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35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9
第507章 東北混戰(16)

    大秦帝國的軍馬,主要供應於戰車部隊以及騎士所使用,當然,有一部分質量稍差的軍用馬匹,也會配備到後勤運輸部隊當中使用。

    在張嘉師治下的大秦帝國,馬匹數量總體而言並不算太小,但是以合適相應作戰用途的戰馬數量,依舊無法滿足很多方面的需要。

    在大秦帝國的馬匹配置當中,民用的馬匹也會在運輸用途上作為軍事輔助。在眼下的大秦帝國內部,沿著馳道級別的道路上,已經形成了一個新興的運輸體系,那就是三輪車運輸。

    儘管在很多方面而言,三輪車即使是在馳道上進行運輸,相比起馬車而言,還有不少方面的差距,但是無可否認的是,這一個新興行業的出現,有效的提升了大秦帝國的物資調動能力以及作為一種產品而帶動了很多方面的行業以及人員工作問題的解決。

    一輛三輪車雖然無法配置橡膠輪子,但是其鋼鐵,零部件的打磨製作方面,同樣也需要一定其他行業的支援,這也就是說以大秦帝國的三輪車行業而言,已經算是形成了一個產業鏈。

    這一方面對於大秦帝國而言,可以說是一個新的嘗試。這種嘗試的結果是相當可喜的。

    雖然在一些方面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解決,尤其是這種三輪車業務假如作為運輸人類業務方面,很難讓人滿意。

    畢竟沒有橡膠輪胎作為一種重要的緩衝手段,這種三輪車可以把人的骨頭都跟震散,所以張嘉師也希望黃包車什麼的出現,但是就好比是自行車的發展歷史那樣,橡膠輪胎的出現,才是真正的一次自行車產業革命。

    ……

    自行車,又稱腳踏車或單車,通常是二輪的小型陸上車輛。人騎上車後,以腳踩踏板為動力,是綠色環保的交通工具。

    1790年,有一名法國人名叫西夫拉克,他特別愛動腦筋。有一天,他行走在巴黎的一條街道上,因為前一天下過雨,路上積了許多雨水,很不好走。突然,一輛四輪馬車從身後滾滾而來,那條街比較狹窄,馬車又很寬,西夫拉克躲來躲去幸而沒有被車撞倒,還是被濺了一身泥巴和雨水。別人看見了,替他難過,還氣得直罵,想喊那輛馬車停下,講理交涉。西夫拉克卻喃喃地說:「別喊了,別喊了,讓他們去吧。」馬車走遠了,他還呆呆地站在路邊,他在想:路這麼窄,行人又那麼多,為什麼不可以把馬車的構造改一改呢?應當把馬車順著切掉一半,四個車輪變成前後兩個車輪……他這樣一想,回家就動手進行設計。經過反覆試驗,1791年第一架代步的「木馬輪」小車造出來了。這輛最早的自行車是木製的,它的結構比較簡單,既沒有驅動裝置,也沒有轉向裝置,騎車人靠雙腳用力蹬地前行,改變方向時也只能下車搬動車子。即使這樣,當西夫拉克騎著這輛自行車到公園兜風時,在場的人也都頗為驚異和讚歎。

    1816年,在德國有個看林人名叫德萊斯,他每天從村東的這一片樹林,走到村西的另一片樹林,年年如此。他想:如果人坐在車子上,走走停停,隨心所欲,不是很瀟灑嗎?德萊斯開始製作木輪車,樣子跟西夫拉克造的差不多。不過,在前輪上加了一個控制方向的車把子,以改變前進的方向。但是騎車時依然要用兩隻腳,一下一下地蹬踩地面,才能推動車子向前滾動。當德萊斯騎車出門試驗的時候,一路上遭到不少人的嘲笑。儘管如此,他還是十分喜歡自己創作的這架「可愛的小馬自行車崽」。一次德萊斯在騎車閒逛時開過來一輛馬車,車伕嘲笑他說他的車慢,於是他就和車伕說:「你信不信我的車比你的馬車還快」於是他們兩個打了個賭。路程是從村東到村西的一個來回,結果德萊斯比車伕整整快了1個多小時。

    1888年,愛爾蘭的獸醫鄧洛普,從醫治牛胃氣膨脹中得到啟示,他把家中花園裡用來澆水的橡膠管粘成圓形,打足了氣,裝在自行車輪子上,前往參加騎自行車比賽,居然名列前茅,引起了人們極大的興趣。充氣輪胎是自行車發展史上一個劃時代的創舉,它增加了自行車的彈性,不會因路面不平而震動;同時大大地提高了行車速度,增大了車輪與路面的摩擦力。這樣,就根本上改變了自行車的騎行性能,完善了自行車的使用功能。

    當然有意思的是自行車一開始不是由發明者作為這樣的命名,而是在1866年清朝派出了第一個出洋考察團,其中19歲少年張德彝在遊記裡使用到「自行車」一詞,於是自行車一詞首次出現,並被一直沿用至今。

    ……

    張嘉師不是沒有嘗試過利用彈簧來作為這方面的權衡折中方式。但是事實上,這麼一種改進依舊沒有什麼能夠說得過去的提升。

    所以張嘉師想要發展這方面的行業,最根本的問題就是要尋找到橡膠樹種子,然後在合適的時候大規模種植。

    當然,研發合成橡膠也是一個思路,但是以大秦帝國眼下的化學水平而言,這麼一個想法可以喂狗了。畢竟這種科技水平的差距,張嘉師不認為在短時間能夠跨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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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抵擋住這一批匈奴騎手的攻擊之後,匈奴左賢王在這個時候正在猶豫自己應該怎麼做。

    從眼下的局勢而言,他不擊敗來增援東胡人的秦軍,那麼想要消滅掉這一股東胡人殘部無疑是痴人說夢。但是從秦軍所表現出的戰鬥力來看,擊敗秦軍無疑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還無法擊敗對方。

    所以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匈奴左賢王有些猶豫了。他心中有兩種想法,那就是擊敗秦軍亦或是暫時放棄這一次戰鬥,讓剩餘的騎手們全軍後撤,以待來日。

    但是後面的一種想法,左賢王自己都知道,這應該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但是對於左賢王而言,卻心有不甘。

    若是一開始他選擇了全軍後撤,那麼對於整個戰局走勢而言,雖然不會有什麼改變,但是最少可以讓超過六千人的匈奴騎手能夠活下來。

    在短短的兩三個小時的混戰當中,倒在了秦軍兵戈之下的匈奴人,不少於六千人。這一點完全可以說是左賢王一意孤行所導致的。

    而且對於左賢王而言,最要命的損失還不是那六千多死在秦軍手中的匈奴騎手,而是在拚死反擊的東胡人手下,傷亡過萬的部署。

    左賢王沒有想到,東胡人固然是消耗很大而且人員傷亡更加慘重,但是絕境求生的東胡人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是導致了匈奴騎手在短時間內付出更慘重代價的最重要原因。

    這一次,左賢王雖然想後撤,但是巨大的損失讓他面對後撤這種想法,真正的不甘心。

    他知道自己在兵力上似乎還佔據一些優勢,若是在接下來的作戰中,能夠將秦軍驅逐回南面,那麼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東胡人,勢必也會失去最後的戰鬥意志。

    這一點對於左賢王而言,成為了一個讓他難以揮去的巨大誘惑。

    雖然想要全滅這一支秦軍部隊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擊敗這一支秦軍然後迫使對方敗退,左賢王認為他麾下的官兵還是能夠做到的。

    有很多時候,歷史的改變往往就是有能力改變歷史的人的一念之差……

    若非是左賢王選擇了繼續作戰下去,恐怕整個秦匈戰爭的結果,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這也可以說是上天給予當事人的一種考驗……

    ……

    若是左賢王眼下選擇的是全軍後撤,那麼對於整個大秦帝國而言,將會是不得不分出相當一部分精力,防備遼寧郡以北有可能出現的局勢惡化,甚至是東胡人被匈奴人攻滅吞併而不得不面對匈奴人對長城全線地區的壓力而消耗掉還沒有太大恢復的國力,最後哪怕是張嘉師竭盡全力,說不定還會讓大秦帝國步上秦二世的後塵。

    固然左賢王眼下的實力損失相當嚴重,但是依舊是比起東胡人要有相當的實力優勢。若是秦軍在這之後返回了遼寧郡,東胡人依舊是無法單獨抵禦匈奴人的大規模進攻,而在那個時候,失去了最後的元氣的東胡人,也無法堅持到下一批秦軍援軍到來的時日。

    東胡人被匈奴人攻滅吞併,在這個前提下,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也許,左賢王的位置換成冒頓或者是後世的幾個有作為的單于來擔任,說不定會讓歷史發生改變。但是歷史沒有假設,這個匈奴人左賢王,最後選擇的是自己的一次影響到匈奴人國運走勢的抉擇。

    ……

    對於現在還不知情的張嘉師而言,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會因為對方的錯誤選擇而最後成為一個贏家。

    沒有匈奴左賢王的「一意孤行」或者是說孤注一擲,恐怕匈奴對大秦帝國的壓力,甚至要比起漢初時期的白登山之圍還要險峻得多。

    大秦帝國能否在到期時抵禦匈奴人的全面侵攻,更多只能夠說盡人事而聽天命。

    若非是匈奴左賢王的孤注一擲,讓匈奴人左賢王部的實力損失慘重,在短時間內無法消滅掉同樣實力大減的東胡,張嘉師在一年後爆發的秦匈長城大戰當中,將會失去了一支生力軍的加入。

    這一支生力軍,正好就是蘇角以及渉間兩人的東部長城兵團。

    ……

    這個時候的渉間,雖然是沒有參與到這一場戰爭當中,而是在東胡人的嚮導帶領下,率領兩萬步兵從山嶺之間前往東胡人的控制區。

    渉間的這種做法,主要是避免東胡人的後方被匈奴人突襲成功。

    因為根據蘇角以及他的推測,匈奴人這一次大舉攻擊東胡,很有可能還留有後手。

    畢竟眼下的東胡兵力不足,基本無法有效抵禦匈奴人在多方面的入侵,只能夠集中殘餘的主力抵禦匈奴人的其中一個方向的敵人,而留下老弱病殘守護最後的根基。

    這可以說是東胡人的一個悲哀。當然,若是東胡人知道張嘉師對於東胡人有眼下這麼一個淒慘情況完全算是咎由自取,不作不死的話,說不定札別赫會直接發起對秦軍的襲擊,以期死個痛快。

    當然,很可惜的是,不要說札別赫不知道這麼一個情況,就連蘇角等人都不清楚張嘉師有這麼一種想法。

    蘇角對於渉間想要在這麼一個時候才直接率軍翻山越嶺前往東胡人控制區的想法,表示不理解。因為若是匈奴人真的有這麼一個打算的話,渉間這麼趕過去,很有可能會面對已經攻陷了那一片地區的匈奴人主力而陷入危險當中。

    但是渉間在這個時候拿出了一份地形草稿,他指了一下位於東胡人控制區的北面,標記的是一片延綿山嶺的標記,微笑著說道:「若是這一份地形圖無誤的話,那麼匈奴人想要翻越山嶺的難度以及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不會比我們差。」

    蘇角聽到了這句話,然後在打量了一下地圖之後,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一切可就要當心了,畢竟對於東胡人而言,對方恐怕還沒有完全信任我們。」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蘇角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然後表情有些奇怪的看著渉間,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而渉間則是微微一笑,然後小聲說道:「這個麼,也許王上自己都不留意自己一時興起的作品,會不翼而飛吧。」

    聽到了渉間的話的蘇角,表情古怪的看著渉間,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才說道:「你啊,若是王上知道你有這種過去,說不定真的跟匈奴人大戰的話,二話不說讓你看家。」

    聽到了蘇角的話之後,渉間嘿嘿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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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將近黃昏之際,首先趕往弩戰車部隊兩翼的蘇璘以及陳恆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到了遠方奔馳而來,人數超過五萬人的匈奴人。

    而兩人在這麼一個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用膝蓋想都知道,匈奴人這次明顯是打算吃掉他們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9
       
第508章 東北混戰(17)

    這一次匈奴人雖然說集中了剩下還能夠作戰下去的騎手們,發起對秦軍的一次大規模的攻擊,但是對於這個時候的匈奴人而言,整體消耗很大的匈奴騎手們,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不會很高。

    匈奴左賢王也許也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打算在這麼一個將近黃昏的時候,集中自己還能夠作戰的部屬們,發起對秦軍的一次大型攻勢。

    說實話,蘇角對於這麼一個情況還是不太理解,因為他也能夠想到匈奴人眼下同樣也算是強弩之末,在這麼一種情況下還發起對秦軍的猛攻,匈奴人的戰鬥力還剩下多少還在兩可之間,但是有一點,蘇角很清楚,那就是匈奴人的箭鏃存量不會太多了。

    畢竟匈奴騎手並沒有額外攜帶箭鏃的人員,也沒有在戰場上有著臨時補給的習慣。

    如同很多在過往作戰的軍隊一樣,匈奴人的相應消耗更多的只能夠在休戰的時候有補給或者是利用一些回收的箭枝來繼續作戰下去。

    畢竟在這麼一個時候,匈奴人的後勤補給體系比起大秦帝國而言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對方這樣做,很有可能是放棄了補給相應消耗物資的打算,利用人數方面的巨大優勢來擊垮他們。

    蘇角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僅僅憑藉那些弩戰車以及蘇璘,陳恆兩人的騎士部隊,還是很難抵擋住這些匈奴人的攻勢,而對方假如打算是在這個情況下進行衝擊作戰的話,蘇角也不認為在這方面,他麾下的遼寧郡郡兵部隊會落於下乘。

    ……

    而光是這樣讓自己麾下的機動部隊跟對方的五萬多人硬碰硬,蘇角用膝蓋想都知道自己麾下的機動部隊還真的無法在這方面擊敗對方,甚至是有可能會被對方全滅掉。

    所以蘇角很乾脆的也發出了煙火信號,讓蘇璘以及陳恆兩人率軍護送那些弩戰車部隊返回步兵部隊的前方。

    而許庭的部隊自然也是需要聚集起來的。

    而與弩戰車以及騎士部隊相對而言,許庭所部所在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只需要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能夠返回,但是許庭所部眼下也無法非常從容的後撤,因為雖然這一帶的作戰區域是一片非常寬廣的平原,但是蘇角擔心的是在許庭率軍後撤然後再次匯合之前,匈奴人會改變自己的目標,放在整體實力算是最為弱小的許庭所部身上。

    若是真的出現這麼一個情況,對於蘇角而言,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當然,匈奴人想要做到這一點的難度也很大,畢竟蘇璘以及陳恆兩人所指揮的秦軍騎士部隊,自然也不會對這麼一個情況視若無睹。

    只不過眼下也不是太過於注重許庭所部安危的時候,蘇角既然打算跟匈奴人來一次硬碰硬,自然也不會什麼事情都不去做。

    他雖然對自己麾下官兵所組成的戰陣的戰鬥力很有信心,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還不是一個白痴,因為白痴都知道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僅僅憑藉戰陣是很難有效抵禦人數還是佔領一定優勢,而且衝擊力也不是一般戰陣能夠抵禦的。

    畢竟對方可是有五萬多人。若是一個運氣不好,說不定匈奴人能夠在前期付出相對比較慘重的代價,就能夠擊潰他麾下的這一支秦軍部隊。

    這麼一個情況可不是蘇角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蘇角在調集了前線的部隊,命令其後撤匯合之後,蘇角隨即下令讓自己麾下的兩萬多步兵部隊,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自然是組成戰陣進行警戒,避免遭受到匈奴人的強行突破。而另外一支部隊則是分成一個個小隊,然後這些小隊在相應的軍官指揮下,進行了一個臨時工事體系的修築。

