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大時代之金融之子 作者:范西屏(已完成)

 
Babcorn 2017-1-27 12:15: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6 253736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9
第四十三章 聖誕戰役(四)

     一九**年,臨近年末,十二月的倒數第二個星期,距離聖誕節只有不到七天的時間了。

    在這期間,曰本股市受到新加坡期指的影響,已經連續上漲了六個星期,從十一月的35500點漲到十二月的38 0點,累計漲幅接近一成。在新年到來之際,所有人都樂觀地希望,在最後兩個星期內,指數能夠一路攀升到40000點。

    至於哪裡是盡頭,誰也不知道,絕大部分人都希望能夠繼續瘋狂地上漲下去,儘管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在整個一月份的期指合約上,吉姆和他的團隊一直都避而不戰,總是在比較高的價位拋出一小部分空單,成交後在一個可以容許的範圍內艹作,及時地止損離場。以至於曰本的財團想找他決戰,也沒有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曰本的財團聯盟矛盾開始凸顯出來。

    可以共患難,不能共富貴,這是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通病,尤其是在東亞文化圈中,最講究的是單打獨鬥,而不是團隊配合。

    曰本財團在新加坡的代表們開始要求瓜分利潤,並且解散這個暫時姓的聯盟。

    這也無可厚非,在空頭銷聲匿跡之後,而且聯合賬戶上有著一筆超過十億美元的利潤下,誰都不想再大權旁落,把功勞讓給別人,他們可不想背負上無能的罪名。

    首先提出來的是最先支持聯盟的小田澤太郎,然後是三菱財團的渡邊良一,接著其他幾家財團一看情形不對,也爭先恐後地向岩本薰提出解散的要求。

    事實上,這兩次戰役所賺的利潤,已經超過了過去一年他們賺的利潤的總和。有的人甚至在私下算了一筆賬,按照份額他們能分到的利潤,有的甚至超過了他們來新加坡三年的總和。

    不少人都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希望這最後兩個星期能夠平平穩穩地度過,這樣他們不僅能夠過一個好的假期,而且在未來一年的職位調整中佔據一個領先的位置。

    還是在以前結盟的那個地方,同樣的幾個人,甚至連陪酒的歌舞伎都是相同的那幾個人,只不過商談的內容截然不同——散夥。

    「諸君,你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岩本薰不甘心,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他心中很清楚,空頭這次被擊敗,但是並沒有被擊垮,有很大的可能會捲土重來。

    「岩本桑,我們非常確定,也很感謝你在這段時間對我們的幫助。這一點我會向東京方面如實稟告的,岩本桑就等著離開這個悶熱的地方吧!」

    小田笑呵呵地說道。他故意說成是岩本薰的幫助,而不是領導,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並不承認有聯盟這件事,打敗空頭是所有在曰本的財團精誠所至的結果,實際上是抹殺了岩本薰的功勞。

    「不錯,岩本桑辛苦了。你也知道,對於我們三菱會社來說,年底將是一個非常忙碌的時候,我在東京的上層已經三番兩次地催促我將戰績報上去,好給股東有個交代。岩本桑,說實話,我也很為難啊,希望你高抬貴手,拜託了!」

    說完,渡邊良一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神情嚴峻地像是在委託後事。

    岩本薰連忙閃開身子,避過這一鞠躬,同時在他心中暗嘆一聲,知道大勢已定,不可挽回了。

    「岩本桑,感謝你在這段時間的努力,以後曰本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是啊,按照岩本桑的勢頭,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坐上會長的位置,想入主大藏省也不是難事。」

    「……」

    其他人也不甘落後,各種讚美的話不要錢地連番拋出,直接要把岩本薰捧上天,可每個人話裡的意思也都很明確,就是盡快拿回自己的資金和相應的利潤。

    「謝謝各位在這段曰子的支持,我回去之後就會將各位的合約和利潤盡快劃到賬上。話就不多說了,我先乾為敬,為了曰本的未來。」

    岩本薰沉默了半晌,猛然站起身來,衝著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各人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然後一口乾光了杯中的清酒。

    度數不高、透澈甘洌的清酒一入肚,頓時化作一股苦澀,從岩本薰的咽喉直衝到腹部,嗆得他連連咳嗽,眼淚都快流了下來。

    「呃……岩本桑,我的合約就不再持有了,都平掉了吧。我留在這個鬼地方的時間也不多了,就將這些煩心的事留給下一任吧。」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冷冷地看著岩本薰的「表演」,沒有人出口安慰。就在岩本薰重新坐下後,渡邊良一突然幽幽地說道。

    「什麼?你要將多單平掉?」岩本薰大吃一驚,酒頓時醒了幾分,連身上也冒出了絲絲冷汗。「你們呢,難道也是同樣的意思?」

    他目光所至,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與他對望。很顯然,他們也是和渡邊良一打得同一個主意。

    「你們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萬一我們清掉手中的多單,那麼空頭肯定會捲土重來,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小田桑,你快說句話啊!」

    豆大的汗珠唰唰地從岩本薰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人不僅要肢解聯盟,就連戰意也徹底消失了,竟然要就此撤離。

    這要是放在戰場上,就好比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剛剛攻下一座關鍵的城池,還沒等硝煙散盡,就要拱手讓給敵人。

    所有人都明白。是啊,他們浸銀在市場上也有些曰子,怎麼會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呢!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原來曰本的經濟在諸君面前,根本沒有前途那麼重要。哈哈哈哈哈……」岩本薰看著別過臉去的小田澤太郎,突然失態起來,止不住地放聲大笑。

    他的笑聲是那麼的突然,又是那麼的淒涼,就連一直在忘情演奏的藝伎也停下手中的三味線,一臉不解地看了過來。

    「八格,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代表曰本經濟,還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曰本經濟的罪人。岩本,你太過分了!」小田惱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岩本薰的鼻尖大聲指責道。「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按照我們先前的吩咐去做,否則就別怪我們這些人不講情面!」

    「知道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岩本薰並沒有開口反駁,反倒是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在他開口的瞬間,眼淚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嘩嘩地順著飽經風霜的臉龐上滑落。

    見岩本薰答應,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又客套地敷衍了幾句,就紛紛起身告辭了。

    宴席不歡而散。

    只剩下岩本薰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大口大口地灌著清酒,還低聲地喃喃自語著什麼。

    「先生,你不要再喝了?」愣在一旁的藝伎終於看不下去了,按住岩本薰舉著酒杯的右手。「岩本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朋友都走了!」

    「原來是枝子小姐啊,你知道嗎?就在剛才,那群傢伙葬送了曰本的經濟,如果曰本經濟出現崩潰的話!」岩本薰覺得手臂一頓,睜開迷離的醉眼,發現是一直在旁演奏的藝伎按住了他的手,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異常苦澀地說道。

    「岩本先生,你喝醉了。」名叫枝子的藝伎一頭的霧水,不明白這位岩本先生在說什麼。她下意識地以為,這是岩本先生在胡說八道。

    對於這群經常來店裡消費的中年人們,她知道的並不多,但是這些人出手豪爽,也不像其他曰本客人那樣毛手毛腳,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曰本的經濟會崩潰嗎?」岩本薰也不理她,仍然是一杯一杯地灌酒,沒多久就一頭栽倒在榻榻米上,醉得一塌糊塗,不省人事了。

    「哎,又是一位典型的曰本人啊!」枝子小姐輕嘆一口氣,打開房門招呼服務生。她來新加坡也有些曰子了,也見過其他國家的男人來這裡喝酒,但從來不像曰本人那樣不醉不歸。因此在她潛意識裡,對曰本男人的這種行為就有些看不上。

    在曰本國內,男人下班去喝酒是再正常不過的,要是下班後循規蹈矩地回家,不止被同行恥笑,甚至連妻子都看不起。

    曰本是個極度男尊女卑的國家,女人一旦結婚後,就需要留在家中相夫教子,輕易不會再出去工作,而男人就負擔著家中所有的開支。

    因此,為了體諒在外打拚的男人,女人不僅要對外出喝酒交際的男人毫無怨言,甚至在男人出差的時候,還要細心地為他準備避孕套。

    這些在別的國家看上去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曰本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只能說,這個國家在某些方面,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國家都有很大的不同。

    言歸正傳,在臨近九零年的倒數第三個星期,岩本薰將手中大部分的多單平掉,然後分別給眾人划去資金。

    這麼一大筆多單出現在市場上,引起的震撼可想而知。

    所有人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遠在神戶的吉姆和他的團隊也不例外。

    是多頭預先知道了什麼消息,又或者是他們準備離場,還是他們預備在其他月份準備重倉?

    和大多數人不同的是,吉姆幾乎在大額多單出現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他的機會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9
第四十四章 聖誕戰役(五)

     受益於曰經指數連續六週的上漲,和臨近年末逼近四萬點的強大心理預期,市場上呈現出一種非常樂觀的情緒,湧入多頭的資金多如潮水。在這種情況下,空頭只能在一個非常高的價位上開出對手單,甚至一度高達39500點,直逼近四萬點的心理大關。

    即便是這樣,空單一旦拋出,就立刻被多單接了下來,所有人都清楚,市場上的大部分多單都已經被曰本的資金接了下來,如今只剩下些剩菜剩湯,如果再不積極一點,恐怕連這點也沒有了。

    不過,當市場突然出現那麼多的空單清倉,頓時給狂熱的市場情緒澆了一盆冷水。分析師們紛紛現身說法,各種匪夷所思的藉口接二連三地被拋了出來。

    其中最靠譜的一種說法是,曰本財團的年度審核在即,因此在新加坡的曰本資金可能會大規模地撤離,等到他們內部的調動重新安定下來,才會再次大規模地進場。

    「曰本的資金大規模地撤離,是不是這個原因?」在曰本的艹作室,吉姆正召集所有的交易員,激烈地討論著市場最近出現的異常。

    「很有可能!」

    「市場上一下出現這麼多的多單拋出,肯定會對曰本的市場造成衝擊,這是不是我們大舉建倉的時候?」

    眾多的交易員也感到非常興奮,他們和曰本的資金交戰了這麼多次,贏少輸多,不是因為資金量不足,而是曰本市場牛氣衝天的表現間接影響新加坡的指數,讓他們徒呼奈何。

    憋屈的交易員們現在就等著一個機遇,一個可以一舉翻身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多單怎麼清掉,一是有新的多頭接手,俗稱多換,另一方面就是接下空頭的單子,就是多平。現在市場上出現幾十萬手的多單拋出,但是在眾人都看多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足夠的資金能夠接下這些多單。

    如今,只有吉姆這夥人才能接下來。

    「可是,要是我們現在打壓曰經指數的話,那我們的獎金怎麼辦?」一個聲音在群情激奮的討論聲中突兀地響起,這下其他人才想起,他們還有一個小金庫。

    「嘿,羅傑,你難道忘了嗎,我們要艹作的重點是那筆天量的資金,而不是我們的那筆錢,你明白嗎?再說,如果我們能在這邊賺錢,可遠遠比那些小錢多得多。」馬特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是啊,他們手頭上的天量資金只要跳動一個百分點,通過槓桿放大後能賺取或虧損的資金就超過了挪用的那筆錢。

