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39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9
第537章 東北混戰(27)

    也許,就算是札別赫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發現一個也許算得上是東胡未來的最佳東胡王繼承者人選。

    而他自己同樣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個決定,在匈奴左賢王本來已經錯誤的決定上,做出了更加大的影響,最終導致匈奴左賢王的這一次打算,正式化為烏有。

    沒有人想到,這一種事情的影響多大,也沒有人想到,很多事情將會因為這一個決定而發生逆轉的改變。

    ……

    在匈奴人的計畫當中,一旦東胡人被消滅,那麼接下來的最大目標,自然是還在虛弱當中的大秦帝國。

    冒頓很清楚,大秦帝國的國力以及很多方面所帶來的影響,並不是匈奴人在短時間能夠解決的。尤其是一旦大秦帝國進入恢復時期,大秦帝國的國力恢復速度必然是一種讓匈奴人無法追趕的局面。

    固然,在這幾年的征戰當中,匈奴人的勢力已經逐漸走向了巔峰。但是冒頓以及一些頭曼單于時期就擔任匈奴高層的人員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在河套陰山之戰當中,匈奴人折損的實力其實並沒有完全恢復。

    在這麼一個前提下,一旦大秦帝國能夠得到更多的時間恢復元氣,那麼對於匈奴人而言,無疑是一種很大風險的賭博。

    而且冒頓相信一點,他在那一天所見到的那一個年輕人,其擁有的實力以及一些比較虛幻的能耐,並不比那一位在匈奴人當中也算是如雷貫耳的始皇帝要差。

    也許,他並不懼怕張嘉師甚至是已經死去的始皇帝,但是冒頓並不希望看到逐漸恢復實力的大秦帝國,因為每當大秦帝國恢復更多的實力,對於匈奴人的威脅就越大。

    固然,眼下的河南地再次成為了匈奴的控制區,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河南地一旦再次成為大秦帝國的目標,冒頓不願意再次冒險像他的父親頭曼單于那樣,將匈奴人的未來交給上天以及敵人的戰鬥力來作為抉擇。

    冒頓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未免有一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味,但是冒頓在自己的人生經歷當中,遭受到太多的事情,未免讓他看得更加長遠。

    而眼下的冒頓,並沒有想到大秦帝國居然會就這樣直接跟匈奴撕毀雙方之間的盟約。

    儘管冒頓自己都明白,匈奴人跟大秦帝國所簽訂的這一種條約,無疑是一種最沒有說服力的事情。

    也許,在大秦帝國以及匈奴人的雙方想法之中,這一種條約的相互之間的影響力,更多就是一種在沙灘上堆壘起來的城堡,一件小事情都有可能會導致雙方之間的這種脆弱的信任,再次成為一堆砂礫。

    而冒頓認為,在有足夠的把握之前,大秦帝國並沒有可能會主動發起對匈奴的攻勢。

    這麼一個想法,跟張嘉師的考慮有著很貼切的一方面的共同點。而正如冒頓所想的那樣,在沒有足夠的把握或者是說能夠讓匈奴人元氣大傷的實力之前,張嘉師確實是沒有想過跟匈奴人作戰,或者是說主動進攻匈奴。

    但是,冒頓沒有想到一點,那就是東胡人的處境岌岌可危,同樣也牽扯了張嘉師以及很多有遠見的大秦帝國高層的神經。因為唇亡齒寒這個道理,很多人都看得相當透徹。

    在這麼一個前提下,大秦帝國的可以說讓匈奴人措手不及,甚至是在左賢王所控制的勢力當中,在秦軍蘇角所部的戰鬥當中,失去了原本能夠讓大秦帝國無法抵禦的南侵力量。

    而在明年爆發的第一次秦匈全面戰爭當紅,元氣大傷的匈奴左賢王所部,並沒有按照冒頓的計畫,而是先解決東胡人而並非直接出兵進攻遼寧郡的計畫。

    也就是因為這樣,當秦軍在長城沿線與匈奴左賢王所部的大戰當中,陷入到僵持狀態之後,匈奴左賢王所部沒有想到的是,經過大秦帝國的遊說以及支持之下,東胡人殘存的勢力聯合肅慎人以及在此率軍北上後世吉林地區的東胡人控制區的渉間所部,組成的一支聯軍,從吉林地區南下,直接突入匈奴人防禦薄弱的後方,最終導致了匈奴左賢王的慘敗,而匈奴的左賢王的勢力,則是在這一戰之後,元氣再次遭受到慘重打擊。

    可以說,若非因為匈奴左賢王的慘敗,張嘉師想要在這一次決戰當中取得決定性勝利,無疑是有著更多不可確定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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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札別赫再次整頓好兵馬之後,僅僅是讓麾下的騎手們進行短暫的休整,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之後,就再次準備率軍行動。

    但是札別赫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說出了自己直接增援秦軍之後,會被一個人所反對。

    而這個人恰好就是剛剛贊同他出兵反攻匈奴人的那個年輕部落首領。

    固然札別赫不知道這個年輕的部落首領有著怎麼樣的打算。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札別赫認為他還是需要聽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意見。

    畢竟若非是這個年輕人,恐怕東胡最後的一絲勢力,說不定會變得蕩然無存。

    因為東胡的凝聚力,只不過是札別赫遇到匈奴人入侵,強行用自己的手腕整合在一起。而且在跟匈奴人的數年戰爭當中,若非是另外一個東胡王蘇魯爾的戰死,恐怕眼下的東胡,只不過依舊是各自為戰的一盤散沙,早就被匈奴人吞併消滅掉。

    這麼一種情況,可以說是一種讓東胡王深感無奈的事情。

    而張嘉師若是知道了東胡人的這種情況,就會明白到這更多是一種奴隸制度的一種負面影響。

    ……

    奴隸制,是指奴隸主擁有奴隸的制度。勞力活動須以奴隸為主,無報酬,且無人身自由。奴隸一般來源於戰俘、被佔領地區原住民、負債者和罪犯,近古和近代的奴隸多從非洲等地方拐賣到歐洲的殖民地。

    匈奴以及東胡雖然不算是典型的農業社會,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眼下的匈奴以及東胡,依舊是處於奴隸制度社會。

    在很多方面而言,奴隸制度跟奴隸社會並不完全對等,甚至是有一定的差異。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奴隸制度正好是奴隸社會建立的一種基礎。

    奴隸視為是奴隸主的財產,可以買賣,奴隸主可強迫奴隸工作,勞力活動須以奴隸為主,無報酬,且無人身自由。一個人類社會中,如果大部分物質生產領域勞動者是奴隸,這樣的社會,叫奴隸社會。

    原始社會瓦解後出現的人剝削人的社會。以奴隸主佔有奴隸的人身、實行超經濟奴役為主要特徵。在奴隸社會中,奴隸主在經濟和上層建築居於主導地位,奴隸佔有制生產方式決定著整個社會的基本發展方向。

    由於社會生產力和分工的發展,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使得勞動者能夠生產剩餘產品,從而使奴役他人變為有利可圖的事。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人剝削人的形式,即奴隸佔有制。

    最早的奴隸主是原始社會內部分化出來的氏族貴族。最早的奴隸是氏族部落戰爭中俘虜的外族人。隨著原始社會的解體,氏族部落內部貧富分化不斷加劇,富裕的氏族貴族對貧困的氏族成員的奴役也日益加深,其主要形式是債務奴役,無力還債的貧困氏族成員往往被債主賣到其他氏族部落充當奴隸。此外,懲罰罪犯、海盜掠奪、拐賣人口、奴隸買賣、家生奴隸等也是奴隸的重要來源。隨著奴隸與奴隸主之間的矛盾和鬥爭日趨激烈,作為奴隸主階級鎮壓奴隸和其他被剝削者工具的奴隸制國家應運而生。

    階級結構和階級鬥爭在奴隸社會,居民被分為自由民和奴隸兩部分;在自由民內部一般又可分為佔有奴隸的奴隸主和不佔有奴隸的自力謀生的勞動者;奴隸內部又劃分為若干集團;在自由民與奴隸之間還存在著許多過渡性階層。在自由民內部,存在著面臨淪為奴隸危險的平民與奴隸主貴族的鬥爭;在自由民與奴隸之間,在奴隸佔有制國家與被奴役的外邦人或臣民之間,都存在著明顯的對立。奴隸反抗奴隸主的鬥爭,被奴役的氏族部落反抗征服者的鬥爭,往往表現為大規模的起義。

    但奴隸反抗奴隸主的方式,更為經常的是消極怠工、逃亡、破壞生產工具或殺死個別窮凶極惡的奴隸主。在反抗奴隸主剝削和奴役的鬥爭中,奴隸有時與自由民中的平民聯合行動。瓦解隨著勞動工具的改善、生產技能的積累、勞動分工的發展,奴隸佔有制的生產關係日益與社會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產生矛盾。在奴隸社會末期,出現了一批由奴隸主階級中產生的大土地所有者,廣大自由民逐漸淪為與奴隸處境大體相同的被剝削被壓迫的階級,社會矛盾日益激化。各奴隸佔有制國家通過長期的不同形式的革命性變革,逐步走上了封建化的道路,大土地所有者演變為封建主,奴隸和自由民轉化為農奴。以剝削農奴為主的封建生產方式逐漸取代奴隸佔有製為主導的生產方式。

    而匈奴以及東胡,就是一種典型的奴隸社會。因為他們很多統治階層的人員的管治方式,恰好就是奴隸制度的一種體現。

    而札別赫所統治的東胡,與其說是一個成熟的國家體系,還不如說是一個個習性相近的部落所組成的一種聯盟。

    而匈奴人,羌人以及月氏人的情況也差不多。

    在這麼一個前提下,札別赫一旦觸及了這些部落首領的根本利益,也就是其勢力根本所在,必然會遭受到一定程度甚至是稱得上強硬的反抗。

    因為東胡人的部落首領,往往會將自己的部屬看成是自己的奴隸,是自己的私有財產。

    所以,張嘉師自己都能夠想到,奴隸制的負面影響也在這一方面有所體現。

    這也就是說,一旦即使是整合在一起的奴隸制度勢力,一旦其他較為弱小的勢力無法忍受自己的勢力損失,其心思必然會放棄效忠最大勢力的奴隸主,而另謀他法。

    而東胡人眼下的局面,恰好很貼切於這種情況,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東胡人最後能夠堅持到這一種地步,也算是札別赫的能耐相當逆天了。

    ……

    而札別赫原來的計畫,就是直接返回戰場,增援秦軍部隊,跟匈奴人來一次魚死網破。

    也許,札別赫都知道,自己的這一種安排,更多像是自投羅網,但是沒有更好辦法的札別赫,只能夠採取這種看上去很蠢的作戰思路來進行下一步的作戰。

    而那個年輕的東胡部落首領,則是在思考一番之後,打量了其他人的表情一小會,最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大王,我想我們還能夠有更好的辦法讓匈奴人失去更多的東西。」

    「嗯?」札別赫聽到了這個年輕的東胡部落首領的話,不禁有些疑惑,但是在回過神來之後札別赫對其接下去說道:「那不妨詳細說說。」

    「是,大王。」這個年輕的部落首領恭敬的對著札別赫說下去:「眼下,匈奴的左賢王應該是跟秦人進行血戰,說不定其臨時修築起來的營壘,所留下的相應守衛,都已經被調動。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要對這個地方發起猛攻,讓匈奴人顧此失彼。」

    這個年輕的東胡部落首領的話,讓不少人都微微點了點頭,因為這種情況確實是有可能會出現。

    而一旦出現這麼一種情況的話,他們麾下的東胡勇士們想要在這一座營地當中燒殺破壞,所遭遇到的壓力不會太大之餘,甚至能夠得到不少的補償。

    因為他們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這些匈奴人並不像是他們這些星夜南下的騎士部隊那般,而是直接沿著他們認為是母親河的遼河,星夜南下。而是讓部落的其他部屬修築營寨,然後才對他們發起攻擊。

    這並不是說匈奴人不懂兵家之道,而是這麼一種情況,更多是遊牧民族的一種習慣。

    而年輕的東胡部落首領則是利用這個部落,讓匈奴人的營地遭受重創,故而讓匈奴人知道,也許他們東胡最後還是會失敗,但是毫無疑問的,他們匈奴人也別想太好過。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9
第538章 東北混戰(28)

    雖然說札別赫與其他殘存的東胡部落首領決定攻擊匈奴人的營地,但是作為同樣也是遊牧民族的存在。他們都很清楚這一個任務不是那麼好完成的。

    因為就算是左賢王將主力都抽調出來進行作戰,但是這並不代表留守匈奴人營地的就是一群待宰羔羊。

    相反,就算是匈奴人營地的有生力量基本被抽調一空,剩下的只不過是老弱婦孺,但是這些人依舊有一定的作戰能力。而且有一點札別赫等人也很明白,那就是自己攻擊匈奴人營地,就算是一切順利,同樣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給他們。

    很有可能,一旦匈奴人的左賢王知道了自己的營地被攻擊,說不定會直接率軍回援。要是真的出現這種事情,對於他們而言可不是一種好事。因為他們當其時說不定會陷入匈奴人留在營地當中的老弱拖延在營地當中,然後回援的左賢王說不定能夠來一個「甕中捉鱉」。

    要是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札別赫自己都知道自己以及東胡人最後的殘餘戰鬥力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也許,他們也可以反過來將匈奴人拖延在他們自己的營地當中,等待秦軍的夾擊。但是札別赫不認為自己麾下的官兵能支持到秦軍到來。

    所以,札別赫想到的事情是,他們應該怎麼樣作戰而不僅僅是一股腦的沖上去。

    而札別赫在一時半會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是他將眼光放在那個年輕的東胡人身上,好一會才詢問對方:「不知道我們該怎麼攻擊匈奴人的營地才能夠更有效率?」

    札別赫的這個舉動,讓不少人東胡部落首領都有些吃驚,因為對於他們而言,札別赫的這種舉動毫無疑問就是對這個年輕人青眼有加。

    但是他們一時半會都沒有太過明顯的表示,因為對這麼一種情況而言,他們本身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而這個年輕的東胡部落首領,則是在錯愕一下之後,思索一番,說出了自己的所想:

    「大王,諸位首領,以我們眼下的實力而言,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毫無疑問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是我們得到了不少匈奴人的俘虜,但是我們也無法輕鬆帶走他們,反而會被匈奴人輕鬆追趕而上。我想大家應該很清楚,一旦出現這麼一個情況,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聽到了這個年輕東胡人的話之後,包括札別赫在內的人都不禁微微點了點頭,因為他們確實是對一些東西很是感興趣,比如說匈奴人的年輕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奴隸。

    但是正如這個年輕的東胡人所說的那樣,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好帶走的,而且帶著他們的逃離速度,也不可能會太快。

    被匈奴人回援的部隊追趕而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儘管他們都不願意這麼一種機會流失,但是他們更加不希望自己的下場將會變得很淒慘。

