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刀鎮星河 作者:開荒 (全書完)

 
V123210 2017-3-3 12:44: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03 2272656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 17:39
第二五一章 招兵買馬

    「是嗎」

    張信聞言,當即一樂:「可惜你讚我也沒用,這是張信的臉,又不是你家主人的。」

    「唔主人說的也是!」

    葉若咕噥了一句,隨後又好奇的問:「主人這是要去招手下?可按照雷師叔的說法,那人是與他實力相當的頂級神師,他真的會同意?」

    「紫玉天比之普通的五級神師還要強很多倍,不一樣成了我的魔奴?」

    張信一聲冷笑:「你是不知這世間的神師,到底有多渴求碧天青露這種東西。此物不但是神師晉階聖靈的必須之物,更可使頂級神師,延命至少二十載。此外這頂級神師,其實也分層次。就比如我們身邊,雷照是貨真價實的天柱一級,比現在的紫玉天強上不少。司空皓則是半隻腳,踏入到了天柱的門檻。至於芮晨茅剛,他們是道種這一級,實力稍弱。」

    「只有天柱與道種級的神師?難道就沒有普通的與稍微天才一點的」

    「沒有!」

    張信微搖著頭:「能夠修至五級神師這一層,絕無僥倖之輩!要麼是道種,要麼就是天柱,再或者就是更凌駕於天柱之上的人物。哪怕是以前並不出眾之人,可當修至這階段之後,也一樣有著不輸於大部分頂尖神師的能為!要麼戰境高深,戰力強大,要麼根基深厚,前程廣闊。」

    「原來是這樣?」

    葉若用蔥嫩的手指點著唇:「那麼主人打算招攬的這個,也是道種一級?」

    「應該算是偽天柱,可以戰力而論,此人比我前生上官玄昊,也差不了多少了。」

    張信見葉若的神情更加疑惑,便又繼續解釋:「只憑一滴碧天青露,自然是不夠招攬此人的。可除此之外,還有我日後的前途,以及身為摘星使的薪金,可以作為籌碼。在我們天穹大陸,除了各家宗派的靈師之外,還有大量的散修。這些人中的佼佼者,也能修至頂峰神師的境界。可到這個地步之後,他們就很難再進一步。那對絕大多數散修神師而言,都是難以突破的天障!只因這世間,所有出產日月神露與碧天青露等類似之物的所在,都已被各家宗派強據霸佔」

    「所以散修要想繼續進階,就只有兩條道路,要麼是深入妖魔叢生之地探索,面臨十死無生的凶劫;要麼是給大宗門人效力,以求獲取日月神露等物的機會。而日月玄宗的十大天柱,就是一個絕佳的選擇。玄宗的每一位天柱弟子,都有每三年換取一滴日月神露的特權。且當晉陞聖靈之後,也仍可保持每年三滴的數量!」

    「我明白了!意思是主人你現在的前程,足以誘使那個人為你效力是嗎?」

    葉若眼神釋然:「這就跟主人你在聯邦的時候一樣,雖然沒什麼本事。每天只知道玩網遊。可因主人的家世,以及未來可能接掌集團的前景。還是有許多念力師與基因武者來巴結主人。」

    張信沒怎麼理會葉若的言語,繼續語聲悠然道:「其實也不止是散修,門中許多神師,甚至還有那些爭奪天柱失敗的道種,也同樣對日月神露趨之如騖。而為那些有望天柱之人效力,無疑是個不錯的出路。所以玄宗之內所有十位天柱,還有那些身擁天柱之望的道種及備選道種,除了本身的實力強悍之外,也都有著不小的勢力。就如現在的第一天柱,現今就至少有十五位頂級神師為他效力;再有雷師叔,儘管在天柱之後耽誤了些年份,可其麾下一樣不缺效力之人。而我前生之時,麾下亦有九位頂級神師,可惜其中近半,都已折於廣林山下。」

    說到最後一句,張信的眼神略顯傷感。不過他很快就已壓制住了心緒:「除此之外,這些天柱的身後,往往還有一整個峰系,或者一整個世閥作為後盾。此外還有那些聖靈,麾下也常供養幾位神師法座。可因聖靈上師,也同樣需日月神露延壽修行之故,所以越是年長的聖靈,越不會輕易將神露賜下。嗯說到聖靈,我這裡正有一事要吩咐你!今天神玄峰台上那些聖靈神師,你都見過了吧」

    「若兒當時在沉睡狀態,沒見過哦喵!」

    葉若實話實說:「不過若兒沉睡時啟動過錄影功能,把那些人的模樣,都記下來了。」

    「能知道他們是什麼模樣就成!」

    張信吩咐道:「從今日開始,若兒你需盡一切可能,幫我監控這些人的動向!我想知道,他們此後所有的行止,平時見了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等等,任何一舉一動都不得遺漏。」

    「行止啊?這個估計很難耶,除了需要大量的觀測衛星之外,還得一些特殊型號的探測器配合。不過若兒會努力的!」

    葉若元氣滿滿的回應:「若兒這就去設定計畫,等到一期天基防衛系統完成之後,就開始進行!」

    「可以!若兒你的監測計畫,就不妨先從我身邊這幾位開始。」

    張信的眼神,頗為期待。他對這一計畫,抱有太多希望。靈師的手段詭異難測,許多都是他自己都見所未見。他那些大敵,也都是老奸巨猾,城府深厚,絕不會輕易漏出馬腳。

    不過相應的,葉若的一些『科技』,亦是超出許多靈師們的想像。

    借助衛星與葉若的探測器,他必定能夠尋到一些有用線索。

    也在這刻,張信聽前方雷照忽然發聲:「到了!」

    他聞言下望,只見一個巨大的地坑,出現在他的眼前。寬達二萬丈,深亦有六十餘裡,內中熔漿翻滾,騰起一股股黑色濃煙。

    他認得這裡,正是日月玄宗內,最大的一座監牢『火羅閻獄』。不但關押著玄宗,在戰場上擒獲的所有魔奴,還有來自於其他宗派的戰俘,以及因各種緣故,被關押在此的散修等等。

    在廣林山崩塌之前,這裡就關押著頂級神師百餘位,十四級的魔頭近二百。而據說在這『火羅閻獄』的最底層,還有著五位聖靈級的邪魔。被日月玄宗強行困束鎮壓在此,不但每日需承受高溫燒灼,更需以一年為單位,為日月玄宗開採定量的火羅神鐵與神血石。

    而這次他要勸誘的對象,就被關押在這下方的第二十三層。

    當諸人身影,下沉到距離地面一萬一千丈的時候,張信就已感覺到周圍熱焰逼人。

    不過他本身還算好,有司空皓施展冰系靈法,使得張信周身上下,依舊是清涼無比。

    倒是那四面投過來的視線,讓他微覺不適。

    被日月玄宗鎮壓在這一層的靈修邪魔,莫不修為高深,法力滔天。哪怕被禁法鎮壓了大部分的法力,可只憑其視線,就能對他造成極大的壓力,

    「就是此人了!」

    雷照說話之時,已經降落在一位白髮老者的身前。此人身形魁梧,衣衫襤褸,帶著手撩腳鐐,因背對著諸人,張信看不清楚這位的具體面貌。

    在這周圍,也有十數位靈師妖邪被鎮壓於附近,當張信他們到來之後,這些人莫不都以目光投望。卻只有他們眼前這位毫不為所動,依舊神色漠然的,在揮動著手中的巨斧。那斧勢大力沉而富有規律,每一次揮動,都可削下大片的碎石。

    張信看在眼中,不禁眉梢微揚。

    『火羅閻獄』是火羅神鐵最重要的產地之一,而火羅神鐵此物,則是煉製十級以上高級劍器必須添加的一種材料,產量佔據整個天穹大陸的一成。

    日月玄宗之所以能夠崛起於北方,其一是祖師留下的諸多頂級功法,其二是日月雙潭,其三就是靠這『火羅閻獄』。

    不過『火羅閻獄』的開採極其困難,出產最多的地方,就是這深達一萬餘丈的所在。

    可此處有著大量名為鐵岩的石質,材質堅硬無比,堪比六級靈兵,本身就是一種絕佳的建材。只有神師與魔將層級之人,才能將之斬動。

    然而他眼前這位老人,在束縛了所有的靈能與大半氣力之後,卻依舊輕鬆自若。揮斬鐵岩,彷彿不費力氣,比之那些專攻體術的同級魔將,都不遑多讓。

    可芮晨看了這位的舉止後,卻是一聲哂笑:「林厲海!你這副模樣,是要裝給誰看呢?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在僱主面前賣弄本事?今日是歡喜壞了吧?」

    說完之後,他又轉過頭對張信笑道:「你別被他嚇住了,這個傢伙,也就一身靈斗術,還算強悍,可與同階的魔將比肩。其他靈術,幾乎都一塌糊塗。」

    那老人聞言,頓時停住了動作,惱怒無比的回望身後:「我林厲海別的本事沒有,勝你芮晨是十拿九穩!」

    芮晨頓時『嘿』一聲笑,不過卻並未反駁。

    張信也知眼前這位,說的是實話。此人的靈斗術,他其實也見識過。

    數年前此人與他,還曾並肩深入過一處魔窟,有過戰友之誼。

    可惜後來這傢伙,不知何故要去招惹原空碧,結果把護短的離恨天,徹底激怒,讓他想要援手救助都無能為力。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 17:36
刀鎮星河 第二五二章 兩大神師

    而此時那老者,又轉望張信,佈滿皺褶的臉上,滿是疑惑之意:「這個小傢伙是誰,不過區區三級靈師,卻能身任二級羽士!」

    然後他似想到了什麼,面現匪夷所思之色:「你們神海峰,該不會讓我堂堂靈天斗尊,為這個小傢伙效力?莫非是四閥家的子弟?可也不太像。」

    「我這師侄現在,已為門中摘星使,年俸供應你林厲海,綽綽有餘。」

    雷照笑問:「林兄難道還真打算在這火羅閻獄內,繼續挖坑?錯過了這次,我神海峰未來十年內只怕都不會有人將你領出。」

    林厲海一身冷笑:「我林厲海有這一身本領在,不愁無人招攬!」

    「可你林厲海已在此,困了六年!」

    茅剛也在哂笑:「你當初是參與圍殺原空碧師妹,被離恨天師叔擒拿在此!無離師叔之令,無人能使你解脫。可當初那一戰,原師妹可是恨透了你,是必定不會將你領走的,而神海峰其他人,也養你不起。林兄又可知,近日離師叔已向掌教承諾,未來二十年內,神海峰不錄真傳?」

    林厲海吃了一驚:「神海峰好好的,為何要封山不錄?離恨天的腦子裡進水了?對了,摘星使又是什麼意思?」

    「摘星使是宗門內新創之職,地位等同於各大上院首席!」

    雷照淡淡解釋著,也不計較這林厲海的出言不遜:「至於我神海峰為何封山不錄,亦是因我家張信師侄。所以本座以為,林兄你今日應覺榮幸。」

    林厲海的眼神凝重,緊緊目視著張信!

