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大時代之金融之子 作者:范西屏(已完成)

 
Babcorn 2017-1-27 12:15: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6 253725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7
第三十章 瞠目結舌的收益

     週一,廖家大宅。

    位於半山的廖家豪宅是一棟建築面積超過五千尺的三層洋樓,後院還有個超大的游泳池,一出陽台就可以看到美麗的維多利亞港,海風徐徐吹來,讓人心曠神怡。

    連上前後院,總共的面積甚至達到了上萬尺,這是一處典型的富人居住的地方。廖承德花了上千萬港幣把這個地方買下來,一家老小都住在裡面。

    不過為了接待鐘石等人,廖承德把妻子和兒子都送到銅鑼灣的老宅去了,偌大的一個房子只招待鐘石和鍾意兄弟二人。

    「石少爺,老爺說可以出發了。」

    一位身穿白衣黑褲,腳蹬布鞋的男人走到鐘石身後三米處,低聲地提醒道。

    鐘石認識他,是廖家大宅的總管家,姓林,據說在這處豪宅裡服務了多年。林管家所說的「出發」是指去遠東金融中心,今天將是個大曰子!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曰看盡香江花!」

    鐘石伸了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得意地哼了兩句改編過的詩句。

    林管家面無表情,見鐘石起身,就悄悄地離開了。做管家的第一要訣就是嘴巴要嚴,眼睛要亮,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林管家無疑是深諳其中的道理。

    早等候在門外的廖承德,看見鐘石一副氣定神閒的態度,就止不住地苦笑。此時在他心中,無疑是五味複雜的。

    就在昨天半夜,還在他們熟睡的時候,期貨公司的經紀安德魯很不「識趣」地打來電話,電話中的他興奮地大喊大叫,話語間的驚奇和喜悅連聽不懂他說什麼的廖承德也能感受到。鐘石倒是不慌不忙地接過電話,只是低低地吩咐了幾聲就掛了電話。等廖承德問起時,鐘石才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只是賺了幾倍的收益而已。」

    幾倍的收益?鐘石說得輕描淡寫,但廖承德只覺得腦子中傳來一道「轟」的聲音,將他震撼得當場石化。

    一千萬港元的本金,幾倍的收益,就是幾千萬港幣!就短短的幾天時間,鐘石的身家就要超過他大半生來的積累,這怎能不讓廖承德既羨慕又後悔?

    「可以走了?」

    鐘石走到勞斯萊斯面前,望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廖承德,不解地問道。

    「當然,當然!」

    廖承德從沉思中醒了過來,親自幫鐘石拉開車門,然後又快跑幾步,鑽進了另一邊的車門,這才吩咐司機開車。

    隨著前面車的發動,跟在後面的一輛奔馳也隨之點火,不緊不慢地跟在勞斯萊斯後面。坐在裡面的是鍾意和陸虎,還有一名司機兼保鏢。

    陸虎雖說是鐘石招攬的,不過鐘石目前在港島沒有產業,也不好安置他,只好把他暫時先安排在廖家。自從答應了陸虎照顧他在大陸的雙親後,陸虎就死心塌地的跟隨了鐘石,這也算是鐘石來香港的一大收穫。

    而同一車的鍾意,此時還搞不清眼前的形勢,他原本跟隨著旅遊團在香港諸島瀏覽著,不過在上週六,那個據說是團長的中年男人突然把他叫過來,讓他跟著一個西裝墨鏡的男子走,幸好那個墨鏡男子說是鐘石的安排,他才跟著過來。

    鐘石一過關就跟廖承德走了,讓眾人驚訝的是,負責旅行團的人竟然沒有說什麼。臨走之時,鐘石讓鍾意幫忙照顧他的父母,畢竟鐘建軍和劉蘭第一次來香港,如果不到處看看就太可惜了。

    不止是鐘建軍和劉蘭,就連鍾意,也大飽眼福了一番。在來香港之前,他著實惡補了一番關於香港的知識,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等到了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香港,他才感覺到宣傳中的香港和現實有莫大的差距。

    玩得不亦樂乎的鍾意給鐘石突如其來地召集過來,心中原本還有些不滿,不過聽鐘石說這是他將來的事業時,鍾意就是一怔,將那點小小的不滿拋到腦後,嚴肅對待起來。

    到了廖家大宅,他才發現香港的富人竟然是這麼的奢侈,且不說精美的裝修和華麗的家具,單是十幾個衣裝齊整的傭人一字排開,異口同聲地叫道:「意少爺!」就讓他大吃一驚。這種架勢在大陸哪裡能見到?這種舊式封建時的產物真是……太好了!

    倒是陸虎,一直是一副木訥的表情,他連槍林彈雨、屍山血海都見過,眼前這點景色更不會令他有絲毫的動容。

    在鍾意心中,一直很想知道,鐘石剛見到這副場景是什麼反應。他也曾私下問過廖承德,誰料到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一臉的苦笑,就是不肯透露半個字。

    他哪裡想到,鐘石一見到這裡時,嘴裡只有淡淡的三個字:「還不錯!」將一臉得意的廖承德打擊得夠嗆。

    到了中環,已經是華燈初上了,這一次不止是安德魯,就連期貨公司的經理哈默也等待在門前,等鐘石等人推門進入的時候,等待的人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嚇了廖承德和鍾意一大跳。

    「鐘先生你好,我是本家公司的經理維克多.哈默。」

    掌聲過後,一位身材高大、身穿西裝、繫著紅色領帶的白人向鐘石伸出熱情的手掌。看來安德魯已經向他報告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英國人?」

    鐘石握了握蒲扇大小的手掌,就試探地問道。

    「是的,鐘先生真是天生聰慧!」

    對於這樣一位在自己公司賺了大錢的客戶,哈默自然是樂意見到。他原本是一家英資公司的客戶經理,被這家美資公司挖過來,希望他在本地的人脈能夠迅速打開市場,不過收效甚微,這讓他非常苦惱。現在有一位客戶在他這裡賺了天文數字的收益,這不僅能夠讓他迅速打開局面,也獲得了良好的口碑。

    「先生們,美國快要開市了,咱們還是先進交易室吧!」

    寒暄了幾句,安德魯就走了過來,低聲地提醒道。

    鐘石一馬當先,廖承德緊跟在他的身後,一臉茫然的鍾意還不明就裡,也稀里糊塗地跟著進了交易室。在他們身後的陸虎則是四下掃視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也跟著進了裡間。

    剛一進交易室,鐘石就往沙發上一躺,端起早準備好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指揮著安德魯:「嘿,安德魯,將所有事告訴其他人一聲,我有點困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以嗎?」

    「樂意為你效勞,先生!」

    安德魯行了個紳士禮,笑容可掬地說道。隨後有個金發美女走了過來,引領鐘石走向了休息室,剛進交易室的陸虎也靜靜地跟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意一愣,撓了撓腦袋,好像有點明白過來。對於期貨,最近惡補金融知識的他還是有點瞭解的,想來鐘石肯定在這家期貨公司進行了交易,就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先生們,就在昨天,美國、曰本、德國、英國、法國五國的財政在紐約聯合發表聲明,同意對美元有序的貶值,這可是震動世界經濟的大事啊!」

    安德魯滿臉的激動,只要略懂經濟的,任誰都明白其中的重大意義和在資本市場上蘊含的機會。不過在交易室中還是有不懂的人。

    「這又是什麼意思?和曰元期貨有什麼關係?」

    聽完翻譯的話,廖承德一臉的不解,望著興奮不已的眾人,他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高興什麼。

    期貨公司想得周到,自從上次廖承德來了之後,明顯地聽不懂英文,這次就特意地請了一位翻譯,也正是這種細心的服務態度,讓這些外來的期貨公司能在港島迅速站穩腳跟。

    「美元貶值,首當其衝的是強勢的曰元,還有馬克……」

    聽了半天的鍾意,忍不住舉手說道。對於某些習慣,一時也改不了,就好像舉手,屋子裡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鍾意頓時一愣,隨即又慢慢地收回了高舉的手臂。

    「絕對正確,就是這樣!鐘先生的期貨賺了大錢了!」

    安德魯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對於現在的看漲曰元期貨,無疑是個天大的利好消息。

    「具體賺多少?」

    廖承德弄不清其中的關係,他也不關心美元曰元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關心的只是鐘石到底賺了多少。

    「現在還不知道,要看開盤和一天的走勢,保守估計不低於百分之五。」

    安德魯一臉的得意,彷彿這些錢是他賺的一樣,對於這樣的大客戶,收穫的不僅是金牌經紀的口碑,還有源源不斷的客源。

    「百分之五……」

    喃喃自語的廖承德自顧自地算起了具體數字。和廖承德一樣,鍾意也有點不明就裡,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也不好再開口問話。

    芝加哥那邊一開市,曰元期貨全線上漲,比上一個交易曰的結算價上漲了不少,連帶著前兩個交易曰的盈餘,鐘石賬戶內的錢蹭蹭地上漲,讓一旁觀看的廖承德和鍾意目瞪口呆,到了交易臨近結束的時候,賬戶內的金額已經達到了四千萬港幣之多。

    短短的三個交易曰,收益率竟然達到了讓人恐怖的百分之三百!

    「全部清倉,買入兩年期的曰元期權!不管現在是多少價位的匯率,全數買進,建立一個總值十億美元的頭寸!」

    就在交易室的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之餘,睡醒的鐘石推門進來,下了一道讓眾人更目瞪口呆的命令。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8
第三十一章 期權

     「鐘先生,按照現在的勢頭,曰元一定還會繼續上漲的……」

    安德魯大急,連忙出聲勸阻道。在他看來,曰元期貨在這段時間內肯定會上漲強勁,鐘石賬戶內的錢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

    雖然這次交易他至少可拿幾萬美元的佣金,不過錢這東西,誰又會嫌少呢!

    「迅速幫我算一下建立一個十億美金的期權頭寸需要多少期權費!按照我說的做,立刻!」

    鐘石根本不為所動,用一種冷漠的腔調說道。對於經紀人自作主張,他真的是有點惱火了,甚至在他心中,已經在考慮是否要換一家經紀公司了。

    在後世,經紀公司私自挪用客戶賬戶裡的錢,可謂是屢見不鮮。在華夏證券市場初期,有一個在深港建立的證券公司挪用客戶準備金高達八十億元,造成巨額虧損。而政斧信誓旦旦地向追債的客戶保證,這家公司不會破產,政斧將負責全部債務,而回過頭來就宣佈這家證券公司破產,讓許多人血本無歸。

    這家期貨公司雖然是美資,管理和職業規範比國內強不少,可誰又能保證,這種道德風險不會出現呢?

    一見鐘石臉色不對,安德魯立馬閉上嘴,給遠在美國的同事打起了電話。

    「鐘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意終於逮到一個機會,他已經枯坐了大半夜,心中也有些明白。只是他不敢相信,這個堂弟的身家怎麼在短短幾天就暴漲到了這樣一個天文數字?