    所以,很多人就算是有打算擄掠匈奴人的小孩,都不得不放下這一種心思。因為相比起這些奴隸,他們自己的性命無疑是更加重要。

    只不過,對於這個年輕的東胡人而言,他還有另外一種想法在停頓了一會之後才說出來:「不僅如此,我們需要的並不是殺死太多的匈奴人,而是破壞掉匈奴人的營地,所以我們必須要採取火攻。」

    聽到了這一句話的札別赫,有些不瞭解的說道:「就算是破壞掉匈奴人的營地,我們也不能挽回頹勢,殺掉更多的人不好麼?」

    「大王,我們眼下已經沒有太大的再戰之力,真的跟匈奴人死磕下去,對於我們而言,也沒有什麼好處。就算是我們有秦人的幫助,但是秦人的步兵太多,並不能夠給予我們對匈奴人作戰的太大幫助,很有可能,若是逼急了匈奴人,匈奴人會跟我們不死不休,對於我們而言,就算是有秦人的幫助,我們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這一個年輕的東胡部落首領說完這一段話之後,看著札別赫,等待著對方的決定。

    而札別赫在想了想之後,最後也點了點頭,他看著這個年輕的東胡人,說出了一句話:「你的名字是?」

    「大王,我的名字叫做安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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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軍與匈奴人之間的激戰在持續的時候,黃昏正在逐漸演變為黑夜。

    但是,對於位於戰場西南面約十里左右的匈奴人營地,幾乎是一望無際的帳篷,炊煙不斷地升騰到天空當中。

    正如安格爾推測的那樣,因為戰鬥的不順利,匈奴人的左賢王早已經在中午時分將留守營地的有生力量調動到戰場當中。

    但是,匈奴人的左賢王並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調動成為了他在這一場大戰當中慘敗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當然,這一個情況嚴格來說,並不能夠怪在他身上,因為就算是札別赫,都不會想到戰爭會演變到這一個地步。

    而在這個時候,匈奴人的營地東面,一群騎手不斷地加快速度,衝向了這個營帳。

    由於匈奴人並沒有在營帳外圍修築木欄的習慣,尤其是在這種規模相當大的營地外圍,修築木欄無疑是一項非常龐大的工作,所以很多小型營地的外圍,更多的只是讓一些青壯居住的營帳進行外圍防禦。

    但是也就是因為如此,就算是匈奴人發現了這一支向他們營地衝過來的騎手們似乎有些不對勁,只不過連最簡單的防禦手段都沒有的營地,以及營地內的有生力量都被抽調一空的情況下,這一大批騎士直接衝入了營地當中,不斷的砍殺著慌亂逃避的匈奴人。

    而在前鋒的騎士衝入匈奴人的營地之後,後續的東胡人騎手將手中包裹著皮布的木桿放在匈奴人的篝火當中,等到這些木桿的皮布被點燃之後,這些東胡人騎手就將手中的木桿點燃匈奴人營地的帳篷。

    伴隨著東胡人騎手的控制區域越來越大,除了越來越多躲避不及或者是前來攔截的老弱的匈奴人被殺死之外,越來越多的匈奴人營帳以及牲口所居住的簡陋帳篷被點燃。

    很快的,營地出現了比起炊煙要密集得多,匯聚在一起然後升騰在天空中的濃煙。

    而札別赫並沒有跟隨麾下的部屬衝向營地,而是看著火勢越來越大的匈奴人營地,以及聽著似乎越來越不明顯的慘叫聲,他的內心可以說很是複雜。

    這一次反擊匈奴人,雖然不算是跟匈奴人來一次正面作戰,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他們眼下能夠做到較好的手段,無疑就只有這麼一種。他知道,自己下達的命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就是他讓自己麾下的部屬將阻擋在他們前進路上的匈奴人,一律殺死,將他們附近能夠焚燒的東西一律燒光,以及將匈奴人的牲口,一律驅趕或者是殺死。

    這一種命令,是札別赫之前很難下達的一種命令,或者是說札別赫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也將會有下達這一種命令的時候。

    因為對於札別赫而言,毫無疑問的,那就是這些死去的人,這些物資以及這些牲口,本來都應該成為他以及悍勇的東胡勇士的財產。

    但是就是因為他的這個命令,這些財產眼下已經成為了毫無價值的東西。

    看到了火勢越來越大以及似乎越來越混亂的匈奴人營壘,札別赫說是不心痛這種「損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但是札別赫很清楚,眼下確實不是糾結這麼一種事情的時候。因為若是他們貪圖這些東西,回援的匈奴人殘存主力,足夠將他們都殺死在這一片曾經是他們控制的草原上。

    他似乎是惋惜,似乎是有些興奮的看著營地的大火,心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

    對於安格爾而言,自己這次在札別赫的授意下,成為這一次行動的臨時指揮官,可以說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當看到了札別赫堅定地表情以及其他人雖然表情複雜,但是並沒有明言反對的情況之後,安格爾最後還是接受了札別赫的這種任命。

    並不是說安格爾對於這種任命有些難以勝任,相反,這一種任命被安格爾認為是他能力展現的一種更好的舞台。

    安格爾沒有對其他人說過,那就是他在幾年前,曾經跟一個被他爺爺收留的秦人,進行一些學識方面的教導。

    這種教導若是被張嘉師知道,更多只是認為對方接受的更多是一種並沒有太過實際的意義的啟蒙。

    但是就連張嘉師以及那個教導他的人都不知道的是,安格爾也就是因為,成為了一種處理事情更喜歡思考自己該怎麼樣做的更好的人。

    張嘉師若是知道了這種改變,說不定會想起一句話很有道理,那就是啟蒙教育確實是能夠在一些方面影響一個人的思維方式。

    而對於安格爾而言,雖然說在自己的父親在那一年的南下當中失蹤,但是這一個情況給予他的影響並不算太大。因為他不認為秦人在這方面有做錯什麼,因為他能夠明白到一點,那就是在戰爭中,沒有無辜的人。

    所以在接下來的很多年當中,自己在自己的爺爺也病死之後,就跟自己的妹妹相依為命,然後,就跟隨部落的其他人,參與了對匈奴人的作戰,抵禦匈奴人的入侵。

    他第一次殺死的一個匈奴人,有著很正常的反應,但是在伴隨著作戰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表現越來越像一個及格的遊牧民勇士。

    而在一年前的一次大戰當中,他的部落跟其他東胡部落被匈奴人大敗,見狀不妙的安格爾直接帶領附近的同一個部落的人,直接從匈奴人力量薄弱的區域殺出戰場,而率先返回自己的部落營地,帶走了部落願意跟隨他離開的人。

    他很想說服更多的人離開,但是理智告訴他,他眼下要做的並不是浪費時間,而是將願意離開的人都帶走。

    至於留下來的人,他們的下場會如何,安格爾自己確實是能夠想像到,但是既然對方不願意離開,他也沒有這種能力讓對方在短時間離開的話,那麼這些人的下場,就不是他能夠改變的。

    所以,在這之後,安格爾帶著殘存而且願意跟隨他的部落人員,向東胡人原來的聚居地,也就是札別赫眼下的大本營一帶,安頓下來。

    他在這之後,成為了這一個部落的領導者,因為在帶領其他人遷移的道路上,安格爾所表現出來的處事方式,讓這些人進一步的信服安格爾。

    也許安格爾眼下所掌握的部落,實力很是弱小,但是因為安格爾作為一個部落首領,其思維方式並不固定在奴隸制度的框架當中,他從自己所得知的很多關於大秦帝國的事情當中,選擇一些他認為能夠有效提升部落人員生活水平的方法,進行治理以及提升他麾下部落民眾的能力水平。

    不得不說,安格爾能夠做的事情確實是不多,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安格爾的部落,在一年左右的時間當中,成為了一個在整體水平上有明顯提升的小型部落。

    在這一段時間的發展當中,安格爾雖然也不願意承認,但是他自己都很明白,其他部落對他的評價當中的較為喜好秦人的文化,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也許,若是張嘉師知道了安格爾的情況,說不定會給這個安格爾一個稱號——

    一個能夠作為同化的異民族人才。

    ……

    安格爾在這一次作戰當中,並沒有親自殺敵,而是在幾個同一部落的騎手的保護下,跟隨其他人進入到匈奴人的營地當中。

    對於安格爾而言,這一次的行動已經成功了一半,因為正如他所推測的那樣,匈奴人營地的防禦力量,因為匈奴左賢王的判斷而變得相當虛弱。

    但是安格爾並沒有就這樣放心,他抬頭看向西邊逐漸落下的夕陽,輕輕的點了點頭:「也許,是時候後撤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9
第539章 安格爾與僱傭兵制度

    宋祁沒有想到,因為他之前在東胡的生活經歷,居然會有這一種影響,或者是說,他自己並沒有預料到一點,那就是他的行為在無意之中,為大秦帝國造就了第一個真正效命於大秦帝國的外族人。

    ……

    安格爾,原來是一個普通的東胡牧民家庭出身的牧民,在公元前207年到公元前201年之間的匈奴與東胡之間的間斷性戰爭當中,成為了東胡殘部的一個崛起新星。

    公元前200年5月13日,札別赫在東胡人位於遼河中游的一個營地當中病死,其並沒有任命自己倖存下來的幼子繼承東胡王的位置,而是指定安格爾為東胡王。

    在公元前200年6月之後的第一次秦匈全面戰爭當中,安格爾並沒有率軍直接參與到秦匈之間的大規模戰鬥當中,而是帶領著殘存的東胡部落人員發起對元氣還沒有恢復的匈奴人左賢王部的騷擾攻勢,迫使匈奴左賢王對大秦帝國東面的長城戰線的作戰計畫,不得不改變。

    抽調了相當一部分兵馬北上的匈奴左賢王,無法維持對遼寧郡一帶戰線的兵力優勢。在雙方經過長城沿線的一段時間拉鋸之後,匈奴人的兵力損失相當嚴重,最後不得不暫停對長城沿線的攻勢,為蘇角,渉間以及桓硫這三個在這一段時間當中並不輕鬆的大秦帝國郡守,提供了休整的機會。

    而對於匈奴人而言,其無法突破長城地區的戰線,並不是最要命的地方,而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匈奴的左賢王忽視了冒頓對其的告誡,沒有在作戰開展之前,就對東胡殘部進行最後的打擊。

    東胡人在這個時候的實力,固然是相當衰弱,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只要不是面對真的讓安格爾無法招架的龐大兵力,僅僅是面對匈奴人抵禦他所發起的騷擾作戰的偏師,安格爾並沒有擔心自己會遇到很嚴重的問題。

    在公元前200年的9月中旬,安格爾在後世的四平一帶的平原區域上,成功使用誘餌戰術,與秦軍的一支新型騎士部隊,由蘇璘率領的一萬騎士,成功將這一支匈奴人的偏師主力圍殲。

    在這一場戰鬥當中,可以說是張嘉師的新型突擊騎士的初戰,因為戰爭直到現在,張嘉師並沒有調動另外五支同樣裝備,但是人數並不算一致的騎士部隊,加入到戰鬥當中。

    好鋼用在刀刃上的觀點,張嘉師一直深以為然。

    在這一戰之後,經過短暫休整的安格爾以及蘇璘,集中雙方之間的兵力,再次沿著遼河南下。

    在公元前200年9月24日,只是由少量的斥候負責監視匈奴人,而安格爾以及蘇璘則是等待著發起最佳的攻擊機會的雙方部隊,在知道了匈奴人的左賢王並沒有太過在意後方的情況之後,制定了一次直接的突襲作戰計畫。

    也就是因為這一次突襲作戰計畫,蘇璘以及安格爾兩人,成功為大秦帝國與匈奴人之間的第一次全面決戰的東線戰場,帶來了決定性的結果。

    在這一次突襲當中,匈奴人主力基本上與長城上的遼寧郡以及商郡兩地的部隊,進行激戰,而匈奴左賢王留守在大營的部隊,並沒有成功阻擋住東胡以及大秦帝國雙方的聯軍。

    匈奴人的營地這次並沒有集中在一起進行修築,但是分散的大營卻讓其守衛力量更加薄弱。而在這一次突襲當中,匈奴人的損失更加慘重。大批的牲口以及匈奴人留在營地當中的老弱被大量殺死,等到匈奴人左賢王再次率軍回援之後,留下的除了是一片狼藉的大營之外,還有再次集中在一起的聯軍。

    雙方之間可以說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安格爾本來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部屬跟匈奴人死磕,但是一來想到這個地方並不是匈奴人有效控制區,二來在這個地方激戰,反而是一個直接重創匈奴人的機會。因為這個地方比較接近長城,長城附近的秦軍機動作戰部隊,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就能夠抵達這個地方。

    只要他們聯軍能夠將匈奴人牽制到秦軍主力抵達的時候,那也說明了這一個地方,將會成為匈奴人的又一個傷心之地。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安格爾在權衡了一下得失之後,率先發起對匈奴人的攻擊,而在另外一個方向列陣的蘇璘,則是無奈的嘀咕一下:「這怎麼跟想好的不一樣?」

    不過讓蘇璘袖手旁觀,蘇璘也無法做到。

    所以在東胡騎手以及匈奴騎手接觸混戰在一起之前,蘇璘也下令其麾下的騎士們發起對敵軍的攻勢。

    蘇角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知道機不可失,於是下令在長城南面數里隨時待命作戰的一支機動作戰部隊,在秦軍猛將蒙興的率領下,直接殺向硝煙升騰起來的區域。

    而這一戰的勝負,自然是匈奴人再次付出慘重的代價,潰敗回出發的區域。

    ……

    在這之後,得到了大秦帝國不少支援的東胡,成為了一支在側翼能夠嚴重威脅匈奴右翼的力量,但是因為安格爾看清楚,實力逐漸恢復的大秦帝國,並不是東胡人能夠對抗的存在,所以在第二次秦匈全面戰爭之後,安格爾下定了決心,決定讓東胡投靠大秦帝國。

    對於這個曾經也算是心腹大患的敵人的投效,可以說相當的振奮大秦帝國的人心。

    但是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張嘉師並沒有答應這個要求,而是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暗地裡削弱東胡人的力量。

    那就是張嘉師決定招募東胡人的騎手,作為一支僱傭兵部隊。

    僱傭兵的歷史很久遠,從古羅馬軍隊中的野蠻人到後殖民主義時期被流放到非洲的歐洲囚犯,僱傭兵一直以來都被看作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烏合之眾。

    而在張嘉師原來所在的世界當中,僱傭兵有著以下的定義:

    僱傭兵是一種特殊的兵種,是為利益而參加一場武裝衝突的人。僱傭兵參戰的目的只是為了金錢獎勵,只要對方出價夠高,他可以受僱於任何人。僱傭兵參戰並非為了********或政治信仰、愛國主義或是道德原則。

    1949年8月12日日內瓦四公約關於保護國際性武裝衝突受難者的附加議定書給出了最廣為接受的僱傭兵定義,條約規定:

    第四十七條外國僱傭兵條例:

    一、外國僱傭兵不應享有作為戰鬥員或成為戰俘的權利。

    二、外國僱傭兵是具有下列情況的任何人:

