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37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8
第497章 北疆軍團(上)

    匈奴射鵰者的死亡,意味著剩下的匈奴騎手們,最終全滅在秦軍官兵包圍圈當中。

    但是這麼一個情況並不意味著這一場戰鬥的結束,反而,這一個情況算是讓這一場混戰逐漸向左賢王意想不到的局勢發展下去。

    出擊的三千多匈奴騎手無法阻擋秦軍官兵的圍攻太長時間,而在這一批匈奴人部隊被殲滅之後,左賢王依靠越來越大的兵力優勢,都無法在這一段時間當中擊潰匈奴人,奠定戰場結果。

    這麼一來,左賢王就必須為了他的抉擇付出相應的代價。

    ……

    札別赫身上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皮衣,但是對於年歲相當大的札別赫而言,這一戰決定了他還不能就這樣倒下。因為在他的心中,他絕對不能夠作為東胡滅亡的罪魁禍首。

    札別赫很是後悔當初他發起對張嘉師以及大秦帝國的一場結局慘敗的戰爭,從而導致東胡人的實力一落千丈之餘,同樣也成為了東胡人分裂的契機。

    儘管在這麼幾年的時間,東胡人因為與匈奴人的戰爭再次聯合在一起,而另外一個東胡王則是在前兩年的戰爭當中,死於匈奴人的突襲當中。

    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東胡人眼下已經埋下了再次分裂的禍根,而且因為延綿數年的戰爭,東胡由一個實力暫時拋開匈奴的勢力,變成了一個虛弱無比的弱小部族,可以說,當初的那一年的戰爭,是引起這一切的重要關鍵。

    沒有人知道札別赫的後悔,但是札別赫很清楚,若不是這幾年來自大秦帝國,亦或是那一個本應該作為東胡人死仇的張嘉師的物資援助,恐怕現在的東胡早已經被匈奴人趕盡殺絕或者是吞併。

    所以,札別赫對於張嘉師的感覺很是複雜,若非是因為當初的戰爭,現在的東胡恐怕是無懼匈奴人的攻勢。而匈奴人同樣也不敢在這一段時期趁虛而入。

    當然札別赫不知道的事情是,就算是沒有張嘉師的出現,他那種驕傲自大的性格,在這麼一段時期,同樣也成為了導致匈奴人大破東胡的契機。

    他不要說跟相比匈奴千年一遇的單于冒頓相比,就算是跟已經死於冒頓手中的頭曼相比,都頗有不如。

    頭曼單于雖然在河套陰山之戰當中,付出了並不亞於東胡人在長城之戰當中的慘重代價。但是因為頭曼並沒有像東胡那樣,被現在作為大秦帝國御史中丞的李左車狠狠的陰了一把,在國力恢復而言,頭曼單于在恢復匈奴人的實力方面,無論是手段亦或者是運氣,都要比這個札別赫要好很多。

    當然,札別赫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是,若非是張嘉師的出現,他現在恐怕在被匈奴人大敗之後,得到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個人是盧綰,但是眼下的盧綰已經在張嘉師的第二次東征之戰當中戰死,自然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後代有成為東胡王的那一天。

    事實上,若非一個東胡的存在確實是更有利於抗衡匈奴人,張嘉師也不會在這麼一個時候基本不遺餘力的支持東胡人。畢竟在張嘉師的心中,東胡人同樣是邊疆安寧的心腹之患,若非是東胡人眼下自顧不暇,張嘉師在治理遼東的同時,可是需要面對的是東胡人不斷輪番入侵的壓力,這麼一個情況,也不是張嘉師所希望看到的。

    正如後世的某一個偉人而言,用一場勝利來維持住最為需要的和平發展局面。

    張嘉師當初並沒有想過這麼一點,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當初在長城之戰當中的付出,已經逐漸演變成眼下的這麼一個局勢發展的結果。

    這一個情況,張嘉師也不得不暗嘆一句:無心插柳柳成蔭。

    事實上,張嘉師對於冒頓建議的,由大秦帝國以及匈奴人瓜分東胡的建議,曾經相當動心。

    畢竟這麼一個情況,也算是為張嘉師增添不少實力。畢竟後世的白山黑水,同樣也算得上是沃野千里。

    很可惜,白起的提醒讓張嘉師不禁靜下來思考,自己這樣做的得失。

    固然,跟匈奴人瓜分東胡,確實是相對於有利。但是大秦帝國根本就沒有做好佔據東胡人土地的準備。

    別的不說,張嘉師也不可能在大秦帝國有可能遭受到匈奴人輪番騷擾或者是甚至是遭遇到匈奴人全力攻擊佔領東胡地區的時候,安心發展自己的佔領區域。

    畢竟就算是張嘉師自己打算修長城,恐怕都沒有這種時間。

    這也是張嘉師最後不得不選擇的「資敵」方案。

    讓匈奴人實力過於強大的話,根本不符合張嘉師以及大秦帝國的利益所在。因為一個吞併了東胡的匈奴,可不是一個能夠輕視的對手。

    這也就成為了札別赫還能夠在這個時候,集中最後的力量,堅持到秦軍官兵前來支援的最重要原因所在。

    ……

    戰場的走勢伴隨著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逐漸加入到主要戰場而發生改變。

    先前北上的秦軍弩戰車部隊,雖然沒有直接接入東胡人以及匈奴人的膠著戰場,但是憑藉其充足的箭鏃數量以及遠超於大部分匈奴人射程的實力,讓秦軍官兵得以成功破壞了匈奴人的進攻陣勢,為東胡人的戰場動態得以維持而有著相當大的功勞。

    但是僅憑著蘇角麾下的秦軍官兵,就算是跟東胡人殘部聯合在一起,都不可能在這一戰當中,圍殲匈奴左賢王部隊主力,畢竟雙方的人數差距還是太遠了。

    蘇角一開始的打算也沒有全殲匈奴人或者是重創匈奴人主力的計畫,他的打算是讓匈奴人知難而退。

    但是眼下的這種戰場局勢走向,對於蘇角而言,也是有點為難。畢竟他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兵會因為救援東胡人而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這並不符合他的思維以及接下來的戰況走向。

    對於大秦帝國而言,東胡人有必須要存在的重要性,但是不代表大秦帝國需要為了這個基礎而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固然,張嘉師心中已經接受了這種有可能付出慘重代價的可能性,但是他忽視了作為一個指揮官,對於自己麾下官兵的重視的基礎。

    蘇角並不是那種罔顧官兵性命的指揮官,同樣也不是那種悠遊寡斷的軍人。

    在《資治通鑑》當中有著這一部分的描述:

    絕章邯甬道,王離軍乏食。陳餘復請兵。項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沈船,破釜、甑,燒廬舍,持三日糧,以示士卒必死,無一還心。於是至則圍王離,與秦軍遇,九戰,大破之,章邯引兵卻。諸侯兵乃敢進擊秦軍,遂殺蘇角,虜王離;涉間不降,自燒殺。

    蘇角很清楚在鉅鹿之戰當中必敗無疑之後,知道自己若是讓官兵留下,必然會遭受到淒慘的下場。

    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後,蘇角與王離渉間兩人商議,決定突圍。但是無法得到兩人的響應,最終只能夠率領部分斷糧的北疆軍團官兵突圍。

    但是蘇角突圍失敗,最後戰死在諸侯聯軍的圍攻當中。

    而王離則是在隨後的戰鬥當中被俘虜,渉間則是自殺。

    ……

    在張嘉師原來所在的世界當中,有關於王離此人的一些爭議:

    有說「王離先章邯到了趙國」。理由是王離經太原,出井陘而東,於秦二世二年頭幾個月內,「入邯鄲郡境,迫近信都」,「這年後九月王離軍圍趙王歇於鉅鹿」;下個月,也就是二世三年十月,章邯才「北入邯鄲」,「之後,章邯軍鉅鹿南棘原」。這個王離與章邯入趙的時間表有點問題。《史記?秦楚之際月表》記載的軍事時間表是這樣的:

    秦二世二年後九月,「秦軍圍鉅鹿」。

    三年十月,章邯軍「破邯鄲」;劉邦軍「攻破東郡尉及王離軍於成武南」。

    十一月,項羽「將其兵渡河救鉅鹿」。

    十二月,項羽軍「大破秦軍鉅鹿下」。

    端月(正月),項羽軍「虜秦將王離」。

    據此可知,王離先是在成武(今山東成武)被劉邦軍打敗,此前他似乎沒有參與「圍鉅鹿」,反正未見史籍明文記載;後來他才聽章邯之「令」去圍鉅鹿(在今河北平鄉西南),而後被項羽軍所虜。也就是說,王離軍先是出現在成武,而後才到鉅鹿。如果他在前一個月參與圍鉅鹿,後一個月又破於成武,在時間上就有點令人費解了。成武在河南,原為宋楚之地。邯鄲、鉅鹿等在河北,原為趙地。由此是很難判定王離先於章邯到趙國的。按照現有的材料來看,是章邯先到了趙國。

    《史記?張平陳余列傳》記載:秦二世二年初,李良「略太原,至石邑,秦兵塞井陘,未能前」。塞井陘的「秦兵」,有說是王離軍。這有可能,也難肯定,究屬缺乏實證,只是猜測而已。

    這種說法,張嘉師在思考一番之後,得出了一些結論:

    王離在章邯前往趙國之前,確實是先抵達了趙國,而且是擊敗了趙軍大將李良的部隊,守住了井陘口之後,然後繼續深入趙國領地,並且參與章邯的圍攻鉅鹿的行動。

    但是因為東郡尉的求援以及章邯的命令,王離只能夠率軍前往東郡,支援困守成武的東郡尉。

    而輕裝出發的王離,在成武一戰當中被實力提升不少的劉邦軍擊敗,東郡尉戰死而王離則是率領殘部敗退回鉅鹿,與其麾下主力軍再次匯合。

    而按照史記的年表而言,這個推論也說得過去。

    張嘉師整理了一下,然後寫出了一份相應的年事表:

    公元前208年6月下旬(後九月),王離率軍在鉅鹿截殺趙王歇,趙王歇困守在鉅鹿。在這之前,章邯率軍攻打邯鄲,王離在井陘擊敗李良,然後攻陷信都。

    公元前208年10月(所謂的三年十月是記載錯誤的,畢竟秦國的歲首是十月,這個時期應該是秦二世三年的元月),王離率軍支援東郡,但是被劉邦在成武地區擊敗。

    至於王離離開的時間,按照距離來推測,有可能是公元前208年的9月。

    接下來的事情則是比較正常了,當年的11月,項羽率軍北上,並且破釜沉舟;12月,項羽率軍擊敗王離以及章邯聯軍於鉅鹿,王離與章邯兩部軍隊分開,一部駐紮地區暫且不明,而章邯的部隊則是駐守在棘原。

    之後的公元前207年1月,王離軍遭受到諸侯聯軍斷糧,蘇角突圍失敗戰死,渉間兵敗自殺而王離則是被俘虜。

    而從之後的情況發展而言,王離有可能勸降了太原郡的郡守,太原郡併入趙國,而王離則是在項羽分封諸侯之前病死。

    同樣有一種說法比較有意思的是:

    關於軍隊人數,一說王離軍「三十萬」,理由是,秦朝曾命「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北逐匈奴」,蒙恬被害後,這支大軍「歸王離率領了」。一說王離軍「大約十幾萬人,至多二十萬人左右」,理由是,秦末大亂時,「諸秦所徙適戍邊者皆復去……王離原有的三十萬人一定不全了」;又據鉅鹿之戰雙方軍事力量的對比,戰爭激烈程度等情況「推測」,王離軍大約就是這個數字。這兩種說法似乎都有據有理,又似乎都不大準確。

    《史記?蒙恬列傳》記載:「秦已並天下,乃使蒙恬將三十萬眾北逐匈奴,收河南。」同書《匈奴列傳》記載:「秦始皇滅六國之後,使蒙恬將十萬之眾北擊胡,悉收河南地。因河為塞,築四十四縣城臨河,徙適戍以充之……十餘年而蒙恬死,諸侯畔秦,中國擾亂,諸秦所徙適戍邊者皆復去。」前者簡略,提到了「三十萬」,沒說明這個數字的具體情況;後者稍詳,既說到了「十萬」,又說了「徙適戍邊者」的來去問題,只是沒有寫明徙適戍邊者的具體人數。根據這兩條材料,可以推知蒙恬所統的士卒總共30萬左右,其中包括原有10萬,加之補充來的「適戍邊者」大約20萬。秦末大亂,既然「所徙適戍邊者皆復去」,即都走了;那麼,就只剩下10萬了。顯然,王離所有的軍士只有10萬。

    王離軍確實沒有三十萬人,因為三十萬人是整個北疆軍團的人數,而且刨除了留守的部隊人數之外,以及經受了成武之敗,王離麾下部隊人數也就是十萬左右。

    項羽在鉅鹿之戰當中,重創的是王離麾下的十萬大軍,而章邯的部隊則是保存了相應的實力。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8
第498章 北疆軍團(下)

    大秦帝國北方軍團人數一支沒有一個實際確切的描述,更多是以秦始皇命蒙恬率軍30萬與匈奴人在河套陰山大戰為基礎。

    但是這麼一個情況,有兩個很嚴重的疏漏,那就是這三十萬人到底是河套之戰的參與兵力亦或者是大秦帝國在北方邊境駐軍的大概數量?

    張嘉師瞭解到一點,那就是當其時的大秦帝國北方軍團總兵力確實是在30萬上下。但是蒙恬在河套陰山之戰當中所動用的兵力並沒有三十萬。

    原因很簡單,因為蒙恬在河套陰山之戰當中,率軍三十萬大破匈奴這種描述並不符合實際的。

    大秦帝國北方軍團的佈防主要是以秦長城為基礎。

    秦長城並不是一個很短的距離,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遣大將蒙恬北逐匈奴,又西起甘肅臨洮(今臨洮新添鎮三十墩村望兒咀)、東至遼東築長城萬餘里,以防匈奴南進,史稱秦長城。這一條秦長城更多是在原先戰國時期秦,趙,燕三國長城的基礎上修建。

    這也就是說,秦長城的距離這麼長,分攤在一個地區的防禦兵力事實上不多。

    若是蒙恬以三十萬大軍在河套地區與匈奴人大戰,那麼就等同於將整條秦長城的駐軍都集中在一起,這麼一個情況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先不說相應地區的防務問題,再者這個長距離的兵力調動根本不合時宜,同樣也沒有幾個人會蠢到在這麼長的距離集中兵力來發動一場戰爭。畢竟光是等待這些兵力的集結時間,匈奴人說不定能夠在上郡甚至是咸陽地區外圍殺幾個來回了。

    另外,還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對比,那就是在青玉靈書當中的歷代北方邊境駐軍的大概數量:

    在先秦時期,秦,趙,燕甚至是在晉國時期,在修築了長城之後的駐軍部隊,基本上不少於五萬,尤其是以趙長城的相應記載而言,趙長城的駐軍不少於十萬人。

    李牧是趙國北部邊境的良將。長期駐守代地雁門郡,防備匈奴。他有權根據需要設置官吏,防地內城市的租稅都送入李牧的幕府,作為軍隊的經費。他每天宰殺幾頭牛犒賞士兵,教士兵練習射箭騎馬,小心看守烽火台,多派偵察敵情的人員,對戰士待遇優厚。訂出規章說:「匈奴如果入侵,要趕快收攏人馬退入營壘固守,有膽敢去捕捉敵人的斬首。」匈奴每次入侵,烽火傳來警報,立即收攏人馬退入營壘固守,不敢出戰。像這樣過了好幾年,人馬物資也沒有什麼損失。可是匈奴卻認為李牧是膽小,就連趙國守邊的官兵也認為自己的主將膽小怯戰。趙王責備李牧,李牧依然如故。趙王發怒,把他召回,派別人代他領兵。

