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44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7
第567章 大朝會(23)

    很多時候,一旦一件事情的本來相應的軌跡發生變化的話,那麼這麼一件事情的結果有可能會變得南轅北轍。

    而人際之間的關係同樣也是如此。

    在這個職業者小隊當中,聚集著五位在新朝時期都算得上是相當赫赫有名的人員,他們本來是無法聚集在一起共事,甚至是本身是生死仇敵。

    就好比是吳漢與公孫述這兩個真正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因為張嘉師影響了歷史的軌跡,他們之間的人生道路,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

    在張嘉師所知道的歷史當中,吳漢(?—44年),字子顏,漢族,南陽宛縣(今河南省南陽市)人,東漢開國名將、軍事家,雲台二十八將第二位。

    吳漢曾任新朝宛縣亭長,後在漁陽郡販馬為業。更始元年(23年),被任命為安樂令。後歸順劉秀,封偏將軍、建策侯。此後,吳漢斬殺苗曾、謝躬,平定銅馬、青犢等農民軍,協助劉秀建立東漢。

    劉秀稱帝后,吳漢任大司馬、廣平侯,先後掃滅劉永、董憲、公孫述、盧芳等割據勢力。吳漢死後,謚號忠侯。

    太原郭泰贊曰:射馬擒王,兵機莫測。出險履危,不動聲色。儒雅彬彬,功名任職。圖像雲台,中興輔翼。

    吳漢出身貧苦,後來在縣中當亭長。

    新朝末年,吳漢因門下賓客犯法,逃到漁陽郡,以販馬為業,往來於燕薊之地(今河北北部及北京市一帶),交結各地豪傑。23年(更始元年),劉玄稱帝,派使者韓鴻招降河北各州郡。有人告訴韓鴻:「吳子顏是位奇士,可以與他計事。」韓鴻召見吳漢,對他非常器重,以劉玄的名義委任他為安樂縣(今北京市順義縣附近)縣令。

    24年(更始二年),王郎詐稱漢成帝之子,在邯鄲起事,派人到河北招降,而劉秀此時也在經略河北。吳漢素聞劉秀有長者之風,決心歸附,並對漁陽太守彭寵道:「漁陽、上谷突騎,天下聞名。您為什麼不集合二郡的精銳,歸附劉公攻擊邯鄲呢,這是難得的功勞哩。」彭寵雖然願意,但官屬都想歸附王郎。

    吳漢辭去後,在路上見到一個儒生,儒生認為劉秀所過之處,郡縣歸心。吳漢便詐為劉秀親筆書信,移檄漁陽,讓儒生交給彭寵,令他把所聽到的話去說服彭寵,吳漢也跟著到漁陽。彭寵深以為然,派吳漢與上谷諸將會師南進。吳漢等人沿途擊斬王郎將帥,終於在廣阿(今河北隆堯縣東)追上了劉秀。劉秀任吳漢為偏將軍,使其率騎兵圍攻邯鄲,攻克邯鄲後,賜號建策侯。

    為了補充兵源,劉秀準備到幽州徵兵,但又顧慮劉玄任命的幽州牧苗曾從中作梗。晚間召見鄧禹,詢問誰可完成徵兵任務。鄧禹推薦吳漢,並說:「其人勇鷙有智謀,諸將鮮能及者。」劉秀乃拜吳漢為大將軍,持節征發幽州十郡騎兵。[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苗曾聽說後,果然暗中部署,並命各郡不得發兵。吳漢率領隨從二十人前去苗曾駐地無終(今河北薊縣)。苗曾以為吳漢沒有防備,便親自出城迎接。吳漢乘其不備,令隨從將其就地斬殺,奪其兵馬。幽州各郡震恐,莫不望風服從。吳漢徵調全部兵員南下,與劉秀會師清陽(今河北清河縣東南)。

    諸將見吳漢士馬甚為強盛,都認為他不肯分兵給別人。吳漢回到幕府,呈上軍士名簿,諸將都請求將兵士調撥麾下。劉秀笑道:「以前恐怕他不肯與人,現在提出請求的為什麼又這樣多呢?」諸將盡皆羞慚。

    起初,更始派尚書令謝躬率六將軍攻打王郎,剛好劉秀趕到,共同平定邯鄲。謝躬裨將搶劫虜掠,劉秀深為憎恨,雖都在邯鄲,還是分城而處。後來,謝躬率兵數萬,還屯鄴城(今河北磁縣南)。劉秀南擊青犢農民軍,並請求謝躬擋住尤來農民軍。青犢軍被擊破後,尤來軍果然進犯,北走隆慮山。謝躬留大將軍劉慶、魏郡太守陳康守鄴城,自己率諸將軍攻擊尤來軍。結果,尤來軍奮力死戰,謝躬大敗。

    劉秀乘謝躬北征,令吳漢、岑彭襲取鄴城。吳漢派人勸降陳康,陳康乃開城投降,並獻謝躬妻子。謝躬兵敗而回,不知陳康反叛,入城之後被吳漢殺死。

    此後,吳漢隨劉秀北上進攻銅馬、重連、高湖各支農民軍,常率突騎衝鋒陷陣。劉秀平定河北後,吳漢又與諸將一同勸進。劉秀即位後,根據讖語任命孫咸為大司馬,導致群臣反對。劉秀只得讓群臣推舉,群臣都推選吳漢與景丹。劉秀認為吳漢有「誅苗幽州、謝尚書」的功勞,封其為大司馬,統帥全軍,更封舞陽侯。不久,吳漢率朱祜等十一將討伐朱鮪,圍困洛陽。

    上面的相應記載,則是說明了吳漢是被鄧禹舉薦到劉秀麾下,而在歷史當中,鄧禹與吳漢之間的關係算是相當不錯。

    但是在之後的歷史描述當中,吳漢以及隗囂之間同樣也有著相互之間的戰鬥:

    關東平定後,隗囂又反,劉秀命吳漢率軍鎮守長安。32年(建武八年),吳漢隨劉秀西征隗囂,與岑彭圍隗囂於西城,關中諸郡甲卒亦奉調圍城。劉秀東歸前,告誡吳漢道:「諸郡甲卒但坐費糧食,若有逃亡,則沮敗眾心,宜悉罷之。」吳漢與諸將以兵多勢眾,留諸郡兵以借其力,遂不遵命。後來果然糧食短缺,士卒逃亡。隗囂部將行巡,周宗亦率所借蜀兵前來救援,吳漢終以軍糧不繼而告敗退。

    35年(建武十一年),吳漢率征南大將軍岑彭自荊州入蜀討伐公孫述。岑彭攻破荊門後,率領大軍長驅入蜀。吳漢留守夷陵,修理舟船,事畢率所部三萬人溯江西上。適逢岑彭遇刺,吳漢兼領其軍。36年(建武十二年),吳漢率部與公孫述大將魏克、公孫永大戰於魚涪津,大破蜀軍,遂北上進攻武陽,擊潰來救的蜀將史興,攻下廣都,前鋒直逼成都reads;。

    劉秀曾經告誡吳漢:「成都有十多萬部隊,不可輕視。只要堅守廣都,待他們來攻時,不要與他們爭鋒。如果他們不敢來攻,你轉營強迫他們接戰,必須等到他們精疲力竭,才可以發起攻擊。」吳漢求勝心切,率兵二萬進逼成都,倚江為營。自駐江北,留副將劉尚率萬餘人屯守江南,相距二十餘裡,在江岸修築浮橋作為聯絡。劉秀聞知大驚,遣使責問吳漢道:「我對你下過許多指令,為什麼事到臨頭又亂套了呢?既輕敵深入,又與劉尚另建營壘,如事情急迫,就來不及了。敵軍如果出兵牽制你,而以大兵攻劉尚,劉尚被攻破了,你也就敗了。幸虧現在沒事,你趕快引兵回廣都。」詔書尚未趕到,公孫述便已派謝豐、袁吉率兵十餘萬圍攻吳漢,另派萬餘人攻劉尚,使其兩不能救。

    吳漢與謝豐大戰一日,兵敗還營,召諸將訓話:「今與劉尚二處受圍,勢既不接,其禍難量。欲潛師就尚於江南,並兵御之。若能同心一力,人自為戰,大功必立;如其不然,敗必無餘。成敗之機,在此一舉。」諸將應諾。於是閉營三日不出,乘謝豐等不備,夜間拔營疾走與劉尚合軍。謝豐、袁吉發覺後急忙率兵追擊,吳漢等奮力迎戰,大敗蜀軍,斬謝豐、袁吉。

    吳漢回到廣都後,留劉尚拒公孫述,上書報告劉秀,而且自我譴責。劉秀道:「你回廣都,很是適宜,公孫述必不敢忽略劉尚而攻擊你。如果他先攻劉尚,你從廣都五十里率全部步騎赴敵,剛好遇到他的危困,必可破蜀兵。」此後,兩軍激戰於廣都、成都之間,漢軍八戰皆捷,圍困成都。公孫述自率數萬人出城大戰,吳漢使護軍高午、唐邯率精兵數萬人衝鋒陷陣。蜀兵大亂,高午衝入陣中刺傷公孫述,公孫述返回城中傷重而亡。次日,公孫述大將延岑開城出降。吳漢率部入城,放兵大掠,族滅公孫述、延岑家族,燒燬宮室,殘殺百姓。劉秀大怒,嚴詞譴責吳漢,又指責副將劉尚失伐罪弔民之義。

    需要注意的事情是,吳漢在攻破成都之後,放兵大掠,族滅公孫述、延岑家族,燒燬宮室,殘殺百姓。

    可以說,吳漢這樣做,也有一些明哲保身的可能性,因為蕭何也曾經為了自保,而不惜自污。

    畢竟在軍事方面,吳漢在這之前立下的功勞僅次於劉秀以及鄧禹,若是再加上攻滅公孫述的功勛,一旦劉秀聽取一些關於吳漢的讒言,吳漢有可能會下場淒慘。

    當然,岑彭被公孫述派遣刺客刺殺而死,也許也是吳漢做出這種事情的原因所在。

    但是不管如何,對比關於公孫述的相關記載,吳漢的做法算得上是相當不厚道。

    ……

    更始三年(公元25年),更始帝劉玄失敗以後,光武帝劉秀正忙於山東事務,沒有來得及西伐。關中豪傑呂鮪等往往擁有兵眾達萬,不知歸屬,多往歸公孫述,公孫述都拜他們為將軍。於是大作營壘,陳車騎,肆習戰射,會聚兵甲數十萬人,在漢中積聚糧食,在南鄭修築宮殿reads;。又造十層赤樓帛蘭船。多刻天下牧守的印章,備置公卿百官。使將軍李育、程烏率領數萬軍眾出陳倉,與呂鮪侵犯三輔。建武三年(公元27年),征西大將軍馮異攻擊呂鮪、李育於陳倉,大敗呂鮪與李育,呂鮪與李育逃奔漢中。建武五年(公元29年),延岑、田戎被漢兵打敗,延岑、田戎軍等都逃亡入蜀。

    延岑,字叔牙,南陽人。開始起兵時據有漢中,又擁兵關西,關西破散,又走到南陽,佔有數縣。田戎,汝南人,初起兵於夷陵,轉而侵掠郡縣,發展到數萬人。延岑、田戎都與秦豐會合,秦豐都以女兒嫁給延岑、田戎為妻。後來秦豐失敗,延岑、田戎都向公孫述投降。公孫述以延岑為大司馬,封汝寧王,封田戎為翼江王。

    建武六年(公元30年),公孫述派遣田戎與將軍任滿出江關(今夔門南岸),下臨沮、夷陵間,招其故眾,因而想攻取荊州諸郡,但沒能攻克。

    當時,公孫述廢除銅錢,置鐵官以鑄錢,百姓手中的貨幣不能流通。蜀中童謠說:「黃牛白腹,五銖當復。」好事的人們竊竊私語說王莽稱「黃」,公孫述自號「白」,五銖錢,是漢貨,說天下當並還劉氏。公孫述也喜好為符命鬼神瑞應的事,荒謬地引用讖書。以為孔子作《春秋》,為赤制而斷十二公,說明漢高帝至漢平帝已經過十二代,曆數已完,一姓不得再受命為帝。又引《錄運法》說:「廢昌帝,立公孫。」《括地象》說:「帝軒轅受命,公孫氏握。」《援神契》說:「西太守,乙卯金。」說西方太守而軋絕卯金劉氏。五德之運,黃承赤而白繼黃,金據西方為白德,而代王氏,得到正序。又說自己手紋有奇,得以建元龍興之瑞。幾次將這些東西移書中原,希望以此惑動眾心。

    光武帝憂慮,就寫信給公孫述說:「圖讖上講的『公孫』,就是漢宣帝。代漢的是當涂高,你難道是當涂高嗎?你以掌紋為瑞,王莽有什麼可以傚法的呢!你不是我的亂臣賊子,倉卒時人人都想當上皇帝,不足責備。你日月已逝,妻子兒女弱小,應當早為定計,可以無憂。天子的帝位,是不可力爭的,應當三思。」署名「公孫皇帝」。公孫述不作答覆。

    從光武帝劉秀給公孫述的書信當中可以看到,公孫述的家族相對而言相對較為弱勢,公孫述雖然說是皇帝,但是其部屬相對而言比起他的孩子更加強勢。

    這換句話說,劉秀認為一旦年事甚高的公孫述有了一個好歹,那麼他的孩子很難駕馭其麾下的驕兵悍將。

    由此可見,公孫述的族人,尤其是以公孫述的子女而言,很難威脅到東漢朝廷的統治。

    但是吳漢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最終還是選擇了族誅公孫述。

    當然,這個族誅,很有可能只是指公孫述的直系親屬,比如說三族或者是五族。但是也有可能,是公孫述在皇宮內的家人基本上被屠殺一空。

    畢竟以吳漢的手段而言,後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8
第568章 大朝會(24)

    張嘉師若是知道他將歷史改變到這麼一個地步,說不定會一口熱水噴出來。當然,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張嘉師所能夠知道的了。

    畢竟張嘉師雖然是穿越者,但是自然也無法知道他死了之後一百多年的事情。

    而對於這樣的事情的之後發展,張嘉師自然是無法想到。

    ……

    在瞿義被公孫述一行五人救出來之後,瞿義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這五個職業者能夠跟他一起同行,前往咸陽。

    在這個時候,兩個好手的死亡無疑是對瞿義的一個很大的打擊,畢竟兩個好手的實力固然無法跟他比肩,但是有些時候,多一個實力不錯的人幫忙,對於做一件事情而言,還是有不錯的幫助的。

    而且,瞿義知道公孫述跟王氏家族之間也有仇恨,所以在將兩個好手的屍體收斂埋葬在較為安全的地區之後,他試探性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公孫兄弟,不知你可否接受在下發佈的一個任務?」

    公孫述看著瞿義,他隱約能夠感覺到瞿義的打算,但是他還是試探性的詢問著瞿義:「瞿兄弟,願聞其詳。」

    「在下乃是衛尉府的一員衛士,因為即墨地區發生了一些變故,希望能夠將一些事情詳細的當面匯報衛尉大人,只是因為王氏家族的追殺,在下希望公孫兄弟以及諸位能夠結伴同行。一旦在下完成了這一件事情,必然會感謝公孫兄弟以及諸位。」