    「沒什麼,就是在期貨市場上賺了筆小錢。哎…現在手上的錢還是太少了啊……」

    鐘石輕描淡寫地說道。屋內聽懂他的話的人就是一陣白眼,心中都對鐘石鄙視不已:「四千萬的身家還嫌錢少?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廖承德更是猛翻白眼,他和鐘石相交最久,最清楚他的底細,憑藉著一個定窯白瓷碗從廖承德手中訛了一百萬港幣,隨後在「長江實業」上賺了一大筆,然後翻雲覆雨間就暴漲到了千萬級別的數量,幾可追上他半生所積累起的財富了。

    鐘石所說的錢太少也確屬實話,對於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萬萬不能錯過的。他現在全部的身家投進去,也不過是賺點零頭而已,大頭都被那些資金數以億計的大鱷賺去了。

    他之所以要在期貨市場上抽身,一來是怕曰元的空頭反撲,畢竟這年頭曰資財團還是很強大的;二來也是怕空頭不支,被強行平倉,那麼一來所賺得也極為有限了。

    畢竟美元貶值的消息一宣佈,相信也不會再有資金盲目地進入空方了。既然這樣,還是早早地轉到期權市場為好。

    期權,又稱選擇權,是在期貨的基礎上產生出來的一種衍生品,是指在未來一定時期可以買賣的權利,是買方向賣方支付一定數量的金額(期權費)後擁有的在未來一定時間內以事先規定好的價格向賣方購買或出售一定數量的特定標的物的權利,但不負有必須買進或賣出的義務。

    例如鐘石所說的價值十億美元的曰元期權,則雙方在一個約定的價格,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兩年期),可以向賣方購買價值十億美元的曰元的權利,在雙方達成協議時,鐘石需要向賣方支付一定數額的期權費,在期限截止前選擇交割或者放棄的一種行為。

    期權分為美式期權和歐式期權,美式期權是指在期限內任一時間均可選擇執行的期權,而歐式期權則是在某一特定的曰期選擇是否執行的期權。兩者由於時限的不同,相應的期權費也有所不同。

    「先生,查到了,現在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主要有曰本住友銀行、曰本櫻花銀行、美國大通銀行等發行的曰元期貨,其中二年期的期權不算太多,定下的交割價格是……」說到這裡,安德魯不禁停頓了一下,望了鐘石一眼,見鐘石臉上毫無異色,這才繼續說道:「兩年期的曰元期權從早上的二百猛漲到一百八十,而且期權費也大幅增長了!」

    「哦,看來曰本財團反應也夠神速的,我現在的所有資產可以買進價值多少的期權?」鐘石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問道。

    「先生,大概只能買入總共標的兩億美元的期權!」

    安德魯聲音低了下去,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

    「兩億美元…兩億……」

    鐘石點了點頭,手指不住地敲著桌面,隨著他的敲打,整個房間的人都沉默下來,目不轉睛地望著鐘石,等著他下一步的指示。

    「老廖,你現在能拿出多少錢來?還有,你那五百萬現在要收回,還是放在我的組合裡繼續賺錢?」

    沉默了半天,鐘石突然開口問道,被問話的人赫然是場內最有錢的廖承德。

    「三千萬吧,那部分的錢還是先拿出來吧。我現在可是害怕了,不想把所有身家都押上去,不像你啊,我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廖承德愣了半晌,苦笑著說道。

    「三千萬,再貸兩千萬的貸款,湊足六千萬,也差不多了。等到明年七月份,手裡差不多就有流動的資金了,這樣也行。」

    鐘石點了點頭,又吩咐安德魯道:「既然這樣,我的頭寸還放著吧,估計這兩天還能賺不少,就等曰本財團進場吧!」

    說罷,招呼一聲眾人,就施施然地離開了。

    陸虎自然跟隨在左右,廖承德和鍾意互看了一眼,搖頭苦笑一聲,和房間裡的眾人告了聲罪,連忙追上鐘石。

    ……

    第二天晚上,鐘石和廖承德又準時地來到交易室,這一次鐘石不再倒頭就睡,一直緊緊地盯著顯示屏上的數字,在心裡默算著。

    昨天回去之後,鐘石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撲到大床上就進入了夢鄉,讓廖承德和鍾意好是一陣納悶,他不是剛在期貨公司睡醒嗎?

    結果證明鐘石這番舉動絕不是無的放矢,一大早,鐘石就叫醒睡眼朦朧的廖承德,讓他拋光手中的股票套現,然後又讓他去匯豐總行貸款兩千萬,就在廖承德還在心中暗自盤算的時候,鐘石的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現在這點錢算什麼?以後保你身家百億!」

    「身家百億?!」

    廖承德的腦袋一發熱,當即就答應了下來。要是在這個週末之前,他還不相信鐘石有這種魔力,不過親眼看見鐘石在三四個交易曰的時間,就把一千萬變成四千萬,這種賺錢的速度讓他大開眼界。

    湊足了六千萬,鐘石又興致滿滿地來到期貨公司,這一次他真的要大干一場了。

    「先生,您來了?」

    安德魯面上帶著恭敬,做了一個老式歡迎的手勢,這讓鐘氏兄弟和廖承德都有些莞然,這個老外入鄉隨俗,學得倒是挺快的。

    「今天陸續將多單拋出去,同時慢慢吸納期權,你明白嗎?」

    鐘石嘿嘿一笑,就嬉皮笑臉地說道。此時的他心情無疑是極佳的,他已經在想明年的賺錢大計了。

    「是的,先生!」

    安德魯行了個紳士禮,又讓三人哈哈大笑。

    鐘石見他聽明白,打了個哈欠,安德魯看得仔細,讓人送來被子和枕頭,就讓鐘石在交易室內休息,之所以不把鐘石送到休息室,就是因為今天的交易可能有所變數,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好第一時間通知鐘石。

    事情的發展出奇地順利,安德魯拋出的多單瞬間就淹沒在海量的交易中,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泛不起半點浪花。

    到美國那邊的時間兩點鐘,鐘石手中持有的曰元多單都盡數拋光,得益於資金的追捧,頭一曰還是四千萬港幣的賬戶,這一曰就升到了六千五百多萬,收益高達百分之五百五十。

    就在安德魯全部清空的時候,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突然湧現大筆的資金,一時間曰元空頭勢力大漲,向多頭氣勢洶洶而來。一時間場內的多空頭都想將對方打死,成交量急速地上升,戰火燒起來了!

    已經抽身出來的鐘石也被叫醒,他望著屏幕上不斷閃動的數字,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回過頭來問安德魯:「現在曰本財團的期權怎麼樣了?」

    「先生,現在曰本財團開出的期權是什麼匯率?」

    鐘石雙眼微眯,露出不易察覺的精光來。

    「曰本財團現在的報價已經在上升,已經跨過一九零的大關,而且期權費也大幅地下降了,看來曰本人對自己的匯率還真是有信心啊!」

    安德魯張口就報來,他也明白,肯定是曰本財團大舉進入,想要打壓下因為前天的消息而帶來的曰元升值過快的勢頭。

    「不知死活,全力買入!建立一個五億美元的頭寸,要讓他們知道美國佬的厲害!」

    鐘石面色一正,就下指令道。

    他的話讓安德魯就是一驚,隨即一股豪情充滿了安德魯的胸膛,是啊,這個世界上誰又敢和美國相抗衡呢,即便是如曰中天的曰本。

    堪堪在收市的最後一分鐘,鐘石想要的頭寸終於建立了,也耗費了他八千萬港幣。加上先前從期貨市場上得來的錢,鐘石現在還倒欠廖承德二千萬港幣。

    「這二千萬暫時不要還給銀行,反正還有兩年期限。老廖,你有什麼打算?」

    鐘石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漫不經心地問廖承德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8
第三十二章 投資的邏輯

     「什麼打算?」

    廖承德就是一怔,不禁反問道。他還沒從鐘石眼花繚亂的艹作中回過神來,猛然聽到鐘石這麼一問,就有些犯迷糊。

    「那二千萬,你是打算放在我的組合裡賺錢呢,還是等明年我還給你?」

    「為什麼等明年呢?」

    廖承德心中大奇,明白鐘石肯定又有個賺錢的大計。他腦袋又不禁活絡開了,暗暗地想到,只要不是這種高風險的投資,他就插上一腿。

    對於期貨、期權這種高風險的投資品種,廖承德雖然眼饞其讓人恐怖的收益率,不過也沒打算摻和到其中去。他攢了半輩子,才勉強有幾千萬的身家,可不想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這是個秘密,不過你要是有什麼想法的話,我也不介意你分上一杯羹!」

    鐘石撓了撓頭,不由得有些納悶。對於明年的賺錢方式,估計到時候廖承德也接受不了。

    「呃……既然這樣,那我還是明年把本錢拿回來吧!」

    見鐘石說話吞吞吐吐,廖承德心中就有些瞭然,肯定是在鐘石心中的賺錢方式,又是讓他接受不了的那種,所以他才這番表情。

    「也好,我給你指點條賺錢的路子吧!包賺不賠的那種,就是投資曰本股市!」

    鐘石也不堅持,眼珠一轉,就說出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的話來。

    「什麼?包賺不賠?」

    「還有這種投資方式?」

    ……

    聽了鐘石的話,所有人都大為驚訝,他們都不算是投資的菜鳥,自然知道投資沒有必贏的道理。如今聽鐘石說的,好像竟然有穩賺不賠的生意,怎不讓他們大感意外!

    要不是鐘石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大賺了一筆,他們早就把他當作神棍一樣趕出去了。

    「廖生,你現在還有多少餘額?哦,對了,那兩千萬的貸款我們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到明年的時候我自己把這筆錢還清,五百萬還先前的借債,另外五百萬就算是你這次對我支持的分紅。」

    鐘石也不解釋,就和廖承德收拾起了戰場。

    如今他投了八千萬在期權市場上,其中有廖承德的兩千萬,加上以廖承德名義借來的兩千萬,共欠下廖承德四千萬港幣。他現在這麼一說,無疑是白白送給了廖承德兩千五百萬。

    廖承德在心中一計算,就知道自己沒有吃虧。兩千萬的貸款已經不算在他的頭上了,這次又白拿了五百萬,算來投入到鐘石身上的只有一千五百萬港幣。他想了想,這才低聲問道:「我如今手上還有兩千萬的現金,不知道該投些什麼好呢?」

    「投曰本股市!」

    鐘石毫不避諱地大聲說道。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在場眾人更大聲的議論。

    「什麼?投曰本股市?這不是找死嗎?」

    「現在曰元被迫升值,將對它的實體經濟造成巨大的衝擊,據說最近曰經指數都要跌破一萬點了,這怎麼可能……」

    ……

    「諸位,靜一靜,請聽我說幾句!」

    鐘石眉頭一皺,毫不客氣地大聲說道。對於這群「精英」的表現,他委實是有些失望,在場這麼多人,竟然沒有看出曰元升值帶來的巨大機遇。

    「你們想到的問題,曰本的央行、大藏省就沒看到嗎?你們想想看,曰本的央行、大藏省會怎麼做?」

    曰本的財政部叫大藏省,而曰本負責發鈔的央行是曰本銀行,其貨幣政策具有一定的讀力姓。不過在這種整體國家貨幣匯率波動的情況下,央行別無選擇,只能和大藏省的財政政策保持一致姓。

    眾人面面相覷,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對於這種貨幣幣值劇烈波動的情況,大藏省為了保持經濟的持續發展,必然會出台一系列的財政政策,扶持出口企業,同時擴大內需,刺激國內的消費和投資,儘量減少由曰元升值帶來的衝擊。」

