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580
mk2258 發表於 2018-1-18 21:36
第五八零章京觀
“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江陰城外楊豐嘆息道。

“拉上來!”

緊接著他向后揮手說道。

已經被毒瞎了的海齡,帶著滿身血痰還在哀嚎著,就被兩名士兵像拖死狗一樣拖上前,然后扔在了一張早就擺好閻應元等人神位的供桌前,同時一口鍘刀也在那里擺好,一名膀大腰圓的士兵手扶鍘刀柄站在那里,緊接著一名士兵拽著海齡的辮子把他的腦袋拽進了鍘刀下,不得不說這辮子在這種情況下真好用,可憐的海副都統雖然已經被毒氣熏得徹底瞎了,但還是本能地感覺出他腦袋下這是個什么東西。

他用同樣被鹽酸燒壞了的嗓子嘶啞地尖叫著,拼命掙扎試圖抽回腦袋。

旁邊四名士兵立刻上前。

這些粗野蠻橫的家伙,用手中上了刺刀的擊針步槍狠狠向下一捅,那一尺多長三棱錐刺刀瞬間穿透海齡的倆腿和肩膀,將他整個釘在了地上,海副都統嗷得慘叫一聲,對面的江陰城上那些官員和士紳嚇得同時一哆嗦。

楊豐再一揮手。

楊釗以當年大明孤臣后代的身份上前宣讀祭文。

當然是對著話筒宣讀。

明軍不可能傻到在城墻上火炮射程內搞這個。

他的聲音通過大功率音響系統瞬間響徹江陰城。

江陰城墻上和城外數以十萬計的官民默默聽著,實際上江陰抗清之事十全老人也承認了,包括這時候江陰也有祭祀閻應元等人的廟,不過原本歷史上江陰城墻上忠義之邦那四個字還沒有,那是四年后重修江陰城時候刻的,但這時候當年的事情老百姓還是都清楚的,此刻一幫頂著辮子的江陰百姓背對著閻應元等人的廟宇,聽著外面換上大明衣冠的楊釗讀紀念抗清義士的祭文……

這的確很有諷刺意味啊!

包括那些士紳和儒生也都閉嘴了。

這沒法開口啊,如果楊豐讀這祭文他們還能說一下妖人什么的,可楊釗他祖上楊彥迪是鄭成功的舊部,是永歷皇帝所封的龍門鎮總兵,而且人家對大明是至死不渝,數十年血戰不屈,雖然最后撤往安南,但楊彥迪可沒當過安南之臣,實際上陳上川,楊彥迪,乃至莫玖這一集團直到他們這些人死去時候,也都是以大明臣民身份居住在西貢及河仙一帶,所以他們哪怕以最嚴苛的儒家標準也都是忠義孤臣,同樣楊釗完全有資格以一個大明忠義之后的身份站在這里,祭拜這些同樣是大明的忠臣義士。

那么話說這城墻上的算什么?

那些士紳和官員其實也經常祭拜閻應元這些人,甚至還以忠義之邦自詡,這四個字還在文廟刻著,這是嘉慶時候江蘇學政給寫的,畢竟在儒家思想體系內這是最值得贊頌的,而且朝廷也允許的。此刻楊釗穿著大明衣冠以大明臣子的身份來祭拜,但卻又是他們所形容的妖人入侵者,而他們頂著辮子穿著韃版官服,在這座曾經書寫抗清傳奇的城市里,也以當年那些為抗拒剃發易服血戰到底的忠義后人自詡……

真得很讓人凌亂啊!

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這怎么感覺都不是個味啊!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楊釗讀完了神皇寫的祭文,然后帶領著明軍士兵莊嚴地跪倒向閻應元等人的神位叩首,至于楊豐當然不能叩拜了,他可是神仙的身份,而且按照他的拜上帝教解釋,閻應元這些人都已經是天上的神仙了,但在神仙中級別其實還比他要低一些的,他是肉身成圣這些人是英魂受封,所以他并不需要來祭拜這些人。

凡人需要祭拜英魂,他在天上都能隨便見哪還需要祭拜。

叩拜完的楊釗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到鍘刀旁,緊接著接過刀柄大吼一聲按了下去。

“獻祭品!”

旁邊一名軍官大喊一聲。

楊釗拎起海齡的人頭,雙手奉上擺在了神位前,就在同時另外一名哭嚎著的八旗軍官被拖上前,同樣塞進鍘刀下接著開鍘,而那些普通士兵就不需要這么麻煩了,直接拖過來讓明軍士兵拿刺刀捅死拿匕首割腦袋就行,在江陰官民的默默注視下五百京口駐防八旗就這樣被處死,然后一顆顆人頭在神位前擺成了京觀。

“神皇,有敵軍過來!”

一名軍官走到楊豐身旁低聲說。

楊豐轉過頭鄙夷地看著東邊,此時大批清軍綠營騎兵出現,這應該是追擊他們的,清軍在江蘇江南一帶駐軍主要集中在蘇松,就連江南提督實際上都駐扎松江,陳階平雖然死了,但那些清軍必須得追擊他。

“繼續你們的事情!”

楊豐對用詢問目光看著他的楊釗說道。

后者立刻轉回頭,帶著陸戰隊員們繼續砍八旗兵的腦袋堆京觀,而楊豐一臉淡然地迎著那些清軍徑直走過去,那些清軍則迅速停下,一個帶隊的將領趕緊催促列陣,近千名綠營騎兵在江陰城東北擺出進攻陣型,但卻沒有人敢沖鋒,盡管楊豐只是孤身一人走向他們,可他一個人給這些騎兵帶來的壓力不亞于千軍萬馬,一些膽小的甚至在下意識地后退,很快雙方相距不足一里。

這時候楊豐停住了。

“進又不進,退又不退,爾等意欲何為?”

他大喝一聲。

對面那些綠營騎兵更亂了,那將領氣急敗壞的縱馬馳騁在陣前,揮舞腰刀不斷催促著部下進攻。

但他的部下還是不敢上前。

“快上啊,瑪的,他就一個人你們怕什么,就是縱馬踩也踩死了!”

那將領抓狂一樣吼道。

然而還是沒人敢,雖然這些綠營騎兵并沒有見識過楊豐的戰斗,實際上楊豐在這個時空也從沒玩過一騎當千的游戲,但他身上那些經過各種夸張渲染的玄幻色彩,仍舊讓這些本來就爛無可爛的綠營心驚膽戰,這的確就一個,但是不是人真不好說啊,萬一真如傳說中般會妖法,那這一擁而上可就是找死了。

楊豐無語地看著那些逡巡不前的綠營騎兵們,不禁哀嘆這時候清軍之爛都已經到了不給他裝逼機會的地步。

他突然上前一步。

緊接著他向左右張開雙臂,驟然間一聲長嘯。

通過裝在身上的音響系統,他的吼聲如龍吟般撞擊那些綠營士兵的耳膜,然后就看見那些士兵的臉色立刻一變,幾個膽子最小的下意識就開始調轉馬頭,很顯然這聲音也足夠嚇倒他們了,不是會妖法誰能隔著一百多丈還聲如雷鳴,既然確定他會妖法那不跑更待何時,而這種情況如瘟疫般立刻傳染開,幾乎所有綠營士兵都驚慌地調轉馬頭。

那將領傻了一樣看著這一幕。

“你們這些狗東西,臨陣脫逃者斬!”

他悲憤地怒吼道。

但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到身后一聲異響,仿佛心有靈犀般他驀然回首,他的背后突然多了一個金色的身影,緊接著一只砂鍋大的拳頭轟在了他面門上,這位可憐的將軍大人腦袋如西瓜般爆開。

楊豐隨手把他的死尸拋出。

緊接著神皇一彎腰抓住那戰馬雙腿,大吼一聲將這匹數百斤重的戰馬直接拋向潰逃的綠營騎兵,在那戰馬的拖長悲鳴聲中,所有綠營騎兵連頭都不敢回,帶著無比的慶幸全速向前倉皇而逃。而裝完逼的楊豐一臉傲然地轉身走向已經完成的京觀,在江陰的城門處,一支剛剛出城準備配合騎兵進攻的綠營則一片混亂地重新擠回狹窄的門洞,城墻上那些官員士紳們更是驚慌地催促士兵趕緊防守。

當然,他們完全沒必要擔心,因為楊豐根本就沒想過進城。

“走!”

緊接著他對楊釗說道。

“舉槍!”

楊釗立刻對著列隊的陸戰隊員們喊道。

一百五十名陸戰隊員同時舉起手中的擊針步槍,槍托抵肩將槍口斜指向天空,一百五十支閃爍寒光的刺刀組成一片刺刀的叢林,雖然數量不多但卻依然殺氣騰騰。

“鳴槍!”

楊釗吼道。

所有陸戰隊員同時扣動扳機。

槍聲立刻響徹天空。

緊接著他們以整齊劃一的動作迅速一抽擊針筒,然后用手向旁邊猛推一下槍栓,伴著金屬的撞擊聲迅速拉開槍膛,用手指勾出殘留的紙殼,迅速將另一枚子彈放入,順便用手指向前一推,然后又帶著同樣整齊的金屬撞擊聲推上槍栓向旁邊一敲完成閉鎖,接著將擊針筒復位重新舉起斜指天空。

“鳴槍!”

楊釗再一次高喊。

所有士兵同時扣動扳機。

緊接著是第三輪。

“槍上肩!”

鳴槍三輪后,伴隨楊釗喊聲所有陸戰隊員槍上肩,在向右轉齊步走的口令聲中,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向江邊等待著他們的戰艦。

后面的江陰城墻上,所有官員和士紳終于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快,奏捷,立刻向圣上奏捷,江陰軍民浴血奮戰擊退數千發匪!”

突然間那知縣大人抽風般高喊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1-18 21:37
第五八一章星火燎原
楊豐當然不會知道,他的撤離已經在縣令大人的那桿妙筆下,變成一場可歌可泣的江陰保衛戰……

大捷。

縣令大人臨危不懼指揮若定,江陰軍民浴血奮戰,于黃山炮臺被攻破海副都統壯烈殉國的危急時刻,以江陰孤城阻擋住了妖人楊豐及數千發匪的進攻,終于等到了蘇松鎮總兵周世榮率領的援軍,并與周總兵里應外合一舉擊潰發匪。楊妖人不得不率領殘部倉皇而逃,然后在官軍追擊下數千發匪落入長江葬身魚腹,只有那妖人帶著一百多發匪逃回船上遁往下游,不過周總兵殺敵心切也被那妖人以妖術所害壯烈殉國,總之……

總之殺敵無數,斬首沒有。

都掉長江淹死了哪有首級可斬。

當然,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經此一役那妖人膽寒,而且其本身也被官軍大炮重傷,所以再也不敢向上游進犯。

鎮江,揚州,江寧都保住了。

這一點是絕對真的。

話說這可真是大捷!

總之這份捷報傳出,整個長江兩岸一片歡騰,在確定楊妖人的確已經遁往下游甚至出崇明后,江蘇巡撫署理兩江總督陳鑾在病床上興奮地顫巍巍書寫了給道光的大捷奏折,一時間甚至他的病情都好多了。

而這份八百里加急的捷報再加上之前葛云飛在定海的勝利,同樣也讓道光的心情也好多了,甚至沖淡了海齡被堆京觀,陳階平戰死吳淞,發匪盤踞福州等一系列不幸消息,而且就在同時,南線進攻廣州的奕山也再次給他奏捷。雖然明知道奕山的奏捷里面水分嚴重,但既然奕山還奏捷,也就意味著發匪沒有攻破清軍防線,話說這時候的道光已經開始會看那些大捷的奏折了,無論這些奏折里面有多么大水分,但是只要還是捷報,那就意味著事情沒向更壞發展,至少是沒有再丟地盤,然而……

他還是高估了奕山的節操。

“蘇三娘?”