    張信也渾不在意,微一拂袖,瞬使那獨霸刀飛空而起,斬向了林厲海。後者也不阻止,任之由之。

    而僅僅霎那,林厲海的胸前,就傳出了一聲彷彿金鐵交鳴的聲響。那沉重無比的刀勢,卻僅在林厲海的胸前,留下了一條微不足道的血線,甚至都無血液滲出。

    「二十級以上的御刀術!」

    林厲海卻吃了一驚,緊緊的注目張信:「果然有些不凡,如果你歲數不滿二十,多半有望天柱!」

    張信本身也覺吃驚,剛才那一刀,他隱藏了不少實力。可剛才得離恨天的指點,張信自覺己身能發揮出的刀力,超過往日至少一成。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堪堪將林厲海的肌膚斬破。而這還是對方,未使用靈能的情形下。

    「那林兄可就有些小瞧了他。我這位師侄,在入門試之時創出一術,如今已被選入篆星樓的第八層,從而被我那師尊,親自收入門下。此外他也是我日月玄宗七萬載以來,唯一繼承祖師觀星術之人。」

    雷照似笑非笑,微一招手,就將那枚玉瓶取在了手中:「這一枚碧天青露,可使你林厲海延壽二十載,算是你之後十年效力的薪俸。本座問你,可否情願?」

    林厲海不敢置信的,繼續盯著張信,似想要將後者徹底看透。隨後又緊皺著眉頭,半晌之後,他才出言:「可他還是太年輕。要我林厲海效力可以,卻只能以靈誓約束我十五年!且日後你如成天柱,必須在最短時間內,給我足夠的日月神露。」

    雷照眉頭微皺,正欲說話,張信卻已開言:「十五太少,二十吧!二十年後,你如覺本座沒有晉陞天柱之望,可自行離去。可如覺本座值得你林厲海效力,那就需續簽死契。」

    無論是晉陞天柱,還是為廣林山眾多亡魂復仇,他可都沒打算拖延到二十年後。

    「爽快!那就是二十載!」

    林厲海哈哈大笑,語聲豪邁:「我林厲海一言九鼎!這二十年內在你麾下,必定盡我所能,傾盡全力!」

    ※※※※

    「剛才張師侄,其實不該答應的這麼快!」

    當雷照去為林厲海解開鎖鏈與渾身金針之時,芮晨就嘆息著對張信說道:「你別看他那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其實是歡喜的不得了。剛才你只需再熬一熬他,死契未必能簽下。可三十年,四十年卻未必不可能。一枚碧空青露,只換他二十載,未免也太大方了。」

    張信卻滿不在乎的將雙手抱於胸前:「難道芮師叔以為,師侄這二十年內,無望天柱麼?」

    「二十年天柱麼?師侄你可真有自信~」

    芮晨其實想說張信,是異想天開的,可隨即就想到自己競爭護陣使,可能門中會諮詢張信的意見,也就不打算嘲諷了。

    「嗯,有志氣是好事!總之師叔我樂見其成,預祝師侄成功」

    張信聞言,不禁啞然失笑。而就在他正欲說什麼的時候,旁邊忽然傳出一個沉雄渾厚的嗓音。

    「在下亦欲為閣下效力,不知摘星使可能收留?」

    這句聲音傳來的時候,不止是張信吃一驚,司空皓與芮晨三人,還有遠處的雷照林厲海,也都紛紛詫異望去。

    只見那是一個四旬左右的男子,面容剛毅刻板,同樣穿著一身破敗白袍,而其身上的鎖鏈,比之林厲海,竟還要多出三條。

    「你是?」

    張信眉頭一蹙,眼神不解。這位應該是才剛關入火羅閻獄三年,反正他對這人,是沒有絲毫印象。

    三年半之前,他求才若渴,火羅閻獄中的所有靈師,他都心中有數。

    那邊茅剛,卻認出了這位:「此人名為雲浩,也是五級神師!大概三年前的時候,此人意圖從我宗小蒼山上院,竊取那裡出產的仙人髓,結果被坐鎮那裡的神華上師擒拿。」

    芮晨則嘖嘖讚嘆道:「此人入火羅閻獄之後,屢次嘗試逃脫,結果被鎖上了十八條鎮靈索!到這個地步,這傢伙居然還能動彈,本事還真是很不錯的,一年前可是轟動了我日月山。一個散修,能有此修為,很是了得。」

    張信聞言,則若有所思:「神華上師,是神萬峰一脈吧?難道就沒人來招攬過他?」

    「怎麼沒有?」

    芮晨搖著頭:「神萬峰三位道種,兩位首席,可都去嘗試過的,卻都失敗而歸。他的開價,就是一滴仙人髓!可那東西,對聖靈上師而言,延壽的效果,可比之日月神露還管用,每年出產的也不多,誰有能力將這東西給他?」

    張信已經明白了,轉望雲浩:「你的條件,可也是一滴仙人髓?」

    可那雲浩,卻一陣面色扭曲,眼神掙扎:「無需如此!只要你能給我二枚血元果就可,並且立下靈誓,十年之內,能給我一滴仙人髓。」

    張信聞言,不禁再次錯愕。無論是這血元果也好,還是仙人髓也罷,都是可為靈師延壽之物。區別是前者雖能延壽,卻有著極大的後患;而仙人髓,不但延命的效果更強,還可使三階神師以下,發生根髓異變,固本壯元。

    可他眼前這位,年紀最多不超七十歲,似乎還無壽元終絕之憂?
V123210 發表於 2017-6-2 17:36
第二五三章 痴情之人

    「十年之內一滴仙人髓麼?本座倒是有此自信,可能問一下,閣下為何會為我更改條件?」

    張信的眸中,現出疑惑之意:「據說之前神萬峰的幾位,都被你以一滴仙人髓推拒?」

    「自然是在下料定神萬峰的那幾人,終一生都無望為我取得此物!」

    那雲浩神色認真:「神萬峰幾百年的氣運,如今都集中於鞏天來一身。幾個後輩看似不錯,可成為天柱的希望,其實渺茫。倒是閣下,以三級靈師之身,而身掌三十級以上的御刀術,如無意外,倒是頗有希望。」

    聽得這句,旁邊的芮晨等人,都不禁詫異的向他看了過去,那邊的林厲海,先是不敢置信,隨後卻又一陣狂喜。

    前面幾位雖與張信朝夕相處,可卻從不知張信的御刀術,已至三十。而林厲海,則是未曾意料,剛才張信的那一刀,竟然還未盡全力。

    張信則不禁雙眼微凝,目光有些危險的看著雲浩,許久之後,才失笑著反問:「你是身有靈眼天賦?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本領?」

    那雲浩也似知自己說錯了話,氣勢略略消退:「在下身擁的天目神體,可洞察一切靈術虛實。此外水斗術方面,也有不錯造詣,更精通水木雷三系靈法!並且在大小回生術方面,亦頗有自信。」

    張信聞言不再說話,而是與雷照面面相覷了一眼,目中都透出了驚喜之色。

    「兩枚血元果,師侄可從我這裡暫借!唯獨麻煩的,是那神萬峰肯否放人。」

    雷照略略思忖,就苦笑著道:「看來還得求助宗法相,據說這位,與鞏天來交情不錯。」

    ※※※※

    雷照是雷歷風行之人,當即就以劍符詢問宗法相。後者的回信,也是出人意料的迅捷,僅僅兩刻時間,就有劍符返回。

    神萬峰答應的極其爽快,不過也提出了一定條件。需要張信在未來某個合適的時段,傳授鞏天來觀星術。

    「這位鞏峰主,亦有天元霸體在身!」

    雷照看了符書之後,就笑著評論:「他倒還算識趣,沒有獅子大開口~」

    張信也是深以為然,就理論而言,身擁天元霸體的鞏天來,也是有能力招引流星的,只是沒法引動祖師留下的那七座陣盤。

    可以鞏天來本身聖靈階的修為,本身的威力,估計就不會太弱。

    可觀星術是他現在最重要的籌碼之一,張信雖無敝帚自珍之念,卻絕不願在這時候,將此術教授給鞏天來。

    至於未來,等他身登天柱,甚至證就聖靈,倒也不妨傳授給此人。這就是鞏天來,所說的合適時機。

    接下來是簽訂靈契,日月玄宗傳承七萬年,早就有一套嚴密的靈契誓約,用於約束門中的客卿供奉。

    不過耗費極大,尤其似林厲海與雲浩這一級別,需要損耗大量的靈材。

    之前張信再次召喚隕石,宗法相給了他三千點的十四級貢獻,作為辛苦費。可結果張信還沒焐熱,就又再次花出去了,之後還欠了雷照二千點的十四級貢獻。

    這對一個低階靈師而言,無疑是一筆巨債。

    不過雷照一是有意扶持,二則是對張信的還債能力,有著足夠的信心。

    不過張信的前程,只如今一個摘星使的職司,他每年就可獲得一萬點十四級的貢獻。

    這麼多的貢獻值,用來僱請三位五級神師,都是輕輕鬆鬆。

    需知似林厲海與雲浩這樣戰力強橫的頂級神師,最後他們談下來的年俸,也不過是各自一千五百點而已。

    不過這也因二者都另有收穫,前者已到手一枚碧天青露,後者則是預定了一滴仙人髓。

    簽訂靈契的過程,極其複雜。從神符堂,換得兩張高級靈契之後,他們還得連夜跑去祖師堂,請祖師堂的神師出面主持,並且請動群山之靈加持。

    當一切抵定時,已是次日的清晨。

    看著兩張靈契上已簽好的姓名血印,張信只覺精神抖摟,心情振奮。雖是經歷了召喚流星,與王恨決鬥諸事,他卻無半點疲憊之意。

    心緒中甚至有種不真實之感,不信自己今日,真將這二人招入麾下

    說來那林厲海,倒還在他意料之中,六年囚獄,估計早就使此人不耐。只需聘禮足夠,自身也展示出一定實力,定可輕而易舉。

    可雲浩的加入,卻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這靈契簽好,也就意味著自己的麾下,有著兩位堪比天柱的強力人手,加上一個紫玉天,以及一鎮斗部靈師。他如今手中掌握的實力,已很是不弱,可超越於大部分的上院首席!

