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刀鎮星河 作者:開荒 (全書完)

 
V123210 2017-3-3 12:44: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03 2272655
V123210 發表於 2017-6-6 17:44
第二六一章 斗靈聖胎

    僅僅不到半刻時間,碎星號就已騰空而起。

    而張信則在司空皓幾人的陪同下,巡視著這艘艦船內的各種設施。

    船上除了四百居室之外,居然還有煉器室,煉丹室等等設施,不過這自然是沒法獨佔的,沒可能像自己的靈居那樣私密。

    此外還有中樞室,制符室,倉儲室,以及療傷室等等。用於演練靈術的練習間也有四間,都較為寬敞。

    「這裡是瞭望台!戰事一起,就是都統大人指揮戰事之所。」

    當張信到來的時候,就發現謝靈兒她們,也正在瞭望台的一面窗戶旁,放目遠眺著外面的情景。

    三女的臉上,則都含有震撼之色。即便是墨婷,也不曾例外。

    再往那窗外看去,只見有數百艘竹葉形的鐵甲戰船,正航行在這片青山綠水之間,氣勢磅礴恢弘。

    不過張信,卻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壯闊之景。十餘年前,日月玄宗與北神宗大戰,動用的靈修,多達四十餘萬。

    而那時除了門人弟子之外,還有諸多附庸。各類戰艦的總數,則達至七千之巨。

    相較而言,今日這四萬靈師出征,只能算是小場面。

    而隨後他的目光,就偏向旁邊幾個被困鎖在艦船兩旁的人影。都是一身白袍,被各種樣的鎖鏈,釘入到了身軀內。他們的眉心間,亦有著奴字印記。

    其中一人,目光恰好移望過來,那如死水般的眼眸與張信對望片刻,就又匆忙避開。

    張信卻覺心痛如絞,面上微現青意。

    「這些人,又是什麼身份?」

    「他們,當然是靈奴。」

    芮晨隨口解釋著:「都是昔日上官玄昊的從屬部下,廣林山戰後,這些人未能自證清白,都被開革出門,並且貶斥為奴。必須為我玄宗做五十年苦役,才能洗清罪孽,重得自由。」

    「上官玄昊?」

    張信死死咬著下唇,隨後一聲輕哼,轉頭就走。

    芮晨只道這位,是看不得與上官玄昊有關之人,不禁『嘿』的一聲輕笑:「看來我們這位摘星使,果是與那上官玄昊,有深仇大恨。」

    「廣林山七十萬人,卻只活下了三十餘位,哪一個不是恨不得生食上官玄昊之肉?他有此心,也是正常。」

    茅剛微一搖頭,繼續邁步前行:「跟上吧,還有三座陣盤要看呢!」

    那三間放置大衍摘星陣陣盤的『觀星室』,都在這艘戰艦的最頂層。

    張信首先看的,就是位於船頭的那座。他甫一入內,就知這裡的防護,還在外面的船體之上。此外還有四位神師值班於附近,就近看守,且禁法密佈,可以保證這裡水潑不入。

    「中間的陣盤,由兩位聖靈坐鎮。前面與後面的兩座,則由我與茅剛,各率十二位神師負責看護。」

    芮晨笑著道:「不過在接近黑殺谷的時候,這三座陣盤,就需用掉一座。所以在開戰之後,我與茅剛,其實還是蠻輕鬆的。」

    說到此處,芮晨又大手一揮,以靈能引動了此間的一個禁法:「此處還有機關,可以將這座大衍摘星陣退出到艦體之外,這就可形成一個簡易的觀星台,方便你使用此陣。」

    就在他說話之時,張信的上方與身下,都傳出了咔嚓嚓的聲響。

    張信只見那頭頂處的天穹正在打開,如蓮華般的往外綻放,然後身下的地面,也在不斷的上升,直到凸出至艦體之外。

    「安全也不成問題。」

    茅剛指了指旁邊的那些『蓮葉』:「這是一座獨立的十五級兩儀天羅陣,且摘星使你施術時,也會有我們三人及至少一位聖靈上師為你護法。」

    張信心想就是這個,才讓人不太放心。司空皓都出問題了。誰知其餘二人,還有那位聖靈上師,會否心存歹意。

    芮晨則哂笑道:「其實真正要防的,還是自己人。真要被別人殺到面前,那估計你我都已無能為力。」

    張信聞言不置可否,四處看了一眼之後,就領著一眾部屬與司空皓等人,繼續往位於中部的陣盤行去。

    可張信卻在此時,忽的心生波瀾。

    他略一蹙眉,往前方望去,只見這條廊道的盡頭,正有一位青年,正用野獸般的目光,注目著自己。

    還未等張信反應過來,青年就已開始自報身份:「在下魏周流!乃神相峰弟子,道種排位七百九十二。聽聞你張信從無十合之敵,自言寂寞,特來尋你一戰!」

    「放肆!」

    司空皓首先出聲呵斥,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在這艘船上,還會出這種事情。

    「大戰在即,你魏周流怎還有心思與人私鬥?宗主有令,黑殺谷征戰期間,我玄宗所有人等,都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藉口向摘星使釁戰!」

    而旁邊芮晨,則小聲為張信介紹著:「此人乃是門中六聖胎之一,號為斗靈聖胎,乃是現任第四天柱,高元德座下親傳弟子——」

    然而司空皓與芮晨語音未落,就聽張信大笑著道:「好!」

    諸人都神色錯愕的看著張信,隨後就見後者,也以火焰般的目光,回視那魏周流。

    「我說可以!本狂刀,正愁無有對手,寂寞煩悶,希望你這斗靈聖胎,能夠讓我稍解無敵之苦!」

    魏周流吃了一驚,似是震驚於張信的狂妄,可隨即就又興奮起來:「那麼現在就開始?旁邊還有一間練習室空著,正可一戰!」

    張信則唇角微挑:「正有此意!」

    司空皓卻依舊眉頭緊皺,想說這不合規矩,也有違宗主諭令。可他才再次張唇,就見張信右手緊按長刀,冷冷笑著:「護星使不用阻攔了,這可不是釁戰,而是切磋!本座邀請這位斗靈聖胎,切磋技藝!」

    ※※※※

    碎星號在戰艦中雖是個頭極大,可對靈師而言卻又極小。

    僅僅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正在緊鑼密鼓籌劃著攻山事宜的宗法相,就已知魏周流向張信挑戰之事。

    「這豈非胡鬧?」

    宗法相的眸子裡,眼蘊怒火:「本座事前就已三令五申,摘星使的安全,是今次戰事的重中之重!又有宗主諭令。這個魏周流,他是不知道,還是將本宗法紀視如無物?」

    他說話之時,目光緊盯著高元德。

    高元德則是苦笑:「我這徒兒的性情,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個一根筋的戰鬥狂人。稍微強一點的同齡人,哪個他沒挑戰過?遇到張信這個自言手下從無十合之敵的狂刀,那就更沒可能錯過。要說周流不將你與宗門法紀放在眼中倒還不至於,可這傢伙,只怕是寧願接受重懲,也想要與張信戰上一場。」

    聽到此處,宗法相的目光略略緩和,卻依舊飽含不善:「你是他師尊,就不知勸誡。」

    「我可管不住他,這個師尊,也是有名無實。」

    高元德一嘆:「其實以我之見,倒是想請宗師兄坐觀,讓他趁了心願。這對他們兩人,其實都是一件好事。兩個傢伙,性情都是一般的狂傲,目中無人。他們交手,無論誰贏誰輸,都有好處。」

    「這不合規矩!」

    宗法相的眼神,卻反而更顯冷冽:

    「自然是不合規矩的,所以事後,魏周流仍需重懲,已示傚尤!」

    高元德面色一肅:「且到這個地步,張信既然說出是切磋了,師兄你也阻攔不了吧?既然沒法阻止,那就不妨享受。我其實是蠻期待,他們二人這一戰的結果。魏周流是如今四驕六聖中,戰力最出色的一個,而張信與王恨那一戰,也是取巧而勝,未盡全力。」

    說到此處,高元德語聲一頓,笑意盈盈的與宗法相對視:「不如就先看看,懲戒的話,等事後不遲。此時有你我等人看著,能出什麼事情?」

    ※※※※

    四十丈寬長的練習室內,魏周流與張信,隔著五丈之地對峙。而此時四壁,已經有許多人聞訊趕至,準備觀摩。

    「開始之前,你給我聽清楚了,我魏周流被別人稱為斗靈聖胎,可是因我的靈斗術,同輩無敵。」

    魏周流說話時,渾身上下,靈光氤氳。

    「可你如以為,魏某的根本之法,乃是靈系,那就大錯特錯!我魏某的靈斗術之所以強,實因降神之術。請天地神靈附身,壯我血肉靈魄。」

    「降神?」

    張信微哂,眼神輕蔑:「對本座而言,有何區別?只問你一句,可不可以開始了?」

    而此時芮晨,則是抽了抽唇角:「看來兩邊都是信心十足啊,說話一個比一個囂張。」

    「如此看來,張信在你我面前,其實還算收斂。」

    茅剛的神色,也是略顯無奈:「芮師弟你猜這兩人,會是誰勝誰負?」

    「張信他這麼狂,應該能贏吧?就不知會是多少個回合,那魏周流的實力,可也很不弱,一旦請到高品神靈,說不定還有一場苦戰。」

    芮晨搖著頭:「其實我是蠻希望魏周流嬴的,不能讓這傢伙,太小瞧了我玄宗的群山英豪。」

    旁邊的司空皓,則是默默無語,也不知是否錯覺。他感覺此時的張信,就好似憋著一團火焰,急待宣洩之刻。請百度一下「扔書網」 感謝親們的支持!
V123210 發表於 2017-6-7 17:47
刀鎮星河 第二六二章 羞與為伍

    「我?我隨時都可以!」

    練習室的中央,魏周流的眼神,更顯興奮:「你這麼狂,我能將你打敗,一定會很有趣。」

    「是嗎?那就從現在開始,周圍諸位可為見證!」

    張信依舊以冷漠不屑的目光,睨視著對面:「聽說降神法需要時間準備,本座可以先給你三息!一」

    魏周流聞言一愣神,隨後就又笑了起來,「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性格比我還狂妄的,這世間可不多。」

    他也不客氣,套著鋼鐵手套的雙拳驀然交擊。隨後一股異常宏大的氣勢,瞬時瀰漫全場。同時一個偉岸無比的虛影,開始顯化在魏周流的身後。後者的雙眼,亦漸漸浮起了幾分血色,冷漠異常。

    「你運氣不好!今日降臨此間的,乃是戰靈華言!」

    轟!

