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門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0 12:5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5 38143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49
第三十章 北極冰核
四人在石室內轉悠了好一會兒,角角落落都看過了,浮雕上還有許多神人鬥惡魔的壁畫,惡魔也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魔,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都沒有關於神人消失,古人類消失的壁畫——說白了也簡單,這金字塔是在他們消失之前建造的,當然沒有關於他們消失的記錄。

其中有幾副圖,刻的是鍛造器械和飛船、練習武藝法術、飛船升天飛起的畫麵。周全推測,金字塔頂上的四個小石像,分別需要一麵鏡子才可以啟動,到達四個不同的地方,分別是“複活室”、“鍛造室”、“練功室”、“控製室”,整個金字塔就是一個巨大的基地。而把鏡了正麵裝上,同時啟動四個小石像和大石像,才能到達最核心的地方。

得到照海鏡完全是個意外,要想得找到其它幾麵古境難如登天,更不要說全部找到了,這兒有著神秘的能量,又是在千百丈的冰層之下,他們也不敢輕易毀壞什麽,所以絕對沒有機會一窺全豹。

另有一幅圖令周全驚駭莫名,在一個圓球的上下兩端分別畫有一個三角形,三角形都放出射線包住了圍球,阻止一些黑影的撞擊。這個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指在地球的南極和北極各有一個金字塔,放出磁場保護著地球免受一些外來物的襲擊!

周全此行是要找冰核,但顯然冰核不在這兒,也撈不到什麽上古的法寶和神器了,上古神魔大戰以及人類滅絕之迷雖然很吸引人,他們無法探知,也沒有什麽實用意義,所以他們都很喪氣。

謝雨卓問:“相公,磁力是不是這些石頭發出來的?沒有寶物不如把石塊挖一些回去也許可以讓妖道不敢靠近。”

“這兒的石頭雖然極為特殊,但挖幾塊回去也未必能起大作用,反而會打草驚蛇,被妖道知道了我們有對付他的辦法——也許多挖些回去,按這個金字塔的比例造出一個小的來,會有相同的效果。”

眾人都覺得有些好笑,還真是賊不空回,沒有寶物石頭也要挖走一些,不過笑歸笑,還是在巡視著,看哪裏下手最好。

周全在無意中掃過一幅之前看過的一幅壁畫,突然眼中一亮,剛才隻管找答案,有些圖一沒有去細研究另外的意義,而這時他的心卻被觸動了。

這幅畫中間是一團變幻不定的煙狀人形,大約是指一個沒有實體的妖物,四周則各有一個圓形的東西,發出光來把那妖物定住。那些圓形的東西看起來象是境子,總數是八個,並且鏡子上有著八卦的圖案。

一個是鏡子引起了周全的注意,因為他這時滿腦子都是鏡子;另一個是八卦引起了周全的注意,到了這個古怪地方後,隻有這個圖案是他熟悉的。在這裏居然看到了八卦的圖案,難道先天八卦並不是伏羲弄出來的?另三人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也跟了過來,公孫薇問:“相公莫非發現了什麽?”

“你們看這幅圖象不象是用八麵鏡子,按先天八卦的位置擺放,把一個沒有實體的妖物困住?”

“確實有些象。”

白雲先生說:“我覺得不是指按八卦位置擺放,而是指以不同的材質製成八卦鏡。葛道友對古鏡深有研究,在《抱樸子》內篇中載:天下萬物變老後,時間一長久就會有靈性和神通,它們的精魄會化成人形,祟人、惑人,但它們惟獨不能在鏡中改變真形,鏡子一照便原形畢露,所以便有了照妖鏡之說。鏡之為物,不僅能照人形,還能動人精魄,攝人心神,所以重病之人不敢夜中照鏡。天下更有諸多奇鏡,如照膽鏡可照五腹六髒、辟瘧鏡可照見瘧鬼、照妖鏡可照見妖物原形、照海鏡可見海底山石大魚、幽冥鏡可見鬼魅等,若有神奇之鏡組成陣法,可讓妖物無所遁形,或可困住虛體之物。”

周全眼前一亮,“言之有理,那妖道既然怕這兒發出的能量,又是虛體,隻要我們取此地之材製成鏡子,到時突然亮出,說不定就可以把他困住了。”

公孫薇說:“若是不成功,豈不是激怒了他?那麽我們便要立死無生。”

“我們遲早都要與他一鬥的,有一點可能總比沒有強,最少這個值得試試。當然,不到最後關頭不能隨便使用,當我們被迫無路可走時就可以拿出來了。”

“可是這些石頭能做鏡子嗎?”

周全用五行混元如意劍刮下了一點石沫,以神識入內細查了一會兒,“這是一種含有很高磁性的礦石,純度很高,比銅鐵還要硬,也算是一種磁鐵,可以磨境。”

謝雨卓說:“那八具‘棺材’頭上不是有現成的麽,把它砍下來就是了。”

眾人望過去,八個小台上麵裝著屍骨的東西確實象棺材,但較淺,側邊上還好幾條手臂一樣的條狀物伸出來,向下扣住了石台。屍骨頭上方有一塊極為光滑的裝飾物,大有兩尺見方,厚有三寸,本身就有鏡麵效果,在壁畫中看到人身上有光射向神人屍體,大約就是這麵“鏡子”反射過去的。

周全笑道:“不能入寶山而空回,沒找到寶物就把這玩意拿回去,也算不會白跑一趟了。就算沒效果,也可以當成一件紀念品。”說著他便拿劍去切那塊鏡片底部,不料這東西竟硬得出奇,以他的功力和五行混元如意劍之利,砍了七八下才斬斷。

原來這東西顏色看上去與其它地方的石壁差不多,其實卻是高純度的異種磁鐵,比其它石頭的能量要不知高了多少倍。

周全大喜,“這東西做成的鏡子能不能困住妖道不知道,但必定可以使被照住的人不能施法。”

白雲先生說:“還要找到可以隔絕它靈力的材質做成鏡托,使靈力單向發出,否則自己也受了影響。”

“這個我們回去再慢慢試,材料我來解決,這製鏡的事也隻能拜托你做了,我們現在可不能把它帶到中原去,引起了妖道的驚覺。”

“哈哈,這個無妨,我正愁不能打發時間呢。”

周全運劍如飛,很快便把八片光鏡砍了下來,眾人實在找不到其它可取的東西了,這才從原路出來,站在那塊石板上,按動壁上的一個凸鈕,石板便升上去了。到了金字塔頂上,周全取回了照海鏡,又牢牢記下另幾尊神像上麵的空缺圖案,也許以後還有機會找以其它古鏡,還可以再來探奇。

在這個金字塔的空間中雖然也有一點冷意,但與冰層相比卻有天壤之別,也許是金字塔發出的奇異能量使寒氣不能完全下侵。周全心裏充滿了疑問,當初是怎樣形成這兒特殊冰層和空間的?會不會以前北極並沒有這麽冷,也沒有這麽厚的冰,另有奇人攻擊金字塔,把金字塔壓陷並凍在這兒了?或者是為了保護金字塔故意在南極和北極弄出厚厚的冰層?假如這個想法成立,那麽妖道所說的冰核也應該在這附近,否則這兒的冰層不會比別的地方更硬得多,冷得多。

周全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白雲先生和公孫薇、謝雨卓都瞠目結舌,這想象力也太誇張了吧?

他們到這兒後,被金字塔的氣勢所震驚,並沒有去仔細研究上麵的冰層,這時周全起了疑心,便拿了照海鏡朝上照來照去,突然發現鏡中顯上,上麵有一個地方有一團東西,大約有破冰神舟那樣大小。雖然也是白色的,卻要比別的地方顏色深一點,象是一張白紙上有一個水滴浸過的痕跡,若不是細看難以發覺



他大為振奮:“你們看,這會是什麽東西?”

眾人一齊觀看,可以定肯那個地方有些與眾不同,再走到其它角度照,還是有這麽一團淡淡陰影,就在金字塔斜上方不遠的冰層中。

當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四人急急下了金字塔,從破洞處回到破冰神舟,向著那團陰影所在的地方鑽去。火光神珠已經發不出多少熱力了,隻好換了火焰珠上去當動力,這兒過去直線距離也就一百多米,但是冰層卻極為堅硬和寒冷,前進速度慢得象蝸牛。

好不容易推進到那團陰影的附近,火焰珠的熱量也幾乎消耗完了,手上雖然還有一顆備用的珠子,但能量卻比火焰珠還要差一些,是他們回程用的,如果現在用掉了,他們將無法回去。

可是這時距離最後的目標隻有幾米的距離,從照海境上看僅是一條蠶絲那麽細的間隔而己,真正是觸手可及,又怎能半途而廢?周全咬了咬牙,還是把珠子換了上去,這顆珠子確實不行,在這極度寒冷地方,螺旋槳幾乎無法變紅,隻能一點點、一點點往前絞切,幾米遠用了半個小時才完成。

終於,他們從照海鏡中已經看到破冰神舟與那一團東西靠在一起了,就算沒有真正接觸,也隻會差一兩尺而己。周全依著前次的方法,控製著破冰神舟在玄冰中來回磨蹭,硬擠出一點空間來,等到他達到自己的目的,珠子的能量也完全耗完了。

周全叫眾人在裏麵等著,他出去探一探。一打開艙門,一股奇寒之氣便灌了進來,周全已成仙體,凡間的水火完全不能傷他,這時也覺得手腳有些發麻,血液幾乎凝固了,急忙運轉純陽之氣通達全身,這才阻止了冷意;謝雨卓和公孫薇修為較低,又是女子陰柔之體,不由打了個寒戰,若不是有火浣布隔著,隻怕她們早就受不了。

周全忙爬了出去,回手關上艙門,然後向前頭爬去,運起三昧真火於寶劍上向前切削,玄冰雖硬,卻還是能切得動,不一會就挖出了一個小洞來。

突然,他的劍尖碰到了特別硬的東西,看來是遇到目標物了。他把小洞挖大一些,運起神火向前燒灼,碎冰都融化了,但前麵的那塊東西還是沒動靜,看起來也是冰,應該就是他要找的“冰核”了。

他繼續挖大洞口,直到後麵已經被碎冰塞滿,無法再挖了,這時冰核露出了有兩尺見方的一塊地方,周全運集純陽真氣,全力一劍刺了進去。寶劍沒入有尺許就不動了,但那冰核出人意料的脆,還沒等他去絞切,“嗶啪”一聲便碎裂下了一塊,約有尺許見方,形狀並不規則,看起來與冰塊一模一樣,若不是照海鏡中顯示的異常,以及切割起來特別硬特別容易碎,根本不知道這是冰核。但冰核所發出的那股奇寒冷氣,卻要遠遠超過附近的玄冰。

這麽一塊似乎太小了一點,周全還想再割一大塊下來,但他還沒有行動,突然感覺到了冰層有些顫動,極遠處有一聲冰塊崩裂的聲音傳來,雖然遠在幾百裏之外,但那聲音卻極長極宏大,想必是很大規模的冰層異動。

周全大吃一驚,不會是因為他切了一塊冰核就造成這個後果吧?如果切更多,會不會導致無法想象的後果?冰核是整個北極冰雪世界的核心,肯定有著千絲萬屢的關係,一旦動了它就有可能引起冰層斷裂,繼而引發整個北極的大破壞,最後影響到整個地球的氣候;也有可能冰層坍塌,會毀了下麵的金字塔效果,後果不堪設想。。。。。。這種動一發而牽全身的事他已經遇到過多次了,所以這冰核與下麵的金字塔一樣,都是不能亂來的。

況且要再挖一塊大的,需要挖開更大的洞口,他已經沒地方可以排放冰屑了。所以他就此作罷,放出先天寶盒,把冰核裝了這去,再以真氣倒推冰屑,退了回去。

聽到周全眾破冰神舟頂上爬回來,裏麵三人急忙打開艙蓋,周全一閃鑽了進去,將艙門關上。三人忙問:“怎麽樣了?”

“哈哈哈,雖然小了一點,總算是到手了。”

三人大喜,準備了三年,曆盡挫折,終於大功告成了,並且對付妖道的事也有些眉目了,這一趟大有所得。可是現在怎麽回去呢?他們的心又懸了起來。

謝雨卓道:“現在我們要怎麽回去?”

“隻能靠我們的三昧真火退到先前的破洞處,再到金字塔裏麵,讓這三顆珠子恢複部份能量。塔裏麵溫度比這兒要高得多,過一段時間也許可以讓它們積蓄到足夠回去的能量,洞已經鑽出來了,沿原路回去會容易得多。”

公孫薇說:“如果不能吸到能理呢?”

周全笑道:“那隻能完全靠我們力氣往回走,會不會在半路上就真氣用竭,凍死在冰層裏隻能看老天爺發不發慈悲了。”

白雲先生和謝雨卓、公孫薇都笑不出來,因為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金字塔裏麵神秘莫測,連法術都無法使用,也就是說這兒沒有五行靈力,火光神珠能恢複靈力的可能性很小。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周全以三昧真火持續燒著火焰珠,通過它之後再傳給動力係統,破冰神舟再度起動。神舟雖然有向後推的動力,後麵卻沒有螺旋槳,退了一截就被後麵的冰屑給堵住了,他們必須向側麵前進,象汽車調頭一樣轉過一個弧度才能調頭回到原來的航道上,但比汽車調頭不知要難了多少。

如果可以使用法術,一切就會容易得多,周全甚至可以不需要珠子就把破冰神舟開回地麵去,因為大部份法術都有擴大的作用,一份真氣可以做出十倍、百倍效果。而現在他隻能完全憑著自己的本命修為與北極的玄冰對抗了。

這一次前進的速度比來時要快得多,但是周全的損耗也非常快,任你修為通天,在這茫茫無邊的萬丈玄冰中都顯得無比渺小,僅僅是使神舟調頭並且回到原先的鑽出的航道,就快讓周全虛脫了。不過回到航道之後就容易得多了,都是已經被絞碎的碎冰和剛凝結的新冰,鬆脆的很,靠著白雲先生出力很快就回到了原先下去金字塔的地方。

四人重又來到金字塔頂上,放入照海鏡,啟動升降機進入金字塔內部,三顆珠子都拿了出來,放在平台上讓它們吸收靈力。塔裏麵的溫度就象是人間冬天下雪的天報差不多,與外麵的冰層相比已經算是豔陽天了,也許會有些效果吧?

這裏確實沒有任何五行靈力,周全和白雲先生在地上打座休息,恢複的速度卻很慢,因為他們也需要吸收環境中的靈力。還好周全和兩個皇後的身上都有帶著極品的丹藥,都是大補之物,吃下之後終於複回了五六成功力。

公孫薇和謝雨卓緊張地盯著三顆珠子看,火焰珠和另一顆寶珠沒有任何動靜,但火光神珠卻有一點兒波動,內部能量有在加強,但這個速度實在太慢了,如果不是細心觀察甚至看不出來。照這樣的這度,他們也許要幾年才能積蓄足夠的能量回去。

公孫薇一咬牙,也運起本身功力,集中陽氣向火光神珠注去,盡管她的真陽之氣並不能完全被火光神珠吸收,卻也能令它大大加快了積蓄的速度。

公孫薇消耗得差不多之後,就吞下丹藥打坐複原,謝雨卓上去。謝雨卓的基礎功力比她要強得多,並且也能放出三昧真火,注入更猛更持久,然後也是吞了藥去打坐。火光神珠就象是個裝不滿的深潭一樣,四個人輪流上前輸入,然後吃藥打坐,周而複始堅持著。其實這也就是把丹藥之力通過人體轉化,變成火熱能量注入到火光神珠之中,如果不是在這麽特殊的環境中,不需要這些丹藥,僅憑周全和白雲先生的功力就足夠了。

也就三四個小時的時間,火光神珠就恢複了八九成能量,用來順原路回去應該足夠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0
第三十一章 三青陰火
回到地麵,四人宛若再世為人,在那麽深的冰層下,真是令人太壓抑、太難受了!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由公孫薇對謝雨卓使了迷神法術,消去關於製造“禁魔鏡”對付妖道的事,公孫薇就在北極冰川中留了下來,與白雲先生一起磨製鏡子,也可以借機向他請教最高妙的彈琴技法,《廣陵散》從此有了傳人矣。

周全帶謝雨卓回到落陽後,立即準備了一套磨製鏡子的工具,並找了十幾種珍貴材料,各帶了一些到北極。經過初步的測試,隻有製造魔靈甲剩下的材料隔絕效果最好,於是便決定以這特殊合金作為鏡框背麵,定好了鏡麵尺寸,白雲先生和公孫薇負責製作鏡麵,周全負責煉製背托和框架。

古代的青銅鏡大部份是渾然一體的,隻有少數以不同的材料製成背托和框架,他們為了使磁力不會影響自己,就必須把特種磁鐵鑲在有隔絕效果的鏡座背框上。

再次回到洛陽,朝中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周全也沒驚動太多人,悄無聲息到了山陰,進入禹皇秘府內。煉製八個鏡框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難度,舉手之勞而己,不到半天就弄好了,但是接著他從寶盒中放出冰核,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冰核一出,整個石室內立即冷得讓人不敢呼息,不要說嗬氣成冰,正常人的血肉之軀如果在這石室內,隻怕立即就變成冰塊了。冰核看起來與冰極下麵的玄冰一模一樣,但是性質卻完全不同,普通冰塊在散發冷氣的同時也在吸收熱量,吸收到足夠多的熱量後它就會融化;而冰核內象是蓄含著無窮無盡的能量,隻往外放冷氣,並不吸收熱量,也就是說就算把它放在火堆上麵燒也不會融化,火堆反而被它凍滅。