    (一)在當地或外國特別徵募以便在武裝衝突中作戰;

    (二)事實上直接參加敵對行動;

    (三)主要以獲得私利的願望為參加敵對行動的動機,並在事實上衝突一方允諾給予遠超過對該方武裝部隊內具有類似等級和職責的戰鬥員所允諾或付給的物質報償;

    (四)既不是衝突一方的國民,又不是衝突一方所控制的領土的居民;

    (五)不是衝突一方武裝部隊的人員;

    (六)而且不是非衝突一方的國家所派遣作為其武裝部隊人員執行官方職務的人。

    在張嘉師原來所在的世界,僱傭兵的來源很雜,一般招募僱傭兵,一般選退伍兵(特種兵更佳)。僱傭兵不一定全是陸軍中的兵種,飛行員、海軍陸戰隊員也都是僱傭兵裡的搶手貨。僱傭兵的工資根據任務危險程度不同,兵種不同,來源不同可以分為不同的檔次。招募對象包括,平民、前軍人、亡命徒等,通過考核就可以加入。

    世界上比較正規的僱傭軍部隊如法國外籍兵團就是不管你從哪裡來、不管你曾經幹過什麼,只要你報名通過考核就可以加入,加入後再按它的一套訓練方法,訓練完畢後,分到各外籍兵團部隊中。

    美國的僱傭兵一般不通過政府組織,而是通過各個保鏢公司,一般多是些有後台的人物開辦的,如美軍前軍官。美國的保鏢公司一般是定向招募人員,人員素質比較高。一般配合美軍在某一地區的任務,如美軍或美政府有什麼不便出面的事,就會讓保鏢公司去做。這樣風險較低,一旦失敗可以一口否認。在阿富汗和車臣的僱傭兵有為錢作戰的,還有的是一些極端的宗教信徒,並不為錢,只為信仰。這些人的作戰能力比較弱,一般都要經過培訓。

    僱傭軍可以為境外軍隊作戰提供情報、工程和後勤支持。美軍在波斯尼亞的行動中,僱傭軍起到了「積極作用」,不僅幫助培訓了當地士兵,而且為營一級、甚至旅一級的部隊提供了後勤支持。在伊拉克,美國在保安和後勤保障中大量使用了僱傭軍,其數量約佔駐伊外國士兵總數的15%。對於美國來說,使用素質較高、戰鬥力較強的僱傭軍,既可以克服兵員不足的問題,又能避免因正規軍傷亡過多而招致廣泛批評,還能輕鬆解決傷亡人員的善後問題,真可謂是一舉多得。

    其次,為國家實現軍事目的充當「急先鋒」。在一些局勢緊張的地區,軍方可以利用僱傭軍繞過國會、政府和媒體的監控,達到自己的軍事目的,既可以使國家不違反法律,又可以在戰爭地區給另一個國家以軍事支持。

    最後,成為不穩定地區的「戰爭工具」。由於僱傭軍的戰鬥力強,且價錢不太昂貴,因此僱傭軍作為臨時的「戰爭工具」大受歡迎。

    ……

    張嘉師將東胡人作為僱傭兵,其實就是在很多方面的考慮所得出的一個決定。

    東胡人的戰鬥力嚴格來說,比起裝備比較老舊的秦軍騎士,整體要強一些。但是其協同能力則是比較弱。

    在這一方面而言,張嘉師看重的並不是東胡人的戰鬥力,而是以東胡人作為僱傭兵的付出,要遠比起國內部隊的相應支出要少不少。

    畢竟張嘉師所付出的更多的依舊是一筆比較低廉的「買命錢」,至於這些費用有多少會落入應該得到這一筆「買命錢」的人手上,這就不是張嘉師所能夠控制的事情了。

    這也就是說,東胡人在得到一筆買命錢的同時,其人員的相應基礎卻會受到大秦帝國飽含惡意的一種「關注」。

    安格爾認為這一個安排,似乎有些什麼不對勁,但是在顧及到一些方面的情況之後,安格爾最後還是答應了張嘉師的這個建議。

    而安格爾也成為了大秦帝國編制當中的東胡騎兵部隊的第一任指揮官。

    在龍庭之戰當中,安格爾麾下的僱傭軍雖然沒有直接參加進攻龍庭的血戰,但是在張嘉師的暗示下,這一批僱傭軍清剿了龍庭外圍的匈奴人部分部落。

    這些東胡人僱傭兵與匈奴人之間,基本上有著血海深仇,其對這些部落的清理基本上是讓這些部落的牧民十不存一。

    張嘉師固然是不希望看到這一種結果,但是毫無疑問,這一種做法,跟大秦帝國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完全全是這些僱傭兵的自發行為。

    當然,張嘉師需要的不是一個太過於虛弱的匈奴,或者是說他也不太希望東胡能夠憑藉這麼一種機會而再次崛起。

    這明顯不符合大秦帝國的利益。所以,在之後的幾次戰鬥當中,張嘉師除了給予這些僱傭兵相當多的額外獎勵之外,也使用不少錢財交換東胡人所得到的一些戰利品。

    這麼一來,大秦帝國固然是額外支出了不少錢財,但是就很多的目的而言,張嘉師認為這樣的付出是非常的物有所值。

    毫無疑問的一點,那就是大秦帝國的這種戰爭方式,在某個意義上確實是削弱了不少潛在的敵人的實力,而對於敵對的實力而言,僱傭兵的一些行為確實是讓大秦帝國得到了不少額外的收穫。

    也許,對於這一種收穫而言,大秦帝國雖然沒有被人指責,但是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心中,很明白一點,那就是他們的那個仁慈的君主,眼下已經不得不為大秦帝國的利益,作為最根本的考慮前提,而放棄他原本希望能夠做到的觀念。

    ……

    根據這個世界後世的一些史學家指出,大秦帝國在張嘉師決定使用僱傭兵作戰之後,其多次有僱傭兵所實行的屠殺行為,有著大秦帝國默許甚至是暗示的可能性。

    而更為讓人吃驚的是,這些僱傭兵在戰爭當中的死亡率相當高,雖然整體而言要比起秦軍的傷亡要低,但是單獨論死亡人員的比率,這些僱傭軍的折損甚至有可能達到50%甚至是更高一些。

    但是這一些史學家在發表了相應的觀點之後,並沒有得到什麼好下場……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9
第540章 東北混戰(完)

    安格爾率領東胡人殘部進攻匈奴人營地所造成的損毀或者是對匈奴人留在營地的老弱殺傷並不算大。

    一來是因為安格爾很清楚自己以及其他突襲匈奴人營地的東胡人時間不多,深入這一片延綿的匈奴人營地內,反而會深陷匈奴人的抵抗當中,這一種情況是安格爾不願意看到的。二來,也是因為顧忌到這一個營地與戰場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匈奴人與秦軍僵持,但是不代表匈奴人無法擺脫秦軍,一旦匈奴人下定決心回援這一個營地,那麼對於這些陷入營地內的東胡人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好事情。

    也就是因為這樣,在認為自己能夠做的事情都已經完成之後,安格爾下令所有能夠迅速撤離的東胡人騎手,迅速從最近的匈奴人營地出口,向外殺去。

    這一次突襲匈奴人營地的作戰,對於整體戰局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但是,這一種影響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匈奴人會讓自己的營地遭受襲擊的情況,影響了他們繼續作戰下去的決心。

    若是匈奴人不上鉤的話,也許就算是安格爾再次殺幾個回馬槍,匈奴人鐵了心要先擊敗秦軍,他就算在這一個事情上面做的更加完美,恐怕對於戰場走勢而言,都沒有什麼好處。

    而安格爾的這種做法,也許就算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這一種戰術,更多的也就是一種賭博。

    ……

    安格爾的所率領的東胡人突襲部隊,逐漸的殺出匈奴人營地。而整個匈奴人營地靠近東胡人突襲方向的區域,成為了受損程度越來越嚴重的區域。

    不僅僅是如此,超過一萬人的匈奴人老弱婦孺倒在了東胡人的矛戈刀劍當中,成為了這一片土地的一縷冤魂。

    安格爾知道,這一種做法,有違他對於一些事情的認識,但是安格爾同樣也很明白,那就是這一種做法,可以說是他能夠想到的一種最好的手段。

    戰爭很少人會真正的考驗自己該使用什麼樣的道德來取得勝利,歷史就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若是東胡人在接下來的作戰當中失敗,成為了匈奴人的附庸甚至是被匈奴人吞併,那麼對於匈奴人而言,安格爾的這種戰術,就是十惡不赦的行為。

    但是假如他們勝利的話,那麼這些死去的匈奴人的老弱婦孺,就是倒在他們抗擊入侵的匈奴人的一次成功復仇的功績。

    只不過,就算是安格爾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這種賭博,固然是賭贏了在這次戰鬥中的結果。匈奴人的左賢王在知道了自己營壘的方向升騰起了濃密的黑煙,這個左賢王再愚蠢,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不得不率軍回援。

    這一戰,也就是因為匈奴人的後撤,而成為了秦軍的一次大勝。

    很可惜,也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情況,讓冒頓不得不提高對殘存的東胡人實力的警惕,甚至是在明年爆發的第一次秦匈全面戰爭當中,下令匈奴人的左賢王在攻擊遼寧郡以及燕郡長城沿線的防禦區域之前,首先解決掉東胡人。

    要不是因為左賢王對這些東胡人殘部掉以輕心,並沒有將冒頓的命令太過於放在心上,否則就算是有蘇璘的一萬騎士的提前增援,恐怕大秦帝國與匈奴人的這一次全面戰爭的結果,會引起很大規模的變動。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命運的轉折點。

    因為若是左賢王按照冒頓的吩咐行事,恐怕就算是加上蘇璘麾下的一萬新式裝備的突擊騎兵,以及實力稍有恢復的東胡人殘存力量,都無法抵禦左賢王麾下主力的猛攻。

    而一旦東胡人被解決,燕郡以及遼寧郡長城戰線的局勢,必然會更加被動,因為匈奴人得以在很多方面,都從容佈置自己對這一道嚴格來說並不算堅固的長城的相應戰術。

    但是有很多時候,歷史的發展往往就是失去了自己應該把握的機會,而不得不接受這一種苦果的積累。

    匈奴人的左賢王,在自己的失誤當中,並沒有意識到有些事情,並不是僅僅憑藉眼前很有可能會得到的利益就能夠理所當然的去做。

    在當其時的匈奴左賢王的心中,自己的目標並不是並沒有多少利益可得的東胡人,而是被稱之為大秦帝國幾個最為富有的地區之一的遼寧郡。

    ……

    就算是在匈奴,經過一些細作以及一些在互市區域進行交易的商人口中所得到的情報,左賢王以及其他的一些匈奴人高層,都知道大秦帝國有幾個地方的發展程度相當好,而且掠奪一番的話,必然會得到豐厚好處的區域。

    這幾個地區,分別是遼寧郡,燕郡,趙郡,齊國故地以及關中地區。

    這些地區因為其地利的優勢以及張嘉師的恢復性發展的逐漸開展,其地區的很多方面的情況有所改善,尤其是以遼寧郡而言,在合併了遼東郡之後,遼寧郡的整體發展雖然有所下滑,這並不是說遼寧郡的發展情況不如遼東郡,而是遼西郡的發展相對較為緩慢而導致遼寧郡的整體情況不算很好。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即使是如此,遼寧郡依舊算得上是大秦帝國關中地區之外的最為富裕的區域。

    也就是因為這樣,匈奴人的左賢王將目標放在這麼一個地區上面,也不算是一時之間的妙手偶得,而是經過比較詳細的考量。

    冒頓雖然有命令下達給這個左賢王,但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面對龐大的利益而不會利令智昏。

    而且有一個事情,也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就是存在即是威脅。

    若非是東胡人有著牽制匈奴人作戰的價值所在,張嘉師恐怕都不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在很多方面來挽回東胡人的頹勢,甚至是稱得上力挽狂瀾。

    畢竟張嘉師為了幫助東胡人,其所付出的東西並不在少數。

    尤其是相應的器械糧秣方面,毫無疑問,張嘉師付出的這方面的代價,是相對龐大的。而且甚至是冒著很有可能會提前引發跟匈奴人的全面戰爭,直接出兵增援東胡,沒有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絕對不會做這種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好處的事情。

    張嘉師為的只是讓東胡人能夠發揮牽制匈奴人對東北地區的攻勢的情況而已。

    也許,這個時期的肅慎人比起東胡人更有價值,但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是,肅慎人在山地當中的戰鬥力固然是相對強大,但是在平原上,幾乎全是山地步兵而且裝備落後的肅慎人在這一方面的戰鬥,無疑是送死。

    所以,就算是在某個意義上有著實力更強的盟友,張嘉師還是認為東胡人才是最合適的。

    固然,在公元前209年的那一場激戰,張嘉師與東胡人之間有著血海深仇,但是勢力之間並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有的只不過是永恆的利益而已。

    而在東胡人面對著匈奴人的猛烈攻勢,陷入滅亡的邊緣,大秦帝國的扶持,也是讓東胡人能夠繼續存在的重要基礎。

    當然,張嘉師也沒有打算讓東胡人取代匈奴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後來想到了讓東胡人的戰士成為僱傭軍的這一種想法。

    也許,當其時安格爾希望東胡人併入大秦帝國的想法,更加合理,而且也算是一種好事。但是面對著有五胡亂華記憶的張嘉師,對於這些異族並沒有完全放心的想法。

    尤其是東胡人這種嚴格來說並不算是華夏族裔的勢力,張嘉師對其的防備是相當強烈的,若非東胡人的實力變得相當虛弱,恐怕張嘉師也不會讓東胡人得到太多的東西,而是聯合肅慎人發起對東胡人的「圍困飢餓」戰術,進一步削弱東胡人的實力。

    也許,肅慎人也不算是什麼好鳥,但是毫無疑問的是,肅慎人更加落後,而且並非一種遊牧為主的民族,張嘉師認為,就算是肅慎人想要發展成東胡人眼下的力量,恐怕也非是短時間就能夠做到的情況。

    也就是因為這樣,在張嘉師去世之後,包括東胡人在內的一些異族,被大秦帝國的後續君主慢慢同化,真正的成為大秦帝國的體系。

    ………………………………………………分割線…………………………………………

    戰場上的秦軍以及匈奴人,依舊在不斷地廝殺。

    在這麼一個情況而言,雙方之間的勝負暫時還無法因為雙方之間的傷亡逐漸增加而有什麼決定性的發展。

    而當不少的雙方人員看到了西南面升騰起來的濃煙之後,不少秦軍官兵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蘇角則是在知道這麼一個情況之後,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因為在介入戰場之前的蘇角,早就從斥候的查探當中,知道那個地方有一個龐大的匈奴人營地。

    蘇角並不是沒有想到過來一次圍魏救趙式的戰術,進攻匈奴人的營地,迫使匈奴人後撤。

    但是蘇角並不是太過熟悉匈奴人的情況,雖然蘇角的戰鬥經驗也相當豐富,但是對於斥候對這個營地的描述,蘇角也不得不升起一種投鼠忌器的想法。

    因為這個營地的規模實在是太大了,蘇角不知道僅憑自己手中的力量進攻匈奴人的營地有多大的效果。若是圍魏救趙失敗,將自己以及麾下官兵陷入到匈奴人的團團圍困當中,這還真的不是一個好玩的事情。

