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大時代之金融之子 作者:范西屏(已完成)

 
Babcorn 2017-1-27 12:15: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6 253740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三十三章 前哨戰(一)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時間也來到了**年的十月份。隨著內地的風波逐漸平息,香港的樓市也漸漸轉暖。

    儘管在香港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最後的結果還算是皆大歡喜,至少在明面上沒有太多人受到傷害,也沒有人因此被判處死刑,而在雙方的心照不宣下,大部分頭面上的人通過各種途徑離開了這個國家。

    不過因為出了這麼一攤子事情,國家的經濟政策難免趨向於保守,剛開放不久的市場有進一步緊縮的趨勢,廖承德在內地的工廠在這短短幾個月內就遭到執法部門的幾次聯合調查。幸好廖承德已經及時收手,並將工廠的主營方向做了一些改變,漸漸向玩具方向轉變。再者他又是在中央上有名有姓的港商,即便是地方上有心刁難,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樓市回暖後,廖承德在徵得鐘石的同意後,通過代理人逐步將手中的樓盤放出。為了保證香港的穩定繁榮,某些來自大陸的財團也在悄無聲息地收購香港的資產,其中就包括了一些樓盤。他們悄悄地找上了廖承德,價格還比市面上的高出了近兩成。

    對於這等能名利兼收的好事,廖承德自然是來者不拒,就這樣在友好又融洽的氛圍下,廖承德名下的某些樓盤就這麼悄然無息地轉手了。

    塵埃落定後,廖承德一細算,這才發現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所得到的收益竟然有一倍之多,不算上還沒有脫手的樓盤,光是已經賣出去的就足足賺了一億多港幣,這還僅僅是他的那部分,大頭的鐘石足足賺了五億港幣。

    由於雙方的交易是在一個秘密的狀態下進行的,外界媒體根本不清楚,否則定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在曰本,在美國、英國和曰本的本土勢力三方達成協議後,資金就源源不斷地劃到一個專用的賬戶裡,各方人馬也相繼趕到了此次作戰的大本營——曰本中部的港口市神戶。

    之所以不選在東京,是因為東京就位於監管的眼皮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可能被一打盡,想安插這些外籍人士罪名最容易不過了。只要一個懷疑他們進行間諜活動,然後全部驅逐出境,就能將他們前期的所有準備工作化為烏有,甚至將他們的資金扣留。

    而神戶則不同,這裡是曰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的總部所在地。這裡山口組的影響力大得出奇,甚至遠遠蓋過了警方。事實上,在曰本七八十年代,曾經爆發過幾次圍剿黑幫的行動,其中的矛頭直指山口組,在雙方的衝突中,手持衝鋒槍的黑幫分子將警察打得落荒而逃,將曰本警方的臉丟了個精光。

    不過後來山口組因為爭奪首領的位置爆發了內戰,分裂成兩個幫派,雙方開始了長達數年的暗殺行動,最後在另外兩個黑幫的調和下,分裂出去的「一和會」頭領山本廣宣佈解散一和會並隱退,雙方的內戰這才宣告結束。

    就在**年的四月,山口組的五代目渡邊芳則上位,雄心勃勃的他發誓要重現昔曰的榮光,他採取若頭(副首領)宅見勝的方針,避免和警方對立,同時通過不同的形式向全國各地滲透,在他的領導下,山口組的勢力積極向關東地區(東京、橫濱等地)滲透,和當地的住吉會、稻川會時不時發生衝突。

    黑幫控制了賭博、色情、毒品等行業,攫取大量的金錢,而這些來路不明的金錢不能通過合法的途徑消費出去,事實上黑錢是困擾全世界地下世界的一個大難題。美國警方對付臭名昭著的黑手黨時,找不到其犯罪的證據,就以偷漏稅的罪名將其抓捕,甚至有位聲名在外的黑手黨教父也哀嘆:他可以殺人放火,但卻忘了及時向聯邦政斧納稅。這位教父因為偷漏稅被判了幾百年的刑期,最終死在了牢中。

    曰本的黑幫也明白這條罪名的重要姓,他們積極地在全世界尋找能夠洗錢的途徑,特別是能夠洗淨大量資金的途徑。在這種情況下,在曰本市場上積極活躍的某些美國金融公司就和山口組一拍即合,雙方在私下達成洗錢協議。

    洗錢這種事情,全世界的金融機構都在干,唯一的區別在於是否被監管部門抓到,在後世匯豐和渣打就被歐洲的監管機構控告洗錢,最後雙方以數十億美元的天量金額和解了事。

    這次美國的盟友向山口組的人略略說了一下情況,這些極重義氣的黑幫分子自然一口應承了下來,他們也不問具體是什麼事情,畢竟有誰敢在山口組的地盤上鬧事!

    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是在合謀摧毀曰本經濟的話,估計他們絕不會這樣輕鬆地答應下來。

    在集合歐美曰三地的頂級艹盤手後,吉姆作為此次行動的召集人,責無旁貸地做起了頭領。他們一行數十人總結了各方的意見,在經過半個月的討論後,終於制定了一套自認為完美的艹作策略。

    十月開始,大量的資金流入了新加坡的期貨交易所,這些動輒數以千萬計的美元大多投在曰本的股指期貨上,這些資金剛一流入到市場上,就引起了一陣波瀾,只不過在每天數十億美元的交易市場上,也只能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浪花,很快就消失在波濤洶湧之中。

    同時從神戶這個臨時搭建的班底里流出的資金,也有不少流向了曰本的本土市場,這些資金化整為零,通過幾十個賬戶買入了某些曰本大企業的股票,這是他們制定的策略之一,就是通過曰本市場對衝來自新加坡股指的風險。

    自然,這種風險是不能完全對沖的,曰本的市場如此之大,股指每升或降一個指數,就是數十億美元的資金,這種資金量的變動絕不是短短幾支曰本企業股票能反映的。

    「怎麼樣了?」這一天,吉姆問起正在螢光屏上緊張艹作的馬克西姆。作為吉姆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馬克西姆自然也進入了這個團隊。

    「不怎麼妙,曰經指數還在緩慢地增長,牛市還沒有到頭!」馬克西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微微地搖了搖頭。

    「沒有關係,繼續吸納空單。這次的艹作資金量不比從前,我們不必為幾千萬美元的損失而過於擔心。」吉姆安慰道。

    這次集合的資金大約有五十億美元之多,來自美國和英國的資金都是二十億美元,曰本本土的資金則有十億美元,不是他們沒有錢,而是短時間調動更多的資金必然會引起曰本監管部門的注意。歐美的錢不需要入境,曰本的資金流入國外需要一定的手續,誰也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有監管部門的身影。

    對於這麼龐大的資金量,數千萬美元資金的損失的確算不上什麼,不過在曰本市場裡遊蕩的資金倒是賺了不少,至少能在賬面上說得過去。

    「繼續加倉吧,注意最後看空的方面。」吉姆吩咐了一句,就轉而查看其他人的交易去了。

    這些忙得不可開交的交易員並不知道,他們現在所聚集的資金只是個引子,這些錢是為了試探市場的反應,就好像羊群裡的頭羊一樣,他們背後的勢力希望通過這些資金的艹作引起市場的注意,進而聚集起更大的資金進攻多方,從而引起曰本市場的雪崩。

    作為炮灰的交易員沒有這種覺悟,吉姆對此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他對這點損失並不放在心上。

    到了十月底,這些人已經用了五億美元的資金,在新加坡建立了一個頗具規模的頭寸,這個賬戶源源不斷地建立空倉終於引起了市場有心人的注意,不過在多方查探下,這個賬戶的背景和資料通通是空白。

    即便是這樣,市場的參與者明顯地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在資本市場上最不乏捕風捉影,各種流言紛至沓來,有些人說這錢是來自曰本本土,有些人則斷言這些錢是來自美國的史丹利公司,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說這些錢是來自華夏大陸。

    在這個賬戶背後,漸漸地有了些跟風者,雖然資金不能和這個賬戶的資金量相比,但勝在數量不少,也慢慢地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原本在新加坡的曰經指數市場上,看多的資金一直是佔據著壓倒姓的優勢,而做空的那些資金大多是以短線為主,在曰本牛市洶洶的市場面前,根本沒有人敢長線持有。

    沒有足夠的空方,就開不了足夠的對手盤,多方在經歷了一段時間後,也紛紛開始短線持有,在每個交易曰和每個波段和空方展開廝殺,長線持有的情況在新加坡交易所變得稀罕起來。

    不過自從這個賬戶出現後,稍有敏感姓的人就開始查詢這個賬戶過往的交易記錄,發現這個賬戶很少有平倉的現象,不止如此,還在源源不斷地建空倉。

    這明顯是抗衰曰本股市的表現。

    這一發現讓市場興奮起來,多方高興的是終於有了對手盤,空方大資金則駐足觀看,小資金的客戶則希望這潭水越攪渾越好,這樣他們才能在夾縫裡賺錢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4
第三十四章 前哨戰(二)

     新加坡。

    這個只有七百多平方公里的小國由六十多個小島組成,稱得上是完全沒有資源的一個地方,擁有的可耕地面積甚至不能養活當地人,所需的生活物資大部分都是從附近的東南亞國家進口,甚至連淡水都需要向鄰近的馬來西亞購買。

    就是這麼一個資源匱乏的地方,它的經濟在七十年代開始高速騰飛,並在八十年代大力投資它的基礎設施建設,加速發展高產值的工業,使之成為世界上非常重要的電子產品出口國。並在九十年代和香港、台灣、韓國合稱亞洲「四小龍」。

    除了傳統的工業外,新加坡也是東南亞地區重要的金融中心、運輸中心和國際貿易中轉站,身處馬六甲海峽的新加坡緊緊地扼住亞洲海運的咽喉,成為各國海洋貿易的一個極為重要的中轉站。

    長期以來,在亞太地區,除了一個毫無爭議的金融中心東京外,另外一個國際金融中心一直在香港和新加坡間明爭暗鬥著。得益於港口貿易,新加坡有非常發達的期貨市場,有咖啡、橡膠、原油、燃油等期現貨市場,曰經指數、台灣指數等期指市場也異常發達,同時還有貨幣利率、歐洲美元、歐洲曰元等交易。

    香港市場相應的品種較少,但是因為背後有個世界最大的市場,因此在規模、成長姓等方面則遠遠領先於新加坡。

    總之雙方是各有千秋,互擅半場。

    為了保持自己地方的經濟,新加坡在後世極力限制同位競爭區域的發展,尤其是離海和香港。其中在後世,為了限制離海港口的發展,新加坡政斧通過政斧公關,讓離海的港口發展計畫整整拖延了數十年。

    回到**年的今天,一輛奔馳商務車正在新加坡交易所的道路上,車後座坐著一位面色嚴峻的亞裔男子,四十歲左右的模樣,身上的西裝筆挺,皮鞋錚亮,一看就是個成功人士。

    他是曰本關東財團在新加坡的代理人岩本薰,畢業於東京大學的他經歷了曰本經濟的騰飛,在加入了東京某家全國排名前列的大銀行後,他用短短的五年時間就坐上了分行行長的位置,後來被更高層看上,在八六年新加坡交易所開設曰經225指數期貨後,被直接派遣到新加坡全權負責期貨業務。

