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等你長大 作者:項庭生(已完結)

 
穆離鳶 2017-1-17 07:51: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2 726949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0章 方雲瑤的消息

  三個人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坐一起喝酒了,上一次,似乎還是高三畢業的那個暑假。那時候他們幾乎三天兩頭這樣坐在一起,邊喝邊聊。

  然後時光流轉,短短一年多時間,三個人身上都發生了太多事情,太多改變。

  好在,當他們重新坐在一起,感情依舊。

  「有妹子在追付誠。」黃亞明說,「當文藝青年就是好,沒事抱個吉他跑山坡上懷念一下舊愛,都能招來漂亮妹子倒貼。」

  酒喝到微醺的時候,黃亞明告訴許庭生一個有趣的信息。

  妹子是漸海科技大二的,黃亞明認識。

  說模樣的話,據說她放在漸海科技那種和尚廟裡也算出眾,其餘,什麼都普普通通,唯一特別,是她丫的是個文藝女青年。

  只有文藝女青年或者腦殘,才會把一次偶然的「山間聽聲尋人」當作宿命的安排,然後把女追男的可愛戲碼硬生生演成一部主觀到極致的言情小說。

  而且還是苦情的。

  許庭生想起了喬穎,想起了前世她的那首名為《我想你去死》的訣別詩,那首詩一共六句,其實只是一句「我想你」。

  拋開兩個開頭,其餘的四句,意思分別是:

  我在你畢業乘火車離開的時候想著你;我在自己的婚禮上想起你;我在每一次關於舊日時光的回憶裡想到你;讓我們老死不相往來,然後我想你到老,到死。

  可是她他媽的是個文藝女青年啊,所以她偏不簡單直接的說。

  想到這裡,許庭生提醒付誠說:「我善意提醒一句,這世界上最惹不起的就是女文藝青年,你千萬小心點。」

  付誠沒有接這個茬,似乎這個話題在他看來根本沒有談論的必要。

  把自己灌得更醉一些之後,付誠突然開始哭,哭著說:「其實我開學之前又去了一趟方老師老家……他們說,她暑假也沒回去過,他們也不知道人在哪裡。」

  黃亞明說:「你不是想好了慢慢找嗎?有這個心理準備在,方老師沒回去就沒回去,你哭什麼?」

  「可是阿姨……方老師媽媽回去過。」

  付誠被一口酒嗆著了,一陣咳,一陣哭,努力平靜之後說:「阿姨那次回去,給村裡親戚發了喜糖……說是因為方老師嫁得遠,就不回老家辦酒席了。」

  說的人,付誠,他竭力以平靜的敘述的口氣說出這件事,但是聽的人,許庭生和黃亞明,在一瞬間陷入茫然無措的沉默。

  「方老師嫁人了。」

  付誠說。

  「我們一起為方老師祝福一下吧。」

  付誠舉起了酒杯,黃亞明和許庭生只好陪他。

  沒有人能安慰他。

  付誠很快就醉了,許庭生和黃亞明把他抬到房間床上。

  然後,兩個人對坐著抽煙。

  「你怎麼看?」黃亞明問許庭生。

  許庭生對於這個消息的心痛程度也許僅次於付誠,兩場宿命輪回的第一場,哪怕是在方雲瑤離開之後,杳無音訊的這段時間,許庭生其實都還抱有期望,幻想這不是最終結局……

  現在,付誠說,她結婚了,遠嫁他鄉。

  「我不知道。」許庭生有些低落的說。

  「反正我他媽的是不信。」黃亞明大聲說,「我真的死都不信。可是現在這樣,我說不出道理來,我也沒辦法安慰付誠。」

  許庭生問:「為什麼?」

  黃亞明說:「那次方老師醒來之後你就回了岩州,我比你多呆幾天。那幾天,我每次去病房,都會被那時候還很虛弱的方老師看向付誠的眼神吸引,你知道嗎?

  那種眼神讓我羡慕,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樣看過我。所以,我絕對不相信方老師會這麼快嫁給另外一個人。這不可能。」

  這理由似乎過於空洞,難怪黃亞明說他沒辦法拿出來安慰付誠,他說出來,連許庭生都說服不了。

  兩個人一直喝到淩晨三點。

  話題終於回到自己身上。

  黃亞明依然沒有完全打消退學去天宜的念頭,死皮賴臉的跟許庭生磨,各種假惺惺的「哭訴」。他不知道,其實這個晚上他最觸動許庭生的一句話,是那一句: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樣看過我。

  其實這句話應該是:譚青靈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

  所以許庭生明白,他現在確實需要在感情之外有一個支撐,哪怕僅僅是支撐住他一定要讓譚青靈後悔的決心都好。

  「天宜是一個意外你明白嗎?」許庭生說,「我們最初的構想裡根本沒有想到這麼高這麼遠。所以,把眼光放回來一點。」

  「放回來有什麼?熬三年,然後拿一本我根本沒用的畢業證?」黃亞明不甘地說道。

  「如果你能保證你會拿到那本畢業證的話,其實我有考慮給你弄點你想幹的先玩一玩。」許庭生把釣餌扔出去,笑著說。

  黃亞明馬上上鉤,興奮的點頭道:「我保證,百分之一百保證。」然後又迫不及待的催問:「你快點說,快說我可以先做什麼?」

  許庭生說:「一件事會讓你很牛逼,另一件事是你一定喜歡幹的,你選哪一件?」

  「這不簡單?我選兩件啊。」黃亞明說。

  這才是許庭生熟悉的黃亞明。

  許庭生笑了笑,說:「第一件事,上次咱們聊起過那部電影的投資,石總那邊已經談好了,我跟他說了一下,錢主要我掏,出品人……是你。出品人,到時會打在電影開始的字幕上的。」

  「這個我知道」,黃亞明說,「問題是,這部電影會火嗎?譚……那個女人,她能看到嗎?」

  「肯定會火。應該會看到。」許庭生說。

  「那就好。」黃亞明興奮的握拳慶祝了,接著問:「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我給你錢,你在大學城附近先開個酒吧玩玩,或者KTV什麼的也行。」

  許庭生說:

  「不過具體的東西都要你自己去做,酒吧設計什麼的,我覺得你可以問一下天宜那邊有沒有內行,爭取格調什麼的都領先岩州本地一點。

  然後具體細節,雜七雜八的,你之前跟方余慶的那群朋友混了那麼久,應該有認識相關的人。你找他們幫著弄吧。該拉入股的多拉幾個進來,目的不在錢,你明白嗎?」

  「我明白。這個你放心,我跟譚耀兩個知道怎麼做。」

  黃亞明興奮的端起酒杯,兩個人走了一杯。

  過了一會,興奮勁過去之後,黃亞明有些猶豫的問許庭生:「可是,你還有錢?我聽說你剛收購了盛海的一家培訓學校。所以,會不會很為難?」

  許庭生點頭說:「收購那家學校確實暫時把我的資金掏空了。」

  聽許庭生這麼說,黃亞明猶豫了一下,有些慚愧地說道:「那,要不……其實我也沒關係的,你那邊才是正事。」

  許庭生搖頭,笑著說:「沒事的,你放心吧。收購完成的第二天,我就開始用那個培訓學校向銀行申請抵押貸款了。那邊有人在操作,具體你不用瞭解,反正最後貸下來的,肯定比我花出去的多。你那邊更花不了多少。」

  黃亞明想了想,嘀咕說:「生意原來是這麼做的?」

  許庭生說:「嗯,生意就是這麼做的。錢這玩意其實很賤,你讓它滾,它就給你滾起來,而且會越滾越大。」

  ……

  第二天早晨付誠醒來。

  洗漱,穿衣服出門。

  許庭生被開門的聲音驚醒,有些擔心,問他:「你去哪?」

  付誠平靜的說:「我想出去坐環城公交轉一圈。」

  許庭生愣了愣,最後說:「好。」

  付誠喜歡坐著環城公交一次次走遍整個岩州市區,看遍大街小巷,這個習慣一直保持。最初的原因,是因為許庭生的一個安慰,他期待著方雲瑤還沒有離開,期待著突然一天能在車窗外,在某個街口,看到她。

  而現在,幾乎可以完全確定,方雲瑤不在岩州。

  甚至付誠聽說了她遠嫁的消息。

  也許是最傷心的時候,他決定去做一樣的事。

  因為只有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在顛簸搖晃的車廂裡,在上上下下的乘客間,在窗外的車水馬龍和人來人往裡,他才可以用最平靜和美好的狀態……想她。

  那個叫做何依珊的文藝女青年不知怎麼找到的他,她跟著上車,在付誠旁邊的座位坐下,淡然的說:「好巧。」

  付誠說:「請滾開。」

  這個下午何依珊找到黃亞明,黃亞明省去部分隱私,給她講了付誠和方雲瑤的故事。然後他說:「你可以放棄了吧?」

  然而何依珊說:「沒事,誰心裡沒藏過人。我會幫付誠走出來的。」

  黃亞明被深深的「折服」了,發信息給許庭生,說:「你說對了,文藝女青年果然可怕,她們丫的根本就不是地球人。」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1章 互誠之心