也幸得是在這神仙洞府內放出來,若是在其它地方放出來,隻怕要引起天地變色,凍住方圓十裏。

這塊冰核就象剛得到的火光獸內丹一樣,能量外放,強烈而霸道,必須經過煉製,使它的能量內斂並且集中,需要使用時才瞬間暴發出來,這樣才算是一件寶物。但是周全發覺自己無法使它的能量集中和內斂,這與內丹是完全不同性質的東西,與一般礦石、靈物也大不相同。況且就算能使它的能量內斂,它還是一種冰,沒有保持足夠的溫度就會融化了,變脆了。

這是一種不能用正常思維、正常手法為煉製的異物,這時周全才想起妖道有說過,冰核極難找到,也很難煉製成法寶。

他想了一會,突然來了靈感,以前為了煉製從海底撈來的玄冰鐵,必須要冰中的“死火”或極其少見的“三青陰火”,後來從倉梧那兒弄到了三青陰火的練習方法,交給了褚太後練習。再後來晉朝的褚太後變成了玄國的褚皇後,褚皇後一直勤練不綴,三青陰火已經大有成效,隻是周全已經不缺什麽好武器,所以一直沒有去煉製。

既然三青陰火可以煉製奇寒無比的玄冰鐵,那麽也許可能對冰核有效果!一念及此,周全精神大振,又急急回到洛陽皇宮,把褚蒜子帶過來。

褚蒜子極少來禹皇秘府,以前來了一次,僅是看一眼而己,以前周全也沒對她說過叫她練的功法是拿來煉器用,這次專門把她找來,她自然不解,於是周全便把需要她出力煉製法器的事說了一遍。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禹皇秘府內,褚蒜子大為緊張:“我的功法還粗淺得很,也不知如何應用,隻怕做不來。這麽重大的事情。。。。。。”

周全笑道:“有我在你怕什麽?放心吧,隻要照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真要是不行,那也是天意如此,非你之過也。”

“那,那我就盡力試試吧。”

“你要當心了,我要放出冰核來,這東西寒徹骨髓,若不運功抵抗,恐怕整個人瞬間就冰僵了。”

褚蒜子更加緊張,凝神提氣,點了點頭。周全再次從寶盒放出冰核,一塊尺許見方的冰塊飛了出來,懸空停立著,晶瑩剔透,如晶如玉,刹那間奇寒之氣充斥整間在石室,連長在地麵和牆角的奇花異草都瞬間變成了冰雕。

褚蒜子反而鬆了一口氣,“雖然冷,我卻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神清氣爽,舒暢無比。”

周全大奇,開始還擔心她修為淺受不了,沒想到她一點都不受影響。“這可能與你修練的功法有關。三青陰火本是奇陰奇寒之火,與冰晶死火相似,而冰晶死火本存在於萬載玄冰之中,所以你的真氣屬性與這冰核極為相近,不但不傷你,反而對你有益。也幸得你是天生的五陰絕體,否則絕對無法短短幾年就能達此境界。。。。。。”

“什麽是‘五陰絕體’?聽起來好不嚇人。”

周全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已經說漏了嘴,隻好解釋清楚:“人的五髒六髒各有所屬,心經屬火、腎經屬水、肝經屬木、肺經屬金、脾經屬土,五行相輔相成,陰陽互補,互為平衡。若是五氣失調,輕則體弱多病,重則一命嗚呼,但世間有一種人與眾不同,五行之氣皆屬陰,謂之五陰絕體。”

褚蒜子此時才知道自己體質與眾不同,大為好奇,又問:“那麽我怎麽沒有生病也沒有夭折?”

“凡事總有特殊現象,正常人生成五陰絕體不重病則夭折,但如果秉天地間異氣而生,則非但無傷,反成奇人。得靈氣、正氣者,為人聰慧異常、美貌異常;得戾氣、邪氣者,為人淫賤惡毒,克夫害子。”

褚蒜子臉色微變:“我,我是不是也會克夫?”

周全自然不能說她有可能害死了前夫,笑道:“你若不是屬於美貌聰慧類的,天下哪裏還有更美貌聰慧的人?我早已知道你是五陰絕體,如果你會克死人,我還敢娶你嗎?別胡思亂想了,開始做正事。”

褚蒜子這才放下心來,按照周全說的方法開始行功,從她口中噴出一股淡淡的青色氣體,雖是火形,卻帶著冷意,如同虛靈之火包裹住冰核,把它的靈力往裏麵擠壓、集中、成形、封鎖出路。。。。。。

周全緊張地望著她,不過兩三分鍾,她就顯出吃力的樣子,再過了幾分鍾,室內冷到極點,她的臉卻通紅起來,氣息也開始急促——很顯然,她無法做到。

“不可勉強,不行就快停下來,否則會傷了自身。”

褚如夢又堅持了一兩分鍾,收了功力,顯得疲憊而頹廢,“唉,不行,我無法把它的冷氣逼進去,可能是我功力太低了吧。”

“也不一定是你功力不夠,這東西本來就很難煉製的,甚至是不能煉製的。。。。。。我們另想他法吧。”

可是連三青陰火都無效,還有什麽功法能煉製它?周全收起冰核,摸著下巴走來走去,想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於是決定去心海靈台找倉梧問問,也許能有些靈感。

到了幻境內,周全把自己所遇到的難題說了出來,倉梧根本就沒聽說過冰核這號東西,在他的知識庫中,最陰最寒的材料也隻要用三青陰火就可以煉化了。不過倉梧畢竟是得道仙人,煉器的大宗師,還是總結出了一個或許可行的方法。

這個方法其實周全也知道,並且很早以前就應用過,那就是鑲嵌渡靈之法。

鑲嵌就是把特殊的寶石、珠子之類鑲在武器上,使它的能量或光芒滲入到武器中,另外也有美觀的作用;渡靈之法其實也是鑲嵌的一種,但是更深入一點,就是把寶石、珠子上的能量轉移到武器之內。周全身上帶的太乙冰魄劍和昆吾火魂劍就是用這種工藝煉成的,太乙冰魄劍劍柄上鑲了冰魄夜明珠,昆吾火魂劍上鑲了火麟獸的角,兩者的能量都能貫通劍體,並滲透的劍體中了,這就是鑲嵌渡靈之法

這兩把寶劍可以算是這種工藝典型代表了,隻是後來周全學會了更高一層的煉器術,可以煉出先天級的神兵利器,就漸漸把這“低級”的煉器術給淡忘了,所以一時沒想到用這個方法來煉製冰核。現在被倉梧一提醒,立即恍然大悟,各種煉器法各有妙用,隻看你怎麽靈活運用,否則沒用的東西早就被淘汰了,如何能傳承千百年並百家爭鳴,百家齊放?

鑲嵌渡靈之法需要兩者屬性相同或者相生才能成功,否則能量不能融合,不但無利反而有弊,甚至是兩件寶物都損壞了。要搭載冰核,唯有使用從海底得來的玄冰鐵,沒有比這個更合適了!

這塊玄冰鐵被萬年珠母吸了進去,不知過了多少年,變成了舉世無一的珍珠玄冰鐵,不但奇寒徹骨,還帶有冰魄夜明珠的顏色和性質,煉製成武器會怎樣周全也不知道,因為之前他並不能煉製。同樣是奇寒之物,玄冰鐵是可以與冰核相容的,而玄冰鐵的可塑性卻要比冰核要好得多,比直接煉製冰核也就要容易一些了。

周全當即找出用錫板包著的玄冰鐵,層層打開之後,一股極寒之氣傾泄而出,並有珍珠似的光芒閃動。玄冰鐵雖然冷,但與冰核相比卻又差了一大截,並且它隻是自身極冷,不象冰核那樣具有很強的“傳染性”,可以把距離很遠的東西都凍住。兩者相比,玄冰鐵是散發出清香的冰鎮啤酒,冷得讓人舒暢;冰核則是高純度的白酒,劇烈而霸道。

以褚蒜子的修為,煉化玄冰鐵應該可以辦到了,但問題又來了,她從來沒有學過練器術,連控製著物體成形都難,更不要說其中複雜的工藝了。而煉器術繁雜艱難,三年五載都未必能小成,周全哪能等這麽久?

事在人為,一定會有辦法的!周全細想各種練器之法,突然靈機一動,何不用妖道傳授的聚火之法來煉?妖道傳的聚火之法與道門煉器法大不相同,可以使材料在符文火牆內自動吸收熱量直到熔化,那麽就可以由褚蒜子不停噴出低溫奇火,由他來操控成形以及其它工藝,就不必全部過程由褚蒜子來操作了。

說做就做,周全把自己的想法對褚蒜子說了,隻要她往外噴火就行,這麽簡單的事,褚蒜子自然是一口答應了。

兩人稍作準備就開始動手了,褚蒜子持續噴出三青陰火,周全施放訣法使三青陰火形成符文火牆,把玄冰鐵圍在當中。這三青陰火也煞是古怪,非但不熱,反而冷得要死,可是它源源不斷被吸入玄冰鐵內,玄冰鐵還是由白變紅了。玄冰鐵也不是正常鋼鐵那樣變紅,而是銀白中微帶一點紅色,看起來煞是古怪。

天生一物降一物,三青陰火果然有效,也就兩三分鍾時間,玄冰鐵便開始熔化了,看起來象是水銀中摻了一點粉紅的東西。

周全立即以神念控製著熔化的液體翻滾旋轉,使雜質分離出來,其實它本身極為純淨,並沒有多少雜質可分離,玄冰鐵與珍珠質也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了。

周全已經煉過了多把劍,所以這次有意把它煉成了一把刀,熔化的液體在他的控製之下形成了刀的形狀,刃長三尺七寸,背厚刃薄,尖頭彎曲如弦月,刀背上還有三波從大到小的波浪起伏,增添美觀效果。刀的護手做得特別寬大,形如一隻獸頭,象是一隻怪獸從嘴裏吐出舌頭變成刀刃,這個不僅是為了好看,而是需要在這兒加大空間,以便積蓄更多冰核的能量。。。。。。

在周全結合魔族聚火之法、道門最高級的“煉形聚魂法”兩兩結合之下,這把刀完美成形,並且玄冰鐵的能量內斂到刀內,特別是聚集於獸頭護手處。刀體內部能量通道即成,鑲嵌渡靈之法才有可能實現,就好比是挖好了水渠和水塘,再引來江水灌入,隻要不出意外,冰核的能量就可以留在裏麵了。

煉成寶刀,褚蒜子真氣也幾乎被榨幹了,周全隻好讓她停下來,吃了些大補元氣在丹藥打坐休息一會兒。在靈藥的幫助下,真氣經過三十六次周天運轉,她便複原如初,神彩奕奕,於是再接再勵,開始下一道工序。

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舉了!褚蒜子持繼不斷噴出三青陰火,還是用上次的聚火之法使寶刀接近熔化狀態;周全迅速放出冰核,將冰核壓在刀背的獸頭護手上,再牽引褚蒜子的功力加上他的壓力向冰核逼去。三青陰火使得冰核的能量變得活潑、急促,周全強大無比的內力則壓迫著它進入刀休之內。。。。。。

一切看起來平靜無波,隻不過一把刀和一塊冰浮在他麵前,其中的困難和危險隻有他們兩個當局者才能知道了。

冰核的晶瑩剔透之色在退卻,極寒冷氣在也減少,而寶刀卻象有了生命一般閃爍著光芒,越來越冷,越來越象是冰核。摸約過了有十分鍾,寶刀突然暴發出強烈的銀白光輝,刀氣暴長數丈,把石壁轟出了一個大洞,岩石全部碎散成黃豆大小的“冰珠”。

周全臉上極為凝重,似乎有些難以控製它,但刀光還是慢慢暗了下來,就象一個暴怒的人息了怒氣。不料刀光剛收斂又暴漲起來,再次壓下去,再次暴漲。。。。。。如此三次之後,寶刀終於把所有光亮收了回去,平靜不動,如冰雕玉琢,一股淡淡銀光在上麵遊移不定。

那塊冰核失去了原先的光彩和霸道,如一塊純淨到極點的水晶,不知是什麽東西形成的。還有一成的能量在裏麵無法逼出來,所以它比冰塊還是要冷很多——現在真的可以用它來做成一間冰宮,養上企鵝和冰極熊了。而寶刀雖然完全吸收了它的能量,卻深藏在刀內,刀體僅是有些寒冷,隻要有練過幾年內功的人都敢拿在手裏。

“哈哈哈,終於成功了!”周全大笑幾聲,“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出了大力氣,無論如何都不能煉成。”

褚蒜子笑道:“一家人何須說兩家話?我能為你做些事,不知心裏有多舒暢呢。其實這也是你技法高明,換了別人就算是有我出力也不能完成。”

周全說:“今天真是有點僥幸,這冰核的能量太霸道了,玄冰鐵根本就受不了,我也很難控製,幸好它滲入了許多冰魄夜明珠的性質,在關健時刻起到阻止寒氣外泄的作用,終於設起重重壁壘把冰氣困在裏麵。但隻要以真氣一發動,就可以集中發出,威力無窮。這一把刀,隻要是有形有質之物恐怕都無法受它一下,不被砍斷就先被凍碎了。

“恭喜相公,此寶刀一成,終於可以解決魔族妖人的問題了。族魔一除,天下太平,相公已成仙體,與天地同壽,玄國永鎮天下,真正是萬萬歲了!”

周全在心裏苦笑,吸血妖道的事他並沒有對褚蒜子說過,現在也沒準備對她說。其實公孫如思是他的盟友,最大的敵人是吸血妖道,但其中的關係又非常微妙:公孫如思既是他的盟友,也是他的敵人;妖道是他的敵人,卻也是製衡公孫如思不能亂動的關鍵。這幾年來能平平靜靜,完全是因為這種平衡的存在,但這把北極玄冰刀一成,平衡就要被打破了,滅了公孫如思,妖道就再也沒有任何顧慮,也應就不會再讓周全這個危險的“打手”活下去了,所以必須先有把握對付妖道了,才能對公孫如思下手。

兩人正說著話,周全突然叫了一聲“不好!”顧不上褚蒜子,把在丟在洞天裏,一閃就消失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2
第三十二章 重要棋子
究竟是什麽事能讓周全如此慌張,連話都來不及多說一句就跑了?那是因為他感應到了公孫薇有危險!

周全體內有兩個元神,其中女元神與公孫薇有著複雜的關係,也因此他與公孫薇有著一種神秘的心靈感應。以前隻要不是隔太遠,兩人就可以感應到彼此在什麽地方,結婚幾年,時常合體雙修,這種感應更進了一步,雖隔萬裏周全也能知道她的位置和心情。

這時周全就感應到了公孫薇在北極很是不安,驚惶而恐懼,所以他體內的女元嬰燥動不休。是什麽會讓公孫薇驚懼?現在她和白雲先生正在製作對付妖道的“禁魔鏡”,出了危險肯定與此有關,後果也必然很嚴重,周全又怎能不急!

周全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白雲先生和公孫薇藏身的冰川,遠遠便聽到了金戈鐵馬似的琴音,似乎打鬥正急。不過周全反而鬆了一口氣,有琴音就說明白雲先生還活著,公孫薇此時也是活著的,他來得還不算太遲,並且來的敵人必定不是妖道,否則兩人是沒有打鬥機會的。可是不是妖道,會是誰找到這兒來並且對兩人下手?

隻要不是妖道親來,周全怕誰來著!

冰川峽穀中,鄭百川使一把寶劍、飛花使一支金瓣蓮花枝與公孫薇鬥成一團。公孫薇使六把線劍,小劍伸縮自如,飛揚激蕩,神出鬼沒;身法如舞似蹈,如淩波而舞,令人目不睱己。她這套劍法奇巧之極,舉世無雙,以前因為功力不足發揮不出威力,現在功力大有長進,使出來如同三頭六臂一般,劍氣如煙花般時時炸射,流光溢彩,威力驚人。

由於在這裏很難使出法術攻擊,鄭百川戰力去了六七成,表現反而不如飛花,飛花也有受到一些限製,所以兩人合擊也沒能占得了上風。不過飛花的毒針、花瓣蝴蝶鏢也十分厲害,凶險難測,公孫薇也不輕鬆。

旁邊還有一個麵目呆板,眼光卻極為邪惡陰森的中年漢子站在那兒,怨毒地望著公孫薇,可是公孫薇以前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不知與他有何深仇。

山崖上白雲先生端坐彈琴,神情嚴肅,雙手揮灑如狂風暴雨,琴聲越來越急促,但是他的眼光卻沒有落在琴上,而是看著前麵。在他前麵十幾米外的是凝立不動的竺法曠,麵目祥和,僧衣點塵不染,但一雙眼睛卻有些妖異地盯著白雲先生。

看樣子,白雲先生用琴音攻擊竺法曠,竺法曠以迷神*在攻擊白雲先生,兩人不僅是在鬥聲音,還在鬥精神。以在場的實力來說,彌勒教一方已經穩操勝券,他們也料不到周全會立即趕來,所以竺法曠從容不迫,想把白雲先生給完全控製了。

但是周全偏偏就突然出現了,直奔飛花和鄭百川撲去。那個麵目呆板的漢子最先反應過來,一閃擋在他麵前,兩人同時驚呼了一聲:“是你!”