    聽到了瞿義的話,公孫述並沒有直接答覆瞿義,而是用眼神打量了自己小隊的其他人,稍作思考之後,才對瞿義說道:「此事非鄙人能夠一言而決的事情,若是瞿兄弟並不太過急迫,可否讓鄙人與其他朋友詳細商討一番再下定論?」

    瞿義聽到了公孫述的話,微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

    公孫述與鄧禹,吳漢等人來到了一處能夠看到比較遠的地方,公孫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認為王氏家族的好手應該不會在這個環境當中突襲他們之後,才說道:「幾位兄弟,那一位瞿劍客的身份應該不僅僅是衛尉府的人那麼簡單。兄長痴長幾年,遊歷了不少的地方,知道定武王之後的衛尉並沒有太大的權利能夠過多的涉及關東(指函谷關以東,清朝之後的闖關東,則是指山海關以東)事務,此人有可能是今上的人。」

    今上是指眼下的大秦帝國皇帝嬴秀,而聽到了公孫述的話之後,本身出身南陽郡的鄧禹以及吳漢兩人的神情都不禁露出一絲光亮。

    他們雖然無緣認識嬴秀,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心中沒有對嬴秀有著同鄉的一些微妙情感。

    而隗囂的年紀比起公孫述還要大,閱歷相對更為豐富的他一下子聽出了公孫述說出了這話所意味著的含義。

    而李鐵則是眉頭一皺,但是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公孫述。

    公孫述則是詳細的說出了他在這方面的盤算:「若是瞿劍客真的是今上的人,其的行動可以說是針對王氏家族的一種表現,雖然這是本人的推測,但是本人認為,若是瞿劍客真的是完成了這一件事情,其必然會受到今上的表彰甚至是重用。($>>>棉、花『糖』小『說』)」

    公孫述的說法,讓李鐵,鄧禹以及吳漢三人很是意動,但是隗囂則是搖了搖頭。

    公孫述知道隗囂對於大秦帝國皇室沒有太大的好感,但是其作為世家大族的一員,公孫述則是對隗囂說出一句話:「兄長,老弟知道兄長的家族一直都跟王氏家族有不少來往,剛才兄長敢於為我們一起出手攻擊王氏的人,其事情若是被王氏得知,恐怕兄長家族也會因此受到牽連。既然如此,兄長何不以此事為家族的安寧,得到一份保證?」

    公孫述的話,讓隗囂不得不深思,因為他剛才出手,還是有些猶豫的。但是出於跟公孫述他們的交情,隗囂最後還是選擇了接受瞿義的建議。

    而李鐵三人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畢竟他們的年紀基本不算太大,若是有機會得到皇帝的賞識,他們也不需要做這些隨時會遇到危險的職業者,賴以謀生。

    在知道了公孫述等人接受了他的建議之後,瞿義的內心不禁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很清楚有了公孫述等人的幫助,只要不是遇到王氏家族的供奉級別的強者或者是巨毋霸,自然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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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開了芒碭山的範圍之後,瞿義一行六人取道西行。

    但是他們並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即將抵達三川郡範圍之後,居然會遇到巨毋霸說率領的人員。

    若非是李鐵見機得早,一開始就遠遠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巨毋霸,恐怕瞿義等人的下場會是很淒慘。

    而巨毋霸這個時候率領一行十多個王氏家族的好手,從三川郡與魏郡交界的地方前往芒碭山,主要是他接到了線報,說芒碭山有人襲殺了他麾下的十多個好手。

    但是因為沒有智謀之士的跟隨,巨毋霸認為他所要追殺的人並不可能會直接前往三川郡,而是選擇繞行其他地方進入咸陽。畢竟從武關道前往咸陽,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瞿義等人在假扮成一隊普通的職業者之後,並沒有引起巨毋霸太多的注意,就直接與瞿義等人擦肩而過。

    巨毋霸並沒有想到,也就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最終導致了王氏家族的覆滅。

    ……

    而在遭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後,嚇出一身冷汗的瞿義一行人,決定加快速度,避免巨毋霸等人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而折返。

    若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幾個人是很難對抗巨毋霸一行人。甚至是讓他們圍攻被堪稱為能夠比肩項羽的巨毋霸,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隗囂這個時候想到的並不是該怎麼進入函谷關,而是他說出了一個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的問題,那就是既然王氏家族派遣人員追殺瞿義,自然也會派遣高手在函谷關甚至是武關這兩個主要的關口,伏擊他們。

    這一關肯定不是那麼好過的。

    而隗囂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來之後,瞿義等人也發現了隗囂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而是相當有可能的事情。

    當吳漢詢問隗囂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之後,隗囂則是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以及解決辦法:

    「在前一段時間,鄙人聽聞三川郡郡守陰識因為治理有功,將會在一段時間之後前往咸陽接受封賞,若是能夠借助陰郡守的幫助,有可能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

    聽到了隗囂的打算之後,包括瞿義在內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畢竟王氏家族即使是權勢再為滔天,恐怕都不會冒著被天下群起攻之的情況下,對於陰識這個外戚郡守。

    因為陰識正好就是眼下大秦帝國皇后陰麗華的同父異母兄長,同時也是嬴秀的好朋友。

    ……

    在張嘉師所知道的歷史當中,陰識(?—59年),字次伯。南陽郡新野縣(今河南新野)人。光烈皇后陰麗華的異母兄。最初隨劉縯起兵反王莽,任校尉、偏將軍,隨從包圍宛城,又另外攻下五縣。更始二年(24年),劉玄封陰識為陰德侯,行大將軍事。後隨陰麗華至宛城,拜騎都尉,封陰鄉侯。建武二年(26年),任關都尉,遷侍中。

    建武十五年(39年),定封原鹿侯。後劉莊被立為太子,陰識以代理執金吾身份輔導太子。永平元年(58年),劉莊繼位,陰識正式擔任執金吾。永平二年(59年),陰識去世,追贈執金吾印綬,謚號貞。

    公元22年(地皇三年),劉縯率義兵反王莽,陰識當時在長安遊學,聽到後便棄學而歸,率領子弟、宗族、賓客一千多人前往會見劉縯。劉縯任命陰識為校尉。

    公元23年(更始元年),陰識遷任偏將軍,跟隨劉縯進攻宛城,分別降服了新野、淯陽、杜衍、冠軍、湖陽五縣。

    公元24年(更始二年),更始帝劉玄封陰識為陰德侯,代行大將軍之職。

    公元25年(建武元年),光武帝劉秀派人在新野迎接陰麗華到宛城,並徵召陰識。陰識隨陰麗華到宛城後,被拜為騎都尉,再封爵陰鄉侯。

    公元26年(建武二年),陰識因隨從征伐的軍功被增封食邑,陰識叩頭謙讓說:「天下剛剛平定,各位將軍有許多人都立下功勞,臣依託陰貴人的親戚關係,現在又被增加封邑,這就無法為天下做表率了reads;。」劉秀很讚賞他的話,任命他為關都尉,鎮守函谷關。後來遷任侍中,因為母親去世而離職歸鄉。

    公元43年(建武十九年),劉莊被立為皇太子後,劉秀命陰識代理執金吾,在東宮與衛尉陰興一同輔導太子。劉秀每次巡行郡國的時候,陰識常常在京師留守,負責管理禁軍。陰識平時在朝廷雖然也敢於充分發表自己的意見,但等到與家人、賓客談話的時候,卻從未談及朝政時事。劉秀很敬重陰識,經常以他為榜樣來告誡外戚,激勵大家向他學習。他所任用的掾史屬吏,都是賢士,如虞延、傅寬、薛愔等人,大多都官至公卿校尉。

    公元52年(建武二十八年),劉秀及群臣打算任陰識為太子太傅,博士張佚說:「如今陛下立太子,是為陰家呢,還是為天下呢?如果是為陰家,那麼陰識可用;如果是為天下,那麼就定當用天下賢才!」因此才不用陰識。

    公元58年(永平元年),劉莊即位,陰識正式擔任執金吾,地位特進。

    公元59年(永平二年),陰識去世,劉莊追贈以執金吾印綬,謚號貞侯。

    從陰識的年表可以看出,陰識並不算是一個跋扈的外戚,甚至是因為其外戚的關係而多次不願意陞官或者是增加爵位。但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陰識算是劉秀最為信任的人。

    但是正如劉秀打算任用陰識為劉莊太子太傅,張佚的勸告也不無道理,因為陰識以及其家族雖然在光武帝一朝並不算跋扈驕橫,但是一旦其權柄過重,即使是陰識能夠繼續以賢人的身份輔助劉莊,恐怕劉莊都很難解決勢力越發龐大的陰家。

    「如今陛下立太子,是為陰家呢,還是為天下呢?如果是為陰家,那麼陰識可用;如果是為天下,那麼就定當用天下賢才!」

    這一句話確實是讓劉秀認識到陰識雖然有才華以及賢德,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陰識無論是才幹亦或是品德都是太子太傅的上上之選,但是其身份確實是過於敏感,所以光武帝劉秀選擇其他人,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而在歷史上,陰識的評價都算相當不錯:

    明德馬皇后(漢明帝劉莊皇后,馬援之女):且陰衛尉,天下稱之,省中御者至門,出不及履,此蘧伯玉之敬也;新陽侯雖剛強,微失理,然有方略,據地談論,一朝無雙;原鹿貞侯,勇猛誠信;此三人者,天下選臣,豈可及哉!

    范曄:權族好傾,後門多毀。樊氏世篤,陰亦戒侈。恂恂苗胤,傳龜襲紫。(樊氏是指樊宏,其人與陰識在後漢書當**列一卷)。

    司馬光:識性忠厚,入雖極言正議,及與賓客語,未嘗及國事。帝敬重之,常指識以敕戒貴戚,激厲左右焉。

    錢時:西都女禍,言之可為傷嘆。此皆人主殉情溺愛,不擇配偶,是以貪榮冒寵,不知禮法,以至於是。若陰識之辭封,與其女弟之遜後,深識遠見,卓絕如許,安有滅宗誤國之禍也哉。雖曰往事之敗有所懲戒,然非其家風素美,兄弟俱賢,則亦斷不能爾也。故特比而書之。

    錢時:愚觀先漢外戚之禍有不忍言者,故於二陰實行,每每喜聞而樂道之。嗚呼!可為後族之標準矣。

    ……

    而隗囂選擇希望尋求陰識的幫忙,主要也是看在陰識並不會背叛嬴秀,以及其身份相當特殊的緣故。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8
第569章 大朝會(25)

    瞿義一行六人趕往雒陽城尋找陰識。但是在抵達雒陽縣之後,他們卻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應該怎麼做才能夠見到陰識。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想要見到一個郡守,還是有一些難度的。而且眼下的情況相當複雜,他們也不能夠保證作為嬴秀親信兼大舅子的陰識,沒有被王氏家族的人盯住。

    若是真的有人監視著陰識,恐怕還沒有等到他們見到陰識,估計就得跟王氏家族的監視者大打出手。

    所以若是循正常途徑而言,想要見到陰識,反而需要他們冒著更大的風險。

    而在一間客棧的房間當中進行商議之後,瞿義與公孫述等人商議一番,一開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但是無論是瞿義亦或者是公孫述這些職業者,他們都不是笨蛋,因為他們在想到了正常辦法似乎沒有什麼好效果之後,還不如採取一些極端一點的辦法來見到陰識。

    比如說讓作為一個刺客的李鐵跟瞿義一起夜探郡守府,這麼一來也許王氏家族的監視者對於他們的防範反而會更加小一些。

    在白天的查探當中,陰識的郡守府附近確實存在著不少職業者的監視,若是這些人並沒有王氏家族的人存在,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這麼一個想法反而會更加容易成功一些。

    當然,瞿義等人心中也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陰識會不會相信他們,這是他們無法知道的了。但是不管如何,這一種辦法也許是他們所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即使陰識不相信他們,但是以瞿義對陰識的情報所知,陰識也不會貿然對他們出手,畢竟在很多方面而言,他們都是同一類人,那就是他們只效忠於當今的大秦皇帝——嬴秀。

    ……

    陰識在夜晚並沒有什麼要事的話,一般就會在書房當中看書。他知道自己的妹夫對於王氏家族的情況很是擔憂,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眼下的王氏家族雖然已經相當虛弱,但是也不是嬴秀能夠輕鬆解決的存在。

    這麼一種情況嚴格來說,無關雙方越來越大的實力差距,而是嬴秀並不希望因為一個王氏家族而讓大秦帝國陷入紛亂當中。

    有些時候,名不正則言不順,若是貿然對王氏家族出手,那麼必然會讓其他世家大族對嬴秀的評價一落千丈。而若是引起分散在各地的張家的反對,嬴秀的治理國家的效率,必然會更進一步遭受到打擊。

    所以,即使是嬴秀眼下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對付王氏家族,但是在其投鼠忌器的情況下,嬴秀並不會在很多方面都顧及到的情況下,貿然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陰識雖然不認為大秦帝國會因為王氏家族而真的出現問題,因為以咸陽張家為首的張氏家族以及附庸的中小型家族,並不會坐視這個情況的出現而無動於衷,但是有些事情還真的需要再三思量才能夠去做。

    嬴秀雖然是貴為大秦帝國的皇帝,但是眼下的大秦帝國的皇權,雖然依舊是具備著相當程度的威信,但是與太祖文皇帝嬴秀以及高祖始皇帝嬴政時期的威望相比,姑且有著非常大的差距,而與平皇帝嬴康以及之前的幾個皇帝相比,同樣也是有一定差距。(廣告)

    可以說,嬴秀這個大秦帝國的皇帝,真正掌握的能力以及其所代表的權威,並不是對等的。

    這一個情況讓陰識不得不對嬴秀感覺到無奈。但是陰識知道自己的妹夫並不會因為這一種情況而屈服,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妹夫需要的也許只不過是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已。

    陰識在這個時候抬起頭看向了書房的一角,他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朋友,需要在這個時候來見本官?」

    聽到了陰識的話,隱藏在窗戶的書架後方的李鐵以及瞿義,則是走出書架後方,對陰識施了一禮。

    而瞿義則是對陰識說道:「此番前來拜會陰郡守,實屬無奈,因為在下有要事向朱總管匯報,但是因為懼怕王氏家族的安排,所以只能夠希望陰郡守能助在下以及幾位朋友一臂之力。」

    陰識聽到了瞿義的話,微微一愣,因為他想到了瞿義話語當中的朱總管的身份。但是陰識則是不露聲色的打量著瞿義以及李鐵,好一會才詢問著瞿義:「這位朋友所說的朱總管,可是今上身邊的那一位朱公公?」

    瞿義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而李鐵則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陰識,因為對於他們而言,一個郡守本來跟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交集。若非是瞿義的緣故,恐怕陰識這樣的人物,也不會用這種姿態跟他們進行交流。