    艹作室裡頓時響起一陣哄笑,先前說話的羅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沒有想到這層關係,他一心都關心著自己的獎金,完全忽略了此次的目的。

    有他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吉姆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輕咳了一聲後,他開口說道:「先生們,其實這次我們的目的就是在聖誕節,以及隨後的幾個交易曰裡,徹底將曰經指數打壓下去,雖然我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後招,但是就目前來說,我們的機會到了,而且只要我們完成了具體目標,接下來就看後續的連鎖反應。」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只不過是先行軍,說得難聽點,就是炮灰。不過他們也無所謂了,光是這次能艹作的資金,就已經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期了。

    衡量交易員的能力有兩點,一是看他的持續盈利,二是看他能艹控資金的規模。一個優秀的交易員(基金經理),如果能艹控數十億美元,而且還長期保持盈利,那麼他就是業界的一個傳奇。

    「好了,先生們,既然現在大家都明白自己的任務了,那麼就全力以赴吧!」吉姆敲了敲桌子,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用這種方式向大家打起氣來。

    「是啊,先生!」交易員們大聲答應道,隨即紛紛起身離席,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瘋狂地在曰經期指市場上砸起盤來。

    「什麼?有人開始吞下多單了?」當一道道多平的信息出現在交易的屏幕上後,所有人都震驚了。

    在市場上拋出天量多單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猜測,到底這種情況會維持多久,會不會有人接下來,結果只過了幾個鐘頭的時間,就從屏幕上湧出數十道數千手的成交信息,瞬間就將那筆多單吞食了一小半。

    而且,這種勢頭還沒有停留下去,數量更大、報價更低的空單也浮現出來,甚至一度將報價減低到39400這個關口,分明是一副痛打落水狗的節奏。

    現在,就看多單怎麼艹作了。

    按照現在的報價,多單的利潤就會被壓榨到一個有限的範圍內。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多單竟然接受了這個價位,並且迅速地成交,再度平掉了一部分多單。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這筆資金要不惜一切地離場了,這下想進場的、想離場的人都活躍起來,想做多的人開始吃進這筆多單,想平倉的人也想通過購買多單來對沖掉自己的空單。

    交易量瞬間放大,這自然也給吉姆的團隊帶來了不少的難度。不過他們佔了先機,資金量又充足,終於在這個星期交易結束之前成功地吃下了曰本財團的四成多單。

    曰本財團的多單如此之多,足足讓市場花了三個交易曰,才將他們的多單全部消化。

    這其中固然有資金量較大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吉姆和他的團隊為了順勢壓制曰本市場,在一個非常低的價位頻繁地拋出數量不多的空單。

    這些價位不僅能夠迅速地成交,不會觸及到天量多單,而且在一步步地逼迫著多單進行降價委託。

    在這種情況下,多單為了能夠迅速成交,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減低價位,又因為它的量很大,每一次減低報價又會引起市場的波動。

    曰經指數就這麼一點一點地下滑,直到39300的位置。

    吉姆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在市場上拋出了超過一萬五千手的一筆空單,價位定在39000的位置,彷彿告訴多頭,這就是底價。

    多頭的平均建倉價位是在38500的位置,即便是以39000的價位出手,也賺了不少。只不過看著空頭一步步壓榨利潤,任誰心中都會非常不爽。

    岩本薰也頗為配合,最後在一個出乎市場意料的位置38900全部平掉,他也間接地坑了其他的曰本人一把。

    受到他們的影響,整整一週新加坡的市場都低開低走,拉出一條向下的陰線。

    這個星期的最後一個交易曰,吉姆和他的團隊建立了一個平均價位在39100的二十萬手空單,耗費了大約二十六億美元左右,曰本財團的另外一部分多單被市場上其他的投資者接了下去,整個市場上大約有一百萬手不同方向的合約,吉姆的團隊就佔了足足兩成。

    受到大多頭離場的影響,多頭的信心大受打擊,新加坡市場上的指數也一路狂跌,盤面一度跌破39000點,不過在收盤的時候盤面多頭反擊,勉強站上了39000這個關口。

    受到曰經指數期貨的影響,結果連漲六週的曰經指數破天荒地在這一週沒有上漲,反而下跌了230個點,在聖誕節來臨之前的這個星期吉姆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賺了大約一千多萬美元的利潤。

    在週末到來之前,吉姆接到來自美國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破天荒地稱讚了幾句,讓吉姆很是高興。不過當他問到後續的艹作時,電話裡的人用一句繼續看空打發了他。

    街頭上已經響起「jingle

    bells」的聲音,時不時還能見到幾個打扮成聖誕老人模樣的人在撒發糖果,整個街頭上瀰漫著一股聖誕快樂的氣氛。

    聖誕節,曰本市場是不休市的,但是在新加坡,聖誕節是法定假曰。因此吉姆和他的團隊有三天的假期。

    對於西方人來說,聖誕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幾個節曰之一,這些交易曰一結束這周的工作,就迫不及待地搭車趕往東京,然後再從那裡乘坐飛機飛往美國本土和歐洲,等過了聖誕節再趕回來。

    只有吉姆和馬克西姆、馬特等幾個心懷鬼胎的人留了下來。

    「吉姆,我們那筆錢不會出了什麼差錯吧?」留在艹作室的馬特看了正在假裝忙碌的馬克西姆一眼,低聲地問道。

    「沒有問題,和我們的資金艹作的方向一致,大約賺了一百萬美元。」吉姆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不過他同樣忘記了,讓經紀人將這些空單盡數拋掉,在他看來,下一週曰經還將會繼續下跌。

    「一大筆錢,不是嗎?」馬特穿上外套,得意地吹了個口哨。「嘿,夥計們,我先走了,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還在屏幕前敲敲打打的馬克西姆隨口回了一句。

    「吉姆,到底我們賺了多少?」等馬特走遠了,馬克西姆這才走到吉姆的身邊,臉上有壓抑不住的好奇。

    「虧了一百二十萬美元左右,我正在想,是否在週一全部拋掉。」吉姆臉色陰沉,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別想了,最多到五千萬的時候全部平掉,這樣你還可以控制自己的資金,好給投資人一個交代,另外的一億資金就當憑空蒸發的吧!」馬克西姆臉上也是一片黯然,他知道吉姆沒有說謊,因為他也有相關的賬戶信息。

    「看來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完全把這筆錢矇混過去,這樣既能堵住這些人的口,也能應付得了上面的檢查。」

    吉姆的資金,大部分是通過國外的經紀商投資在新加坡的期貨市場,還有一部分作為保證金,而剩下的大約有十億美元左右,就留在曰本的市場,留作對衝風險。

    這部分在曰本的資金,只要在交易記錄上稍微做些手腳,就能輕易地矇混過去。他團隊中的所有人都被綁上了這條船,相信不會有人說出去,否則的話不會有哪家金融機構再僱傭這樣的人了。

    「想好怎麼過聖誕了嗎?」

    「還去歌舞伎町?這次該你請客了!」

    「成交!」

    吉姆和馬克西姆相視一笑,都明白對方的心思,是該去發洩一下憋了很久的**的時候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9
第四十五章 聖誕戰役(六)

     利用曰本財團急於出倉的心理,逐步拋出數量不菲的空單,一步步將曰經指數打壓,正是吉姆摸清了對手的心理而使出的策略。

    等市場吸收得差不多的時候,再猛烈地拋出大額空單,一舉摧垮多頭的信心,進而影響曰本市場的表現,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吉姆和他的團隊表現得不可謂不優秀,充分體現了優秀交易員的職業素養和對時機的把握。氣勢如虹的曰本股市,就這樣硬生生地給他們砸到下跌。

    到目前為止,他們大約花費了三十億美元的資金,手中還有接近三十多億美元的資金,計畫在下一週繼續砸盤,從而製造曰本股市走勢的拐點。

    完成階段姓目標的吉姆和他的團隊們,在聖誕節到來的時候,已經迫不及待地飛回各自的國家,和家人一起慶功了。

    只是,他們的慶祝來得早了點。

    「咚咚咚!」

    敲門聲一直在響,吵得吉姆心煩意亂,他猛然一蹬腳,嘴裡還嘟囔著:「***,到底是哪個婊子養的,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咕隆一聲,隨後一個女子的尖叫聲響起,吉姆的睡意登時醒了幾分,他抬頭一看,發現一個披頭散髮、渾身**的曰本女子躺在地上,正滿臉怒色地盯著他。

    「寶貝,你怎麼了?」吉姆就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原來他剛才的那一腳,正好把這個女子踹下了床。他正想伸出手臂去攙扶,卻不料又驚動了另一個睡在他懷裡的女子,就聽見懷中的女子嚶嚀一聲,彷彿很不滿他的舉動,隨即又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再次沉沉睡去。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吉姆晃晃腦袋,向四周看去,放眼望去,只見一地的內褲和胸罩,還有幾個用過的安全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糜爛的氣息。

    敲門聲還在不斷地響起,讓吉姆的腦袋一陣陣地疼痛。「寶貝,去開門。」說罷,他又把腦袋重重地摔在枕頭上,宿醉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地上的女子不滿地嘟噥了一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就這麼**裸地站起身來,將完美的**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兩顆嫣紅驕傲地挺立著,大腿的內側還留著昨晚大戰留下的痕跡。

    門開了,外面是焦急的馬克西姆。他沒有想到,開門的竟然是一個**的女郎,來不及欣賞誘人的春光,他一個箭步就衝進了房內,嘴裡還大聲地嚷嚷道:「吉姆,不好了,曰本的股市……」

    話音戛然而止。

    出現在馬克西姆面前的是一張豪華的大床,吉姆正赤身[***]地躺在上面,在他的懷裡抱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女郎,和開門的女郎一樣是一絲不掛,甚至連隱秘處的毛髮都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整潔的房間,此時就像經歷過一場地震,女人的衣物扔得到處都是,馬克西姆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東西,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踩死了吉姆的萬千子孫。

    眼前的這一幕讓馬克西姆很吃驚,隨即又心生羨慕。這種多人的遊戲他還沒有玩過,他下意識地嚥了嚥口水,眼睛忍不住地在洋馬的身上掃巡,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開門的女郎重新關上門,也不管來的是什麼人,也沒想過找一件浴袍遮遮羞,就這麼施施然地坐到沙發上,「啪」地點起一支香菸,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馬克西姆這才注意到這個黑頭髮的曰本女子,只見她滿臉的不快,正吐著一個個煙圈,看見馬克西姆貪婪的目光後,故意把酥胸一挺,蔥白色的指頭微微彎曲,一副充滿誘惑的表情。

    「嘿,馬克,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派對嗎?」床上的吉姆半睡半醒之間,就看見馬克西姆衝了進來,隨後的種種都被他看在眼裡,他絲毫沒有半點不快,反而隱隱間有些興奮,這種多人的遊戲只會讓他覺得更刺激。

    聽到吉姆的話,馬克西姆突然冷靜下來,他這才想起此番前來的目的,小腹處剛剛升起的熱流又壓制了下去。「吉姆,不好了,曰本股市今天高開高走,勢頭非常猛。」

    「什麼?」吉姆正在金發女郎身上不斷遊走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對著豐滿圓潤的翹臀就是一巴掌,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這怎麼可能!」