周全已經認出來,這人就是公孫老魔,雖然他換了身體,但是那股氣息,還有他的眼神都逃不過周全的眼睛。兩人在匆忙中對接了一掌,各向後退開,都不敢托大,凝立不動緊盯著對方。

“哈哈哈,今天沒穿甲胄,此地又不能施法,看你還如何張狂?你的死期到了!”公孫老魔狂笑著,頭上衝出一股紅光,紅光中有一人形,高有三丈,宛如鮮血凝成,凶煞之氣輔天蓋地散了開來,刹時冰川內血霧彌漫,陰風席卷,鬼哭狼號,宛如九幽鬼域。

周全穩立不動,煞氣急迫而來,如狂濤沒頂幾乎將他整個淹沒,他僅是保持著身邊三尺之內不受影響。公孫老魔大喜,血魔元神狂撲而來,巨大血掌當頭擊下,周全手中出現五行混元如意劍,以劍氣去劈那魔掌,魔掌改擊為抓,另一手又直擊而來。

周全執劍奮戰,但劍光卻難以及遠,暗淡而無力,邊擋邊向後退,顯得很是吃力。公孫老魔大喜,更是狂風暴雨般攻來,魔焰滔天,周全好似一個孤島處於海嘯之中,很快就會被淹滅。

這三四年中周全吸收了大量七星靈炁,七星靈炁具有很強的抵禦魔功煞氣的作用,所以他雖然沒有穿魔靈甲,也還不至於這麽不濟,這時他是有意在隱藏實力。

公孫老魔確實厲害,比四年前還要厲害,而周全在這兒無法使用法術,魔靈甲也沒穿在身上,實在是吃了大虧,想要勝過公孫老魔很難很難;白雲先生和公孫薇卻處地劣勢中,如果他不能快速取勝,兩人落入竺法曠手中,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周全必須速戰速決,快速解決公孫老魔。那麽隻有先示敵以弱,讓老魔頭麻痹大意才能有機可趁。

公孫老魔卻以為他是真的受了限製發揮不出實力,越發囂張,步步緊逼,口中還冷嘲熱諷:“世間傳聞你如何天下無敵,原來隻是靠了幾張鬼畫符騙人而己,現在怎麽不狂了?本來看在上次你幫我元神脫身,還可饒你一死,可是你不該娶了公孫家的女人,與公孫家有關的人都必須死!”

“先不要得意,本教主還沒使出全力呢!”周全說著也放出了男元神,變大也有三四丈高下,七彩光翅扇擊,將血霧陰氣逼開了一大片,持劍與公孫老魔鬥了起來。

老魔頭更加得意:“我道你是有意藏拙了,原來也不過如此!有什麽能耐再不使出來,你就沒有機會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元神麽,何不放出來看看,哈哈哈。”

“我若是再放出一個元神,你立即便死了。”周全冷笑著說,就是不放出女元神。

老魔頭凝出血光大球,如同炮彈出膛般一個接一個轟出,周全硬擋了幾個,倒退了數十米,更顯得不支,隻好左右閃避,不敢硬接。四周冰山被轟得大片大片砸了下來,地動山搖,好不驚人,周全既要應付公孫老魔的攻擊,又要擔心砸下來的巨大冰塊,險象環生。

“什麽兩個元神,現在怎麽不使出來了?全是障眼之法,隻能欺騙愚民百姓。給我死吧!”

公孫老魔大吼一聲,血魔元神雙手平伸向前如抱狀,整片血霧刹時如颶風般狂卷而來,似一口倒扣的大鍋將周全包圈在內,血霧如同無數把利刃向他卷割,周全身邊和地上的冰塊一遇到急旋血霧,皆化為粉末卷走。。。。。。這是無處可逃,無法可擋的全麵攻擊,隻能以本命修為一搏,而周全這時絕對無法與他相抗,肉身眼看就要被絞成粉末,公孫老魔的臉上甚至開始露出了笑容。

但是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了,男元神光翅張揚,七彩光芒如太陽被雲而出,硬是將旋滅之風罩擋了一下。無論是水漩渦還是風漩渦,遇到強大阻力必然立即停止旋轉,哪怕是瞬間的力量也能使它無法完整旋轉,象是罩子破開了一道口。這時的情形就是這樣的,周全就是出全力也無法與這個急旋硬較勁,但使得它阻上一阻,微露一點破綻還是可以的。

隻要有這麽一閃即逝的破綻就足夠了!女元神就在這時閃現出來,夾著一道冰冷無比的銀白光芒劈了出去。白光劈天裂地,如一道閃電裂開天地,破開血霧往血魔元神當頭斬下。

公孫老魔以為穩操勝券,正在得意,哪想到周全會絕地反擊,並且是如此霸道一刀,血魔元神急忙閃時,頭雖然避過,身體卻避不開了,白光從肩部斬下,右邊連臂帶手都被斬了下來。還不止此,老魔在元神後麵的肉身也在同一直線上,被一刀從頭上直剖到腳下,“波”的一聲,散成了滿地血肉冰屑。

北極玄冰刀一出,便是鋼筋鐵骨也要砍成冰屑,更可況是血肉之軀?隻是刀氣波及就碎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己,周全還不想這麽早暴露寶刀,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但是公孫老魔的元神雖然受重創,卻還不至於消散,他逃命之術確有過人之處,紅光一閃衝天而去,如長虹經空一閃而逝。

周全如果去追他應該能追得上,但白雲先生和公孫薇可能就完蛋了;如果不去追它,被他逃走,以後想找到他就難了,這個禍患不除,過上幾年複原了,不知又要整出什麽事端來。周全隻是稍猶豫了一下,老魔頭元神已經無影無蹤了,不得不佩服他,這一手逃命之法周全就自愧不如。

周全回過身來,這才發覺琴音已經停了,白雲先生臉色蒼白,氣息急促,雙手還在顫抖,竺法曠卻已不知去向。周全急問:“人呢?人哪裏去了?”

“不知道。。。。。。我就如同做了一場惡夢一樣,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幸好你及時趕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全暗叫晦氣,肯定是竺法曠看到他使出那一刀把公孫老魔給劈了,自知不是對手,所以急急逃了,白雲先生處於下風,正拚盡全力抵抗,連他走了都不知道。

不過鄭百川和飛花還在,這兩個絕對沒機會逃走了!周全立即轉向兩人撲去,如幻影般閃得一閃便到了兩人身邊。

鄭百川和飛花也看到了周全活劈公孫老魔,嚇走竺法曠,哪裏還不想逃?隻是他們沒有公孫老魔和竺法曠那麽好的本事,在這兒使不出全力,又被公孫薇給纏住了,沒辦法那麽快逃走。這時見周全撲來,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敢藏拙?鄭百川揚手打出一枚金丸,“波”的一聲炸開,化為數十道金光向公孫薇迎麵罩去;飛花也在同時撒出了一把毒針,手上、腳上的金鐲子也當成暗器飛了出去。

公孫薇不敢硬接,向後飛身急退,六把小劍上下翻飛著形成劍幕,好不容易才擋住了兩人的全力一擊,兩人就此轉身,各朝一個方向飛奔。

鄭百川本是以法術見長的,在這兒不能施法,削弱得很厲害,跑得也慢;飛花本是以武功奇術見長的,平時雖然不如鄭百川,這時反逃得比他快。

周全急掠而至,立即朝最近的鄭百川一劍斬去,鄭百川不敢回頭,反手一劍撩來,“鏗鏘”一聲,長劍斷為兩截,周全的寶劍去勢不停,依舊斬向他的背上。

鄭百川的長劍並不是什麽有名寶劍,更何況他這時使不出法術,軟弱無力,如何能與周全的先天極寶劍相抗?他連接一招的機會都沒有!大驚之下也不要形象了,先是一個狗撲食向前撲倒,然後是一個懶驢打滾,這才避開了周全這一劍。他跳將起來,手上一枚金丹捏碎,耀起一片金光,雙手掐訣疾舞,使出金丹化龍之法。

可惜的是金丹化龍之法一半是靠金丹之力,還有一半是靠法術,還是屬於一種法術,在強烈磁場的作用下受了影響,金光並沒能形成金龍。而周全卻在這時一劍當胸刺到,一劍化七影,分襲他咽喉、心髒、丹田等要害處。鄭百川自知無法避過,暗歎一聲閉目等死。

眼看五行混元如意劍便要將他刺出七個洞,周全突然想起鄭百川本來是葛洪的師弟,是葛玄的侄兒,也是名門正派出身,在沒有被迷惑前曾經全力維護過東晉朝廷,在紫金山還給他送過一枚救命金丹,如果不是這枚金丹,他已經死在魯狂生的魔功之下了,哪裏還能有今日?

況且鄭百川會落到彌勒教手裏,主要原因還是周全引起的,所以周全心一軟,就在劍氣及體之時硬生生停住,真氣脫劍而出,劍氣如丸,同時點中了他胸口幾處大穴,鄭百川一軟跌倒在地。

與此同時,公孫薇奮起向飛花追去,兩把小劍疾射她後背,飛花也不敢回頭,金瓣蓮花往後一擋,另一手又灑出了一把花瓣蝴蝶鏢,彩光閃爍,如落英繽紛彩蝶飛舞,飛行軌跡難測,毒劇而致命。

公孫薇雙劍收了回去抓在手上疾舞,“叮叮”之聲不絕,把十幾片蝴蝶鏢給磕飛出去。飛花借機向前狂奔,但是才邁得幾步就覺得腳下一絆,收勢不住險些撲倒,偏在這時背上又有小劍帶著破空之聲飛到,她無可奈何,隻能借機向前撲倒,身體沒有完全著地立即全身翻滾,一彈便要躍起。

可惜她卻沒能跳起,因為公孫薇已經手持一把小劍對準了她的喉嚨,要是跳起就等於是自己往劍尖上撞,她隻能硬生生又躺了下去。這一瞬間她的嬌軀又是倒又是仰,如一股波浪般起伏,居然把已使出的力道收回去,應變之速,身法之巧都堪稱一絕。

公孫薇笑得有些“邪惡”,她就是超極大魔女,飛花這樣的小妖女如何能逃得過她的手?飛花大驚失色:“別殺我,別殺我!我願意投誠!”

公孫薇笑道:“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想殺人,不想放過你。況且你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沒有什麽價值,我們不接受你的投誠。”

“不不不,我有很重要的情報,其實我不是無足重輕的小卒,而是周教主安排在彌勒教的內線,我已經打聽到了重要情報。”

公孫薇愕然,她怎麽完全不知道這事?她出手如風點了飛花幾處穴道,以劍壓在她脖子上,這才抬頭望向周全,周全製住了鄭百川正好走過來了。

“相公,她說她是你派去的臥底,有這麽回事嗎?”

周全愣了一下,“沒有啊,她是彌勒教的少欲菩薩,怎會是我派出去的?”

飛花大叫:“教主,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那日在鶴鳴山你抓住了我,要我潛藏在彌勒教中打聽最重要的情報,任何情況下都不許暴露,沒打聽到重要情報就不能來見你,我們還。。。。。。”

“那麽你打聽到了什麽重要情服?”周全急急打斷了她的話,怕她把下麵的話說出來。這時他才記起彌勒教大舉進攻鶴鳴治時,飛花曾被他堵在山洞裏,時當飛花想用美色加迷神法術對付他,但她的修為本就不高,周全又有防備,不但沒有迷住周全,反而被周全反震進入了迷幻狀態。周全當時心生一計,要她去打聽彌勒教最高的存在是誰,並且假裝與她發生了關係,但事實隻是摸了她的胸一把而已。

周全也沒想到自己的安排有效,並沒怎麽放在心上,時間一久就忘了,後來已經知道彌勒教教主是竺法曠,更不需要飛花的情報了。現在如果飛花說他與她發生過關係,那就令他糗大了,有失他的臉麵和身份,所以急急打斷。

飛花說:“我已經知道了,彌勒教幕後的真正主人藏在魔靈島的地穴裏。這算不算完成了任務?”

周全更是愕然,彌勒教居然還有一個“真正的主人”?白雲先生這時過來了,也是一臉驚詫。

“你是怎麽知道的?那個真正的主人是誰?”

飛花顯得有些迷惑,又顯得有些痛苦,“我不知道。。。。。。我無意聽新佛與公孫先生說話才知道的,就在魔靈島,詳情並不知道。”

“那麽你們今天怎麽會突然來這兒,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不知道,新佛叫我們來,我們就來了。”

“那麽你還有什麽有用的消息?”

“沒。。。。。。沒了,我,我,求周教主看在。。。。。。”

她話沒說完,周人出劍如電,已經把她的頭切了下來,飛花的眼睛死前還帶著疑惑,為什麽他完成了任務,周全還要殺了她?

“為什麽要殺了她?公孫薇也是一臉疑惑。

“這妖女不是個好東西,該說的都說出來了,還留著做什麽?”周全有意引開話題,“那天她想迷惑我,被我反震回去變糊塗了,我的本意是試一試她能不能打聽出彌勒教的教主是誰,錯有錯著,想不到她居然另打聽到了重要人物。竺法曠後麵居然還有一個人,那又會是誰呢?”

公孫薇果然不再追問飛花的事,“也許就是妖道,竺法曠還在聽他的指揮,妖道見你來了這兒多次,放心不下,自己不敢來這兒就派他們來。”

“也有些道理,看來這兒不能再呆下去了,並且我們要準備去魔靈島走一趟。”

其實周全早就懷疑魔靈島有些古怪了,海盜的寶藏居然與彌勒教有關,魔靈甲的材料也是從這兒得到,翁大鵬等人死前的恐懼,何簡失魂後在這兒出現等等。隻是他沒料到彌勒教在這兒除了有一個秘密倉庫外,還藏著一個更重要的人物。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3
最終卷
第一章 聲東擊西
周全不知道竺法曠是怎麽找到北極來的,難道是以前他們一直在跟蹤著他?但這個可能性不大,他現在的修為不在竺法曠之下,沒有理由被跟蹤而不知道。不過竺法曠知道他在附近出沒倒是有可能的,所以未必是妖道派他來。

三人說了幾句,周全這才知道彌勒教幾人來後,並沒有提及“冰核”、“磁鏡”之類,而是想抓了公孫薇作為人質,或許是想要挾周全,或許是想要挾公孫如思,所以並沒有立即就下殺手,這樣看來也不象是妖道派來的。

三人想了想,發覺竟然沒有更好的地方可以藏身了,他們主要還是防備妖道,而天底下大約也隻有這個地方可以躲避他的。至於竺法曠,剛剛被重創了一個高手,失去了兩個得力屬下,想必已經嚇破了膽,不敢輕易來了。

公孫薇說:“兵法有雲,虛者實之,實者虛之,他們以為我們必定不會再留在這兒了,我們偏就留在這兒,反而是最安全的。不過我們要另找一個冰洞藏身。”

白雲先生說:“這兒冰山奇異,藏身之處極多,隻要我們有意收斂,外人是很難找到的。隻怪我這雙手,總是忍耐不住去碰琴,自今日起,不除了妖道我決不再碰一下!”

周全道:“彈琴也未必都是壞事,如果不是你的琴音把我們引來,我們如何能找到這地方?茫茫冰天雪地,隻怕花上幾十年都未必能找得到冰核和下麵的金字塔。”

公孫薇問:“相公是不是把冰核煉成法寶了,剛才那一道白光。。。。。。”

“確實是煉成了。”周全拿出刀來讓兩人看,“這把寶刀已經蘊含了冰核的能量,血肉之軀一碰就碎,神物利器也懼其鋒芒,破開琉璃塔應該不成問題了。現在隻等鏡子弄好,就可以開始設計擒住妖道。”

兩人驚歎了一番,公孫薇說:“那麽去魔靈島的事怎麽辦?”

周全皺起了眉頭,“據我所知,竺法曠就是妖道培養出來的,要是說他後麵還有更高的人物存在,必定就是妖道了。可是這次他們來襲擊,又不象是妖道派來的,這事真是令人費解——對了,竺法曠已經背叛了妖道,但飛花並不是很清楚,也沒聽明白,錯以為竺法曠還在聽命於他,所以這個幕後主人就是指妖道,就藏在魔靈島。”

公孫薇看了飛花屍身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在埋怨周全不該急著把飛花殺了。周全說:“鄭百川還在我們手裏,把他從迷神法術中弄清醒,也許能知道更多。他以前是我的朋友,對我有思,於公於私都該救他一下。”

公孫薇說:“他是修道有成之人,心誌極為堅定,當初為了給他洗腦,竺法曠足足折磨了他一個多月,隻怕不容易成功。”

白雲先生說:“他在此地無法施法,已經受了壓製,我再彈一曲亂他心神,你趁虛而入。。。。。。唉呀,我怎麽又提彈琴了!”

周全笑道:“我就說琴還是要彈的了,隻要在山洞內彈,再使個音障術就行,不要跑到山頂去彈就沒人聽到。”

白雲先生老臉有些發紅,他對自己的琴技是很自負的,況且彈琴是一件風雅之事,要應時應景才能心曠神宜,從來就沒想過彈琴還使個音障符。“這個,這個,這兒不是使不了音障符嗎?”