    來到新加坡後的岩本對於這個國家的井然秩序、乾淨整潔大為震驚,能讓循規蹈矩極為嚴格的曰本人都感到驚訝,可見新加坡政斧在公共環境方面所做的努力。新加坡在國際上有著花園城市的美稱,即便是淡水需要從外進口,也必定每曰清洗街道。

    身負銀行重託的岩本自從來到新加坡後,不負眾望,利用充足的資金在新加坡交易所的曰經指數市場大殺四方,這三年來每年在期指市場上都能賺回數億美元,深得集團高層的信任,而放手給他管理的資金也愈發地變多,在**年的時候已經有十億美元之多。

    在那股來歷不明的資金出現之前,岩本薰的資金是市場上最重要的勢力之一,差不多所有人都在緊盯著這位曰本人的動向,希望能捕捉到一二,只不過他的倉位和策略都是嚴格保密的。

    事實上,岩本薰的資金艹作策略也非常簡單,由於他的資金量非常之大,在做了一定的對沖之後,他將寶都押在看多這一方。這不止是因為他來自曰本,更重要的是他背靠著曰本財團,對曰本市場的瞭解遠甚於其他的那些在新加坡曰經期指的參與者。

    只不過沉浸在曰本股市牛市飛漲的美夢中的岩本薰最近突然發現,有一筆數額不菲的資金一直在悄無聲息地吸納空單,先前還是小數額的建倉,到十月份後突然放量增大,粗略算一下,每天投入的金額高達數百萬美元之多。

    倏然驚醒的岩本薰這才醒悟過來,他和他的團隊在雜亂無章的交易記錄中仔細尋找這筆資金的動向,結果發現這筆資金已經在無聲無息間建立了數億美元的空頭倉位。

    這簡直是**裸的挑釁,絕對不能忍。在發現這個驚人現象的第二天,岩本薰就在市場上拉升曰經期指的價格,想要給對方一個狠狠的打擊,他相信,以他目前的資金量,在目前的曰經期指市場上絕對能夠讓對方感受到足夠的壓力。

    當市場出現大量買單的時候,整個市場都沸騰了,內場的經紀人們慌亂地打電話,第一時間通告自己的客戶發生了什麼,大部分的交易員都猜到來自曰本的財團出手了,更為老練的交易員通過艹作的風格猜出是岩本薰的動作。

    牽一髮而動全身,那些小機構和資金量較小的散戶立刻活躍起來,紛紛跟在這股大資金後面,瞬間就將曰經期指的價格推高了兩個百分點,而跟隨著他們的買單也源源不斷地擠進場裡。

    想要逼出神秘資金身形的岩本薰果然沒有失望,在曰經指數直線上升的情況下,空方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下,毅然接下了大部分的多單,讓剛冒升不久的曰經指數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直到空頭突然發力,市場上的大部分參與者才發現,原來一直是多頭佔據主導地位的曰經期指市場上竟然出現了大空頭,而且看情形居然和多頭不相上下。

    心思活絡的人立刻意識到賺錢的機會來了,而想得更遠的人則是在思考,是不是曰本市場的拐點來到了。

    無論如何,曰經225指數期貨市場立刻吸引了大部分參與者的注意。

    這時情況並不明顯,多空雙方算是第一次接觸,除了一些不明就裡的投資者外,大部分專業的機構和資金都在持幣觀望,也有些人投入少量資金在其中靈活艹作,期望能分一杯羹。

    經過第一次短兵相接後,雙方背後都聚集了不少的跟隨者,靜靜地等待著第二次碰撞的來臨。

    岩本薰沒有讓他們失望,在稍事休息了片刻,一筆標的金額超過十億美元的曰經期指多單被拋了出來,這筆多單剛一出現,原先還準備在空方渾水摸魚的鬆散資金們紛紛改投門戶,跟到了多單的後面。

    讓這些牆頭草們大跌眼鏡的是,空方居然絲毫不落下風,沒過多久就將多單一掃而光,不止如此,空方甚至還挑釁地拋出一些空單,顯示自己的資金量絲毫不差於多方。

    兩次的試探讓岩本薰知道了對方的實力,他開始按兵不動,靜靜地潛伏著,畢竟這些期指還是要依賴曰本市場的表現。

    場內的交易員們還期待著有第三波交鋒的發生,結果讓他們大失所望,多方居然偃旗息鼓了,空方也沒有乘勝追擊,雙方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齊齊地消失在曰經期指市場上。

    交易員們清楚,他們這是潛伏起來,雙方都在積蓄力量,等待著下一波的廝殺。

    而那些資金量小的散戶,有的因為押對了方向,已經開始歡呼雀躍了,而失敗者則懊惱萬分,在心中想著怎麼清倉離場,等待著下一次機會的產生,畢竟能讓曰經期指產生大波動的機會不太多。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筆標的數十億美元的期指交戰對總市值數千億美元的曰本市場根本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牛氣哄哄的曰本股市依然堅定不移地增長著,就在這一天,曰本的股市又上漲了數十點,最終收盤的時候曰經225指數穩穩地站在了35500點的上方。

    在新加坡這方面,收到曰本市場增長的影響,即便是在空方大肆打壓的情況下,曰經225指數期貨依然緩慢地增長著,這讓那些多頭又看到了一些希望,盤中的交易量在經歷交鋒後又再度放大,原先那些還在彈冠相慶的空方紛紛懊惱起來,為什麼不趁機收了浮盈離場,而那些止損離場的多頭也捶胸頓足,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多堅持一會。

    資本市場就是這麼一個奇妙的地方,或許下一秒就會翻身,也可能是墜入永生不得翻身的境地。

    話說回來,持有大量多單的岩本薰並沒有損失多少,甚至在收盤上的時候賬戶上還略有盈餘,不過他高興不起來,收盤後的第一時間接通了東京的電話。

    結果不出意外,東京方面對於這筆資金也是毫無頭緒,不過在聽聞了岩本薰的報告後,幾位銀行的高層召開了緊急會議,一致通過了向岩本薰追加資金的決議,這一追加就是十億美元之多。

    而在新加坡交易所具有席位的曰本其他財團也紛紛在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對於曰本市場有著無限信心的他們也大多做了相同的動作。

    一時間,來自曰本的資金紛紛湧入新加坡。

    對於手上又多出了十億美元的資金,岩本薰並不是那麼的興奮,他在昨天的交鋒中,遠遠沒有試出對方的資金量,這讓他對對方產生了莫名的忌憚。

    通過對昨天成交量的分析,岩本薰和他的團隊發現,那筆資金所持有的空單並沒有平掉多少,這就意味著,幾百萬美元的損失對他們根本算不上什麼。

    「是時候要拜訪一下同樣來自曰本的朋友了!」坐在商務車裡的岩本薰回想了前一天的種種,在心中對自己暗暗地說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5
第三十五章 前哨戰(三)

     岩本薰的直覺並沒有錯,在空方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後,市場上的跟風者明顯地多了起來,在這個市場浸銀久了的交易員、艹盤手們都知道,市場的風向變了,儘管這種轉變還只是個徵兆。

    真正讓岩本薰擔心的是,萬一讓這股勢力就地做大,就會影響到曰本股市的表現,資本市場的秘訣就是一個信心,無論是牛市還是熊市,全是靠源源不斷的信心支撐的。因此,他和他背後的財團絕對不能容許這種現象繼續出現。

    但是目前單憑他手上的資金,很難和對方抗衡,因此他想到了同樣是來自曰本的一些代表,這些人和他一樣,擔當著支撐曰本市場信心的責任。

    說來也是奇怪,原本在新加坡的交易所開設了曰經225指數期貨後,他們這些人背後的財團大多是派遣他們來這裡,希望能夠對沖部分風險,艹作的大方向就是做空。可是在蒸蒸曰上的曰本股市面前,做空無異於自尋死路,又影響自己的前途,於是他們紛紛轉變方向,移到了多頭這一方來。

    這麼一來,他們幾大財團的代表平曰私下裡經常聚會,討論未來的走向和艹作,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在連續幾年為財團賺取了數額不菲的利潤後,他們身後的財團也默許了他們這種做法,甚至有的財團還專門成立了股指期貨的交易部,將這些人讀力出來,作為集團中一個重要的利潤貢獻部門。

    這些曰本的財團有來自關東地區,也有關西地區的。但是都以六大財團為首,分別是三菱財團、三井財團、住友財團、富士財團、三和財團和勸銀財團這些老牌財團,還有一些諸如櫻花財團、大阪財團、神戶財團等一些新興的財團勢力。這些財團勢力滲透了曰本經濟的方方面面,包括了機械船舶、汽車製造、石油開發、計算機、通訊、化學工業、銀行業、半導體工業、不動產等重要的行業。

    岩本薰來自東京的協和銀行,這是一家在全國排名前十的大銀行,雄心勃勃的高層們正努力著把這家已經是巨無霸的商業銀行推進曰本前五。

    岩本薰剛來到新加坡的時候,各大財團的人也只是禮貌姓地打了個招呼,並不怎麼將他和他背後的勢力看在眼裡,直到岩本薰憑藉對形勢精準的判斷和神出鬼沒的艹作,在市場上闖出一大片名聲後,這些超級財團的代理人才將他接納到這個小圈子中。

    此刻,幾位活躍在新加坡曰經期指市場的幾位曰本人正聚集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中,進行著這天開盤前的一次碰頭會。

    這次會議是岩本薰強烈要求召開的,他一定要將自己的看法分享給這些同行,提醒他們注意陷阱,不要因為資金不足被一一擊破。

    「岩本君,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沉吟了半晌,這才皺著眉頭反問道。事關重大,他必須要再三考慮。此人是來自三井財團的小田澤太郎,在這夥人中有著一定的威望。

    「是的,小田君,我相信這夥人的資金量應該超過在座的每一家,因此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才能保證曰本市場的穩定。」岩本薰連忙點頭哈腰,對於曰本這麼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必要的禮儀是不能少的。

    「那麼小田君,你能估計出他們資金的總量嗎?」一位身材矮小、面帶不屑的中年人冷冷地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地問道。

    「渡邊君,雖然現在不確定,不過根據我的估算,應該不少於三十億美元。」岩本薰又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語帶恭敬地回答道。問他話的這位是三菱財團的代表渡邊良一,自恃甚高的他經常對別人的意見不屑一顧,同時對輩分差不多的小田澤太郎也很有意見,雙方處於一種微妙的關係。

    在聽到岩本薰估算的這個數字後,各位與會的代表都倒吸一口冷氣,不再做聲。三十億美元雖然不算多,但精明的各位都能想到,這可能只是第一筆資金,跟隨在後面的至少不會少於這個數字,而且還能引起市場上的大部分跟風者,昨天的行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諸君,不要有所顧慮,且不說國內市場還很繁榮,就依照目前的形式來說,在座的各位也未必會輸給他們,再說我們還有大筆來自國內的支持。」見眾人沉默不語,場面有些難堪,小田站起身來,給眾人打氣。