    蘇角不認為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所以在思考一番之後,蘇角還是選擇了這種比較中規中矩的作戰方式。

    而除了蘇角之外,不少知道這一個情況的秦軍中高級軍官,在經過了最初的錯愕之後,反應過來:「該不會是匈奴人的營地出事了吧?」

    而其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普通秦軍官兵,則是有些疑惑的繼續作戰。

    ……

    而相對於顯得比較淡定的秦軍,很多知道這麼一個情況的匈奴人就不淡定了。

    因為包括知道了這個情況意味著什麼的左賢王在內的很多匈奴人中高級軍官,顯得很是慌亂。

    而聚集在左賢王身邊的幾個匈奴部落首領,慌亂的對左賢王說道:

    「大王,我們的營地恐怕是遭受到敵人的襲擊,我們是不是應該救援營地?」

    「大王,天色已晚,我們應該先回營地看看,然後明日再繼續作戰下去。」

    「大王,我們的勇士的父母孩子都在營地內,這一種情況恐怕隱瞞不到太長的時間,若是拖延下去,我們的勇士的戰鬥意志必然會遭受到很大的削弱。到了那時,秦狗想要殺死我們更多的勇士,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

    聽著這些七嘴八舌的建議,左賢王的內心也很是混亂。

    他不認為這些建議不合理,相反,也就是他內心中認可了這些人的建議,才會顯得混亂。

    左賢王很清楚,眼下這麼一種情況,必然是讓作戰的匈奴勇士們,有了軍心浮動的表現。

    若是繼續作戰下去,沒有作戰下去的意志的勇士們,必然會被秦狗更加輕易的殺死。

    這一種損失,可不是眼下同樣也算是傷筋動骨的左賢王能夠輕鬆承擔的。

    這幾年來,雖然說匈奴左賢王的勢力,因為吞併了原本屬於東胡的大批草原牧場,以及不少來不及逃走的東胡牧民甚至是東胡戰士而有不少提升。

    但是整體而言,就算是控制區的增加,若是攤算損失的話,匈奴左賢王眼下所得到的好處並不足以彌補戰爭所遭受的損失,甚至是略有虧損。

    而繼續作戰下去讓麾下的官兵損失更大,左賢王同樣也無法接受這種情況。

    所以,在一咬牙之後,匈奴人的左賢王最後下達了後撤返回營地的命令。

    ……

    匈奴人的後撤,本來是秦軍騎士部隊的追擊良機。但是經過了數日的趕路以及這一段時間的激戰,毫無疑問,秦軍的騎士部隊也相當疲憊。貿然追擊匈奴人,說不定會因為輕師冒進,反而被匈奴人抓住了反擊的契機。

    若是真的因為如此而讓騎士部隊損失慘重,同樣也不符合蘇角的相應想法。

    但是沒有人想到,這一次的匈奴人,居然會有連夜後撤的決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9
第541章 餘波(上)

    在匈奴人後撤之後,蘇角並沒有讓麾下有一定傷亡,而且體力消耗也相對較大的騎士部隊進行追擊。

    也許,讓弩戰車部隊追擊一段距離,增加對匈奴人的殺傷,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哪怕是最後,蘇角也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

    因為蘇角的心中很清楚,匈奴人雖然是因為一些戰場外的因素而後撤,但是更多的,也就是因為這樣,蘇角也明白到一點,那就是匈奴人的有生力量還是遠在他麾下能夠追擊的部隊之上,貿然追擊的話,說不定反而會讓追擊部隊陷入危險當中。

    只不過,認為明天還會有一次大規模激戰的蘇角並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那就是匈奴左賢王居然會下令連夜離開原來的營地,向西面移動。

    等到蘇角以及札別赫兩個指揮官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想要追擊已經是晚了些。

    ……

    在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札別赫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率領殘存的部隊,追殺匈奴人,但是無論是安格爾以及其他東胡部落首領,都不認同札別赫的這種想法。更加重要的是,作為友軍指揮官的蘇角,也沒有在這個情況下繼續追擊匈奴人的勝算。

    畢竟憑藉著騎士以及弩戰車部隊的機動性,想要追趕匈奴人的大部隊,並不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而讓蘇角放棄這種打算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假如僅僅憑藉騎士以及弩戰車部隊追擊匈奴人,難以保證匈奴人會不會趁機使用相對的優勢兵力,圍殲算得上是冒進的部隊。

    若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蘇角麾下的機動部隊可以說想要倖存下來的人,並不會太多。

    而且因為昨天的激戰,秦軍整體的體力消耗以及相應物資的損耗,同樣也相當嚴重。

    固然,即使是再次爆發一場類似於昨天的那一種大規模混戰,蘇角麾下官兵的相應作戰物資還是得以維持需要,但是蘇角很清楚,在步兵部隊沒有辦法跟隨的情況下,這些物資的補給是難以維持兩者部隊的需要,尤其是箭鏃方面的攜帶數量,同樣也會影響到追擊所帶來的結果。

    畢竟就算是弩戰車能夠攜帶的箭鏃不在少數,但是麼,對於大部分騎士而言,他們手中的弓弩的箭鏃規格跟弩戰車部隊的官兵配置的強弩弩鏃有很大差別。

    弓箭手的情況還好一些,但是在雙方的弩鏃無法通用的情況下,秦軍的突擊奇兵能夠發揮出來的遠程戰鬥力相對要削弱很多。

    本來已經是出於劣勢當中,而且在加上這種因素的話,蘇角下達追擊命令的話,無疑是他的腦子被門夾了。

    ……

    札別赫在知道了蘇角並沒有出兵追擊的想法,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一點,那就是僅僅憑藉他手中的力量,想要追擊匈奴人,還沒有這樣的能耐。

    所以到了最後,札別赫也放棄了對匈奴人進行追擊的想法,而是與蘇角麾下的秦軍官兵會合一處,在這一片區域駐守一段時間,正式確認了匈奴人確實是退卻之後,才與蘇角合兵一處,返回位於遼河中上游的控制區。

    …………………………………………分割線………………………………………………

    在蘇角率軍抵達東胡人的最後一個控制區域的核心地帶之後,他發現了渉間在兩天前就率領另外一支,以商郡郡兵為主的步兵部隊,抵達了這一片區域,協同東胡人進行防禦工作。

    畢竟就算是渉間,都不知道匈奴人會不會冒險從這一片區域的西面,翻越群山,對東胡進行猛烈的攻勢。

    若是真的發現了這個問題,蘇角還能夠憑藉這些簡陋的防禦體系,給予匈奴人的突襲部隊帶來更大的麻煩。

    但是蘇角跟渉間之前的擔憂並沒有成為現實,因為在蘇角與札別赫分別率軍趕來這片區域之前,匈奴人並沒有這方面的計畫。

    按照匈奴人的計畫,也就是匈奴人左賢王原來的盤算,他只需要沿著遼河北上,就能夠輕鬆消滅掉東胡人,而不需要在東胡人最後的一片控制區內的西面的延綿群山,長途跋涉,冒著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損失而偷襲東胡人的最後一個控制區域。

    而且,一旦佔據了東胡人的最後一塊控制區域,那麼接下來,匈奴只需要鞏固平原區域的防禦以及進行相應的建設,那麼就能夠有效保障匈奴人對這一片區域的統治。

    不得不說,匈奴人左賢王的算盤確實是打得不錯。但是他沒有意料到的事情是,東胡人殘存的戰鬥力量,或者是說札別赫居然敢在這麼一個情況下,沿著遼河南下,抵禦他們的攻勢。

    而這一個情況的出現,也不算是匈奴人左賢王的失算,相反,一旦匈奴左賢王在這一方面的戰鬥取得勝利,那麼對於東胡人而言,無疑是一個滅亡的最大危機。

    也許,逃竄到山林當中的東胡人能夠倖存下去,但是作為一個遊牧民族,失去了大片草原的控制基礎之後,那麼對於這些東胡人而言,繼續的慢慢消亡,也許會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而匈奴人左賢王真正錯誤的估算是,他並沒有想到秦人居然會為了自己的仇人,跟「盟友」進行撕破臉的大戰。

    按照匈奴人左賢王的所想,秦人是不會主動進攻匈奴,因為大秦帝國眼下的處境相當虛弱,若是在這個時候爆發全面戰爭,雖然是勝負如何,並不會有一個很好的推測,但是毫無疑問,大秦帝國在沒有恢復一定實力的情況下,想要取得勝利,所付出的代價同樣會更大。

    這也在很多方面,讓匈奴人的左賢王堅定地認為大秦帝國並不會出兵支援東胡人,最多也就是會為東胡人繼續提供相應的物資,增加東胡人的實力,抵禦匈奴對東胡的攻勢。

    張嘉師對東胡人的援助,在很多匈奴人高層當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也有著不少的匈奴人高層因為這麼一種情況,希望冒頓帶領他們,南下教訓那一個背信棄義的大秦帝國。

    當然,說道背信棄義,這也冤枉了張嘉師,因為在大秦帝國以及匈奴簽訂的那一份協定,關乎於大秦帝國的相應條文,並沒有不許支援東胡人這一點。

    所以說張嘉師在這方面的「背信棄義」,還真的是無中生有。

    但是毫無疑問的,這一種援助東胡人的做法,確實也不算是一個盟友所需要做到的事情。

    因為作為一個「盟友」,就算是不跟匈奴人一起瓜分東胡,那麼總也不能讓匈奴人在這方面因為大秦帝國的介入的因素影響,損失很多東西。

    所以就算是匈奴人「污衊」張嘉師,不少匈奴人高層反倒是不在意這些細節。

    而且作為這一種在大秦帝國以及匈奴雙方之間都明顯知道不靠譜的條約協定,就算是匈奴人自己都沒有幾個人將它放在心上。

    但是冒頓並沒有在這個時候打算跟大秦帝國進行一次全面戰爭。固然在這方面大秦帝國很有可能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成為一次匈奴會從中,得到很多好處的作戰計畫。只不過,匈奴人眼下同樣也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

    在冒頓的心中,很清楚明白到一點,那就是大秦帝國並不是一個在匈奴此前能夠輕鬆對付的敵人,固然大秦帝國經歷內亂,實力大幅下滑,但是毫無疑問,貿然發動一場大戰,同樣是對匈奴人的一種嚴峻考驗。

    在這麼一個前提下,冒頓心中並不願意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就決定自己是否發起對大秦帝國的大規模攻勢。因為這很有可能會給雙方帶來一種兩敗俱傷的局面,而匈奴人甚至會很大程度上得不償失。

    所以,冒頓一直沒有答應麾下的高級文武人員的這種想法,有著很多方面的考慮。

    當然,冒頓同樣也沒有想到,張嘉師居然會是這一個不按常規出牌的傢伙。

    要是冒頓在這之前就下定決心,發起對大秦帝國的攻勢,那麼張嘉師很有可能會提前暴露出一些底牌,而這些底牌對於雙方的影響同樣是非常深遠。張嘉師很清楚一點,要是真的因為迫不得已使出這些底牌,那麼對整個大秦帝國而言,無疑是一種災難。

    也許,這也算是歷史對一些人的抉擇的一些取捨。

    ………………………………………………分割線…………………………………………

    在經過了相應的損失統計之後,蘇角麾下的援軍損失也算得上是相當慘重。光是出擊的騎士部隊當中,就有著超過六千人的傷亡,這讓蘇角的內心在滴血。若是算上其他部隊的戰損,這一次出擊增援東胡的將近七萬人當中,人員傷亡就達到了約莫兩萬人。這樣的損失,可以說是一個郡守都很難接受的。

    而匈奴人方面的損失如何,眼下已經無法進行詳細的統計。但是按照東胡人所提供的相應情報的對比,匈奴人在這一戰的損失應該不下四萬人,甚至是更多。

    但是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數據,已經不是東胡人以及大秦帝國所能夠知道的了。

    而東胡人的損失也很是慘重,在經過了一天的激戰之後,東胡人本身殘存的四萬餘人,僅僅剩下不到一萬八千人。

    若是按照匈奴人最小損失四萬人的情況進行預算,大秦帝國與東胡人聯軍的損失,甚至與匈奴人達到了一比一。

    這一個損失對比,可以說是一次慘勝。因為東胡人在短時間內再也無法發起對匈奴人的有效反擊。

    當然,蘇角不認為這一種情況是壞事,因為在這一次作戰當中,大量的新兵部隊得到了戰爭的淬煉,成為了一個及格的軍人。

    至於自己麾下官兵的慘重傷亡,蘇角跟渉間雖然在這方面很是無奈,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即使是代價慘重了一些,而他們也確切的保證了東胡人繼續存在下去。

    所以這一種代價的付出,比起眼下還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好處而言,固然是不成正比,但是大秦帝國在某個意義上,為後來的秦匈全面戰爭奪取了相應的主動權。

    而蘇角以及渉間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戰的影響居然會非常的深遠。

    ……

    而安格爾在返回了自己的部落當中,發現了在他們部落附近安置的秦軍傷員營地內,有一個讓他很是記憶猶新的人正在圍欄外散佈。

    他並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大叔,但是安格爾最後還是決定走前去。

    宋祁並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自己的老熟人……

    ……

    在之後的歲月當中,宋祁成為了大秦帝國在東胡地區的一個駐軍指揮官。

    這一個任命是張嘉師得到了蘇角以及渉間兩人的匯報之後,親自下達任命書的。

    宋祁在接到了這一份任命詔書之後,成為了後世的北原都護府前身的遼河駐軍所的校尉,指揮一千五百人,協助東胡人進行交流以及進行雙方軍事行動的協作。

    在第一次秦匈全面戰爭當中,宋祁並沒有率領麾下的一千五百餘人,參加對匈奴人的作戰。相反,因為有著一千五百餘官兵的駐守,安格爾得以抽調更多的騎手加入到相應的戰鬥當中。

    而在第一次秦匈全面戰爭結束之後,年紀已經將近四十歲的宋祁,娶了當年他所認識的那個東胡小女孩,也就是安格爾的妹妹。

    在知道了這一個情況之後,張嘉師不僅下令補償了宋祁的相應賀禮,而且還決定提升宋祁為駐東胡駐軍的都尉。

    但是在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下,張嘉師同時命令宋祁搬遷駐軍所到南面的一個靠近遼河的平原區。因為一千五百人的兵力並不算太多,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因為原來的駐軍所太過於接近東胡人眼下控制的核心區域,一旦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危機,對於駐軍所的官兵而言,必然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張嘉師決定在大秦帝國的長城出關口到這一片東胡控制區域,權衡折中,在合適的地區修築一個新的駐軍所。

    而這一個新的駐軍所,在公元前136年取消,時任駐軍都尉安武被提升為北原都護府都護,指揮一萬五千大軍,在原來的駐軍所遺址修築北原都護府。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9
第542章 餘波(中)