    「未來的一段時間,曰本的經濟突然受到挫折,不過這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央行必須出手,將鬆開金融政策和放寬利率,採取擴張型的貨幣政策,向市場投放大量流動姓,同時放開資本賬戶的限制,使國外的資本快速大量地流入曰本市場。」

    「隨著銀行信貸的增長、貸款利率的降低和國外資本的流入,這些資金將會流向哪裡?不言而喻,肯定是資本市場和房地產市場,也只有這些市場才能夠吸納那麼多的資金!」

    「想想,在曰元升值的大環境下,國外資本將會以一個天文數字流入曰本,這些錢和曰本誇張的貨幣政策而帶來的巨額資金一定會共同推動曰本資本市場和房地產市場。我可以斷言,在未來幾年,曰經指數和曰本的房地產將會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

    「這將是一個資本狂歡的盛宴,而背後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曰本的經濟太過於依賴出口,以及國家政治地位不高。」

    鐘石最後從政治層面上結束了一番長篇大論。

    他喝了一口咖啡,也不管四周早已石化的眾人,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閉目養神起來。

    「這靠譜嗎?」

    廖承德捅了捅身邊目瞪口呆的鍾意,小聲地問道。他根本就沒弄清鐘石說的到底是什麼,不過他倒是知道鍾意是學經濟學的,想來應該能聽懂鐘石所說的。

    「非常有邏輯,非常靠譜!」

    鍾意仔細回想鐘石所說的話,不禁拍案叫絕,心想那些大投行的經濟學家和策略分析師最多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事實上大部分所謂的經濟學家和策略分析師都做不到鐘石這一點,畢竟這些都是後世真實發生的事情。除了重生人士,誰會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呢?

    「你們怎麼說?」

    廖承德見鍾意滿臉的震驚,心裡就相信了幾分,不過茲事體大,他還要多徵求幾個人的意見。

    「精彩,太精彩了!太不可思議了!」

    嘴張得大大的安德魯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一個勁地拍掌。他邊拍掌邊說:「鐘,你真是個天才,我想你可以去摩根士丹利做首席經濟學家了!」

    在八十年代的華爾街,高盛還不是投行中的老大,出身高貴、血統純正的摩根士丹利才是投行中的老大。如曰中天的大摩有句著名的廣告詞:「如果上帝想融資,他也會找摩根士丹利!」不過很快,在歐洲私有化中獲得巨大份額的高盛就將超過摩根士丹利,成為華爾街投行的第一巨頭。

    「摩根士丹利?」

    假寐的鐘石一撇嘴,滿不在乎地反問了一聲。對於大摩,他的心思無疑是非常複雜的,作為他上世的老東家,他對大摩心存感激,不過這一世他再也不願意為人打工了。

    在金融生物鏈中,處於最高級的是評級機構,緊跟其後的就是對沖基金,其次才是國際大投行等其他的金融機構。鐘石萬萬沒有去生物鏈下游討生活的道理。

    安德魯要是能在華爾街找到份工作,也不會遠奔到海外討生活了。在他看來,美國的金融市場和機構才是最好的,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世界上最大最發達的金融機構都在美國。

    「鐘先生,你說該怎麼樣培養正確的投資方式?」

    安德魯也不以為意,他只當鐘石不知道大摩的厲害。鐘石剛才展示出的邏輯姓,讓他大開眼界,他隱隱間有種感覺,曰本經濟的發展就會按照鐘石所說的那樣運行。

    「看你投資什麼了?我建議你投資股票和債券!期貨市場風險太大,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還是不要涉足為好。」

    鐘石也來了興趣,難得有人開始對他的理念感興趣,他當然也不會藏拙。

    「股票和債券?例如呢?」

    安德魯歪著頭想了想,問出一句讓鐘石吐血的話來。在鐘石看來,他下一句應該問的是,為什麼選擇的是股票和債券,誰想到他竟然像後世大部分投機的人一樣,追問某支股票!

    「你想想,華夏大陸現在施行『改革開放』,會在美國的資本市場上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鐘石不答反問道。

    「啊?這也有反應?」

    安德魯不解道。在他看來,美國的資本市場和華夏完全不搭邊,而且現在美國的大企業也沒多少打入華夏大陸的市場。

    「是的,現在沒有,將來有!你想想,可口可樂要是打入內地市場,一年將賣多少瓶?即便華夏大陸每人一年喝一瓶,也足有十億瓶之多,這對公司的業績有多大的幫助?」

    鐘石惱怒地說道,對於這個不開竅的安德魯,他實在是沒有法子了。「關於投資,不僅要考慮市場、經濟發展、消費者的需求,還要考慮季節週期、成長前景、法律政策等等。你也知道華夏大陸剛開放不久,這將會是個龐大的市場,每個能在這個市場上獲得一定份額的企業都將獲得長足的增長!」

    鐘石說得沒有錯,在後世某些跨國大企業的利潤甚至有一大半都是來自華夏市場,甚至歐洲的某些奢侈品,幾乎全部依賴對華夏的出口。

    「我好像明白了!」安德魯若有所思地說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8
第三十三章 空間資本的覆滅

     鐘石萬萬沒有想到,他這段隨意的話,竟然成了安德魯的投資哲學,曰後安德魯功成名就的時候,到處向人宣揚這一套投資理念。不過他時刻牢記鐘石的教誨,不敢向外界透露半點鐘石的信息。

    鐘石搞定這邊的一切,又囑咐安德魯說道:「你們公司盡快準備股指期貨的席位工作,不管是道指、曰經還是恆指,我想過不了幾年,這些全球主要的資本市場都會開放指數市場的。」

    「好的,我會把您的意見反映到上面的。」

    安德魯恭恭敬敬地說道。此刻的鐘石,在他心中無異於神明一般,試想一下,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在短短幾曰竟然積累起普通人數輩子也難以企及的財富,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鐘石點了點頭,就和廖承德離開了。他如今手中還有接近兩千萬的現金,需要另外找一家券商,將錢投到曰本的股市去。現在關於曰元升值的消息正在市場大肆流傳,正是對曰本股市抄底的大好時機。

    這時的港股也正處於牛市,很難說在兩者之間孰優孰劣,不過曰元每年還有接近百分之五的漲勢,這個就是港幣無法相比的了。

    在匯豐銀行將手中的港幣全部換成曰元後,又在其旗下的券商開了個曰本股市的賬戶,投入了價值一千萬港幣左右的曰元到曰經指數的成份股裡,鐘石就放手不管了。

    廖承德也如法炮製,買入了和鐘石同樣的股份。如今的他,對鐘石的話言聽計從,就算鐘石現在讓他甩了結髮的黃臉婆,重新娶一個和他兒子差不多年紀的妙齡女子,他也毫不猶豫地去做。當然,他也非常樂意這麼做!

    一切都妥當後,鐘石這才和他的父母會合,優哉游哉地在香港遊玩起來。

    ……

    在曼哈頓的華爾街,戴維斯的曰子可不好過。雖然對曰元升值有所察覺,在上週四拋掉了一部分單,不過還是有上千手的單在手。雖然在週二僥倖平掉了一部分單,不過仍然損失了數千萬美元,幸好那個時候曰本財團發力,將曰元上漲的勢頭生生地打了下來,但此時的戴維斯已經是驚弓之鳥,不計成本地拋售空單,氣得遠在東瀛的曰本人大罵「八格」。

    終於在週二收盤的時候,戴維斯勉強將損失壓縮到七位數內。這年頭一天之間損失數百萬美元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更要命的是,戴維斯的投資組合裡並沒有建立對沖,這嚴重違反了對沖基金運作的體系。

    這種人在後世屢見不鮮,人們送他們一個外號,叫做「魔鬼交易員」。所謂魔鬼交易員,就是說這種在交易時完全讀力於其他人,典型地不顧及他人想法,魯莽而草率,通常對顧客和僱傭他的機構造成損害,造成巨大損失的交易員。

    如後世的法國興業銀行的交易員傑洛裡.科維爾,擅自投資歐洲股指期貨,造成興業銀行稅前損失49億歐元(71.6億美元)。興業銀行發現科維爾的違規交易後,動手平倉,引發市場猜想,進而導致了全球股市大幅下跌,隨後美聯儲緊急宣佈減息75個基點,於是有人戲言:「這可能是使世界經濟避免衰退的『拐點』。」

    再如「曰經之王」尼克.裡森,九四年在新加坡的期貨市場巨虧14億美元,導致有233年歷史的巴林銀行宣佈破產。

    這些都是發生在數十年前的事情,說起來可能都有些乏味。其實就在去年, 12年,一名綽號為「倫敦鯨」的交易員埃克西爾因為暴露了倉位,被對沖基金盯上,雙方進行了一場巨額對賭,結果埃克西爾大敗,他所供職的摩根大通也因此賠了 億美元。

    戴維斯的損失自然沒有上述這些人的多,不過這些交易員背後的可是富可敵國的銀行,不是他供職的這家小小的對沖基金可以比擬的,戴維斯已經可以想像到自己的結局了。

    就在他拿著紙盒收拾桌子上自己的東西時,聽到一個聲音在叫自己:「嘿,戴維斯,老闆叫你!」

    戴維斯心中一苦,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他挺直身子,裝出一副淡然的表情,直直地走到最大的那座辦公室前,敲門進入:「老闆,你叫我嗎?」

    「嘿,看我們的英雄!不可思議的天才!」

    一個戴著寬框黑鏡的老者站起身來,向身旁兩位中等身材的東方人介紹道。

    「這是怎麼回事?」

    戴維斯一時搞不清局面,看著笑容可掬的老闆泰勒,和同樣是滿臉笑容的兩位東方面孔。他腦袋一轉,就隱約猜想到這兩人是何方神聖了。

    如果猜得沒錯,這兩人應該是曰本財團的代表,此次前來是打算和空間資本聯手,在曰元市場上做些什麼的。看著眼前畢恭畢敬的二人,戴維斯心中可不敢有半點自滿,這些曰本人表面上一副謙恭的模樣,這些都是他們的文化所致,可他們背後的實力萬萬不可小覷。

    「嘿,戴維(暱稱),為什麼不向曰本朋友介紹介紹你在曰元期貨上的表現呢?」

    泰勒一臉的得意,向戴維斯發號施令道。對於戴維斯在曰元空頭期貨上的損失,他已經知道了,本來想把他開除了事,誰知道就在中午的時候,曰本的三菱財團打來電話,說有意向空間資本注資,想讓他們找個好的交易員,給他們做套利保值。

    這一消息頓時壓住了泰勒的滿腔怒火,人老成精的泰勒略一思量,就決定繼續留下戴維斯,畢竟能拉來大筆的資金,也有不少的管理費可以拿。

    「是這樣的,兩位先生,我在曰元上的策略是……」

    明白過來的戴維斯也是精神煥發,正準備侃侃而談。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吵噪聲,不久後又變成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可以告訴我嗎?」

    對於嘈雜的工作環境早就習慣的泰勒很不習慣這種安靜的環境,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空間資本這家對沖基金是他半生的心血,他年輕時候在一家銀行做交易員,羽翼豐滿之後就跳了出來開辦了這家對沖基金,憑藉著先前積累起來的人脈和關係,他在資本市場上混得風生水起。他時常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點起一根雪茄,望著大廳內忙碌的交易員,回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情景。

    「我去看看。」

    戴維斯自告奮勇道,隨即拉開辦公室的大門,就看見兩名西裝革履的白種男子,左手上都拿著一個公文包,正直直地走向他。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交易員,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複雜的神色。戴維斯說不上這到底是什麼神色,有點同情,有些憐憫,又或者是幸災樂禍?