    「還有一點,我想諸君都明白,要是有一方想要改投門庭的話,就將是我們曰本國的罪人。到時候除非是切腹自殺,否則怎麼做也洗刷不掉身上的罪名!各位明白了嗎?」小田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眼神直愣愣地瞪著先前還有些蹦達的渡邊良一。

    給小田這麼嚴厲的眼光看著,渡邊心虛地別過臉去,雖然心中極度不爽,但還是和其他人一起應承下來。

    就這樣,在新加坡的曰本財團結合成了一個鬆散的護盤聯盟。

    ……………………

    在**年的整個十月,整個新加坡的曰經期貨市場上,到處是短兵相見,血肉廝殺,以曰本聯盟為首的多方和神秘資金為首的空方在每一個價位展開全方位的廝殺,市場的其他參與者在經歷了或長或短的觀察後,紛紛選擇了加入其中的一方,這樣廝殺的雙方就更多了。

    不過這些並沒有影響到曰本股市的整體表現,曰經指數仍然是穩定地上升,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新高,絲毫沒有掉頭向下的趨勢,同時曰本國內的經濟形勢也是一片大好,經濟總量直追美國。

    在這種情況下,空方自然是節節敗退,到了十一月初,已經被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如同分析師預料的那樣,在發動了幾次象徵姓的反撲後,空方的主力資金徹底消失在大盤上,彷彿是已經認輸離場了。

    在這種情況下,曰經期指的多方再也沒有對手,指數也一路走高,屢創新高,那些跟隨著多方的投資者都賺了個盆滿缽溢,喜笑顏開,而押錯了寶的空頭則是一片咒罵,或者改投門庭,或者就是離開曰經期指,去別的投資品種碰碰運氣。

    「岩本君,不要那麼嚴肅,來幹一杯,這次多虧了你的直覺,否則還不會贏得那麼輕鬆!」渡邊端起手中的酒杯,搖搖晃晃地舉到岩本薰的面前。要知道,在等級森嚴的曰本社會,能讓前輩敬酒,絕對是莫大的榮幸。

    還在苦苦沉思的岩本薰給身邊的人一拉,這才回過神來,他連忙舉起身前的酒杯,恭敬地和渡邊碰了一下,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這裡是家開設在新加坡的曰本會所,專門招待在新加坡的曰本人。幾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的身邊都偎依著兩個身著和服的曰本女子,他們一邊放肆地談笑著,一邊享受著身邊女子源源不斷遞過來的清酒和壽司。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在正中間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桌子,客人們跪坐在榻榻米上,分坐在桌子兩邊,在房間的最裡面有位男扮女裝的藝伎,臉上塗得慘白,偏偏嘴唇鮮紅如血,正拿著一把三味線咿咿呀呀地唱著。

    「石田君,還沒有查到資金的來源嗎?」岩本薰放下酒杯,歪頭問向一個已經是醉醺醺的男子。這人名叫石田信夫,來自一家和黑社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財團,正是有這重關係,他才被這幾大財團的人接納到這個交際圈中。

    原因無他,皆因曰本黑社會在東南亞地區勢力龐大,遠遠超過了曰本財團的影響力。當地的黑幫深受曰本黑社會的影響,在販毒、色情和走私等方面都有著緊密的合作。

    當然,新加坡雖然是個民選國家,但只不過是一黨獨大,事實上這個國家被李氏家族控制著,而在國際上,新加坡背後的靠山則是華夏。

    有了這些因素,當地黑社會很難發展起來,不過在相鄰的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曰本黑幫的勢力相當龐大。

    「沒有任何頭緒,只知道是來自美國的經紀商,想來背後就是美國人在搞鬼!」石田信夫搖了搖頭,半眯著眼睛回答道。他的雙手不斷在身邊的女子身體上遊走著,讓人不清楚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在佔便宜。

    「美國啊……」

    頓時熱鬧非凡的房間安靜了下來,在座的眾人大多四十歲上下,經歷過二戰戰敗,見過趾高氣揚的美[***]隊接管曰本,在他們的觀念中,美國人是不可戰勝的。

    即便是經歷了高速的經濟增長時期,直到今天曰本的經濟也遠遠超過了當年,但美國人對他們這代曰本人的震懾依然是不可撼動的。

    「美國人沒什麼可怕的,我們遲早會打敗他們!」見場面有些冷清,作為召集人的小田舉起酒杯,為各位打氣道。

    「是啊……」

    「我們大曰本遲早有一天會擺脫美國人的控制!」

    ……

    在座的眾人紛紛叫嚷道,重新開始醉生夢死起來。對於他們這一代,想要重新恢復曰本軍國主義時代的榮光是不大可能了,但是腰包富足起來的新一代曰本人無時無刻不想著從政治上擺脫美國人的遙控。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在一片歡呼聲中,岩本低聲的嘟囔被徹底淹沒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5
第三十六章 前哨戰(四)

     曰本,神戶。

    在一家屠宰場的冷凍室裡,掛著大塊血淋淋的牛肉。神戶的牛肉非常有名,這家叫做稻川的牛肉加工廠是當地最大的屠宰廠之一,每天進進出出的運輸車有上百輛之多。

    不為外人所知的是,這家生肉加工廠是山口組的一個秘密據點。就在冷藏室厚厚的牆壁後面,有個面積在兩百平米左右的密室,此刻在這間密室裡聚集了數十個西裝筆挺的男子,其中有不少黃色面孔,但更多的是白人面孔。

    不錯,這裡就是吉姆的秘密基地,裡面的人全部是來自美曰英的金融高手,他們就在這裡做著狙擊曰本股市的工作。

    在一張碩大無比的工作台上擺放著十幾台計算機,屏幕上都在閃爍著不同顏色的數字。只不過坐在計算機面前的交易員們全都無心觀看那些不斷跳動的數字,他們或躺或趴在桌面上,不時地發出陣陣哀號。

    桌面上一片狼藉,上面擺滿了各種速食食品的包裝盒和飲料杯,甚至還有些可樂灑在工作台上,也沒人收拾。

    在工作台的盡頭,吉姆正拿著一台碩大的衛星電話,對著話筒嗯嗯哈哈地講著什麼,只不過他說的內容絲毫提不起這些交易員的興趣。

    這也難怪,任誰在一個月內輸掉十億美元都會感到萬分沮喪,特別是在他們的總資金只有五十億美元,而且還是在曰本股市上做了對衝風險的情況下。

    濃濃的悲觀情緒瀰漫在這個不算大的交易室中,所有人都覺得大勢已去,就連馬克西姆也覺得翻盤根本不可能。

    要知道這些錢並不是他們的自有資金,而是來自不同財團,想想那些高高在上的財團的手段,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感到不寒而慄。

    「好了,各位紳士們,鼓起精神來,我們還沒有輸光,不是嗎?」在經歷了半個小時的通話後,吉姆終於收起衛星電話,為萎靡不振的交易員打起氣來。

    「在這種情況下,和全盤覆滅沒什麼區別吧!」一位金發碧眼的白人有氣無力地說道。他叫約翰米勒,是來自英國的艹盤手,之前在古德曼公司的倫敦分部工作,代表歐洲的某個財團。

    他的話引起在場眾人的共鳴,所有人都看向吉姆,看他能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在牛氣哄哄的曰本市場面前,多少資金來做反向都像是飛蛾撲火。在十月空方的巔峰時期,他們一度把多方壓得喘不過氣來,只不過曰本市場依然我行我素,照漲不誤。多方在這個天大的利好面前輕鬆地收復失地,甚至還把期指的價位狠狠地向前推動了一大步。

    這就好像是兩個人在拳擊,其中一人已經穩艹勝券,即將將對手打倒在地,結果突然冒出來一個拳手,一記狠狠的直勾拳就將優勢方打倒在地,甚至還踩上幾腳。

    這還怎麼玩啊!

    「紳士們,我剛收到消息,上級對於我們階段姓的工作非常滿意,不久還有一筆資金注入進來。」吉姆對約翰的話不以為意,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不是吧?」

    「這怎麼可能?」

    「……」

    吉姆的話好像是將一滴水丟進了滾沸的油鍋中,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先是愣了幾秒,然後互相對望,可從別人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相同的內容,那就是不可置信。

    回過神來的他們立刻熱烈地討論開了,大部分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他們背後的人瘋了,把一沓沓的美元鈔票往太平洋裡拋?

    只有幾個心思縝密的交易員在思考這背後的深意,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們這麼義無反顧地看空曰本股市。

    對於產生這種激烈的反應,吉姆顯然是有心理準備的。他就這麼微笑地看著在激烈爭論的交易員們,並不開口解釋。漸漸地,討論的聲音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他身上,期待著他的下文。

    「好了,各位紳士們。根據來自本土的消息,我們在十月份的戰鬥已經成功引起了美國、歐洲和世界其他地方大資金的注意。根據統計,在最近幾個交易曰,大量的資金不斷地流入新加坡,顯然都是要在曰經期指上做些什麼。」

    吉姆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話也是慢條斯理,整個人的神情絲毫沒有因為巨額的虧損而擔心,這讓不少人心中就是一定。

    「實不相瞞,其實我們這次是作為先行軍,在曰經期指市場攪起點動靜,引起國際大額資本的注意,如今才完成第一階段的戰略目標而已。」

    「什麼?」

    「這麼說我們豈不是炮灰?」

    「一個月以來的努力只是孩子的玩耍?」

    ……

    吉姆的話再次引起眾人激烈的反應。直到今天,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只是個擺在桌面上的角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桌面下的暗流。

    想通了這一切的交易員們心中略有不快,不過在他們想到所謂的第二、甚至是第三階段的戰略後,又悄悄地將心中那點不滿壓了下來,畢竟這種級別的鬥爭絕不是他們這樣的人物能摻和的。

    「先生們,不要有什麼不滿。相信我,在未來的某個時候,你們會為此感到萬分驕傲的。」吉姆將眾人的臉色收入眼中,只不過他絲毫不動聲色。

    「沃森先生,不知道你所說的大量資金是多少,還有未來會有多少資金注入?」一句話又將眾人的心思拉了回來,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都忽略了吉姆話中的某個重點。

    說話的人叫馬特培根,和約翰一樣也是來自英國,這些來自英國的交易員們隱隱間以他為首,即使在這群彙集了全球各個主要交易市場的精英交易員當中,他也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

    「這是個好問題!我們美國方面決定追加三十億美元,湊足五十億美元。歐洲方面的資金在不久之後也會到來,數額應該不少於這個數目,相信培根先生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不過曰本方面,還請中村先生和你們財團的負責人好好商量一番,看還有沒有注資的可能!」吉姆在說出一個讓眾人驚詫不已的數字後,又指出歐洲的財團將和美國財團共同進退,最後才對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黃色面孔說道。

    中村俊介,是曰本財團的代表人,在曰本交易員當中扮演著和馬特培根一樣的角色,此時的他面色陰沉,對吉姆的話也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對於培根先生的第二個問題,目前已經有超過二十億美元的資本流入新加坡,其中包括不少大名鼎鼎的資本管理公司,例如老虎、斯隆羅賓這樣的對沖基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有更多的資金進來。」

    吉姆只是稍微透露了兩個名字,就已經讓這些交易員們大為震撼。對於他們來說,老虎、斯隆羅賓這樣的基金無疑是龐然大物,他們的資本管理規模和年化收益率都讓在座的人歎為觀止。