  許庭生找了個沒課的下午,拉上跟他很對脾氣的牛副校長一起,在岩大校長趙康文的辦公室賴了整整一個下午。

  於是,關於陸芷欣轉系這件事,在鬧了一陣紛紛揚揚之後,學校終於站出來,給出了正面解釋。

  一份「據說」好幾個月前就已經正式通過的學校文件被公佈出來。該份文件主要涉及岩大為鼓勵大學生創業而制定的幾項獎勵措施,其中包括加分、轉系條件放寬、評優優先等。

  一起公佈的還有一份轉系申請批復:

  「陸芷欣同學作為岩大重點大學生創業項目,原互誠教育,現互誠同城的核心成員,因創業需要申請轉系,經研究,該生情況完全符合文件相關政策,特批在不佔用原定轉系名額的情況下,允許轉系。」

  之前沒有人聽說過這份文件,但是公佈出來的文件樣本就在那裡,校長簽字不可能是假的,日期,也確實是在幾個月之前。

  一部分人決定放棄了,而另一部分人,質疑的聲音一直沒斷,甚至一部分人很快發現,有人在有意無意的把矛頭引向許庭生。

  「有錢了不起,辦了個公司了不起啊?校領導幫著了不起啊?」

  對於這些聲音,不管對方是什麼心態、立場、目的,許庭生不出聲,但是很快給出了自己回答,直接乾脆:「是。」

  因為幾天前在機場感覺到的陸芷欣身上藏著的孤單和脆弱,因為內疚,這一回,許庭生想為她做些什麼,眼下至少要在她回來之前,為她解決這場因為轉系引起的風波。

  其實如果她不是陸芷欣,不是許庭生的「女朋友」,事件本就不至於受到這麼多關注,以至於鬧成風波。

  陸芷欣一向堅強。

  但是這一回,許庭生不想讓她獨自堅強。

  就在文件公佈後三天,在各種聲音依然不絕的當口,互誠同城和岩大校方一同宣佈,互誠首期出資20萬,補貼支持貧困大學生家教勤工儉學,自力更生。

  二十萬不多,但是用於補貼岩大大學生家教工作的來往車費之類的,還是有些用處的,畢竟這還是2004年。而公交車費,2004年跟2015年幾乎是一樣的。

  一般人平常坐一次兩次沒感覺,大學生家教一周至少兩三個來回,幾趟轉車,長期積累下來,其實也不是小錢。

  很多人五次家教左右,就有一次的錢被車費抵消。

  至於出資的理由,互誠方面給出的解釋是:喝水不忘挖井人,為了感謝學校的支持,回饋互誠註冊大學生家教的信任。

  合情合理。

  這個項目有個貼切但是又特別的名字,叫「互誠之心」。

  這個名字,互誠沒問題,之心……芷欣。

  所以,互誠。

  芷欣。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看不明白的聽了別人解釋之後也不難搞清楚,再明顯不過了,這是許庭生終於第一次站出來維護陸芷欣。

  從之前的表白事件開始,到互誠和張興科對決的那次,再到這次陸芷欣轉系……嘲笑、謾駡、諷刺,一次次包圍了這個本就那麼受人矚目的女孩。

  之前兩次,許庭生這個傳說中的男朋友,幾乎什麼都沒有做。

  終於,這一次,許庭生用近乎光明正大的姿態告訴所有人:我這回就是要維護陸芷欣,而且不怕你們看出來,只怕你們看不出來。

  學校的態度和正式文件的公佈,讓校長信箱的舉報信和打向教育局、教育廳的舉報電話沒有了意義。

  陸芷欣轉系不佔用原定轉系名額這一點,讓其中一部分本身出自義憤的聲音消失。

  互誠的補貼計劃真金白銀,實實在在,這讓大部分大學生家教,還有部分其他岩大學生領情,進而影響他們身邊的人,影響那些本身只是隨大流的人,讓絕大部分聲音消失。

  而溪山塔下許庭生的態度,也在一部分人中收穫了支持和理解。至少讓不少原本還不甘心的變得不得不甘心。

  不滿的聲音依然存在,但是當這樣的聲音逐漸變成支流、細流、死水,變得孤獨,它很快就不得不消失,哪怕再不情願。

  陸芷欣依然還在香港沒有回來。

  同寢室的閨蜜告訴她這件事,告訴她關於「互誠之心」還是「互誠芷欣」的種種猜想……也許根本不必再說成是「猜想」,那麼明顯,還猜什麼想。

  「你家許庭生這回帥爆了,Man爆了。」往日裡沒少替陸芷欣鳴不平,埋怨許庭生的閨蜜說。

  遠在香港,這些天一直身心交瘁的陸芷欣,似乎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好像有一個胸膛在她身後,讓她依靠。

  看看一旁的爸爸,陸芷欣把剛準備撥出去的電話取消,改發一條短信給許庭生。

  許庭生收到兩個字:謝謝。

  他回復:沒什麼事呀,客氣什麼。

  陸芷欣回復:互誠之心嗎?

  許庭生回復:有這麼回事,這不……我突然想沽名釣譽一把。

  陸芷欣回復:不是互誠芷欣?

  許庭生回復:有這種說法嗎?我都沒聽說。而且我對這件事從頭到尾根本連話都沒說一句啊,就每天老老實實的上課、下課,回公司,還有伺候那條賤狗咚咚。

  等了一會陸芷欣沒回復,許庭生又發了一條:在那邊照顧好自己,遇到困難,我幫得上的話,跟我說。

  陸芷欣回復:好。我沒事,你別擔心。

  ……

  有一點許庭生沒有說謊,就是伺候咚咚確實成了他這些天生活的一個重要內容,而且是個難題。

  咚咚似乎很難忍受沒人搭理的時光持續太久,哪怕事實上它本身越來越懶得搭理許庭生,而且一旦被關久了,就咬許庭生放在家裡的東西出氣。

  想想那天的那場大雨裡,一起淋雨過天橋,還有香煙和火腿腸結下的感情……一人一狗的關係,原來還是不錯的。

  「難不成這賤狗這段時間習慣了被美女照顧,看不上我了?」

  有時候許庭生因為被咬壞了東西要抽它,它竟然還敢跟許庭生齜牙。

  「這狗東西不會是知道自己原主人身份特殊,我不敢弄死它吧?它有這麼聰明?」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2章 咚咚被綁架事件

  不管怎樣,為了咚咚不在家裡發狂咬爛整個客廳,許庭生不得不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儘量把它帶在身邊,其中包括偶爾把它帶去學校,讓它在學子廣場或者操場撒了歡。

  很快,這個學校很多人就都認識了這條死不要臉的金毛……它喜歡跟著女生走。

  於是,許庭生開始擔心咚咚哪次跟人走了自己沒注意,擔心它意外落單的時候,會被學校保安當成野狗打死。

  為這個,許庭生想了個辦法,故意裝作找牛副校長聊安陽高陵的事,趁機讓他幫忙牽著狗,兩人一狗一起,在岩大校園裡轉了好幾圈。

  於是保安們覺著,這或許是牛副校長家的狗。

  按說學校裡是不好養狗的,但是那是一向暴脾氣的牛副校長啊,誰惹得起,管得動?

  ……

  其餘時間,哪怕開車上街,許庭生都儘量會把咚咚扔在後座帶上。

  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方便看住它,大多時候就是跟著車去車回,許庭生並不讓它下車。

  週六上午,許庭生去了一趟岩州市區,回來途中把車停在公園門口的報刊亭附近,準備下車買煙和幾份當地報紙。

  本來還算老實的咚咚突然在後座開始狂叫,撞門。

  許庭生覺得它可能要上廁所,正好公園旁邊也不缺地方,下車之後轉到後門,拉開車門準備去牽狗繩。

  咚咚直接一頭撞開他,然後躥下車,拖著狗繩飛快的向遠處公園內跑去。

  「賤狗瘋了?咚咚,回來,再跑弄死你……」

  許庭生邊追邊罵,咚咚仿佛根本沒聽見,一路飛奔……許庭生順著它奔跑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纖瘦的背影,他站住了……不知該往哪裡躲。

  咚咚跑到那個背影旁邊,先叫了兩聲,然後低頭,小心翼翼的去蹭她的小腿一側。

  它的模樣,可憐極了。

  小項凝聽到了,轉頭也看見了。

  「咚咚。」

  「嗚嗚。」

  小項凝轉過身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又摸了摸咚咚的頭,然後抱著它。

  「咚咚,我都快兩個月沒看到你了」,項凝有些哀怨的說,「哎呀,你怎麼變得這麼胖?那個傢伙都給你吃什麼了?再胖下去醜死了知道嗎?」

  說著話,小項凝伸手象徵性的掐了一把咚咚身上的肥肉。

  平時在許庭生面前動輒齜牙反抗,擺出拼命架勢的咚咚,在項凝面前乖巧無比,只搖著尾巴嗚嗚叫著,任項凝掐它,一動不動。

  「哎呀,對了,咚咚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項凝問完,自己就反應過來了,既然咚咚在這裡,那……

  她很久沒見咚咚,也很久沒見一個人了。

  小項凝抬頭看了一圈,看見不遠處正不知該怎麼辦的許庭生。

  帶著幾分不自然,許庭生搖了搖手。

  小項凝站起來,看著許庭生,一樣搖了搖手。

  她平時從不跟李琳琳打聽許庭生,她認真努力,每天都表現得很開心,眯著眼笑,她甚至沒再打過一個電話,除了那一次,她說:「我就是很想你。」

  相對沉默著過了幾秒。

  深呼吸,小項凝朝幾十米外的人說:「我又長高了一公分。我一米六二了。」

  她的聲音清脆,本身沒有情緒。

  但是許庭生能從裡面聽出來委屈,他用力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小項凝其實在告訴他,「我在長大,長得很快。」

