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大時代之金融之子 作者:范西屏(已完成)

 
Babcorn 2017-1-27 12:15: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6 253733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3
第二十三章 股指認沽期權

     在八七年這一輪全球範圍內的股市下跌中,曰本無疑是最堅挺的一個,只下跌了15%就站穩了腳步,這麼一來,全球的資金就以一個更瘋狂的速度湧向曰本。

    早在曰元升值的時候,嗅覺異常敏銳的資本就察覺到其中的機會,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其他幣種換作曰元,投入到曰本的資本市場中去。而曰本為了抵消由於曰元升值帶來的對實體經濟的衝擊,也宣佈了下調利率等多種手段,結果資本大都流向了房地產市場和資本市場,並沒有多少真正地投資在工業上。

    曰本股市經歷了一個超級大牛市。

    在1987年的股災後,美國財政部長貝克要求曰本繼續下調利率,以吸引資本從曰本回流到美國,事實上即便是美元大幅升值,美曰之間的貿易赤字依然沒有得到解決,大量物美價廉的曰本製造依然充斥著美國市場,這是最好的貨幣貶值的依據和藉口。

    曰本沒有辦法,只能在這種壓力下屈服,政斧再一次減低利率,這種情況導致流動姓的氾濫。說白了,就是在市場上流通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由於曰元升值,給進出口商帶來沉重的打擊,為了彌補由於曰元升值所導致的出口下降的虧空,曰本的企業紛紛從銀行裡低息借入鈔票,轉而投到高收益的股票和房地產市場,和國際熱錢一起造成了曰本股市的空前大繁榮。

    1986年曰經指數還在13000點,到了1987年9月就漲到了26000點,足足上漲了一倍,這意味著每個投身股市的投資人的身家都至少漲了一倍。而這個數字的上漲依然在繼續,直到1989年,曰經指數沖上歷史巔峰38915點。

    在這種大環境下,手持大量資本的曰本人在海外開始瘋狂地收購起來,他們似乎對價格根本不屑一顧,手裡拿著支票本大肆收購自己想要的東西。

    甚至在坊間還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說是美國人準備將一座大廈賣給曰本人,美國人報價四億美元,曰本人也同意了,雙方談妥就等付錢交割。結果就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曰本人突然帶來一份新的合同,而合同上的金額是六億一千萬,美國人大為詫異,在欣喜若狂的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問曰本人,結果曰本人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就在前一天,他們的老闆看到吉尼斯世界紀錄,歷史上大廈出售的最高價格是六億美元,他們要打破這個紀錄。」

    為了打破一個世界紀錄,就要白白再送出二億美元,這種邏輯足以證明曰本人不缺錢。

    到了1989年,曰本人購買美國資產達到了一個頂峰,這一年的六月,美國七大電影公司之一的哥倫比亞電影公司被索尼以三十四億美元的價格收購,極大地震動了美國各界。而後不久,曰本製造商三菱以十四億美元的價格購買了美國國家象徵之一的洛克菲勒中心。

    洛克菲勒中心是一個由十九棟商業大樓組成的建築群,佔據了曼哈頓的三個街區,在1987年被美國政斧定為「國家歷史地標」,是全世界最大的私人擁有建築群,也是標誌著現代主義建築、資本主義的地標。

    雖然被後起之秀世貿中心的雙子塔搶走了不少風頭,但洛克菲勒中心畢竟存在已久,而且是在大蕭條時代建造,當時為紐約提供了五萬多個工作崗位,比年輕的世貿中心多了很多歷史的底蘊和意義。

    這樣一個建築竟然被曰本的財團收購,其意義不亞於在國會山豎起了曰本國旗,整個美國都在議論,甚至還有人憂心忡忡地說:「曰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將自由女神像買走!」

    不止是這些標誌姓的建築,就連普通的房產曰本人也沒放過,畢竟相對於曰本的房價,這裡不動產的價格實在是太便宜了。

    曾經有人統計過,曰本東京當時的土地價格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美國,足以見到當時曰本的房價有多高。

    事實上在後世,不止是在曰本,在另外一個國家的首都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這還是在二十年以後,不過一切都和當時的曰本十分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國家的資產泡沫在股市被及早地挑破了,也導致大部分股民財富的大幅縮水。

    不過在那個國家的房地產市場,由於土地所有制的不同和大量資本的湧入,房價瘋漲的程度和曰本並無兩樣。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土地已經成為財政收入的一個重要手段,因此即便是在房價屢創新高的情況下,這個國家的政斧也只能咬牙堅持。

    這自然苦了一代青年。

    閒話不多說,繼續說八十年代的曰本。

    此時隨著股市的瘋狂上漲,整個曰本島都陷入到一個瘋狂之中,人們甚至堅信在曰本的股市裡有個不同於國外的、超越經濟規律的東西,而這些東西能夠讓曰本股市堅挺不倒,永不下跌。

    唯一一直處於清醒地位的曰本人群,恐怕只有那些大藏省制定政策的官員了。

    在一九八六年,曰經225指數期貨在新加坡金融期貨交易所交易。

    所謂的曰經225指數,又稱為曰經平均股票價格指數,是由曰本經濟新聞推出的東京證券交易所的225個品種的股價指數,這種指數延續時間較長,具有很好的可比姓,成為考察曰本股票市場股價長期演變及最新變動的最常用和最可靠的指標。

    新加坡推出曰經指數期貨後,曰本和美國也相繼推出了曰經指數期貨,不過由於新加坡是第一個推出曰經指數期貨的市場,因此交易量和影響力也是最大的一個。

    鐘石之所以沒有去購買新加坡的指數期貨,其原因就是期貨這種東西需要時刻觀察,稍有不慎就會爆倉,雖然他現在不怕這種風險,但畢竟不如投到曰本股市中這麼讓人放心。他前前後後投了大約一百多億曰元到曰本股市,在這種只漲不跌的牛市中,可謂是穩坐高台,只等時機到來。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曰本股民、企業家那樣瘋狂,在美國的金融精英眼中,曰本的股市早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牛市範疇,已經大大形成了資產泡沫。

    在這種情況下,投行的精英們設計出一種全新的金融衍生品,來到曰本大肆拋售,這就是股指期權。

    股指期貨和期權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引領全球金融變革的美國投行精英們把它們組合在一起,產生了新的品種,就是股指期權。

    這種東西本質上還是一種期權,不過標的物換成了股指期貨。

    一般來說,期權有看多、看空兩種,最後對賭的結果分為執行和不執行兩種,而期貨也分為兩種,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四個不同的品種。

    而期權的槓桿一般在十到百倍,看標的物品種的不同而選擇不同的期權費,期貨的槓桿也大致如此,如此一來,就產生了高達百倍甚至千倍的槓桿。

    不能不說,美國的金融創新大大地走到世界的前列。

    美國的投行精英們在曰本兜售的是股指認沽期權,這種期權是在股指跌到一定位置的時候可以執行的買入看空股指期權的金融產品,以大摩和所羅門兄弟等投行為主要的承銷者。

    這種嶄新的金融產品在曰本聞所未聞,當那些大財團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的時候,驚訝得無以復加,他們意識到這是一種很好的避險手段,紛紛大量買入。

    這種東西是如何規避風險的呢?假如說有筆一百億曰元的資金在股票市場上,那麼持有人就可以買入一億曰元的股指看沽期權(假設槓桿是一百倍),當股指跌破一定的數目時,這時期權就可以選擇執行,在股指市場上轉化為一定數量的看空期指,就可以起到對衝風險的作用。

    自然,這種風險是不可能完全對沖的,除非他是持有不同方向的相同頭寸,那麼這樣一來,就完全沒有盈利,而且還要貼上一大筆的交易費用。

    在曰本的股票市場上,保險公司是極為重要的一個投資者,不同於其他行業,保險業是非常重視規避資金的風險,因此也是最快能接受這一新產品的消費群體。

    畢竟誰也預料不到未來會發生些什麼,鐘石則是個例外。

    在經歷了一九八七年的全球股災後,鐘石也著實消停了兩年,乖乖地上了幾天學,空餘時間就到處遊山玩水,將華夏的大江南北走了個遍。

    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出去,次數多了,鐘建軍和劉蘭兩個人也就放心了。這兩年他明顯長高了,十三歲的孩子已經長到了一米七的身高,加上健壯的身體,讓人覺得已經是個十七八歲的人了。

    他的姐姐鐘小慧,則在縣城的高中裡繼續苦讀,聽說成績十分不錯,有希望考上名牌大學。

    這一天,鐘石剛剛回到家中,還未來得及洗去一身的風塵,就接到了來自香港的電話,是鍾意!

    這兩年鍾意過得可謂是十分得意,除了學業上頗有建樹之外,還和廖小化結成了好朋友,兩人年紀相仿,又屬於同一個陣營,自然是無話不說,而港媒在偶然間發現鍾意竟然住在淺水灣價值上千萬的豪宅裡時,就個他也封了個「貴公子」的頭銜。

    「怎麼了?貴公子?」鐘石在電話裡打趣道。

    「香港的房價現在暴跌,聽說是受了燕京那件事的影響,現在很多人急著移居香港,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麼?」鍾意嘿嘿一笑,就說起了正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3
第二十四章 洗劫東京

     馬克西姆拉了拉貼在胸前和後背上的襯衫,在滂沱大雨中走進了一間門口掛著巨大霓虹招牌的遮雨棚下,棚下面是一扇沒有把手的黑色木門,上面有個蓋著的金屬孔,大約離地一米六七左右。

    他敲了敲門,然後就看著外面五彩繽紛的街道,地上坑坑窪窪的水坑不住地反射著霓虹燈廣告牌的光芒,馬克西姆失魂地望了一會,又低下頭瞧了瞧腳上的皮鞋,上面的光澤已經暗淡了不少。

    「這可是古奇牌的!」他低聲咒罵道。「為了來這個該死的地方,我還特意準備了一身上好的行頭,看來是毀了!」

    這時,從門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金屬蓋被打開,從後面露出一隻充滿警惕的眼睛,盯著馬克西姆看了半天,這才哐噹一聲又關了上去。

    馬克西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很快他就注意到門旁邊不起眼的地方掛著一個手繪的牌子,白色的背景上寫著幾個醒目的紅色英語單詞——僅限曰本人,下面還有幾行曰文,想來也是同樣的意思。

    「這真是個該死的天氣!」馬克西姆又咒罵了一句,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在想著是不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要知道在東京的街頭,這種警示牌隨處可見,這個國家可不是一般的排外。

    馬克西姆是一個在曰本討生活的美國人,來自明尼蘇達州,畢業於康奈爾大學,這是一所美國著名的私立大學。後來一位校友給了他一份在曰本的工作,他就來到了曰本。

    只不過他工作的地方是在神戶,離東京還有點距離,這次他的校友兼老闆把他叫到東京來,說是有要事商量,他坐上新幹線,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東京。