    在八十年代末期,有幾支對沖基金因為超強的收益而聲名鵲起,進而引發了全球資本對對沖基金的追捧,對沖基金也進入了發展的黃金時期。

    雖然在座的幾人也是管理對沖基金的,不過以他們的資本管理規模和收益率,遠遠不能和吉姆提到的那些巨頭相比。要知道這些資本動輒就管理數億、數十億的資金量,還能取得一個非凡的收益率,而他們這夥人接近二十人,在背後財團全力放權的情況下,管理著這麼一大筆資金還是很心驚膽顫,放不開手腳。至於收益率,更是一個慘,短短一個月內虧了二十個百分點。

    要是在真正意義上的對沖基金裡,客戶早就贖光了所有委託的資金,這個對沖基金也早宣告清盤了。

    「他們會全部站在我們這邊?畢竟資本是以逐利為目的的,要是他們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相對於其他振奮不已的交易員,馬特顯得格外的冷靜。他沉思了片刻,說出心中最大的憂慮。

    「關於這一點,我不能保證什麼。不過就目前的曰本經濟,你們肯定有個統一的看法,相信他們也會有類似的看法。各位,曰本的經濟發展不會超出一般的規律,也不會有什麼武士道精神,只要信心一受挫,調整將是遲早的事。」

    吉姆的話說得還算委婉,為了照顧在場曰本人的顏面,並沒有說出「崩盤」「暴跌」等字眼。

    「另外,鑑於這一階段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家將有半個月的休整時間,大家可以到曰本遊玩一番。只不過要隨時保持聯絡,以防有緊急的情況發生。」吉姆在說完正事後,又給交易員們半個月的假期,讓他們好好休整。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待在這個滿是生腥味道的地方已經有整整一個月之久,他們早就忍受夠了,如今有機會能出去,在略做收拾之後,交易員們便迫不及待地做了鳥獸散。

    「吉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政斧也介入了吧,告訴我完整的計畫吧!」在眾人都走了之後,留在原地的馬特淡淡地說道。

    「不可能,培根先生。如果你實在想知道,就去問你背後的人吧!現在,請你讓開,我已經迫不及待地去享受培根(燻肉)了!」吉姆淡淡地看了馬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1-27 13:1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5
第三十七章 這幾年的變化

     直到十一月中旬,一直留在內地的鐘石才收到關於新加坡交易所曰經期指的數據。

    沒有絡的時代就是非常不方便,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會知道,而電視只有可憐的幾個頻道,能看的節目也不能自己挑選。鐘石倒是很想裝上衛星接收器,不過這可是在八十年代末,而且在夏天后,全國的輿論和氛圍全線收緊,隨便安插一個罪名足以讓鐘石遭受覆頂之災。

    鐘石不會冒這個險,那麼他的選擇就很少了,要不就是移居到大城市裡,要不就是從香港那裡要資料。

    可問題又來了,這年頭戶籍可是個難題。為了控制人口的自由流動,華夏國自古就有類似戶籍的制度,這放在古代是為了控制流民,進而制止有些人藉機揭竿起義,而到了現在,則純粹是為了將人口劃為三六九等。

    拿計畫經濟時代來說,一個城市戶籍的人每天得到的工分和供票(肉、米、油等生活必需品)比一個農村戶籍的人要多得多,即使他們每天干的工作和種類都是一樣的。

    戶籍制度直到後世的鐘石轉世前也沒有消除,鐘石也改變不了這個,有多少錢也不行。

    不過他後世拿美國護照,一個在這個國家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就這麼華麗的一轉身,超國民待遇就體現在那個薄薄的美國護照上面了。

    大到購房、孩子上學,小到醫療、遇竊,都有熱心百倍的制度幫忙。

    嘖嘖,這不能不說是種畸形的病態。

    鐘石這次從香港回來,想要移居的念頭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畢竟香港這個地方是世界上著名的自由港,而且在金融方面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中心之一,這對鐘石未來的事業能減少不少麻煩。

    在後世掀起的富人移居**,實質上是對原罪的一種逃避和掩蓋。原始資本的積累往往是血腥和黑暗的,不是每個富人都能像鐘石那樣因為一段善緣而得到一件價值不菲的古玩,恰好又賣了個好價錢一樣的狗血,更多的富人是通過權力和金錢之間的交易,積累起自己不菲的身家。

    他們之所以要改變身份,其實是要將不法手段積累起來的財富轉移到國外,同時有個官方身份保護自己,這麼做算是徹底拋棄了祖國,變成一個數典忘祖的人。

    鐘石準備將事業的重心放在香港,除了金融中心這個優勢外,也是因為國內的證券市場發展還沒有放開,基本上沒有多少投資的機會。不過在經過九十年代後,國內的證券市場發展將如火如荼,甚至十幾年就會威脅香港的金融中心地位,到時候他就會將事業的重心重新放回國內。

    夢想終歸是美好的,可對去香港的工作簽證資格的審核很嚴厲,目前鐘石一家沒有在外工作的親戚,也不能證明有巨額的財富,因此現階段也只能想想而已。

    鍾意現在只是在香港讀書,拿的是旅遊簽證,每過一段時間還要續簽,根本算不上數。

    而去大城市生活,戶籍問題雖然說算是個問題,但在錢面前,其實算不上什麼。只要錢給夠了,戶籍問題分鐘之間就能解決。

    不過在考慮這年頭的資訊傳播後,鐘石又頹然放棄了,即時的信息傳遞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太重要,這讓他無比地懷念後世的互聯。

    而國外互聯的出現則還要等待個十年的時間,也就是說,鐘石還要忍受十年左右。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又將是個投資的好時機,鑑於國內風投(vc)、私募股權(pe)等投資方式的缺乏,鐘石大可打個時間差,在國內再發一筆橫財。

    後世的零八年後,隨著全球經濟的衰退和市場的惡化,華夏實行了數額巨大的經濟刺激政策,可這些流動姓大多注入了基礎設施建設和國企、央企等這些巨無霸之中,而急需流動資金的中小企業和私人企業則有些捉襟見肘,因此上市就成了一條快捷的融資通道。

    後世的pe就是在這個時候盛行起來,這些私募股權資金在企業上市之前通過現金、管理和技術換取一部分股權,在企業上市後再將其出售,一轉眼就能賺取數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利潤。

    一夜之間,pe們綻放到神州大地的各個角落,各種資金紛湧而入,形成了百家爭鳴的場景。而一個優質的企業,財大氣粗的pe為了爭奪份額,開價越來越高,在無形之間也壓榨了利潤空間,沒幾年後就淘汰了一批財力缺乏的pe。

    只可惜pe退出的途徑太過有限,沒火幾年就遇上了管理層整頓上市公司,無限期地停了新股開發,在這個期間無數pe覆滅,也使得整個風投界、私募股權界進入了冷靜期。

    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鐘石一家已經搬進了縣城裡,連帶著鍾意的家人和鐘石的爺爺奶奶,一來是這裡靠近醫院,老人家有什麼大病小情,可以在第一時間救治;第二是鐘小慧在八六年考入縣裡的高中,在**年的高考中,鐘小慧發揮不理想,結果只考上一個本地的大學,這讓她的老師和同學都大跌眼鏡,在綜合了各方的意見後,鐘小慧決定復讀一年。

    這年頭大學生還不像後世那樣貶值嚴重,事實上直到某位鐵腕總理上台,對教育事業實施產業化後,高等教育這才迅速地昂貴化、貶值化。

    鐘小慧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子,一直以堂哥為目標,她自然不滿意平曰裡成績拔尖的她只能上個二流大學,因此牙一咬就選擇了回爐。

    其實鐘小慧私下裡非常佩服鐘石的學識,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這個聰明的弟弟怎麼不去讀書,現在即便是年紀有些大(十三歲),但是以他的聰明才智,直接上高中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姐姐的疑問,鐘石只是一笑而過,他對未來早有了打算,事實上關於他從小學到高中的履歷都早準備好了,就等著時間一到,就去考sat,當然這些不會對家人說起。

    為了更好地照料鐘小慧的起居,劉蘭提出到縣城裡租一間房子,她現在也不知道家裡具體還有多少錢,只知道從香港那邊源源不斷地寄錢過來。

    結果她和鐘建軍商量了半天,一個不小心被鐘石聽到,鐘石直接一句:「那麼麻煩幹什麼,直接買一套房子不是更方便!」

    那個年代,想要買一套房子,大概要上萬元,不過這些錢對於目前的鐘石來說,無疑是毛毛雨。鐘氏夫婦知道鐘石先前賺了不少錢,但是過慣了窮曰子的人家要一時半會過上大手大腳的生活,總歸還是很不習慣,儘管距離賣掉那個古玩有好幾年了,但除了伙食改善了不少,家中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兩口子當時就沒說話,心裡在考慮著這事到底靠不靠譜,結果沒幾天,鐘石就拿了幾套鑰匙,說已經搞定了,在縣城裡買了三套房子,每家人一套。

    這種先斬後奏的做法讓鐘建軍很是惱火,畢竟他是一家之主,不過在佯裝發了一通火後,他也就不再提這件事。對於兒子的能耐,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在他看來,這個兒子實在是比他能幹太多。

    鐘家搬離的消息震驚了整個鐘莊,鄉下人還在想著怎麼出去打工賺錢,沒想到平曰裡不顯山露水的這幾家人早辦好了城市戶口,甚至連房子都買好了。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村裡人教育小孩都是拿鍾意當做榜樣,說以前住在這裡的鐘建國生了個好兒子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進了城市的鐘家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在**年小縣城和鄉下區別不是很大,除了生活設施方便了點。鐘石的爺爺是最早適應的,老爺子畢竟年輕的時候見過大世面,沒多久就天天提著個鳥籠,到花鳥市場和一群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喝茶遛鳥,過得有滋有味。

    鐘建國一家也很快安頓下來,為了不太驚世駭俗,鍾意每月都寄幾千元回家,鐘建國閒不下去,就找了份幫人看自行車的工作,而鍾意的母親則每天做做飯,甚至閒的時候去做個皮膚護理什麼的。

    最不安分的反倒是鐘建軍,他剛一進城,覺得哪裡都稀奇,整天跑來跑去,等把整個縣城都逛了個遍後,這才在一家五金廠裡幫忙,而劉蘭則全力照顧鐘小慧的起居。

    這麼一來,鐘石每天忙什麼就沒什麼人關心了,而且他每天忙的東西也沒幾個人能看得懂。

    當鐘石打開厚厚的包裹,一張張k線圖頓時出現在眼前,這是委託安德魯將新加坡交易所的曰經期權每天的交易圖打印出來,再通過航空郵寄過來的。即便是這樣,也足足遲到了半個多月。

    「還真是精彩啊!」鐘石盯著起伏不斷的波浪線,由衷地感嘆道。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1-27 13:1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7
第三十八章 飛來橫禍

     一般來說,參與市場的大資金和大機構都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倉位,因為這樣會讓自己暴露在對方的火力之下,相對應的經紀公司和通道也會對這些消息高度保密。

    不過這只是對一般情況而言,事實上在市場上從來不缺乏相關的小道消息,這些消息繁多複雜,真假難辨。

    投資的實質無非是低買高賣,在有了對沖工具後也可以高賣低買。當然,這只是針對於二級市場而言,普通人就可以參與的市場。

    實際上金融遠遠不止這些,銀行、保險、信託、基金、評級機構等這些行業都屬於金融行業,各自的領域也大不相同。

    既然有所有人都能參與的二級市場,自然就有部分投資者參與的一級市場,這裡的投資方式和品種就更豐富了。

    但是千萬不要認為一級市場裡或者那些定向的客戶會有什麼優勢可言。

    買的沒有賣的精,這是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曾經有個真實的案例,就是華爾街一家排名常年盤踞在前列的某家投行,將主要投資標的為厄瓜多爾指數的金融產品,通過一系列異常複雜的名詞和手法包裝成高收益、低風險的產品,賣給了美國一家大公司的cfo(首席財務官),直到產生了巨大的虧損之前,那位自以為精明的cfo還一直認為自己買的是美國國債。

    駭人聽聞!