    到了這時,他才真正感覺自己,有了些自保之能。甚至可以反擊,提前開始一些他準備已久的謀劃

    日月玄宗的靈師,在簽訂靈契之後,一般都會將靈契保存在祖師堂內儲藏。畢竟這靈契如有損毀,契約也就等於失效,而這祖師堂,無疑是日月玄宗內,除篆星樓之外最安全的所在。理論而言,無人能在這裡動手腳,

    可張信對於祖師堂,卻並不信任,直接就將這二張靈契,收入到袖內。

    廣林山之戰,那人身為授印弟子,竟然完全不受『日月神印』的約束,勾結妖邪。

    而他上官玄昊的麾下,也有數人全不在乎他們的『靈契』,對他倒戈相向。

    這說明那人及其身後的勢力,已經可在一定程度上,破解日月玄宗的弟子符誓。並且這祖師堂,也並不安全。

    想想之前篆星樓,都有人能竊取無上級玄功,而幾十年都無人察覺。想想這祖師堂,也未必能好到哪去。

    如非這宗門內最重要的堂口出了問題,玄宗內又怎會出現如此多的叛逆?

    他準備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就將此物藏到靈兒的那座主基地,甚至發射到外太空,那可就再安全不過。

    而雷照等人對他此舉,雖也疑惑,卻未置一語。

    將靈契儲於祖師堂,雖是慣例,可也有不少人特立獨行,另有方法儲藏。

    從祖師堂出來,雷照在旁繼續提點著張信:「林厲海與雲浩二人,一共是三千點十四級貢獻,紫玉天那邊只需給她修行最低所需就可,一千點就已足夠。你還能拿出六千點左右,可繼續招攬人手。」

    他對張信這次的收穫,也甚為滿意。在他看來,林厲海與雲浩二人加上紫玉天聯手,普通的聖靈,已經休想近張信之身。

    可一個合格的道種,除了頂端的戰力之外,還需有足夠爪牙嘍囉為其奔走。

    總不可能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需張信及林厲海等人出面。

    「弟子自不會吝嗇的」

    張信笑著回應:「這條小命最緊要,那些貢獻值,弟子會全拿出來的,反正我也用不上。」

    雷照啞然失笑:「那估計還可籠絡四到五位神師,外加十位左右的九級靈師,這可相當於一鎮斗部了。建議你也不用去尋散修了,直接在神海峰內聘請就可,更物美價廉。」

    物美價廉的意思之一,就是不用再損耗格外的貢獻值來簽訂靈契,神海峰一系之人,本身就很可靠。除此之外,日月玄宗的弟子本身,也一份供奉,所以要求相應較低,他們更渴求的,是日後延壽,甚至衝擊神師,衝擊聖靈的機會。

    這時那雲浩,忽然開口:「還請主上,先容雲某離開兩月,安置家小!」

    張信不禁眉眼微揚,向雲浩看了過去。心道果然,這位忽然起意投靠,定是別有緣故,絕不只是因自己前程廣闊那麼簡單。

    他剛欲詢問究竟,雷照就已從袖中拂出一物,淡淡出言:「我師侄最多只能給你一月時間,一月之內,必須返回!就在黑殺谷附近匯合。這是你要的血元果,可一併帶去。除此外,你最好是將那人,也送至神海峰下就近照拂。」

    雲浩接過那血元果之後,卻又眼含詢問的看張信,卻只見後者,面無表情,顯示默認之意。

    他略一思忖,就已語含感激的一俯身:「雲浩領命!」

    隨後這位就似迫不及待的飛身化雷而去,僅僅幾個呼吸,就已不見蹤影。

    而張信則轉頭詢問:「師叔為何會同意?」

    他剛才不反對,是因雷照這麼說,必有其因由。

    「我之前已查過此人的底細。」

    雷照笑著道:「這雲浩原是個痴情之人,與其妻伉儷情深。原本他夫妻二人雖為散修,卻也自在逍遙。可十九年前,其妻被血劍山莊門人所傷,以致常年昏睡,修為停滯,壽元不永。此人也性情大變,不但銳意修行,更傾盡一切為其妻尋覓療傷延壽之物,甚至冒險偷竊仙人髓。這三年他陷在日月玄宗,只怕其妻已狀況不佳」

    「原來如此!」

    張信眼中,現出釋然之意:「這人倒也算聰明,他之前不提,是料定師叔會查他根底,我也定會給他一月假期,安置其妻吧?」

    就在說這句話之前,他卻發現身後司空皓的神色有異。彷彿在吃驚,又似含憐憫,且同病相憐的情緒。
V123210 發表於 2017-6-3 17:34
刀鎮星河 第二五四章 天視天聽

    「也是猜到你不會放棄這籠絡之機,只需其妻還在神海峰下一日,此人就必須全心全意,為你效力不可。」

    雷照正說到此處,就聽司空皓驟然出言:「其實我這裡,也想向師兄告假一次。這幾日師弟有些私事要處置,恰好今日張師侄收攬了林厲海。此人實力不下於我,定可護得師侄在日月山內安然無恙。」

    雷照不禁蹙眉,護衛張信,可是宗門為司空皓分配的差使。

    在這期間去處理私事,這是因私廢公了,有失職守。

    可司空皓似知雷照之意,又苦笑著求情:「只離去十日,十日即可返回。是我一位至交好友之托,師弟想在開戰之前辦好,如此才能了無牽掛,應對戰事。」

    雷照面色依舊陰沉,不過到底還是一拂大袖道:「去吧,記得早去早回!」

    司空皓再不發一言,朝著雷照深深一禮,隨後也化光衝起雲霄。

    當這位也離去之後,張信卻看著這位的遁光,若有所思。

    只片刻之後,張信就已在心念之內,再次吩咐若兒。

    「以不暴露自身為前提,動用一切資源,幫我盯緊這司空皓的動靜,儘量查清他的行蹤。還有這十日中,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等等」

    「若兒明白!」

    葉若立時回覆:「主人是懷疑這司空皓嗎?」

    「此人有些可疑,總之這十天,暫以探查這人的行蹤,為第一優先」

    張信在心念內道完這句時,已收回目光,轉望雷照:「還得雷師叔,再送我去一趟神海峰。」

    此時天色已接近辰時,張信不得不再次前往那邊峰頂,聽離恨天給他講道。

    他也不願浪費這機會,需知他這師尊離恨天,在日月玄宗內,可素有『三千年才得一出』的明師之稱。坐下教出了數位傑出弟子,其中之二已證聖靈,還有許多神海峰弟子,因其指點之故,突破了自身天資的桎梏。竟是憑一己之力,生生將神海一系的頹勢扭轉了過來。

    可這位自百年前開始,就更專注於自身修行。給所有神海峰弟子傳道受業的法會,已經減少到每年只開三場。且一場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五天。甚至還有幾年,是乾脆停辦。

    故而如今,離恨天的每一次法會,其座前必定是人山人海。不但神海峰一脈的弟子趨之若鶩,便是其他峰系的弟子,也會為一個邀請名額擠破頭,不願錯過機會。且據說所有參與之人,每每都能受益不淺。

    由此可知,離恨天這次給他單獨開的小灶,是何等的難得。

    ※※※※

    之後的幾日,張信的生活接近於兩點一線,每日都需在辰時之前前往神海峰聽講,一直熬到半夜,才從神海峰迴歸他的那座居處。

    離恨天對時間與尺度的把握極好,每天的傳道,都會在張信筋疲力竭之前結束,也會留出足夠的時間,供他日常修行。

    然後就在大約第七天,張信再一次返回自家靈居之時,葉若卻在他的視界中,再次顯現了一個衛星圖片。

    「這個地方是?」

    張信的眉頭微皺,他對北方各地的地形瞭如指掌。可從外太空的角度觀望,卻是一種極其新奇的體驗。

    不過在辨認了片刻之後,他還是將這圖中地勢,與腦海裡的一些記憶重合。

    「是暗原?」

    「這是南方,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大概三萬二千里,距離天柱山大約七千四百里。」

    葉若解釋道:「大約兩天之前,司空皓在這個地方消失不見,我判斷他是進入地下暗河。然後直到兩天之後,我才見到他的身影再次出現?」

    張信不由雙眼微凝:「他去這裡做什麼?這兩天的行蹤,就真沒法監控到?」

    這個暗原,距離黑殺谷不遠,也是妖邪猖獗之地!