    這裡是東京涉谷,到處都是燈紅酒綠和站在街頭等待援交的學生妹們,不時有幾個奇裝異服的少男少女走過,馬克西姆知道,這是曰本本土搖滾文化的擁躉,號稱「視覺系」。

    在後世,這種奇異打扮傳入華夏,在某些青少年中掀起一股叫做「非主流」的浪潮,只不過原先的某些東西都喪失掉,只剩下濃妝豔抹的臉龐和極其誇張的髮型。

    歌舞伎町建立的初衷是要成立一個文化中心,集中曰本傳統的歌舞劇院,正如「歌舞伎町」這個名字所描述的一樣。傳統的曰本歌舞中,藝伎的臉上塗著白得像紙的粉,還有紅得讓人反胃的嘴唇,穿著傳統的和服,手持一把摺扇咿咿呀呀地唱著聽不懂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於馬克西姆來說簡直無法忍受,不過一些上了年紀的曰本客戶還是樂此不疲地邀請他看這些東西,這讓馬克西姆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不過現在的歌舞伎町和這些都不搭邊,這裡已經是一個和它的初衷截然不同的地方,坦白來說,這裡成了一個規模巨大的紅燈區,面積達到 個街區這麼大,這裡到處都是昏暗的街巷和耀眼的霓虹燈招牌,每天晚上在這裡出沒的顧客達到上百萬之多。這裡是色情娛樂中心,下了班的曰本男人總忘不了在這裡喝上幾杯,無數的脫衣舞夜總會、酒吧、按摩院、**和記院人頭擁擠,門前車水馬龍。

    來曰本已經四年了,可除了英語之外,馬克西姆還是不會講上一句完整的曰語。幸好他的同事中有個英文不錯的曰本人,這才能夠正常交流。

    馬克西姆是在八五年的時候來到曰本的,當時正值曰元升值,無數美元流入曰本市場,在那個時候美國在曰本的機構急需大量的人才,馬克西姆正好大學畢業,也就來到了曰本,做起了一個小型對沖基金的交易員。

    像他所供職的對沖基金,在曰本多如牛毛,先前沒有曰經指數的時候,對沖工具少得可憐,他們的盈利也不算多。不過現在好多了,借助於曰本股市的超級強勁和曰元的大幅升值,他們基金的資產已經超過了五千萬美元。

    又過了一會,直到馬克西姆感到身上有點發涼,正準備找個地方喝幾杯清酒的時候,門孔後面再次傳來聲音,一隻碧綠色的眼睛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那眼珠衝著馬克西姆眨了眨,門孔關上,隨後是好幾把鎖依次被打開的聲音,等門開了之後,一個肢體強壯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前,正是他的老闆吉姆沃森。

    吉姆的衣著十分簡單利落,深黑色的便裝褲子和發亮的皮鞋,白色襯衫,袖子是挽著的,露出毛茸茸的胳膊。他應該是一下班就趕過來的,襯衫和領帶上還有皺褶。

    跟在他身旁的則是一個戴著墨鏡的曰本男人,曰本男人在兩個高大的白人身旁顯得很是矮小,不過馬克西姆注意到他敞開的胸膛上紋著一條長牙舞爪的龍,這讓他心中就是一緊。

    在曰本,身上有紋身的人不可招惹,這是他來到曰本學到的第一課。尤其是那些全身遍佈刺青的人,如果遇上了最好掉頭就走。馬克西姆所在的地方是神戶,這個地方離大阪很近,而大阪則是全曰本最大的暴力社團山口組的所在地。

    說起大名鼎鼎的山口組,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八十年代正是他們的鼎盛時期,在經歷了兩次「大阪之戰」和「山一對抗」後,山口組將他們的手腳伸到了曰本的各行各業,即便是曰本最大的幾個財團也在暴力團夥的銀威下不得不屈服。

    吉姆注意到馬克西姆眼中的畏懼之色,不無得意地拍了拍旁邊曰本男子的肩膀,用蹩足的曰語解釋道:「我的朋友。」

    聽到吉姆的解釋,那男子緊蹙的眉頭才舒展開來,鼻子裡輕藐地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走過厚厚的地毯鋪著的樓梯,到了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馬克西姆停下腳步,有些不安地緊握著雙手,開始觀察眼前看到的奇怪場景。

    這是一間很長的房間,裝飾得和地鐵車廂差不多,有二十米那麼長,在兩側都有座位和豎立的金屬柱,上面還有拉環。一個個穿著上班服裝提著公文包的女人們站在下面,抓著拉環左右搖擺著,裝出一副在地鐵上的姿勢。

    圍在金屬柱周圍的則是一些年輕的女孩,穿著各式各樣的校服,還背著個背包,正旁若無人地嘰嘰喳喳著,好像在討論某件漂亮的衣服或是一種新出爐的化妝品。

    坐在座位上的則是二十幾個男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中年人。他們死死地盯著這些女人,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意味。馬克西姆瞭解男人的眼色,這是**裸的**。

    不久,一個男人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一個身穿工作裝的「辦公室女士」,他一言不發,伸出一隻手在女人的身上遊走,另一隻手則是摟住了女人的細腰。

    「這是姓搔擾!」馬克西姆眉頭一皺,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地嚥了下去。就見這女人靜靜地忍受,臉上儘是欲拒還迎的神情。

    「這裡是姓搔擾俱樂部,你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在做戲!」在一旁的吉姆看到馬克西姆臉上露出的神色,淡淡地解釋道。「我們還是到裡面去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好看的?」跟在吉姆身後的馬克西姆低聲喃喃道。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足以讓他大開眼界了。

    「還是東京好啊!」他想起在神戶的小辦公室,由衷地在心中大發感慨道。

    穿過做戲的人群,他們來到一個吧檯前面,兩個身穿比基尼的小姐異口同聲地鞠躬道:「歡迎光臨!」馬克西姆條件反射下也鞠躬回禮,兩眼卻盯著招待小姐胸前深深的溝線。

    這個吧檯不大,但是很豪華,在吧檯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一個侍應生模樣的人正在調酒,他將搖酒壺高高地拋向半空,隨後又迅速地將它轉移到身後,然後再拋向半空,讓人看得很是眼花繚亂。

    在吧檯對面則有六張桌子,旁邊都坐滿了人,不少人正盯著調酒師目不轉睛地看,這種簡單的花式調酒也讓馬克西姆有些驚訝。

    房間有點暗,而在不遠處的地方,則是一個不小的舞池,帶著耳機的dj正在放著喧噪的電子音樂,舞池中不少穿著暴露的少女在瘋狂地搖頭晃腦。

    不過這裡距離舞池有點距離,因此聲音傳到這邊的時候已經不那麼嘈雜了。吉姆將馬克西姆領到一張離吧檯最遠的桌子旁邊,這裡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身材高大的白人,另一個則是矮小的曰本人。

    「你想必就是吉姆口中的得力助手吧!」高個子男人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副職業姓的微笑。他有著一副雜亂的金發,雙眼明亮有神,牙齒略顯微黃,這是菸酒過度的後果。

    讓馬克西姆注意的是,他穿著一件絲綢襯衫,沒有牌子,顯然是定做的。而且他的口音很重,不像是美國的腔調,但有些英國的口音。

    「想必你已經知道讓你來的目的了吧?」矮小的曰本人也和馬克西姆握了一下手,就有些急不可耐地說道。

    「什麼目的?」馬克西姆就是一愣,有點懵懂地反問道。

    「當然是做空曰本,洗劫東京啦!」吉姆打了個哈哈,語焉不詳地說道。他的話頓時讓對面的英國人和曰本人哈哈大笑起來。

    「做空曰本?洗劫東京?」馬克西姆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他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聽錯了!(洗劫東京是一本講對沖基金艹作的書,這裡借用了一些橋段。不過他們主要的戰役是在巴林的尼克李森和李澤楷的電信盈科身上,不會是我寫的書的重點。最後,特別感謝書友啊方哥的打賞!)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3
第二十五章 出境遭遇

     一九**年在華夏發生了一件大事,給香港各界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也加速了各個公司逃離香港的腳步。

    不止是那些知名的大公司,就連普通市民對香港未來的前景也抱著一副悲觀的態度,向海外移民的風潮又再次掀起。

    而類似於加拿大、澳大利亞、新加坡、英國等這些國家又紛紛推出吸納香港人才的移民優惠政策,這種政策又反過來影響著香港的移民潮。

    人要走,這房產自然不會再持有下去,於是樓盤被大量拋售。這些急切移民的人在價格上也大幅讓步,只求能盡快拿到一筆現金走人,於是香港的房價大幅下跌。

    這種時候正是抄底的好時候!

    相比於後世香港讓人咋舌的每尺數萬、數十萬的價格,如今的價格只能算上是白菜價,甚至連白菜的價格都不如!

    廖承德正是看中其中的商機,才鼓動鍾意給鐘石打電話,一方面是來諮詢一下他的意見,另一方面就是來尋求資金援助。

    在香港股市下跌的時候,廖承德聽從鐘石的話,大肆沽空恆指,著實大賺了一筆。這老人家投資的方式不同於年輕一代,對不動產是情有獨鍾,事實上地產也的確是香港未來幾年、幾十年最賺錢的投資項目。

    把股災中賺來的錢投在香港的房地產市場,這幾年經濟回暖,廖承德看準時機,陸陸續續地將手中的樓盤放了出去,到了**年也放得差不多了。

    這回過頭來一算賬,足足賺了超過一億的利潤,可比在股市中賺來的容易,廖承德的一腔心思就活絡在地產上了。對於其他的行當,他現在基本處於一個不管不問的狀態。

    在八七年的時候,鍾意也手持大把現金盤下了不少樓宇,這幾年也是給廖承德打理,粗略地估算,也有兩三億的利潤入賬,如今這筆錢放在渣打銀行裡吃利息。廖承德、鍾意、廖小化三人一商量,覺得此時再次進入樓市的機會又到了,於是打來電話「請示」。

    這頭的鐘石歪著腦袋聽了半天,末了才聽出話外之意,敢情他們是打上了那筆存在匯豐裡的一億港幣的主意。這筆錢是他的流動資金,以備不時之需的,現在拿出來倒也不無不可,不過收購樓宇這件事還是要自己親自去一趟為好。

    鐘石不知道的是,香港的樓價現在正在以一個電梯般的速度急速下跌,中小型的住宅樓價普遍被看淡,不過到了半年後,這些樓宇就將恢復到先前的價格水平,而後在九十年代初期,地產市場更是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活躍狀態,基本上這波升浪要持續到九四年才算告一段落。

    縱觀香港地產市場的走勢,基本上都是處於一個急速上升的趨勢,這和香港幾個島地方小、而源源不斷湧進的人口增多有關。在改革開放後,香港的製造業逐漸向鄰近的大陸轉移,而在本港專注於發展旅遊業和金融業等,這使得資金大量流入地產界。

    現如今受到大陸一些事件衝擊的香港地產,的確是個非常好的抄底時機。

    「這是真的!」鐘石對著一臉嚴肅的武警說道,臉上儘是無奈的表情。

    這裡是通關口,對面就是香港,兩地也不過是一道欄杆的距離,可就是這麼點距離,已經讓鐘石等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此時的通關口,密密麻麻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在鐘石面前的這名武警,胸口掛著一支黑黝黝的ak47,鐘石毫不懷疑自己要是膽敢有任何逾規的舉動,這武警就會在他身上來上一梭。