    ……

    這些官兵很快就將一些存放在馬車上,原來用來裝糧食的麻袋取下,然後一旁的人們迅速將手中的鐵鏟將帶有草皮的泥土都裝在這些麻袋當中。

    而這些裝滿泥土的麻袋,則是會在一些區域堆壘出一個圓環型,高達一米左右的障礙物。

    這些沙袋圓環的分佈並不算是很規則,但是它們的密度也不算是太過於稀疏。

    這些圓環的作用,主要就是用來減弱匈奴人騎手的衝擊力量,畢竟若是這五萬匈奴騎手真的不要命的衝過來,僅僅憑藉步兵戰陣,是無法抵禦對方的衝擊的。

    所以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張嘉師想出了後世的一種臨時修築起來的沙包陣地,來提升自己麾下的步兵部隊對於騎士衝擊的存活能力。

    當然,這麼一個情況嚴格來說並沒有足夠扭轉這方面劣勢的作用,更多的只能夠是讓匈奴人的騎手們無法集結出嚴整的陣型繼續衝擊下去。

    若是這些匈奴人騎手策馬飛越過去,那麼這些沙包陣地所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也就是僅此而已。

    而且相對而言,這些沙包陣地對於拋射下來的箭鏃的防禦能力不怎麼樣,一旦匈奴人使用的是大規模的拋射壓制,這些沙包能夠起到的防禦效果可以說相對不明顯。

    但是,挖掘泥土裝填沙包,然後將這些沙包堆壘起來,並不代表秦軍步兵就只會這樣的防禦手段。

    在挖掘出一個有些深度的土坑之後,這些秦軍官兵會將一些沙包壘在這些土坑的外圍,當然這種沙包的防禦高度不算很高,一般也就是五十釐米左右。但是若是算上挖出來的土坑深度,這些沙包所圍起來的土坑深度,有不少甚至是比起外圍的圓環陣地要更加高一些。

    張嘉師不是沒有想過直接訓練自己麾下的官兵,使用後世的戰壕挖掘來作為這方面的應對手段。

    但是張嘉師在觀察過自己的想法在實施之後的結果之後,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想法。

    因為挖掘出一條有後世相對作用的戰壕的難度並不算太大,但是一旦需要使用這些戰壕成型的話,那麼對於這些戰壕的挖掘時間而言,還是太長了一些。

    也許這種戰壕作為永固工事體系的一種額外補全方式還能夠發揮出足夠的作用,但是對於有可能發生的野外作戰而言,這一點可以說相當的不合常理。

    所以說,張嘉師最後只能夠選擇這種不算穩妥,但是所花費時間大幅度減少的臨時防禦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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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麼一種臨時防禦體系,比如說那種用沙包堆壘起來的防禦圓環,也有著很大的缺點,除了防禦方面無法有效的提供對應主要來自天空的曲射打擊力量的防禦之外,還有著相應兵力防禦佈置的弱點。

    經過相應的測試,無可否認的是,用弓弩手來作為這種防禦圓環的骨幹人員,確實是能夠發揮出不錯的作用。

    但是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僅僅是讓弓弩手作為這些圓環的使用人員,若是一旦這些圓環被敵人的近戰部隊進入,這些弓弩手的抵抗能力會很弱。

    但是假如不佈置遠程力量的話,這些圓環能夠發揮出來的防禦效果無疑則是會更差。

    所以在思考了一番之後,張嘉師選擇了讓一些比較特殊的混編部隊來作為這些圓環的防禦隊伍。

    這種混編的部隊編制一般是一個伍或者是一個什,畢竟圓環所包圍的空間也不算是太大,一旦人數太多的話,以冷兵器時期的部隊配置而言,反而是會讓防禦部隊沒有足夠的作戰空間。

    而在經過超過一個星期的測試當中,張嘉師總結出幾個比較有效的沙包防禦線的修築方式。

    第一種自然就是這種圓環形的防禦圈。當然,這種防禦圈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圓形,而更加傾向於一種有一定缺口弧度的不完全圓形。這個缺口自然是供應人員進入的。

    第二種則是一種比較大的弧形,這一種形狀的防禦線,更多是圓環型防禦線的擴大版本。

    這種弧線防禦線能夠提供更多的人員進行防禦,而且防禦面更加廣大一些。

    但是麼這種弧線防禦體系所需要的相應修築時間更長,所以在眼下這麼一個情況,蘇角也沒有選擇這種弧線防禦體系,而是選擇第一種比較小型,但是能夠更快完成的圓環防禦體系。

    最後一種則是類似於後世的一字型長條防禦線。這種防禦體系的修築在某個意義上更加簡單,但是在防禦能力而言,這種防禦線對應的是步兵部隊的作戰,畢竟很多時候,這種防禦線能夠讓騎士部隊能夠容易突破,所以蘇角也沒有使用這種方法來在這一場戰鬥中作為抵禦匈奴騎手們的衝擊的手段。

    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若是這種防禦體系被其他敵對勢力運用,會給大秦帝國帶來多大的麻煩。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若是匈奴人真的打算利用這種方式來跟大秦帝國打固定的陣地作戰,他還求之不得。

    畢竟打固定的陣地戰可不是匈奴人所擅長的事情。因為匈奴人所擅長的是憑藉自己的機動性來作為騷擾攻擊或者是直接強行突破的手段。

    話說回來,遊牧民族之所以讓中原王朝一直以來都認為是心腹大患而很少有中原王朝主動出擊,主要就是因為遊牧民族也算是相當明白游擊作戰的相應表現。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十六個字可以說是游擊戰的真諦。而對於這些遊牧民族而言,他們的作風也宛如這十六個字一般。

    畢竟很多時候,這些遊牧民族在面對強盛時期的中原王朝的軍事壓力,比如說是漢武帝中後期,這些匈奴人在實力大打折扣之後,往往會避免跟漢軍正面衝突,只有除非是不得不跟漢軍作戰的時候,這些匈奴人還不會主動攻擊漢軍。

    所以說,面對這種作戰優勢的敵人,就算是衛青都只能夠直接攻擊龍城,迫使匈奴人為了保衛龍城而跟他正面決戰。若不是這樣,衛青說不定得帶領其麾下部隊在大漠草原上跑上很長一段時間,都不一定能夠碰上一支有一定實力的匈奴人部隊或者是大部落。

    若是讓冒頓自掘墳墓的學習這種作戰方式,張嘉師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然而張嘉師還真的不會認為冒頓會蠢到東施效顰,畢竟作為張嘉師繼項羽以及劉邦之後的又一個心腹大患,冒頓會這樣做,還真的只能指望地區逆向公轉。

    或者是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

    而且在相應的配備而言,很少國家能夠擁有類似於秦軍的作戰武器配置,在相對的裝備優勢下,這種裝備配置能夠很有效抵消這種被其他人學習的防禦手段所帶來的劣勢。

    就好比是以匈奴人的情況而言,匈奴人整體的弓弩射程不遠,還沒有等這些防禦體系能夠發揮出相對的作用,這些防禦體系的守軍就必須要面對秦軍的強弓勁弩付出相對慘重的傷亡。

    所以在很多情況下,一個防禦體系能夠發揮出相應的作用,最重要還是看這種防禦體系能否有效發揮出其軍隊的作戰能力優勢。

    當然,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一點,那就是儘可能的發揮出火藥武器的能力。

    但是無可否認的是,眼下的火藥武器還真的沒有足夠發揮出戰鬥力的場合。除了那種作為信號彈的煙花之外,張嘉師沒有列裝其他基本還在測試當中甚至是被張嘉師否決掉的火藥武器。

    ……

    火藥武器作為一種後世的潮流,其效率在後世的基礎上,自然是能夠作為一種讓冷兵器作戰基本上退出的手段。

    但是在眼下這個情況而言,張嘉師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他眼下就大量使用那種不成熟甚至是坑爹的火藥武器,只能夠是腦門被門夾了的表現。

    別的不說,光是那種在上一次大秦帝國與東胡人在長城上的激戰中所使用的炸藥包,實際效果很差不說,其相應的附帶重量更加是讓張嘉師無法接受。

    畢竟一個秦軍官兵在刨除了自身的武器裝甲負重之後,能夠攜帶的東西在以必須要保證行軍速度為前提下,還真的不多了。

    當然,這種炸藥包也可以集中放在一起……

    而張嘉師則是很直接的說一句:「一個幾百斤火藥的大煙花,應該會很好看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39
第509章 東北混戰(18)

    以張嘉師為首的部隊進行這一種以沙包,半壕溝以及半沙包為主修築防禦體系的訓練,除了更多是張嘉師有著後世的相對思維之外,更多是一種無奈。

    畢竟秦軍不可能在秦匈大戰一開始就發起全面反攻,這一點對於國力還沒有恢復到一定程度,想要主動進攻國力相對而言更加強盛的匈奴人,無疑是自取其辱。

    但是有一些地方不能夠光憑長城來進行相應的防禦,因為這些地方總體而言還是平原區域,有利於匈奴人大規模衝擊以及集結。若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對匈奴人的攻勢僅僅是憑藉長城,無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張嘉師想到了在相應的區域向匈奴人所在方向開拓戰略縱深這種方式,來作為強化長城地區防禦的一個有效手段。

    也許修築多道城牆的效果會更好,但是在眼下這種百廢待興的情況下還選擇這一種做法的話,就算是張嘉師自己認同這種做法,張嘉師自己都算得上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因為張嘉師找不到更多的人手來做這種事情。

    而且相對於修築城牆的時間,所需要的人力以及有可能遇到的危險而言,挖掘相應的防禦壕溝以及修築沙包陣地,無疑是更加有效而且安全的情況。

    畢竟匈奴人自己也不會坐視秦軍大量修築堅固的防禦體系,而是會採取大規模騷擾甚至是直接作戰的方式來破壞秦軍的行動。這一種作戰方式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張嘉師自己心中也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這種所謂的戰略縱深,事實上更多的是戰術縱深而已。

    戰略縱深的作用,對於一個國家而言可以說很重要。

    戰略縱深就是利用可用的空間對突進的敵軍部隊進行阻滯,擾亂,與其周旋等待敵弱我強的最佳時機,再決定是否要進行攻擊以及攻擊的程度。

    而且,前線部隊在被快速擊潰的情況下,大面積的緩衝區域能讓軍隊有得以喘息的時間,並利用時間進行重新集結,修整部隊,指揮部也有時間來考慮新的作戰計畫。就是「以空間換時間」的根本前提。

    一個沒有戰略縱深的國家,只要前線被擊破,那麼對於整個國家而言,將會是一個滅頂之災。

    畢竟有縱深的國家擁有比沒有縱深的國家更大的對敵防禦的緩衝地帶,更大的緩衝區域使國家能在首次交鋒失利後,得到更多的時間從驚慌中清醒,並著手開始計畫更具遠見的戰略,而不僅僅是防禦或反擊這麼單純。

    在最初被敵軍主動侵略而防守失利的情況下,敵軍如果再讓機動部隊以閃電戰方式突破前線,對戰略要地進行快速穿插的話,沒有一定縱深的國家很快就會在戰略機動上處於下風。這會使得反擊作戰更為艱難,甚至流產。

    這裡有兩個正反兩方面的例子可以作為相應的說明:

    在「巴巴羅薩」計畫開展之後,德軍的數百個師團快速突破蘇軍前線向縱深穿插,只用了18天時間德國的北方,中央,南方集團軍群分別向蘇聯境內推進了450\/600\/350公里不等,還使列寧格勒以及基輔處於威脅之中。但是蘇聯國土深遠的縱深救了蘇聯人一命,德軍部隊最遲的在7月12日就停了下來,進行休整喘息,蘇聯除了將前線的部隊進行整補調動,還立刻將自己50個師左右的戰略預備隊調往前線對德軍攻勢進行阻滯。在後方也有數百萬的新兵入伍,雖然不能在短時間內形成高效的戰力,但在未來也足以磨掉德軍的300多萬前期精銳,將德國人拖進持久戰的泥沼中。

    這就是蘇聯擁有深厚的橫向戰略縱深的最重要優勢所在,也算是一個戰略縱深的最正面的例子。

    有正面例子自然有反面例子:

    1939年9月1日,德軍南北集團軍群入侵波蘭,到九月九日之後,僅9天就兵臨華沙城下,此時波軍被德軍閃電戰打得兵敗潰退,已沒有空間和時間進行戰略部署。在「維斯瓦河彎曲部戰役」中,6萬多波蘭軍隊被德軍重重包圍,無力突圍被迫投降。三日後首都華沙被包圍,由於突圍無望,守軍決定死守華沙城。到九月二十二日已有30萬左右波軍被德蘇俘虜,波蘭主力以被殆盡,以沒有了做戰略部署的基本。到九月二十七日波蘭首都華沙無力抵抗被迫投降。一天之後波軍總司令在降書上籤字,波蘭正式宣佈投降。

    事實上,這個反面例子並不算太過於恰當,畢竟波蘭的戰略縱深其實還算不錯,而波蘭的再一次被瓜分,首要凶手自然還是與德國一起協定瓜分波蘭的國家蘇聯。

    雖然沒有波軍與蘇軍大規模作戰過,但是無可否認的是,若非是蘇聯人突然之間出兵波蘭東部,波蘭這個國家能夠堅守的時間說不定會更長一些。

    而說起戰略縱深,還有一個不得不說的東西,那就是大戰略縱深作戰理論。

    這一個理論體系,同樣是蘇聯人的著名戰術方針。

    在這個理論經過戰爭的改良之後,主要形成兩個部分。

    第一個是作戰時期的突擊戰術體系:

    大縱深理理論要求集團軍司令員在選擇主要突擊方向時應考慮一系列因素,敵方戰役企圖、敵軍集團防禦性質和集團編程、地形條件、己方軍隊狀況和能力等。在選擇方面軍和集團軍的主要突擊方向時,總是力求把實施主要突擊的地點選在敵人防禦的薄弱處,或能保障最有效地使用各兵種。首先是坦克兵的地形上。此外,方面軍有時也從當時的戰役情況出發(如變更部署複雜困難、地形對我有利,擁有便於進攻的基地等),選擇敵人防禦最強的地段實施突擊。有時為了達成突然性,也可選擇在地形複雜的地段實施主要突擊,但必須做好工程保障準備。

    在主要突擊方向上大量集中使用兵力兵器,是保障突破和發展進攻的一項最重要的原則。一般在僅佔方面軍地帶總寬度7-12%的突破地段上,就集中了50-80%的步兵,近70%的炮兵。80-100%的坦克和航空兵,密度可以達到每公里正面200-250甚至250門以上的火炮和迫擊炮,70-85輛甚至更多的坦克和自行火炮。

    步兵軍第一梯隊師突破敵人的第一(主要)防禦地帶後,集團軍快速集群(坦克軍)即可進入戰鬥,協同軍第二梯隊從行進間突破敵人的第二防禦地帶,從而完成對敵人整個戰術地幅的突破,此時方面軍快速集群(坦克集團軍或騎兵機械化集群)即可進入所謂的「純突破口」,向寬廣的戰役縱深突進,將戰術突破迅速轉化為戰役突破。但在實戰中,為了加快對敵人防禦戰術地幅的突破,坦克集團軍第一梯隊坦克軍的先遣旅往往直接參與對敵人第二防禦地帶的突破。

    第二個則是追擊體系:

    追擊是為達到殲敵目的而向退卻之敵實施的進攻,以插入退卻之敵的後側並實施合圍,分割並殲滅或俘虜敵軍集團,一旦發現敵人準備退卻時,就應該立即轉入追擊,力求阻止敵軍有組織的退卻,在敵到達新的防禦地區並與從縱深開來的預備隊會合之前予以圍殲。進行追擊的隊型一般是坦克軍和機械化軍的先遣支隊成臨戰隊型,而主力則收攏成行軍隊型在後跟進,隨時準備展開成戰鬥隊型投入交戰。

    張嘉師眼下自然是比不上後世的蘇軍部隊那樣,將其麾下的部隊變成是蘇軍的那種使用現代化武器作戰的體系。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張嘉師對秦軍部隊進行的相應改造。

    ……

    在這種思路的影響下,張嘉師在白起的指點當中,確定了兩個相應的作戰方針,那就是在防禦敵人猛攻的時候,採取的是防守反擊態勢,而在攻擊敵人的時候,則是強調秦軍的突破能力。

    前者主要是張嘉師認為在很有可能會爆發的長城大戰當中使用到的戰術方針。因為無可否認的事情是,秦軍想要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只會落得一個慘敗的下場。

    所以在大部分地區抵禦住匈奴人的猛攻,或者是守住其中幾個匈奴進攻的重點區域,再實行以部分精銳騎士部隊發起對匈奴人的襲擊,擴大戰果以及牽制敵人部分兵力,減輕防禦的壓力。

    所以,這種部隊也就是張嘉師眼下編練的部分高機動作戰部隊的主要原因。

    至於對敵人潰逃部隊的追擊,張嘉師則是打算用來對付西羌人或者是說在平定眼下已經變得四分五裂的前西羌人控制區域改採取的一種戰術。畢竟匈奴人也不是那麼好追擊的,先不說追不追得上,若是匈奴人以此為誘餌,張嘉師麾下的追擊部隊反而會陷入到危險當中。

    所以這種以騎兵部隊為主的追擊戰術,主要還是運用在敵人兵力主要為步兵的敵人身上更為有效。

    ……

    而與戰略縱深相比,戰術縱深則是指在一場局部作戰當中,一支部隊能夠跟敵人迴旋,作戰以及防禦的地段。

    所以張嘉師這種思路,假如以長城作戰為前提,那麼將會變成的是一種戰術縱深擴展的戰術。

    當然,張嘉師也能夠進行內部擴展,也就是在長城後面的區域修築相應的防禦體系。但是這種戰術固然看起來更加穩妥,但是張嘉師眼下調動的資源已經可以說是捉襟見肘,想要修築大量的防禦體系,明顯力所不及。

    所以,這也是張嘉師最後選擇這種防禦能力不見得有多好,而且對於騎士的衝擊而言也很難發揮出決定性作用的防禦方式來增加外圍秦軍步兵部隊的生存能力。

    當然,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構思,才能夠保住在匈奴人集中兵力南下的晉北郡以及雲中郡兩地,取得了決定性的防禦作戰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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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種防禦體系,第一次發揮出相應效果的戰鬥,就在當時。

    雖然說相對距離更遠一些,而且弩戰車部隊的重新集合以及移動需要不少時間,但是還是比起許庭所部的步兵部隊更快的進入到防禦圈當中。

    許庭麾下的步兵殘部僅僅是稍微打掃了一下戰場之後,就接到了命令後撤,有部分戰死官兵的遺體都來不及帶走。但是許庭自己也很清楚,蘇角的命令是正確的,他只能夠命令自己麾下官兵再收拾一下一些兵器甲冑之後,就迅速整列隊伍,然後向蘇角所部主力靠攏。

    畢竟若是五萬匈奴人向他們一窩蜂的衝過來,許庭麾下的兩千上下的殘部部隊,不見得能夠抵擋多長時間,就得給匈奴人生吞活剝。

    這麼一個情況,可不是許庭所希望看到的。他雖然也希望立功,擺脫一些對於他自己而言的心理陰影,但是無可否認的是,許庭還是認為活下去才能夠更好的做到這一點。

    不得不說,許庭在這方面而言,確實是相當明智的。

    他雖然也恨不得再次跟匈奴人廝殺在一起,然而既然毫無疑問的碰撞在一起的話,死的人將會是他的部隊上下官兵,那麼這個事情可真要給自己往合理的地方定奪了。

    而許庭的部隊移動速度雖然有些緩慢,但是在已經進入到相應小型防禦圈的秦軍官兵發射出去的箭鏃掩護下,絕大部分官兵還是能夠進入到防禦圈當中。

    而眼下的防禦圈,外圍主要是一個個由沙包壘起來的小型防禦圈,中間則是嚴陣以待的秦軍步兵戰陣,兩者之間的最近距離也不過是十來米。但是以魚鱗狀分佈在這一片草原上的小型防禦圈,卻能夠相對有效的削弱匈奴騎手們的直線衝擊能力。

    但是因為匈奴部隊的數量太多,整個防禦體系的戰陣內部的弓弩手不斷向匈奴人發射出箭鏃,依舊無法有效抵消掉匈奴人的強大衝擊力。

    很快的,第一道防禦體系的小型沙包陣型,將要面對匈奴人的衝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0
第510章 東北混戰(19)

    在最前方防禦圈的,一般是老兵為主的部隊。這麼一個安排,蘇角有著自己的考慮。

    因為蘇角作為一個征戰多年的軍官,他很清楚前線官兵的戰鬥意志,很多時候都足以影響這一支部隊的戰鬥發揮。所以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蘇角沒有先讓新兵部隊消耗匈奴人的實力,以及讓新兵部隊抵禦匈奴人的衝擊,而是選擇這種安排。

    說實話,要不是蘇角心中很清楚新兵部隊面對這麼一種衝擊根本無法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蘇角也不會有這麼一個選擇。

    畢竟他麾下真正上過戰場拚殺,或者是已經當兵三四年,但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老兵,並不多。

    而這一些老兵,在很多情況下,都將會是一支部隊未來的骨幹。

    ……

    蘇角麾下的新兵比率很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在一開始張嘉師西征關中之後,帶走的基本上就是原來遼東郡為主力編制的部隊。

    蘇角在張嘉師離開遼東郡之後,被張嘉師拜為遼東郡守,負責管理遼東郡的軍政事務。

    這一點在遼東郡與遼西郡合併為遼寧郡之後,蘇角同樣也繼續擔任第一個遼寧郡的郡守。

    至於渉間,則是在咸陽進攻作戰之後,因為損毀咸陽城太過嚴重的罪責,而被張嘉師遷為商郡郡守。

    可以說,這兩個本來關係也算不錯的人,繼續為張嘉師鎮守遼東郡一派的根據地。

    而在這之後,無論是遼寧郡亦或是商郡兩地,新招募的部隊在實戰經驗方面確實是相當缺乏。要不是在第三次東征之後,張嘉師分別調動蘇角以及渉間麾下一些部隊渡海參加齊地攻略,恐怕兩人麾下的官兵,基本就得由新兵來作為主導。

    這麼一個情況,哪怕是到了現在,都沒有太大的改善。

    蘇角以及渉間對於這麼一個情況也有些無奈,但是兩人也很清楚一點,這可以說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除了張嘉師麾下的中央軍團之外,大秦帝國的大部分部隊,那一支都充斥著比例相當高的新兵。

    尤其是以新收復地區而言,新兵部隊的比例則是更加高。

    所以這也算是蘇角只能夠依靠自己麾下相當寶貴的老兵部隊來作為前排防禦的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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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人衝過來了!所有人準備抵禦敵人的衝擊!!!」

    在前線當中,一個秦軍屯長大聲叫喊著這句話。

    而在這一句話的號令下,弓弩手首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箭鏃,而是抽出了放在沙包邊緣上的中柄偃月刀,趴在沙包上準備應對接下來的作戰情況。

    在這麼一個時候,其實外圍沙包防禦網當中,有不少沙包防禦圈當中的秦軍官兵死傷慘重,畢竟衝擊而來的匈奴人所發射出來的箭鏃非常密集,僅僅是憑藉兩三個重步兵的盾牌,還是無法做到相對的防禦好這些箭鏃。

    很多秦軍弓弩手身體前方或者是後方插著幾根箭鏃,倒在沙包上再也沒有起來。這些人在匈奴人密集的箭鏃下,最後還是死在了這一片對於他們而言相對陌生的土地上。

    但是對於更多還活著的秦軍官兵而言,他們要做的自然就是跟匈奴人拚個你死我活。

    因為這些老兵很清楚,若是蘇角在這一場大戰中失敗,能夠活著逃回長城的人,不會很多。因為相比起幾乎全民皆兵的匈奴人擁有大量的馬匹,他們這些步兵根本就無法逃脫匈奴人的追擊。

    所以這也是他們繼續堅守不退的最大理由。

    也許他們自己也不太樂意死在這個地方,但是要是他們戰敗了的話,他們就別想再次回家,見到自己的家人。這一點在很多方面而言,都是一樣的。

    儘管說有些人不會戰死,但是匈奴人會把他們抓走然後當成是奴隸,這樣的話,對於很多有血性的官兵而言,無疑是生不如死。

    所以在匈奴人衝上來之後,從陣型當中的重步兵握持的盾牌稍微張開一些縫隙,一桿長戈或者是長鈹的鋒鏑向著匈奴人的人馬刺了過去。

    這些突然刺出來的鋒鏑,確實是殺傷了不少不防備這一點的匈奴人或者是讓他們的戰馬遭受到很大的重創。但是僅僅憑藉這樣的話,是沒有太大的效果。

    很多秦軍官兵在感受到自己手中傳來的巨大的反震力量之後,很乾脆的就直接鬆開自己握持這些武器的雙手。

    這也可以說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匈奴人的坐騎還在從衝刺當中,他們就算是能夠承受這種強大的反衝力量,他們都得面對著因為慣性而繼續壓過來的匈奴人或者是坐騎。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很多重步兵都側身躲開了壓下來的匈奴人或者是戰馬,畢竟盾牌能夠相對有效的抵禦匈奴人射過來的箭鏃,但是面對幾百斤的重量,這些盾牌可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當然,他們在躲開了壓下來的匈奴人或者是戰馬之後,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手中的武器捅入這些倒在地上的匈奴人體內。

    但是也有不少的反應不過來的官兵,被這些手上的戰馬壓在沙包上,這一種滋味可不會好受之餘,有一些弓弩手被壓成了重傷甚至是被直接壓死。

    雖然說這些沙包有些柔軟,但是也不是能夠完全將力量傳到在地面上的玩意。

    被這些戰馬或者是匈奴人壓住的話,他們所承受的傷害還是非常巨大的。

    但是這麼一個情況,讓前排衝鋒中的匈奴人騎手反而有些接受不了,因為他們居然付出了更加慘重的代價之餘,甚至失去了自己本來衝鋒作戰所帶來的速度。

    很多匈奴人騎手在繞過這些沙包防禦圈或者是直接策馬越過這些沙包,他們很多人面對的自然是自顧不暇,跟防禦圈內的匈奴人搏鬥的秦軍官兵,而是第二道防禦圈區域以及更後面的秦軍弓弩手的精確射擊。

    很多匈奴騎手在失去了速度的優勢之後,無疑變成了一個足夠吸引箭鏃射擊的目標。

    而他們因為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很多人都失去了相應的速度,面對著這些射過來的箭鏃,不少匈奴人騎手甚至是被射成了刺蝟。

    ……

    慘叫聲不斷在這一個作戰區域傳來,但是蘇角沒有進行任何行動的改變,而是繼續等待著自己認為合適的機會到來。

    雖然說,時間拖得越長,外圍防禦圈的沙包內部的官兵,很有可能會死傷殆盡,但是對於蘇角來說,他雖然不忍心,但是也不會放過這種利用前方作戰官兵用自己的鮮血以及生命換來的機會。

    越來越多射向匈奴人的箭鏃,就足以說明了這一點。

    很多匈奴人騎手的人馬身上,插著不少箭鏃,倒斃或者是躺在這些防禦圈當中的空襲。

    雖然說匈奴騎手衝過來的人員確實是越來越多,但是因為戰況的發展,這些匈奴人騎手陷入到進退不得的困境當中。

    前進的話,前方射過來的箭鏃讓他們的同胞死傷慘重,而他們也很難直接就這樣衝鋒過去。

    畢竟這些沙包防禦圈的防禦不算是太過密集,但是也足夠讓匈奴人失去策馬助跑加速的前提。

    他們後撤的話,先不說會不會讓自己的同袍跟他們撞上,光是地面上越來越多的屍體或者是傷員,也讓他們不得不放棄這麼一個想法。

    這並不是說這些匈奴人擔心踩踏到自己負傷的同袍,而是戰馬在這種情況下被絆倒的話,他們也有可能會步上這些袍澤的後塵。

    當然了,對於這些匈奴人而言,他們作為先鋒,就有著先鋒很有可能會成為炮灰的覺悟。

    而蘇角自然也不會對這些有些不知所措的匈奴騎手網開一面,而是繼續讓前方的弓弩手提供猛烈的射擊,殺傷更多的匈奴人騎手。

    雙方之間的傷亡,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越來越多,而很多地方的地面或者是沙包,都逐漸被鮮血浸透或者是染紅。

    蘇角看著北面的防禦體系,除了第四道也是最後一道防禦線之外,前面三條由沙包構築而成的防禦線基本都已經被匈奴人淹沒,心中很是抽搐,因為這些沙包防禦圈當中的官兵,基本就是老兵。這些老兵的傷亡,會讓很多軍官都無法輕鬆接受。

    但是蘇角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陣型,而是繼續等待著最合適的時機到來。

    固然,這麼下去,這些被圍困的官兵會全部死去,但是蘇角心中也明白,若是他們失敗了的話,傷亡的人員會更多。

    擊退這些匈奴人以及殺傷大部分匈奴人騎手,削弱匈奴人的實力,才是蘇角這一次出兵的最根本打算。

    一將功成萬骨枯,即使蘇角並不太過在意自己身上的榮耀,但是有些事情即使他不太希望接受,也不會就這樣讓張嘉師的命令無法實施。

    若是匈奴人在解決了東胡殘部之後,從容南下,那麼大秦帝國的局面將會變得無比嚴峻。到時候,就算是他也會覺得自己悔不當初。

    ……

    隨同張嘉師命令蘇角以及渉間率軍增援東胡的命令,還有一份手諭,那就是這一次出兵增援作戰的官兵的傷亡,大秦帝國不會吝嗇自己原有的撫卹,並且會提供額外的相應補償。

    僅僅是憑藉這一點,蘇角以及渉間就知道張嘉師在這一個方面的打算如何。

    若非張嘉師提高相應的撫卹,暗示著這一次增援,蘇角以及渉間麾下官兵付出多大的代價都需要去完成,張嘉師也不會有這麼一份手諭。

    所以,固然自己麾下的官兵傷亡越發的慘重,但是從戰場情況來看,認為匈奴人的死傷應該是自己前線官兵的好幾倍的蘇角,最後還是只能夠在心中默默惋惜。

    他不認為張嘉師的這種暗示錯誤,若不然,他跟渉間也不會基本上傾盡兩郡的部隊,出長城增援東胡。

    所以蘇角的內心雖然越發抽搐,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他認為這一戰的勝負關鍵,就看自己能夠抵擋得住匈奴人的衝擊了。

    只要匈奴人首先堅持不住的話,那麼再大的代價,對於蘇角而言都是值得的。

    ……

    作為一個小兵,一個在兩年前才被招募為新兵的定襄人弦甫而言,他沒有想到自己面對的第一場戰爭,就是這麼一個序幕。

    他作為一個秦軍的重步兵,協助防禦第四道防禦體系當中的其中一個沙包,他很清楚,這些匈奴人早晚會衝殺過來,然後將他們這個防禦圈內的官兵圍殺掉。就像是前面越來越多的袍澤死亡的情況那樣。