    在冒頓知道了左賢王的慘敗之後,並沒有對左賢王的使者生氣,相反是頹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因為左賢王的這一次慘敗,並不是無跡可尋。相反,冒頓很清楚自己是對南面的那個要比他年輕一些的大秦帝國真正的執掌者,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

    可以說,這一次大秦帝國出兵增援東胡,導致匈奴人的慘敗,並不是其他人的錯誤,相反,是他冒頓的更大的責任。

    因為在戰鬥爆發之前的數日,他派往大秦帝國打算敲詐張嘉師一些好處的使者,對方可是哭訴了大秦帝國對他以及對匈奴的無禮。

    冒頓沒有立刻進行決斷,並不是他怕了大秦帝國以及張嘉師,相反,他認為張嘉師這是試圖挑釁匈奴,希望能夠讓匈奴在準備不充足的情況下,發起對長城地區的猛攻,利用堅固的防禦體系以及相應的部署,來對匈奴人進行一次有生力量的殺傷。

    可以說,冒頓的大意或者是說冒頓並沒有想到大秦帝國會在這麼一個時候主動出擊,成為了這一次匈奴損失不少兵力的最大禍患。

    但是,在思考到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對其他人說出去的冒頓,只能夠讓自己叔父的使者,返回左賢王的部落所在地當中。

    而冒頓在隨後也揮退了自己的心腹,他不得不冷靜下來,盤算自己到底應該怎麼應對這麼一個情況。

    ……

    冒頓知道,若是自己將自己所認為的錯誤都歸咎在張嘉師以及左賢王身上,必然會調動起匈奴人的復仇心思。再說了,在十幾年前的河套陰山之戰當中,大秦帝國給予匈奴帶來的深刻傷害,同樣也不是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就能夠淡忘。

    可以說,在這麼一個前提下,自己只需要將一些「事實」說出來,必然會得到不少部落首領的支持,從而帶動匈奴人整體的戰鬥意志。

    只不過,這麼一個情況,對於冒頓而言,並不是一種能夠輕鬆進行決斷的事情。畢竟冒頓知道匈奴並沒有做好跟大秦帝國全面決戰的準備,而眼下,匈奴的左賢王部遭受到重創,即使是出兵復仇,恐怕在戰略上都會被大秦帝國抓住破綻。

    若是左賢王部在這一戰當中再次大敗虧輸,冒頓不認為匈奴所遭受到的損失會比河套陰山之戰少多少。

    再說了,若是將他的那個並不是很安分的叔父逼迫得狗急跳牆,那麼對於匈奴而言,無疑是一次非常沉重的影響。

    可以說,將所有的事情都推諉過去,明顯就不是一個好辦法。

    但是冒頓同樣也無法將這一種責任全部承擔在自己的身上,因為這明顯是對單于權威的一種自我削弱。

    冒頓很清楚,雖然這麼幾年的時間,在他的帶領下,匈奴的勢力擴張非常快,而他這個單于在越來越多的匈奴人的心中,威望是越發厚重。

    若是在此時將罪過都包攬在自己的身上,冒頓很清楚,自己在這幾年所做的很多事情所產生的越來越厚重的威望,必然會大受打擊,甚至是有可能會回到自己父親頭曼單于在河套陰山之戰之後,遭受到的沉重打擊那般。

    這一種情況,可不是冒頓願意面對的情況。但是對於冒頓而言,自己想要在這一種兩難的處境當中找到一種權衡折中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冒頓在沉思一番之後,決定將這一種情況採取拖字訣。

    因為冒頓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對這種情報的拖延,也不是一個太好的辦法,因為天曉得左賢王會不會有什麼辦法得到一些他不應該知道的情報。

    冒頓在思考一段時間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叫來了幾個心腹,然後對這些人說道:「你們去將那個出使大秦的人暗中殺掉。要做的乾淨一些。」

    這些心腹雖然不知道冒頓為何要這麼做。但是對於他們而言,自己的單于有這樣的命令,他們也不會有太多的感覺。

    於是,在冒頓的授意下,在這一段時間當中受到冒頓厚待的匈奴使節,在一次打獵當中被狼群圍攻,最後連屍體都無法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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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的平靜,讓在雙玥邑並不輕鬆度日的張嘉師很是奇怪。按照道理而言,就算冒頓不會為一個小小的使節對大秦帝國興師問罪,都會為左賢王的慘敗而有所表示。

    但是在蘇角以及渉間兩支兵馬紛紛折返回他們原來的防區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匈奴人並沒有任何表現,這一點確實無法讓張嘉師不覺得意外。

    張嘉師總覺得冒頓這樣沉得住氣,說不定正在醞釀著一個非常大的陰謀。至於這一個陰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就只有天曉得。

    但是不管如何,張嘉師並沒有減輕對邊境地區的防禦力量,尤其是對於跟匈奴接壤的區域,張嘉師在屯駐重兵的同時,也開展了相應的軍備提升計畫。

    因為就算是匈奴人真的忍得住今年不入侵大秦帝國,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明年或者是後年,匈奴人絕對會找回場子,若是在這一段時間不做好相應的準備,那麼到時候出現什麼大亂子,張嘉師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

    而在這之前,或者是說在下令蘇角以及渉間兩人率軍增援東胡的一段時間後,張嘉師與陳平等人商議,準備了三個方面的應對手段。

    第一個應對手段,是一旦匈奴人有出兵南下的苗頭,大秦帝國的軍隊會迅速搶佔與匈奴人進行協定的幾個互市區域。

    這一種手段,並不是主要為了應對匈奴人的入侵,而是主要為了掠奪這些互市當中,關乎於匈奴囤積的相應物資。

    畢竟這些互市在建立了數年的時間當中,成為了雙方的官方以及民間貿易的重要地區。

    雙方在這些地區囤積的物資數量並不在少數,若是將匈奴人囤積在這些地區的互市物資掠奪一空,雖然無法讓匈奴人傷筋動骨,但是張嘉師可以想像到,冒頓必然也會很心痛這些物資的流失。

    可以說,張嘉師就是希望通過這一步的方案,來擾亂匈奴人的進攻計畫。

    但是麼,到底這種做法會給戰爭帶來多大的影響,張嘉師認為也不過是一個未知之數。

    當然,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沒有什麼必要的話,這些互市的匈奴人,還是不要使用太過於激烈的手段來對付。畢竟這也關乎這一個國家的臉面問題。

    畢竟自己下令掠奪匈奴人的囤積物資已經算不是很厚道的事情,若是還將這些匈奴人殺掉,對於大秦帝國的聲威打擊同樣也很大。

    所以張嘉師在下達這樣的命令之前,也補充了一點,那就是這些互市當中被抓獲的匈奴人,只要不是在抓捕當中採取太過激烈的手段進行應對,那麼對於大秦帝國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情。

    張嘉師雖然也認為面子這種東西很玄學,但是一個國家假如連「面子」都沒有了的話,那麼等待大秦帝國的外交政策,必然是有著相當深刻的影響。

    第二個應對手段,則是張嘉師下令在長城後方,尤其是修築了馳道級別道路的地區,安裝了那種在後世傳說的很玄乎的軌路。

    至於為啥說很玄乎,因為後世對這些軌路的推測根本脫離實際。

    近來在河南南陽的山區裡驚奇地發現有古代的「軌(鐵)路」。經碳14測定,系2200多年前的秦朝遺留。原理和現代鐵路無異,還是複線,只是不是用蒸汽機車牽引,而是用馬力拉動。專家們都驚嘆我國古代2200年以前竟然已經有如此先進的交通設施。這將是比兵馬俑更驚人的大發現。

    現在鐵路不是鐵鑄造的,而是軋制的鋼軌。秦始皇的「軌(鐵)路」當然也不是鐵鑄造的,而用木材鋪設。作軌道的木材質地堅硬,經過防腐處理,至今尚完好。不過枕木已經腐朽不堪,顯然沒有經過防腐處理,材質也不如軌道堅硬,但還可以看出其大致模樣來。

    路基夯築得非常結實,枕木就鋪設在路基上。專家認為枕木的材質比較軟,不僅是為了減少工程量,也不僅僅為了廣泛地開闢木材來源,而是有意識地選擇的。比較軟的枕木可以和夯築得非常堅硬的路基密切結合,從而使軌道平穩,車子在上面可以快速平穩地行駛。

    玄乎的地方也就在這些專家的推測:專家們的意見是,這些軌路一定還有專門的車站,在車站枕木之間有木材填充平整。馬在這兒喂得飽飽的,休息得好好的。一旦需要,套上車就能飛馳,馬不停蹄。到了下一車站,由於枕木之間已經填充平整,因此馬兒就可以逐漸減慢速度並停下來。換上另一匹吃飽休息好的馬,繼續飛馳前進。這樣就可以達到很快的速度。由於使用軌道,摩擦力大大減小,所以馬也可以一次拉很多貨物。

    專家認為這是一種最最節省地使用馬力的方法,或者說是一種效率極高的方法。公認的速度至少應該一天一夜六百公里,有的人認為七百公里。這是比八百里加急還高一倍多的速度。無怪乎秦始皇可以不用分封就有效地管理龐大的帝國。並且經常動輒幾十萬人的大規模行動。

    張嘉師表示,這些專家開過車沒有?這些軌路若是按照他們的設想,這些馬車在高速奔馳下根本無法剎車,若是出於下坡道路上,說不定還會出現一幕幕馬車的車廂會向前加速,直接撞到馬匹的悲劇,灑落貨物什麼的還是小兒科了……

    至於什麼「由於枕木之間已經填充平整,因此馬兒就可以逐漸減慢速度並停下來。」的說法,張嘉師同樣表示呵呵了,因為這一種設計無助於馬匹減速……

    而在經過相應的說明,張嘉師得到的是這種軌路的使用方式,那就是這些軌路並不是馬車車道,而是一種手推車的專用通道。而且,大秦帝國的道路建設人員並不是白痴,因為在地形起伏較大的區域,這種軌路更多的是一種坑爹玩意,因為就算是使用人力推動,這些軌路在下坡跟上坡處都很難進行控制。

    但是無可否認的是,這些軌路在平原地區有著很好的用處。

    而也是張嘉師進行的第三種應對方案——裝甲列車,或者是說裝甲馬車。

    沒錯,張嘉師將裝甲馬車搞鼓出來,並且運用在這種軌路上面。

    這種裝甲馬車,需要使用四匹戰馬進行拉動,而且在作戰的時候,馭手會驅趕這些馬匹離開,然後讓這些裝甲馬車的人員停留在原地作戰。

    這樣的情況固然是有些愚蠢,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這些裝甲馬車的防禦能力相對而言很強。沒有一定程度的破壞,這些裝甲馬車還能夠發揮出足夠的作用。

    而且在這種仿造後世西歐四輪馬車的雙層裝甲馬車上,上面的那一層則是配備了兩門射角各自為總體240度,呈現圓扇形打擊面的排弩,而在這些排弩沒有使用的時候,則是能夠一前一後的對著馬車前後方向。

    也就是說,只要馬車能夠進行橫列應對敵人的攻勢,那麼這些馬車的排弩就能夠對同一個位置進行射擊。

    而在下面的那一層,則是有著六個一組的秦軍強弩手或者是強弓手進行作戰,利用手中的利器對敵人進行有效的遠程打擊。

    當然,一輛裝甲馬車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只要在有可能讓匈奴人輕鬆突破的區域,張嘉師都會在這些馳道兩側各自修築三條軌路,而每一條軌路平均配備四輛或者是六輛裝甲馬車。

    這也在很大程度上提升這些軌路在戰爭層面上所發揮出來的重要作用。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這些裝甲馬車的速度較慢,哪怕是使用四匹馬牽引,因為很多方面的因素影響,張嘉師最後也不得不規定這些馬車的行駛速度上限。

    畢竟張嘉師還不希望這些花費不菲的防禦體系,在沒有發揮出自己應有的作用之前,首先會來一次次的車禍……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49
第543章 餘波(下)

    在張嘉師的計畫當中,有一個算是沒有什麼人讚同,但是他認為很有必要的計畫需要實施,用來提升大秦帝國的軍隊作戰部署體系的各種能力。

    至於為什麼說沒有什麼人讚同,是因為白起並不認可張嘉師的這個計畫,而在張嘉師不服輸的情況下,從旁敲擊陳平,韓信,李信以及屠睢等人,就算是張良也逃不過「魔爪」的情況下,這些人的態度張嘉師明白自己的所想,確實是一廂情願。

    而這一種張嘉師認為需要實施的計畫,就是軍制改革。

    ……

    在張嘉師的構思當中,大秦帝國的部隊編制也許換成後世的那種編制方式會有不錯的效果。

    而白起給予張嘉師的打擊,就是白起很直接的說出一句讓張嘉師很傷自尊的話:「眼下的軍事制度很差麼?而後世的那種部隊編制,不見得在這個時候就能夠發揮更好的作用。而且你確定你現在就有這麼超前的做法,不怕弄巧成拙麼?」

    張嘉師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自然是有些不服氣:「後世的很多東西都是經過實際檢驗的,也許在短時間內無法發揮出足夠的作用,但是一旦軍隊適應了這一個制度,說不定會有很強的效果。」

    好吧,白起對於張嘉師的強硬,只能夠嘆息一口氣才說道:「那麼我們不妨打賭一下,那就是若是在你麾下的文武當中有一定比例的人員贊同你的做法,那麼我就在這方面承認這算是我的失誤。反之,若是沒有一些人的支持,那麼你的計畫就當沒想過,怎麼樣?」

    聽到了白起的話,張嘉師表示這一點說不定能夠讓白起嘗試到失敗的滋味。於是張嘉師在思索一番之後,就答應了白起在這一方面的打賭。

    ……

    然而,這一件事情也就成為了張嘉師與白起之間的一個最大的「笑話」,因為這樣的結果,不要說是白起,就連張嘉師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輸得這麼慘……

    張嘉師第一個找到的人選,就是作為大秦帝國上將軍的李信。

    張嘉師對李信提出,若是在這個時期對軍隊編制進行調整,會不會提升軍隊的作戰效率。

    李信在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不禁有些錯愕的看著張嘉師,李信好一會才說道:「王上,此事也許並那麼輕鬆能夠做到,而且眼下出於非常時期,儘管匈奴並沒有跡象會對大秦帝國進行軍事行動,但是無可否認,若是在這麼一個情況下對軍隊進行大幅度的調整,可以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而若是匈奴人抓住這個機會發起攻擊,恐怕是很多地區的軍民的一個災難。「

    聽到了李信的話,張嘉師就知道李信的說法婉轉的提出了一點,那就是眼下可不是玩這種事情的時候。

    當然,張嘉師自己還能夠聽出一點,那就是李信希望張嘉師不要在這麼一個情況給邊境的軍隊添亂,畢竟若是真的讓邊境的部隊發生重大的變故,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好吧,在跟李信的交流當中,張嘉師很清楚的認識到,李信是不可能支持他的計畫了。