    隨著一聲爆響,一尊巨大的鋼鐵傀儡,忽然拔地而起。而魏周流的周身,則爆出了一團浩瀚的電流,那頭赤紅的長發亦在此刻倒豎而起。

    遠處的芮晨與茅剛二人聞言,則不禁面色大變。

    低級靈師以降神術招請的靈魄,視資質的不同,實力也差異極大,不過絕大多數都是神師層級。是神師死後,遺留的殘魄魂靈。

    可除此之外,偶爾也有一些被稱為戰靈的強大存在,會被他們感召。

    而所謂的戰靈,基本都是由聖靈化成。

    需知聖靈死後,並非是一定化為群山,只有壽終正寢之人,才有能力聚土成山。

    可天穹大陸還有不少強橫存在,是戰死於殺伐戰場中,又或者死於各種樣的意外。

    他們靈無居所,與那些神師之靈一樣,徘徊於天地,可以影響一片天地虛空,也可被通曉降神術之人感召。

    而所謂的戰靈華言,正是四萬餘年前,戰死於附近的一位華言上師,精通金雷二系靈術,且是當時少有的天域聖靈之一,戰境高深。尤其是雷斗術,傳說可一拳轟跨一座巨山!

    哪怕這魏周流,今日只得這位聖靈千分之一的力量,估計張信也是凶多吉少。

    眾人色變之時,張信卻毫不在意,唇角依舊冷挑著,淡淡道出了個『二』字。

    就在他身前,那尊鋼鐵力士,也同樣爆發出赤烈狂雷,朝著張信猛轟而下!

    可直到那拳勢,轟至到張信身前,這位才不緊不慢的再次發聲:「三!」

    下一須臾,張信的周身,忽然發出了『咔嚓擦』的響聲。一層銀白色的甲冑,在須臾間覆蓋了張信全身。

    而後他微一抬手,正好迎住了那鋼鐵傀儡的巨拳。罡風激盪,使二十丈外觀戰的眾人都衣袂飄舞,再當那拳掌交擊,立時又是『轟』的一聲震響。一波幾乎實質化的衝擊波,向周圍猛然蕩漾開來,使那些低級靈師都面色大變,急忙施法抵禦。

    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眼前並未出現張信被那鐵拳轟飛的結局。那個銀白色的身影,依舊立在原地,不曾動彈分毫,倒是那尊看起來霸道狂猛的鋼鐵巨人,被他輕描淡寫般抬起的手,阻在前方一丈處,不能前進分毫。

    「這是?」

    「這是何靈術?庚甲術麼?」

    「絕不可能!簡直荒誕」

    「這個傢伙,難道是妖魔之身?普通的靈修,會有這樣的力量?」

    「那尊鋼鐵力士,絕對是三十級以上,至少是十六萬石的力量吧?」

    議論紛起之際,張信的手驀然再一握,頓時又是一陣咔嚓擦的響聲,那鋼鐵力士的鐵拳,頓時內陷。被張信的手,緊緊的扣入進去。

    而此時那魏周流,則如一道電光也似,出現在他的身側不遠。不但精神亢奮,語氣也狂熱到無以復加:「厲害,你真的厲害!狂刀張信果然很強!可只是如此」

    轟!

    又是一聲巨大震響,使得這四十丈方圓的練習室內,充滿刺耳的顫鳴之聲。

    可此間的諸人,都已顧不得自己快被震破的耳膜,都是震驚失神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就在方才,張信驀然將那尊鋼鐵力士強行抓起揮動,猛然砸在了魏周流的身上!將這位斗靈聖胎,硬生生轟飛,整個人都撞入到了遠處的牆壁,不但在牆上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坑洞,也令整艘艦船,都為之輕顫了顫。

    而此時張信,則冷酷如惡魔的笑著:「可看來你還不夠強!不能讓本座稍解無敵寂寞之苦」

    魏周流感覺渾身都快散架,臉色蒼白,似神經質般的抬起了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的動作,你的眼,怎麼可能追得上我的雷走,這可是聖靈」

    驀然一咬銀牙,魏周流將口中的血液都全數嚥下,他感覺自身狀況已不佳,卻依舊頑強的奮起全力,整個人再次化為電光,從那鐵壁之上飛離,在空中閃逝出一個奇異的弧形。

    可下一須臾,當張信將那三丈高的鋼鐵巨人,似如兵器般的揮動,這練習室內,又是『轟』的一聲巨震,同時鮮血橫飛!

    魏周流再次被砸入到了牆壁內,整個人已是鮮血淋漓,一些傷處已可見骨。

    「追不上?那是你的錯覺,本座可不覺得你召喚的戰靈有多強」

    張信依舊一手持著那鋼鐵巨人,身影懸浮於空:「少年!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本,敢向狂刀挑釁?」

    魏周流想要說話,可一張口,就是大團的鮮血溢出。他眼神滿含不甘,依舊戰意澎拜,強撐著身軀,再次溢散雷電,不但從牆上脫離,更在半空中帶出道道殘影。

    可那鋼鐵巨人,卻已先他一步,橫掃至他的必經之途。幾十萬石的巨力,狂猛無儔!

    隨著鐵牆上,第三聲爆響,魏周流只覺渾身骨骼,都在寸寸碎裂!五臟六腑,也都已被震到一塌糊塗。

    「住手!」

    驀然一聲爆吼響起,一個紫色的身影,突兀的閃身到了二人之間。

    「此戰勝負已定,可就此了結。」

    「我也沒打算再繼續,茅師叔你來的太晚,剛才我稍稍再用點力,他就死了!」

    張信將手中已扭曲到不成模樣的鋼鐵力士隨手甩開,隨後又神色默然的,將自身的裝甲解除。

    「還以為能讓我驚喜一二的,結果真是失望。所謂的四天驕六聖胎,都是這麼弱的?將我張信之名與這些人並列,那可真是恥辱。」

    魏周流的臉,已如死人一般的蒼白,眼神懵懂,完全無法答話。

    而此時張信,目光也轉為憐憫:「你如覺不服氣,還可來尋我。」

    道完這句,張信就已大袖一甩,揚長而去,就這麼大喇喇的走出了修行室。

    留下了後面滿屋的靈修,都是一陣目瞪口呆。
V123210 發表於 2017-6-7 17:48
第二六三章 兄弟情深

    幾個呼吸後,才有擅長回生術的靈師驚醒,開始給魏周流療傷。

    芮晨也再次來到了茅剛的身側,神色依舊恍惚:「好快!居然連魏周流,都輸得這麼慘」

    因『降神術』的特性,現在的魏周流,應是四驕六聖中,戰力最強的,與其他天驕聖胎比鬥,也從無敗績。

    可這位面對張信,竟也沒撐過三個回合,

    「確實輸得慘了點,出人意料。當日張信與王恨賭鬥,人都說後者連十分之二三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可我看張信,只怕也沒使出十分之一的氣力。看來此子最擅長的,還是金系。」

    茅剛一聲嘆息:「要不是我確證他身上,並無妖魔氣息,都差點以為他是妖魔。」

    「所以重點是他剛才施展的靈術!也同樣不畏雷電,居然還能有那麼大的力量。」

    芮晨唏噓著道:「這搞不好,又是一場靈術革新。」

    說到此處,芮晨又是一聲苦笑:「我現在倒是心平氣和了,他有這樣的本事,再狂我也沒意見。」

    茅剛則是無語的看向魏周流,目中飽含憐憫與擔憂。

    「那個傢伙,這次估計會被打擊慘了,希望他別就此一蹶不振才好。」

    而此時就在數十步外,林厲海同樣震驚而又失神的,看著張信離去的背影。

    而此時他的周圍,那些玄宗弟子的議論聲,則不斷的傳入他的耳中。

    「真不愧是狂甲星君!連這斗靈聖胎,居然都擋不住三個回合。」

    「什麼三個?第一照面的時候,魏周流就已輸掉了。要不是張信手下留情,他早就死掉了。」

    「我料到魏周流會輸,可沒想到他會輸得這麼慘。」

    「沒想到這四驕六聖,與張信的差距會有這麼大。看來將狂甲星君與那十位並列,確是有些不妥。」

    「那魏周流不是一直很狂麼?自以為同輩無敵,到處挑戰,可結果人家只是隨手一拍的事情。我看他以後,還怎麼狂得起來?」

    「被張信這樣羞辱,我要是他,哪裡還有臉見人?記得之前,這傢伙還說能擊敗張信,一定會很有趣什麼的,如今可都是別人的笑柄。」

    「似這樣的人物,林兄你可曾聽過見過?」

    林厲海愣了半晌,才意識到這是有人在向他問話,而當他轉過頭時,就見司空皓,正眼神幽然的望著他。

    「沒有!」

    林厲海實話實說:「日月玄宗的祖師,以隕石天災摧毀神威皇朝之前,默默無聞。而貴宗的雷神,赤月劍仙等等。其餘宗派的佼佼之輩,在成名前,也沒一個能比得上這位。」

    「是啊!所以我常想,似他這樣的人,如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三百年後,而又未泯於眾人,那該是何等的風姿?想必這一個時代,所有的群星,都將被他的光輝遮蔽吧?我日月玄宗,想必也能贏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司空皓微微一嘆,隨後也意興闌珊的,往那大門方向行去。

    林厲海則是蹙眉看著這位的背影,眼神凝然。

    這位說的話,也正是他心裡想的,並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林厲海卻本能的,感覺這位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而同一時間,在這艘戰艦的中央處,一位白髮老者,也收起了他的『偷窺』,將一面水鏡揮散,使之化為點點靈光逝去。

    「不屑與天驕聖胎並列麼?嘖嘖,記得你我昔日,可亦有聖胎之稱。」

    「他並沒說錯,你我在他現在這個年紀,連他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其實我現在想來,也仍覺羞恥。年少無知,才領著聖胎的名號,洋洋得意。」