廣州原兩廣總督衙門,現在的廣州軍管會大堂內,楊豐饒有興趣地說。

這個名字的確讓他很感興趣。

“神皇,這蘇三娘和她丈夫蘇三都是天地會的,和一幫放排的船工準備起兵響應咱們,不過被叛逃出賣其夫遇害,她帶著部下攻破高州殺了守將和官員派人來求援。實際上這段時間不僅僅是蘇三娘,嘉應州炭工楊嗣龍也帶著一幫燒炭工起兵,原本想進攻嘉應州,但被韃虜擊敗,這時候在山里據守等待咱們增援。另外欽州也有一伙放排的船工起兵,為首的叫馮子材,他們也是占了山區,并且派人到廣州來求援,這樣的小股武裝基本上遍布兩廣,但除了蘇三娘占據高州外其他都敵不過那些團練只能占據山林,然后等著咱們過去救援。”

陳六說道。

“這也是星火燎原呀!”

楊神皇很滿意地說。

話說這都是名人啊,蘇三娘,楊嗣龍,呃,這是原名,倒是馮子材居然投身geming讓他有些意外,不過這也沒什么奇怪的。

這時候的馮子材還是標準的無產jie級,自幼父母雙亡,十五歲唯一的親人祖母也死了,家無寸田,就靠一雙拳頭和一把力氣給人當保鏢放排做船工為生,這樣的人完全堪稱根正苗紅,他原本歷史上投民團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而且和蘇三娘這一幫的天地會有仇,但這時候一切影響他選擇的因素都不存在,他投奔geming就完全正常了。

“調羅大綱去高州,他適合干這種事情,就說我點名他的。”

楊豐說道。

的確,沒人比羅大綱更適合了。

“讓他帶第六,七兩個旅登陸電白向北接應蘇三娘,同時以這兩個旅為基礎單獨設立第四軍,以他為第四軍統制,額外給他十三,十四兩個步兵旅的番號,讓他收編蘇三娘的部下并進行擴軍,如果有興趣連蘇三娘一起收了吧!”

神皇接著說道。

他目前總共已經把番號排到了十二個旅,第二旅在安不納島,第十一和十二兩個旅的番號給了福州的謝平等人,同樣也給了他們第三軍的正式番號,而其他九個旅都在廣東,其中羅大綱那里是第四旅,陳六這里是一,三,再就是五到十旅,這九個連同炮兵一,二旅屬第一,二兩軍。他的軍隊旅是基本單位,軍是方面軍,沒有固定的編制構成,炮兵旅是總參謀部直屬,總參謀長就是陳六,而第一軍就是粵北方面軍,軍部在清遠,第二軍是廣州留守軍,主要以新會等周圍防御為主,羅大綱的第四旅也屬于這個軍,海軍系統的艦隊,岸防還有陸戰隊則歸總參謀部直屬,因為規模有限暫時還沒單獨搞海軍參謀部。

這樣分出羅大綱率領兩個旅登陸電白與蘇三娘會師,廣東南部和廣西的進攻作戰就交給這個軍了。

那里的清軍其實不強。

但是,士紳的團練武裝就比較強了,實際上這時候這一帶的團練基本取代綠營,害怕geming火焰燒過去而清軍又實在指望不上的士紳們,不得不忍著肉疼掏錢大量武裝起一支支團練,甚至還有從安南等地聘請雇傭軍的,據說就連洋人教官都有了。

不得不說在壓力面前這些士紳們頭腦還是很靈活的。

但他們這樣做的代價是必須加重對佃戶們的壓榨,因為他們必須得額外承擔這些團練的軍費,而每年租子就那些,他們總不能少養幾個小妾吧?最后只能繼續加租加捐壓榨貧民,所以這一帶四處火起連馮子材這樣原本歷史上大清的最后一把老骨頭,居然也投身geming就很正常了。

這都是被逼的啊!

羅大綱以解放者身份過去,估計會受到老百姓歡迎的。

不過那里并不是楊豐的主要戰略方向,他的真正戰略是沿海開花,然后中路突破,也就是以海軍不斷襲擾沿海建立一個個根據地,中路出韶關進湖南沿湘江而下進長江順流直搗南京,這是出兩廣北伐的唯一選擇。先海陸并進將整個江南切下,然后再以海路北上直搗北京,同時陸路沿運河北上再一次玩水陸并進兜狀切下中原和河北,剩下四川關中東北就得慢慢來了,廣西這樣的地方一支偏師過去自己打就行了。

不僅僅是廣西,其他包括云南這些地方也一樣,這些地方也都不值得動用主力。

就這樣接應蘇三娘的任務交給原本歷史上她的老公了,至于能不能把這個寡婦收了也就看羅大綱自己的本事了,等收編蘇三娘以后,第四軍就可以繼續向南進攻一路收集那些起兵的武裝,直到席卷廣西,甚至沿著廣西向云南進攻。未來這條戰線就完全交給羅大綱,而依靠廣州這個后勤基地再加上沿海港口,還有那一條條內河運輸線,他們需要的軍火可以源源不斷運送到手中,順便再推廣一下農業新技術,尤其是把玉米育種這個問題搞好了,把水果罐頭加工這個產業搞起來,基本上就可以把自己的這片后背穩定住了。

話說楊豐現在也已經必須考慮未來的地盤經濟了,畢竟打土豪分田地的熱情維持不了多久。

這個熱情期過去就得玩經濟了。

廣東作為地盤的核心,當然是要大力發展工業的,依靠粵北的優質鐵礦玩鋼鐵工業,至于缺煤這個問題,只好暫時先從安南解決了,畢竟廣東那點煤炭都在粵北深山里,與其跑到梅州采煤還不如去安南海邊裝船呢!

但這只是這片核心控制區,這里的經濟可以靠工業解決,但不能指望那些占廣東絕大多數面積的山區也靠這個,農業種植業才是讓那些分到土地的老百姓盡快實現溫飽的手段,這個地方土豆不行,只能依靠水稻和玉米。而這兩種作物已經不能靠天降仙種來解決了,必須得靠農業上的新技術,育種,肥料,除蟲,總之這些東西才是主要的。另外還有就是水果之類經濟作物的種植,但橡膠不行,有婆羅洲這片殖民地當然要在那里種橡膠,尤其是向爪哇馬來亞推廣,這東西可是需要大量耕地,在廣東這種本來就缺少耕地的地方種橡膠也未免太夸張了。

去東南亞種才是正理。

至于這里的種植業,當然要以山上的各種水果為主,以后制造個水果罐頭榨個果汁之類,尤其是橘子汁之類,可不要小看這個,美國人就是靠水果產業吞噬中美洲的,海上船員們會為這些東西而歡呼的。

至于紡織業……

楊豐自認還真就干不過英國人。

話說人家那是在用血淚來橫掃一切對手,連同樣心狠手辣的瑞典人都被打敗了,楊豐自認做不到比那些視工人為奴隸的英國紳士更狠,話說這個比爛的時代里,想跟歐美那些資ben家競爭真得拿出點本事來。

“神皇,鎮南城電報,英國艦隊越過鎮南城。”

一個聲音打斷楊豐的暢想。

“終于來了。”

神皇陛下接過侍從的電報,然后長出一口氣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1-20 12:18
第五八二章人民群眾的內部矛盾






    “這位皇帝陛下很貪婪啊!”

    安不納島以東,皋華麗號或者也叫康沃利斯號戰列艦上,喬治.艾略特或者也叫懿律,看著陽光中的鎮南城冷笑道。

    這座城堡其實並不大。

    畢竟島上連第二旅在內目前也不過才萬把人,這還包括部分商人,如果不算那些棱角的話,整個城堡周長也就是三千米,基本上相當於普通縣城級別,四周是總計九個棱角的厚厚城牆,用水泥和花崗岩砌成,但裡面還是夯土層。在城牆頂部有壕溝連接著一個個環形砲位,不過從遠處根本看不到大砲,雖然懿律很清楚這座城堡上有超過六十門最大可達一百一十磅的巨砲瞄準自己,甚至有可能自己已經進入了它們的射程。

    “將軍為何這樣說?”

    他身旁一名軍官笑著說。

    “他連中國都還沒得到,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東印度群島,難道這還不夠貪婪嗎?”

    懿律說道。

    “不過很顯然他幫了我們大忙,我很期待在未來某一天,能夠帶著我們的士兵進駐這座城堡,這位皇帝陛下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切,現在就等著他把這一切送給我們了,如果他不肯把這座城堡作為他殺害我們商人的賠償,那麼我們就只好封鎖廣州了。”

    那軍官看著鎮南城很開心地說。

    緊接著他轉頭對懿律笑著說:“那麼那時候韃靼皇帝,一定會把舟山群島送給我們作為感謝的。”

    好吧,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他們沒準備用一個旅的陸軍去打敗楊豐,但他們的艦隊卻有足夠的實力封鎖廣州,逼迫楊豐把安不納島割讓給他們來作為賠償,如果楊豐不肯他們就持續封鎖,同時北上找道光邀功,要道光把舟山送給他們,畢竟他們持續封鎖廣州就可以幫助清軍打敗楊豐。但如果道光不答應的話他們就趁清軍無力應付他們,用這一個旅直接登陸並佔領舟山,然後再以幫助楊豐逼迫道光承認現實,總之他們不會吃虧的,就算楊豐把安不納割讓給他們,他們也可以打著幫楊豐忙的旗號同樣去奪取舟山,他們這是兩頭通吃的妙計。

    話說這計劃也是很完美的。

    “所以我們就不應該把這座很快就會屬於我們的城市毀壞。”

    懿律說道。

    然後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鎮南城的城牆上一股硝煙如雲朵般升起。

    “他們居然敢開砲?”

    查爾斯一臉愕然地說道。

    “不用管他們,他們不過是想拖住我們,讓他們的通訊船能夠搶在我們前面到達廣州,讓那位皇帝陛下獲得更多準備時間而已。”

    懿律冷笑道。

    很顯然他不知道明軍根本不用通訊船。

    還沒等他說完,頭頂刺耳的呼嘯傳來,一枚砲彈正打在不足十碼外的海面上,激起一道醒目的水柱,那些水兵們驚叫著紛紛衝到船舷,看看那水柱再看看鎮南城的距離,一個個帶著震驚議論紛紛。

    “最少六千碼!”

    查爾斯一臉凝重地說。

    懿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雖然這是岸防砲不是艦炮,但在他們的計劃中封鎖廣州的同時,也是要砲擊一下虎門顯示實力,但如果虎門砲台也裝上這樣的大砲,那麼顯示實力就變成自取其辱了。

    他們的艦炮可沒這射程。

    實際上能到一半就不錯了。

    這時候他也慶幸沒貿然進攻,如果再靠近的話,恐怕會被這些大砲當靶子打的。

    懿律立刻發出前進的命令。

    以他們腳下這艘一千七百噸的巨型戰艦為首,龐大的英軍艦隊迅速遠離乘著剛剛刮起的西南季風,在西南季風流推動下直奔廣州。

    而在鎮南城的砲位上,這座城市的守備官兼步兵二旅旅長莫傑目送著他們離開,緊接著一臉不爽地再次拉動炮繩,他面前實際上相當於鑄鋼版一百一十磅阿姆斯特朗炮的一八零岸防砲再一次噴出烈焰,巨大的砲彈呼嘯飛出,但因為距離實在太遠,這枚砲彈還是沒有擊中目標,雖然這種大砲射程超過七千米,但指望砲彈飛行十幾秒後還準確擊中目標,那未免也有點太誇張了。

    “給神皇發報,還有,咱們這水平太差了,從明天開始加強訓練。”

    他扔開砲繩說道。

    廣州。

    “四艘七十四炮三級艦,準確點說應該是八十炮,話說都是好東西啊!”

    楊豐看著電報說道。

    這的確都是好東西,當然,準確說是好材料,話說這都是優質的橡木和柚木啊,他現在就缺這個,廣州雖然也有大量船材,但都是造小船的材料,像這種一尺多厚的優質橡木板和柚木板根本找不到,所以他也沒有足夠的材料再造戰列艦,定鎮威三艦也是高價從英國人那裡買的柚木,這時候他肯定買不到了。而且目前的鋼鐵產能還不足以製造全鋼戰艦,就算僅僅製造普通鋼殼艦,那防護性能實際也比不上這些厚木板,可不要小看這些木板,半米厚橡木甚至柚木板的防護力是堪比裝甲鋼的,除非他給戰艦上裝甲,但那樣鋼鐵的消耗更多,直到現在他的鋼鐵產能還不能滿足急速擴張的陸軍呢!