    而後世的人認為,李信應該知道張嘉師的計畫到底是什麼,但是在當時的史料當中表示,張嘉師並沒有將實際情況告知給任何人。

    ……

    張嘉師第二個尋找的人選,自然是大秦帝國的丞相陳平。

    而陳平對於軍隊的事情雖然並不算太過瞭解,但是在知道了張嘉師的試探之後,陳平只是平靜的跟張嘉師說了一句:「王上,職下雖然並不是軍方的將領,但是也很清楚,眼下的軍方部署可不能出現太大的混亂,避免被匈奴人趁虛而入,也許王上的想法相當的不錯,但是現在必然是以安穩為主。若是王上執意進行一些可能會引發大亂子的改革,平真的不認為是一件好事情。」

    好吧,張嘉師跟陳平的交流,依舊是得到了對方表示眼下不能對軍方部署編制進行大規模改動的勸諫。

    而這也宣告了張嘉師無法得到自己的丞相的支持。

    ……

    而接下來的幾個人選,在知道了張嘉師有大動作的想法之後,並不是很認同張嘉師的做法。因為眼下大秦帝國跟匈奴人之間已經撕破臉皮,儘管眼下的情況很是平靜,但是無可否認的事情是,一旦軍方的情況出現混亂,匈奴人自然不會坐視良機流逝,若是匈奴人趁虛而入,那麼對於很多地區的部署而言,必然是如同虛設。

    匈奴人說不定能夠輕鬆擊潰混亂中的邊境駐軍,然後長驅直入。而眼下大秦帝國的精銳部隊基本上部署在河北地區,若是長城防禦戰線失守,那麼僅僅憑藉餘下來的精銳以及分散在各地的郡兵部隊,想要跟匈奴人奮戰,繼而收復失地,明顯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以說,幾乎張嘉師旁敲側擊的人,都不支持張嘉師並沒有明確說出來的計畫……

    或者是說,只有郎中令馭勇這個算是張嘉師死忠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比較婉轉的勸諫張嘉師在這個微妙時期別嚇忙活……

    好吧,這也算是張嘉師跟白起的唯一一次打賭,而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分割線…………………………………………

    張嘉師打算更改的軍隊編制,是以後世的中國現代軍事編製為主。

    其中,最為初級的班編制,由若干名士兵編成的軍隊最基層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排。設班長,由軍士擔任。一般在排的編成內遂行任務。班的編制人數,根據所擔負的任務、配備的武器裝備和便於管理、指揮的原則確定。

    排編制由若干個班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連。為戰術小分隊。設排長,由軍官或士官充任。

    而因為很多方面的原因,張嘉師對於排編制的用途進行了一定的修改,那就是一個排編制的麾下部隊,會分為若干的混合班或者是單一兵種部隊,進行相應的小分隊作戰。

    但是白起對這一個構思的想法很無奈:「當初希望部隊能夠由單一兵種作為作戰骨幹,也是你的想法。而眼下在這種部隊建設方式有了不少成果的情況下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你很閒麼?」

    好吧,這也說明了白起根本看不好張嘉師的構思……

    而連編制,則是由若干個排(或班)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營。為基本戰術分隊。

    一般在營的編成內遂行任務。直屬團以上單位的連稱獨立連,多擔負技術和勤務保障任務。

    營編制則是由若干個連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團和旅。為高級戰術分隊。一般在團或旅編成內遂行戰鬥任務。直接隸屬於師以上單位的營稱獨立營,多遂行戰鬥勤務、技術勤務和後勤保障任務。

    團編制則是由若干個營(或連)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師(或旅)。直屬於軍(集團軍)以上單位的稱獨立團。為基本戰術部隊,是具有一定職能和權限的教育訓練、行政管理單位。設有領導機關,編有戰鬥勤務保障分隊。由統帥部授予番號和軍旗,有的還有自己的獨特標誌。

    旅編制由若干個營(或團)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師或集團軍(軍)。為戰術兵團。設有領導機關,編有戰鬥、勤務保障分隊。一般在上級編成內遂行作戰任務,亦可獨立作戰。

    師編制由若干個團(或旅)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設有領導指揮機關,編有戰鬥、勤務保障部隊、分隊。中國人民解放軍通常隸屬於集團軍或軍。為基本戰術兵團。一般在上級編成內遂行作戰任務。

    軍編制由若干個師(或旅)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軍區、方面軍。設有領導指揮機關,編有戰鬥、勤務保障部隊、分隊。為戰役戰術兵團。一般在上級編成內遂行作戰任務,亦可獨立作戰。

    集團軍編制由若干個軍(或師)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通常隸屬於軍區或方面軍、集團軍群。設有領導指揮機關,並直轄一定數量的戰鬥、勤務保障旅(團)、營。為基本戰役軍團。一般在上級編成內遂行戰役作戰任務,亦可獨立擔負作戰任務。

    方面軍編制由若干個集團軍編成的軍隊一級組織。隸屬於統帥部或戰區。設有領導指揮機關。為諸軍種、兵種合成的戰略戰役軍團。通常在戰時組建,其編成主要視作戰方向的戰略地位、戰場容量、敵方可能投入的兵力和己方兵力情況及作戰企圖等因素而定。一般能獨立地進行一個戰役方向的作戰,還可與其他方面軍共同進行數個戰役方向或一個戰略性戰役方向的作戰。

    而白起既然不看好這種編制的初級編制對秦軍的影響,自然是更加不看好張嘉師基本全套照搬的相應做法。

    而張嘉師在打賭輸掉之後,也不得不反思大秦帝國的軍事編制到底是不是需要變動。

    ……

    (大秦帝國的軍事編制到底如何,並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但是後世的人從很多資料上進行了大致的推敲:)

    五人為伍,設伍長一人;二伍為什,設什長一人;五什為屯,設屯長一人;二屯為百,設百將一人;五百人,設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設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稱「千人」,已屬中級軍官。騎兵的編制,以秦始皇陵出土的兵馬俑情況看,很可能是四騎一組,三組一列,九列一百零八騎為一隊,並能屬戰車六乘。

    這和《六韜均兵》篇所說「五車一長,十車一吏,五十車一率,百車一將」的編制,也是頗為接近的,但有所不同。當有步兵配屬時,則以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八人為一個基層單位,六乘為一組,十八乘加指揮車一乘為一隊。

    這和春秋時每乘兵車步年多至七十二人的編制大不相同,其原因就在於兵種的發展和車、步的分離。春秋是車戰的鼎盛時代,以車為主,車、步合編,隨著戰爭的需要和兵員的擴充,車屬步卒由十人、三十人……一直增加到七十二人。

    進入戰國以後,步兵成為獨立的兵種,並取代車兵而居於主導地位,車、步、騎逐漸按兵種分別編制,因而車屬步兵愈來愈少。到了秦代,車、步、騎分編已成定製,作戰時的配合是兵種的協同而不是編制的混合。所以,車、步合編的現象已不多見。合編時每乘步卒減少到八人。關於秦代水軍的編制,無文獻可證。

    從有關情況分析,很可能和步兵相仿,例如《史記張儀列傳》所載,秦的巴、蜀水軍,用「舫船載卒,一舫載五十人」,每舫即相當於步兵的一個屯。所謂「舫船」,即兩船相併。因為一隻船載二十五人,不是一個編制單位,所以才合併起來載五十人。再如,《華陽國志蜀志》所載,「司馬錯率巴蜀眾十萬,大泊船萬艘,米六百萬斛,浮江伐楚」,每艘即相當於步兵的一個什。

    所謂」大泊船」,實乃「太白船」的音誤,是一種較小的船,所以每船僅載十人。這兩條史料表明,當時的許多水軍,實際上即經過一定水上訓練的步兵,所以其編制與步兵相似,以適於水、陸兩用作戰。當然,水軍的編制,也有自己的特點。如《太平御覽》卷三一五引《越絕書》所載越國的水軍,「大羿一艘廣丈六尺,長十二丈,容戰士二十六人,棹五十人,舳艫三人,操長鉤矛、斧者四,吏、僕、射、長各一人,凡九十一人」。

    這裡僅操舟水手即達五十三人,佔總編制的一半以上。這種編制方法和特點統一後的秦代水軍也予以繼承和發展。不過,一旦登陸作戰,大量的水手也同樣要轉化為步兵參加戰鬥。因此,古人強調「船軍(即水軍)之教,比陵軍(即陸軍)之法,乃可用之」,這說明水軍的編制以及訓練等等,都是和步兵頗為相類的。

    而眼下的大秦帝國的軍事編制,事實上已經被張嘉師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變。

    因為張嘉師整合了大秦帝國的兵種部署,將同一兵種基本上劃分在一支部隊當中,更有效發揮這一種兵種的作戰能力之餘,也提升了相應的指揮協調能力。

    畢竟原來的秦軍軍官們,雖然在很多方面而言,都已經對相應的軍制有了熟悉的指揮技巧。但是毫無疑問,眼下一支由一定數量的單一兵種,組成一支作戰部隊,在很多方面而言,更能夠發揮出相應的作戰能力。

    可以說,張嘉師對於大秦帝國的軍事編制的變動,已經取得了很好的成果,其最大的證據就是張嘉師能夠率領這一支部隊再次為大秦帝國統一天下。

    而白起不認為,過於先進的體系會適用在這一個方面,所以他不贊同張嘉師在這個時期變動已經相當成熟,同樣也得到了不少驗證,以及展現出成功一面的軍事體系的發展。

    而張嘉師在仔細思考一番之後,發現了眼下確實並不是改變現在秦軍編制的好時機。

    只不過,放棄了這個想法的張嘉師,並沒有想到的事情是,直到他去世甚至是將近一千九百年過去之後,他希望能夠嘗試運作的軍事編制的改革,並沒有實現……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0
第544章 大朝會的安排

    「王上,眼下匈奴依舊甚無動靜,恐怕對方不會在今年出兵了。」

    在張嘉師的主位下方,一個坐在左列中間的一個文臣打扮的官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嘉師以及其他被張嘉師召集的人員聽到這麼一句話之後,心情也很是複雜。

    畢竟在眼下這麼一個時期,匈奴人似乎沒有進行大規模的調動,自然也不太可能在這一段時間就發起對大秦帝國的攻勢。

    固然,有一句話叫做秋高馬肥,而眼下,也不過是大秦帝國二十年,秦三世六年的十一月上旬(公元前201年8月),距離秋天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根據很多情報顯示,匈奴人依舊沒有對大秦帝國進行軍事行動的計畫。這一點無疑是讓很多人都感覺到疑惑不解。

    尤其是張嘉師,他不明白冒頓為什麼會忍得住自己的挑釁,甚至是就差沒有跟匈奴全面開戰的軍事行動。

    要知道,在幾個月之前,在後世四平地區那一片草原上,匈奴左賢王可以說得上是大敗虧輸。當然,根據秦軍以及東胡聯軍之間的損失而言,他們這一次也就是一次慘勝。

    張嘉師很清楚,匈奴人必然不會忍得住這一種事情,大秦帝國面臨的必然是匈奴人的復仇。或者是說,匈奴人甚至是將接下來的軍事行動,看成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好吧,不得不說,不只是張嘉師,就連白起跟陳平等人,都似乎是想錯了這種結果。

    也許在九月份左右,才是匈奴人發起攻勢最好的機會。但是毫無疑問,若是匈奴人連這個時候都不進行相應的軍事調動,恐怕到了九月份,時間也趕不上了。

    畢竟匈奴人眼下的控制區相當廣闊,而且匈奴部落並不是定居為主的民族,在茫茫的草原或者是遼闊的蒙古高原上找到一支逐水草而居的部落,可不是一件輕鬆地事情。

    而儘管陳平麾下的細作人員並沒有做到能夠明確瞭解匈奴人一舉一動的地步。但是作為情報組織重點關注區域,毫無疑問的是,在匈奴人的龍庭地區以及冒頓的部落,很多情報也許無法得到核心消息,但是表面的一些情況,還是能夠知悉一二的。

    匈奴人並沒有明顯的調動,這一點應該不是什麼情報錯誤,真實性應該是有一定保障的,這也導致了在雙玥邑以及很多地區的大秦帝國君臣,軍民都很不解的事情。

    因為就算是張良以及對匈奴人不太熟悉的蕭何等人心中,匈奴人找回場子,應該是必然的事情。而眼下卻這麼反常,可真的是讓他們無所適從。

    而在邊境地區的軍民,也早早的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準備應對匈奴人的大舉入侵。但是在幾個月的時間以來,匈奴人的毫無動靜,也讓這些軍民在鬆了一口氣之餘,不禁嘀咕著什麼。

    但是不管如何,張嘉師還是認為他們眼下可不能夠掉以輕心,因為冒頓此人以及其統率的,逐漸進入到巔峰時期的匈奴,可以說是張嘉師所面對過的最強大的敵人。也是大秦帝國在建立起來之後,需要面對的最大勁敵。

    可以說,張嘉師真的不認為冒頓會忍氣吞聲,接受張嘉師給他帶來的一個苦果。

    至於從匈奴人傳達回來的一些情報當中,張嘉師跟陳平等人也看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地方。那就是那個上次出使大秦帝國的使節,居然在五月份的一次打獵當中,被狼群圍攻,最後連屍體都被狼群分食。

    可以說,這一個情況散發出一股陰謀的味道。

    畢竟按照道理而言,以那個人在匈奴的身份地位,其麾下的侍從奴隸自然是不會就這樣坐視對方被狼群圍攻。

    但是對方的死法這麼詭異,真的不能夠不讓張嘉師以及陳平等人,就這樣一笑置之。

    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苦肉計這麼一回事,但是這麼一種苦肉計可沒有任何的好處。因為冒頓需要的並不是將一個無關重要的人員的死活,來迷惑大秦帝國,讓大秦帝國在接下來的時日,掉以輕心。

    因為這個安排根本就毫無意義。大秦帝國或者是張嘉師他們,不會對一個使節的死活太過在意。

    而張良則是思索一番之後,說出了一個算是最接近冒頓這樣做的目的的想法,但是麼,這個想法張良自己都認為不太可信:

    「也許此人的死亡,並不是應對我們的一種安排,相反是冒頓為了掩蓋一些情況的手段。只不過職下也想不通,冒頓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因為此人也許是冒頓的一名心腹,但是對冒頓而言,這個人的死活並不是他會很在意的事情。也許,此人的死活,更多的是知道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至於對方知道了什麼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這也不是我們所能夠知道的了。」

    聽到了張良的話,張嘉師也不禁有點認同,因為不論是他還是與會的其他人,都不得不說張良的推測確實是相當合理。至於張良最後的那句話,張嘉師以及陳平等人都沒有太過在意,因為要是張良連冒頓這麼做的緣由都知道的話,那麼他就不是張良,而劉邦也不會遭遇嘉縣之敗,大秦帝國的命運必然會被其在很多地方影響。

    ……

    在不得不認為這麼一個議題暫時擱置之後,張嘉師提出了這一次他召開這一次會議的最基本目的。

    那就是張嘉師打算在十月初一的歲首,為大秦帝國召開已經斷絕好幾年的大朝會。

    ……………………………………………………分割線……………………………………

    大朝會,作為大秦帝國一年一度的重大典禮,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是由於戰爭以及對匈奴備戰方面的影響,在大秦帝國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直到今年(公元前201年),大朝會一直處於中斷的狀態。