    但是對於他而言,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害怕的感覺,相反,他很清楚自己也應該怎麼去做才行。

    作為一個新兵,弦甫沒有大部分老兵的作戰經驗。但是有不少與弦甫親近的袍澤都認為,弦甫是一個天生的重步兵。

    若非弦甫不認識文化,那麼弦甫很有可能眼下就是一個什長。因為在新兵當中,能夠跟弦甫比擬的人不多。

    但是弦甫很快就發現另外一個情況,那就是地面上再次傳來了只有大量馬匹靠近才會有的震動感。

    「前面?不對,是側面!!!」弦甫很快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就是黃昏的光芒照耀下,從戰場的交戰區域兩翼,各自衝出了一支匈奴人部隊,繞行過交戰區域。

    他不知道這麼一個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看到的是,後面的天空中再次升起兩個不同顏色的火焰彈,這個火焰彈表明的是,他們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

    弦甫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不認為自己的指揮官會無法應對這麼一個局面。

    ……

    蘇角看到了匈奴人分出相當部分的兵力出擊,嘴角不禁微微一笑,因為對於他而言,這些匈奴人的戰術也不算是什麼錯誤。

    當前方無法繼續突破,利用機動力繞行穿插,也算是騎士作戰方式的一種手段。

    戰車部隊同樣也能這樣做。

    但是對蘇角來說,他有的是應對手段!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0
第511章 東北混戰(20)

    大秦帝國對付匈奴人的騎兵,主要是依靠強弓勁弩壓制匈奴人的馬弓的射程,讓匈奴人更快一步嘗試到箭雨的威力。

    當然,有一點張嘉師沒有想到的是,在老上單于,也就是眼下並沒有出生的匈奴王子稽粥在驅逐了大月氏人之後,順道向西域發展了匈奴人的大片勢力範圍。

    而在老上單于時期,匈奴憑藉著中原王朝利用和親所帶來的生產力優勢,正式讓匈奴也進入到一個泱泱大國的階段。

    而這雖然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匈奴人的人口事實上並不算太多,漢朝的一個人口大郡在漢武帝與匈奴的同期對比當中,都說不定在人口方面超越匈奴人的總人口數。

    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在老上單于時期的匈奴,雖然人口不多,但是確實是進入到疆域最為廣大的時期。

    而匈奴人當其時的武器技術,除了吸取了中原王朝的一定先進工藝之外,甚至還融合了從西域得到的來自西方羅馬帝國或者是塞硫西王國所帶來的西方冶煉技術。

    就好比是電視劇《漢武大帝》當中的那一柄匈奴寶刀,很有可能就是使用當其時塞硫西彎刀的冶煉技術而鍛造出來的成品。

    從這個時期開始,匈奴人的冶煉技術在匈奴工匠的融合貫通下,發展出一種新的體系。這一種新的體系,可以說開創了武器工藝的東西合璧先河。

    當然,在眼下這麼一個時期,要說這麼一個事情無疑是相對比較扯談的。畢竟老上單于稽粥還沒有出生,而匈奴人的整體科技水平依舊是落後於中原國家很多。

    所以,匈奴人雖然在秦漢時期不時入侵長城內部,或者是攻破一些邊塞城邑掠奪人口,但是無可疑問的是,哪怕是匈奴單于,都不太願意直接進攻那些堅固的漢朝城邑。

    而漢朝的和親,雖然帶來的技術的外洩,但是相比起兩宋的納貢,漢朝的和親在對匈奴人的相對供應上,要少很多。

    這一點也算是造就了匈奴人在和親之後依舊是繼續不時掠奪漢朝邊塞的重要原因之一。因為匈奴人從漢室當中所得到的東西並不多。

    ……

    大秦帝國的弓弩在吞併了韓國之後,得到的勁韓的弓弩製作技術,可以說是相對的弓弩水平更上一層樓。

    而在眼下,大秦帝國很多部隊所列裝的制式弓弩,則是在秦朝的弓弩製作水平上,添加了不少後世科技,無論是威力以及射程都有一定的提升。

    這也就是蘇角敢於在野外面對五萬匈奴人騎手的衝擊而結陣防禦的最大依仗之一。

    大秦帝國的軍事力量發展,本身已經是讓匈奴人處於落後水平,然而大秦帝國的軍事力量在張嘉師主導了一地的軍政之後,逐漸推行相應的改進,更加是讓匈奴人的科技體系顯得更加落後。

    張嘉師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落後就要挨打。雖然說在攻擊能力方面,整體而言匈奴人還是爆大秦帝國幾條街,但是論防禦手段,他可是無所畏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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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角麾下的遼寧郡郡兵以及部分從商郡調動過來的騎士,弩戰車部隊,成為了這一次蘇角麾下作戰的部隊構成來源。

    雖然說在對商郡部隊的指揮而言,蘇角也感覺到有些不順利,但是在眼下,他也不需要下達太過於複雜的命令。而且在出發之前,蘇角就知道渉間已經下達了原本屬於商郡的相應部隊,聽從蘇角號令的命令。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蘇角可是無法率領太多的騎士以及戰車部隊穿越山林,前往後世的吉林省中北部地區,也就是東胡人眼下最後的一片根據地。畢竟在山林中行軍,大量的騎士以及輕車士部隊之後讓速度變得更加緩慢。

    固然,渉間很清楚就算是匈奴人想要以另外一支部隊翻山越嶺,偷襲東胡人的老巢,但是匈奴人幾乎都是騎馬為主要作戰方式的兵力而言,他們想要翻越那一片看起來更加延綿不斷的山林,只會拖累大軍的行軍速度。

    所以,除了讓部分馬車運輸糧秣以及相應的器械作為輜重隊伍的主力之外,更多的,蘇角就是統率著大量的上郡步兵翻山越嶺。

    蘇角這個時候面對著從兩翼穿插過來的匈奴人騎手,他選擇的並不是部隊原地固守,而是利用位於戰陣兩翼的弩戰車部隊構成的外圍防禦體系,來封堵這些匈奴人騎士的突襲道路。

    而在這個軍陣的後方,蘇角則是佈置了蘇璘以及陳恆兩人的騎士部隊。

    這一個戰陣的佈置,主要就是避免匈奴人從後方突破正應對北面猛攻的匈奴騎手以四面圍攻的態勢,攻擊他這一支部隊的相應手段。

    弩戰車部隊在先前的作戰當中,也付出了一部分的損失以及官兵傷亡,在這麼一個前提下,將所有弩戰車作為側翼以及後方的外圍防禦外段,明顯是力所不及。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蘇角自然是不會去思考那種算是四面漏風的防禦體系,而是利用弩戰車部隊加強對兩翼的防禦能力,而讓騎士部隊抵禦從南面掩殺過來的匈奴人。

    這一種防禦體系,能否經受得住匈奴人的這一次大規模猛攻,說實話,蘇角也沒有一個准數,因為對於蘇角而言,這種戰陣貌似還是他首先使用。

    ……

    在商朝時期,戰陣已經出現了相應的雛形。

    《卜辭》有著這樣的一段介紹:「王作三師,右、中、左。」

    這種雛形的戰陣,在春秋時期逐漸演變成上中下三軍的陣勢。

    而春秋戰國時期的戰陣,主要是以戰車衝擊的陣型為主,而最初的車陣是密集的橫排方陣,由每一「乘」橫向排列而成。「乘」是當時軍隊的基本單位,由作戰車輛一駕和隸屬的步兵組成。戰車由四馬駕挽,每車載甲士三人,按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持弓,主射,十是一乘的指揮官,古人稱甲首或車左;右方甲士執矛,主擊刺,並負責為戰車排障,古人稱為「車右」;中間是駕馭戰車的馭者。

    在趙武靈王實施「胡服騎射」之後,中原諸國的戰陣開始逐步增加了騎士部隊的配置數量,但是總體而言,車陣依舊是當其時的主要作戰方式之一。

    在攻城作戰當中,車陣的重要性雖然沒有步兵戰陣那麼重要,但是在清掃城邑外圍的防禦體系的時候,車陣依舊是擔當著相當主導的角色。

    在鄢郢之戰當中,白起就是利用車陣為主的作戰方式,多次擊敗前來增援的數支楚軍,最後才得以讓步兵部隊從容進攻這兩座堅固的城邑,以及在這一場秦楚決戰當中被秦國攻下的大量城邑。

    毫無疑問,車陣在當其時的野外作戰當中,依舊是充當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而在長平之戰當中,雖然白起是使用騎士部隊斷絕了趙括與後方的聯繫,迫使趙括不得不與秦軍進行拚死一搏的突圍作戰,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無論是趙括還是白起,在戰場上的對決,主要依靠的還是以戰車的衝擊來與對方進行廝殺。

    戰車速度快,衝擊力強,特別是在開闊地帶作戰,具有步兵無法輕鬆抗拒的優勢。所以自商以後,尤其到兩週時期,戰車部隊和車戰戰法得到長足的發展,戰車兵逐漸成為軍隊的主力兵種。當時的戰車兵就相當於今天的機械化部隊,代表著一個國家最先進的軍事武裝。判斷各諸侯國的軍事實力,也常常以戰車的數量來計算。

    當其時衡量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甚至是國力,並不是以人口的多寡,而是所謂的千乘之國或者是萬乘之國來加以區分衡量。

    ……

    而步兵單獨在野外作戰的事例在這個時期之前也不算少數,最著名的就是在《左傳》當中的相應記載:「五陣以相離:兩於前,伍於後,專為右角,偏為前拒。」

    這種記載被後人命名為魏舒的戰陣:公元前541年,晉荀吳伐狄,採納魏舒建議毀車以為行,以不同兵力組成了五個方陣,偏為前拒、兩於前、伍於後、右角為專、左角為參,共23250人。

    魏舒戰陣的特色,主要是以後伍陣作為主力以及預備役部隊,而前方作戰的部隊則是逐步加強。

    這種戰陣能夠提高戰陣的持續作戰能力,但是一旦前方的陣型過快被擊潰甚至是消滅,這種戰陣很容易會出現整體崩潰的情況。

    除了魏舒的戰陣之外,還有很多兵家都相對明白的幾種戰陣,他們分別是:

    孫臏的步兵方陣:「方陣之法,必薄中厚方,居陣在右」

    孫武的圓形陣型:孫子說:「渾渾沌沌,形圓而不可敗也。」

    孫臏的錐形之陣:「未必銳,刃必薄,本必鴻。然則錐形之陣可以決絕矣。」

    孫臏對錐形之陣的說明:錐形之陣,就好比一把鋼劍,劍鋒必須銳利,即前鋒部隊必須精銳靈活,劍刃要薄,即兩翼部隊必須擅長兵力機動,而劍身要厚實,即後續部隊兵力要雄厚,衝擊力要強。

    雁形之陣:此陣型主要用於弩戰。「雁行前銳後張,延斜而行,便於繞人」。雁形之陣可以向前,也可以呈後梯次配置。

    孫臏的鉤形之陣:「鉤形之陣,前列必方,左右之和必鉤。」只要的考慮是「所以變質易慮也」就是說,鉤形之陣,前面為方針,左右兩翼彎曲如鉤。多用以變換戰鬥隊形。

    由此可見,中國古代步兵單獨作戰的戰陣可以說在戰國時期已經相當成熟。但是主要使用步兵戰陣的國家或者是戰役比較少,而吳國的圓形陣型則是有一個相應的前提,那就是吳國缺乏戰車,無法有效形成戰車的作戰能力為主導的戰陣體系,所以孫武才會選擇以步兵戰陣為主導。

    ……

    至於中國古代的騎兵戰陣,一般是西漢時期才真正的成型。

    騎兵的性能介於戰車和步兵之間。戰車衝擊力大,機動性強,但受地形影響較大,很不靈活,相反,步兵十分靈活,幾乎不受地形的限制,然而衝擊力和機動性卻不如車兵。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將騎兵作為一種發展基礎,騎兵得以在戰鬥中被廣泛運用,並逐漸興盛。

    公元前123年,大將軍衛青率中將軍公孫敖、左將軍公孫賀、前將軍趙信、右將軍蘇建、後將軍李廣,強弩將軍李沮等十萬餘騎兵進攻匈奴單于冒頓的軍隊。衛青將軍隊做中前左右後的編組,既適於行軍宿營,又便於作戰,既是行軍隊形,又是戰鬥隊形。

    這種五軍作戰體系,是中國古代第一次以騎兵為主導的作戰體系的戰陣體現。

    而與之對比的是,匈奴人在這個時期並沒有發展出自身的騎兵戰陣體系,固然漢匈雙方在騎兵上的實力依舊有著一定的差距,但是無可否認,就是因為漢朝騎士有了戰陣來發揮出相應的整體作戰實力,才會讓匈奴人在當其時多次在雙方的騎兵對決當中,折戟沉沙。

    雖然說漢朝的騎兵部隊多次取得勝利,但是騎兵部隊的損失卻依舊非常多,可以說戰陣能夠帶來勝利,但是無法彌補雙方之間原本的個體差距。

    唐朝名將李靖也發明出一種騎兵專用的戰陣:李靖在西征突厥時,採用了一種適宜快速機動、靈活多變的騎戰隊形。由戰騎、陷騎和遊騎組成。攻擊前面敵人時,戰騎居前,陷騎居中,遊騎居後;攻擊後面敵人時,整個戰鬥隊形向後回轉,遊騎居前,戰騎居後,陷騎分為兩部居中。這樣佈陣適應了深入敵境遠程作戰,經常腹背受敵的情況。

    這種戰陣能夠發揮出騎兵部隊的機動作戰能力,但是依舊無法彌補中原王朝的騎士與遊牧民族騎手之間的個體差距。

    而騎兵戰術的巔峰,就是成吉思汗發明的騎兵魚鱗陣:

    這種騎兵魚鱗陣也被稱為大魚鱗陣,因為騎兵所需要的戰場寬度更大,而這一種梯次隊形,戰鬥時其前鋒試探敵情,前衛隨即發起進攻,接著第二梯隊的左翼和右翼投入戰鬥,最後第三梯隊主力——本軍和後殿向敵人發起猛烈的衝擊。敵軍陣形在這樣的衝擊下通常被突破,然後被撕裂,接下來,被蒙古人兩面夾擊的歐洲士兵很快就會崩潰,成為蒙古人的戰利品。

    ……

    所以,在這個時期,先不說基本只是後世才出現的騎兵戰陣,像是蘇角的這種「怪異戰陣」,不要說匈奴人,就算是他自己聽都沒聽說過……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0
第512章 東北混戰(21)

    即使是張嘉師,也是依靠多年來的作戰經驗以及跟自己麾下的將軍們經過長時間的嘗試以及改進,才得出了這種使用騎士部隊作為後備衝擊或者是防禦力量的戰陣。

    這種戰陣的佈置,主要是應對敵軍大批騎兵對多兵種混合作戰的秦軍部隊的一種防禦陣型。

    在結合了青玉靈書當中對於成吉思汗的大魚鱗陣以及白起的相應見解之後,張嘉師認為這種使用騎士部隊作為後方預備作戰力量的野外防禦陣型,缺點以及優點都相對較為明顯。

    這種陣型的缺點,就是無法發揮出騎士部隊的相應機動作戰能力,在戰場上讓騎士這個兵種顯得沒有什麼作用。

    因為這種陣型的騎士部隊,只有三種情況下才會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第一種,是當前方部隊抵擋不住敵軍的攻擊,騎士部隊就會出擊,發起對敵軍側翼的騷擾作戰,減輕正面防禦部隊的相對壓力。

