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踏天爭仙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V123210 2017-1-28 20:03:0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7 345305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7 11:49
第一百一十九章拜經堂

    顧白看到清洗過後的早到,雙目微微一亮,撫掌笑道:“這還差不多,這個樣子贏了我,我心中還能稍微舒服一點,來來來吃飯。”

    早到看著滿桌食物,想想自己在家的早餐不過是一兩個包子一疊鹹菜,不由得心生感慨當即坐在座位上,卻並未動筷吃桌子上的食物,而是將門房給他的那塊年糕取了出來,一口口的吃了起來。

    顧白皺了皺,眉笑道:“什麼意思?”

    早到嘆息一聲道:“不敢吃,我爹我娘恐怕從未吃過這麼好的食物,他們尚未吃到之前,我不敢享用這樣的精美食物。”

    早到始終不再去看桌子上的精美食物,將保包住年糕的油紙打開,一口口的吃了起來。

    顧白撇了撇嘴道:“矯情,這什麼臭毛病?幾個包子饅頭罷了,不過我這個人大度,對於有本事的傢伙,我都容得下,你愛吃什麼就吃什麼。”說完顧白真的就不再理會早到,自己隨便坐下,此時後面來了個胸前豐滿的極有風韻的端莊女子,女子走到顧白身前,將衣襟撩起,顧白伸手捧住,當即吸、允起來。

    早到正在吃年糕,驟然見到這場面,險些被噎死,這場面對於還是處男的早到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早到洗去了鼻血回來的時候,那女子已經不見了,顧白則顯然已經吃飽了,坐在那裡無所事事的翹著二郎腿等著早到。

    早到忽然覺得手中的年糕索然無味起來,以至於滿桌的精美食物盡皆變成了渣宰,早到雖然沒有胃口,但還是要吃,因為肚子餓不吃連路都走不了。

    早到味同嚼蠟般的將年糕一口口的吃完,早到覺得,自己和這個顧白實在沒有必要在繼續交往下去了,準備胡亂對付一下顧白,然後就離開。

    顧白帶著早到來到了一座兩層小樓前。

    這座小樓看上去相當古樸,青磚灰瓦,樸素的就像是一個最普通的民居,但建築相當精細,這種精細是那種工藝上的細緻,磚縫橫平豎直,每一塊磚都似乎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連顏色都幾乎沒有任何色差,規規矩矩方方正正,就算是最挑剔的人,恐怕都很難在這座小樓上挑出什麼毛病來。

    閣樓上寫著三個字——拜經堂。

    顧白露出一個嚮往已久的神情,站在拜經堂前,幾乎要哭出來似的。

    “你知道我想進這裡有多久了麼?整整十年了,十年來,我最大的夢想就是進入這拜經堂。這地方整個夏國能夠進去的人屈指可數,正是為了進入這裡我才拼了命的學東西,考功名,不然我才懶得在書堆裡打滾。”

    早到聞言不由得重新審視這座拜經堂,顧白對這個地方如此嚮往看來這裡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去處,但從外表看,這裡實在是有些太過普通了。

    “拜經堂,外人只知道這裡藏著聖人的經集,卻不知道,這裡真正收藏的是我爹的一段奇遇。”

    早到聞言不由得生出興趣來,他在家中看書的時候,最感興趣的就是那些人物傳記,亦或是什麼野史奇談,總之早到喜歡故事。

    顧白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我爹現在雖然貴為一國丞相,但我爹的官途極為艱難,或者說,我爹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

    “早些年,我爹得中狀元後,卻並不受朝廷重用,而是被送到了無盡妖洞邊陲做個縣令,那可是一片死地,三天兩頭就有妖怪跑來劫掠,前前後後去了三十多個縣令,活著回來的就三個,不是缺胳膊就是缺大腿。”

    “就是這麼個地方,我爹好似生根一般,一呆就是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生的,那日子苦啊,你一定沒有嘗試過那樣的苦日子,每天就是白水饅頭,實在沒有味道,就用我娘生了我之後,連奶都沒有,我從小是喝米糊長大的,所以即便是現在,我還饞奶。可惜,無論怎麼吃奶,我都找不到兒時應該有的那種感覺了。”

    早到聞言,這才明白這個傢伙吃奶原來還是有原因的。

    “就在我爹因為政績不錯,或者說,是因為他熬了十年還沒死,他的上官也有些過意不去了,人一輩子有幾個十年啊?一個狀元做了十年隨時會死的邊陲縣令,夠意思了。所以準備調我爹回京,那是個叫我們全家都開心的日子,我娘從來不笑,那天竟然笑了,不過樂極生悲的事情和還是發生了,我爹命苦,就在那一天,一群妖怪侵入縣城,大肆燒殺,整座縣城被夷為平地,整個縣城只有我們一家四口活下來了,你知道為啥麼?”

    正在專心聽故事的早到當即搖頭。

    “因為我們家有一口地窖,是我爹為了以防萬一,特意挖出來的地窖,我們一家四口就躲在地窖裡,等妖怪將整個縣城所有的人全都殺光吃掉離開口,我們才從地窖裡鑽出來。”

    顧白看向早到笑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們顧家一門孬種?覺得我爹苟且偷生?”

    早到很直接的點了點頭,他不能說顧家藏起來這件事是錯的,但作為這個縣城的縣令,顧之章實在是有必要和縣城共存亡。

    顧白哈哈一笑道:“其實,我爹還是很有血性的,我清楚的記得那個晚上火光漫天,慘叫連連,我爹將我和我娘帶到地窖口,然後抽劍就要去和那些侵入縣城的妖怪同歸於盡,嘖嘖,那是何等的大義凜然啊,我娘苦苦哀求,他卻置若罔聞,結果他剛轉身,就被我娘一棍子撂倒,我至今依舊記得,我娘的颯爽英姿。也正是在那晚我才知道我爹那麼沉,我娘和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他拖進地窖裡。”

    “後來,我們活著,整個縣城中八百三十多口人全死光,被吃掉。因為這個,我爹險些被朝廷宰了明正典刑,不過還是那句話,我爹一個狀元兢兢業業在邊陲乾了十年,夠意思了,或許因為有這樣的一線憐憫,所以我爹這才保命活下來。”

    “不過,出了這麼一件事,原本調入望京的決定就再也不生效了。我爹這一次被丟到嗜血蠻族和我夏國交壤的邊境,依舊還是做了個縣令。”

    “這一次時間短了點,三年,因為我爹在嗜血蠻國邊境,也就是我家的地下發現了一件寶貝,確切的說,就是在我的床下一丈深的地方發現的,你知道為啥能從床底下一丈深的位置發現寶貝麼?”

    “對!我爹又開始挖地洞了,哈哈,這個老傢伙真有一套!說是一件寶貝也不對,應該說是一屋子寶貝,我的床下有一個密室,我整整在這些寶物上面躺了三年。”

    “後來就有了這拜經堂,我爹將那地穴中的所有的寶貝都搬了進來。

    “那地穴之中,有各種經文,有修仙的秘籍,也有聖人的文寶,記載著各種秘辛的古舊老書,總之裡面全都是好東西,最了不起的一件,應該是《陰符經》的原本,十幾年前玄龍帝國的太子都想要進這拜經堂一觀《陰符經》原本,被我爹一口回絕。”

    “不過後來這《陰符經》似乎就不知下落了,據說是丟了,也許是被我家老爺子藏起來了,畢竟被玄龍帝國這樣的龐然大物惦記的東西並非是什麼好玩意。沒了《陰符經》倒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我只要考中進士也能進去看一看了,雖然沒了最寶貝的《陰符經》但還有其他的寶貝。”

    “你知道麼,這拜經堂裡面的東西是在我床底下找到的,天生就是我的,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進去看看。”

    “原來這拜經堂這麼重要,我看我還是不要進去了,至於打賭之事,你給我白銀就成了。”早到深知一個道理,天底下沒有白來的便宜,這拜經堂這麼重要,連玄龍帝國的太子都想要進去,現在顧白這麼簡單就要帶他進去看看,這裡面沒有什麼詭譎才是怪事,早到是個懂分寸的,從早到當初一口回絕顧白再賭一次的提議的時候就能看出來,早到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收手。

    “不去不行,你和我之間非親非故,知道我為什麼要帶著你來這裡麼?”顧白的一張臉變得冷淡起來。

    “不知道。”早到眼神之中生出一絲警惕來。

    “你爹是靖公主的管事,你呢,算是靖公主的人吧?”顧白雙目微微瞇著看向早到,似乎他已經將早到的一切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早到可沒想到顧白連他爹是誰都知道了,至於自己是不是靖公主的人,早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爹對靖公主死心塌地。

    早到和靖公主的年紀相仿,很小的時候就和靖公主在一起玩,有一段時間甚至是形影不離,只不過當兩人十歲之後,就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了,靖公主將自己鎖在了那座公主府中,而長大了的他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再進去的。

    在早到心中曾經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心思,他曾無數次夢到自己和靖公主肩並肩的坐在一起,用腳踢著池塘中的水,看著遠處的夕陽緩緩隕落。

    早到現在也搞不清楚那是曾經真正發生過的事情,還是他心中的一個想像,總之,他對靖公主有那麼一點點難以言述的情愫,只不過兩人地位懸殊,早到也就只敢想一想,甚至連想都不敢往深了想。

    “你最好不要和靖公主再有任何瓜葛,她現在也已經到瞭望京,準備嫁給三皇子了,而三皇子,哼哼,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晚弄死他,所以你要是跟著靜公主的話,就是我的敵人了。”

    早到忽然笑了起來,轉身就走。

    “你現在走的話,那一千兩白銀,我不會給你的。”顧白沒有料到一說到斷絕和靖公主的瓜葛,早到竟然當即就走。

    早到淡然一笑道:“顧公子想要賴賬,我也沒有辦法,一千兩白銀就當是我做了黃粱一夢,現在醒來,一切成空吧。”

    顧白看著早到的背影,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叫道:“等等,等等,不急著走,我說過了,我這個人非常有包容心,既然你不願意和靖公主一刀兩斷,那隨你便就是,事實上,你或許不知道,靖公主現在和三皇子槓上了,因為一個叫做好運的傢伙,哈哈,一個非常有種的傢伙,他竟然當著三皇子的面,叫三皇子不許碰靖公主,還說靖公主是他的女人,要不是靖公主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恐怕人人都覺得好運已經和靖公主勾搭成奸了,對了,那個好運還和三皇子約戰,嘖嘖現在這個傢伙的名字已經傳遍整個望京了,這個傢伙要是真的在五天后贏了三皇子,就將成為夏國,不,整個天下第一個從一位皇子手中搶走未婚妻的男人!”

    “他要是真的辦成這件事,他就是我的偶像,我願意跪在他的腳下,給他舔鞋!”顧白一時間有些忘形。

    顧白不是叼著金湯匙降生的貴族,事實上別說金湯匙,他連一口奶都沒有喝過,他是從最艱苦的日子中成長起來的,不管他現在處於一個怎麼樣的位置上,他心中依舊有著濃濃的對於那些生來就擁有一切的傢伙的恨意,正如鴿子恨不得方盪狠揍一頓那些叼著金湯匙降生的傢伙們一樣,顧白也非常渴望看到三皇子被痛毆的場景。

    “望京中的賭場現在都已經開了盤口,好運和三皇子是十比一的賠率,雖然我覺得好運必輸,但我還是在他身上下了重註,有件事你或許不知道,雖然明知道好運必輸,但押好運贏的人遠遠多過押三皇子贏的人,你知道為啥?因為他們和我一樣,生下來就不是皇子!對了,你應該認識那個叫做好運的傢伙吧?”

    早到停下了腳步,聽到顧白的問題才點了點頭,早到和好運只見了一面,就是在給他送行的時候。

    那個時候要是沒有好運的話,他爹或許會被活活打死,而他也不可能再到望京來參考,可以說,好運是他們一家的恩人。

    但早到萬萬沒想到好運竟然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和三皇子叫板,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敢稱靖公主是他的女人,這傢伙簡直就是想要蛇吞象。

    一想到靖公主會成為別人的女人,早到心中就莫名的一陣刺痛。原本早到不敢想,但他現在是狀元,身份的改變,給早到帶來了太多的自信。

    早到深吸口氣,整個人情緒都沉澱下來,開口道:“這似乎和你叫我進拜經堂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吧?”

    顧白笑道:“當然沒有太大的關係,事實是這樣的,

    我需要一塊踏腳石,你呢正好合用。”

    眼瞅著早到再次轉身要走,顧白連忙笑道:“你不要誤會,所謂踏腳石,並不是炮灰,這拜經堂從這裡看過去,只不過是座兩層小樓,但這拜經堂下面卻別有洞天,還有三層,越往下越深奧,越往下得到的東西越多,我沒有考之上狀元,得到的夏國龍脈庇佑太少,而你不同,你是狀元,得到的夏國龍脈庇佑足足抵得上兩個我,所以,我需要你來幫我開路。”

    “其實你這次成為狀元實在是運氣好,要不是當警皇上進了續命爐中續命,得了會試第一後還要經過殿試,殿試上考校的可不光是學問,聖上親自問題,內容複雜,無所不包,以你的水平萬萬不可能勝過我,最終這個狀元還應該是我的,可惜,你的運氣太好,我的運氣太差。”

    “開路?這裡有危險?”早到警惕性更高。

    “不要緊繃著一張臉,放心裡面沒有什麼危險,最多就是無法繼續向下走罷了,記住,每多走一步,就能多得到一線好處,至於是什麼好處,我也不知道,那些進去了得到了好處都傢伙們一個個也守口如瓶,沒人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在走出拜經堂後,都成就了一番事業,變成了了不起得而人。比如說我爹。”

    “希望咱們能夠在三皇子和好運爭鬥之前走出來,不然咱們可能就錯過了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一場爭鬥。”

    ……

    方盪將一條數百年火候的老山參拎起,直接塞進嘴中。

    這數百年的老山參看起來並不大,但根系極多極長,梳理得整齊乾淨,方盪將他們直接團成一團塞進嘴裡,嘎吱嘎吱的嚼著。

    如同在吃蘿蔔一樣。

    整條野山參被吃下去後,方盪閉上眼睛,小腹之處開始逐漸燥熱起來。

    一股股的熱浪在小腹中滾盪,緩緩擴散開來。

    許久之後,方盪張口吐出一口淡淡的香氣,野山參的藥效已經被方盪完全吸收,方盪因為吃過八顆回生丹,所以身軀對於藥力的吸收速度極快,極容易。

    這野山參固本的功效極佳,方盪覺得自己的身軀更加結實了,肌肉更加緊緻,每一塊肌肉之中能夠承載的力量更大。

    方盪隨後又拿起了一片玉貝石。

    這玉貝石也是靖公主送來的,方盪以往只用過十草丹百草丹,這玉貝石還是首次用到。

    至於這玉貝石的應用之法,當初方盪看到過靖公主用玉貝石,所以方盪有樣學樣,將玉貝石攥在手中,然後汲取內中的靈氣。

    玉貝石中的靈氣儲備遠比百草丹要強大,方盪略微估算了一下,一顆玉貝石內中存儲的靈氣大約是十顆千草丹的數量,方盪實在應該好好感謝三皇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7 11:50
第一百二十章另闢蹊徑

    方盪從玉貝石中汲取了靈氣卻並不能直接將這些靈氣用來壯大自己的心臟,而是必須通過奇毒內丹來進行有毒中轉,將無毒純淨的靈氣變成有毒的靈氣,這樣一來,奇毒內丹被滾滾純淨靈氣不斷洗刷,內中的毒性越來越少,方盪修煉了一天,修煉的進境很快,但奇毒內丹已經餓得呱呱亂叫了。

    方盪此時開始犯愁起來,按照奇毒內丹中的毒性的消耗速度,他必須每天都吞噬大量的毒藥才行,光靠他去一點點的偷,實在是滿足不了需求,要想修煉有成,他就必須想辦法給自己開拓一條嶄新的毒路。

    用錢去買?這當然是一個非常簡單便捷的道路,但方盪估算了下,想要賣到他每天所需的毒物,至少需要十兩銀子。

    一天十兩,一個月就是三百兩銀子,他根本買不起,並且,一個人頻繁購買毒藥,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話再說回來,按照這個頻率去購買毒藥,整個望京的毒藥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他掃光。

    想來想去,方盪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本《煉毒天經》上。

    自己造毒!