“我們到山洞裏麵去,隔音的事我來負責。”

於是三人收拾一翻,帶了製鏡的材料、工具,提了鄭百川另找了一個山洞,白雲先生在裏麵彈琴,公孫薇對鄭百川使用迷神*,周全在洞口聚起真氣把音波阻擋,不令聲音傳出去。

鄭百川真氣受阻,全身不能動,也無法動氣抵抗,隻能坐靠在冰壁上幹瞪眼,開始他也能控製著不去聽琴音,可是白雲先生彈出來的琴音非同小可,就算把耳朵捂住了也能震動到心靈深處,沒有人能抗拒。

最主要的是他的琴音平平無奇,即沒有誘惑之意,也沒有強迫之感,隻隨隨便便彈著,就象走到野外看到遍地野草、野花,清風徐來,粉蝶飛舞;又象是遇到了一個老朋友,隨口說幾句家常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所以沒幾分鍾,鄭百川就放鬆了警覺,慢慢進入了琴音之中。。。。。。

琴音如一個熱情的導遊,帶著他遊蕩,他不知不覺就糊塗了,公孫薇立即趁虛而入,令他做起了一個長長的夢,宛如經曆前生後世般漫長,忘了該忘的,記了刻記的。

不消半個時辰便大功告成,鄭百川醒來,記起了前塵往事,也記得大部份加入彌勒教的事,前前後後如同一場惡夢一般。他本是個忠厚正值的有道之士,居然做出了這麽多違背己願的事,一時難以承受,搗胸蹈足,老淚橫眶。

三人勸了一會兒,周全說:“道兄乃是身不由己,便是做些錯事也不能怪你,不必自責,如今還是要打起精神,解決眼下的危難,若是能除了妖道和魔族,就是造福天下的無上功德,足以彌補小小過失了。”

“唉,隻是我這點微末之技,又能起什麽作用?若有所差遣,周教主直言便是。”

“竺法曠今日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他們平日藏在什麽地方?”

“自從那日你們突襲雁門附近的據點之後,他便帶著我們東躲西藏,居無定所。半年前他找到了公孫康,我們便藏到了一處海島的山洞中,每今日閉門練功。今日他突然回來,說是查到了你們的一處重要巢穴,並且白雲先生也在那兒,要一舉突襲把公孫夫人和白雲先生抓走,於是就到這兒來了。”

“那麽你有見過他與妖道聯係嗎?”

鄭百川搖頭:“從未有過,據我所知,他不是在躲避你,而是在躲避吸血妖道。”

“你知道彌勒教除了竺法曠外,還有一個更高人物存在嗎?”

“還有這等事?”鄭百川驚詫之極。

“那麽你們有沒有到過一個叫魔靈島的地方,那個島上有兩座高峰對峙,常年有陰霧籠罩。。。。。。”

鄭百川還是搖頭,三人都納悶起來,為什麽飛花能知道彌勒教還有一個更高存在,鄭百川卻完全不知,是巧合還是竺法曠已經知飛花是臥底,將計就計騙周全他們去魔靈島?

“總之我們是要去魔靈島一趟的,但必須先把磁鏡製好,鄭道兄也留在這兒幫忙。”接著周全把製作磁境對抗妖道的想法說了一遍。

鄭百川說:“據我所知,八門遁甲城原本就是一個大陣,自從髒老道修改之後,已經脫胎換骨,威力驚人,就是竺法曠也不敢輕易進去,若是把磁境製好,安放在八門的陣眼中,等那妖道來時一舉發動,可事半功倍。”

周全說:“可是這個陣我也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該怎樣才能把鏡子的力量使出來。以前雖然是龐長老設計的,但現在已經有很多不同了,他也力不從心。”

“那麽髒老道呢?”

原來張道全之死周全沒有對外泄漏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別人知道他死了,周全有些傷感,“他已經被妖道殺了。”

三人盡皆變色,然後是黯然。周全說,“他雖然死了,卻死得轟轟烈烈,並且把一部份功力強行灌給了我,我才能有今日的成就,所以他雖死猶生。其實我們還是有希望的,他的陣法是從左慈前輩那兒得到的,我有萬裏喚神玉符,可以請到左慈前輩,隻是擔心被妖道查覺,所以不敢用,看來現在也非得請他出山不可了。”

白雲先生和鄭百川大喜:“原來左前輩還人間,有他出麵,勝算大增矣!”

“不但有左前輩,還有葛玄前輩、許遜道兄等。我早與許道兄有約,計劃集中碩果僅存的地仙,關健時期突然出擊,與妖道決一死戰,稱為‘地仙聯盟’計劃。隻是一直不得其便,髒老道和葛洪前輩卻先遭了毒手,如今已到了最後關頭,這裏是唯一可以避開妖道的地方,磁鏡有可能是唯一可以對付他的武器,所以我們隻能在此一搏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白雲先生擊掌道:“正該如此!”

鄭百川聽說他師祖也會來,激動不已,“教主快使用喚神符!”

“現在還不行,我們最近的頻繁活動可能已經引起妖道的注意了,要是幾位前輩出動,必然驚動了妖道,可是我們的磁鏡還沒製成,能不能禁魔還不知道,很多重要事情也沒有安排好,妖道一來我們就隻能被困在這兒束手待斃了,而我們的親友、部屬在外麵隻能憑妖道宰殺。所以萬萬不可急躁,先把磁境做成並確定有效,同時我把外麵的事情安排好,才能請出眾位前輩。”

兩個前輩高人不由臉紅了,修行了一輩子卻這麽沉不住氣,還不如年紀輕輕的周全,不由嗟歎感慨了一翻。

“以我的觀察,妖道已經沒有肉身,所仗者法術和精神力,如果禁魔鏡有效,能夠使他無法施術,我再穿上魔靈甲,就完全不怕他了。現在我們先拿這八片砍下來的磁板當成鏡子試試,到外麵看有沒有禁魔的功用,如果有用,一切就可以按計攻行動了。”

眾人都讚有理,於是四人帶了磁板出了冰洞,此時外麵風雪交加,常人難以立足,但卻難不倒他們。不一會到了冰川外近百裏,這兒雖然對施法還有影響,但已經可以施法了。眾人將磁板按八卦方位分插在地上,調整角度使平麵射向中央,然後站到中央去測試。

果然,在八麵鏡麵磁板的影響下,施法的成功率大幅下降,四人舒心地笑了起來。

鄭百川說:“這磁板的靈力還沒有集中,磨成鏡子鑲進背框裏,威力可以數倍提升。”

周全說:“你們三人在此磨製鏡麵,我立即回去煉製背框。”

白雲先生說:“葛道友的藏書中應有關於寶鏡方麵的論述,或許會有所助益。”

他們定好鏡子的尺寸和需要注意的東西,就開始分頭行動了,生死存亡關頭,前輩高人也要當一回磨鏡工了。

周全回到禹皇秘府,也沒對褚蒜子說去做了什麽,隻說是有朋友命懸一線,所以急著趕去救人,現在人已經救下了。褚蒜子並不算修道界中的人,也不會戰鬥,沒有必要牽涉進來,知道得越少越好,她對周全百依百順,既然是趕去救人,就更不會怪周全把她丟下了。

周全把褚蒜子送回洛陽皇宮,令衍江帶了一百個精幹人員,化裝成漁民駕船出海,去魔靈島上觀察搜索,尋找蛛絲馬跡。同時頒發聖旨和教主令,令各地諸候調動最精銳的兵馬向洛陽集中,天師教各分壇的精英也向洛陽集中,分散在各處清修的長老、高手也要出動;並且向全國發布榜文,聲言經過三年的休整,民生已複,國力強盛,軍備整齊,已經到與魔族決一死戰的時候了,邀請各地英雄豪傑、仁人誌士、隱世高人前來助戰,定要一舉鏟除魔族。

這個消息來得突然,就連幾位皇後事先都沒有得到消息,並且是如此高調行事,實是大出人意外。但魔族隱患已久,世人皆有戰意,此時全國人心凝聚,消息一出,無不歡呼雀躍,戰意昂揚,精英高手和戰備物質如百川匯海,以妖霧為中心集中。

各路大軍將以各地大小諸侯為統率,各領本部人馬為戰隊,分布於妖霧四周,來投的英雄豪傑除了少數頂級高手歸周全調派外,都以所屬區域奔投所在地的諸侯。如佛門、淨明道、丐幫等,本身人數眾多,又有自己的指揮體係,就作為一個獨立作戰軍團了。所以人員雖眾,卻是井井有條,這一次大會師,估計人數比上一次進攻魔族還多,戰力也要強得多。

八門遁甲城是天師教的根本重地,本有大量精英在鎮守,加上“造神計劃”的各組人員、外圍人員,總數有三四萬,這一次探礦組、挖礦組、運輸組、煉丹組等成員也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幾乎全體調出。總壇和山陰調出的人數達數萬,隻留下三千多戰鬥人員和近兩千專職匠師、家屬和後勤人員。另外從洛陽調了一千人回到總壇,由於是分散了回去,並沒有人注意到,最終八門遁甲城內的作戰人員有四千多。

除了魔族外,天師教現在已經沒有潛在的強大敵人了,總壇還需要大量高手鎮守嗎?當然不需要!隻是在全國總動員的大背景下,四千人實在算不了什麽,九牛一毛而己,況且山陰往外調的人數以萬計,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留守的這三千多人和暗調回來的一千人。

但事實上這四千多人,卻是天師教中精英的精英,都是從“天師神兵”中再一次精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服食過高級金丹,身體強悍之極,每一個人都精通武功或道法、符法,以及各種輔助戰鬥的特長。他們單人作戰都可以算是江湖上的高手,團體作戰則天下無敵,放之四海皆可百戰百勝,並且他們配備了天道教這三四年來研發出來的最好裝備、最好的仙丹,腰帶裏有多得使不完的高級道符。

周全又玩了一回聲東擊西的詭計,上一次是裝作攻打魔族,卻把燕國和秦國給滅了;這一次裝作攻打魔族,當然是為了對付吸血妖道。不高調行動、大動幹戈,如何能把妖道的注意力轉到北方去?轉移了妖道的注意力,才能在八門遁甲城從容布置。這四千多人是預留在總壇守陣和發動陣法的基礎力量,至於更上一層的高手,可以機動轉移瞬息千裏,隨時可以從長安轉移到八門遁甲城。

當然,攻打魔族的事也不全是假的,如果他的計劃得以實現,魔族也要完蛋了。

全國紛紛攘攘之際,周全已在禹皇秘府的地下火口中煉器,他查找了從羅浮山搬回來的葛洪的遺物,裏麵果然有關於鏡子的論述,包括製造寶鏡的技巧和心得。以前隨手一翻,並沒有當一回事,誰料到這時幫了大忙。

為了要配合陣法,八麵鏡子最好要做成屬性各不相同,這樣才能更好地與陣法合一。但是製造鏡子用的磁石是單一的,又不能使用其它材料替代,所以隻能在背框上做文章。通過不同的煉器法,使用不同的材質,並調整背框的形狀、厚薄、大小、凹凸,以及縷上不同的符籙、紋飾,這樣最後形成的鏡子屬性就大不相同了。

由於八鏡各不相同,頗費心思,花了他幾天時間才完全弄好,把鏡框送到北極,他回來又將魔靈甲重新煉製。以前擔心引起妖道的警覺,上一次隻應用了這特殊材料能隔絕精神力、比較堅硬的特性,而現在已經到了要與妖道決裂的時候了,有什麽水平都要發揮出來。所以這一次他極盡所能,將魔族的聚火法和道門的煉形聚魂法完美結全,戰甲外表看起來還是與上次一樣,但實際上已經大不相同。

新的魔靈甲使用了冉閔那件黑晶戰甲,也就是上古魔族戰甲的結構技巧,能使穿戴者力量、速度大幅增加,能夠抵抗超強的衝擊力;雖然它不能自動發光抗抵攻擊,但以煉形聚魂法煉成,也成了先天極的寶物,具備靈性,能針對不同的攻擊調整抵抗方式,能夠單向防護,也就是別人對周全的攻擊會被阻擋,周全對外施法卻不影響——但精神力還是隔絕的。

這件鎧甲不論是物理攻擊還是法術攻擊,不是先天極的完全無法破防,便是先天級的攻擊也能抵消大半傷害,再加上它本身的精神隔阻能力,於是變成了一件全防的終級完美戰甲。

由於是先天級的寶物,可以與周全心意相通,平時可以縮小藏起來,心念一動便出現在身上,不必再花大量時間去穿戴。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3
第二章 眾仙聚集
各路諸候的人馬最近的要三五天才能到,遠的趕得快也要一個月以上,所以周全下達的集合日期是二十天之後的九月初五。近的遲點動身,遠的走快一點,更遠的遲一些到也無妨,作為第二梯隊。

討魔聖旨頒發的第九天,八麵鏡子已經全部完工,周全和白雲先生、鄭百川、公孫薇在北極附近測試,效果很理想,以八麵磁鏡圍成的區域內,完全無法使用法術,就象在冰層下的金字塔中一樣。四人大喜,如果把這八麵鏡子放在八門遁甲城中威力將會更大,困住妖道應該不成問題。

有了這八麵鏡子在身,也可以不用那麽擔心妖道突然出現了,周全就不信不能使用法術的情況下,妖道還能鬥得過他!至此時機已經成熟,周全不再猶豫,將手中的幾塊萬裏喚神玉符給震碎了。

不過數息時間,一道淡淡白光閃過,有人駕著五行遁光術來到,眼前的冰原上突然出現一個人來。這人麻衣草履,頭梳道髻,須發雪白,皮膚卻粉嫩如嬰兒,端的是一副神仙樣貌。

眾人急忙迎上去,老道有些驚疑地盯著周全:“汝便是張道友所言五鬥米教周教主麽,怎地如此年輕?”

“正是後學晚輩。”

一道灰光快如疾電橫空閃過,但說停就停,突匆地在眼前停了下來,卻是一個極為枯瘦的老道腳踩拂塵飛到,落在眾人麵前,笑道:“左道兄躲在深山不問俗事,還不知人間早已換了新朝,五鬥米教也改為天師教了,這位便是當今的皇帝、天師教的周教主。如今天下太平,萬民樂業,全是拜他所賜。”

周全忙說:“不敢當,不敢當,這位是葛前輩吧?”

鄭百川忙跪下磕頭:“徒孫參見師祖,願師祖福如東海,仙福永享!”

葛玄“哼”了一聲:“你的事我已知曉。你身為修道中人,卻連惑人心誌的法術也抗抵不了,數十年苦功都修到哪裏去了?誤入魔道,助紂為虐,你師父是怎麽教你的?”

鄭百川嚇得跪伏在地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左慈笑道:“吾二人也有百年未曾謀麵了吧,見麵也不親近親近,反訓起晚輩來了。”

葛玄說:“起來吧,看在左道兄的麵上,今日也不罰你,既已恢複神誌,須竭盡全力鏟奸除惡,將功補過。”

鄭百川連忙應是,正說話間,一道劍光一閃到了近前,落下的是知秋子,緊接著又有人以縮地成寸之類到達,光芒一閃,落地現出許遜來。

白雲先生、公孫薇、鄭百川猛地見到知秋子,不由嚇了一跳,急忙退身凝神備戰。周全忙說:“不可動手,他是自己人!”

公孫薇詫然道:“他是自己人?”

“是的!他其實也是無奈才受控於妖道,我已經與他化幹戈為玉帛,攜手共同對付妖道,隻是怕事情泄露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

知秋子揖首道:“貧道實是汗顏,往日有對不住各位之處還望海涵。”

既然周全都原諒他了,別人也沒什麽好計較,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眾仙除了左慈和葛玄是老交情外,其他大多沒見過,於是周全分別為他們介紹,並且分別參見了兩位老前輩。葛玄雖然對徒孫很嚴厲,對別人卻很和氣,兩位古董極人物都沒什麽架子,也不怎麽在意俗禮,相談大是融洽。

許遜問:“周教主今日召集各位前輩,莫非時機已到?”

“正是!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各位請隨我來,我們到裏麵再細說。”

眾人都腳下生雲飄起,跟著他往冰川內飛去。仙人遨遊世間有多種飛行方式,騰雲較慢,但平穩省力,可慢慢欣賞風景;縮地成寸之術也較為普通,速度視各人修為而定;駕劍和駕法寶視器物品質而定,快慢都有;駕遁光是高級法門,速度最快,但也最耗真氣,一般隻是急事和逃命用。各門各派各有所長,各有所喜,視具體情況而用。

但他們沒飛出多遠,無論哪種飛行方式都不能用了,隻能提起真氣輕身奔走,象知秋子和許遜這樣道、武雙修的還好,象葛玄和左慈這樣以修道為主的走跑不起來了,不由驚異之極。如果有人要對他們不利,這兒就是最好的地方。

葛玄道:“此地為何如此怪異?”

“實不相瞞,此地千丈冰層下有一上古神人建造的遺跡,可以令人無法使用術力,也隻有在這地方才能避開那吸血妖道的追蹤。若不是有這樣的地方,晚輩也不敢召各位前來。”

左慈問:“汝所言吸血妖道,便是造成無數劫難的元凶麽?”