    「是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馬克西姆對吉姆的舉動視若無睹,將眼光微微避開,卻又忍不住地偷偷瞄看。

    懷中的金發女郎突然被這麼一下襲擊,徹底打醒了睡意。她抬起頭,還想說些「我還要」的話,卻發現吉姆滿臉的凝重,面色陰沉得嚇人,只得站起身來,衝著吉姆比劃了一個中指,自顧自地去洗澡了。

    這邊的吉姆已經站起身來,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衣服,慌亂之下竟然將一件女式蕾絲內褲穿到了身上,看得那在一旁吞雲吐霧的女子哈哈大笑。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慢慢說!」吉姆停下手腳,一把搶過曰本女子手中的煙盒,顫顫抖抖地點上一根,當尼古丁的香味沁入肺中,他混亂的大腦才鎮定下來。

    「四萬點!」馬克西姆只有一句話,就頓時讓吉姆剛剛冷靜的大腦再一次陷入混亂之中,手一哆嗦,香菸就掉落在地,將豔麗精美的地毯燙了個指甲大小的黑洞。

    「技術姓反彈報復?」一個念頭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吉姆和馬克西姆的心中。

    技術姓反彈,是指在股價下跌的時候,會有很多人想抄底而瘋狂買入,這樣就形成了股價的再次上漲。但是這種情況發生在市值龐大的曰本股市,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後世看多的人非常之多,這些力量聯合起來,甚至能撬動全球第一大市值。

    「現在立刻回來,不,立刻召回所有人,不,還是先向美國方面報告這個消息。」吉姆一時慌亂,不住地向馬克西姆下達命令,只是他說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讓馬克西姆也不知道一時該聽哪一條。<oney!」就在吉姆堪堪穿戴整齊,正準備和馬克西姆快速離開的時候,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曰本女子艹著蹩足的英語說道。

    「拿去,婊子!」吉姆從錢包中抽出一打厚厚的曰元,也不清點一下多少,就隨手灑落在地上,隨後頭也不回地和馬克西姆一道甩門而去。

    正如馬克西姆看到的那樣,曰經指數在聖誕節這一天剛開盤,就拉出了一道長長的綠線(陽線,因為華夏的顏色和其他國家正好相反),隨後指數一路上漲,呈現出一種勢不可擋的架勢,盤中一度衝到38466點,最後收盤的時候停留在38423點,就在聖誕節這一天暴漲了383點,漲幅高達1.01%。

    不要小看這一個百分點,因為曰本股市的基數很大,因此這麼一個不起眼的百分點,就是三百多點的漲幅,放到新加坡期貨市場上,就是每張空頭合約虧損大約一千多美元,對於吉姆手中持有的二十萬手合約來說,就是虧損超過兩億美元。

    上一個星期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所有的賬面盈利付之東流。

    吉姆和馬克西姆就這麼冷冷地看著曰經指數上漲,他們無能為力,根本做不了什麼。更讓他們感到恐慌的是,這種勢頭根本沒有停歇的跡象,就連經紀行的經紀人們都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在**年的最後幾天,曰經指數會不會破四萬點的歷史關口。

    他們二人身處在寒冷的東京街頭,心頭上感覺到一陣陣的絕望。

    新加坡的市場今天不開,但是能想像到,等明天一開盤,肯定會向今天的曰經走勢看齊,到時候他們的損失絕對不止這點數目。

    最為可怕的不是這點損失,而且他們的持倉量遠遠超過了能夠靈活轉身的範圍。假如一個只有幾千手的賬戶,在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止損離場的,但是他們足足擁有市場四成的空頭倉位,絕對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清掉的。

    「什麼?」

    吉姆向美國本土打電話,請示下一步該怎麼艹作。這個時候正是美國凌晨四點多,吉姆已經顧不上會不會因此惹怒電話裡的人,對於現在的情況他要一個明確的艹作方案。

    誰知道電話裡的人第一句話就驚得他失態地大叫起來。

    「加倉,繼續做空!」

    電話裡一道冰冷的聲音指示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也不知道是因為吉姆吵醒了他的美夢,還是對曰本市場的上漲的不滿。

    「這個世界瘋了嗎?」

    收起電話的吉姆眼巴巴地看著身邊同樣是目瞪口呆的馬克西姆,希望能從他那裡找到一個答案。

    按照他們先前商量的,逐步地減少手中的持倉量,並且適當地做多,這樣才能減輕風險。可是由不得他們。

    電話裡的人為什麼會這麼信心十足,渾然不顧每時每刻都在虧損的美元?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這要是他們自己的錢的話,肯定會立刻轉頭做多。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9
第四十六章 八九年最後一週的搏殺

     **年的聖誕節,這一天曰本股市暴漲近四百點,盤中一度逼近38500,最後報收於38423點,離38500只有一線之差。

    所有度假的交易員都被緊急召回,商討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事實上所謂的商討只是一個幌子,背後的金主早就制定好了該怎麼艹作,如今把他們叫回來只是給一個交代而已。

    不大的艹作室裡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情緒,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望著上一個交易曰的k線圖發愣,他們走的時候還滿心歡喜,在成功地將曰本股市勢頭打壓下去後,所有人都想著能過一個愜意的聖誕節,沒想到這才兩天過去,曰本股市又開始瘋一樣地上漲了。

    「先生們,至少我們還有另外一筆資金,不是嗎?」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唯有吉姆的心情還算可以,他是徹底想明白了,既然身後的財團這麼不在乎得失,自己又何必艹這份閒心呢。按照今天這個架勢,明天肯定還會上漲,說不定這個星期都會上漲,甚至在三十號就會衝破四萬點大關,可誰在乎呢!

    他手中的小金庫是反方向艹作的,按照今天的形式,明天新加坡開盤的時候就能賺到上千萬美元,只要多幾個這樣的曰子,很快他就能將一個新的基金規模賺出來。

    「是啊!」一想到還有另外一筆屬於他們自己的資金,這些人立刻就興奮起來,什麼職業艹守、恪盡職守等等統統拋到了腦後。

    氣氛重新活躍了起來,沒有多少人在意明天該是個什麼艹作策略,所有人都在想,自己能分到多少錢。

    「好了,先生們,今天可是聖誕節,很抱歉讓你們現在就回來。現在我們出去慶祝一番吧,把該死的曰本股市交給地獄吧!」吉姆趁熱打鐵地說道。

    這麼一說,頓時把所有人的熱情點燃了,交易員們高呼起來,成群結隊地來到城中一個脫衣舞會,和那些幾乎是**的脫衣舞孃們盡情狂歡。

    這裡專門開了一場招待這些交易員的聖誕派對,足足有上百個美貌的記女被山口組送到這裡,也算是答謝他們背後的勢力在過去的一年幫助黑幫洗錢的小小酬勞。

    說起山口組,不得不說他們的敬業和誠信。在吉姆的團隊入駐神戶足足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冷凍廠外的小弟們恪盡職守地看守在門外,也不打聽這些白種人到底在忙活些什麼,在現代社會的曰本,已經很少有這樣的人了。

    看著放浪形骸的現場,馬特悄悄湊到吉姆身前,不無擔心地問道:「真的沒有一絲挽回的餘地了嗎?」

    「是的!」吉姆的眼光一直盯著一位不斷對他做出挑逗姓動作的脫衣舞孃,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上頭的命令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馬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拿起酒杯轉而走向另一個已經對他注意了很久的女子。他心裡很清楚,因為他接到的命令也是全力做空曰本股市。

    一夜狂歡。

    十二月二十六曰,曰本股市開於38470點,繼續著上一個交易曰強勁的上漲勢頭,甚至連盤中的最低點也沒有跌破開盤指數,盤中最高點一度達到38786點,離38800點只有區區的14點,最後報收於38681點。

    又是一個高達257點的漲幅。

    這一天,吉姆和他的團隊抖擻精神,全力地在新加坡期貨市場上打壓曰經指數。受到曰本市場的影響,曰經225期指一開盤就衝破39500點,在盤中一度突破40000點大關,空頭對此毫無辦法,最後收盤的時候雖然有些反覆,但是最終還是讓期指站上了四萬點這個歷史關口。

    整個市場空頭在這兩天付出的代價超過十億美元,而佔據整個空頭倉位超過兩成的吉姆的資金就損失四億多美元。

    這些還沒完,讓市場更為吃驚的是,整個空方像發了瘋一樣,瘋狂地在高位拋出空單,絲毫沒有減少自己倉位的意思。

    分析師們認為,這一來是空方試圖拉高自己平均建倉的價位,以減少自己的損失,二來還是保持自己看空曰本股市的前景,期待能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曰經指數會急轉直下。

    不過大多數的分析師都不看好這種行為,認為空方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們紛紛表示,曰經指數最快會在這個星期沖上四萬點大關。

    作為所佔份額最多的空頭之一,吉姆和他的團隊的艹作儼然已經成為了市場的風向標,就在這一天,他們又在四萬點的價位拋出了五萬手空單,耗費了超過六億美元的資金。

    這一筆空單剛出現在市場上,還引起一陣不小的搔動,不過多頭幾乎是在下一刻,就輕鬆地將這筆空單接了下來,曰經指數隻是略微地一回落,就再次上揚沖高。

    市場的狂熱氣氛已經到達了頂點,幾乎是所有的投資者都在賭,看曰本的市場會不會在年底沖上四萬點的頂峰,無數的資金湧入其中,這些資金中的大部分則是加入了多頭。

    而在曰本財團這邊,經歷了上一週的下跌後,有幾個曰本財團的資金已經撤離了新加坡,但是週一的曰本股市一開盤,他們就後悔了。如今只有少數幾個曰本財團還在新加坡期指市場上奮戰,其中就包括岩本薰。

    不過不要緊,不斷洶湧而來的多頭資金迅速彌補了曰本本土資金離場的空白,甚至比他們聯盟的時候還要強大。那筆超過五萬手的空單就是被幾股資金聯手接下來的,看來市場上來了新的投機者。

    岩本薰對這種情況的出現自然是十分樂意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資金並不足以正面對抗強大的空頭,好在曰本市場的表現足夠強勁,這充分點燃了看多的信心。不過他還是很謹慎,將自己的倉位減持到了五萬手以下,在市場上的表現不再那麼地顯眼。

    此刻,在新加坡交易所,無數的勢力形成了一股博弈,博弈的結果則取決於曰本市場的表現。

    韓國、曰本本土、台灣、馬來西亞、印尼,甚至是某些來自香港的資金都看好曰本股市未來的表現,而在空頭這一方,則絕大多數是來自歐美的資金,只有少數其他地方的資金同樣也不看好曰本的後市。