    此後一年多里,匈奴每次來侵犯,就出兵交戰。出兵交戰,屢次失利,損失傷亡很多,邊境上無法耕田、放牧。趙王只好再請李牧出任。李牧閉門不出,堅持說有病。趙王就一再強使李牧出來,讓他領兵。李牧說:「大王一定要用我,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做,才敢奉命。」趙王答應他的要求。

    李牧來到邊境,還按照原來的章程。匈奴好幾年都一無所獲,但又始終認為李牧膽怯。邊境的官兵每天得到賞賜可是無用武之地,都願意打一仗。於是李牧就準備了精選的戰車一千三百輛,精選的戰馬一萬三千匹,敢於衝鋒陷陣的勇士五萬人,善射的士兵十萬人,全部組織起來訓練作戰。同時讓大批牲畜到處放牧,放牧的人民滿山遍野。匈奴小股人馬入侵,李牧就假裝失敗,故意把幾千人丟棄給匈奴。單于聽到這種情況,就率領大批人馬入侵。李牧布下許多奇兵,張開左右兩翼包抄反擊敵軍,大敗匈奴,殺死十多萬人馬。滅了襜襤,打敗了東胡,收降了林胡,單于逃跑。此後十多年,匈奴不敢接近趙國邊境城鎮。

    以上是關於李牧時期的駐軍數量,光是李牧調動的兵力數量就超出十五萬,由此可見,當其時燕國,趙國以及秦國在北方駐軍的數量,並不少於二十五萬,這個是最低的防禦兵力,實際情況很有可能會更多。

    當然,若是以三國長城的相應長度來進行推斷,這個時期的邊境駐軍數量,很有可能達到四十萬甚至是更多。

    漢長城的駐軍數量同樣也算是沒有確切資料記載,但是也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循。

    漢高祖劉邦率領三十萬大軍前往白登山被困,這三十萬兵力應該是基本直屬於劉邦麾下的中央軍團兵力。在這個描述以及對於當其時漢朝分封制度的同向對比而言,這個時期劉邦的漢軍在長城的駐軍數量不多,因為當其時的太原,趙國以及燕國一帶都可以算是諸侯王封國。

    在這個情況下,可以看出一點,那就是劉邦應該是沒有調動在原來上郡以及隴西郡一帶的駐軍,要不然兵力數量還會更多。

    而在韓王信以及燕王盧綰相繼驅逐之後,漢朝才更多的將這些分封出去的土地收歸中央政權所有。

    漢高祖六年(前201年)春天,劉邦認為韓王信雄壯勇武,封地潁川北靠近鞏縣、洛陽,南逼近宛縣、葉縣,東邊則是重鎮淮陽,這些都是天下的戰略要地,就下詔命韓王韓王信遷移到太原以北地區,以防備抵抗匈奴,建都晉陽。韓王信上書說:「我的封國緊靠邊界,匈奴多次入侵,晉陽距離邊境較遠,請允許我建都馬邑。」劉邦答應了,韓王信就把都城遷到馬邑。、

    在這年秋天,匈奴冒頓單于重重包圍了韓王信,韓王信多次派使者到匈奴處求和。漢朝派人帶兵前往援救,但懷疑韓王信多次私派使者,有背叛漢朝之心,派人責備韓王信。韓王信害怕被殺,於是就和匈奴約定好共同攻打漢朝,起兵造反,把國都馬邑拿出投降匈奴,並率軍攻打太原。

    陳豨在高祖七年(前200年),封代相時,進京覲見劉邦。因其過去是韓信的部將,故也去拜見了韓信。韓信引入密室對陳豨說:「你今天能得此重任是因為得到皇帝的信任,但陛下生性多疑,若一人告你謀反陛下可能不信,若多人告你謀反,陛下必起疑心,恐怕你的災禍就要臨頭了。若將來有一天你被逼謀反,我定在京城助你一臂之力。」

    後來果不其然,因為陳豨賓客眾多,在外獨掌兵權好幾年,高祖果然疑心會有變故。就命人追查陳豨的賓客違法的事,其中不少牽連到陳豨。陳豨非常害怕,暗中派賓客到王黃、曼丘臣處通消息。

    高祖十年(前197年)七月,太上皇去世,劉邦派人召陳豨進京,陳豨以病重為由推托。九月,與王黃等人一同反叛,自立為代王,劉邦帥兵親征。期間,韓信以告病為由未隨劉邦親征,在京亦有疑似響應陳豨的舉措,被手下人密告於呂后,被呂后與蕭何設計殺害於長樂宮,夷滅三族。高祖十一年(前196年)冬天,漢兵擊斬陳豨將侯敞、王黃於曲逆,破豨將張春於聊城,斬首一萬多人。太尉周勃進軍平定了太原和代郡。高祖十二年冬,陳豨自己亦在靈丘被樊噲軍所殺。

    漢十一年(公元前196年)盧綰同陳豨叛亂,劉邦在攻擊盧綰時,與大臣誓曰:「非劉氏而王者,若無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誅之。」是為白馬之盟。以樊噲、周勃攻打盧綰,攻下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等郡,盧綰攜及家人奔走匈奴。

    由此可見,因為劉邦推行分封制度,當其時的漢朝長城防務,主要就是由盧綰,陳豨以及韓王信三人負責。雖然陳豨只不過是國相,但是此前的代王劉仲因為匈奴進攻代國而逃回長安,被劉邦責罰,所以這個時期的陳豨事實上如同代王,實際上控制著代國的封地。

    而由三人有能力反叛劉邦的情況而言,其麾下軍力必然不算薄弱。

    故此,就算是以一個人坐擁十萬兵力的情況來進行推測,即使是在漢初時期,大漢王朝在長城邊境的駐軍並不少於40萬,甚至是有可能更多。

    而且與秦帝國相比,這個時期的大漢帝國失去了河南地以及相當一部分邊境地區,這個駐軍數量事實上更多有可能是一種冗兵。

    不過這個也有可能跟漢帝國初建,軍隊戰鬥力受到國力衰退的拖累,而不得不增加的原因所在。

    之後以最後一個一種長城地區作為防禦北方邊患的朝代明朝來進行說明:

    明朝沿長城設置軍事防線,確保中原地區的安全。從最東面的遼東鎮至最西面的甘肅鎮,共有九個軍事重鎮,史稱「九邊」。九個軍事重鎮分別為遼東鎮、薊州鎮、宣府鎮、大同鎮、山西鎮、延綏鎮、寧夏鎮、固原鎮、甘肅鎮。

    明朝九邊駐軍的總體數量依舊沒有一個比較確切的說法,但是根據嘉靖間進士霍冀統計:「本鎮原額馬步官軍十三萬五千七百七十八員名,除節年逃故外,實在官軍八萬三千八百一十五員名。原額馬五萬一千六百五十四匹,除節年倒失外,實在馬二萬三千一百七十七匹。」

    由此可見,明朝在九邊重鎮的相應軍力數量,應該遠不止一個比較籠統的描述,也就是達到明朝軍力的三分之二,很有可能已經達到四分之三。

    只不過若是論及明朝九邊的演變,在明朝後期,九邊的遼東鎮成為了明朝邊境防務的重點。

    因為女真人的再次崛起,迫使明朝不斷修補完善遼東鎮長城的防禦系統,遼東鎮成為明朝晚期投入財力物力與兵力最多的一鎮,直至建州女真所建立的後金政權越過鴉鶻關、清河堡攻入遼東鎮腹地與明軍共據遼東時,遼東鎮長城才逐漸逝去了它的軍事屏障作用。後金在改國號為「清」之後,對明朝發動了幾次大規模的戰役,佔領了遼東大部分土地。在松錦戰役之後,明王朝在遼東的勢力被基本肅清,已無力與清軍再戰,退守山海關,這時,遼東鎮長城徹底結束了它的歷史使命。

    而為了應對女真人崛起的數十年間的不斷入侵,明朝九邊的兵力以及國力也不斷損耗在遼東土地上。

    尤其是以薩爾滸戰役以及松山戰役的相應兵力調動而論,遼東鎮逐漸成為了明朝九邊的重點。

    薩爾滸戰役戰役當中,明軍部隊調動如下:宣府、大同、山西三鎮發精騎約三萬;延綏鎮、寧夏鎮、甘肅鎮、固原鎮四處,發兵共約兩萬五千人;四川、廣東、山東、陝西、北直隸、南直隸,發兵共約兩萬人;浙江發善戰浙軍步兵四千。合計若八萬一千人。

    而松山之戰洪承疇率軍13萬從寧遠出發,採取「建立餉道,步步為營,邊戰邊進,解圍錦州」的策略。但是,洪承疇軍行動遲緩,從受命到出師已經6個月;從寧遠到松山約百里,其間拖延又4個月。洪承疇兵到松山之後,設立大營,以圖進取。

    由此可見,明朝的國力確實是因為內憂外患的惡性循環,而陷入嚴重的國力衰退。

    ……

    而說了這麼多,那就是無論是以那個王朝而言,它們的北邊駐軍永遠不是一支部隊,而是幾十萬大軍分部在廣袤邊境的統稱。

    蒙恬麾下的北疆軍團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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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角知道,張嘉師雖然是新建了一支新的大秦帝國北疆軍團,但是更多的,這一支部隊是凝聚了他好幾年心血所在的結晶,他自然是不願意看到自己麾下的子弟兵會因為這一次作戰而折損太多。

    張嘉師確實是有相應的命令,而他也不是那種分不清事情輕重的人,而在這麼一個時候,對於蘇角而言,還不到他跟這些匈奴人玩命的時候。

    而且,以他手下的部隊配置而言,蘇角還是有些擔心匈奴人在被他逼迫太急的情況下,真的會來一個魚死網破。

    這一種局面可不是蘇角願意看到的。所以在蘇角的心中,這麼一個情況必須要慎重一些才行。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8
第499章 東北混戰(14)

    在蘇角的心中,匈奴人的實力越來越大他也不是視若無睹,但是對於蘇角而言,他作為一個郡守,也有自己需要思量的地方。就好比是這一次出兵,他麾下的遼寧郡郡兵部隊可是主力。

    若是因為自己過於冒進或者是輕敵而付出慘重的代價,不要說張嘉師的想法如何,他自己都無法過自己的那一關。

    所以,這也就是蘇角並沒有一開始全軍掩殺,增援東胡人的前提。

    ……

    札別赫雖然也算是拼了老命來進行戰鬥,但是戰爭持續到現在,東胡人越來越虛弱的情況可不是他所能夠避免的。

    所以,這一次決戰,確實是關乎東胡人延續下去的關鍵一戰。

    他也不是沒有看出,秦軍有些裹足不前的打算,但是眼下他可不是跟過來增援的秦軍官兵撕破臉的最好時機。要知道一點,若是他現在跟秦軍撕破臉的話,那麼下一次匈奴人再次大舉進攻的話,等待札別赫的將會是一個絕望的局面。

    所以,札別赫更多的只能夠將心中的不滿埋藏起來,而是繼續奮力指揮殘餘的東胡人部隊抵擋匈奴人的攻勢。

    當然,札別赫也有心思將秦軍官兵也拖進這一次大戰當中,為了做到這一點,他甚至是不得不冒險將自己的戰線逐漸向秦軍的弩戰車部隊靠攏。

    而之前的那一個情況札別赫雖然不太瞭解秦軍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是他隱約明白,秦軍對靠近他們陣型的東胡人以及匈奴人格殺勿論,更多是因為避免雙方沖散了需要集中在一起才能夠更有效發揮出一定戰鬥力的秦軍弩戰車戰陣。

    所以,在率領殘部逐漸跟秦軍弩戰車部隊靠攏的時候,札別赫就讓自己麾下的官兵不要太過於接近秦軍的弩戰車部隊,避免對方會誤殺自己麾下的部屬或者是故意這麼做,變相削弱東胡人已經殘存無幾的最後戰力。

    雙方在弩戰車戰陣北面的作戰區域,因為札別赫的有意安排,逐漸向南移動。

    秦軍弩戰車部隊的指揮官,一開始也不是太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但是當時間一長,這個指揮官還不知道這是札別赫「禍水東引」的計畫,那麼他早就不可能升任這個職位。

    在分析出眼前的戰場態勢之後,這個秦軍的弩戰車部隊指揮官,迅速下令弩戰車緩緩前進的戰陣,逐漸停頓下來,然後組成了以三輛弩戰車為一組的防禦陣型。

    這種防禦陣型主要是將這些戰車儘可能靠攏在一起,然後以弩戰車上的九個能夠使用武器作戰的官兵,集中力量防禦一個方向的敵人。

    這些作戰的官兵,包含的還有秦軍弩戰車的馭手。

    雖然說秦軍弩戰車的馭手並不是主要的作戰力量,但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採取防禦陣勢的秦軍弩戰車還是能夠得以讓這些馭手發揮出自己的戰鬥力。

    他們手中配備的武器,並不是撅張弩,而是一種比較輕巧的單發手弩。

    這種手弩的射程不遠,但是裝填簡易,而且以馭手的力量而言,也能夠發揮出這種手弩的相應作戰能力。

    在佈置這種防禦陣型之前,最外圍的弩戰車馭手需要將弩戰車倒轉,讓車廂的後方變成對外的態勢。

    而在完成這一點之後,弩戰車上的一些主要是抵禦輕型弓弩射出來的箭鏃的木製擼盾也會擺放起來。

    於是一輛弩戰車的三個作戰人員,就能夠憑藉這種能夠提供一定防禦能力的弩戰車車廂作為射擊平台,向外面接近防禦陣型的敵人進行射擊。

    這也是張嘉師主要取自後世明軍車陣的一種改良方式。

    畢竟這種弩戰車相對於後世明軍的車陣的配備而言,更多是進攻傾向的配置,而非被動防禦騎兵突襲的馬車。

    ……

    而在外圍的弩戰車後方,大批的弩戰車在馭手們的控制下,也停止前進,而是向最近的弩戰車防禦線靠攏。

    這些人的任務,主要是集中力量射擊大批敵人來襲的方向,掩護前方的弩戰車的防禦體系。

    這麼一種協同作戰的方式,對於現在的秦軍而言,可以說比較新穎,但是也不是讓他們覺得非常的難以接受。

    畢竟這種方式確實是有違過往戰車部隊作戰的相應規則,但是這不代表這些弩戰車的官兵接受不了張嘉師的這種新穎戰術。

    相反,在經過相應的訓練之後,這些弩戰車的官兵認為這種弩戰車的作戰方式,有效提高戰車人員的存活能力。

    ……

    當然,張嘉師並不僅僅是對於弩戰車這種作戰兵種做出相應的佈置,在這麼幾個月的時間當中,張嘉師通過跟白起的演練以及跟韓信等人的商討之後,這種弩戰車完全能夠勝任相應的協同作戰。

    但是張嘉師還是無法讓這些部隊的相應協同那樣,做到如同後世的那種步坦協同一樣。

    ……

    後世的步坦協同作戰,更多是一種步兵,坦克,隨軍前進的火炮的一種混合戰術:

    炮兵實施火力掩護,保障步兵、坦克兵開進和展開。

    衝擊前,進行炮火準備,破壞敵防禦陣地,殺傷敵有生力量。步兵、坦克兵發起衝擊後,炮兵以火力壓制敵防禦支撐點和縱深目標,制止敵兵力、兵器機動,支援步兵、坦克兵衝擊。向敵縱深內發展進攻時,炮兵逐次向前轉移陣地,以火力護送步兵、坦克兵發展進攻。步兵、坦克兵利用炮火效果,由坦克兵引導步兵衝擊或坦克以火力支援步兵衝擊,協調一致地消滅敵人。隨伴火炮在步兵、坦克兵戰鬥隊形內,以火力摧毀阻礙步兵、坦克兵前進的敵坦克、火力點,步兵及時給坦克兵和炮兵指示目標。