    這才是他現在最好的辦法,熟讀了《煉毒天經》之後,方盪對於毒藥已經有了一個全方位的認識,所謂毒藥,其實就是生剋之道中的克。

    生代表著各種解藥,各種延年益壽,對身體有益的藥材,而克則代表著那些對身體有著極強損害力的藥物。

    生剋之間是彼此相容的,並且是共生的,生離不開克,克也離不開生,生剋循環,甚至互相轉變,所以煉毒,就是掌握一種如何生剋轉變的過程。

    有些時候,兩種有益處的丹藥混合在一起卻成了劇毒的毒藥,兩種最普通的材料放在一起也會變成劇毒,而有些時候,兩種劇毒放在一起,卻沒了毒性,方盪要做的就是就是從生剋之間找到一個轉變的辦法。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煉毒天經》只有半冊,上面記載的毒藥方子只有三兩個而已,方盪好不容易湊好了一種方子中的材料,在爐子上煉出來的卻一點毒性都沒有。

    煉毒,火候、材料多寡、什麼時候下哪種材料,甚至什麼時間煉製,四周的空氣如何,土壤如何,對於水質都有要求,方盪手忙腳亂的煉廢一爐毒藥後,就知道,自己不是煉毒的材料。

    不是方盪不夠聰明而是想要煉毒,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來進行學習,方蕩的目標是修仙,不可能將那麼多的時間投注在煉毒上,這是本末倒置,所以方盪不得不放棄自己煉毒。

    方盪躺在床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要是有個人專門來給他煉毒就好了,這個時候方盪想起了那煉毒的姐妹來,現在想想,當初應該將她們給抓走才對麼……

    ……

    “請問,好運是住在這裡麼?”兩個姐妹帶著走路一瘸一拐,卻頗有幾分風韻的中年女子敲響了一座破舊的宅院大門。

    門中走出一個一臉不耐煩的看門人,那人一看到模樣一抹一樣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情的雙生姐妹,不由得雙目一亮,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無踪。

    門房笑呵呵的問道:“你找好運?你們和他什麼關係?”那門房聽到好運兩個字眼睛中冒起一絲亮光來。

    姐姐說道:“好運是我們的朋友,我這次給他帶了一點東西,煩請您通告一聲。”

    門房哦了一聲,隨後滿臉笑意,道:“好好好,你們等等,哦,不,你們進來吧,進來等,外面挺冷的。”

    兩姐妹當即帶著一瘸一拐的中年女子走進了這座曾經的公主府。

    門房往外張望了兩眼,隨後關上了大門,緊接著一個賊頭賊腦的年輕人從門縫中鑽出來,朝著二王子的住處疾奔而去,臉上還帶著那種淫、盪無比的笑容。

    羊落虎口!

    不,一刻鐘之後,母女三人推開大門,從這座曾經的靖公主府中走了出來,然後疾步快走,不一會就出了火毒城。

    二王子帶著人趕來的時候赫然發現,整個院子裡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見了,靖公主走前留下話來,叫二王子心存忌憚,所以二王子沒有直接推平了靖公主府,只是留了七八個人在這裡看房子,現在,整個宅院靜悄悄的,空無一物,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場面叫二王子還有跟著二王子來的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那個跑去報信的賊頭賊腦的年輕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剛剛還在這裡談笑風生,怎麼這裡一下就彷似鬼蜮了?

    隨後所有的人四處去找,找遍了全城,都沒有找到這七個看守公主府的傢伙。

    從此之後,公主府成了一處禁地,二王子前後派了好幾撥人去看守,但這些人都不敢進院子,全都打鋪蓋卷住在了院子外面,久而久之,公主府鬧鬼的事情傳遍整個火毒城,尤其配上公主府那年久失修的頹敗模樣,看起來果然是陰風陣陣,鬼氣兮兮,如此一來,公主府門口都沒有人走動了。

    那七個大活人究竟那裡去了?那母女三人究竟哪裡去了?

    謎,這將是解不開的謎。

    “好運去瞭望京,娘,咱們也去望京麼?”丁酸兒用手摀住鼻子,一步一陷的邊走邊問。

    她們腳下是數不盡的藥渣瀚海,每一步行走都相當艱難。

    母蛇蠍自從進入了這一片爛毒灘地中後,就一直在皺眉沉思,此時開口道:“這些藥渣都是難得的煉毒材料,可惜咱們這一次不能帶走太多,苦兒酸兒,你們兩個想辦法裝上一兜子,我要好好研究一下這些東西的用途,若是能夠用這東西煉出毒藥來,那這一片爛毒灘地簡直就是取之不盡的寶藏。

    丁酸兒還有丁苦兒連忙挖取藥渣。

    這些藥渣都是火毒仙宮煉丹之後剩餘的渣宰,煉丹這個過程是將天才地寶之中有益的部分提取出來,將藥材中無益的部分拚棄掉,這些藥渣都多多少少帶著毒性,對於火毒城煉丹的弟子來說,這藥渣都是廢料,但對於母蛇蠍來說,這些藥渣都是寶貝。

    不過,火毒仙宮之中也不是沒有煉毒的人物,事實上,火毒仙宮煉毒者極眾,不然也不會被稱為是火毒二字,不過,他們一直都沒有想到辦法將藥渣中的毒性完全提煉出來,就算能夠提煉出來一部分,所消耗的力量,也和所獲取的毒素完全不成正比,畢竟這些藥渣已經在丹爐之中鍛煉了一次,毒性被鎖固住,所以,藥渣依舊還是藥渣。

    手握《煉毒天經》這本煉毒的老祖宗式的經典,並且被毒性侵蝕了十餘年的母蛇蠍,對於毒藥的理解已經到了一個嶄新的層次,對於生剋之道更是有了新的感覺,所以她要嘗試將這些廢物藥渣進行一次回爐提煉。

    ……

    望京靖公主的臨時府邸內,外面是陽光明媚,靖公主的房間中卻猶如被烏雲遮住,陰沉黑暗。

    “公主,王爺給了您兩條路,一,您現在就去給三皇子道歉,無論如何,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求得三皇子的原諒。”

    章公公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面色平靜,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他說些什麼的靖公主。

    章公公等了片刻,見靖公主依舊如初,便繼續說道:“二,不管好運是勝是敗,你都馬上離開望京,天涯海角隨你去,但就是永遠不許再回到夏國來。”

    靖公主聞言,平靜無比,似乎章公公口中說出什麼她都完全不意外的靖公主,不由得一愣,一臉驚訝的看向章公公。

    章公公笑道:“虎毒不食子,王爺是您的親生父親,他總不會將自己的孩子完全逼上絕路,您先在已經走上絕路了,不管好運是勝是敗,夏國都沒有您的存身之處,王爺總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

    靖公主對於這樣的言語卻並未採信,而是皺著眉頭用力思索著,她對洪正王實在是看得太透了,這個傢伙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麼骨肉親情,要不是洪正王有一身人皮的話,靖公主絕對會將洪正王當成是一個妖怪或者是蠻族,洪正王的心容量太小,內中只容得下他自己,多一絲一毫都容納不了。

    這樣的洪正王忽然說要放她走,這內中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靖公主忽然雙目一亮,隨後雙目變得如同死灰一般的沉寂,淡淡的開口道:“我爹,這是要叫我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掉麼?是因為我影響了他的計劃,所以他相當憤怒,是因為我做出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除非我消失掉,然後他再嫁過來一個女兒才能平息三皇子的怒火?”

    章公公臉上是忠厚的笑容,搖了搖頭,開口道:“公主,你想多了,王爺確實想要再嫁過一個女兒來,但王爺一點都沒有生氣,相反,王爺對你的舉動相當讚賞。當前京中局勢猶如亂流漩渦一般,誰靠近了這裡誰就會被捲入海底被撕成碎片,、您的舉動,叫王爺有了繼續觀望的機會,要知道,王爺坐守火毒城,無論是大王子登基還是三皇子成為夏國皇帝,都不可能動搖他的位置,所以,王爺根本沒有必要這麼早就做出依附哪一邊的決定,王爺是真的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夢想,你看這是王爺轉交給你的。”

    章公公從袖子裡面取出一個布捲來,裡面裝著的都是玉貝石,數量至少也有二十塊,這些玉貝石足夠靖公主突破到練氣境界了。

    靖公主臉上依舊還有疑惑,但此時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軟,父親終究還是父親,哪怕他看上去猶如豺狼野獸。

    “公主,接下來,咱們就安心等到迎親那一天的到來,其實我是希望好運能贏了三皇子的,這樣一來,王爺就不必費心思在這哥倆之間做出抉擇了。

    “為什麼不叫我們現在就走?我們現在走,豈不是更好?”靖公主看著那一袋子玉貝石,忽然開口問道。

    章公公目光微微一閃,看向靖公主,臉皮略微緊張一下後,便又鬆弛憨厚的笑道:“公主,現在你們想走也走不了,要知道三皇子已經將您和好運牢牢盯死了,這望京就像是一座囚牢,您就算插翅也逃不出去了。”

    靖公主哦了一聲,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火毒城的方向,神情變得漠然冷淡。

    ……

    時間過得飛快,五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今天,就是三皇子迎親的大好日子。

    今天也成為整個望京上上下下最關注的日子,好運的名字已經傳遍望京。

    方盪要和三皇子搶奪靖公主,這樣的消息,在這個因為炫龍皇帝進入續命爐而變得死氣沉沉的望京中殺出一條血路,叫不少人著實興奮了一把,叫著灰白色的世界多了一點激情色彩。

    這不光是一場平民奪取皇子未婚妻子的事情,還摻雜著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爭鬥,三皇子若是輸了,一個連自己的未來妃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永遠別想成為夏國的皇帝。

    這對於三皇子來說,絕對是一場毫無意義,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幫助的爭鬥,他勝了,理所當然,毫不奇怪,但他若是輸了,那麼對於他的打擊,將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可怕。

    但三皇子卻無法拒絕這樣的一次無用的爭鬥,這關係的不光是他的名譽,還關係到整個朝廷上上下下對讓他的看法,夏國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強者,一個能夠站在風口浪尖上,將夏國拖拽起來的強者,而不是一個遇事退縮的弱者。

    一場對於自己毫無益處的爭鬥,對此三皇子心中升騰起一股股的惡念,敢跟他搶女人,並且還是以卑賤的一個偏將的身份來搶他的女人,這樣的該死的傢伙,罪不容赦!

    現在這件事已經傳遍整個望京,三皇子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笑柄,賭場裡面,大部分人都在買好運贏,不將方盪挫骨揚灰,實在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旭日東昇!

    望京中的積雪已經融化,天氣逐漸回暖,竟然給人一種到了春天,萬物即將復甦的錯覺。

    方盪張開雙目,心臟陡然間咚咚跳動,四周的牆壁跟著嗡嗡震顫,銅壺隨著方蕩的心跳在爐子上一踮一踮的跳動,壺中滿滿的水一股股的潑濺出來。

    方盪緩緩閉上雙目,心臟的跳動開始緩緩收斂,最終咚咚猶如重鎚敲擊大鼓般的聲音消失無踪。

    突破煉心!

    方盪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煉心,這全都考了大皇子給他的那顆龍珠,還有靖公主給他的數百年火候的野山參。

    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方盪有奇毒內丹,此時的方盪雙目眼珠碧綠,稍微用力,身上就顯現出成片的漆黑的血管,現在的方盪毒性更進一步。

    方盪用舌尖挑動一下奇毒內丹,隨後方盪眼珠的碧綠色慢慢消散,方蕩的眼睛恢復如常。

    方盪走出客棧的房間,走上大街,不理會四周人麼對他的指指點點,緩緩地朝著公主府走去。

    方盪四周是一片空白,沒有人願意走到方盪身邊去,因為方盪身上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意,生人勿近。

    方盪走到一半,看到旁邊早點攤上坐著一座大山,正在吃麵,是一張熟面孔。

    劈山劍!

    劈山劍旁邊坐著的都是熟悉的面容,只不過方盪、叫不出他們的名字罷了。

    劈山劍看到方盪,並未理會,依舊自顧自的吃著麵條,旁邊的子午劍倒是相當熱情的對方盪比劃了一個你去死的手勢。

    方盪繼續前行,不多時劈山劍等人就跟在了方蕩的身後,他們沉默不語。

    路終究是有限的,方盪終於走到了臨時公主府門前。

    這裡被損毀的大門雖然進行了修繕,但看起來還是有些難看。

    方盪沒有進門,直接坐在了大門口,他等著三皇子來提親,他要從三皇子手中,將靖公主奪過來,叫三皇子痛不欲生。

    雲劍山幾位弟子,則在四周找了地方休息,慢慢的四周開始聚集起越來越多的人來。

    這些人,有些事專門跑來看熱鬧的,這樣的傢伙純粹是找死,絕大部分都是望京中各種勢力的耳目,他們等著看方盪和三皇子這場爭鬥最後的結局。

    這場胜負,將關係到夏國未來的君主是誰,天底下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此時,嗩吶在三皇子府大門口吹響,鞭炮齊鳴,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足足有數百米長,三皇子一身大紅袍,坐在高頭大馬上,朝著公主府緩緩行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 00:37
第一百二十一章盛裝

    “娘,二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們在這裡沒辦法去參加,所以,我在這裡備下了一桌酒席,等我將那個姓洪的丫頭娶回來後,就帶來給你們看看。”

    “呵呵,二哥,那個姓洪的丫頭很有味道,桀驁不馴,猶如烈馬,身上很有一股修仙者的氣息,我很喜歡,我見過了那麼多的女人,只有他才有能成為我道侶的資格,可惜你不在啊,不然,你也一定會非常喜歡那丫頭的,呵呵,也幸好你不在,不然你若是看上了她,我可搶不過你。”

    三皇子府後的那座靈堂中擺放了一大桌酒席,上面山珍海味一應俱全,三皇子則站在娘和二哥的靈位前,恭恭敬敬的各上四柱香。

    香氣氤氳而起,裊裊擴散開來,三皇子走出靈堂。

    靈堂中,只剩下一桌豐盛的冒著騰騰熱氣的酒席,兩雙碗筷安安靜靜的擺在那裡,似乎要擺放到世界盡頭。

    血染長街,鞭炮的碎屑如同一道血色長河,在三皇子身後蔓延。

    沖喜就要有個沖喜的樣子,不做夠了場面,如何能夠達到沖喜巔峰目的?