  隔了一會。

  「剛剛我聽到有人說要打死咚咚來著。」小項凝換了口氣和表情,質問說。

  許庭生擺手,委屈的解釋:「那是因為它剛剛在車裡看見你,亂叫,然後下車瘋了一樣的跑,我以為它怎麼了呢,就罵兩句嚇嚇它。平時都我怕它的,怎麼可能打它。而且你看,它現在這麼胖,我真的沒有虐待它。」

  「狗都比你好。」小項凝低聲顧自嘀咕了一句。

  事實上,她到現在依然不明白,為什麼騙子大叔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有必要嗎?關於這一點,不管是許庭生自己,還是項爸項媽,給出的解釋都只有一個,許庭生很忙。

  「你剛剛說什麼?」許庭生沒聽清,問道。

  「沒什麼。我是說,那你把它養那麼胖幹嘛?」小項凝說。

  「不給它吃它跟我齜牙啊。」許庭生苦笑。

  「不可能,咚咚明明就很乖。」

  咚咚在項凝腳邊坐下,做出很乖的樣子。

  「它在你面前裝的,其實壞毛病可多了。」

  「嗯?它還有什麼壞毛病?」

  「它……」許庭生剛起個頭就把話停住了,難不成跟項凝說,你家咚咚現在臭不要臉見著女的就跟著走?那樣的話,小項凝會不會覺得咚咚是被人帶壞的?至於是誰帶壞的……

  項爸項媽從公園裡面走出來,看見項凝、咚咚,也看見了許庭生。

  「小凝。」

  項媽頓住片刻後,喊了一聲,走過來,走到項凝身邊。

  項爸則經過項凝身邊,走向許庭生。

  「是碰巧遇到的。咚咚看到了,就跑過去,這才……」

  許庭生第一時間緊張的解釋,不管他在外面怎樣,在面對項爸項媽的時候……或許因為打了人家十五歲女兒的主意,而且未來還想著繼續打……總是容易緊張、慌亂。

  「沒事」,項爸笑了笑,說,「庭生,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的,謝謝叔叔。」許庭生回答。

  不遠處,項媽把聲音抬高,說:「小凝,走了,小凝他爸,走了,回家了。」

  項爸略微有些尷尬,遲疑一下說:「放心,小凝現在很用功。有機會再聊。」

  「嗯,好。」

  項爸轉身走回去。

  許庭生蹲下來,一邊招手一邊喊:「咚咚過來,我們走了。」

  咚咚不為所動。許庭生又喊了幾遍,它依然坐在項凝腳邊,一動不動。

  許庭生無奈的用眼神向項凝求助。

  小項凝看看許庭生,對咚咚說:「咚咚,你過去吧。」

  咚咚「嗚嗚」兩聲,還是不動。

  小項凝俯身把狗繩撿起來,拖著咚咚走向許庭生。

  「我會來的看咚咚的,你照顧好它哦。」

  把狗繩交在許庭生手裡,背對爸媽,小項凝抬頭看著許庭生,大眼睛烏溜溜的,眨了眨眼,小聲的說。「還有,我真的長高了。」

  許庭生沒敢回應。

  ……

  回學校的路上,許庭生一邊開車一邊跟後座的咚咚說話。

  「看你剛剛的樣子,還真以為你是條好狗,以後壞習慣改一改啊,別老跟著姑娘走。哪天走丟了,項凝來看不到你,你讓我怎麼交代?」

  咚咚埋頭趴在後座上,不搭理許庭生。

  這天晚上,心思有些亂的許庭生坐在操場臺階上抽完煙,突然發現本來在操場上自己玩得很歡的咚咚……不見了。

  「他媽的,賤狗,剛跟你交代過,又跟著姑娘走了?」

  許庭生繞著整大半個學校找了一圈,沒找到咚咚,只好一路問人。

  「你是說那條金毛?」一個學弟說道,這學校裡看過咚咚的人還是不少的。

  「嗯,你看見了嗎?」許庭生著急的問道。

  「看見了,好像跟著幾個女生走了。」

  「往哪邊走了?」

  「進女生寢室樓了。」

  「啊?」賤狗,居然變本加厲到進女生樓了?許庭生無奈的繼續問道:「學弟看清是哪棟樓了嗎?」

  「好像是那棟。」

  學弟指了一棟女生樓。

  現在這情況,都快熄燈了,許庭生肯定不敢上樓去找,大夏天的……裡頭妹子們肯定穿著清涼著呢。再說宿管阿姨也肯定不讓他進。

  無奈,許庭生站在女生樓下,喊:「咚咚……咚咚……」

  溪山塔下許庭生,站在女生樓下喊「咚咚」。

  「咚咚是誰?」

  人擠上陽臺,走廊,無數好奇的目光從一棟棟寢室樓上投向這邊。而許庭生面前的這棟樓裡,名字裡有「咚」字同音字的女孩……心慌意亂。

  一棟樓,各個樓層的女生都跑出來,朝下看著許庭生。

  「你們有人看見一條狗了嗎?咚咚是條狗,是條金毛,有人看見它進你們樓了。有人看見了嗎?」許庭生喊道。

  「嗚……籲……」

  起哄聲在幾棟樓之間同時響起。

  「還以為有大新聞呢。」

  「我以為有表白戲看。」

  「結果是條狗。」

  「咚咚……」

  只有許庭生面前這棟樓的女生們依然興高采烈。

  「看到了,在我們寢室。」

  「在我們寢室呢,學弟你自己上來領回去吧。」

  「明明在我們寢室呀。」

  聽到被稱呼學弟,許庭生看了看,發現這居然是大四學姐的寢室樓……大四學姐啊,聽說無比兇猛的,誰敢上去?……而且,許庭生根本無法判斷咚咚到底在哪個寢室,或者是不是真的在這棟寢室樓裡。

  因為一時間起碼有二十幾個寢室先後表示,咚咚在她們那裡。

  然後無一例外的,要求許庭生自己上去領。

  學姐們可是幾乎都知道岩大許庭生的。

  「這泡妞辦法不錯啊,回頭我也去試試。」一個學弟對室友說。

  「你有狗嗎?」室友問他。

  「要狗幹嘛,喊就行了……你沒看這局面嗎?根本不需要狗。」學弟說。

  「說得對,主要看人,所以……你去小心洗腳水潑下來。」另一個室友開玩笑說。

  這邊女生樓下的許庭生還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羡慕著。

  無奈的看著走廊上的學姐們。

  終於,兩位學姐牽著狗繩出現在走廊邊,然後咚咚傲然站在那裡,看都不看許庭生……那賤狗,它居然真的在女生宿舍。

  「咚咚,快下來。快點……」

  許庭生喊了幾遍,咚咚靠在學姐們身邊,紋絲不動,一個學姐正在給它喂火腿腸。

  「學姐,麻煩你們把狗送下來可以嗎?」許庭生問道。

  「不可以。」

  「學弟自己上來領吧。」

  「……」

  幾個學姐嘻嘻哈哈的說著。

  「我上不去啊。」許庭生痛苦的回應。

  「那就不還,反正它也不願意走……我們大四也無聊。」

  「對,要不學弟等白天再上來領?408,學弟記清楚哦。」

  「學弟明天見。」

  學姐們鬧完,牽著狗直接回了寢室。

  許庭生無奈的站在樓下。

  這情況,咚咚算是被綁架了嗎?以後想綁架它的學姐、學妹會不會越來越多?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3章 救兵

  第二天許庭生起了個大早,想著等學姐們起床吃早飯的機會,讓她們幫忙把咚咚還回來。

  結果他只是站在門口往上看,宿管阿姨就一次次的出來,拿警惕的眼神仔仔細細的一遍遍打量他。「大清早的跑這裡站著做什麼?」阿姨陰著臉問。

  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一般都被男生們討好慣了,驕傲,很難說話。

  許庭生只好小心應付一下走開,等在稍遠處的草地上。

  等了一會,一位學姐穿著小背心和短褲睡眼朦朧的出來,看見站在樓底下抽煙的許庭生。

  大四學姐閑得很呐,也容易瘋得起來。這位正愁著一天天日子無聊的學姐一下就興奮了,先轉身喊了同寢室另外一群小背心出來圍觀,然後才喊了許庭生。

  「學弟早啊。」學姐在樓上喊。

  許庭生抬頭,看見一群衣衫單薄的大四學姐正手扶欄杆看著自己,然後,越來越多各種款式的薄涼小睡衣學姐走出來……其中不少穿的是寬大的裙子……

  僅僅是抬頭這一眼,就看見好多種顏色。

  許庭生沒敢再多看,偏過頭小心說:「學姐早。那個,我的狗……」

  一個學姐說:「狗很好,可是學姐們都還沒洗漱換衣服,沒吃早餐呢。」

  另一個學姐接下去說:「要不學弟先幫忙買下早餐?正好我們先洗漱一下,換下衣服,待會再把咚咚給你送下來。」

  想想咚咚這一天應該吃了學姐們不少東西,而且自己現在人在屋簷下,許庭生只好說:「好,幾位學姐都喜歡吃什麼?」

  沒一會,這一寢室的學姐分別報了自己喜歡的早餐。

  至於另外一些寢室的學姐,或許已經開始策劃下次綁架咚咚。

  許庭生連忙去了餐廳。

  沒一會,拎著一大袋早餐回來。

  在樓下喊了兩嗓子,結果408的學姐們表示:準備下來的那兩位……正在化妝。

  許庭生一直等到拎著大袋早餐的兩隻手臂酸痛不已,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兩位學姐才終於熱情洋溢的從女生樓出來。