    機動時步兵積極為坦克兵、炮兵偵察道路、排除障礙物,坦克搭載步兵和輕便炮兵運動。

    防禦時,炮兵壓制敵炮兵,攔阻衝擊之敵,支援步兵、坦克兵抗擊敵人衝擊,阻止敵人突破和擴張;坦克兵重點摧毀敵坦克和步兵戰車,切斷敵步坦間的聯繫,主動支援步兵消滅突入之敵,保障其行動安全。

    敵人突入前沿陣地後,炮兵集中火力壓制突入之敵,攔阻敵後續梯隊,支援步兵、坦克兵反衝擊或反擊;坦克兵引導步兵實施反衝擊,消滅突入之敵;步兵主動配合坦克兵行動,防敵機降兵和縱深攻擊部隊襲擊炮陣地,適時給坦克兵、炮兵指示突擊目標,並協助其實施機動。

    為遂行共同的戰鬥任務,步兵、坦克兵、炮兵在統一計畫下協調一致的行動。目的是使步兵、坦克兵、炮兵密切配合,形成整體力量,有效地殲滅或抗擊敵人。

    ……

    但是麼,現在想要很完美的做到這一點,不僅僅是過大的技術差距問題,而且還有相應的戰術難題需要解決。

    弩戰車部隊,作為張嘉師構思並且確立發展路線的重要兵種,在眼下這麼一個情況而言,確實是也能夠充當「裝甲部隊」這麼一個範疇。

    但是在步兵的配合而言,張嘉師只能夠表示自己確實是想多了。

    因為後世的步兵部隊,在跟隨裝甲部隊作戰的同時,還能夠依靠自己的先進武器來進行援助作戰效果。

    但是眼下……張嘉師還真的無法指望若是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隊在作戰的時候,而是躲在弩戰車後面的話,戰況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混亂情況。

    雖然說弩戰車部隊的衝擊力不算太弱,但是面對著敵人大批的部隊,單獨衝鋒的弩戰車會有什麼下場,張嘉師自己用膝蓋想都知道。

    所以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以及時間方面的不足,張嘉師更多的只能夠讓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隊配合弩戰車部隊,演練一番關於這種古代版本的步坦協同戰術的防禦體系構築。

    畢竟張嘉師可不希望自己的部隊會因為他的異想天開而吃大虧。

    ……

    在步兵與弩戰車部隊組成的防禦體系當中,弩戰車作為外圍的防禦力量中堅,它們承擔的角色就是避免讓敵人成功突破到防禦體系的內部。

    而當弩戰車官兵的身邊有來自步兵部隊的袍澤,那麼這些步兵官兵將會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尤其是當步兵的強弩手作為遠程輸出的時候,這種配合的遠程輸出方式所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並不是單獨的弩戰車上的射手們能夠比擬的。

    在經過了實際測試之後,一輛弩戰車的車廂上,能夠提供四個人的射擊平台。

    這種射擊方式主要是輪換射擊,畢竟就算是四個人都能夠站在車廂上,他們手中的弓弩都無法完全發揮出作用,畢竟這種作戰方式的相應空間還是太少了些。

    而輪番裝填射擊的方式,在同一時間的攻擊密度而言,也許會稀疏了一些,但是若是論攻擊間隔的縮短的好處而言,這種不是缺點的缺點,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對抗匈奴人的話,這種戰術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

    這種戰術主要是步兵所能夠作戰的區域,才能夠發揮出相應的效果。

    這一個情況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在靠近長城一線的時候,這種方式還是能夠讓外圍的匈奴人或者是東胡人比較忌憚。因為他們想要突破這種由弩戰車為主體構築的防禦體系,還是有相當難度的。

    只不過,一旦作戰區域深入到匈奴人的腹地,也就是步兵部隊無法企及的地區,這種戰術方式就形同虛設。

    所以,張嘉師本身對於這種協同作戰的相應訓練並沒有太大的期望。

    而張嘉師自己無法想像到的事情是,他沒有太大期望的相應佈置,居然會在明年匈奴人發動對大秦帝國的全面進攻的時候,會發揮出舉足輕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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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話,叫做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這麼一句話實際上雖然不完全正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一點有著它的必然性。

    就好比是以弱國對抗強國,就算是防禦做的再好,因為雙方之間的國力差距越來越大,一旦對方的實力已經不是這個弱國能夠對抗的話,再好的防禦就會變得形同虛設。

    這麼一個情況,迦太基的執政官漢尼拔,三國時期的蜀漢丞相諸葛亮等人的理解可以說相當深刻。

    迦太基若非是主動進攻羅馬,一旦迦太基的國力衰弱或者是與羅馬人的爭鋒當中出於劣勢,那麼對於迦太基而言,就是是一場滅頂之災。

    而蜀漢的情況也差不多,但是更加險峻的是蜀漢與曹魏之間的國力差距非常巨大。

    所以,諸葛亮跟姜維的連年北伐,並不單純的勞民傷財,以及為了完成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做出的決定。

    以蜀漢的情況而言,在諸葛亮以及姜維北伐時期,蜀漢基本沒有遭受過曹魏的進攻。

    但是在費禕蔣琬等人當政的時期,曹魏就發起了一次大規模的攻勢。這一場戰爭叫做興勢之戰,若非當其時的曹爽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強行進攻蜀漢,恐怕蜀漢的國祚還能不能延續到公元263年還是一個問題。

    而在姜維被迫在沓中屯田之後,準備完成的曹魏再次發起對蜀漢的攻勢,而因為蜀漢此時的國力與曹魏的差距過大,而且因為很多蜀漢將領的失誤,最終蜀漢還是被曹魏所滅。

    這也就是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在戰略上的相對情況。

    在戰術上,主動進攻也能夠有效的擾亂對方的陣勢佈置以及相應的作戰思維。

    但是這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主動進攻敵人到底能不能夠發揮出撼動敵人防禦體系的效果。

    匈奴左賢王同樣也是看到了札別赫以及東胡人的盤算,他很清楚,眼下已經是無法阻止秦軍的介入,他只能夠寄望於擊敗秦軍與東胡人的聯軍之後,正式奠定這一場作戰的勝負關鍵。

    他在思考一番之後,決定讓自己在追擊東胡人或者是正在與東胡人僵持的部隊,向秦軍的弩戰車陣型掩殺過去,希望能夠憑藉他們自身的人員以及機動力的優勢,擊潰這一支孤軍深入的秦軍戰車部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8
第500章 東北混戰(15)

    秦軍的弩戰車防禦體系,改進自後世的車陣。

    但是與後世的車陣相對而言更好的防禦能力以及主要是使用火器來作為作戰武器的相應體系而言,秦軍的弩戰車方陣在一部分的環節當中有著很大的不足之處。

    比如說秦軍弩戰車的防禦力較弱,而比起後世的車陣的車輛主要是箱車而言,這種「裸露」面積相對較多的弩戰車車廂,更多只能夠是依靠從內部臨時樹立的盾牌來作為增加防禦面的措施。這一點明顯是一個很難彌補的缺點。

    但是張嘉師也沒有思考過改進這個缺點的想法,畢竟在兼顧到攻擊能力以及機動能力兩者為前提的弩戰車,防禦力方面的考慮並不是張嘉師所能夠注重的。

    畢竟一旦讓這種弩戰車的防禦面積增加的話,那麼變相而言將會很大幅度增加這種車廂的重量,減弱了弩戰車發揮出相對作戰效率的機動性。

    所以這種捨本逐末的構思,對於張嘉師而言,沒有進一步強調的前提。

    畢竟張嘉師眼下依舊是維持一支規模並不算小的戰車部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這種弩戰車能夠發揮出在機動能力相對優秀的前提下,使用遠程打擊能力而讓對方的防禦體系逐漸崩潰。

    所以,固然張嘉師在弩戰車的使用上,顧及到弩戰車在防禦體繫上的一些優勢,但是因為進一步發揮這一種防禦優勢的代價太大,讓張嘉師認為不需要為了更好的防禦而放棄弩戰車本身的戰術定位。

    只不過,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想法對於弩戰車的防禦陣型而言,已經發揮出非常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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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騎手們戰鬥到這個地步,事實上很多人的體能消耗很大,以及馬匹的體力都有了很大的損耗。

    但是匈奴左賢王認為,自己麾下的勇士們依舊可以繼續堅持下去。所以他命令自己麾下的騎手們在追擊東胡人殘部的同時,發起對秦軍車陣的攻勢。

    因為在這個匈奴左賢王的想法當中,秦軍的戰車看上去也就是有點嚇人而已,只要他集中力量攻擊對方的話,這種完全算不上鐵烏龜的存在,根本無法阻擋匈奴人的弓箭以及刀戈。

    匈奴左賢王想到的是,一旦他能夠將這些秦軍的戰車蠶食,那麼就算是對方的步兵部隊很難對付,但是在失去機動能力的情況下,這些步兵很容易被拖垮。

    不得不說,匈奴左賢王的盤算很精明,但是他忽視的是這種車陣防禦體系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

    當第一批約四千人的匈奴騎手們追擊東胡人殘部來到了弩戰車方陣北面三百多米的時候,天空中落下的一波弩鏃,射落了幾十個匈奴人騎手。

    與匈奴人手中的弓箭相對,秦軍手中的強弩,無論在射程亦或是發射弩鏃時的力量,都要遠超匈奴人手中的弓箭。

    而且匈奴騎手們之後少部分人能夠身穿金屬鎧甲,大部分匈奴騎手身上的皮甲,根本很難有效抵禦射向他們的箭鏃。

    當然,這麼一個效率還是有點低,畢竟按照張嘉師的構思,弩戰車的強弩手所能夠發揮出來的作戰效率,更多是利用較為精確的射擊,削弱對方防禦體系的力量。

    而對於這個弩戰車指揮官而言,這種的教條他自然是很清楚,但是眼下並不是這樣做的時候。

    因為就算是一個實力相當高強的強弩手,在面對兩百米之外的敵人,精確射擊的命中率也不算太高。而且在這麼一種情況下,發揮出強弩的射程優勢明顯更加能夠讓匈奴人知難而退。

    但是在損失了幾十個騎手之後,匈奴人的進攻速度並沒有減慢,相反,他們加快了自己的推進速度。

    弩戰車部隊的指揮官看到了這一幕,盤算了一下之後對身邊的旗手說道:「讓其他人不要吝嗇箭鏃,因為匈奴人這些的目標應該是我們了。另外,你向郡守大人發出信號進行求援。」

    這個弩戰車的指揮官的想法很簡單,因為匈奴人的攻擊目標很明顯已經不是那些從三百多米外就繞行過去的東胡人殘部,而是他麾下的這一支弩戰車。

    畢竟若是匈奴人的目標是東胡人的話,也會直接尾隨東胡人殘部而從相應的位置繞行過去。而眼下,對方並沒有這樣做,很明顯對方的目標確實是放在了他們的身上。

    雖然說這三千多人的匈奴騎手不一定能夠衝過來,但是這個指揮官很清楚,若是更多的匈奴人衝殺過來,僅僅憑藉他手中的這三千多人,還真的無法有效抵擋住匈奴人的衝擊。

    這麼一個情況,讓這個指揮官很快的就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

    ……

    在匈奴人騎手面對著並不算密集,但是頻率相當高的箭雨洗禮的同時,一個赤紅色的火球從弩戰車陣型中的某個位置升騰起來。

    這是那個接到了相應命令的秦軍旗手,使用配發給他的一種火藥信號彈所放出的求援信號。

    而蘇騰此時距離弩戰車部隊的位置雖然比較遠,但是還能夠從所在的位置看到跟黃昏即將來臨的天空中,與天色截然不同的信號火球。

    在看到了這麼一個情況之後,蘇角稍微盤算一番之後,知道自己也是時候全軍出動了。

    當然,在他麾下的步兵部隊增援之前,蘇璘以及陳恆兩人的騎士部隊,也是一支能夠增援弩戰車部隊的生力軍。

    於是蘇角在下令步兵部隊前進的同時,也迅速向蘇璘兩人傳達他們的部隊協助弩戰車部隊作戰的命令。

    ……

    陳恆以及蘇璘此時已經返回到自己的部隊當中,在接到了蘇角的命令之後,他們簡短的商議一番,決定直接從弩戰車的兩翼掩護對方。

    畢竟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衝到弩戰車部隊的前方跟匈奴人糾纏在一起是一個很蠢的事情。畢竟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的袍澤會不會在進行援助的時候誤傷到自己人,甚至是因為雙方糾纏在一起而無法提供支援。畢竟這些弩手還需要注意到會不會誤傷到自己人才會進行支援射擊。

    所以,這也就是兩人沒有打算再次跟匈奴人纏鬥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若是被自己人在混戰當中的時候誤殺掉,恐怕更多的只能夠算他們自己倒霉了。

    ……

    雖然說弩戰車部隊的援軍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先後抵達。但是對於戰場上的弩戰車部隊而言,他們完全不懼怕匈奴騎手的攻勢。

    充足的箭鏃,更好的射擊平台以及手中更好的裝備,是他們的自信來源。

    匈奴人的前進速度在弩戰車的射手們因為距離的縮短,而越來越準確的射擊命中率下,變得放緩很多。

    他們倒是很想加快速度衝殺過去,甚至是不惜放棄本身還算是密集的衝擊陣型,而採取一種分散的方式來接近秦軍的弩戰車陣型。但是很可惜,在這種一百多米的距離,前方的秦軍弩手還是能夠比較精確的射中一個匈奴人或者是他們胯下的坐騎。

    當然,更多的是匈奴人的坐騎被射中,畢竟匈奴人的騎術確實是讓這些弩手都很難準確預判這些匈奴騎手的動態,從而命中對方。

    但是這麼一來也沒有關係。有一句話叫做射人先射馬,與騎術相當高明的匈奴騎手相對,他們胯下的坐騎可不會做那一種小範圍移動而躲避箭鏃的動作。

    而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很多弩手乾脆將目標放在這些匈奴騎手的坐騎身上。

    在不少的箭鏃射向的目標當中,大部分都是匈奴騎手的坐騎。這些坐騎在被射中之後,很多時候還沒有完全倒下,身上就再次插上了另外幾根弩鏃。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馬匹就算是能夠忍受一兩支箭鏃所帶來的傷害以及疼痛,卻無法承受更多的傷害。

    而且更要命的是,這些馬匹身上基本都沒有防禦能力,一旦他們身體被射中,尖銳的箭頭能夠輕鬆進入到這些馬匹的身體內部。

    很多馬匹在嘶鳴翻到在地上的時候,主要是頭部的很多位置都中箭。這些箭鏃的金屬箭頭,能夠有效的射入馬匹的頭骨,重傷甚至是直接射殺掉這些馬匹。

    所以,在弩戰車方陣前方的草原上,不少馬匹翻到在地面上,抽搐掙扎一番之後,迅速失去了它的生命力。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的匈奴騎手,他們很多時候會被馬匹甩飛,甚至是會被倒在地上的戰馬直接壓斷大腿。

    不少的匈奴人騎手倒在地面上呻吟,他們很想繼續作戰下去或者是後撤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在缺少馬匹的情況下,他們想要這麼做的難度可真的不是一般大。畢竟很多匈奴人騎手的所在位置,恰好就是弩戰車的弩手們的相對有效射程當中。

    而對於這些落馬的匈奴人騎手,秦軍弩手們也沒有繼續「落井下石」,他們往往會是將自己的目標放在另外一個有坐騎的匈奴人身上。畢竟比起這些有坐騎的匈奴人騎手,這些失去坐騎的匈奴人並不算有什麼威脅。