    而陰識則是思考一番之後,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那樣,對瞿義說道:「若是這位朋友相信本官,本官希望能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才決定是否應該出手幫助。這樣的說法,還望這位朋友不要見怪。」

    陰識的話讓瞿義不禁點了點頭,畢竟若是就這樣相信他的話,眼前的陰識也不會在這種年紀就成為一個相當要害的郡縣,擔任郡守。

    要知道,三川郡作為天下要沖之地,更加是作為咸陽郡的東面門戶,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而陰識能夠擔任這個地方的郡守,除了其相當敏感的地位之外,還有著嬴秀的信任以及自身的能力。

    而後兩者的情況對於陰識而言,是缺一不可的。畢竟若是嬴秀不信任對方,或者是陰識的才幹品德不行,三川郡這個歷來被作為大秦帝國歷代君主心腹之人擔任郡守的要沖之地,其郡守職位必然與陰識無緣。

    所以若是陰識就這麼輕鬆相信他,那麼他反而是不會相信陰識。

    在聽到了陰識的話之後,瞿義才如釋重負的對陰識點了點頭:「陰郡守,此事過於機密,若是陰郡守相信在下,在下希望能夠在更安全的地方跟陰郡守敘述一二。」

    陰識聽到了瞿義的話,點了點頭,因為瞿義的這句話也算是理所當然,畢竟若是事有不密,洩露出去的話,恐怕他們的性命還算是小事情了……

    ……

    陰識與瞿義進入到陰識打開的一個位於書房的暗門,然後則是帶著瞿義以及李鐵進入了一個隱秘的樓道當中。

    在樓道的盡頭,一個被鯨魚油脂點燃的長明燈,照亮的房間當中,有著一個桌子以及一些掛在牆上的寶劍武器。

    李鐵對於這一個房間的出現,似乎有些驚訝,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反應,而瞿義則是露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畢竟一些世家大族當中,這種密室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而且據說當年定武王在修築阿房宮的時候,也在阿房宮當中修築了幾條只有皇帝或者是皇帝最親近的人才知道的一些密道。

    而為了保住這些密道的秘密所在,定武王下令當時的郎中令馭勇,將修築這些密道的罪犯,都殺死在密道當中,然後再毀屍滅跡。

    當然,這些更多的只不過是流傳的傳說,也許密道是真的存在的,也許那些修築密道的人,確實也是被郎中令馭勇殺個乾乾淨淨,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人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質疑定武王什麼。畢竟由始至終,定武王並沒有居住在阿房宮哪怕一天的時間。

    可以說,就算是定武王真的做了這些事情,他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後代的大秦帝國君主而做出的選擇。

    只要眼下的大秦帝國不會滅亡,定武王依舊是那一位僅次於始皇帝的高貴存在。

    因為在定武王在遠征歸途當中病死之後,太祖文皇帝嬴珣就已經下達了命令,讓定武王以王爵的身份配享太廟,並且僅次於高祖始皇帝之下,接受後世大秦帝國君主的供奉祭祀。

    沒有人會對當年文皇帝嬴珣的安排有什麼不不滿,更加不會有人因為這樣而提出反對意見,畢竟於公於私,定武王都有這個資格享受這一種待遇。

    於公,若非是當年定武王力挽狂瀾,恐怕大秦帝國在當時的亂世早已經崩滅,遑論傳承至今。而定武王在文皇帝嬴珣親政之前,更加是大秦帝國的無冕之皇,即使是對方配享太廟,有什麼不好呢?

    於私,定武王是文皇帝嬴珣的親父,文皇帝嬴珣的詔令更多是彰顯孝道。在當其時沒有人會說文皇帝嬴珣的不是,而眼下更加不會有人認為當年文皇帝的做法是錯誤的。

    當然,即使是有人有這種想法,都不會大聲亂叫嚷,除非他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瞿義在這方面表示這一種密室,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這個密室是什麼時候修建的,這就不是他所能夠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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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密室當中,瞿義說出了他在即墨地區的遭遇以及之前的安排,同時也在隨後簡要的說明了王氏家族對他們一行人的追殺行徑。

    而聽到了瞿義的說法之後,陰識很是心驚,因為王氏家族的這種做法,已經與叛亂無異。

    但是陰識知道,僅憑是這樣的情況,想要將王氏家族一擊斃命,恐怕還差了點什麼。

    他不認為瞿義說的是假話,也沒有說出自己希望看看即墨城守竇融託付瞿義交給咸陽方面的書信,因為這一種東西,越少人看到或者是越少人知道則是越好。

    而在詢問了瞿義幾個關鍵問題,並且得到了對方相當肯定的回答之後,陰識知道自己也許能夠做到更多的東西。

    他深吸一口氣,對李鐵說道:「這位朋友,你既然是作為一個刺客,我想你應該有能力先一步前往關中。我希望你能夠去張家,給張家家主一個信物。」

    聽到了陰識的話之後,李鐵點了點頭,他知道陰識雖然沒有說出什麼獎勵,但是若是此事辦成,那麼陰識自然也不會讓他吃虧。

    而自己前往咸陽城,拜會張家家主的安排,李鐵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對,畢竟他作為一個刺客,想要通過函谷關進入關中地區,陰識反而是更好進行安排。

    至於瞿義,雖然不知道陰識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但是他知道陰識並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

    而在隨後,陰識在盤算一番之後,則是對瞿義等人說道:「你與剩下的幾個人前往榮陽待命,等本官出發的時候,本官會派人召集你們進入關中。注意,在本官派人接應你們之前,你們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你們的身份以及秘密。」

    瞿義點了點頭,畢竟他也很清楚,陰識要在這方面進行比較妥當的安排,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做到的。

    所以他也不認為陰識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畢竟相比起他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陰識犯不著因為他以及幾個職業者,失去更多的東西。

    或者是說,陰識就算是將他們出賣給王家,所得到的還遠遠比不上他站在嬴秀隊列當中所得到的更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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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識將一份身份證明以及一個引信交給李鐵之後,李鐵則是扮作一個學子,前往關中地區遊學。

    而在無驚無險進入關中地區之後,李鐵則是第一時間前往咸陽張家所在的咸陽新城。

    雖然說雙玥邑才是咸陽張家的根本,但是在張嘉師死後,其所居住的公主府在張嘉師的妻妾,尤其是作為大秦帝國公主的贏玥漣在公元前134年無疾而終之後,當其時的張家家主決定將公主府作為祖居,除了留下一定的護衛以及清理人員之後,張嘉師的沒有成家的後代,則是跟隨著張家家主搬遷到咸陽新城的府邸當中。

    而雙玥邑則是逐漸成為了張氏家族的起源之地,一年當中只有幾個重要節日,尤其是拜祭先祖的時候,才會有人居住以及進行儀式。

    而即使是如此,張嘉師與嬴玥汐以及贏玥漣所居住的樓閣,則是被封存起來,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居住,而是由一些奴僕進行清理以及定時的維護。

    在一些重大日子當中,即使是當時的家主,都只能夠居住在原來的一些張嘉師妾室以及庶子所居住的房間。

    所以,在這個時候,李鐵想要見咸陽張家眼下的家主張淵,就只有去咸陽新城的張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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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大朝會(26)

    李鐵見到張淵的事情,並不是太順利,這個並不是咸陽張家的刻意刁難,相反,張家的護衛主管在看到了陰識的印信之後,就將李鐵的到來轉告給張淵得知。

    張淵在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稍微沉思一番之後,則是對這個護衛主管說道:「讓他離開吧。」

    當李鐵知道了張淵不願意見他,反倒是有些錯愕,但是他也沒有在這裡爭執什麼,畢竟李鐵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這個地方並不是他發脾氣的好去處。

    但是李鐵並沒有想到,在當天晚上,一個蒙面的高手來到了他所居住的房間,而他居然等到對方進入他房間之後才反應過來。

    李鐵很明白,這個人的實力,遠不是他所能夠對付的。也許他跟公孫述五人一起聯手對付他還有一點勝算,但是一對一的話,他絕對是被對方在幾招內解決的命。

    所以李鐵很清楚自己眼下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只是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蒙面人,好一會才詢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老夫張淵。」來人平靜的說出了這一話讓李鐵如同五雷轟頂,頓時呆傻的話。

    而李鐵反應過來之後,則是不可置信的說道:「沒有想到,張家家主如同外界所言,可以稱得上是大秦帝國頂尖高手之列。」

    張淵則是露出一絲淡然而自信的笑意:「這位小兄弟過譽了,老夫相比起定武王以及前幾任祖宗而言,實力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隨後張淵則是說出了李鐵有些驚愕的話:「這次你到來,恐怕還是為了即墨地區的事情才會接受陰郡守的委託吧?」

    李鐵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在這個號稱世家大族當中的翹楚——咸陽張家的家主面前,這一種秘密應該不算是什麼秘密,畢竟對方所能夠掌握的力量,並不是他這種野路子職業者所能夠知道的。

    而在確認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張淵則是伸出手,對李鐵說道:「這位小兄弟,請將陰郡守的書信給老夫瀏覽一番。」

    李鐵並不懷疑這個老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張淵,而在聽到了對方的話之後,李鐵將貼身收好的書信取出,然後遞交給張淵。

    張淵在打開書信之後,看到的是陰識給他的一些建議,那就是咸陽張家以及其他地區的張家分支,聯手大秦皇族,對付勢力雖然衰弱,但是依舊相當難以對付的王氏家族。

    對於這麼一種簡易,張淵淡淡的說出了一句讓李鐵不明白什麼意思的話:「這一種事情,也就是只有那個小滑頭能夠提出來。只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的建議還真的是很有誘惑。」

    張淵作為張家家主,在很多方面自然而然則是有著一言而決的地位。就算是對王氏家族出手,也就是他一個人就能夠做主的事情。

    畢竟若是論底蘊,咸陽張家的底蘊雖然比不上更古老的家主,但是也不是王氏家族這樣的暴發戶能夠比肩的。更不用說,眼下的王氏家族已經遭受到一定程度的自我削弱。[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正所謂不作不死,王氏家族的削弱並不是其他人的陰謀,更多是他們自己的決策錯誤,根本無法責怪其他人的幸災樂禍,更加不用說多得是王氏家族的仇人,準備隨時對王氏家族落井下石。

    儘管王氏家族跟咸陽張家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根據遼東張家所進行的情報交流,王氏家族已經將觸手伸入遼東甚至是吳縣這兩個張氏家族為首的家族體系的利益所在地區。

    這樣的情況就不是那麼能夠輕視或者是視若無睹的了。

    張家在定武王以及各地張家先祖都去世之後,其對政治勢力的涉足基本上有了很大程度的削弱,但是若是整合起來,大秦帝國的皇族並不一定在這方面能夠勝出各地張家力量的整合。但是麼,沒有必要的話,各地張家都不會選擇走上這一條道路,因為這對於大秦帝國以及張嘉師的後人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會被敵人抓住機會。

    所以就算是一些利益上的問題,只要不是涉及根本所在,咸陽張家為首的張氏家族以及大秦皇族之間,並沒有過多的明面上或者是規模較大的對抗。

    王氏家族的橫空崛起,更多是嬴遜為了對抗雖然隱沒起來,但是勢力依舊相當龐大的張家所進行的一次安排。但是張淵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兼老對手可沒有想到,這個王氏家族會迅速發展到這個地步。

    若是嬴遜知道了這麼一種情況,恐怕會後悔的要死。

    可惜,知道嬴遜病死之前,王氏家族雖然已經有了一定實力,但是相比起眼下甚至是嬴康時期,可以說相差甚遠。

    張淵不禁想起了一個很有才華的人的鬱鬱而終,他就是王商。若是王商不是在與王鳳以及王氏家族的對抗當中的慘敗,導致其下場慘淡,恐怕眼下的大秦帝國政局走勢,也不會出現這種王氏家族基本上一支獨大的局面。

    所以,張淵認為,放任王氏家族如此下去,對於張家,對於大秦帝國而言,必然沒有好處。

    至於大秦帝國的皇族……他們自然也有一定的力量,來保護好自己,也不需要他們這些同宗但是不同分支的「親戚」擔待什麼。

    ……

    至於張淵為何要親自來見李鐵,而不是讓李鐵進入到張家府邸之內,主要是張淵知道,讓李鐵進入到張家,只會讓王氏家族警惕而有所準備。這麼一來,對付有所準備的王氏家族,所需要花費的代價會增加很多reads;。

    這一種情況可不是張淵所希望看到的。

    而他自己一個人出來見李鐵,張淵相信,王氏家族雖然號稱擁有不少高手,但是張淵還真的沒有將那些所謂的高手放在眼裡。就算是那個奇人巨毋霸到來,恐怕也撐不下他百招。

    再說了,就算是王氏家族拼著事情敗露而集中力量伏擊他,他都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要知道這個地方還是咸陽附近,而不是王氏家族管治的趙郡。

    只要他能夠支撐一小會,那麼等待這些王氏家族的刺客,就是鋪天蓋地的打擊。

    所以,他認為自己一個人來見李鐵,反而是一種更加有效的辦法。

    而在知道了陰識的打算之後,張淵確實是很心動,但是他不認為這一種辦法能夠讓王氏家族真的覆滅。畢竟對付王氏家族這種龐然大物,一些手段可是沒有什麼好效果的。

    張淵則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對李鐵說道:「你去回稟陰郡守,告訴他,當年的叛逆秦敏是怎麼樣敗亡在老夫先祖定武王手中的。」

    李鐵聽到了張淵的話之後,一時半會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還沒有等他繼續說下去,張淵就離開了李鐵的房間,消失在夜幕當中。

    而李鐵則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張淵原來所在的位置,彷彿剛才就是一個幻像那般……

    但是在地面上留下來的一份由紙包裹好的東西,則是說明了張淵剛才確實是出現在他的面前。

    ……

    半個月之後,再次返回雒陽的李鐵,見到了準備出發前往咸陽的陰識。當陰識聽到了張淵託付李鐵轉述給他的話之後,稍微沉吟思考的陰識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不愧是定武王之後,好狠毒的計策。」

    而陰識在反應過來之後,則是對李鐵說道:「你眼下就作為本官的親衛侍從,準備跟隨本官前往咸陽。而你的朋友,本官自有安排。」

    聽到了陰識的話,李鐵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好,於是聽從了李鐵的安排。

    在幾天之後,在陰識的隊伍前往鞏縣之後,瞿義,公孫述等人被招攬進陰識的隊伍當中。

    而在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之後,李鐵並沒有太過驚喜,而是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公孫大哥,有人曾經對我說出了一句,當年定武王對付叛逆秦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孫述也不太知道李鐵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一旁的隗囂則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李老弟,你確定對方是這麼說?」

    「嗯?」雖然李鐵的語氣有些迷惑,但是他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而隗囂則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好一會才說道:「此事還需要在公元前201年的大朝會上的事情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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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公元前201年在咸陽宮大殿所舉行大朝會的那一天,在這個時候,張嘉師靜靜的打量著面如死灰的秦敏,以及靜靜的聽著張良逐漸將那一份卷宗的內容念讀完畢reads;。