    第二種,當前線部隊在激戰之時,後方突然出現突襲的敵人,這個時候的騎士部隊也會進行對這些突襲的敵軍進行的反攻。

    第三種,就是當前線部隊崩潰的時候,騎士部隊就需要出擊,拖延敵人對步兵部隊的追擊速度,讓更多的官兵能夠倖存下來,保持這一支部隊的相應戰鬥力。

    畢竟即使是戰鬥失敗而敗退,只要一支部隊的老兵不減反增或者是維持一定的數量,那麼對於重組這一支部隊的效率而言,無疑是事半功倍。

    雖然這個情況怎麼看也算是優點,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這麼一種情況無疑是一種很被動的局面才需要發揮出來的效果。

    當然,這樣的戰陣也有著一些很明顯的優勢:

    第一種優勢:那就是這種戰陣的防禦能力不會受到騎士部隊的作戰有著相對的影響。

    在戰場上,騎士部隊往往需要穿插作戰,一旦一支人數相當多的部隊在前線與敵人糾纏,那麼對於後面進行掩護射擊的弓弩手而言,可是會帶來很大的麻煩。因為雙方之間的騎士部隊一旦交纏在一起進行混戰,那麼對於這些弓弩手而言,他們所射出的箭鏃有可能會誤傷到友軍袍澤。這一點可是一個兵家大忌。

    而這麼一個情況也不是一支久經訓練的部隊能夠輕鬆避免的,畢竟遠程支援的箭鏃,精度不好是最為關鍵的因素。

    第二種優勢:騎士部隊在戰場上能夠進行相應的休息,這一點對於戰況有利的局勢下,無疑是對敵人的一種威脅,畢竟騎士部隊的近戰能力不怎麼樣,但是無法否認的是,一支生力軍對於體力消耗很嚴重的敵人而言,就是一種致命的存在。

    第三種優勢,就是騎士部隊能夠在作戰當中,為整個戰陣應對很多意外的作戰情況。

    就好比是這一下,匈奴人派出大量的騎手打算繞行到戰陣的側翼,騷擾穿插秦軍的戰陣,而陳恆以及蘇璘兩人在接到了蘇角的命令之後,很直接的率領了自己麾下的騎士們對匈奴人的部隊進行牽制。

    這一種作戰方式,能夠很有效的避免戰陣側翼出現相應的危險,當然,這麼一種作戰安排也不是萬能的,畢竟若是騎士部隊抵禦不住敵人的騷擾部隊的攻勢,那麼對於這一支部隊的側翼而言,無疑是依舊存在著非常大的危險。

    第四種優勢,那就是一旦敵人首先堅持不住或者是因為無法有效突破戰陣的正面防禦,這些體力較為充沛的騎士們,將會變成這些敵人後撤部隊的一種噩夢。

    ……

    可以說,這種戰陣確實是顛覆了蘇角過往的認知,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這種戰陣從很多方面而言,確實是相當合適應對這麼一種作戰環境。而且有了那些沙包防禦體系的牽制,匈奴人想要直接衝擊戰陣正面的防禦部隊,變得非常困難,而在戰況膠著的情況下,匈奴人的衝擊能力一旦被很大削弱,那麼匈奴人自身的騎兵優勢將會變得不是那麼的明顯。

    由此可見,蘇角猜測出匈奴人會另外派遣部隊進攻側翼甚至是後方,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對於蘇角而言,這一場戰爭他們已經穩操勝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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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之間的騎士部隊在還沒有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雙方說發射出來的箭鏃就紛紛向對方飛落而來。

    不少秦軍以及更多的匈奴人在這一次的相互對抗當中,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有不少秦軍官兵所受到的傷害並不算太嚴重,因為匈奴人身上的防禦裝備,整體而言要落後於秦軍騎士很多。

    雖然說出於機動能力以及馬匹的負重限度的方面考慮,大部分的秦軍騎士只是列裝了張嘉師命令兵造再次恢復生產的皮質札甲。

    因為相對於鐵甲而言,皮甲的重量以及柔韌性都相對更輕以及更好。

    張嘉師不是沒有思考過一點,那就是讓這些騎士也列裝紙甲,但是在騎兵身上使用紙甲,卻不是一個好主意。

    因為經過相應製作工藝製作出來的皮甲,有一定的保暖能力以及更加耐磨。而紙甲很明顯沒有這方面的優點,而在張嘉師的思路當中,在匈奴人的地盤上作戰,基本上是秋天時節,若是拖延一定的時間,那麼將會是進入到冬天。

    皮甲在這麼一個情況下的作用要比起紙甲要更明顯。

    固然,張嘉師也不認為紙甲一點保暖防風的效果都沒有,但是無可否認的是,紙甲不耐摩擦也是不爭的事實。

    紙甲的抗磨能力很差,很有可能一個騎士在馬上奔馳一天之後,一部分的紙質甲片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損耗,這一點無疑是很要命的。

    這也不是說紙甲的質量很是低劣,而是相應的製作工藝並沒有提升紙甲抗磨能力的效果。

    所以,對於更加追求相應實用程度的張嘉師而言,紙甲並不是裝備騎兵部隊的一個好選擇。

    鐵甲的防禦能力比起皮甲要好不少,但是無可否認的是,裝備上鐵札甲的騎士,在機動能力以及馬匹的負重耐力而言,都有很明顯的影響。畢竟很多時候,就算是騎士能夠承受鐵甲的重量,不見得整體而言並不算優秀的中原馬種都會有這種承受一整天奔跑而毫無影響的情出現。

    所以,在騎兵部隊身上大規模列裝鐵甲,無疑是一種很蠢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導致在作戰當中,很多馬匹因為承受不住自己馬背上的整體重量而直接趴窩。

    大秦帝國的戰馬數量相對而言很小,根本經不起太多的損耗。若是一個騎士沒有了自己的戰馬,他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並不比一個秦軍步兵強多少。

    所以,皮札甲的防禦能力整體而言不算太好,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這是一種最合適列裝眼下騎士部隊的裝備。

    ……

    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思考過將騎兵的皮札甲換成一種魚鱗甲樣式的裝備。

    在春秋戰國時期,魚鱗甲已經出現了相應的雛形,而在大秦帝國當中,魚鱗甲也成為了仲中高級軍官的鎧甲。

    後世所挖掘出來的秦皇陵兵馬俑當中,就有著出土的魚鱗甲軍吏陶俑:

    從2009年6月13日開始,秦俑一號坑開始了第三次發掘。經過近一年的發掘工作,出土了120件陶俑以及大量精美的文物。秦俑一號坑考古發掘隊領隊許衛紅介紹說,這次發掘的一大亮點就是在第一組戰車後發現有一尊穿著魚鱗甲的軍吏俑。這是目前發掘出的級別最高的兵馬俑。

    這麼一點也算是佐證了秦朝已經有了制式的魚鱗甲。

    在整體而言,魚鱗甲的防禦能力要比起札甲要優秀不少。在相同的材質下,魚鱗甲的整體防禦能力要比起札甲而言,要強不是一星半點。

    魚鱗甲的特點造就了它的相對更好的防禦能力:編綴甲片的繩索隱藏在甲片下,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被銳器割斷的可能。甲片可以伸縮,伸縮後重疊在一起的甲片又再一次被疊加,整體防護厚度可隨彎曲度隨意調整。鋼甲片用繩索編綴在皮件上,穩定地構成一體,皮件又購成了最後一道防護屏障,在正面外來的鈍器的打擊下,表現為不是鬆散的個體,而是象板甲一樣的整體,在點面積上,對付象弓箭槍刺這樣尖銳的兵器,堅硬傾斜的甲面可使得箭頭槍尖擦身而過,整體防護力很高。

    但是影響著張嘉師至今依舊無法下決心製作這種防禦力相對更好的鎧甲,主要是有三個方面的因素,而這三個因素,基本上都是與魚鱗甲的相應特點有著直接關係:

    第一個,製作成本。

    魚鱗甲在展開的時候,只有4片甲片疊加,在隨人體活動收縮時高達8-10片疊加厚度,這一種疊加起來的厚度,也不是板甲能與之比擬的。

    這一個特點說明了魚鱗甲的防禦能力很強,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起板甲要更強。但是這種細小的甲片需求有一定規格,而且一件魚鱗甲的甲片數量非常多,這也造就了魚鱗甲的成本怎麼著都比札甲要高很多。

    這也導致了一點,只有軍方當中的中高級軍官,才會配發魚鱗甲,因為列裝魚鱗甲的成本,就算是宋朝都無法承受的。

    第二個,維修難度。

    編綴甲片的繩索隱藏在甲片下,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被銳器割斷的可能。甲片可以伸縮,伸縮後重疊在一起的甲片又再一次被疊加,整體防護厚度可隨彎曲度隨意調整。鋼甲片用繩索編綴在皮件上,穩定地構成一體,皮件又購成了最後一道防護屏障,在正面外來的鈍器的打擊下,表現為不是鬆散的個體,而是象板甲一樣的整體,在點面積上,對付象弓箭槍刺這樣尖銳的兵器,堅硬傾斜的甲面可使得箭頭槍尖擦身而過,整體防護力很高。

    這一點描述,有效的說明了魚鱗甲的防禦能力的優秀。但是也說出了一旦一件魚鱗甲的部件出現損壞,也不是那麼好修理的。

    首先,這種複合型鎧甲的底件是一個整體,一旦這一件魚鱗甲的一面被刺穿或者是出現明顯的割裂,這一個底件很有可能要回爐甚至是直接報廢。

    就算是底件沒有出現明顯破壞,想要修理受損的魚鱗甲片,也必須要將魚鱗甲的底件拆卸下來才能夠換上新的甲片。這一步的工序可以說比較繁雜。

    而札甲的維修,很多時候只需要將受損部位的甲片繩索拆卸下來,就能夠再次更換上新的甲片。這一點是魚鱗甲無法比擬的。而且札甲的維修相對比較簡單,很多老兵在有材料的情況下都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更換甲片,但是魚鱗甲的維護,有些時候就算是一個沒有接觸過魚鱗甲的維修鐵匠都不一定能夠輕鬆完成。

    最後一點,那就是魚鱗甲自身的重量。

    魚鱗甲因為甲片以及底件的存在,往往要比起同等材質的札甲要重得多。在很多情況下,一件皮質魚鱗甲的重量,並不會比起鐵札甲輕便多少。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知道機動性對於騎士這種部隊而言要比起防禦能力更加迫切的張嘉師而言,魚鱗甲的重量讓張嘉師無法下定更大決心的主要原因。

    一件皮質魚鱗甲的防禦能力,要比起一件皮札甲要優秀得多,但是一件皮質魚鱗甲的防禦能力,不一定能夠比擬一件鐵札甲。畢竟相應的材料所表現出來的防禦能力都不一樣,但是在重量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張嘉師出於更多的考慮,要是真的需要在這方面提升騎士部隊的防禦能力,鐵札甲明顯是各方面考慮下的首選。

    不過就算是張嘉師沒有列裝性能更好的鎧甲,在防禦能力方面,將皮札甲作為制式裝備的秦軍騎士,要比起匈奴人的大部分騎手身上的皮裘或者是皮衣,要優秀不是一星半點。

    匈奴人的武器鎧甲製作技術,雖然也不算太差,就算是製作出青銅材質或者是鐵甲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因為原材料的問題,並沒有大規模開採冶煉金屬礦產的匈奴人,只能夠將鎧甲作為少部分精銳的裝備。

    雙方之間的裝備差距所帶來的影響,在雙方之間的第二次碰撞當中,再次得到體現。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0
第513章 遊牧民族

    在裝備方面的優勢而言,秦軍領先匈奴人騎手的不僅僅是弓弩以及鎧甲,就連在近戰裝備武器方面,秦軍都有相當的優勢。

    因為匈奴人騎手在這個時候,很多都是使用青銅刀劍進行作戰。

    這一點並不是說匈奴人的冶煉工藝很差,相反,匈奴人的冶煉工藝這個時期雖然依舊是無法比擬中原的國家,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就算是西域的一些大一點的國家,跟匈奴人在科技水平上面的對比也沒有太多的可比性。

    這也不是說青銅武器就不是一種好東西。相反,在鐵質武器初期發展階段,相對比較成熟的青銅武器可以說能夠爆鐵質武器幾條街。

    因為這個時期的鐵製武器質量真的不怎麼樣。

    在張嘉師的認識當中,先秦時期的寶劍大部分都是青銅武器,比如說太阿以及干將莫邪等等,就是一把以青銅材質為主的寶劍。

    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秦國的兵器,是在戰國七雄當中最早使用大批鐵製武器,然後逐漸過渡為鐵器制度的國家。

    這一點跟歷史上的書籍來說,有很大的差距。

    歷史上認為秦國以及大秦帝國主要還是使用越發成熟的青銅武器作為制式裝備,主要還是因為大秦帝國的兵馬俑當中,配備的武器裝備基本上就是青銅武器。

    而且在兵馬俑當中,也有著這兩種青銅的馬車配件:在陝西臨潼秦始皇陵掘獲的兩乘銅車馬。第一乘駕四馬,車上有棚,御者為坐狀。這兩乘車馬均為青銅器鑄件構成,大小與實際合乎比例,極其精巧。車馬上還有不少金銀飾件,通體施以彩繪。第二乘馬,長3。17、高1。06米,可以說是迄今發掘到的形制巨大、結構又最複雜的青銅器。

    由此可見,大秦帝國時期的青銅冶煉以及相應器物的製作工藝,確實已經是進入了中原國家的巔峰。

    但是秦國不是一個主要使用青銅武器的國家,原因就在於秦國的領土內,極少有生產青銅所需原材料的礦山。

    雖然說在兵馬俑當中出土的青銅武器,很多都似乎是足夠的證據,很可惜,這些出土的青銅武器的青銅材質比例,並不是兵器的比例。

    在青銅的冶煉以及相應器具製作當中,早已經有著一套相應的規格:

    《周禮?考工記》說:金有六齊:六分其金,而錫居其一,謂之鐘、鼎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一,謂斧斤之齊;四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戈戟之齊;三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大刃之齊;五分其金,而居二,謂之削殺矢之齊;金錫半,謂之鑑燧之齊。

    詳細點來說明,這一段規格的翻譯就是:

    所謂「金之六齊」,就是區分青銅品種的六種配方之份量,以製造各種用器。所謂「鐘、鼎之齊」銅、錫比例為六比一,即銅佔85。71%,錫佔14。29%。「斧斤之齊」的銅、錫比例為五比一,即銅佔83。33%,錫佔16。67%。「戈戟之齊」的銅、錫比例為四比一,即銅佔80%,錫佔20%。「大刃之齊」所需銅、錫比例為三比一,即銅佔75%,錫佔25%。「削殺矢之齊」銅、錫比例為五比二,即銅佔71。43%,錫佔28。57%。「鑑燧之齊」銅、錫比例為一比一,即各佔50%。

    楊寬先生認為:《考工記》規定各類青銅器的「銅錫合金的比例是很合乎合金的原理的」1。青銅中錫的成分佔17%到20%最為堅韌。《考工記》說「斧斤之齊」錫佔16。67%,「戈戟之齊」錫佔20%,是因為斧、斤、戈、戟都需堅韌。青銅中錫的成分佔30-40%,硬度最高。《考工記》中規定「大刃之齊」錫佔25%,「削殺矢之齊」錫佔28。75%,是因這類武器所需韌性高。青銅中錫佔的份量增多,光澤就會從青銅色轉為赤黃色、橙黃色、淡黃色。錫佔到30-40%,青銅就會變為灰白色。《考工記》規定「鐘鼎之齊」錫佔14。29%,為了使它能呈現橙黃色較美觀,同時也為了能敲出美妙的聲音。《考工記》規定「鑑燧之齊」錫佔50%,是因為銅鏡需要白色光澤。