    張嘉師在這個時期打算舉辦大朝會,並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想法,而是在先前的溝通當中,無論是陳平亦或是李左車等人,都認為新的一年再次召開大朝會,是必然的事情。

    張嘉師在這一天召開會議,主要也是就大朝會的相應事宜進行磋商。

    大朝會的很多禮儀,喜公公就相當清楚明白,而且還有桓峰,李信,屠睢以及鄭逍等人的幫助下,張嘉師想要舉辦一次大朝會,在禮儀安排以及相應的儀式方面,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今年的情況有些特殊,張嘉師不能夠這麼輕率的進行這件事情的安排。

    這些特殊情況有好幾樣……

    第一樣,是關於大朝會的地點。

    嚴格來說,這一個地點的選擇並沒有什麼麻煩,因為張嘉師所知道的合適地點也就是一個,那就是眼下基本處於空置當中的咸陽宮。

    但是也就是因為咸陽宮基本空置,大朝會的很多安排需要對咸陽宮進行相應的整理以及修繕,才能夠讓這一次由張嘉師所主導的大朝會,並不會太過差勁。

    所以,張嘉師希望能夠就相應的問題進行磋商。

    而經過現今的少府呂澤以及將作大匠蕭起的相應規劃呈現之後,張嘉師最後確定了四個需要大規模整理以及修繕的地區:

    第一個自然就是咸陽宮的正殿。畢竟大朝會還需要視乎天氣情況來進行相應安排,若是遭遇到雨天,那麼這一年的大朝會就必然會在咸陽宮大殿進行相應的流程。

    所以對於咸陽宮大殿的相應安排,張嘉師很清楚這一個地方馬虎不得。

    第二個地方,是咸陽宮的廣場,這一個地方佔地相當大,而且因為久久沒有使用,所需要的工程量相當大,若是在下雨天氣的話,這個地方也不需要太過在意,但是張嘉師也不是神仙,要是到時候不下雨的話,在咸陽宮正殿進行國宴,可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所以,張嘉師還是認為這個地方需要進行相應的整理修繕工作。

    第三個則是對皇室居住宮殿的整修安排。

    說實話,張嘉師真的不太在意這一個事情,但是毫無疑問,這個也不是他在不在意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了。因為大秦帝國的臉面,很大程度也體現在皇室的臉面上,若是皇帝居住在簡陋破敗的宮室當中,張嘉師自己都能夠想到……大秦帝國的臉面說不定丟到河裡面餵魚了……

    好吧,這麼一個情況絕對不能夠出現。這是張嘉師認為自己要做到的底線之一。

    當然,張嘉師也沒有進行大規模修繕咸陽宮的打算,而是在比較靠近咸陽宮正殿的中部宮殿,選擇一些宮室進行修整。

    這也是張嘉師的一種堅持,畢竟在張嘉師的想法當中,咸陽宮這個地方既然不經常使用,修得再好看也就是浪費錢財人力,還不如臨陣磨槍……

    畢竟也算是不快也亮……

    最後一個,則是關於詔令參與大朝會的外地文武的居住地區問題。

    在過往大朝會,大秦帝國有著相應的設施安排這些人員居住。但是眼下,咸陽城的重建工作並沒有大規模開展,很多本應該重建的設施,甚至是連動工日程都沒有進行規劃,可以說在這方面而言,張嘉師也算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但是這也不能夠讓自己麾下的重臣們露宿街頭吧……

    所以,張嘉師在思索一番之後,並且跟呂澤以及蕭起兩人進行商議,決定在咸陽宮南面護城河對開,修築一排房舍,用來安排官員入住。

    可以說,這些房舍的修築也算是投入了張嘉師不少的錢財。但是張嘉師並沒有打算讓這些房舍在大朝會之後空置的打算,而是希望在這些房舍當中,建設一套使節館標準的建築。

    張嘉師並沒有將這個想法在這個時候就說出來,因為很明顯,張嘉師眼下也沒有打算將阿房宮作為後世大秦帝國主要宮殿群的打算說出來。

    修築阿房宮,讓張嘉師認識到這個宮殿群的必然性。

    而在阿房宮逐漸投入使用之後,咸陽宮就會進行拆除,而整個咸陽地區則是建設為咸陽新城。

    可以說,這一種規劃,將影響大秦帝國很長一段時間的建築佈局。

    ……

    在解決了大朝會的硬件配套之後,張嘉師就進行對詔令人員的商議。

    畢竟眼下這一個時期,並不能依據過往的慣例進行安排。

    在過往的大朝會當中,各地的郡守是必然要出席的。但是對於匈奴人的威脅,調動郡守進行大朝會,對於邊地的軍務會帶來一定的影響。

    而且有不少還在恢復當中的內戰嚴重的郡縣,調動郡守進行商議,也不是一個好事情。

    所以,張嘉師在經過商議之後,做出了以下的調動。

    那就是郡守以及郡丞,兩者之間必然需要有一人進行出席大朝會的詔令。而相鄰的郡縣當中,郡守以及郡丞的詔令是交錯的。

    比如說商郡郡守渉間出席的話,郡丞子安遜則是留守商郡,而鄰郡的遼寧郡郡守蘇角則是留守遼寧郡,其郡丞晏正則是出席大朝會,如此類推。

    這一種方式,也許會出現問題,但是相比起匈奴人有可能會出兵而主官不在的影響,這種權宜折中的安排,似乎更為有利一些。

    而經過相應的商議,大秦帝國眼下邊郡當中,郡守需要出席的人員則是如下:

    遼寧郡郡守蘇角,晉北郡郡守王離,雲中郡郡守楊翁子,隴西郡郡守高建。

    而且根據相應的調動安排,張嘉師有了一條補充條款,那就是若是戰爭爆發,商郡郡守渉間能夠指揮遼寧郡的郡兵戰鬥,燕郡郡守桓硫,能夠指揮晉北郡的郡兵戰鬥,雲中郡郡守蘇騰,能夠指揮九原郡的郡兵戰鬥。而隴西郡的郡兵則是由張嘉師親自指揮。

    這種安排,張嘉師都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效果,但是毫無疑問,這一種安排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也不算是一種壞事。

    而在經過這樣的商議之後,張嘉師留下了與會的麾下文武就餐,畢竟也不能讓自己麾下的文武餓著肚子繼續下午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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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大朝會(1)

    公元前201年10月初一,也就是大秦帝國二十一年的新年歲首之際,關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咸陽宮南城牆的大門再次開啟。

    而在大門外面的護城河南方,超過數百人的大秦帝國中高級文武官員,在衛尉桓峰的審視下,排成了相應的隊列準備進入咸陽宮內。

    這一項工作,本來應該是由馭勇來發號施令,畢竟馭勇才是管理咸陽宮防務的執掌者,也就是大秦帝國的郎中令。

    但是馭勇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只好由事實上並沒有太多兵權的衛尉桓峰來代勞。

    或者說桓峰是給站在他身邊的馭勇,進行一次指導。

    ……

    在咸陽城進行重建之後,原本準備同樣重新編制的衛尉軍,因為一些方面的考慮,張嘉師並沒有恢復衛尉軍原本多達兩萬人的相應編制。因為在這個時期,基本上並不需要大量兵力防護的咸陽城區廢墟,兩萬人的衛尉軍就是一種浪費。

    而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張嘉師還是給予了桓峰這個衛尉,指揮五千人,負責咸陽城一帶的警戒以及防禦工作。

    可以說,這五千人看上去不太夠用,但是實際上,五千人的衛尉軍更多是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

    而相反的是,馭勇麾下的郎中軍團部隊,也就是大秦帝國最核心的皇家衛隊部隊,因為要肩負雙玥邑這個實際上的大秦帝國核心地區以及包括咸陽宮在內的相應地區的核心防禦,其兵力數量接近一萬五千人。

    其中咸陽宮的固定防禦兵力為三千人,雙玥邑為八千人,而一些離宮地區則是將近四千人。

    但是因為大朝會的召開,張嘉師與內史蕭何以及衛尉桓峰的商議下,決定在大朝會當天,將咸陽直管地區的部隊,抽調三分之一,聚集在咸陽城周圍,加強咸陽城重建區域以及咸陽宮的防禦力量。

    其中,馭勇麾下的郎中軍團,主要防禦區域則是大朝會的核心區以及張嘉師一家人居住的幾個宮殿內外。

    而雙玥邑的防禦,則是有餘下的四千人負責執行。這也就是說,另外四千人的官兵,連同本來駐守在咸陽宮的三千郎中軍團部隊,成為了咸陽宮大朝會核心區的防禦力量主體。

    之後的是位於咸陽宮其他地區的防務,則是由衛尉軍負責。而內史蕭何麾下的咸陽直管各縣抽調的兵力,則是在咸陽宮外圍以及咸陽城廢墟當中進行駐防。

    可以說,將近三萬人的兵力,足以構建一個防禦體系相當強大的部署,雖然不說萬無一失,但是卻能夠更有效的防禦小股兵力對咸陽城的突襲,甚至是能夠做到對方有來無回。

    當然,對於一些實力不錯的人,這樣的部署也許會有漏洞,但是對方想要在這麼一個時候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毫無疑問是不可能的。

    最起碼,他們幾乎不可能靠近到張嘉師以及帝國皇帝嬴珣的面前。

    而這個時候的桓峰,在看了看天色之後,就跟身邊的馭勇交代著什麼。

    而馭勇這個張嘉師最為信任的心腹之一,則是不時點點頭。因為他自己都很清楚一點,下一次大朝會,則是由他全權負責這方面的安排了……

    若是當時候出現了什麼問題,而遭到百官或者是御史大夫的彈劾,恐怕張嘉師也不會一笑置之。畢竟這樣的場合的重要性,已經長時間擔任郎中令的馭勇,同樣也清楚不過。

    ……

    而在等待進入咸陽宮的文武隊列當中,文臣自然是以丞相陳平以及御史大夫李左車為首,而旁邊的太尉位置,則是空缺。

    這也不是說張嘉師沒有打算讓太尉位置空缺下去,而是他自己都很清楚,整個大秦帝國,沒有人敢做這個位置,尤其是他還在世的情況下。

    也許這麼一個情況,在嬴珣親政之後會有所改變,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眼下的大秦帝國,張嘉師的威望並不是其他人能夠比擬的。

    在陳平以及李左車之後的,是大秦帝國的九卿當中的大部分成員。

    也許,這也應該讓大秦帝國的九卿齊全,但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是,郎中令馭勇以及衛尉桓峰正在城門樓上交流著什麼,若是兩人還在隊伍當中的話,那才叫怪事。

    而九卿之後,則是以大秦帝國的二千石俸祿的相應官員,比如說偏向於文官體系的內地諸郡郡守,或者是代理郡守出席的郡丞。

    最後的是一些級別較低,而是經過張嘉師傳達詔書到來的官員。

    在一些前方的一些郡守郡丞的心中,他們心中有些擔憂以及對後面的官員的嫉妒。

    擔憂的是,他們很有可能會在大朝會上失去自己的官位甚至是性命,嫉妒的是,這些低級官員毫無疑問,將會替代一些人的位置。

    他們很多人都暗中安慰自己,希望自己並不是那種被追究的倒霉蛋。但是麼,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他們能夠做的事情也不多了。

    而在另外一邊的武官位置,則是由上將軍李信,國尉屠睢領銜。

    之後則是大秦帝國眼下的將軍們。

    在這個時候,張嘉師並沒有恢復五將軍的位置,而是讓一些統率兵力超過一萬人或者是更多的部分非郡守郡尉級別武官,擔任將軍。

    其中,這些將軍的位置,以韓信為首,之下的則是英布,酈商等在戰爭當中表現傑出的人選。

    在這些將軍們的身後,則是以邊地的郡守或者是郡丞為主的二千石官員。

    再之後的就是一些低級的都尉或者是校尉。

    ……

    而在這些武官當中,作為曾經備受張嘉師重用的秦敏,雖然也出於將軍級別的位置,並且接到了張嘉師的命令,前來咸陽參加大朝會。

    但是無論是遼寧郡郡守蘇角亦或是曾經與他交好的韓信等人,都沒有進一步與他交流的想法。

    甚至是一些靠近秦敏的將軍,比如說杜聰,都暗地里拉開與秦敏之間的距離。

    可以說,這些將軍或者是郡守,都有一種預感,那就是曾經也算是遼東軍體系當中,顯赫的一員戰將的秦敏,風光不再之餘,已經是讓張嘉師忍無可忍。

    在這幾年的時間,張嘉師為了樓船士部隊的穩定,並沒有出手對付秦敏,畢竟秦敏作為遼東樓船士部隊的第一任指揮官,其功勛以及影響是無可否認的。

    只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秦敏觸犯到張嘉師底線所容忍的事情越來越多,甚至是出現了私通外敵的確切證據。

    儘管秦敏認為他的所作所為,沒有幾個人清楚,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包括韓信在內的人都很清楚,秦敏已經完了,而且是很徹底的那種。

    張嘉師對於自己麾下的文武雖然相當寬厚,但是這還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不要觸犯他的底線,要不然,狠下殺心就不要怪他了。

    但是秦敏似乎沒有對這一點的自知之明,而是在接到了張嘉師的詔書之後,依舊是拖延很長一段時間才奉詔前來咸陽,若非張嘉師不願意秦敏這個曾經的有功之臣落得個太難看的下場,蘇角不說二話就會派遣遼寧郡的郡兵,將秦敏以及其家族的相當涉及很多事情的族人,全部抓捕起來。

    畢竟蘇角很清楚秦敏的所作所為,就算是他的功勞再大,都無法挽回他的性命了。

    …………………………………………分割線………………………………………………

    在咸陽宮內,早早就起來了的張嘉師,在兩個王后的服侍下,穿上了玄黑色的王袍冠冕。

    而在穿戴完畢符合自己身份的冠冕袍服之後,張嘉師則是來到了居住在中間宮殿的嬴珣面前。

    按照一般的情況而言,自己的寶貝兒子嬴珣,也就是眼下大秦帝國的皇帝,早應該自己獨立一個房間,但是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張嘉師還是讓他居住在自己府邸當中主宅當中,若是張嘉師希望跟嬴玥汐姐妹胡天胡帝的話,那麼自己的寶貝兒子跟自己的女兒,則是被趕去嬴玥淑那邊。

    其餘的時間,自己的一雙兒女還是跟他們的母親一起居住。

    而在這一天,並不一樣了。張嘉師以及自己的兩位王后,並沒有居住在最為顯貴的宮殿當中,而是讓嬴珣自己休息。

    張嘉師認為,這也算是嬴珣必須要面對的一個情況,因為他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子,同樣也是大秦帝國的皇帝。

    固然,嬴珣距離他親政還有一定的年月,但是張嘉師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連這麼一點事情都無法處理好。因為這還是有礙於作為一個君主的相應體現。