  「辛苦學弟了。」

  「謝謝。」

  兩位學姐接過了早餐。

  「不客氣」,許庭生說,「那個,我的狗呢?」

  「狗?哦,馬上下來。」

  辛苦化了妝的學姐匆匆一面過後,說著話就往回走,過了一會,人已經重新出現在走廊上了,咚咚還是沒有下來。

  許庭生只好又問:「學姐,那個……狗……」

  學姐做出無辜的表情,誠摯的說:「我們跟它說了,讓它下來,結果它自己不肯下來。」

  許庭生徹底鬱悶了。

  學姐們倒是依然興致勃勃,有人問:「唉,學弟,你公司還招人嗎?咱們自己學校的是不是有優先?」

  許庭生回答說:「一直有在招聘,不過具體崗位和專業要求,還有招聘政策什麼的,我倒是不太清楚。那個我同事在管。」

  學姐說:「別的崗位無所謂啊,我就是想問你,還招老闆娘嗎?」

  滿樓道的哄笑聲。

  這些玩笑,如果只是一位學姐與許庭生接觸,或許沒膽子這麼沒顧忌的說出來,但是現在是一群學姐,那就不一樣了。

  一群人嘻嘻鬧鬧的,什麼瘋話都容易往外蹦,而且學姐畢竟大四了,開學呆一陣還得出去找工作,所以,最後瘋一把的精神還是有的。

  許庭生想著這一趟估計狗是要不回來了,正無奈著,手機響,麗北老號碼的那個手機。

  「我在你們大學城門口公交站這個電話亭這,你在哪?」小項凝在電話裡說,「不是,是咚咚在哪?我是來看咚咚的。」

  她努力把話說的嚴肅認真,強調自己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看咚咚,和許庭生無關。

  昨天她說會來,許庭生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問題是……咚咚現在……

  瞞是瞞不過去了。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學姐們看著許庭生接了個電話,然後一路小跑離開,詫異之餘互相看了看,一時搞不清楚情況。

  不過有一點學姐們很確定,那就是學弟不像是容易生氣的人,而且她們在學校這段時間聽說和看見的許庭生,也都很正面。

  所以,不是壞人,那就可以欺負。

  所以,狗是沒那麼容易還回去的。

  從大學城入口到岩大C區,走路的話要20多分鐘。

  但是許庭生自己從不在學校裡開那輛G500,車一般在黃亞明那,所以他沒車,跑到大四樓底下喊了幾聲,還在睡覺的方余慶讓人把破大眾的車鑰匙帶下來。

  這是周日,方余慶、付誠,還有自己的那些室友,這些人都還在睡覺。

  這一點對許庭生來說很重要,這樣,他們才不會看到項凝。

  尤其方余慶是知道項凝這個名字並且見過項凝的,只是他還沒把人嚇名字對上號。

  沒一會,大四女生樓的學姐們或者剛準備睡個回籠覺,或者像408的幾個一樣正美滋滋的吃著早餐,一輛車停到了樓下。

  「嗨,學弟又回來了哦。」

  有人看見了一喊,沒一會,人又全湧出來了。一個個滿是好奇的,等著看剛剛吃了癟的許庭生捲土重來,到底有什麼辦法。

  車上,小項凝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許庭生匆忙趕來把她接上車,然後她努力保持對大叔全無興趣的「冷漠」狀態,只問:「咚咚呢?咚咚呢?」

  大叔光是尷尬的笑,不回答,一路開車把她拉到了一幢女生樓下。

  小項凝透過車窗,看到一會工夫彙集起來的,足足8層樓滿樓道的女大學生。還有旁邊幾棟樓,男的、女的,也有不少起床早的正慢慢走出來朝這邊看。

  「這是要幹嘛呀?怎麼會這麼多人?」小項凝有些緊張的問道。

  「咚咚被綁架了,就在這幢樓裡,我喊它,它不下來。」

  許庭生說。

  項凝說:「啊?」

  許庭生說:「一會你喊它試試?」

  項凝想了想,點頭說:「嗯。」

  學姐們看見許庭生下車,然後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他甚至小心的拿手擋住了門框上沿,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專業的司機。

  「所以,是什麼大人物來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4章 長大

  能讓許庭生這麼著急趕去接來,這麼小心恭敬伺候著的……大家覺得肯定是大人物。

  「他不會是把牛副校長找來幫忙要狗了吧?這是要用強權啊。」

  「為了一條狗,一個玩笑,搬救兵搬出校長的話,不太好吧?」

  一片猜測,議論紛紛。

  然後,在無數好奇的目光中,出乎所有猜測之外,一個俏生生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淡綠小襯衣,將將及膝的百褶裙,帆布鞋,還有綢布發箍,紅色雙肩包……還有那麼精緻漂亮的小臉蛋,搭配有些緊張不安的神情,一些些害羞……

  早晨八點的陽光正好打在她的臉上,映出一團團光暈。

  所以,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挺漂亮的……」

  「額,還好只是小姑娘。」

  「這看著也就十五六歲吧?」

  「嗯,你們覺得她是……」

  「看樣子應該是許庭生的妹妹什麼的吧?」

  被看得有點害羞,小項凝轉頭小聲的對許庭生說:「往哪喊?咚咚在哪?」

  許庭生看了看樓上,咚咚沒出現。

  「學姐,狗呢?」許庭生問。

  「正在後面陽臺上吃東西呢。」學姐狡黠的笑著。

  「還給我吧。」

  「沒說不還呀。學弟自己上來領,或者喊下去吧,要不……就準備明天再給我們買早餐,到時姐姐們看心情再決定。對了,它在這邊樂不思蜀呢。」

  學姐說話的表情得意洋洋。

  許庭生很好說話,許庭生不敢上女生樓,最關鍵,那條金毛根本不聽許庭生的話。這幾點學姐們都已經看得再清楚不過,加在一起,學姐們覺得自己吃定許庭生了。

  小項凝兩隻手握著雙肩包肩帶,看許庭生和一群女大學生說說笑笑,而且好像還給她們買了早餐……

  小項凝有點兒不開心了。

  對許庭生生氣,也對那些姐姐們生氣。

  「我喊啦。」小項凝打斷許庭生和學姐的對話,氣鼓鼓的說。

  「嗯。」許庭生說。

  小項凝抬起頭,吸了口氣,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咚咚。」

  或許因為緊張,她的聲音不大,甚至很多樓層高的學姐都沒太聽清楚。

  「所以,許庭生的主意就是找個小姑娘來這麼喊一聲?」

  學姐們剛剛有點不安的小情緒瞬間就放鬆了。

  「看來又不行哦,學弟還是……」

  一位學姐的話還沒說完。

  408寢室裡頭傳來「旺旺」兩聲犬吠,然後一道白色的身影瘋了一樣的沖出來,咚咚探頭在圍欄邊看了一眼,立即轉身急速沖向樓梯口……

  眨眼工夫,先前許庭生怎麼都叫不動的金毛咚咚已經到了樓下。

  先是圍著剛剛喊它的小姑娘跑了兩圈,各種討好,然後老老實實的站在她腳邊。

  「待會再罵你,哼。」

  小項凝拍了拍咚咚的頭,說完打開後車門,說:「上車。」

  咚咚老老實實的跳上車。

  「這金毛不是許庭生怎麼喊都不理嗎?怎麼這麼聽話?」

  在學姐們的驚訝和無奈中,小項凝也趕緊上了車。

  許庭生揮了揮手,說:「謝謝學姐幫忙照顧咚咚了。」

  然後他也上車,啟動,離開。

  ……

  車上,小項凝一路數落著咚咚,「傻」,「笨」,「不聽話」,「臭不要臉」……然後在每一句指責後面,她都帶一句:「肯定是被人帶壞了,你以前不這樣子的。」

  許庭生乾咳兩聲,小項凝不理會,他也不敢反駁。

  罵歸罵,項凝一邊還是把背包解下來,從裡頭掏出來一大袋零食,一樣一樣拆開喂給咚咚。

  「現在去哪?」許庭生問。

  「我陪咚咚玩一會。」項凝說,「可以在你們大學裡玩嗎?操場呀,草地呀,都行的。」

  這個是許庭生最怕的,這要在學校裡,一會遇上付誠、方余慶、譚耀他們,他們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然後小項凝一回答,地球就炸了。

  遇見李琳琳的話,又怎麼解釋?