    而兵馬俑當中的相應青銅武器的配方,更加傾向於生活用品的相應比例,這種生活用品的比例,是錫含量更多而青銅含量偏少。在兵器當中,錫含量過高不一定能夠再次提升青銅武器的硬度,相反,若是超過了50%,這種青銅的硬度以及柔韌性都會變得較差。

    總不會有人認為青銅鏡的硬度比起矛戈刀劍要更硬吧。

    ……

    所以,就算是匈奴人使用青銅武器,也不代表匈奴人的兵器鍛造水平非常落後。

    相反,即使在戰國中期,秦軍面對關東六國的大軍,以不成熟的鐵質武器碰撞對方的青銅武器,往往是更加吃虧。

    這麼一個情況直到戰國的中後期才出現了相應的改變提升。

    張嘉師這個時期列裝鐵製武器,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時期的鐵器鍛造以及冶煉水平已經相當成熟。

    固然青銅也能夠也能夠批量生產,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張嘉師在遼東郡的時候,也是相當缺乏青銅的原材料。

    雖然說這麼一點在佔據商郡之後有了不少起色,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已經進入正軌的鐵器裝備量產已經是成為遼東軍裝備體系的主流。這麼一點對於張嘉師而言,無疑是一種不需要思考太多的選擇題。

    所以,鐵質武器成為了眼下的大秦帝國的最好選擇。

    ……

    張嘉師為自己麾下的騎士部隊,在正式確立起單獨編制的機動作戰部隊之前,主要就是弓弩,相應的長兵器以及由鐵水灌注生產,經過相應打磨鍛造的刀劍。

    毫無疑問的事情是,這種裝備事實上有著一定的侷限性。

    畢竟與步兵部隊相比,秦軍騎士的弓弩是相對較為小型的,這一點有利於在馬背上進行相應操作。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因為這些弓弩的威力以及射程比起步兵的強弓勁弩而言,有不少的差距。

    這也就是導致了秦軍騎士在與匈奴人的騎手們對射之後,雙方都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的原因所在。

    若是騎士們有條件使用步兵的那種強弓勁弩,在射程上就能夠更加佔據優勢。

    但是並不是說這種小型的騎士弓弩沒有自己的優勢,相比起步兵部隊的強攻勁弩而言,秦軍的騎兵制式弓弩的射速很快,雖然說犧牲了射程以及威力,但是一個騎術以及射術都相當純熟的騎士,能夠在匈奴人在相應射程外發射出第三支箭鏃的同時,他們也能夠發射出四支箭鏃。

    這種射速的提升效果,看起來並不算太過於明顯,但是匈奴人卻為這麼一個不明顯的差距而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

    在遠距離發射出來的第一波箭鏃,匈奴人給秦軍騎士們帶來的殺傷並不算太大,因為射程的問題,匈奴人的箭鏃在落在秦軍官兵身上,很有可能會被皮札甲的防禦甲片抵擋住。

    但是秦軍騎士們發射出來的箭鏃,卻能夠相對有效的射入匈奴騎手的身體,給予匈奴騎手相應的殺傷。因為匈奴騎手們身上,很多人都基本上只是身穿皮衣或者是一件薄薄的皮甲。

    但是在第二波以及第三波箭鏃落下之後,因為距離的拉近,無論是匈奴人亦或是秦軍官兵被射傷甚至是被直接命中要害,重傷或者是死亡的可能性也大幅增加。

    匈奴人騎手發射出來的箭鏃,距離秦軍官兵越近,就有更大的概率能夠射穿秦軍騎士身上披掛的皮札甲,給予秦軍騎士相應的傷害。

    當然,在第三波箭鏃落下之後,匈奴人的騎手們也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那就是秦軍的箭鏃殺傷了很多還沒有將手中箭鏃發射出去的匈奴人騎手。

    這一點對於一些久經戰陣的匈奴人老兵而言,只有那麼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些秦軍騎士們發射箭鏃的速度更快。

    這一點事實上是正確的,尤其是當第四波箭鏃再次殺傷了不少甚至連箭枝都沒有搭上弓弦的匈奴人騎手們之後,驗證著這麼一個情況的真實性。

    當然,還沒有等這些匈奴人騎手老兵說出了這個發現,他們就不得不放棄自己所想到的這個事情,因為在相互之間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他們就算是想要說話,恐怕下一刻就會跟秦軍騎士們交錯而過,進行第一次你死我活的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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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璘以及陳恆兩人,雖然並不是在一起指揮著自己麾下騎士部隊衝鋒,而是選擇了分開指揮各自的部隊,抵禦各自一方的匈奴人突襲部隊。

    他們兩人在先前的那一次作戰當中,已經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在剛才那一次的圍殲那三千餘人的匈奴騎手部隊的時候,他們麾下的騎士部隊,整體的騎術水平還真的跟這些匈奴人騎手有一定的差距。

    事實上,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在大秦帝國當中,雖然也不缺乏騎術相對精湛的人,但是在整體的騎術水平而言,要是能夠真正的比擬自小從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人,還是有著非常明顯的差距。

    世界歷史上的第一個遊牧民族,公認的是約在公元前九世紀開始崛起的斯基泰人。

    斯基泰人,發源於東歐大草原,在頓河與多瑙河之間,黑海以北,此前一直居住在伏爾加河流域,不斷的遷徙中,其遷徙地從歐洲一直到內蒙古和鄂爾多斯沙漠,是史載最早之遊牧民族;善於養馬,他們與阿拉伯人、凱爾特人不斷接觸,吸取了多種文化包括希臘文化的特點,在征服的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國家。

    公元前7世紀曾對高加索、小亞細亞、亞美尼亞、米底以及亞述帝國大舉入侵,威脅西亞近七十年,其騎兵馳騁於卡帕多細亞到米底、高加索到敘利亞之間,尋找掠奪物;其後逐漸衰落,分為眾多部落,公元四、五世紀民族大遷徙時隨匈奴人入侵歐洲之阿蘭人即為其中之一部。廣義的斯基泰人還應包括滯留在中亞、西西伯利亞和阿爾泰地區的一些部落,其文化、藝術和生活方式與南俄和伊朗的斯基泰人極為相同。斯基泰人身材矮壯,藍眼隆鼻多須,在種族上與薩爾馬特人、塞種人和馬薩格他人接近,語言、社會生活、文化傳統和宗教也大致類似。斯基泰人沒有文字。關於斯基泰人的文物出土自烏克蘭和南俄地區。

    由此可見,斯基泰人的遊牧民族作風,也算是讓擁有古代強國實力的幾個大國都很頭痛。

    畢竟從相應的記載而言,斯基泰人在公元前7世紀到公元前6世紀,就威脅著西亞的幾個大國。

    這一點與匈奴人的情況有點相似。

    但是斯基泰人與匈奴人有沒有相應的關係,這一點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但是有一點比較可靠的說法,那就是在公元前三世紀,帕提亞人有可能就是一支斯基泰人的民族融合之後的後裔。

    作為一個中亞大國,帕提亞帝國的作風有很多都跟遊牧民族較為類似。

    而在歷史上,帕提亞人與同樣作為遊牧民族,由月氏人建立的貴霜帝國,漢朝以及羅馬並成為公元元年前後一段歷史當中的亞歐四大強國。

    貴霜帝國由大月氏五翕侯貴霜翕侯部落建立。公元前5世紀~公元前2世紀初,月氏人遊牧於河西走廊西部張掖至敦煌一帶,勢力強大,為匈奴勁敵。約在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漢使張騫至其國,以後往來漸密。國內分為休密、雙靡、貴霜、胖頓、都密五部歙侯。公元前177年前不久,月氏擊破敦煌附近另一個小遊牧部落烏孫,殺其王難兜靡,奪其地,難兜靡子獵驕靡初生,其部落逃奔匈奴。公元前170年左右被匈奴擊敗,西遷中亞阿姆河流域。公元前125年征服巴克特利亞(由古希臘人在中亞建立的國家),統治整個阿姆河、錫爾河流域,大月氏部族一分為五,遷往東部山區,設五部翕侯統治,貴霜是其中一部。

    公元1世紀中葉貴霜部翕侯丘就卻統一五部,建立貴霜帝國。丘就卻又南下攻擊喀布爾河流域和今喀什米爾地區,後定都為高附(今阿富汗的喀布爾),初步奠定了帝國的基礎。

    假如包括當其時逐漸西遷的匈奴人殘部主力,中亞地區以及西亞部分地區,可以說再次成為遊牧民族的統治區域。

    這一點毫無疑問的說明了遊牧民族在軍事上的相應強盛基礎以及作戰效率。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0
第514章 遊牧民族(下)

    無論是東西方的歷史當中,即使是類似漢朝與羅馬兩個相對發達強大的國家,對於遊牧民族的威脅,很多時候都相當束手無策。

    東方的歷史當中,西戎,匈奴人,東胡人,月氏人等等,主要形成了前期的主要威脅。

    在後來的歷史當中,羌人,鮮卑人,匈奴人等等,更加是讓當其時的晉朝經歷了五胡亂華的危局。

    在這些遊牧民族逐漸南下中原之後,柔然人逐漸取代了這些種族的地位,成為草原的王者。

    在《(南朝)梁書》當中,有關於對柔然的相應記載描述:

    芮芮國,蓋匈奴別種。魏、晉世,匈奴分為數百千部,各有名號,芮芮其一部也。自元魏南遷,因擅其故地。無城郭,隨水草畜牧,以穹廬為居。辮髮,衣錦,小袖袍,小口袴,深雍靴。其地苦寒,七月流澌亙河。宋升明中,遣王洪軌使焉,引之共伐魏。齊建元元年,洪軌始至其國,國王率三十萬騎,出燕然山東南三千餘里,魏人閉關不敢戰。後稍侵弱。永明中,為丁零所破,更為小國而南移其居。天監中,始破丁零,復其舊土。始築城郭,名曰木末城。十四年,遣使獻烏貂裘。普通元年,又遣使獻方物。是後數歲一至焉。大同七年,又獻馬一匹、金一斤。其國能以術祭天而致風雪,前對皎日,後則泥潦橫流,故其戰敗莫能追及。或於中夏為之,則曀而不雨,問其故,以暖雲。

    柔然到底是被西魏所敗亡亦或者是消亡與自身內部,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不解之謎。

    因為在《西魏書》有相應的記載,那就是柔然的最後兩位可汗分別被西魏所殺,然而西魏並沒有得到原來柔然領土的控制權,故而柔然敗亡的主因,更多只能夠憑空推測。

    ……

    在隋唐時期,突厥人則是從西面遷移過來,取代了柔然人的地位,正式成為了蒙古高原的又一個統治者。

    突厥人的起源眾說紛紜,但是比較主流的兩種說法則是如下:

    在李延壽編纂的《北史》當中,關於突厥起源的描述如下:突厥者,其先居西海之右,獨為部落,蓋匈奴之別種也。姓阿史那氏。後為鄰國所破,盡滅其族。有一兒,年且十歲,兵人見其小,不忍殺之,乃刖足斷其臂,棄草澤中。有牝狼以肉餌之,及長,與狼交合,遂有孕焉。彼王聞此兒尚在,重遣殺之。使者見在狼側,並欲殺狼。於時若有神物,投狼於西海之東,落高昌國西北山。山有洞穴,****有平壤茂草,周迥數百里,四面俱山。狼匿其中,遂生十男。十男長,外托妻孕,其後各為一姓,阿史那即其一也,最賢,遂為君長,故牙門建狼頭纛,示不忘其本也。漸至數百家,經數世,有阿賢設者,率部落出穴中,臣於蠕蠕。

    另外一種比較主流的說法而是出於《周書》:突厥之先,出於索國,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曰阿謗步,兄弟七十人,其一曰伊質泥師都,狼所生也。阿謗卻等性並愚痴,國遂被滅。泥師都既別感異氣,能征佔風雨。取二妻,雲是夏神、冬神之女。一孕而生四男:其一變為白鴻;其一國於阿輔水、劍水之間,號為契骨;其一國於處折水;其一居跋斯處折施山,即其大兒也。山上仍有阿謗步種類,並多寒露,大兒為出火溫養之,鹹得全濟,遂共奉大二為主,號為突厥。

    而有意思的事情是,《周書》當中同樣也存在著類似於《北史》當中的相應描述:突厥本是匈奴的一支,後被鄰國所滅,當時有一個10歲的小男孩,士兵見他年小,沒忍心殺死他,便將他砍去雙腳扔到荒草中。後來,小孩被一隻母狼救去,長大以後與狼結合,鄰國國王聽說這小孩已長大,怕有後患,便派人將他殺了,殺他的人,見他身旁有一條狼,也想一起殺掉,狼逃跑了,逃到高昌北邊的山洞裡。在那個山洞裡,狼生下10個小男孩,他們逐漸長大成人,各自成家,繁衍後代。其中一支,生活在阿爾泰山一帶,阿爾泰山形似作戰時的頭盔,當地人稱其為突厥,所以他們就以突厥為族號了。

    由此可見,這些說法基本上指向了突厥人很有可能就出自於一支在西遷當中遺留在中亞地區的匈奴部落後裔。

    所謂的狼生子,這一點張嘉師只能夠表示呵呵了。

    但是不管如何,突厥人作為草原上的又一代霸主,給予中原王朝帶來的威脅,並不亞於匈奴人。

    甚至是在唐太宗繼位後不久,更加是因為突厥人的大規模入侵,兵鋒直指長安,從而出現了非常著名的渭水之盟。

    在這之前,突厥人對於隋唐兩國以及隋末亂世的亂局的影響同樣是相當深遠。

    在隋末亂世當中,劉武周就是其中一股依附突厥人,企圖在亂世當中崛起的隋末梟雄之一。

    由此可見,突厥人對於隋唐時期的中原勢力要比起匈奴人要影響更大。

    隨後,在744年八月,拔悉密攻殺烏蘇米施可汗。後突厥殘部立其弟鶻隴匐白眉特勤繼位,是為白眉可汗。後突厥大亂。唐玄宗命朔方節度使王忠嗣乘其亂出擊,破後突厥左廂阿波達乾等11部。回紇和葛邏祿一起攻殺拔悉密頡跌伊施可汗。回紇首領骨力裴羅南下佔領突厥故地,745年(天寶四載)正月,骨力裴羅擊殺後突厥白眉可汗,送其首級至長安。後突厥毗伽可汗妻骨咄祿婆匐可敦率眾歸唐。唐玄宗封她為賓國夫人,每年供給她「粉直」20萬。

    至此,存在了半個多世紀的後突厥,在唐朝和回紇的聯合攻擊下,國亡。從此以後,突厥在中國北方退出歷史舞台,繼之而起的是回紇汗國。後突厥滅亡以後,突厥大部併入回紇。

    至此,作為除了蒙古人之外,對中原國家影響最大的草原霸主之一的突厥人,成為了歷史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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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西方,遊牧民族對於很多國家而言,同樣有著深遠的影響。

    其中,最為著名的自然就是在西方史學家當中的「****」。

    「****」一詞最早見於沙俄帝國的無政府主義者巴枯寧的相應說法。

    但是在西方的歷史學家當中,****卻是西征或者是西遷的東方遊牧民族給予當時西方國家帶來深遠災難的一種概括。

    在西方的史學家當中,****有三次:

    第一次****是北匈奴在漢朝以及南匈奴的聯合打擊下,被迫西遷,最後成為西羅馬帝國滅亡導火索的征途歷程。

    而在西羅馬帝國倒霉之前,東羅馬帝國同樣也很倒霉:

    395年,羅馬帝國分裂為東西羅馬,而此時的匈奴正處於烏爾丁大單于的統治。烏爾丁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他曾對東羅馬帝國色雷斯省總督說過,凡是太陽能照射到的地方,只要他願意,他都能征服。公元400年,匈奴在烏爾丁大單于領導下,又開始向西大規模入侵,一舉奪得了整個多瑙河盆地,並一度攻入了意大利,這一事件的連鎖反應就是逼迫多瑙河流域的各部族為躲避匈奴人,只得向西羅馬腹地進軍,公元410年,西哥特人攻陷了西羅馬帝國的首都羅馬,西羅馬帝國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然而烏爾丁大單于的宏圖大志還未實現就一命嗚呼了,公元408年,烏爾丁率軍騷擾東羅馬帝國,在搶得大量財物準備撤退時,遭羅馬人的襲擊,烏爾丁大單于戰死在沙場。

    烏爾丁大單于死後,匈奴帝國沉寂了一段時間,而在奧克塔爾大單于率領下,匈奴帝國又開始興盛起來,奧克塔爾死後,他的兄弟盧加繼承了王位。盧加大單于在公元422年和426年兩次蹂躪東羅馬帝國的色雷斯和馬其頓,逼迫東羅馬帝國皇帝向匈奴帝國年貢350磅黃金,此後,東羅馬帝國又被迫在邊境向匈奴帝國開放互市,來確保邊境的安寧,匈奴人的榮耀終於在西方找了回來。

    阿提拉大單于獨自掌權後,馬上就發動了大規模的戰爭,不過戰爭的矛頭卻指向了北歐和東歐。在北歐和東歐,盎格魯撒克遜人為躲避匈奴人,逃亡到英倫三島,而許多日耳曼和斯拉夫人的部族戰敗,紛紛向匈奴投降。在鞏固了東方和北方後,阿提拉大單于在447年大舉進犯東羅馬帝國,東羅馬帝**隊接連戰敗,匈奴的騎兵一直深入到達達尼爾海峽和希臘的溫泉關,嚴重威脅到東羅馬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安全,東羅馬帝國皇帝被迫求和,雙方在448年簽定和約,東羅馬除了馬上向匈奴支付賠款6000鎊黃金,年貢也由700磅黃金漲到2100磅黃金。至此,匈奴帝國的疆域東到裡海,北到北海,西到萊茵河,南到阿爾卑斯山,盛極一時。而東羅馬帝國經過匈奴的長期劫掠和年貢的沉重負擔,財富已基本耗盡,於是,阿提拉大單于又將目光投向了西羅馬帝國。

    450年,阿提拉大單于在完成了對東、北、南的征服後,將矛頭指向了西羅馬帝國。該年,阿提拉派使者來到羅馬,要求娶西羅馬皇帝的妹妹荷諾利亞公主為妻,並要求西羅馬帝國拿一半的國土作為嫁妝。如此過分和羞辱的要求,自然遭到西羅馬皇帝的拒絕,於是阿提拉大單于以此為藉口發動了對西羅馬的戰爭。當年,阿提拉集結了大批匈奴戰士以及被征服民族的僕從軍,號稱50萬,渡過萊茵河,向西羅馬的高盧發動進攻。高盧的城市就如同草原上獵物一樣,被匈奴人一個接一個地摧毀,最終匈奴軍主力又圍攻高盧重鎮奧爾良。此時,面對共同的敵人,西羅馬人和西哥特人暫時放下他們的爭鬥,組成聯軍來救援奧爾良。面對聯軍,阿提拉放棄了對奧爾良的圍攻,開始機動迂迴,尋機與敵決戰。公元451年9月20日,阿提拉的匈奴大軍與西羅馬、西哥特聯軍,在今天的巴黎市郊展開了大決戰。戰鬥打得非常慘烈,僅過了一天,雙方戰死者就達15萬人,最終,西哥特國王戰死,餘部也撤離戰場,而匈奴也損失慘重,無力再進攻,只得退回萊茵河,重新積聚力量。

    452年,得到休整的匈奴帝國再次發動了對西羅馬的戰爭,被稱做「上帝之鞭」的阿提拉開始了對西羅馬的懲罰。阿提拉率領的匈奴軍隊翻過了阿爾卑斯山,攻入了意大利。意大利北部地區遭到了匈奴人瘋狂的攻擊,北部所有的城市都被匈奴人摧毀。此後,匈奴人攻佔了重鎮阿奎萊亞,揮師直搗帝國的首都羅馬城。西羅馬皇帝萬分驚恐,只得派羅馬教皇利奧一世與匈奴人議和。此時,匈奴軍中突發瘟疫,而東羅馬帝國的援軍也快到達羅馬城,因此,阿提拉便答應議和,但在撤軍前仍揚言,如果西羅馬皇帝不把他的妹妹荷諾利亞公主送到匈奴,他還會來攻打西羅馬。就這樣,羅馬人眼睜睜地看著匈奴人滿載著搶奪來的財物揚長而去,只留下意大利北部的一片廢墟。

    由此可見,無論是東西方,面對匈奴人的遊牧民族作戰方式,都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

    而很多還相對處於矇昧時期的民族,比如說在進入羅馬帝國之前的哥特人,就是慘敗於匈奴人手中才不得不西遷。而在哥特人之前,匈奴人在西征的途中,征服以及奴役著在西征道路上所遭遇的各個民族。

    這也可以說明,這些民族面對匈奴人的西征,他們的反抗最後還是變得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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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張嘉師忌憚匈奴人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匈奴人作為一個傳統的遊牧民族,其相應的國力以及戰術體系,在很多方面都能夠有效遏制中原國家的進攻力量。

    固然,在防禦體系方面,張嘉師麾下的大軍有著一定的優勢,但是匈奴人一旦發起對大秦帝國的全面進攻,張嘉師麾下的秦軍顧此失彼還是小事,更嚴重的是,若是匈奴人佔據了全部的主動權,那麼對於百廢待興的大秦帝國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0
第515章 都護府

    對於東西方而言,遊牧民族的存在就是對已經建立起一套固定生產社會的制度的破壞。

    換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指遊牧民族很多時候就是有破壞沒建設。

    張嘉師雖然對這一點不敢完全認同,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遊牧民族對於一個國家的原有體系的破壞,確實是可以說相當徹底。

    這一點,從很多方面而言就能夠看出來。

    最為直觀的就是遊牧民族很多時候都會採取屠城掠奪的方式來破壞一個地區已經進行的相應建設環境。

    這一點同樣也是遊牧民族有破壞沒建設的最直觀體現。

    當然,在這方面而言,遊牧民族也不是什麼「好事」都沒有做過,因為很多時候的東西方交流,尤其是在以陸地絲綢之路為主的東西方聯繫,遊牧民族發揮出來的作用可以說非常巨大。

    若是沒有匈奴人對漢朝帶來的強大威壓,恐怕也不會有張騫出使西域;若是沒有對匈奴人的戰略反擊,漢朝恐怕也不會在日後成立西域都護府這個名副其實的強權國家象徵。

    都護府與其說是一個政府組織,還不如說是中原王朝對外擴張,增加自己影響力的存在。

    「都護府」源自西漢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設在烏壘的西域都護府,統領大宛極其以東城郭諸國,兼督察烏孫、康居等遊牧行國。魏、西晉設有西域長史府,唐朝統一西域,設立安西、北庭(金山)、昆陵、蒙池等都護府,疆域不僅包括今新疆在內的西域,更達裡海之濱。都護府置都護、副都護、長史、司馬等職,「掌統諸蕃,撫慰征討,敘功罰過」。又置錄事參軍事、錄事、諸曹參軍事、參軍事等,如州府之職。有大、上、中之分,大都護府由親王遙領大都護,別置副大都護主府事。自貞觀十四年(640)創設安西都護府起,終唐一代,建置時有改易。

    (這讓我想起了《天將雄師》這一部電影,裡面的內容雖然是描述了當其時西域都護府的一些情況,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很多內容與歷史相對而言都有著非常大的偏差。先不說霍安的年紀問題,光是雁門關屬於西域都護府主管,本狼只能夠表示沉默不語。)

    西域都護府的由來,起源於漢朝在對匈奴的戰爭取得重大勝利後,尤其是在張騫通西域、李廣利伐大宛之後,為將西域納入自己統治範圍,為以後對匈作戰創造有利條件,同時也為保障西域通商之路的通暢,於是「自敦煌西至鹽澤(今羅布泊),往往起亭。而輪台、渠犁皆有田卒數百人,置使者校尉領護,以給使外國者。」《漢書?西域傳》

    由此取代的匈奴的勢力,將天山南北第一次置於中央政府的統治之下,都護府府治立在烏壘城(今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輪台縣策大雅南),鄭吉被任命為首位都護。

    西域都護府在西漢時期一直延續到新朝時期的公元17年,時任西域大都護李崇因為率軍進攻焉耆中計,新朝大將王駿戰死,李崇在率軍退守龜茲,很有可能被龜茲謀殺於境內。

    至此,第一代西域都護府在李崇,王駿先後死亡,佐帥何封、戊己校尉郭欽不得已率軍退回關內之後,正式宣告覆滅。

    隨後在漢明帝永平十七年(公元74),始以陳睦為都護。次年,焉耆、龜茲叛,聯合攻殺陳睦,遂罷都護。和帝永元三年(公元91),將兵長史班超平定西域,遂以班超為都護,駐龜茲境它乾城(今新疆庫車附近,其址未詳)。十四年,班超還洛陽,繼任者有任尚、段禧。安帝永初元年(107),西域亂,征禧還,自此不復置都護。至延光二年(123),以班勇為西域長史,復平西域,遂以長史行都護之職。

    而從這一段內容當中可以看到的是,李崇死於龜茲謀殺的可能性很大,因為當其時的焉耆、龜茲說不定早已經聯合在一起。

    《漢書》當中有關於李崇王駿兩人兵敗的描述:「焉耆詐降,王駿將兵分數部入焉耆,姑墨、尉犁、危須國兵倒戈,共擊王駿,全軍皆沒,李崇退保龜茲,之後再無音訊。」

    雖然龜茲不像是這一個記載的相應描述那樣,一開始就如同姑墨、尉犁、危須等國家倒戈相向,但是不能排除龜茲人當其時最起碼是首鼠兩端的可能性。

    ……

    從西域都護府的這種歷史當中,可以看出,西域都護府更像是一種對西域諸國的威脅以及體現漢朝強大的存在。而且由於匈奴人的日漸衰落,西域都護府主要面對的是幾個西域較為強大的國家。比如說焉耆、龜茲、大宛等國家。

    這也導致了一旦中原王朝的國力衰弱之後,這些國家對於都護府進行的強大反彈。

    這一個情況,在唐朝也出現過相當極端的例子。

    安西都護府在某個意義上,就是唐王朝在西域所成立的一個類似於西域都護府的存在。

    其衰落的標誌並不是安史之亂,而是在怛羅斯之戰之後的局勢發展。

    怛羅斯之戰被認為是阿拉伯人與唐帝國之間的一場最為龐大的戰爭。

    而安西都護府的軍事力量主要來源,則是安西四鎮:

    安西四鎮,指唐朝前期在西北地區設置,由安西都護府統轄的四個軍鎮。唐安西四鎮在歷史上存在了一個半世紀,它們對於唐朝政府撫慰西突厥,保護中西陸上交通要道,鞏固唐的西北邊防,都起過十分重要的作用。貞觀十四年(640)八月唐滅高昌國,九月置安西都護府於西州交河城(今新疆吐魯番西交河故城遺址),管理西域地區軍政事務。

    二十二年,唐軍進駐龜茲國以後,便將安西都護府移至龜茲國都城(今新疆庫車),同時在龜茲、焉耆(今新疆焉耆西南)、于闐(今新疆和田西南)、疏勒(今新疆喀什)四城修築城堡,建置軍鎮,由安西都護兼統,故簡稱安西四鎮。貞觀以後,安西四鎮時置時罷,軍鎮也有所變動。調露元年(679),在唐安撫大使裴行儉平定匐延都督阿史那都支等人的反叛後,以碎葉水旁的碎葉鎮城代焉耆。從此安西四鎮是碎葉、龜茲、于闐、疏勒。

    在某個意義上,怛羅斯之戰就是一個地區對抗一個大國,而且不佔主場之利的戰爭。

    這也是另外一個說法的根據所在:怛羅斯之戰不過是兩個國家的小規模摩擦。因為從雙方的兵力來看,確實也比較貼切這方面的說法,因為無論當其時還沒有進入到內亂動盪當中的唐帝國,亦或是當其時實力強盛的阿拉伯帝國,都沒有使出能夠體現自己實力的力量來進行這一場戰爭。

    而關於怛羅斯之戰之戰的雙方參戰兵力,有三種比較主流的說法:

    一、阿拉伯200000人,唐軍20000人;二、阿拉伯70000人,唐軍18000人;三、阿拉伯先200000人,後增兵到300000人。唐朝遠征軍18000人。

    第一種說法以及第三種說法的依舊更多是一種推測,因為若是阿拉伯人投入這麼多的部隊來進行作戰,唐軍估計會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而不是還有數千官兵能夠突圍的結果。

    再者,怛羅斯地區以及附近並不算是阿拉伯帝國的重兵屯駐區域,當其時阿拉伯帝國的主力部隊部署在與拜占庭帝國接壤的區域當中,即使是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恐怕都無法在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完成相應的部署。

    在這之前,阿拉伯帝國發生了大規模的內戰,對其國力也有著很大的影響,所以在怛羅斯地區附近,阿拉伯人能夠聚集起來的兵力,能不能有十萬人都是一個疑問。

    但是假如從這方面的描述來看,怛羅斯地區比較接近呼羅珊區域,若是當其時的黑衣大食的鎮壓軍團並沒有進行大規模調動,其軍力確實能夠達到二十萬人。

    747年,阿拔斯的後裔阿布?阿拔斯利用波斯籍釋奴阿布?穆斯林在呼羅珊的力量,聯合什葉派穆斯林,於750年(一說752年)推翻了倭馬亞王朝的統治,建立了阿拔斯王朝。阿拔斯王朝建立之初,大肆捕殺倭馬亞餘黨,殺害了阿布?穆斯林,並殘酷地鎮壓了呼羅珊人民起義。阿拔斯王朝旗幟多為黑色,故中國史書稱該王朝為黑衣大食。

    這也就是後世史學家對於怛羅斯之戰主流採取的阿拉伯帝**參戰兵力有20萬的原因之一。

    ……

    怛羅斯之戰後,安西都護府的精銳兵力損失殆盡,但盛唐時期的恢復能力是驚人的。僅僅過了兩年,升任安西節度使的封常清於天寶十二年(753年)進攻受吐蕃控制的大勃律(今克什米爾西北的巴勒提斯坦),「大破之,受降而還。」說明安西都護府的實力已經大體恢復。

    但是怛羅斯之戰的影響依舊非常深遠。

    高仙芝敗退後,仍被玄宗委以重用。天寶十四年(755)十一月,安祿山叛反於范陽,天下大亂。高仙芝奉命征討叛軍,在防務空虛、兵不習戰的情況下扼守潼關,這位高句麗族名將顯示出自己卓越的軍事才能,一度保衛了長安的門戶。遺憾的是,不久玄宗聽信讒言,錯斬了高仙芝。此後唐朝逐步陷入藩鎮割據狀態,再未重現昔日輝煌,在西域的霸權也隨著盛唐的崩潰而隨風消逝。