    在整個迎親隊伍後面是為龍祈福的隊伍,八十餘個精壯漢子每人扛上一根碗口粗的柱子,這八十人硬生生扛起一座高台,高台上是千里江山,頂上彩霞披掛,宛若云彩,一條紙紮的彩龍時而伏地時而躍起,不斷遊走,那龍看上去精氣十足,搖頭擺尾龍睛亂眨,活刺刺的充滿威勢。

    在這迎親隊伍正中間,是一座趕造出來的轎子,不,這顯然不是轎子,而是一張碩大的床,這床足足有四米見方,四角撐起一根根雕樑畫棟的高柱,高柱上張燈結彩,四周被大紅的布匹蓋住,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會活動的房屋,裡面就算是有十幾個人滾來滾去,都不見擁擠。

    不少人看到這張大床都呆住了,互相揣測這大床的用途,但想來想去,他們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三皇子坐在一頭比尋常駿馬還要高出一頭來的碩大龍馬之上,這龍馬據說有真龍血脈,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只有四蹄上有四朵紅雲,所以這龍馬也叫踏虹,在夏國之中,只有三頭,尋常人連見都見不到。

    踏虹龍馬高昂著頭,四蹄踏地的時候發出清脆悅耳的鈴音,叫人望之心醉。

    在踏虹龍馬上,端坐著的正是一身三爪銀龍袍的三皇子。

    三皇子的衣服千載不變,但今日和平時還是多了些不同,他披上了一條大紅披風。

    三皇子的面目本就英俊,此時被紅色的披風一襯,當真是人如龍鳳,英姿颯爽,此時高頭大馬上的三皇子甚至有一種王者之風。

    意氣風發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三皇子是再貼切不過了。

    如此這般的三皇子不知道迷死了多少的路邊女子。

    要不是三皇子兇名太盛的話,不知道有多少年輕姑娘寧可拼著死在馬蹄之下也要跑出來攔路。

    三皇子在望京中有個外號,叫做落頭魔,當初菜市口人頭滾滾的畫面至今依舊叫不少上歲數的人們心有餘悸。

    三皇子麵上神色輕鬆,心中卻猶如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這火焰早就已經將方盪燃燒成灰燼了。

    迎親隊伍一路前行,不少百姓都跟在兩旁,圖這個熱鬧歡快。

    半路上一撥人馬匯聚過來,為首的竟然是那位自我囚禁的大皇子。

    大皇子同樣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不過,這匹馬通體赤紅,只有蹄子是白色的,和三皇子的馬完全相反,這匹馬同樣是龍馬,叫做踩雪,踏虹踩雪,算是夏國中最名貴的兩匹馬了。

    相較之下,白馬紅袍的三皇子沒有紅馬錦衣的大皇子來得搶鏡,最重要的是,大皇子的四爪銀龍袍一下就搶走了三皇子的風頭,四爪銀龍,是最接近五爪金龍的存在。

    三皇子雙目微微一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大皇子胸口上那條銀龍多出來的那根爪子上,內中閃現過一絲怨毒,不過隨即,三皇子輕輕摸了摸自己胸前,露出一絲淡然的笑容來,似乎,他已經不將大皇子的四爪銀龍袍放在眼中了,完全不在乎那多出來的一根龍爪。

    “恭喜了三弟。”大皇駕馬來到三皇子身側,笑著說道。

    三皇子笑了下道:“納個妃子而已,若是在平常,都是將妃子送進我的皇子府,哪有這麼麻煩,還要本皇子親自去接。”

    “三弟為父皇沖喜,總得做的面面俱到才成。”大皇子看了眼三皇子身後的血染長街,嘖嘖兩聲道:“比我當初可有排場多了。”

    三皇子正要開口,雙目又縮了縮,遠處路邊多了一個人影,一身黃袍的黃奴兒。

    大皇子順著三皇子的目光望過去,臉上神情也微微一變,“這條老狗怎麼也來了?三弟,你的面子不小啊。”

    “老黃狗是父皇最忠誠的奴才,父皇若是這次熬不過去的話,這老黃狗該去給父皇守陵了吧?”三皇子似乎不敢直視黃奴兒的眼睛,看向別處用傳音之法說道。

    大皇子則對黃奴兒遙遙點了點頭。

    黃奴兒則沒什麼表情的站在那裡,猶如泥胎木偶一樣。

    “算了,今天我不搶你的風頭了,我在後面跟著,給你殿後。”大皇子呵呵一笑,原本和三皇子並駕齊驅的馬頭逐漸退後。

    三皇子扭頭看了眼大皇子,“老大,若你我兄弟之間,沒有那個九五至尊的椅子該多好?”

    大皇子臉上神情微微一滯,“我之前說過,要考慮一下將皇位讓給你,我已經考慮好了,不能讓,不是我捨不得那個位置,只是我知道,你不能當夏國的皇帝,你的性格太過激進,若成為夏國的皇帝,幾年之後夏國必亡。”

    三皇子微微一笑道:“大哥,你和我的想法難得的一樣,只不過,我覺得夏國落在你的手中,會急速衰敗,你的性格太優柔寡斷了,若不干皇位的事情的話,你絕對是一個好哥哥,你一定能夠撐起一個家族,但你撐不起一個國家。”

    大皇子嘆息一聲道:“你我之間,現在是道義之爭,理想之中,誰都沒辦法退了。”

    三皇子微微點了點頭,三皇子踏虹馬逐漸將大皇子的踩雪落在後面。

    此時三皇子耳邊傳來大皇子的傳音,“三弟,你和二弟是比手足還要親近的同生兄弟,當初,你為何殺他?若他擋了你的路,那麼你又為何要殺了自己的娘?難道她也攔了你的路?十年來,我將自己囚入禁室,卻百思不得其解!”

    三皇子聞言,眼中瞳孔微微收縮了下,沉默無語,胯下踏虹越走越遠,只留下大皇子的一聲嘆息。

    方盪坐在公主府的大門口,今天早上的陽光格外溫暖,暖黃色的光芒照在他身上臉上,癢癢的。

    一陣微風吹過,方盪瞇了瞇眼,舌尖挑動了下口中的奇毒內丹,咯叻咯叻的聲音響起。

    遠處幾隻烏鴉靜悄悄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方盪,看樣子似乎在等待著一頓大餐。

    一顆石頭,將幾隻烏鴉打散。

    子午劍開口道:“聽說烏鴉能看出人身上的死氣,所以每當有人垂死的時候,烏鴉就會出現在他的頭頂上不斷盤旋,現在烏鴉這麼盯著好運看,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偏鋒劍無所謂的道:“沒關係,這小子若是敗了,咱們就出手將他擄走,反正他身上是一個寶藏,隱藏著一條嶄新的劍道分支,不能叫他輕易死去。”

    遠處那隆隆的鞭炮聲,還有陣陣的嗩吶聲越來越嘹亮,就好似有一隻兇猛的怪獸正朝著這裡蠕動過來。

    方盪緩緩張開雙目,目光之中光芒一閃,隨即暗淡下去。

    “盪兒,現在跑還來得及。”方蕩的爺爺開口說道。

    “你希望我現在逃走麼?”

    “當然,不希望!我方家沒有臨陣退縮的子孫。”方盪爺爺的話語叫方盪感到有些意外。

    “你不怕我死了,方家斷子絕孫?你不怕我死了,你們永遠困在十世大夫玉中做一輩子的囚徒?你們不怕我死了,你們再也沒有茶水喝?”方盪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

    方盪爺爺嘆息一聲,滿心哀苦的道:“怕啊,哪有怎麼樣?人在這一輩子上最怕的就是死,難道怕就不用死了麼?再說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一個男人總要做點像樣的事情才行,你若是庸庸碌碌一輩子,才是我方家的恥辱,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我看那三皇子距離來到這裡還有那麼一刻鐘的時間,你現在,馬上鑽進公主府,要了靖公主的身子,這樣你就可以放心去死了,我們這幫老傢伙會看著靖公主給你好好守寡幫你把孩子拉扯成人的。”

    方盪聞言臉色微微一黑,“你這話忒惡毒了些。”

    方盪爺爺冷笑道:“你這個不聽話的不肖子孫,死了才好。”

    “方家,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方盪沒有理會爺爺的惡毒言語,而是有些好奇的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對於方盪來說,方家就是一個謎,雖然他是方家的子孫,但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這幫老頭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蕩的爺爺想了想後驕傲的道:“方家,方家是什麼樣子,你不用知道方家是什麼樣子,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那就是,整個夏國所有的人,都欠我們方家的就成,不論是路邊的販夫走卒,不論是朝堂上的官員大臣,甚至是哪九五至尊的皇帝,都欠我們方家的,你娘不是說過麼?她說你的身份貴不可言?對不對?”

    方盪點了點頭,娘親確實說過這句話,但對於方盪來說,一直都將這句話當成是一句簡單的比喻,至於真的貴不可言,他是不相信的,要真的是貴不可言的話,那麼他豈不是變成皇子皇孫了?要是真的貴不可言的話,他爹他娘怎麼可能會被囚禁在爛毒灘地中的石牢裡?過得是那般卑賤的日子?

    “你老是吹牛!”方盪不屑的開口說道。

    方盪爺爺乾笑一聲道:“你爺爺我從不吹牛的。”

    “你這句話,本身就是在吹牛。”

    方盪爺爺不由得乾咳一聲,他想了想,他和方盪說的諸多言語,基本上沒有幾個實現的,確實就好像是在吹牛一樣。

    一時間這個當初辯才驚人的老者也有些啞口無言,事實勝於雄辯麼,過去發生的那麼多事情都再說他吹牛,他現在就算將天花說出來,也是吹牛吹出水平來的表現。

    嘆息一聲之後,無言以對的方盪爺爺羞慚的不再說話了。

    嗩吶聲,鞭炮聲,越來越近,一身三爪銀龍袍的三皇子出現在長街盡頭,龍馬踏虹的啼聲改過了所有的鞭炮嗩吶,踏踏踏踏的越來越近。

    一時間,所有的鞭炮聲音嗩吶聲音全都熄滅了,在方蕩的世界中,只有三皇子那一人一馬而已。

    一切在方盪眼中變得極為緩慢,連帶著三皇子的每一寸前進,都纖毫畢現的烙印在方蕩的雙目中。

    方盪舌尖挑動奇毒內丹,咯叻咯叻的聲音伴隨著踏虹龍馬的蹄聲響起。

    與此同時,方盪身後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鄭守當先走了出來,鄭守沒有看方盪,方盪也沒有回頭看鄭守。

    緊接著是章公公,隨後是豹子、憨牛、鴿子、王鬍子還有娘娘腔。

    隨後方盪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香氣叫方盪微微一奇,扭頭看去。

    遠處的三皇子的目光也不由得被吸引,當看到那人影的時候,三皇子雙目不由得微微一亮,隨後,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相當滿意。

    環佩叮咚,一襲紅裝的從公主府中走了出來。

    方盪見到的靖公主一直都是那種緊衣窄袖的武者裝扮,就算有些時候穿上女裝,也是素面朝天,不加修飾。

    但是今天,靖公主一襲紅裝,眉目描得仔細,頭髮梳攏得精緻,頭上插著胭脂紅的瑪瑙簪子、嫩白的雙耳上嵌著一對鑲有鴿血紅寶石的耳墜,沉甸甸的鳳冠戴在靖公主的頭上,上面的珍珠隨著靖公主的腳步微微顫動。

    塗丹般的紅唇帶給她無窮嫵媚,一對明白的眸子,一閃一閃好似天上的星辰隕落凡間。

    那一襲牡丹花開的大紅長裙艷麗富貴,充滿了人間最美好的氣象。

    若只是一些珠寶和衣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三皇子什麼樣的華貴沒有看過?而在方盪眼中,在華貴的東西,他也看不出價值。

    最叫人拍案稱絕的,是靖公主的那種氣質,不是端莊淑女的賢良,也不是小鳥依人的可愛,更不是那種溫順,而是一種不屈,一種挺拔,一種堅韌。

    這樣的女人,天生下來,就是等著被男人征服的!

    只有將這樣的女人攬在懷中,才會叫男人擁有最強大的成就感。

    三皇子很滿意,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活得自我的女子。

    方盪看得眼睛都有些發直了,他甚至有些認不出來這個是靖公主了,在方盪眼中,時間過得更慢了。

    靖公主蓮步輕移,緩緩從大門中走出,紅裙拖地,一路迤邐如彩虹在地上輕輕擺動。

    靖公主緩步走來,四周的一切全都暗淡下去,連龍馬踏虹的腳步聲都一下消失了,整個世界的光彩都被這個一身盛裝的女子奪去。

    靖公主在門前站定,一雙美目看向遠處的三皇子,隨後看向坐在門口的方盪。

    怎麼看,都只有三皇子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靖公主,而此時的方盪,一身破衣,頭髮凌亂,雖然不是要飯的,但卻很有要飯的潛質。

    靖公主蓮步輕移,緩步走到方盪面前,伸出芊芊素手,方盪愣怔了片刻後,連忙將自己的手伸出去,靖公主拉著方蕩的手,將方盪從門前台階上拽了起來。

    方盪鼻端滿滿的全都是靖公主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香氣,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盛裝的靖公主,方盪竟然有些迷醉了,瞪著一雙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看著靖公主。

    靖公主伸出大紅衣袖中的嫩白小手,輕輕撫摸在方蕩的臉上,緩緩的,將方盪貼在臉上的那張假皮揭了下來。

    “我娘說過,婚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輩子只有一次,那一身紅妝,女人這一輩子,也只能穿戴一次,這一身紅妝也只為一個男人穿。方盪,你要娶我的話,我不要你權勢滔天,也不要你富貴逼人,甚至不要你一針一線,唯一要的,是堂堂正正,用你自己的面目,自己的名字來娶我。”

    此時的方盪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那原本髮烏暗淡的眼睛一下就閃爍起純粹明亮的清澈光芒來。

    方盪原本心中對于靖公主懷有一線歉意,因為他是在利用靖公主打擊三皇子,這歉意使得方盪雙目暗淡少許,但是現在,那一絲歉意完全消失不見,因為即便沒有三皇子,方盪現在也要娶靖公主,靖公主是方盪見到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 00:38
第一百二十二章五賊

    天底下有一種女人,平時看上去一點不出眾,姿色也只算是中等,遠遠達不到一流水準,但忽然有一天,蠶破蝶出,天下聞香,驚為天人。

    此時一襲盛裝的靖公主便是如此。

    若靖公主是一朵花的話,那麼天底下,再無比這朵花更美麗的存在。

    三皇子的踏虹龍馬停在原地,三皇子坐在龍馬上竟然也一動不動,似乎不願向前,生怕打擾了靖公主的那種美麗,破壞瞭如同在一副畫中的靖公主,三皇子甚至生出一種要將這幅畫永遠保留下去的想法。

    但這一切都被靖公主的舉動打破,欣賞善心悅目的美人的三皇子的一雙眼睛因為憤怒,瞬間充血。

    三皇子鬢角上的頭髮開始一根根的豎立起來,三皇子坐下的那匹踏虹龍馬開始不安的用蹄子踢打地面。

    靖公主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方盪面前,親密的將坐在台階上的方盪拉起,並且用手撫摸方蕩的臉,這種畫面出現在三皇子麵前,無異於給三皇子戴上了一頂綠帽子。

    要知道,天下皆知靖公主是他三皇子的妃子,就算尚未過門,靖公主也已經是三皇子的囊中物,是完全屬於三皇子的,誰都不許碰觸的禁臠。

    三皇子可以忍受一個男人為了靖公主來和他決鬥,也能夠忍受靖公主對那個男人有私情,但三皇子絕對不能忍受靖公主當著眾人的面,對那個男子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三皇子一張臉變得漆黑無比,同時一雙眼睛猶如要噴出火焰一般燒得猩紅,甚至額角上的青筋血管,都在突突的跳動著。

    三皇子身後不遠處的大皇子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眉頭微微一挑,眼前發生的事情,對於三皇子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對他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還是那句話,三皇子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控制不了,就將永遠喪失夏國皇位的競爭權。

    大皇子在和三皇子之間的皇位之爭中一直處於劣勢,雖然大皇子一直都是太子,但有名無實,三皇子卻步步緊逼,實力不斷擴張。

    到現在,大皇子都不知道炫龍皇帝的真正想法,一直以來大皇子都覺得炫龍皇帝還是屬意與他的。

    畢竟三皇子弒母、殺兄雖然沒有證據,但大皇子堅信,炫龍皇帝應該是知道的,也正因為如此,炫龍皇帝才沒有廢掉他這個太子,所以,大皇子閉門不出,大皇子自然為的不是反省自己的罪過,他根本沒有加害二弟,又有什麼可反省的?