    在張良的話語停下之後,整個咸陽宮大殿,陷入到死寂一般的局面當中。

    張嘉師則是在這個時候站起來,對秦敏說道:「孤不明白,孤可以說對你不薄,為何你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要知道,孤真的很重視你,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孤的重視麼?」

    張嘉師的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包括張良在內的人都知道,張嘉師真的是生氣了。

    而秦敏在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則是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了秦敏的笑聲,張嘉師的眉頭一皺,但是還是用眼色阻止了在秦敏身邊的幾個軍官,準備出手制住秦敏的想法。

    而秦敏則是笑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停下來,他紅著雙眸,看著張嘉師,冷冷的說道:「你確實是對我不薄,但是我也是一個人,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陳勝雖然是一個叛逆,但是有一句話深得我心。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當初,你張嘉師也只不過是一個隱沒在山野之間的卑微之輩而已,而眼下,你卻成為了大秦帝國的實際控制者。我知道,我永遠都無法做到你這個地步,但是我也希望能夠列土封王。很可惜,你是嬴政的堅決信奉者,這也就是說,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是我永遠無法得到的。除非,你再也不存在。」

    秦敏說道這裡,則是冷冷的看著張嘉師:「我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僅憑我是不可能的。而且,以你跟陳平他們的能耐,也容不得我翻起多大的風浪。若是我真的有異動,那麼等待我的將會是眾叛親離的局面。所以我選擇了隱忍,以自己橫行不法作為幌子,然後與項羽等人進行溝通,希望憑藉他們的手段能夠解決你這個阻攔我面南稱王的絆腳石。」

    「很可惜,無論是韓廣還是項籍,亦或者是所謂的六國餘孽甚至是劉季,他們都讓我非常失望。你知道麼,韓廣他在薊縣應該是接到了我給他的情報,但是他不放在心上,最後落得那種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而劉季,他太過自負,或者是說他身邊的張良,也就是我們大秦的首席御史,他並不信任我給他的情報。若是他們相信了我的情報,直接強攻函谷關,你能夠得到關中也不過是一個破爛的廢墟而已。」

    「而田齊的那些蠢貨,我曾經派人勸說他們,不要跟項羽為了一些小利益而過多的糾纏,但是他們沒有聽我說,從而導致你能夠從容先後擊敗章邯甚至是劉邦,正式掌握所有的主導權。」

    「而項籍則是自恃天下無敵,根本不認為齊國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對手,而將過多的精力浪費在齊國身上,最後導致他身死於泰山當中。」

    「而我在知道我被召喚到咸陽之後,並沒有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處置我,但是眼下,我也知道,我也是一個愚蠢的人,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而我,只不過是沒有這個命運的失敗者而已reads;。」

    張嘉師聽著秦敏的話,知道秦敏的這些事情,可以說讓他死十次都不過分,但是張嘉師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自己麾下的最大的叛徒,他想了想,並沒有看向秦敏,而是對喜公公說道:「喜公公,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稟王上,眼下已經是將近午時。」喜公公恭敬的說道。

    而張嘉師則是喃喃的說道:「已經中午了麼,也許……渉間也應該做完了一些事情了吧。」

    說出了這句話的張嘉師,則是看向被身邊幾個將軍按在地上的秦敏,說出了一句話:「孤並不是無情的人。你確實是有大功於孤,有大功於大秦……所以,孤向你保證,你的幼子會被送到民間撫養……你可以為你的行為贖罪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9
第571章 大朝會(27)

    「張嘉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許是意識到情況不妙,秦敏在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則是在地面上抬起頭,用憤怒的雙眼看著張嘉師,說出了這一句話。

    而張嘉師在這個時候看了一眼被英布等人死死按在地上的秦敏,很淡然的說道:「正如孤剛才說的話那樣,孤會念在你過往的功績,留下你的一點血脈。孤不會趕盡殺絕,但是對於死罪難逃的人,孤也絕不姑息。」

    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秦敏錯愕了一下,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張嘉師會在這個時候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對於秦敏而言,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張嘉師對他說的話的含義所在。

    「張嘉師,難道你讓渉間抓捕我的家人。我死……」

    聽到了秦敏的這一句話,見機得早的英布直接卸下了秦敏的下頜。

    而秦敏則是憤怒的看著張嘉師。張嘉師彷彿不在意的說道:「你應該知道,若是孤真的完全按照律法來處置你,你的孩子必死無疑,可是就算是你做錯了這麼多,孤都不願意看到曾經的有功之臣因為他的錯誤而導致血脈斷絕。也許你的孩子需要更換其他的姓氏才能夠活下去,而對方同樣也應該不會知道你就是他的父親。也許這對於他而言並不是壞事,畢竟你的孩子也許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個作為叛逆的父親。」

    「你知道麼?項籍雖然是曾經作為大秦帝國的勁敵,同時坑殺了我們大秦不少的子弟,但是孤也曾經想過讓他的妻兒活下去,因為他就算是做錯了很多東西,都不可否認他是一個梟雄。也許,你也應該這樣,所以這也是孤對你的孩子網開一面的緣由。」

    張嘉師停頓了一下,然後對韓信說道:「韓將軍,你過往與秦敏交好,儘管你比起他更加明白事理,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而不該做些什麼。但是孤在此希望你能夠作為對秦敏過往好友的份上,送他上路吧。當然,若是你有什麼不願,孤也不會有其他所想。」

    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韓信微微一愕,因為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秦敏的處置會由他來進行親自監督。張嘉師的安排,確實是讓韓信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韓信在稍微思考一下之後,對張嘉師作揖:「臣領命!」

    韓信知道自己就算是不希望接受張嘉師的這個更多像是請求的命令,張嘉師確實也不會對他有其他想法,但是張嘉師的命令對於他而言,是君命之餘,而韓信則是對秦敏還沒有完全放棄掉雙方之間的友誼。畢竟他們當初在戰場上也一起合作過。

    就算是僅僅作為袍澤,也許韓信他自己都不認為自己這樣做,反而是一個錯誤。

    ……

    沒有人知道韓信在秦敏被行刑之前,跟秦敏交流過什麼,但是韓信在秦敏被處決之,返回到咸陽宮正殿之後,則是向張嘉師提出了一個請求:「王上,請念在叛逆秦敏過往與臣有故交之誼,望王上允諾臣收斂秦敏的屍首,然後進行安葬。」

    「准。」張嘉師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而在韓信退下之後,大朝會的儀式則是進入到下一個步驟。那就是在大朝會上宣讀了有功之臣的晉陞安排以及相應的賞賜。

    但是沒有太多的人將注意力放在這樣的事情上面,因為更多的人則是在猜測秦敏家人的情況到底如何。

    而陳平,李左車以及李信屠睢等張嘉師麾下文武心腹,則是知道張嘉師在下達給蘇角以及秦敏的詔書的時候,同樣也給了蘇角以及渉間一份秘密命令。

    這一份命令的內容,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而這少部分人,自然也包括了他們。

    命令上的主要內容有兩條,第一條則是渉間暫時代理遼寧郡的軍政事務期間,組織商郡以及遼寧郡部分兵力,聯手抓捕秦敏家族涉及罪行的人員。

    第二條命令則是張嘉師賦予渉間在這個行動當中的自行決斷執行力度的權利。

    這一份命令,也就是導致了張嘉師麾下最大的叛逆人員秦敏的家族以及一些依附人員的相應下場。

    但是張嘉師現在同樣也無法得知的事情是,因為一些人的出現,渉間不得不選擇提前解決秦敏家人以及其黨羽的行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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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秦帝國新第一年到來之前的除夕,也就是公元前201年的9月30日,渉間接到了潛伏在秦敏所有產業當中,一所位於遼東半島的漁村外圍的漁場附近的人員匯報,說這個漁場有不少人取出了不少武器。

    這一個情況讓渉間有些錯愕。但是還沒有等他思考自己是否應該提前行動,在隨後不久,越來越多的情報反饋到渉間的手中。而這些情報則是基本指向了秦敏麾下的人員以及依附秦家的黨羽,似乎有什麼圖謀。

    雖然說秦家的整體實力相對弱小,但是渉間很清楚,若是對方的圖謀若是成功,恐怕遼寧郡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作為張嘉師麾下的一員老將,渉間自然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在思考一番之後,渉間露出了其鐵血無私的一面。

    「讓杜將軍,蘇城守以及陳郡尉準備按照計畫行事,另外,知會三位……若是秦家的人員敢反抗……殺!」

    聽到了渉間的話之後,不少在渉間身邊的軍官士兵都不禁冒出一絲寒意。因為他們知道,渉間既然是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很有可能事情已經到了渉間不得不這麼做的地步。

    ……

    而杜聰,蘇璘以及陳恆三人在接到渉間的命令之後,三個人的表情各異。但是他們因為並不是被安排在一起,而是分別負責一個區域的行動,所以也沒有人將三個人的神情進行對比。

    杜聰與秦敏的關係還算不錯,雖然說因為秦敏不作不死的緣故,杜聰在這幾年也逐漸疏遠秦敏,但是出於一些方面的緣故,杜聰並不希望秦敏會落得這個下場。但是杜聰雖然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的出現,但是也不代表杜聰會違反命令。

    負責對秦敏在遼東半島的一些港口區域的勢力進行相應佈置以及行動指揮的杜聰,在接到渉間的命令之後,已經是午後的時分,而杜聰麾下所能夠調動的人員是最多的。畢竟這一片地區同樣也是陸戰隊的幾個基地的所在地。

    在杜聰下達了行動命令之後,超過三千人的陸戰隊官兵衝向了秦敏暗中控制的幾個小漁村或者是小型港口。

    駐守在這些區域的秦敏親戚以及其黨羽,一時半會之間並沒有反應過來。他們還以為這些陸戰隊官兵只不過是路過訓練而已。

    但是等到這些陸戰隊官兵的弓弩手將一排排的火箭射入他們所在的地方之後,他們在付出了越來越多的人員傷亡之下,則是想到了這根本就是針對他們的行動。

    秦敏在這些地區佈置的人員,雖然有不少是秦敏暗中收攏的其他地區的逃散軍隊甚至是強盜賊匪,這些人固然是有悍勇不畏死的人,但是他們的裝備比起大秦帝國的正規軍要相差甚遠之餘,更多的則是在指揮上處於絕對劣勢。

    秦敏的親戚雖然被任命為這些人員的統領,但是更多的是,這些人基本上沒有指揮人員作戰的經驗。所以即使是一些在這些地區的武裝人員的個人實力不錯,他們都很難抵擋正規軍的協同作戰,很快就被亂刀分屍。

    而在一個小漁村的外圍,杜聰看著慘叫聲越來越少,以及火勢越來越大的漁村,杜聰的心情相當複雜。

    儘管這一切可以說是秦敏咎由自取,但是張嘉師以及渉間的作風,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當然,杜聰知道,若非是秦敏的所作所為太過分,恐怕張嘉師也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段行事。

    而杜聰所負責的區域雖然相當廣泛,但是因為杜聰所調動的人員相對而言較多,秦敏麾下的武裝人員儘管也拚死抵抗,但是在所有目標區域被解決之後,當時的天色還沒有到黃昏。

    在解決了這些目標區域之後,杜聰採取的是將這些區域以及這些人員的屍體都付之一炬的做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有些事情還真的無法讓更多的人知道。畢竟人心這種玩意,杜聰也不認為是那麼好愚弄以及控制的。

    ……

    蘇璘則是負責對定襄城內的秦敏勢力進行清理。

    在張嘉師離開遼東之後,陳恆雖然是作為定襄城守,但是秦敏對定襄城的滲透可以說相當嚴重。

    除了定襄城的兵造府庫之外,很多地方的相應區域都被秦敏進行滲透。

    若非陳恆忠於張嘉師,以及蘇角也認為秦敏的這種做法必須打壓,若非如此,恐怕陳恆以及蘇角兩人在定襄城的情況則是有可能遇到不少問題。

    而蘇璘作為新任城守,其對秦敏的勢力區域的認識更多就是以陳恆以及蘇角兩人的資料進行相應整合。

    而在進行這一次行動的時候,蘇璘接到了陳恆的一個忠告,那就是在定襄城的行動,最好不要動用遼寧郡尤其是定襄城的郡兵體系。

    陳恆的忠告似乎也符合張嘉師讓渉間在指揮這一次行動之前,抽調不少來自商郡甚至是燕郡的郡兵部隊進行協同。

    當然,渉間並沒有對燕郡郡兵部隊進行相應調動的能力,而這些燕郡的郡兵部隊,則是被陞遷為燕郡郡尉的陳恆所率領的兩千燕郡郡兵。

    可以說,這一次蘇璘手中所指揮的,基本就是商郡以及燕郡的郡兵體系。

    而換防出去的定襄城郡兵部隊,則是被陳恆帶走,與其麾下的一千燕郡郡兵以及兩千商郡郡兵進行混編。

    蘇璘的行動範圍算是最小,但是在很多地區的行動當中,所遭受到的反抗卻是僅次於陳恆的行動區域。

    因為定襄城作為秦敏勢力範圍的根本所在,其麾下的大量精英都駐守在秦家在定襄城的相應產業當中。

    尤其是秦敏名下的幾間秦樓楚館,則是成為了蘇璘攻堅的幾個重點區域。

    不少擁有淘汰或者是報廢的弓弩的秦家黨羽,依靠相對堅固的建築與進攻的秦軍官兵進行對抗。

    但是相比起準備就緒,而且裝備精良的秦軍,死守這些建築的秦家黨羽同樣也無法在下達了見到反抗者,就地斬殺的命令之後的秦軍官兵。

    大批的弓弩手在遠處不斷地往這些建築射入火箭甚至是床弩弩鏃,不少的秦家黨羽雖然身穿鎧甲,但是這些皮甲或者是被淘汰的老式鎧甲,很難有效抵禦弓箭的射擊,更加不用說威力更強的強弩甚至是床弩。

    有一些手持鐵盾的秦家黨羽頂在門後,但是依舊是被床弩的弩鏃直接連盾帶人貫穿。

    在火勢以及密集的箭鏃攻擊下,這些秦家的黨羽很快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不得不遠離窗口或者是門口。

    而在這個時候,蘇璘或者是蘇璘麾下的中級軍官,往往會直接命令弓弩手射出箭鏃,掩護重步兵向前推進。

    一旦這些重步兵突破了建築物的入口,那麼等待這些殘存的秦家黨羽而言,更多的則是會形成重裝步兵對他們的單方面屠殺。

    因為這些黨羽的武器,很難有效直接殺傷一個重步兵,而重步兵的偃月刀卻能夠將對方砍開兩截。

    在此消彼長之下,秦軍重步兵作為攻堅主力,很快就清肅了這一些秦樓楚館或者是其他建築物的秦家黨羽。

    蘇璘則是看著不斷被抬出來的屍體,以及一些隱沒在窗口後面,不時戰戰兢兢打量著街道情況的居民,露出了一絲苦笑……

    ……

    而假如說蘇璘以及杜聰的負責區域可以說是難度不算太大,那麼陳恆所需要負責的區域最小,但是其相應所需要面對的難度卻是最為困難的。

    因為陳恆所率領的三千餘人的郡兵,所要面對的則是秦家的真正核心所在,那就是秦敏在張嘉師率軍西征之後不久,逐漸修築起來的一個中型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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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大朝會(28)