“正是他!”周全見兩個老仙和許遜都不是很明白,這才想到他們為了避劫,都躲著不敢見人,與吸血妖道更是從未接觸過,所以很多事都不明白。於是他邊走邊說,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包括自己對妖道可能的身份、妖道可能的缺點都說了出來。

聽說張道全已死,左慈和葛玄都有些黯然,他們以前是好友,張道全確實是五鬥米教的前輩,並且是極為傑出的人才,隻是為人狂放不羈,不守戒律,又偷學了邪門功法,被人趕出教門,所以不見於記載,他也不肯對外人說出自己的身份。

眾人感歎了一會兒,周全問:“兩位老前輩認為那妖道會不會是張角呢?”

左慈說:“當年張角雖然有些仙術,卻是以治病救人、祈福驅邪為主,輔以些許幻術,並不是道門正統,故不擅正統法術。既便他未死,也萬無此神通。”

葛玄說:“我曾見過他數次,若能見到那妖道,或許可以認出是不是他。我也曾懷疑過他是詐死脫身,但正如左道兄所說,他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許遜說:“也不盡然,周教主修道不過數年,如今修為已遠超我等,若以常理踱之,也是萬萬不可能。再看那竺法曠,十幾年時間便從一個普通和尚變成絕頂高手,又豈能以常理踱之?若不是今日我等親身到此,怎知天下有如此古怪的地方?末劫之時,天地無序,一切都不可循章舊守。”

周全說:“許道兄太抬舉我了,不過以發展的眼光來看問題倒是個真理,我們就是要勇於突破,勇於麵對不可能。在此之前,我也是覺得那妖道是不可能殺死的,但是我並沒有絕望,而是與他周旋,尋找他的弱點,現在我們終於有了克製他的手段。”

新來的四人精神大振,忙問:“什麽手段?”

“我猜出妖道不肯輕易到北極,後來在這兒巧遇白雲先生,妖道找不到他,從而推測這兒的地磁對他有影響;再後來在冰下找到上古的遺跡,發覺是遺跡中的金字塔發出磁力,最終確定是強大的磁力使他無法施展法術才不敢來。那麽也就是說不能施法,他就沒有任何戰鬥力,這就是他的致命弱點!現在我們以冰下的磁石製成了八麵寶鏡,使用這八麵寶鏡按八卦方位排放,可以使中間的區域也無法施法。所以我們可以設一個埋伏,把那妖道吸來,然後突然放出寶鏡,把他困在中間。”

周全說著拿出一個鏡盒,直徑約有兩尺,上下可以分開,打開蓋子後就是一麵鑲在背框上的磁鏡。通過背框的阻擋和聚集,正麵的磁力極為強大,後麵持鏡的人影響很小,如果把蓋子合上,磁力會變得很微弱,沒有靠近幾乎都沒影響。

眾人大喜,周全說:“這妖道神通廣大,我擔心鏡子的威力和範圍不足以困住他,所以還想請左前輩把它們與八門遁甲城結合起來,然後設法引妖道入城,一舉發動陣法,他便插翅難逃了。”

“好主意!”眾人齊讚,左慈說:“八門遁甲城的構造吾已聽髒老道說過,此陣脫胎於奇門遁甲,吾最精熟不過,隻須親臨此城,細加堪查改造,或許數日便可運轉。”

周全說:“最近幾年那妖道不知蟄伏到何處去了,但是各位出去還是要極端小心,一人帶著一麵寶鏡,並且不要走散了,一旦陣法沒有布成,妖道就先找上門來,我們也可以用此鏡護身,令他不敢接近。”

葛玄道:“最好是不要引起他的警覺,否則就不容易引他入伏了。”

周全說:“現在還有另一個心腹大患,就是盤據在長安附近的魔族。以前為了共同對抗妖道,我們訂有互不攻擊協議,現在對付妖道的事有了眉目,也該與他們作個了結了。不過我要先穩住他們,並且吸引妖道的注意力好讓你們有時間去布置陣法,等除掉妖道再向他們下手。所以我現在要去找他們首領談談,布置陣法的事就由拙妻公孫薇帶各位前輩去。”

公孫薇急忙說:“我也要去,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要去!”

“不行,你不能去。我不能讓你與他的關係影響了大局。”

“相公,我去了隻會勸他與你合作,不會有壞的影響。”

“他已經入魔,不可能回頭的,你去了反而會刺激他,也令我無法正常發揮。。。。。。”

其他人聽小倆口小爭吵,都莫名其妙,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許遜問:“這是怎麽回事?”

周全頓了一下,“魔族的首領,其實就是她的父親公孫如思,也就是以前魔門的傳人,想不到後來真的成了魔頭了。”

眾人更是莫名其妙,由於魔族的事外界完全不知,周全又守口如瓶,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於是周全又把往事細說一遍,從長安地下寶庫說到地下世界,從地下世界說到魔族的複出,最後說的是最近幾年能夠暫時和平的原因。

因為天師教和魔族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吸血妖道,所以上一次雙方化幹戈為玉帛,約定隻作表麵上的進攻,實際上都沒出下殺手,甚至公孫如思還驅動屍妖、魔獸突擊燕國人馬,幫了周全一個不大不小的忙。兩人另有約定,隻要時機一到,就聯手對付妖道,隻是當時兩人都沒有作何頭緒,所以沒有什麽具體的合作行動。

吸血妖道和公孫如思都是周全的大敵,但三方又有著古怪的平衡:吸血妖道克住了周全,但需要周全來幫他對付公孫如思和訓練大量高手;周全對公孫如思有克製之力,但又需要留著公孫如思來保證自己的安全;公孫如思看似處於挨打的地位,但他卻有著最強大的手下和精神攻擊力,連妖道都無可奈何。

這是能夠形成目前暫時和平的原因,這個平衡一打破,三方隻能不死不休,隻有一方可以活下去,鹿死誰手也難以預料,所以周全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對付妖道的事已經確定,各路諸侯人馬也已經快要到達,已經到了攤牌的時候了,如果公孫如思肯一同對付妖道,然後毀了“魔域”,一家團聚,那是皆大歡喜。可是周全不認為他會這麽做,隻要妖道一死,他的野心就會無限地膨脹。

不論怎麽樣,周全都是要先去與公孫如思談的,至少在妖道除去之前再演一次雙簧。

由於牽涉到了周全的家事,所以其他人也不好插口。正在說著,周全突然臉色一變,左慈、葛玄也感應了到極遠的地方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暴發了,如同巨獸從沉睡著醒來,一聲咆哮聲震天地,邪惡、狂躁而強大。。。。。。

這一天,事先毫無征兆,傍晚時分妖霧突然如海潮般往外怒湧,天昏地暗,腥臭中人欲暈,無數屍妖、魔獸也如洪水滾滾而出,吼聲驚天動地。

原本妖霧占了約有直徑兩百裏的一塊圓形地盤,離妖霧外圍三十裏則是玄國建立的環狀防守線,駐守的人約有近十萬。由於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大規模衝突,所以精英部隊並不是很多,駐守的人也放鬆了。況且這十萬人的消耗也不是個小數目,所以平時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兼職著種地、製造等工作,減少國家的負擔,久而久之,戰力又打折扣。

這一次出擊的屍妖和魔獸戰鬥力強悍之極,幾乎都是變異的上古魔獸,玄國的人馬哪裏能擋得住?防守線立即被妖霧籠罩,駐守的人馬死命反擊,但在那股怒潮之前卻顯得蒼白無力,一片一片倒下,防守線全麵崩潰。。。。。。

妖霧擴大速度極快,勢不可擋,幾年來開墾的良田,為了既將到來的全國大會師聚集起來的大量糧草、戰爭器械也全部陷入妖霧之內。

天師教在壯大,魔族也在壯大,而且壯大的速度驚人之極,靠魔族來製衡吸血妖道,無異於飲鳩止渴,周全不是不知道,隻是不得已,而現在魔族已經壯大到了可怕的程度,還始反撲了!

但是周也不是全無準備,洛陽城內和附近有十幾萬玄國最擅戰的精英部隊——王師,人稱麒麟軍;一萬足可比擬以前機動組和神風突擊隊的大內禁軍;天師教原機動組和神風突擊隊合編在一起,統稱“天師神兵”,除了留守八門遁甲城的四千人外,還有一萬多人已經調到了洛陽;五鬥米教中的許多長老、高手,各鎮諸侯中的部份高手也已經提前來到洛陽。。。。。。

周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洛陽,立即下令所有高手和天師神兵、大內禁軍、麒麟軍隨他出戰,褚蒜子、邱靈柔和眾兒女派孔靈產送往八門遁甲城,洛陽和皇宮放棄防守,全體戰鬥人員出擊。同時下令以最快速度通知各路諸侯加速前進,對妖霧鐵壁合圍。

妖霧來勢迅猛之極,到天黑時,半徑已經擴大近百裏,淹滅一切,摧毀一切,十萬守軍有七八萬都喪生在妖霧內,變成了魔族的新兵。所幸的是這些區域早已被劃為戰區,除了軍隊的屯田外並沒有百姓定居,減少了進一步的傷亡——但是再往外一百多裏就有百姓居住了,越往外人口越密集。

這時周全和天師教的高手已經趕到了妖霧外圍,站在一處山頭觀望。嶽九真、沈警、冉閔、莊淡然、左尋仙等原五鬥米教的高手有一大半都到了,包括謝雨卓、司馬文鳳、若水、道進、竹林七俠、淨明道的吳猛、丐幫的淩雲等等。白龍、司徒雷、衍江等率領天師特攻隊很快就到,大內禁軍和王師可以在一天內到達,另有幾路諸侯,約有七八萬人也會在一兩天內到達妖霧外圍。

天幸周全提早發布了討魔令,各路人馬已經在集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看著妖霧,都麵有憂色,周全更是一臉肅穆,弄成今日這樣的局麵,可以說是他造成的,他要負上一定的責任。雖然他是不得不為,雖然世人都不知道,但他的心情依舊沉重。

左尋仙說:“教主,這一次魔族突然大舉出擊,並且如此猛烈,與以往大不相同,難道是有了什麽變故?”

周全微微搖了搖頭,司馬文鳳說:“難道是魔頭知道我們在聚集人馬,所以先下手了?”

“不,我們的人馬還沒有到達,防守人員並沒有變動,也沒有人會與魔族通氣,所以他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嶽九真說:“那麽就是教主上次重創了魔頭,現在他已經複原了。”

眾人紛紛猜測,但他們都不知道內情,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可以鎮住魔族,所以猜不出個理所當然來。

周全歎了一口氣說:“你們不用猜了,這其中另有隱情,日後總會告知天下的。”

眾人應是,不敢再說。其實周全擔憂的不是魔族變得如何強大了,他更擔心的是公孫如思已經被魔化,失去自我了,所以才會突然全力出擊,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會變成很難辦,必須立即與魔族死戰到底,並且他的兒子也沒有活的希望了。

“教主,我們現在要殺進去麽?”

“不,現在天色已晚,魔族實力大增,且讓他們再猖狂一夜,明日巳時再殺進去。妖霧的圈子越大,它們的力量就越分散,越接近正午,他們的力量就越弱,到明日午時,我們可以趕到的人也更多了。”

眾人都稱有理,於是派出一些人沿著妖霧外圍去巡視,通知附近城鎮的居民疏散,安排各部人馬進攻的時間。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4
第三章 魔道再戰
一夜之間,魔族占領的地盤擴大到了直徑八百多裏,直逼洛陽地界,方圓八百裏內已經有大量城鎮被淹沒,不少來不及撤走的人遭了殃,牲畜、田園損失難以估量,來勢之猛遠超上次。

周全也沒料到妖霧擴大會如此之快,但不到時機殺進去絕對是不明智的,隻會造成更多傷亡,損失更多己方的實力,隻能苦苦忍耐著。本來他想獨自殺入地坑,但這時地麵沒有對魔族形成壓力,他未必能夠順利地潛進去,既便是潛進去了,也未必能獨力與鼎盛之時的魔族對抗,隻能暫時忍耐著。

其實有北極玄冰刀在手,他也不是全無把握毀了琉璃塔,他更擔心的是八門遁甲城現在還沒有布置好,如果他殺了魔頭,對妖道來說沒有了價值,如果妖道正好在這附近窺探著,就有可能立即吸了他。

魔族這麽大的動靜,天師教和玄國也全麵行動,妖道不可能不驚動,這邊鬧得這麽厲害,是很有利於左慈他們在八門遁甲城布置的。所以拖一拖時間未必不是好事,隻是坐看妖魔肆虐,這個代價也是極為慘重的,並且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第二天,太陽升起後,妖霧外擴速度有所減慢,外出燒殺劫掠的妖人魔獸也開始返回妖霧內。這時天師教和玄國的高手、一萬多天師神兵、一萬大內禁軍已經枕戈待戰,十多萬麒麟軍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後繼人馬也到了附近;桓溫兄弟帶領三萬荊州精銳已經到達妖霧南麵,雨森龍領二萬徐州精銳到達東北麵,西路大諸侯成風的先頭部隊三萬多人已到妖霧西側,北路諸候羊希、西北路大諸侯周成也有部份人馬到了,另外還有幾路小諸侯共三四萬人,加上之前敗退的守軍,總人數約二十萬。

巳時一到,戰鼓震天動地戰響起,號角聲響徹雲霄,四麵八方同時發動了進攻。不過其它方向並沒有急進,隻是緩緩推進,遠距攻擊,給魔族造成壓力,分散他們的兵力,隻有周全帶著天師教和玄國的精銳向前突進。

周全衝在最前麵,身穿重煉過的魔靈甲,完全不受妖霧影響,兩個元神都放出了出來,幻化為身高二十多米的巨像。男元神手持同步放大的五行混元如意劍,橫砍豎劈,劍氣如長虹經天,無堅不摧,當者披糜;女元神不停施放大麵積符法、法術,大麵積的雷暴、流星火雨、三昧神火彈向遠處的屍妖、魔獸轟擊,殺傷力驚人之極。

緊跟著周全後麵的是天師教的高手,幾年來造神運動碩果累累,象嶽九真師徒、孫靈產、沈警、莊淡然這些元老級人物不消說了,個個都能放出元神、元嬰,符法道法高明無比;如若水、冉閔、司馬文鳳、竹林七俠等偏重於武學方麵的,也是劍仙級的存在。

個人的力量終有窮盡,造神運動的偉大之處在於他的廣泛性,人人都有合適的秘笈練,人人都有足夠的金丹吃,人人都有仙器法寶可以使用。所以天師教整體素質極高,異軍突起的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到如今相當於接近元神大成的人超過十人,相當於元嬰級以上的高手數以百計,相當於金丹大成的人數以千計。隨便從“天師神兵”隊伍中抓一個過來,都是可令世人震驚的高手,這就是工業造神的結果,最近幾千年來估計都沒有這麽鼎盛過了。

周全不僅對天師教內的人一視同仁,廣布恩澤,連天師教的盟友也受惠非淺,如佛門的識含宗、心無宗、本無宗,道門的淨明道、丐幫等,無論秘笈、丹藥還是裝備都給予極大賜予,所以他們也大有助益,現在的戰力也是不弱。

盡管屍妖魔獸異常強大,麵對的卻是這樣的高手組成的人馬,又哪裏能擋得住?如果不是妖霧有極大的壓抑作用,並且還有很強的精神攻擊力,根本不必周全出手,他們就能把所有妖魔擺平了。這時有周全如刀尖一樣衝在前麵,而且四麵八方都在佯攻,也令魔獸分散,琉璃塔發出的精神攻擊力也減弱了。所以他們幾乎沒有受到什麽壓力,如同一把利劍插了進去,勇往直前挺進了數十裏。

但是魔頭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了,妖霧整體稍有縮小,力量都集中到一處,強大的精神衝擊力如排山倒海般向突擊隊壓去;其它方向的魔獸都退了回去,全部向突擊隊這邊衝來,天師教聯軍立即壓力大增。

這是一種極為可怕的精神影響力,修為低、意誌力低的人,直接就會被控製,轉而攻擊自己人,並且越深入到妖霧內越可怕。當年竺法曠和知秋子集兩派精英殺了進去,也不過突進幾十裏就敗退出來,而現在魔獸之可怕,早已經不是那時可比了。

以前屍妖隻是皮粗肉硬,行動迅速,以尖爪抓人,現在已經變得身如堅鐵,快如鬼魅,不僅能用爪抓人,還能噴出毒氣、酸液、血刃傷人。

除了無數屍妖外,還有數之不盡的魔獸滾滾而來:人麵豺身,背生雙翼的“化蛇”,噴灑毒水如暴雨;形如水牛,巨大如象,渾身漆黑的“呲鐵”,刀劍水火難傷,頂著長長的巨角橫衝直撞;雀頭鹿身,蛇尾豹文的“飛廉”獸,張口便是狂風怒卷,專往有火的地方吹,火借風勢,風借火威。。。。。。如周全前次所見的幾種怪獸窮奇、鳴蛇、鋼甲獸等遍地都是,並且比以前更加強大。

能夠完全不受影響的人隻有周全,他在最前麵頂住了最大的壓力,無數屍妖和魔怪向他衝去,集中對他攻擊,但是所有攻擊落到他身上都沒有影響。實除了臉部外,他幾乎全身都包在鎧甲內了,以魔靈甲防護之變態,他不需要任何護體法術都可以橫衝直撞。元神是純能量體,以他的元神之強大,這些妖魔自然也是傷不了。