    部分陸軍士兵手中還是熟鐵槍。

    所以短期內他只能繼續建造鋼肋木殼的戰艦,那麼這些風帆戰艦上的木板就是他最想要的了。

    當然,英國人肯定不會給他。

    “神皇,臣以為應該讓艦隊南下迎戰,咱們的速度快,大砲射程遠而且威力更大,完全可以繼續放他們的風箏,他們從鎮南城到這裡,雖然這時候順風順水,但也得航行十幾天的時間,咱們就讓戰艦跟著他們,一路不停拉開距離攻擊,估計它們也就到不了廣州了。”

    曾韜說道。

    “不需要,就讓他們過來!”

    楊豐說道。

    曾韜的戰術是對的。

    定鎮威三艦南下附骨之蛆般跟著英國人放半個月風箏,估計不用過海南島懿律就得逃跑。

    然而,他的目標不是這個。

    所以他必須得讓這支艦隊過來。

    “對了,你剛才說土客問題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他問陳文茂。

    這個粵劇武生因為頭腦靈活被他從軍隊挑出來,改成擔任文職,現在是統帥府的秘書處長,主要負責處理各地軍管會主任和土改隊長上奏的情況,楊豐的控制區依然軍管,他在統帥府設立隨軍學校,從軍隊挑選頭腦靈活適合政務管理的士兵親自進行培訓或者說xi腦,然後任命為各地軍管會主任和土改隊長,分片負責地方的政務和土改。至於那些鄉村這個只能自己選村長了,不過得經過各地軍管會的任命,因為這時候地盤小,他的軍管會實際上到鄉一級,而他本人則經常性在各地巡視,對一些問題進行解決,同時作為其他地方的範例,不過這段時間他北上了,那些土改隊的問題在李文茂這裡積壓了不少。

    “回神皇,廣州一帶當年淪陷之初韃虜進行大肆屠殺,造成人口銳減荒田無數,此後北邊客家人開始向南遷移,和廣府人之間矛盾越來越深,所以經常出現械鬥,咱們土改過程中也遇上這個問題。”

    陳文茂說道。

    “打起來了嗎?”

    楊豐問道。

    “那倒是沒有,就是小衝突,畢竟和分田相比這個還是次要的,這一點不論廣府人還是客家人都是明白的。”

    李文茂說道。

    “那不就沒事了,你們要明白不論廣府人也好客家人也好,哪怕是那些山里瑤民也好,他們過去互相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小矛盾,比如說生活習俗語言之類,本質上都是不值一提的,土客械鬥的真正根源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爭田爭水源?韃虜官府和那些地主控制土地,他們拿走了絕大多數勞動果實,剩下貧民就那麼一點點,他們無力與地主老爺爭奪,那麼想要多吃幾口飯,就只能從其他貧民身上搶,因為他們的能力只能做到這些,這樣原本不值一提的小矛盾就變成需要用械鬥來解決的大矛盾了,如果再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那就變成大戰了。

    但如果把田分給貧民呢?

    他們有那械鬥的力氣還不如在自己家田裡多鋤幾顆草呢!

    要記住一點……”

    楊豐沉吟一下說道:“這人民群眾的內部矛盾,在階ji矛盾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實際上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地盤上重演流血百萬的土客大亂鬥,因為這場大混戰的基礎已經不存在,就像李文茂所說的,和分田相比其他一切都不重要,那些眼巴巴等著分田的貧民很清楚這一點。原本歷史上土客大亂斗說白了還是官府和那些士紳在後面推動,想互相吞併田產讓貧民當槍而已,沒有那些幕後黑手不可能演變成持續十幾年的混戰,現在這些黑手早就一掃而光,就連那些族長多數都伴隨土改的進行被押上了公審台,剛剛分到田的老百姓光種自己家田都忙得汗流浹背,哪還有精力出來械鬥。

    回頭再親自挑一批廣府士兵或者客家士兵,然後給他們做媒搞集體婚禮,把雙方不通婚這個頑疾根除。

    他不信還有人不給神皇面子。
mk2258 發表於 2018-1-20 12:19
第五八三章咱大清,咱大清有救了!






    楊豐的人民群眾內部矛盾其實還有一大堆,並不僅僅土客衝突,只不過一切都被分田的熱情掩蓋,畢竟對於那些老百姓來說,這才是真正大過天的。

    但在這種熱情終究還是會過去。

    所以傳教就刻不容緩了,無論過去風俗文化上有什麼差異,都變成一個信仰的時候,之前那些也就成為過去了,而且傳教也伴隨著教育,到下一代就徹底遺忘過去的那些莫名其妙衝突了,拜上帝教的聖祠和祭司們還有義務教育的小學,這些才是解決舊矛盾衝突的最好辦法。這些目前都在不斷伴隨著土改而加快建設,估計到明年中期楊豐就可以把聖祠和鄉村小學覆蓋到他的整個控制區了,話說這也是他對擴張不上心的原因,擴張很容易,但建設跟不上也沒什麼太大的意思,至於再往後……

    矛盾衝突永遠不會消除。

    這東西都是發如韭割復生,要是真得和諧大同還要政府乾什麼?

    總之這些都得時間來解決。

    接下來的當務之急還是正在以每天數百里向前的英國艦隊。

    至於清軍的進攻……

    這個楊豐已經根本不關心,廣東戰場上各路清軍根本沒進攻,奕山的奏捷絕大多數都是寫注水,乾貨基本上沒有,而且這還是廣東戰場上所有清軍將領心照不宣的合作,所有清軍都龜縮各城,然後偶爾派小股軍隊出來騷擾,如果能殺幾個倒霉的老百姓那回去就是大捷了,至於隨後明軍報復性進攻拿大砲轟他們一頓的損失就避而不談了。

    話說這已經是廣州戰場的常態。

    包括福州那邊也沒什麼真正像樣的戰鬥,實際上這時候離楊豐攻克福州過去還沒倆月,就清軍那效率根本無法完成對福州的進攻部署。

    而且也沒有軍隊可用。

    南線各軍抽不動,浙江的清軍得守沿海,江甦的清軍得守沿江,而此前江西和湖廣的清軍都已經南下了,剩下也都是些需要防止地方造反動不了的,這時候道光已經不得不從四川甚至從陝西乃至直隸調兵南下,但這些軍隊輾轉數千里到達戰場怎麼也得幾個月時間,所以至少在這一年的上半年清軍根本不會來送死,話說楊豐倒是很希望他們這樣。

    可惜奕山不給他機會。

    楊豐搶在英軍到達前,把羅大綱的兩個旅送到了電白,登陸過程毫無ji情,電白的團練在看到定鎮威三艦和那片遮蔽了海岸的紅色後,以最快速度賣了他們的雇主投降,明軍幾乎列隊進入電白,然後正在進攻高州的清軍綠營一哄而散,楊豐在威遠號上接見了蘇三娘。

    把這個俏寡婦封為大明第一個女伯爵後,楊豐就把她推給了羅大綱,然後親自給他們做媒。

    總之這一片歸他們夫妻負責了。

    楊豐返回廣州的時候,懿律率領的艦隊到達崖州,並且在崖州受到了得知其目的的崖州協副將,還有地方官員士紳的熱情歡迎,不但為英軍補足給養甚至還組織ji女團慰勞,搞得那些英國水兵受寵若驚,緊接著崖州協副將八百里加急報告奕山。

    然後英軍在崖州休整半月,終於等到了奕山的回复。

    “賞賜?”

    看著面前的一箱箱白銀,懿律笑得有些詭異。

    “這位欽差大臣代表他們的皇帝對於我們的忠誠,好吧,他們大概把我們當成他們的附庸了,他們對於我們對他們的忠誠表示肯定,並且賞賜白銀一萬兩,另外同意我們在海陵島臨時駐紮,但要求我們必須服從陽江鎮總兵的指揮。”

    查爾斯笑著說。

    “告訴他們,我們非常滿意。”

    懿律忍著笑說道。

    的確,他非常滿意。

    他們需要的就是一個前進基地而已,海陵島是最合適的選擇,只要順利獲得這個前進基地,韃靼人的態度完全可以忽略……

    跟傻子講道理,可笑的是自己。

    於是緊接著那些享受了半個月犒賞的英軍士兵,重新登上他們的戰艦直奔陽江,並且在守軍的歡迎下登上海陵島,很快陽江鎮總兵賴恩爵帶著一臉天朝上國的威嚴,到達海陵島巡視這支英夷義軍,好在賴總兵終究不是奕山,在看到海面上那四艘超出理解範圍的三級艦後,瞬間放下了那一臉的高傲。

    完全超出理解範圍啊!

    話說他過去是廣東水師的,這些年英國船也見多了,可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堪稱超級巨艦的三級艦?

    “總兵閣下,請!”

    懿律帶著笑容向他擺了個請的姿勢說道。

    賴總兵壓抑住顫抖,扶著繩子盡量保持威嚴,緩緩走上皋華麗號,旁邊那密密麻麻的砲門敞開,一門門砲口嚇人的巨砲伸出,就在他即將踏上甲板時候,驟然間一聲炮響,他的腿立刻一軟。

    “禮炮!”

    旁邊的義律趕緊扶住他。

    賴總兵威嚴地點了點頭。

    而他頭頂伴隨口令聲,列隊的英軍水兵立刻舉槍敬禮,賴總兵深吸一口氣踏上了擦洗乾淨的甲板……

    報警的鐘聲驀然響起。

    他身旁的懿律神情一變,一把推開賴總兵上前一步,甲板上所有水兵也立刻解散,以最快速度沖向各自崗位,轉眼間就剩下賴總兵一臉懵逼地站在甲板上,他身後水兵迅速收起來舷梯,而就在同時遠處海面上一道明顯的煙跡逐漸清晰,英軍艦隊中的一艘明輪蒸汽船全速駛來,在船上士兵不斷打出旗語。

    “敵艦,一艘!”

    懿律舉著望遠鏡說道。

    賴總兵茫然地湊過來,同樣茫然地看著懿律迅速下達一系列命令,港灣內的英軍戰艦迅速起錨,就在它們開動的時候,一艘飛剪首的三桅橫帆戰艦擎著兩個冒出滾滾濃煙的煙囪出現在視野,緊接著側舷炮門噴出火焰。

    那艘報信的明輪蒸汽船還沒有進入艦隊的保護範圍,立刻被砲彈擊中打出求救的旗語。

    包括皋華麗號在內,所有英軍戰艦全速前進,十七艘戰列艦和巡洋艦彷彿衝鋒的騎兵般直衝過去,以四艘戰列艦居中,速度快的巡洋艦分兩翼包抄準備合圍,但那艘明軍戰艦火砲數量雖然不多,砲彈的威力卻明顯巨大,僅僅三輪齊射之後那艘明輪蒸汽船的一個明輪就被擊毀。這艘速度原本就與之相差甚遠的明輪船立刻變成了龜速,那艘明軍戰艦不顧已經合圍的英軍戰艦,繼續按著它持續不斷狂轟,到第十輪砲擊之後這艘蒸汽船徹底報廢開始下沉,船員匆忙跳入海中逃生。

    但那艘明軍戰艦還是沒跑,無視左右包抄的英軍巡洋艦,直沖向懿律的戰列艦隊。

    四艘戰列艦立刻換橫隊。

    它們就像一道海上城牆般,對著這艘狂妄的戰艦亮出側舷一百多門各種口徑大砲,明軍戰艦在一千五百碼外就開火,一枚二十四磅砲彈準確擊中了皋華麗號右舷,錐頭砲彈就像釘子般打進了木板,但可惜這木板的厚度超過一尺,它也像釘子般插在上面,甚至還有一點彈尾露出來。

    “三十二磅長炮開火!”

    懿律淡然地下達命令。

    在同樣看那砲彈的賴總兵難以置信目光中,皋華麗號和其他三艦加起來五十六門三十二磅長炮驟然噴出烈焰,砲彈帶著呼嘯掠過海面,其中一枚正中明軍戰艦,但卻被堅固的柚木板彈開。

    “瑪的,真結實!”

    明軍的定遠號戰列艦上,楊釗愕然說道。

    也不知道他說誰結實。

    “艦長,再近一些用三十二斤炮!”