    秦敏修築的這個塢堡,其所需費用並不在少數,但是在張嘉師知道秦敏居然私自組建起一支私人武裝力量的時候,反而沒有太大的反應。

    對於張嘉師而言,秦敏在這個時候的權利已經被張嘉師進行的相應人員安排所架空。其麾下原本所指揮的遼寧郡樓船士部隊,也早已經被李勉將其心腹一一清除。可以說,秦敏雖然還算是樓船士部隊的將軍,但是其真正所能夠指揮的兵力,早已經被李勉所接管。

    當然,僅憑是李勉一個人,自然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點,而蘇角以及杜聰兩人在這方面的協助可以說是有著相當大的功勞。

    而蘇角以及杜聰對於秦敏居然私自修築了一個塢堡,其內心可以說是相當震驚的,畢竟這樣的做法若是放在始皇帝時期,可以說早就會招致大軍征討,因為這樣的做法已經算是形同謀逆。

    ……

    塢堡,在張嘉師所知道的情況當中,應該不會出現在眼下這個時候,因為最早的塢堡是新朝末年的亂世的一種民間豪強用以自保的建築,大約形成王莽天鳳年間,當時北方大飢,社會動盪不安。富豪之家為求自保,紛紛構築塢堡營壁。

    東漢建立後,漢光武帝曾下令摧毀塢堡,但禁之不能絕,由於西北邊民常苦於羌患,百姓又自動組織自衛武力。黃巾之亂後,塢堡駐有大批的部曲和家兵,成為故吏、賓客的避風港。

    塢堡是一種防衛性建築,也稱塢壁。漢代豪強聚族而居,故此類建築之外觀頗似城堡。四周常環以深溝高墻,內部房屋毗聯,四隅與中央另建塔台高樓,其形象可見於河北安平逯家莊漢墓的壁畫及陶質明器,如出自廣州麻鷹崗、甘肅武威雷台及河南睢陽東莊東漢墓的陶質明器。大型的塢堡相當村落,較小的一如宅院。有的旁側另附田圃、池塘。堡門一般辟於南墻正中,入口有庭院,院中建主要廳堂及樓屋。另有廚房、廁所、豬圈等輔助建築,且多置於北面。後門常位於東墻的北端。

    史家陳寅恪在《桃花源記旁證》一文中認為:「西晉末年戎狄盜賊並起,當時中原避難之人民……其不能遠離本土遷至他鄉者,則大抵糾合宗族鄉黨,屯聚堡塢,據險自守,以避戎狄寇盜之難」

    從這方面的考究認為,亂世時期則是塢堡大行其道的時候。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畢竟盛世或者是和平時期,修築塢堡囤積物資以及人員,不管在哪一方面而言,都很大程度上會讓當其時的統治者有其他想法而加以禁止甚至是冠以意圖謀逆的罪名作為清理塢堡的主要理由。

    塢堡在中國的歷史上可以說是相當久遠,其最為著名的代表可以算得上有兩種,前面一種則是以眉塢為主體格局的城鄉式塢堡,後一種則是逐漸演變為客家土樓這種民用居多的塢堡格局。

    在歷史記載中,郿塢這座號稱「三國第一堡壘」的城堡,建於董卓叛亂、挾持天子之後。當時,一代權臣殺太后、廢少帝,立陳留王劉協為帝(獻帝),官居太尉,被封為郿侯,長安往西今天的眉縣成為其采邑。隨後,公元190年,袁紹、孫權聲討董卓,董卓一把火燒盡洛陽城,遷都長安,並在自己的采邑修築了堪與長安城比肩的郿塢。

    《後漢書?董卓傳》:東漢初平三年,董卓築塢於郿,高厚七丈,與長安城相埒,號曰「萬歲塢」,世稱「郿塢」。塢中廣聚珍寶,積穀為三十年儲。自云:「事成,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後卓敗,塢毀(故址在今陝西省眉縣東北)。

    儘管這座堅固城堡有「三國第一堡壘」之稱,卻並沒有成為董卓的最終庇護所。據史料記載,僅兩年後的初平三年(192年)4月23日,王允、呂布等設計斬殺董卓,並派皇甫嵩率兵赴郿塢,滅掉董氏三族,運走塢中所藏金銀珍寶等物。

    與三國演義的編纂情況不同,眉塢並沒有在董卓死後就被拆毀,而是在北魏時期才毀於戰火當中。

    而客家土樓則是客家人的一種不斷南遷所演變出來的一種住所演變方式。

    客家人原是中原一帶漢民,因戰亂、饑荒等各種原因被迫南遷。至南宋時歷近千年,輾轉萬里,在閩粵贛三省邊區形成客家民系。在他們被迫離鄉背井,流離他鄉的過程中,經歷了千辛萬苦,他們都有深切的體會。不論是長途跋涉的流離失所,還是新到一處人生地不熟的居地,許多困難都得依靠自己人團結互助、同心協力去解決,共度難關。因此,他們每到一處,本姓本家人總要聚居在一起。這樣也就形成了客家民居獨特的建築形式——土樓。

    由於客家人居住的大多是偏僻的山區或深山密林之中,當時不但建築材料匱乏,豺狼虎豹、盜賊嘈雜,加上懼怕當地人的襲擾,客家人便營造「抵禦性」的城堡式建築住宅——土樓。

    客家土樓最早時是方形,有宮殿式、府第式、體態不一,不但奇特,而且富於神秘感,堅實牢固。樓中堆積糧食、飼養牲畜。有水井,若需禦敵,只需將大門一關,幾名青壯年守護大門,土樓則像堅強的大堡壘,婦孺老幼盡可高枕無憂。由於方形土樓具有方向性、四角較陰暗,通風採光有別,所以客家人又設計出通風採光良好的,既無開頭又無結尾的圓樓土樓。

    建造土樓,就地取材,用當地的粘沙土混合夯築,牆中每10cm厚層佈滿竹板式木條作牆盤,起到相互拿力的作用,施工方便,造價便宜。

    土樓屬於集體性建築,其最大的特點在於其造型大,無論從遠處還是走到跟前,土樓都以其龐大的單體式建築令人震驚,其體積之大,堪稱民居之最。在我們參觀的土樓中最普通的圓樓,其直徑大約為50餘米,三、四層樓的高度,共有百餘間住房,可住三、四十戶人家,可容納二三百人。而大型圓樓直徑可達七八十米,高五六層,內有四五百間住房,可住七八百人。

    從歷史學及建築學的研究來看,土樓的建築方式是出於族群安全而採取的一種自衛式的居住樣式。在當時外有倭寇入侵,內有年年內戰的情勢之下,舉族遷移的客家人不遠千里來到他鄉,選擇一種既有利於家族團聚,又能防禦戰爭的建築方式便被採納下來。

    圓樓是客家土樓群中最具特色的建築,一般它以一個圓心出發,依不同的半徑,一層層向外展開,如同湖中的水波,環環相套,非常壯觀。其最中心處為家族祠院,向外依次為祖堂,圍廊,最外一環住人。整個土樓房間大小一致,面積約十平方米左右,使用共同的樓梯,各家風乎無秘密可言。

    ……

    而秦家所修築的塢堡,則是更加傾向於軍事方面的堡壘建築,而由於秦敏想到了一些方面的事情,所以就在這種堡壘當中增加了養殖家禽以及牲畜的地方,同時也修築了對方糧食的庫房,因此,張嘉師在接到了這一方面的情報之後,很清楚的認識到,秦敏創造了一個建築的先河。

    當然,張嘉師可真的不會因為這樣而替秦敏而高興,畢竟對於張嘉師而言,秦敏的這種做法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只不過無法否認的事情是,張嘉師認為自己確實是忽略了這種塢堡對於軍事方面的作用。畢竟若是在邊境地區修築一些小型塢堡,與長城或者是邊境城邑形成犄角,那麼對於整個戰局的走勢,會有著很多方面的影響。

    但是塢堡的缺點也很明顯,畢竟張嘉師也無法依靠少部分的塢堡來形成足夠抵禦大軍的防禦體系,塢堡的駐軍人數偏少,是一個很難避免的難題。

    而且塢堡的防禦體系而言,其最好的防禦外觀並不是原型,而是多邊棱形,因為在整個戰爭史當中,棱堡所能夠發揮出來的防禦作用是最強的。

    ……

    棱堡是古代堡壘的一種,其實質就是把城塞從一個凸多邊形變成一個凹多邊形,這樣的改進,使得無論進攻城堡的任何一點,都會使攻擊方暴露給超過一個的棱堡面(通常是2-3個),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進行多重打擊。

    在火藥時代之前,要塞的城牆通常築得很高大,並且用石或者磚進行加固,還設置了一些塔樓或者馬面來獲得額外的火力輸出。如果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一些特別堅固的城市擁有不止一道城牆。

    但是,在公元1453年擁有完善城防系統的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則宣告著城市攻防戰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這種就是的城堡防禦體系在幾十年之後,正式就被棱堡逐漸取代。

    君士坦丁堡被認為是當其時防禦能力最強的城堡,但是在1453年初,土耳其蘇丹穆罕默德二世親率步兵7萬多,騎兵2萬多,戰艦320艘,從海陸兩面包圍並企圖佔領君士坦丁堡,徹底滅亡拜占庭帝國。

    君士坦丁堡位於博斯普魯斯海峽西岸的一個海岬上,整個城市呈三角形,北面是金角灣(亦稱哈利奇灣),南面是馬爾馬拉海,沿海地區築有防禦工事,金角灣入口處有鐵鏈封鎖,南北兩面易守難攻。西面是陸地,築有兩層城牆。城外是一條深100英呎的壕溝。城內駐軍僅9000人左右,海上有一支由20多艘大帆船組成的艦隊。

    4月6日,土耳其軍隊從西面發動對君士坦丁堡的強攻,他們用火炮、攻城錘和投石器猛烈破擊城牆,並填平壕溝,架設雲梯,還在城牆下挖掘坑道。君士坦丁堡軍民在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帕萊奧洛古斯率領下頑強抵抗,粉碎了土軍從西面的進攻。拜占庭帝國的海上援軍也衝破了土耳其軍在海峽上的封鎖。

    這一天的戰鬥,成為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君士坦丁堡陷落之前遭受到的一次慘重失敗。

    遭受到慘敗的默罕默德二世改變進攻謀略,他買通******商人,假道******人所控制的加拉太地區,潛入金角灣內,以便水陸夾擊。他調動軍隊5萬,並在博斯普魯斯海峽和金角灣之間鋪設一條長約1。5公里的圓木滑行道。然後在一夜間將80艘輕便帆船拖上海峽岸邊,用人、畜和滑車拉過山頭,再從斜波上滑進金角灣。又在金角灣最窄處架設浮橋,在橋上配置了火炮。

    5月29日,土軍從海陸兩面對君士坦丁堡發起總攻,一面在金角灣用火炮破壞防禦工事和轟擊防守船隻;在西面,穆罕默德二世指揮數萬軍隊從多處突入城堡。君士坦丁堡守軍浴血奮戰,誓死保衛城堡,但終因寡不敵眾,彈盡糧絕,城堡最後被攻陷。延續了上千年的拜占庭帝國至此滅亡。此戰是當時比較典型的一次要塞攻防戰。

    但是不管如何,在奧斯曼土耳其攻佔了君士坦丁堡之後,舊式的城堡暴露出越來越多的缺點,所以被棱堡所取代,更多是一種發展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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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思考過自己是否將塢堡修築成棱堡的樣式,但是棱堡的防禦能力固然是很強,但是缺點也相對而言很明顯。

    第一點,相對於方形的堡壘,棱堡的實際修築空間更大,這也就是說,在一些山體上修築棱堡的難度很大,而且所需要的功夫更多。

    第二點,棱堡的實際使用面積相對於很多種類的堡壘,更小一些,在同等範圍的堡壘當中,方形城堡的實際使用面積是最大的,而圓堡則是第二,棱堡則是相對較差。

    這換一句話說,方形城堡能夠駐守一千人的話,圓堡可能只能夠駐守八百人左右,而棱堡則是只能夠駐守七百人或者是更少一些。

    但是棱堡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整體防禦效率,能夠在很多方面都掩蓋棱堡的弱點,而且一個棱堡所能夠帶來的對攻擊方的殺傷能力,遠不是方形堡壘以及圓形堡壘所能夠比擬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9
第573章 大朝會(29)

    秦敏所擁有的塢堡,雖然相對於後世的很多塢堡而言,算得上很原始以及相對落後的方形外觀。但是無可否認的是,秦敏的塢堡的格局更傾向於這個時期的軍事堡壘建設方針。

    而且從大小而言,秦敏的塢堡長寬各為兩百米左右,這也就是說,這個塢堡能夠聚集五百人左右的隊伍以及佈置相對較為完善的防禦體系,所以,陳恆在接受了張嘉師的詔令以及渉間的安排之後,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下令跟隨他進攻秦敏所在的塢堡的商郡以及燕郡兩地的秦軍郡兵部隊,在作為物資運輸的遼寧郡郡兵部隊的幫助下,從定襄城的軍械庫取出了兩輛沖車以及六輛投石機。

    當然這種投石機並不是打包機樣式的大型投石機,而是一種安裝在戰車上的輕型投石機。

    這種投石機的投擲力度自然無法與打包機相提並論,但是在機動性以及隱蔽性而言,這種輕型投石機更加適合在這種環境使用。

    當然,陳恆使用這種投石機自然不是用來扔實際上沒有太大效果的石頭,而是用來投擲一個個裝滿改良過的黏性火油的牛皮袋。

    這種黏性火油的爆炸燃燒能力較差,但是其持續燃燒能力以及其撲滅難度卻比起有爆炸效果的陶制油罐要更強。

    而且牛皮袋比起陶罐的重量要輕巧的多,這種黏性火油的投擲距離比起陶制油罐要更遠一些,在某個方面也足以彌補輕型投石機因為投擲力度的不足,而被「削弱」不少的投擲距離。

    ……

    但是陳恆知道,張嘉師並沒有打算對秦敏一族趕盡殺絕,因為對陳恆宣讀詔書的人,正是張嘉師麾下情報組的副組長魯勾踐。

    魯勾踐在宣讀完對陳恆的詔書之後,則是對陳恆說出了張嘉師在這一方面的安排,那就是在攻破塢堡的防禦體系之後,他將率領十幾個好手殺入塢堡當中,將秦敏的幼子帶走。

    陳恆聽到了張嘉師的安排之後,反而是有些錯愕,因為按照他的理解,秦敏的所作所為可以說讓他們一家人死幾次都不算過分的事情。但是麼張嘉師這樣的安排,自然是不會對秦敏趕盡殺絕,因為在發兵進攻秦敏所在的塢堡之後,若是張嘉師真的將秦敏趕盡殺絕的話,自然也不會做這種無疑是脫褲子放屁的蠢事情。