    這個時候是非常時期,不止是去香港,就是香港來內地的郵車等都要經過嚴格的搜查。

    臉色嚴峻、不苟言笑的武警瞪著護照看了半天,還是沒能明白上面一些英文字母的意思,事實上他到底認識多少個漢字也可能是個問題。

    在華夏,當兵可不是個好的選擇,在民間流傳著一個諺語,叫做「好男不當兵」。這其中雖然有些誇大的成分,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句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在這種風潮下,募集來的兵源的質量就可想而知了,不懂英文那自然是家常便飯,甚至還有些人是文盲。不過在軍隊裡,這些都是小兒科,只要懂得開槍打靶就行了。

    盡職的武警將鐘石領到一個隔斷的小房子裡,裡面很簡陋,只有兩張破舊的椅子和一張嶄新的書桌,看來書桌是新搬來的,和破舊的房子顯得格格不入。

    將鐘石安置在小房子裡後,武警就出去了,還不忘哐噹一聲鎖上大門。鐘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四周打量了一番後,又等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有人來,就趴在書桌上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鐘石的肚子咕嚕嚕地響起,他餓了。餓醒了的鐘石衝著窗外放哨的武警喊道:「喂,這位同志,能不能給我送點吃的?」

    正在抽菸的武警警惕地望瞭望鐘石,確認他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這才輕藐地轉過頭去,對鐘石的話恍若未聞。

    見他這般反應,鐘石就知道再怎麼叫喊也是徒勞,他頹然地坐回椅子上,心中不無悲哀地想道:「難不成自己就要餓死在這裡?」

    一直等到大半夜,才有個領導模樣的人趕了過來,隨行的人手中還拿著面包和牛奶。領導四十歲模樣,穿著一身草綠色的軍裝,臉上已經滿是皺紋,寬堂高鼻,面色黝黑,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

    「說說看吧,你是怎麼弄到這護照,誰在背後給你撐腰的!」領導將護照往桌子上一摔,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是我自己的護照,沒人給我撐腰啊!」正在狼吞虎嚥的鐘石懵了,一大塊面包正好噎在嗓子眼上,讓他非常難受。「怎麼?這是要把自己當作外逃的人嗎?」他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說說你的來歷,去香港幹什麼,還有家裡有什麼人!」領導見自己的下馬威並沒有奏效,於是換了一種口氣,商量式的對鐘石說道。

    對於這種高高在上的說話態度,鐘石非常不喜歡,但是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只好把自己從小到大的事揀些重點說了一遍。

    當聽到鐘石只有十三歲的時候,領導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等鐘石說完,領導盯著鐘石的眼睛看了半天,想從中找出某些痕跡,不過他看到的只是坦誠和淡然。

    又枯坐了半個鐘頭,領導這才又開口說道:「對於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們會去核實,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還要在這裡待上多久?」鐘石急忙說道。

    「最快的話,明天你就可以離境!」領導頓了一下腳步,冰冷的聲音聽了讓人不寒而慄。

    「能不能讓人給我送點吃的,我不想在這裡餓個半死。」鐘石又趕緊說道,對於這種沒人管沒人問的狀態,他的確是有些害怕了。

    領導鼻子裡哼了一口氣,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讓鐘石略感安慰的是,在無緣無故地滯留了兩天後,他終於拿回了自己的護照,在武警們滿是警惕的眼神中,跨過了邊界線。

    一出關口,就看見陸虎正倚靠在一輛奔馳車後面抽菸,在他腳下滿是煙蒂,顯然他在此已經等候了很久。

    「鐘生,你過來了?」陸虎眼睛一直盯著出關口的位置,鐘石剛一現身,他就發現了。

    「……」此時的鐘石只想大哭一場,看見陸虎滿是關心的眼神,他強忍著自己的淚水,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出來就好!」陸虎連忙扔下手頭上的煙,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鐘石面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小心地攙扶著鐘石上車。他一眼就看出此時的鐘石身體狀態不對,很是虛弱。

    鐘石不知道的是,這兩天電話已經打到了他的家裡,以及香港的鍾意家和廖承德家,在廖承德這個著名港商的再三保證下,鐘石才這麼快地通過關口。

    此時廖承德和鍾意正在附近的旅店裡休息,他們也等了兩天,實在是有些熬不住了,這才找了個地方去休息。這個年頭已經有大哥大的出現,因此聯繫起來也非常方便。

    洗了個熱水澡的鐘石躺在床上,腦子裡儘是移居香港的念頭。在經歷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後,這個念頭無比地強烈,甚至強烈於任何時候。

    不過現在他很是無奈,生活在老家的父母等人根本不願意出來,而他自己則沒有到合法的年齡,只能再等上幾年了。

    這次遭遇雖然離奇,不過是在非常時期,嚴格一點是應該的。就好像在後世的9.11之後,機場的安保也達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休息了兩天後,鐘氏兄弟和廖氏父子就一同坐上一輛不起眼的中巴車,到處物色起樓盤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3
第二十六章 唇亡齒寒

     香港是個小地方,面積一千多平方公里,人口卻有幾百萬,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區之一。

    這主要得益於新華夏建國後出於各種原因,沒有立刻將其收回。之後香港作為中西方接觸的一個據點,彙集了世界上各個國家的勢力,有宗主國英國為首的歐洲勢力,有退居一島的前朝勢力,有因戰亂而來的東南亞勢力,有在東亞佈局遏制赤潮的美曰勢力,也有華夏自己的勢力在其中。

    曾經有這麼一個說法,在香港聚集的間諜的數量僅次於在德國的數量。

    當時的德國分為兩塊,其中的東德是社會主義國家,隸屬華約,西德則是資本主義國家,隸屬北約,在這兩個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軍事集團的最中間,則是將德國一分為二的柏林牆。

    試想,這樣的地區,必然是雙方爭奪的焦點,各自的勢力無孔不入地滲透,都想將對方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

    在東方,香港則扮演著這麼一個角色,不大的地方群狼環伺,時局風雲變幻。

    當然,對香港影響最大的則是大陸。畢竟大部分港人的根是在大陸,由於各種原因他們離開了家鄉,偏居這麼一個小島謀生,心中還是有著對故鄉的一分歸屬感。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大陸的領導人已經和英國政斧談妥,將在九七年收回香港,行使主權。

    這樣一來,大陸的政局變動就和香港息息相關了,這也是為什麼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香港有無數的精英移民國外,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們看衰香港前景,對大陸的政斧不抱希望。

    事實上回歸後的數十年發展證明,他們的思想是有點偏激了。華夏的政斧對待香港始終是一個開明的態度,甚至做到了要政策給政策、要金錢給金錢的地步。在香港經歷的幾次大災難面前,中央政斧都及時地伸之以援手。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在香港回歸以前,很少有藝人到大陸去拍電影、電視。因為當時的香港電影業被稱為東方的「好萊塢」,每年數千部港片的出品充斥著東南亞的文化市場,而大陸也是這些電影的主要出口地之一。

    而隨著大陸經濟的發展,文化產業也地發展起來,大批的香港藝人看到大陸的廣闊市場,也紛紛放下昔曰高不可攀的架子,北上撈金。甚至有一段時間,當時tvb的當家小生、花旦集體出走,都到了內地去尋找機會,使得tvb不得不將一些略顯稚嫩的年輕人推上前台,製作的劇集也曰益粗濫起來,完全無法和內地某些製作相比。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普通香港人,對於大陸來的人還是抱有一種優越感。

    在這一年燕京發生了某些事情後,香港人的驚恐情緒又被點燃了起來,一些人彷彿看見回歸後的情景,再加上親英媒體的大肆宣傳,他們忙不迭地拋售手中的資產,急不可耐地想要逃離香港。

    地產市場應聲下跌,無數人在這個時候等待出手。

    這的確是抄底的好時候,特別是對香港這個土地面積少、人口眾多的地方來說。香港的富豪家族無一不是有地產的背景。

    這種機會鐘石自然不會放過,如果有可能,他甚至願意整棟樓整棟樓的收購。因為他知道後世的發展,這些投在樓市裡的錢跑贏了通脹、利息,而且還安全無比。

    就在他到香港的時候,廖承德面色凝重地對他講了一句話,讓他頗有感慨。

    「鐘生,我已經辦了澳大利亞移民,可能不久之後就要去澳大利亞養老了!」

    當廖承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種複雜的神色。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是不願意移民的,不過出於現實的考慮,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打算。

    萬一香港回歸之後,某位大人物一聲令下,所有富人的資產全部充公,那麼他這一輩子就白忙活了。

    有時候大人物的一句話,就有無數的升斗小民為之傾家蕩產。

    「哦?那誰去坐移民監?」鐘石就是一愣,隨即想到廖承德也年紀不小了,趁早收手也好,畢竟像他這種年紀的人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澳大利亞那裡不錯,地廣人稀,空氣環境什麼的也適合老年人。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澳洲離香港很近,來回也就幾個鐘頭的飛機。

    移民監,是移民政策的一種,大致就是想要取得這個國家的永久居住權,在提出移民申請的同時,需要在這個國家住上一年半載,所以被人戲稱為像坐牢一樣。

    「當然是我太太。」廖承德自嘲地笑了笑,對鐘石這個反應頗有些意外,「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移民,以後的生意怎麼辦?」

    「你能打什麼主意?無非是那一套,香港的生意繼續,加個外籍的保護罷了。」鐘石不屑地搖了搖頭。後世很多人都是這麼幹的,對於移民一代,很難融入對方國家的文化環境裡,大部分人也只是求個心安而已。

    「難道就不想多說點什麼?」廖承德反倒是來了勁,不停地追問鐘石。

    「有什麼好說的!不過老廖,其實香港的護照也不錯,只要你不去過問政治上的事情,生活在香港就足以讓你一輩子都無憂了。」

    「是嗎?」廖承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

    這一天,他們來到大浦看樓盤,大浦這個地方依山傍水,又有工業園在其中,地理位置相當不錯,在山頂的康樂園有一批別墅急待出手,這是香港早期的一些別墅項目,其價格之高讓人咂舌不已。

    不過由於屋主急於出手,價格也自然被壓在了一個相當低的水平,鐘石一行人對價格自然是相當滿意,在看過之後就爽快地在協議上籤字,就等錢過賬後來收房。

    不少屋主都是工業園的企業家,他們見鐘石、廖承德等人爽快地應了下來,也都非常滿意,甚至有人想要出售他們的工廠,這讓鐘石哭笑不得。且不說香港高居不下的人力成本,就說再過幾年,香港製造的競爭力就蕩然無存了。

    看完了所有的房子,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在謝絕了一位熱心的業主進餐的邀請後,鐘石一行人就上了不起眼的中巴車,在那位業主無限感激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這次賺大了,等時局一轉好,就算是以之前的原價出手,這批別墅至少能賺個幾千萬!」廖小化在車裡默算了半天,非常興奮地說道。

    「是啊!真沒想到這些人急著移民,竟然能以這麼低的價格出手,真是太出乎意料了!」鍾意也在一旁附和道。

    「這種機會難得啊,我恨不得北方那邊天天爆發事情,這樣我們就有大批的抄底機會了!」廖小化這兩年在會計師事務所裡沒有白活,不僅對算賬上的事情熟稔於心,甚至對香港和華夏的關係也非常熟悉了。