  想到這裡,許庭生說:「在學校裡玩的話,你不怕像剛剛那樣總是被一群人看著嗎?」

  小項凝想了想,覺得那畫面實在太恐怖,於是說:「那你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吧。聽你的。」

  河岸民居沿河往下,沙石灘上。

  小項凝陪著咚咚蹦啊跑啊,足足玩了一個多小時,整片沙石灘都是她咯咯的笑聲,也許,她自己也有挺長一段時間沒這麼放鬆了。

  許庭生找了塊小草坡躺下來,安安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畫面,聽著遠遠近近的她的笑聲。

  曾經,這便是他渴望的全部。

  終於,小項凝玩累了,任咚咚自己在沙石灘上撒歡,走過來在許庭生身邊坐下。

  許庭生抬手看了看表,說:「十點鐘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要不爸爸媽媽會生氣的,還有,你千萬記得不能告訴他們你是來找我的。」

  「我是來找咚咚的。」

  強調過後,項凝想了想,說:「我知道呢,我不會說的。真不知道是怎麼了,爸爸媽媽原來很喜歡你的。」

  許庭生想說,「還不是因為你?」

  最後只是笑笑沒說話。

  隔了一會,小項凝歎了口氣,說:

  「沒事的。早上,我是讓蘇楠楠來家裡找我才出來的,所以他們以為我和蘇楠楠一起呢,我跟媽媽說好了吃過午飯再回去的,然後下午等姐姐老師來補課。」

  「還有一件事。」小項凝說。

  「嗯?」許庭生問。

  「我都很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說完這句,小項凝雙手抱住許庭生的手臂,輕輕的晃啊晃。

  許庭生整個人在一瞬間失去全部抵抗力,站起來,微笑說:「那走吧。」

  ……

  河岸民居二樓。

  小項凝坐在客廳沙發上,又問了一遍正在廚房裡忙碌的許庭生,說:「許庭生,你平時真的不住這裡嗎?」

  剛剛,同一句話她其實已經問過好幾遍了,從她跟著許庭生鬼鬼祟祟的上樓、進屋,看見客廳裡那麼多女孩子的東西,她就開始隱隱的不開心,不安。

  直到許庭生一遍遍的告訴她,自己平時真的不住這裡。

  許庭生又回答了一遍,然後說:「你自己找東西玩,我專心燒菜。」從某個邏輯上來說,這是小項凝第一次到自己家,許庭生別的準備來不及做,燒菜可不想有失水準。

  小項凝「嗯」了一聲,之後再沒說話。

  或許因為早上起得早,剛剛又玩得太凶,等到許庭生燒好第一個菜端出來,她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許庭生站著看了一會,睡覺像前世一樣不安分的小丫頭睡著睡著突然一個翻身,差點直接從沙發上摔下來,許庭生連忙拿了一個抱枕給她頂住。

  挪動身體找了個稍微安穩的位置,小項凝眼都沒睜,繼續睡著。

  稍微猶豫了一下,許庭生還是小心的把她纖瘦的身子抱了起來,到自己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

  偏偏這一下,小項凝醒了,醒來之後迷迷糊糊的看看房間,床,還有手臂還沒從自己身下完全抽開,正近距離凝視自己的大叔……

  「大叔的眼神好奇怪……」

  只一下,小項凝臉色通紅,隨即整個人緊張起來。

  「許庭生,臭流氓,你……」小項凝瞪著許庭生,緊張的說。

  許庭生把手抽出來,苦笑著說:「我怎麼了?」

  小項凝頓住了一會,也許想明白,也可能害羞了,偏過頭埋在枕頭上,小聲地說:「你自己知道,臭流氓。」

  「這是要冤枉我嗎?」

  許庭生委屈之下,惡作劇的心理就起來了,身體稍稍往下俯下去一些,貼近小項凝的側臉,裝作尷尬承認的樣子說:「其實我……剛剛……真的……」

  小項凝猛地轉過頭來,驚訝的半張著小嘴,目光直直的看著許庭生。

  許庭生點頭,表示:你想的是對的。

  雖然內心始終覺得大叔應該不會傷害自己,但是小項凝這下還是真的被嚇著了,猶豫了好久,愣是沒組織出一句像樣的話來,只把整個人縮了縮,小聲地,可憐兮兮的說:「我還很小呀。」

  許庭生忍住笑,說:「你不是說你長大了嗎?」

  小項凝猶豫了一下,認真的解釋說:「可是實際還很小的。」

  許庭生說:「還小?」

  小項凝認真點頭,鄭重的說:「嗯!」

  「怎麼還小,你不是喝木瓜湯了嗎?」

  許庭生說完,看見項凝伏在床上的身體整個顫抖了一下。

  沒想到,這一句才是殺傷力最大,因為比起剛剛那些讓人將信將疑的,這一句說的……才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事情,是小丫頭牢牢保守,可能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敢提的小秘密。

  至於這秘密裡藏著的小心思,還不是因為被某個人氣著了?

  從那天在跆拳道練習室的事情過後,偶爾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洗澡的時候,小項凝想想那天他說的話,那句詩……再想想寢室裡的女同學,尤其蘇楠楠……

  小項凝同學也是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的呀!

  「你你你」,小項凝緊張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關於這個,許庭生壓根一點都不擔心,難道小項凝還敢去問李琳琳?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許庭生笑著說,「我就關心你一下,那個……有效果沒?」

  「啊呀!」

  小項凝丟過來手邊的一個枕頭,又氣急敗壞的踹了許庭生一腳,然後,扯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底下,緊張、生氣、可憐、害羞……不說話。

  但是豎著耳朵,小心的聽著被子外面的動靜。

  隔了好一會兒,被子外頭一點動靜沒有,小項凝疑惑的,小心翼翼的慢慢探出頭來……人呢?

  小項凝不自覺的「咦」了一聲。

  門外隨即傳來許庭生的聲音:「你先稍微睡一會,飯做好了我叫你。」

  「哦。」

  小項凝大聲說了個「哦」,把頭埋回枕頭上,只露出小半張臉。小心思起起伏伏的想了一會兒,她竟然真的,就這麼安心的在這張陌生的床上睡著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5章 注意觀察安全帶

  菜全部上桌。

  許庭生光腳進門,然後坐在床頭邊的地板上。

  剛剛還蜷縮得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的小項凝,此時已經睡成了一個彎彎扭扭的大字。

  前世今生沒有變化,項凝睡覺的習慣就是這樣的,要求周圍不能有一點動靜,然後她本人可以把整張床滾幾個來回,睡出各種淩亂姿勢。

  鼻息輕輕的起伏,長長的睫毛偶爾微顫。

  負了一生,念了兩世的人,就這麼真實可觸的睡在自己眼前,而許庭生,坐在床邊的地板上望著她,慢慢,連呼吸的節奏都變成同樣的起伏。

  許庭生想把時間停住。

  可惜,她還是小小的項凝,下午還要上補習課的項凝。

  「小項凝。」許庭生輕輕喊道。

  「嗯?」小項凝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伸手捏了捏許庭生的手臂,翻回去,說:「人家還要睡一會。大叔不要吵。」

  這聲調慵懶,還有她的話,恍惚就是前世的某個清晨,做好了早餐的大叔和他的項小姐。

  若是前世,這個時候大叔應該去親吻她的耳垂,她會一下跳起來,然後大叔得再深深的親一下額頭安撫她的情緒……否則,項小姐這一天都會和大叔沒完。

  可是,眼前這個初中生,她下午確實還要補課啊!