    畢竟既然都是要將秦敏滅族,那麼死在普通郡兵手中,跟死在情報組的高手手中,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彷彿是知道了陳恆的疑惑,魯勾踐在收起詔書之後,則是淡淡的說出一句話:「王上不希望叛逆秦敏就此絕後,命令我等將秦敏的一個幼子搶出,然後送到江水一帶,讓一些身家清白但是沒有孩子的夫婦進行收養。這麼一來,秦敏的孩子自然能夠活下去,而其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自然不知道自己本來的身份,為大秦帝國以及王上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聽到了魯勾踐的話之後,陳恆則是微微一愣,因為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張嘉師居然還沒有打算將秦敏全族誅殺,以儆傚尤,但是想到了張嘉師的性格,陳恆反倒是在回過神來之後釋然了。

    因為不打算這樣做的張嘉師,也不是他所認識的張嘉師了。

    也許很多人都認為張嘉師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其心性品格必然會發生一些變化。但是包括陳恆以及姚勇在內的少部分人,都很清楚,張嘉師改變的地方不多,他所改變的,也許是其地位的提升,對他的行事以及思維有著一定程度的影響而已。

    但是不管如何,既然張嘉師有著這方面的安排,陳恆也不會有什麼不滿的地方,畢竟若是對張嘉師的忠誠而言,陳恆雖然不算是盲從張嘉師的那一部分袍澤,但是也不會對張嘉師的合理意見提出什麼反對。

    既然張嘉師對秦敏網開一面,而且還專門派遣了魯勾踐這樣的高手過來協助,那麼對於陳恆而言,他在這方面要做的事情並不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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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了渉間下令進攻塢堡的命令之後,在幾公里外的一個山谷當中隱藏的將近四千秦軍郡兵,在陳恆的指揮下,迅速整合隊形,然後向塢堡推進。

    在隊伍當中,魯勾踐以及十多個麾下的刺客遊俠,假扮成燕郡郡兵部隊的普通官兵,跟隨在陳恆的親兵隊伍附近,一同前往目標區域。

    這一種數量的郡兵部隊自然是無法隱瞞太長的時間,在接近了秦敏的塢堡不到一公里所在的區域之後,前方的斥候反饋了情報,說秦敏的塢堡迅速關起了大門。

    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的陳恆,不禁冷哼了一聲:「冥頑不靈。」

    因為陳恆在接受渉間的相應安排之後,渉間同樣也說出了自己給陳恆的命令,因為張嘉師已經將臨時的決定權交由渉間手中。

    渉間在下達了攻擊命令的同時,就讓傳令兵給陳恆轉達一句話:「若是其負隅頑抗,那麼雞犬不留。」

    聽到了這句話的陳恆雖然有些不寒而慄,但是作為一個軍人,陳恆接受了這麼一個命令,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也許,突然間出現的大軍嚇壞了塢堡當中的人員,才會讓其死死的關起大門,但是這麼一種事情,也不是陳恆所能夠改變什麼的。這只能說是秦敏的作為,讓其無法對一些事情有什麼信心。這對於秦敏而言,更多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

    ……

    秦軍郡兵部隊在距離塢堡之外的七百餘米停下,而在大軍列成陣型之後,秦敏迅速派出了隊伍當中的數百騎士,負責游弋其他不是秦軍部隊進攻方向的區域,避免塢堡當中的人員向其他地方突圍。

    當然,在這之前,就有超過一百餘人的秦軍騎士散佈在塢堡的幾個方向,避免塢堡的人員在大軍進攻之前,就放棄塢堡離開。

    若是塢堡的人真的打算全部逃走,那麼僅僅憑藉這一百餘人,自然是很難抵擋住對方的突圍,但是麼,秦家似乎對自己的塢堡的防禦能力很有信心,他們並沒有打算在見到大軍到來之後就迅速離開,而是關起了塢堡的大門,準備死守。

    陳恆對於這麼一種情況,自然是無可無不可,畢竟若是秦家的人真的打算全部集中在一起離開,也許他會更麻煩一些,但是塢堡始終是一種防禦建築,若是對方就這樣離開,恐怕還真的出乎陳恆的意料之外。

    而陳恆也隱約知道了這個塢堡似乎集中了不少秦家在這幾年的各種經營所得,若是秦家真的就這樣離開的話,恐怕需要的勇氣,比起壯士斷腕則是更大。

    在這麼一種前提下,陳恆並沒有進行過多的準備,再者,潛伏在塢堡四周的人員若是太多,那麼對於這個行動,很有可能會出現打草驚蛇的事情,若是因此敗露大軍所在,陳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雖然說他自己也能夠指揮官兵不等待渉間的命令發起攻擊,但是麼,對於陳恆而言,這一種事情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

    秦軍官兵等待著陳恆的命令進行下一步行動,而跟隨著陳恆行動的一個商郡郡兵校尉,則是小聲的跟陳恆進行交流:「陳都尉,我們是否跟這個堡壘的人進行交流會好一些?」

    這個商郡的校尉並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也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知道這樣的塢堡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修築起來的。若是就這樣發起攻擊,說不定會出現一些很麻煩的事情。

    陳恆聽到了這個校尉的話之後,心情也有些複雜,畢竟這一個校尉的建議,一般而言是最為穩妥的。但是毫無疑問,既然對方選擇了這麼一條道路,就算是陳恆真的有打算聽從這個校尉的建議,恐怕所能夠得到的效果也不會太好。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什麼都不說。

    而想到這裡的陳恆則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不必了,涉郡守奉王上命令,讓本都尉指揮這一次行動,本都尉認為對方並不可能會聽從我們的勸導而就這樣投降,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直接發起攻擊吧。」

    「這……喏!」聽到了陳恆的話之後,這個校尉沉吟了一下,還是抱拳向陳恆請示下一步的命令。

    因為這個校尉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不管如何,既然這樣的命令早已經有部署,那麼他就算是說些合理的想法,陳恆甚至是渉間都不會接受這一種建議也不奇怪了。

    而對於這樣的事情,這個校尉也不算是陌生了。畢竟他也算是參與過三韓地區清理行動的老兵,並且在這方面立下了不少的功勛,若非如此,當年也不過是一個屯長的他,也不會在短短的幾年內就升任為一個校尉。

    當然,在前一年的戰爭當中,這個校尉本來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二五百主,但是在即墨地區的攻防戰當中,其守衛的一面城牆多次擊退了楚軍的猛攻,而且殺傷甚眾,若非如此,他想要在短短時間內升任為一個校尉,恐怕還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這方面而言,這個校尉對於他將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

    而在陳恆下達了攻擊命令之後,秦軍的強弩手就掩護著投石車前往投石車的有效投擲範圍。

    這些強弩手的任務就是集中力量掩護投石車拋擲牛皮油袋進入塢堡當中,假如塢堡的城牆上的秦家的弓弩手敢反抗,那麼這些弓弩手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壓制對方在城頭的火力。

    按照道理而言,陳恆更加應該在這個時候就使用那兩輛沖車。但是陳恆接到了相應情報,明確表示了這個塢堡當中擁有不下於十架床弩,若是其集中床弩,射擊緩緩前進的沖車,那麼對於這些沖車而言,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災難。

    畢竟床弩的弩鏃對於那些蒙著鐵皮的沖車,還是能夠做到比較容易的穿透效果。

    所以沖車在這個時候派出去,恐怕無法完成它們自己的任務。

    ……

    而在此時,在塢堡城頭上負責指揮秦敏收攏的亡命之徒所組成的護衛人員的一個疤臉壯漢,則是臉色不渝的看著城外的秦軍大軍。因為他曾經也算是田齊軍中的一員校尉,所以很清楚秦軍這次到來,則是以這個塢堡作為目標。

    但是他無法下達首先攻擊的命令,而是不得不等待著他一直看不起,但是卻被秦敏更加信任的其親弟秦焦的命令。

    秦焦與秦敏的性格截然不同,若是說秦敏是一個有野心同樣也算是有著相當能耐,讓這個疤臉漢子漢子信服的人,那麼秦敏的弟弟則是一個愚弱無能,但是卻相當貪婪好色之輩。

    疤臉漢子雖然加入到秦家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是他知道了秦焦可以說是秦家有很多不見得人的事情的最大罪魁禍首,尤其是其對於遼寧郡的一些鄉村的禍害,比起他所認識的一些惡霸更為殘忍甚至是讓人無法接受。

    當然,這個疤臉漢子還不知道秦敏的叛逆行為,若是他知道了秦敏的作死之路,很多都是咎由自取的話,恐怕他也不會接受秦敏對他的招攬,畢竟秦敏給他的錢財很多,但是都得有命花才行。

    很可惜,疤臉漢子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只能夠焦急的等待著秦焦的命令。

    而這個時候的秦焦則是摟著在一個多月之前,通過一些手段弄到其房中的一個少女在呼呼大睡。而其幾個為虎作倀的奴僕正在秦焦的房間外面,不允許疤臉漢子的人打擾秦焦。

    若非這些人的實力也算是不錯,是秦敏為了保護秦焦安全安排的幾個好手,恐怕這個報信的人就有直接解決這幾個混蛋。

    但是還沒有等秦焦被吵醒,天空中落下了幾個點著火焰的油袋,而這些油袋在落下到地面之後,迅速燃燒起來。

    而因為精度問題,這些油袋並沒有造成什麼樣的殺傷,基本就是在地面上緩緩燃燒起來。

    但是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油袋落下,一些房屋頂部也被點燃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9
第575章 大朝會(30)

    陳恆雖然沒有讓麾下的弓弩手都集中在前方,但是在接到了命令之後,前方的數百個弓弩手很快形成了對塢堡城牆上的秦家黨羽的壓制。

    在箭術方面,雙方的水平有著不少差距,因為秦家的黨羽並沒有太多的人接受過系統訓練,但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是,秦家黨羽有著女牆的防禦,在很多時候,秦軍弓弩手射過來的箭鏃,只有少部分能夠命中一些倒霉的秦家黨羽。

    在這方面,秦軍官兵雖然有著重步兵的盾牌掩護,但是因為秦家黨羽在高處,一些弧線下落的箭鏃能夠越過秦軍官兵的盾陣保護,射中準備射擊或者是正在裝填的秦軍弓弩手。

    戰場上有越來越多的受到一定傷害的官兵被抬到戰線後方,準備接受救治。

    ……

    陳恆看著戰況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的心情也很是複雜,但是在知道了前線的匯報之後,他知道自己判斷錯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秦敏所得到的那些床弩,並沒有全部集中在一個方面進行防禦,而是分散在各個城牆上,這也就是說,單一的城牆上所布置的床弩數量,應該是無法威脅到兩輛沖車。

    想到了這麼一個情況的陳恆,知道自己應該要為這麼一個情況作出判斷,是否就在這麼一個時候對塢堡的大門進行攻擊。

    沖車對這個塢堡的大門的衝擊力是毋容置疑的。畢竟這個塢堡雖然投入了秦敏大量的財力來進行修築,但是比起正規的城邑甚至是一些半永久的軍事堡壘而言,還是有所不足的。

    這也就是說,這樣的城門想要阻擋沖車撞木的衝擊,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後,陳恆對身邊的幾個二五百主點了點頭:「讓沖車發起對大門的攻擊,另外其他的部隊儘可能掩護沖車,避免對方衝出堡壘,對沖車進行破壞。」

    「都尉,我們是否組織人手製作雲梯,讓大軍用雲梯攀登對方的城牆?」一個跟隨陳恆從薊縣到來的二五百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恆聽到了麾下的軍官的這個建議,直接搖了搖頭:「不必了,眼下就算是想要製作雲梯,恐怕時間都不夠了。」

    說完這句話的陳恆,從後方看著戰場的走勢,然後回頭對手持一把鋼劍,表情相當淡然的魯勾踐說道:「若是對方的大門陷落,還望諸位見機行事。」

    魯勾踐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看著陳恆:「此事在下必然不會耽誤什麼。陳都尉作為王上麾下心腹,有些事情還望陳都尉不要讓王上失望。」

    陳恆聽到了這句話,心情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因為魯勾踐這是暗地裡警告他,不要將一些事情忘記。或者是說,魯勾踐知道自己跟秦敏之間有著一些利益之間的交往。而不管是陳平顧及到同僚之誼,亦或是張嘉師並不願意責罰他,所以才將這一個命令交給他來完成。

    陳恆知道,無論是什麼情況,若是他在這一個事情上做的不好,那麼對於他日後的前途而言,無疑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陳恆不禁想起了自己當初為何會接受秦敏的金錢,在定襄城對秦敏的佈置給予一些便利。

    按照張嘉師對他的待遇而言,陳恆知道張嘉師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同時他又想起了自己好友姚勇對他的忠告:「有些人你也很清楚對方的所作所為,為何你還要讓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王上雖然並不是刻薄寡恩之輩,但是王上也有著自己的底線,若是你真的讓王上失去了對你的耐心,你會有什麼下場,我也不會多說了。」

    想到了這句話的陳恆,只希望自己能夠做好這一件事情。

    也許……秦敏會在地獄詛咒他,因為正是他才會讓他的家人幾乎全部死在刀兵之中,但是毫無疑問,陳恆更加清楚,眼下的他同樣也不是一個人,他也需要為自己的家人考慮。

    張嘉師對秦敏的網開一面,並不代表張嘉師會對其他人也會容忍這麼多,也許他陳恆會得到張嘉師的顧念舊情,但是這一種解決,並不是他陳恆所希望看到的。

    大秦帝國的國力逐漸恢復,陳恆也希望自己能夠在史書當中,留下自己的正名,而非罵名甚至是惡名。

    ………………………………………………分割線…………………………………………

    疤臉漢子在看到了自己麾下的亡命之徒被對面的秦軍所發射出來的箭鏃壓制住之後,心情可以說相當焦慮。但是缺乏有效改變這一個情況的手段的他,更多的只能夠讓其他人射出箭鏃,對塢堡東面的秦軍弓弩手進行越來越無力的反擊。

    戰鬥進行到這個地步,儘管對面的秦軍弓弩手給予城牆上的亡命之徒的傷亡並不算太大。但是雙方的人數差距太大了,一個亡命之徒的負傷甚至是被直接射殺,那麼對於雙方之間的兵力差距而言,也會越來越大。

    再說了,就算他們眼下處於防禦一方的優勢,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夠安枕無憂。畢竟這個地方還是大秦帝國的有效控制區域,更加是張嘉師苦心經營的基地之一。

    儘管秦敏在這一片地區居住的時間更長,但是在張嘉師的刻意架空之下,秦敏的權勢以及威望早就不如其掌握遼東郡樓船士部隊的時期。

    在這個情況下,就算是有人想要幫助秦敏,恐怕都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牆之下。因為只要不是蠢到極點的人,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秦敏的勢力既然受到了忠於張嘉師的大秦帝國郡兵部隊的攻擊,那麼其必然是再無翻身之日。畢竟若非是無張嘉師授意甚至是張嘉師的刻意安排,就算是渉間代理遼寧郡軍政事務,恐怕都不會做這種如同叛亂的事情。