    「暫時是沒法!不過,這並不等於我不能知道他在做什麼喵!」

    葉若下巴微昂,眼中滿滿都是得意:「別忘了這附近,都算是我的地盤,且在發現他有進入暗河的意圖之後,若兒又臨時在外太空製造了數百枚音紋收集器,沿著這條地底暗河投放。所以」

    就在這刻,忽然有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張信的耳旁響起。

    「你忘了你的承諾!兩個月內,師妹她,不會再惡化。」

    「在下是有此諾,可問題是,不惡化,一枚五級陽心草,這些日子以來,你為我們做過什麼?之前命你,為何不」

    張信的神色,頓時轉為凝重。聽出那第一個聲音,正是出自司空皓,而這語句雖是殘缺不全,可他大致聽懂了他們的交談。

    應該是司空皓質問某人,為何未按之前的約定行事。卻被後者反過來質問,說司空皓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不足以讓此人遵守約定。最後似還在質問司空皓陽奉陰違。

    接下來可能是葉若特意調整過,這二人的語聲,越來越清楚,

    「我不是沒嘗試,而是根本沒機會。之前放縱朱六四潛入靈居,已經極其冒險,再要讓你們的人接近張信,必定會引雷照懷疑。如今則更沒可能,他的身邊,又多了兩位頂級神師。我問你們,還想怎樣?」

    「司空兄可否稍安勿躁?」

    另一個聲音,輕笑著回應:「其實是司空兄太多心了,似你這樣關鍵的棋子,我們怎會讓你無意義的犧牲?當日本座自有安排,是你心生遲疑,錯過了大好良機。本座尋思,此事說到底,司空兄還是對本座不夠信任,所以特意邀你前來一見,推心置腹的談一談。」

    司空皓卻是語聲憤恨:「推心置腹?這就是你們的推心置腹之法?讓我司空皓親眼看師妹她慘狀,再來跟我推心置腹?」

    「你也可理解為警告!不過放心,她這模樣,也不是沒法挽回。此處就有一位擅用陽系靈術之人,最多十日之內,就可讓她的狀態恢復如初,」

    那人的語聲,透著說不出的從容自若:「不過這卻有個前提,你需得將此物,釘入他那頭魔犀的夾層內」

    聽到這句,張信就不禁眉眼微挑,心想這倒是個好辦法。小吞天體大笨重,戰境也還未真正穩固,想必那人之物,也是特意煉製過的。那個小傢伙,多半是察覺不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東西的。

    「這東西的主材,是天目石?」

    司空皓好奇詢問著:「你們是想從張信那裡知道什麼?此子雖為摘星使,可日月玄宗的一應戰守之策,都與他無關,宗法相也不會將機密通報於他一個三級靈師。」
V123210 發表於 2017-6-3 17:35
第二五五章 伸展羽翼

    「只是懷疑此人,與上官玄昊有關而已。」

    那人笑道:「此人出身廣林山遺孤,不但在風術上有極高天賦,最近又在雷法上,展現過人天賦,你不覺得很可疑?」

    「張信那天與王恨的賭戰,是你們的手筆?就只為試探他?」

    「非也,那天的事情,是另有其人。白帝子與我等無關,這位到底意欲何為,也非吾能知。」

    司空皓的語氣不以為然:「那上官玄昊,可不會摘星術,也從未學過金系術法。且即便他與上官玄昊有涉,你等現今,怕也是無可奈何。」

    「確實棘手,此子身為摘星使,萬人矚目,深受日月玄宗上下倚重。除非是有確實證據,否則即便明知他是上官玄昊,我也拿他無可奈何。也正因此故,才要收集證據不是麼?」

    那人輕笑著說完,又語聲一沉,轉為凝冷:「我這裡,其實也只是有些懷疑,沒說他一定與上官玄昊有關。所以後兩件,才是真正緊要之事。」

    「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不妨一起說出來,我會酌情量力而為!」

    司空皓似很不耐煩,可那人卻對前者的惡劣態度毫不在乎:「其一,以此物聯絡紫玉天;其二,幫我介紹二人,入張信麾下;你如能辦妥,我會將她的魔化,延緩一年。」

    直到大約半刻之後,這二人的對話才結束。可其中能讓他在意的,也就只有前半段,後面則都是雙方的討價還價,再沒透露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再還有,就是司空皓,與另一女子的對話。可卻只是一方說,一方在聽,後者偶爾會發出略顯沙啞的呻吟,似乎極其痛苦。而前者說的,也只是日月玄宗內,最近發生的一些瑣事,其中就有包括他這『摘星使』的內容。

    張信聽完之後,就問葉若:「他們說話,不會不以靈術遮蔽。這些話,你是怎麼聽來的?」

    「就是靠音紋收集器啊!」

    葉若的語氣,充滿著理所當然:「經歷二十多萬年的發展,聯邦的竊聽技術,已經很厲害了喵。主人你知道,聲音來源於震動。那兩個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擾亂了音紋的傳播,別人就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可這種技術在我們聯邦,已經很落伍了。不過若兒也是用了很大力氣,才把他們的話音,完全復原。」

    張信一陣苦笑,他已猜到了那位神秘人,是用了什麼樣的術法。

    這法門在靈師眼中較為高明,且損耗的法力微乎其微,可在葉若的眼裡,卻是不值一哂。可能那種完全隔絕音震的結界,針對葉若的效果,反而要超越前者。

    「能不能幫我找到那個女人的下落?查清楚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個神秘人,最好能有此人的正面影像,」

    「就知道主人會這麼吩咐,所以若兒已經自主跟進了,正在追查。那個人與司空皓會面之後,就隨即轉移了,不過若兒已經記下了那女子的所有生命特徵,應該能在一日之內,找尋到她的下落。」

    葉若說完,就又好奇的問張信:「主人你現在打算怎辦?要揭發司空皓嗎?還有聽那個人的說法,好像有很多人,在懷疑主人的身份。」

    「怎麼揭發?難道拿你的錄音去給別人聽?」

    張信失笑,隨後若有所思:「要使這司空皓身敗名裂,倒也不難,可他的祖父,對我卻有贈物之德。看起來也只是被挾制,本身並非是心甘情願,與那些妖邪為伍。到底如何處置,我還是得看一看。至於那些人對我的猜疑,其實是最易解決的。」

    正如那位神秘人所說的,自己現在身份特殊,自從擔任摘星使那一刻起,就已在日月玄宗內,初步站穩了腳跟。

    除非是被人尋到了確實證據,否則很難動搖他現在的身份地位。

    也再非是可被某些人,任意抹殺的存在。

    且要解除這些人懷疑,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實是再簡單不過。

    思忖了片刻,張信就從他那虛空袋中取出了一枚紫金色的符紙,隨後以赤紅色的硃砂,在其上書寫符籙,每一筆每一劃,都力求完美。

    當完成之後,他又小心翼翼的,將這符折成了一把小劍的形狀,

    「這是在做什麼?我看主人用的符紙,好像很不錯的,按照你們的說法,是十二級的符紙。」

    「製作傳訊劍符,你以前不也是見過的?只是我這劍符,材質較高,稍稍有些特殊而已!」

    張信將那劍符完成之後,就自嘲的一哂:「我前世察覺門中有人勾結外敵之時,除了轉移部分財物之外,也著手佈置了許多後手暗棋。那時我仍信心滿滿,只道自己只需小心行事,三五年內必可查清楚那幕後主謀。可卻萬沒想到,他們下手的如此之快,如此狠毒,以整個廣林山為我陪葬。還有那人」

    說到此處,張信又語音一頓,收起了感慨之意:「我那些伏子,都需一些特殊的方法與他們接頭,將之啟用。可說來慚愧,我是直至現在,才有讓他們相信的資格。」

    說到此處的時候,張信的右手,忽然閃動青紫色的靈光。而那枚劍符,也忽然外生雷電,大約三息之後,當張信右手的靈光散去。那劍符的表面,赫然多出了一枚狀似青鸞的印記,而周圍更有一絲絲微風環繞。

    張信又搖動了手邊的一枚金鈴,然後只片刻時光,林厲海就已滿含疑惑的,來到了他的居室內。

    「不知主上,是有何事相招?」

    「明日待我去神玄峰之後,你可假托要購煉器之材,在前往日月山外靈市之時,幫我將這枚劍符發出去。此事需越隱秘越好,最好是任何人都不能察覺,不知前輩可能辦到?」

    林厲海更加的疑惑,心想眼前這位,不是一個毫無背景的遺孤麼?在日月玄宗外,還能與誰聯繫?

    可他心疑歸心疑,卻還是將這劍符接下。

    「此事不難,厲海發符之時,必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然後還有第二件!」

    張信繼續吩咐著:「再幫我查一查那司空皓的過往,他以前身邊,可有什麼親近的女子,此事同樣是越隱秘越好。」

    這次林厲海,卻是眉頭大皺:「主上需知,你我在日月玄宗內,可都是毫無根基之人。」

    張信是初入玄宗不到數月,而他林厲海在玄宗內唯一一個熟人,就是被日月玄宗定為叛逆的上官玄昊。

    在人脈勢力全無的情形下,要查司空皓的過往,豈非是天方夜譚?

    「這個我知道!」

    張信一副毫不以為意的神色:「自己辦不到的話,那又何妨借他人之力。別告訴我這幾天,就沒人來尋過你?據說我現在,已經有了狂甲星君的名號?」

    常理而言,像他這樣有望天柱之人,早該有勢力主動靠攏,預先投資了。

    「有倒是有,可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傢伙。」

    林厲海直言不諱:「主上可能預料有誤,如今玄宗內真正看好主上的,其實不多。」

    他說這句時,眼神也是憂心忡忡。

    從火羅閻獄脫身後的這幾天,他也在打聽自家主上的事情,也得知了張信的一些事情。

    結果卻讓他心中冰涼一片,這不是因張信不出色。恰恰相反,他之所以感覺不妙,是因自家的主上,實在是過於出眾!

    身擁摧毀任何一座靈山之能,本身也天資高絕,未來的成就,也很可能超越於絕大部分的天柱級靈修之上!就連王恨那樣的天柱級妖孽,居然也非其三合之敵。

    一個人鋒芒畢露到了這個地步,簡直就是一株超越同儕不知多少倍高度的巨木,不引雷劈,怎麼可能?