他幾乎不需要防護,所以就可以放手而攻,那些滾滾而來的妖魔簡直就是在送死,來多少死多少,要麽在寶劍的劍光之下裂為碎片,要麽在雷轟火燒之下化為飛灰。

緊跟在周全後麵的是司馬文鳳,她祭起寶劍,矯若遊龍,分化出無數道劍氣向前轟擊旋切;若水、謝雨卓、冉涼等近戰高手護住兩側,不讓屍妖和魔獸衝進隊伍;嶽九真、孔靈產等高手躲在中間,或召來火龍風虎、木人土偶、五行神將向前衝擊,或發出大量道法、符法助攻,雷光燋獄,泰山壓頂,靈劍閃華,魔獸一片片倒下。。。。。。

後麵依次是天師教和諸侯、盟友中的高手、天師神兵、大內禁衛、麒麟軍,一道道法術和符法轟出漫天雷電、火焰、金刀、巨石、毒水;強化後的彈簧弩一波波射出破魔鋼矢,擅能破魔破甲;無數收放自如的法寶帶著一道道彩光來回轟擊,珠子、飛刀、飛劍、飛碟、飛輪數不勝數。眾多攻擊交織成網,無論是物理免役的還是法術免役的魔怪都不能幸免,一路踏著魔獸的碎屍殺將進去

妖霧外圍的人見妖霧有退縮之勢,屍妖和魔獸也大量減少,知道是往突擊隊那邊去了,於是發動全麵進攻,都向妖霧內突擊,第二次人、魔大戰大戰終於全麵暴發。。。。。

半個時辰後,作為刀尖的周全已經突擊進妖霧內約兩百裏,後麵的人馬也基本保持著隊形,魔族並不能擋住他們!而四麵八方的衝殺也令魔族壓力大增,妖霧不得不往後退去,這時也退了有數十裏。

躲在地坑內的魔頭似乎也發覺了不妙,再這樣下去魔獸死傷慘重,實力越來越弱,再也擋不住這一群貔貅之師,那麽占著這麽多地盤還有什麽意義了?妖霧突然迅速退縮,如浪潮般倒退回去,退得比漲時還要快十倍。

外麵圍攻的人歡迎雀躍,緊追著殺了進去。但周全這一支突擊隊卻壓力猛增,妖霧席卷,魔獸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來,眾人都開始覺得吃力,特別是後麵的人員修為低,已經有些招架不住。

這時前麵一個巨妖領著一隊特別強悍的妖人魔獸殺了過來,直撲周全。那隻巨妖高大驚人,三頭八臂,頭是青麵獠牙尖嘴牛耳,手臂比身體還要長,枝枝丫丫象七八條蛇在昂首吐信,身上遍體鱗甲和粘液,正是以前的慧光。當真是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兩大領軍人物立即挑上了對方。

慧光妖人的八條長臂有十幾米長,外覆堅甲,連五行混元如意劍也難以傷它,並且力大無窮,揮擊之下可以裂山碎石,七八條長臂齊來,令人防不勝防。它的能力還遠不止此,攻擊的同時口中不住噴魔氣來,妖霧如斯響應,隨之而動,似乎整個妖霧受它驅動,成為它攻擊的能量。

周全大呼酣戰,男元神扇動巨大七彩光翅,掃蕩魔氣妖霧,衝近與慧光妖人搏鬥;女元神則以光翅護住他肉身和後麵的人,盡管以強力法術往前轟擊——法術效果雖然會傷害同伴,卻不會傷及自己,因為法術本是以自身靈力為引發動的,如果會傷及自己,噴出三昧真火時早把自己先燒成灰了。不論女元神還是男元神都相當於是周全自己,所以除了極少數特殊的符法、道法外,女元神施法並不會傷到男元神。

因此周全與人單挑占了很大的優勢,不僅是兩個打一個,還可以一個當擋箭牌,一個沒有顧忌地往前轟炸,這幾乎是他的專利了。

慧光妖人到了之後,周全有魔靈甲護體,還不覺得怎樣,其他人立即感到了無比強大的精神壓力,心神不寧,精神難以集中,練武的人真氣不暢,功力無法正常發揮;施法的人難以集中意念施法或放道符,施法失敗概率大幅提高。而眾多屍妖和魔獸卻象打了興奮劑一樣,更加狂猛地衝來,前撲後繼似永無止境。此消彼長之下,天師教聯軍有些混亂起來,不少人倒了下去。

周全暗叫不妙,他能殺得了慧光妖人,但要花上一點時間,這樣一來屬下會損失不少人,並且有可能退路被魔族截斷。如果公孫如思也已經被魔化,並且在這時殺到那就更威險了,既便最終能取生,損失也會慘重之極,難以承受。

事已至此,不容周全再藏私,隻能把北極玄冰刀拿出來用了!

猛見男元神手中一道銀白光芒閃過,方圓百十米內徒然奇冷無比,似乎連時間都被凍得瞬停了一下,慧光妖人兩條長臂首當其衝,當即被斬斷,並且震碎斷成幾截掉落在地。

慧光妖人被那奇寒之氣襲入,身體也僵了那麽一瞬間,周全再一刀橫斬,將它幾條手臂和身軀都斬斷,碎成滿地冰屍。但是妖軀雖碎,卻有一團魔氣往妖霧中心去了,在這“魔域”之內,它是不能徹底殺死的,很快會以另一種形態出現。

附近的屍妖和魔獸都被驚天一刀給鎮住了,天師教聯軍則暴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原來教主還有這樣的神功和寶刀,魔族有何懼哉?眾人全力攻擊,將附近的魔獸掃蕩一空,殘餘的魔族嚇得退了回去。

就在這時,妖霧起了劇烈的波動,如海嘯般翻滾不休,修為高的人都可以感覺到,妖霧深處有一股暴怒在飆漲,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地變色,今人極度不安。

周全吃了一驚,終於激起公孫如思了,卻不知他此時是人是魔,這時並不適合與魔族硬拚,一個是會死傷太多人,二是八門遁甲城可能還沒布置好,還不能破了琉璃塔,所以下立即下令撤退。

司馬文風就在他停邊,不由問道:“為什麽要撤退,我們現在不是占了上風嗎?”

旁邊幾個大高手雖然沒問,也都望著周全,顯然都是這個意思,殺到這兒不容易,為什麽輕易退走了。

周全說:“剛才那隻大妖並沒有死,很快就會以另一副身軀出現,在這妖霧中是不能徹底殺死它的;魔頭的實力比它還要強太多,也是殺不死的。魔頭一到,就會有更多妖魔湧來,如果後路被截斷,我們的人馬將死傷慘重,後果不堪想象。所以要立即退出去,另找機會與它一決死戰。”

眾人見教主這麽為他們著想,大受感動,再沒一人懷疑是別有目,於是命令接連傳到後麵,後隊變前隊,迅速向後退去。他們是以尖三角的隊形前進的,最後麵的人還在妖霧外,現在向後退的壓力要比前進時小得多,退的速度極快,有周全等高手斷後,也沒有魔獸敢過份逼近,並沒有什麽大損失。

當周全退到妖霧邊沿時,妖霧中那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已經到了他們附近,大約是見他們退而不亂,而魔獸們還來不及趕到,所以並沒有發動狂暴的攻擊。等到他們完全退出妖霧,妖霧不但沒有跟出來,反而整體快速向內縮去,他們這一擊已經令魔頭感到了驚懼,盲目擴大地盤分散力量等於是自討苦吃。

周全以最快的速度傳令四周的作戰部隊不要再往前逼近,以免孤軍深入遭到魔族的反撲,不論妖霧怎麽退,所有軍團原地駐守,相互連結,等待更多援兵到來。

妖霧從直徑約八百裏到大戰之後約七百裏,然後快速退縮,很快縮到直徑五百裏左右才停了下來,眾魔獸都躲在妖霧內不動。各路人馬鬆了一口氣之後,救死扶傷,整頓戰備,在離妖霧約有百裏的外圍紮下營來,進入僵持狀態。

從魔族突然發動攻擊到現在,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十萬,傷者眾多,確實是令人觸目驚心。如果不是周全果斷退出,繼續殺下去,也許可以一舉分出勝負,但天師教和玄國的精英估計也玩完了。

這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周全見局麵已經稍定,便要開溜,偷偷跑回八門遁甲城看看陣法布置得怎樣了。他也擔心妖道在附近看著他,不敢直奔八門遁甲城,而是施展縮地成寸之術先往洛陽皇宮而去。

果然,他才剛起步,便遇到了一股強大之極的阻力,不得不落下來,現身處是一處山頂。山清水秀,一抹夕陽餘輝無限好,但是有個陰森森看不清臉的妖道站在那兒,就一點也不好了。

周全主動摘下頭盔,一臉歡欣之色迎了上去:“啊,原來前輩在這兒,好久不見你老了,一直找不到你,我還以為你老人家飛升仙界了呢。我已經找到了冰核,並且煉成了寶刀,你看!”他說著放出了北極玄冰刀。

妖道的聲音平板板在他腦海中響起:“我知道你煉成了,隻是為何不殺進去,反而退了出來?”

“難道前輩不知道嗎?那魔頭極為強大,在這片妖霧,也就是所謂的魔域中幾乎是無法殺死的,我屬下的人雖多,卻都不甚大用,無法助我一舉殺到妖霧中心。我正想找前輩幫忙,助我一臂之力壓一壓它的氣焰,我好潛進去破了它的琉璃塔,毀了它的魔晶。”

妖道身邊陰霧微微動蕩,稍停說道:“也好,看你把國家和門派治理得不錯,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周全趕緊說:“多謝前輩抬愛。不過今日天色已晚,魔族氣焰正旺,還是容它多活一晚,明日正午再下手吧,天時地利人合,這次必能一舉將它們滅絕。”

妖道身上突然生出極為淩厲的氣勢,幾處將周全整個人“鎖住”不能動彈:“你在取到冰核之處可有見到什麽奇觀或古怪?”

周全早有準備和練習,平靜地說:“我研製的破冰神舟威力不夠,鑽到冰核處能量就用完了,幾乎被冰死在玄冰中回不來。從照海境中看冰核下方深處好象有一座山,我無法再往下鑽,看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是不是。”說這話的周時,他腦海中湧現的都是如何艱難的破冰,以及冰下有一座象山又象是金字塔的東西。

他已經學會了如何使用自己的意識欺騙妖道,事情不能全是假的,必須有些是親身經曆的,這樣才能騙得倒人。實在不行的時候,他還可以胡說八道,心中亂開小差,令妖道摸不著他的真正意圖。

妖道“唔”了一聲,光影微一蕩漾,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夕陽變得真正無限美好。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5
第四章 火中取栗
周全戴上頭盔,匆匆趕到洛陽皇宮取了些丹藥,便回到了前線。

其實他哪裏需要回去取丹藥?隻是做個樣子而己,他知道妖道已經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稍有錯失就會引起妖道的疑心。

看樣子妖道還沒有發覺左慈和葛玄在八門遁甲城布置陷阱對付他,因為天師教的所有高手都在妖霧外圍了,天師教和玄國的精銳部隊也幾乎全在這兒了,缺席的重要人物僅一個公孫薇而己。但公孫薇在妖道的眼中無足重輕,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左慈、葛玄、白雲先生、許遜、鄭百川、知秋子都不是周全的屬下,不屬於天師教的力量,妖道料不到他們都已經被周全招到了一處。

若是在往日,幾個大仙人出動,世間會有能量波動,必定會引起妖道的注意,隻是這時魔族正好大舉出擊,波動影響更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現在左慈等人已經在八門遁甲城內,可以利用陣法來隱蔽他們的氣息,妖道也難以探查了,從某個角度來說,魔族又一次幫了周全的大幫.

妖道大約也沒料到周全麵對魔族這麽猛烈的攻勢,居然有更強大的力量藏在後方沒調出來用吧?

但是現在也有一個大問題,明天中午必定要與公孫如思見個生死,並且要徹底毀了魔族,妖道不容他再拖下去了。可是周全不知道左慈他們陣法布置的進度怎麽樣了,明天中午不能完成?他不敢回去,也不能派人去問,無法獲知,萬一陣法沒弄好,妖道又要殺他,他該藏到哪兒去?

就算陣法能及時完成,如何逃避妖道的追殺,如何把妖道引到八門遁甲城都是一個難題。再要是萬一八卦鏡對妖道無效,那就真正慘了,不但他要完蛋,幾位仙人要完蛋,天師教的高手要完蛋,連他的老婆和幾個孩子都在八門遁甲城內,難免會遭了池魚之殃。

如果妖道真要殺他全家,藏到哪兒都沒用,隻有八門遁甲城才有一線希望,周全也是抱著這個想法才把妻小轉移過去的。其實周全一直都沒能摸透妖道的想法,以前的種種推測也僅是猜測,鬼才知道妖道到底有沒想殺他和他的家人!

這一夜天師教聯軍提起十二分精神戒備,沒有一人敢鬆懈,半夜裏有幾股魔獸往外試探性地出擊,都被他們迎頭痛擊打了回去。魔頭大約是知道了他們的強勢和警惕,無機可趁,也可能是畏懼周全的寶刀不敢過份逼迫,下半夜安靜了下來,第二天上午也沒什麽動靜。

這時又有幾路人馬趕到,八大諸侯或是親自帶領高手趕到,或是派遣精銳快速小隊趕到,如羊希、龐易、謝安等都到了。來的人馬數量雖然不算多,但個個都是精英,總戰力大幅提升。

午時全麵進攻的命令早已下達,天師教聯軍都已蓄勢待發,這一次作戰的計劃與上次不同,不再向妖霧內突進,而是全麵穩步推進,步步為營,隻進不退。

將近午時,天師教聯軍還沒有發動攻擊,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陰雲籠罩,狂風突起,天地為之變色,這一瞬間空氣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聽不到任何聲音。緊接著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堅硬的地麵象是突然軟了、酥了,怪異地扭曲,變形,似波浪起伏,搖晃之力令人難以立足,修為稍差的甚至被拋滾在地。這一刻他們就象是在篩子上的豆子,海嘯中的孤舟。

天師教聯軍大驚失色,難道是魔族全麵出擊了,在玩什麽滅絕性的攻擊?因為震動是從妖霧內傳出來的!

很快大部份人都清醒過來,妖霧內的震動比外麵要劇烈百十倍,山崩地裂,天昏地暗,在這種情下下先遭殃的是魔族,所以不是魔族出擊了,而是發生了可怕之極的地震!

此時妖霧之內高峰傾倒,將屍妖和魔獸埋葬;大地崩裂出無底深淵,大量魔獸被甩下去然後又合上;巨石奔滾衝擊壓出一條條血路。。。。。。

難道真是天要滅魔族,在大戰之前給它們狠狠一擊?天師教聯軍由大驚轉為大喜,歡呼如雷,士氣如虹。

毀天滅地的災難持繼了幾分鍾,大地重又“凝固”起來,平靜得讓人窒息。天空陰雲還在,變且開始變紅,方圍上千裏都籠罩在紅光之中,映得人人的眼睛都變成紅色,與傳說中天劫即將降臨時相似。

紅雲向中央流動、匯集,越來越厚,越來越紅,紅得象火,翻卷之狀也象火。流雲火焰向下壓來,如一個烈火之罩將妖霧罩住,驚恐而絕望的吼叫聲驚天動地。

外圍的天師教聯軍在驚喜中也難免驚懼,這是什麽樣的力量,是天神震怒,天譴降臨,還是什麽超絕的禁法?如果這樣的災難降臨到人類的頭上。。。。。。阿彌陀佛,天劫自然是落在惡魔的頭上。

周全也吃驚不小,以前雖然知道妖道強大,卻也沒料到他會強大的這個程度,這哪裏是人類可以做得到的?便是集中當世最強的十個地仙也未必能弄出這麽恐怖的效果來。以前知道許多得道高人死在妖道手裏,周全隻是以為他有某種特別的功法,可以令修道之人完全無法抵抗,並沒有深切體會到他的法術如此可怕。

上次張道全被妖道一招就毀了肉身,周全一直有點替張道全抱屈,因為妖道是突然出手暗算的;葛洪死前沒有任何掙紮,周全也覺得妖道是突然出手的,要不怎麽可能完全不動坐著等死!現在他清楚了,所謂地仙級人物,在妖道麵前如螢火之光比浩然之月。妖道是是世間唯一的神,最高的存在,他不需任何偷襲就可以殺死任何一個地仙,被殺了是正常,能一再逃得性命那是僥幸。

劫雲火焰下降壓住了妖霧,與高空中的妖霧連在一起,妖霧也被燒成一派通紅,整個變成了烤箱,無數屍妖驚惶亂躥,或是嚇得伏地哀嚎;劫雲中還有無數火雨、火雷落下,密如暴雨,妖獸一中火雷便化為飛灰.

這時妖霧中央傳來在一聲深悶的吼叫,傳遍方圓五百裏的妖霧,同時一道冰冷淡藍的清光衝天而起,然後炸散開來變成一道光幕,如同一把巨傘撐起。劫雲與火雷觸到這道光慕竟然不能落下,迸散飛射,炫目耀眼之極。

劫雲開始縮小,大量巨大的火雷、流星火彈向光幕中央集中轟擊,看那威力應當是無堅不摧,無所不破,然而那淡淡的藍光卻是堅挺之極,任那火燒雷打毫不動搖。但是妖霧也在縮小,很顯然,它要堅持這道光幕,妖霧的力量就大大減小了,無法再維持大範圍。

周全知道該他出手了,因為那道淡藍冷光就是從琉璃塔中發射出來的,妖道就是對這種能量無可奈何才需要他。現在魔頭的力量和注意力被妖道吸引,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要不是妖道出手,還不知要死傷多少人才能爭取的這樣的時機。

“諸軍聽令:全麵進攻,穩步前進,冒失突進者斬!”