    疤臉漢子有些後悔自己接受秦敏招攬的決定,但是事情到了這麼一個地步,也不是他所能夠改變的了。

    而在這個時候,一聲軟弱無力的咆哮從城牆下方傳來:「鄒懋,你是一個蠢貨麼,為何不將這樣重要的事情匯報給本公子得知!若是兄長從咸陽回來,本公子必然向兄長稟明你的無能!!!」

    疤臉漢子,也就是聲音所說的鄒懋,他循著聲音看去,只看到在幾個盾手的掩護下,秦焦正在城牆後面用蒼白的臉龐,憤怒的看著他。

    而鄒懋在這個時候則是在心中冷冷笑道:「你這個蠢貨,難道還不知道你的兄長恐怕早已經在咸陽被張嘉師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給解決掉了麼?若非是張嘉師授意,就算是渉間作為張嘉師麾下的心腹郡守,恐怕都不會貿然做這種如同叛逆的事情……對了,難道渉間是被秦焦的安排給刺激到,才會選擇直接對我們發起攻擊?」

    鄒懋想到了這裡,不禁越發覺得這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

    ……

    鄒懋知道一點,那就是在秦敏接受張嘉師的詔令,與郡守蘇角一起前往咸陽之後不久,秦焦就決定組織人手,侵吞一些並沒有「主人」的散落村落的控制權。

    在張嘉師的治理之下,一些村落的管治權直接由附近的縣邑進行管理。這也是很多新興建的村落,並沒有一個明面上的強權人物進行管治的原因所在。

    因為這些村落的管治權,在郡守府或者是縣令縣長等縣官手中,一些豪強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將手伸入這些村落當中,但是願意妥協的村落並不多,一旦這些村落向附近的縣邑甚至是郡守府匯報相應的情況,等待這些豪強的將會是極其殘酷的懲罰甚至是由郡兵部隊直接發起攻擊。

    可以說,這些新興建的村落,在一些豪強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之後,就沒有什麼人敢打主意了。

    而秦焦也許不是不知道這麼一個先例,而是刻意為之。因為若非是蘇角離開,秦焦看到了渉間雖然是代理遼寧郡軍政事務,但是其對遼寧郡的情況並不熟悉,只要趁著這一段時間將一些新興建村落的權利奪取,那麼就算是蘇角日後回來,只要這種事情蘇角不得到詳細情況的話,蘇角就算是想要追究秦焦甚至是秦家,都沒有足夠的證據。

    鄒懋想到了這一點,連同之前秦焦讓秦家黨羽分發武器鎧甲,就足以說明了秦焦這樣做,是故意為之。

    但是秦焦雖然想到了這一個機會,但是他並沒有想到的是,無論是攝政王亦或是代理郡守渉間,都早就對秦家有所防範,而秦焦的安排,正好是一種讓後者動手的契機。

    想到了這裡的鄒懋,很清楚事情既然到了這麼一個地步,那麼就算是他們想要挽回什麼,同樣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了。或者是說,對方既然召集了大軍到來,並且發起了攻擊,那麼一切都將已成定局。

    鄒懋想到了這裡,知道自己必然會跟秦焦以及秦家陪葬,因為若是對方並沒有打算將秦家趕盡殺絕的話,同樣也不會有著大軍圍剿的一幕。

    鄒懋冷冷的看著秦焦,然後淒然一笑:「罷了,既然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有一個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秦焦,你這個白痴,納命來!!!」

    鄒懋並不是一個很強的高手,但是秦家黨羽當中,也屬於他的武功是最高的。

    在跳下城牆的時候,鄒懋抽出了自己背著的那一把青銅大劍,在落地之後,衝向了秦焦以及他的幾個奴僕。

    這些人看到了鄒懋向他們衝過來,一時半會並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鄒懋用他的那一把青銅劍,砍飛了幾個奴僕的首級之後,被鄒懋用劍指著咽喉的秦焦,看到的是鄒懋血紅的雙眸。

    他正想說些什麼,只聽到鄒懋對他說出了一句話:「秦二公子,為了讓我們在地獄的道路上不會遇到什麼障礙,那麼還望你先行一步!」

    聽完了鄒懋的這句話,秦焦正想說些什麼,他感覺到的是,似乎有些溫熱的劍刃,逐漸的深入他的咽喉,頸部……

    抽出劍刃的鄒懋,看著緩緩倒在地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秦焦,鄒懋露出的是一副冷冽的笑意。

    而在這個時候,鄒懋聽到的是城牆上的亡命之徒正吃驚的叫喊著一句:「對方使用了沖車!!!」

    鄒懋儘管不是設計這個塢堡的人員之一,但是他同樣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這些沖車可不是這個塢堡的大門能夠抵擋的。

    他轉身低頭看著血污逐漸擴散開去的秦焦的屍體,他深吸了一口氣,倒轉劍柄,將劍刃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

    沖車的出現讓秦家黨羽手足無措,而秦焦以及鄒懋兩個主事者的先後死亡,讓這些殘存下來的黨羽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而因為會操作床弩的人員很多都已經被亂箭射殺,所以這兩輛沖車很輕鬆就來到了塢堡的大門前方。

    塢堡的大門雖然是秦敏花費重金製作的,但是因為其格局以及城牆的相應限制,對於這一扇大門而言,是無法抵禦沖車對他們的衝撞攻勢的。

    在幾聲沉悶的響聲之後,逐漸斷裂的門閂被撞門撞斷。在沖車裡面的秦軍官兵,迅速拿出武器,按照平時的訓練,搶佔大門區域。

    在這些秦軍官兵出現之後,大門後面的少數亡命之徒打算抵擋,但是他們很快就被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圍攻,最終死在刀劍之下。

    而在大門被攻破之後,後方的秦軍官兵冒著稀疏的箭鏃,衝向了大門。而在塢堡內部,沖車裡面湧出的十幾個秦軍官兵,並沒有就這樣塢堡其他地方衝殺過去,而是死死地維持住他們對塢堡大門通道的控制權。

    這也是他們所接受的訓練的一種項目。畢竟對於他們而言,只要他們能夠堅持到大軍的到來,那麼他們的功勞將會是非常巨大的。

    這也是張嘉師麾下秦軍官兵因為戰爭的一種進步方式,畢竟若是城門通道能夠有效控制,哪怕是對方真的能夠在巷戰堅持一段時間,但是最後,這一座城邑的奪取,如無意外的話,已成定局。

    而在這個時候,魯勾踐對身後的十多個「情報組」的下屬點了點頭,他們迅速離開了陳恆的後面,然後向塢堡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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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大朝會(31)

    攻入塢堡之後的秦軍官兵,所接到的命令是將塢堡內的人員基本清理乾淨。

    這個命令既然是張嘉師所下達的,同樣也是陳恆等知道內情的人沒有打算去改變的。畢竟陳恆很清楚,這些在塢堡當中的人員基本都沾染上其他地方的人命,這一種情況,情報組的人員早就在長時間的偵查就有了這樣的總結。

    當然,也不能說裡面的人全部都是有罪,必須要殺死。但是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秦家的家眷或者是一些被掠奪而來的民女……

    她們很多人罪不至死,甚至是受害者,但是張嘉師在理解到這些人的情況之後,知道她們就算是脫離了這個塢堡的控制,恐怕都已經沒有什麼去處了,所以,張嘉師只能夠選擇這種對於她們而言,也許算是很殘忍,但是也許同樣是讓他們解脫的一種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張嘉師並不是一個聖人,而眼下他需要顧及到的地方實在是太多,而且這些女子甚至是孩子,他們離開了這個塢堡之後,能夠怎麼樣生存下去……張嘉師不願意在這方面花費太多的精力。

    固然,張嘉師若是展現出他的慈悲,這些人還是能夠活下去的。但是,張嘉師自己眼下卻不希望讓這些人的存在成為一個隱藏的威脅。尤其是對於那些已經記事的孩子而言,誰都無法擔保這些人在長大之後會不會仇視他甚至是整個大秦帝國。

    也許這個事情更多的是張嘉師的杞人憂天,但是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嘉師的這個決定,讓陳平等知道情況的人表示沉默之外,誰都沒有發表自己的反對意見。

    畢竟處於張嘉師所在的位置,他所需要的往往不是自己的榮辱得失,而是顧慮到大秦帝國甚至是自己的後代會不會因此而遭受到影響。

    張嘉師在下定這個決心之前,他就對陳平以及張良說道:「兩位,很多時候,孤發現了有些決定已經不是情理所能夠主導,或者是說,一個人假如太過於感情用事,他失去的反而會更多。」

    聽到了張嘉師的這一句彷彿是自問自說,語氣中帶有些許自嘲的話,陳平以及張良在對視一眼之後,都能夠看到對方的神情有些複雜。

    畢竟按照以往,張嘉師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他們雖然不希望張嘉師會因為處於這個位置而性格大變,但是他們同樣很清楚,有些人一旦坐上了某個位置,那麼他的思想也許會因為他所在的地位而發生重大變化,這同樣也是在所難免。

    再說了,他們何嘗不是這樣呢?所以,在沉默了一會之後,陳平以及張良對張嘉師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句話:「無論王上的決定如何,臣自然是支持王上的決定。」

    可以說,張嘉師對於這個塢堡的絕大部分人員的性命生死,做出了最殘忍的處決,因為他們只要是在塢堡當中,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大秦帝國給予他們的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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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軍官兵在殺入塢堡之後,前方負責守衛大門通道的十多個秦軍官兵,再次集結在一起,跟隨後續部隊殺向其他依舊在交戰的區域。

    按照張嘉師的相應訓練規劃,這些官兵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不需要在短時間內再次投入戰場,而是能夠在城門區域有效控制在己方人員手中之後,能夠後撤出來進行休整。

    但是這一隊秦軍官兵的屯長看著城內的情況,他還希望自己跟麾下的官兵能夠得到更多的功勞,所以他們在跟隨著一隊五十人的秦軍隊伍身後,一同向塢堡中間的有著高塔的地方殺過去。

    這不過,他們並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個就是塢堡核心所在的建築物,成為了秦家在這方面的最後的固守之地。

    因為秦軍在進入塢堡之後的殺戮行為,讓一些心存僥倖的亡命之徒知道他們已經無法活下去之後,他們很快就在幾個平時有一些威望的人員帶領下,退入到秦家的核心所在的府邸進行死守。

    進行相應射程的秦軍弓弩手,在已經控制的城牆以及街道或者是屋頂當中,不斷與在高塔當中的秦家黨羽進行相互的射擊。

    在天空中不斷飛向雙方所在地的箭鏃,不斷殺傷著雙方的射手。但是,因為秦軍官兵不斷控制更多的城牆位置,高塔上的秦家黨羽在被圍攻的情況下,很多人都被射殺。

    而秦軍官兵的傷亡也不算太少,因為秦軍的重步兵無法對屋頂上面的弓弩手進行掩護,因為以他們的配置而言,一旦踏上這些屋頂,說不定會直接將屋頂破壞掉,然後直接掉落在房子裡面。

    而秦軍官兵對秦家府邸的圍攻,還受到了越來越猛烈,甚至是蔓延整個塢堡趨勢的大火所影響著,不少秦軍官兵只能夠選擇一些沒有被波及到的地區,對街道上的秦軍官兵進行射擊支援。

    在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秦家的府邸外面已經被秦軍官兵所控制,只有極少部分因為火勢並沒有進行清理的房屋,也許會躲藏一些不怕死的秦家黨羽之外,進入到塢堡當中的大部分秦軍官兵,很快進在相應的區域進行佈置。

    在塢堡外面的城牆下方,不斷有受傷的秦軍官兵被抬出來在這個地方等待各個部隊所集中起來的醫工的救治。

    不少的傷員在得到及時的救治之後,重返序列當中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同樣的,也有部分不走運的人員,因為傷勢過重,這些醫工更多的只能夠保住他們的性命,而不得不選擇一些讓對方退役的方式來進行治療。

    當然,這些人很多時候都無法重返軍中,但是以張嘉師在這幾年的相應佈置以及政策方面的實施,這些受了重傷甚至是殘疾的官兵,他們都會得到相應的撫卹甚至是在條令許可的範圍當中的安置。

    所以張嘉師在這方面的強硬態度,以及相對務實的計畫實施,讓大秦帝國的官兵的傷亡概率有著一定方面的良好影響。

    至於在更遠一些的地區,一些官兵則是抬著被認為已經死亡的袍澤的屍體,放置在一塊清理出來的空地上進行相應的記錄。

    隨後,幾個手中拿著毛筆或者是刻刀,捧著竹簡或者是空白書本的司馬,則是在進行相應的記錄備案之後,讓負責這一片區域的秦軍官兵,將陣亡官兵的屍體進行火化,然後再進行相應的安排。

    雖然說大秦帝國一直以來甚至是大秦帝國成立之前,都沒有火葬的風俗,但是出於一些方面的顧慮,比如說由屍體所引起的疫病甚至是一些懂得屍體煉製術的法師們的邪惡行事方式,張嘉師在率軍西征之後,用相當強硬的態度,命令軍中官兵接受火葬的相應安排。

    當然,在這個時候的張嘉師,並沒有想到,這一條硬性的規定會因為他的死亡而逐漸變得名存實亡。因為在張嘉師率軍第二次進攻小亞細亞地區,再次擊敗羅馬聯軍返程當中病死之後,他的屍體就沒有被火葬,而是由隨軍的官兵護送回咸陽再進行安葬。

    若是張嘉師知道自己的死亡會帶來這樣的變化,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應對這個局面了。

    而在公元267年,當其時的大秦帝國向北擴充,將其勢力範圍覆蓋到後世的下塔吉爾一帶的地區,也就是因為戰死者的就地安葬,最後導致了大秦帝國在這一點的區域不得不再次調動重兵,圍剿一些異族的法師以及他們就地復活的屍兵。

    也就是因為這一次戰爭,當其時的大秦帝國皇帝嬴彥不得不下令大秦帝國控制範圍了,強制推行火葬,避免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

    很可惜的是,這一個強制性法令,引發了諸多的變故,最終在一百多年後,才成為了大秦帝國的既定國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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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軍官兵控制塢堡的絕大部分區域,轉而圍攻秦家的府邸所在地之後,魯勾踐與十幾個情報組的職業者,在一部分秦軍官兵的掩護下,突入了秦家府邸的一處防禦力量並不強的地方。

    在魯勾踐等人進入到秦家府邸內部之後,一些在這附近作戰的秦家黨羽向他們發動了攻擊。

    只不過,在魯勾踐的眼中,這些人也只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魯勾踐抽出了他的鋼劍,衝向了這幾個秦家黨羽。在魯勾踐的內力運轉之下,這些秦家黨羽手中的武器並沒有碰觸到魯勾踐,就被魯勾踐手中的鋼劍鋒芒劃開了他們的身體。

    魯勾踐沒有回頭,因為他很自信,這些人在他手中,很難有再活下去的可能,因為在魯勾踐的劍鋒所到之處,這些人的咽喉在隨後,就噴濺出一股鮮血。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在被刺中胸骨中間偏右的地方,不會死掉,因為有些人的心臟所長的位置異於常人。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在喉管以及頸部的大動脈被劃開之後,還能夠活下去。