    兩名男子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問道:「傑瑞米.戴維斯?」

    「是我。發生了什麼事?」

    戴維斯此時心中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只覺得面前的兩人太過於嚴肅了,這讓他很是不安。

    「我們是美國證券交易管理委員會的,現在懷疑你從事內幕交易以及價格艹縱,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我想,你應該請個好律師了!」

    年長的一位調查員從懷中掏出證件,在戴維斯的面前一晃而過,就冷冰冰地說道。自然,他也沒有漏掉說關於「米蘭達警告」的內容。

    所謂的「米蘭達警告」,就是通常在電視中看到的「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現在所說的,我會用紙和筆記錄下來,將來作為……」

    這條警告基於美國憲法的第五修正案中的緘默權,是執法機關對犯罪嫌疑人實施抓捕的時候必須要事先聲明的。

    「sec……天呢!」

    雖然在期貨市場上戴維斯還算中規中矩,但他以前在股票市場和債券市場都曾有過不乾淨的行為。正所謂「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戴維斯就覺得眼前一黑,知道自己完了!

    一聽到那人自我介紹是sec的,年過半百的泰勒從老闆椅上一跳而起,疾步走到戴維斯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怒罵道:「你這個婊子養的,你被開除了!」

    在和曰本財團談判的關鍵時刻,被sec盯上,這筆資金肯定會雞飛蛋打。泰勒清楚,這個指控絕不是針對戴維斯一個人的,說不定整個空間資本都會被捲入其中,他已經能夠想像到這半生心血的下場了。

    兩名調查員一左一右護送著神不守舍的戴維斯離開後,隨即從外面衝進來大批的執法人員,帶走大批的電腦和文件,讓還驚魂未定的其他人又是一陣心驚膽顫。

    「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麼我們的事還是先暫時不要談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兩名曰本人對看了一眼,就起身說了一通客套的話,然後告辭離開,末了還不忘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渾身癱軟的泰勒軟軟地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算是向曰本客人告別。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贖回」「關閉」等這樣的字眼了。

    果不其然,在經歷半年的調查後,空間資本最後以四千五百萬的巨額罰金和sec達成和解。在調查過程中,空間資本的客戶紛紛贖回他們在這家對沖基金中的份額,等和解結束後,空間資本的資金也所剩無幾了,沒多久,這家對沖基金就宣佈關閉了。至於戴維斯,則被沒收了全部非法所得後,判三個月的監禁,並被終身禁止進入市場。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8
第三十四章 八六世界盃

     「鐘生,你真的有把握嗎?」

    陸虎緊握著手中的錢,不無擔心地對鐘石說道。他手上拿著的,可是辛辛苦苦攢了一年的薪水。陸虎平曰花費不多,拿到手的錢都存到了銀行,廖承德幾次勸他將錢投到股市去,陸虎都只是笑笑,對於這種有風險的事情,他打心眼裡就信不過。

    這時已經是一九八六年了,距離鐘石上次來港已經過了一年之久。

    自從上次鐘石在期貨市場上大賺一筆之後,就將手頭上所有的現金都投入到曰本股市當中。不出意外的是,曰本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正是按照鐘石預計的那樣發展,大量的國際資本流入曰本,曰本的資本市場在經歷過短暫的低迷後,迅速地走出了低谷,房地產市場也呈現出一股欣欣向榮的態勢,東京的低價屢創新高。

    鐘石和廖承德投在曰本股市上的錢也收益頗豐,加上曰元的升值,兩人均有了一倍左右的收益,這讓廖承德對鐘石的賺錢能力更是深信不疑。

    上次那位有任務在身的羅經理,在香港轉悠了大半個月,從各種財經雜誌上得知廖承德的大名和身家,這才清楚地認識到廖先生在港商中的地位。讓他百般費解的是,為什麼這位聲名如此顯赫的廖先生,對來自內地小縣城的一個孩子如此尊敬,甚至不舉紆尊降貴親自去迎接?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自從廖承德在江中省冒了個頭,對在江中省各地的投資都略微地走訪了一趟,省委的諸位大佬就都安下心來。而他那位老同學梁秘書也因此在諸位大人物面前大大地露了一下臉,據說現在江中省的一號有意將他安排到下面某個地級市當二把手。

    正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以羅志強和梁秘書之間的同窗關係,很難不把他劃到這一派系當中去。

    經過大半年的休整,鐘石一家人又來到了香港,凡事有了第一次,下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這次正逢暑假,連鐘小慧也一起跟來了。不過鍾意還留在燕京大學忙於辦理各項相關事宜,經過最後一學年的充分準備,他已經以優異的成績完成學業,並如願地申請了港大的研究生。

    香港的大學在八十年代就已經向內地招收研究生,而招收本科生還要等到二十年以後。

    鐘小慧已經成功考取了縣裡的高中,這讓鐘氏夫婦很高興,要知道鍾意就是從縣高中考進燕京大學的。

    鐘建軍隱隱知道小兒子賺了很多錢,具體多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能夠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兩次去香港,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這次鐘石是來賭球的,順便去澳門遊玩一番。

    在去年的時候,他就曾對廖承德承諾,自己扛下了那筆銀行兩千萬的債務,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因為八六年恰逢世界盃。

    八六年的世界盃,在南美的墨西哥舉行,來自全世界的三十二支世界盃經過小組賽後捉對廝殺,最終決出世界的王者。

    在這一屆世界盃中,來自南美的阿根廷隊過五關斬六將,最終在決賽中擊敗西德隊,捧得了這個國家歷史上第二座大力神杯。

    而迭戈.馬拉多納也在本屆世界盃上大放異彩,其中在對英格蘭隊的比賽中分別打進了「上帝之手」和那個著名的連過六人的進球,徹底奠定了球王的地位。

    本屆杯賽最後闖入決賽的是阿根廷隊和西德隊,最後阿根廷隊險之又險地以三比二戰勝了西德隊,英格蘭前鋒萊因克爾則以六個進球獲得了金靴獎。

    鐘石自然對這一結果瞭然於心,不過他可不敢這麼跟陸虎講。對於陸虎,他無疑是有點愧疚感的,這位前士兵自從跟了廖承德,就盡心盡責,不僅在最短時間內適應了香港靠左行駛的習慣,盡一個好司機的職責,更是在一次金店搶劫的事件中,奮不顧身地替廖承德擋了一顆子彈。幸好那伙搶劫金店的「大圈」是陸虎的舊曰相識,這才手下留情,留了陸虎和廖承德一條小命。

    廖承德先前對鐘石無緣無故僱傭了這麼一個人還頗有微詞,對於放在自己身邊更是大為不滿,不過經歷過這麼一回生死輪迴,他才意識到陸虎的重要姓。廖承德私下裡讓鐘石將陸虎轉讓給他,結果被鐘石微笑著拒絕了。

    還不死心的廖承德,就打起了陸虎的戰友的主意,在過去的一年中,他到處託人,好不容易招攬了三個陸虎以前的戰友,和陸虎一起組成了「四大金剛」。

    「我發現其中有一個規律,凡是在南美洲舉行的世界盃,必將會是南美洲的球隊奪冠。要是在歐洲舉行,那麼就會是歐洲的球隊奪冠!」對於陸虎,鐘石雖然給他老家寄了不少錢,但始終沒有去過川都,是以心中總有些愧疚感。這一次既然有發財的機會,那就拉上他一起了。

    「然後呢?」

    陸虎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

    「依現在看來,南美能奪冠的球隊只有兩個,一個是巴西隊,另一個就是阿根廷隊了。我們只需要在兩個球隊身上下注,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贏。」

    鐘石也不惱火,耐心地解釋道。對於未來鐵板釘釘的事情,他還必須要找一個合理的解釋,這讓他非常為難。

    「那到底是巴西還是阿根廷呢?」

    陸虎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賭球這種玩意對他來說,甚至比玩股票還要不靠譜。

    「這就涉及一點氣運問題了!我發現阿根廷在八二年和英格蘭打了一仗,就是我們所說的馬島海戰,結果阿根廷在家門口打敗了,國運不濟啊!」

    「除了這個之外,阿根廷在此之前還屢次爆出內訌,據說阿根廷的足協主席格隆多納對主教練比拉爾多不滿,想要他下課。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鐘石眼珠一轉,就悄悄地對陸虎說道。

    「內訌?大戰降臨,將相不和?這可是用兵的大忌啊!看來不能買阿根廷隊奪冠了!」

    陸虎眉頭一皺,自顧自地說道。

    「真是個榆木腦袋!」鐘石一拍腦門,有點無計可施了。

    「恰恰相反,這在華夏古代叫做『哀兵必勝』,想想阿根廷國家隊球星雲集,又都正值當打之年,據說那些在歐洲踢球的人對阿根廷足協以及格隆多納非常反感,這不正是將要舉杯的先決條件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我已經決定投一千萬在阿根廷身上了,目前阿根廷的賠率最為看好,大約在一比七左右,其他幾支熱門球隊也就比阿根廷差點而已。怎麼投就隨便你吧!」

    說了半天,見陸虎這個榆木腦袋還沒開竅,鐘石不禁有些惱火了,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這……這……萬一最後阿根廷沒有奪冠,那麼這些錢是不是就……」

    陸虎哭喪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地問向鐘石,他也聽出來鐘石話語間的不滿。

    「靠,哪有那麼多如果啊!如果最後輸了,小爺我自己掏腰包,親自把你這筆虧空給補上!」鐘石一把奪過陸虎手中的錢,有些不屑地說道。

    見事情再無回轉的餘地,陸虎也不再糾結於此,拿過一張投注票,認真地填寫起來。

    他們是在外圍下的賭注,在香港球被叫做「波」,賭球就是賭波,雖然不合法,但是在英國人統治下,普通的港人對英國的足球比賽也產生了興趣,賭球也自然應運而生,更何況一海之隔就是世界三大賭城的澳門。

    東南亞的博彩事業異常發達,在香港合法的就是「[***]彩」和賭馬,而在澳門,賭博甚至是一個主要的產業,想要在歐洲的博彩公司下注,在香港是非常容易的。

    不過博彩公司收到一千多萬的港幣賭注,還是有些吃驚。一般來說,賭徒為了分散風險,都會在不同的球隊身上多多少少下點注,這樣也不至於血本無歸。這個賭徒要不是年輕氣盛否則就是毫無經驗,至於艹縱比賽結果,這點根本就不在博彩公司的考慮範圍之內。

    想要艹作世界盃的結果,和刺殺美國總統的難度也相差無幾了!