    當初大皇子是在以這種方式諫言,要炫龍皇帝殺掉三皇子,就算不殺,也應該貶斥邊陲,然而,大皇子一等就是十多年,最初是賭氣不出太子府,到了後來,卻是騎虎難下,沒有一個理由走不出來了。

    隨著炫龍皇帝生命越來越走向盡頭,大皇子終於坐不住了,他生怕炫龍皇帝真的在臨死前將這個天下交給三皇子,三皇子說得對,夏國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強者,而弒母、殺兄的三皇子,當然是一個強者,相比之下,他確實顯得優柔寡斷,所以他從太子府中走了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不然就是坐以待斃。

    大皇子原本還對自己走出太子府感到有些忐忑,但是現在,大皇子覺得自己出來就對了。太子府那狹小的池塘早就容不下雄心勃勃的大皇子了。

    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運轉,尤其是這個好運,簡直就是他的福星,咬住了三皇子專門和三皇子作對,就像是上天派下來專門來輔佐他成為新的帝王的一般。

    大皇子覺得,自己若是成了夏國皇帝,那麼一定給這個叫做好運的傢伙一個美差,即便白養他一輩子,大皇子也心甘情願。

    大皇子心中正這般盤算著,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一雙眼睛有些疑惑的盯在方蕩的那雙忽然變得明亮起來的眼睛上。

    三皇子和大皇子一樣,即便是他此時一腔怒火,卻依舊還是被方蕩的那雙純粹透徹的眼睛吸引。

    三皇子和大皇子同時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似乎是極為重要的人的眼睛。

    四周的人群中不乏一些朝中官員的耳目,甚至有些官員親自前來觀瞧三皇子和靖公主侍衛之爭。

    這畢竟是能夠左右夏國未來的一場比試,雖然出意外方盪贏了三皇子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或者說這種可能性完全不存在。但這幫在官場上熬煉了數十年的狐狸們很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天下無絕對,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三皇子當然穩操勝券,絕對不會輸,那個叫做好運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連百分之一的勝利的可能性都沒有,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勝負未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再說了大皇子竟然從囚牢般的太子府中走出來,那情況就更複雜了,誰知道大皇子會不會在暗中支持方盪,甚至偷偷出手,幫助方盪?大皇子送了方盪一顆龍珠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望京,可見大皇子對於方盪何等重視。

    涉及到皇位之爭,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一定是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有不少人都開始懷疑,好運和大皇子之間的關係,或者說,好運根本就是大皇子派來和三皇子作對的。

    甚至連黃奴兒都來了,站在遠處的高閣中朝著這邊望過來,以黃奴兒的目力,就算距離這裡更遠,也依舊能夠洞若觀火,將一切收入眼中。

    隨著靖公主撕去了方盪臉上的面具,隨著方盪雙目綻放出那種清澈的光芒,黃奴兒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孔陡然間生出變化來。

    黃奴兒忽然笑了起來,淡淡說道:“原來是方家的討債鬼來了,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此時一些朝中老人雙目盡皆亮起,方蕩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太熟悉了,叫他們一下就聯想到了一個人,聯想到了一個家族。

    方家?

    靖公主伸手輕輕將方盪臉上最後一塊面具撕去,“我爹已經徹底放棄我了,或許你和三皇子之間的爭鬥決出勝負的時候,就是我的死期,從今天開始,我沒有親人。我一心嚮往天道,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個伴侶,若這個伴侶是你的話,也還不錯。”

    “方盪你不能輸!”靖公主說著,鬆開了拉著方蕩的手,看向三皇子,然後伸出手臂,露出那顆艷紅色的守宮砂,靖公主冷笑一聲,一巴掌拍下去,那顆守宮砂當即如同粉塵般的四散飛去,淡粉色的煙塵剛要散去,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驟然顫動起來,轉眼就將那粉紅色的煙塵吸入方蕩口中。

    這是一種挑釁!

    靖公主在挑釁他的底線,而那個該死的方盪竟然當眾吃掉了靖公主的守宮砂,這是把他這個三皇子當成烏龜來看!

    靖公主也沒有料到方盪竟然這樣,眉頭蹙起,眼神有些奇怪的看向方盪,方盪卻沒有在意靖公主的眼神,而是在感知奇毒內丹,那煙塵是靖公主十數年積累下來的精純陰氣,若是就那樣散去了,無疑是巨大的浪費,以至於奇毒內丹在這個時候出手,收走了化為粉塵的守宮砂。

    現在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中孕育出了一道淡淡的粉色,方盪想要仔細觀察的時候,這粉色忽然從奇毒內丹中流溢出來,順著方蕩的舌尖,灌注進方盪的腦海。

    方盪覺得腦子裡面微微一陣刺癢,繼而方盪看什麼都如同蒙上了一層粉色,整個世界在這粉色之下,變得光怪陸離,奇妙無窮。

    方盪眼中隱隱看到遠處有一道道的光芒遊走。

    這場面方盪以前就見到過,只不過以往都是一閃即逝,還不等方蕩去捕捉細節,那一道道的光芒就已經消失了!

    那是靈脈!

    現在的方盪已經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的無知火奴了,隨著修為日深,方盪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也越來越深刻。

    方盪定定的看著那一道道宛若游魚般遊走的靈脈,細細觀瞧,這些五顏六色的靈氣最根本的有五種顏色,分別是,紅色、綠色、藍色、黃色、紫色,這五種顏色彼此絞纏又衍生出其他各種顏色來,最後化為奼紫嫣紅的各種顏色。

    此時方盪腦中陡然傳來那蒼老的聲音:“天有五賊,見之者昌!”

    方盪腦海之中陡然開竅,天之五賊,原來就是指這世界上最根本的五種靈脈!

    隨著方盪心中的這個想法迸出,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急速顫動起來,方盪下意識的低頭看去,竟然發現自己的身軀透明了,內中五種氣脈來回游走,正是這五種氣脈才構成了方蕩的神魂。

    方盪抬頭四望,就見四周的一個個的人全都變了模樣,盡皆是五種氣脈勾勒出來的一個模糊形象。

    有些人身上五色氣脈混雜,變成各種各樣的顏色,灰褐色的,藍紫色的,這些人都是垂垂老矣的老者,也有些人五色分明,或藍色深些,或紫色重點,這些人生命力強大,正值壯年,有些人五色分明卻暗淡,這是重病纏身的徵兆,其中也有些人五色俱強,每一種顏色都好似在放出光華一樣,絢爛奪目。

    三皇子就是這樣的五色俱強,不過方蕩的目光卻被極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那人身上五色缺了兩色,只有紅色、綠色、藍色,但這人身上的三種顏色極強,極壯,雖然在極遠處,卻好似一個小小的太陽般放出奪目的光彩。

    方盪微微瞇眼,隨後看出來了,是黃奴兒。

    黃奴兒雙目微微一縮,雙眼之中陡然放出兩道厲芒,方盪雙目驟然劇痛,四周的淡粉色世界瞬間崩塌,一切恢復原狀。

    黃奴兒驚訝的看著方盪,在剛才的一瞬間,黃奴兒竟然感覺到方盪在窺探他的最隱秘的隱私,並且,還在尋找他的破綻,黃奴兒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淬血武者能夠做到的事情,那分明是和他修為相當的存在才能施展出來的窺天機、查人恙的手段,也就是說,至少是金丹修士才有資格窺探他的弱點。

    黃奴兒盯著方盪沉思起來,隨後雙目微微一亮,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嘴唇輕輕開合,在說些什麼,但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不知道說與誰聽。

    方盪雙目刺痛,眨動幾下後,一切恢復如常。

    此時靖公主已經退到了公主府大門前,立在門前,靜靜地等著決定自己命運的一刻的到來。

    方盪若是贏了,她還有救,方盪若是輸了,在她身側不遠處的章公公就會出手摘了她的人頭,來給三皇子賠罪,洪正王不是個人,他心中沒有半點人的情緒,更沒有什麼子孫之念,所以她這個女兒在洪正王眼中,和尋常人沒有多大的分別,一眾兒孫也不過是一群正在被養肥的豬玀罷了。

    人群中一個老者忽然高聲叫道:“那雙眼睛如此熟悉,可是十世大夫,方家兒郎?”

    方盪一愣,扭頭看去,他雖然聽爺爺說過,方家的眼睛與眾不同,很容易被人辨認出來,但卻沒想到自己才剛剛揭去面皮恢復雙目清明,立時就被人認出來了。

    方盪看了眼靖公主,靖公主嘴角微微一翹,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光彩閃爍,似乎在說我的男人就要堂堂正正!

    隨後方盪呵呵一笑,扭過頭來,揚聲道:“不錯,我真名叫做方盪,我父叫方文山,今天,我不光是要迎娶靖公主,還要來找三皇子報仇雪恨!”這是方盪首次在大庭廣眾之下恢復自己的本名。

    男人總得有自己的蕩氣迴腸,方文山就死在自己的蕩氣迴腸之下,方盪知道,現在,這個時刻,這一秒,就是他的蕩氣迴腸!

    望著四周黑壓壓的投來驚訝眼神的人群,望著身後的美人公主,望著眼前的仇敵三皇子,方盪心中一陣快意,男人就應該這麼活!

    了恩仇,驚眾人,娶美女!

    隨著方蕩的自承身份,四周的人群陡然安靜下去,隨後轟然炸開,十世大夫四個字在人群中密集響起,與此同時無數人抽身從離開,也有無數人開始朝著這裡擁擠。

    那些離開的,是去禀報家主,十世大夫方家的後人出現了,而那些往裡面擁擠的,則是聽到了方蕩的那句話。

    一時間四周你擁我擠混亂成一團。

    方盪看向擁擠的人群,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事情怎麼一下變成這個樣子。

    方盪不知道的是,當那些擁擠出去的人回去報信後,整個京城都轟動了,無數官員紛紛朝著這裡趕來。

    噠!

    三皇子坐下的踏虹龍馬的馬蹄敲擊在地上,聲音低沉,和之前龍馬的那種悅耳的蹄音比起來完全是來自兩個世界。

    這一聲馬蹄如同驚雷落地,四周的混亂的人群陡然間安靜下來。

    噠、噠、噠……

    馬蹄一聲聲的敲擊著地面,三皇子緩緩的前行。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注視著三皇子緊盯著三皇子和方蕩之間的距離。

    “我說怎麼一直看你有那麼一點眼熟,原來你就是方文山在爛毒灘地上生出的雜種。我種在你身上的那條噬命蟲還好麼?”三皇子冷笑著緩緩開口。

    方盪雙目微微一瞇,舌尖挑動了下奇毒內丹,開口道:“你那蟲子我早就碾死了,就如同我即將碾死你一樣簡單。”

    三皇子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是我這十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上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的時候,還是在爛毒灘地,你還記得麼,我的幾條狗人,鑽進那石牢中,你娘的慘叫你爹的怒吼,對了還有你的痛苦呻吟,美妙有趣,可惜,你爹娘已經死了,再也聽不到那些美妙的聲音了。不過,沒關係,接下來,我會聽到你的慘叫和哀求,你最好現在就想一想,怎樣能叫得好聽一點,叫得本皇子心中暢快了,這樣你或許能少受一點折磨。”

    三皇子提到當年羞辱方盪父母的事情,方盪一雙眼睛瞬間血紅,心臟咚咚跳動起來,震得方盪腳下的地面跟著一起顫動,猶如被巨大的鉛球反复砸擊地面一般。

    三皇子坐下踏虹腳步不停,一步步,朝著方盪碾壓過去。

    就在此時,側面的人群中陡然鑽出一個中年人來,這中年人一身武將官服,但看起來不是什麼大官,只是個都統。

    這武官絲毫沒有理會一步步碾壓過來的三皇子,走到方盪面前,恭恭敬敬的對著方盪就是一揖到地。

    抬起頭來後,這武官開口道:“方家對我曾有活命大恩,十年前,驚聞恩人在火毒城外慘遭毒手,在下終日以淚洗面,卻因老小俱在,膽怯不敢以身報恩,每每想起慚愧無顏,天可憐見,今日得見方家後人,我現在孩子已經長大,家中老父也已過世,再無牽掛,就用我一條命,求個解脫快意! ”

    這武官說完,哈哈一笑,掉頭抽刀,朝著三皇子就衝了過去。

    這武官是鑄骨修為,每一步踏出,渾身骨頭都如同爆豆般炸響,長刀上染了一層血芒,朝著三皇子就撲了過去。

    方盪不由得呆住了。

    三皇子冷哼一聲,眼瞅著軍將衝來,三皇子坐下龍馬猛的發出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揚起,啪的一聲踏在那五官天靈蓋上,當即鮮血飛竄,腦花亂飛。

    那軍將一聲沒發倒地斃命。

    這場面來得有些太快,以至於方盪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那個軍將究竟想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V123210 發表於 2017-3-5 13:55
第一百二十三章有恩天下

    “啊啊啊啊!太可惜了,就差一步就能够进入第三层了!可惜可惜,太可惜!哈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竟然能够进入第二层尽头,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对我刮目相看。”头发凌乱如同鸡窝,浑身上下衣服褶皱不堪的顾白一边嘬着牙花子大叫可惜,一边又哈哈狂笑,大呼开心,看上去犹如疯癫了一样。

    在顾白身后跟着的是摸样相同的早到。

    此时的早到一脸沉思,扭头看向身后的那座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小楼上拜经堂四个字,犹如有一种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他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若是可以的话,恨不得一头再扎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小楼大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早到不由露出心痛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再进拜经堂了。

    此时的早到似乎有些变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沉凝稳重,双目之中有流光隐隐闪烁,缓缓消逝。

    顾白抬头看了看天,随后一拍脑袋道:“小枣,咱们进拜经堂多久了?三皇子和好运之间也不知道分出胜负没有,我在好运身上可是押了五百两银子的。”听顾白的语气他和早到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极大的进展,再不似之前那般彼此防备,甚至有些彼此亲近的意思,不知道在拜经堂的五天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到皱了皱眉道:“我讨厌小枣这个名字,咱们进入拜经堂刚好五天,算下来,今天正是三皇子迎亲的日子。”

    顾白哎呦一声叫道:“那咱们赶紧去看热闹啊!”

    顾白走出拜经堂的院落,便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吼了一声,不久就有三四个宫女稀里哗啦的跑了过来,同时也将崭新的衣衫袍服捧了来,直接在院子里就给顾白更换衣衫,早到实在不习惯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被脱个净光,抱着衣服去了最近的房间更换,被顾白一顿嘲讽。

    早到则骂顾白不知羞耻!