    尤其是這次黑殺谷之戰,那黑殺谷的山門,真要是被張信的群星天降攻破,可想而知會有多少勢力,多少宗派,將張信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林厲海已可預想張信的未來,那必是無數的腥風血雨,無數的廝殺爭鬥。

    而很不巧的是,他現在已簽下靈契,這二十年內,都必須為眼前這傢伙賣命。

    也可想見,那些真正有遠見的勢力,對於張信是什麼樣的態度。

    無論如何,都不會將資源都投注在一個遲早要被某些人,全力抹殺掉的存在身上。

    「不多?」

    張信眼神微凝,然後就一聲冷哂:「你直說沒有就得了!他們是以為本座,九成九會早夭吧?這些沒眼光的傢伙,本座遲早得讓他們後悔。」

    林厲海一陣啞然,暗想他這主人,原來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啊?且果一如傳言,真夠自負的。

    更多的可能,是沒等到那些人後悔,他們主僕就先死掉吧?

    「其實這也是好事,這時候主動尋來的,多半是些飢不擇食之輩,沒什麼討價還價的本錢。」

    張信繼續詢問:「前輩感覺這幾日主動與你接觸的那些人,哪一家更易於本座控制?哪一家更有潛力?」

    林厲海聞言,不禁濃眉微揚,發現自家這主上,看起來是個衝動莽撞,自信到愚蠢的狂人,可其實在這表面之下,也有著相當的心計。
V123210 發表於 2017-6-4 10:42
第二五六章 啟動部屬

    略一思忖,林厲海就已有所得:「有一家名為明法會的,極有誠意。此會建於二千七百年前,最早是由二十幾位底層門人,建立起的組織,以研討靈術為主。之後逐漸壯大,開始有了互助的性質。可因其會中之人,大多天資不高,既沒資源,又無上層的支持,絕大多數成員都修為不高,混跡於宗門底層,在玄宗內影響微弱。不過這一代的會主,頗具雄心,不但提高了入會的門檻,更與各方合縱連橫。如今其會中有三百餘人,分佈於三個大型獵團,還有一些戒律與刑法堂的弟子,其中頗有些天資不俗。更有三五位,混到了一級羽士的地位,算是進入宗門的中層。」

    他說到此處,語聲一頓:「主上要查司空皓的過往,這明法會也正可為助力。那明法會主也有言,若主上有意,他可將會主之職相讓。不過我事後也曾特意打聽過這明法會詳細,據說這組織的部分成員,與玄昊黨有涉,甚至乾脆就是玄昊黨人。」

    「明法會麼?」

    張信在腦海內,尋覓著關於這明法會的詳細。

    他記得這明法會的會主,是一個名叫源域的傢伙。此人的天資,當是道種一級,可惜入門試之時表現不佳。之後雖是躋身入道種候選,可一直無法提升排位。

    不過現今此人,只怕也是一位神師法座了

    以其神師之身,居然捨得將會主相讓,這人倒還真有幾分氣魄。

    「就是這家了!司空皓之事有了成果之後,可帶他來見我!」

    「遵主上之命!」

    林厲海自無不可,他現在對張信的信心,依然是在谷底。行事只是盡心盡力,只求問心無愧。

    而在打發走了林厲海之後,張信又再次搖響了金鈴,隨後進入他室內的,卻是紫玉天。

    面對這位,張信也是直入正題。

    「你的靈契,是存於祖師堂內!」

    「我不知!」

    紫玉天的面色冷漠,似如冰山:「不過受印之時,確有人帶我去過你們的祖師堂。」

    張信瞭然,隨後就從袖中取出一物:「如我能激活你的極限血脈,你該給本座何等回報?」

    紫玉天初時不在意,可當感應到一股寒洌的氣息,從張信的手中散發時,卻又吃了一驚,注目細望。

    而隨後她的瞳孔,就驟然一縮:「北海鯤玉?」

    她隨後又驀然抬目,看向張信:「你到底是誰?」

    「本座自然就是本座,什麼到底是誰?」

    張信搖頭:「你還沒答我,準備怎樣回報?」

    「你如真是張信,就不可能有北海鯤玉這種神物!」

    紫玉天不為所動的繼續質問:「上官玄昊與你,到底有何關聯?又或者」

    語聲微頓,紫玉天的目中,似透著冰藍火焰:「你就是上官玄昊!」

    張信失笑道:「難道不能是奇遇?之前本座機緣巧合得了此物,這與上官玄昊,又有何關聯?」

    「九年前,有一枚北海鯤玉,被上官玄昊奪取。我紫玉天,也正因試圖從你手中奪取此物,被你暗算!」

    紫玉天似已認定了張信的身份,語聲剛硬沉冷:「你別忘了,我紫玉天也是聖魔之身!你的元神特徵,瞞得過你們靈師,卻瞞不過我!即便是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張信有些無奈,他也知自己拿出北海鯤玉的這一刻起,就會引發紫玉天的懷疑。

    不過他對此,倒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可照你這麼說,之前你紫玉天,就該對我的身份起疑才是。且也別忘了,當年上官玄昊死後,他所有身家,都已落於他人之手,哪來的什麼北海鯤玉?」

    張信搖著頭:「廢話少說,這北海鯤玉,本座可以給你,不過卻需主動助我更換靈契。」

    這是因聽了司空皓與那人對話,才促使他痛下決心。那存於祖師堂的魔奴之契,的確有些不保險。

    且紫玉天作為他身邊最強的戰力,最親近的幾人之一,只一個魔奴之契,張信還是有些不放心。

    可紫玉天聞言,卻又反過來質問:「你對你們祖師堂不放心?」

    見張信毫無反應,不動聲色,她又用清冷的語聲,平鋪直述:「此身已為他人之物,生與死都不由自己,北海鯤玉對我而言,已無意義。」

    「可以昔日北海天翼的驕傲,只怕是寧願死去,也不會成為他人魔奴!」

    張信唇透哂意:「你甘願為奴,只有一個可能,是因還未放棄希望,是因你心,還有不甘。」

    他這一句,似如刀鋒,使紫玉天的面色微白。張信隨後,又冷笑著一拂袖:「你沒得選擇!既然你認定了我是上官玄昊,那就該知上官玄昊的手段性情,絕不會在身邊留下隱患。在你的靈契出事之前,本座定會先將你處置!」

    紫玉天依舊是默默無言,可卻以貝齒死死的咬著下唇,唇角溢血都不自

    知。

    直到張信,又語聲一轉,漸顯柔和:「不過你紫玉天辦事如能讓本座滿意,在百年之後,可放你自由,也不會阻你晉陞魔神。此約可定於新契之內」

    紫玉天的眸光這才一亮,可隨後卻又眼神複雜的看著張信:「他日我紫玉天如得自由,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上官玄昊!」

    「上官玄昊?你可隨意。」

    張信哈哈大笑,一副很不在乎的神色:「在更換靈契之前,你可先跟我說說看,北海皇朝到底出了什麼變故,讓你失了太子身份,且自甘墮落,淪為魔奴。」

    可紫玉天在答話前,卻顯出了遲疑之色。心想眼前這位,難道真非是上官玄昊?

    此人的一切反應,都與她預想中的完全不同。

    ※※※※

    半日之後,位於日月山東面三萬四千里外的一座風景秀麗的海島內,一位白衣青年,有些啞然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枚紫金劍符。