    這房間的另一老者,不禁失笑:「說來你天見也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難道還要與他們小孩鬥氣?」

    「哈哈!老夫只是稍稍有些不爽,想看看這傢伙被同輩人擊敗的樣子,可看來是難以如意。」

    天見上師一聲大笑後,又有些憂心:「可這傢伙這個樣子,可怎麼得了。」

    九觀則微微搖頭:「我倒是覺得他這性情,其實蠻好的。天見你難道以為,他現在知曉收斂了,那些人就會放過他不成?」

    「不會!」

    天見搖頭:「從他展露摘星術之日起,就是北方諸宗必欲除之而後快的目標。」

    可他想要讓張信遭遇挫折,知曉收斂,其實非是此意。

    通常目中無人之輩,都往往疏狂大意,陰溝翻船者比比皆是。

    而驕橫自恃天資之人,也常怠懈,不夠努力,浪費了自己大好天賦,

    這類人,少有能真正走到靈師頂峰的。他是惋惜其材

    「可至少現在,他同輩人中,確實沒有能讓他認真起來的存在。其實相較於他的性情,我倒更覺羞辱。」

    九觀笑著反問:「日月玄宗自神師法座以上,可居然無一人以為,我日月玄宗能護得住這個真正的天之驕子!於是老夫最近常想,我堂堂日月玄宗,何時就淪落到這個地步?」

    ※※※※

    就在張信將那尊鋼鐵力士丟棄的時候,距離不遠的督戰室內,則是一片沉寂。

    半晌之後,高元德則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慘不忍睹,我有些後悔了。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今日之戰,可能適得其反。一個多半更驕傲,一個則可能一蹶不振。」

    宗法相則依舊默默不言,想起雷照,對他說起的『金斗術』。

    說張信打算以金系靈能為基礎,發展出一套全新的近戰鬥術。

    宗法相的目中,漸漸現出璀璨之色,可隨即就壓制了下去。

    對手只是一個魏周流而已,出手也不多。短時間內,還看不出什麼究竟,也難知這金斗術的前景如何。

    而當他再開口時,心緒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師弟是在試探什麼嗎?張信有哪些地方讓你起疑?」

    高元德的面色微僵,隨後一嘆:「果然瞞不過師兄,我是對他心存疑念,感覺他的風雷之法,有些上官玄昊的影子。」

    「所以特意將魏周流帶上船,唆使他挑戰張信?」

    「並非是我唆使,周流本就欲與他戰上一場。把他帶上船,是我心懷不軌,可卻萬沒料到,兩人的差距會是如此之大,周流不但非其一合之敵,且會輸得如此之慘。」

    高元德搖著頭:「要試探他的能為,就必須有旗鼓相當的對手。說實話,這一次,我後悔了。」

    宗法相默然不語,深沉的壓力,在這寬闊的督戰室內瀰漫。

    良久之後,直到高元德的額頭上溢出冷汗,宗法相才淡淡道:「你不配為人師,此戰了結後,我會建議宗門,給魏周流另擇師長。還有張信,我不希望還有下次,他不可能與上官玄昊有關!」

    道完這句,宗法相又微一揮手:「你先下去吧!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

    高元德眉頭微皺,隨後神色凝肅一禮:「師兄責備的是,讓弟無話可言,此事我會反省。」

    見宗法相依舊是鐵青著臉,高元德只能再一聲苦嘆,走出了這督戰室。

    而就在他身後大門緊閉的剎那,一個溫婉的女聲,同時在他耳旁響起。

    「你說你這師兄,是單純聽不進你的讒言,還是對你的行為起疑了?」

    「估計兼而有之!」

    高元德神色淡淡:「如果我是他,也確不會對張信有任何的疑心,只因在他眼裡,上官玄昊是居心叵測的叛徒。而這張信,自入門試以來,不但為宗門提交了無上秘術,更是揭穿妖邪潛伏千頁峽的企圖,使藏靈山轉危為安。他所為無一事有害於我宗,反有大益,試問這樣的人,怎會與上官玄昊那樣的叛逆有涉?」

    「這麼說來也對,你高元德之所以為懷疑,是因知上官玄昊,一直都對宗門忠心耿耿。」

    那女聲失笑:「那又為何說是兼而有之?」

    「白帝子!」

    高元德也淡然說著:「他應該是看出了白帝子的試探之意,然後將今日本座之所為,與之聯繫上了。不過也僅限疑念,並未有繼續深究之意。對我這摯友,他還是信任有加的。」

    「兄弟情深呢!」

    那女聲問道:「可張信怎辦?我看此子,與上官玄昊確實關係不大。上官玄昊如能有他那樣的靈術天賦,其人成就,就絕不止是第四天柱」

    「無論是不是,他都得死去。」

    高元德驟然打斷了那少女聲音:「從日月玄宗主動向黑殺谷宣戰之時開始,這個傢伙,就沒有留的必要了。」

    那少女聞言,卻是吃吃的笑:「剛才我也想提醒你來著,可想要辦到此事,只怕不易。這日月玄宗的上下人等,現在可都是將他似寶貝一般的供著。」

    「本座自有辦法!」

    高元德冷然一哂後,又凝聲問著:「葛秋山現在,已經到何處了?」

    「最多三日,他麾下四十艘戰艦,就可與你們的主力會和。」

    少女說完,就又一嘆:「你真準備動手了?就毫不念及你們師兄弟,這麼多年來的情分?」

    「可你們已經不能容他,不能容他阻攔在你等的路前。」

    道出這句的時候,高元德的眼神,卻是淡然冷漠,似如死水。

    「我大約是要對不起他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6-8 17:34
刀鎮星河 第二六四章 再見八八

    「信哥哥你也太變態了!」

    廊道之中,謝靈兒走在張信身邊,興高采烈的說著:「就這麼提著那尊金靈力士,刷刷刷,那個什麼斗靈聖胎就不行了。他也就那點本事,居然敢挑釁信哥哥你。」

    張信暗暗失笑,面色卻絲毫不顯,轉而問周小雪墨婷兩人:「這丫頭看起來情形還不錯,就不知你們二人,別後如何?」

    「小雪還好!」

    周小雪的臉上顯出紅暈,心想張大哥他在別人面前那麼驕橫,可在她們面前,還是這麼溫柔和藹。

    「感覺這些日子,都成長了很多。」

    「看得出來!」

    張信微微頷首:「都快三級靈師了,戰境修為,也沒落下。靈兒也很不錯,看來已改修風斗術了?」

    「我當然聽你的!師尊她說我在斗術上的天賦,的確遠超靈術。」

    謝靈兒說到此處,卻又有些沮喪道:「可總感覺現在,距離信哥哥越來越遠了,以後只怕很難幫得上你。」

    「這就是天才與凡人的區別!你們不要介懷。」

    張信哈哈大笑,大言不慚:「至於幫忙,又不急於一時,我倒是很期待你們成為天柱之日。即便辦不到,像我這樣的人,也是需要蠻多手下的。」

    「嘁!」

    謝靈兒不屑的一哂,有些不滿的說著:「其實我現在,更想去獵團,或者戰場上去磨練。跟在你身邊,安全是安全了,可學不到什麼。」

    這刻她心中,卻是決意以定,無論如何,都要成為天柱不可。才不想當信哥哥的手下

    「那可未必!要去戰場磨練,你們也有機會。」

    張信笑著說完,就又目含深意的,看著一直未說話的墨婷:「婷兒你有心事?」

    「沒有!」

    墨婷讀懂了張信的目光,這是在問她可曾後悔?所以她回應的異常堅決。

    「有些小麻煩,我自己會處理的。」

    張信卻神色凝肅:「婷兒你一向好強,可如果感覺撐不住,何妨借別人的肩膀靠一靠?」

    墨婷目光微閃,與張信對視了片刻,就又笑了起來:「我明白的,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婷兒絕不會客氣。」

    幾人正說著話,旁邊不遠處卻傳來一聲乾咳。張信注目望去,只見一位氣度不凡的紫衣神師,正注目望著這邊。

    他認得這位,正是原軒轅殿第七鎮的鎮主張德懷,也是他現在的『得力部屬』之一。

    這位雖在保護他安全上,一直盡心盡力,可對他卻始終沒有好臉色。

    其餘第七鎮之人,也大多都是如此想的,認為自己調職到他麾下只是暫時。幾年之後,還是會回歸軒轅殿。

    在這群戰鬥狂人看來,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

    張信笑著朝這位點了點頭,謝靈兒則是吐了吐舌頭,拉著周小雪與墨婷二女離去。

    她們三人,雖是被張信以同一獵團的名義要來此間,可身份編制卻是暫時屬於這個直屬張信的『鎮』,日常也有巡邏的任務。

    而待三女離開之後,張信身後的紫玉天,才冷然出言:「今日你之所為,實在過於衝動。這場比試,本可避免。如果是你的師叔上官玄昊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方式化解。」

    張信聞言,則一聲哂笑:「那是你不瞭解我狂刀!遇上這種挑釁,豈能退縮?話說回來,紫玉天你為何一定要糾結上官玄昊不可?」

    紫雲天對『上官玄昊』避而不談,依舊是冷聲回應:「可結果呢?現在的你,只會讓更多人,打算將你置於死地!」

    「你是想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吧?」

    張信的神色,更為不屑:「這是在說你自己麼?」

    紫玉天已懶得與張信說話,她沉默不語的送張信至他的居室門前,就直接轉身離去,

    可張信這邊才推開房門,就吃了一驚。

    「你是,朱六四?」

    只見這專屬於他的寬大居室內,正有一個熟悉異常的少女,正跪坐在一尊鼎爐旁。

    張信一開始以為這丫頭,又是對自己意圖不軌,準備暗算,可隨後才發現,這少女卻是一身女僕打扮。此外雙臂與一雙小腿,也有著金屬甲片。

    看起來是蠻好看的,可張信卻知,那是困束朱八八一身法力的器具,

    而當望見張信,那朱八八也同樣吃了一驚。

    「張信?」

    隨後這丫頭,抄起了旁邊一根鐵棍,就往張信砸了過來:「你這混蛋!「

    「放肆!」

    張信一聲輕哼,微一拂袖,就以靈能將那鐵棍捲住。隨後靈壓擴散,鎮住了這二十丈方圓的每一分每一寸,使得那朱六四,完全無法動彈。

    之前全盛狀態下的朱八八,都奈何不得他,又何況是現在靈能被鎮壓封鎖的狀態?