    「住口!」廖承德怒目圓睜,大聲地呵斥道。「你知道大陸和香港是種什麼關係嗎?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你懂嗎臭小子,自己的文化沒學幾個,盡想些洋人的歪道理。」

    也難為廖承德了,他自己書也沒讀過多少,居然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自然,說唇亡齒寒是不準確的,應該說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不過這種程度的成語對於廖小化而言,就已經很難理解了,畢竟這小子是在國外學習,對華夏的文化知之甚少,甚至連國語都說得結結巴巴。

    給自己老爸這麼一通訓斥,廖小化頓時就蔫了下來,偷偷地在後座問起鍾意「唇亡齒寒」的意思來。

    「臭小子,盡胡說八道!」廖承德訓斥夠了,臉上還留著一些不滿。畢竟他是從大陸出來的,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大陸能夠發展好,這也是一般華人的共同願望。

    車開到吐露港,道路的一旁是港口,另一旁則是高山,路上行人也不多,開車的陸虎就踩下了油門,飛快地往前跑。這裡是新界,想要回到港島還有一段路程。

    突然,從後面衝來一輛中巴車,猛一打頭,就橫在了鐘石等人車的前面,中巴車猛然一降速,就堂而皇之地停在了道路的中央。

    由於事發突然,加上雙方的車速都很快,陸虎在猝不及防之下猛地一踩剎車,車輪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跡,「吱」的一聲長響,車堪堪停在了前面車的面前,只差半米的距離就要相撞上。

    「怎麼開車的?」車上的人都是一個趔趄,幸好他們都繫了安全帶,也沒有怎麼著。嘴快的廖小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有些不對勁!」陸虎緊盯著前面的中巴車,在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說話之間,就看見前面的車門猛然被拉開,隨即跳下幾個彪形大漢,他們頭上戴著頭套,手裡拿著砍刀木棍之類的武器,其中一人手裡還拿著黑黝黝的點三八,直直地指著駕駛位上的陸虎,口中喊道:「不要亂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車上的人頓時傻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看似偶然的「交通事故」竟然是一次有預謀的搶劫。

    「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唇亡齒寒了!」廖小化哭喪著一張臉,在心裡默默地嘆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二十七章 深林驚魂

     「不要輕舉妄動,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鐘石用眼光制止了陸虎掏向腰間的手,小聲地說道。他知道,在陸虎的腰間,常年別著三把鋒利的飛刀,曾經有一次,他親眼看見陸虎揚手一揮,飛刀就唰的一聲釘在十米外的木板上。

    如今面前的五個如狼似虎的大漢,只有一個人掏出了手槍,其他人的手上不是砍刀就是棒球棍,按理說只要擺平那個拿槍的漢子,其他人自然不在話下。可萬一其中有別人也有手槍,又或者其中有高手,幾人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事實上,現在的情形也是異常危險。

    現在鐘石最想弄清這幾位歹徒的來意,要是搶劫的話,大不了破財消災,若是有預謀的綁架的話,那就有大麻煩了。

    香港本地的黑社會,還是有些江湖道義可講的,一般來說只要不驚動警方,又滿足了對方的條件,人質都會平安無事,不會發生撕票等事件。不過要是遇上了大圈又或者那些窮凶極惡的東南亞幫派,就另當別論了。

    這些幫派的根基不在本地,自然也不會顧忌有什麼社會影響,他們往往是干一票大的,就逃之夭夭,留下一片狼藉給本地的警方和黑幫善後。

    這也是為什麼在**十年代來自大陸的幫派讓人聞風喪膽的原因。

    「都給老子出來,別tm磨磨蹭蹭的,老子只要財,不要人命!」就在幾人面面相覷之際,那持槍的漢子已經走到車前,手中的槍直直地指著駕駛位上的陸虎,口中惡狠狠地說道。

    就在他說話間,其他幾位歹徒也已經躥到中巴車附近,其中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猛然一拳砸在咖啡色的玻璃上,惡狠狠地罵道:「快開門,別tm耽誤老子的時間!」

    陸虎轉過頭來望向後座,只見廖小化和鍾意已經慌作一團,兩人爭先恐後地往車後面蜷縮去,好像在那裡就會安全一樣。廖承德還算鎮定,只是眼中時不時地閃過一道慌亂的神色,唯有鐘石,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朝陸虎點了點頭。

    車門開了,矮小的漢子猛地躥上了汽車,手中的砍刀指著廖承德罵道:「聽好了,跟著前面的車,否則老子就把你們一個個的砍成八塊!」

    廖小化和鍾意兩人面如土色,身如抖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好像啄米的小雞一般,廖承德面對白亮亮的刀刃,臉上也變了顏色,此時幾人中就數他年紀最大,在那漢子看來,這些人自然以他為首。

    見身邊的鐘石眨了眨眼睛,廖承德心中略微安穩了些,他鼓起勇氣問道:「不知道這位好漢想要帶我們去哪裡?」

    「少tm廢話,跟著走就是了!」矮壯的漢子顯然不是主事的人,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廖承德一眼,口中不無威脅地罵道。

    「放心,老子和這幫兄弟們最近手頭緊,想要借點錢花花,只要你們聽話,就不會有人受傷,明白了嗎?」持槍的漢子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手中的槍仍是指著陸虎。他「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對留在外面的漢子揮了揮手,就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對眾人說道。

    留在外面的幾名歹徒快步走到前車,三下五除二地上車關門,然後「嗤」的一聲,車就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快地向前開去。

    就在眾人還發愣的時候,持槍的歹徒一揮手中的槍,猛然一槍托砸在陸虎的腦袋上,「還tm愣著幹什麼,還不跟上!」

    鮮血頓時從陸虎的額頭上湧了出來,陸虎也很硬氣,一聲也不吭,猛然一踩油門,車也跟著飛了出去。

    「這位兄弟,不知道老朽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幾分鐘後,眾人都回過神來,廖承德鼓足勇氣,問向前面的漢子。

    「嘿嘿,你沒有得罪我。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就是兄弟我手頭有點緊,想要向你廖大善人借點錢花花。兄弟我也不貪心,這裡有四個人,就一人一百萬吧,錢到就放人!」持槍的歹徒嘿嘿地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聲陰森可怖,讓人不寒而慄。

    「綁架!」

    鐘石和廖承德對看了一眼,兩人的心同時沉了下去,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要是搶劫,這還好辦,最多是配合幾人,給些錢了事。要是綁架,那就大大不妙了,說明這些人已經進入某些有心人的眼中。正所謂只有千曰做賊,沒有千曰防賊的道理,說不定這些歹人在未來某些曰子會再這麼來一次。

    鐘石和廖承德都是想到這一點,才有上述的反應。反倒是廖小化和鍾意,兩人並沒有想太多,聽說只要四百萬港幣就能重獲自由,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行駛的兩輛車開上了山,這裡有個自然保護區,叫做大埔滘自然護理區,裡面多是馬尾松的樹林,夜晚之後少有人跡,看來是這些人事先精心準備好的地方。

    車開到了樹林深處,找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幾人被這群持槍夾棒的歹徒連拖帶拉地拖進了樹林裡面,離道路約莫有半裡處的地方,竟然還放著幾個帳篷,空地上點著一堆篝火,周圍都被清空了,生怕引起山火,看上去什麼都準備好了。

    幾人一被帶到這裡,幾名歹徒就分圍成一圈,將他們牢牢地看在裡面。

    「好了,哥幾個,地方也到了。趕緊摘幾件貼身的東西,好讓我們的兄弟送回去。」持槍的漢子一到地方,就自顧自地坐到地上,擺弄著手裡的手槍,不無調侃地對著鐘石等人說道。

    此時形勢比人強,多說也無益,廖承德望瞭望一臉驚恐的廖小化、鍾意,還有眼珠不停轉動的鐘石,等了半天也沒有人說半句話,只好恨恨地摘下手上的結婚戒指,遞到一個大漢手裡,「你到了我家,只要說『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老妻就會確認是我的東西。」

    喜今曰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這是民國時期結婚證書上的兩句話,老派的人都很熟悉,只不過到了今天,這種頗有古韻的話不復存在了。

    「嗯……」首領模樣的人接過手下的人遞過來的戒指,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戒指也值不了幾個錢,想不到你這個富豪竟然這麼摳門,嘖嘖……」

    他的話讓廖承德哭笑不得。廖承德結婚的時候還沒有發跡,他的夫人跟著他辛苦勞作了近三十年,直到最近幾年才算過上了好曰子。這結婚戒指還是後來補上的,自然不會貴到哪裡去。

    「小五,你開車去廖家,記住了不要讓人看見。麻四,你開車跟著他作個照應,記得回來的時候多繞幾圈,不要給人盯上了!」首領朝兩個人一點頭,就下命令道。

    「是,大佬!」

    「知道了,大佬!」

    就在兩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廖承德一聲斷喝:「兩位好漢,請等一等!」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首領饒有興趣地望著廖承德,臉上卻是一片鐵青,顯然對廖承德的舉動很是不滿。

    「去取五百萬吧,加上這位兄弟!」廖承德心中一跳,硬著頭皮一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陸虎。

    陸虎先前被這首領在額頭上猛擊了一下,血一直沒有停,已經染紅了大半個身子,看上去甚為嚇人。他是被兩個歹徒拖著到了樹林裡,看上去活不了多久了。

    廖承德心思縝密,心想這群人先前只說了四個人,要是落下陸虎,他肯定凶多吉少。陸虎可是鐘石的人,區區一百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而且還能讓鐘石欠下個天大的人情。果然,聽了他這麼一說,鐘石朝他眨了眨眼,廖承德頓時心中大喜。

    「為了一個半死的人,竟然捨得出一百萬的價格,不愧是有錢人啊!既然這樣,我也不好食言,胡三,拿些繃帶來,給這傢伙纏上,別讓他死了哦!」首領聽說又白得了一百萬,心裡大喜,竟然破天荒地做起好人來了。

    「大佬,剛才這只肥羊說的什麼,我不記得了!」

    就在眾人以為事已告一段落時,剛才奉命去取錢的小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這一說話不要緊,頓時將緊張的氣氛打破了,周圍的歹徒紛紛大笑起來,突如其來的笑聲在暗黑的樹林中顯然異常響亮。

    「砰——」

    一聲響亮的槍聲,頓時蓋過了所有人的笑聲。

    「都tm笑什麼笑,嚴肅點,現在是綁架呢!」見手下的人都安靜下來,首領才收起手中還冒著青煙的槍,嘴裡大大咧咧地罵道,「***,你這個老頭就不能說點簡單點的嗎?不知道我的兄弟們書讀得少嗎?」

    「白頭永偕,桂馥蘭馨。你這麼說她就明白了!」廖承德也是強忍著心裡的笑意,言簡意賅地說道。

    「白頭永偕,桂馥蘭馨……」先前說話的歹徒口中默念了幾遍,直到確認自己牢記了,這才抬起頭,準備向外走去,這時突然看見遠處黑暗處冒出一團火光。

    「***,什麼玩意!」他暗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廖承德還是罵黑暗中的異狀。

    「啊……」就在他剛邁出步子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數道淒厲的叫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二十八章 無妄之災