    两人关系越显亲密。

    侍女用梳子仔细给顾白梳理乱发,顾白在侍女伺候下,一边更换衣服,一边看向早到所在的房间,双目微微眯了眯。

    显然顾白和早到之间还有一层隔阂,对于顾白来说,他确实如他所言,很有包容性,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他都能包容,但早到爱财这个毛病,他多少有些包容不下去,因为他对早到的要求比寻常的人更高。

    一个爱财的人,注定不是一个能够长久相处的人物,钱这个东西无边无际,一山还有一山高,而人的欲望是多少金钱都无法满足的。

    顾白和早到在拜经堂中经历了太多,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相当融洽,堪称老友了,但那里没有金钱,外面的世界却不同,这个世界被金钱玷污的如同一个大染缸一样,白身子进去都变成黑模样了。要想视钱财如粪土,就得有钱财真的如同粪土一般的家世,没有这样的永远不缺钱的经历,又要不将钱财放在眼中,以这样的要求来要求一个贫穷中长大的早到,实在太难了。

    现在看来,他要想找真正的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是得从周边那帮狐朋狗友里面搜刮,可惜啊,那帮家伙或许视钱财如粪土,但一个个实在不着调,顾白的目标,是成为千古第一相,带领孱弱的夏国一路走向辉煌,开疆拓土创下万世基业,要想完成这个目标,靠一个人是根本不能做到的,伙伴是不可或缺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却又有着叫他不能忍的缺点,早到是个人才,但只能当成人才来用,距离伙伴,太遥远了。

    顾白心中暗叫可惜,自伤孤独的时候,早到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了出来。

    顾白和早到两个都称得上模样英俊,此时两个站在一起,衣衫光鲜,一个气质高贵跳脱,一个则目光沉凝。

    越发显得两人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两人一路走出庭院,再次来到那一大箱银子前。

    顾白笑道:“小枣,你这银子我叫人帮你送到哪里去啊?你在这望京恐怕连放箱子的地方都没有吧?放在我这里小心我收你保管费啊。”

    顾白已经知道了早到的情况,身无一物,睡了好几天大街,肚子饿得险些死掉,这样的早到到那里去存放一千两白银?早到这银子难不成放到桥底下他睡觉的地方?

    早到却笑了道:“小白莫要看不起人,存银子的地方我还是有的,你叫人送到揭皇榜的那条大街上的混沌摊上去,交给一个叫做黄丑儿的女子保管就成。”

    顾白一愣,瞪大了眼睛道:“什么?这一千两银子你要送到一个卖馄饨的女子那里去?咦,黄丑儿,听着耳熟,是了,她的馄饨蛮好吃,就是人太丑,有些影响食欲,你和她是亲戚?”

    早到摇头道:“当然不是,当天被你的奴才踹了一跤,加上肚中无食,饥寒交迫,直接昏厥过去,是那个叫做黄丑儿的女子救了我,给我吃了一大碗馄饨,暖了身子,这才把我从阎王殿中拉了回来。我当时就说过了,这一碗馄饨的恩情我一定要报,这一千两白银,我分出五百两来送给黄丑儿报恩。”

    顾白一双眼睛本就瞪得不小,此时险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定定的看着早到,捏了捏嗓子有些艰难的道:“你是要用五百两白银来换一碗馄饨,一碗馄饨不过三文钱,你给她十两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五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可想清楚了。”

    早到鄙视的看了眼顾白,冷哼道:“那一碗馄饨救了我一条命,我的命难道不值五百两?我现在就是太缺钱,不然这一千两白银应该都给黄丑儿才成。”

    顾白瞪着早到,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似乎要将早到看个通透明白。

    看着看着顾白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双眼睛中多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原本他眼中总有一抹孤寂的颜色,此时那孤寂一扫而空。

    顾白敲了早到肩膀一下,然后伸手搭在早到肩膀上,用力搂紧早到,哈哈大笑,随后忽然一本正经的道:“咱们插香结拜吧,以后大哥我罩着你!”

    “滚开,我可没有龙阳之好!”早到打了个寒颤推开顾白,跳开老远,扬声叫道。

    ……

    三皇子座下踏虹这一次当真是踏虹了,马蹄上鲜血殷红一片,在这寒冬中冒着淡粉色的蒸汽。

    三皇子的凶名本就极盛,此时越发显得三皇子暴戾凶狠,四周围观者不禁齐齐噤声,有不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方荡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完全不理解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为什么冲出来送死,在他眼中这根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似乎那个家伙就是为了死在三皇子的马蹄下而出现的,这样的家伙愚蠢得叫人发指。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离去,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其实对方不需要你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需要你知道他的存在、他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他需要的只是对自己的心负责,一切他自己知道就好。

    方荡正诧异的时候,人群中又挤出一个乞儿来,这乞儿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出头的年纪,衣衫褴褛,直接站在了方荡前面,“我一无所有,只有一命可送!”没人知道年轻人的来历,年轻人也没有说方家对他这个乞丐有什么恩情,总之就是站了出来,送上一条性命。

    方荡正诧异间,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拖家带小,走到方荡身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不过,却不是跪方荡,而是跪天,老者仰头对天说道:“方家对我郑家有大恩在前,十几年前只听说方文山死在了火毒城附近,噩耗传来,举家悲戚,原本以为方家就此绝后,没想到尚有一脉香火,老朽将一家老小奉上,即便死后化为厉鬼,也定保方家后人平安!”

    远处高头大马上的三皇子双目微微一寒,这老头拖家带小,足足有七八个人,有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有那呀呀学语的幼、童,上有老下有小,这样的肉盾挡在前面,他还真不好下手,不是下不去手杀掉,而是杀掉他们之后,他落头魔的恶名就算是彻底坐实了。

    在另外一侧,又有人走出来,不过是被一个老妇人生生用拐杖打出来的,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汉子,这中年汉子一身锦衣,家境应该相当厚实,他手中捏着一个盒子,此时却双目泛泪,哭声道:“娘啊,这生血丹是用来给你治病的,儿子费劲千辛万苦才从妙医鬼手那里求来的,您将这丹药送给方家子孙,你就活不了多久了。”

    老妇人似乎气急,用力顿着拐杖,呼哧呼哧的喘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中年汉子眼瞅着自己要将老娘活活气死了,不敢怠慢,连忙将生血丹送到方荡面前,一万个不舍的将生血丹塞进方荡手中。

    一个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在方荡身前放下一样样的东西,不是家传的宝贝,就是罕有的物件,有高官贵人,也有贩夫走卒,这些人看都不看方荡一眼,显然他们的目标不是方荡,或许在他们眼中方荡不算什么,他们送来的东西,是给方家的,是给那个自称有恩于天下的方家。

    方荡呆呆的看着这场面,眼瞅着他的身周围坟起一座高山,而他的身前,接连坐下来老老少少数十人,如同一座肉盾般拦在三皇子和方荡中间。

    方荡原本是一个孤家寡人,但是现在,却骤然坐拥丰厚的财产,强大的肉盾。

    远处的黄奴儿叹息一声,淡淡的开口道:“方家十代积德尽用于今日矣!今日之后,恩情一了,世间再无十世大夫方家之名!”
V123210 發表於 2017-3-5 13:56
第一百二十四章逆轉

    大皇子下馬走出,來到方盪身前躬身一禮,開口道:“這一拜,拜的是方家列祖對我夏國的忠誠。”

    說罷,大皇子又是一拜,“這一拜,拜的是方文山和趙敬修的友情。”

    說完,大皇子又是一拜,開口道:“這一拜,拜的是方文山對我的恩情,沒有方文山方大夫那一杖砸醒三弟,夏國可能早就衰敗下去了,沒有那一杖,我或許也已經做了地下亡魂,陰間孤鬼。”

    大皇子這三拜,一下就將人們的記憶拉回了十年前,三皇子在望京中兇殘無道的殘殺,毫無緣由的株連,血流成河人頭滾滾的菜市口,歷歷在目,可以說大皇子這三拜,將三皇子一下就掛在了恥辱柱上,三皇子現在想要翻身去掉那落頭魔的外號,都不可能了。

    大皇子用這簡簡單單的三拜,將自己和方盪變成一伙的,將自己和有恩於天下的方家捆綁在一起,同時將三皇子變成了一個人人憎惡的凶魔,不得不說,這一手玩得漂亮。

    三皇子看著四周各種不善的目光,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此時靖公主開口道:“三皇子,我記得幾日前你問過方盪,問他你有什麼?滔天的權勢?練氣境界的修為?河水般滔滔不息的文采?還是叫天下變色的容貌?你說他不足做你的對手,那麼,現在的他,有這些,夠不夠?”

    擺在三皇子麵前的是一座小山,更有一城的百姓民心,那小山或許不值一提,但一城的百姓民心,重的叫三皇子喘不過氣來。

    情勢陡然逆轉,就因為方家兩個字。

    方盪呆呆的站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一一切是怎麼回事,從爛毒灘地中走來的他,還無法分析這麼複雜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方盪明白,那就是這一次爺爺似乎沒有吹牛,方家真的有恩於天下,並且,方家真的很牛!

    三皇子原本以為自己碾死方盪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卻沒想到此時的方盪變成了一頭巨像,而他卻一下變得渺小起來。

    要想殺了方盪,就必須先踏碎了方盪身前的那數十個百姓,那裡面有老弱婦孺,有貴人也有草民,他們現在是方盪身前的一塊肉盾,稱不上堅不可摧,三皇子可以輕易的將其踏碎,但後繼而來的後果,不是他三皇子能夠承受的,此時的三皇子空有一身武力,莫大神通,竟然難以施展。

    三皇子一雙眼睛瞇了又瞇,表情未變,心思卻已經百轉。

    騎虎難下!

    他若退,那就是將靖公主雙手奉上送給了方盪,那簡直比帶綠帽子還可怕,還丟人。

    三皇子萬難忍受。

    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送給別人的傢伙,自然絕對不可能成為夏國之主,人人唾棄。

    繼續前進,踏死這幾十個蠢貨,將對他的聲譽造成巨大的影響,他將真的變成一個魔鬼,同樣被人唾棄。

    現在三皇子不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將成為笑柄,幾經衡量,三皇子當然不會退,但他也不想貿然出手殺了那些肉盾!

    “方盪,你可敢與我公平一戰?”三皇子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要知道,在幾天前,方盪才剛剛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情勢逆轉叫人心涼。

    方盪此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幾乎要將他埋沒的那些各種寶物,有各種貴重的藥材,也有金銀重寶,其中甚至有一些法寶,也有饅頭小米之類的不值錢的物件,方蕩的目光凝固在那一隊隊的藥匣子上,那些都是各種補藥,方盪甚至還看到玉貝石的踪影,這些應該是那些對方家感恩戴德的人家將家中最值錢的物件拿了出來。甚至有些是鎮宅之寶。

    方盪聽到三皇子的言語,這才緩緩轉過頭來,隨後方盪忽然笑了起來開口道:“公平?要是大街上隨便鑽出一隻阿貓阿狗都要與我公平一戰,我豈不是要被活活累死了?”

    這是幾天前三皇子用來蔑視方蕩的言語,現在被方盪一字不差的送了回去。

    三皇子被噎得嘴唇微微發抖,一張臉陰沉得比之前看到靖公主和方盪親親密密的樣子還要難看,此時的三皇子坐下龍馬踏虹馬蹄開始踢打地面,隨時準備朝方盪衝來,而三皇子身後跟著的那些送親隊伍也開始躁動起來,他們都是三皇子蓄養的死士,三皇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就是他們前衝的命令。

    方盪看了眼不遠處那具被踏碎了頭骨的屍體,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方蕩的目光最終凝固在擋在他身前的數十個老弱婦孺身上。

    方蕩的臉上充滿了無畏的豪氣,此時方盪心中迴盪起一幕幕的畫面,三皇子當日的囂張可惡,爹娘在石牢中遭受的種種痛苦,還有剛才那個武將被一蹄踏碎了腦骨的畫面,對於方盪來說,眼前這些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他的人,一個也不能再死了!

    他可以躲在人群後面看著三皇子拿他完全沒有辦法,但方盪看出來了,三皇子絕對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傢伙,而眼前這些肉盾,顯然是擋不住三皇子的,這些人的死除了污掉三皇子的名聲外,毫無用處。

    方盪看了眼身旁的那一堆寶物上。

    方盪閉上眼睛,一幕幕的畫面使得方盪胸口處憋悶住一股氣,不吐不快。

    “盪兒,眼前局勢,你想怎樣?”方盪爺爺的聲音在方盪腦中響起。

    方盪陡然張開雙目,嘴唇裂開,露出森白的牙齒,揚聲道:“我方家從無一個縮頭烏龜,你要戰,我便戰!”

    這是方盪首次對自己方家子孫的認同。

    此時顧白還有早到剛好趕了過來,看到這個場面,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但依舊感到熱血沸騰,方盪身上的那種豪氣,瞬間感染了周邊所有的人。

    雲劍山幾個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便之前方盪亮出身份,他們都沒有感到太驚訝,其實就算方盪說自己是炫龍皇帝的私生子,他們也不在意,人間的種種,在他們眼中皆是塵埃,但此時他們一個個都露出驚訝的神情,在他們來說,實在看不出方盪有什麼本事能夠戰勝三皇子這樣的練氣境界的修士,方盪之前是逼上樑山,不得不戰,現在他完全可以躲在肉盾後面,說著風涼話活活氣死三皇子,但方盪卻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去送死。

    古怪的選擇,古怪的人。

    劈山劍卻笑了起來道:“看來這小子對於自己身上的那種將蠱毒融入劍法之中的手段相當自負,剛才我還以為今天不必出手了,現在看來,咱們得準備好撈一個大蠢瓜了。”

    子午劍搖頭道:“蠢到家了,你們猜這小子能堅持幾招?”

    “三招,不能再多了,多一招我就吃了這個茶杯。”

    “要是多了十招呢?”子午劍看了眼那個粗瓷茶杯,質地堅硬粗糙,吃到肚子裡一定不好受,順便問出一句無聊的話來。

    “十招?哈哈,他要真的能接下三皇子的十三招,我就去吃屎!”偏鋒劍一張冷酷的臉上露出輕蔑笑容來,不是他看不起方盪,而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多了,方盪或許有隱藏手段,但三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皇家子弟,手中的隱藏手段,只會比方蕩的手段多,絕對不會少一點。

    甚至可以說,雖然三皇子的修為遠遠比不上劈山劍,但三皇子身上的諸多寶貝足以叫劈山劍都心生忌憚。

    遠處的黃奴兒雙目微微一閃,笑著點了點頭,“這小子蠢得可以,蠢得可愛。”隨後黃奴兒嘴唇輕動,再次猶如老僧般的默默念叨起來。

    三皇子眼瞅著方盪說出這句貌似豪情橫溢卻傻得流油的言語,眼中神光不由得微微一閃,心中暗道:“爛毒灘地中長大的傢伙果然蠢笨如豬!”

    三皇子輕夾馬腹,踏虹當即邁步向前,朝著方盪一步步走來,馬蹄敲擊地面發出嗒嗒的悅耳鈴音。

    然而方盪卻站著沒動,絲毫沒有走出來和三皇子正面對決的樣子,這叫三皇子心生一絲猶疑,難道說自己1這個傢伙耍了?這傢伙剛才是在隨便說著玩?

    方蕩開口道:“等我吃飽了,咱們便開戰!”說完,方盪直接坐到了那一堆小山般的各種寶物之中,隨手抓起身邊的各種大補藥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毒是什麼?

    是補藥!