    「怎麼回事?」

    司空皓也閃身入內,看了這房間內一眼後,也同樣神色疑惑:「朱八八,你怎會在這?」

    「我怎麼知道?」

    朱八八一副恨不得將張信生吞了的表情:「我倒是想問,你怎麼會在這?」

    「張信師侄已被任命為摘星使,地位等同於各大上院的首席弟子。這裡是他的居室」

    司空皓搖了搖頭,隨手就將一枚劍符發出。而僅僅須臾,就有一位隸屬雜役堂的紫衣神師趕至。

    這位到來之後,也同樣眼神疑惑:「朱師侄她是因違背門規,被刑法堂懲戒,發落到我雜役堂,需以靈奴之身服五年勞役後,才可恢復自由。之前摘星使,不是交代說您的居室,需要填充風雷金三系的神脈石麼?我吩咐給她了。」

    張信聞言不禁『嘿』了一聲,心想這次刑法堂,倒是秉公執法了。

    之前雖是為朱八八瞞了她意圖偷襲傷人的事情,可這次的懲戒依舊不輕。

    可司空皓,卻是眼神古怪的看著張信。直到後者察覺異狀,回望過來,才輕聲笑道:「看來是誤會,張師侄好自為之。」

    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司空皓似有些不放心,又出言提點:「看來宗主大人對師侄,的確是很看重。」

    「看重?」

    張信面色疑惑,初時有些不知所以。朱八八卻比他先明白過來,先是俏臉一白。然後猛地撲起。竟是硬頂著張信的靈壓,咬住了他的手臂。

    司空皓見狀啞然失笑,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此間。

    而就在他來到自己居室門前時。司空皓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伸手輕推,那門竟未上鎖。再當他走入門內時,卻見裡面有一位一身紫袍,二旬左右的清秀青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上官玄昊?」

    司空皓本能的就面色一沉,渾身靈能澎拜。可下一瞬間,他卻又恢復沉默,將身後的門,輕輕閉合。

    也在同一時間,距離司空皓與張信不遠處的另一居室,另有一位紫袍青年,正看著眼前雲床之上一枚青鸞盤繞,紫電微生的紫金符劍,臉色陰晴不定。
V123210 發表於 2017-6-8 17:34
第二六五章 十萬大軍

    「還不給我鬆開?朱八八你難道是屬狗的?」

    張信在自己居室之內,正一陣嗷嗷大叫。朱八八是七級靈修,肉身亦已超凡。此時雖是一身靈能都被限制,可這一口貝齒的咬合力卻極其驚人,即便張信,也感覺有些受不了,感覺自己身上的肉,已經快被朱八八給撕下來。

    「才不是!」

    朱八八悶著聲音回應,整個人則掛在了張信身上,任由後者怎麼揮動手臂,也依舊鍥而不捨。小嘴也一口咬定,死不放鬆。

    張信則無可奈何,一邊帶著這女孩走向雲床,一邊用另一隻手,去解少女的衣襟。

    此舉頓使朱八八震驚,驀然退後到了三丈之外,眼神警惕:「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

    張信一聲嗤笑:「當然是秉承宗主之意,與你上床。」

    他現在也明白過來了,能夠出現這樣的巧合,必定是有人特意的安排。

    再考慮到那位宗主大人,對此女的寵愛與關注,安排今日這一幕的幕後黑手,不言自明。

    朱八八卻一陣氣結,雙手還身,破口大罵:「你這個色狼,混賬王八蛋,卑鄙齷齪,人面獸心」

    張信神情淡然,抱臂於胸,直到朱八八罵夠了,才冷笑著道:「罵夠了?現在能好好說話了?」

    朱八八一聲輕哼,腳步卻在悄悄的往外挪。她發現再自己一身靈能都沒法動的情況下,呆在這室內實在太危險。

    張信則只當不覺,神色自在的在雲床上坐了下來。

    「你們憑什麼認定上官玄昊是被人陷害?可有什麼證據?」

    朱八八聞言一愣:「你問這些做什麼?有什麼企圖?」

    「自然是為搜尋證據!」

    張信冷笑:「本座是恨不得生食上官玄昊之肉,可我那師尊卻以為,以上官玄昊的性格,不太可能背叛宗門。廣林山之戰很可能是一場騙局,上官玄昊也多半是被人栽贓陷害了。」

    朱八八的眼眸頓時一亮,面現喜色:「離師叔祖他真是這麼說的?太好了,我們玄宗的長輩,總算還有一位洞達事理的。」

    「那麼在你眼裡,相信上官玄昊是叛逆的,就是瞎了眼的糊塗蛋?」

    張兄『嘿』的一哂,反問道:「你們說上官玄昊非是叛逆,那麼總該有些證據來說服我吧?別告訴我你們玄昊黨這三年來上躥下跳,卻是一事無成,一點證明上官玄昊清白的東西都沒找的」

    「當然有!」

    朱八八一聲怒哼:「比如我們可以確定,那個小蒼山鬥戰司司主葛秋山,當初就很有問題。這個人在廣林山大戰之前,原為上官玄昊部屬,卻在廣林山攻破的前夜,利用乾坤神符,從廣林山內逃出。然後與其同行之人,盡皆戰死,只有他與另一人逃生。說是什麼發覺上官玄昊與妖邪勾結,所以主動逃離,可我懷疑他們,其實是被上官玄昊派出求援報信。」

    張信聞言,不禁微一揚眉:「可這都是你的猜測之辭,可有什麼實質的證據?此外是否還有其他?你們玄昊黨,不會只查出這一人有問題?」

    「嘁!有問題的可多著呢!」

    朱八八一聲冷笑:「還有我們現在這艘船上的宗法相,就很有可能是主謀」

    ※※※※

    一個時辰過後,張信卻有些無語的,看著朱八八。心想自己還真不該對這些傢伙抱什麼指望,自己的擁躉,難道一個個都是笨蛋嗎?真正有用的沒查出多少,能讓人信服的證據也沒找到幾樣,反而是將各種混淆視聽的猜測當成事實。

    一聲嘆息,張信收住了心緒,轉而詢問:「那麼你們玄昊黨呢?是什麼樣的結構?現在又是什麼人在管事?」

    「我們玄昊黨現在一共是十二個分支,由包括我在內的十二地支使,分別管理~」

    朱八八慣性的答著,可語至一半就驟然警覺,然後雙眸中怒火熊熊的瞪視張信。

    「你真正的目的,是問這個?」

    張信撇了撇唇:「讓我猜猜,你多半是十二地支使中的亥豬對麼?那麼其他人的身份,你知道多少?」

    朱八八沒答話,一聲輕哼後,就匆匆跑了出去,然後又將那門重重的關上!發出轟然巨震。

    張信早有預料,毫不在意的起身來到窗欄旁,眺望著遠方之景,以及環繞於『碎星號』左右的諸多戰艦,

    而葉若此時,則語聲遲疑的問著:「主人,剛才這個朱八八說的話,難道主人一點收穫都沒有嗎?」

    「沒有。」

    張信微一搖頭,雙眸之內,赫然全是冷光:「恰恰相反的是,我這次受益良多。許多事情,看得更明白了」

    ※※※※

    日月玄宗的戰艦,航速都是頂尖一級,一晝夜內,可飛行四千到五千里。

    宗法相的統合能力不弱,又手腕強硬。統合四百餘艘艦船,僅僅只用了五日多一點,艦隊就已到達藏靈山上院的勢力範圍。

    隨後那小蒼山,飛岩山,魄流山的艦隊,也都紛紛趕至。

    魄流山管轄三十靈山,數量還超越於藏靈山之上,又是接近總山的繁華地域,故而這次的艦隊規模最大,總計有各型戰艦一百餘艘,靈師一萬三千。

    而飛岩山上院則是最小,只有戰艦二十八,靈師三千六百人。

    小蒼山上院稍強一線,有各型戰艦三十六,靈師四千八百。

    無不都是這三大上院,各處分院的精華,十里挑一的靈師精英,

    加上斗部五殿,每一殿九千到九千五百人。以及兩位天柱直屬的力量,一共二十六鎮,總共有戰艦六百四十艘,靈師六萬八千有奇。

    而接下來藏靈山上院,也將有兩萬三千靈師,近二百艘戰艦出戰。

    因地處邊陲,需負責抵禦南面妖邪,以及一眾神威王朝的餘孽,藏靈山上院駐守的靈師數量眾多,密度是其他上院的兩到三倍,戰力異常強大,

    而除了身為天域聖靈的月靈上師之外,還另有四位聖靈上師,坐鎮於藏靈上院的最前方戰線。

    而此次這四位法域聖靈中,也有兩位將隨團出征。

    張信稍稍統計了一下,這次南征。日月玄宗只明面上的力量,就總計有宗門標配,能容納一鎮百人的月型戰艦六百五十艘,二百人的日型戰艦一百五十艘,以及作為主力的攻山艦八艘,還有一艘碎星號。