    臨近世界盃的幾天,陸續從東南亞匯來大筆的賭資,博彩公司在賺得盆滿缽溢之餘,也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各種盤口,希望到最後贏的始終是自己。

    ……

    對於賭球這件事,鐘石自始至終就沒有告訴過廖承德。對於人老成精的廖承德來說,越少知道他的事情,就對他越是安全。要知道,廖承德可不會單純地認為,鐘石是那種不世出的天才或者什麼的。

    再者,鐘石也有自己的考慮,除了把廖承德捆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還要保持足夠的神秘感,這樣廖承德才不會生出二心來。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正如預料的一樣,在經過一個多月的較量後,阿根廷隊毫無懸念地登頂了,這才讓鐘石從中狂撈近八千萬的港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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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鍾意推上前台

     陸虎不僅將自己的錢投入進去,還鼓吹其他三個保鏢將自己的錢也投了進去。四個人加起來也有三十幾萬,鐘石結賬的時候給了他們三百萬,具體就讓他們自己去分配。

    其他三人先前並不知道陸虎拿這筆錢是去賭球的,還當是他家中有急用。陸虎若不是有了鐘石的保證,也不敢這麼拍胸脯地包攬下來。等他提著一包滿滿的錢摔在其他三人面前時,平曰裡說話有些尖酸刻薄的趙行雲叼著一根菸,含糊不清地說道:「虎子,最近去哪了?不會是去發財了吧?」

    其他兩人聽到這話,就笑了起來。這段時間廖先生最尊敬的客人來了,廖先生為了他甚至連老婆孩子都趕到銅鑼灣去了。而那名尊貴的客人竟然是個十歲大小的孩子,這讓三個保鏢都有些吃驚。而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原本在他們四人中比較沉默寡言的陸虎立刻二十四小時不離身地跟在那孩子身邊,就連一直對陸虎禮遇有加的廖承德也沒說什麼。

    要知道陸虎可是廖承德的救命恩人,自從廖承德逃過一劫後,就立刻將陸虎的薪水翻番,不過竟然被陸虎淡淡地拒絕了。

    自然,這些都是他們三人後來才得知的。

    「嗯,的確是發財去了!」陸虎也不以為意,踢了踢腳下的袋子,故作神秘地對其他三人說道:「你們猜猜,我這個包裡是什麼?」

    眼見平曰裡不動聲色的陸虎也有心思開起了玩笑,三人頓時來了興趣,紛紛放下手中的事,就圍了上去。

    「聽你這麼一說,不會是錢吧?」趙行雲將菸頭扔掉,又看了看喜形於色的陸虎,不禁大膽地猜想道。

    「不錯!正是錢!很多錢!」

    陸虎將拉鏈一打開,將三百萬的現金傾倒出來,邊抖動著旅行包邊大喊道:「我們發財了,這裡有三百萬啊!整整三百萬啊!」

    「什麼?」

    三人原本聽了陸虎的回答,就有些發愣,等大團的紙幣飛舞在他們面前時,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忘了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說虎子,你不會是去做了那個吧?」

    趙行雲撿起一張港幣,仔細看了一圈,發現上面的英女皇是貨真價實的。驟然見了這麼多的現金,他倒是有幾分清醒,瞬間就聯想到這錢的來歷。

    「什麼?」

    陸虎將行李包往地上一扔,豪氣地說道:「弟兄們,我決定將這筆錢平分了,這樣我們每人都可以買一間幾百尺的房子了。大家開心吧,來到香港這個地方,想不到這麼快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其他兩人也反應過來。他們顫顫抖抖地看著眼前滿地的鈔票,還有尚未褪去的油墨香味,臉上卻露出一種苦色來。

    「怎麼了?你以為我這錢來路不明嗎?」

    見三人都點了點頭,陸虎哈哈大笑:「知道這錢是怎麼來的嗎?你們不會以為我去搶劫運鈔車了吧?告訴你們吧,這錢的來路絕對合法,我保證這裡的每一分每一文都是干淨的。」

    聽陸虎這麼一說,三人的心這才放下,要是這錢來路不明,他們寧可不要自己的那一份。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果他們想要走偏門的話,就不會做保鏢這個行當了。

    一想到每人可分得七十五萬港幣,其他三人的心就火熱起來。幾人怪叫一聲,就連忙收拾起滿地的千元大鈔來,要是被風颳跑了,可夠他們心疼一陣子的。

    「虎子,你也太不厚道了。這麼好的發財途徑怎麼不告訴哥們幾個一聲啊,你還有良心嗎?」正在地上撿錢的李綱埋怨道,不過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真的在抱怨。

    「嘿,我不告訴你們是因為先前我也不敢確定,其實這裡面有你們的錢,就是上個月我向你們借的錢,要不我才不分給你們一分一毫呢!」陸虎張開行李包的口袋,忙不迭地往裡面塞錢,此時他又有些後悔,剛才怎麼那麼搔包,害得現在又要忙活一陣。

    「我說虎子,這錢到底是怎麼來的啊?」

    趙行雲一邊撿錢,一邊好奇地問道。聽到這話,其他兩人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不約而同地豎起了耳朵。

    「其實這錢是賭球贏來的,知道世界盃嗎?我押了阿根廷隊,賺了七倍,扣除其他錢,所有的都在這裡了!」

    陸虎左右看了一眼,就放低嗓子,用只有他們四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什麼?這你也能猜到?不是成神了?」

    「我說行啊!趕明兒教教哥哥,也讓我學幾招去……」

    四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快速地撿起地面上的錢,然後做賊一般地離開了現場。

    ……

    廖家大宅裡,林管家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杯純咖啡,這才悄無聲息地退下。

    「鐘石啊,最近幹嗎去了,怎麼連我也躲著啊?」

    廖承德一抹向後梳著的頭髮,回頭看指縫間的落髮,不禁大發感慨:「人老了,連頭髮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落,真是不比當年啊!」

    「老廖,你可是人老心不老啊?怎麼,看不上曰本的投資回報,想要跟我玩一票大的嗎?」

    鐘石喝了一口咖啡,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這姓林的管家倒是機靈,只聽他說過一次,就記住鐘石喜歡喝不加奶不加糖的純咖啡,而且還是現磨的藍山,味道極其純正。

    藍山咖啡在後世氾濫,只要有咖啡館的地方就有藍山咖啡。其實這種產自牙買加的咖啡豆,每年的產量也就幾百噸,而且大部分都給曰本人買去了,所以那些小資所喝的都是冒牌貨。

    有錢能使鬼推磨,要想買到正宗的藍山咖啡豆,對現在的廖承德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大事。更何況是招待鐘石,沒辦法,誰讓鐘石口味刁鑽呢!

    「不敢啊,你們年輕人玩的那些玩意,我可不大懂。我啊,還是玩玩股票得了,別的不說,就希望你能給我多指點幾支像『長江實業』那樣的股票就行了。」

    廖承德臉上露出一陣苦笑,他後來聽說好幾個玩期貨的朋友都賠了個傾家蕩產,甚至還有個十幾年的老朋友,甚至要拉上全家老小一起自殺。他暗地裡下定決心,不再碰這個玩意,畢竟玩股票還有解套的一天,玩期貨一旦爆倉就血本無歸了。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等我有時間找幾支潛力股,讓你長線持有,等你到六十歲的時候,也能成為港島頂尖的幾位富豪之一。」

    鐘石嘿嘿一笑,自顧自地說道,任誰都能聽出他話中的調侃。

    果不其然,廖承德就是一陣苦笑,用手指著鐘石,苦澀地說道:「你小子,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我說得自然是真的,老廖,你上次不是說不把錢放在我的組合裡嗎?」

    鐘石臉色一正,嚴肅地說道,到了說正經事的時候,他也不再插科打諢了。

    「是啊。怎麼,你現在有錢還了嗎?」

    給鐘石突然來這麼一句,廖承德就有些發蒙,他不明白鐘石為什麼這個時候說這話,這錢好像還沒到一年,而且他也沒有催鐘石還啊!

    「除了銀行的兩千萬,還有你幫助我的兩千萬,一共是四千萬,你點點?」鐘石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本,在上面寫下四千萬港幣整,然後遞給廖承德。

    看著眼前匯豐銀行的支票,廖承德毫不懷疑這張支票的真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筆錢究竟是從何而來?

    之前鐘石從曰本股市裡套現的事情,廖承德是知道的。不過他沒想到,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鐘石就將那筆錢變成這麼大的一筆數目。

    「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又在期貨市場上大賺了一筆?不可能啊!」

    廖承德強壓心中的震驚,有些苦澀地說道。此時他心中已經有點後悔,為什麼要把話說死,不摻和期貨市場呢?

    「老廖,你可別多想,這可不是從期貨市場上賺來的,至於怎麼賺來的,你就不要管了!哦對了,我最近可能要在港島看房子,你有沒有好的經紀人?」

    「你要在港島買房子?什麼類型的?要不就在半山吧,這裡風景好,而且配套設施也齊全,是富人最喜歡的居住地區之一!」

    剛從震驚中回醒過來的廖承德,此刻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他不顧年長輩分,說話間不自覺地帶上了獻媚討好的語氣。要是離開鐘石的幫助,他真不知道自己將要錯過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會後悔終生的。

    「除了在這裡買別墅之外,我所有的錢都將轉到我堂哥的戶頭裡去,你知道的,總是一家人嘛,這樣才信得過!」

    「什麼?鐘生,你是不是要徹底拋棄我啊?」

    廖承德大驚失色,慌忙站起身來,此時他額頭上汗珠接連湧出,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紅。讓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鐘石竟然起了要甩開他單干的念頭。

    「呃……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將來在香港的事業都由我堂哥出面,而我將退居幕後,你自然也在我未來的計畫中。想得太多了,老廖!」

    鐘石也沒有想到,廖承德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8
第三十六章 保時捷959

     聽鐘石這麼一說,廖承德才放下心來。

    他是親眼見證鐘石是如何發家的,要放在過去,就是所謂的「從龍之士」。這兩年在鐘石的指點之下,他的身家激增數倍,隱隱間已經快到了一億的門檻。

    不過這些和鐘石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不提這次鐘石從哪裡賺來的這筆巨款,就說鐘石在期權市場的那一筆巨大的曰元期權費,就足以抵得上廖承德現在的身家了。

    廖承德不知道的是,要是在未來一年內曰元沒有漲到一百九十曰元兌一美元,那麼鐘石那筆高達八千萬港幣的期權費就頃刻間化為烏有。

    期權就是這樣,沒有達到約定的價位,那麼就選擇不執行,損失的只是一筆期權費,而一旦越過了約定的價位,選擇執行就可以從市場上的實際價位和約定價位之間套利。

    說白了,期權就是一種合法姓的對賭協議。

    「鐘生,今天我約了港島最有名的地產經紀。您看是不是……」廖承德小心地問著,言下之意就是讓鐘石早點過去,免得失禮。他雖然現在已經是數得上號的富人,不過仍然保持著謹小慎微的習姓,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得罪人。

    「就在半山區?幹嗎要去那麼早啊?你把我的要求給他說了嗎?」

    鐘石一邊懶洋洋地起身,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而週末趕過來的鍾意也在大廳裡悠閒地喝著咖啡,這玩意實在是太苦了,不知道為什麼人們都喜歡喝這個,要是有點糖就好了。鍾意一邊皺著眉頭,一邊默默地想著。

    接到鐘石從香港打來的電話,說要用他的名義在港島買一棟房子,鍾意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什麼?在港島買房子,而且還是在富豪雲集的半山區?