    但是當張嘉師進來之後,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兒子似乎已經準備好了迎接他沒有見識過的重大節日的到來。

    張嘉師看著穿著一身玄黑色帝王袍服冠冕的兒子,露出的是一絲驕傲的微笑。因為自己的兒子的表現,讓他值得驕傲。

    在他的預想當中,自己的兒子說不定還在手忙腳亂的穿著一身袍服,但是在他過來之後,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的情況之後,作為一個父親的他,自然是滿意的很。

    當然,在詢問了一下喜公公之後,張嘉師知道眼下距離他跟自己的皇帝兒子出場的時間還晚一些,於是張嘉師就盤坐在自己的兒子的左下方,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到來。

    喜公公看著張嘉師的表現,心情有些複雜。因為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張嘉師會真的對這樣的事情這麼平靜。

    他自然也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張嘉師眼下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儘管,作為大秦帝國皇帝的嬴珣,在他親政之前,張嘉師依舊是主導著這個國家的重大事務。但是這種實際上算是大權在握的情況,喜公公知道,張嘉師本身也對這種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是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做的更好。

    可以說,張嘉師是不得不接受這麼一個情況,然後儘可能做的最好。

    喜公公不得不感慨,自己當初見到張嘉師,也就是將近十年前的時候,並沒有想到當初那個不名一文的年輕人,居然會有這麼一個高度。而且,大秦帝國在對方的力挽狂瀾之後,再次主宰者大片土地以及無數民眾的性命。

    可以說,喜公公著的沒有想到,張嘉師會成為一個對大秦帝國有著如此深遠影響的人。

    他在心裡面暗暗想著:「說不定,這一點,連先帝都沒有想到過的吧?或者是,先帝真的對當初似乎一無是處的王上,有著讓人意外的信任?」

    當然了,喜公公可不會將自己的想法流露出去,因為這一個情況可不是好事情。

    ……

    而在嬴珣的心中,他雖然不太明白自己坐在自己父王更為顯赫的位置的含義是什麼。而他也不認為,這一種感覺很好。相反,若是自己的父王能夠在府邸當中那樣,抱著他教導他一些事情應該怎麼做,這一個事情是他最喜歡的。

    當然嬴珣也很清楚,自己的父王有著一些方面的嚴格,尤其是在一些學習上,張嘉師可是下達了一定的指標,讓他每天都去完成。

    他也有一點不滿的想法,因為就算是他的哥哥張瑛,都沒有這種強硬的要求,而自己其他的弟弟也是一樣。

    但是他也想到的是,自己的父王這也是為他好。因為哪怕是自己的哥哥張瑛以及他的幾個年紀跟他差不了太多的弟弟,雙方的身份的最大差距,並不是年紀,而是他已經是這個國家的君主。

    他的父王就對他說過:

    「你是這個國家的君主,在你親政之前,父王還可以為你擔待一二,但是在你親政之後,你就必須要面對很多東西。」

    「也許你更加應該成為一個普通的孩子,但是既然你肩負著這樣的命運,你要做的並不是去逃避,更加不是去無視,而是要學會該怎麼樣做,該怎麼樣面對以及該怎麼樣去完成你的責任……」

    所以,在今天早上起來之後,在這個叫做喜公公的老爺爺的幫助下,嬴珣雖然有些不滿,但是還是做到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而眼下看來,父王對於他的表現,似乎很是滿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0
第546章 大朝會(2)

    在鐘聲響起的時候,等待著的官員依次進入咸陽宮內。

    而在這個時候,張嘉師則是張開眼睛,對著喜公公說道:「喜,正殿內的佈置都已經完成了麼?」

    喜公公自然知道張嘉師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恭敬的對張嘉師說道:「回稟王上,按照你的意見,正殿的相應佈置已經完成。而郎中令也在相應區域內進行了足夠的佈置。」

    事實上,喜公公的後面那句話,他自己認為並不需要說出來,或者是張嘉師給馭勇的相應命令,似乎有些小題大做。

    但是一來想到張嘉師在這一次大朝會上有可能會進行的一些安排,二來則是張嘉師的堅持,包括馭勇在內的人都只有按照張嘉師的命令來進行相應的佈置。

    說實話,喜公公不認為大秦帝國眼下的核心統治者佈局是合理的,他也相信,張嘉師自己的內心也是有點無奈。但是一來想到了始皇帝的血脈基本宣告斷絕,尤其是男子方面,自從胡亥死了之後,大秦帝國跟始皇帝血脈最近的人是嬴子嬰。

    但是無論是始皇帝還是軍方的人,都不認為幾年前就因為叛亂自殺的嬴子嬰是一個好人選。而對方做出了這種舉動,則是更加正面了這麼一點。

    可以說嬴子嬰的死,更多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也許,張嘉師本身是繼承大秦帝國的最好人選,而且也有足夠的實力來維持他應該得到的位置。

    但是始皇帝也許在沒有去世之前,也就是寫下那一份詔書的時候,就想到了張嘉師的性格如此,才會進行這樣的安排。

    喜公公知道,就算是張嘉師真的即位為三世皇帝,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其嫡子張珣也必然是下一任帝國皇帝的首選。

    在某個意義上,始皇帝當其時的詔書,更多就是將這一個情況提前。但是這麼一個情況的發展,讓喜公公覺得自己之前所侍奉的君主,確實是稱得上一個偉大的君王。

    因為對方雖然在後期有些獨斷,但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若是始皇帝並不重用張嘉師的話,眼下大秦帝國的局面,也許也不是他所能夠看到的了……

    而在鐘聲第二次響起之後,張嘉師則是站起來,然後對嬴珣說道:「陛下,我們也應該出去了。」

    ……

    群臣在進入咸陽宮大殿之後,首先看到的是在下首台階當中擺放的一張椅子,而正殿的正北位置,象徵著大秦帝國最高的位置的座位,則是顯露出一絲高雅的氣氛。

    群臣對於這個安排有些奇怪,但是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不少聰明的人都想到了這一種安排,更多的則是張嘉師的想法。

    在大秦帝國當中,眼下的真正掌控者並不是年幼的三世皇帝,而是經歷了多次戰爭,並且為大秦帝國逆轉劣勢的攝政王張嘉師。

    對於陳平等人而言,張嘉師雖然並不是帝國皇帝,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卻是勝似皇帝。

    而這一種安排,則是很有可能給群臣以及天下萬民一個暗示,那就是張嘉師這個大秦帝國的掌控者,並不願意將自己放置在皇帝之上,這個帝國的未來,依舊是這個年幼的三世皇帝。

    陳平等人則是暗地裡對望一眼之後,都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一抹淡淡的失落以及釋然。

    畢竟若非張嘉師是如此安排,那麼張嘉師也不會有走到這一步的結果。

    可以說,這也是張嘉師性格的一種體現……

    ……

    君主年幼而他人親政的事情,在這個時期之前的歷史也不屬罕見。

    就以君王后以及趙太后的情況而言,就是一種年幼君王將國政交託其他人的一種體現。

    當然,最近的歷史還在始皇帝還是秦王的時候的相應描述:

    秦莊襄王三年(前247年),秦莊襄王駕崩,趙政即位為秦王。即位時由於年少,故國政由相邦呂不韋所把持,並尊呂不韋為仲父。

    呂不韋既把持朝廷,又與太后(趙姬)偷情。他見秦始皇日漸年長,怕被他發現,想離開太后,又怕太后怨恨,所以獻假宦官嫪毐給太后,嫪毐假施腐刑,只拔掉鬍子就進宮了。秦始皇日漸長大,於是他們就騙秦始皇,說太后寢宮風水不好,應搬離這裡。秦始皇信以為真,於是他們搬到離秦始皇遠的地方,結果太后生下了兩個私生子,而假宦官嫪毐亦以秦王假父自居,在太后的幫助下封長信侯,領有山陽、太原等地,自收黨羽。嫪毐在雍城長年經營,建立了龐大的勢力,是繼呂不韋后又一股強大的政治勢力。嫪毐難免小人得志,在一次喝醉酒後對一個大臣斥責道:「我是秦王的假父,你竟敢惹我。」這個大臣聽後很生氣,並且暗中找了個機會告訴秦始皇。嫪毐慌了,準備叛亂。

    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8年),秦始皇在雍城蘄年宮舉行冠禮。嫪毐動用秦王御璽及太后璽發動叛亂,攻向蘄年宮。秦始皇早已在蘄年宮佈置好三千精兵,打敗叛軍。嫪毐轉打咸陽宮,那裡也早有軍隊,嫪毐一人落荒而逃,沒過多久便被逮捕,並免去呂不韋相邦職位,幽禁太后。

    可以說,秦王政的親政之路,是一條相當血腥的道路,而若非是經歷這樣重大的變故,恐怕大秦帝國成立的時日,也許會有所延遲。

    而眼下的三世皇帝嬴珣,年僅八歲,其父張嘉師擔任攝政王,可以說是眾望所歸。

    而張嘉師麾下的文武,基本上對張嘉師馬首是瞻,形成了一個新興的大秦帝國統治階層。

    也許,在三世皇帝嬴珣親政之後,張嘉師退居幕後,朝堂上的政局說不定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但是陳平等人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張嘉師不會讓這種情況變得血腥甚至是哀鴻遍野。因為眼下的大秦帝國能夠有如此局面,就是張嘉師與他們的努力成果。

    到時候就算是真的因為新君親政而引發朝堂的變動,張嘉師都會儘可能做到一個平和的局面。

    陳平等人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會不會有錯,但是這種想法,對於他們而言,同樣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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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鐘聲第三遍響起之後,大秦帝國的攝政王張嘉師,牽著三世皇帝嬴珣的小手,從偏門進入到正殿當中。

    而張嘉師在讓嬴珣坐在主位上之後,就後退數步,彎身作揖。而其他群臣則是看到了張嘉師的動作之後,也跟著照做。

    張嘉師在低下頭之後,說道:「臣張嘉師,恭請陛下開啟朝會禮儀!」

    「臣等恭請陛下開啟朝會禮儀!」

    後面的那些話,自然是陳平等人的異口同聲。

    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張嘉師看著嬴珣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然後再走過他的身邊,心情有些概嘆:「還好這小子並沒有忘記自己應該怎麼做。」

    嬴珣是第一次參加大朝會,有一些準備工作自然是還是必須要做好的。要是嬴珣搞砸了一些事情,影響必然是非常深遠,而張嘉師也未必能夠做好相應的補救措施。

    所以,預演安排什麼的,張嘉師還是讓自己的兩個皇后為首的「導演團」,進行相應的安排。

    嘛,第一次預演,嬴珣果然如同張嘉師所想的那樣,在一些前期的安排上就搞砸了……

    但是沒關係,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的話,還有整整五天時間……

    儘管張嘉師自己都不願意這樣做,但是他還是硬下心腸,強迫自己的兒子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自己的寶貝兒子,可是關乎著很多事情的存在。而且在大朝會出現了大簍子,恐怕就算是其親政之後,其威望也會遭受到不少的影響。這一點可不是張嘉師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張嘉師不得不採取比較強硬的態度,拒絕了自己兩位妻子有些心疼的請求,而是讓嬴珣在很多方面都能夠按照相應的環節來做。

    張嘉師很清楚,這樣的做法,也許會讓自己的寶貝兒子不高興,但是麼,他是大秦帝國的君主,才是自己的兒子。作為一個君主,就必須要做好自己的責任。

    ……

    而在嬴珣緩緩走下台階之後,張嘉師也轉身跟在嬴珣的身後,這一個情況被不少群臣看在眼裡。

    他們不覺得這一個情況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來到這個大殿參加大朝會的人,基本上就是張嘉師麾下文武當中的翹楚。

    當然,一些中低級官員或者是楊翁子等郡守,跟張嘉師的關係也就是知道或者是見過幾面而已。

    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們會做些出格的事情。

    尤其是一些心中很緊張,但是表情看上去很平靜的中低級官員,他們知道,一旦他們做些不合時宜的事情,被趕出咸陽宮還算是小事了,說不定還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這可是他們不想看到的結果。

    而張嘉師麾下的郡守郡丞,則是基本都是人精,自然也不會在這種場合,犯不該出現的錯誤。

    所以,等到嬴珣以及張嘉師,分別走出大殿之後,以陳平,李左車以及李信,屠睢為首的文武官員,也跟在張嘉師後面,走出咸陽宮正殿。

    在這個時候,咸陽宮正殿外的平台上,有一面迎風飄揚,繡著一隻玄鳥的巨大旗幟。

    張嘉師這樣的安排,則是希望嬴珣能夠作為一個君主去拜祭天地以及玄鳥,作為大秦帝國的受到認可的君王。

    這一個儀式,與之前的大朝會有所不同,因為這些朝臣在祭天的時候,會在平台下方的廣場聚集,等待祭天結束之後,才進入到大殿當中。

    但是因為這是嬴珣第一次參加的大朝會,所以張嘉師只能夠在這些安排上進行修改。再說了,張嘉師也不確定自己的寶貝兒子會不會因為廣場聚集著大量的文武而被嚇住。

    畢竟排練預演什麼的,可無法讓自己的麾下文武都一起參與。再說了,臨時找其他人擔任不同角色,一來場合不對,二來麼,陳平等人就算是能夠參加這種「蠢事」當中,張嘉師都不好開口。

    所以麼,有些事情改變一下,應該不會是壞事。

    嬴珣走到了那一面玄鳥大麾下方,拿起了面前的一個酒爵,用相當稚嫩的童音說道:「贏姓趙氏子孫嬴珣,祭祀天地,祈求大秦帝國在新的一年能夠風調雨順,萬民安樂!」

    這一個環節,當年的始皇帝也是這樣的做法,但是麼,在這之前還得念詔書什麼的,而張嘉師則是因為詔書什麼的內容,對於嬴珣還是有一些難度,要是這個小傢伙不懂字或者是忘詞了,張嘉師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所以,還是一切從簡。

    當然,張嘉師也不是沒有得到陳平等人的勸諫,那就是祭天什麼的還是他這個攝政王代理好一些。陛下更應該在旁邊看著就好。

    但是麼,張嘉師拒絕了陳平等人的勸諫,而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在這一方面發揮出作為一個君主的作用。

    雖然說他眼下是大秦帝國的攝政王,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他這個穿越者連姓氏都不同,若是還包辦祭天什麼的,這可就不是那麼好接受了。

    當然,張嘉師才不會說出他自己不希望被贏姓趙氏的祖宗們看成是一個卑鄙的傢伙……

    ……

    嬴珣在將酒爵的酒水灑在地面之後,拿起祭台上的一個酒壺,往酒爵添滿酒液之後,才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張嘉師對於這方面的儀式雖然也不算生疏,但是再怎麼著,張嘉師所熟悉的這方面的儀式,還是以後世的方式為主。在這個時期的相應祭祀儀式,當然還是要聽從專人意見會好一些……

    而嬴珣的祭祀儀式並不算太長,也不需要張嘉師為首的諸臣等待太長的時間。

    嬴珣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當嬴珣轉身之後,張嘉師知道,接下來就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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