    靈師則共計九萬二千人,其中神師三千,法域聖靈十人。此外是否有天域聖靈坐鎮跟隨,張信暫時不得而知。

    而這還僅僅只是日月玄宗一家的兵力,在南方還有數十宗派為玄宗附庸。

    待頓兵黑殺谷山下時,應當還能集結七到九萬靈師,不過整體的戰力,就難以指望了,與日月玄宗的精銳,是沒法比的。南方各宗,沒可能拿出真正精英,交給日月玄宗當炮灰。

    當各個船團會合之後,各大上院的首腦人物,都紛紛趕至『碎星』艦上拜見兩位天柱。

    那些隨團出征的聖靈,自然不在此列,可其餘幾位鬥戰司主,巡山司主,對宗法相與高元德,卻不能不敬。

    宗法相對這繁文縟節與虛禮明顯不甚耐煩,一直拒而不見,一直到所有八百餘艘戰艦,全數到齊之後。才將所有『鎮主』以上的骨幹,全數召集到碎星之上,召開軍議。

    而這一夜,碎星號的議事廳內,一千二百餘位紫衣神師濟濟一堂,

    張信則是有資格參與這場軍議的四十餘位靈師之一,身為摘星使,攻伐黑殺谷的關鍵,這場軍議他自是必須與會的,

    而這夜他一入場,就被數百道目光注視著。一道道視線,似要將他整個人穿透。

    絕大多數,都是審視中帶著好奇。可也有一部分人與眾不同,除了審視好奇之外,還有著些許的警惕與敵意。

    而這些稍含敵意的目光,又大多都來自於在場的那些靈師。

    張信對此,自是心知肚明。能以靈師的修為,而躋身此間之人,都是門中的佼佼之輩。他們要麼是備選道種之一,要麼本身就是已躋身七十二位道種之林。

    而對於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競爭者,這些人自是以警惕戒備居多。

    門中的四驕六聖,雖還無一人躋身於七十二道種之列,卻已被公認為未來十天柱,最有力的人選。

    可如今這十位的風頭,都被他一人蓋壓!這些備選道種們對他懷有敵意,自也是理所當然。

    其實說是敵意也不太貼切,按照若兒的說法,是強烈的競爭意識。

    「對了,芮師叔,我現在在千人總榜上的排位,到多少了?」

    就在眾人議論戰局之時,張信偷偷向芮晨詢問:「怎麼這麼多人看我不爽?」

    「六百六十七位!」

    芮晨不假思索的答著,這位對於千人備選的排位名單,似是瞭如指掌::「你入門試的各項榜單第一,總成績可直接進入到前九百位。之後擒拿白振俠,揭發司馬信德,進位到七百二十四。接著又是繼承觀星術,兩次召喚群星,斬殺空劍宗王恨,現在是六百六十七」
V123210 發表於 2017-6-9 17:27
刀鎮星河 第二六六章 戰前軍議

    「才六百六十七?」

    眼見張信面露不服之色,芮晨不禁失笑:「這已不低了,從沒見哪個道種弟子,爬的像你這麼快。還有那揭發司馬信德一事,本來上升個三五百位都不難,可宗門破例發下厚賞,已算是補償。且這一次黑殺谷之戰了結,估計張信你可直接進入四百位內。不久前,十位天柱還在商議,你進入道種名單的過程,是否過於輕鬆,要更改酬功的規則。說是寧願多給你些獎賞,也不能讓一個入門不到一年的弟子,輕鬆成為七十二道種之一。」

    「這是嫉賢妒能!」

    張信先一聲嗤笑,隨後又疑惑的問:「那他們這麼看我做什麼?像是殺母殺父的仇人似的?」

    那些排位較低的備選道種這麼看他不奇怪,畢竟是被他硬生生擠下一個排位。

    可那些排位靠前的備選道種也這麼望他,就讓張信不解了。

    「這可與排位沒什麼關係。」

    茅剛搖著頭,眼中略含古怪的看著張信:「源頭還是在於摘星使,摘星使難道不自知麼?」

    「在我?」

    張信的眼神疑惑,萬分不解。

    隨後還是芮晨,為他解惑:「與魏周流戰後,摘星使不是對人說,所謂的道種與備選道種,還有那什麼二十五首席,都是垃圾渣滓,不值一哂麼?此事在門內,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備選名單中的許多人,對你可都是虎視眈眈,想要打擊你的囂張氣焰。」

    張信的唇角微抽,立知自己這是被人陷害了。

    「這句話,我沒說過!」

    張信卻袍袖一拂,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不過無所謂了!這些道種與備選,雖都非廢物垃圾,可他們中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讓本座認可。」

    他此言道出時,並未刻意收聲,故而周圍許多人都能聽到,不禁都紛紛側目。尤其是在場的三十幾位靈師,投過來的視線都在這瞬間,尖銳了數倍。

    司空皓則是神色無奈:「摘星使可知你此句一出,我這護星使的任務,要艱難幾倍?別說我現在麾下,只有十二位神師,便是二十位也不夠用。」

    而芮晨茅剛,則紛紛向他投以憐憫的眼神。旁邊的林厲海,也同樣神色無奈。

    他這個主人,天資超絕,遠超同儕也就罷了,可惱的是這位不知收斂,鋒芒畢露的同時,還有一張招災惹禍的嘴!之前既然解釋了,為何後面還要加那麼一句?

    他現在只覺前程一片黑暗,預料日後張信,即便沒死在北地各家勢力之手,也會死在背後的刀槍之下。

    張信則全不以為意,他現在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只因此時的軍議,已經說到了關於他的部分。

    「黑殺谷距離最近的雪風山與羅武山,足有六千四百里。也就是說,這次的征伐,我等是孤懸在外,很難得到總山與藏靈山上院的支持。有什麼變故,宗門那邊也很難及時反應。而據我所知,此次我日月玄宗,對黑殺谷開戰,周邊反應不小?」

    「何止是不小?北神宗如今已擺出了全力南下之勢,還未開戰北方四上院的形勢,就已岌岌可危。」

    「還有北地仙盟,這次由白帝子號召,聚集各宗戰艦六百五十艘,靈師八萬,在血劍山莊附近。如舉師南下,兩日之後,就可背擊我大軍後翼。」

    「南面的各家附庸,至今也只有二十三家有所反應,可從征的靈師都不多,只有四萬人。」

    「南面的妖魔,情形還未知。之前那兩位天域魔神不戰而退,在妖邪中威望大損。可如這二人聯手,仍可輕鬆聚兵百萬。」

    「黑殺谷與妖魔攜手,之前就有過先例的。」

    上方的宗法相靜靜傾聽,直到眾人議論稍停,才問高元德:「師弟以為如何?」

    「弟以為,此戰利在速戰速決!」

    高元德毫不猶豫,與宗法相同樣的信心十足:「只需在開戰之初,摘星使能以群星天降,轟破了黑殺谷的雙門山。那麼無論北地仙盟也好,那些妖邪也罷,都必不會出現在戰場上!」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信身上。許多神師的神色,依舊半信半疑。

    「真能使群星天降?不太可能吧。」

    「此事許多人親眼見到,不會有假。」

    「可真能轟碎雙門山?」

    「那可是黑殺谷經營了數萬年的十七級黑殺大陣!歹毒陰譎,世間幾乎無出其右!」

    張信則是下巴微揚,神色自負:「本座之源力,已經暫時告罄!不過有祖師遺下的大衍摘星陣,轟碎雙門山,輕而易舉!」

    眾人聽他才小小三級靈師,就張口閉口的『本座』,都不禁面色怪異。不過也都未有說什麼,張信是被宗門任命的摘星使,修為雖弱,卻還是勉強有這個資格的。

    然後又有許多人現身說法,為旁人示疑。

    芮晨就主動站起道:「摘星使兩次召喚群星,小弟都有幸在場,我親眼見隕石天降。」

    「神天峰下隕石如雨,門中諸位聖靈都有關注,摘星使之能為,早已無需置疑!」

    「數月之前,可是差點就轟斷了藏靈山」

    「可據說這位,哪怕沒有陣盤之助,都有擊碎法域靈山之力。」

    「也就是說,只要陣盤沒問題,那麼我宗這次,就定可轟碎雙門山與黑殺大陣!黑殺谷屢次抗擊我宗,不就是依靠此山此陣?」

    「可那七座大衍摘星陣,也都由宗門幾位符陣大家檢驗過了」

    「此戰必可功成,翦除我日月玄宗的心腹大患。」

    直到上首處的宗法相,敲了敲銅鈴,眾人的議論才漸漸停住。

    當這議事廳內恢復寂靜,宗法相才凝聲說道:「南面妖邪無需在意,北地仙盟的精銳,卻不可不防。吾意分兵,以斗部純鈞殿,以及飛岩,魄流二山的兵力,交由高師弟統轄,護於全軍右翼。一旦白帝子有南下之意,師弟可即時率部屬搶佔仙雲山,據此靈山固守。」

    張信聞言,不禁微一蹙眉,可隨後就又恢復平靜。

    宗法相的排兵佈陣,其實也早在他預料之中了。

    仙雲宗的總山仙雲山,確實是狙擊北地仙盟南下的絕佳所在。可唯獨高元德此人,讓張信不以為然。

    可此時在宗法相的眼中,能夠統帥一部,抗拒白帝子大軍南下的最佳人選,毫無疑問是身為第四天柱的高元德。

    無論是計謀智略,手腕還是聲望,高元德都是在場除宗法相之外,唯一能與白帝子抗衡之人,

    「謹遵法諭!高某必不負總帥所托。」

    高元德立時躬身應命,神色肅穆。

    可宗法相卻有些擔憂,仔細注目高元德:「此番師弟職責重大,如覺兵力不夠,師弟可以直言。」
V123210 發表於 2017-6-9 17:27
第二六七章 眾矢之的

    「謹遵法諭!高某必不負總帥所托。」

    高元德立時躬身應命,神色肅穆。

    可宗法相卻有些擔憂,仔細注目高元德:「此番師弟職責重大,如覺兵力不夠,師弟可以直言。」

    「兩萬五千靈師,二百二十艘戰艦,怎還不夠?北地仙盟那些人,都是烏合之眾,不值一哂。別說六萬,六十萬又如何?我倒感覺師兄,太看得起他們了。」

    高元德失笑,眼中滿含不屑,不過隨後他又肅然到:「唯獨仙雲宗,有些麻煩。我需請令,一旦仙雲宗有抗拒我宗大軍入駐之意,總帥能允元德臨機處置!」

    「仙雲宗是我宗附庸,也飽受黑殺谷襲擾之苦。」

    宗法相略一沉吟,還是冷聲道:「你是大軍副帥,仙雲宗如真敢背盟,自有戰時專斷之權!」

    高元德聞言一笑:「有師兄這句,元德就有了十成把握,定然能阻北地仙盟的大軍南下。」

    而此時在場的諸人,也無一人發出異議。都知宗法相的『戰時專斷之權』,是為何意。

    著意味著仙雲宗一旦有抗拒日月玄宗大軍之意,高元德就有權動手強行進駐,甚至將仙雲宗夷滅。

    這對於只有一座法域靈山的仙雲宗無疑是滅頂之災,統同意日月玄宗大軍入駐,則必定導致其轄下生靈塗炭,損失慘重,甚至靈山受損。可如仙雲宗不願意,結果只會更為惡劣。

    畢竟這次,哪怕玄宗戰敗,要毀滅一個仙雲山,也仍是輕而易舉。

    可卻無一人為仙雲宗說話,仙雲山地形緊要,是兵家必爭之地。而仙雲宗一家之安危,自然是比不得玄宗的側翼與後路。

    此時宗法相又淡淡言道:「黑殺谷位置險要,周圍暗河可通向我玄宗十餘靈山,並掌握南面群山法域之咽喉。不但我日月玄宗,周圍數十家宗派亦深受其害。所以本座以為,在重新完善南方群山法域之前,此谷非除不可!而如今正有群山之靈庇佑我宗,使摘星使降世,繼承祖師遺澤,得以翦除這腹心大患。」