    是藥三分毒,補藥這東西吃少了自然是對身子有益的,一旦吃多了,補藥就變成毒藥了。

    《煉毒天經》中說得分明,所謂生剋之道,就是將生變成克,將克變成生,方盪是要將自己變成爐鼎,用自己的身軀將這些大補藥變成劇毒。

    聽到方盪這麼說,三皇子略微緊繃的神態鬆弛下來,意態悠閒,完全不再將方盪看在眼中,在他眼中方盪就是想做個飽死鬼罷了。

    此時一個侍從急匆匆的從後面跑了過來,一直跑到三皇子身邊,氣喘吁籲的低聲說了句什麼,三皇子聽到後先是一驚,雙目精光綻放,隨即露出一臉笑意來。

    三皇子擺手揮退那侍從,志得意滿,看向靖公主,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道:“你這不知羞恥的賤人,要嫁給這個蠢夫,本皇子偏偏不讓,本來本皇子還想要和你結為道侶,你既然如此不知好歹,本皇子也就放棄這個念頭。”

    “本皇子要與你當街洞房,叫這個姓方在旁邊看著,叫天下人看看,看本皇子如何占有你,如何占有這天下!”

    四周人齊齊一驚,三皇子這句話說的太大了,如何占有天下?炫龍皇帝還在,他就這麼說,這簡直就是要造反!

    三皇子一擺手,隊伍中間那四米寬窄的大床被扛了出來,咚的一聲砸在了三皇子身後!
V123210 發表於 2017-3-5 13:56
第一百二十五章凶獸出閘

    三匹快馬盡皆不凡,踏出一路煙塵,從極遠處駕馬奔向一座城池。

    眼瞅著那座輝煌古城出現在三人眼前,三人勒住馬頭,三匹健馬鼻端噴出股股凝白長霧,在這寒冬時節汗流浹背,渾身煙氣繚繞,猶如天上下凡的神馬一般。

    “娘,我總覺得,你這樣做不太好。”三匹馬最左邊遮掩著面目一個拉下面罩,露出一張清麗面孔,開口說道。

    為首的女子也拉下面罩,露出一張雖然看上去有不少歲月痕跡,但卻風韻十足的面容來,並且張面容有著一種經歷了無數磨難後才有的堅毅從容,這樣的女子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傾國傾城的風流人物。

    女子笑道:“有什麼不好的,行走江湖就要不拘小節,不然的話,吃虧的只是自己。”

    右邊的女子拉下面罩來,用力的喘了口起,然後皺眉道:“可是,娘,你用麻藥放倒了那三個行商武人,搶了他們的這三匹快馬,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女子冷笑一聲,搖頭道:“有什麼不厚道的?你們沒看到他們看你們的眼神充滿惡念麼?要是從前,我就挖了他們的一對招子,現在才取了他們的三匹馬,他們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我母蛇蠍的名號,難道是白來的?”

    “娘教你們一個道理,你們要是打算在一地常住,那麼自然要與人為善,寧可吃些小虧,圖個清淨。但若是行走江湖,那麼還需怎麼快意怎麼來!”

    旁邊的兩個女子正是丁酸兒和丁苦兒兩姐妹,顯然,兩女生性厚道,對於母蛇蠍這番言論並不是太認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前途漫漫有的是機會言傳身教。

    母蛇蠍也不想一口吃個胖子,所以沒有更多的說教,翻身下馬,一拍馬屁,那渾身汗氣滾滾苦不堪言的健馬如蒙大赦,當即跑開了。

    丁苦兒、丁酸兒兩個也下了馬,丁酸兒、丁苦兒兩個各自從兜中拿出豆餅,給兩匹馬送到嘴邊,等兩匹馬狼吞虎咽的吃了半飽,取了飲水給兩匹馬喝了,這才拍了拍馬臀,兩馬在兩女肩頭蹭了蹭緩緩跑開。

    遠處被母蛇蠍打走的那匹馬似乎嗅到了豆餅的香味,遠遠看著,不敢過來,丁酸兒抿嘴一笑,跑過去,將剩餘的豆餅全都丟在馬匹身前,拍了拍馬脖,將水倒入凹石上,這才歡快的跑了回來。

    母蛇蠍看著兩女,眼中神情溫柔,但隨即板著一張臉道:“婦人之仁,小女子的矯情!”

    兩女吐出舌頭一笑,她們從小聽慣了母蛇蠍的謾罵知道母蛇蠍面噁心善,對她們實在是兩個好到骨子裡。

    母蛇蠍見兩女不將自己當成一回事,也不惱,扭頭朝著那座夏國都城走去。

    兩女一邊一個跑到母蛇蠍身前,丁酸兒問道:“娘,火毒城的那些看守公主府的傢伙們說恩公來到瞭望京,但望京這麼大,咱們到哪裡去找啊? ”

    母蛇蠍遠遠眺望望京城內連綿的建築,一時間也略有一些犯難,開口道:“既然是一位公主又是要嫁給三皇子,總有落腳的地方,打聽一下,應該不難找到。”

    ……

    大皇子身後也有一名侍從急匆匆的跑來,大皇子感覺事情不對頭,連忙走上前去,那侍從低聲在大皇子耳邊耳語幾句,大皇子麵色驟變,陰晴不定。

    大皇子不由得朝著三皇子望去,這才看到,三皇子也在看著他。

    “大哥,咱們都在等著一個消息,現在,那個消息似乎不遠了,老傢伙此次續命失敗,神智不清,命不久矣!”三皇子傳音過來。

    大皇子開口道:“三弟,我最後再邀請你一次,咱們兄弟其心其利斷金,你的本事,我沒有,我的本事你也沒有,咱們兩個聯合在一起,不愁不能振強夏國,我為皇帝你為相,咱們兩兄弟一起永垂青史,如何?”

    三皇子哈哈大笑:“青史我自然是要永垂的,但可惜,我不打算帶上你,雖然我不大願意說得這麼直白,但現在必須明白無誤的告訴你,你的優柔寡斷,只能拖我的後腿,我與大哥你之間,道不同,不相與謀。”

    大皇子目光微微一閃,隨後搖頭嘆息,沒有再說一句話,不過大皇子的眼中殺機迸現,此時的大皇子眼中再無親情,只有仇寇!

    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猶如裂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深坑,從現在開始,這兩個人之間再無轉圜的餘地,最終只有一方身死才能了局,兄弟做成這樣,實在是叫人唏噓!

    大皇子還有三皇子之間的傳音密語,沒有人能聽得到,大部分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炫龍皇帝已經病危,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炫龍皇帝一旦身亡,不管炫龍皇帝有沒有留下遺詔,夏國必亂,三皇子不會叫大皇子繼承皇位,大皇子也絕對不會放棄屬於他的皇位。

    遺詔這東西,最終只會出現在勝利者的手中。

    一場龍爭虎鬥,即將在沒有了炫龍皇帝坐鎮的望京上演。

    炫龍皇帝沒有在生前將兩兄弟其中一個處理掉,實在是一個敗筆,夏國若亡,便是由此而始!

    想憑一封遺詔就封堵了一個野心黑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三皇子此時已經有些肆無忌憚了,炫龍皇帝昏迷不醒,續命失敗的結果就是活不過三天,隨時都有可能直接駕崩,現在這個時候,就是圖窮匕見,到了白刃戰的最後關頭。

    他也好,大皇子也罷,都得將自己壓箱底的本錢全部拿出來,撕碎了對方。

    掰腕子沒有什麼技巧,比的就是誰的力氣大,現在這個時候,就是三皇子展現自己的力氣的時刻,以雷霆之勢殺掉方盪,佔有靖公主,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他三皇子,不容忤逆!順便告訴火毒城的洪正王,還有那些搖擺不定的牆頭草們,他三皇子沒有耐心給他們繼續搖擺的時間!

    遠處的黃奴兒雙目微垂,看向皇宮的方向,沉默片刻後,重新將目光投入這場漩渦的中心,口中喃喃道:“梆子一響,大戲開鑼!”

    最初人們覺得方盪吃幾顆丹藥壯大一下聲勢依舊罷了,但當方盪一口氣吃下去數十種丹藥各種珍惜藥材的時候,四周的人們全都呆住了,方盪不像是要吃飽了打仗,反倒像是要將自己給活活撐死,這麼多大補藥,就算撐不死方盪,也足以將方盪給藥死。

    雲劍山幾個修士大眼瞪小眼,他們算是比較有見識了,行走天下,遇到過數不清的奇詭之事,但是他們都搞不清楚現在的方盪究竟是怎麼個情形,更看不透方盪究竟要做什麼,這麼吃下去,簡直是必死無疑,但他們都相信方盪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他們雖然驚訝,但更多的是好奇,拭目以待,看看方盪究竟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三皇子看著那個如同野獸,吃個不休,似乎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方盪,此時忽然變得沒有耐心起來,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炫龍皇帝隨時都會賓天,雖然他早就已經將一切都計劃好了,也準備好了,老謀深算的老藏君會為他安排一切,但有些事情,他總是要自己過問,他不放心任何人。

    三皇子瞇著眼睛開口道:“方盪,你要吃到什麼時候?本皇子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耗著。”

    方盪扭頭看了一眼三皇子,此時的方盪因為吃掉了太多的補藥和治病強身的藥物寶物甚至是整塊的玉貝石,一雙眼睛泛起五色光芒來,整個人虛胖了一大圈,周身血管漆黑鼓起,看上去已經不似人形,方盪的那雙眼睛,猶如野獸般冰冷純粹,沒有任何人類應有的情緒,三皇子被這雙眼睛一盯,竟然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種感覺,叫三皇子心中大叫不妙。

    三皇子不知道方盪在搞什麼花樣,但他直覺上知道,不能叫方盪繼續吃下去了!

    三皇子之前還有些忌憚方盪身前的人肉盾,但隨著炫龍皇帝續命失敗,三皇子就像是一頭咬斷了韁繩的野馬,再無任何顧忌!

    世事變化最是無常,前一刻還束手束腳,這一秒卻敢將天捅個窟窿!

    落頭魔又怎麼樣?只要本皇子成為夏國之主,誰還敢說這三個字?況且,當前夏國,就缺他這樣一個魄力無敵的皇帝!

    三皇子將一隻手舉起,三皇子身後的送親隊伍陡然間一靜,隨後,齊刷刷的將各自身上的喜服撕掉,露出下面的甲胄來。

    “你們這幫混賬既然這麼願意擋在本皇子身前,那好,本皇子成全你們!給我斬成肉泥!”

    三皇子一聲令下,身後的那些死士們齊刷刷的抽刀朝著那三十多個用自己的身體當成盾牌來護衛方家的老弱婦孺數十人衝去。

    四周圍觀的眾人盡皆驚呼出聲。

    這些死士都是三皇子苦心經營下來的,每一個都對三皇子絕對忠心,並且武道修為不低,最差也已經進入淬血境界,這樣的死士殺入那數十多個老弱婦孺之中簡直就如同虎入羊群,別說將這數十多個老弱剁成肉泥,就是將他們剁成血水都不成問題。

    數十個老弱婦孺一個個驚呼出聲,他們臉上寫滿恐懼,顯然沒想到三皇子竟然這般喪心病狂真的動手,但他們卻依舊一動未動,他們不是在保護方盪,他們保護的是方家對他們曾經的恩情,天下誰不怕死?最重要是死的值得。

    此時此刻,就是他們人生中最值得的時刻。

    他們從未提方家對他們有什麼樣的恩惠值得他們如此付出,他們也不去理會方盪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怎麼樣的存在,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理解,也不必叫旁人知曉,他們所求的是心中的安樂!

    眼瞅著數十個死士就要殺入老弱婦孺組成的肉盾之中。

    正在大吃特吃的方盪猛然扭過頭來,方盪那雙綻放著斑斕光色的眼睛中滿是嗜血的兇念,猶如一頭出閘的野獸,露出了凶厲的獠牙!

    三皇子是一隻被咬碎枷鎖的惡鬼,而方盪則是一頭出閘的凶獸!
V123210 發表於 2017-3-5 13:57
第一百二十六章身化丹爐

    那麼多的補藥吃下去,在方蕩的體內互相作用,彼此激發,變成對身體產生極大損害的劇毒之物後,才能被奇毒內丹吸收掉,在這個過程中,方盪遭受的痛苦無法言喻。

    方盪將自己變成一座丹爐,來煉製各種各樣的材料,將他們變成對身軀有著極大破壞了的毒性。

    好在奇毒內丹最開始還在方蕩口中汲取毒性,後來,直接鑽進了方盪肚子裡,毒性產生的同時,就被他吸收了,不然方盪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頭。

    方盪猛的扭頭看向那朝著老弱婦孺衝過去的死士,那些死士就覺得眼前陡然有一道雷霆霹靂炸開,但定睛觀瞧,卻什麼都沒有,直覺上有一種異樣的東西叫他們不寒而栗,就像是被兇猛的野獸從背後跟上。

    方盪腰間的千葉盲草劍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啼,嚓的一聲撕裂拴著他的布條,如同銀莽出世,嗖的一下朝著那些死士猛衝過去。

    方盪則扭過頭來,以更快的速度大嚼身前的各種靈丹藥材。

    千葉盲草劍也如同吃了一記大補藥,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眨眼間便竄入那些死士之中。

    切瓜斬菜般的將為首的兩名死士撕成碎片,瓢潑的鮮血碎塊直接撞擊在兩名死士後面的死士身上,糊住了他們的眼睛,撞疼了他們的身軀。

    急速前衝的死士隊伍不由得微微一緩,千葉盲草劍則再發嘯音,殺入死士隊伍之中。

    一時間一把千葉盲草劍竟然生生將死士隊伍給壓制住,不能前進分毫。

    遠處的雲劍山幾名修士一個個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前場景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鬧鬼了一般。

    這樣的劍術不算高明,他們都能施展,但這樣的馭劍術遠遠不是一個淬血層次的武者能夠擁有的,要想馭劍如飛,至少也得是練氣境界,對於天地氣脈生出感應後才能做到的,他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方蕩了。

    他們越來越覺得方盪是一個寶貝疙瘩,在方盪身上他們看到了劍道的未知,在探索這種未知面前,一切的仇恨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防彈露出這一手後,更加堅定了劈山劍等人要將方盪弄回雲劍山的想法。

    靖公主也驚呆了,她知道方盪有些神奇的地方,卻萬萬沒有想到方盪竟然還能如此神奇,這樣的馭劍之法,在玄云十四劍眼中或許只算一般,但在靖公主眼中,卻完全可以稱之你為神乎其技了。

    不光是靖公主驚訝,鄭守鴿子等人不住的揉眼睛,揉的越用力,越覺得方盪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方盪在他們眼中,現在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過,千葉盲草劍也就展示了不到兩分鐘的強大,那些死士各個都有本事,就算單打獨鬥水準一般,他們還有陣法。

    數十個死士猛的丟出一根根繩索,這些繩索在空中交匯成一張大網,一下就將千葉盲草劍給兜住,這繩索材質特殊,千葉盲草劍斬在上面金光疊燦,竟然無法將其破開,眼瞅著就被網住,再難發揮半點威力。

    三皇子此時縱馬前衝,馬蹄一路踏碎了青石無數,眼瞅著就要撞進老肉婦孺之中的時候,抓著一大株靈芝揉碎了往嘴裡塞的方盪猛的扭頭,隨後猛的從地上竄起朝著三皇子撲去。

    此時的方盪身軀浮腫了足足兩三圈,身高超出一米九,整個人猶如充足了氣的布囊,一步踏在地上竟然連灰塵都不曾濺起分毫,和對面馬蹄在青石磚地面上踏出一個個龜裂深坑的三皇子比起來,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存在。

    三皇子冷哼一聲道:“你不想我殺了他們?你想保住他們?可笑,本皇子非要將他們在你面前殺個淨光不可!”