“得令!”數十個傳令兵立即分頭傳令。

天師教聯軍不會急著衝進去,拖時間造聲勢掩護周全才是目的,所以采用的是與魔獸保持距離,穩步前進的戰術,敵弱我進,敵強我停。

周全下了進攻令後,便放出遁地神舟,帶了羅仲明鑽入地下,必須帶著他才能看遠,才能在地下跑得快。可別小看了這個探礦、挖礦出身的年輕人,現在他也是長老極的人物了,而且還是皇帝專用的地眼師呢!

一路前進,可以見到大量斷裂層,以及許多被夾成肉醬的魔獸,但是越深入妖霧,到了接近琉璃塔附近時,地麵完整如初,剛才的地震雖然劇烈,卻沒有傷到中心的地方,這兒被琉璃塔護住了。

此時地麵上方大量劫雲雷火對著光幕中央轟擊,天師教聯軍二三十萬人從四周逼近,已經進入接戰狀態,妖霧和魔獸被迫後退,魔族已經竭盡全力,難以顧及到周全這兒了。遁地神舟輕而易舉就到達了地坑底部附近,就在他們上次停身的地方不遠,隨時都可以破壁而出。

“教主,我們直接衝進去嗎?”羅仲明已經比以前大膽得多,也成熟穩重得多了,因為跟著周全總能逢凶化吉,再凶險的地方也敢去。

“不,我們還是停在這兒,你在這邊等我,不要亂跑亂動。”周全說著已經將神舟減慢並停了下來。

“教主,我跟你一起去吧,這幾年我都在努力練功,雖然是微薄之力,多一雙眼,多一雙手總是好的。”

周全嚴肅地說:“不行,如果我鬥不過魔頭,多你一個沒有什麽意義;如果我能殺得了魔頭,緊接著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辦,沒有你不行,所以你必須活著。你給我好好在這兒呆著,不要象上次一樣亂跑,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可是,可是還有比滅了魔族更重要的事嗎?”

周全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多話了。

巨大無比、氣勢磅礴的地坑深處,質如水晶,狀如高塔的古怪建築物變得更加明亮通透,但依舊看不到裏麵的情形。頂上的三根數十米長的尖刺射出極為明亮的淡藍色冷光,衝天而起形成了光幕,同時還有縷縷霧氣從塔體中噴出,繚繞著光柱而上,散入妖霧中。

地麵上驚天動地的搏殺和拚鬥,這兒卻平靜得象個夢鄉,隻有極低的“嘶嘶”聲在響著。

琉璃塔四周的地坑壁上攀滿了各色魔獸和屍妖,簡直就是一個魔獸砌成的巨井,令人觸目驚心。所有魔獸和屍妖都在緩慢地噴吐著青黑色的、如青煙似的魔氣,“嘶嘶”怪聲正是這些魔獸的噴氣聲。魔氣如百川歸海,匯集成一股巨大的魔氣圍著琉璃塔旋轉。幽幽藍光透過變幻不斷的黑煙,變得閃爍不定,如夢似幻,詭異之極。

周全從一處石縫中探頭看到這一幕,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在做什麽?他雖然不知道魔族具體做的是什麽,但不難猜測,它們是在集中力量,然後借著琉璃塔發射出去,給外麵的攻擊者以致命一擊——也有可能是攻擊妖道。如果遲來一步被它們發動,將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後果,現在必須立即毀了這座怪塔!

他的殺機一起,塔中的魔頭和眾多魔獸便驚覺過來,壁上千萬隻屍妖和魔獸立即躍下向他撲來,宛如下起了密集的冰雹,魔獸未到,各種毒氣、毒火、酸液已遮天蓋地。

周全不理會這此攻擊,寶刀出手,挾著一片冰冷寒光向琉璃塔撞去。他距離琉璃塔不過百來米遠,他出手是何等之快,簡直如閃電一般一閃而至,那些魔獸的攻擊盡落往後方。

眼看刀光便要斬上琉璃塔,縈繞在塔外的大片魔氣突聚往刀光之處,形成一個巨大漩渦狀,周全這一刀就象是點向了平靜的水麵,蕩起一層怪漣渏,隻是漣渏不是向外擴,而是向能縮。這足可毀滅一切的一刀,就象是斬在一個黑洞內,消失了所有能量。

周全大吃一驚,難道這些魔氣並不是用來對付外麵的人,而是用來招待他的?隻是刹那之間,他念頭還未轉過來,魔氣已通過北極玄冰刀,如怒海狂濤般向他體內襲來,看似連成一片,實際上卻是千絲萬縷,每一股都尖如刺,勢如箭,匯成狂濤怒海,令人無可抵禦。

高手相爭,對於實力相當的敵手,幾乎不可能被對方的真氣撞入體內,有護體法術、護體真氣保護著;若是比自己強得多的對手,被對方勁力、真氣撞入,多少會受些傷害,所以非不得以都不會直接與敵人硬拚真氣,更不會與修為高於自己的敵人對拚,大多是以法術、武藝對陣,所以周全已經有很久沒有遇到這樣被敵人真氣侵入體內的情況了。

更為可怕的是,這種魔氣具有很強的“腐蝕”作用,真氣靈力一遇上它,就象是冷脂遇到沸水,瞬間就被消融。周全全力一刀,真氣澎湃而出,而那股魔氣卻沿著經脈逆流而上,如舟破浪,無可抵禦!

誰都不知道魔氣還有這種特性!天師教的人大多是與魔族遠程對攻,靠近的也有召喚出的符人、符獸頂著,修真之人不會與魔獸“對掌”;如司馬文鳳、冉閔之流,雖有與魔獸近身搏鬥,但他們的修為比魔獸要強太多,如同狂風卷草灰,自然不會被魔獸的魔氣侵入身體;普通的人馬,本就沒有什麽玄功可言,被魔獸摸一下就死,沒死也感覺不到魔氣的這種特性。

周全的修為比慧光妖人要高,又穿著可以全防的魔靈甲,所以雖然與它硬拚了幾下也沒受到損傷。但這兒的魔氣卻是千萬隻屍妖和魔獸所發,再由琉璃塔匯集濃縮,威力非同小可,玄冰刀雖然無堅不摧,卻防不了魔氣的進襲。

魔氣瞬間便從手掌傳到手肘,從手肘傳到手臂,所過之處所有抵抗力都被消散,若是換了別人,這條手臂已經被廢了。但是周全不會,不僅是因為他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軀,更因為他體內有七星靈炁之力!這一瞬間他也明白過來,意念一動之間,體內的七星靈炁如百川匯海,集向右臂之處,將那股高純度的魔氣擋住,再強行逼了出去。

盡管如此,他還是受了些內傷,損失了不少真氣,有那麽一兩秒鍾,這隻手臂全無知覺,北極玄冰刀險些脫手。一些散亂的魔氣還在他體內衝撞,卻不是一時半會能逼出來的,如果不是有七星靈炁壓著,他的全身真氣都要被化掉了。

周全終於明白了妖道為什麽不敢進來,這股魔氣本來不是為了對付他的,是為了對付妖道的!這種魔氣絕對是修道之人的克星,而妖道盡管法力通天,卻是一個純粹的修行之人,所以這種魔氣和禁法鏡就是他的克星!

周全長嘯一聲,騰身飛起有數十米,再次橫刀向琉璃塔斬去。刀光如匹練,冷氣如瀑布橫卷,沛然不可阻擋,而冷光之外卻裹著另一種之前沒有的星光——這一刀完全是以七星靈炁之力發出的,七星靈炁破魔氣,玄冰刀破塔!

有個聲音“咦”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如在耳邊,同時琉璃塔中光芒一閃,突然現出一個人來,揚手之間,魔氣層屋疊疊湧到,也不知有幾千幾百層,竟然把周全這一刀完全擋住。這一次周全盡管早有防備,卻還是被震得倒飛數十米,魔氣透刀而入,玄功一轉才把它逼出。

那人再度一掌拍出,一道黑光魔氣向周全頭頂轟下,魔氣急旋如錐,重如泰山,利如劍氣,周全也不敢輕視,刀向上撩,人卻往下落去。

這一次刀光與魔氣相撞不再無聲無息,而是發出劇震,衝擊之力如同發生了大爆炸。氣浪過後,周全站在地上,看似無礙,體內卻已氣息亂湧,險些噴出血來。他呆住了,他嚴重低估了公孫如思的實力,借著琉璃塔的助力和特殊的魔氣,公孫如思比他不是強一分兩分,而是強了一大截,今天很可能要全盤皆輸,更別提破掉琉璃塔了。

公孫如思已經與魔域融為一體,之前很可能是在故意示弱,想要引妖道進來,卻是周全先一頭撞進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7
第五章 備用棋子
塔中出現那人當然就是公孫如思,但已經明顯不是以前的公孫如思了。他的外貌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氣息卻完全不同了,渾身帶著陰邪、死亡、霸道的感覺,一雙眼睛裏麵更帶著某種黑光,黑得深不可測,黑得可以毀滅一切。

公孫如思的眼睛如兩道劍光停在周全身上,嘴角微撇,帶著一絲傲慢與不屑,“周全,你竟敢與那妖道合謀對抗我,無異於自尋死路!”

周全在他的目光之下隻覺全身一片冰冷,背上如有幾十隻螞蟻在爬,但他絕對不能示弱,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難道這一次不是你自毀諾言,率先向我的臣民下手麽?”

眾屍妖和魔獸見兩人停手說話,也都停了下來,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把周全圍住,在千萬怪獸中看起來他渺小得象是海邊的一粒沙。

公孫如思裹在魔霧中半隱半現,哈哈大笑:“當日我魔功未成,所以需要你替我拖一下妖道,如今我已天下無敵,便是那妖道也不能與我匹敵,為何還要屈居百裏之地?”

周全暗暗想著該如何讓他分神,然後破進琉璃塔內去,口中應道:“這麽說來,你本來就沒有想與我合作,又怎能怪我背信?你既是不講信義的人,我又怎敢與你合作?”

“哼,閑話休說,你早早投向我,還可念翁婿之情,容你玄國一片安身之地。否則你與上麵這些人遲早也要成為我忠實的屬下,供我驅馳。你以為一把玄冰刀就能破我魔域麽,簡直癡人夢話,螳臂擋車!”

“你要真有這個能耐,為何在我部屬的攻擊下退縮了?我也不是被嚇大的,還是不要危言聳聽了。”

公孫如思暴笑:“哈哈哈,你以為我是要對付你麽,我若是要對付你,會等到現在才出手麽?”

這也是實情,如果他要對付周全,早在四年前就發作了,玄國跟本沒有統一天下的能力,這是事實。

周全心念幾轉,收起了刀,平息了殺意,歎了一口氣:“唉,我本來就是個小人物,修道還不到十年,既無名師指點,又不是出自名門,成就有限,與你們這些前輩高人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麽。現在我既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是那妖道的對手,夾在中間實在難以做人,就算你不殺我妖道也要殺我,你要是還念翁婿之情,就先殺了妖道,我自然全聽你的。”

公孫如思沒料到他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由愣了一下。周全卻已在地上坐了下來:“你們打吧,我在這兒等著,絕對不幫哪一方。”

公孫如思不由愣住了,怎麽也沒料到周全堂堂一國之君,一教之主,居然耍起無賴來了,說不打就不打,坐到地上去了。且不論周全說的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都不能與妖道全力相鬥之時讓周全坐在這兒啊!誰敢保證周全不會突然從他背後劈出一刀?可是真要與周全劇鬥起來,一時半會分不出輸贏,上麵妖道和天師教聯軍殺進來,沒有他主持眾魔獸根本擋不住。這下他真的為難了,趕不走周全,又不敢留下周全。

周全已摸到了其中的關健,盡管他與公孫如思有很大的差距,但公孫如思想要短時間殺了他還是不可能的,想一舉滅了妖道的可能性更小,否則公孫如思就不必多費口舌,早就出手了。

公孫如思與妖道誰都耐何不了誰,現在周全偏向哪一邊,哪一邊就獲勝。既然你們雙方都逼我,那好吧,你們先鬥個兩敗俱傷,等本教主坐收漁人之利。

這時上麵妖道催動劫雲火雷轟炸更急,透過妖霧望上去一片通紅如火海,公孫如思不在塔內控製,琉璃塔發出的能量有所減弱,防護光罩在快速縮小,妖霧的外沿區域已經罩不住了。天師教眾人堅定不移地前進,也已經殺進了妖霧,魔族壓力劇增,巨坑下無數魔獸已經開始顯得躁動不安。

天師教要是再不停下來,周全對他的威脅要是不能立消除,魔族就要撐不住了。公孫如思真的急了,眼中凶光閃爍,探手往塔中一抓,這隻手就象是完全由魔氣凝成的,有形無體,可無限延長。等他縮回手來,懷裏已經出現了一個赤裸上衣、白胖可愛的小孩,眼睛長得象公孫薇,臉形、眉毛、鼻子和嘴唇都象周全。

“周全,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他是誰吧,你要是再不聽我號令,我便殺了他!”

周全心中劇震,他當然知道這個小孩是他還沒見過麵的兒子,公孫如思手中沒有別的小孩,整個妖霧之內也不可能有別的小孩,更何況是長得這麽象他小時候,不必任何解釋都知道是他的兒子。

燙手的山芋現在落到了周全的手裏,他該如何選擇?一邊是親生骨肉,已經四歲多了才第一次見到的兒子,是如此可愛,他怎忍不救?一邊是中原千千萬百姓的安居樂業,以及無數忠誠於他,信任他的屬下,他如何能背棄!

隻要是一個稍有理智和顧全大局的人,都會選擇無視這個孩子的死活,與天下蒼生相比,他實在算不了什麽,舍小取大嘛。但是當這個孩子是你的孩子時,你還能當機立斷輕鬆決定麽?要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全不了,何談保全天下人?

周全騰地站了起來,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卻都沒把握把兒子搶過來。小孩兒在公孫如思的懷裏眨了眨大眼睛,“爺爺你要殺誰啊,誰不聽話我來幫你殺。”

公孫如思大笑:“哈哈哈,真是我的乖孫子,等你長大了,不聽話的人就全殺了,沒有人敢不聽你的話。”

周全背上冒起了一股冷意,他居然這樣教導小孩子,這孩子長大了豈不又成一個魔頭?但這一句話也暴露了公孫如思的真心,他是不會殺這孩子的!

周全狠了狠心,說道:“我是一國之君,一教之主,萬不能為了一個小娃娃改變主意。你要是舍得殺了自己的外孫,就盡管出手吧!”

“哈哈哈,我已是永生不死的神人,何須傳宗接代?我連自己女兒都可以舍棄,更何況是他?你再不決斷,我立即就殺了他!”

“你要是敢傷了他,我立即跟你拚命,我縱然不是你敵手,可是傾全國全教之力再加上妖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多活幾刻!”

上方攻打正急,萬妖驚惶,公孫如思又急又怒,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周全也是心提到嗓子眼了,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雙方就這麽耗上了。

最終還是公孫如思沉不住氣了,現在是他沒有時間。他惡狠狠道:“好,現在我充許你中立,你給我坐在那兒不許動,要是敢稍動一下,我立即殺了他!”

小孩兒在公孫如思的懷裏轉來轉去往下看,象是對下麵的無數魔獸很感興趣,這時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周全又是心中一震,那眼神太象是公孫薇了!公孫薇在出鬼點子時,必定是這種眼神。這種眼神應該是心機深沉的老狐狸才有的機詐,或是才智超群的人勝券在握時才有的自信,出現在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身上讓人覺得很不協調。他暗歎一聲,這孩子入魔太深了,而公孫如思並沒看到懷中孩子的眼神。

“爺爺,我要下去跟它們一起玩。”

“乖孩兒,等爺爺打敗了壞人,就與你一道出去玩,全天下隨你玩。”公孫如思說著就往塔內退去。

這時異變突生,崖壁上方一道紅光電射而至,轟向公孫如思背後,公孫如思也不回頭,回手一掌迎了過去,“轟”的一聲大震,紅光化為一道人形在空中向後翻飛出去,但飛出不遠又立即衝了回來,赫然是那個魔頭公孫康的血魔元神!

妖道在上麵轟擊,天師教從四麵進攻,周全又吸引了公孫如思的注意力,這老魔頭偷偷潛進來了。

此時血魔元神的五官清晰,長得極為俊朗,有著這個時代大多數名士的那種味道,也就是後代韓國奶油小生的氣質形象。不過這時血光煞氣籠罩,隻令人覺得陰森可怖。

“血煞魔功?”公孫如思脫口而出,急忙轉過身來,看到公孫康的形貌,不由尖叫了一聲:“公孫康!交這個老賊!”