    在場諸人,都是神色默默。即便對於宗法相後面的那一句不以為然的,也不願在這時候出面唱反調。

    儘早除滅黑殺谷,已是全宗上下的共識。

    哪怕是萬俟天藏,也只是反對在宗門內部不靖之時擅興征伐。對於攻打黑殺谷本身,那位曾經的第一天柱,也無異意。

    「如今碎星艦上,有三座大衍摘星陣,其中每一座,威力都可相當於藏靈山那場隕石天降的七倍!不但摧毀雙門山綽綽有餘,夷平整個黑殺谷,也非難事,所以此戰,我宗已據七成勝算,」

    宗法相繼續淡淡說著,眼神卻漸漸森冷,殺意瀰漫於室內:「所以如今,唯能使本座心憂的,就是黑殺谷的心靈奇術。這裡先敬告爾等,開戰之後,各部都需奮力向前,只准前進,不得後退。否則我玄宗之軍法,就是為你等而設!你等也需將此言轉告部屬,戰起之後,所有人等,所有艦船,退一步則發配火羅閻獄為奴,退七步則立斬不赦!」

    在場諸多神師,都不禁凜然,神色肅穆。知曉宗法相此言因由,黑殺谷有心靈奇術,可將人心中的畏懼之念,無限放大。

    往年日月玄宗與黑殺谷征戰,就曾數次吃過大虧,幾次陣型散亂,全局莫名其妙的大潰。

    而這次宗法相,則是欲以殘酷的刑法殺伐,使全軍上下都對其生出畏懼之心。使眾多靈師對玄宗刑罰的恐懼,超過對戰死犧牲的懼意,由此抵禦對方的心靈異術。

    「那麼摘星使的安危,又該如何保證!」

    大廳的左側,有人忽然出言,使眾人紛紛注目:「既然此戰的關鍵是摘星使,那麼相應的,我們的摘星使,也將是眾矢之的。」

    張信注目望去,只見那出言之人,正是小蒼山的鬥戰司主葛秋山。

    而在場諸多神師聞言,也都是深以為然。

    「不錯!換成我是黑殺谷之人,必定會不惜一起代價,誅殺摘星使!」

    「各部全力向前,那麼誰來護持摘星使的安危?」

    「黑殺谷的各種秘術,詭異難測,不可不防!」

    「除了摘星使,那陣盤還要小心看護,」

    張信亦深以為然,他是深知黑殺谷那些手段的,尤其是在黑殺谷靈修的地盤上。

    沒有完善防護的話,自己只怕將陷入九死一生的險境。

    「張信之安危,由本座與九觀,天見二位上師親自照看!宗門設置護星使與護陣使,正是為護摘星使與陣盤安危。」

    宗法相神色凝然,胸有成竹:「由本座十五鎮直屬,以及護星使與二位護陣使部屬二十四鎮護衛此艦,定不會給黑殺谷,任何的可趁之機!」

    司空皓也出言保證:「只要司空皓還在世一日,就必不令摘星使有恙!」

    芮晨茅剛二人,亦不落人後:「吾等在,則陣盤在!黑殺谷之人要毀大衍摘星陣,除非是從我二人屍體上踏過去!」

    張信卻不甚看好,宗法相為碎星號安排的護衛,戰力不可謂不強盛。

    這位第一天柱本身直屬的十二鎮,還有三鎮私軍,總共就是十五艘月型戰艦。

    這十五鎮的戰力,自然都值得信任。畢竟宗法相擔任天柱已經有五十年之久,部下不但飽經戰事,神師與頂級靈師的比例,也是極高,實力都可與斗部八殿戰力最強幾鎮的比肩。

    除此之外,宗法相麾下還有十五位以上的頂尖神師,可以保證麾下每一鎮,都有頂級神師坐鎮。

    可問題是,宗法相的麾下,是否可靠?

    昔日廣林山之戰,他上官玄昊的麾下,至少有一成的部屬出了問題。如今這位第一天柱的部下,又能好到哪去?

    再還有就是司空皓與芮晨茅剛的部屬,這三人麾下,可遠遠不止是那三十六位神師而已。

    宗門另還為他們,各自撥出了八鎮靈師,交由他們直轄指揮,總共就是二十四鎮。

    這些靈師的實力,自然是沒法與宗法相的部屬比較,可其中幾鎮的整體實力,也是有資格與斗部八殿的精銳較量的。

    可這些人在張信的眼中,比之宗法相的那些部下,還更不可靠。

    不過他對這些『護衛』,其實也沒抱多少指望,知曉自己要保住小命,終究還得靠自己。

    ※※※※

    這場軍議,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才告結束。後面的部分,說是在討論細節,可其實都是宗法相在吩咐,眾人傾聽。

    這位雖將第一天柱的獨斷展露無疑,可也凸顯出了他的思維縝密,

    高元德等人之後雖也偶有插口,可所有的言語,很難說是在為宗法相拾遺補缺。

    而就在軍議結束之後,小蒼山的鬥戰司主葛秋山,主動尋到了張信。

    「邀請我去蒼靈艦去做客?」

    知曉葛秋山來意之後,張信不禁面色古怪。而周圍的司馬皓與芮晨等人,也是露出不甚贊同的神色。

    那蒼靈號,乃是小蒼山的旗艦,也是一艘攻山艦,規模僅次於他們這座碎星號。

    可就安全而言,蒼靈號實在沒法與碎星號比較。而此時他們距離黑殺谷,已經不到六千里,張信做客蒼靈號,也需冒一定危險。

    不過張信並未第一時間拒絕:「往日我與葛師叔並無交情,師叔你亦非神海峰一脈。無親無故,為何要邀請我?」

    「近日門中有傳言,說張師侄準備接手明法會?」

    葛秋山笑著道:「可據我所知,明法會勢單力孤,根基淺薄,甚至連獨立的獵團都沒有。摘星使如欲增添羽翼,這絕非是最佳選擇。」

    張信聞言不置可否的問:「那麼葛師叔,有何建議?」

    「不知摘星使,可聽說鄙人所在的戰靈會?我們會主,如今正求賢若渴,欲邀摘星使入會。他的意思,是雖無法將會主相讓,卻可授予師侄『星君』之職。地位僅在我會四大部主之下,卻不受其轄制。在證得神師之前,可撥二百人供摘星使使喚,證得神師之後,則可獨建一部。」

    葛秋山介紹完之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司馬皓等人一眼:「其實也無需去蒼靈號不可,在這艘船上也是一樣。葛某有幾位人物,想要為張師侄引見」

    可葛秋山語音未落,司馬皓等人才剛神色緩和,張信就已拂袖長身而起:「沒興趣!就這樣吧。」

    說完之後,這位竟就這麼施施然的,往門外行去。

    後方的葛秋山,則是一陣目瞪口呆。司空皓亦覺意外,他以為張信,會考慮一二的。

    說實話葛秋山開出的條件很不錯,極具誠意,而戰靈會這組織,在玄宗內也很不弱了。如今有靈師四千餘人,其中二百七十餘人證得神師法座,有五人得了高功職銜。

    似葛秋山這樣的鬥戰司主,在戰靈會內,也還只是中高層而已。

    看起來這摘星使,也不像是沒聽說過戰靈會這一名號的。

    不過既然張信沒有興趣,那麼司馬皓等人也無興趣勸說,都隨在張信身後一併離去。只留下葛秋山一人,獨自發呆。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0 11:09
第二六八章 邪魔現形

    當張信等人都消失在視野中,葛秋山的臉色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那眼眸中透出的光澤,略顯猙獰,

    而就在片刻之後,就有一名女性靈奴,來到了他的身側:「天柱大人有言,說他此時正有閒暇,可以接見葛司主。」

    葛秋山精神微振,隨後毫不猶豫,就隨著這位女性靈奴離去。

    而僅僅片刻之後,他就在碎星艦內的一處艙室中,見到了第四天柱高元德。

    「也就是說,那張信全無興趣?」

    當葛秋山述說完後,高元德也眼透詫異之色:「可曾跟他說過,具體的條件!」

    「屬下自然不會忘了此事,已經說了可撥出二百靈師,供其驅使,至於戰靈會在人脈資源上的便利,屬下即便不說,他身邊之人也會提點。可此人,完全不為所動。」

    葛秋山的眼神無奈:「屬下以為,如若再增砝碼,可能會使張信與司空皓等人生疑。」

    「你顧慮得對,他身邊的林厲海與雲浩,都非蠢人。護星使與二位護陣使,也同樣是機敏之輩。可如此一來,只有做最壞打算了。」

    高元德說到此處,明顯聽得葛秋山呼吸一窒,頓時失笑:「在想什麼?這次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是指正上官玄昊的關鍵證人之一,如在這時候出事,本座也干係不小。」

    葛秋山卻依舊額現冷汗,面色蒼白無比。

    高元德見狀,不禁搖頭:「是擔心本座殺人滅口嗎?在你眼中,本座有這麼凶殘?放心,即便要殺你,也不是現在。你葛秋山,是個有用之人。」

    「天柱大人說笑了,」

    葛秋山強笑了笑。不過聽高元德這麼說後,他倒是放下了幾分擔憂,又試探著問:「天柱是準備對張信下手?」

    「只是順便而已,真正的目標,還是宗法相。」

    高元德有些無奈的一嘆:「我這師兄,也走上當年上官玄昊的老路了,已經到了不解決不行的地步。總不能真讓他攻下黑殺谷,主持清肅宗門?可我總感覺有些對不住他,不想我高元德,終還是當了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說到此處,高元德又饒有興致的問:「說說看,當初你背叛上官玄昊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據我所知,那位對你還不錯的,不但屢次提拔,更賞賜了不少丹藥法器?我原以為,你是那幾人中,最沒可能背叛他的。」