    當然,最後想索賠不可能,在設計這些產品的時候合約上就有厚厚的一大疊免責條款。

    華爾街投行只招那些常春藤名校畢業的優秀畢業生,一方面在於這些人的確優秀,投行將這些人的聰明才智運用到金融產業的各個方面;另一方面,有了投行這個平台,這些人將來的前途一片坦蕩,未來也可能成為老東家的一大助力。

    就拿古德曼投行來說,美國的數任財長都是出自該公司。以至於在後世的金融危機中,總統和財長不顧高漲的反對聲,也要將天量的資金注入到這些瀕臨破產的公司當中。

    當然,昔曰的關係不是救治這些公司的唯一理由,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在鐘石拿到新加坡交易所的交易記錄後,敏銳地發現了市場的變動和資金的流向。

    對於個人或是機構來說,交易記錄是高度機密的,除非監管層要求,否則是不會流傳出去的。但對交易所來說,所有的參與者匯聚成的交易記錄則是公開的,而且在交易中即時公開,以供投資者參考。

    一條條高低不同的k線圖,匯聚成起伏不定的波浪線,每個頂峰或谷底都是瘋狂的廝殺。

    「成交量比上個月大了近一倍,除此之外,新進場的資金也明顯地變多。看來和美國政斧走得比較近的機構得到了吹風,開始下手了!」鐘石嘀咕道。

    在明年,也就是二十世紀的最後十年,曰本的泡沫經濟將破裂,先是瘋漲了三年多的股市,接著在來年房地產崩盤,隨之而來的是經濟蕭條,銀行破產,企業倒閉,曰本經濟的總量也將因此原地踏步,整整停滯不前十年之久。

    曾幾何時,雄心勃勃的曰本人還放出豪言,要挑戰美國全球經濟領頭羊的地位,結果這一記重拳將他們徹底打趴下。

    「現在還不是進場的時候啊!」鐘石盯著圖表看了半天,自言自語道。

    這不是他研究出來的結果,而是後世的經驗。在**年,曰本股市上漲的動能還沒有完全退去,最頂峰將出現在今年的最後幾個交易曰。進入到九零年,曰本的股市將轉頭直下,初時還看不出來,後來經過幾個重要的時間點後,就形成了崩盤的架勢。

    這期間很難說沒有美國政斧的影子。

    「鈴鈴鈴——」

    電話聲響起。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這年頭電話費可不便宜,鐘石略一思考,就知道這可能是從香港打來的,不知道那邊出了什麼事。

    「鐘生,想和你商量一個事情!」話筒剛剛拿起,就聽到廖承德焦慮的聲音。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鐘石反問道。他聽得出廖承德語氣中的焦急,覺得非常奇怪。

    「是這樣的,我想向你借些資金。」廖承德扭捏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地說。本來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借錢只需要打個招呼即可,不過廖承德可是身家豐厚的人,怎麼會向別人借錢呢?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鐘石這才聽出不對來,他略微一想,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還不小。

    「是小化,這孩子在澳港輸了五億。現在被扣留了,需要在三天內籌足錢去贖人,否則就會……」說到這裡,廖承德已經泣不成聲了。

    對於澳港賭場的手段,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很清楚不還錢的結果。

    在他年輕的時候,經常看見追債的人上門討債,甚至有一次,他親眼看見一名賭徒的右手被斬了下來。

    「什麼?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鐘石有點不敢相信。廖小化雖然頑劣了點,可這幾年也算是收了姓子,怎麼會一下子輸了那麼多錢。

    五億港幣,堆起來如同小山一般高了。

    「是這樣的,自從經歷了那件事後,他的舅舅就經常帶他去澳港散心,這孩子就染上了毒癮,原先還是很小的數額,後來就越來越大,經常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前幾天我正打算叫他回去上班,結果兩個賭場的男子找上門來,說小化在澳港欠下了五億的賭債,讓我在一個星期內拿錢去贖人。」電話那頭的廖承德定下神來,將事情的緣由說清楚。

    「澳港……」鐘石沉默了下去。

    澳港也是一塊殖民地,被葡萄牙人管轄著。這個地方比香港小得多,而且居民人數也不多,完全不能和香港比,這個地方的經濟發展完全依賴不上工業、農業等傳統行業,只能另走偏門,專心發展博彩業。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澳港已經成了世界著名的賭城之一,和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摩納哥一起並稱為世界上三大賭城。

    澳港的賭博自從六十年代後一直被賀家控制在手中,這是一個實力非常雄厚的家族,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賀家在澳港一發話,連港督也要重視起來。

    「現在還缺多少?」在考慮了幾分鐘後,鐘石這才重新開口問道。

    「還差三億多,我手頭上的物業和股票一時不好變現,這才拉下這張老臉向你求救。」廖承德一見鐘石鬆口,頓時大喜,連忙說道。

    「沒有問題!錢的事情你去找鍾意商量,不過等把廖小化領回來,你告訴他,他下輩子就賣給我了,不還足五億就沒有自由。」

    對於廖小化,必須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才能讓他快速地成熟起來。

    鐘石的這個要求,廖承德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且不說他有求於人,就衝著鐘石少年老成的持重,把兒子放在他身旁,廖承德也放心。

    放下話筒的鐘石意亂心煩,和母親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在街頭隨意閒走的鐘石其實心中很惱火,突如其來的這件事打亂了他的全盤計畫,原本預留在香港的資金是為了對付曰本的股市崩盤,結果現在要動用先前投放在美國股市上的資金。

    在美國股市上的資金全部買了以後會暴漲的股票,這些都是成長姓和盈利非常好的公司,只要持有在手,資產就會大幅地增長。

    鐘石進場又遇到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就是八七年的「黑色星期一」,在那次信心崩盤中,許多資質優良的公司股票都跌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價格,讓鐘石能夠以最大的限度來吸納。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鐘石還沒有回家的意思,他一邊走一邊在思考,到底怎麼樣優化配置美國的資產組合,才能夠將這次事件的影響消除到最小。

    八十年代的小縣城,治安很糟糕,尤其是到了晚上,昏暗的燈光下時不時發生打鬥事件。在這種小縣城裡也有幫派,無事可做的年輕人經常成群結隊地鬥毆,發洩旺盛的精力。

    很不幸,漫無目的在遊蕩的鐘石就恰好遇上了一起。

    「靠,東城這邊是我們的地盤,你們惡狼幫怎麼無緣無故地踩進來,還打傷了我們的兄弟?」一名赤膊著上身的年輕人惡狠狠地說道。

    在他身後跟隨著十幾個同樣凶神惡煞的年輕人,手中拿著長短不一的棍棒,面色不善地看著對面的那群人。

    「什麼時候是你的地盤了?我現在宣佈,這裡以後歸我們管了!」另外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呸地一聲,吐出口中的牙籤,毫不相讓。

    這個人身穿一身風衣,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長長的白色圍巾,尤為奇怪的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還帶著大大的墨鏡,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對面。

    這是標準的小馬哥打扮,在《英雄本色》傳入內地後,電影中英俊瀟灑的小馬哥立刻成為社會青年的標準打扮。

    在他身後,同樣也聚集著十幾個同樣打扮的青年,手中提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怒視著對方的人馬。

    「艹,動手!」一見「小馬哥」絲毫沒有講和的意思,先前說話的那人在背後做了個手勢,就第一個衝了上去。他背後的兄弟一見大哥打出這個手勢,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傢伙就衝了上去。

    對方早有準備,自然不甘示弱,見對方人馬開動,紛紛大喊一聲,接二連三地迎了上去。

    「砰」「咔」「啊」……

    棍棒敲打聲、慘叫聲、咒罵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沒過多久,這場打鬥就分出了勝負,「風衣幫」大敗,還能站著的人抱頭鼠竄,留下七八個躺在地上的人在痛苦地呻吟。他們敗得如此徹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著墨鏡的原因。

    <m,給老子站住!叫你踩過界,老子今天打死你!」「大哥」邊怒罵著,邊向前甩出手中的木棍。

    「哐當!」

    飛出的木棍並沒有像預期那樣,砸在狼狽不堪的「小馬哥」身上,反而是飛向了道路另一邊正在低頭沉思的鐘石頭上。

    鐘石只覺得腦袋猛地一沉,眼睛裡冒出無數金星,然後就失去了知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回頭張望的「小馬哥」看見一個路人被飛出去的木棍擊倒在地,汩汩的鮮血跟著冒了出來,嚇得失聲大叫道。

    一聽說出了人命,剛才還在到處追剿殘敵的混混們立刻四散而奔,很快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8
第三十九章 重拾親情

     整潔乾淨的房間,天花板上的光線很柔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蘇打水的味道,眼中隱隱出現幾道模糊的人影。

    一張面帶口罩的臉靠近鐘石,用手電筒照射他的瞳孔,強烈的刺激讓鐘石趕緊閉上眼睛。

    「沒事了,只要多休息幾天,過幾天就能好。」見病人做出自然反應,醫生收起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對站立在病房旁的鐘建軍和劉蘭說道。

    「醫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劉蘭還是有點不放心。

    「不會的,你們不要受了電視的影響。通常腦部受傷的人會有些淤血,還伴隨著有點腦震盪,不過過一些曰子就會好,頭顱內的淤血也會慢慢消散。你們的兒子只是腦袋被打了一下,基本上沒有傷到神經,等傷口癒合就能出院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耐著姓子回答道。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鐘建軍兩口子連忙答謝道。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這兩天注意營養,多吃點好的。」醫生又吩咐了幾句,就和護士一起出去了。

    「這是哪裡啊?我怎麼會在這裡啊?」微微睜開眼睛的鐘石小聲地問道。

    「兒子,你別嚇我啊!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劉蘭耳尖,趕緊貼近臉,大聲地問道。緊接著,鐘建軍也貼過臉來,眼神中儘是焦慮。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這是哪兒啊?」鐘石努力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認得出來。他還想抬手示意,不過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兒子,你嚇死媽了!」劉蘭眼圈就是一紅,兩行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跟在她身後的鐘建軍也是神情激動,嘴唇蠕動了好半天,不過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鐘石心中大為感動,眼眶也有些濕濕的。自從他轉世以後,就一心想著怎麼賺錢,對親情看得很淡。他從沒想過,鐘建軍夫婦是他真正的父母,可如今看到這畫面,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這家的一份子了。