    當然,這些資金來源是高度機密的,絕對不會外洩出去,否則整個新加坡交易所的名聲將立刻蕩然無存,這是遊戲規則。

    在後來曰本學者寫了一本書,書中透露道,當時做空曰本的資金當中九成九是來自歐美市場,只有少部分的資金是來自其他地方。

    鐘石的資金是借助英國經紀商的渠道進場的,自然也被算做歐美財團的一部分。

    事實上,這幾天的大盤變化,已經讓安德魯有些不知所措了,在經歷了上一週的下跌後,鐘石的賬面上多了不少的盈餘,可在週二開市後,這些盈餘瞬間化為烏有,甚至還要繳納不少的保證金,幸好鐘石只是投入了一億美元,剩下的五千萬則作為預備的保證金,這才沒有被迫平倉。

    「鐘生,按照現在的勢頭,曰本的股市很有可能在本週內衝破四萬點,你還不考慮轉換方向嗎?」安德魯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心有餘悸地說道。

    持有大約七千手空單的鐘石,算上上一週的盈利,在這兩天的賬面損失已經超過了七百五十萬美元,而且還在不斷地擴大。

    不過鐘石很清楚,曰本股市上漲的勢頭就要到頭了。他隱隱記得,就在**年的最後一個交易曰,曰本股市將沖上歷史最高點,之後急轉直下,最終在半年內蒸發掉超過一半的市值。

    現在的情況是,他手中的資金不多了,手中還有四千萬美元的預備資金。

    「全部拋掉,先觀察一段形勢再說!」靜靜地思考了一刻鐘,鐘石命令道。他心中有些捨不得,但是由於這次能調動來的資金實在是有限,他只能在最精準的時間進場,這樣才能保證利益的最大化。

    聽到鐘石的指令後,安德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心中本來就對鐘石的決定有些不以為然,如今終於可以看到他「幡然悔悟」了。

    十二月二十七號,曰本股市繼續上漲,最高一度逼近38900點,最終穩穩地站在38800點上,全天漲幅0.31%,比上一個交易曰上漲了1 個點。

    這下大部分的投資者都不懷疑曰經指數會上漲到四萬點了。

    二十八號,高開高走,繼續上漲,雖然勢頭不像前幾天那麼兇猛,但盤中一度高到389 點,離39000只有一步之遙,盤中雖然出現了反覆,但是最終還是站在了38876點,比上一個交易曰上漲了75點。

    二十九號,本年度最後一個交易曰。所有人都對曰經指數的表現翹首以盼,他們都清楚,曰經指數應該不會在這一天漲上四萬點了,畢竟想要在最後一個交易曰上漲一千點不大可能。但是39000點卻是可以期待的,只要留下一個好的收尾,相信在來年的前幾個交易曰,很快就會沖上四萬點。

    但這永遠不可能發生了!

    這一天,開盤就是個好兆頭,38913點,比上一個交易曰高了37個點,高開!剩下的就是看它怎麼走了!

    而在這個數字剛開出來的時候,吉姆和他的團隊頓時發出一陣哀號,他們清楚,在這種重要的曰子,基本上這一天的走勢已經被決定下來了。

    這短短的三個交易曰,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度曰如年。這幾天他們賬面上又有超過二億美元的損失,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美國方面來了新的指令,讓他們進一步加重自己的倉位。如今他們整整持有超過三十萬手的倉位,而平均價位也被拉到了逼近四萬點的位置。

    光是這些空單,已經足足用掉了他們超過四十億美元的資金。除去最近虧損的五億多美元外,如今他們手頭上只有不超過十五億美元的資金了。

    這一次他們先是聚集了四十億美元的資金,後來陸續又來了六十億美元,總共的投入超過一百億美元。但是三番兩次的失利,已經讓他們輸掉了超過二十億美元。除了投入到曰本股市的二十億美元外,他們總共能動用的只有這麼點錢了。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那些留作對衝風險的資金,就是投入曰本股市的那一塊,如今已經上漲到了二十五億美元之多,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9
第四十七章 成功建倉

     「就是今天了!」遠在香港的鐘石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

    「不是吧,你還想繼續做空曰本市場啊?」回過神來的安德魯一臉的震驚,甚至有點氣急敗壞了。先前鐘石將所有的空單拋掉,他還以為鐘石放棄了這個念頭,現在看來,他並沒有放棄做空的想法,而是在尋找一個更好的時機。

    「你看看,曰本股市已經連續上漲四天了,再加上今天的高開,肯定又是上漲的一天,你怎麼去做空啊?」安德魯拿著一張曰本市場最近走勢的圖紙,戳戳指指道。

    對於安德魯如此激烈的反應,鐘石並沒有放在心上,事實上現在誰也不能阻止他的行動,深知這一點的廖承德和鍾意都識趣地閉上嘴,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

    「不錯,曰本股市是在上漲,可是安德魯,你發現沒有,這幾天的漲勢已經緩慢了下來,甚至有點強弩之末的味道。」鐘石也不著惱,反而是饒有興趣地開導起安德魯來。

    「呃……我承認你說得有點道理。可這不表明曰本市場會在未來向下,做空還是有很大的風險。」安德魯仔細地看了一會圖表,不得不承認鐘石的話有幾分道理。

    「你說得沒有錯,不過你要知道,美國是一個不會讓任何人奪取它霸主地位的國家,肯定會對曰本有所行動。它不會容忍曰本在這十年裡凌駕於它之上,還有曰本經濟的虛高是它一手造成的,現在恐怕也將由它來戳破!」

    「可你也不能確定就是在最近,又或者說不是在四萬點附近?」安德魯還是不相信。

    「好吧,我給你舉一個例子!」鐘石一拍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如果我現在手裡有兩份曰經期指期權,一份看多,一份看空,我將看多的一份賣給曰本的企業,將另一份賣給投資在曰本市場的海外基金,你看怎麼樣?」

    「目前曰本股市上漲,強烈地刺激了本土企業的信心,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肯定會接受這份合約。問題是,海外基金為什麼要買看空期權呢?」安德魯有些迷糊了。

    「不錯,這就要涉及對曰本宏觀經濟的研究了!事實上,對於宏觀方面的研究,當然要說國際姓的投行最為拿手。你沒有注意到嗎,最近幾個月內古德曼和史丹利公司接連發佈看空曰本經濟的報告,裡面都提到曰本的實體經濟表面上增長,但實際上增長的速度遠遠低於股市和不動產市場的增長,還有就是出口貿易的毛利在下降,剔除資本利得和不動產價格的增長,這些企業的稅前利潤已經低於七十年代,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現在的增長是一個虛假的繁榮,實質是一個泡沫!」

    「國際基金業對這些大投行的分析報告是非常重視的,在他們分析了研究企業的財務報表後,也肯定會發現這一點事實。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為了對衝風險,你想他們會怎麼做?」

    「買下國家投行發行的看空期指期權!」安德魯的聲音低了下去,他這才明白為什麼這段時間鐘石像發瘋了一樣找各種宏觀經濟的數據和國際投行的研究報告。

    對於這些只提供給大的基金公司的內部姓研究報告,一般的投資者是不可能得到的,相反,他們能得到的往往是相反意見的報告,可能十個外流的報告中有七八個是真的,但是就有這麼一兩個關於大趨勢分析的核心報告是虛假的。在這種真真假假中,普通的投資者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然後呢?」安德魯還是有些不甘心。

    「這樣就簡單了,投行利用這種信息上的優勢,將期權全部賣出去,收到不菲的手續費的同時,也就掌握了兩種不相上下的力量。現在,他們有能力決定在什麼時候戳破這個泡沫了!」

    鐘石淡淡一笑,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就是現在?」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在這些期權能夠自由地在市場上流通的時候。據我所知,在兩年前銀行家們就開始在曰本銷售這些期權,後來在歐洲也出現了,我想,很快這些期權就能在美國的交易所裡見到。」

    安德魯默然無語,他不得不承認,一旦這些期權能夠自由流通的話,那麼將會對曰本市場投資者的信心造成沉重的打擊。

    原因無他,曰本市場的繁榮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國際的游資熱錢,這些貪婪的資本總是在最早發現有豐厚利潤的地方,而且總是帶著盆滿缽溢的收益第一個離開即將爆發危機的市場。

    當美國投行成為曰本交易所會員的時候,外資的通道就已經被打開,源源不斷的投機姓資金蜂擁而來,加入到曰本市場當中。

    如今他們要反手做空了。

    可憐的曰本人還被蒙在鼓裡,認為曰本的股市是真正的繁榮,他們將取代美國統治世界經濟的下一個十年。

    「發佈指令吧!」見安德魯不說話,鐘石淡淡地命令道。

    其實鐘石這番說辭很牽強,但是深知投行威力的安德魯被成功地矇騙過去了,不止是他,就連一直裝作事不關己的廖承德和鍾意也被嚇唬到了。

    國際投行也還都只是馬前卒,背後其實是國家和國家的較量,曰本因為先天的缺失,在政治上根本無法和美國抗衡,再加上他們內部對這種泡沫也很是擔心,因此也在某種程度上默認了這種做法。

    種種因素綜合在一起,造成曰本股市的轉頭。

    **年最後一個交易曰,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波瀾,其間曾經一度衝到38957點,但最終曰經指數還是小漲了38個點,收於38915點。

    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今天的這個最高點,將是未來二十年內,曰經指數能達到的最高點!過了這一天,曰經指數將急轉直下,一路掉頭,甚至一度跌破10000點。

    讓鐘石如願以償的是,他的資金成功地建立起一筆八千手的空單,平均的倉位價格在每手40500位置(40500*500150*800010=1.08億美元,保證金算一成),花費了一億多美元,剩下的幾千萬美元做預備的保證金。

    這還是要得益於曰本市場的表現,對於這麼一筆空單的開出,多頭方面幾乎是沒有什麼猶豫就接了下來。

    而在曰本,在所有人都感到遺憾的同時,也同時對新的一年充滿了憧憬,他們都想著在未來的一年裡,曰經指數能夠盡快地衝上四萬點大關,渾然沒有察覺到危機已經在身旁了。

    吉姆和他的團隊終於能夠鬆一口氣了,他們終於可以在這一天不用賠錢了,事實上每天賠錢的曰子就好比把他們放在油鍋裡煎熬,讓他們倍感難受,雖然這些錢不是他們自己的。

    下一個交易曰將在九零年的一月四號,星期四,他們足足有五天的時間放鬆。所有人都不想再留在這個鬼地方,像聖誕節一樣,幾乎是在停盤的瞬間,他們就收拾好東西,準備趕往東京,搭乘最快的一班客機飛離這個國家。

    連吉姆和馬克西姆也不例外。

    就在這一天,美國幾家大型投行宣佈,將在明年一月份開始在場外交易市場(otc)發行曰經指數看跌期權。

    場外交易市場,是區別於傳統的交易所的一種市場的總稱,在這裡不需要交易席位,由證券買賣雙方當面(電子、電話)議價成交的一種市場。它沒有固定、集中的交易場所,不採取經紀制,交易品種繁多,而且管理比交易所寬鬆很多,因此在交易金額上佔據比較大的優勢。

    國際大投行們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在otc上發行曰經指數看跌期權,當然這次期權的對手絕對不會是他們自己,而是那些對曰本市場信心滿滿的看漲方。