    ……

    弩戰車的弩手,在這麼一段時間發射出的箭鏃,若是分攤在一個步兵的弩手身上,恐怕早已經將自己身上的弩鏃都消耗乾淨。

    畢竟秦軍的步兵弓弩手們所攜帶的箭鏃是有限的,很多時候,一個秦軍的弓弩手就會使用一個箭袋,也就是三十根箭鏃左右的數量來進行作戰。

    但是弩戰車部隊的弩手們,在這方面的消耗雖然也很大的,但是基於弩戰車本身也有足夠的箭鏃存放數量,自然也避免了這個問題的發生。

    一輛弩戰車的標準箭鏃配備是六個箭袋的強弩弩鏃,以及一個箭袋,作為馭手備用手弩弩鏃的存放數量。

    當然,這種配置是弩戰車所能夠存放的弩鏃數量的基本數字。

    而一旦有需要,在弩戰車車廂內兩側,還能夠放置兩百根,也就是一邊一百根箭鏃的數量。

    同時,在弩戰車的兩側掛桿當中,甚至也能夠額外攜帶兩個箭袋。

    這也就是說,一輛弩戰車的弩鏃數量,正好是五百根。

    這種弩鏃的數量若是分攤到一個步兵弩手身上,說不定都能夠將他埋起來。但是因為弩戰車的空間以及相應的射擊問題,這種弩鏃的存放數量,除了在某個程度上會因為自身重量而拖慢弩戰車的前進速度之外,更多的沒有太大的影響。

    當然,在經過這麼幾年的實戰下來,張嘉師對於最新出品的弩戰車車廂,還進行了一些小地方的改進:

    本來用來存放弩鏃的位置的擋板,被設計成直條形狀盾牌樣式,這也就是一些用來放置在車廂後方的擼盾的來源。

    而因為避免在戰時因為弓弩的損壞而讓弩戰車的部隊失去了一定的作戰能力,張嘉師在弩戰車的馭手作為下方,設計了一個空格位置,用來放置備用的強弩。

    當然,這種設計在作戰的時候不是很方便使用,尤其是在弩戰車部隊前進的時候,馭手還真的很難讓開自己的位置,取出這種備用的弩鏃,但是更多的,張嘉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畢竟弩戰車的空間就是這麼多,在兼顧到弩戰車的結構性安全問題之後,張嘉師不可能將整個弩戰車的底部都挖空,然後存放各種各樣的物資。

    這麼一個情況,雖然也算是聊勝於無,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有著充足箭鏃供應的弩戰車,確實是成為了匈奴人騎手的噩夢。

    ……

    只不過,弩戰車部隊的兵力還是薄弱了一些,而且因為弩戰車的陣型佈置問題,一旦匈奴人靠近到一定的距離,後面的弩戰車射手們還真的無法有效打擊到前方的匈奴人騎手。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這些匈奴人騎手終於來到了自己相對有效射擊的距離。

    在三百多個處於第一線的匈奴人騎手的射擊下,天空中出現的是不斷你來我往,在天空中交錯甚至是碰撞在一起的箭鏃……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8
第501章 科技與和親的弊端

    與匈奴騎手所發射出來的箭鏃相對,秦軍弩手們射出來的強弩弩鏃,無疑是威力更強,穿透力更好。

    很多匈奴人射出來的箭鏃,就連外圍的車陣當中所豎起的木製櫓盾都無法深入太多,更加不用說在這方面有著足夠的穿透力,穿透櫓盾之後繼而給秦軍弩手們帶來殺傷效果。

    這個情況更多是受限於匈奴人的自身科技實力水平。

    ……

    匈奴人的科技水平,基本上一直被作為中原農耕制度的各個國家以及大秦帝國所拋離。

    雖然說眼下的匈奴人也逐漸過渡到鐵器製作的水平,但是對於更多的匈奴人而言,他們所使用的大部分器械更多是青銅製作的。所以匈奴依舊還是處於比較興盛的青銅器械時代。

    真正讓匈奴人逐漸在科技水平上有長足發展,大幅度拉近與中原王朝,比如說秦朝以及漢朝之間的整體科技差距,主要是秦末戰亂時期以及漢匈和親的兩個階段的發展基礎。

    前者主要是流失了相當一部分原本作為衛戍邊疆的官兵或者是刑徒,而讓匈奴人有了第一次科技水平上的相對大幅度的提升。

    畢竟這些官兵甚至是刑徒,也不乏有著在相應技藝上有一技之長的人,只不過這樣的人員比較少,而且對於匈奴人而言,這樣的科技提升缺乏的是一種系統性,所以對於匈奴人而言,這種科技水平的整體提升效果,並不算太大。

    雖然說在白登山之圍當中,嘗到了相當的好處的冒頓,掠奪了很多周圍地區的平民返回匈奴,甚至是在之後很多次的入侵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掠奪人口為基礎的行為。主要就是為了讓匈奴人的整體科技水平能夠減少跟中原王朝的差距。

    畢竟就是因為這種差距,冒頓的父親可是在秦匈河套陰山之戰當中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

    這也就是在秦末亂世之時,匈奴人雖然沒有大規模南下,但是對邊境地區的小規模掠奪卻相當多的原因。

    只不過,相對這種比較零碎的科技提升人員而言,真正讓匈奴人在科技水平上有飛躍性提升的卻是漢朝為了邊境和平而採取的和親手段。

    漢朝時期的對匈奴和親次數相當多:前200年,漢高祖宗女嫁匈奴冒頓單于,前192年,漢惠帝宗女嫁匈奴冒頓單于,前176年,漢文帝宗女嫁匈奴冒頓單于,前174年,漢文帝宗女嫁匈奴老上單于,前162年,漢文帝宗女嫁匈奴老上單于,前160年,漢文帝宗女嫁匈奴軍臣單于,前156年,漢景帝宗女嫁匈奴軍臣單于,前155年,漢景帝宗女嫁匈奴軍臣單于,前152年,漢景帝宗女嫁匈奴軍臣單于,前140年,漢武帝宗女嫁匈奴軍臣單于。

    最後還有一個昭君出塞,就不說太多了。

    光是漢武帝在公元前140年之前的歷史,漢匈和親的次數就達到了十次之多。漢朝的君主應該沒有想到,漢武帝時期攻伐匈奴難度那麼大,主要還是他們自己埋下的種子。

    「漢匈和親」,在前期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西漢政府對匈奴的苟安與羈縻政策的產物,影響深遠。

    中國歷史上的和親之舉,最早始於西漢王朝。它是在美人計的基礎上發展而成的。西漢初年,劉漢王朝剛剛建立,歷經了秦末農民戰爭和數年的楚漢相爭之後,社會經濟受到慘重破壞,人民嗷嗷待哺,國庫已經空虛。而此時北方匈奴軍事力量卻日益強大起來,不斷發兵南下漢境搶掠騷擾。漢高祖七年(前200年),劉邦親率33萬大軍北擊匈奴,結果反被圍困在白登達7天7夜。劉邦和將士們無計可施,最後陳平施美人計,欲獻美人給匈奴單于,匈奴閼氏怕漢美女與之爭寵,遂勸冒頓單于撤兵,「白登之圍」由是得以解脫。但是,強大的匈奴與虛弱的西漢力量鮮明的對比,使西漢統治者的威脅感並未減輕多少。

    在這種社會背景下,婁敬鑑于美人計的效用,便向劉邦提出與匈奴和親的主張。他解釋說:把漢朝公主嫁給匈奴的冒頓單于,並多多陪送嫁妝,匈奴必然慕漢錢財而立漢公主為閼氏。這樣,生子必為太子,接替單于。

    可以說婁敬此人,是漢匈和親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罪魁禍首。

    ……

    《史記》對婁敬此人的評價描述並不算差,而且司馬遷與班固兩個史學大家同樣也是將婁敬定位為智謀高絕之人。

    劉敬從匈奴回來,便稱說「匈奴在河南的白羊、樓煩兩個部落,離長安最近的只有七百里路,輕裝騎兵一天一夜就可到達關中地區。關中地區剛剛經過戰爭還很凋敝,人丁稀少,而土地肥沃,可以大大加以充實。當初各地諸侯起兵發難時,若不是有齊國的田氏各族以及楚國的昭、屈、景三大宗族參加是不能興盛起來的。如今陛下雖然把都城建在關中,但實際缺少人口。北邊靠近匈奴敵寇,東邊有六國的舊貴族,宗族勢力很強,一旦有什麼變故,陛下是不能高枕無憂的。我希望陛下把齊國的田氏各族,楚國的昭、屈、景三大宗族,燕、趙、韓、魏等國的後裔,以及豪門名家都遷移到關中居住。國內平安無事,可以防備匈奴;若所封諸侯王有什麼變故,也能率領他們東進討伐。這是加強中央權力而削弱地方勢力的方略啊。」

    劉邦說:「好得很。」於是派劉敬按照他自己提出的意見把十萬多的人口遷到了關中。

    司馬遷:語曰「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際,非一士之智也」。信哉!夫高祖起微細,定海內,謀計用兵,可謂盡之矣。然而劉敬脫挽輅一說,建萬世之安,智豈可專邪!叔孫通希世度務,制禮進退,與時變化,卒為漢家儒宗。「大直若詘,道固委蛇」,蓋謂是乎?

    班固:高祖以征伐定天下,而縉紳之徒聘其知辯,並成大業。語曰:「廊廟之枝材一木之材,帝王之功非一士之略」,信哉!劉敬脫挽輅而建金城之安,叔孫通舍枹鼓而立一王之儀,遇其時也。酈生自匿監門,待主然後出,猶不免鼎鑊。朱建始名廉直,既距辟陽,不終其節,亦以喪身。陸賈位止大夫,致仕諸呂,不受憂責,從容平、勃之間,附會將相以強社稷,身名俱榮,其最優乎!

    但是從婁敬的言行而言,他的計謀尤其是對匈奴和親方面,缺乏遠見。而且,遷關東富戶豪強以充實關中,可是始皇帝就開始實行的國策。

    婁敬在匈奴人問題方面,雖然得到了劉邦採取相應的計策。但是先不說婁敬此人到底有沒有異心,光是這麼一點,就可以看得出婁敬此人非智計高遠之輩:

    「把漢朝公主嫁給匈奴的冒頓單于,並多多陪送嫁妝,匈奴必然慕漢錢財而立漢公主為閼氏。這樣,生子必為太子,接替單于。」

    這麼一句話,暴露了漢朝自身的虛弱同時,也讓人諷刺的是婁敬此人太過於想當然。

    尤其是漢室宗女還真的沒有什麼人成為閼氏,她們所生的孩子甚至有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存在過,都是一個問題,更加不要說這些宗女的孩子會繼任為單于。

    婁敬是將他自己的思路想的太過理所當然,還是說婁敬此人當冒頓笨蛋了?

    很明顯,冒頓不是笨蛋,因為他的下一位單于,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匈奴人。

    ……

    再者,婁敬還真的沒有想到,和親的陪嫁人員當中,有一部分人確確實實的將匈奴人的科技水平系統性的提高好幾個層次。

    要是婁敬知道了這一點,他會不會後悔當初的建議?

    借鑑文成公主和親的相應描述:

    隨公主入藏的工匠,把中原地區的農具製造、紡織、繅絲、建築、造紙、釀酒、制陶、碾磨、冶金等生產技術傳入西藏。吐蕃的農業技術原來比較粗疏,土地不加平整,不打畦,沒有阡陌,水土容易流失。漢族農業技術傳入後,吐蕃勞動人民開始挖畦溝,田野間阡陌縱橫,大大提高了產量。公主帶的水磨,深受勞動人民歡迎,公主和她的侍女,還把紡織、刺繡技術傳授給吐蕃婦女。

    由此可見,當其時漢匈和親之際的對於匈奴人的相應科技實力提高可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這些提升是有系統性的。

    與這樣的情況相對的是,被稱為中國第一個漢奸的漢朝太監中行說,就是在這一種背景出現的。

    在《史記卷百一十?匈奴列傳第五十》當中有關於中行說的相應描述:

    老上稽粥單于初立,文帝復遣宗室公主為單于閼氏,使宦者燕人中行說傅翁主。說不行,漢強使之。說曰:「必我也,為漢患者。」中行說既至,因降單于,單于愛幸之。後老上單于死,子軍臣單于立,而中行說復事之。

    初,匈奴好漢繒絮食物,中行說曰:「匈奴人眾不能當漢之一郡,然所以強者,以衣食異,無仰於漢也。今單于變俗好漢物,漢物不過什二,則匈奴盡歸於漢矣。其得漢繒絮,以馳草棘中,衣袴皆裂敝,以示不如旃裘之完善也。得漢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湩酪之便美也。」於是說教單于左右疏記,以計課其人眾畜物。

    漢遺單于書,牘以尺一寸,辭曰「皇帝敬問匈奴大單于無恙」,所遺物及言語云雲。中行說令單于遺漢書以尺二寸牘,及印封皆令廣大長,倨傲其辭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于敬問漢皇帝無恙」,所以遺物言語亦云雲。漢使或言曰:「匈奴俗賤老。」中行說窮漢使曰:「而漢俗屯戍從軍當發者,其老親豈有不自脫溫厚肥美以齎送飲食行戍乎?」漢使曰:「然。」中行說曰:「匈奴明以戰攻為事,其老弱不能斗,故以其肥美飲食壯健者,蓋以自為守衛,如此父子各得久相保,何以言匈奴輕老也?」漢使曰:「匈奴父子乃同穹廬而臥。父死,妻其後母;兄弟死,盡取其妻妻之。無冠帶之飾,闕庭之禮。」中行說曰:「匈奴之俗,人食畜肉,飲其汁,衣其皮;畜食草飲水,隨時轉移。故其急則人習騎射,寬則人樂無事,其約束輕,易行也。君臣簡易,一國之政猶一身也。父子兄弟死,取其妻妻之,惡種姓之失也。故匈奴雖亂,必立宗種。今中國雖詳不取其父兄之妻,親屬益疏則相殺,至乃易姓,皆從此類。且禮義之敝,上下交怨望,而室屋之極,生力必屈。夫力耕桑以求衣食,築城郭以自備,故其民急則不習戰功,緩則罷於作業。嗟土室之人,顧無多辭,令喋喋而佔佔佔,冠固何當?」自是之後,漢使欲辯論者,中行說輒曰:「漢使無多言,顧漢所輸匈奴繒絮米糵,令其量中,必善美而己矣,何以為言乎?且所給備善則已;不備,苦惡,則候秋孰,以騎馳蹂而稼穡耳。」日夜教單于候利害處。

    由此可見,和親給予漢朝帶來的,更多是一個難以言喻的禍患。畢竟若非實行和親國策,恐怕漢武帝時期面對的匈奴,實力絕對不會需要大漢帝國需要以兩敗俱傷的付出來進行對抗。

    可以說,漢朝前期的和親政策,導致了很多問題的出現。

    當然無獨有偶,唐朝時期的相應和親弊端,比如說吐蕃在得到了和親帶來的先進技術之後,給唐朝帶來的軍事上慘敗:

    高宗咸亨元年(670年),吐蕃攻陷西域十八羈縻州,又聯合于闐(今新疆和田)攻陷龜茲(今新疆庫車)的撥換城(今新疆阿克蘇);唐朝被迫罷龜茲、于闐、焉耆(今新疆焉耆)、疏勒(今新疆喀什)等四鎮;此前數年,吐蕃已攻滅吐谷渾,佔有其地。唐高宗任命阿史那忠為西域行軍大總管,出征西域;任命薛仁貴為邏娑(今西藏拉薩)道行軍大總管,進攻吐蕃並援送吐谷渾還故地。此役,唐軍出動5余萬人,欲長驅直入,一舉擊敗吐蕃。唐軍進至大非川(今青海共和西南)後,薛仁貴以路險帶輜重行軍不便,率先頭部隊輕裝前進,在積石河口擊退吐蕃軍,駐軍烏海(今青海興海西南)等待唐軍主力到達。唐軍主力未能輕裝前進,行動遲緩,未至烏海即遭20萬吐蕃軍的襲擊,大敗退走,輜重也全部丟失。薛仁貴退守大非川。吐蕃相論欽陵率大軍40餘萬進攻唐軍。唐軍傷亡殆盡,薛仁貴被迫與吐蕃約和退軍。

    這就是著名的大非川之戰,若非吐蕃當其時已經融合了不少唐朝的先進技術,國力有長足的提升,恐怕薛仁貴也不會輸得這麼慘。

    畢竟吐蕃當其時能夠動用四十萬大軍,同樣也是國力有了長足提升的最直接表現。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9
第502章 長城

    後世的一個手腕相當鐵血以及強硬的人,有一句很著名的話,那就是落後就要挨打。

    當然,這一句話的本意不是這樣,而是關乎於國家建設速度的指示:

    「延緩速度就是落後。而落後者是要挨打的。但是我們不願意挨打。不,我們絕對不願意!」

    這一句話出自這位人物在1931年的一次會議上的著名演說,這一句話的本身的含義也不是主要蘊含著國家實力之間差距的類比想法。

    但是無可否認的,那就是這一句話在很多時候都適用。

    ……

    在中國歷史上,中原王朝的科技水平在很多時候都獨步於世界,尤其是領先於北部的敵人,主要是遊牧民族的一定科技實力水平。

    這麼一個情況,在戰國時期的中後期就可見端倪。

    其中,當然就是以中國防禦體系的結晶長城為一個重要的對比標誌。

    長城作為一個防禦體系,在春秋時期就已經出現很多國家修築長城防禦敵對大國的情況,讓長城的修築進入了第一個時期的興盛。

    而有另外一種說法,西周為了抵禦戎族對鎬京的入侵,就開始修築了一條比較原始的防禦城牆,著名的烽火戲諸侯,就是這種說法的根據。

    但是這種說法缺乏的是一種地理的認知,那就是這些烽火台主要是由西周西部一直延伸到有可能抵達濮陽,也就是衛國一帶的領土上,因為這些諸侯的援軍,在相應的說法中包含了衛國。

    所以修築這麼長的一道防禦壁壘,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更加有意思的事情是,在出土的《清華簡》當中,並沒有烽火戲諸侯這樣的事情,而在清華簡的記載,主要是當其時的周幽王攻打自己王后的娘家,也就是位於後世寶雞一帶的申國,申侯知道自己申國的實力並不是周王室的對手,只能夠聯絡本來也是自己的敵人的犬戎一族,聯手擊敗周幽王大軍,並且趁勝攻破鎬京,殺周幽王以及當其時周幽王的王后褒姒以及其子女。

    至於烽火戲諸侯當中的另外一個說法,那就是當其時的申侯聯合鄫國以及犬戎攻入鎬京……

    好吧,鄫國這個國家可是在山東,所以這麼一個說法也足以證明了烽火戲諸侯的偽造性。

    而由此可見,西周修築過長城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用來作為警報的烽火台,卻有可能存在過。

    ……

    春秋戰國時期修築長城,主要是為了防備鄰國諸侯或者是北部遊牧民族的攻擊:

    楚長城築於楚懷王三十年之前,當時稱作「方城」。其位置從今河南泌陽北到葉縣,經內鄉東北而達湖北竹山縣境內,用於防禦鄰國的進攻。

    齊長城是利用堤防連接山脈陸續擴建而成的,在齊國南部,西起今山東平陰縣東北,至膠州市南的大朱山東入海,結構主要有土築和石砌兩種,是中國也是世界上現存最古老,而又保存段落或遺蹟較多的古長城,原長度1000多公里。《史記?楚世家》引《齊記》記載「齊宣王乘山嶺之上,築長城,東至海,西至濟州,千餘里,以備楚。」

    中山國長城:中山長城是為了防禦西南趙、魏的侵擾修築的。築於趙成侯六年(前369年)。

    魏國長城:魏長城有兩道:一是西北的防秦和防戎長城(河西長城),二是南長城(河南長城)。河西長城是魏惠王在位時,利用西部邊境上洛水的堤防擴大而修築的,南起今陝西華縣華山北麓的相元洞,達內蒙古的固陽。魏惠王晚年,修築了保護國都大梁的南長城,經今河南原陽縣境轉向東南,向西直達新密市。

    韓國長城:長城先為鄭國在春秋時期為了防備楚國攻擊所築,後韓滅鄭,繼續修築使用。

    秦長城的修築,起源於秦惠文王十三年(前225年),惠文王令張儀築上郡塞,以防北方的林胡、樓煩南侵。接著,又大舉進攻義渠,使之臣服。至秦昭王,滅義渠,置北地郡,秦國北部邊境與匈奴相接。為了防止匈奴人以及羌人的攻擊掠奪,昭王下令於隴西、北地、上郡北部邊境修築長城,並派軍駐守。

    趙武靈王二十六年(前300年),趙國破中山,國境北至燕、代(今山西北部),又西北拓地至雲中、九原(今內蒙古和林格爾縣至烏加河地區)。下令築長城,自陰山(今內蒙古大青山、烏拉特山)而西,直抵大河(今內蒙古烏加河),置代郡、雁門郡、雲中郡,以防匈奴南下擄掠。

    燕國北鄰為東胡,經常南掠燕國北部地區。燕昭王即位後發憤圖強,命大將秦開率大軍襲擊東胡,大破之,東胡卻地千餘里。又「度遼東而攻朝鮮」,拓地至浿水(今朝鮮清川江)。後方穩定後,燕國也開始修築長城,自造陽(今河北康保縣與內蒙古太僕寺旗)至襄平;置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郡以抵禦東胡。

    從這些長城的修築,可以看到,中原國家雖然也不太希望被動防禦,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長城的修築確實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舉措,讓這些國家能夠在後方或者是自身安危上得到一定的保證。

    ……

    而在長城的修築情況當中可以看出,有一些典故或者是一些事蹟,有可能出自後人編纂或者是進行修改。

    這些事蹟很多都相當有意思:

    第一個,是關於李牧擊潰匈奴一些部落,開疆闢土的說法。

    在匈奴人的入侵當中,匈奴單于聽到這種情況,就率領大批人馬入侵。李牧布下許多奇兵,張開左右兩翼包抄反擊敵軍,大敗匈奴,殺死十多萬人馬。在之後的作戰當中,李牧率軍滅了襜襤,打敗了東胡,收降了林胡,單于逃跑。此後十多年,匈奴不敢接近趙國邊境城鎮。

    這一點,李牧很有可能是依靠長城以及趙國北部地區的複雜地形進行防禦反擊,然後在拖垮了匈奴人的戰鬥力之後,發揮相應的軍力優勢以逸待勞,擊破匈奴人的大軍。

    當這一種情況的描述,也有可能也就是僅此而已。而之後情況很有可能出於後人的偽造。

    第一:東胡跟匈奴人並不是從屬,而是當其時兩個並立的強大勢力。匈奴單于並沒調動東胡人作戰的能耐。

    第二:以李牧的能耐而言,自然是很清楚雖然他已經有一定的準備,但是也不會過於深入匈奴控制區內作戰,因為這一點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尤其是李牧麾下的部隊還是以步兵居多,要是攻滅襜襤,以當其時趙國的國力而言,明顯力所不及。

    畢竟當其時趙國還沒有完全從長平之戰以及邯鄲攻防戰當中的損失恢復過來,想要主動深入匈奴,恐怕就算是當其時的趙悼襄王全力支持,趙國都無力支撐這樣的作戰。

    而秦國當其時也許不會趁虛而入,但是燕國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國家,可不會放過這麼一種機會「報仇雪恨」。

    燕國跟趙國之間的大戰可以說相當頻繁。

    在燕武成王、孝王、王喜三代,為迎合秦國之意或乘趙國危難之機,不斷挑起與趙國的爭端。前265年,秦國乘趙國國君新舊交替,政局不穩之際,連取三城,燕與秦南北夾攻,齊國派相國田單率軍救趙。西拒秦軍之後,又率趙、齊聯軍對燕國進行報復,佔領了燕地中陽(今唐縣)。前259年,燕國趁趙國在長平之戰大敗之際,誘使趙北部的武垣令傅豹、王容、蘇射率眾投入燕國。燕王喜時,在前251年、前245年分別派遣栗腹、劇辛攻趙,被趙國打敗,趙軍反擊并包圍燕都,燕國被迫割地求和。前236年,趙再次率軍伐燕,攻取狸、陽城。結果燕國屢屢戰敗,使處於衰落進程的燕國更加衰弱不堪。秦國則以救燕為名,不斷出兵攻佔趙地。

    這個「報仇雪恨」,主要是指栗腹率軍攻擊長平之戰十餘年之後,國力衰弱不堪的趙國而慘敗,兵敗身死的事情。

    王喜元年,栗腹以百金為趙王壽。酒三日,還報曰:「趙王壯者皆死長平,其孤未壯,可伐也。」群臣皆以為可,獨昌國君樂間異之。王數問,樂間數駁,王大怒,卒起二軍,車二千乘,栗腹將而攻鄗,卿秦攻代。栗腹至鄗聞卿秦已敗,罵曰:「豎子不足與謀!壞王事者,樂氏也。」是夜,趙將廉頗來襲,栗腹大敗而退。栗腹收殘卒與廉頗大戰者三,兵復振。腹與諸將曰:「成敗之機,在此一舉,敢言退者斬!」會有燕人降趙,告栗腹之謀。廉頗知栗腹將來,以輕兵為鋒,伏大軍於後。栗腹既敗輕兵,追之甚急,及遇伏軍即大亂。腹死鬥不退,為亂兵所殺。

    可以說,當其時的趙國受到長平之戰的國力損失,影響依舊是相當嚴重,甚至是讓燕國看到可乘之機才發動戰爭。

    第二個,那就是關乎於義渠與長城之間的相應糾纏:

    義渠為古西戎之國,或稱義渠之戎。商時有存,周初義渠君曾入朝周王。早在商、周兩代的千餘年間,慶陽就居住著義渠民族。春秋戰國時期,他們在這裡建立了強大的郡國,與秦、魏抗衡,並曾參與中原縱橫爭奪之戰,成為當時雄據一方的少數民族強國。後被秦滅掉,融入華夏族。

    義渠與秦國的糾纏起源於公元前650年前,義渠在吞併了北地諸戎後,進一步向東向南發展,首先把鬥爭的矛頭指向了秦國。公元前651年,義渠收留晉國人由余為使臣,派他出使秦國,以緩和兩國緊張關係。由余到秦國後,秦繆公以上卿款待,並向他請教治國之道。由余說:「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懷忠信以事其上,一國之政猶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聖人之治也。」繆公聽了大為讚賞,便用離間計召降了由余。

    此後,秦用由余計攻北地義渠,「益國十二,開地千里」。義渠在戰爭失敗後,吸取教訓,養精蓄銳,築城廓以自守。公元前430年,義渠發大兵攻秦,從涇北直攻到渭南,迫使秦兵退出渭河下游,此後30年內,是義渠國最強大的時期。它的地域東達陝北,北到河套,西到隴西,南達渭水,面積約20萬平方公里。

    公元前352年,秦出兵伐魏,一舉攻佔了魏西河郡和上郡,接著秦和義渠摩擦又起。秦國乘義渠國內亂,派兵攻打義渠,並平定義渠內亂,義渠便臣服於秦。此後雙方時戰時和。公元前327年,義渠以國為秦縣,以君為秦臣,正式成為秦國屬地。

    公元前318年,義渠乘中原諸國混戰,脫離秦國控制,聯合東方五國伐秦。秦國為了消除後顧之憂,用計謀拉攏義渠,以錦繡千匹,美女百名,送義渠王。但義渠不上當,仍起兵伐秦,大敗秦兵,收復了部分失地。

    公元前314年,秦國在中原戰場取勝後,調集重兵從東、南、西三面入侵義渠,先後奪得義渠25城,義渠國土大大縮小。

    公元前306年,秦昭王立為國君,因年紀尚小,由母親宣太后攝政。她改變正面征討義渠戎國的策略,採用懷柔、拉攏、腐蝕的政策,以墮戎王之志。她書請義渠王於甘泉宮,讓其長期居住,並以優厚的生活款待他。後義渠王同宣太后****,生有二子,使義渠王完全喪失了對秦國的警惕。34年後(公元前272年),宣太后殺義渠王於甘泉宮,接著發兵攻打義渠,義渠國亡,領土併入秦國。義渠國滅亡後,義渠族也融入漢民族,逐漸漢化,成為華夏民族的一部分。

    從相應的描述而言,義渠在被秦國滅亡之前,應該是在秦國咸陽以北與義渠接壤的相應區域修築一道防禦體系,但是這一個比較簡短的長城與之後的秦長城沒有直接關係,因為後世的秦長城應該是在義渠被秦國滅亡吞併之後修築的。

    從相應的義渠北部領土區域而言,也可以算是這麼一個範疇。當然,當其時匈奴還沒有強大起來,秦國與匈奴人之間的戰爭不算太多,要不然秦國也不會有足夠的餘力跟趙國發動長平之戰。

    這也換一句話來說,很有可能當其時秦長城在公元前272年到長平之戰的公元前262年之間,就已經修築了有足夠防禦能力的部分抵禦匈奴人,羌人以及大月氏的入侵。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9
第503章 燕國與齊國

    長城在戰國時期經歷過了它的第一次的建設巔峰時期。但是在這個時期的長城,並不是中國防禦體系建設當中的最大的輝煌。

    像是戰國時期的著名大型城池,邯鄲,咸陽,新鄭以及臨淄等等,它的製作規模以及修築時間更長以及動用的人力平均數量更多。

    當然,這個主要是分這一座城邑的定都時間。

    ……

    戰國七雄的都城都是當其時著名的大型城池,他們很多時候見證了這一個國家的興盛衰敗。

    就以作為都城之中的一個算得上是時間最為悠長的城邑——臨淄而言,這一座城邑的歷史,可以說見證了齊國這個國家的近八百餘年的榮衰。

    西周初年,周武王封呂尚(姜子牙)於齊,由於國君姜姓呂氏,故稱姜姓呂氏齊國(姜齊)。

    《史記?齊太公世家》講述了西周和春秋時期姜齊約600年的興衰史。齊桓公「尊王攘夷」,九合諸侯,是春秋時期第一個霸主。公元前481年田成子殺死齊簡公,擁立齊平公,自任相國,擴大封邑,從此齊國由田氏專權。齊國政治家晏嬰預言「齊政卒歸田氏。田氏雖無大德,以公權私,有德於民,民愛之。」

    而齊國定都臨淄的時間,大約在公元前公元前1045年,封太公姜尚(公元前1045年—公元前1015年在位)於齊地,建立周代齊國,都治營丘(今臨淄)。傳齊丁公姜伋(公元前1014年—前1010年)、齊乙公姜得(公元前1010年—前?年)、齊癸公姜慈母,至齊哀公姜不辰(公元前?年—前867年)。