  「起床吃飯了,下午還要補課呢。」

  許庭生的聲音不自覺的溫柔,溫柔的聲音是很難叫得醒人的。

  小項凝閉著眼睛說:「可是我很困。」

  就這樣,花了足足二十分鐘,許庭生才把小項凝從床上請到餐桌前。

  仿佛已經忘了之前的尷尬,小項凝吃得很放鬆,很開心,直到……許庭生神神秘秘的端出來一鍋湯。小項凝打開蓋子看了一眼……

  她想把整鍋湯蓋在大叔臉上。

  「許庭生,你個流氓。」

  小項凝在桌子底下踹了許庭生一腳。

  許庭生得意的笑著不說話。

  隔了一會,小項凝狠狠的瞪許庭生一眼,終於,還是舀了一碗木瓜湯,賭氣似的大口大口的喝著。當然,她也舀了一碗給大叔。

  「我不用吧?」許庭生說。

  「不管。」小項凝說。

  「萬一以後我比你大……」

  「啪。」

  許庭生又挨了一腳。

  吃過飯,許庭生簡單收拾了一下,擱著碗筷沒洗,準備出門送項凝回去。等他從廚房出來,客廳裡已經不見小項凝了。

  推門到房間一看,她居然又窩在床上了。

  「人家又困了。」

  看見許庭生,小項凝心虛的嘀咕一聲,說完趕緊把自己整個人埋到被子底下。許庭生說了幾句,她不理,動手去掀被子,她就使勁拽住了,壓住了不放……

  「我真的很困呀。」小項凝悶在被子裡說。

  「不信,你剛剛明明就很精神了。」許庭生說。

  「可是吃完又困了呀。」

  「那是豬,你還要補課呢。」

  「補課三點才開始。」

  「你得把坐車的時間算上。」

  「你會送我的呀。」

  「我哪敢……」

  許庭生說到這一句,小項凝自己掀開了被子。

  「我送你一段,然後你自己坐公交車回去。」許庭生繼續說。

  他不敢送近了,怕近了,萬一被項爸項媽看見……

  小項凝知道許庭生的意思,所以她自己掀開了被子。

  「許庭生,其實我不困。」小項凝說,「我就是不想走。我想多呆一會。」

  項凝從來都不是扭捏的性格,甚至她有點兒可愛的小無賴,就像前世吵架分手,她會撒一個光明正大的謊,說她錢包丟了,要大叔陪她找回來才可以分手。

  錢包肯定是找不著的,那麼分手……就不可以。

  她是那種愛上了,就會勇敢的女孩,這種勇敢裡其實更多的是寬容……當其他女孩應該賭氣的時候,她願意寬容和妥協,用一種可愛的方式。

  這一世她或許還沒有愛上許庭生。

  這個問題可能她還沒有認真去想,許庭生也還不敢問。

  但她至少勇於說出她心裡的想法和感受,承認依賴。

  而許庭生,不敢。

  小項凝看著許庭生,繼續說:「這次走了,會不會就要很久很久才能見到……才能見到咚咚了……而且也不能給咚咚打電話。」

  她說的當然不是咚咚,或者不止咚咚。

  「項凝。」

  「嗯?」

  「……」

  「怎麼了?」

  「沒事。」

  想說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

  小項凝想了想,坐起來,把被子疊好,把床單拉平,說:「許庭生,我走了。」

  「嗯。」許庭生說。

  ……

  把車停在靠近公交站無人的巷口。

  本該下車的小項凝猶豫了一會,突然坐直身體,頭也不轉的說:「許庭生,你看。」

  許庭生疑惑道:「看什麼?」

  「嗯……安全帶。」小項凝小聲說。

  「安全帶?」

  許庭生思維完全跟不上了。

  「哎呀你好笨」,小項凝想了想,湊到許庭生耳邊,小聲說,「我,我覺得我以後可能當不了花木蘭了,你聽懂了嗎?許庭生。最近……哎呀,不信你自己看。」

  許庭生明白了,安全帶綁在女孩子身上,會經過……之間。

  所以,原來看安全帶是這麼回事。

  許庭生看了一眼,配合說:「哇。」

  其實,項凝前世也遠不至於到可以當花木蘭的程度……只是這個,許庭生現在沒法跟小項凝解釋,沒法告訴她,你自然生長的話大概是多大。

  那比神棍還恐怖,哪個神棍能算這個?

  別說神棍,就是大師也不行啊!想想一位仙風道骨的大師,字字莊重的對一個年輕女孩說:「姑娘,老夫掐指一算,你以後大概是C,若機緣巧合,到D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後姑娘懇求說:「請大師指點,這機緣……要怎麼才遇上啊?」

  大師一撚長須,悠悠說道:「這樣吧,今日你我既然相見,便是有緣,正好我這裡有一道祖師爺傳下來的豐胸符……」

  這是什麼畫面?

  小項凝可不知道許庭生想的什麼,因為那聲「哇」,小丫頭得意洋洋,解了安全帶下車。揮手,道別。咚咚在後座叫。

  許庭生一直看著她,直到她坐上公交車。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6章 陳建興的故事

  之前的那聲「哇」,其實挺假的。

  當然許庭生也沒辦法告訴小項凝,我就是說說而已,原來那樣就挺好的,錯了,不是挺好,是正好,而且我喜歡,並且習慣了。

  當然這個原來是指22歲的項凝。

  送走小項凝的這個下午,許庭生有點心神不寧。不過因為見著項凝,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一頓欠了好久的飯。

  陳建興接到許庭生的電話其實有些意外,自從上次「公園事件」之後,說了回頭請他吃飯的許庭生其實再也沒有聯繫過他。

  「層次終於還是被徹底拉開了。」

  這是前段時間陳建興的想法。就在他有心把自己和許庭生的關係強化一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這個資格了。

  公園那天的陣仗他是親眼看見的,許庭生的發展陳建興其實也一直關心,之後,甚至在沒有許庭生授意的情況下,他還是為互誠做了幾次正面報道。

  可是,對方似乎已經完全不需要了,一份普通市級晚報而已。

  至於先前說好的那頓飯,陳建興全當許庭生已經忘記了,他沒法去介意。現在,事實上,就在這一個多月時間裡,他自己的生活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許庭生的電話來得正是時候。

  「陳哥,我想問一下,你今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吃頓晚飯怎麼樣?」許庭生在電話裡說。

  頹然在出租房裡坐了一天的陳建興把手裡的相框放下,調整了一下心情,說:「好,在哪裡?」

  許庭生想了想,說:「岩州還是陳哥比我熟,要不陳哥幫我挑吧?」

  陳建興想了想,說:「那行,我來安排。你那邊幾個人?」

  他之所以這麼問,其實在於他自己本身經歷過很多這樣的飯局……在這樣的,總是有一堆頂著各種頭銜,彼此半生不熟的人的飯局裡,他大多數時候只是一個附帶而已。

  「我這邊就我一個」,許庭生說,「陳哥要帶上朋友或者家人嗎?能來更好,正好我還沒見過嫂子和孩子呢。」

  聽到許庭生這麼說,陳建興臉色略有些慘淡,說:「我也就一個人。」

  猶豫了一下,陳建興繼續說:「那就咱們倆,兩個人的話,我想先問下,許兄弟介不介意喝點酒?我的意思是,我正好想喝點酒。」

  許庭生聽出來一些異樣,想了想,回答說:「好。」

  「那我一會打電話給你。」陳建興說。

  「行,麻煩陳哥了。」許庭生說。

  掛上電話,陳建興洗了把臉,然後從牆角找出來裝衣服的大行李箱,打開,準備挑一套稍微得體點的衣服。行李箱裡的每一件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乾淨,散發著陽光和洗衣皂混合的清香。

  陳建興在情緒即將陷落的第一時間把箱子蓋上。

  ……

  晚飯地點在一家檔次不錯的私房菜館。

  菜館位置稍偏,店內全是包廂,從二十幾個人到兩個人的都有,而且裝修典雅。許庭生和頭髮淩亂,衣裝也有些不整的陳建興坐在兩個人的小包廂裡。

  陳建興是一個很注重「得體」的人,哪怕是最初那次在市民廣場遇見,他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

  看他今天這副樣子,再結合下午他在電話裡說的話,許庭生感覺陳建興應該有心事,進而有把自己喝醉的可能。

  所以,在第一杯酒過後,許庭生伸手攔住了馬上準備端起來第二杯的陳建興。

  「陳哥,先吃點菜。」許庭生說,「怕待會喝醉了,咱們先辦下正事。上次公園那件事,還有後面關於互誠的幾篇報道,其實我都有記著,只是這段時間太忙……」

  許庭生說到這裡,陳建興看著他打算去拿包的手,苦笑說:「等等,我知道,你現在包裡有一個信封,準備給我。」

  「這次能不能不要」,陳建興說,「拿了這酒沒法喝,我想把你當朋友說說話。」

  許庭生愣了一下,也許這世界確實有很多人缺少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他把手收回來,端了第二杯酒。

  很快,陳建興就進入了半醉的狀態,然後許庭生知道了他現在的大概情況。

  陳建興離婚了,三天前,淨身出戶。

  還有,他可能快調任市宣傳部領導職務了,在他僅僅34歲的時候。

  接下來的故事,許庭生其實一點都不想聽。

  陳建興拋棄妻女,準備娶一個比他大兩歲,而且離過兩次婚的女人。這個女人的爸爸,是岩州市委的某位重要領導。

  「我老婆哭了一個月,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我就拿自殺逼她。」

  陳建興說:「終於,就在三天前,她打電話給我,叫我回去……說她已經簽字了。我回到家,她已經幫我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走的時候,女兒一直哭,一直問我去哪,我一句話都沒有說。」

  「為什麼?」許庭生問了這個晚上的第一個問題。

  「你等我多喝點。」陳建興說。

  一個小時後,許庭生不再能明確判斷陳建興到底是對是錯。

  陳建興不是岩州本地人,原本在一個較為偏遠的地方工作,八年前,他在一次大規模的培訓活動中認識了現在的妻子。

  兩個人很投緣,一見鍾情,隨即感情越來越深。

  當時,陳建興最痛苦和為難的事情是,自己沒辦法調來岩州,又不忍心當時還是女朋友的妻子去他那個偏遠的城市。

  他因為這個提出分手,妻子不肯,說她有辦法。

  然後,令陳建興驚喜無比的,他在短短半年多時間後調來這家報社,和妻子同個單位。

  兩個人也很快開花結果。

  直到一年多甜蜜的婚姻生活過後,女兒出生,陳建興才在某一天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妻子家境普通,沒有任何背景,又只是普通科員……她當初是憑什麼把自己調過來的?