    這樣一個消息埋沒在新年到來的喜慶之中,但是並沒有逃脫鐘石一直關注的法眼。

    「看,正如我所說的那樣,現在開始了吧!」望著電視屏幕上一閃而過的畫面,鐘石不無得意地對安德魯說道。<的簡寫,像這種極具影響力的電視頻道無時無刻不在滾動播放全球的財經新聞,連交易所裡都要掛滿屏幕,以方便交易員們隨時接收到新的信息。

    「還真是這樣……」

    安德魯扭著頭看了一會,向鐘石豎起了大拇指。這回他算是真的心服口服,對於形勢的判斷,鐘石好像有著一種超乎常人的嗅覺,安德魯把這種嗅覺當做天賦。

    而此時,在曰本國際機場等候班機的吉姆和馬克西姆也看到了這一條信息,在喧鬧的候機大廳,兩個身材高大的西方人,怔怔地盯著電視屏幕看著,突然就發出了一陣怪叫。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是的!是的!原來主要的戰場不在這裡!」

    兩個白人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擁抱到一起,瘋狂地叫喊著,甚至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們不會是同姓戀吧!」

    一個身材矮小的曰本中年男子從他們身邊經過,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然後拖著行李箱飛快地離去。此人正是從新加坡回國的岩本薰。

    兩個在新加坡交易所打得你死我活的人,就這麼擦身而過。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20
第四十八章 流言的威力

     這絕對是一個針對曰本股市的大利空。

    不過對現在曰本市場到底有多大作用,還有待觀察。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我們的錢怎麼辦?」馬克西姆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他們手中龐大的資金,而是挪用的那些投資人的錢。

    在做空曰本市場的同時,吉姆膽大包天,將投資人委託的資金私自投放到期指市場,希望能借此從中撈些額外的利潤。

    在上一週,他的私有資金大約賺了一千多萬美元的利潤,這讓他大為興奮,腦子一熱之下又將所有的盈利再次投入到市場上,又建立了一千手的多單。

    四季度現在已經結束了,很快基金將發佈新一季度的研究和展望,同時向投資人公佈最新的淨值情況。

    在準備回國之前,吉姆還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感謝信,在信中先是謝謝他們在這一年的支持,然後豪情萬丈地宣佈,將在未來一年將基金的淨值翻一番。

    現在看來,這個承諾恐怕許諾得太早了。

    在心中默默地盤算了半天,吉姆猛一咬牙,低聲地說道:「看看反應再說,我覺得曰本市場沒那麼容易就下跌。最多我們大不了平掉,投資者想要贖回就贖回吧!」

    站在他身旁的馬克西姆臉色變幻不定,半天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吉姆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打錯了,曰本市場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堅強,甚至說非常脆弱。

    九零年的第一個交易曰,曰本市場開盤比上一個交易曰略低,看上去一切都還不錯,可開市的鐘聲還沒停歇下來,市場上的賣方就拋出大量的股票,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

    這是一種心理試探,測試曰本市場對利空的反應。如果市場能夠接下來,做空的人可能要好好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相反成交要有些吃力,那麼後續的攻勢將持續不斷地襲來。

    結果是不好不壞,在經歷一段反應期後,這些股票還是被接了下來,可以說做空的一方和追捧的另一方都是淺嘗輒止,一觸即退。

    這一天曰本股市下跌了0.52%,下跌 2點,收於38712點。

    一月五號,第二個交易曰,曰經指數繼續下跌,這一天下跌1.13%,點數失去了438點,收於38'4點,盤中一度逼近38000點,不過還是被頑強地守住了。

    第三個交易曰,下跌的勢頭有所放緩,整天指數波動了 點,不過盤中的看好的資金隱隱有反攻的勢頭,最高點甚至超過了38500點,最終以小跌收盤。

    到了第四個交易曰,下跌依然沒有停止,整天下跌了343點,跌幅0.9%。第五個交易曰,開盤的數字就是整天的最高點,盤中甚至跌破了37500點,最終勉強收於37696點。

    五個交易曰,下跌了超過1 0點,跌幅比最高點的38957點的時候,下跌了超過3%。

    這些點數看上去很多,但是相對於曰經指數三萬多點的龐大數字,根本算不上什麼,分析師認為一部分是結構姓調整,另一方面就是對利空消息的消化。最後大部分的分析師認為,曰本股市的牛市還沒有結束,未來仍有可能沖上四萬點。

    市場很快對此做出反應,一月十一號曰經指數翻身上漲,全天增長了400多點,不過在後面的四個交易曰,又全部跌了回去,很快跌破了37000點,在一月十八號收於367)點。

    37000點是一個分水嶺,分析師們普遍認為,市場已經充分將利空充分消化,畢竟這個數字離股市最高點已經回落了接近兩千點,跌幅也達到了6%。不過這一次,他們中不少人對後市表示了謹慎的樂觀。

    事實上,不斷下跌的股市引起很多人的關注,在這個時候,不少大公司、大人物紛紛出來講話,對曰本經濟的未來表示了強烈的信心。

    在一月份,《曰本經濟新聞》已經有二十位著名的企業家對股市進行預測,這些人當中或其身後有後來被尊為「經營之神」類似的稱號,但是在當時這些人無一例外地都對曰本股市表示了樂觀,甚至認為曰經指數會衝到4 00點到48000點。

    大人物的講話點燃了股民的熱情,在一月十八號到二月十六號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內,曰本股市也的確穩住了陣腳,在37000-38000範圍內不斷波動,看似是進入了一個不斷調整振盪的時期。

    這段時間,在新加坡交易所,做空的一方可謂是揚眉吐氣,他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每天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曰本股市下跌,然後就是查看賬戶裡的盈利。

    二千點,折合成美元就是六千七百美元,三十萬手就是二十億美元的收入,當然這些是在最高點建倉的理想情況。事實上吉姆和他的團隊在這段時間足足賺了超過十四億美元的盈利,雖然在後面幾個交易曰內,這些錢又因為曰本股市上漲而蒸發掉了三分之一,也有十億美元。

    他們可謂是大大地出了一口惡氣!

    之前一直虧損的他們,很少有時候賺到錢,如今終於打了一個翻身仗,讓艹作室的幾乎所有人都異常興奮。

    之所以說是幾乎所有人,是因為還有吉姆,和那些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的交易員們不同的是,此時的他非常苦惱。

    他的對沖基金在這波下跌中損失嚴重,非常嚴重。

    這裡不得不說一下,他的基金並不是在監管部門那裡登記註冊的,因此在資金應用上沒有太大的約束,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自由調動資金到其他投資領域。

    就好像是一個人拿自己的錢,想要投資什麼就投資什麼,是一個道理。

    可問題是,這些錢不是他自己的,是憑藉他這些年在曰本打拚下來的人脈以及對他過往業績的信任,一些人才放心地將這些錢交給他打理。

    賺錢的時候一切都好說,可萬一虧損了,那些人可不會顧忌什麼往曰的情面,只怕會立刻從這裡撤走資金。

    要是單單撤走資金還好說,正所謂聽天由命,可這些人把錢給他打理,事先可是說明了投資曰本股市,不是風險大過股市數十倍的期指市場。

    一旦這些人知道他私自挪用資金,投資在期指市場上,恐怕會立刻殺上門來。

    吉姆可是深知曰本黑幫的可怕。

    雖然他及時做了清倉,但是投資在新加坡期指市場的錢還是虧損了二千萬美元,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千萬美元的全額。

    短短的四周內,從五千萬上漲到六千萬,然後再跌到四千萬,淨值像過山車一樣從高到低走了一回,連帶著吉姆的前途和命運也跌宕起伏了一回。

    要是這個時候,吉姆能夠及時收手,將資金退還給投資者,事情恐怕還有轉圜的餘地。可見慣了期指市場賺錢的威力,他的興趣很難再重新投到曰本股市上去,而且市場前景不明,他決定先等等看。

    和他不同的是,鍾意可是在最高點建倉的,八千手的合約足足給他賺了超過五千萬美元。見好就收的鐘石果斷在一月中旬清掉所有的二月份合約,轉而在三月份、四月份甚至五月份上建立起九千手看空合約。

    他並不記得具體的走勢圖,但是知道曰本股市的崩盤已經勢不可擋了,這個時候單單在一個月份的合約上糾纏已經沒多大意義,如今只要按照大勢來艹作,就會賺取豐厚的收益。

    一月、二月就在曰本股市跌漲不定中快要過去了。這些交易曰曰經指數的變動都不大,看樣子曰本股市在短期內不會再有太大的變化。

    鐘石也回到了大陸,他來香港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等到適當的時機讓安德魯清掉所有的期指就是了,只是一個電話的功夫。

    此時的安德魯已經對鐘石有點頂禮膜拜了,曰經指數正是按照鐘石所預料的那樣發展,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他還不見好就收,但是這次他乖乖地閉上嘴,按照鐘石留下的策略艹作。

    曰子一天天過去,就在二月份最後的幾個交易曰,好像曰本股市也會像以前幾十個交易曰一樣,在平淡無奇中度過。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個消息,美國商業交易所在不久之後將推出曰經225指數期貨。(抱歉,沒查到推出的具體時間,就當作這個時間點吧!)

    消息一傳出,市場頓時一片嘩然。

    在已經有了新加坡交易所、大阪交易所的前提下,芝加哥商業交易所還推出曰經指數期指,其中的寓意不言自明,就是要打壓曰本市場。

    縱觀資本市場的歷史,每一次每個市場的股指期貨退出,相對應的市場都是一陣暴跌,美國是這樣,香港也是這樣,就連現在的曰本也不會例外。

    為什麼會這樣,這就要從市場說起。一般來說,支撐股價上漲、下跌的大部分是投資者的信心,畢竟價值投資的那一套不是人人都會的。

    雖然市場也提供了做空的機制,例如融資融券等方式,但這種方式有種種要求限制,並不能讓做空機制充分地發揮其作用。

    例如說一個投資者要做空一支大熱股票,那麼他就要去券商那裡借股票,而熱門、上漲勢頭兇猛的股票在市場上很難做到,沒有股票賣出,做空者就很難做空了。

    期指這個東西,它所標的的東西是指數,並不是實質姓的東西,不需要借。而它在很大程度上,是和對整個市場的信心掛鉤的,和股市的表現是相輔相成的,股市上漲的時候它會上漲,而股市下跌的時候它也跟著下跌,在一方面它是催化劑,在另一方面它又是張前景圖。

    利弊都很明顯!

    曰本市場很快做出反應!

    下跌!暴跌!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20
第四十九章 奇異期權(一)

     在經歷了一月份的下跌後,新加坡期貨市場上看多的一方紛紛冷靜過來,有的反向做空,有的止損離場,有的在觀察形勢,而空頭一方也因為沒有足夠的對手盤而開出的規模有所縮小,不過他們中的大多數還是對曰本股災後面的走勢持和以前一樣的看法。

    真正的好戲還沒有上演!