    三皇子說著棄了迎面衝來的方盪,伸手朝著身旁最近的乞丐抓去,三皇子雖然距離那乞丐還有十多米的距離,但手掌在空中虛虛一抓,乞丐當即就就被從地上拔了起來,在乞丐的脖子上出現深深的凹痕,乞丐發出痛苦的呻吟,距離近的都能夠聽到他脖子上的骨頭髮出的那種咯吱吱的叫人牙酸的聲響。

    眼瞅著這乞丐就要被三皇子隔空捏死。

    此時方盪就像是一個球距離三皇子還有三十多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等到方盪衝到三皇子身邊,那乞丐早就死掉了。

    方盪猛的張開嘴巴,噗的一噴,他嘴中是塞得滿滿的,尚未嚥下去的靈芝,此時這些靈芝碎塊被方盪直接噴了出去,如同一場豪雨包含著強大的衝擊力,朝著三皇子就籠罩過去。

    這些食物殘渣身上帶著的力量當然不會叫三皇子感到害怕,敲在三皇子身上,最多也就是叫三皇子略微疼痛一下而已,但三皇子麵上露出噁心至極的神情,他可不想被這些方蕩口中噴出的腌臢東西弄到身上。

    為了避開這一團飛濺髒物,三皇子不得不身形急退,如此一來被牢牢鎖住脖子的乞丐噗通一下摔倒在地,距離被生生掐死或許只差那麼一兩秒的時間。

    三皇子避開了那飛舞的靈芝碎屑,此時身形虛胖的方盪也已經衝到了三皇子近前,三皇子與方盪四目相對,兩人從未距離如此之近!

    短兵相接,兩個人影眼瞅著就撞在一起!

    緊接著,一聲破口袋被生生砸漏的聲音響起,方盪龐大的身形直接倒飛出去,一邊倒飛一邊好似被戳漏了的氣球一般,塌憋下去,轟的一聲砸進那座小山一般的寶物堆中。

    三皇子乃是開竅層次的修士,修為高深,方盪只是一個淬血層次的螻蟻,雙方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手。

    一擊得手,三皇子心中疑慮盡去,他之前還覺得方盪身上有諸多詭異,尤其是方盪將那些靈丹妙藥大吃特吃,身上生出諸多變化的時候,叫三皇子都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但現在,三皇子心中已經有了底氣,現在想想,三皇子也覺得之前的自己相當好笑,一個淬血層次的武者就算給他吃再多的靈丹妙藥,又能成長到什麼程度?他竟然會對方盪產生顧忌,簡直可笑。

    遠處的玄云十四劍中的偏鋒劍微微搖頭道:“我就說吧,這傢伙撐不過三招,三皇子剛才那一掌就足以打掉方蕩的半條命了!”

    子午劍搖頭嘆息道:“可惜,可惜,剛才我還以為方盪有什麼特別的手段辦法,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小花招果然沒有什麼永無之地。四師兄,咱們是不是得出手去將那小子撈出來?”

    劈山劍看著那一堆寶物皺眉沉思,緩緩道:“看看再說。”

    三皇子桀桀一笑,一雙眼睛看向靖公主,眼中是赤露露的佔有慾望還有深深的恨意。

    他惱恨靖公主叫他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他惱恨靖公主當眾和一個卑賤如狗般的男人調情,給他戴綠帽子!

    三皇子獰笑著道:“不識時務的賤人,本皇子現在就剝光了你,叫你知道羞辱本皇子會有怎樣的下場!”
V123210 發表於 2017-3-5 13:57
第一百二十七章三爪銀龍

    三皇子的臉上此時全是猙獰兇惡。

    三皇子的心中其實充滿了緊張和焦慮,現在這個時刻,是他一生之中最關鍵的時候,他和老藏君謀劃這一天已經數年之久,他現在必須宣洩掉自己內心中的那種煩躁,而暴力是宣洩的最佳途徑,殺一個方盪,對於三皇子來說,宣洩不了多少,靖公主才是他的目標,因為他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女人了。

    或許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如此喜愛,或許靖公主太像是夏國這個國家了,明明就在他的身邊,觸手可及,但卻並不屬於他,或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此時的三皇子迫切的想要得到靖公主的身體,就像是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夏國一樣!

    三皇子邁步朝著靖公主走去,在他眼中,靖公主現在已經是他籠中的一隻小鳥,他可以隨便剝光了玩耍。

    不錯他確實非常喜歡靖公主,但靖公主不識時務,他也就沒有必要在靖公主身上再浪費多餘的時間,女人這種東西,除非是道侶,否則玩過丟掉就是了,他給了靖公主一個機會,靖公主自己犯賤,不珍惜,三皇子此時對靖公主只有惱怒。

    鄭守等人齊刷刷的攔在靖公主身前,他們當然遠遠不是三皇子的對手,但他們寧願在這個位置上站到死亡為止。

    靖公主雙目看向那一堆寶山,那裡無聲無息的,以三皇子的修為,一掌拍死方盪,似乎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靖公主微微有些失神,感受到三皇子那赤裸裸的滿是情、慾和怨毒的目光後,靖公主緩緩轉過身來,深深吸了口氣,將頭頂上的鳳冠摘下,丟在一旁,隨後伸手拽出頭頂上的簪子,一頭漆黑的長發立時散落下來,此時的靖公主身上多了一種淒美的美感,這種美,看一眼就會叫人感到心痛。

    靖公主一扯身上的霞披喜袍,刷的一下,大紅喜袍瞬間變成了一身孝服。

    靖公主沒有說一句話,但卻用行動告訴天下,她要給方盪守寡!

    三皇子眼角微微一抽,隨即露出一絲淫、蕩的笑容來,“好好好,本皇子說你賤,你還真賤到家了!不過,這樣玩起來更有趣!本皇子很喜歡!”

    說著三皇子邁步朝著靖公主等人走去。

    鄭守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兩顆金屬球當即飛出,朝著三皇子便砸了過去。

    不過,兩顆金屬球,在三皇子身前就停住了,猶如被兩隻手給生生抓住一般,懸在那裡一動不動。

    鄭守瞳孔不由得一縮,原本看方盪和三皇子之間交手,他覺得他至少也能在三皇子手下走上幾招,但是現在鄭守才知道,他或許也會和方盪一樣,在三皇子手下,連一招都走不了。

    沒辦法,武者和修士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遙遠了!

    鄭守此時絕望了,唯剩一死而已!報了靖公主娘的恩情,死個心安理得!

    就在此時,那一堆寶山中猛的一頓亂晃,一個身形陡然從那一堆各種寶貝之中坐起,隨後從寶堆中爬了出來。

    從寶貝堆中爬出來的,正是方盪。

    直到此時了,方盪依舊還在吃,至於吃的是什麼,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方盪每一步踏出,地面都咚的一顫,猶如被巨錘砸動,方盪身後的那座寶山上亂七八糟的各種寶物如同爆豆一般的跳動,那是他強橫的心臟的跳動,

    “三皇子你做好死的準備了麼?”方盪牙縫之中鑽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三皇子頓住腳步,雙目微微瞇著,看向方盪,隨後目光鎖定在方盪胸口上的那個掌印上。

    那是他留在方盪胸口上的,此時這個掌印依舊還在冒著裊裊煙氣。

    這掌印足足深深陷下去小指深,看深度已經將方蕩的肋骨盡皆砸斷,甚至連方蕩的心臟都應該被拍碎了,但方盪現在竟然好似沒事人似地。

    這叫三皇子心中詫異叢生。

    方盪渾身上下充滿了熾烈的複仇火焰,方盪身上的血管依舊暴突著,方盪眼中五色流轉,唯一和剛才不同的是,方蕩的身軀此時已經不再好似被打了氣般的浮腫,方蕩的身形一定恢復了正常狀態。

    方盪一下就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個本應該重傷倒地不起的傢伙,竟然沒事人般的爬起來,當然叫人感到奇怪。

    三皇子悶哼一聲,隨即露出一絲冷笑:“也好,才一招,你就爬不起來,反倒無趣!”五指在身前一晃,三皇子掌心中鑽出一根根冰刺般的鋒銳利刺,這些利刺遍布三皇子的手掌,被這樣的手掌拍一下,滋味一定非常不好受。

    三皇子腳下微微一點,身子立時如同飛絮般的飄了起來,朝著方盪輕飄飄的飛去,但速度卻非常快,幾乎轉眼就到了方盪面前。

    三皇子手掌朝著方盪拍去。

    方盪竟然不躲不閃,還向前邁了一步,方盪心頭咚的一跳,以方盪為中心一道震盪漣漪猛的擴散開去,地面上石頭亂滾,方盪身後的寶山中亂七八糟的大大小小的寶物都崩飛出去。

    三皇子冷笑一聲在他眼中,這些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三皇子身上竅穴張開,猛的一震,那撲面而來的震盪,連三皇子的一根頭髮都未曾掀起。

    三皇子的手掌隔空拍向方蕩的胸口,但這個距離似乎有些遠,三皇子掌心距離方蕩的胸口至少還有一米五以上的距離,在這種距離下,三皇子除非隔空發力,不然根本碰不到方盪。

    正如偏鋒劍所言,三皇子這種皇家血脈,身上的寶物雄厚無比,三皇子掌心上的這些冰針名叫奪魄,乃是一塊千載玄冰煉化成的寶物,變化自如隨心所欲。

    所以三皇子的掌心雖然距離方盪還有一米五,但他掌心處的那些冰錐利刺猛的伸長,一根根的冰刺如同麻花般的扭結在一起,化為一根鋒利無比,不斷生長的冰錐,一米五的距離根本不算是距離,冰錐鋒利的尖刺,眨眼就刺中了方蕩的胸口皮膚。如同一把利刃,一下就能貫穿方蕩的身軀。

    如果三皇子想的話,這把冰錐利刃在穿透方盪身軀的同時還將擴張開來,橫生枝杈,變成刺猬般的刺叢,到時候,就能夠將方盪由內而外刺個千瘡百孔。

    遠處的子午劍看到這個場面,雙目微微一瞇,短劍出鞘,當即就要有所行動,不過,卻被劈山劍一把按住,子午劍不由得一愣。

    出乎三皇子意料之外,他的那奪魄所化的鋒銳冰刺在刺入方盪身軀的一瞬間便停頓下來,不是他要停下來,而是奪魄所化的冰錐竟然刺不進去,方蕩的身軀竟然堅硬得堪稱金鐵。

    並且,刺入方盪身軀的奪魄冰刺的尖部開始發黑,如同一滴墨水跌入到了水中一樣,絲絲裊裊的黑色的紋理不斷的向上蔓延,三皇子心頭不由得一驚,不過他並不信邪,竅穴齊開,每一個竅穴對於三皇子來說,就等於是一個丹田,內中蓄養著一道力量,此時竅穴開啟,內中孕養的力量便遊走出來,匯聚到三皇子掌心,三皇子手臂上的龍袍猛的鼓蕩起來,發出獵獵聲響。

    三皇子獰笑一聲,手掌用力,奪魄冰刺的尖部陡然一沉,又刺入方盪胸膛少許,並且,在緩緩的下沉,慢慢的刺入。

    不過,這下沉刺入的速度,比不上奪魄之中的漆黑的紋理的遊走速度,一個緩緩刺入,另外一個迅疾遊走,兩者之間的區別,可謂天壤之別。

    三皇子最初沒有將那黑色的裂紋放在眼中,一個淬血境界的武者就算有些奇妙,又能如何?但當黑色的裂紋佔領大半個冰刺的時候,三皇子才知道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因為他原本溝通無礙的奪魄竟然變得異常遲鈍,就好似自己的手指忽然僵直,不聽他的使喚一樣。

    三皇子心頭大驚的同時,那漆黑的裂紋已經遊走到了對他的掌心。

    三皇子連忙抽手,完全切斷自己與奪魄之間的聯繫,並且身形急退,一躍倒飛出去數十米。

    三皇子反應足夠快,不然現在三皇子恐怕也已經被極具侵略性的黑色的裂痕侵襲。

    三皇子身形急退,目光掃去,就見方盪正在擺弄他的奪魄,而原本冰清玉潔的奪魄,此時已經變成了漆黑之色,如同一個曼妙的少女被人玷污了一般。

    並且本應該是三皇子的法寶奪魄,現在在方盪手中如臂使指般的變化著外形,聽話得不得了,可以想見,三皇子已經完全喪失了對於奪魄的控制權。

    奪魄這件寶物跟隨三皇子已經至少十五年的時間,和三皇子一直都親密無間,三皇子擁有許多見寶物,但這隨心變化形狀的奪魄卻一直隨身攜帶,相當喜愛,現在卻被方盪奪走,任意擺弄!

    四周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方盪竟然從三皇子手中奪走了三皇子的寶貝,這不免叫人想起方盪要從三皇子手中將靖公主搶走的事情來,無論哪一種,都是對三皇子的羞辱。

    子午劍更是嘴巴張大成一個O形,滿臉的不可置信。

    劈山劍此時笑道:“這小子身上的道行似乎比我們想像之中的更強!”劈山劍現在對於方蕩的興趣越來越濃郁了,

    子午劍好奇的道:“那些黑色的裂紋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搶奪法寶?方盪不過是淬血境界,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子午劍說著,看向偏鋒劍,臉上露出一絲坏笑道:“老九,方盪已經接了兩招了,嘖嘖,這茶杯應該不太好吃吧?”

    偏鋒劍將茶杯拿起,在手中掂了掂後,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來,“還有一招呢,方盪雖然有些機巧,但他奪了三皇子的寶貝,三皇子必定暴怒,這個時候,三皇子必定會傾盡全力來抹殺方盪,一個修士真正認真起來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鹿死誰手,猶未得知!”

    子午劍笑道:“老九你就是嘴硬!比這茶杯還硬!等會吃了茶杯后一定要告訴我,這茶杯究竟是個啥滋味,哈哈。”

    被方盪生生從手中奪走了奪魄,三皇子一張臉青綠之色不住變換,方盪此舉,等於將他的老婆搶走了當著他們面在手中玩弄,並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他如何不惱?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色逐漸消散,他是要成為夏國皇帝的人物,自然有極強的自製力。

    三皇子此時雙目中收斂了之前對方蕩的那種不屑情緒,取而代之的是專注認真,方盪激怒了三皇子的同時,也叫三皇子最可怕的一面激發出來。

    但這一次,三皇子尚未出手,方盪竟然朝著三皇子狂奔過來。

    前兩次都是三皇子主動攻擊,這一次,方盪竟然直接出手,不論方蕩之前做了什麼,在周圍人眼中,方盪依舊是無法和三皇子放在一個平台上比較的存在,兩者之間並不是對手,三皇子畢竟是修士那個層次的存在,而方盪只是一個淬血境界武者,兩者之間的差距有若鴻溝一般,不可相提並論!

    方盪被動承受三皇子的攻擊,能夠熬下來兩招都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這樣主動出手,簡直就是飛蛾撲火,完全是自己找死。

    這一次連劈山劍的身軀都微微緊繃起來,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方盪在空中伸手一招,遠處被大網兜住的千葉盲草劍劍身驟然一黑,綻放出層層劍芒,正是雲劍山中的劍法一劍斬四方。

    千葉盲草劍劍光噴吐,猶如一個巨球,把大網猛的撐開,千葉盲草劍的鋒芒還不足以將大網斬斷,但撐開了大網之後,千葉盲草劍從大網的網眼中一竄而出,游魚歸海,鳥回藍天。

    千葉盲草劍化為一道黑芒飛入方盪手中。

    方盪手中的奪魄立時在千葉盲草劍劍身上凝聚層一層冰晶來,使得千葉盲草劍看上去更大,更強!