    「初時心慌忐忑,不安後悔,還有愧疚,可最近屬下,倒是已漸漸放下了。」

    葛秋山神色肅然,語聲誠摯:「屬下惜命,那時是不得不然。且上官玄昊那點小恩小惠,又怎及得天柱大人的再造之恩?」

    「看來問你卻是問錯人了!」

    高元德不禁啞然失笑,眼中卻透出異樣的色澤:「可我還是羨慕你,雖是薄情寡義,可至少還知後悔與愧疚,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葛秋山不明其意,聞言後只覺是詭異森冷,只能強笑:「天柱大人說的,我有些聽不懂。」

    「聽不懂才好,能活得更久。」

    高元德搖了搖頭,而這時他卻語音微頓,看向了門口。

    他眼中先是現出幾分疑惑之色,可隨後高元德還是一拂袖,使那艙門打開。隨後就見三位紫衣神師,剛好行至到他這居室的門外。

    「宗師兄遣你等來此,是有何事吩咐?」

    他認得這三人,正是宗法相座下的供奉。故而雖是一身紫衣,可那胸前的日月紋記,卻與門內其他的神師法座略有不同。

    「奉主上之命,請高天柱服用一杯聖陽酒!」

    那三人都躬身一禮,而其身後也有一位靈奴走出,捧著一個小小玉杯,小心翼翼的行至高元德身前跪下。

    「聖陽酒?」

    高元德不禁眉頭大皺:「這又是何意?」

    「主上的意思,是廣林山與司馬元德的前車之鑑,不可不防。至少不能讓司馬元德與白振俠這等修行妖邪法門者,混藏於大軍之內,」

    三位神師中的為首一位,耐心解釋道:「這次不止是高天柱,包括主上本人在內,軍中凡是鎮主一級以上,也都需服用一杯聖陽酒,以示清白。」

    「原來如此!」

    高元德卻仍覺不解,為何之前軍議的時候,宗法相不令眾人當場服用聖陽酒,卻偏要等到現在?

    不過接下來,他也未繼續詢問,直接就將那酒端至身前。先以靈能稍稍感應辨識,才一口飲盡。

    隨後高元德,又不禁『嘖』了一聲,語含讚歎:「這酒倒也香醇美味,真難為師兄,捨得拿出此物。」

    「可不是?傳聞這聖陽酒,不但能固本培元,還可提升靈能強度,價值不菲。而如今這軍中鎮主職司以上者,多達一千二百位以上,也就是一千二百多杯。這至少也得兩萬點十四級貢獻」

    葛秋山也是一聲唏噓:「第一天柱,這次真是好大的手筆。」

    那三位神師聞言,卻都只笑而不語,而為首一位,又看向了葛秋山:「恰好葛司主在場,不如也順便飲用了?」

    「求之不得!」

    葛秋山自無不可,他眼神甚至還略略現出幾分期待之意。

    這聖陽酒,可算是七級靈珍,哪怕是對他這樣的三級神師,也仍有著一定裨益。

    而僅只此酒的美味,就讓他期待不已。

    可當那靈奴,將又一枚玉杯,遞送到了他的面前,葛秋山卻下意識的微一凝眉。

    看著杯中那碧玉般的瓊漿,聞著那沁人肺腑的清香,葛秋山眼中的期冀,已經轉為煩惡厭棄,臉色也漸漸蒼白。

    「葛司主!」

    高元德也察覺到了葛秋山的異狀,不禁蹙眉:「可是有什麼不適?」

    葛秋山驟然驚醒,隨後強笑了笑:「忽然想起屬下修行的一門功法,正值緊要之時。能否過些時日」

    可『時日』二字才剛剛道出,葛秋山就見那三位神師的目光,驟然凌厲,神色也略顯不善。高元德亦面色陰沉,眼內滿含著疑惑與不悅。

    葛秋山氣息微窒,頓知今日自己,絕無轉圜餘地。而僅須臾之後,他就把心一橫,驀然舉杯,將那酒吞入腹內。

    「小弟可無一言誆騙,確實是有一門功法,正值緊要關頭。不過這酒,果然是美味啊!」

    葛秋山才剛說完,就見高元德與那三位神師看向自己的神色,都是怪異之極。

    葛秋山先是不解,可隨即也發現自己身體的情形有異。不但那臟腑之內,彷彿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渾身上下的毛孔,亦透出了無數的血點,

    而更讓他驚悸至極的是,自己的身體,赫然也在變化,無數的骨刺,從體內刺出,身體也在膨脹,腹部處則似有一個血盆大口張開。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0 17:07
第二六九章 栽贓陷害

    葛秋山先是不解,可隨即也發現自己身體的情形有異。不但那臟腑之內,彷彿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渾身上下的毛孔,亦透出了無數的血點,

    而更讓他驚悸至極的是,自己的身體,赫然也在變化,無數的骨刺,從體內刺出,身體也在膨脹,腹部處則似有一個血盆大口張開。

    他甚至能感應到,這大口中探出的無數血肉觸手與獠牙。

    只寂靜了片刻,葛秋山的眼中,就不禁現出恐懼之色,本能的看向了高元德:「救我!大人快救我!怎麼會這樣?不該的,這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修那」

    可高元德的眸色,卻是陰沉深冷,驀然微一拂袖,一道劍光穿梭斬出!

    這時那三位神師也都反應過來,紛紛出手阻止。為首的那位。更是一聲大喝:「高天柱請留他活口!」

    那四口靈兵,在這方寸之間紛閃交錯,急速穿梭,帶起了一連片的耀目寒光。

    可在瞬息之後,高元德的劍,卻終是避開了這三口兵刃,將葛秋山的身軀斬為數段!

    而下一瞬,葛秋山的所有血肉,都開始無火自燃!

    望見此景,高元德的面上,卻無半點的輕鬆之意。不過他依舊鎮定自若的劍訣一引,將那飛劍收入袖內,

    「抱歉!本座收手的晚了。」

    而在他對面,那三位神師也都是臉色難看無比,都已感覺到葛秋山的元神,在散化消失。

    為首一人,更是冷笑著質問:「可我倒感覺高天柱,是在殺人滅口?以你高天柱的戰境造詣,也會收不住手麼?」

    「此人是我親信之人,一時驚怒,難以自控,此事卻是本座的過錯。」

    高元德淡淡解釋著,長身立起:「今日之事,高某也會親自向師兄解釋!」

    可就在話落之前,又有一位紫袍人影,出現在了艙門之前。一雙冰冷的目光直刺過來,使高元德的咽喉,驟覺乾澀。

    ※※※※

    得知船內生變的時候,張信正在自己的居室內,修行離恨天傳給他的《九天雷動》。

    而此時距離葛秋山身死,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事發以後,碎星艦上包括宗法相在內的所有人都將他忘記。最後還是一位出身神海峰的神師,悄悄給林厲海透露了消息,才令張信得知了大致詳情。

    葛秋山融合妖魔血肉,在飲用聖陽酒後暴露形跡,被當時在場的第四天柱高元德即時斬殺!

    據說宗法相已下了封口令,全力封鎖消息,詳情只允許在都主與司主層級以上,小規模的流傳。

    此事將張信的尷尬地位顯露無疑,他這摘星使,固然是此次攻伐黑殺谷的關鍵,地位看似很崇高。可包括宗法相在內的那些高層,卻都並未真正將他放在心上。如非是神海峰一脈的互助,他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得知此事。

    同時也可見玄宗內部的千瘡百孔,四面漏風。宗法相的封口令,只維持了一個時辰多一點。既然他都已知道了,估計這消息在軍中的神師一級,已是眾人皆知。

    林厲海神色凝重的說著:「還有一個消息,未經證實。據說第四天柱高元德,當時有殺人滅口的嫌疑,被宗天柱封住了靈能,暫時幽禁了。不過也有另一種說法,說是那位,其實是自封法力,自請禁閉,以示清白。還有說宗天柱,已經向宗門申請。準備調第六天柱甄九城前來,代替高元德統帥別部,不過這都未經證實。」

    「第六天柱甄九城?」

    張信眯起了雙眼:「如果那葛秋山,確實是連元神都沒留下,那此事就是八九不離十。」

    顯而易見,在四位頂級神師面前,葛秋山沒可能逃遁,甚至自裁的可能都沒有。

    以高元德之能,擒拿葛秋山,也是輕而易舉,

    「可這有些說不過去,即便高元德真有問題,也沒必要當場殺人吧?」

    林厲海很是不解:「那葛秋山,難道沒有禁誓在身?似他這樣的神師,如有禁誓加持,別人很難拷問出什麼的。之前那司馬信德,你們日月玄宗,不就一直束手無策?」

    張信聞言,卻只是哂笑不語。

    「還有,葛秋山答應服用聖陽酒本身,就很奇怪了。明知自己的情況,怎還能答應服用那種東西?我要是他,無論如何都會推拒的。高元德明知他有問題,難道不會代為遮掩?」

    林厲海也沒想過能從張信這裡知曉答案,於是又唏噓著道:「從上官玄昊到司馬信德,再到這葛秋山,甚至高元德,我看主上你們日月玄宗的形勢,只怕有些不妙。」

    「胡說什麼?」

    張信一聲輕哼,神色不悅:「我日月玄宗如今正如日中天!雖有小恙,卻無礙大局!你給我退下!」

    林厲海心想這叫什麼如日中天?說是盛極而衰還差不多,自從上官玄昊叛門,廣林山大敗,明眼人都看得出日月玄宗的內部,大有問題。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一禮之後,就退出了艙房,並未因張信的訓斥而心生不爽。只因林厲海對他這位主上的狂妄任性,早已適應了。

    有時候他恨不得一拳揍過去,可誰叫自己簽了賣身契。

    而當林厲海離去之後,張信就繼續開始修煉《九天雷動》這門雷斗術。

    所謂的雷斗術,顧名思義,就是一種以雷系靈能為主的近戰鬥術。

    當日的魏周流施展的就是雷斗術,此人招引的華言上師,更是數萬年前一位雷斗術的大宗師,幾乎已登峰造極。

    可當日魏周流,卻脆敗於張信之手。嚴格來說,是一個回合都沒能撐過去。

    不過這並不意味,雷斗術就完全沒有價值了,這可是所有斗術中公認的最強。而魏周流,也遠遠未能發揮出這門鬥術的萬分之一,甚至十萬分之一的能力。

    此人畢竟未修習過這門功法,雖有戰靈加持,可相較於那些真正在雷斗術上登峰造極之人,還是有差距的。

    試想一番,如果將『小天罡雷禁』,『瞬影雷身』,『雷遁術』,甚至『雷天神寂』這些雷法的精華,融入斗術中,會是何等樣的恐怖,可這是魏周流,絕沒可能掌握的。

    降神術之強,只是強在其戰法多變,在神靈附體時的戰境加持。

    然而葉若為他設計的『鬥戰聖甲』本身,也是一個違反靈術常識的東西,那嚴格來說,已經不是三十級的東西了。

    且無論是那外面的絕緣層,還是甲內的感應預判系統,都可完克魏周流那不完全的雷鬥法門。

    張信對《九天雷動》這門鬥術,期冀極高。不過暫時他還沒想過要在這方面深入發展。畢竟他現在已兼修數門,哪怕有前世積累,張信也依舊有了些分身乏術之感。

    故而此時,他只是打算將《九天雷動》修煉入門,獲得此術在淬煉肉身方面的便利。

    這雷斗術之強,就在於修煉它們的靈師,往往都肉身強橫之至,可比肩妖魔,此外對靈能修行,也頗有裨益!