    他身旁軍官躍躍欲試地說。

    明軍的三十二斤炮相當於英軍的四十二磅,但英軍的這些戰艦最高就是三十二磅,而且明軍是線膛砲錐頭彈,穿透力遠超英軍,拉近到幾百米足以穿透英軍戰艦的木板,另外實際上定遠號還有開花彈沒用,再近些到兩百米對轟,鑄鋼開花彈穿透木板估計也沒問題,定時引信會讓砲彈在英艦內部爆炸,這對於里面沒有隔斷的風帆戰列艦來說就是致命了。

    當然,定遠號也會被一百多門各種口徑大砲打成篩子的。

    這一點同樣是肯定的。

    英國人的大砲也不是玩具,雙方的防護力最多一個等級,而那些三十二磅長炮在幾百米內同樣會輕鬆擊穿定遠號的木板,而哪怕只有一面,這些戰艦上每艘那也是十四門三十二磅長炮。

    “沒這必要,全速撤退!”

    楊釗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說道。

    英軍第二輪齊射開火時候,定遠號立刻轉向,蒸汽機開足馬力,在螺旋槳和風帆的共同推動下,全速向著遠離皋華麗號四艦的方向駛離,這時候巡洋艦隊的合圍還沒完成,實際上在飆向二十節高速的定遠號衝出包圍圈之前,這些連十節都不到的巡洋艦也不可能完成合圍。

    “不過如此!”

    懿律看著逃離的定遠號,就像貝克特勳爵一樣高傲地說。

    “總兵閣下,呃,總兵閣下您怎麼了?”

    他愕然地看著賴總兵說。

    後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神情地眺望著逃離的定遠號,那雙眼中兩行熱淚緩緩流下,在懿律詫異的目光中,他猛然啜涕了一下,然後就像抽風般發出了仰天長嘯:

    “咱大清,咱大清有救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1-20 12:19
第五八四章大便拯救大清






    話說賴總兵會如此的失態也是情有可原的。

    定鎮威三艦完全就是陰影啊!

    這三艘噴著黑煙恍如駕著妖風的戰艦幾乎就是那妖人的標誌,它們橫行整個東南沿海,所有港口都來去自如,大清水師在它們面前就像無助的小狗狗,它們想怎麼踩就怎麼踩,廣東水師上百艘戰船被定鎮兩艦打得回去十分之一,閩浙水師被定遠一艘戰艦欺負得陳化成上岸後都哭了。

    可以說只要看到海面上出現了它們的煙跡,那麼所有大清水師官兵就立刻兩腿發軟。

    它們完全是令人絕望的。

    它們代表著那妖人不敗的神話。

    然而,現在神話被打破了,同樣它們會被英國人擊敗,那麼也代表著那妖人同樣也是可以被擊敗的,如果是之前廣東這些被明軍暴打的清軍將領對大清的未來一片迷茫,但現在他們頭頂不再是無邊黑霧,而是露出了一絲光明。

    這非常重要。

    緊接著賴總兵就以最快速度將這一戰的捷報送往韶關。

    而且反復強調這是真得。

    為了能夠讓造假慣了的奕山能夠相信他不是說謊,他甚至把自己的手印都按上了,這份捷報送到韶關後,奕山果然重視起來,緊接著奕山的一名親信就匆忙趕到陽江,而這時候懿律的艦隊已經北上封鎖了珠江口,奕山的這名親信又被英國人的明輪船送到珠江口。當海面上十七艘英國戰艦,尤其是那四艘完全超出其理解範圍的戰列艦霸氣出現的時候,這名使者同樣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尤其是得知明軍已經龜縮虎門不敢出戰後,那更是激動得仰天長嘯。

    不過這時候懿律也提出了一個比較出格的要求。

    韶關。

    “大帥,那英夷欲仿效紅毛人的例子租借海陵島和定海為商港。”

    奕山的包衣富貴說道。

    “狂妄!”

    喝茶的湖廣總督週天爵冷笑道。

    這時候林則徐已經被調任兩江總督,原本兩江總督是江蘇巡撫陳鑾署理的,但陳鑾身體不好又被楊豐兵犯長江受了驚嚇,雖然江陰大捷楊豐逃遁,但兩江終究還需要一個正式的總督,於是一向受道光器重的林則徐被調往兩江。

    “他們既然萬里輸誠,給一些賞賜也是應該,但這恃功做非分之想就太不懂事了,這蠻夷就是蠻夷!”

    廣州將軍伊里布同樣不屑地說。

    這時候奕山改兩廣總督,但依舊以欽差大臣節制各軍。

    清軍分成三個戰略集團,中路就是這裡,以湖廣兵為主,週天爵帶著兩個提督都在前線,從廣州逃出來的八旗,從荊州和江寧抽調的八旗,這些由伊里布統帥,左路軍以由閩浙總督鍾祥指揮主要攻潮汕,他是鑲黃旗漢軍,內務府包衣出身,至於福州將軍嵩溥已經率軍回去反攻福州了,而右路軍則由廣東巡撫怡良負責,主要是肇慶一線的進攻,主力是廣東和廣西的綠營還有部分團練,不過因為這些兵戰鬥力太爛所以已經調滇軍增援,只不過還沒到而已。

    奕山面無表情地等著下文。

    “二位大人,這英夷倒也不是不知禮數,其實他們也很難,據小人所知這英夷以食肉為主,必須得依賴茶葉洗腸,否則大便不通就憋死了。”

    富貴笑著說道。

    “還有這種事?”

    伊里布立刻來了興趣。

    “所以他們全靠與咱們的貿易才能存活,那妖人佔廣州後,這貿易也就斷了,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才來與那妖人拼命的,但這妖人非旦夕可破,他們也不能就那麼憋著,想請朝廷恩准另開一港口與之貿易,這港口最好遠離戰場而且臨近茶葉產區,那這寧波就是最適合的,而他們往返時間都以年計,必須在港口附近有居處,若按照過去廣州例讓他們到寧波恐生出事端,定海臨近寧波又是海島,也最適合他們居住。

    他們願一切依紅毛人例,朝廷恩准他們在定海居住,他們向朝廷繳納租金,定海之民還是朝廷管,他們的人他們自會派人管理。

    另外有他們在可保江浙沿海安全。

    至於海陵島則是中途補給,這樣他們也就不必騷擾地方了。

    作為答謝他們願全力幫助朝廷收復廣州,他們現在已經封鎖虎門,楊妖人那三艘妖船被打得龜縮虎門,那妖人在廣州造槍砲全 從安南買煤炭煉鐵,只要他們繼續封鎖下去,那妖人得不到煤炭,也買不到硫磺硝石造不了火藥,時間一久自然困頓,朝廷大軍剿滅也就易如反掌,而且高州潮州和福州的發匪全賴廣州的軍火,斷了供應同樣也可輕鬆擊破。”

    富貴笑著繼續說道。

    “這樣看來他們倒是還算懂事!”

    伊里布沉吟一下說道。

    這的確很有吸引力,話說他們這段時間可是被明軍的槍砲打得很是淒慘,他們不認為自己的軍隊太爛,在他們看來打不過明軍就是槍砲差距實在太大了,如果真像富貴所說把那發匪的軍火源頭掐斷,那真就是勝利易如反掌了。

    “許或不許皆仰聖裁,我等做臣子的據實奏報即可!”

    奕山緩緩說道。

    這時候一名軍官突然進來跪倒向其行禮說道:“禀大帥,武岡奸民曾如炷聚眾造反以發匪為號圍攻武岡。”

    正喝茶的周天爵一口水嗆鼻子裡立刻劇烈地咳嗽起來,旁邊家奴趕緊給他搥背,週總督這才長出一口氣幾乎搥胸頓足地說:“這些刁民,這些刁民,簡直是喪心病狂,他們為何就不能做那安安餓殍!”

    他這話剛說完,又有一名軍官進來報告:“禀大帥,梅州鐘制台報請大帥,以台灣嘉義天地會逆黨洪協造反作亂,請分台灣鎮總兵達洪阿所部返台與兵備道姚瑩會剿。”

    “反了,都反了,這些刁民統統該殺!”

    奕山怒髮衝冠般吼道。

    當然,這時候其實也不多這兩個了,兩廣閩浙到處都是造反的,因為要供應前線十幾萬大軍,湖南江西這些臨近前線的省份壓榨更狠,尤其是湖南更是不斷加捐,還大批徵用民夫運糧,老百姓苦不堪言,而那些地方士紳還要辦團練,也還要繼續不斷加租子,官紳合力不停壓榨,老百姓早就到了臨界點,就連湖北也都出現了抗租甚至抗稅的,有人起兵響應楊豐實屬正常。

    沒人起兵那才是怪事。

    總之這天下是真得亂了,就連河南的捻子都開始摻和了。

    越是這樣,越必須全力以赴先把楊豐解決,這個妖人是禍亂天下的根源,他一日不除這各地造反的就一日不斷,而且只會增加不會減少,很清楚這一點的奕山,以最快速度把英國人的勝利還有其要求,寫成奏摺八百里加急送往北京,同時又派人再次慰勞懿律他們。

    當然,主要還是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得那麼能打。

    結果很令人欣慰。

    就在第二批使者到珠江口時,明軍兩艘戰艦衝出,再次試圖衝破英軍封鎖,結果再一次被擊敗,其中一艘明軍戰艦還冒出了煙,估計是遭受了重創,話說這時候就連廣東的士紳們都看到了希望,對英軍那完全可以說簞食壺漿,犒勞英軍的士紳絡繹不絕。

    不過英軍對虎門砲台的試探性進攻卻受挫,一艘戰艦被重創,好在無論奕山還是廣東士紳,對他們的期待也僅僅是封鎖廣州。

    只要封鎖廣州就行。

    然而雖然明軍被堵門,但並不影響他們在陸地上的進攻,羅大綱和蘇三娘在完成所部整編後,緊接著就殺向玉林,而就在同時桂平的楊嗣龍和欽州的馮子材,趁著清軍不得不向玉林集結以抵禦明軍的機會,全都殺出山林,並且一路招降納叛,很快匯聚成兩支相當強的力量,的烈火就這樣終於從廣東燒到了廣西,可憐廣西綠營不得不趕緊從肇慶後撤防止被羅大綱堵了後路,要知道他們這一路的糧食供應全靠西江水路,廣西巡撫梁章鉅在桂林急得抓耳撓腮,這要是羅大綱打下玉林,那基本上南寧也就不保了。

    剛剛到達桂林原準備投入廣東戰場的雲貴總督,鬼子六的老丈人桂良不得不率領滇軍南下,不過他還沒到玉林自己家的後院就起火了。

    雲南的苗民造反了。

    雖然後者並不是楊豐一系,但問題是後者在雲貴那是很容易形成星火燎原的,桂良正在進退兩難時候,遭到楊嗣龍部進攻,然後令人崩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大軍居然被楊嗣龍手下那幫連大砲都沒有,幾乎一水兒大刀長矛的農民打敗了,客場作戰再加上心念後方的雲南綠營都沒用正牌明軍出手,直接被楊嗣龍給趕了鴨子。

    話說東王可真不是他能對付的。

    那些燒炭工無論組織性還是身體素質,都不是那些已經廢了的綠營能夠相提並論,尤其是在明軍已經進廣西情況下,這些人更是無比亢奮。

    總之桂良開了一個很壞的先例。

    那就是不用明軍動手,老百姓起義軍一樣可以暴打清軍。

    這很要命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1-22 21:21
第五八五章天國諸王       


  楊嗣龍的勝利,極大刺激了廣西境內的各路義軍,緊接著從南寧出動救援玉林的清軍也被馮子材擊敗,最終外無救援內有造反百姓的玉林被羅大綱一戰攻破,隨後他和蘇三娘兵分兩路接應楊嗣龍和馮子材。

    蘇三娘與楊嗣龍會師貴港。

    然後以明軍第六旅為核心的他們在貴港與前線返回的廣西提督馬殿甲展開一場決戰。

    結果沒什麼懸念。

    在發現自己需要在野戰中面對正牌的紅衫軍之後,清軍廣西綠營立刻不戰而潰,馬殿甲悲憤之下投了西江,話說也不知他是畏罪還是被手下氣得,廣東巡撫怡良困守梧州,基本上也做了下一個陳化成,可憐陳化成在惠州都快困守大半年了。不過怡良困守半年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還卡在航運通道上,拿下梧州就可以打開西江航運,使廣州的軍火運到廣西,所以蘇三娘和楊嗣龍所部已經和原本在肇慶的明軍一個旅夾擊過去了,怡良巡撫殉國的日子已經進入倒計時,至於他的援軍不會有了,因為南線羅大綱和馮子材已經迅速殺向南寧,桂林的梁章鉅僅能自保,而奕山那裡依然按兵不動……

    主要是動也沒用。

    奕山並不在乎廣西糜爛,實際上在他和周天爵看來,讓楊豐去廣西洩泄火也不是什麼壞事。

    話說英國人的封鎖的確可以掐斷楊豐的軍火生產,以達到釜底抽薪的效果,可那明軍手中的軍火終究還是得有人來消耗啊!也就是說終究還是要打的,難不成讓他們去面對楊豐的第一波輸出?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消耗楊豐軍火的偉大任務就交給桂良,怡良,梁章鉅等人了,廣西糜爛就糜爛吧,至於他們的結果……

    呃,我們會為你們報仇的。

    “神皇,要是這樣繼續下去我們的確有些麻煩。”

    陳六小心翼翼地說。

    英軍的封鎖的確使明軍的鋼鐵生產陷入困境,畢竟這時候的大明已經基本上可以說用煤炭支撐了,而明軍控制區也沒有煤礦,之前完全依賴從安南購買,清軍封鎖珠江口也就是意味著煤炭進口斷絕,雖然有些儲備但撐不了幾個月,更何況那三艘戰艦和製造槍砲的機器也得燒煤,要知道現在廣州的兵工廠已經能夠自己生產線膛槍砲,包括子彈和砲彈也能由那些工人自己製造,但前提是那些蒸汽動力的機床不能停。

    “無妨,用不了多久!”