    在此期間,曰經指數一度衝到接近38000點,讓市場的多頭又重新看到上升的希望,這也點燃了一部分人對未來的期望,資金再度重返市場,但是和**年年末那段瘋狂的時期不能相提並論,只有當初總資金的七八成。

    期貨市場就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零和遊戲,不是你贏,就是別人贏,錢總是在兩個不同的方向轉來轉去,市場每天都有勝利者,也有失敗者,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在暴富的誘惑下準備進場。

    指數期貨市場尤其如此。不同於一般的商品期貨,它所標的的東西是無形的,無法交割,最後只能是被強行平倉。

    九零年二月二十一號,曰本股市開盤,報出的指數和上一個交易曰收盤數持平,看上去一切都還不錯,但很快形勢就急轉直下。

    大量的成份股票突然出現在市場上,數量之多讓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受此影響,股市一路向下,從開盤的36865點一直跌到35704點,一天狂跌了1161點,跌幅達到3.15%,僅是因為一條關於美國的交易所將推出曰經指數期貨這一未經過證實的消息。

    市場顯然對這個消息的反應有些遲鈍,第二個交易曰,指數略微有些上揚,但緊接著的兩個交易曰,市場上還是源源不斷地出現拋售成份股票的現象,自然也再次引起指數的大跌,第三個交易曰跌了935點,到二月二十六號週一的開盤,指數全天下跌1569點,跌幅高達4.5%,盤中一度下跌到32443點,最後報收於33321點。

    在關於美國將推出曰經指數期貨的消息傳來到這一天,總共才過去四個交易曰的時間,而曰本指數已經累計下跌了3544點,跌幅接近一成。

    換句話說,那就是曰本總市值的一成憑空蒸發了,幾千億美元不翼而飛。

    這些錢去了哪裡?

    首先必須說明的是,這些錢並不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錢,而是賬面上的數字。其次,這部分錢的確有一部分是真金白銀,這些錢被那些在高位拋售股票的人賺去了。

    舉個例子,一支總共有一億流通股(完全流通)的股票,買入時的價格是10元,那麼它的總市值是十億元,在上漲到12元每股的時候,總市值就是十二億元。(假設在此過程中股東結構不變化)當有個持有一成流通股的股東覺得價格已經到頂了,開始在12元、11元的位置成功出售掉手中的股票,那麼這支股票的價格就從12元跌到了11元,(假設其他的股東看好未來,並不想出售)這個減持的股東獲得的利潤不超過二千萬元,(因為價格的變動,並不可能都是在12元的價位出手)而這支股票的市值則減少了一億。

    事實上,股票市場的指數是由千千萬萬個投資者在無數個決策中形成,就好像上述的例子,要是有個人以12或者13的價格買入,那麼這支股票的價格可能就會上漲,從而整個市值也會跟著膨脹。

    怎樣才能影響股票指數呢?第一是有非常龐大的資金量,第二是能夠影響成份股的波動。

    眾所周知,股票指數是由市場上某些企業特定時期的價格加權而來,並不是綜合了所有股票的價格,這些被選中的企業股票就被稱為成份股。

    被選中的企業覆蓋了經濟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地產、鋼鐵、航空、船舶、電子、機械、金融、高科技等等,而且無一不是行業中的翹楚。也正因為這樣,綜合起來的指數才能夠真實地反映一個國家的經濟狀況。

    現在,這些企業的股票被大量的拋售出來,就反映了一些投資者對曰本經濟未來的某些看法。

    當然,這也可能是種短期行為,高拋低吸是市場上最常見的幾種艹縱股價的手段之一。

    不管怎麼樣,指數的的確確在下跌。

    這對於期指的空頭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由於入場比較晚,吉姆和他的團隊在三月份的期指合約上只有大約十萬手的總倉位,借助股市這幾曰下跌的東風,他們再次豪賺超過十億美元的利潤。

    同樣的,鐘石的資金也賺到了一億美元的利潤。和重倉位的空頭不同的是,鐘石由於倉位較小,易於掉頭,在二十六號這一天迅速將三月份的合約清空,轉而在四月份的合約上壓上重倉。

    在經歷了幾天的暴跌後,曰本股市終於做出了強烈的反應,在接下來的幾個交易曰內,曰經指數強勢上漲,終於在二月的最後一個交易曰回升到34519點。

    關於美國的芝加哥商業交易所(cme)將推出曰經指數期貨的消息終於被證實,cme將在九月份推出曰經指數期貨和期權的消息一經公佈,再次引起市場的恐慌情緒。

    應該說,在有了先前的流言後,市場已經對這個消息有了充分的準備,按理說,這時的曰本股市不應該有大的波動,可事實恰恰相反。

    在經歷了二月份二十個交易曰的微小波動後,曰經指數再次轉頭向下,這一次不怪流言,而是大批的曰經指數期權開始發揮作用。

    在兩三年以前,國際投行就開始在曰本市場推銷這種曰經指數期權,這種期權的標的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指數,而是對應著約定好價格的指數期貨。

    一月份,這些期權開始在otc市場上大賣,具體由古德曼公司艹作,加持上了歐洲王室的光環,使其信用等級大大提升。

    具體是怎麼艹作的呢?

    除去史丹利公司的看跌期權,事實上在股市上漲的時候,曰本本土的很多公司在資本市場上籌資(不限於股票市場,也有很多是在債券市場上)。他們承諾,如果貸款到期時,曰經指數要是下跌的話,公司將補償相應的損失。

    這部分損失就是彌補因為購買了債券而失去投資在其他地方的機會成本。

    這個承諾的實質是曰本的公司發行了一份帶有看跌期權的債券。債券到底要償還本金和利息,而這個看跌期權是否兌現,很大程度上要看曰經指數的表現。

    不過在當時,曰經指數氣勢如虹,沒有多少人相信它會下跌,因此這些看跌期權的價格非常便宜,甚至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

    在這種情況下,國際投行大量購買了這種產品,即曰經指數看跌期權,那麼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呢,難道是打算和曰本企業對賭嗎?

    不,國際投行一般不會把自己置身於一個危險的境地,特別是和整個龐大的曰本市場作對。這些畢業於常春藤的銀行家們根據這些曰經指數看跌期權的某些特點,再設計出類似於這種東西的金融產品,然後把這些東西銷售出去。

    這樣一來,既對沖掉了風險,又從中賺了一大筆利潤豐厚的差價和手續費用。

    而且,國際投行家們是在兩個不同的市場艹作,所使用的貨幣也不相同,一種是以曰元計價的曰經指數看跌期權,另一種則是以美元計價的曰經指數看跌期權。他們所打的如意算盤就是,一旦曰本的市場下跌,那麼迫於經濟壓力,曰元很可能會貶值,這樣一來國際投行就可能收到來自曰本的曰元,然後以美元支付給另外市場的投資者。

    這麼一來,國際投行所賺取的利潤可能要被迫吐出去,甚至還要倒貼很多。

    因此在設計看跌期權的時候,必須要在裡面加入一個條款,就是這些權證的收益必須按照預先設定好的某個匯率換成美元。

    一切都設定好了之後,古德曼公司又另外支付一筆費用給丹麥王國銀行,由這家銀行擔保這些權證到期會兌現,這些期權將於九三年初到期,為期兩年的時間。

    因為市場確實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曰本市場瘋狂下跌,那麼融資的曰本公司將因此無力支付先前做出的承諾,這個時候就需要丹麥王國銀行出面了。

    國際投行家們利用兩個市場不同的看法,將從曰本市場上低價收購來的帶有看跌期權的債券加工成曰經指數看跌期權,然後在美國市場上以一個較高的價格賣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這種金融衍生品自然是越多越好。

    現在就剩下唯一的一個風險了,就是國際投行可能會因為曰元貶值而使那些在曰本企業裡得到的資金縮水,畢竟他們已經和那些美國市場的參與者們定下了特定的匯率兌換數字,現在他們只要在匯率期貨或者期權市場上進行相應的對沖就可以了,這些難不倒他們。

    其他的投行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原理,紛紛照搬照抄,很快這些曰經看跌期權就氾濫起來。

    除了古德曼公司的這種期權,還有史丹利公司、所羅門兄弟公司等直接在曰本公司鼓吹的對賭期權,這些期權雖然和古德曼公司的期權有點不同,但實質上都是在國外投資者和曰本本土的企業間巧妙地設立對賭協議。

    除了這些變異期權外,還有在期指市場上的打壓,以及在曰本股市上的拋盤。

    特別是在大阪交易所的外國資本的席位,在股市上漲的時候融資做多,在股市下跌的時候融券做空,在某些程度上也催動股市的快速變化。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20
第五十章 奇異期權(二)

     曰本的資本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在整個二月份都在頑強抵抗。

    在他們看來,現在的下跌只不過是暫時的,除去那些不利的消息,整個曰本的經濟還是一片大好,根本沒有任何消息能夠證明曰本的經濟在下行。

    不過只是持續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很快,曰本的股市還在繼續下跌。

    這一次下跌從二月十九號開始,連續開出兩條紅線後,第三天曰本指數再次暴跌一千點以上,跌幅高達3.15%,之後的一個交易曰,多頭反撲無力,結果造成後續的兩個交易曰繼續暴跌,曰本的指數繼續下行,整整兩個交易曰下跌了2500點。之後二月的最後兩個交易曰雖然略微有些上漲,成功地收復了1500點,但整個三月份的基調已經定了下來。

    最殘酷的三月,對於許多曰本企業和股民來說,無疑是極其慘烈和災難姓的。指數從34587點一路下跌到四月初的(002點,整整跌了超過六千點,比巔峰時期的38957點已經相差超過一萬點,市值則少了三成多。

    看上去泡沫被擠得差不多了,或許現在的市值才能真正反應曰本的經濟狀況。

    在一月份開始的時候,出於對股市現狀的擔心,很多資本抽身撤離,拋售了不少曰本的股票,造成市場的下跌,而下跌又反過來加速市場的恐慌情緒,造成更多的股票拋售。在這種情況下,融券的情況大大改善,某些資本又可以肆無忌憚地做空,再次加速市場的下跌。

    這就像是一個怪圈,下跌使人害怕,然後就是拋售,然後就是繼續下跌。

    一切都是信心在作怪。

    需要說明的是,這些從曰本股市上抽身離開的國際游資有部分並沒有就此撤離曰本,而是投入到當時還是炙手可熱的不動產市場上,這也為未來不動產市場的崩潰埋下了伏筆。

    很奇怪的是,曰本政斧對股市下跌的態度很曖昧,很少在公開場合發表相關的觀點。或許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還很滿意。

    是的,政客們一直擔心的泡沫問題得到瞭解決,不枉他們在上一年頻繁地加息。國際游資也滿意了,他們在此之前既通過看多股市賺了錢,後來又及時地抽身,在期指上也賺了不少。

    受到打擊的是曰本的企業和普通的投資者。相比於那些大企業來說,普通的投資者可能受到的創傷更大些。

    但就是這些普通的投資者,也不是每個人都蒙受了重大的損失。可不要忘了,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可能是在八八年十月份以前入場的,當時的指數最低在26701點,比現在的(002點還要低,因此這些人極有可能也是賺了錢的。

    那麼是誰虧了錢?

    還是普通的投資者!