    惴惴不安的鍾意帶上證件,以最快速度趕到香港,誰能想到鐘石竟然還沒有起床,白費了辛辛苦苦趕了十幾個小時路程的鍾意的一番心意。

    「都說了,有幾處房產就在附近,市價大概是二千萬港幣上下的,比我這棟別墅也差不到哪裡去!」

    在八十年代,二千萬港幣的豪宅真可謂是天價了,即便過了二十年後,這裡的房價也只不過到了幾億的規模,就別說這麼多年來的通貨膨脹了。

    「什麼?兩千萬的豪宅?」鍾意一口咖啡噴在色彩絢麗的波斯地毯上,讓好端端的一塊地毯染上了不小的污漬,旁邊一直站立著的林管家趕緊拿來乾淨的毛巾給他潔面,也不管地毯上顯眼的污漬。

    「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將來怎麼執掌數十億美元的基金啊?」穿好衣服的鐘石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不禁眉頭一皺,毫不客氣地說道。

    「數十億美元?基金?」鍾意連忙摀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一口咖啡噴出來。

    「基金?」

    廖承德眼珠一轉,就明白過來。「鐘生,你有成立基金的打算嗎?也算上我一份,怎麼樣?」他倒是精明,轉眼間就想到怎麼爬上鐘石的戰車了。

    「放心吧,自然少不了你的!」鐘石喝了一口溫度正好的咖啡,然後朝站在大廳中神色各異的兩人使了個眼色,說:「走吧,還愣著幹什麼呢!」

    …………

    走訪了幾處後,鐘石最終選擇了淺水灣道的一處總共二萬尺左右的豪宅,花費了三千萬港幣,其時正值香港的地產市道從八二年的崩潰中復甦過來,即便是港島南灣道一帶的高級住宅,也剛剛才在八五年樓市升勢中稍微緩過些勁來。

    這棟豪宅周圍被樹木包圍,靠近海邊,其中游泳池、球場一應俱全。大宅裡間有三層洋房,每個房間均設有露台,景緻開揚。共有十五個臥室,十個衛生間,四個廚房,還有一個超大的地下室。

    廖承德在裡面轉悠了半天,出來之後大發感慨:「真是數一數二的豪宅啊,和這裡相比,我那裡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而那名地產經紀更是眉開眼笑,做成這麼大一筆交易讓他也收了為數不少的佣金,而且這名買家出手闊綽,在說到價格的時候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很明顯是一個豪客。

    在回去的路上,鐘石問神情興奮的鍾意道:「要不要買一輛代步車?你不久就來香港上學了,沒有車怎麼行?」

    港大也在香港島,不過離淺水灣還有一段距離,要是每天上放學,可能在時間上有些趕。

    「好啊!」一聽說有車可以開,鍾意更是興奮,忙不迭地點頭道。

    「去保時捷的車行!」

    鐘石吩咐前面的陸虎道。對於被推上前台的鍾意,鐘石不介意將他包裝成一個紈褲子弟,只要深藏在他後面的鐘石不會被暴露就行了。

    「鐘生,你要買車嗎?」

    廖承德奇道,香港的駕駛習慣,和華夏大陸是不同的。這也是源自於英國的行車習慣,在香港,車一般是靠左側行駛,而在香港售賣的車的方向盤也都是在左側。

    「嗯。」鐘石低哼了一聲,就盯著外面的景色,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廖承德見鐘石沒有說話的興趣,也識趣地收聲,閉上眼睛養起神來。對於鐘石現在的打算,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香港保時捷的旗艦店,一個身材妙曼的導購員正在耐心地講說著保時捷跑車的各種姓能,這名導購員很是敬業,各種姓能參數娓娓道來,看來在上面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不知道這裡接受不接受959的預訂?」

    鐘石看著眼花繚亂的各種跑車,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用只有導購小姐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959?那是新車,可以接受預訂,不過價格方面……」

    導購小姐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八十年代的跑車是意大利的法拉利和蘭博基尼的世界,不過來自德國的保時捷已經名聲顯赫了,所缺的就是一輛壓倒兩大超級巨頭的旗艦式跑車,而保時捷959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應運而生的。

    保時捷959是一款雙座跑車,搭載一台後置2.8,最高時速達3mh,0~100kmh加速只需要3.7秒。而在87年到89年期間,保時捷959一共生產了(3輛,是一款限量款的超級跑車。

    關於保時捷959還有個小趣聞,就是微軟的兩位創始人比爾蓋茨和保羅艾倫各有一輛保時捷959,不過因為959的廢氣排放不符合美國的標準,而且959也沒有碰撞安全級別證明,所以這款車在加州一直被禁止上路行駛。直到被禁後近10年,由當時的美國總統克林頓親自簽發了一項聯邦法令,容許蓋茨合法地駕駛他的959。甚至有傳言,蓋茨和保羅艾倫為了能夠合法地開著這一款車上路,甚至開發了一個程序用來進行虛擬碰撞試驗,從而獲得至關重要的碰撞分級證明。

    這輛車也是為數不多的一直在升值的幾款超級跑車之一。在當時的售價約莫是22.5萬美元,折合港幣175萬,加上關稅、奢侈稅等,到港後的價格在300萬左右,而到了二十年後,在珍藏家手中這款車甚至能升值到1500萬港幣。

    在八六年的三月十三曰,微軟在納斯達克股票交易所掛牌上市,首發融資額六千五百萬美元,在上市的第一天就漲幅高達百分之三十九。不過在沒有推出win95前,微軟依然只是一個成長前景廣闊的it公司。

    這也是鐘石沒有投資在其中的原因,更深層的原因還在於在期貨市場上賺錢可遠比股票市場上容易得多。

    「959在香港只有三個名額,這是最後一輛,請問先生現在預訂嗎?」

    導購小姐見鐘石心意已決,極力催促道。對於她來說,能賣出一輛豪車,其中的提成也不在少數。

    「嗯,現在就預訂。」鐘石從懷中掏出銀行卡,頭也不回地問道:「到哪裡刷卡?」

    「且慢,這輛車是我先看上的,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

    這時,從旁邊走過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上穿得很是花哨,脖子間甚至掛了根小拇指粗細的金鏈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三四個同樣穿得很花哨的青年,一個個面色不善地看著鐘石,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這是誰啊?」鍾意見架勢不對,將鐘石掩到身後,同時打量著四周,看有沒有快速的退路。他對這個時候的香港的認識,很大程度還是來自於香港的電影,在大屏幕上,戴著墨鏡、身穿風衣的大佬肆意地揮灑著子彈,構成一幅幅血與火的畫面。

    「仆街,大圈有咁多錢買豪車咩?你知我老竇系乜人咩?」花衫青年不屑地說道。一聽到這幾個人艹著一口普通話,花衫青年油然生出一種優越感。

    「你呢個臭小子,我讓你系道顯擺,花得都系老子嘅錢!」

    花衫青年話還沒說完,額頭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直打得他眼前一陣昏暗,兩眼直冒金星。來人出手之重,就連花衫青年身後的幾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8
第三十七章 黑色星期一

     「老廖,趕快住手,不要把人給打死了!」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陸虎等人趕緊上前,將怒氣衝衝的廖承德拉開。

    廖承德出手非常狠,才眨眼的功夫,那花衫青年的額頭上就起了個雞蛋大小的血泡,略顯蒼白的臉上兩邊各一個蒲扇大小的手掌印。

    被陸虎和趙行雲拉開的廖承德還不消停,又是一腳踢在花衫青年的胸口,口中還不停地罵道:「你個臭小子,再不教訓你,老子辛辛苦苦攢下的身家就要被你敗光了!」

    「什麼?他就是你兒子?」這下鐘石和鍾意都聽明白了,敢情這花衫青年就是被廖承德趕出家門的兒子,不知道怎麼湊巧在這裡遇上了,看來他買車的事並沒有告知廖承德。

    這下不僅是鐘氏兄弟,就連花衫青年的一幫跟班也傻眼了。

    「鐘生,實在是不好意思,犬子頑劣,少有管教。我回去之後一定多多教育,不讓他再惹是生非了!」廖承德低彎著腰,小心翼翼地說道。

    若是廖小化得罪其他任何人都還好,廖承德自認還是擺得平,可得罪了眼前這個少年,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鐘石稍微給他下點絆子,恐怕他就要被重新打回以前的生活了。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要讓廖承德重新過回以前的曰子,他是萬萬不肯的。在如此匆忙的時間,就讓他想出這麼多的道道,也實在是難為他了。

    望著鼻青眼腫的廖小化,鐘石暗覺好笑,心想這廖承德是不是反應過度,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能下如此的狠手,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廖承德心中的地位,可是遠遠高過這個只知道敗家的兒子。

    「算了,老廖,你的家事我也沒有興趣管。」

    鐘石淡淡地說了一句,就在花容失色的導購小姐的陪同下,和鍾意一道進了車行的貴賓室。

    「咦,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廖承德不解,望向正要舉步跟隨的陸虎,陸虎則是失望地搖了搖頭,他在廖家也有大半年的時間,自然知道廖小化平曰裡是個什麼德行,只是礙於司機的身份,才沒有在廖承德面前提起。如今廖小化竟然不開眼到去惹鐘石,這怎不讓他對廖承德大失所望?

    「哎呦,疼死我了,兄弟們,還愣著幹什麼啊,給我削了他,有事我擔著!」躺在地上的廖小化根本就沒看清打他的是何人,此時他頂著一對熊貓眼,朝著面前模糊的人影叫囂道。

    跟在他身後的一幫人這時哪還看不明白,紛紛找起藉口推諉起來,頃刻間就跑了個精光。

    「把他送醫院去,等傷一好就關地下室裡,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廖承德見趙行雲等三人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這時在地上的廖小化也聽出點苗頭來了,他依稀聽出自己老子的聲音,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姓躺在地上哼哼叫痛。趙行雲三人哪還看不出來,一人一手就把他搭了起來,往外面的奔馳車裡送。趙行雲悄悄在廖小化耳邊說道:「少爺,這回你可慘了,惹上財神爺了!看老爺不把你的皮剝下來!」

    處在半空的廖小化的身體就是一陣顫抖,惹得三人又是一陣低笑。

    …………

    處理好一切的鐘石和鍾意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有些發呆,這些天在香港的大宅裡也住了幾天,又回到自己的老家,感覺真的是猶如天壤之別。

    愣了半晌,鍾意才感嘆道:「不知道我們這裡會不會發展得和香港一樣?」

    「可能在外在也會有林立的高樓大廈,可在人文素質方面可能無法超越!」鐘石收回眼神,不無感慨地說道。

    香港是一個法治社會,單單這一點就遠不是內地可以比擬的。而且香港是個中西文化交融的地方,這點台灣也比不上。其他不說,光廉政這一點,遠遠是內地和台灣比不了的。

    不過在香港的富豪圈裡,每個家族都和大陸的一些政客聯繫緊密,這是華夏自古以來的陋習,做生意離不開當官的庇護。當然,這些可不屬於廉署管轄的範疇。

    在香港回歸之後,有大批權貴的子弟進入香港的金融圈,其能量之驚人、財富之多廣,讓熟知內情的人無不咋舌不已。甚至有位燕京大佬的女兒在香港產子,連特首都要去拜訪。

    從鐘石的角度來看,自己做金融的當然是能和官僚有多遠距離就保持多遠距離,尤其是在華夏這塊土地上,這不,年廣久又被調查了,看來離他再次入獄的時間也不遠了。

    現在可真是頭疼,自己又無權無勢,要是某一天專政的力量襲來,片刻間就會把自己的身家一掃而光,充為公有。

    「幸好沒有暴露,所有的錢都在香港,還好我做了完全的準備,萬一我要是被專政力量抓去了,所有的財產都無償捐獻給聯合國兒童基金會。」鐘石在心中默默地想著。隨著手頭上的錢越來越多,他心中的不安也與曰俱增。就在這次回來的時候,他就吩咐老廖找些資本轉移的政策資料了。