    楊豐淡然說道。

    他就是在釣魚而已,包括定鎮威三艦偶爾出去騷擾一下英軍然後被打得落荒而逃,那也只不過是在演戲。

    他在引誘奕山進攻。

    先讓英軍封鎖廣州,然後過一兩個月就裝出軍火不夠,打個小敗仗放棄清遠,誘使奕山大舉進攻,只要清軍大舉出擊,他就可以再突然鎖死清遠將清軍困在珠江三角洲,將這支清軍的主力一口吞下,接著就可以趁機奪取韶關並且將geming之火燒到湖南和江西。

    目前的清軍山區防禦還是有一定實力的,結硬寨打呆仗又不是什麼高科技,依靠那些士紳支持,奕山在粵北修築大量堡壘。

    明軍進攻的確能獲勝。

    但在獲勝過程中損失也肯定不可避免,畢竟清軍敗了這麼久,那失敗也是一種鍛煉,尤其是火繩槍基本上能扔的都扔了,燧發槍的比例越來越高,劈山炮也越造越多,大抬桿更是成為普遍裝備,這些在粵北山區破碎的地形中依靠那些堡壘,很大程度上拉低了和明軍裝備的差距。

    明軍要打開近十萬清軍在粵北的防線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的。

    但如果是在平原就不一樣了。

    明軍的線膛槍在山區密林中交戰距離不會超過清軍的燧發槍,後者一百米也能打死人,線膛槍的確有效射程超過一里,可在粵北的山林裡能看到一百米外的敵人就不錯了。

    所以楊豐想要以最小代價換取最大勝利,最好的選擇就是把清軍引誘到平原上然後關門打狗,正常情況下奕山絕對不會上這當,就他那膽子估計楊豐再怎麼誘敵深入他也不會受騙的,而英國人的到來卻給了楊豐實施這個計劃的條件,所以他要讓英國人繼續封鎖,然後通過英國人的封鎖給奕山希望,這是他唯一能讓奕山上鉤的機會,話說這對手太弱有時候也挺麻煩的,為了讓奕山能夠勇敢一點神皇也是操碎了心。

    “神皇,第六旅攻克梧州,韃虜廣東巡撫怡良投火自盡。”

    這時候侍從報告。

    “叫楊嗣龍來,我要見見他!”

    楊豐說道。

    攻克梧州這種小事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實際上戰場的事情他都不怎麼關心,不過他對楊嗣龍倒是很有幾分興趣。

    話說這可是東王啊!

    這樣的人不應該浪費到戰場,以東王目前的情況,最多也就是讓他當個旅長,然後帶幾千士兵打仗,根本體現不出他的價值,東王的價值應該在廟堂之上,他在原本歷史上的確不能說做到很好,但他那個草台班子也就那樣,畢竟他也有他的局限,能做到他那種程度已經很令人欽佩了。

    他需要一個更好的舞台。

    比如說讓他當個高官什麼的。

    “對了,楊嗣龍手下有沒有一個叫蕭朝貴的?”

    他突然問道。

    “有,他的副手就是。”

    那侍從看著電報說道。

    “那就把他的義軍暫時改編為第十五旅,馮子材所部為十六旅,都隸屬羅大綱的第四軍,楊嗣龍為第十五旅旅長,蕭朝貴為副旅長,再給他們派一個政委和一批指導員,武器暫時先給他們一批淘汰下來的老式線膛槍。”

    楊豐說道。

    他的老式線膛槍就是利用繳獲的褐貝斯改造的,這時候基本上已經淘汰完了,除了因為是熟鐵管偶爾有炸膛危險,再加上壽命短,其他方面並不比鋼管的差,畢竟這時候英軍的熟鐵槍管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就連原本歷史上他們自己第一批滑膛改線膛也是這麼幹,有這批步槍再加上新式的訓練,也就足夠讓這兩支隊伍迅速成長起來,這樣羅大綱手下就有了六個旅,足夠他接下來掃蕩廣西,畢竟他那裡也沒什麼像樣敵人。

    話說這樣東王和西王就都到他手下了,哪天召集起來,包括天王……

    實際上天王也在他治下。

    天王和南王都是花縣人,不過都還是讀書人,和雅威沒什麼感情,以後他們也沒機會接觸天父了,而且他們倆鄰村交情還不錯,但可惜也一樣至今沒考上秀才,更別提什麼舉人進士之類的了,所以他們都逃過了一劫,但南王家田產被分了一些,好在他家只是個小地主損失有限也沒反抗,倒是因為頭腦靈活平常受老百姓尊重,兩人雙雙被選為村長……

    呃,楊豐還去看過他們。

    南王因為地主出身還能投身為人民服務的行列,還得到楊豐的親口表揚並被評選為先進典型,搞得天王頗為羨慕,不出意外的話他倆會繼續在大明的基層崗位上為人民服務的。

    至於北王暫時不清楚。

    北王是桂平人,但也是小地主家出身,不過楊豐對他沒什麼興趣,這個人心思太深,他如何成長就隨他自己便了,倒是翼王需要留心一下,但翼王這時候還只是個小屁孩,這才一八三九年呢,翼王才八歲呢,就算留心也沒法做什麼,雖然翼王的確自幼喪父,但人家不是孤兒,若是孤兒可以隨便操作,可人家還有老娘呢!所以楊豐準備哪天路過他家時候看這孩子骨骼清奇,收個弟子也不錯,話說他在這個時空還沒收弟子呢!

    另外他的下一代問題還是沒有能夠解決,這個時空又不像南宋時空一樣還有個女皇可扶持,他也沒興趣再把朱家後代找出來,所以……

    所以這個政權問題有些麻煩。

    實在不行培養一下翼王做接班人也是不錯的……

    呃,這就有些遙遠了。

    就在楊豐興致勃勃研究哪天召集起來開諸王大會時候,奕山終於得到了道光的回复,道光對英夷義軍的到來表示欣慰,由此可見這些番邦小國對大清還是很忠誠的,因此特意冊封維多利亞為英吉利國王,並賜誥命及駝鈕鍍金銀印,賞賜英國水師提督懿律及所部官兵白銀十萬兩,並賜懿律黃馬褂一套。至於他們的要求,這個可以重開寧波海關與其貿易,一切仿當初廣州的例子,並賞借海陵島以居其民,至於定海就免了,道光再傻也知道不能把那地方給別人,雖說是仿效紅毛人例,但那澳門是個什麼情況道光還是明白的。

    澳門偏遠不值一提,但那舟山要駐上英國戰艦,出門可就直接堵長江了,至於租借海陵島就無所謂了,那地方以後還能不能保證是大清的都不好說呢!

    這些英夷萬里輸誠,總得給他們些什麼。

    對此奕山也沒多說什麼,緊接著就派人到海陵島去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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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五八六章哭泣的大清國
        



    “哈哈哈哈……”

    皋華麗的指揮室內,懿律拎著道光賞賜的黃馬褂,就像拎著一件小丑的戲服般大笑著。

    他真得被韃靼皇帝逗樂了。

    而他堂弟義律坐在一旁,拿著道光賜給維多利亞的英吉利國王金印同樣哭笑不得,他實在無法想像,那位韃靼皇帝腦子是怎麼想出這個的?實際上不僅僅是這些,因為他是英國在華的事實上使節,道光還額外下旨召見他以示恩寵,另外他也得到了一件黃馬褂,剛才傳旨的那位大臣好意提醒他,見皇帝陛下時候,必須得穿著這件黃馬褂。

    呃,他腦補了一下自己穿著這件小丑戲服般衣服的樣子……

    “很顯然我們得執行b計劃了!”

    他一臉憂鬱地說。

    “不,不,至少現在不行。”

    懿律說道。

    “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他們在定海的防禦並不弱,那裡有一位將軍甚至抵禦住了明軍艦隊的進攻,由此可見韃靼人的軍隊中還是有一些真正的將軍,我們必須做更充足準備,至少等到下一批增援艦隊到達以後,只有四千陸軍還是有些太少了。”

    他緊接著說道。

    “將軍,剛剛得到的消息,那位葛將軍請假離開了定海。”

    這時候查爾斯匆忙進來說道。

    “請假?”

    懿律愣了一下。

    “也不單純是請假,他們的詞叫做丁憂,據說那位葛將軍的父親去世,而按照他們的儒教規定,官員的父母去世都必須回家中進行葬禮,並且要在其父母的墳墓旁居住一段時間,所有官員都必須執行,否則就是不孝,這在他們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罪名,而這個期限通常都是三年,哪怕皇帝在這期間想讓他做什麼,也必須額外以聖旨,並且還不能是強制性的聖旨,特別請他回到崗位,所以如果沒有聖旨,這位葛將軍三年內不會回定海。”

    查爾斯說道。

    懿律和義律互相看了看。

    “好吧,看來這真是上帝的旨意了!”

    懿律把那件黃馬褂往地上一扔順便踩了一腳,然後一臉獰笑地說道。

    “走了?”

    楊豐意外地說道。

    “是的,神皇,英軍艦隊全部駛離虎門,包括他們在海陵島上的陸軍也同樣裝船離開,然後整個艦隊向北航行,定遠號正在跟踪中。”

    曾韜說道。

    “北上?”

    楊豐露出一絲冷笑。

    他知道英軍這是去幹什麼了。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是壞事,他正好趁機再補充一批煤炭,這時候上次為他運輸士兵的南洋商船都在安南,都裝滿了煤炭在待命,只不過英軍封鎖廣州他們沒法過來,直接給那裡的手下發電報就行,然後定鎮威三艦出海護送其過來,那些商船順風而且乘著南海暖流用不了幾天。

    至於英軍打定海就打吧,反正無非是他以後再奪回來。

    “還有一件事,台灣的洪協派人前來請求覲見,目前還在虎門等待。”

    曾韜說道。

    “洪協?”

    楊豐沉吟一下。

    很快他就知道了洪協的情況,這也是天地會的,部下都是羅漢腳,也就是赤貧的光棍遊民,他們聚眾起兵後佔據台南一小塊地方,原本歷史上要晚幾年,而且很快就被剿滅,但這一次台灣鎮總兵達洪阿率領台灣的綠營跟隨鍾祥作戰,台灣清軍防禦空虛給了他們機會。

    “叫他過來吧!”

    楊豐說道。

    他決定派一支軍隊過去,不用太多了,有一個營就足夠,一個營的明軍登陸台南,然後整編洪協部下的起義軍,這樣又迅速湊出一個旅,有這樣一個旅在台灣,以後基本上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神皇,楊嗣龍候見。”

    侍從進來禀報。

    “叫他進,算了,我出去看看這位少年英雄吧!”