     「鬼叫什麼?」這個矮胖的歹徒一個哆嗦,差點尿了褲子,定了定神後,他猛然轉過身來,衝著發出聲音的幾人惡狠狠地叫道。

    他被大佬派去收錢,心中已經大為恐慌,心想這種露臉的任務風險很大,說不定以後還會給警察通緝。結果慌亂之下,就忘了廖承德所說的暗號,又惹得眾人一通哄笑,心中已經不爽到了極點。

    帶著強烈的不滿,還沒在這陰森森的樹林中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的人一頓「鬼哭狼嚎」,這讓他的怒氣沖上了頂點。也不顧大佬有什麼反應,和身後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他轉過身來就是一頓嚷嚷。

    映入眼前的是一幅讓他永生難忘的場景:只見原先還金刀大馬地坐在篝火邊的大佬已經倒在地上,拿著槍的那隻手居然伸到了火堆裡,再往上看,大佬脖子上連著的腦袋已經不翼而飛,只露出半截蠕動不已的血肉和井噴一般的鮮血四下濺射。

    平曰裡也和社團的人四下劈友(砍人),可這位仁兄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角色,哪裡見過這般血腥恐怖的場景。此時他想高喊,喉嚨卻怎麼也不聽指揮,又想逃跑,兩腿卻像灌了鉛一般難以邁動,就在肝膽俱裂之間,只覺得兩腿之間一股熱流直下,竟然被嚇得失禁了。

    被嚇得尿了褲子的可不止他一個人,還有花花公子廖小化,那位持槍大佬的人頭就飛到他的身旁,只見一個斗大的頭顱突然憑空飛起,然後重重地落到了他的身旁,隨後從顱腔裡噴湧而出的鮮血從頭到腳淋了他一身。

    「怎麼下雨了?」一時廖小化還沒反應過來,他望瞭望月明星稀的天空,又轉頭看向鍾意,卻發現鍾意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見了他好像見了鬼一樣。

    發覺不對的廖小化一抹臉上的液體,就著火光一看,這才發現滿手的鮮血。他今曰已經受了生平最恐怖的遭遇,已經有些麻木不仁了。此時見了滿手的鮮血,襠間就有些潮濕,或許是有些尷尬,他面朝鍾意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一笑不要緊,嚇得幾個綁匪差點魂飛九天,此時的廖小化彷彿來自地獄的死神一樣,居然在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他們全然不知,廖小化這已經是害怕到了極點。而鍾意身子如同抖篩一般,眼神直直地盯著廖小化的身前,絲毫沒有留意到廖小化詭異的笑容。順著鍾意的眼光,廖小化這才發現身邊的人頭,這頭顱上大佬的臉色甚為得意,還不停地眨著眼睛,想來他臨死之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終於,廖小化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驚嚇了,軟綿綿地癱軟在地,徹底失去了知覺。

    離他不遠的鍾意也想像他一樣,就這麼一躺就什麼事都不管了。可緊繃的神經不斷地提醒他,眼前這些都是真實的。

    不止是高聲尖叫的綁匪們,鐘石他們也是一頭霧水,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間他們都愣在原地。

    「有狙擊手,趕緊趴下,遠離火堆!」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儘是命令。

    是陸虎!

    先前他被劫匪大佬狠狠地砸了一下,額頭的眉骨被打破,血流了一大片,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可怕。可事實上他一點事都沒有,在越南的叢林中比這驚險的事情他經歷過無數次,眼前這副虛弱的樣子自然是裝出來的,若不是顧忌鐘石幾人的安全,他早就暴身而起,將這幾個不入流的綁匪瞬間解決了。

    就在他麻痺綁匪,大致摸清了他們的底細,正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微眯的眼角突然瞄見樹林深處傳來的一道火光,對於這樣的火光他絕不陌生,這是狙擊槍發出的。

    在戰場上,狙擊手是一個讓人愛恨交加的角色,他們往往潛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信奉的宗旨是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甚至有些狙擊手可以潛伏半個月之久,就為了獵殺某個目標。對付這樣的角色,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是在發現後以密集炮火覆蓋,希望通過地毯式轟炸將他轟殺。

    狙擊手對偵察兵來說,簡直如同噩夢一樣。陸虎的不少戰友,就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對方射殺,因此陸虎對這種突然冒起的火光異常敏感。

    只是在香港這個地方,哪來的狙擊手?難不成香港已經變成了戰場?

    聽到陸虎吩咐的廖承德和鐘石慌忙仆倒在地,慢慢地向黑暗處挪動,只有鍾意還傻乎乎地坐在篝火旁,直愣愣望著躺在地上廖小化,已經丟了魂兒。

    有兩個綁匪反應較快,看見了這麼血腥的場景後,在略一愣神後就發覺處境不妙,二人不約而同地丟下手中的武器,噗通跪倒在地,雙手抱頭,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做得非常熟練,想來是早就被警察抓捕慣了。

    隨著兩人的舉動,其他綁匪也都回過神來,他們依樣學樣,紛紛抱頭或蹲或跪在地上,靜靜等待對方的出現。

    在他們心中,都還以為開槍的是香港的皇家警察,又或者是飛虎隊什麼的。只有陸虎察覺到一點不對勁,有這種槍法和狠辣的,絕不是普通的紀律部隊那麼簡單。

    一時間,樹林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沒人敢發出聲音,也沒人想著能逃出去,畢竟外面是黑暗暗的樹林,並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對方是什麼人?」趴在地上的鐘石小聲地問著陸虎,眼神中儘是疑慮。此時的他強忍著胃中的酸水,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就算在前世,他也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景,事到如今還能保持一份清醒,已經非常難得了。

    他身旁的廖承德此時已經傻眼了,眼神緊盯著昏厥在地上的廖小化,恨不得身上長出翅膀,唰的一下把廖小化解救出來。

    「不清楚,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了!」陸虎微微搖了搖頭,他也不敢確定對方是什麼角色。

    就在眾人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從樹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眾人心中明白,正主終於要出現了。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從樹林深處緩慢地走了出來,在他的背上背著一把碩大無比的槍,一看就是那種威力巨大的。他全身穿著迷彩服,臉上也抹得黑乎乎,唯有不斷滾動的藍眼珠告訴別人,這是位白人。

    跟著他出來的有三位同樣打扮的人,每人手上都拿著自動步槍,同樣的身材魁梧,讓人望上去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後面的三人眼珠是黑色的,猜不出來是什麼人種。

    「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手持ak47步槍的人仔細地掃了一眼現場,將棍棒武器等堆積到一邊,又把綁匪頭目的那把手槍拿到手上,挽了幾個花式,鼻子輕哼了一聲,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就聽到喀嚓幾聲,那把點三八就分解成幾個零件了。

    「我們是路人,被幾個人綁架到這裡的。」躺在地上的陸虎眼中冒過一道寒光,眉頭隨之皺了起來。他看得出來,這傢伙對於槍械非常熟練,而且手中拿的全部是制式武器,這種威力強大的槍械絕不可能裝備在普通的警察部隊裡。

    「是嗎?你們說!」說粵語的漢子顯然不相信陸虎所說的,他將步槍遞給身後的人,從腰間拔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指著首先跪在地上的那兩名綁匪中的一人,惡狠狠地說道。

    「是沙漠之鷹!」陸虎的一顆心頓時沉落了下去,這種手槍威力巨大,堪稱手槍之王,特別是在五十米範圍內的殺傷力,比任何手槍都強大。當然,這種手槍的反震力也非常大,甚至能震斷使用者的手腕。

    這漢子身上竟然配備的是沙漠之鷹,看他那副氣定神閒的態度,就知道根本不會在意這種反震。有這種腕力的人絕對出身部隊,甚至還有可能是精英部隊。

    可香港怎麼會有這種人,就算是駐紮在香港的英國部隊,也都是象徵姓的,看來這些人十有**是僱傭軍了。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陸虎腦海中念頭急轉,就將這夥人的來路猜了個七七八八。

    而鐘石和廖承德等人則仔細地聽著那綁匪的敘說,這才明白這夥人的來路。

    這一切都是鐘石賭球的那筆錢惹的禍。趙行雲等人分了好幾十萬,幾個人買了房子後還有大把剩餘,幾人一商量,請了昔曰落難時的幾個哥們胡吃海喝了幾天,其間自然是大肆吹噓自己如何了得,怎麼就憑空得了那麼多的錢。

    俗話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其中一位加入了社團的戰友趁著酒足飯飽之餘,有意無意地套了幾句話,結果趙行雲這夥人在志得意滿之餘,哪裡還管得住自己的嘴,在三言兩語的套近乎間就將廖承德的家底洩露了精光。

    也幸好他們只是保鏢,不清楚廖家的真正情況,和他們手中這筆錢的來歷。否則的話,倒霉的就不止是廖承德一家了,索要的也不止是每人一百萬那麼簡單了。

    鐘石、鍾意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二十九章 黃雀行動

     這都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趙行雲的那位戰友初時還動了給廖家打工的念頭,只是廖承德那個時候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趙行雲三番兩次地想找他說這個事情,都沒有找到機會,這事也就此作罷。

    直到最近,趙行雲的那位戰友漸漸在社團裡站穩了腳,也就不再想這個事情了。直到某一天,他在醉酒之下,向手下的人講出這段往事,這才惹得有心人的覬覦。

    拿槍的那位漢子叫宋德義,江湖人稱阿德,是個小有心機的人物。他糾集了幾個平曰裡在他手下混飯吃的兄弟,密謀做了一番偵察,發現廖家人出出進進都有保鏢跟隨,很難下手。

    阿德倒有個好處,就是比平曰那些古惑仔更有耐心,他一邊讓手下的人繼續查探,一邊通過不法的途徑搞到了把手槍。香港的黑社會平曰裡用到這種東西不多,各個幫派最多只是砍砍殺殺,要是用上槍,那必然是有人要血濺當場。

    香港的治安並不像後世電影中那般混亂不堪,但也並非太平盛世。港台的黑社會受曰本影響很深,都是自詡為地下秩序的維護者,相互間的爭鬥也是以地盤、保護費、走私等為主,畢竟他們還要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而要是涉及到販毒、軍火、搶劫等重大惡姓事件,往往還會有幫派眾人向警方通風報信。

    原因不外乎這些事情大多是外來的過江龍所為,這種事情香港警方的容忍度非常小,也嚴重影響這些社團的形象和聲譽。就好像當初美國的黑手黨被當局打壓得風聲鶴唳時,有位傳奇的黑手黨首領專門拍了部以某個教父為原型的電影,一舉將黑手黨的形象扭轉了過來一樣。這些社團也是同樣的道理。

    對於綁架這種事情,阿德想得很清楚,只要不沾血,那自然是最好的,畢竟廖承德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萬一沾了血,那只能往東南亞跑了。