    這是當其時的齊國第一次建都於臨淄,可以說若是以戰國時期的國都發展歷史而言,沒有幾個城邑的歷史比起臨淄更長。

    在齊胡公繼位之後,齊國的首都從臨淄遷移到現在沒有準確記載的地區。因為時間尚短,只有大概不到十年左右的時間,齊國就再次恢復了臨淄的國都地位。

    齊獻公即位後,復都營丘。為防備紀國入侵,他加固擴建了營丘城。因為擴建後的營丘城東城牆瀕臨淄水,沿河而建,而這也是營丘正式被齊獻公正式定名為臨淄的原因所在。

    而同樣也由此可見,齊國遷出都城的時間,應該是不超出十年,這也是當其時齊國遷都沒有一個較為準確詳細的描述的主要原因。

    ……

    在這之後,齊國再次恢復臨淄的國都地位,基本上沒有經歷過較大的變動。

    甚至是到了田氏代齊之後,當其時的齊國依舊是選擇了發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臨淄作為國都。

    只有大概大概到了齊閔王兵敗濟西之後,齊國太子田法章不得不潛逃在莒縣內部之後,齊國才再次失去了臨淄的國都定位。

    一直到了田單擊敗燕國之後,齊國才再次得以恢復臨淄城的國都地位,直到被秦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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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與齊國在國祚延續上爭鋒的國家有兩個,一個是燕國,而另外一個則是楚國:

    公元前11世紀由周武王封召公奭於燕,召公奭長子燕侯克代封。公元前7世紀燕國吞併薊國,建都薊(位於今北京市)。

    這也就是說,作為燕國國都,薊縣的發展並不如臨淄悠長。

    因為在公元前六世紀之前,燕國並不是一個定都於薊縣的國家。

    燕國始封的具體時間,在西周初年周武王滅商至周成王親政之間,西周封宗室召公於燕。但召公並未前往,由長子克,前往就任。

    據楊寬《西周史》考證,周公東征後,始封召公子克於燕。

    燕國自建國以後較長時間內與中原各地來往甚少,文化較中原落後,在春秋初年的外族入侵中更是險些亡國。前7世紀時,山戎先後南下攻伐鄭、燕、齊等國,燕桓侯時被迫遷都臨易以躲避山戎的侵擾。燕莊公時山戎對燕國大規模侵略,莊公不敵,向齊國求援。憑藉齊國「尊王攘夷」的軍事幫助才得以避免亡國的厄運[4]。齊桓公為救燕出兵伐山戎,「北伐山戎,刜令支,斬孤竹而南歸」。齊桓公在伐山戎時,同時把孤竹、令支也滅了。

    燕惠公(《左傳》作燕簡公)時,燕國發生政治危機,惠公欲重用下層官吏以取代「諸大夫」,遭到了上層貴族的反對,惠公不得不逃往齊國避難[6]。諸大夫擁立新君燕悼公,並對要復立惠公的齊、晉聯軍采分化瓦解的策略,使得齊國承認了燕國擁立新君的現狀。

    戰國初年,各國紛紛進行改革,唯獨燕國在變法改革方面默無聲息,處於緩慢發展的狀態。而齊國為了向北擴張,不斷進攻燕國,前380年,齊奪取了燕的桑丘。前373年,燕在林營(林狐)擊敗齊。前355年,齊國侵掠燕國易水之地。燕在韓、趙、魏三國的及時支援下,多次擊退齊軍,阻止了齊國的野心。北方有來自東胡的威脅,此時對東胡採取防禦為主的戰略。

    前323年,燕國參加了公孫衍發起的韓、魏、趙、燕、中山「五國相王」活動,燕國在此年稱王。兩年後,易王卒,兒子噲繼位。

    燕王噲在他即位的第三年,即前318年,作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大事,將燕王的君位「禪讓」給相邦子之,並把三百石以上高官的璽印全部收回,交由子之任命。換言之,子之全面執掌了燕**政大權。此舉引起了太子平等舊貴族的不服,在前314年時起兵攻擊子之,失敗,死於亂軍之中。這場內亂,造成了人心的渙散和國力的嚴重削弱。齊國趁機伐燕,將軍匡章率軍在出兵50天內佔領了燕都,燕國大敗幾乎被滅[9],燕王噲和子之被殺。同時中山國也趁機出兵攻佔了燕國西部領土。在燕**民的奮力抵抗和趙、韓、秦、楚等國的壓力下,齊國不得不退兵,趙國擁立在韓為人質的公子職,並以兵護送至燕國,是為燕昭王。

    昭王即位後勵精圖治,決心興復燕國,報仇雪恥。採納郭隗的建議,招賢納士。拜郭隗為師,給以優厚待遇,「卑身厚幣以招賢者」,築黃金台,「千金買骨」,結果各國士人「爭趨燕」。燕國很快的集中了一大批各方面的人才。其中最著名的有四個:蘇秦、樂毅、鄒衍、劇辛。

    昭王「吊死問孤,與百姓同甘苦」,後期又以樂毅為亞卿主持國政,經過二十八年勵精圖治,原本弱小的燕國成為一時之強。

    昭王及後派蘇秦出使齊國,首先說服齊宣王歸還前人趁燕國內亂攻下的十座城池,然後鼓動齊國攻打宋國,離間齊趙兩國的關係,並在趙武靈王、魏襄王、楚懷王、韓襄王這些大國王侯之間進行外交遊說。

    前286年,齊國滅宋國,引起各國震動,各國頻繁相會,推動了反齊聯盟的建立。前284年,昭王拜樂毅為上將軍,率傾國之兵聯合秦、韓、趙、魏五國伐齊,獲得大勝,五年內連下齊國70餘城,報了當年齊國入侵燕國之仇。此役後,齊國疆土只剰莒(今山東日照市莒縣)、即墨二都。

    燕昭王時,有燕將秦開,在東胡作為燕國的人質,東胡人很信任他。秦開歸國後,起兵襲擊大破東胡,「東胡卻千餘里」,結果燕國邊境向東推進了一千多里,大大開拓了燕國的疆域,而燕國亦隨即開始修築北長城。北長城西端起自造陽(今河北省張家口市宣化縣東北),向東到達襄平(今遼寧省遼陽市北面)。

    燕國的疆域打到了歷史上最大範圍。在燕國全盛的時候,曾經攻取真番、朝鮮,讓它們歸屬燕國,並為它們設置官吏,在邊塞修築防禦城堡。

    前278年,燕昭王死,太子燕惠王即位。燕惠王為太子時,就與樂毅不合。

    齊國即墨守將田單知道燕國君臣相疑,利用這點,施反間計,燕惠王中計以騎劫代替樂毅,樂毅擔心被殺,便逃亡趙國。

    騎劫平庸無能,並無軍事才能,他代替樂毅為將,造成了燕**心動搖。田單則故意誘使騎劫犯錯誤,以激勵齊軍的士氣。前279年田單以火牛陣一戰大敗燕軍,騎劫為齊軍所殺,燕軍望風而逃,齊軍很快就收復了失陷的70餘城,趁勢復國。

    前272年,燕國統治集團內部鬥爭,燕惠王為燕相公孫操所殺,並立惠王子燕武成王為傀儡。招致了列國諸侯的聲討和攻伐。

    在燕武成王、孝王、王喜三代,為迎合秦國之意或乘趙國危難之機,不斷挑起與趙國的爭端。前265年,秦國乘趙國國君新舊交替,政局不穩之際,連取三城,燕與秦南北夾攻,齊國派相國田單率軍救趙。西拒秦軍之後,又率趙、齊聯軍對燕國進行報復,佔領了燕地中陽。

    前259年,燕國趁趙國在長平之戰大敗之際,誘使趙北部的武垣令傅豹、王容、蘇射率眾投入燕國。燕王喜時,在前251年、前245年分別派遣栗腹、劇辛攻趙,被趙國打敗,趙軍反擊并包圍燕都,燕國被迫割地求和。前236年,趙再次率軍伐燕,攻取狸、陽城。結果燕國屢屢戰敗,使處於衰落進程的燕國更加衰弱不堪。秦國則以救燕為名,不斷出兵攻佔趙地。

    燕國太子丹曾在秦國作人質。逃回燕國後太子丹並沒有致力振興燕國,而是尋找到一位叫荊軻的刺客。前230年,秦國滅了韓國。前228年,秦國佔領了趙國都城邯鄲,逼近燕國。前227年,太子丹送荊軻和他的13歲的助手秦舞陽到易水之畔(現河北易縣)。荊軻唱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之後荊軻刺秦王政未遂。這一事件給了秦國一個進攻燕國的藉口。前226年,大將王翦率秦軍佔領了燕國的大半。燕王退守遼東,殺太子丹以求和。秦在燕故地設漁陽郡、右北平郡、遼西郡。第二年,又設上谷郡、廣陽郡。前222年燕滅於秦。秦軍回師攻代,代王嘉被俘。燕遼東故地和代地被秦分別設為遼東郡和代郡。

    在歷史上,燕國建立之初,面臨的形勢是嚴峻的。華北大平原,西有巍峨的太行山,時有山地民族侵擾,東有渤海海浸和黃河故道的滾動所造成的沼澤地帶,道路不暢,平原中部地勢平坦,一望無際,無險可守,南面是商人腹地,商人復國心盛,不可能幫助周人,北面是曾保護商王子,與周人抗衡的商舊臣。周人率軍越過廣袤的商地,遠離王畿,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燕國初立,戰事頻繁,平定領地內的土著,抵抗北方民族的侵擾,均憑武力支持。從燕侯墓中隨葬多件銅戈、戟、護面和車馬器,以及中型墓中有兵器、車馬器者墓室較大,等級較同類墓高的現象也可看出,燕侯本人尚武,手下貴族也都是大大小小的軍事統領。

    燕國其重要的軍事據點:令疵塞(今河北省遷安市西)、居庸塞(今河北省昌平縣西北居庸關),主要防備東胡。武陽城(今河北省易縣東南),處於燕長城的西北端,主要防備齊、趙兩國。燕國的軍隊,有帶甲數十萬,車六百乘,騎六千匹,粟支數年。

    在燕國的歷史當中,最初統領有六邦的土地和民眾。在西周、春秋不斷向冀北和遼西發展,消滅了薊國、孤竹、令支、無終等等。

    戰國初期燕國的疆域大約包括今河北省的北部和今山西省的東北一角。全境東北和東胡接界,西和中山、趙接界,南邊靠海,並和齊接界。燕昭王時,隨著國力的強大,疆域也大為拓展。佔領了中山北境一帶,今唐縣、望都一線成為燕國的南境。《戰國策?燕策一?蘇秦將為從北說燕文公》記載:燕國「東有朝鮮、遼東,北有林胡、樓煩,西有雲中、九原,南有滹沱,易水」。置有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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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楚國

    在戰國七雄當中,歷史最悠久的國家是齊國。

    但是作為一個在春秋中期開始就已經成為泱泱大國的楚國而言,有很多地方不得不說一下、

    楚國君主為羋姓熊氏,其先祖自詡為玄帝顓頊的後人,並且作為曾經夏朝的一個臣服於夏朝的部落首領,在夏朝滅亡之後,因為被商朝驅逐而逐漸南下長江流域繁衍生息。

    楚國後世君主雖然多自詡為王爵,但是以《春秋左氏傳》的相應記載而言,中原的諸侯國更多認為楚國君主更多只能稱之為男爵。

    這一個稱呼的出處,應該是以下的根據:商朝末年,楚人首領鬻熊協助周文王姬昌起兵滅商,成為功臣。鬻熊的後代熊繹當週成王之時,舉文、武勤勞之後嗣,而封熊繹於楚蠻,封以子男之田,姓羋氏,居丹陽,楚始建國。

    從這裡可以看出,楚國的建國時期應該是周成王作為期間,以男爵身份主管丹陽一帶的土地。

    但是在這之後,楚國雖然是曾經多次與晉國齊國等爭霸天下,只是其官方爵位更多只是一個男爵而已。很多楚王的王爵稱號,更多是他們自己的自我陶醉而已。

    當然,楚國的強盛與一票有些自戀的楚國君主,在這方面沒有什麼關係。在西周滅亡的時候,楚國的國力已經開始變得相當強大。

    ……

    在春秋時期的歷史當中,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那就是作為著名成語「管鮑之交」的主人公管仲。

    而管仲時期的楚國已經相當強大,甚至是讓這個先秦時期的著名大臣在面對楚國的威脅的時候,都不得不使出一些詭計。

    這一個詭計就是著名的「鹿之謀」。

    齊王欲伐楚,大將也都請戰,管仲確不同意。他命人日夜搶鑄銅錢。並命百餘人到楚國購鹿。還讓人在楚國到處宣揚:齊桓公好鹿,重金購買。齊國開始販賣鹿,開始三枚銅幣一頭,後來五枚,於是楚人竟相到山中獵鹿,鹿確越來越少,一個月後漲到四十銅幣,此後楚國,民不事耕,兵不修武,全都獵鹿。

    一年後楚國銅幣如山卻糧源斷決。管仲又令諸侯不得與楚交易,楚大亂,有錢買不到糧,饑荒起,人四處逃難,楚軍人黃馬瘦。管仲集合八路諸侯討伐楚國。楚成王求和,尊楚,失地而國庫空。

    當然,鹿之謀的真實性存在著有一個很大的漏洞,那就是不可能在一年之內見效,畢竟作為一個國力能夠讓當其時的齊國都忌憚的國家,想要在一年半載消耗掉楚國的庫存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個計策也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楚國當其時已經擁有了足以讓中原諸侯的大部分國家都難以比擬的實力。

    畢竟管仲為了穩妥起見,在利用鹿之謀虛弱掉楚國之後,還是發起了諸侯會盟,以九國的兵力從鄭國南下進攻楚國就可見一斑。

    當其時的楚國跟齊國之間的國土應該是不接壤的。在這麼一個情況下,齊國想要進攻楚國,最好的道路就是沿著鄭國的土地南下進攻。

    而齊長城的修築時間也說明了楚國與齊國之間的國土接壤,有可能是春秋時期後期甚至是戰國時期的事情了。

    在之後的歷史當中,楚國的國力發展越發強盛:

    楚成王時,楚國在令尹子文的治理下更顯強盛,北抗齊桓公、南敗宋襄公,實為一代霸主,其北上之勢直到城濮之戰才為晉國所阻。

    楚莊王武功彪炳,又勵精圖治,選拔孫叔敖施行文冶,邲之戰大敗晉國稱霸。使楚國經濟繁榮、文化鼎盛,開創春秋時期楚國最鼎盛的時代。

    公元前606年楚莊王征伐陸渾之戎(在雒邑西南),派人向周天子問九鼎之輕重。

    公元前611年(楚莊王三年),庸及群蠻百濮反叛,楚莊王「振廩同食」,打開國家儲備的糧庫,保證軍隊食用,平定叛亂。

    當然在這一段時間當中,還有一個讓楚成王很無奈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晉國與楚國之間的第一場大戰,史稱城濮之戰。

    ……

    公元前632年,晉國為救援宋國之圍,在城濮(今山東鄄城西南)擊敗楚軍,開「兵者詭道也」先河的一次作戰。4月,晉、楚兩軍為爭奪中原地區霸權,在城濮(今山東鄄城西南)交戰。楚軍居於優勢,晉軍處於劣勢。晉國聯合齊、秦國,南下救援宋都商丘。楚軍元帥成得臣不顧楚成王告誡,率軍冒進,被晉軍殲滅兩翼。楚軍大敗。

    在這一場大戰之前,也有一個關於楚成王與晉文公之間的典故,應驗在這一場大戰當中。

    春秋晉公子重耳出亡至楚,楚成王禮遇重耳,並問:「公子若反晉國,則何以報不谷?」重耳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其辟君三舍。」舍,軍行三十里。後重耳返國執政,晉楚城濮之戰,晉軍果「退三舍以辟之」。

    這個退避三舍的典故,在某個意義上,更多是晉文公在應對實力相對強盛的楚軍的一種心理戰術。畢竟楚成王與晉文公之間的事情,在當其時應該不是很多人清楚的,也許楚軍主帥成得臣早就忘記了這種聽上去都相當兒戲的事情。