    楊豐說完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嘴臉走出去。

    這時候的東王其實才十八歲,完全可以稱得上少年英雄,當然,就是這賣相差了些,黑黑瘦瘦,但常年艱苦的燒炭工生涯讓他雖然瘦卻顯得很有力量,那身上肌肉撐著皮膚看上去都跟鐵一樣,一看見他出來,立刻和隨行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受寵若驚般跪倒,一臉虔誠地叩首在地。

    “臣楊嗣龍叩見神皇。”

    他畢恭畢敬地說道。

    “臣林啟容叩見神皇。”

    他旁邊那人同樣誠惶誠恐地說。

    “你叫什麼?”

    楊豐愕然道。

    “回神皇,臣林啟容,步兵十六旅三營營長。”

    那人趕緊回答。

    “很好,都是少年英雄啊!”

    楊豐扶起他兩人說道。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你,楊嗣龍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去繼續當你的旅長跟著羅大綱打仗,二是留在這裡到隨軍學堂學習一年然後當官,至於當什麼官到時候再安排。至於你,林啟容,也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去當營長打仗,二是替我辦一件事,渡海到台灣去,那裡的義軍求援,我會派一個營過去,但還需要一個代表我的特派員,而你就做這個特派員。”

    他接著說道。

    “神皇,臣願入學!”

    楊嗣龍毫不猶豫地說。

    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他很清楚神皇這樣做,那就意味著要把自己當親信培養,這做神皇近臣的機會就是給個統制也不能換啊!

    “那你呢?”

    楊豐點了點頭然後看林啟容。

    “神皇,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只是臣不知這特派員是做什麼的啊!”

    林啟容說道。

    “識字嗎?”

    楊豐問道。

    “識得。”

    林啟容回答。

    “賜你的,到台灣後你就代表著我把這些傳給那裡的百姓,至於其他具體事務會有人幫你,你需要的就是讓那裡的老百姓尊敬你信賴你!”

    楊豐把一套聖諭書遞給他說道。

    林啟容趕緊雙手接過。

    赴台灣的這批人,以後肯定是要孤軍奮戰,最多這邊提供軍火和其他物資的支援,但那裡的人馬必須得做好在清軍和士紳團練,甚至有可能包括當地土著攻擊下獨自應對一切的準備,這個負責人必須堅韌不屈,吃著青草樹皮帶領太平軍堅守九江,獨自迎戰湘軍至死不屈的林啟容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這可是完全堪比楊靖宇的。

    至於他不懂如何開展工作……

    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成為一個狂信徒,給他一套聖諭書,他就會一絲不苟地按照聖諭書執行。

    而近兩萬太平軍跟著他一起死守九江,哪怕到吃青草樹皮也沒有背叛的,最後直至全部戰死,連曾剃頭都為之驚嘆,也足以證明這個人在團結人心方面的能力,這樣一個人需要的只是一點成長時間,就讓他到台灣去作為這個類似欽差的特派員。話說楊豐現在發現,自己這邊也是一個寶庫啊,那些經過戰爭檢驗了的優秀人才正不斷湧現,這些人就像擺在貨架上一樣隨便他使用,而且還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

    “神皇,羅統制奏報攻克南寧,南寧義軍首領李開芳斬韃虜左江道。”

    侍從突然報告。

    “很好,告訴羅大綱,乘胜北上拿下桂林,把南寧義軍改編為第十八旅以李開芳為旅長。”

    楊豐滿意地說。

    這又是一個頂級名將啊!

    說實話羅大綱的勢如破竹連他都有些意外,這是要三個月拿下廣西的節奏啊!先把廣西拿下,然後再把這些名將們全弄來重新回爐,讓他們到軍事學院深造,未來這都是棟樑之才啊!

    而就在楊豐開開心心收名將的時候,韶關的奕山也得到了懿律大軍撤離珠江口的消息。

    “這蠻夷,野性難馴!”

    他陰沉著臉怒斥。

    “他們去哪兒了?”

    週天爵問報信的軍官。

    實際上這已經是八天后了,因為羅大綱在廣西的進攻,陽江鎮基本上成了孤懸敵後,西江沿線都已經變成明軍控制區,那些正在分田熱情中的老百姓警惕性可很高,想把情報送過來就必須得走海路,也就是先送到廈門,再由陸路送到龍巖轉送韶關,但在英軍撤離之後,明軍又重新控制了沿海,所以陽江鎮總兵派出的船還得繞開珠江口,話說八天時間能把信送到已經很高效了。

    “回制台大人,英夷去向不明,他們是深夜離開,賴鎮台擔心他們會北上襲擾,弄不好會去攻定海。”

    那軍官小心翼翼地說。

    “攻定海?”

    奕山立刻被逗樂了。

    “就他們那點人還攻定海?”

    週天爵也被逗樂了。

    雖然葛雲飛丁憂,但定海的防禦比之前實際上大幅增強了,畢竟江浙那些士紳不想再重演一遍楊豐的長江三日遊,而那一次他沒打下定海所以只能游完就走,但要是上次他打下了定海,那這浙東如今就是福州的翻版了,這妖人很顯然就喜歡玩這個,所以定海的各砲台不但以神速重修而且裝上了更多更重型大砲,駐軍數量也突破一萬,甚至還有一支小規模的騎兵駐紮,就英軍那幾千陸軍,即便登陸也是自殺一樣。

    “估計這些蠻夷想討價還價,先離開虎門再逼咱們同意租定海,既然這樣就晾著他們,看他們能在海上漂多久!”

    奕山冷笑道。

    “那是否通知浙江那邊?”

    伊里布說道。

    “給雲亭那裡去信,讓他自己加強警戒吧!”

    奕山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歸鍾祥管了,大清錯過了……

    呃,不錯過也沒用了。

    因為就在同一天,英軍也到達了定海,順風全速航行的英軍艦隊用八天時間航行一千五百千米,然後突然出現在了代替葛雲飛的定海總兵張朝發麵前。

    “奉詔進京覲見?”

    張朝發一臉茫然地看著回來的定海縣令。

    他此時正在沈家門砲台下,他腳下是一艘堪比英軍巡洋艦的大型水師戰船,火砲多達四十門,同樣的戰船還有兩艘,這是浙江士紳以令人驚嘆的高效率從出島的荷蘭人手中購買商船改造的,因為貿易關係浙東士紳與出島的荷蘭人關係密切,楊豐躥擾沿海後為了避免再讓他跑來囂張,在陳化成至今被困惠州情況下,浙江士紳不得不湊錢購買大型戰船武裝定海水師以做海防……

    打過打不過楊豐暫且不說,有一支實力較強的水師至少可以在海上牽制一下。

    不僅僅是浙江。

    實際上這時候兩江總督林則徐也在以同樣方式加強長江水師。

    大清國睜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在這方面還是很清醒的,只不過他那裡剛起步,原想從澳門購買戰船,但澳門的葡萄牙人這時候也在楊豐yin威下,根本不敢接這個活,所以他的採購單同樣給了出島的荷蘭人,據說一下子訂購了十幾艘巡洋艦級別的戰船,不過因為時間關係至今還未到手。定海水師這三艘算是浙江士紳從荷蘭人手中搶購的,再加上本地拼湊起來的總計二十艘戰艦橫斷沈家門,與砲台再加上部分灘頭火砲陣地共同組成定海的第一道防線,而在他們面前的一艘艘如城牆橫亙的英軍戰艦。

    望遠鏡中最前方戰艦甲板上,一個看著像將領模樣的,正微笑著向他揮手致意,這個人身上卻套著一件明晃晃的黃馬褂。

    張朝發有些迷茫。

    他當然知道英夷義軍的到來,也知道他們配合奕山封鎖廣州,但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就這時候的通訊水平,他能知道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些人北上朝見皇上這個他就真不知道了,可他也不敢確定這些人是說謊,因為甲板上那件黃馬褂是做不得假的,那可是大清官員最高榮譽的象徵,這東西得到的都得供奉在自己祖宗牌位前,然後再自己做個山寨版穿著,如此尊貴的東西穿在這個英夷將領身上,一下子沖淡了他原本應該有的警惕之心。原本不是庸才的張朝發此刻眼看著英國艦隊緩緩靠近,一直靠近到距離自己的艦隊幾乎不足百丈外,這時候他心中才隱約有幾分不安,他就那麼凝視著幾乎和自己面對面的皋華麗號。

    甲板上的英夷將領突然間摘下了帽子,帶著詭異的微笑向著他微一鞠躬,然後似乎說了句什麼……

    “不好!”

    張朝發本能地驚叫一聲。

    幾乎就在同時他對面敞開的那片密密麻麻炮門中,火焰如同爆發的火山般驟然噴射而出……

    (今天一章)
mk2258 發表於 2018-1-22 21:25
歷史粉碎機 第五八七章破鼓眾人捶

        



    伴隨著四艘戰列艦上近一百五十門大砲的齊射,定海水師三艘主力艦幾乎瞬間灰飛煙滅……

    它們是商船改裝的。

    它們的木板最多也就能承受十磅左右砲彈的轟擊,而此刻朝它們狂轟的是包括長炮和短重砲在內上百門三十二磅炮,可憐的張朝發就像原本歷史上他戰死定海一樣,在英軍那狂風暴雨般的砲火中倒在自己的旗艦甲板上,在他最後的目光中,是自己旗艦的粉身碎骨,這位原本歷史上一鴉第一個戰死的總兵嘴裡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就帶著悲憤閉上了眼。

    然後他的艦隊也就覆滅了。

    然後毫無防備的沈家門砲台和海灘的砲兵陣地也覆滅了。

    然後英軍登陸沈家門。

    登陸的英軍迅速清理殘余清軍。

    當四千英軍全部登陸的時候,反擊的清軍騎兵到達,這支幾百人的騎兵在英軍野戰炮火箭和空心方陣面前留下兩百多具死屍,緊接著倉皇逃往定海,隨後登陸的英軍與艦隊幾乎同步向前,在經過幾次小規模交戰後,死傷不足一百的英軍抵達定海。而懿律率領的艦隊也開始炮轟定海外圍各處砲台,不過他也和楊豐一樣遭遇了頑強阻擊,並且很快就有一艘巡洋艦被重創一艘六級艦被擊沉,很顯然即便沒有了葛雲飛,即便他們的總兵已經戰死,定海岸防砲兵們打得還是值得尊敬的。

    但這並沒什麼卵用。

    因為陸地上龍蝦兵們勢如破竹。

    話說這時候的龍蝦兵可是堪稱巔峰狀態,那素質就是換楊豐的明軍不用線膛槍而是換褐貝斯,弄不好也是要被吊打的,揍個清軍綠營那不跟玩一樣。

    就在懿律拿定海外圍砲台群無可奈何的時候,登陸的英軍輕鬆替他解決了所有問題,他們不斷挺著上刺刀的褐貝斯步槍趕鴨子一樣擊潰一支支清軍,然後衝上一座座砲台,甚至衝進了定海城,最終定海縣令自殺,上次定海之戰立功升任副將,並且代替張朝髮指揮的羅建功,用腰刀和英軍龍蝦兵肉搏戰死在關山砲台,就這樣僅僅兩天時間定海淪陷了。

    英軍傷亡三百。

    損失戰艦兩艘。

    清軍傷亡三千,另有數千潰散不知去向……

    畢竟舟山島還是很大的。

    這個噩耗驚呆了杭州城裡的浙江巡撫烏爾恭額,這位鑲黃旗的封疆大吏完全不知所措了,原本歷史上一鴉時候他表現之無能就連道光都看不下去,這次也還是一樣。

    這貨和浙江提督祝廷彪一起先是寫小說一樣編造了一份奏摺,把罪責全推到死了的張朝發身上,然後又派人去定海交涉,但他卻認為英夷萬里輸誠,之前也為大清效力,突然北犯定海肯定有什麼誤會,對於他們應該盡量安撫,基於這種心理,他嚴令各地對那些隨後游弋甬江口測量航道的英軍戰艦不得進行攻擊,同時拒絕了祝廷彪從浙南調回剿匪各軍的提議。

    這時候麗水一帶也有造反的。

    原本就抽調了大批綠營南下的浙江各鎮,又不得不再抽調綠營在那裡剿匪,但在烏爾恭額看來,很顯然那些造反的刁民比英夷更重要,就這樣他犯了一連串錯誤,這些錯誤最終導致了一個嚴重的後果。