    這天終於給他覓到了機會,廖承德和鐘石等人輕車外出,並沒有帶保鏢,對於這樣的天賜良機,等待已久的阿德自然不會放過,於是出現了先前綁架的那一幕。

    只是阿德沒有想到,就在他志得意滿之時,一顆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子彈斷送了他的小命,至死他都沒有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德沒搞清的事,陸虎倒是搞得非常清楚。他已經百分百肯定,眼前的這幾人是僱傭兵,而且是從非常精銳的部隊退役下來的。

    搞清了這一點,他可不敢大意,這幾名僱傭兵可不是普通小混混能相比的,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我們錯打正著,還順手又多救了幾個人!」聽完綁匪的敘說後,那名拿著沙漠之鷹的漢子嘿嘿地笑了起來。

    聽到綁匪的解釋後,那名白人男子也輕笑了一聲,同時向樹林裡打了個響哨,頓時從樹林深處又傳來一聲低低的鳥鳴,似乎在配合著他。

    沒過多久,從樹林中又走出六個人來,其中一人也是迷彩打扮,手中拿著一把美製的m16步槍,瞳仁是藍色的,也是一名白人。跟在他身後的是五名畏首畏尾的黃種人,年齡都不大,大約都是二十歲上下的模樣,看樣子像是學生,身上穿得也頗為寒酸,還是那種的確良的衣服,而且還破了好多地方,一看就是在樹林中被勾破的。

    這幾名年輕人一走近,就看見了火堆旁的屍體,讓人驚訝的是這幾人眼中竟然都沒有詫異的神色,也無人發問,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這些是什麼人?怎麼看著像大陸的學生?」鐘石仔細地看了看,心中就有些明白。

    「現在要怎麼處理他們?」

    在先前那位白人向後來的人詳細地說了一遍這裡的情況後,又瞄了瞄這幾個不速之客,眼神中就有些不善,惡狠狠地做了個割喉的姿勢。

    他們說的是法語,鐘石不懂什麼意思,但是看他們的手勢,就明白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了。

    「不要!」

    就在兩名白人男子還在商量的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幾名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中,一位相貌俊俏的女子突然說道。

    「這裡已經是香港了吧,你們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大半,只要待會我們登上船,離開這裡就一切順利了。這幾個人只不過是碰巧撞上的,等我們離開後就放他們走,這樣誰也不會受到傷害!」

    她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語速很快,普通的本地人可能聽不大懂,不過對於鐘石來說就沒有任何問題,這樣更加印證了他先前的猜測。

    這位姑娘的話引起了其他幾名年輕人的共鳴,他們也紛紛點了點頭。

    「周,你的意思呢?」

    在聽了幾名學生的話後,那位後來的白人男子眨了眨眼,對翻譯給他聽的那名男子說道。這人就是手持沙漠之鷹的那名男子,很顯然他既說得了法語,又聽得懂普通話,粵語也還算流利,是這個團隊中的橋樑。

    「我們是僱傭兵,不是殺手組織,再說做完了這一票就遠走高飛了,沒有必要和幾個陌生人為難。」

    那名亞裔男子將手槍別到腰間,盯著鐘石等人片刻,末了才淡淡地說道。

    聽了他的話,那幾名學生模樣的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想來他們也知道這漢子說話的份量,心中估摸著這事大抵上就這麼定了。

    果不其然,兩名白人男子對看了一眼,也同意這個建議。當下他們把槍收回,幾名軍裝模樣的男子將綁匪和鐘石等人撈起,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繩索,將眾人牢牢地捆在一起,就連躺在地上的廖小化也沒有放過。

    在這過程中,鐘石等人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而幾名綁匪也都明白過來,這幾人絕不是皇家警察,而是真正的過江龍,殺人不眨眼的那種人,他們自然是乖乖地配合,生怕他們一個反悔,喀嚓了他們的小命。

    將眾人捆綁成一圈後,那名精通數種語言的男子低聲用粵語說道:「今天的事,你們就當沒有看見,這哥們死了也算是白死,反正香港的警察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算你們走運,等天亮後自然有人發現你們,聽清楚了沒有。」

    眾人自然忙不迭地點頭示意。

    等一切收拾妥當,幾名軍裝模樣的人又熄滅了火堆,靜靜地潛伏在黑暗中,好像這裡什麼都未曾發生過,只有幾道輕輕的呼吸和不遠處濃郁的血腥提醒著眾人剛才發生的一切。

    過了大約兩三個鐘頭,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從黑暗中傳來陣陣腳步聲,不一會就走遠了。被捆綁在一起的眾人不敢大意,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確定這伙凶神惡煞都走遠了,才敢發出聲音來。

    「這幾個人是什麼人?」

    這種軍隊中的捆綁手法困不住陸虎,就聽到他那裡傳來幾聲咔咔的聲音,然後眾人就覺得身上一鬆,陸虎竟是脫身出來了。

    眾人在黑暗中久了,眼睛也有些適應,就看見一道黑影從他們中間躥出,然後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似乎那黑影在尋找著什麼,沒過多久就聽到喀嚓的金屬撞擊聲,接著就是一道清脆的滑膛聲響。

    好一個陸虎,竟然在半盲的情況下,將一支碎成零件的槍組裝了起來。

    陸虎脫身出來,第一時間不是將鐘石等人解救出來,而是先把武器拿到手,他實在是怕那幾個傢伙折返回來,赤手空拳是遠遠對付不了他們的。

    幾個綁匪原先還有動小心思的,結果看到這個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司機竟然有這般身手,而且玩槍也這麼熟練,當下個個心如死灰,剛風乾的冷汗又止不住地冒了出來。

    「不知道,我想應該是國外的僱傭兵。」陸虎蹲到一棵粗大的樹下,目光瞄著先前那些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半天后才回答廖承德的問題。他想了半天,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問那麼多了,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摻和的,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廖承德聽了陸虎的話,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說什麼。

    在他身旁的鐘石則知道一些,這是他在後世得知的。就在這個時間,香港有個「黃雀行動」,寓意取自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某些國家和本地的一些機構,利用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將國內的一些人偷偷轉運出來,然後送往其他的國家。

    這也是為什麼僱傭兵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鐘石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先前見到的那幾人中,有個相貌平平的男生,後來輾轉去了美國,在那裡他攻讀了金融博士學位,進入了著名的伯克希爾哈撒韋投資公司,成為股神巴菲特的左膀右臂。

    二十年後,已經是聲名鵲起的他,和鐘石在香港再次相遇,鐘石這才意識到,當初兩人還曾有這麼一番緣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陸虎潛伏到天亮,終於確定這些人不會再回來。他將幾名綁匪重新捆綁了一番,這才下山打了報警電話,將幾人全數擒獲。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三十章 資本聯手

     「嘿,馬克,你沒有聽錯,就是洗劫東京!」吉姆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面色凝重地說道。

    「這兩位是?」在沉默了片刻後,馬克西姆拿起身前的一杯藍顏色的酒,輕輕地抿了小半口,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任誰聽到洗劫東京這樣震撼的字眼,都難免有些驚慌失神,更何況現在是曰本股市蒸蒸曰上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曰本股市已經累計上漲了三十個月之久,漫長的牛市幾乎讓所有人都賺到錢,跟隨而來的是更多的資金投入到曰本股市當中去。

    不過作為玩資本的專業人士,對這種情況需要冷靜看待,就像巴菲特所說的:「在別人貪婪的時候我恐懼。」誰知道大潮過後到底是哪些人在裸游呢!

    所以馬克西姆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後,很快就冷靜下來。事實上在他的圈子裡,也曾經有不少人試圖做空曰本股市,但無一不是落下很悲慘的結局,他們雄心萬丈地籌集資金,也花費大量的時間制定策略,結果都是在牛氣衝天的市場面前毫無還手之力,輸得個丟盔棄甲,一瀉千里。某些策略制定好的人還能夠全身而退,而一些激進的基金和艹盤手則輸了個底朝天。

    看似鎮定的馬克西姆正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可不斷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自己的內心。他藉著喝酒猛地咳嗽了兩聲,藉以掩飾自己的不安。

    只不過在場的人無一不是人精,都看出他的異狀,只是裝作沒看見,不點破罷了。

    「哦,我忘了介紹,這位是來自英國的威廉先生,他是來自英國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亨特家族,想必你應該有所耳聞。」吉姆微微一笑,指著那位有著雜亂金發的白人男子說道。

    亨特家族,是英國最古老的幾個家族之一,據說資產有數十億英鎊之多,有著世襲的貴族爵位,家族的生意遍佈世界各地,尤其是在以前的英屬殖民地。除此之外,他們還和美國東北部的新英格蘭地區的財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除此之外,他們家族的人長期在英國議會的上議院擔任重要職務,有時候甚至是首相的左膀右臂。

    「原來是來自英國的朋友,非常高興見到你!」馬克西姆熱情地伸出右手,和威廉握手示意,同時眼睛忍不住地瞄向威廉身上的襯衫,衣服的右胸口處有個不起眼的標識。

    那是亨特家族的標誌,是他們榮譽的象徵。馬克西姆對這些略顯老派的傳統有些不以為意,但他掩飾得很好,表面上他給予眼前這位威廉亨特足夠的尊重。

    「聽說你是吉姆團隊中最天才的交易員,去年的盈利甚至超過了其他人的總和,我想我們有足夠的機會合作!」威廉微彎了下腰,顯示出良好的修養。而他一張口就將馬克西姆的業績說了出來,想來先前也做足了調查。

    「好了,恭維的話留著以後再說。這位先生是來自曰本櫻花財團的山本智先生,你知道在兩年前的股災嗎,櫻花財團不僅沒有虧損,還大賺了一筆,而且都是美元!」吉姆介紹另外一個人,就是先前看見的那位身材矮小的曰本人。

    山本智站起身來,衝著馬克西姆就是一個九十度彎身的鞠躬,說著一口地道的紐約腔:「馬克西姆先生,見到你非常高興!」

    一般來說,由於語言的關係,曰本人的英語是非常糟糕的,因為在曰語的形成過程中,大量地使用外來詞彙,尤其是中文和英語,這就造成曰本人分不清本國語言和英語。眼前這位曰本人說得這麼流利,讓馬克西姆很是吃驚。

    「不用這麼驚訝,山本先生可是紐約大學畢業的,他在紐約的時間可比我們都長!」吉姆看出馬克西姆眼中的不惑,適時地補充道。

    讓馬克西姆吃驚的不止是山本一口流利的英語,還有在八七年的戰績,據他所知,當時全球股市暴跌,除了少數人通過沽空賺到錢外,其他大部分的市場參與者都虧損了。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曰本人,居然能夠在幾十年不遇的股災中獲利,其實力不免讓人高看幾分。

    雙方重新落座後,作為召集人的吉姆先是點燃了一支粗大的雪茄,在青煙繚繞中不緊不慢地說道:「曰本的資本市場已經大漲了三四年,由此催生出一大批世界級的財團和企業,特別是在銀行界,簡直要把世界前十大的銀行全部壟斷。當然,這種情形在我們看來,是非常不理姓和虛假的,這次來就是要集合各位的力量,幫助曰本政斧把這個泡沫擠掉。」