    方盪轉眼就到了三皇子身前,氣勢洶洶,一劍劈出,依舊是方盪最拿手的當頭劍!

    當頭劍是所有劍術中最堂皇的一招,也是劍招之中的入門招數,一個劍手開始練劍,學的第一招就是這當頭劍!

    當頭劍沒有任何花哨之處,但要求也最高,力大叫對手無法對抗、速度快叫對手避無可避,這兩點缺一不可。

    三皇子此時臉上不帶任何煙火氣,不見半點感情,沒有半點輕蔑,他現在要動真格的,並且是將方盪當成是足夠與自己匹敵的對手來對待,這個時候的三皇子身上真正有了龍形龍像,這樣的人物才配擁有成為夏國皇帝的夢想!

    當頭劍斬來,三皇子雙目低垂,微微閉合,他胸口上的三爪真龍龍睛猛的眨動一下,隨後一道低沉的龍吟從三皇子胸口上爆裂出來,那三爪銀龍從三皇子的胸口上猛的鑽出來,和剛才低沉龍吟不同,此時的三爪金龍猛的發出一聲嘹亮咆哮,威壓極盛。

    這三爪銀龍朝著方蕩的當頭劍便撞了上去。

    叮的一聲巨響,方蕩的當頭劍一下斬在龍頭上,龍頭沒有什麼,千葉盲草劍卻被直接蕩開。

    三皇子一直穿著三爪銀龍袍可不完全是為了好看彰顯自己的身份,而是因為三爪銀龍袍乃是一件寶物,內中存儲有夏國一道龍脈。

    夏國每一個皇子身上都有這樣一條龍脈護體,只不過這龍脈護體一般都是被動的,遇到危險的時候,龍脈會保護皇子安危,皇子們想要駕馭龍脈去做事情卻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三皇子用了整整二十年的熬煉,以極大的毅力終於將這條龍脈收歸己用,如臂使指,這是三皇子壓箱底的本事,由此可見三皇子對方蕩的重視,同時也能看出三皇子現在必殺方蕩的決心!

    此時此刻,三皇子神念侵入三爪銀龍之中,似乎他已經變成了一條真龍。

    方蕩的劍被龍頭蕩開,那龍脈囂張的一聲低吟,那是三皇子發出的嗜血怒吼,三爪銀龍朝著方盪撲了上去,、三皇子要將方盪撕成碎片!

    眼瞅著三爪銀龍衝到方盪近前,張開了血盆大口,就要撕咬方盪,這個時候,本已經被蕩開的千葉盲草劍竟然再次劈擊下來,並且這一次,千葉盲草劍身上竟然也蕩起了一道龍吟。

    疊劍三招!

    方盪從韓望那裡學到的疊劍三招!

    這疊劍三招一口氣能連劈三劍,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能駕馭。

    方盪被回生丹大量的藥力改變了身軀的承受能力,方才又吃了那麼多的大補之物,匯聚成遠遠不斷的有毒靈氣,全部存儲在奇毒內丹之中,供方盪隨時調用,至於這一劍上竟然會有龍吟,完全是因為大皇子給了方盪一顆龍珠的緣故,現在方盪身上也有一脈龍脈,一旦動用真力。立時便有龍吟之聲傳來。

    不過方盪這一劍中的龍吟之聲遠遠比不上那真正的龍脈發出的怒吼,三皇子也沒有料到方盪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斬一劍,是以被動之下,被方盪這一劍直接斬擊在三爪銀龍的腦袋上。

    火花四濺,千葉盲草劍劍身上包裹的奪魄龜裂出一道道的裂痕,這一次,三爪銀龍的腦袋沒有能將方蕩的劍崩飛,反倒是方盪這一劍將朝著方盪撲來的三爪銀龍給生生斬了回去,三爪銀龍身形倒挫,完全沒了之前的衝勢!

    並且,三爪銀龍頭頂上出現一道深深地斬痕,千葉盲草劍這一次終於在這三爪銀龍的腦袋上開出來一道凹槽!

    不這一斬並未將三爪銀龍斬怕,相反,徹底激怒了三爪銀龍內的三皇子的神念,就見三爪銀龍身形後挫之後,猛的發出一聲厲吼,龍身一彈,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朝著方盪衝來,張牙舞爪,這一次,一定要將方盪一口吞掉!

    三皇子不信方盪還能夠在這短短的距離時間內,再斬出方才那樣的一劍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5 13:59
第一百二十八章煉渣成炁

    “娘,這望京中的人好少啊,大街上稀稀拉拉的,一點都不熱鬧,看起來還比不上易區。”丁酸兒一臉失望的看著清冷的望京街道,這和她想像之中的望京實在是太不相同了。

    平時的望京自然不會如此,但今天不同。

    最初是一個叫做好運的小人物竟然挑戰三皇子,公然和三皇子爭女人,這樣千載難逢的大事,望京百姓自然不會放過。隨後,小人物好運竟然成了方盪,十世大夫方家的後人,這就更加轟動了,方文山十幾年前,在爛毒灘地被殺的消息傳回來後幾乎滿城素縞,原本那些不願湊熱鬧的,這回也閒不住了,都朝著靖公主府奔去,如此一來,望京街道上自然清閒。

    母蛇蠍也露出一絲疑惑神情,道:“娘當初沒少來過望京,望京可不是這個氣象。”

    “娘,娘,你快看。”丁苦兒忽然叫了起來,第一聲太大,引得周圍行人扭頭看來,所以丁苦兒叫到第二聲的時候連忙壓低聲音。

    母蛇蠍低聲道:“噤聲,咱們到避人處再說。”

    兩女默契的閉嘴,隨著母蛇蠍一路走到小巷中,這個時候丁苦兒才將自己的口袋打開,口袋中是陰毒門的鎮派之寶'千里毒疆'煉毒鼎爐。

    這鼎爐放出時佔地一米見方,但收起來的時候卻只有巴掌大小,和《煉毒天經》都是毒家至寶,從這兩件寶物上,就能知道陰毒門當初也曾是仙道中有名有姓的存在,絕非泛泛,只不過現在破落得只剩下這母女三人。

    千里毒疆此時光色流轉,上面有一道道的靈光閃現,母蛇蠍眼中閃現出驚喜的神情,低聲道:“小心,看我收毒。”

    丁酸兒有些小激動,一邊雙眼緊盯著千里毒疆上的爐蓋,一邊開口道:“娘,你要是真的能從爛毒灘地中的藥渣中提煉出純淨完整的毒素來,那咱們以後就再也不缺毒材了,甚至,娘你就是千古第一人。”

    《煉毒天經》中將毒材分為四種,分別是蟲材、獸材、木材、古材、也叫做四材毒寶,這其中就是沒有藥渣這一味材料,因為藥渣經過祭煉之後,結構變得極為堅硬複雜,不論是提取生機還是抽取克力,都不能回爐再煉,即便回爐,從其中收取的毒性也非常小,得不償失,若是母蛇蠍能夠從藥渣中將毒性完整的提煉出來,哪怕只提煉出個六七成,都堪稱奇蹟了。

    母蛇蠍顯然也有些激動,若是身中血毒之前,她絕對不會嘗試從藥渣之中提取毒性,因為她認為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身中血毒與血毒纏綿十幾年後,母蛇蠍對於毒性有了一個嶄新的理解,這才想到嘗試從藥渣中提取毒性。

    火毒仙宮有專門的收丹手法,陰毒門也有自己的收毒手段,絕非是打開丹爐從中將丹藥撈出那麼簡單。

    母蛇蠍雙手帶上一副嶄新的黑蛇皮手套,這手套光滑無比,上面還有一層鱗片,鱗片中有光澤流轉,看起來也非同尋常。

    母蛇蠍雙手在丹爐上來回擺動,靠著一種微妙難言的感覺,尋找千里毒疆上毒性最強的那一點,因為她煉製的不是什麼強毒猛藥,所以這種收丹並不算太難,最重要的還是要小心毒性流散,一爐毒藥,若是最後一步毒性流散,那就可謂是前功盡棄。

    毒性流散可大可小,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絕對不可輕忽大意。

    尤其對於母蛇蠍來說,不管爐中的毒藥毒性強與弱,每一爐都必須嚴謹對待,因為她身上沒有修為護體,哪怕最弱的毒都會對她的身軀產生極大的破壞性!

    所以,收毒無數的母蛇蠍,依舊會叮囑兩女小心謹慎。可以說,沒有修為傍身,是母蛇蠍母女三人最大的短板。

    毒性較弱,相對來說,收毒還是比較簡單,只要將毒性最強的方位堵住,內中的丹藥毒性就不會散逸出去。

    母蛇蠍手掌如同一條蛇般在千里毒疆的爐蓋上游走,隨即便停頓在坤位上,母蛇蠍深吸一口氣,低聲念了一句陰毒門自家收毒的銘文,千里毒疆的爐蓋猛的一晃,咚的一下裂開一道縫隙,一道淡淡的黑色氣脈從爐中溢出,猶如千萬道游絲一般,朝著母蛇蠍的手掌的方位遊走,逃竄。

    母蛇蠍手掌所在的位置剛剛好。

    眼瞅著毒性一頭撞了上來,母蛇蠍手掌一晃,蛇皮手套上的鱗片猛的張開,千里毒疆爐壁上溢出一道道磷光,猶如碧火一般飛到蛇皮手套上,隨著母蛇蠍向下一拍,那向上溢出的黑色氣脈立時被壓回了千里毒疆之中。

    母蛇蠍沒有修為,但可以藉助千里毒疆之中潛藏的力量來煉毒,只不過,千里毒疆中存儲的力量終究有限,若用光了千里毒疆中潛伏的力量的話,那麼就等同於自殺!

    隨著母蛇蠍將黑色的游絲霧氣壓回千里毒疆,此時爐蓋完全開啟,那一道道游絲般的黑色氣脈被丹爐中一道漩渦牢牢吸住,黑色的游絲在漩渦中滾滾轉動,隨後凝縮在一點上,凝聚成一顆只有瓜子大小的黑色丹丸。

    母蛇蠍微微鬆了口氣,蛇皮手套一撈,將那顆黑色的丹丸撈出。

    丁酸兒還有丁苦兒緊緊盯著那黑色的丹丸,臉上神情相當緊張,這毒丸本身未必有多了不起,但若是成功了,那麼對於她們以後來說,用處極大,甚至可以用這一個煉毒之法來重新壯大陰毒門。

    丁酸兒、丁苦兒兩個很清楚母蛇蠍的願望,母蛇蠍一直都希望能夠重塑陰毒門,只不過後來中了血毒,母蛇蠍自身性命都難以保全,這個願望也就成了奢望,現在母蛇蠍一日好過一日,並且因為十幾年的中毒經歷,使得她對毒有了一個嶄新的理解,她的煉毒之法突飛猛進,在這種背、景下,母蛇蠍重新壯大陰毒門的願望一定會死灰復燃。

    雖然母蛇蠍從未說過,但兩女心底都知道,方盪是她們暫時的一個駐足點,方盪若是容納她們最好,不能容納她們的話,她們本來無處可去,但現在,她們有了新的目標,那就是去爛毒灘地。

    另外母蛇蠍要找方盪,不完全是因為報恩,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就是方盪擁有拔除毒性的神秘力量。

    母蛇蠍血毒積重難返,本必死無疑,卻被方盪輕鬆簡單的將毒性抽走,這對於母蛇蠍來說,太不可思議了,若是能夠知道方盪抽取毒性的辦法,那麼對於煉毒者來說,好處簡直無窮,甚至可以說,若是方盪足夠聰明的話,他自己就能將自己當成是一個爐鼎,直接用自身來煉製毒丸,連丹爐都不需要了,這或許才是一個純粹的煉毒者夢想中的完美狀態。

    唯一一個叫人擔憂的問題是,爛毒灘地是屬於火毒仙宮的,火毒仙宮或許能容許任何一個小門派在爛毒灘地駐足,但卻絕對不允許一個煉毒的門派在爛毒灘地停留,更何況,她們以前曾經聽母蛇蠍說過,在千年之前,陰毒門和火毒仙宮本是一門,只是一個末流小派,後來得到了《煉毒天經》之後,才逐漸成長起來,在這個過程中,陰毒門的師祖和火毒仙宮的師祖這兩個師兄師妹之間不知為何結怨,不相往來,後來演化出火毒仙宮和陰毒門兩個門派,兩派都有輝煌的時候,不過卻從未有任何交集,雙方默契十足的老死不相往來,在這種情況下,火毒仙宮似乎更不能容陰毒門在爛毒灘地中逗留。

    母蛇蠍將那顆丹藥放在眼前觀瞧,毒藥這東西,講究的是克性,是對人體的破壞力,所以這種毒藥不吃下去,很難驗證其的毒性強弱。

    不過,對於一個煉毒老手來說,從視覺上,從嗅覺上,從直覺上,還是能夠對一種毒藥有個大致的估算。

    母蛇蠍仔細觀瞧後,面上露出一絲笑容來,“至少也提取出了五、六成,甚至更多一些。”說著母蛇蠍伸手一拍千里毒疆,內中一團粉塵竄出,凝成一個土褐色的球,這些就是藥渣了,不,應該是是藥渣中的藥渣,兩次丹爐煉製,已經將這些藥渣中的精華幾乎壓榨個精光,再無任何用處了。

    母蛇蠍伸手,尚未將其抓在手中,藥渣在空中嘭的一下化為滾滾煙塵,如同氣體一般四散飄去,轉眼消失無踪。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藥渣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存在的價值,既然完全沒有價值,那麼就自然被這個世界給抹殺掉、拚棄掉了。

    煉渣成炁!

    母蛇蠍微微一愣,從這個表現來看,那一顆小小的毒丸竟然已經將這藥渣中所有的毒性全都抽乾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丁苦兒、丁酸兒兩女也呆呆的看著那消失無踪的藥渣,隨後兩女忍不住歡呼起來。

    “娘,您的煉毒之術,簡直可以封聖了!”丁酸兒激動地說道。

    毒聖,自古以來只有幾十位,都是開創了一個流派,發現了一種劇毒的存在。

    在毒家中乃是僅次於毒尊的存在,陰毒門還有的開派祖師是毒尊的層次,對於一個完全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毒師來講,能成為毒聖簡直就是一件奢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母蛇蠍竟然做到了,堪稱奇蹟。

    母蛇蠍乾咳一聲,隨後笑道:“不用高興得那麼早,煉毒之中種種巧合造就種種現象,若是煉毒十次有八次都能將藥渣煉化成炁,那才算是真的成了!”

    母蛇蠍雖然口中這麼說,但誰都看得出她現在心情大好,甚至可以說,自從她積毒消去之後,首次這般開心。

    兩女也開心無比,母蛇蠍開口道:“咱們現在去打聽一下,看看好運在那裡,找不到好運咱們就打聽一下靖公主,找不到靖公主,就打聽三皇子,望京雖大,找他們總不會太難!”

    兩女齊齊點頭,一邊一個挽著母蛇蠍的胳膊走出了小巷,重回那人丁稀疏的大街。

    對於這母女三人來說,未來的路,充滿希望,擺在她們面前的,是一條越走越寬的康莊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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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