    這也就是導致了楚軍因為晉軍主力後退而大意的主要原因。

    城濮之戰作為晉國楚國之間百年爭鋒的起端,楚國雖然是失去了第一次稱霸於諸侯的契機,但是卻讓楚國的實力再次展現在中原諸侯的眼中。

    有一句話,叫做大神打架,小鬼遭殃。晉國與楚國的百年爭鋒,倒霉的主要是以鄭國,宋國以及衛國三個領土在兩國主要作戰區域的小諸侯國。

    公元前597年,楚圍鄭,迫鄭降,晉派兵救鄭,兩軍於邲會戰,晉大敗。此後,陳、蔡、許、鄭俱從楚。公元前594年,楚圍宋,宋告急於晉,晉不能救,宋遂與楚言和,尊楚。這時中原各國除晉、齊、魯之外,盡尊楚莊王為霸主,確立了楚莊王在春秋五霸的歷史地位。史載,透過戰事,楚國先後吞併了四十五個較弱小的諸侯國。

    邲之戰後,楚莊王稱霸一時,但是晉國國勢猶不可忽視,晉、楚雙方形成南北對峙、各霸一方。前546年,宋國執政向戌倡議弭兵,奔走於晉國執政趙武和楚國令尹子木之間,使晉、楚、齊、秦、宋、魯、鄭、衛、陳、蔡、曹、許、邾、滕等十四國於宋召開弭兵大會。結果由前述十國簽訂盟約,規定除齊、秦等大國外,小國須既朝晉又朝楚,霸權乃由晉、楚二強平分,尊兩國為共同霸主。史稱『向戌弭兵』。

    因為晉楚兩國之間的戰爭,而導致國內政局動盪的事情,在三國的歷史上也不算是非常稀少。

    「朝秦暮楚」這個成語,事實上更多應該是說明了三國夾在晉國以及楚國之間的兩難境地。畢竟晉楚兩國的國土並不接壤,這兩個國家開打的話,作為緩衝區域的諸國自然得聽天由命了。

    ……

    楚國與晉國之間的爭霸,事實上算是對楚國國力的一種慢性消耗,因為在楚國為了爭霸中原的時候,他東面的一個鄰居吳國,已經逐漸發展成一個對楚國有很大威脅的國家。

    楚國自然是對這樣一個情況不能視若無睹,他們的打算就是扼殺尚在弱小吳國。

    但是在一個叫做屈申的楚國名將被當其時的楚王賜死之後,楚國就再也沒有大規模進攻吳國的能力,最終甚至導致了楚國差點沒被吳國滅亡。

    公元前506年,楚昭王時,吳王闔閭派孫武、伍子胥率軍攻打楚國,楚軍大敗,楚國幾乎覆亡。這時越王勾踐趁機攻打吳國,秦國也出兵幫助楚國,楚國得以保全。

    這麼一個情況,在某個意義上也算是楚國養虎為患,畢竟若非吳國強大到有足夠實力差點沒有滅亡楚國,楚國一開始將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的盤算,自然是落空了。

    而楚國國力在吳楚大戰之前已經相當衰弱,自然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而攤上楚靈王以及楚平王這兩個奇葩兄弟作為君主,楚國的國力想不衰弱都難。

    在之後,楚國雖然因為吳國以及越國先後衰弱甚至是滅亡而得以恢復國力,但是真正讓楚國再次踏入強國之列的,還是吳起所主導的變法。

    而吳起的變法,在幾十年後讓楚國進入到歷史上最鼎盛的楚宣王以及楚威王時期,楚國的聲勢一時無兩。

    只不過,吳起的變法還是無法挽回根基已經腐朽不堪的楚國,在秦楚的第一次大決戰——鄢郢之戰當中,秦國第一名將白起率領少部分秦軍精銳,大破楚國主力部隊,先後攻破郾城以及郢都兩個重要城邑。

    楚國正式在這一段時期,進入到滅亡的倒計時。

    當然,有一個很白痴的說法,那就是秦國攻入郢都,是利用美人計……

    秦昭襄王詐以公主許配給楚頃襄王,屈原長跪城外力諫不果。前278年,秦軍趁頃襄王開城迎親,長驅直進,攻入楚都郢,屈原投河自盡。楚頃襄王遷都於陳。

    對於這麼一個說法,張嘉師曾經詢問過白起,而白起則是直接說出了一個讓張嘉師不得不認為這種想法是荒謬的事實,那就是白起在擊退了增援郢都的楚國援軍之後,與郾城一樣,繼續使用水攻的方式攻破郢都。

    張嘉師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一個事情,那就是白起是一個相當精通使用地理環境作戰的統帥。

    在長平之戰當中,白起同樣是利用地理情況分割包圍因為缺糧而不得不出擊的趙軍主力,最後成功擊敗趙括,並且一舉將趙軍主力消滅。

    話說這麼一個想法還真的只有非常天真的人才會想得到,那就是在白起還在進攻楚國的時候,楚人居然會相信這麼一個說法,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可能的。

    但是不管如何,鄢郢之戰是秦楚之間的第一次決戰,也是楚國最後一次能夠將主動權掌握在手中的良機。

    很可惜,在鄢郢之戰當中的慘敗,楚國再也無力以一國之力對抗秦國,更不要說奪取秦楚大戰的主動權。

    ……

    在這之後,楚國只能夠依靠聯合的方式來對抗秦國。

    前263年,楚考烈王繼位,任用春申君為令尹,春申君派兵助趙國解邯鄲之圍,又領兵滅魯國,楚國一度復興。但前241年,春申君組織東方國家最後一次合縱,但被秦軍所敗,楚考烈王怕秦國報復,再次遷都至更東面的壽春。

    這也就是說,在最後一次合縱之後,與關東其他國家一樣,再也無法再次組成唯一能夠擊敗秦國的合縱聯軍。

    至此,楚國滅亡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在統一六國戰爭當中,楚國雖然憑藉項燕,昌平君兄弟等人,擊敗了李信與蒙武麾下二十萬平亂的軍隊,但是在面對王翦麾下的六十萬秦軍主力以及秦楚雙方的國力的巨大差距,最後,楚國於公元前222年,正式被秦國滅亡,成為了秦始皇的又一塊豐碑。

    …………………………………………分割線………………………………………………

    楚國雖然在秦末亂世當中,曾經短暫復國。但是在這一個時空當中,羋姓熊氏的末裔楚懷王熊心被項羽逼迫之下自殺,讓楚國正式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

    事實上,雖然項羽的西楚也號稱楚國,但是無論是張嘉師原來所在的世界,亦或者是眼下這個被張嘉師扭轉了秦朝命運的項楚,都不是被人承認的正統楚國。

    因為伴隨著熊心的死亡,項楚正式確立了對楚地的統治之後,羋姓熊氏的楚國已經結束了他的歷史使命,成為了歷史的塵埃。

    但是,在很多情況而言,先秦時期的很多歷史,假如沒有楚國的存在或者是出現,那麼一切都很有可能發生不可預測的改變。

    而同樣無可否認的是,楚國與很多國家,在這一段烽火歲月當中,共同譜寫的一段歷史長歌……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9
第505章 戰陣與運輸

    在戰國七雄時期,中國的裝備以及作戰的戰術水平已經比起西方有了一定的提升,當然,這個時期的中國整體水平並不是全面佔優。

    在以前曾經有了一種假設,那就是亞歷山大大帝假如沿著蔥嶺——西域——河西走廊——秦國這一條最可行的道路進軍中國,那麼到底當其時的馬其頓帝**與秦國在軍事方面,誰優誰劣?

    事實上麼,這種設想想要實現的可能性非常小。

    雖然說亞歷山大大帝在軍事方面的天賦確實是很驚人,但是有些事情是軍事方面無法解決的。就好比是地理位置之間的差距以及氣候適應性等等。

    亞歷山大時期的馬其頓帝國能夠強盛一時,主要是依靠馬其頓方陣進行作戰的。

    這換一句話來說,馬其頓方陣作為一種戰術陣型,確實是能夠發揮出影響戰局走勢的力量。但是無可否認的一點,那就是馬其頓方陣的弱點以及有點都很明顯。

    馬其頓方陣主要起源於古代希臘人的一種步兵戰術,這種步兵戰術的重要優勢就是依靠步兵的單兵戰鬥力來組合成陣型,發起對敵人的猛烈攻擊。

    當然,在溫泉關這一個相當重要的地方,希臘人大敗波斯軍隊並不是依靠方陣,而是利用溫泉關外圍的狹窄通道,讓波斯人無法完全發揮出人數優勢才最終大勝波斯軍隊。

    在某個意義上,溫泉關的地理優勢與函谷關差不多,當然若是論防禦能力,函谷關能夠爆溫泉關幾條街。

    公元前4世紀,經過改良的希臘方陣戰術在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和他的繼承者亞歷山大的時代發展到了頂峰,基本隊形變為手持6米長槍的16人縱隊、並有騎兵和排成鬆散隊形的輕步兵掩護配合。各兵種有機結合成原始的多兵種混成部隊,在亞歷山大大帝的東征中發揮了巨大的威力。

    這就是馬其頓方陣的情況。

    從相對的陣型而論,馬其頓方陣的人數並不算太多,因為一般的馬其頓方陣在戰術佈置方面,只有最多六排部隊,按照相應的人數基礎而言,一個馬其頓方陣的作戰最大人數約為三四千人之間。

    這一種兵力的人數,對於馬其頓方陣而言,不顯得臃腫,但是與當其時的東方主流戰陣而言,還是有相當大的人數差距。

    在東方的戰場上,一個校尉所率領的三四千人可以說是一場大戰的最基本陣型人數。而一個人數多一點而且城廓相對較大的城市的駐軍也在三四千人之間。

    所以在兵力上而言,馬其頓人相對於當其時的戰國時期諸侯,沒有任何人數優勢可言。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若是論正規軍的樹枝,馬其頓軍的整體素質要比起當其時的諸侯麾下軍隊要強一些。畢竟當其時還是以農兵為主的中原軍隊,平均質量還是很難比擬馬其頓人的半職業化軍隊。

    馬其頓方陣的有點很多,自身具有很高的機動性,能以完整的橫隊勇猛地衝向敵人,給尚未從騎兵襲擊中恢復過來的敵人以更沉重的打擊。不能擺脫馬其頓方陣的追擊的披著重甲的士兵在戰場上移動的速度還比不上成陣的馬其頓人。

    在戰術安排上,馬其頓方陣必須和騎兵緊密配合,單純依靠方陣是不容易取勝的,馬其頓人在作戰時會把方陣排成斜陣,即直角三角形或直角梯形,斜面向外,這樣就會根據具體需要從某一側包圍敵人。一般敵人在馬其頓方陣面前不會被立刻殺的四散奔逃,象割草機一樣利索,除非遇到馬其頓方陣的衝鋒。這一點在遊戲中沒有體現,馬其頓方陣時可以整體合一,後面推前面,然後像一堵牆一樣衝過去,他們大部分會為其所困,竭盡全力的躲避眾多的矛頭,而這恰恰是馬其頓將軍所要的,敵人被放在一個大大的案板上,那刀就是馬其頓騎兵。

    馬其頓方陣的正面衝擊能力很強,因為陣中前五列矛槍在初期的交戰中都與敵軍直接交鋒,無數支矛互相撞擊,組成一堵矛的牆,魚叉般地攻向敵人並且--像鬃毛那樣--將敵人的進攻有力地反彈回去。後面和中間的人也不空閒,它們舉起盾擋住射來的弓箭,用槍托上的尖頂把敵人刺翻在地,並用肩膀向前推進到前排士兵陣中。後方士兵在作戰時,無數支搖動著的槍托也會在混亂中對敵人造成不可避免的傷害。

    但是相對而言的馬其頓方陣的弱點,就在於其側翼以及後方。

    馬其頓方陣在第一陣列的持矛士兵死傷慘重,無法維持陣型,敵人的近戰部隊突入方陣內部,或者情況更壞,他們已從方陣較空虛的一側衝進來,那麼,災難就降臨了,他們必死無疑。輔助性的武器匕首--正像矛長得愚蠢一樣--它也短得荒謬,幾乎不能給馬其頓士兵提供任何安全保護,而持矛士兵本身也無法轉過身來抵抗已攻至近身處的敵人。

    這也就是說,正面突破馬其頓方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非常大。

    ……

    若是亞歷山大時期的馬其頓軍真的能夠進攻秦國,並且維持了相應的作戰能力,雙方之間的軍事實力對比,秦昭襄王初期的秦軍還是有不少差距。但是這不代表秦軍必敗。相反,秦軍的勝率很大。

    因為馬其頓方陣的最大兵種弱點,並不是來自騎兵或者是戰車,而是弓弩手。

    馬其頓方陣主力部隊的配置以及作戰方式如下:

    攜帶馬其頓長矛(長13~14英呎,雙手操作,後期的超過18英呎。長矛末端有配重利於平衡,兼做長矛折斷時之備用武器。),直徑2英呎的圓盾。方陣中士兵們手中的盾牌在保護自身左側的同時也掩護了相鄰戰友身體的右側,一旦最前排的士兵倒下後,原先位於第二排的士兵將迅速填上他留下的缺口。第一排的士兵一般都是半蹲著,將長矛對準前方,而第二排士兵則是將矛搭在第一排士兵的肩上,這樣可以增強正面對騎兵的殺傷力。

    所以以並不成熟的騎兵亦或者是戰車部隊正面衝擊馬其頓方陣,只會是死得很慘。

    但是這種長矛兵有一個相對於弓弩手的眼中弱點,那就是那一面直徑為2英呎的圓盾。

    這種圓盾的防禦面非常小,若是放在胸口前方,甚至是無法遮掩一個健壯成年人的肋骨外圍,更加不用說是肩膀的位置。

    所以在遇到了大量的弓弩手的情況下,馬其頓方陣的主力部隊很有可能會面對漫天的箭雨而敗下陣來,傷亡慘重。

    畢竟這種圓盾還真的擋得住上面而防不住下面。當然,這種圓盾也能組成一個龜甲陣型,但是這種陣型是防禦的態勢,而且失去的是馬其頓方陣本身作為優勢的機動力。可以說面對著弓弩手數量相當多的秦軍官兵,馬其頓方陣的指揮官就必須要做出取捨。

    而這種龜甲型的防禦陣型,在某個意義上更加是將馬其頓方陣的弱點暴露無遺。

    雖然很多人認為,馬其頓方陣很難防禦從背後以及側翼進攻的敵人,但是若是以平原作戰的情況而言,即使是馬其頓方陣變形的時間很長,甚至是足以成為作戰時期的弱點,但是無可否認的是,馬其頓方陣面對一兩千米外的戰車部隊的突襲,還是能夠做到變換陣型。所以這種弱點在很多時候而言,並不存在。

    當然了,若是一支騎射部隊在擺脫或者是擊敗了馬其頓人的騎兵部隊之後,對於這一支馬其頓方陣部隊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畢竟論機動性而言,馬其頓方陣部隊的機動性再好,兩條腿怎麼著都無法跑贏四條腿。所以這種側翼的弱點,更多是對於有一定遠程打擊能力的高機動部隊而言。

    畢竟就算是這些騎射手無法正面突襲馬其頓方陣,只要這一支騎射手部隊的指揮官不是蠢到家的話,讓麾下部隊繞行方陣然後進行騎射打擊,對於馬其頓方陣的人員而言,就是一場非常殘酷的現實。