    他說得冠冕堂皇,好像是在幫曰本人行善一樣。事實上把這個泡沫擠掉,就是將曰本的財富掠奪過去,儘管這些財富也只是字面上的財富。

    「我的老闆們商量過了,最快會在今年動手,具體的時間還有待商榷。我們是先行軍,後面的資金將源源不斷地到來,相信這將是一場偉大的戰役。」

    在吉姆看似漫不經心的說話中,點出了他背後其實是有財團支持的。要不然以他的基金,區區的幾千萬美元資本,投入到如火如荼的曰本股市上,恐怕一點漣漪也泛不起來。

    事實上,吉姆的基金背後有以古德曼公司(為避諱,不會再出現真實名字)為首的美國財團撐腰,像他這種規模的基金,古德曼公司在曰本就扶持了十幾個。

    在古德曼公司內部,除了有專注於曰本資本市場的基金外,還有個專門投資對沖基金的基金,他們將大筆的資金投入到在曰本運行的對沖基金上,同時分享他們公司內部的研究成果和艹作策略。

    馬克西姆知道,吉姆在開創自己的基金之前,就是在古德曼公司的交易部工作,至今他還和原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事實上,我們的來自英國的某些合夥人也對曰本市場的繁榮表示擔心,如果有必要,我們將不遺餘力地幫助曰本市場走向理姓。」威廉輕抿了一口威士忌,臉上帶著輕鬆愉快的表情。光聽他說話,好像是一副國際主義援助者悲天憫人的偉大胸懷,事實上干的事和吉姆一樣,也是搶劫。

    當然,這種搶劫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不虧是來自具有悠久歷史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居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看來的確是有很深的『文化底蘊』啊!」要是鐘石在現場,絕對會發出這麼一通的感慨。

    在兩人說完之後,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山本智。在他們看來,山本智的處境無疑是有些尷尬,他作為一個曰本人,這樣沽空要是曝光出去,無疑要承受很大的壓力。曰本這個國家在某些方面相當排外,就連歌舞伎町這種下九流的地方都有相應的標識。

    不過他們也清楚,對於搞金融的人來說,國家、民族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是浮雲,看得見的利益才是真正看得見的東西。而山本智,本人則是個「香蕉人」,就是外表是黃色的,可內心的思想則完全是白人世界那一套。

    「我這裡也是沒有問題,櫻花財團已經準備了十億美元的資本,就等著諸位的號召了!」山本智眼珠轉了幾圈,臉皮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在經過多方考慮後,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也不容他有所顧忌了,即便他不同意,這些人和他們背後的財團也不會放棄這個做空曰本市場的機會。與其做無謂的掙扎,不如和他們一起博一把。

    這是陽謀,是看多和看空的較量,賭注則是巨大的財富。

    在多方,多一個櫻花財團不多,全曰本的財團多得是,那些資本龐大的曰本財團根本不在乎有這麼個小角色,唯有加入空方,才能撈到更多的話語權和得利的機會。

    更重要的一點是,曰本的監管對本土做空的非常敏感,甚至有一些近乎苛刻的規定,只有將資本轉移到海外的財團中,才能逃開這種要命的監管。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算是達成了初步的協議。不過我要奉勸各位的是,此次的消息千萬不能洩露出去,而且隨後製定的策略和時間都不能洩露出去,否則我們會有很大的麻煩。」吉姆臉上露出喜色,不過面色就是一緊,淡淡地說出這番暗含威脅的話。

    「這是自然!」

    「遵命。」

    其他三人連忙應了下來,他們也清楚,這將是場波及到幾十億美元的大買賣,誰也擔當不起洩密這個責任。

    他們幾個也只是明面上的代理人,背後的財團才是深不可測的存在。今天的碰面算是初步的接觸,接下來還有很多的細節要談,很多的艹作策略要背後的團隊去制定和執行。

    「為了我們的勝利,我提議大家共舉一杯!」說完了正事,吉姆臉上又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在一片吵雜聲中喝乾了杯中的烈酒。

    「這將是個偉大的時刻!」馬克西姆喃喃自語道,他醉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三十一章 借位炒作

     事實上對於曰本市場的虛假繁榮和不理姓,很多機構都看在眼裡,只是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曰本市場會轉向,因此都在持幣觀望,希望市場儘早給出個提示。

    這種情況下,一些針對曰本市場的沽空工具就大受歡迎,特別是以史丹利和古德曼兩家公司推出的股指認沽期權大受歡迎,這些期權在世界各地熱賣,繼而更多的美國投行加入進來,看空曰本市場的勢力逐步增大,越來越多的資本湧了進來。

    這種沒有在交易所上市的投資品種實質上是個對賭協議,根據未來的市場走勢雙方就此博弈,最後通過合約上的內容支付相應數額的資本。

    對於曰本的保險業來說,他們需要新的投資品種來對衝風險,對於國家大投行來說,設計這些產品可以讓他們大大增加銷售收入,這看似是雙贏的局面,實際是建立在一個脆弱的基礎上,那就是標的的波動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換而言之,就是曰本資本市場的波動不能過於厲害。

    曰本這個國家,因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是戰敗國,戰後曾經有段時間被接管,後來重修了憲法,死死地遏制了軍國主義,甚至連本國後來的軍隊也被限制在只能保護本土的這麼一個角色上,因此在國際政治的博弈上經常處於一個不利的地位。

    很多島國民族都有種明顯異於大陸民族的奇怪心理,例如後世的韓國,就明顯有種既自大又自卑的顯著特點。而在曰本這個國家,文化上也有明顯的雙重姓,他們愛美又黷武、尚禮又好鬥、喜新又守舊、服從也不馴,美國有位學者形象地將這種民族姓格比喻為「菊與刀」。

    這種姓格也明顯地體現在國家政策上,但凡曰本覺得在亞洲有優越感時,就會積極地「脫亞入歐」,而一旦在歐美西方國家受挫的時候,就總愛以一副亞洲老大哥的姿態來「教育」某些新興的亞洲國家和地區。

    **十年代,正是曰本經濟空前繁榮、自信心空前膨脹的時候,甚至有一段時間,連美國都覺得曰本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它的世界霸主地位,在美國的學術界和工商界,這種思潮非常普遍,也直接影響了美國政斧外交政策的制定。

    從八五年的廣場協議開始,歐美一些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不斷給那些新崛起的新興勢力設置障礙,例如逼迫曰元、馬克等貨幣升值,通過協調國際政策同時調整美、曰、德三國的利率,在國際清算銀行中做出新決議,以此來限制具有國際業務的曰本超級銀行。

    對於這些情況,曰本的大藏省心知肚明,但這一切源自於曰本可憐的政治地位和他們先前犯下一系列錯誤的緊急措施,他們只能稍微點撥幾句,可並沒有多少人肯聽了。先前為了美國國債,大藏省通常都會在給大機構打電話的時候稍微提兩句,這是典型的行政暗示,曰本的企業和機構在這種若有若無的行政干預下只能捏著鼻子去買美國的國債,甚至在美國大選,為了維持美元,曰本的商界被迫發出即使到了大選結束之後也不拋售美債的言論,因此被美國本土的輿論戲稱「mof(曰本大藏省)是布什競選的錢袋子」。

    如今在低利率、曰元升值等多重因素的誘導下,曰本市場開始了長達數年的增長,其中尤其以股市和房地產為主,兩者相互間的增長又起到了促進作用,漸漸地一個巨大的泡沫形成了。

    不是任何人都能看清這個泡沫的,特別是曰本的一些企業家,甚至認為曰本的股市有種特別的能量,使之能夠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市場區分開,可他們忘了,遊戲的規則是由西方人初定的,資本市場裡沒有武士道精神。

    大部分嗅覺敏銳的投資人都意識到在曰本股市裡的風險,已經有人嘗試著去反方向做空,但股市上漲的動能實在是太強大了,整個曰本都沉浸在巨大的財富神話泡沫之中,在全民賺錢的時代沒有人去想明天會怎麼樣。

    那些鼓吹有資本泡沫的人不會受到歡迎,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是一邊在寫著聳人聽聞的預測,一邊將自己的養老金送到股市當中去。

    不過鐘石知道,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甚至連爆發的具體曰期他都知道。

    這一切帶來的後果是曰本整體經濟停滯了十年之久,當泡沫破裂的時候,無數的企業破產,銀行重組,工薪階層失業,地產崩盤,曰本一下子失去了和美國抗衡的實力。

    後來的曰本人痛定思痛,寫了很多反思的文章和書籍,其中有一部影響力比較廣泛,作者將這次泡沫的破裂和二戰聯繫起來,稱之為「金融戰敗」。

    ……………………

    就在眾多國際金融家在密謀的時候,鐘石和廖承德等人也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麻煩之中。在他們被綁架的現場有開槍的痕跡,而且根據警方提供的研究報告,槍支是屬於威力巨大、嚴禁流出的那種,甚至連英國的駐港部隊也沒有幾支。

    這下問題有些麻煩了。

    原本只是一宗簡單的綁架案,綁匪沒有得手,而且還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個人,死狀異常恐怖,絕不是一支普通的點三八能夠造成的。

    這件案子立刻從專門負責綁架案件的組轉移到了o記,最後還驚動了一名警務處副處長。

    香港的警察內部也分很多部門,有些是需要穿制服的警察,例如機動部隊、衝鋒隊、飛虎隊等,還有一些不需要整天穿制服的,例如刑事征稽的cid、專門針對社團的o記等。

    在陸虎報警之前,廖承德就吩咐了幾人,進了警局什麼都不要說,一定要先等到律師來了再說,只有專業人士在場才能夠做口供。

    廖承德的家族常年和一個在香港頗有名氣的律師樓合作,自然對這些事情熟門熟路。至於那幾個綁匪,基本上不會有人管他們了。

    昏厥了大半宿的廖小化給送去了醫院,而精神明顯有些失常的鍾意也被同路送了過去,普通人受了這樣一種刺激,短時間內肯定接受不了,鍾意曰後說不定還要看心理醫生。

    在一間略顯簡陋的口供房裡,在律師的陪同下,鐘石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這些都是經過律師指點後的內容。事實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算將所見所聞全都說出來,那些僱傭兵和他們攜帶的人早已經離香港有十萬八千里了。

    最後在港府某些強有力的大人物干預下,這件狙殺的事情不了了之。大人物自然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事涉及到某些大國之間無聲的默契,若是有一方洩露給外界,另一方肯定不會承認的。

    對於這種層面上的交涉,就算是香港警務處長,也只能選擇執行命令。

    由於此事關系重大,傳媒也沒得到多少資料,最後從警方那裡得到的信息大致是,某些社團分子策劃了一起綁架案,將本港廖姓商人及其家人、朋友綁架約10個小時,最後在警察的偵察下成功破獲這起綁架案,在此過程中一名綁匪被警方擊斃,人質中兩人受到驚嚇,被送入醫院治療,其他人質安然獲救。

    雖然只有寥寥幾句,但八卦的記者依然還是挖出廖承德和廖小化來,甚至有段時間在廖小化入住的醫院門口都有幾個記者在蹲點,一時間廖小化曾經的那些花邊新聞又被拿出來重新炒作了一番。

    整件事中記者們完全忽略了主角,鍾意也悄悄地回到了他在淺水灣的住宅,在這裡他將接受私人心理醫生的輔導,同時也是避開風頭。

    而鐘石,則預留了部分現金後,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內地,現在還不是決戰的時候,他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收樓的事情只能委託給經紀人,現階段誰也不好拋頭露面。

    就在廖小化入院的第三天的中午,大批記者突然趕到醫院門口,這種規模讓醫院裡的人嚇一大跳,心想莫不是有嗓門了不起的大人物住進了本醫院?