    而此時在他周圍,還有數人,同樣以驚喜與忐忑的眼神,在注目望著。

    白衣青年先是試探著碰觸,動作謹小慎微,似生怕眼前這劍符是一個泡沫,可能觸之即碎,

    可當須臾之後,他的手指與符交匯,那劍符的表面,頓時現出了清晰的青鸞紋路,更有一股股狂風向四周席捲,

    白衣青年見狀,頓時喜不自勝:「真是上官法座的法印!大人他,果然還活著!」

    這一句,頓使整個峽谷沸騰,近百個人影,紛紛從林地之內行出,也都緊緊注目著那青年的手中,只是目光各異,或敬畏,或崇拜,或驚喜,可也不乏有憂心忡忡之人。

    那白衣青年,此時將那紫金劍符高高舉起:「法座符印在此!你等諸人如有存疑,可親自印證!」

    可卻無一人出列,當那團狂風,凝成了青鸞之形,並且射出了絲絲雷光。此地的百餘人,都紛紛面色冷肅,往地面跪伏。
V123210 發表於 2017-6-4 17:29
第二五七章輪轉與震
神海峰頂,崖壁之旁,張信肅穆端坐。離恨天則立於其前,身後一口奇異的長刀懸浮。
「——御刀之法與御劍之法不同,也與武修之刀迥異,你可知是差異在何處?」
「御刀與御劍的差異在於平衡。」
張信不假思索:「而武修之刀與御刀之法,前者是有人掌控,有力可憑;後者則無依無籍,靈能難以依託。」
這其實是老生常談了,御刀術的缺點,絕大多數靈師都心中有數,
刀的造型,天生難以達成『平衡』。而平衡二字,不但可使靈修更好的發力與收力,也能以更小的氣力去御使靈兵。
「大致如此!」
離恨天的語聲淡淡:「人都說靈刀一類,雖是奇門靈兵,難以駕馭,可卻威力奇大,詭異霸道。可其實都是誤解。試問如連平衡都做不到,又豈能完美的發力?即便打出極大的力量,也往往是能發不能收。這在鬥戰之時,無疑是極大破綻。所有御刀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一個『旋』字訣,徒兒你當知因由?」
張信有些無奈,這也是御刀術的常識了:「是為平衡!也較易掌控。」
「不錯,就是為平衡!刀旋轉之時,是最易保持平衡的狀態,也最易掌控,比之劍器更具優勢。所以這『旋』字訣,不但是你那風雷四斬的核心,也是天下所有御刀術的基礎。可我見你對『旋』字訣的重視,還遠遠不夠,御刀之時劈刺多過於旋斬。如非是你戰境超人一籌,早就屍骨寒透。」
說話之時,離恨天身後的那口長刀,也開始高速旋轉:「而旋字訣的要點,就在於速度,旋轉的速度越快,則威力越大,切割力越強。」
下一須臾,離恨天的袖中驀然拋出一片紫青石塊,任由那刀鋒旋斬切割,頓使無數碎石紛紛激射。
張信只看了一眼,就神色凝然。那可是十六級的神石『紫玉青』!只這麼一塊,就可抵得他一年的薪俸,送給自己該有多好?
不過張信隨後,還是開始關注離恨天的刀法。後者御使的刀器,並非是其本命靈兵,只是一口普通的靈兵。他這位師尊,也明顯未盡全力。張信可以確定,這位估計連百分之一的氣力都沒用到。
可這位以刀剖石,卻如斬朽木,毫無阻滯。且那些碎片的切口,也莫不平滑已極。
「有人說以旋字訣與人鬥劍,即便佔據勝勢,也往往只能淺嘗輒止,仿如小刀割肉,難以一擊定鼎。可這也是謬論。恰恰相反的是,以旋字訣蓄力,其實是最佳的法門。我神海峰有一密訣,名為『輪轉』。使刀身輪迴,仿太極之形,借力蓄力,可以無窮無盡!」
道出這句時,離恨天驀然遙空一指,那口靈刀瞬時化為電芒,旋斬著直往日月峰方向斬去。
張信遙目遠望,直接那刀只須臾間,就已斬至那篆星樓附近,在距離三百處的方向,觸發了篆星樓的禁制。可那刀勢,依舊所向無匹,直至斬在距離篆星樓三丈之處,被一股無形的阻力攔住。然後刀身爆碎,發出轟然炸響。無數的金鐵碎片繼續向前,釘在了篆星樓的墻面上。引得那樓內的諸多神師,紛紛從樓內飛出。
張信不禁啞然,一是驚異於此刀之威,二是離恨天的瘋狂行為。
「這是等級三十的御刀術,以第六戰境打出。你如將『輪轉』之訣,學到登峰造極,也能勉強辦到。」
離恨天從容自若的解釋:「篆星樓那邊已重新佈陣,宗主邀我等測試,可看來此陣抗擊外力之能,還不夠看。」
張信這才放下了心,長吐了一口濁氣,剛才可把他嚇壞了。他可不想自己新拜的師尊,轉天就因違背門規,被關入刑法堂。
接著是暗暗心驚,這只是三十級的御刀術,可如離恨天全力而為,又當如何?
他這師尊的御刀術等級,只怕已到七十以上了吧?
思及至此,張信又忽生明悟,心生感激。心想這位師尊,只怕亦有示威之意,借今日這一刀,警告玄宗內那些對他心存叵測之輩。
「除了這輪轉訣之外,今日為師還另有一御刀秘訣傳你,是為『震』字訣。此訣由為師自創,源自於我宗的天御震劍,融於你的風雷四斬,威力也必不俗。不過此訣的前提,卻需一口好刀!」
說到此處,離恨天眼神異樣的看了眼張信的獨霸刀,滿含著嫌棄。
張信也是炯然,他現在的這口獨霸刀,只有四級,卻只是為掩飾裡面的那口『月沉刀』。
他將月沉星殤這二口靈兵,作為自己的本命靈兵,如今已初見成效,所有的祭煉步驟,只需再有一個多月就能完成。
又因此二器,他這些日子都隨身攜帶,且日日以元神洗練,在接近於人器一體的狀態下,陪伴他一同度過兩次靈能進階時的元神異變。
故而只需這二器,真正成為他的本命靈兵,就可立時擁有一層的魂煉等級。
「盡快換一口吧,如是手頭吃緊,可去向你雷師叔借貸。」
離恨天正說到此處,卻忽然眼神微動,看向了一旁。那邊正有一口符劍,遙空飛來。
可隨著離恨天的注目,這張符還未靠近,就已化火燃燒。
張信心中微動:「可是與黑殺谷開戰之議,已經有了結果」
他知今日,日月玄宗幾乎所有的天柱,都已從外趕回。
「九人訣議,七票贊成。宗法相以領受總帥之職,以斗部五堂,連同藏靈山,小蒼山,飛巖山,魄流山四大上院之力,攻伐黑殺谷。」
離恨天對此似渾不在意,眼神平靜無波:「繼續吧,為師這一震字,威能可大可小。小則削鐵如泥,大則震天裂地——」
張信則目光定定看著離恨天的身後,另一把正在震顫中的長刀。心想這一『震』字,與葉若的高週波刀,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天離恨天的授課,一直拖延到了接近次日辰時才結束。整整十一個時辰,這位神海峰主將輪轉訣與震字訣,都毫無保留,鉅細無遺的傳授。
張信毫無怨言,感覺這一日內的收穫,比之自己在千頁峽內那幾個月的鑽研,還要多幾倍!
感覺自己,只需能將離恨天傳授的用刀要訣真正掌握了,能夠把輪轉訣與震字訣成功運用到自己的風雷四斬,糅合一體,自己的刀術必可直窺堂奧,威力大增!
不過在離開之前,離恨天卻又別有意味的說著:「張信你可知,即便是如今,為師也仍懷疑你的身份,甚至疑你與上官玄昊有涉。」
張信聞言一陣愣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可其實這都無所謂,無論你是何來歷,為師都不甚介意。如今這門內,有人故作坦蕩,私底下卻心懷叵測,有人舉止詭異,卻心懷玄宗,為之嘔心瀝血。又如何能以這出身,來判別你之為人?可張信你也勿以為為師可欺,今日之後,為師會對你時時關注,聽你之言,觀你之行。」
此時離恨天的語聲,飽含殺意:「相信他日,自有明見你肺腑之時,如你能清清白白,為師會覺榮幸。可如確證了你對我玄宗有不軌之意,為師也會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張信無言以對,只能俯身一禮:「是師組你想多了,弟子一身乾乾凈凈,更巴不得自家宗門聲勢越大越好,哪能有什麼不軌之意?」
「是麼?希望如此。」
離恨天不置可否,只疲憊的一拂袖:「下去吧!明日也暫不用來了。隨宗法相出征之前,記得多做些準備。」
張信有些無奈,只能再一躬身,隨後御空而起。等到他御刀飛至空中三百丈時,雷照就已笑著與他匯合。
「你也別怪師尊,你之出身,確實讓人有些起疑。出身廣林山也就罷了,偏偏風雷二系有如此高的造詣。」
「我這真是無妄之災,」
張信先是苦笑,隨後好奇詢問:「門中莫非有許多人懷疑我?」
「其實不多。」
雷照搖頭:「至少我就不覺得,上官玄昊如真有叛門之心,絕不會將你這樣一個頂級天驕,送至玄宗。更沒可能,明知上官玄昊擅長風雷之法,也仍肆無忌憚的使用。更沒可能會為宗門,貢獻一門無上級的秘術。估計師尊他也無此疑,只是提點敲打而已。」
「希望如此」
張信一聲苦嘆,隨後又問起與黑殺谷開戰之事:「不知宗天柱,對我有何安排?還有師叔你——」
「你這個摘星使,是此戰關鍵,自然是要隨他一併前往的,戰事期間,都需隨他行動。想必待你回歸靈居後,就能接到令諭。」
雷照的語氣,有些遺憾:「我也曾參與競逐護星使一職,卻被掌教以篆星樓法陣重整,事務繁多為理由拒絕。所以這次,我不能隨你一同前往,張信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在雲浩回歸之前,記得絕不可離開宗法相身邊,」
張信卻神色微動:「師叔莫非要升職了?」
「你這傢伙!」雷照的唇角,果然浮起了一絲喜悅的笑容:「托你之福,傳法堂第一副座與第二副座,都將卸任,雷某無責,所以能往前動一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7-6-5 19:52
第258章 天龍涎煙

   當張信回到自家靈居的時候,果然接到了宗門諭令,一日之後,他就將統帥麾下一鎮靈師,隨同宗法相一併前往黑殺谷。

    護星使與兩個護陣使的人選,此時也已確定。不出張信意料,前者正是司空皓,後二者,則是芮晨茅剛。

    換而言之,這三個人其實早在一個月前,就已內定了,都是宗法相屬意之人。

    而張信回歸之後,第一個見的就是紫玉天。當他來到這位的居室時,可見一枚青藍色的寶玉,正嵌於紫玉天的胸前,使這位的周身,都籠罩著一層藍色螢光。

    發覺張信走近,紫玉天警覺的睜開了眼,隨後胸前肉芽翻滾,將那塊北海鯤玉隱沒到了胸腹之內。

    此時這女孩,是近乎赤身裸體的坐在張信身前,張信卻毫不在意,亦無特別反應。

    「這東西,融煉的如何了?」

    「只需再有十數天,就可將之徹底煉化。」

    紫玉天冷冰冰的說著:「你不放心?新的靈契簽訂之後,就已使我解放完整戰力。加上這枚北海鯤玉,我自信能獨自對抗八級戰境的聖靈。」

    她之前的靈契,因宗法相有意限制,故而十成戰力,只能發揮七成。可隨後她與張信簽訂的全新靈契,雖是在她主動放開心靈的情況下,約束力更為強大,可在戰力使用上,卻並無限制。

    「我不是在說這個。」

    張信不由一嘆:「只是擔心你會出問題,提醒你不要勉強。世間能成功融煉北海鯤玉的,可沒幾個。餘者不是爆體而亡,就是修為大損。」

    「那些人裡,可絕不包括我。」

    紫玉天唇角譏誚的挑起:「放心,作為工具,我會很稱職,也會盡力保證自己作為工具的價值。你也無需額外籠絡,我既然答應了你,就自會不遺餘力為你效勞。」

    張信感覺自己,真無言以對了,這個紫玉天,還真是滿身的防備,渾身都長滿了尖刺。不過他也放棄了與之交流的努力:「能否給我看看你的骨甲骨刀?你們翼妖一族,不是有三種形態?都展露給我看看。」