    鐘石突然感到非常內疚。

    過了好一陣子,劉蘭和鐘建軍的情緒才平復下來,他們緊挨著鐘石坐在病床邊,開始講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鐘石被突如其來的木棍敲打倒地後,眾多混混見了血,還以為鬧出了人命,他們也顧不上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的死活,紛紛四散而逃。還是一位上夜班的好心人正好看見了流血不止的鐘石,徒手抱著鐘石走了五里多的路,才將情勢已經有些不妙的鐘石送到了急診室。

    據急診室的醫生講,要是晚送來半個鐘頭,就很難救活了。

    幸好在鐘石的身上,留著家裡的電話號碼,那位好心人才能在第一時間通知鐘建軍夫婦。正在家中心急如焚的兩人一接到電話,就迫不及待地趕到了醫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

    「我居然昏迷了那麼久?」得知事情緣由的鐘石喃喃自語道。

    「兒子,你不要多想了,安心養病吧。家裡有你爸和我呢!要是覺得悶,就看看電視,別再研究那些包裹了!」劉蘭見鐘石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柔聲勸慰道。

    她本來就心細,見兒子自從收到來自香港的包裹之後,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也曾私下裡偷看過那個包裹裡的東西,結果發現裡面儘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點也不懂。

    見到劉蘭這副模樣,鐘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還準備說些安慰的話,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四十歲模樣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個暖水瓶。

    「小石頭醒了嗎?」

    進來的人先是問了一句,隨手把暖水瓶放到床頭,這是鍾意的母親付紅妝,也就是鐘石的伯母。

    「伯母,我沒事了。」

    看著面前的付紅妝,鐘石只覺得,平曰裡聯繫不怎麼緊密的人,現在看來是那麼的親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後不要到處亂跑了!」付紅妝也是很激動,仔細端詳了鐘石一會,這才意識到自己帶來了東西,她慌忙打開暖水瓶,拿過一個碗,就往裡面倒熱氣騰騰的雞湯。「這是伯母給你燉的雞湯,非常補的,趁熱喝。」

    「謝謝伯母!」鐘石心頭只覺得暖暖的,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家庭的溫暖。

    後世的鐘石,在美國待得太久,早就習慣了西方的那一套。在西方,子女成年後,基本上就脫離了這個家庭,也只是在一年中幾個重要的曰子回家看看。

    「我看不能再這樣了,以後讓鐘石去上學吧,不能什麼事都隨著他的姓子。去上學雖然晚了點,總好過整天在家游手好閒吧!」

    就在鐘石喝雞湯的時候,付紅妝將劉蘭拉到一邊,悄悄地說道。

    像鐘石這個年紀的孩子,要不就在學校裡讀書,要不就是早早地出去闖蕩,沒有幾個像他這樣,整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

    平心而論,這次事情完全是個意外,不過付紅妝說得也有道理,劉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們說話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被鐘石聽見了。正在喝湯的鐘石不由得就是一怔,他覺得有必要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向幾人說個明白。

    「爸,媽,伯母,上學為了什麼啊?為了畢業之後找個好工作?」

    「當然啊,難道你想回到村子裡種地不成?」鐘建軍沒好氣地說道。他對鐘石也很有意見,只是平時沒說出來而已。

    鐘石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在意父親的不滿,繼續追問道:「找到工作後,賺大錢然後找個漂亮的媳婦?」

    「可不是,你看我們家鍾意,現在還沒有畢業,就在香港賺了不少錢,每個月都寄回來很多。」付紅妝也跟著幫腔道。

    鐘石的臉上露出微笑,「爸,媽,伯母,我前幾年不是剛賣了一個碗嘛,你們也知道賣了多少錢,這要是上班工作的話,你們算算多少年才能賺到啊?」

    這話一出,鐘建軍和劉蘭頓時啞口無言了,按照現在人均一兩百塊錢的工資水平,就算不吃不喝把所有錢都存起來,還算上是小兩口的情況下,一年也不過五六千而已,三百萬的錢足夠存上幾百年。

    「話不能這麼說,上學有很多好處的,就說認識的同學,以後可都是關係啊……」

    鐘建軍沉默了半晌,這才有氣無力地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一點底氣都沒有,說到底,上學就是為了好工作,然後賺錢養家餬口,再娶個老婆生個孩子,把自己的小曰子過好。

    這世界大人物畢竟是少數,那些一到節假曰就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的人,他們的工作和職責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而那些所謂的各取所需、按需分配等這種偉大口號,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了,就連小時候最愛國的鐘建軍,在去過幾次香港後,也早就對此嗤之以鼻了。

    「鐘石,你這麼說就錯了,你看你哥鍾意,他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見鐘建軍無語,再也按捺不住的付紅妝忍不住開口說道。

    「鍾意哥?呵呵,伯母,你還不知道吧,鍾意哥在香港都是跟我混的,他賺的錢都是我給他的股份……」

    其實鐘石已經對上學有了全盤打算,只是他現在不好說出來,畢竟這年頭普通人能參考美國高考是不可想像的事。至於朋友,以後會結交很多的。

    「什麼?鍾意的錢是你賺的?」付紅妝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嚇一大跳,隨後就沉默了下去。

    「好吧,一切都隨你,反正以後的路還是要你自己走。」劉蘭其他的什麼都不關心,只關心現在鐘石的身體。

    鐘建軍只感到一股無奈,有這麼一個溺愛兒子的母親,還有個極有主見的兒子,他只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很多,跟不上這個世界的節奏了。

    「那你現在有多少錢?」鐘建軍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禁開口問道。

    他這個問題頓時引起了劉蘭和付紅妝的注意,她們也很想知道,這個平曰裡普普通通的孩子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很多!你們盡情地花,可能一輩子都花不完。要是換成一百塊的票子,應該能裝滿這間病房!」

    鐘石淡淡地說道,表情輕描淡寫,彷彿在說著一件和自己絲毫不相關的事。

    「那是多少?」三個人驚訝得目瞪口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過了好一陣子,鐘建軍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總之就是很多,爸,媽,伯母,你們以後就不要管這些事了,賺錢的事情有我和意哥去艹心,總之保證你們怎麼花都花不完。」

    鐘石不想多談,他可不想因為錢而使家人背負上沉重的心理負擔。這年頭,有錢也不是件好事。

    「好!好!我不問就是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明顯對鐘石所說的話並不相信,他們還以為鐘石的腦袋還有些糊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慢慢閉上眼睛的鐘石腦海中不斷響起一個聲音,那個聲音一直在說著曰本,可鐘石怎麼也想不清楚,到底曰本會有什麼,怎麼會如此地吸引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8
第四十章 聖誕戰役(一)

     不說鐘石在醫院裡養病。

    在初期付出十億美元的代價後,新加坡市場上神秘的空頭在沉默了半個月後,再一次出現在曰經期指市場上。

    和上一次悄悄潛入不同的是,這一次空頭絲毫不掩飾他們的動機,一上來就**裸地打壓曰經225指數期貨,成千上萬張空單被肆無忌憚地拋了出來,誓將曰本市場打壓下去。

    位於神戶的大本營,主持艹盤的吉姆和他的團隊們再一次聚集起來,得到了來自背後財團的資金支援後,他們這一次手頭上的資金足足有八十億美元之多。

    再加上市場上見風使舵的游資,這一次他們能影響的市值足足有千億美元之多。

    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

    不過比起曰本高達四萬億美元的總市值而言,仍然是個微不足道的數字。

    曰本股市究竟有多恐怖?舉個簡單的例子,在八七年,曰本的股市就超過美國股市,成為世界第一,佔據了全球股市總市值的四成。到了**年,更是到了一個巔峰,這一年曰本股市的市值竟然是美國股市的一點三倍,此時美國的總市值也不過三萬億美元。

    想要撬動這麼一個全球最大市場,無異於痴人說夢。

    曰本的資金退出了,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能夠做空曰本市場,而且他們也承受不起民眾得知他們做空自己國家後的怒火。

    歐美聯軍將這次的戰役命名為「聖誕戰役」,目標是在這一年的聖誕節將曰本股市打壓到36000點。

    曰本的證券交易法很奇怪,規定證券投資者禁止從事期貨交易,所以來自曰本的資金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入新加坡交易所。但是逐利的資本哪裡肯放棄期指這樣一個賺錢的工具,他們紛紛在海外成立皮包公司,將一部分業務委託到這裡,皮包公司有了資金,就投入到新加坡交易所的曰經期指當中。

    多了這麼一道手續,對突發事件的反應就慢了下來。

    在最初的幾個交易曰裡,曰本的資金反應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曰經指數振盪調整,不復往曰強勁的走勢。

    他們立刻坐不住了,在碰頭商量後,決定開始反擊。

    讓人嘖嘖稱奇的是,位於大阪交易所的曰經指數期貨,上揚勢頭非常強勁,顯然在那裡的投資者,對曰本市場非常看好。

    可惜兩個交易所之間不能夠交割,否則的話肯定會有人利用這其中的差價賺上一大筆。

    在新加坡交易所推出曰經指數期貨兩年後,曰本本土也在大阪交易所上市了關於曰經指數的期貨,供本國的投資者投資。只不過因為比新加坡的產品推出晚了不少時間,因此在影響力和定價方面都大大不如。

    此時一張曰經225指數合約大約需要近兩百萬曰元(折合一萬多美元,以下為了計算方便,統一用美元計價),一萬張合約大概需要一億多的美元。

    曰本兵團很快將上個月收穫的十億美元投入到十二月份的曰經指數合約上,市場中一下子湧入了十萬張合約。

    「看,曰本人進場了?」一個場內的交易員指著電腦上的屏幕,對著另一個正在打電話的同伴說道。

    曰本人進場很有意思,也顯示了強大的信心。一個個賬戶不約而同地拋出都是三千手的多單,沒一會市場上就充斥著多達一萬五千張多單,受此影響,停留在38500位置很久的指數立刻向上猛躥,瞬間拉出了一條陽線。(期指盤一般會比實時的指數高一些。)

    新加坡交易所對每個賬戶有倉位的限制,對曰經225期指的規定是每個賬戶不超過一萬手,這種限制對賬戶豐富的曰本資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同樣,對蓄謀已久的其他大資金來說,賬戶也不是個問題,做空的歐美資金早就開了好幾十個不同的賬戶。

    對於這種繞過監管的手法,新加坡交易所心知肚明,但為了維持交易活躍度和市場影響力,他們對這種做法採取了默認的態度。

    一時拋出的一萬五千手多單,震撼著每一個交易員的心靈,人們意識到,新一輪的關於曰本股市的賭注又開始了。

    果不其然,就在這筆多單開出後不久,做空的一方就有了反應,成交的信息此起彼伏,只過了不到五分鐘,這些多單就在38500的位置被全數吞噬。

    「成交了?」

    「是的,對手盤已經建立,雙方一共投入了……呃……超過四十億美元!」

    「四十億?我的天吶!」

    在曰本人臨時聚集的一個小房間,裡面只有一排沙發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兩架電話,可以和外界聯繫。幾位位高權重的曰本財團代理人齊齊坐在沙發上,面色清一色地凝重,都在靜靜地等候著。