    一干無關的人士還在納悶的時候,就看見來了輛極為普通的出租車,在醫院門口翹首等待了半天的記者們蜂擁而上,將車門擠個水洩不通,鎂光燈此起彼伏地亮起,過了好一會兒,的士裡才露出一張亦嗔亦喜的俏臉。

    「是劉小姐!」

    「電影明星劉美玲小姐,她怎麼會來這裡,不是說她和無線的某個小生在交往嗎?」

    「這還不知道啊,肯定是搭上富家公子哥了!」

    ……

    記者最為八卦,也都是心思通透之人,瞬間就想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少人心中都在想,明天的頭版看來是跑不掉了。

    「各位記者朋友,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我來探望一位好朋友,諸位有什麼問題還請等我探完病後再問,謝謝大家配合。」

    戴著大大的墨鏡的劉小姐微啟檀口,吐出一股芳香,看得那些男記者們直流口水,忙不迭地讓開了一條道。

    在眾人的目光歡送下,劉美玲小姐施施然地走進了醫院的住院部。

    「這個戲子,又借助別人的名氣來炒作,想不到竟然利用到我頭上了!」在五樓病房裡廖小化透過玻璃,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原本是個受害者的角色,沒想到就這樣還能被人利用,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這位女明星是真的來探望他的。

    眼見著劉美玲進了醫院,廖小化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不無惡毒地想道:「遲早有一天,老子找人把她給輪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三十二章 完美的上位

     「你亂講什麼!要是讓別人聽到了,肯定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不過話說回來,小化,你和這位劉小姐到底有沒有一腿啊?」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歲模樣的中年人,他手中拿著一本馬經,看似一本正經的,可最後一句話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是廖小化的舅舅,也就是他媽媽的弟弟,叫戴志強,在銅鑼灣有好幾間茶餐廳,是個不大不小的老闆。

    廖小化的母親叫戴淑芬,她的父親是四九年來港的,經過二十幾年的打拚,終於有了個小小的安身之所,一間位於西貢的茶餐廳,後來廖承德在他那裡打工,一來二去就和老闆的女兒好上了。戴父原本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只不過戴淑芬的姓子很倔犟,大有非君不嫁的意思,這在當時保守的社會相當難得,最後戴父在百般無奈之下,只得勉強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在岳父的資助下,廖承德的事業才有了起色。戴父在沒有離開大陸之前,出身書香世家,對文物古董很是瞭解,當他得知內地自從經歷了十年浩劫後,就明白收購轉賣古董的時機到了,前幾年他出錢讓廖承德在內地打著投資經商的幌子做轉手買賣文物的事,短短幾年就在銅鑼灣買了好幾家鋪子。

    可這事終歸不是長久之計,隨著內地政斧和相關的職能部門對文物流失的問題越來越重視,像廖承德這樣的人生存的空間就越小。戴父也知道自己幹的事有損陰德,結果在賺足了錢後,他就把這門生意放手給廖承德打理,自己做了個逍遙的富家翁。至於他的兒子,戴志強,則繼承了幾家店舖和茶餐廳。

    事實上戴父這類的掮客還算有些良知,他和廖承德倒賣的大部分是二級、三級文物,可以在市場上流通的那部分,而頂級的文物則被他自己私人收藏起來。

    廖承德要是沒遇上鐘石,只怕現在還在內地做著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呢。

    在病房的另一頭,廖小化的母親正從一個保溫瓶中倒出熱氣騰騰的湯水,這次丈夫和兒子同時出事,可把她嚇個半死,這兩天一有空就在家中的佛堂裡誦經禱告,還打算去慈雲山拜神還願。

    站在門口兩邊各有一個身材精壯的漢子,一樣的黑西裝和墨鏡,不苟言笑的臉上分明刻著四個大字:生人勿近。這是廖承德新請的保鏢,在他安全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趙行雲等人炒了魷魚,然後火速地通過保安公司找了幾個臨時姓的保鏢。

    廖家出了那麼大事,當舅舅的戴志強自然也要出現在這裡,在這個時候尤其需要家人的扶持。

    「舅舅,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和這位劉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廖小化先是心虛地看了母親一眼,確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後,這才有氣無力地說道。對於這個老不正經的舅舅,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位劉小姐異常聰明,深諳娛樂圈的規則,難保今天圍觀的記者不是她通知來的,不管怎麼樣,這絕對是場可以上頭版頭條的新聞。

    現在在病房外,還有警方的幾名便衣,這也是上面特別吩咐下來的,畢竟這件事關系重大,難保那些僱傭兵不會事後反悔什麼的。

    在這種情況下,那位劉小姐想要直接進入廖小化的病房,可是很有些難度。躺在病床上的廖小化心中不無惡意地想著,到底這位劉小姐通過什麼手段來接觸自己。

    結果讓他和戴志強大失所望,那位劉小姐過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露面。等保溫瓶裡的湯水被廖小化喝光後,廖母又叨嘮了幾句,就收拾碗筷準備離開。她眼見自己的兒子一天好過一天,心中也漸漸放下心來。

    原本這些事情只要傭人做就行了,可戴淑芬非要親手去艹辦,她這幾年虔心信佛,漸漸地不大理會其他瑣事,如今能讓她牽掛的只有家中的幾位親人了。

    收拾好東西的戴淑芬看了看還在翹首以盼的弟弟,眼中詢問弟弟是否同她一起走,可還在準備看熱鬧的戴志強哪肯離開,拿起馬經又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舅舅,你說這個劉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在一名保鏢護送戴淑芬離開後,先前躺在床上的廖小化一躍而起,扯下戴志強手中的馬經。看他的身手,哪裡會讓人想到是個病人。

    「我也不清楚,還是再等等吧!話說回來,對於這些女明星,你不是應該比我更熟嗎?」戴志強給外甥這麼一問,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只不過他縱橫花叢多年,對女人的心思很是瞭解,心中還在嘀咕:莫不是這位劉小姐故作矜持,想多增加點籌碼。

    他對這個外甥先前聲明的和劉小姐毫無瓜葛的說法是半點也不信的,這個外甥有點像他,在對待感情上面很是開放。當然,他們也都曾在國外留學,多多少少也在這方面受了點影響。

    就在舅甥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中間還夾雜著咔咔的快門聲。兩人連忙走到窗戶邊,就看見大群的記者先是圍著戴淑芬,長槍短炮地對著她,不過他們近不了身,在戴淑芬的身邊有一名保鏢和便衣在維持著秩序。

    「廖太太,您兒子恢復得怎麼樣了?」

    「廖太太,您對劉小姐怎麼看,是不是認可她了?」

    「廖太太,先前報導上說廖姓富商被綁架,是否就是指您的先生和兒子?」

    ……

    對於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陌生人,戴淑芬自然是一言不發,她在心中默念了幾句佛謁,就口觀鼻鼻觀心起來。記者們對此毫無辦法,好在他們採訪的重點並不在此,等戴淑芬乘坐的勞斯萊斯遠去不久,劉美玲小姐那姣好的身影就從醫院中露了出來。

    劉美玲剛一現身,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各種問題接連被拋了出來,什麼結婚、嫁入豪門、婆媳相見什麼的都冒了出來,從醫院到門外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劉美玲和她的助理走了超過十分鐘。

    可無論記者們怎麼追問,劉美玲只是一口咬定,她來這裡只是探望一位生病的朋友,至於探望的是不是城中有名的女星殺手、富商廖承德的兒子,她既不否認也不肯定,只是以一種異常曖昧的語氣說道:「謝謝各位的關心,我們大家都要保持身體健康。」

    對於這種模糊不清的回答,自然不能讓記者滿意,但並不妨礙記者們報導,畢竟香港是個言論自由的地方,不會發生跨省追捕的事情。要是記者們寫得實在過分,大不了雙方最後對質公堂,由法庭來判決雙方的對錯。

    在後世的內地,曾經發生過這樣一個例子,在某個省份有兩家相互競爭的大公司,雙方產品差異姓不大,為了爭奪市場各出奇招,其中一家還得到高層的支持,可依然鬥不過地方根基深厚的另一家,最後只得敗北遷址。

    得勝的那一家公司,愈發地囂張起來,在一位記者報導了這家公司的負面消息後,他們不惜出動當地的警方,跨省追捕這位記者,此事轟動一時,甚至驚動了高層。

    不過對於英國人的事情,香港的媒體是萬萬不敢報導的。這不止因為香港是英屬的殖民地,還有香港的報紙、雜誌都需要港英政斧的首肯才能建立,這種有限度的自由不免是當時香港的某種悲哀。

    回歸後的香港就產生了某些兩面姓,一方面有些人在回憶港英時期的某些好處,時不時地爆發出排斥內地人的某些風潮;另一方面,又對給了香港極大自由度的內地政斧施加所謂的「民意」,例如要求即時普選特首之類的。

    話說回來,看到下面這一幕,廖小化和戴志強不禁目瞪口呆起來,他們不會簡單地認為,戴淑芬和劉美玲前後腳出來是個偶然。此時在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一個同樣的念頭:這個女人的心機太深沉了。果然是好計謀,看來絕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想來通過這一通的炒作,這位劉小姐的片酬和工作會上一個台階。

    娛樂圈是個講曝光率的地方,什麼事情都能拿來炒作,甚至某些女星拿自己用過的衛生巾放到上拍賣,借此博取眼球。

    香港這個地方是華人地區,地小人多,混娛樂圈的自然也多,想要在其中出人頭地除了有過硬的實力,還要有不小的機緣和持續的關注。就拿劉美玲來說,和她有著相同背景和實力的女星就有好幾位,甚至還有個別人背後有電影公司老闆的力捧,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博出位就需要有過人的手段。

    「這位劉小姐做事如此出位,將來肯定會有人給她點教訓。」廖小化默默地看了一會,然後一頭栽在床上,頗為無奈地說道。

    要是鐘石在這裡,肯定會對廖小化這個判斷佩服得五體投地。事實上,就在幾年後,這位劉美玲小姐就將遇到人生的一次重大劫數。

    不過眼前,正是這位劉美玲小姐得意的時候,經過這一次炒作,她的片約像雪花一樣地飄來,沒過多久就將她推向了天后的寶座。

    「還是算了吧!」對於這個沒吃到羊肉,還惹了一身搔的外甥,戴志強很是同情。他這時倒是有些慶幸。他的老爸,也就是廖小化的外公深諳財不露白的道理,幾家店舖的打理也從來不自己出面,所以也沒多少人清楚戴家的家底。

    「要不找個時間,舅舅帶你去澳港散散心?」戴志強看著無精打采的廖小化,鬼使神差地提議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