    紫玉天卻眼神疑惑的詢問:「你想做什麼?」

    「我打算給你製作一身裝甲,

類似於靈裝與法寶。不過在這之前,需得看看你戰鬥時的骨架,是何形狀。」

    張信早就有這念頭了,讓紫玉天穿上自己煉製的裝甲,她一身實力,應多多少少能有提升。

    可其實除此之外,他還肩負著葉若的使命,包括測量紫玉天的骨甲與骨刀的結構與數據,以及基因採集等等。

    「靈裝法寶?」

    紫玉天冷笑:「我們妖魔可穿戴不得任何法器法寶之類,這些外物,只會是我們的妨礙。不過你如能煉製出超越我這對骨刀的兵器,我倒是不反對。」

    「與法寶法器不同的。」

    張信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語氣乾脆轉為強硬:「廢話少說,爽快點,把衣服都給我脫了!」

    ※※※※

    為紫玉天測量完畢,張信才回歸自己的居室,葉若就已為他設計出了圖紙。

    可紫玉天的這身裝甲,實是簡單到了極致。就是一個金屬骨架而已,看起來像是個銀色的骷髏,

    「——這是考慮到主人的裝甲,還沒她的骨甲的強度高,並且這位,也沒有以靈能強化裝甲的能力,所以若兒乾脆取消了。只保留了可以輔助她發力的外骨骼,並且可在任何時候,替她承擔三分之一的外力衝擊。還有一套矢量離子推進器輔助移動,以及高週波系統等等。激光槍也取消,因主人製造電池的能力不足,搭載的電磁背包,供應高週波系統與離子推進器,就已是極限。其實高週波刀,我也想取消哦喵,估計是個擺設。」

    「那麼她的基因呢?還有骨骼成分?」

    「就只這麼點時間,哪裡就能分析得出來?」

    此時葉若,忽又問道:「倒是另有一件事,主人你不是讓我監測那個神秘人,還有那個女人的動靜嗎?前者一直蒙面,我拿他沒辦法,可那個女人,我現在有七成的把握,把她救出來哦。成功的話,還可保證那個神秘人沒法發現,」

    「救她出來?沒我同意,絕不得擅自行動,打草驚蛇——」

    語至一半,張信就忽然心中微動,改了主意:「你要救她可以,需以保證那女子的性命為第一優先。」

    「明白!」葉若在張信的視界中敬了一個軍禮:「那若兒現在就開始了,保證完成任務!」

    張信咧了咧唇角,又仔細看著那副設計圖。可僅僅片刻之後,他就把這圖置之不理。

    相較於為紫玉天煉製裝甲,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先端坐於雲床之上,將一根紅色狀似高香的事物取出,然後隨手一道雷火打出,將這根香點燃。

    當那一絲絲青煙騰起,張信驀然張口一吸,將那煙氣全數吸入到了鼻內。

    然後他的元神,就立時產生如服用神血石般的快感,如夢似幻,飄飄欲仙。

    可張信卻極力控制自己,不使心神沉迷其間,穩守靈台,思念冥冥,漸入到物我兩忘的狀態。

    這是傳法堂給他賜下的另一件奇物『天龍涎』,取自於一頭十四級的靈獸『吞海天鯤』,重量大概是九斤左右。

    那是一種類似於雷角魔犀的生物,雖是戰境不高,可因其龐大的體型,浩瀚的靈能,戰力異常強大。

    而就是這九斤『天龍涎』,可以相當於一件十四級法寶的價格。這次他上繳無上秘術的回報,絕大部分都集中在這上面,

    此物的作用,主要是針對元神,吸收之後,可以一定程度上促使人的靈能增長。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作用,UU看書 www.uukanshu.net 就是修復元神。

    這『天龍涎』,正是世間少有的幾種,對元神創傷有著奇效的靈物之一。

    早前這東西,其實已經發到了他手中,可張信並不能就這麼使用,還要搭配各種其他的輔藥,再通過雷照的關係,將所有的天龍涎,都製成這樣的線香。總共八十一根,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張信原本估計,自己將這些天龍涎香用完的時候,自己元神內的傷勢,就可徹底恢復過來。

    那個時候,他的戰境,也將自然而然的進入第五境靈能入微。使自身的戰力,再次得以飆升——

    直到張信開始使用天龍涎香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元神的損傷程度。

    不過這都無妨,他前世的那些身家裡面,其實也有一件可助人修復元魂之物。

    有了天龍涎作為表面的幌子,他只要不是大量的使用此物,就不愁他人會因此生疑。
V123210 發表於 2017-6-5 19:52
第259章 佈局伏子

   清晨時分,小蒼山鬥戰司司主葛秋山準時從入定中甦醒。隨後洗漱淨身,整理了一番隨身之物,就踏出了他的靈居。

    今日總山諭令已下,命他統領小蒼山上院的鬥戰司及巡山司,雜役司,神符司等等,總計五千六百靈師,在十二日內前往天柱山,與第一天柱的大軍匯合。

    此番征伐黑殺谷,日月玄宗總計動用斗部五殿,四大上院之力,總計約六萬靈師出征。而小蒼山,正是其中之一。

    而眾所周知,宗法相平時為人,雖是仁厚大氣,可在身臨戰事之時,行事風格卻是不同一般的嚴格。之前就有人因怠慢其軍令,被宗法相丟入火羅閻獄挖坑的例子。

    故而葛秋山,一點都不敢怠慢。他必須在四日之內,安排各大分院的靈師集結,並且整頓成軍,然後再用八天的時間,抵達八千里外的天柱山。

    可這時間,也未免太緊了——

    走出靈居之後,葛秋山一邊抱怨著,一邊往前方的演武台行進。

    可就在下一須臾,他卻聽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呼喚聲。

    「上官玄昊!」

    葛秋山微一愣神,本能的回望身後,隨後就見十丈之外,一位藍發青年正在盯視著自己,而那雙黑暗深邃的眼瞳之內,似有漩渦轉動。

    這不但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也使他的心神,漸漸沉湎其間,雙眼中逐漸失去焦距。

    而就在這刻,又有一人出現在他的身後,將一個奇怪的尖銳事物,釘在了他的脖頸處。

    這些動靜,似如電光火石。只一剎那,葛秋山就已清醒,隨後他發現自己,依舊飛行在前往演武台的道路上。周圍則有數十道靈光來往,那都是居住於附近空島的靈師,也皆因總山傳達的開戰諭令,而行色匆匆。

    葛秋山眼神疑惑,他感覺自己似恍惚了剎那,可這對靈師而言,卻絕不應該。

    可當他感應周圍,遙目四望,卻察知不到任何異常。

    最後葛秋山還是搖了搖頭,繼續往遠處飛行。

    而就在葛秋山離去之時,大約一百二十丈外,

一位藍發青年,正是冷聲譏笑著:「他好歹也是三級神師了,居然連一點異常都察覺不到,這樣的人物,也配擔任鬥戰司主?」

    「不是他不配,而是你的天幻靈體,實在太強。有多少三級神師,能夠防住你的神幻之瞳?且就他的統御能力而言,擔任這鬥戰司主,還是很合適的。雖說此人實力,確實有些不夠看。」

    另一答話之人,卻是一位一頭黑髮,身著紫袍的青年。此時這位,正眼神疑惑的看著手中之物。

    「你說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那是材質為透明琉璃的管狀事物,前方則是細小的銀針,而裡面儲存的紅色藥劑,已經被推射到那葛秋山的體內。

    又因創口極小,以葛秋山的體質,在銀針拔出的剎那,那針眼就已癒合。

    「我不知!是那人通知,讓我從藏靈山附近某處取來。是什麼作用,我怎知道?」

    說到此處,藍發青年的目中,又閃動異色:「你說上官師兄,會否就藏身在藏靈山上院附近?」

    「無此可能,除非藏靈山那位月靈上師,也是他的同謀。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師兄他在門內,還有這麼大的能耐。」

    藍發青年聞言失笑:「不是有個玄昊黨麼?有人統計過,如今那些玄昊黨人的實力,已可相當於兩個峰系。他有這樣的力量,有什麼好奇怪的?」

    「如今的玄昊黨,早非當初。」

    那黑髮神師搖了搖頭,神色淡然的將手中之物,再次收入到了袖內。

    「不管了,總之你我欠他的三次承諾,已償還一次。接下來的事情,與你我無關。」

    可那藍發青年,卻不能就此放心,他繼續眼神幽然的,望著遠處空中的葛秋山:「我卻擔心,師兄他是真欲對這日月玄宗不利!你我今日之所為,也不知是對是錯。」

    ※※※※

    幾乎同一時刻,在天柱山南方的某處地底洞窟內。冰冷的石床之上,正有一滿面黑疤的少女仰臥於此,似在昏睡狀態,人事不省。

    而就在這石床周圍百丈處,正有六十餘頭銀蛇環繞。大的有三十丈長短,小的也長約十丈許。

    那些蛇頭,也總是時不時的抬起,往那石床盯視過去,彼此間交替循環。

    可就在片刻之後,當所有的蛇頭都閉目低伏的一剎那,那石床之下,忽然張開了一個『血盆大口』,往上只一個咬合,就將那石床與少女,連同周圍兩丈之地,都全數吞入了進去。然後那柱形的外殼,又驀然變化,顯出了石台與疤面少女的影像。

    當附近一頭銀蛇抬頭睜眼後,雖是眼現疑惑之色,可隨後還是再次閉上了蛇目,頭顱低伏,又一次陷入沉寂。

    而此時就在那奇怪的圓柱體內,一個小巧的輪式機械,無聲無息的行駛到了那疤面少女的身邊。同時這密閉的空間內,也響起了葉若那輕靈悅耳的語音。

    「又是這樣,人體與妖魔血肉的結合麼?」

    「唔~應該是用這種方法,治療她的基因損傷。要不是與這種妖魔血肉結合,她估計早就死了。若兒得報告主人——」

    「不過這女人的意志力,真的很驚人哦喵,居然能夠以精神力干涉肉體基因,延緩渾身的異化。」

    正自言自語到此處,葉若又忽然驚醒,用那機械臂,拍了拍『自己』的腦殼。

    「差點忘了,正事要緊,現在要以克隆假體為第一優先。不過好難辦,要模擬這個女人的狀況,不被那個人察覺,很麻煩的喵。克隆體的話,很快就會被那些古怪基因吞噬同化了喵!若兒可以想辦法消減這些異化基因的活性,可靈能特徵不一樣怎麼辦——」