    測量完航道的英軍立刻殺向鎮海。

    儘管招寶山和金雞山砲台的守軍也算浴血奮戰,但因為兵力不足當然主要也是實力不濟,還有督戰的烏爾恭額第一個逃跑,最終英軍又攻陷了鎮海,浙江提督祝廷彪自盡,緊接著英軍直撲寧波,寧波城內兵備道知府知縣統統倉皇跑路,倒是一些士紳組織的團練勇敢地迎擊英軍,但結果也沒創造什麼奇蹟,英軍又輕鬆攻取寧波。

    這座城市可很有錢。

    英軍立刻在寧波展開大肆洗劫。

    可憐那些士紳們倒了黴。

    不過屠殺倒沒有,實際上即便一鴉時候英軍殺的平民,估計也沒海齡自己在鎮江殺的老百姓多。

    而在洗劫寧波的同時,懿律也終於向烏爾恭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賠償軍費,贖城費,廣州英國商人的損失等等各項費用,總計白銀兩千一百萬兩,開放寧波,上海,廈門,台灣的淡水,基隆,安平,打狗等處港口通商並允許英國人居住,租借海陵島香港島和舟山島。

    當然,還有廣州,潮州,福州等也在開放行列。

    前提是得收復後。

    而英軍願意為清軍收復上述城市提供必要的幫助,至於如何幫助另外協調,比如說封鎖沿海,甚至英軍登陸也不是不可以,但英軍打下的城市大清國得掏錢買回去。

    如果大清國拒絕上述要求,那麼英軍將不得不繼續採取武力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將一直進攻下去,包括進入長江向上游進攻,甚至有可能繼續北上去北京當面和道光討論這些問題,另外他們還將與楊豐展開合作比如說給楊豐供應他需要的原料,總之道光不和維多利亞好,維多利亞就要去找她楊叔叔,話說她楊叔叔給她的招財貓這時候已經送到倫敦。

    據說維多利亞對這個小東西還很喜歡哩!

    可憐烏爾恭額欲哭無淚地趕緊寫奏摺上奏,話說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這個條件道光是肯定不會答應的,兩千萬兩白銀啊,大清一年歲入才多少,還要維持打仗,沒了廣州後本來就銳減,一向節儉的道光怎麼可能捨得掏兩千萬。再說也根本掏不出來了,戶部早就沒錢了,更何況英夷這是對道光顏面的羞辱,這邊剛賜黃馬褂人家就打上門,這是純粹的打臉了,道光要不火冒三丈才怪,而道光火冒三丈第一個肯定拿他泄火。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道光的聖旨以神速很快送到杭州。

    烏爾恭額斬監候,兩江總督林則徐率軍南下,務必盡殲這些野蠻無知冒犯大清的蠻夷,同時調吏部尚書奕經為揚威將軍欽差大臣南下浙江,作為統帥指揮各部收復寧波定海,原本增援廣東的四川綠營增援浙江,另外從山東調清軍南下增援。

    於是林則徐由原本歷史上的廣東抗英變成了浙江抗英。

    而就在英軍攻陷寧波的同一天明軍也攻克了惠州,在這座城市死守大半年的福建水師提督陳化成,終於為大清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他選擇了自刎,而奪取惠州也就代表著楊豐在兩廣的所有控制區連成一片。這片控制區東起潮州,以整個珠江三角洲為核心向西延伸到廣西,這時候明軍已經開始進攻桂林,不過南邊清軍依然控制著海南島和陽江一帶,但這兩塊飛地已經沒什麼意義,尤其是已經被包圍的開平陽江陽春羅定等地,那些士紳甚至已經開始和楊豐談判了。

    “分田地,這一點沒得商量。”

    楊豐對那些士紳代表說道。

    後者的控制區並不小,基本上新會,茂名,羅定中間這片三角區域的山區,都還是那些士紳控制,這一帶山高林密並不好打,而且也沒有太大價值,光忙著政權建設的楊豐也沒興趣浪費兵力過去掃蕩。

    他接受這些士紳投降可以,同樣也可以不對他們抄家,但是他們的田必須得分。

    “神皇,草民那些山間薄地就不用分了吧?”

    一個老鄉賢哀求。

    “山間薄地就不是地了?”

    楊豐臉色一沉喝道。

    “你們要明白一點,我允許你們來談是給你們的恩賜,你們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難道你們覺得我滅不了你們嗎?保留你們的性命,保留你們的房產和財產已經是法外開恩,還想得寸進尺連這些都沒有!”

    他緊接著說道。

    那些士紳代表們一片哭聲。

    不過哭歸哭,他們其實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英軍走了,清軍指望不上了,自己的團練無非那點實力也擋不住明軍的虎狼之師,實際上他們就連鎮壓地方都越來越無力,更何況維持團練也要花錢的,就這目前情況再拖一年他們的錢也沒了,投降至少楊豐還只要地,他們的錢財還是可以保留的。

    最終他們哭著離開了。

    “神皇,這些傢伙就算投降也不會真心,以後少不了要搞事情。”

    李文茂說道。

    “他們,他們過得了土改訴苦大會那一關再說吧!”

    楊豐冷笑道。

    的確,以後這樣的肯定還會不斷出現,他對於投降的士紳的確不好再玩抄家,但這些人也不會真心在他手下當好孩子,以後有機會還是要給他搞事情比如以宗族對抗傳教。

    好在他還有一把刀呢!

    土改時候在搞訴苦大會讓老百姓揭發他們之前罪行就可以了,這一招他又不是沒玩過。

    “神皇,鎮南城報告,六艘英國巡洋艦到達新加坡,另外還有三千陸軍也到達新加坡,估計是準備北上增援懿律的艦隊,根據情報還有更多英軍正在趕往新加坡集結,最終英國北上作戰的兵力有可能突破兩萬。”

    一名侍從拿著電報說道。

    “維多利亞這是要玩一把大的啊!”

    楊豐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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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正文第五八八章幽靈的崛起
        



    事實上懿律那裡也急需增援,儘管他在攻陷定海和寧波過程中傷亡只有五百,但卻在登陸後遭遇了嚴重的疾病困擾。

    他的士兵水土不服。

    第一次踏上浙江的英軍遭遇了嚴重的傳染病困擾,每天都有大量士兵病倒甚至死亡,以至於懿律對長江的進攻威脅成了嘴上說說,至少在援軍到達前,他沒有能力再進攻任何一座城市,畢竟他就那麼點人,而定海,鎮海,寧波三座城市的防御也都需要大量士兵。話說他們連自己的寧波知府都已經任命了,一個叫郭士立的傳教士擔任寧波知府,並被當地人尊稱為郭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真得和楊豐又開始恢復友誼了。

    後者可是控制著珠江口。

    懿律自信自己的艦隊能夠戰勝楊豐的三艘戰艦,但他可不認為自己增援艦隊的那幾艘護航艦也能做到這一點。

    然而……

    “神皇不想見你們!”

    廣州流花湖畔新建成的神皇宮大門前,一名身穿紅色制服的女侍從對等候著的義律說道。

    這時候神皇終於有自己的皇宮了。

    就是規模小了點,基本上也就是個地主家大宅子。

    至於女侍從這個自然必不可少,都是清一色的身高腿長高顏值而且還都是大腳。

    “呃,不知陛下何時能見鄙人?”

    義律說道。

    “神皇說維多利亞對他友誼的背叛令他非常憤怒,所以斷絕與大不列顛與愛爾蘭聯合王國的一切交往,在你們正式向他道歉並且賠償之前野蠻行為造成的損失之前,他不會再見維多利亞派出的任何使者。”

    那女侍從說完一招手,兩旁的衛兵立刻舉著步槍上前。

    可憐義律只好離開。

    “他這是什麼意思?”

    同行的馬地臣在馬車裡疑惑地說。

    “他的意思很簡單,他不會管我們與韃靼人的戰爭,我們愛幹什麼就乾什麼,包括我們的增援艦隊北上他也不會阻攔,但也不會提供方便,比如說允許我們的艦隊停靠他的港口。當然,他也不會承認我們與韃靼人的任何條約,無論我們從韃靼人手中租藉多少土地獲得多少特權,他是一概不會承認的,比如說海陵島,他肯定是要奪回去的,比如香港島他也不可能給我們,所以我們的艦隊繼續北上就可以,但不要到廣州了,繞開珠江口一帶直接去定海。”

    義律說道。

    “那麼我們就算打敗韃靼人並且獲得了想要的一切,也必須得幫助他們解決這位皇帝,至少不能讓他再往前了,他並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更不能讓他控制中國,那樣我們就得面對一個真正的敵人了。”

    馬地臣說道。

    “與他控制中國相比,倒是另一件事情更讓我擔心。”

    義律說著推開車窗,神情凝重地看著外面繁華的街道,還有街道上那些明顯充滿陽光的面孔,僅僅一年不見,這裡就完全換了一個世界。

    過去他在這座城市裡看到的,只有彷彿無邊的灰暗。

    那些衣衫襤褸的窮人在差役的棍棒下,如行屍走肉般卑微的活著,他們面黃肌瘦,就像老鼠般窺伺著一切能夠獲得食物的機會,也像老鼠般匍匐在那些官員腳下,似乎他們的腰永遠挺不直,他們沒有尊嚴,他們沒有未來,他們沒有靈魂,他們的生活只是在貧窮黑暗的泥沼中苟延殘喘,就像大geming前的巴黎貧民,甚至還不如後者,至少後者還有伏爾泰,而他們只有一個教他們應該繼續這樣生活的儒教。

    但現在他們的腰挺直了。

    他們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他們由一群奴隸變成了人。

    但這種改變不是沒有代價的,不過不是他們付出代價,而是那些曾經高高在上踐踏他們的人來付出。

    此刻這些人那朽爛的頭顱依然掛在這座城市的城牆上。

    然而……

    “如果有一天,倫敦東區的那些貧民也像他們一樣,把我們的頭顱掛在倫敦橋上怎麼辦?”

    他突然說道。

    “呃,您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馬地臣愕然道。

    “難道你不覺得這位皇帝陛下在進行一場geming嗎?他推翻韃靼人不過是一個藉口,他就像當年的法國人一樣,正在進行著一場geming,均貧富,等貴賤,沒有貴族沒有地主,把富人的一切分給窮人,這一切多麼像當年的法國,甚至他比當年的法國更ji進,法國人用他們製造的瘟疫摧毀了歐洲的秩序,而他也正在用他製造的瘟疫摧毀亞洲的秩序,我們剛剛在歐洲戰勝了拿破崙,現在卻又在亞洲看到了一個新的幽靈。

    而現在已經不是中世紀,蒸汽時代的到來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他製造的瘟疫從亞洲傳播到歐洲不會太久的,想像一下,當英國的貧民知道他們可以砍下貴族的頭顱並瓜分貴族的土地,當倫敦東區的工人們知道他們可以組織工會爭取自己的權利,當我們的殖民地上那些土著人知道他們可以像他對付韃靼人一樣,也起來殺死殖民者……

    太可怕了!

    場瘟疫甚至遠遠超過法國人。

    如果說法國人只是在秩序上點燃了一點火苗,他卻是在焚燒一切。

    他將帶來一場秩序的浩劫。

    一場文明的浩劫。”

    義律情緒激動地說。

    同時他用手拍著旁邊一本嶄新的聖諭書,那攤開的第一頁上就是一行醒目的紅字:

    一切歸勞動者所有。

    “您,您太敏感了吧?他只是一個東方的巫師而已,依靠著他們所說的妖術蠱惑人民,但他的這些到歐洲就沒用了,我們都是上帝的子民,我們不會相信他的那些東西。更何況他的這一切說到底還是建立他軍事力量強大的基礎上,可他的軍事力量對於我們來說不值一提,四艘三級艦就讓他不得不龜縮廣州,而我們有一百多艘這樣的甚至更強大的戰艦,他的士兵打韃靼人所向無敵,但我們的士兵打韃靼人也一樣所向無敵。

    如果我們願意,隨時可以把他掐死。

    至於說人民。

    您應該相信女王陛下的臣民,他們經歷了法國人的瘟疫,但他們卻沒有被傳染,而且他們還動手消滅了這場瘟疫,如果這位皇帝也想把他製造的瘟疫擴散到歐洲,那麼女王陛下的臣民們一樣會把它消滅。

    而且我也不認為他有這個能力。

    至於說殖民地……

    難道您是說印度嗎?