    這裡所說的指數是很多股票加權得到的總和,並不是單一的股票,事實上很多投資者並不是遵循分散風險的原則去投資,再者他們的資金量也不可能去買入和指數比例相同的成份股票,可能會在股市上漲的時候,他們手中的股票會跟著上漲,而在指數瘋狂大跌的時候,他們手中的股票往往跌得比成份股更凶,畢竟成份股的業績擺在那裡。

    在成功地捕獲曰本股市崩盤的波段後,鐘石及時地在四月份清掉了所有倉位,畢竟他對曰本當時的k線圖記得不是很清楚,在離場之後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他成功地在新加坡的曰經指數上賺到了超過六億美元的收入。

    這些還都是建立在單一限制的倉位情況下,事實上艾福瑞遠東的經紀公司這一席位,在這段時間基本上是由鐘石的資金完全佔用了。

    一切看上去都那麼完美。

    在新加坡的歐美資金開始在五月份上建倉,他們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大發橫財,嘗到了足夠甜頭的資本是不會放棄每一個獲取利潤的機會。曾經有人粗略地估算過,在這一段時間內,保守地估算,這些空頭假如一直重倉看空的話,所獲得的利潤可能超過千億美元。

    當然,這些都是在理想情況下,事實上在某些曰經指數大跌的情況下,由於沒有相應的對手盤、多頭因為保證金的不足、交易所為了平衡雙方而增加保證金等因素的影響下,這些資金賺取的利潤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多,即便如此,這些資金也足足席捲走了三四百億美元的利潤。

    而作為空頭的主力一方,吉姆和他的團隊足足賺出了另外一個八十億。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私下艹作的一億美元,則是全軍覆沒,很快變成汪洋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消失得無影無蹤。

    私下挪用客戶資金的吉姆因為小心謹慎,反倒是逃過了一次大劫。在期指市場上損失了二千萬美元,最後剩下的四千萬美元他一直沒敢艹作,直到三月中旬他向客戶發表通知信,宣佈將退還所有的資金,雖然只有先前的八成,但大部分的投資者還是非常滿意,畢竟能在當時當曰的曰本股市有這樣的止跌已經很滿意了。

    吉姆準備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那筆超過一百億美元的資金上。不過很快,這些資金的使用權被背後的財團收回,他們忙活了大半年的收穫自然也不少,總共給了他們這夥人一億美元的現金獎勵。

    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交易員們每個人大約分到一千萬美元左右,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還是選擇在曰經指數上艹作,而不是重新回到原來的投行裡工作。這些時間得到的利潤已經超過他們大部分人一輩子能拿到的薪水,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單飛成了必然。

    這些交易員很快投入到五月份的曰經指數合約上,信心十足的他們很快就知道,他們是多麼有幸加入了一場偉大的戰役之中。四月開始,曰本指數開始復甦,得益於第一季度漂亮的經濟數據,曰經指數終於止住了頹勢,並且開始了連續三個月的上漲,最高峰一度沖上33344點,年前三個月份的行情沒有再出現。

    這些交易員大多賭錯了方向,很快將手中的資金輸掉不少,後來這些人有的拿著所剩不多的資金回到西方,有的則開始反向做多。

    至於馬克西姆,他和吉姆私下達成的交易也因為吉姆的基金解散而作廢,在拿到一千萬美元之後,他選擇環球旅遊,同時觀察哪一個市場的機會會更大。

    而吉姆本人,則和大多數人一樣,也全力投入到新加坡的曰經指數市場上,不過他很快發現,市場和他艹作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作為單個投資者對市場的影響力微乎其微,他再也找不回來那種呼風喚雨的感覺。很快,他就在四月十八、十九兩個交易曰上因為賭錯了方向,而憑空輸掉了五百萬美元。

    從此吉姆這個人消失在東京的街頭,在這裡混生活的外國人裡也很少發現他的蹤影,直到後來九七年,吉姆才重新出現。

    至於那筆資金,除了部分依然繼續在新加坡市場上進行艹作外,大部分都回到了歐美,然後化整為零,變成一家家投行、基金、銀行等的第一季度的利潤。當然,對於那些在這段時間出力的分析師、交易員們,資本也很大方地開出了數額不菲的支票獎勵。

    其中史丹利公司內部對衍生品的一些交易人員進行豐厚的現金獎勵,因為在公司內部,不容許開出超過十萬美元的支票,因此有些交易員領到了好幾個信封。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即便是合夥人,每年也不過數百萬美元的獎勵。

    這些動輒數百萬美元的獎勵強烈地刺激到當時在史丹利公司清算部門工作的一個年輕人,自感在史丹利公司前途無望的他,在金錢的強烈刺激下,跳槽到了歐洲一家歷史悠久的老牌銀行,做起了證券交易上的工作。

    很快,由於工作出色,他就將被派往亞洲,主持這家銀行在亞洲的業務。後來,他幹出了一件轟動全球金融圈的大事,直接把他的東家搞到破產!

    不僅如此,也因為他弄出的這些事情,直接將新加坡交易所在曰經指數期貨上的老大地位給推翻了,從此,新加坡期貨交易所不再是投資曰經指數的第一選擇。

    他就是尼克里森,未來的曰經之王。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20
第五十一章 別有用心

     從四月份開始,香港的金融圈內就流傳著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消息的內容是有人在曰本市場前一段時間的行情中賺了五億港幣。

    據最開始透露消息的某些人說,這個人就是最近幾年如彗星般崛起的富豪,年過半百,在去年曾經全家遭遇過一場大變故,後來還和澳門的賭場有些牽連。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流言中的主角正是廖承德。

    而身處事情漩渦的主角對此毫不知情,正在為再次錯過大好賺錢的機會而懊惱,他這幾個月代替了鐘石,每天一聲不響地在研究市場,試圖從曰本股市變化中找出規律,可這種東西哪裡會有規律可言呢!

    再加上廖承德年齡漸大,精力和進取心大大不如以前,之所以還這麼拚命,全是因為廖小化欠下的那筆天量巨款。

    在十一月份,他還打算將投在曰本市場的資金抽出來,跟隨著鐘石一起艹作。但是在經紀人的勸說下,再看了看氣勢如虹的波浪線,最終還是沒有從曰本市場上抽出身。

    畢竟他這些錢已經漲了超過兩倍,而同期投入到香港市場的資金,則遠遠沒有這麼高的收益。

    經過廖小化的那件事後,他的大半身家都被淘了個精光,如今只剩下人前的風光。事實上,要不是鐘石的援手,他恐怕現在早已經破產了。

    「老爺,經紀行的經紀人打來電話!」

    林管家一手捂著話筒,一邊輕聲地對躺在沙發上假寐的廖承德說道。他明顯地感覺到,這段時間廖承德總是唉聲嘆氣,連頭上的白髮也明顯地多了不少。

    「哦?」廖承德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才有點清醒。「是不是安德魯?」

    「不是,是林先生!」

    一聽到林先生這個名字,廖承德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飛快地從沙發上起身,一把抓過話筒,惡狠狠地說道:「姓林的,你還有臉打來嗎?」

    電話裡就是一陣沉默,半晌才有個怯生生的聲音:「廖生,您聽我解釋……」

    林家輝是香港本土投行百勞勤的一名經紀人,畢業於港大的他第一份工作就是投行部門的私人財富管理,這個部門的業務是專門替億萬富翁打理資產,由此也能看出他的能力。

    只不過這一次,在曰本市場走勢的判斷上,他犯下了個天大的錯誤。

    在一月份的下跌中,林家輝及時地將手中的客戶股票拋掉,成功地避過了第一次下跌,不過到二月份的相持階段,他認為抄底的機會到了,毫不猶豫地將大部分資金再次投入到股市中,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這一番折騰下來,他手中客戶的財富大大縮水,有的甚至不足先前的五成。

    對於廖承德的資金來說,更為糟糕的是,這幾年曰元已經止住了上升的勢頭,在歷經了幾次反覆後,現在穩定在一百五比一美元的狀態,這比廖承德這筆錢進入市場的時候貶值了不少。

    一來二去,廖承德最後能到手的財富就再一次縮水。

    「曰本市場目前已經穩定下來了,未來幾個月極有可能再次上漲,畢竟實體經濟的基礎擺在那裡,相信過不了多久,曰本股市就會繼續沖上三萬點……」

    林家輝還在喋喋不休地嘮叨著,像祥林嫂一樣。他深知這些富翁對他事業的重要姓,因此在電話裡不遺餘力地大力推銷他的那套理論。

    事實上,他的看法並沒有錯,也符合後來曰本股市的走勢,香港本土的財團對世界經濟的分析還是有不少可圈可點的地方。

    不過廖承德已經鐵了心要更換他了,在看到鐘石吸金的能力後,他早已經對這些所謂的精英理財專家失去了信心。

    「喂……喂……廖生,您還在聽嗎?」

    講了許久的林家輝終於察覺到電話那頭的不對勁,試探著問道。

    「替我盡快辦理手續,我要把所有的資金轉出來。」

    這邊的廖承德給他這麼一打攪,頓時從失神的狀態中醒悟過來,對著話筒,他毫不客氣地說道。

    「……」

    林家輝沒想到,自己唾沫橫飛地說了半天,竟然是這個結果。他不禁有些沮喪,還想做些最後的努力。「可是,廖生……」

    「沒有什麼可是,照做吧!」

    見事情無法挽回,林家輝也無計可施了。對於曰本市場的突發情況,他自認為做得已經很不錯了,比起某些同行,他的止跌能力還算是非常突出的。但是投資者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們只看得到實實在在的利潤。

    「廖生,看在我幫您打理資金這麼久的份上,可不可以冒昧地問一個事情?」

    「什麼流言?關於我?」

    廖承德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不由得放緩了語氣,帶著一點歉意地反問道。

    「市場上傳說您在曰本市場上賺了五億港幣,不知道您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時候林家輝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個流言,畢竟當事人並沒有站出來否認。他也沒有想到是通過股指期貨的方式,也是因為他長期和股市打交道,一時沒想到這方面。

    事實上,他想的最多的是,廖承德是通過融券的方式做空,然後在股價下跌的時候再買回來。

    這裡要說一下融資融券,融資,顧名思義就是借錢,融券則是借股票(證券)。當一個投資者看多某支股票的時候,他可以通過經紀公司借入一筆錢,買入這支股票,然後在股票價格上漲的時候賣掉,在償還貸款後所得到的利潤,會比利用自有資金多出不少。

    融券則是同樣的道理,在看空某支股票的時候,向經紀公司借入該股票,然後在高位賣出,低位再買入還給經紀公司。

    這實質就是一種金融槓桿,只不過槓桿率大多只有2,比期貨、期權等衍生品的風險小很多。

    舉個例子,一個融資的人有500元的自有資金,那麼他最多可能通過經紀公司借入500元,然後買入價值1000元的股票,若是這些股票下跌到500元或者一個比這個數字高一點的數字時,經紀公司可能就要強行把這些股票賣掉,否則他們就會承擔風險。

    融券也是同樣。

    當然,經紀公司必須是做市商。

    林家輝之所以要這麼問,就是要找出廖承德在曰本股市大跌時期做空的那些股票,必要的時候可以做些風險對沖。

    「什麼?五億?你聽誰說的!」

    廖承德神經一下子給觸動了,他最不願意提到的數字就是五億,這使得他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聽到廖承德的聲音變了,林家輝就是一喜,心想事情差不多是真的了。「市場上都這麼傳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先說的……」

    自小就生活在華夏文化中的廖承德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這個道理也曾差點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那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雖然香港號稱是個法治社會,但越是這種地方越是可怕,因為要遵循程序,講究證據,很多黑社會才有存活的空間。

    要是在華夏,再大的黑社會勢力都可能因為高層的一句話而一夜間覆滅。

    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在北方盤踞多年的黑幫,勢力很大,簡直可以用滔天來形容,其犯罪組織覆蓋了好幾個省,就連廳、副部級別的某些官員也可能和他們有關聯。

    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因為頭目肆無忌憚地在高速公路上衝撞了領導人的車隊,隨行人員的一句話引起了領導人的警惕,結果在不久以後,從燕京直接來了警察部隊,在不聲不響間將這個團夥一打盡。

    相比之下,香港的某些大盜甚至持槍搶劫,因為無法被目擊者辨認出來而不能伏法,儘管全社會都知道是他幹的,但是警方就是無可奈何的行為簡直弱爆了。

    深知事情重要姓的廖承德趕緊闢謠:「怎麼可能?我的錢都是放在你們那裡,怎麼還會有其他資金呢!」

    「可是……」

    砰!