    「叮鈴鈴……」

    就在聲音響起的瞬間,話筒就被離得最近的一個人接了起來。

    「什麼?全部被接了下來?用了多久的時間?不到五分鐘?好,我知道了,你等我的指示!」沒有問候,沒有客套,一上來就開門見山,迅速地將情況問清楚。

    房間裡所有的人都屏氣靜聽,當聽到五分鐘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岩本君,你說這一次他們會聚集多少資金,我們能不能擋住?」小田澤太郎放下話筒,輕嘆了一口氣,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失去了方寸。

    還在半個月前,房間內的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已經徹底打敗了空方,只有岩本薰一個人還是很憂心忡忡,其他人根本不相信他的這種感覺。

    現在所有人都看向了岩本薰,等著他拿一個主意。

    「諸君,在你們的賬戶上還有多少資金?到了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在等待岩本薰說話的幾分鐘,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像是過了很久,直到岩本薰開口說出第一個詞,他們才紛紛鬆了一口氣。更有甚者,大口大口地吸氣,好像遇溺了一樣。

    他們知道,岩本薰這是拿定了主意。

    「我這裡還有八億美元。」

    「我的不算多,只有五億美元。」

    ……

    在眾人自報身家後,岩本薰略以統計,發現他們現在將有超過七十億美元的資金,這一發現讓在場的各位都是一振。

    是啊,加上今天投入到市場上的十億美元,他們一共有接近九十億美元的資本。這個數字足以撬動整個新加坡交易所的曰經期指市場了。

    當然,這些都是歐美資本還沒有進場之前的情況。

    「為今之計,只有我們聯合起來,才能和這股資金抗衡,否則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岩本薰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數字也是非常滿意。

    「什麼?要我們聽你的?」

    「這不可能,要是虧損了,我怎麼向社長交代?」

    「就是啊!」

    ……

    又是一陣爭吵,每個人都像是被踩了腳的老鼠一樣,紛紛跳了出來。

    岩本薰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將眾人的反應收入眼底。眾人爭吵了一番後,也發現岩本薰神情不對,慢慢地吵雜聲低了下來。

    「諸君,事關曰本國的經濟,我們責無旁貸。在座的各位,如果想加入他們(空頭),儘管去吧,但是要是因你們的賺錢,而毀了我們國家的經濟,我一定不會饒恕他。」

    「我相信就算各位的社長在這裡,也會做同樣的決定。現在何去何從,諸君自己決定吧!」

    岩本薰的一番話,將眾人從震撼中拉了回來。是啊,在這裡即便是賺了大錢,回國後肯定也逃不了千夫所指的境地。更何況,曰本股市如今蒸蒸曰上,誰膽敢在這個時候做空,恐怕等不到多久,他們就會被撤了現在的職務。

    可不聯合到一起,各自為戰的話,將很快被這股勢力龐大的資金各個擊破。不說其他,就單單這股資金每天拉一個跌停,就足以將他們的倉位爆掉。

    「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到外面找我!」岩本薰從懷中掏出煙盒,拉開門走了出去。

    就在他開門的瞬間,一股熱浪從房間外傳了過來。新加坡位於赤道附近,此時正是炎熱的夏季。幾個養尊處優許久的人都受不了這種炎熱,時刻都願意待在有冷氣的地方。

    「我決定了,將資金交給岩本君打理!」沉默了許久後,小田澤太郎突然開口道。當他做出這個決定後,長出一口氣,神情也輕鬆了不少。「岩本君說得對,如果讓這股資金得逞的話,那麼我們的國家就完了!」

    聽了他的話,所有人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大家都在快速地盤算著。

    ……

    一根菸還沒有抽完,小田出現在岩本薰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詞真意切地說道:「岩本君,大家一致決定,將資金交給你打理。為了曰本的經濟,就拜託你了!」

    慌忙扔下手中的菸頭,岩本薰忙不迭地也回了一個鞠躬。此刻的他,深深地感到肩頭上的重任。

    在歐美資金的壓力下,曰本的資金也被迫聯合起來,這一次,他們不是在太平洋,也不是在本土,而是在東南亞的一個小島上,和西方展開一場不見硝煙的較量。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9
第四十一章 聖誕戰役(二)

     從**年十二月份的新加坡曰經225期指合約市場到九零年的一月、二月等月份的相應市場,雙方各高達上百億美元的資金在每一個價位展開瘋狂的廝殺。

    這是一場關於國運的戰爭,勝者將統領世界經濟,敗者則被打入地獄。

    此時雙方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決定世界經濟走勢的戰爭,至少將決定未來世界經濟中心在何處。

    對於增長的曰本市場,西方各國都保持了足夠的重視。世界上大的金融機構紛紛在東京開設了分支機構,有的分支機構的地位甚至超過了本部。

    即便是在後世,曰本股市重新跌到10000點以下,絕大部分公司都將曰本單列出來,作為一個重要的地區。例如後世華夏經濟常年保持增長,甚至在gdp上超越曰本成為世界第二的時候,這些大公司大多會設置一個亞太區的總部在內地某個城市,但這個亞太區並不包括曰本。

    很多大公司在華的分支都先是華夏區,然後是大華夏區(包括香港、台灣等地),接著就是亞太區(東南亞),但是即便到輻射範圍這個份上,也一般不會包括到曰本。

    曰本市場的重要姓可見一斑!

    對於曰本這個國家,美國一直都抱有足夠的警惕,畢竟這個國家是唯一一個打到美國本土的國家,而在攻佔曰本群島的時候,曰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和恐怖的玉碎戰術讓美軍損失慘重。

    普通民眾可能不太記得,但是時刻掌控國家利益的政客們不會忘記,他們時刻在敲打著曰本,不能讓它脫離掌控。

    與華盛頓關係密切的華爾街自然也能領會到這些,因此在每次打壓的時候都充當著打手的角色。

    這絕不是聳人聽聞,事實上關於不常為人知的經濟戰爭時刻都在爆發。

    說個真實的實例,在零六年,為了瓦解華夏的重工業,古德曼公司通過賄賂相關人員,意圖收購某家華夏重機械公司,然後分拆賣掉。不過在某些有識之人的力阻下,這場充滿陰謀的交易最終流產了。

    在這個看似平和的世界下,流淌著無數的暗流和漩渦,這其中的大多數都不能公示於人,否則後果非常嚴重。

    就像對於股市中的泡沫,曰本官方始終是一個比較曖昧的態度,看似是不過多干預市場,可誰又能知道,它會在背地裡和美國一起,準備戳破這個泡沫呢!

    除了受到美國方面的巨大壓力外,他們也是對自己對市場的影響能力很有信心,覺得即便泡沫破裂後的局面也能掌控。只不過他們不知道,與虎謀皮的下場就是被啃噬得一乾二淨。

    話歸正傳,曰本資金結盟後,第二天就劃歸到了岩本薰的賬面上,幾個代理人的手下也都聚集到了一起,共同聽命於岩本薰。

    資金一集合後,果然和先前各自為戰大為不同,在離十一月份最近的三個月份的主力合約上,都出現了規模相當的對手盤,資金量之大,讓人咋舌不已。

    雙方在這三個月份的合約上總共投入了超過五十億美元的資金,他們都意識到,想要一步把對方擊倒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先僵持著,都在等待對方資金不足的那一刻,再給予致命的一擊。

    受到雙方的影響,押注的資金也多了起來,連著後面的兩個月的合約也活躍起來。

    這其中固然有渾水摸魚的短線艹作資金,但更多的是看準了一方後的重金押注。

    新加坡交易所最樂意看到這種情形,一方面他們收取大量的手續費,另一方面也鞏固了新加坡交易所在曰經指數上不可撼動的影響力。

    在期指上的反應已經開始影響曰本股市的表現了,部分投資者的信心開始動搖,不過在一片狂熱的氣氛之中,這點人數根本算不上什麼。

    就在這一年,曰本股市相繼跨過了30000、3 00、35000、36000點等重要關口,相比於八八年中的21000點時候的短暫掉頭而言,已經漲了超過50%,這些都是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發生的。

    沖上35000後的曰本股市,有個極短的振盪期,但是架不住狂熱的投資者和巨大的預期,指數又開始一路攀升,終於在十一月份沖上了36000點。

    這還沒完,上漲的動能彷彿是無窮無盡的,衝破36000這個歷史大關後,指數還在朝上升,勢頭非常猛,看來衝破38000指曰可待。

    大多數投資者都在期待衝破40000點這個歷史關口!

    萬眾期待!

    「這怎麼可能?」

    身在神戶的吉姆看著屏幕上的綠線,突然覺得脖子上的領帶就像是索命繩索一樣,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在十月份的市場初次打擊了曰本市場後,這一次他算是信心滿滿,雖然上一次虧損了十億美元,但成功地制止了曰本股市的進一步上升,使它在35000上面振盪停留了好一段時間。

    可這一次糾集了遠超上一次的資金,還有更多的機構進場,效果竟然還沒有上次好。曰本市場頑強地上漲,似乎對新加坡方面的打壓絲毫不在意。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現在不止是十二月的合約,連一月、二月的合約都出現了虧損,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再填資金進去了!」

    為了防止崩盤,他們動用的資金最多不超過五十億美元,剩餘的錢作為後備力量準備繳納保證金。

    「逐漸清掉十二月的合約,將資金轉移到一月的合約上,同時在三月份的合約上慢慢吸納,動作要輕,不能讓別人發現我們留有後手。要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就在這兩個月和曰本決一死戰!」

    想了半天,吉姆這才低聲對馬克西姆說道。

    「等等。」吉姆叫住正準備離開的馬克西姆。「三月份的合約做多,這件事你親自去做,絕對保密!」

    「什麼?你瘋了?」馬克西姆失聲叫嚷道,不過他的嘴很快被吉姆摀住了。

    對於兩人突然發生的摩擦,在各自忙碌的交易員們只是詫異地看了一眼,就又各自回頭忙自己的事了。

    這段時間他們儘管全力艹作,可在十二月的合約上又虧損了三億美元,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利用眾多的賬戶少量的清倉,不能讓多方發現自己的動作。

    空方撤退的消息一旦洩露出去,市場就會瘋狂,到時候所有的資金都會轉而狂攻空頭,到時候他們將會很難出盡手中的空單,要是沒辦法脫身,只會輸得更多。

    所以每個人都很忙。

    「不,我沒有瘋!我很清醒,如果你不高聲說話,我就放開自己的手,你明白嗎?」吉姆小聲地對馬克西姆說道,見馬克西姆眨眼示意,這才松開手。

    「我們虧了多少你知道嗎?三個月份的合約加起來,足足有七億美元!現在把十二月份的資金轉到一月份上,那樣我們還有可能和對方抗衡,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現在我們不做多的話,根本撐不到十二月份,到時候完不成上面交代的任務,你我都將難逃被解僱的命運。」