    而神海峰的《九天雷動》,乃是秘傳級的雷鬥法門,兼顧基礎與中級,傳說入門後,可提升靈師三分之一的修行速度;配合自身的《無極不滅身》修行,在肉身淬煉方面,更有著奇效!

    而葉若對此,也另有一番『科學』的解釋。

    說是雷斗術的原理,就是以雷電刺激全身細胞,獲得遠超常人的靈敏與爆發力。

    雷斗術之所以能達到淬煉肉身的效果,原理也是相同。通過雷電的刺激,使全身血肉骨髓,筋膜細胞都得以全面的強化。

    此外恰巧的是,她們聯邦也有通過電力刺激,增加身體強度的技術。聯邦許多的基因武者,都曾使用過這種方法,來增加體質,且已積累了很多的經驗。

    不過聯邦也有辦不到的地方,他們絕無法似張信這樣精準的控制電流,做到全面與均衡,

    張信則可二者兼得,借助葉若的觀測掃瞄,以及各種技術與生物原理的支持,他以九天雷動淬體的效果,要遠遠超出正常靈修。

    畢竟普通靈修的『內視』,只是模糊的感覺,可沒法做到他這樣的精細。也遠沒可能像他這樣,『科學合理』的分配電流。

    不過今日葉若,輔助他修習九天雷動的時候,卻有些心不在焉,

    「主人,這是你早就預謀好的麼?」

    「什麼預謀好的?」

    張信一邊說著,一邊使身體擺動,令體內的電流,深入自己的骨髓深處。

    這是修煉雷斗術時,最讓人無法忍受的一部分。痛倒是不痛,可那源自於體內最深處的麻癢,會讓人恨不得把自己給剖開。

    「就是那個高元德啊!」

    葉若很肯定的說著:「這應該是主人的栽贓陷害吧?之前主人還讓我製作了藥劑,送到藏靈山附近來著。您之前應該也斷定了那個高元德會出問題,沒可能統領右翼別部,所有才毫不擔心是麼?」

    說起此事,她也想到了之前,張信確實是有說過,要讓宗法相看清楚身邊人的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7-6-11 09:17
第二七零章 元德之困

    「栽贓有的,陷害沒有!」

    張信神色淡淡:「葛秋山服用聖陽酒之時,會與高元德在一起,這實為意外之喜,我事前沒想到。不過葛秋山是高元德的親信部屬,又是當年指正我背叛師門的人之一,所以葛秋山只需服用了那聖陽酒,宗法相就必然會對高元德起疑。」

    葉若卻依舊疑惑:「那麼高元德為何要殺人滅口,這不是更惹別人的懷疑?」

    她跟隨張信日久,已經知曉了『靈契』與『禁誓』之類,對靈師的約束力非同小可。

    「葛秋山指正我,那是必要測謊的。有諸位聖靈的法眼觀照,即便是祖師堂的人,也無法為他遮掩。所以我推斷,葛秋山必定是使用了某種秘術,且多半會導致他元神出現一定的破綻與損傷。靈契與禁誓在他身上,只怕已起不到多少效果,」

    張信不屑的一笑:「所以我斷定,葛秋山一旦被擒,他幕後的那些人,要麼是想辦法殺人滅口,要麼就是任由葛秋山,把他們招供。」

    葉若恍然:「原來如此!所以主人,根本就不擔心別人懷疑葛秋山,是被人陷害是麼?」

    這次哪怕是在她這個不甚通曉人情世故的人工智能看來,張信的栽贓方式,也實在太粗暴了,很難不使人生疑,

    之前的林厲海就是如此,當時就向他們表示了疑問。

    「葛秋山的隨身之物,也一定會留下線索。」

    張信冷冷一哂,隨後他又神色古怪道:「可我沒想到,今次會這麼巧,這二人剛好在一起。如此一來,我的一些謀劃,就必須重新設定不可了。」

    不得不說,這高元德的運氣,實是太差。

    導致他現在不得不首先防範,這位的魚死網破,狗急跳牆。

    葉若卻很不解:「可高元德不是已經被禁閉了麼?而且統領右翼別部的,也已經換成了那個第六天柱甄九城。」

    「高元德被緊閉了,可他身後那些人卻沒有。至於第六天柱甄九城我不知道這人是否可靠,所以對他與右翼別部,不抱任何的期待幻想。」

    張信語聲淡淡的說完,隨後就見葉若神色有異:「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花?」

    「若兒只是只是」

    葉若遲疑了半晌,還是實話實說:「只是不敢相信,主人忽然這麼陰險哦喵,以前的主人,不是這樣的喵。我剛才幾乎就相信主人的說法,說你是奪舍轉世。」

    張信聞言,不禁笑著反問:「如果我真不是你主人,葉若會否離我而去?」

    「剛開始的時候是可以的!」

    葉若認真思考著回答:「可現在若兒的核心數據庫已經更新,重新認證了主人的基因與腦電波頻率,已經辦不到。即便是回到了聯邦,也會以若兒提供的數據為準。不過若兒需得先經歷聯邦的智能排查」

    「原來如此!」

    張信對那什麼回歸聯邦,完全沒興趣,隨後他又問葉若:「你那個天基防衛系統,進行的怎樣了?上帝之杖有了多少?」

    「天基防衛系統已經初步完成部署!」

    葉若回答道:「上帝之杖一共部屬了二十四枚,由十二顆同步軌道衛星搭載。可以在任何時候,穹星北方的任何地段,保證六枚以上的使用數量。且若兒特意做過調整,把重點集中在了黑殺谷。可以在此地,轟擊十六枚以上的上帝之杖。」

    張信卻仍覺不滿足:「能否加快?那個什麼透鏡炮與激光矩陣,暫時停下也是可以的。」

    「可產能是分開的啊。」

    葉若繼續解釋:「三者的生產互不干擾,停下透鏡炮與激光矩陣,並不能讓上帝之杖的生產數量增加。」

    「是麼?那就算了。」

    張信不禁有些失望,隨後又微一搖頭,準備專心致志,繼續修煉九天雷動。

    葉若卻疑惑的問:「這次主人,就準備動用這套武器系統麼?」

    「只是以備萬一!」

    張信已經使體內,再次電流蔓延。只是須臾,他的渾身四肢,就漸漸有了麻癢之感。

    「如果沒有這套系統,我會採用更保守一點的做法,確證宗法相能攻下黑殺谷就可。可有了這套上帝之杖,我卻能做得更多。」

    說到此處,張信也再次眯起了眼,一聲呢喃:「有了若兒你的幫忙,我又豈能甘心就此而止?這一次,我定會讓他們痛徹心肺的。」

    也只如此,自己才能使他們玄宗迫在眉睫的危機,稍稍緩解。

    ※※※※

    同一時間,位於碎星號尾段的一間暗室之內。

    高元德在這室內正中央肅穆盤坐,而他身外則是一隻禁法深嚴的牢籠。外面還有四位頂級的神師,各自坐鎮一方。

    而每隔一段時間,還有一道強橫靈念降臨此間,來回掃蕩。那正是碎星號上二位法域聖靈的神意與法域,結合此間的佈置,可以使高元德沒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這已分明是將他,當成真正的叛逆囚徒般對待。可高元德的神色,卻是頗為平靜,並無多少沮喪之意。淡然自若,連續一個多時辰,都無變化。

    直到一個女人聲音,在他的腦海深處,發出幽幽嘆息,

    「我沒想到,事情會突然惡化到這個地步。」

    「彼此彼此,我亦未曾料到。」

    高元德面無表情的在意念內答著:「我再問你,葛秋山到底有沒有融入過妖魔血肉?他又是否有其他的途徑獲得。」

    「沒有!」

    那女聲斬釘截鐵的回應:「我可確證,絕無任何類似的法門到他手上。指正上官玄昊為叛逆,此人又怎可能是邪魔?那幾位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高元德不由挑起了唇角:「那就可以確定了,那個人,他已回來了。」

    「你說上官玄昊?」

    那女聲微微一嘆:「可我不知,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他到底是何時下的手?又是什麼樣的方式?不以相應的功訣與靈藥馴化,尋常靈修,在妖魔入體的一個時辰,就會肉身崩潰。可那葛秋山,不但沒死,還似乎對自身變化全無所覺。」

    「你忘了他是夢隨風的至交?那人的研究,可能遠不止你我所知。」

    高元德冷然回應:「那麼又是何人向我那宗師兄建言?宗法相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想到要所有人喝一杯聖陽酒。至少在軍議之時,那位可全無此意。」

    「此事仍未查知。」

    那女人的語音驟冷:「不過卻可判定,那是宗法相周圍的親近之人,且只能在軍議之後,單獨與宗法相接觸。我們已將人選,縮小到九人之內。可現在,還未有足夠的證據判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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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