    秦軍的戰車部隊同樣也能夠這樣做,但是大規模的戰車部隊很難在短距離內完成陣型的轉向,只能夠是採取來回衝刺的方式,然後在馬其頓方陣的側翼進行射擊。

    這個時期的戰車部隊的配置上,也有不少的弓弩,而一個輕車士的作戰人員,在很多方面都算得上是全才,遠近作戰都能夠適應。

    所以,秦軍的戰車部隊只要在指揮官能夠抓緊戰機的情況下,同樣也能夠給這些馬其頓方陣的作戰人員給予一定的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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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在普及現在的秦軍重步兵部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思考過讓自己麾下官兵也配備長矛以及方陣大盾。但是在思考到長矛在近戰當中確實是無法發揮出足夠的作用,而且在混戰當中更加是沒啥用的現實之後,張嘉師就放棄了這麼一個想法。

    在擊退了這一波匈奴人的騎手們之後,弩戰車部隊的官兵抓緊時間補充相應的作戰物資消耗。

    畢竟在外圍的防禦戰車而言,車廂上面的秦軍弩手們的消耗還是非常大的。畢竟他們發射箭鏃的頻率比起很多人都要多得多。

    這也是張嘉師沒有淘汰掉戰車部隊的另外一個原因。畢竟戰車部隊能夠協助攜帶一部分的作戰物資,弩戰車若是用來作為馬車使用,同樣也能夠運輸相當數量的軍糧或者是其他較為小型的器械。

    這也就是張嘉師在構思當中,若是日後有機會主動進攻匈奴,弩戰車部隊會成為非常重要的輔助作戰部隊的原因。

    畢竟若是深入大漠,利用徒步運輸的民夫來調動物資運輸,明顯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這一點,而且相對於在草原上缺乏機動能力的徒步運輸人員而言,這種運輸方式無疑是讓匈奴人能夠輕鬆擊破的部隊,畢竟在很多方面而言,這樣的部隊多了,對於大秦帝國的相應壓力也會增加,少了,匈奴人則是能夠輕鬆消滅掉這一種運輸隊。

    所以,在弩戰車的思路上,張嘉師認為弩戰車能夠作為一種機動性還算不錯,而且也有一定攜帶運輸能力的隊伍,應該會在匈奴人的作戰當中發揮出足夠的作用。

    而這種防禦陣型,也是張嘉師基於相應的情況而作為考慮。畢竟在草原上作戰,很有可能會遭受到匈奴人的大規模襲擊。這種防禦陣型發揮出的效果,張嘉師也就是只有天曉得。但是在張嘉師的心中,這種戰術佈置,毫無疑問能夠更多的增加弩戰車部隊在單獨運輸物資情況下的存活能力。

    在某個意義上而言,使用騾馬來進行運輸,也不算是一件完全的好事,因為很多時候,運輸隊伍的騾馬同樣也需要消耗一定數量的相應物資,比如說騾馬專用的精糧。

    但是相比起有可能會出現的大規模損失以及物資運輸的時間需要而言,張嘉師認為弩戰車領銜的車隊運輸,有著很多方面的必要性。

    單純使用弩戰車部隊來作為物資運輸的隊伍,是一種沒有太大效率的事情。畢竟弩戰車作為一種軍用戰車,在很多方面而言,比如說運載物品的數量以及重量而言,相對於普通馬車沒有足夠的優勢。

    所以,這種運輸車隊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主要採取的是五五分或者是四六分。

    五五分就是弩戰車與普通馬車之間的對比為一比一,而四六分則是弩戰車與普通馬車之間的數量對比為四比六。

    這樣的構思在張嘉師的心中,有著一定的傾向。畢竟兩者的比重雖然有一點區別,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都兼顧了安全以及運輸數量兩方面。

    再說,就算是這麼一支運輸車隊在草原上運輸物資的時候,張嘉師還是會安排一定兵力的騎兵來進行護衛,畢竟單憑弩戰車以及隨行的護衛人員,張嘉師不認為能夠做到比較穩妥這麼一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9
第506章 馬政體系

    在匈奴以及東胡人的控制區當中,使用步兵作戰是一種效率相對較差的情況。

    畢竟在匈奴人以及東胡人的控制區當中,草原以及荒原是構成了主要的地段地理。

    在歷史上,中原王朝對抗北面的遊牧民族,若是出於主動出擊的態勢當中的話,那麼必須要有一個完全而且優秀的體系,那就是馬政。

    馬政,指我國歷代政府對官用馬匹的牧養﹑訓練﹑使用和採購等的管理制度。

    馬政為國家重務,馬政即成為政府行政的重要內容,養馬即成為百姓的重要義務。

    此項義務從明初開始。明代民間養馬有三種形式:種馬、表馬、寄養馬。民間養官馬,馬戶不僅要保證馬的健壯,而且完成孳息之額,否則要如數賠償。

    但是在明朝之前,在秦朝開始,一直到明朝,很多有志於穩定北方邊境的王朝,都非常注重馬政的相應發展。

    在《禮記?月令》當中有著相應的介紹:仲夏之月,『游化別群,則縈騰駒,班馬政二又。是月也,天子乃教於田獵,以習五戒,班馬政,」該書注日:馬政,謂養馬之政教也。

    這換一句話來說,在周王朝甚至是商朝開始,馬政就逐漸成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軍事方向國策。

    秦朝時期的馬政,主要是在攻佔了河南地之後才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的發展。

    河南地這個地區非常要害,大秦帝國以及匈奴人都知道這個地區對於兩者而言的重要性。

    但是無可否認的一點是,無論是大秦帝國亦或是漢朝,真正發展馬政的基礎,河南地這個地區扮演的角色在份量方面,逐漸下降。

    大秦帝國在奪取了河南地之前,其發展馬政的基礎主要是以統一之後的內部的原有馬場區域進行相應整合發展。

    這麼一來,固然大秦帝國並不算太過於缺乏馬匹,但是無可否認的情況是,若是出現了特殊情況,一個地區若是需要大量的戰馬,那麼很有可能需要在很多地方進行調動,這麼一個情況在軍事上而言,並不算是一個好事情。

    而奪取了匈奴人的河南地之後,大秦帝國在河南地發展了一個更加龐大以及完善的馬場,得以讓戰馬的培養以及運輸調度方面,得到了系統性能的有效提升。

    而漢朝的馬政基礎相對於大秦帝國而言,很多地方有所不如。雖然在漢武帝時期,漢朝經歷了文景之治的恢復性發展而國力大幅度提升,但是更多的,在漢武帝在馬邑之圍時期,漢朝的馬政雖然也有一定的恢復,但是與大秦帝國相比,依舊是頗有不如。

    「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安寧則以別尊卑之序,有變則以濟遠近之難」。這一句話說明了漢武帝繼位之後大量恢復發展騎兵部隊的根據。

    馬是漢朝軍隊作戰的重要工具和軍事裝備,在諸多的兵種之中,騎兵是最具戰鬥力的兵種之一。但是,西漢初年,皇室僅有「廄馬百餘匹」。由於缺乏馬匹,難以編置一支強有力的騎兵,無法抵抗匈奴的入侵。為此,西漢王朝從一開始,便致力於馬政建設,大力發展養馬事業。

    但是即使是以西漢初期開始逐步恢復的馬政能力,在漢武帝初期依舊難以恢復到大秦帝國的情況,可想而知,馬政這種國之重器,並不是輕鬆就能夠做好的事情。

    而在馬政的相應規章制度方面,漢朝的馬政主要沿用大秦帝國的馬政基礎,而同時在這一個基礎上加以相應的改良。

    漢高祖時,丞相蕭何作漢律九章,創加廄律,制定了有關養馬的法律。呂后時,又明令禁止母馬外流,以防止軍資遺敵。漢文帝即位後,曾因養馬費糧,一度限制馬匹的發展,晁錯發現後,馬上建議「令民有車騎馬者,復卒三人」,鼓勵民間養馬。漢文帝接受他的建議,下令用免役的辦法促使民間養馬,史稱「馬復令」,民間養馬之風再興。漢景帝時,衛綰建議,「禁馬高五尺九寸以上,齒未平,不得出關」,史稱「馬弩關」。漢景帝又在秦邊郡牧馬苑的基礎上,「益造苑馬以廣用」,擴大邊境遊牧地區軍馬牧場的規模。國家的軍馬養殖因此有了長足的進步。

    漢初的馬政,基本上包括官馬管理制度和民間養馬政策兩大內容。就官營養馬而言,漢初已建立完整的養馬機構,形成分佈較廣的養馬管理體系。中央的太僕是國家掌管車馬的最高機關。太僕位列九卿,其助手初太僕丞外,還有下屬養馬廄的令、丞或長、丞。漢景帝時,西北邊郡養馬範圍擴大,又在邊郡地區增設了六牧師苑令,每令之下,設三丞為輔助。

    此外,中央的一些部門如廷尉,也轄有一定數量的牧場。在郡縣也設有主持馬政的官吏,稱馬丞,諸侯國則設「僕」官,下領「廄長」及「廄丞」,負責馬政。中央到地方主持馬政的機構和官吏,平時與傳驛系統相結合,戰時則向軍隊提供戰馬。官馬場的分佈一在京師及近郊,一在邊郡地區,尤以後者規模最大。京師的天子六廄,專供皇室專用;邊郡六牧師苑令所領36所馬場,集中在天水、隴西、安定、北地、西河、上郡等地,供軍馬之用。

    這也就是漢武帝時期,最終能夠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部隊,擊破匈奴的重要基礎。

    ……………………………………………………分割線……………………………………

    張嘉師眼下所使用的馬政系統,主要還是以大秦帝國的馬政體系作為相應基礎。

    但是與大秦帝國的馬政體系不同,張嘉師的馬政體系更加傾向於比較現代的規則。

    這一點的體現,主要在三個方面:

    一:張嘉師很清楚馬政這種東西,固然是非常重要,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平民也大規模加入到馬政這個體系當中,明顯就有點不合理,而且很容易出現問題。

    第一個,按照張嘉師來自後世的思維,個體戶所養殖的馬匹參差不齊,很有可能有一定數量無法適應軍事方面需求的馬匹。這種馬匹並不是張嘉師希望配備在軍隊當中的。因為這很有可能會導致一場戰鬥的失敗甚至是一個地區的防禦體系崩潰。

    所以,張嘉師最後雖然不禁止民間養馬,但是很少下令相關人員從民間徵調馬匹,當然,民間的人員所養殖的馬匹,自然也不禁止作為民用馬匹而在民間流通。畢竟這種馬匹雖然有相當一部分無法訓練成戰馬,但是用來滿足民事需求還是綽綽有餘的。

    第二個則是國家若是在這方面進行強制措施,管理方面必然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就好比是明朝時期的馬政弊端之一:在行馬政之初,太僕寺官管馬,府州縣官管民,似乎各有所職。其實馬為民牧,二職難分。太僕寺官責在馬,地方官責在民。因民而困馬政,為太僕寺官不容;因馬而疲民,是地方官所不忍,雙方難以調和。

    所以張嘉師在這方面並沒有打算強制要求民間也加入到馬政體系當中,但是也不禁絕馬政在民間的自發性發展,這麼一個情況,算是張嘉師改採取的一種折中性的安排。

    二:民間推行國家主導的馬政,事實上就好比是讓民間替國家無償養馬那般。這一種情況,很明顯就是勞民傷財的舉措。

    也許一開始,國家會因為相應的養馬人員提供相應的補貼,就好比是漢文帝聽從建言,下令用免役的辦法促使民間養馬,史稱「馬復令」,民間養馬之風再興。

    但是在漢武帝晚期,這一種算是變相補償的方式,事實上已經名存實亡。

    一個規章制度再好,都會因為很多因素而改變,所以張嘉師思考到這方面的問題,也只好放棄下令強制推行民間馬政的想法。

    最後一點,那就是張嘉師不希望強制推行民間馬政的最重要前提,那就是通過很多情況的對比來看,一個國家的馬匹太多,事實上也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民間散養的馬匹數量龐大的情況下,光是相應管理都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更加不用說在這方面的相應調度很容易出現問題。

    就好比是一些管理者將民間的不符合軍事規格的馬匹徵調,不僅僅是會導致軍方出現問題,同時也會讓養馬的人怨憤。畢竟在很多情況下,馬政的馬匹徵調,國家需要付出的成本,往往是少於養馬人的養馬成本。

    這也就是人為馬困的緣由,明朝時期的馬政很多時候就是因為養馬人入不敷出,才導致了這種國之重器最終變成了一個在很多情況下,都拖累了國家與平民的弊端。

    明末時期的農民起義,苗頭就是因為連年天災的情況下,陝西地區的馬政攤派依舊不變。

    所以張嘉師不提倡也不杜絕民間養馬,主要就是希望民間的養馬體系,會成為一種商業發展。就好比是養殖其他家禽牲畜那般,養戶很多時候需要自負盈虧那樣。國家甚至還能夠從相應環節當中得到相應的收入,可謂一舉兩得。

    ……

    在這一次蘇角出兵遼東的部隊當中,其軍馬主要來源於以往大秦帝國的馬政體系的產物,以及少部分主要是張嘉師執掌遼東郡之後的馬政成果。

    畢竟張嘉師執掌遼東郡的時間也不算是很長,充其量也就是八年多一點的時間,這麼一來,張嘉師在遼東郡進行過部分改良的馬政體系,所生產出來的馬匹,也只有少部分能夠作為軍事用途。

    一匹及格的戰馬,往往要到四歲或者是五歲馬齡才能夠進行相應訓練或者是用來進行作戰。

    雖然說張嘉師在西向介入秦末亂世,繼而在數年的時間之後再次為大秦帝國定鼎天下,但是遼寧郡的馬匹,只有少部分留作蘇角麾下部隊自用。畢竟大秦帝國這個時候的幾個大型馬場,遼寧郡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這幾個主要大型馬場,分別是遼寧郡,燕郡,上郡以及咸陽到隴西郡之間的平原。

    畢竟這些地區,雖然只有遼寧郡以及燕郡在規模上能夠比擬河南地,但是僅僅是憑藉著這幾個地區的情況而言,大秦帝國的軍馬需求依舊是捉襟見肘。

    所以遼寧郡作為幾個大馬場之一,對其他地區的馬匹輸送數量也算是比較巨大。

    在一般的情況下,蘇角自己能夠將大約三分之一的馬匹留作自用,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為何這麼說?

    很簡單,因為遼寧郡的對外馬匹供應份量,最大的情況下甚至是達到了十分之九,這也就是說,蘇角在一批次約莫一千匹戰馬當中,最多也就是只能夠留下一百匹來訓練或者是補充相應的損耗。

    尤其是張嘉師提出了組建幾支以騎兵作為主要作戰力量,輔以部分戰車兵作為運輸體系的部隊之後,大秦帝國的幾個官方馬場的輸出份額比重就非常大。

    蘇角雖然在某些情況下很無奈這個事實,但是他對於張嘉師的命令並沒有抵制。

    相反,很清楚這一支部隊能夠發揮出怎麼一個作用的蘇角,很是支持張嘉師的相應命令。

    對於蘇角而言,他雖然曾經作為王離一派的人員,但是沒有幾個人會認為他會是跟王離以及前北方軍團體系的人員相當密切的存在。

    畢竟在很多人的眼中,大秦帝國六將軍,亦或者說遼東六將,是不折不扣的張嘉師麾下嫡系。

    張嘉師麾下的人員派系構成有點複雜。

    哪怕是以大秦帝國原有的人員而言,眼下也是分為定武王嫡系,北方軍團派系,大秦帝國中央政務體系以及大秦帝國南疆部隊派系。

    從人員方面的影響力而言,張嘉師的嫡系可以說甩開其他派系幾條街,但是若是另外三個派系聯合在一起,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力量。

    當然,在張嘉師的心中,這麼一個事情也不完全是壞事,畢竟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真的讓朝堂變成一言堂,那麼還真的是一件弊大於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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