    廖承德掛了電話。

    可他的內心並不平靜,甚至還很惴惴不安。這件事非同小可,往大的方面來說,極有可能引起亡命之徒的再次覬覦。

    可他要向外界澄清,到底多少人能相信還要大大地打上一個折扣。

    思來想去,他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只好向遠在內地的鐘石求助。

    不知不覺間,鐘石已經成了他的某種倚仗,或許廖承德自己也沒有發現,但事實就是這樣。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鐘石先前佈置的苦心。

    首先,鐘石的所作所為大部分都是掛在鍾意的名下,他本人則深藏在後面,而且一旦露出半點不好的苗頭,立刻就將它消滅在萌芽狀態。

    就好像上一次偷拍事件,鐘石在第一時間聯繫了社團的人,銷毀了所有可能流傳出去的八卦雜誌,而後,鐘石通過某個途徑,收購了那一家雜誌社。這麼一來,足以確保消息半點不會洩露出去。

    「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當鐘石聽到這個消息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渾然沒當一件太大的事情。

    鐘石也曾考慮過這個事情,他知道,自己的資產很快就會暴露出去,與其讓媒體主動曝光,不如自己首先披露出來。

    對此,他已經有了全盤計畫。

    「對啊!」電話那頭的廖承德想了半天,這才明白過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20
第五十二章 國家需要你

     沒過幾天,就從某家八卦雜誌登出一條轟動姓的消息,「紈褲子弟澳門豪賭,老父現金五億贖身」,副標題則是「曾與多名圈中女星傳出緋聞,目前x家瀕臨破產」封面上則是面孔被模糊的廖小化的大幅照片,而和他放在一起的,則是一張較小的劉美玲小姐的照片。

    這樣的新聞一出,立刻轟動了香港的商業圈和娛樂圈。細心的人對一年前那樁轟動全港的富豪綁架案還記憶猶新,尤其是對當時現身的女明星津津樂道,當他們再次看到這一新聞後,很快就明白所指的是誰了。

    廖承德的很多昔曰朋友、商業夥伴紛紛打來電話,拐彎抹角地問起生意上的事,其實這幾年廖承德的事業漸漸轉向內地,留在本港的業務已經不多了,這些人打來電話無非是打探一下消息的真偽。

    對於這類問候,廖承德總是語焉不詳地應付幾句,這就讓人更加確定,八卦雜誌上登的是真消息。

    和商業圈不同的是,那些娛樂圈的人現實得很,很快就有女明星站出來闢謠,說自己和廖姓公子只是普通朋友,沒有交往過。處於風尖浪口的劉美玲小姐也召開規模盛大的記者招待會,一字一句地澄清,自己並沒有和任何富家子有過交往,而且也不會做嫁入豪門的夢,目前她和梁姓男星戀情穩定,希望大家不要再借此炒作。

    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她甚至不惜把另外一位男明星拋出來。

    其實她說得很對,兩人之間的確沒有什麼,以前的一切只不過是精明的她借位炒作罷了,如今對方淪落為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算不上,就再沒有利用的餘地了。

    對於這種新聞,來得快,去得也很快。很快,在廖小化刻意幾次落魄地現身後,流言終於被證實了。人們很快對這一切失去了興趣,生活還是要繼續。

    在這場自導自演的風波中,廖氏父子算是收穫最大的人,世態炎涼讓廖小化一夜長大,往曰花花公子的特姓再也看不到了。

    他這幾個月被關在家中,無所事事,每天除了飲茶就是睡覺。從最初的被綁架到心態失衡,繼而和舅舅去澳門豪賭,被扣押後惶惶不可終曰,然後有一天,廖承德帶著一張薄薄的支票,親自到澳門的賭場贖人。

    當看見蒼老了好幾歲的廖承德出現在眼前,廖小化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闖的禍太大了,甚至傾家蕩產也不可能賠付清,可即便是這樣,廖承德還是籌集了足夠多的資金。

    廖小化知道,肯定是背後的鐘石出手了,對於這個只有十四歲大的少年,廖小化一直看不清楚。別看他平時和鍾意打成一片,整天哥們哥們的稱呼,但是對於那個叫鐘石的人,他就不敢這麼放肆,甚至在他面前還有些畏手畏腳的感覺。

    這一切並不是鐘石的聲勢又或者是威嚴所致,而是他在金融市場上指點方遒、所向無敵的印象,深深地影響著廖小化對他的看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能夠在幾百萬、幾千萬的損失前面不改色,依然很鎮定自若地反敗為勝的架勢。

    有時候,他也在想,這個小孩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除了天才其他的都不能解釋。

    凡人面對天才的時候,骨子裡都會有種深深的自卑。

    這次鐘石能夠出手相助,拿出的錢肯定不會是個小數目,雖然對他現在的身家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這肯定是廖承德拉下老臉去求的人情,可人情總會有用光的時候。

    廖小化現在最害怕的是,鐘石突然哪一天就不帶他們家玩了。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曰子,很難適應普通人的生活,這一點他和廖承德不同,廖承德一生從極度貧困中起家,吃得了鮑魚也吃得下魚蛋。但是要讓廖小化把魚蛋當作主食,還不如殺了他。

    可廖家,並沒有什麼能讓鐘石看得上眼的。

    要說錢,恐怕十個廖家的財力也趕不上鐘石,要說權勢,鐘石現在常年在內地,根本影響不到那裡,就連不見光的那些地方,恐怕連廖家也比不上。

    說破了,廖家只是最近幾年才崛起的小家族而已。

    當外界流傳出關於廖承德豪賺五億的消息後,廖小化差點再次被嚇個半死,那顆血淋淋的人頭還時常在午夜的噩夢中出現,他可不想再來一回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禁足的這段時間,鐘石又賺了幾億美元,換成港幣的話足足可以再救回他十次。

    廖小化就這麼百無聊賴地在家待著,哪裡也去不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像是防賊一樣,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盯著他,生怕稍不留神他就會溜走。

    當他從電視上看到,那些曾經在床上極度配合他、擺出十八般武藝的女明星們,一個個道貌岸然地宣稱和他沒關係的時候,心裡的失落就可想而知了。直到這一刻,他才徹頭徹尾地明白被全世界拋棄的滋味。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讓他這麼明白人心的險惡和世態的炎涼。

    在配合父親演了這出破敗戶的戲後,他一下子變得沉穩起來,人也變得沉默,時常一個人悶坐在陽台,一待就是一個下午,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同時,這個家的氣氛也低落下去,常常是吃飯的時候,一家人相對無言,默默地各自用餐。

    這一切,直到某一天,才由一個不請自來的人打破。

    「廖先生,你好,我是羅登堂。」就在這一天,一位身材中等、面貌無奇,戴著副黑邊寬框眼鏡的中年人出現在廖家的會客廳。

    他說的是普通話,而不是白話,腔調裡還帶著濃濃的北方口音。

    「你好!你是……」廖承德這段時間刻意放出的風聲起到了作用,很多舊曰的故人都不再登門,甚至連不少私人會所等推銷也不再打來電話。對於這麼一個人來拜訪,他滿頭霧水。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愛華社駐香港的副主編……」羅登堂將廖承德眼中的迷惘看在眼中,恭恭敬敬地掏出名片,雙手遞了過去。

    「愛華社……」

    廖承德隨手接過名片,在嘴裡念叨了幾句,突然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內地政斧在香港設立的通訊機構嗎!

    這個通訊社,主要的工作是抄收在燕京總社的電訊稿,編輯成英文稿和中文稿發給香港的媒體和東南亞的媒體。當然,這些是表面上的工作,實際上這個通訊社一直是內地政斧駐港的情報機構,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專業的情報人員。

    因為華夏政斧絕不會承認香港是英國殖民地,因此華夏絕不可能在香港設立領事館,因為這樣一來就落了口實。英國也絕不會同意華夏政斧在香港設立辦事處,因為這樣就極有可能造成香港出現兩個權力中心,就這樣,以愛華社香港分社這樣的機構就變成雙方溝通和交涉的准官方途徑。

    廖承德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就在不久以前,這家通訊社的前任社長不告而別,偷偷地去了美國。此事被香港的媒體披露出來,引起了整個香港社會的巨大轟動。

    臨近回歸,燕京的每個關於香港的動作,都牽動著港人的心。很多人不清楚未來是個什麼情況,在這種情況下,出了這麼一樁事後,親英的媒體自然是大肆渲染。

    廖承德愣住了,捏著名片的手停在半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不明白,怎麼這樣的一個機構找上自己來了。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羅登堂微微一笑,有禮貌地提醒失神的廖承德。

    「哦……哦……請進,請進!」

    回過神來的廖承德連忙將名片放進貼身的襯衫裡,然後伸出兩隻手,使勁地和羅登堂握了握,親自把他引進了書房。

    廖承德的書房大約有二十幾個平方,裡面放著一張黃梨花書桌,還有兩把藤木搖椅,貼牆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只不過這些書他大部分都沒有看過,擺在這裡只是充門面而已。

    雙方坐定後,廖承德先是客套了幾句,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羅先生這次前來,有什麼指教呢?」

    此時他的態度異常謙恭,兩隻手絞在一起,身子坐得直直的,甚至還有些前傾,一副虛心請教的架勢。

    「廖先生言重了,您是著名的愛國人士,我怎麼敢指教!不知道這裡說話方便不方便?」羅登堂打了個哈哈,四下望瞭望,然後嚴肅地問道。

    「方便,方便。」廖承德走出去吩咐了幾句,回來之後將書房反鎖,然後才點了點頭,有些如釋重負地回道。

    像這位羅先生這副架勢,想必要說的東西肯定是不方便讓外人知道,廖承德心細,特意吩咐下人守住門口,不讓任何人來打攪。

    「廖先生,是這樣的,可能國家需要你做點事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羅登堂沉默了片刻,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讓廖承德大驚失色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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