    而就在葉若絮絮叨叨中,一刻時間迅速過去。那圓柱體已再次回歸地下,而石床與『少女』,則依然留在了原地。這附近周圍,較之一刻之前也無任何的變化,就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之後僅僅須臾,此處就又有一位臉罩面具的男子現身。此人淡淡掃了此地一眼,先是看了看那石床上的少女,又掃望了一眼那些銀蛇,隨即又再次閃身離去。

    ※※※※

    當張信從入定甦醒的時候,就聽葉若急不可耐的向他報功。

    「主人主人,若兒成功了喵,那個女人,已經被若兒救出來了。」

    隨即就有一個影像,出現在了張信的眼前。那是一位躺在了水晶棺——按若兒的說法是培養槽內的疤面少女。

    可當張信再仔細看,發現這女孩的臉上,其實並非傷疤,而是黑色的,正在蠕動著的血肉。

    這使張信,不禁挑眉:「妖魔化?」

    「跟那個白振俠的情況差不多,不過一個是自願,一個是被動,融入的基因也不同。」

    葉若解釋道:「白振俠融入的基因,偏向於戰鬥,本身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可這個女孩,那些基因的侵略性很強。這些融入的基因,雖可在一定程度上,穩定她的細胞核裂變。可也同樣會在最後,讓她變成一頭沒有理智的怪物哦喵。不過那個神秘人,應該是用了什麼藥物,延緩了她身體異化的過程。」

    張信卻是仔細注目著這少女,良久之後,他的臉上終顯出絲絲冷笑,

    「我知道她是誰了!」

    隨後張信,就又望向葉若:「你可有辦法幫幫她?」

    原本張信不抱希望,實在沒希望,就只能去靈市內,兌換一些與陽心草類似之物。

    他估計這東西,正是阻止少女身軀魔化之物。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葉若卻給出了讓他驚喜的答案:「若兒檢查過的,她現在的情況,其實還好。現在就施行手術的話,應該可以完全解除魔化的。」

    「解除魔化?」

    張信吃了一驚,凝神詢問:「若兒你準備怎麼做?」

    「腦移植與克隆結合!」

    葉若解釋道:「因為她的抵抗很強力,那些變異細胞,並沒能入侵她的腦部。所以若兒只需取她那些還未感染的細胞,UU看書www.uukanshu.net 再克隆一具身體,然後再把大腦移植過來就可以。不過她的肉身體質很強,強的變態!要完整克隆的話,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與礦物儲備,這得主人批准才行。」

    「許可!」

    張信的目中,現出了幾分笑意:「你要是真能解決她的魔化,那可真幫了我一次大忙。」

    「是嗎?不過也還有後患耶,她的細胞核崩潰我暫時解決不了,只能幫她穩定下來,避免繼續惡化。」

    葉若得張信的稱讚期許,臉頰不禁有些發紅,語聲興奮:「還有,要想讓她得到更好的治療,那麼最好是將她移到主基地裡面。裡面有更好的醫療儀器,對她進行檢測,設計治療反感。不過這可能有些冒險——」

    張信眼神微凝,隨後就舒展開來:「搬過去吧!可最好是讓她全程處於昏睡狀態,並且準備好內外的應急預案。」

    原本以他的謹慎性情,是絕沒可能讓人有進入基地的可能。可此時他,卻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V123210 發表於 2017-6-6 17:42
第280章 戰艦碎星

    「有結果了。」

    就在葉若匯報之後不久,林厲海也來到了張信的面前:「明法會查到司空皓最近百年內,有四位女子與他關係親近。其中二人,是他的師妹,一人是他的紅顏知己,不過這三位都安然無恙。只有最後一位,是同母異父的妹妹,名叫陶曼雪。大約十二年前,與他一併參與了與北神宗的大戰,司空皓僥倖逃回,陶曼雪卻就此隕落。不過是屍骨未見,未有音訊。」

    林厲海說完,又好奇的詢問:「你查這些做什麼?」

    張信卻未回答,只呢喃著道:「還蠻快的,僅僅幾天而已。看來這明法會的實力,還真不錯,可以與他們合作看看。過些日子,你可把源域引薦給我。」

    林厲海卻是滿臉的不信,料定張信查這些事情,不可能只是為試探明法會的能力。

    不過張信不說,他也無可奈何。

    此時他們幾人,正在飛向日月山南麓聚仙坪的途中,不同於之前幾日,張信一直都由雷照照顧。這次卻是由林厲海,攜帶張信飛行。

    可除此之外,還有一頭體重達二百石的小魔犀。後面的司空皓使了一件樹葉狀的法器,令小吞天踏足其上,居然也能御空而行,隨著他們飄舞沉浮。

    聚仙坪轉眼即至,當他們到來的時候,可見此處數千畝的平地之上,停有近百艘的飛船。

    且都是清一色的戰艦!不同於平常的飛船,有五六層高,這些艦船隻有兩層,卻都有極其厚重堅固的金屬外殼。而且在那些艦殼上,還有著各種繁複而精密的符文。

    這些戰艦的一部分,已經滿載著日月玄宗的靈師起飛,還有一些,則在等待空位下降停靠。

    由護星使司空皓引領,張信等人的遁光,最後降落在一座尺寸遠超其他戰艦的巨船之前。

    同樣是鋼鐵外殼,樣式也是差相彷彿,可這船的長寬高卻都超出周圍戰艦三倍以上,且是獨一無二的七層結構。張信只以目測,就知這船可以載人六百以上。且那裝甲,也是異常的厚實,渾身上下,更散發著淡淡的紫色靈光。那是高階法陣的特徵——且是至少十五級的法陣!

    「這艘船,名為碎星!原本是打算作為主力攻山艦的,可這些天又專為你這個摘星使,特意改造過。內有房舍四百,最高可以搭乘六百五十位靈師。船上除了一套十五級的都天庚元陣外,還有八面陽炎神鏡,都可以打出六十級的三昧離火神光。內中則由一塊足有三丈方圓的十五級神脈石,作為這艘船的靈源,這也是近年我們日月玄宗,出產的最大一塊!預計以這艘船的能力,只需有任意一位八級戰境的神師坐鎮主持,就能抗擊天域聖靈——」

    芮晨有些得意的,為張信介紹著:「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祖師遺下的『大衍摘星陣』,這次總共攜帶了三具,分別佈置在船的前中後位置。且同樣由那塊神脈石,提供靈源。這樣一來,張信你施展摘星術的時候,就無需固定方位了。本身在高空,也沒必要修建觀星台。」

    張信也詫異的,上下打量了這艘『碎星號』一眼。隨後他就又將目光,轉向了這船下等候的諸多靈師。

    將近六百人,共分為兩個方陣,分列於過道兩旁。一邊是四百人左右,無不氣宇軒昂,英姿煥發;另一隊則是一百四十多位,氣勢則顯肅殺森冷。

    前者多半是宗法相等人的部屬,張信聽說這位第一天柱,也同樣將乘坐『碎星號』,與他同行。

    這位天柱,正是準備將這艘船作為自己的座艦,指揮戰事,也可順便照拂他。

    至於另一側的百四十餘人,張信也認得,正是近日調撥到他麾下,原屬斗部軒轅殿第七鎮的靈師。

    日月玄宗的一鎮編制,大約是百人左右,可第七鎮的靈師特別強大。共有神師境五位,九級靈師十七位,其餘也大多在五級到七級左右。又因久經戰事,這一百人,看來比宗法相的部屬還要更精悍得多。

    張信之前就與他們見過一面,可惜交流不多。這些軒轅殿的精英,也都心高氣傲,並無主動向他靠攏之意。

    之後剩下的四十餘人,則是他在神海峰內招攬的部屬。

    總計五位神師,七位九級靈師,之後還有五到七級靈師三十餘位,基本都是由雷照推薦。

    張信都一一看過這些人的資料,基本都是神海峰各個獵團的精英骨幹,身份清白,且風評良好。

    最後還有他的『狂獵天團』,墨婷與小雪她們都藏在最後,只有謝靈兒俏皮的探出頭,朝他吐了吐舌頭。

    這是張信的提議,讓三人跟隨自己。他才不會以為,自己不與這三個女孩接觸,就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了。自己的弱點,當然是放在自己身邊最安全。

    而此時張信,卻眼神怪異的,向司空皓掃望過去。

    這位埋在小吞天體內的東西,他已經察覺到了。就不知那位神秘人,委託這位安排的神師,到底是誰。

    按說為張信招攬人手之事,由雷照一手操辦。這位應是沒有機會的。可此人有著月靈上師的人脈,未必就不能辦到。

    而就在張信若有所思之時,上空忽有幾道遁光凌至。他遙目遠望,只見當先那人正是宗法相,不過在其之後,緊緊跟隨著的另一人,卻反是第一時間,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那赫然是一位面如冠玉,風姿倜儻的青年,眉心間鑲嵌著一枚寶石,尤其惹人注目。

    見得此人,張信的瞳孔立時收縮,久久之後才恢復如常。

    「這兩位天柱,還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整天粘在一起。」

    芮晨不禁笑著調侃,而僅僅片刻,宗法相首先飛落下來。

    「你們諸人都已見過,無需本座介紹。就只有張信,這是我教兩位聖靈上師,天見上師與九觀上師,你可見禮。」

    宗法相看著張信行了一禮,就又指了指身後:「這是現任第四天柱高元德,是吾之摯友,也是此戰的副都統。」

    張信對兩位聖靈,還算恭敬,可面對高元德,卻是用著近乎打量的視線。

    而高元德見狀,則是毫不介意,只是失笑:「之前其實就見過了,那日師侄施展的風雷二術,都讓我想起了那位曾經的第四天柱,讓人印象深刻。」

    張信還沒想好怎麼答話,宗法相就已再次出言,將他的雷厲風行,展露無遺:「上船吧!今日本座事務繁多。張信你也可去熟悉此艦,還有那三座大衍摘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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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