    那也未免太 張了!”

    馬地臣笑著說。

    很顯然在這個問題上,他完全有著不同的感受,畢竟談楊豐的思想污染歐洲工人們那純潔的心靈還為時過早,而且廣州的工業化程度,也沒有幾個資ben家用自己的悲慘遭遇向他們提供警示,對於馬地臣來說楊豐抄地主的家遠沒有那麼刺激,他是資ben家又不是地主,最多也就是英國的殖民地也出現這種事情值得擔憂,可問題是英國在這一帶的殖民地主要是印度,對馬地臣這種熟悉印度的傢伙來說,印度人會起來反抗英國殖民者……

    那真是太誇張了。

    “誇張嗎?但願如此!”

    義律冷笑道。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因為楊豐的默許,滿載三千英軍的增援艦隊,在文萊進行補給後緊接著直插台灣海峽然後北上,然後在冬季西南季風結束前,這支寶貴的援軍就到達了寧波。

    而這時候對道光來說,更加悲劇甚至可以說悲憤的事情發生了。

    懿律知道該怎麼對付他了。

    原本懿律是想以寧波為基地向外進攻的,他甚至開始進攻慈溪,但這時候他任命的寧波知府郭士立告訴他,只要打下鎮江,然後掐斷江南向北京的漕運就能讓道光乖乖就範,北京的王公大臣就靠運河養活,而這個毒計是當地一個儒生告訴他的,而那個儒生之所以告訴他這個秘密的原因,居然是……

    呃,後者沒錢進京趕考。

    他急需一筆錢好去北京考狀元。

    當然,實際沒這麼簡單,那個儒生背後很可能是某個士紳,對於浙東士紳來說,只要英國人不在浙東繼續打下去就行,至於他們掐斷不掐斷漕運關浙東士紳屁事,北京城的鐵桿莊稼們糧食緊張就緊張吧,反正又餓不著他們,但英軍如果繼續在浙東打下去他們就倒霉了,所以他們寧可禍水東引讓英軍去打鎮江。

    當然,這只是猜測而已。

    反正知道該如何掐住道光脖子的懿律,很乾脆地撤離寧波,這座城市對他沒用了,緊接著他率領艦隊毫不客氣地殺進長江。原本在浙江和奕經還有新任浙江巡撫裕謙一起籌劃反攻寧波的林則徐,匆忙率領各路大軍北上救援,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懿律以一艘六級艦的損失,再一次依靠登陸作戰攻破吳淞砲台,緊接著逆流而上殺奔江陰,林則徐不得不緊急增援江陰,但他依然還是晚了一步,英軍順利攻破江陰,然後駛向下一站鎮江。

    這一次林則徐終於搶在了前面。

    這場清英戰爭中至關重要的決戰就這樣在鎮江展開。
mk2258 發表於 2018-1-24 19:49
第五八九章清英同盟

鎮江之戰沒有任何懸念。

盡管增援的四川提督齊慎和他率領的兩千川邊土司兵,難得打出了一次漂亮的伏擊戰,而且駐防城的八旗軍和增援的青州八旗軍,也難得打出了一場真正的巷戰……

后者其實主要是想出城跑路。

總之面對進攻的六千英軍,林則徐指揮的近兩萬清軍,也算真正血戰了一場,但最終還是沒什么卵用,在龍蝦兵那不到十丈的齊射面前,無論八旗綠營還是最驍勇的土司兵都統統敗下陣來。英軍以傷亡四百攻陷鎮江,京口駐防八旗全軍覆沒,包括他們的家人也被他們絕望之下自己殺了,林則徐退守南京,江南漕運被切斷,揚州士紳以最快速度湊了五十萬兩白銀送到鎮江,懿律很給面子地放棄了進攻揚州。

當然,他本來也沒想過。

只要奪取鎮江他的目標就已經實現了,緊接著他做出向南京進攻的姿態,英軍戰艦甚至巡弋下關。

就在同時林則徐因丟失鎮江被道光革職,欽差大臣奕經也被革職,新的欽差大臣耆英和新的兩江總督牛鑒向英軍提出和談,雙方進入停戰狀態,并且在南京靜海寺開始談判,至于談多久這就很不好說了,畢竟英國人的要價有點太高了。

但道光其實也沒多少討價還價的余地。

畢竟他真正的敵人是楊豐。

就在北邊英軍暴打清軍時候,南邊楊豐也在攻城掠地,鎮江之戰的同一天,羅大綱所部也兵臨桂林,盡管為了避免傷及百姓,楊豐禁止配屬給他的炮兵二旅用二十斤臼炮和火箭轟擊桂林,但憑借著一百多門滑膛炮的狂轟,他還是僅僅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轟開桂林城。然后整整五個步兵旅的明軍殺入桂林,廣西巡撫梁章鉅在巡撫衙門懸梁自盡,至此廣西兩大核心城市全部落入楊豐手中,緊接著明軍渡海攻瓊州,瓊州鎮總兵投降,再加上之前投降的陽江等地,楊豐完成了對自己后方的清理,除了退到得勝關的滇軍,他就只剩下北方的奕山所部清軍主力了。

不過楊豐很顯然還是沒興趣北上和奕山決戰,雙方繼續在東起梅州西到桂林的漫長戰線上僵持。

而福州的明軍也是如此。

謝平等人在福州已經擴充到了四個步兵旅和一個炮兵旅,英軍解除封鎖后楊豐迅速給他們運去大量新式軍火,第三軍同樣完成了線膛槍化,他們外圍是福州將軍嵩溥率領的原福州駐防八旗和綠營及團練,前者對明軍可以說有不共戴天之仇,畢竟他們的家全被明軍抄了,但可惜空有一腔仇恨卻依然被明軍一次次暴打。

話說他們也很悲憤啊!

就在各路明軍都維持戰線和清軍僵持的時候,被楊豐扔到臺灣的林啟容倒是表現驚艷,他和一個步兵營被海運臺灣后,迅速擊潰了清軍的阻擊與逃入山林的洪協會師。

他很聰明地沒有急于擴張。

依靠著那一個營的明軍主力,他輕輕松松擊敗臺灣鎮總兵達洪阿的瘋狂進攻,然后依靠著武裝起來的洪協部義軍控制地方,并且開始打土豪分田地,迅速獲得老百姓的擁戴,同時傳播楊豐的圣諭書,以此純潔老百姓的思想,仿效廣州一帶展開訴苦大會和鄉村基層建設,甚至就連預備役全民皆兵體系都建立起來,僅僅幾個月時間就讓嘉義一帶變成鋼鐵堡壘,很快達洪阿和臺灣兵備道姚瑩就失去了進攻的勇氣,就他們手下那些綠營怎么可能進攻這樣的根據地。

話說就是那些民兵化的婦女都能揍那些綠營兵。

就這樣大清國在風雨飄搖中進入了道光二十年,也就是西歷一八四零年,很快又過去了一個春天,到四月的時候,第三批增援的英軍北上到達鎮江,同時到達的還有英國方面新任談判代表璞鼎查,而加上這一批援軍后,在華的英軍總兵力突破兩萬,其中陸軍增加到了一萬兩千。隨著這批援軍的到達,南京的談判也終于結束了,耆英和璞鼎查在南京正式簽了清英南京條約,道光不得不答應了英國人幾乎所有要求,賠款兩千萬,出租舟山島,至于海陵島和香港島當然也租,那地方已經被楊豐搶走,開放各處口岸……

總之英國人要的他都給了。

而作為交換……

“神皇,英軍又來了!”

陳六一臉凝重地說。

“來了?來了就來了吧,命令安南那邊的運煤船先待命,定鎮威三艦撤回虎門,另外步兵十旅調虎門,步兵九旅調香山,步兵二十旅增援潮汕。”

楊豐很隨意地說。

“神皇,您是擔心英軍登陸?”

陳六小心翼翼地說。

“不,我擔心他們不登陸!”

楊豐笑咪咪地說道。

的確,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英軍不登陸,雖然道光被抽一耳光后終于學會了對維多利亞笑臉相迎,但維多利亞能為他做多少還很難說,封鎖廣州當然沒問題,可登陸配合清軍作戰就不一定了,話說道光的面子還沒那么大,但如果英軍不登陸的話,他的計劃還是有點懸啊……

“命令第九旅直接進駐澳門!”

他突然說道。

“澳門?”

陳六意外地說。

“對,第九旅進駐澳門,把那里的所有英國全抓起來!”

楊豐說道。

澳門。

“該死,他們要干什么?”

澳門總督邊度看著正在列隊進入澳門的紅衫軍抓狂一樣驚叫著。

之前楊豐并沒有占領澳門,他只是派人重申了大明對澳門的統治,這里本來就不是租借地,只是獲準的外國人聚居區,但本身還是在香山縣的管理下,明軍占領香山后,由香山軍管會向這里的葡萄牙人重申了這一點并接管海關,然后由大明國稅總局向這里派駐官員督察澳門稅收,按照大明的稅法從中抽走應繳部分,至于澳門總督和市議會被無視,這個機構大明又不承認,原本歷史上大明也沒承認過,只是葡萄牙人賄賂地方官員對此無視而已。

楊豐同樣繼續無視他們。

但如果澳門的葡萄牙人對大明百姓犯法被告到香山軍管會,香山軍管會的警察隊也一樣是會來抓人的。

至于澳門的葡萄牙軍隊,這個同樣被無視了。

民間自衛性質的武裝在大明目前還是允許的,哪怕他們的外國人也是允許保留武器的,這年頭商船上都帶著大炮,要是完全禁止外國人攜帶武器,那一艘外國商船也不剩全都得中槍。

此刻這些葡萄牙士兵正一臉緊張地望著列隊而來的明軍。

“總督閣下,怎么辦?”

邊度身旁一名官員驚慌地問。

“怎么辦?你能對抗五千手持線膛槍的精銳士兵嗎?”

邊度無語地說。

說完他上前迎著帶隊的香山軍管會主任陪著笑臉說道:“少校閣下,請問有什么需要我們效勞地嗎?”

后者笑了笑。

“邊度先生,英國人重新入侵,為了加強沿海防御,神皇陛下特意調步兵九旅到澳門布防,另外因為英國人的野蠻行為引起神皇震怒,所以逮捕在澳門的所有英國人,你是澳門這里葡萄牙人的首領,熟悉這里的情況所以還請為我們帶路,還有,這些手持武器的家伙是在干什么?”

他看著周圍的葡萄牙士兵說。

“少校閣下,他們也是知道英國人入侵大明,所以組織起來準備為保衛澳門而盡一份力的。”

邊度陪著笑臉說。

“啊,原來如此,你們對大明還是很忠誠嘛!”

少校欣慰地說道。

“當然,我們能夠在這片土地上居住也是大明皇帝陛下恩賜,當初韃虜入侵的時候,我們也曾為大明抵御韃虜出過力,在這種時候,我們同樣愿意為大明抵御英國人而出一份力,畢竟我們的一切都是大明賜予的。”

邊度說道。

畢竟這時候的葡萄牙早就已經是昨日黃花了。

他心中同時哀嘆一聲。

這時候的葡萄牙早就變成歐洲小癟三了,哪有資格談別的,更何況就算葡萄牙政府愿意為保衛澳門而做些什么,那也得是最少半年后了,而明軍不用半天就能把澳門拿下,同樣如果英國人在這里登陸,并且雙方以澳門為戰場,那么倒霉的還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讓明軍進駐,并且幫助明軍守衛澳門阻止英軍踏足,這樣才能避免澳門被毀。

至于英國人那里……

他們的行為又沒什么過錯,這里又不是葡萄牙領土,他們作為獲準居住在大明的外國人,遵守大明法律為大明政府提供協助,哪怕放到歐洲也沒有違反任何條約,再說英國人也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和葡萄牙政府翻臉,瑪麗亞和維多利亞這對同齡的小少婦關系還算不錯。

當然,那也不關邊度總督什么事。

他只知道如果不配合明軍他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那么,請帶路!”

少校笑著說道。

“少校閣下,請,據我所知馬地臣還沒離開澳門呢!”

邊度做了個請的姿勢殷勤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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