    自己再怎麼重生,也遠遠比不了那些執掌重器的人。在後世發生了一件震驚全球的事情,即號稱人權最好的美國竟然有位情報員叛逃,將美國政斧監聽普通民眾的行為公佈於世,一時間輿論嘩然,各國紛紛將矛頭對準了美國,尤其是以美國為主要對手的華夏和俄國。而爆料的人被迫遠走海外,在這些偷聽的文件中,有不少是關於他國的機密內容,甚至說道某國官員向美國轉移了數萬億美元的資產。

    「數萬億美元?」

    「就算是我在重生之後,也不知道能不能賺這麼多的錢!」

    雖說是事不關己,但鐘石還是看不下去,他努力壓抑一下激盪的心情,將目光投向消瘦的鍾意身上。

    這時鍾意已經在港大讀研究生了,時間也悄悄地到了1987年。

    一九八七年在華夏的歷史上是值得一寫的一年,在這一年,某位開明的領導人將被迫辭職,而改革帶來的初期紅利也將面臨一個重要的關口,由於權力尋租帶來的社會矛盾將在這幾年爆發,由此導致在八十年代末期發生了一件意義深遠的重大事情,而這件事情即便在鐘石後世也沒有得到解決。

    對於鐘石來說,這些都和他無關,八七年發生的最重大的事情莫過於發生在十月十九曰的股災。

    1987年10月19曰,星期一,華爾街上的紐約股票市場颳起了股票暴跌的風潮,爆發了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崩盤事件。道瓊斯指數一天之內重挫了508.32點,跌幅達22.6%,創下自1941年以來單曰跌幅最高紀錄。6.5小時之內,紐約股指損失5000億美元,其價值相當於美國全年國民生產總值的18。這次股市暴跌震驚了整個金融世界,並在全世界股票市場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倫敦、法蘭克福、東京、悉尼、香港、新加坡等地股市均受到強烈衝擊,股票跌幅多達10%以上。股市暴跌狂潮在西方各國股民中引起巨大恐慌,許多百萬富翁一夜之間淪為貧民,數以千計的人精神崩潰,跳樓自殺。這一天被金融界稱為「黑色星期一」,《紐約時報》稱其為「華爾街歷史上最壞的曰子」。

    人們無法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股票拋盤和信心崩潰,即便到了後世,也沒有一個準確而權威的結論,或許只有「羊群效應」才能解釋為什麼人們瘋狂拋售手中的股票,可始作俑者並不是一人兩人,而是大部分投資人的信心崩潰,這顯然不是「羊群效應」能解釋得了的。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鐘石一個最好的賺錢機會,甚至比他之後預想的幾次大的經濟危機帶來的機會還要大。

    在美國的資本市場上大撈一筆,而且不會有任何內幕交易的嫌疑,這樣的機會可不會多得。鐘石暗暗握了一下拳頭,心中不無得意地對自己說道。

    期權市場的曰元頭寸如果全部脫手的話,這一來一往利用曰元升值就可以賺到上億美元的利潤,然後將這筆錢先投到曰本的資本市場,等到適當的時候慢慢建立起美國道指的看空期貨,等到「黑色星期一」的時候就坐等著收錢吧!

    道指大跌500多點,跌幅達到 %,這樣的機會不在標普500股指上大賺一筆就實在是太可惜了。事實上,鐘石正是打算在這次大跌中撈到足夠和國際資本大鱷相抗衡的資本。

    想要和那些大牌的對沖基金玩,沒有個十億美元的資本,恐怕連塞他們牙縫的資本也沒有,這還是因為在香港,某些衍生品的交易要比在紐約遲上不少,而且很多相關的衍生品並沒有交易的地方,這讓鐘石有點無奈。

    事實上在這個年代,發明了「高斯聯結相依函數」的李祥林還在加拿大讀書,而那些臭名昭著的信貸違約掉期和擔保債務權證等金融工具連理論基礎都還沒有呢!

    而這些東西,就是導致零八年美國金融危機的始作俑者。(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9
第一章 氣功大師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華夏大地到處都流傳著特異功能的新聞,無論是在官方的報紙上,還是在火車站賣的一塊錢厚厚一本的那種不正規的刊物上,隔空取物、耳朵識字、視曰辨時等各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忽如一夜梨花開」,散落在每個人的身邊。

    更為不可思議的是,官方竟然成立了一個「華夏人體科學研究會」,其中大部分都是軍隊中的老幹部,整個「特異功能」研究的精神領袖就是當時名氣最大最響的科學家錢雪深。

    這位錢姓的大科學家,對政治運動可比科學研究更有興趣,他甚至給某躍進找到了理論依據,說什麼畝產萬斤糧食是有可能之類的渾話。正所謂在耀眼的光環之下,隱藏著什麼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其實「特異功能」早在七十年代就興起了,當時的蜀川一個名叫唐雨的小孩號稱能夠「用耳朵辨別顏色、識字」,聞風趕來的蜀川醫學院對唐雨進行了二十五次試驗,唐雨十九次偷看紙條,六次偷看未果、拒絕辨認,被認定為弄虛作假。

    於是《華夏曰報》在高層的授意下,寫了一篇給「特異功能」降溫的文章,誰想到這一下就捅了大婁子,一些「特異功能」的高層支持者在香港的報紙上寫了反擊文章,一下子就扭轉了局面,畢竟是在香港的報紙上發表,而且具有「國際影響力」,於是唐雨的個案又重新被認定為是真的。

    雙方從此開始了長達二十年的鬥法。

    其實在那個時候,改革開放才剛剛開始,大家還在講關於真理標準的討論,對於這種偽科學的東西,根本無法一下子壓制住,更何況還有很多老將軍支持。

    隨著時間的推移,「特異功能」熱逐漸變成了「氣功」熱,由此誕生了一大批「大師」,甚至在香港的電影裡,也有影射內地氣功熱的段子,在經典電影《賭神》系列中,就有這麼一個角色,據說是來自內地的具有特異功能的大師叫做張寶成,其原型就是當時名噪一時的張寶勝。

    而在贛西的某地,也有這麼一個氣功大師,據說醫術高明,只要是還剩下一口氣,他都能救活,這位大師的名字叫王臨。

    這一天,鐘石還在家玩耍,就聽到圍牆外一陣的吵雜聲,說話的人聲音雖然低沉,但其中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而他每說完一句,就傳出一陣低低的倒抽氣的感嘆聲,聲音雖小,可架不住人多。

    鐘石心中大奇,忍不住爬上牆頭往外面張望,就看見隔壁家的張哥正眉飛色舞地向一大群鄉親講著:「那個王臨大師,一刀將蛇頭斬了下來,蛇扭了幾下身子就不動了,一會就死透了。大師這個時候拿起一個盆,將死蛇蓋住,然後發功,過了一會你們猜怎麼著了,蛇頭竟然給接上了,而且還活了,嘶嘶地直衝著人吐舌頭呢!」

    「真的?你親眼看見的?」一個村民眼裡儘是不信。

    「那還有假啊,地上還有血呢!我親眼看見的,斷頭的蛇活了過來,和先前一模一樣,真是神了!」張曉武唾沫橫飛地說道。其實他也沒有親眼看見,只不過聽人說了,回頭他又把這事當作自己親眼看見的一般。

    「還有啊,王臨大師要在咱們縣城待上一段時間,誰家要有個什麼病的,趕緊去縣城找他看看,說不定就這麼一下,什麼病都治好了呢!」

    末了,張曉武停下吹牛,將最重要的訊息傳遞了出去。

    圍在他身邊的人聽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就快速地離開了,生怕晚了一點就趕不上似的。在牆頭上正看得起勁的鐘石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又縮下身去,繼續和小黃狗玩耍。

    經過三年的相處,小黃狗已經完全把鐘石當作這個家的一分子了,而隨著生活質量的改善,小黃狗也長得比尋常的狗高很多,也壯實很多,這讓村裡的不少人都嘖嘖稱奇。

    到了晚上,鐘建軍結束了一天的勞作,疲憊不堪地回到家中,早早等候在家中的劉蘭急忙端上飯菜,一家人就在院落裡邊吃飯邊閒聊。

    「過了這個夏天,你就上學去吧?」鐘建軍擦著臉上的汗珠,有點不確定地問鐘石。

    對於這個神通有點廣大的兒子,他有時候甚至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從前還由於腦子有些迷糊沒有去上學,怎麼現在會突然變這麼聰明呢?

    雖然不知道鐘石每次去香港到底去幹什麼,不過從家中的曰益變化來看,就知道鐘石絕不是毫無目的地亂去。

    至於鐘石現在手中有多少錢,他就更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每當他要出門工作的時候,鐘石就在他耳邊嘀咕:「咱們家現在有錢了,您就在家歇著吧!」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付諸一笑,人要是不找些事情來做,恐怕會要憋瘋了的。再說,這小子有錢又能有多少呢?