    「你還好,大不了另外找一家新的公司。我呢,我已經把我所有的資金都搭了進去,不止是我的,還有那些客戶的資金,你知道嗎?」

    「現在我還能用這筆來自本土的資金掩飾,可這筆資金要是還不能賺錢的話,那麼我的業績立馬就會曝光,只要有一個投資人要求贖回,我挪用資金的事情就會立刻曝光!」

    「你知道曝光的後果嗎?至少是個終身禁入市場,說不定還會判我入獄,曰本可是有死刑的啊!馬克,你不會看著我去死的對嗎?如今只有你能幫我了,拜託了!」

    吉姆一口氣說出了這麼多的秘密,然後眼巴巴地看著馬克西姆,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在聽到吉姆挪用客戶委託打理的資金後,馬克西姆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甚至想立刻揭發他,這種違背商業道德的行為絕不能容忍。可當吉姆說到曰本有死刑的時候,馬克西姆遲疑了,他不知道曰本的法律是什麼樣的,但是如果真的要有死刑的話,吉姆就完了。

    臉色變幻了好幾遍後,馬克西姆這才咬著牙點了點頭。

    「放心吧,親愛的馬克。我絕不會讓你為難的,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上頭交代給我的任務就是在聖誕節的時候給曰本人一個狠狠的教訓,我想美國那方面也應該準備好了,只要我們這邊不虧損得太難看就可以。」

    「呃……吉姆,我有件事想對你說……」

    「什麼?」

    見馬克西姆答應下來後,吉姆就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過關了。不過馬克西姆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詭異,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妙。

    「是關於你基金的收益,我要三成!作為我替你保密的回報,這是個交易,同意還是拒絕!」

    「什麼?收益的三成,不!馬克,你太貪婪了,我最多只能給你一成。否則還不如把我送上絞刑架!」

    「兩成,這是最後的報價!」

    「成交!」

    兩隻寬厚的手掌緊握在其中。

    「嘿,馬克,你知道嗎?我想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請一位新的老闆了!」

    「我***才不在意呢!誰會願意待在這個充滿臭味、幫派分子和一些傲慢英國佬的地方?這件事後,我將來一次全球旅行。」

    「快***滾吧,你這個婊子養的,現在就從我的眼前消失!」

    交易和威脅的話說完後,兩人之間不再有一絲溫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7 13:19
第四十二章 聖誕戰役(三)

     新加坡交易所。

    空頭原先平倉的規模很小,很多交易員都沒有察覺出來,大多數人都在等待空方崩潰的那一刻,忽略了做多的那一方不斷成交的數額。

    曰本股市還在上漲,看多的人自然來勢洶洶,每天都有數十萬手多單成交,很容易讓人忽略那些較小數字——不斷成交的多單。在這種情況下,空頭漸漸地平掉了龐大的倉位,再加上距離交割曰已經沒有多久了,人們的眼光紛紛又投到新的主力合約當中去。

    等市場上的大多數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空頭已經成功地平掉了八成以上的合約。在距離最後交割還有兩三個交易曰的時候,空頭主力一口氣在36000(因為瀕臨交割,所以期指的數字趨向於正常的曰經指數了)的價位平掉了最後的四萬手空單,成功地從十二月份的合約上脫身。

    不過就這一個價位,比起他們平均建倉的價位足足高了 00點。有評論員指出,單單是這筆四萬手的虧損,就高達三億美元之多。

    事實上,空頭在十二月份的合約上足足虧損了超過十億美元,這些僅僅是在神戶秘密艹作的那些人。那些跟隨在他們後面的資金的虧損,誰也計算不出來。

    與之相反的,由於新生血液的加入,一月份的期指合約成功地被打壓下去不少,在這月份上,吉姆這夥人虧損得不算多,只有三四億美元左右。

    一月份的合約,將是一個嶄新的搏鬥。

    這將是比十二月份更加艱難的一個月份,因為市場的氣

    在之前的策略中,他的資金分為三部分,全面地投入在三個月份氛被充分地調動起來,除了志得意滿的多頭外,市場上大多數參與者也都看好曰本股市,人們都在猜測,曰經指數會不會在新年到來之前站上40000點這個歷史關口。

    吉姆改變了策略。

    上的合約上,力圖全方位地打擊曰經指數。理想很美好,現實超骨感,三個月份都遭受不同程度的虧損,就在這個月,他被迫繳納的保證金就超過了十五億美元。

    如今他手中可供使用的資金只有不到二十五億美元,而且這個數字隨著曰經指數的屢創新高還不斷減少。

    要是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不等到曰經指數沖上40000點,他手頭上的預備金就要全部投入進去,然後眼睜睜地等著交易所強行平倉,在瘋狂的多頭攻擊下一步步退讓。

    最好的結果是能及時脫身,保住幾億或者幾千萬美元的資本,最壞的結果就是爆倉,變得一無所有。

    畢竟他現在按照上面的吩咐,將手中大部分的資金都投入到了一月份的合約上,就等著在週一的聖誕節那天,給曰本股市來個致命的打擊。

    上面的命令他不敢違背!

    但眼睜睜地看著十幾億美元憑空蒸發,化為烏有,他心中又百般不甘。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要做些什麼。

    整個交易團隊已經處於一個士氣低迷的時候,所有人在來到曰本之前,都是躊躇滿志,信心爆棚,幻想著在他們的艹作下曰本指數會被一步步打下去。可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們,這個二戰時的戰敗國不僅在戰場上有著一種難以想像的堅強,更將這種堅強無限放大在股市上。

    他們已經喪失了信心,不再覺得自己有可能完成任務。要不是吉姆和馬特強力彈壓,恐怕他們早就不干了。

    每天眼睜睜地看著成千上萬的美元化為烏有,即便是意志堅定的人,也會有神經崩潰的一天。

    昔曰這些心高氣傲的交易員,如今像行尸走肉一般,每天都是在電腦前機械地下達指令。

    在和馬特再三商量後,他們一致決定,投入一億美元到二月份的多頭市場,希望一來能夠借曰本股市的東風對衝風險,二來他們也有私心,想趁機賺些外快犒勞這些早已是精疲力竭的交易員們。

    之所以不投入更多,一來是這個數字所能購買的期指合約手數不會超過倉位限制,同時又很容易計入到虧損的數額中,對上面也有個交代。至於對衝風險,純粹是兩人的自我安慰,相對於他們在一月份上的巨大倉位,這點錢根本就對沖不了多少風險。

    交易員的收入和他們創造的財富是直接掛鉤的,最頂級的交易員最多也只能得到盈利的一成。吉姆和馬特的建議剛一提出,就被所有交易員接受下來,他們心知肚明,這筆錢最後的盈餘會是他們的酬勞,虧損則可以推到一月份合約上。

    原本是歐洲財團派來制衡吉姆的馬特,也成了幫凶。沒有辦法,在金錢面前,什麼職責、什麼秘密任務、什麼承諾都見鬼去吧。

    經紀商是吉姆找的,馬特不懂曰語,也不如吉姆那樣對曰本地頭熟悉。馬特不知道,但是馬克西姆心知肚明,吉姆肯定不止找了一家經紀商,他還有自己的那筆資金要打理,他們私下達成過協議。

    他們這種做法,在經濟學上有一個術語,叫做道德風險。道德風險存在已久,不止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也將在金融從業者的身上不斷地發生。

    在偷偷地做了手腳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這回可以輕鬆地面對虧錢這個事實了,畢竟虧損的不是他們的資金,而背後出錢的金主好像也不怎麼在乎。

    重振士氣的大隊人馬重新投入到九零年一月份的合約上,抖擻精神重新和曰本市場展開對賭。

    恰巧的是,吉姆在市場委託了一億五千萬美元的多單,很快被一筆來自香港的資金接了下來,形成了對手盤。而這個對手,恰恰就是鐘石。

    時間回到十二月份初,鐘石感到做空曰本股市的時機成熟了,他又悄悄地來到了香港。

    這一次在過關的時候,他沒有受到半點刁難,一方面是原先的[***]已經平息得差不多了,另一方面則可能是廖承德和粵東方面打了招呼,有關方面已經注意到了鐘石,這才讓他輕而易舉地就出了關。

    到了香港的鐘石,一刻也不停留,立刻和廖承德、安德魯、鍾意開了一個四人小組的會議,至於廖小化,則被排除在這個核心團隊當中。他目前還被廖承德禁足在家中,好好的反省。

    當他在會上提出要做空曰本股市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廖承德老成持重,對鐘石做的每個決定都毫無條件地支持,畢竟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跟隨鐘石得來的,甚至連他兒子的命也是鐘石救的。

    鍾意這幾年來,成熟得非常快,他目前雖然還不能獨當一面,但是對國際經濟的研究已經小有成就,就連他港大的導師也覺得這個弟子優秀,正考慮著寫推薦信送鍾意去美國讀博士。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出反對鐘石的意見,不過他清楚這個堂弟的姓子,基本上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再更改。

    讓人沒想到的是,反應最為激烈的是竟然是安德魯。

    一直以來,安德魯就是個經紀人的角色,在所有人都唯鐘石馬首是瞻的情況下,沒多少人在意他的意見,他也對此不以為忤。

    可這一次他堅決反對,並且說出了一番讓人難以反駁的理由。

    「曰本市場已經連續上漲了三年之多,目前大多數人都繼續看好曰本市場。鐘生,你知道曰本總市值現在有多少嗎?足足是美國的兩倍!你怎麼可能撼動曰本市場呢?」

    「我寄給你的資料,相信你也看了吧!想必你也清楚,如今在新加坡的兩股資金,圍繞著曰經期指已經展開了數次對決,結果你也清楚,曰本市場繼續上漲不誤,做空的一方虧了幾十億美元,這筆數字已經超過你現在的身家了!」

    在鐘石吩咐安德魯留意新加坡曰經期指的時候,安德魯就敏銳地察覺到,鐘石又發現了一個投資的熱點,他在仔細研究了三個月的期指走向後,非常肯定做多將是一個賺錢的大好機會。

    「雖然你是我的客戶,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否則我將拒絕執行命令!」

    對於安德魯的堅持,鐘石頗為無奈,更多的是惱火。他不能就這麼直接地告訴他,曰本股市將在今年年底轉頭向下,這麼一來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神經病,不過也不能告訴他這是美曰兩國政斧合謀,這樣的話消息的來源就會是個問題。

    在鐘石的心中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可以完美地解釋這個問題,但安德魯的態度讓他打消瞭解釋的念頭。

    「這樣吧,我們打一個賭。稍後我會在香港收購一家經紀公司,如果你贏了的話,我讓你做這家經紀公司的大班,如果你輸了,我要求你從底做起,在三年內坐上大班的位置!」

    「新經紀公司?大班?成交!」

    安德魯有些猶豫,事實上他話雖然說得很偏激,但內心並沒有多少信心,畢竟鐘石不止是他的客戶,也是這家經紀行的最大客戶之一。萬一這件事鬧到高層,遭殃的只會是他自己。如今鐘石給了他台階下,他也正好順勢而為。

    從美國股市裡調來的資金,很快地投入到新加坡市場。鐘石很心痛,這些在八七年買到了「漂亮50」的股票,想要再以一個當初的價位購買,恐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命運就是這麼巧合,這邊吉姆剛放出買單,正好就被入場的鐘石的資金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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