    而魯勾踐來到了秦家府邸的後院,他手中的鋼劍不斷地往地面滴落著鮮血。在他的後方,每隔一段距離就伏著一個生機迅速流失的秦家黨羽的屍體。

    魯勾踐在這個時候,看著後院的一些狼藉情況,以及不時傳來的女子的慘叫聲,他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魯勾踐沒有理會太多,因為對於這些知道必死無疑的亡命之徒,會對秦家的女眷做出些什麼事情,都不會感覺到奇怪。

    只不過,魯勾踐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這樣的情況,因為他們來到這個地方,可不是僅僅來殺人而已。他靜靜的傾聽一會,不時用手中的鋼劍撥開射在他身邊的箭鏃,他隨後回頭對自己麾下的情報組職業者說道:「看來,我們來晚了。」

    聽到了魯勾踐這句話的人,都不禁微微一愣,因為他們很清楚,魯勾踐說出這句話,並不是無緣無故的。

    而在一會兒之後,魯勾踐以及幾個麾下職業者,看著後院裡面的一個大屋內,幾個小孩的屍體,他不禁皺起眉頭。因為在他們來之前,恐怕這些秦家的孩子就死在了那些已經瘋了的亡命之徒手中。

    而看著一個只有幾個月大,身體被砍成兩截的嬰兒屍體,魯勾踐搖了搖頭,因為這恐怕就是他們這些所要帶走的人。

    同樣看到這一幕,手中拿著兩把短柄月牙戟的壯漢,對魯勾踐說道:「大人,這下子我們應該怎麼辦?」

    「如實向陳丞相以及王上匯報吧,我想,王上以及丞相都不會因為這樣而責備我們。」魯勾踐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屋的內部佈局,然後說道:「找幾個精通機關之術的人檢查一下這個房間。」

    「大人你是認為……這個地方有可能有密道?」壯漢不禁微微一愣,在他回過神來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以防萬一而已。若是真的出現了這種事情,那麼我們在其他人員的眼中,可就不是那麼好看的了。」魯勾踐說出這句話,然後轉身走出了這個瀰漫著血腥味的房間。而他身後,幾個接到了壯漢指示的刺客,則是在這個房子當中檢查起來。

    當然,魯勾踐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房子裡面確實是有一個密道,一個驚慌的女子正抱著一個男嬰躲藏在密道的一個房間內。

    而在示意魯勾踐之後,找到了這個房間的幾個人員,給了這個女子一個痛快,然後抱起這個男嬰,離開了這個密道。

    ……

    魯勾踐在帶著自己的下屬,離開了已經開始進行清理的秦家府邸之後,陳恆接到了相應的匯報,知道魯勾踐等人跟一些秦軍官兵起了爭執之後,陳恆則是親自趕到了雙方對峙的區域。

    陳恆看到了在魯勾踐身後的一個劍手手中抱著的嬰兒,知道對方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之後,下令麾下的官兵讓他們離開。

    而跟隨在陳恆身後的一些官兵有些不理解,而陳恆則是說道:「這些人是奉王上的命令辦事,有些事情你們不需要知道太多,懂了麼?」

    這些官兵隨即閉起了自己的嘴巴。

    而陳恆則是打量了一下有些狼藉的環境之後,隨之下達了一個命令:「將塢堡的對方的屍體都集中起來……另外在這一片地區佈置火源……」

    ……

    在新一年的到來之際,秦家的塢堡升騰起大火,一切也許將隱藏在灰燼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2:59
第577章 大朝會(32)

    不過,就算是張嘉師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是,他對秦敏改採取的相應行動,並沒有隱瞞太長的時間。

    在贏啟繼位之後的第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37年的夏天某日,大秦帝國境內出現了不少說明了這一件事情的傳單。儘管大秦帝國的情報組織很快就將源頭找到,並且迅速採取相應的應對行動,但是大秦帝國內部知道這一件事情的人員並不在少數。

    有些居心叵測之徒打算利用這樣的事件來謀求自己的利益,但是他們低估了張嘉師對眼下大秦帝國的影響力。因為眼下的大秦帝國若非張嘉師的出現,恐怕早已經成為歷史的代名詞。

    而這些人採取的行動,並沒有得到相應的效果之餘,隨即就被當地的官員以法律的相應規定進行處罰,而這些人很多都起碼落得一個散播謠言,而處以罰金,判處相應勞役的懲罰。

    按照贏啟的想法,這些人員的懲處必須要從重處理。但是贏啟在聽說了一個叫做董仲舒的書生的一句話之後,不得不放棄這樣的想法,而是讓事情按照法律來進行處理。

    而董仲舒的這句話,就是:

    「若是陛下希望讓這種謠言成為現實的話,從重處置這些人員,也許會有不錯的效果。但是若是陛下希望這種謠言逐漸平息下去的話,那麼,按照法令對這些人員進行處置,那麼事情或許會很快就平息下去。」

    董仲舒說出來的這句話,讓贏啟不得不深思一番,因為董仲舒的這句話,確實是蘊藏著一個道理。那就是假如這個真的是謠言的話,那麼這一個事情從重處理造謠者,恐怕說明了這樣的事情並非空穴來風。

    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後,贏啟認為他偶然間認識的這個書生有著相應的能耐,於是也不禁放開自己的心胸,跟對方進行很多方面的交談。

    在史書當中有著這一方面的記載:是日,景皇帝與書生董仲舒秉燭夜談,並且在次日任命其為太學府的教授,並且給予八百石對應的待遇。

    可以說,這一次開啟了大秦帝國皇室的一個先河。畢竟即使是張嘉師的起步點也沒有董仲舒的這種待遇,而哪怕是張良,也比後者的處境要差不少。

    這也就是說,董仲舒可以算得上大秦帝國第一位真的是一鳴驚人的官員。

    ……

    而因為張嘉師的出現,這個時候的董仲舒並沒有成為一個如同歷史那般的儒家代表人物。相反,深受張嘉師以來的大秦帝國的百家爭鳴的情況影響,董仲舒更多是一個雜家的代表性人物。

    在張嘉師所知道的歷史當中,董仲舒(前179年─前104年),漢族,廣川郡(今河北省衡水市景縣廣川鎮大董古莊)人,漢代思想家、哲學家、政治家、教育家。董仲舒《天人三策》《春秋繁露》以儒家學說為基礎,以陰陽五行為框架,兼采「黃老」等諸子百家的思想精華,建立起一個具有神學傾向的新儒學思想體系。被譽為公羊大師、儒家大儒。

    漢武帝元光元年(前134年),漢武帝下詔徵求治國方略。儒生董仲舒在《舉賢良對策》中系統地提出了「天人感應」、「大一統」學說,表彰六經」的主張。董仲舒認為,「道之大原出於天」,自然、人事都受制於天命,因此反映天命的政治秩序和政治思想都應該是統一的。董仲舒的儒家思想維護了漢武帝的集權統治,為當時社會政治和經濟的穩定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漢武帝元光元年(前134年),任江都易王劉非國相10年。元朔四年(前125年),任膠西王劉端國相,4年後辭職回家。此後,在家著書,朝廷每逢大事,就會讓使者及廷尉到他家,徵詢他的意見,足見他仍然受到漢武帝的高度重視。

    漢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董仲舒病逝。

    董仲舒對當其時以及後世影響最大的,自然無非就是「天人三策」、「大一統」的兩個學說。

    「天人三策」的核心部分分為四點,同樣也就是這四點,正式開啟了漢帝國的儒皮法骨的統治基礎:

    道者,所繇適於治之路也,仁義禮樂皆其具也。故聖王已沒,而子孫長久安寧數百歲,此皆禮樂教化之功也。王者未作樂之時,乃用先五之樂宜於世者,而以深入教化於民。教化之情不得,雅頌之樂不成,故王者功成作樂,樂其德也。樂者,所以變民風,化民俗也;其變民也易,其化人也著。故聲發於和而本於情,接於肌膚,臧於骨髓。故王道雖微缺,而管弦之聲未衰也。夫虞氏之不為政久矣,然而樂頌遺風猶有存者,是以孔子在齊而聞《韶》也。夫人君莫不欲安存而惡危亡,然而政亂國危者甚眾,所任者非其人,而所繇者非其道,是以政日以僕滅也。夫周道衰於幽、厲,非道亡也,幽、厲不繇也。至於宣王,思昔先王之德,興滯補弊,明文、武之功業,周道粲然復興,詩人美之而作,上天晁之,為生賢佐,後世稱通,至今不絕。此夙夜不解行善之所致也。孔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故治亂廢興在於己,非天降命不得可反,其所操持誖謬失其統也。

    臣聞天之所大奉使之王者,必有非人力所能致而自至者,此受命之符也。天下之人同心歸之,若歸父母,故天瑞應誠而至。《書》曰「白魚入於王舟,有火復於王屋,流為烏」,此蓋受命之符也。周公曰「復哉復哉」,孔子曰「德不孤,必有鄰」,皆積善累德之效也。及至後世,淫佚衰微,不能統理群生,諸侯背畔,殘賤良民以爭壤土,廢德教而任刑罰。刑罰不中,則生邪氣;邪氣積於下,怨惡畜於上。上下不和,則陰陽繆盭而嬌孽生矣。此災異所緣而起也。

    臣聞命者天之令也,性者生之質也,情者人之慾也。或夭或壽,或仁或鄙,陶冶而成之,不能粹美,有治亂之所在,故不齊也。孔子曰:「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故堯、舜行德****仁壽,桀、紂行暴****鄙夭。未上之化下,下之從上,猶泥之在鈞,唯甄者之所為,猶金之在熔,唯冶者之所鑄。「綏之斯俫,動之斯和」,此之謂也。

    臣謹案《春秋》之文,求王道之端,得之於正。正次王,王次春。春者,天之所為也;正者,王之所為也。其意曰,上承天之所為,而下以正其所為,正王道之端云爾。然則王者欲有所為,宜求其端於天。天道之大者在陰陽。陽為德,陰為刑;刑主殺而德主生。是故陽常居大夏,而以生育養長為事;陰常居大冬,而積於空虛不用之處。以此見天之任德不任刑也。天使陽出佈施於上而主歲功,使陰入伏於下而時出佐陽;陽不得陰之助,亦不能獨成歲。終陽以成歲為名,此天意也。王者承天意以從事,故任德教而不任刑。刑者不可任以治世,猶陰之不可任以成歲也。為政而任刑,不順於天,故先王莫之肯為也。今廢先王德教之官,而獨任執法之吏治民,毋乃任刑之意與!孔子曰:「不教而誅謂之虐。」虐政用於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難成也。

    董仲舒並不是一個迂腐的儒生,因為「天人三策」確立儒皮法骨的治國基礎,正是董仲舒所強調的一點:虐政用於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難成也。

    可以說,董仲舒的風格雖然偏向於儒家,糅合黃老之道而進行的融合思維,但是董仲舒並不是如同很多儒生那樣,完全否決法家的存在,而是認為法家的存在不可獨大專橫,必須要輔以德政,讓天下的人能夠感受到朝廷的恩威。

    而大一統學說,雖然並非是董仲舒第一個提出,但是董仲舒當其時給漢武帝的建議,毫無疑問影響了漢武帝以及之後兩千年左右的中國歷史走勢。

    西漢景帝時代出現了吳楚七國之亂,統一的國家將面臨著分裂的危險。景帝時任博士的董仲舒認為,重要的問題是要鞏固集中統一的政權,防止分裂割據的局面出現。董仲舒從儒學經傳中尋找統一的理由,他從《公羊春秋》中找到了「大一統「。

    董仲舒就根據《公羊春秋》的記載,提出了「大一統「論。他在《天人三策》中說:「《春秋》所主張的大一統,是天地的常理,適合古今任何時代的道理。「

    根據'大一統「的普遍法則,提出了思想也要「大一統「的論點。董仲舒在《天人三策》中說:「只要不是在六藝之列,以及孔子那一套儒家思想的想法。都不許其發展下去,不允許和儒家思想一起存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教派和學說就不會再來迷惑百姓,國家的法律和制度才能顯示出地位。老百姓也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教育子孫後代「。

    在董仲舒的思維方式當中,只有思想統一才能有統一的法度,百姓才有行為的準則,這樣才能維護與鞏固政治的統一。用思想統一來鞏固政治統一,思想應該統一於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上,百姓也知道該遵循什麼,怎麼做了。只有政治統一才能長治久安,當時漢代的政治是統一了,但不穩固。統一思想成了大一統的關鍵。於是,董仲舒多次強調要用孔子儒學統一天下的思想。

    在漢武帝採納了董仲舒思想要大一統的建議之後,施行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政策,將儒學作為正統思想,從此漢代思想界樹起了儒學的權威,產生了中國特有的經學以及經學傳統。漢代立五經博士,明經取士,形成經學思潮,董仲舒被視為「儒者宗「。

    毫無疑問,董仲舒的方式更加符合封建王朝的統治效果,但是董仲舒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創建的這種制度,會隨著時間的發展而被後世的儒生刻意歪曲。

    就好比是後世的儒生基本上不知道君子六藝那般,董仲舒的大一統學說,則是更加演變成「文字獄」這種高壓手段來愚弄平民。

    可以說,董仲舒與孔子一樣,其學說以及才學品性都是值得敬佩的,但是後世有不少人認為董仲舒是儒學荼毒後世的罪魁禍首,張嘉師不得不認為,這些人的想法是不是有問題。

    當然,張嘉師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儘管改變了不少人的人生,但是際遇以及經歷完全不同的董仲舒,在被贏啟重用之後,大秦帝國也伴隨著時間的發展,逐漸確立以雜家學說為主導,而法家為治國根本的國家方針。

    ……

    這個世界的董仲舒,則是在受到贏啟的逐步重用之後,為大秦帝國推行了一連串的相應政策,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其中以大秦帝國的官員制度,董仲舒認為,哪怕是一個高級官員,他們若是不知道民生的治理,那麼他們即使是有著很大的才幹,都會脫離實際,下達一些胡亂行事的命令。

    贏啟雖然並不是太過精通於民生問題,但是在不時進行私訪的贏啟心中,董仲舒的這個想法,讓他認為很有道理。

    所以,在贏啟去世之前,經過多年時間的逐漸推行,大秦帝國頒布了一個政令,那就是若是擔任高級官員者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那麼其需要擔任縣令或者是郡守一年到兩年,並且進行考核。

    很可惜,這個政令本身有著相當的好處,只不過因為王氏家族以及之後逐漸成型的氏族階層的出現,這個政令很多時候成為了形同虛設的存在。

    而董仲舒作為一個雜家的代表,其言行以及思維方式顧慮到更加全面的範疇,讓贏啟在治理國家的方針當中,有著很多方面的影響。

    只不過董仲舒也不是萬能,其弱項正好就是董仲舒作為一個書生,很大程度上都無法接觸或者是深入瞭解的兵家。

    在董仲舒的影響下,大秦帝國的軍事建設陷入緩慢前進甚至是停滯不前的尷尬地步。若非是張家以及其他一些軍方世家的支撐,恐怕大秦帝國的軍事建設會陷入到倒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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