  這個問題像一根刺梗在陳建興心口。

  終於,在陳建興瘋狂打探半年後,結果出來了——妻子結婚前給當時的報社副社長當了半年小三。

  而這件事,報社裡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

  除了陳建興。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3
第257章 敬這個世界的兇險與柔情(一)

  「那次我最後沒和她離婚。」陳建興說。

  當時,在陳建興攤牌之後,妻子賭咒發誓,兩人結婚之後,她和那位領導再無來往,再加上剛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把陳建興的心拉了回來。

  或者說,讓他暫時隱忍下來。

  之後,陳妻調離了報社,到一個閒職單位混日子,把精力全部用在家庭。

  其間領導自然還是有找過她的,她都拒絕,並且為了陳建興不胡思亂想,每次,她都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陳建興。

  因為這個,本來也一直在謀求調離報社的陳建興最後留了下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聽不到,努力工作,努力逢迎,職位漸有提升。

  「我當時一直就在想,等機會,我這條瘋狗總有一天可以咬死他。」陳建興說。

  結果,陳建興還沒進入高層圈子,沒等到機會,那位背景深厚的副社長就調任市宣傳部了。

  送別副社長的聚餐喝到很晚。

  那天,平步青雲,人生得意的副社長散場時居然點名要陳建興送他。在車上,他勾著陳建興的肩膀說:「你這只烏龜很有趣,一直憋著勁想咬我吧?」

  然後他又說了兩件事:

  一、你老婆處都是我的。

  二、結婚前一天,你老婆還在我床上。

  陳建興整個人幾乎炸裂,但是至少,這兩件都還是婚前的事。

  之後,副社長說了第三件事:

  「你就不奇怪單位福利房怎麼有你的份?你憑什麼?你得感謝我,還有你老婆……當然我得反過來感謝你,要不是你這麼廢物,我再怎麼找你老婆也沒用,對吧?」

  報社分房的時候,陳建興女兒已經兩歲了。

  當時聽說這很可能是最後一批福利房,因為福利房個人需要掏的不多,對於家境一直不怎麼樣的陳建興一家三口來說,這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誘惑。

  但是當時,不論職務、資歷,陳建興的機會都很小。

  看陳建興整日愁眉苦臉,唉聲歎氣,妻子最初還在耐心安慰,疏解,最後或許實在忍受不了,安慰變成了爭吵,最嚴重的時候,妻子丟下孩子回娘家待了三天。

  三天后,妻子主動回來,向陳建興認錯。

  「後來我分到了房子,九十平方。一家人歡天喜地,我和老婆都哭了」,陳建興說,「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給幾位領導送的禮起到效果了,原來……」

  直到那天晚上,陳建興才知道妻子吵架回娘家的那三天到底去了哪,房子又是怎麼來的。

  「我當時是不是應該當場一刀捅死他?」

  說這句話時,陳建興已經醉得抬不起頭。

  他其實不需要許庭生回答,許庭生也無法回答,怎麼抉擇,只能是他自己內心的想法,當時,和後來的想法。不一定關乎勇氣。

  那天晚上送完副社長回家,陳建興平靜的洗漱,上床睡覺,什麼都沒說,之後的日子,他看起來也一樣平靜,努力撈錢,努力「上進」。

  哪怕他每天住在那樣一套房子裡。

  「我原本想報復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我的妻子。」陳建興說。

  陳建興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半年前,他提了報社辦公室主任,跟上層的接觸漸漸多起來……然後,他認識了那位大領導的女兒,一個「聲名遠播」的離過兩次婚的女人。

  很快,女人被他迷住了。

  這時候,距離那位副社長上調已經又過去兩年。

  陳建興的機會終於來了。

  「我第一個準備報復的人,就是我老婆。其實她到現在都還以為我不知道房子的事。兩年前,我每天想著要她身敗名裂,度日如年……在突然之間失去我、女兒、房子、工作……一切。我想逼她去死。」陳建興說。

  那一天,陳建興回家,準備把妻子父母親戚都叫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的那些醜事抖出來,然後,理直氣壯的將她掃地出門。

  ……她沒法不死。

  但是,當陳建興回到家,廚房鍋裡正燉著雞湯,香味慢慢飄散出來,乖巧的女兒安安靜靜的坐在房間裡寫作業,系著圍裙的妻子正逮著煲湯的時間晾衣服……

  這些年,除了那兩件事,陳建興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妻子,她努力持家、善解人意,溫柔,幾乎從不跟陳建興爭吵,為免他瞎想,甚至連日常交際都沒有,除了上班就是在家……

  陳建興站在門口很久,直到妻子曬完衣服發現他。

  「站門口幹嘛,進來,洗手準備吃飯。」妻子說,「哎呀,湯快溢出來了……」

  「我要離婚。」陳建興說。

  「什麼事?我一下沒聽清。」

  已經進了廚房的妻子第一句沒聽清,因為著急,端著湯就急忙返回來,認真的聽陳建興說話,她甚至面帶有些討好的笑容。

  在他們這些年的相處裡,她一直是這樣的,弱勢、卑微。

  「我要離婚。」陳建興說。

  「啪」。

  整鍋雞湯從妻子手裡摔到地上,然後,妻子就跪在殘湯和砂鍋碎片裡:「婚前那件事,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這些年,我們都很好啊。」

  不知為什麼,陳建興最後還是沒有說出房子那件事,只說:

  「我不好,我好不了了。離婚吧,我淨身出戶。孩子你帶,房子,錢,全部留給你……這兩年我存了不少錢,一會把卡給你。」

  原本想要妻子一無所有,想要報復的陳建興,最後還是改了主意。也許那一刻,是這個一心報復的男人最後的柔情。

  「我不要這些,你別不要我好不好?」妻子哭著說。

  「就當是我還你這些年的夫妻恩情。」陳建興說。

  「我不要,你就當看在女兒的份上,不要丟下我們好不好?」

  妻子一邊哭,一邊磕頭哀求,女兒也從房間跑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跟著哭。

  「女兒就交給你了。我……」陳建興說出來那個女人的名字和自己的決定,然後說:「請你不要擋我的路。」

  那天晚上陳建興離開家,哪怕每一步,妻子和女兒都一人抱著他的一條腿,死活不放。

  一個多月,妻子終於同意離婚。

  陳建興要帶走的衣服,她洗得乾乾淨淨,疊得整整齊齊,收在行李箱裡,還有他的其他東西,她一樣樣收拾好,坐在客廳等著他來拿……

  那天,女兒一直問,一直哭。

  妻子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交給陳建興,最後求他:「能留下來和我還有女兒一起吃頓飯嗎?最後一次。」

  陳建興沒有留。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4
第258章 敬這個世界的兇險與柔情(二)

  「我去宣傳部還是在那個人手下,哈哈。這回,我這條瘋狗一定會咬死他。一定會。」陳建興從桌面上把自己撐起來。

  許庭生看見他的表情裡有一種決然。

  「有那麼難?」許庭生問。

  陳建興明白許庭生的意思,他是說,當你娶了那個女人,有了這樣的新岳父……還有那麼難?需要這種豁出去的決心和態度?

  「簡單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其實我之前就有拿到他不少東西,好幾次差點沒忍住。但是不夠,越瞭解他,我就越明白,那些完全不夠。你知道他現在的職務嗎?」

  陳建興說到這里拉開門看了看,關門,靠近許庭生,小聲說:

  「部長……快吧?因為他背後……到岩州市委……那幾個。我這一口咬上去,牽連有多大?只能魚死網破。

  我那個倒黴的預備岳父如果知道我準備這麼幹,一定先把我弄死。可是他不知道啊,那就擋不住我一步踏進去,用他的名義去做什麼準備了。在可以亮出牙齒之前,我都會夾著尾巴做狗。」

  話說到這裡,許庭生已經根本沒辦法說出任何意見。

  陳建興等了很多年,恨,沒有被時間消磨。

  他本來可以停下來,咽下去,然後苟且一生。他已經這樣過了好幾年。這樣至少他有一個家,老婆、孩子,也許也會幸福。

  而今他決定撲上去……家已破,人或亡。

  這樣的結果,哪怕他咬下來一片人,對方只需要殘餘一點力量,反撲報復,就不是屆時必然被「拋棄」的陳建興可以抵擋的。

  陳建興這個人看起來文弱,甚至有些懦弱,也許這讓別人看輕他,踐踏他……他低頭隱忍,等了那麼多年,不惜代價,沒人能攔。

  許庭生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

  岩州官場會在2005年左右有一場軒然大波,劇烈動盪,其牽連之廣,波及層次之高,於漸海省……前所未有。

  這是許庭生一直都知道的一件事,一直都在冷眼旁觀等待發生的一件事。

  但是,他對事件的瞭解也就僅止於此。正是因為這樣,之前的一年多,許庭生一直跟岩州官場保持距離,除了幾句口頭鼓勵,沒得到任何實際好處,更沒有主動伸手……

  不是不想,是不敢。

  許庭生在等這場風波過去,怕牽連其中。哪怕他的財富正在不斷積累,地位日漸上升……官場的深水巨浪,沒有誰有把握趟得過去。

  最讓許庭生詫異的,是那場動盪的源頭,居然在這裡,原因……竟然是這樣。男人女人那點事,向來是小事,在坑頭說道;也是大事,在史書載記。

  而源頭這個人,居然那麼巧,跟自己扯上了關係。

  這個關係還不深,還可以切斷,這是許庭生現在想做的。

  把思緒收回來,許庭生知道,其實這個晚上最關鍵的一個環節還沒有出來。陳建興一定在等他問: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許庭生不問,從包裡把信封拿出來,放在桌上。

  「感謝陳哥之前的幫助,我去結帳。」

  兩個人都很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這意味著許庭生的態度,他出門就會刪掉陳建興的手機號碼,當他今晚什麼都沒聽過。

  「幫我保住老婆孩子。可能的話,讓她們過得好一點。」

  陳建興在身後說。

  這個時候,許庭生顯然不可能說什麼禍不及家人之類的話去搪塞他。

  「我做不了的,我就是個大學生,辦個小公司而已。」許庭生說。

  「我查過那天來公園那些人,每一個都查過」,陳建興說,「我不會要你想辦法保我,但是有那些人,你保住我老婆孩子……不會太難。」

  許庭生不說話。

  「其中一個姓方,而且跟你關係很深。」陳建興繼續說。

  許庭生不說話。

  陳建興沒放棄:

  「關鍵在你,我選你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你自己。我查過你所有東西,能查的我都查了,你讓我覺得不可置信。

  可能你會覺得你現在的能量還不夠,但是沒關係……我那個岳父至少還有兩年時間才會退下來,我要做準備,至少也需要一年時間。一年,你可以成長到什麼程度,我估計不到,但是肯定超過我的想像。」

  許庭生不說話。

  「好處是,我會在這一年內用所有力量幫你。我會告訴你什麼可以拿,我可以幫著你拿……我會很謹慎,會切斷所有跟你的牽連,沒有人能看出來。我不懼求死,你不用擔心。」

  陳建興沒有誇大,他的級別也許暫時不夠高,但是因為他是能走進核心圈子的人,更因為他那個只有一個女兒而且資歷深厚的常務副市長岳父,他能做的其實一點都不少。

  最關鍵的是,他提供給許庭生的關係與一般政商關係不同。

  一般政商關係是一種上供與回報,互相牽連甚至互相牽制的關係,一旦深化,就等於坐在同一條船上。

  而陳建興提供的關係,他是純服務性質。不需要利益回報是其次,不牽扯……才是他給出的最重要的條件。這等於許庭生可以一直站在岸上,等著魚被扔上來。

  哪怕風浪再大,落水,船上的人都不會向他伸手。

  這種情況近似於死士,一個能量巨大的死士,于政商之間,平常幾乎不可能出現和存在。

  這個年代的政商關係能帶來的利益到底有多大?尤其是在岩州這樣一個經濟發達地區,到常務副市長這樣一個級別……

  它能讓許庭生大幅縮短原始積累的時間和過程。

  但是,許庭生笑了笑,說:「這些對我毫無吸引力,你既然查過我,就應該知道……這些東西,我不需要牽扯進去。」

  許庭生準備開門。

  「幫幫我。」

  陳建興說。

  許庭生開門。

  「我不會打給你,有需要的話,你打給我。我等你電話。反正都是咬……我不介意多咬幾個人的,你做到這個程度,不可能沒人打你主意……

  所以,我這種瘋狗,對你絕對有用……在有些事情上,我會比方家更有用,方家要考慮的東西很多,我沒有……」

  陳建興繼續說。

  許庭生出門,結帳離開。

  如果還有一杯酒,敬陳建興,許庭生其實想說,敬你,等於敬這個世界的兇險與柔情。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17 08:24
第259章 包妹子秒秒鐘撩全場

  許庭生很快忘了陳建興這件事,或者說,他儘量讓自己忘掉。欲望和權力永遠是誘人的,誘人的東西總是同時容易讓人迷失,不知不覺以身涉險。

  上課,下課。

  許庭生讓自己投入一名普通大學生的狀態。

  ……

  早先張妍提起過的,中文系大二學長姐和大一新生的聯誼晚會,在自家樓的階梯教室舉行。

  兩個年級,兩百多人,基本全部出動,連瘸著一條腿的張妍都來了。

  602只有許庭生和李興民完全沒有節目和遊戲任務,兩個人坐在一起,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牆角。

  這場聯誼晚會準備匆忙,也不算正式,大概就是一個表演節目和趣味遊戲穿插的模式,湊一起嘻嘻哈哈,玩玩鬧鬧,讓學長姐和學弟妹們互相認識、熟悉一下才是主要目的。

  至於個體目的,平臺已經給了,那就各位自己看著辦吧。

  現場,負責主持的譚耀和跟他搭檔的大一妹子,手上除了一張大致的流程表,連串講詞都沒有準備,基本就是想怎麼說怎麼說,什麼時候說不下去了,就兩個人先當場咬耳朵商量一會,對對詞。

  大家一邊哄笑,一邊等著。

  最後,主持變成了譚耀現場示範勾搭妹子。

  聯誼會才開始沒多久,學妹看譚耀的眼神都已經會放光了,一波一波蕩漾著春水,小臉蛋一陣一陣紅,身段兒那個搖曳,聲線兒那個嬌嗔……

  李興民看得義憤填膺。

  「這他……譚耀太不要臉了……我去,早知道我就上了,我早就不打算要臉了。」他說。

  許庭生笑著說:「那你待會找機會上。那麼多新鮮妹子呢,還都不知道你的黑歷史,多好的機會。」

  李興民把許庭生的話稍稍這麼一想,頓時兩眼放光,整個人一下挺直腰板坐起來,坐得比小學生第一天上課都端正,他亢奮了。

  唱歌。

  魔術。

  大二準備的小品上了,反串的男生上場……慘不忍睹……於是,小品劇本裡頭的搞笑臺詞現場百分之九十的人一句沒聽清,但是小品笑果很好,全場都笑翻了。許庭生「死裡逃生」,長出一口氣。

  唱歌。

  穿插遊戲。第一個遊戲是此時正流行的猜詞遊戲,一個比劃一個猜。這個遊戲602也出了一組人,老歪和陸旭搭檔上了,結果被大一一組小學妹虐得找不著北。

  然後再唱歌。

  這年頭大部分學生都是一路死讀書過來的,基本沒多少才藝,只剩唱歌誰都能來一把,所以大部分節目都是唱歌。

  許庭生含笑聽著有人唱Apple的歌,輪回的歌,還有個大一學妹上臺第一句說:「我給大家帶來一首我最愛的樂隊演唱的,我最愛的歌,《夜空中最亮的星》。」

  妹子唱完,主持人譚耀開了個「玩笑」,眨眼說:「輪回神秘,但是眾所周知是咱們岩大的,所以,妹妹,沒准你的最愛現在就在這個教室裡坐著……你相信嗎?」

  大家都很給面子的配合著笑,沒人當真。

  沒完沒了的唱歌中間,有個大一妹子拉了段小提琴,算是當場逼格最高的一個表演。

  然而真正掀起熱潮的,是一個嬌小學妹的印度舞,具體舞跳得到底怎麼樣其實沒人在乎,唯一的關鍵,是妹子把服裝穿得很到位——把小腰露出來了。

  而且確實是好腰。

  「腰」這個玩意,許庭生是真見過極品的,項凝的腰,所以反應不大。

  但是除他之外,以李興民為首,學長學弟們都瘋狂了。

  這兩個表演下來,如果真要說兩個年級之間不免有那麼點偷偷較勁的意思的話,大二這邊,基本算是敗局已定。

  「下一個節目,大二陸旭……的家屬,表演……自己看吧。」

  譚耀說完,拉著主持妹子的手臂下臺。

  門口先走進來十幾個人,其中五個男生站了個密密實實的直隊,其餘八個人,每人手裡拿一到三塊木板,分幾個方位站好,舉板。

  一片好奇和期待的目光中。

  只聽門口一聲俏生生的「哈」,一道身影飛奔而來……女的……

  沒見過包妹子的大一新生們集體「嘩~」,失聲驚呼。

  一聲招呼沒打。

  列隊的五個男生低頭。

  包妹子借助跑之勢直接騰身而起,飛躍五個男生頭頂,身形在空中舒展,長腿前探,「喀嚓」,一腳踢碎隊列正後方的木板。

  「哢,哢哢……」

  鼓掌的手還沒合攏,包妹子落地,後旋踢,返身回旋踢,側踢,後踢,下劈,雙腿連踢……

  短短幾秒鐘,八個方位,所有木板……盡碎。

  鼓掌的手已經沒法合攏了,還有張著的嘴。

  「表演結束,謝謝大家。」

  兩名男生站出來,拉開一張橫幅:互誠教育學校跆拳道培訓,歡迎同學們報名。

  然後,包妹子依然一臉冷酷,一聲不吭領著人出門揚長而去。

  同樣的表演和宣傳,等軍訓結束,學校的大型迎新晚會上還會有一場,不過到時規模會更大,表演內容會更豐富,連包妹子那位傳說能飛一堵牆的師兄都會出手。

  這回是男的女的一起瘋狂了,家屬身份出戰的包妹子徹底替大二挽回顏面。

  「那個學姐好酷好帥啊,我要愛上她了。」

  說這話的居然是妹子居多。

  至於學弟學長們,人家主持人剛剛都說了包妹子的家屬身份了,再熱切的想法也只好藏在熾熱的眼神裡,喝彩聲掌聲裡……不能往外說。

  分分鐘撩妹的譚耀完敗。

  包妹子秒秒鐘撩全場,男女通殺。

  已經參與完遊戲,坐回到許庭生和李興民身後的陸旭,一臉驕傲,得意洋洋。「那個令人驚歎的女孩,是我的。」這念頭一起,哪個男的能不滿心幸福?

  李興民轉頭,難得的,很認真的說:

  「陸旭,你看,這麼光芒耀眼的一個女孩,她把你當寶一樣。知足吧,別三天兩頭的折騰了,好好談著不行嗎?別怪我多嘴,我是真的很想看到你們有好結果。」

  老歪跟了一句:「我等著給你們包紅包。」

  許庭生相信,李興民和老歪的話,都是由衷說的。包妹子在她和陸旭的這場感情中扮演著守護者的角色,寬容、包容,付出了很多很多,是她在竭力守護和維繫這份感情。

  而陸旭,總是像個情緒變化不定的小孩子。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穆離鳶

LV:8 領主

追蹤
  • 694

    主題

  • 97280

    回文

  • 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