕是剛剛加入秦軍官兵序列的人員,都略有所聞,更加不用說像是以老兵以及精銳官兵居多的中央軍團部隊。

    他們對於項羽的武勇,在鉅鹿之戰當中,甚至有不少人親眼目睹。但是這些人很少,因為在張嘉師的幾年征戰當中,張嘉師麾下的官兵在鉅鹿之戰倖存下來的人員本身不算太多,更加不用說在幾年征戰當中的折損或者是不得不退出現役的官兵,人數比重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所以,在前線指揮作戰的幾個秦軍百將當中,只有一個人不太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兵去跟項羽作戰。

    但是對於這個心中有所不願的百將而言,假如有相應的作戰命令,那麼他也會以完成命令優先,因為他們這些官兵,對於張嘉師的忠誠可不是一般高的。

    尤其是以當年張嘉師所指揮的遼東軍團為主的秦軍官兵,對於張嘉師的忠誠度相對而言最高。其次則是張嘉師在定鼎關中之後招募的關中部隊。

    像是北疆軍團殘部以及一些投降張嘉師的官兵,在忠誠度方面還是有些缺乏,畢竟這兩個體系的大秦帝國部隊,也不能算是張嘉師的嫡系部隊。比如說以王離為首的北疆軍團殘部,雖然說對於張嘉師的政令相當服從並且進行施展,但是這也是建立在張嘉師能夠保證這些北疆軍團高級軍官們的相應利益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而至於投降張嘉師的官兵們,張嘉師對於他們的信任度相對而言也比較低,除了像臧荼,這些地位比較超然,算得上外戚的投靠者,他們部隊擔待的任務比較重,但是這些部隊的功勛考核什麼的,也不會太過於嚴格。

    所以在這一次作戰當中,李信抽調的部隊自然絕大部分軍官都是對張嘉師忠心耿耿的人選。

    而在僵持一會兒之後,幾個秦軍小型戰陣,在接到了相應的命令之後,這些方陣的軍官下令自己麾下的官兵向項羽以及不到五十人的楚軍殘部推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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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他面前的秦軍官兵開始行動之後,項羽的氣勢提高了不少。

    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揮舞著自己的雙月大戟,首先衝向最前方的一個秦軍小型戰陣。

    在撥開十幾根向他射來的箭鏃之後,項羽沒有理會自己手腕傳來的細微痛楚,而是用力在朝著最前方的三個秦軍重步兵揮舞自己的雙月大戟。

    三個秦軍重步兵見狀,急忙將自己的盾牌貼近自己的身體,因為這樣能夠更有效的發揮握持盾牌的力度。

    但是這三個秦軍重步兵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手中的灌注鐵盾在項羽的雙月大戟劈砍下,如同紙片那樣,被項羽連人帶盾劈砍成幾個部分的身體部位。

    一陣血雨伴隨著三聲接連的金屬摩擦聲,噴濺到其他重步兵以及逐漸後退的秦軍弓弩手身上。

    項羽的這一下,讓不少前排的秦軍官兵愣了一下,因為這種事情在這些秦軍官兵眼中,似乎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

    而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項羽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然後再次朝著身旁的另外兩個秦軍重步兵揮舞著自己的雙月大戟。

    事實上,項羽的第一次攻擊,讓項羽手腕的痛楚加深不少,但是項羽很清楚他不能夠將自己的傷勢暴露出來。

    ……

    項羽的手腕在上次跟張嘉師於鉅鹿的一戰當中,落下了病根。畢竟張嘉師的那種夾雜著法術的招式,還真的不是那麼好接下來,更加不用說張嘉師當時可是被白起附體而且還有青玉靈書的能力提升,在這麼一種情況下,項羽的手腕可是承載了不少超過他能夠承受的額度的壓力。

    雖然說項羽的實力真的不是張嘉師能夠比擬的,哪怕是張嘉師有白起附體,項羽還是能夠穩穩當當的將張嘉師的招式接下來。可是那些法術的侵入傷害,讓項羽的經脈遭受到一定的不可修復的損傷。

    在後來,項羽能夠用自身的修為壓制這種看上去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痛楚,但是在幾年下來的戰鬥中,項羽越來越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運用的力量越大,這種傷勢的影響也越大,而且每一次項羽調動自己的修為,都有可能加深自己的傷勢。

    這也就是項羽的手腕痛楚越來越強烈的原因所在。

    只不過,這種事情,哪怕是當時項羽非常信任的范增以及項羽的妻子景氏都不知道,更加不用說其他人了。

    所以項羽打算在自己的傷勢能夠影響到自己實力發揮之前,讓自己的勇武最後一次展現在這個世界上。

    ……

    在項羽的兵刃鋒芒所到之處,都有幾個秦軍官兵如同紙片一般被雙月大戟劈砍成幾個連帶著血液噴灑在地上的部位。

    而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當中,除了一些見機得早,迅速在自己部隊軍官指揮下,後退到一定距離的秦軍弓弩手之外,超過五十個秦軍重步兵以及二十多個躲閃不及的秦軍弓弩手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他們所能夠做到的,就是為項羽的身體增添幾道不算太過深入的傷口。

    但是麼,項羽這個時候也發現了一個情況,儘管項羽表現出來的武勇,確實是讓後續趕來增援的秦軍官兵有一些忌憚,距離他最近的秦軍官兵還有將近六米的距離,只不過,這些秦軍官兵逐漸將他以及殘餘的楚軍官兵都分割開去。

    或者是說,在這些將他圍困在一起的秦軍官兵的後面,其他秦軍官兵正屠殺著自己的殘餘部下。

    項羽聽到不時傳來,帶有楚地口音的慘叫聲,他在心中微微的嘆息一句:「抱歉。」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些部下,原本也能夠得到生存下去的機會,因為他也可以讓自己麾下的官兵來給張嘉師送信。但是最後,項羽還是將這個機會留給了最年輕的兩個人。

    因為項羽認為這兩個人的年輕,更能夠代表他們,見證著他們失敗,以及讓他們失敗的人所能夠帶來的到底是怎麼樣的輝煌。

    所以項羽也沒有太過在意自己的最後的部下的死活,而是默默的看著圍困他的幾十個秦軍官兵。

    他能夠聽到越來越密集的弓弩上弦時候微微傳來的響聲。

    但是他沒有任何的驚慌,也沒有下一步的行動,而是就這樣的等待著自己最後時刻的到來。

    雖然說,若是他真的想殺人的話,死在他手下的秦軍官兵會遠比這個數字要更多。儘管他現在的手腕已經不可控制的微微抽搐,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極限還沒有到來。

    只不過,他現在想到的事情是:「像是龍且以及項莊他們的死法,也許也算是一個勇士的宿命?」

    在項羽的心中,張嘉師使用這種方式來殺死他,他感覺自己的羞辱了,但是他現在沒有太過在意這些事情,因為對於他而言,他也想通了一點,那就是這種死法,說實話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因為死亡是一個結果的話,他何必在意更多。

    「射!!!」

    在幾個異口同聲的命令之下,這些秦軍重步兵微微的挪開自己的鐵盾,然後讓在他們身邊或者是蹲下,或者是站立著的弓弩手們,讓出了射擊的職位。

    幾十根箭鏃迅速從這些盾牌縫隙當中射向項羽……

    但是項羽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而是緩緩的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

    項羽的身體插著幾十根甚至是上百根箭鏃,被射成刺蝟也許算是最恰當的形容詞。

    但是對於這些看著項羽身軀的秦軍官兵而言,他們看到的是,項羽最後微微抬了抬頭,然後用盡自己的最後力氣,露出了一抹更加像是解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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