    怛羅斯之役後不久阿布?穆斯林因功高震主而被謀殺,手下大將齊雅德?伊本?薩裡也被處死,由此引來大規模叛變,阿拉伯忙於平亂,並沒有乘勝追擊,只是鞏固了他們在中亞取代唐朝建立的霸權。而中國方面由於幾年後爆發安史之亂,之後還有朱泚之亂、藩鎮之禍、牛李黨爭、甘露之變,唐朝不斷內鬥,國力嚴重消耗,也只能放棄在中亞與阿拉伯的爭奪。

    同時在怛羅斯之戰後不久,唐軍就連續派兵在西域活動,西域各國也多向唐朝朝貢,雖然有些小國投靠阿拉伯,但亦有背叛阿拉伯,重新倒向唐朝的。怛羅斯之戰的爆發本與石國有關,但是戰後不久,石國仍然倒向唐朝。從新近出土資料中也有很多怛羅斯之戰後唐朝中央與中亞地區軍事據點的文書往來。縱觀唐朝的擴張史,偶遭挫折甚至慘敗並不少見,而敗後捲土重來也是唐朝慣用的戰略。

    在某個意義上而言,若非安史之亂,唐王朝有可能會再次派遣大軍與阿拉伯帝國進行中亞地區東部區域的爭奪作戰。

    但是歷史不容改寫,在安史之亂之後,安西都護府最終步上衰落到覆滅的道路。

    沒有人準確知道安西都護府最終覆滅在何時,但是在公元790年,作為安西四鎮的于闐陷落之後,安西都護府最終敲響了滅亡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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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不是沒有思考過自己有沒有需要設立都護府這樣的軍事部署機構。

    因為歷史上的都護府,有著它自身的必然性。

    因為無論是漢朝,唐朝亦或是魏晉等國家,都護府成為了對外族進行統治的一種較為有效的手段。

    但是張嘉師在思考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原因有二: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都護府有一種軍事藩鎮的相應性質。而尤其是在唐王朝之後,安西節度使就是一種藩鎮體現。

    所以張嘉師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只能夠放棄這種想法。

    對於張嘉師而言,都護府有著一定的必然性。但是一旦形成了藩鎮割據的情況,這一種必然性的危害將會變得非常巨大。

    唐王朝中後期的衰落,除了宦官權柄過大之外,藩鎮的危害也非常明顯。

    第二個原因則是都護府這種設置,更多是一種間接的管理方式。一旦中央區域的力量衰弱,這種間接的管理方式,效果必然大打折扣之餘,同時也會因為很多原因而失去了他自身的定位。

    就好比是在北庭都護府陷落之後,安西都護府同樣也事實上與唐朝的中央體系失去聯繫。

    這也是唐朝最終放棄了安西都護府的最主要原因。因為很有可能當其時的人員認為,就連較近的北庭都護府都已經潰滅,安西都護府又能如何?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1
第516章 軍事會議(上)

    在張嘉師命令渉間與蘇角二人率軍增援東胡之前,張嘉師就讓能夠參與軍事會議的人,進行一次磋商。

    因為很多人都在外領兵或者是擔任郡守郡尉的職位,這一次來參加軍事會議的張嘉師嫡系文武不多。

    丞相陳平,御史中丞李左車,太僕夏侯嬰,少府蕭何,上將軍李信,衛尉桓峰,郎中令馭勇,御史令張良,國尉屠睢就是這一次參與會議的主要人員。

    張嘉師任命張良為御史令,主要是擔任李左車的副官。因為張嘉師在一時半會之際沒有打算任命張良為正式的相應職位的打算。

    一來,張嘉師認為這樣的安排能夠有效保護張良,讓張良不至於過於引人注目,二來,以張良的品性而言,擔任御史令的這個御史中丞屬官,也算是能夠發揮出相應才華的地方。

    說實話,若非張嘉師不希望屠睢過早淡出大秦帝**方,國尉這個職位才是最合適張良擔任的官職。

    張良的統兵作戰能力,張嘉師也不是很清楚張良在這方面的能耐如何,但是國尉的職責也有輔助君主進行軍方建設的職能,所以在很多方面而言,國尉這個職位同樣也算是一種參謀的頂端。

    張良對於張嘉師的安排也沒有反對,因為若非他認為張嘉師確實是值得他輔助的話,恐怕他還不會理會張嘉師的招攬。

    ……

    在這次會議開始之後,張嘉師便說出了這一次軍事會議的三個主題。

    第一個就是關於增援東胡的議題。

    雖然說張嘉師與陳平的行動,等同於跟匈奴人宣戰。

    但是無可否認的是,跟匈奴人宣戰以及援助東胡人事實上沒有太過於直接的關係。

    張嘉師在說出這個議題之前,就思考過有可能會有不少人反對這樣的軍事行動。

    畢竟這樣的軍事行動對於大秦帝國而言,沒有什麼好處。

    但是與張嘉師所想的情況相反,哪怕是認為大秦帝國最應該休養生息的蕭何,都沒有反對的想法。

    這讓張嘉師很是錯愕。

    他不由自主的將眼神放在陳平身上。然而坐在張嘉師左手首位的陳平,很是平靜的一言不發。

    張嘉師也不會在這麼一個場合對於這麼一個情況追問到底,因為對於張嘉師而言,有些意見能夠達成共識的話,反而不是一件壞事。

    張嘉師固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麾下文武在一些重大意見上一言不發,但是事有輕重緩急,在一些關乎於國家存亡的事情上,張嘉師還是希望自己麾下文武能夠齊心協力一些。

    張嘉師可不希望看到黨爭這種事情會發展到能夠影響國家和平的程度。畢竟歷史的教訓可以說非常深刻。

    ……

    黨爭這種事情,既然是無法避免,也算是很多君王為了權衡朝政大臣的實力而採取的一种放任手段。

    中國歷史上的著名黨爭主要有三個:

    第一個就是在唐朝中後期形成的「朋黨之爭「,也稱之為「牛李黨爭」:

    唐朝後期,統治集團內部出現不同派別的爭權鬥爭,史稱「朋黨之爭」。憲宗元和三年(808),制科考試時,牛僧孺、李宗閔在策論中批評時政,抨擊宰相李吉甫,遭李吉甫排斥,久不敘用。到唐穆宗時,牛僧孺曾一度為相,李吉甫之子李德裕等,指斥李宗閔主持科考舞弊,李宗閔等人被貶官,鬥爭更趨複雜。朝廷大臣分化組合,形成以牛僧孺、李宗閔為首的「牛黨」,和以李德裕為首的「李黨」,兩派相互傾軋四十餘年。李黨領袖李德裕和鄭覃皆出身士族高第、宰相之子,皆以門蔭人仕,主張「朝廷顯貴,須是公卿子弟」。其理由是自幼漂染,「不教而自成」。而牛黨領袖牛僧孺、李宗閔等,多由進士登第,反對公卿子弟壟斷仕途;在對待藩鎮的態度上,兩派各執一詞。李黨世代公卿,支持唐廷抑制強藩,因為節度使強大,影響他們的利益;牛黨大多來自地方州郡,與藩鎮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利害相關,主張姑息處之,希望朝廷承認割據事實。在對待周邊少數民族政權的問題上,雙方態度也相去甚遠……兩黨爭持日久,最後變為意氣相攻。

    除去不同利害,已無明顯的政見不同。如當時朝堂宦官擅權,兩黨爭相攀附權閹,以為援助。兩黨交替執政,相互攻伐,使**的朝廷更加混亂。唐武宗時,李德裕高居相位,將李宗閔貶斥流放封州;宣宗時,牛黨得勢,李黨皆被罷斥,李德裕被貶死崖州。宣宗時牛僧孺病死,牛李黨爭才告結束。唐文宗為此感慨:「去河北賊易,去朝廷朋黨難。

    「安史之亂」、「牛李黨爭」與藩鎮割據以及中官干政使強大的唐王朝一蹶不振,江河日下。

    「牛李黨爭」可以說是開創了大規模黨爭的先河。

    第二個大規模黨爭,則是以北宋時期王安石為首的變革派系與司馬光,蘇軾為首的「守舊派系」的黨爭。這一次黨爭被後世稱之為新舊黨爭:

    黨爭最初因為政見不同而起,後來演變成排除異己的奪權之爭,元豐八年(1085年)三月,神宗病逝,哲宗即位,司馬光執政,幾盡罷新法,史稱元祐更化,在宣仁太后主導下,致力於恢復祖宗舊制,前後歷時九年,此一時期改革派人士幾乎全招貶職。蔡確、章惇等被貶至嶺南(廣東一帶),開啟北宋貶官至嶺南的先例。

    元祐元年(1086年)王安石與司馬光相繼病逝,守舊派繼續掌握大權,黨爭仍無止息,朝廷分裂成正反兩黨。

    洛黨朱光庭、賈易等攻擊蘇軾誣衊宋仁宗不如漢文帝,宋神宗不如漢宣帝,以為是對先王不敬。這時呂陶、上官均挺身而出為蘇軾辯護,史稱蜀洛黨爭(蜀洛朔黨爭)。至此黨爭僅淪為意氣之爭,終使朝綱不振,政風日壞。元祐九年(1094年),宣仁太后病逝,宋哲宗親政,章惇進京出任尚書左僕打門下侍郎,恢復宋神宗的新法,史稱「紹述」,意為繼承,曾布用為翰林學士,張商英進用為右正言。

    章惇當政期間,對元祐諸臣大肆報復,以「抵毀先帝、變易法度」的罪名,剝奪了司馬光、呂公著的贈謚,絕大部分的舊黨黨人都被放逐,貶到嶺南等蠻荒地區,又企圖追廢宣仁太后,為哲宗所止。

    由此可見,北宋的新舊黨爭,明顯有著很大的鬥爭因素。

    而有點意思的是,無論是司馬光亦或者是蘇軾,一開始雖然不是完全支持變法,但是也絕非堅定的反對派。然而王安石的變法,一來操之過急,不切實際,二來則是因為用人不明等兩大主要因素導致了變法的初衷發生重大質變,兩人才成為堅定地反對派人員。

    最後一次大規模黨爭,則是明朝中後期逐漸演變,然後發生的「明末黨爭」:

    明末黨爭指明末東林黨與宦黨、浙黨之爭。明萬曆時起,朝政日趨**,黨派林立,黨爭迭起。萬曆三十三年(1605),被明朝政府革職的吏部郎中顧憲成,與同好高攀龍、錢一本、薛敷教、史孟麟等人,在他的故鄉無錫東門外東林書院講學。諷議朝政,品評人物,抨擊當權派。一時「士大夫抱道杵時者,率退處林野,聞風響附」(《明史》卷231《顧憲成傳》)。一部分在職官吏如**星等也遙相應合。東林黨以此得名。與東林黨同時,另一批官吏士紳又組成浙、齊、楚、宣、昆各黨派。這些黨派相互之間也有矛盾,但他們都與大地主集團相互勾結,「務以攻東林排異己為事」(《明史》卷236《夏嘉遇傳》)。宣黨首領湯賓尹是宣城人,昆黨首領顧天峻是崑山人,其他各黨皆以鄉里命名。在這些黨派中,以浙黨勢力較大,浙黨首領沈一貫、方從哲都先後出任內閣首輔,在朝當政。

    東林結黨給明朝造成的損失是一個深重的歷史教訓,不少人對東林結黨的危害認識不足,而被東林黨華麗的詞藻和「清流」的外衣所迷惑,對其多有追捧和譽美之詞。

    明末黨爭從萬曆二十二年「京察」(考核官吏)開始,一直到弘光元年(1645),始終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在政治問題上,還是在軍事問題上,都爭論不休。開始是東林黨和齊、楚、浙三黨之爭,後來演變為東林黨與閹黨之爭。明神宗皇后無子,王恭妃生子常洛(即光宗),鄭貴妃生子常洵(即福王),常洛為長。但神宗寵愛鄭妃,欲立常洵,乃遷延不立太子。內閣大學士王錫爵、沈一貫、方從哲等先後依違其間。東林黨人上書反對,各黨派又群起反對東林。於是有「國本」之爭、三王並封之爭、福王就國之爭、「三案」之爭、「李三才入閣」之爭,東林黨與它的反對派在立太子問題上展開了長達20餘年的爭論。最後,神宗終於立常洛為太子,勳戚鄭氏的權勢受到一定的壓抑。但東林黨推李三才為相的願望也沒能實現。

    熹宗天啟時,統治階級內部的黨爭愈演愈烈。最初,東林黨人葉向高、鄒元標、楊漣、**星等人得到執政的機會,浙、昆、宣各黨派一度受到排斥。為時不久,以魏忠賢為首的閹宦與浙、齊、楚、宣、昆各黨中的一部分人結成聯盟,被東林黨稱為「閹黨」,異軍突起,魏忠賢是司禮秉筆太監,又提督東廠,爪牙有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等名目,朝廷內外,「遍置死黨」,從而把持朝綱,為所欲為。東林黨人激烈反對「閹黨」掌權。楊漣上疏劾魏忠賢二十四大奸惡,被錦衣緹騎逮捕。左光斗、魏大中、周順昌、黃尊素等人也被捕處死。東林黨受挫。崇禎帝繼位,捕殺閹黨。南明福王政權下,東林黨人與閹孽的鬥爭仍在繼續。如「復社」與馬士英、阮大鋮的鬥爭。

    而明朝黨爭甚至是影響到明朝的國運延續,若非是東林黨人基本上都是空談誤國,甚至是不干正事就知道黨爭,恐怕明朝在很多方面的情況都會有一點改善。

    而黨爭對於一個朝堂而言,有著它存在的必然性,但是無可否認的是,若是一種黨爭愈演愈烈,那麼對於一個國家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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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是否出兵援助東胡這個議題,很快的就達成了相應的共識。

    因為很多人在陳平的暗示下,知道了張嘉師的決心以及一些方面的考慮。而在座的人並不是空談之輩,他們很多人在思考一番之後,都能夠看出張嘉師援助東胡人的必然性以及迫切性。

    尤其是對於軍方人員而言,有東胡這個勢力的存在,確實是能夠牽制匈奴人的部分注意力,但是很多人心中都知道,這麼一個牽制匈奴人注意力的情況能夠有多大的效果,可沒有幾個人能夠有太過於樂觀的想法。

    尤其是李信,屠睢兩個曾經作為大軍統帥的人而言,他們不認為若是匈奴人真的跟大秦帝國進行全面戰爭,那麼東胡人能夠給予太多的幫助。

    畢竟就算是眼下,東胡人抵擋匈奴人的進一步攻勢,還需要大幅度依靠大秦帝國的各種援助,這次甚至是要直接出兵東胡進行增援。

    可想而知,若是在近期內爆發大戰,東胡人有可能也就是干呆著,什麼事情都不做,避免引火燒身。

    屠睢不是沒有思考過反對張嘉師的這個議題,但是他更加清楚一點,那就是若是東胡人真的被匈奴人消滅吞併,那麼對於遼寧郡的威脅將會變得非常巨大。

    大秦帝國經曆數年的內亂,國力下滑很嚴重,若非張嘉師及時出兵,力挽狂瀾,恐怕眼下的大秦帝國早已成為歷史的塵埃。

    而屠睢心中認為:

    邊郡很多地方都能夠被匈奴人攻佔,然而,唯獨遼寧郡的安危事關河北的戰略態勢,若是遼寧郡不保,燕郡也同樣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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