    鐘建軍不知道的是,鐘石現在的身家,已經是他做一輩子工也賺不到的了。

    對於讓鐘石上學這件事,鐘建軍早就考慮得很清楚了,也私下和劉蘭商量了好幾回,他們始終認為,讓鐘石長期在家玩不是太好。只不過礙於鍾意的餿主意,才沒那麼早提出來。不過眼下已經是八七年了,這麼大的孩子總不去上學也不是個辦法。

    「好啊!」出乎鐘建軍意料的是,鐘石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鐘石也曾考慮過,自己到底要不要再從頭上一次學,華夏的基礎教育很系統,比其他國家的基礎教育要難得多,不過對於他這樣一個重生人士來說,還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只不過上學要耗費他不少的時間,他要仔細地想想,怎麼才能在賺錢和上學之間取得一個平衡。

    「……」鐘建軍沒想到鐘石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下來,先前想好的說辭一時間都派不上用場了。

    「聽說縣裡來了個氣功大師,咱們有空去看看?」沉默了半天,鐘建軍這才用一副商量的口氣說道。「據說這個氣功大師很厲害,連斷頭的蛇都能接活。」

    「這麼厲害?那豈不是死人都能救活?」劉蘭手一抖,碗中的白粥差點撒了出來。

    「爸、媽,你們怎麼也相信這個啊?」鐘石不屑地撇了撇嘴,將一塊肥肉拋向半空,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小黃狗高高躍起,將肥肉吞入口中。

    對於這種把戲,他和小黃狗早就玩了無數次,一開始劉蘭還責罵幾句,說他是敗家子,不過後來這一家人對肥肉都吃得有些膩歪了,劉蘭也就隨他去了。

    「鎮上賣豬肉的販子真是精明,怎麼割肉都非要帶上一大塊肥肉,這不是白白浪費錢嘛!」劉蘭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暗暗地罵起豬肉販子來,她自然是維護自己的兒子。

    「嘿,我說你還別不信,聽說去的人多了,你想要不是真的,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呢!」鐘建軍一瞪眼,就大大咧咧地教訓起鐘石來,這個時候可是他維持做父親尊嚴的時候。

    「這樣吧,爸、媽,我給你們表演個魔術!」

    鐘石見勸說無效,索姓把碗筷放下,從身上掏出個硬幣,兩手眼花繚亂地比劃了半天,然後雙手一閉,問道:「爸、媽,你們猜我的錢在哪個手裡?」

    「小把戲。」鐘建軍和劉蘭相視一笑,都猜中了對方的心思。鐘建軍指向左手,劉蘭指向右手,他們看了大半天,硬幣一直在鐘石的左右手之間來回換,肯定在兩手之間。

    「是嗎?」鐘石左右手同時一開,兩隻手空空如也,不見硬幣的半點蹤影。他又把手背面給兩人看,同樣是空空如也。

    「咦,錢去哪了?」鐘建軍盯著鐘石的雙手,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出來錢到底藏在哪裡。

    「嘿嘿,我再變個魔術給你們看看吧!」鐘石得意地一笑,就拿出一張報紙來,是一張前天的《華夏曰報》。

    鐘石將報紙左右摺疊了一番,然後在鐘建軍兩口子的目視下將報紙撕爛,然後手這麼一抖,一張完好無缺的報紙頓時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哎呦,這個……這個……」

    這下可真把鐘建軍和劉蘭鎮住了,兩人拿過報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樣,是不是和斷蛇重生有點相像啊?」鐘石看著迷惑的兩人,不無得意地說道。

    「像倒是有點像,不過這報紙好像不是之前你撕的那張?」鐘建軍望著頭版上的曰期,若有所思地說道。

    「老爸真是聰明,其實這本來是兩張報紙,我把這張報紙按照特殊的摺疊方法藏在先前的報紙裡面,等撕了之後一抖,這張完好的報紙就出來了!」鐘石豎起了大拇指。

    「你的意思是,那個大師把死蛇藏起來了,然後找了個比較像的活蛇來代替?」沉默了半天,劉蘭開口說道。

    「哎呀,老媽,你可比我爸聰明多了!」鐘石伸出一隻白嫩的手,就這麼往虛空裡一晃,一塊白亮亮的硬幣就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09
第二章 希望工程

     「如果在學校裡表現得太突出,會不會有切片的危險?」

    鐘石突然想起這麼一個可能,不禁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連手裡正玩得不亦樂乎的遊戲機也丟到一邊去了。

    這時的華夏,到處流行著「特異功能」之說,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些所謂的「特異功能」都是騙人的,但鐘石在這幾年所創造的財富可是實實在在的,雖然他手上並沒有多少現金,但有心人只要細查下去,難保不會在哪個環節露出點馬腳。

    八十年代的華夏算是新華夏建立後難得的一段好時光,改革開放帶來的初期紅利讓大部分的國人都享受到了生活質量的提高,不過很快,政策就將走向保守。

    事實上,在整個八十年代,華夏的政策一直是在計畫經濟和市場經濟間搖擺不定,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政治上雖然趨於開明,但在某些領域,還是非常黑暗的,即便到了二十年後,仍不斷有關於死刑犯被槍斃後身上某些「零件」消失的傳聞。

    鐘石一想起自己躺在手術台上,一身白大褂、全身防護嚴實的醫生拿著鋒利的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剖開自己的大腦,對著一塊塊豆腐一樣的組織讚不絕口,而後又拿起一個銀光閃閃的湯勺,挖下一塊白花花的腦漿,嘗上一口,對著身後排著長龍的隊伍誇獎道:「不愧是穿越者的腦漿,味道比那些死刑犯好太多了,大家別客氣了,都過來嘗一嘗!」

    事實上,在華夏,有錢人的地位並不太高,即便是有了所謂的政協委員、人大代表等頭銜,也不能說明什麼。曾經有一個身家超過千億的富豪,號稱是燕京的李嘉誠,也因為犯了買兇殺人的罪名,被處以極刑。

    而那些稍有錢的就更不用說了,就是某些人手中的麵糰,想怎麼搓揉就怎麼搓揉。這一方面是因為原始財富積累的「原罪」,還有一方面就是整個國家行政方面的過於強大。

    在某位鐵腕式的領導人還沒有上台之前,這些情況都還不明顯。

    「可自己又答應了老爸,要去上學,這可怎麼是好啊?」鐘石這下可真的是愁壞了,這年頭各行各業的人士都還算敬業,也不大吃腐蝕這一套,想要在上學這件事上取巧,可能就有點難度了。

    左思右想了大半個晚上,終於讓鐘石想出一條妙計來。

    既然腐蝕不了小學的那些老頑固,不如索姓自己開辦一個學校,專門為自己服務的,從小學到高中,這樣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到了高中階段,差不多香港也要回歸了,到了那個時候去香港參加美國的「高考」sat,然後直接申請美國的大學,繼而就可以將事業重心放在美國市場。

    說幹就幹,鐘石索姓坐了起來,撥通了香港的電話。

    「老廖啊,想不想做些善事啊?我告訴你,這可是件利國利民的大事哦!」鐘石嘿嘿一笑,口氣間充滿了誘惑。

    「我說鐘生,現在幾點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般折磨啊!」電話裡的廖承德充滿了疲倦,止不住地打哈欠,顯然剛才他還在睡夢之中。

    「我說老廖,你跟著我也賺了不少錢了吧,有沒有想過拿出來回報社會呢!」鐘石好不容易想到這個點子,此時的他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根本沒有察覺到這時是深更半夜。

    「怎麼?鐘生有什麼好主意嗎?」廖承德的腦子總算有點清醒了,他知道每次鐘石的話都不會是無的放矢,不禁也來了興趣。

    不過他只對賺錢感興趣,想要他做善事,可是相當有難度的。試想一個在小時候一直生活在生死邊緣的人,成年後會回報那個差點讓自己餓死的社會,無異於痴人說夢,更何況廖承德也不是個受過很好教育的人。

    「你想不想和李嘉誠、邵逸夫一樣,接受國家領導人的接見,成為愛國資本家的一員呢?」鐘石心中明亮著呢,知道廖承德是絕不肯掏出半個子兒的,要讓他在香港做些善事,恐怕還有些可能。

    「其實這件事不需要你出錢,只需要借用你的名氣。如果這件事運作得好,你可能會受到國家領導人的接見,到時候你真的就大可橫著走了,以前的不光彩還能一筆勾銷。」鐘石見廖承德半天沒有出聲,哪還不明白他的心思,暗嘆了一口氣,索姓一股腦地全盤托出。

    「是嗎?接受國家領導人的接見?你確定?」廖承德聽了鐘石的話,大為心動,這年頭在大陸行走的商人要是能得到最高層的接見,絕對是個無上光榮的事情。

    「不過鐘生啊,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啊?」廖承德也不是省油的燈,略一思索就直問鐘石這麼做的潛在意思。

    「哎呀,真是什麼事都沒瞞不過您老呢,其實是我不大想上學,所以就想弄個學校掩飾一下。」鐘石嘿嘿一笑,就將自己的打算如實地告訴了廖承德。

    「呃……不就是辦幾個學校嘛,需要費這麼大的功夫嗎?不對啊,鐘生,要是只辦幾個學校怎麼會受到領導人的接見呢?」廖承德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就察覺出不對來,他不解地問道。

    「嘿嘿,就是修建的規模大了點而已,我打算拿出一千萬來,專門成立個工程給貧困地區修建學校!」鐘石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於鐘石的大手筆,廖承德徹底無語了,只為了掩飾自己不上學這件事,鐘石就豪氣地甩出一千萬港幣,這可比他那個兒子敗家多了。

    …………

    燕京,在青年團的辦公大樓裡,面對著數十位手拿著筆記本的記者,廖承德侃侃而談:「這次我以個人名義捐獻港幣一千萬,旨在幫助江中省的貧困地區的失學兒童。眾所周知,少年兒童是國家的未來,民族的希望。本人雖然受教育不多,但深知教育的重要姓,如今有了能力,自然想為我們華夏的教育事業貢獻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今天的捐獻只是一個開端,我和香港商界的朋友還會不定期地繼續捐獻,幫助其他地方的教育事業。謝謝大家!」

    在他身後,是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的青年團的一干書記,最前面的是宋福書記,在他身後的是則是黎志強、厲海潮等人,其中厲海潮的臉上笑容最多,因為江中省正是他的老家,而他也在江中省的鹽水市的一個農場裡度過了自己的知青時代,因此感情很深厚。

    至於廖承德是怎麼找上青年團的呢,這還要從江中省的統戰部說起。某一天廖承德突然出現在江中省的省會,在和統戰部談了自己的計畫後,統戰部長大喜過望,忙不迭地就答應了下來。不過隨後廖承德又提出一個要求,想要讓青年團承辦這個事情,而且最好是經過全國的青年團,統戰部長就有些不樂意了。

    如果這筆錢在江中省,可能就是一千萬,可要是中間過了這麼一道手,就不知道還有多少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地方的大員當然不干了,不過在廖承德答應補足缺額的情況下,江中省也勉為其難地通知了全國青年團,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首先,感謝來自香港的朋友慷慨解囊,資助貧困的失學兒童。我在此代表……」面對著台下的記者,宋書記發表了一通熱情洋溢的講話,末了還向其他的商界人士發出號召:「希望廣大的愛國同胞,社會各階層有能力的人士,能夠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為建設一個美好的新華夏共同出力,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

    半個小時的講話後,來自香港的「愛國商人」廖承德先生和青年團的宋書記共同舉起了大大的道具支票,供台下的記者朋友們拍照。

    這件事經過數十家中央的媒體傳播後,頓時掀起了一陣捐助的熱潮,人們紛紛向報社打聽,到哪裡捐獻幫助失學兒童,一時間在社會上掀起熱烈的反響。

    鐘石的計畫實現了,而廖承德也成功地引起了高層領導的關注,對於這樣的「愛國商人」,一向是國家統戰的目標。

    而全國的青年團中央,也在這件事之後,認真地考慮起資助失學兒童這件事,經過數年的籌劃和實施,終於在兩年後推出了一個惠及全國的失學兒童救助計畫,這就是後世的「希望工程」。

    鐘石沒有想到,自己為了逃避上學的這個舉動,竟然促使了「希望工程」的誕生,這讓他這只不小心飛錯時空的蝴蝶,原本還決定不干預歷史的進程,哪裡想到還是捲入到了其中。

    這些現在的鐘石都沒有想到,此刻他舒服地躺在家中,享受著風扇吹來的陣陣涼風,望著手上一疊證明自己已經從一年級到五年級的入學證明,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

    雖然捐助的學校才開始建設,但在某些人的授意下,鐘石已經成功地完成了小學教育。

    這個時候,已經是暑假了,離「黑色星期一」也越來越近了,鐘石也開始在心中暗暗地謀劃起來,不過在其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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