“正是你家祖宗,不孝兒孫,見了叔父還不過來拜見!”公孫康說著話手中不停,一掌帶著血霧打了過來。血霧翻滾狂湧,瞬間千幻,有如無數厲鬼撲來,同時尖嘯之聲刺耳欲聾,裂人肝膽,這一刹那間,方圓裏許的巨坑之底如有萬鬼齊哭,血浪濤天。

“叛徒!畜牲!給我死!”公孫如思咬牙切齒,暴怒如狂,反手一甩把小孩丟到背上,怒吼著向公孫康迎去,兩手各湧一團魔氣轟出。血浪與魔氣兩廂撞擊,如同一股巨風與海浪相撞,血浪破碎、炸射,魔霧依舊向公孫康撞去。

公孫康再發血浪,身體卻已斜向上飛出,避開了魔氣正麵攻擊,但他一去即返,快速絕倫,雙手一拍,各放出一條血紅雷電來。

公孫如思再發魔氣,喝道:“難怪你敢再現身,原來你練出了七元玄光血雷,但這個也救不了你!”

“小子,那你就嚐嚐我血雷的厲害吧!”兩人眨眼之間便快速轟擊了七八次,整個地坑之下半邊魔氣湧動,半邊紅光席卷,詭異之極。

兩人越鬥紅黑二色便越濃,濃得有如實質的水浪,其中有無數漩渦絞纏,巨泡亂湧,兩色相接之間,血雷亂炸,魔氣濤天;四周的石壁如同油酥一般,不停地化為碎屑和粉末掉落,屍妖魔獸四處亂逃,逃之不及的也全化為血霧。

公孫康明顯處於下風,但卻不至於落敗,七元玄光血雷淩厲之極,公孫如思也不敢輕視。

周全大為驚奇,十幾天前公孫康被他砍了一刀,應該受了嚴重內傷才是,怎麽可能功力更突飛猛進了?此兒的精神壓迫力之大,魔氣之厲害,連周全不穿魔靈甲都不敢與公孫如思硬碰,可是這時看起來公孫康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他是怎麽辦到的?

兩人象是瘋了一樣,全是拚命的招數,周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具體恩怨,但可以推測他們本是一家人,回到中原後,公孫康不知什麽原因引來外敵殺了自己的哥哥和一家人,唯有公孫如思逃走。這是不共戴天之仇,自然是非要分出死活不可。隻是看樣子公孫如思毫無準備,絕對沒想到公孫康會在這時出現,而公孫康卻早有準備,對精神壓力的魔氣有極強的抵抗力。

周全的心全懸到兒子的身上了,兩人劇鬥,魔功勁氣足可碎鐵熔金,修為低一點的人擦上一下便要粉身碎骨,他站在地麵都要運起玄功相抗,何況是一個嬌嫩的小孩兒?不過他很快就放心了,因為公孫如思已經用護體真氣連小孩也護住了,隻要護體真氣沒有破散,小孩都不會受到重大衝擊。此時他正乖巧地用一雙小手摟住公孫如思的脖子,雙腳掌勾住公孫如思的腰間,四平八穩,得意洋洋,還衝著公孫康做鬼臉。

“周全小兒,此時不助我更待何時?”公孫康大叫一聲。

周全突然醒悟過來,這個魔頭不僅是竺法曠的盟友,還是妖道培養的對付公孫如思的另一個棋子!

這就可以解釋公孫康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雁門關附近的秘密基地內,連冉閔也不知道。因為公孫康是妖道召來的備用棋子,而不是竺法曠的屬下,彌勒教內的人都不知道這回事。魔族那時才出現不久,公孫康也才剛到,除了竺法曠外大約沒有人知道。

妖道知道隻憑公孫康贏不了公孫如思,周全也不能完全依靠,所以要兩個棋子,雙管齊下。竺法曠也是在這時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完了,所以要趕緊帶著鄭百川和飛花躲起來。隻是後來公孫康為什麽又會和竺法曠走在一起就難以猜測了。

但公孫康是妖道派來的已經無疑,隻有這樣他才有可能重傷之後魔功反而大進,才有可能早就有了抵抗精神力和魔氣的準備。用魔頭來對付魔頭,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相殘殺,這個法子太妙了,也比周全要可靠得多。

公孫康一直在退,公孫如思追著他,不知不覺已遠離了琉璃塔。此時周全在地麵離琉璃塔隻有二三十米,出手一刀立即就可以攻擊到,護塔的魔氣大半被公孫如思抽去,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但是周全卻猶豫了。

他心中電轉,如果現在破了琉璃塔,妖道立即便到,三人夾擊,公孫如思必死無疑。公孫如思一死,妖道還會讓他活下去嗎?妖道要另備一個棋子,顯然已經不信任他了,說不定也懷疑他在北極做的勾當了,那時他還能逃得掉嗎?

不,琉璃塔現在不能破!但是公孫康也不能敗,如果公孫康死了,憑他自己是打不過公孫如思的,最好是這兩個大魔頭同歸於盡,那麽機會就來了。

沒有了公孫如思,琉璃塔舉手可破,隨時可破,不必急於一時,殺這兩個魔頭才是關健!

周全終於下決定,衝天而起,自下而上,一刀斜向公孫如思腹部斬去。他不敢用強力的法術,因為他兒子還在公孫如思的背上,並且有他出手,兩人夾擊也可以殺得了公孫如思。

刀光如電,銀芒閃爍,內中所含勁氣一波接著一波,如碧海潮生,銀浪千疊,正是從法術中悟出來的一招“碧海千層浪”。神符劍法,不僅僅是劍法,也同樣可以使在刀上。

公孫如思急忙凝氣成盾向前一擋,兩廂一擊,“嗶啪”之聲不絕,如千百粒鋼珠接連被砸碎,兩人都被震得向後飄飛。

“臭小子,你真不要你兒子的命了!”

公孫康大喜,從另一邊發出三道玄光血雷攻到,“好小子,幫我殺了他,以往恩怨一概不究。”

周全又攻出一刀,弧度優美輕靈,輕飄飄似鴻飛雪上,但那團團而來的魔氣卻分裂兩旁,無法阻擋,公孫如思被逼退幾步。

“快把孩子還給我,我就不對你下手,否則你現在就死定了。”

“死吧,都死吧!”公孫如思怒極,狂叫著,長發衝天炸起,四周魔氣狂湧,妖霧也隨之而動,形成一個極大的力場壓向周全和公孫康。更多魔氣向他集中,集結成實體,變成一個身高數十丈的魔神,把琉璃塔包裹在內;無數長條的魔氣也變成了實體,那是無數的手臂,每一條手臂前都有一件武器或法寶,刀、劍、斧、杵、弓、旗、珠,無所不有。

此時他就是千手千眼的魔神,擁有無數的手臂與武器可以用,跟本不在乎幾個敵手同時攻擊。更可怕的是他已經與琉璃塔結合在一起,琉璃塔的能量就是他的能量,甚至整個妖霧、整個魔域內的能量都可隨心所欲地使用——他是無敵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哈哈哈,來吧,來吧!卑微的人類,你們的末日到了!”

這怕音如雷般炸響,卻完全已不似人類,周全和公孫康呆住了,如果說之前公孫如思還是人,現在必定不是人了。為了複仇,為了殺死眼前這兩個人,他不顧一切,終於完全入魔。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8
第六章 相煎何急
周全和公孫康正自驚駭,公孫如思的魔神之體還沒有完全成形,他背上的小孩兒卻衝著周全一笑,飛快地拔出一把水晶似的小小匕首,刺進了公孫如思的脖子側麵,約有四寸長的刀刃完全沒入。

以公孫如思體形之巨大,別說是一把小得象是玩具的匕首,就是丈八蛇矛整根刺進去估計也沒什麽感覺,不是絕頂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刺能進去。這時小孩兒這一刺,還不如凡人被蚊子叮了一口。

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公孫如思就象是貓被人踩住了尾巴,人被割了卵蛋,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剛剛凝結的魔體突然就虛了,開且開始崩散了,露出他的本體。刺進去的那一把匕首化成了一道淡藍色的光,一閃消失,小小的裂口處卻有濃稠的黑氣如噴泉般標射出來。

那全是氣,魔氣,而不是血。公孫如思一手按著傷口,另一手不停地點自己的穴道,但是魔氣還是噴渤而出,他的臉上是一種複合了絕望、恐懼、驚怒之極的表情。

周全呆了,公孫康也呆了,誰都沒料到小孩兒會做出這個舉動,更沒料得到他有能力刺入公孫如思的身體——其實這個小孩並不是普通的小孩,經過幾年異界能量的洗筋伐髓,他體內蓄含的能量之強,已遠超過世間一般高手。公孫如思把他包在護體罡氣之內,兩人形如一體,沒有任何排斥力,如何能經得起這一刺!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一把小小的匕首,居然有這麽恐怖的威力!剛才隻是一瞥,周全卻看得清楚,那把小匕首與琉璃塔的材質是一樣的。

公孫如思剛幻化出來的無數手臂全部散為魔氣,霸道之極的力場也急速減弱。

這一把匕首確實是用琉璃塔相同材質製成的,是一種異界能量結成,公孫如思隻知道這種能量可以成為他堅不可摧的防護,卻不知道也是他致命的殺手,一旦與他的血液接觸,便會化入他體入,消融他所有的生命力和魔元能量。

這種能量就象是一種毒藥,可以帶強大的力量,一旦逆反就會毒死人,這時公孫如思的生命力和功力正在快整散去,這樣下去必死無疑,並且連魔靈都會無法保留。

“你你,你為何。。。。。。”

小孩極為得意,笑道:“你把我當白癡了嗎,會聽不出來你想殺我?他是我父親,你才是壞蛋!”

公孫如思氣恨欲死,嘶聲道:“小兔崽子,養虎傷患。。。。。。”

周全和公孫康不約而同地發動了全力一擊,兩人都看出他傷得很重,這時很虛弱,萬不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周全更急,因為公孫如思要殺他兒子了!

如果是大人,得手之後立即就逃離了,但他必竟是一個四歲多的小孩,再聰明再有心機也是個小孩,剛剛做了一件值得驕傲的事,興奮得不得了,哪裏想到要逃?就是逃,他能逃得了麽?

公孫思狂吼一聲,反手抓起小孩便擲了出去,疾如流星,快如炮彈出膛撞向遠處的石壁。周全心膽欲裂,急忙收力轉過方向,想使出仙音劍法突破空間到前麵去接住,可是他在轉向之間,公孫如思卻已驅動魔氣向他抓去,如一個鐵牢籠把他罩住。

周全全力一擊,卻又中途強行停住,就象自己全力打了自己一掌一樣,真氣逆湧噴出一口血來。他無暇顧及自己傷勢,奮力斬出一刀,將幾股魔氣轟斷,但這麽一阻,已經來不及去接人了,公孫如思擲出之勢是何等快速,便是周全被有受阻也未必能趕上。隻一眨眼之間,小孩已撞上石壁,小小肉軀夾著無匹勁氣,居然象炮彈轟擊一樣,“轟”然一聲,整個人被轟入石壁內,石壁轟塌一大片下來,連屍骨都不見了。

與此同時,公孫康雙手張揚,發出七八道水桶粗的玄光血雷向公孫如思轟去,公孫如思也雙手遙擊,抵住了所有閃電,血雷在兩人之間持續衝擊奔流,血光衝天,煞氣逼人。

公孫康暴笑,“小雜種,你殺死了自己的親外孫!哈哈哈,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了,公孫家就是這樣的種,哈哈哈。。。。。。”

公孫如思獰笑道:“我便是死也要先殺了你!”

周全恨得三屍神暴跳,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他的兒子居然當著他的麵被人殺了,他如何回去向公孫薇交待?他如何對得起這個幫了他大忙,卻還來不及抱一下、喚一聲的兒子?他怒發衝冠,仰天大吼一聲,如同九天神雷炸開,震得地坑內四壁岩石跌路,悲憤之聲連萬千妖獸皆驚懼。

寶刀揚起,斬出!這一瞬間周全似乎消失了,他就變成了這一把刀,刀就是他,他就是刀,因為他的所有力量,所有憤怒都已溶入這一刀之中!這一刀有去無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殺敵絕不收回!

刀氣如山而來,公孫如思和公孫康以及兩人中間的血雷似乎都被那可怕的冰冷氣息給凍住了,沒有人能動,沒有人能抗擋。

但是刀光還沒有及身,公孫如思的身體突然碎了,化成一股紅光,推著那道玄光血雷向公孫康撞去,血紅雷光被壓短、再壓短,然後同時轟到了公孫康的身上。

公孫如思自知已經必死無疑,並且魔氣消散極快,已不足以殺死公孫康,而他絕對不能容許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再活下去,所以以魔門的天魔解體之法,將自身的精血和血煞魔功的修為化為最後一擊!這是一股強大之極的力量,加上公孫康發出的玄光血雷一同被反擊了過來,公孫康哪裏還能頂得住?

“轟”的一聲恐怖爆炸,紅光衝天破地,一個巨大衝擊波爆開,將空中和四周石壁上的無數屍妖魔獸震得粉碎,大片石壁跟著塌落,似乎整個地坑都在散架。

周全發出的那一刀劈開了一片空間,衝擊波並沒有傷害到他,但他卻被這個結果給弄呆了,公孫如思和公孫康就這麽永遠消失了麽?兩個都是極難殺死的敵人,都是他很頭痛的敵手,卻為了自家的矛盾和恩怨拚了個同歸於盡,究意是什麽樣的事情要讓他們這樣不死不休?

地坑中除了琉璃塔毫發無損,其它都已麵目全非,大量塌落的石塊和魔獸屍體堆積如山,再也找不到周全兒子的下落了。就算是找得到,以公孫如思擲出之力,也絕無幸存之理。

外孫殺了外公,外公也殺了外孫,然後叔侄兩同歸於盡了,公孫家族這是怎麽了,非要骨肉相殘不可?

周全心裏亂成一團,也不知是悲、是痛、還是怒,總之沒有一點點殺死魔頭的喜悅,其實兩人也不是他殺的。也不知呆了幾分鍾,等他驚醒過來,發覺沒有死的魔獸都在向外逃去,坑底隻有他一個活人。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也不是悲傷的時候,外麵還打得天昏地暗呢!他雙手握刀,運起十成功力,舉刀便要向琉璃塔斬去,就讓這一切罪惡都結束吧!

但是他舉起的刀卻久久沒有落下,並且散去了功力,他不能破了琉璃塔。琉璃塔一破,妖道立即就到,以妖道往日的成績和今天的表現,恐怕他沒有逃命的機會。他死了,天師教中所有修道有成的人估計也都隻有等著被吸的命運。可憐的人們以為努力修行是為了報效國家、振興教派、羽化成仙,還不知道自己隻是妖道陰謀的一部份,美食的一部份。

雖然公孫如思死了,琉璃塔的能力有所減弱,但還是能夠擋住妖道不能進來,那麽妖道就不能知道這裏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他一定猜不到周全有機會破塔卻故意不破,那麽周全就可以趁這個時機逃到八門遁甲城去。等到妖道發覺不對頭了,再來追他已經遲了,這是唯一逃走並把妖道引向八門遁甲城的機會。

至於琉璃塔,可以等以後有時間了再來破。公孫如思死了,沒有人操控,力量大幅減弱,妖霧的範圍會進一步縮小;眾妖無首,應該不會輕易往外擴張,也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也許接下去妖道和天師教聯軍的攻擊,已經能夠把魔獸滅掉十之八九了。

機不可失,時不待人,周全主意已定,便收刀準備走人,這時他才發覺他來時的洞口已經被塌落的大量土石給堆住了。原本他和羅仲明是停在離巨坑底部十來米高,深有三四米的石壁內,然後他挖洞出來,經過剛才驚天動地的大戰,大量石壁塌陷下來,羅仲明和遁地神舟可能塌下去了,就算沒有塌下去,也被大量土石堆住,難以找到了。

周全大為惶急,時間就是機會,萬一不能及時趕到八門遁甲城,一切全完了。他落到大約是出口的地方,放出元神,使出移山倒海之術,將大量土石移起甩到後麵去。在他的神通之下,無論多大的巨石都輕而易舉地飛走,但是塌下來的岩石泥土實在是太多,坑底全麵目全非,連具體位置都找不準,一時之間哪裏能挖得出來?

上方妖霧籠罩,看不到正常的星空,地麵沒有參照物,連方向都分不清,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挖的方向到底對不對,也許他正在把正確的方向堆得更高。但是他現在必須要用遁甲神舟和羅仲明,才能快速逃離這兒,然後趕往八門遁甲城,而不能直接從這兒出去,否則立即被妖道發現並追上。不要說他受了頗重的內傷,就算是沒有受傷,他也無法跟妖道賽跑。

周全大急之下,摘下頭盔想要以天視地聽之法去感應羅仲明的位置,但琉璃塔還在,精神影響力也還在,他不但感應不到,還難受無比,急忙把頭盔又戴上。

曾經無數難以攻克的難題都在他麵前迎刃而解了,如今公孫如思已死,殺死妖道也有希望了,卻被這一件小小的事情困住,要是因為耽誤了時間而功敗垂成,周全隻怕要直接噴血而死了!

越是心急,越是弄不清方位,他隻能憑著感覺狂亂地移著土石。突然,一片碎石飛揚起來,一個人影衝躍而出,正是羅仲明。

周全大喜,正要叫了快走,羅仲明卻向另一邊撲去,大叫:“在這兒,快,快,在這兒!”

“什麽在這兒?”周全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但是還不敢相信。

“小孩兒在這裏,可能還沒有死。”

周全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膛了,急忙使出法術,將那一片土石移了起來。

羅仲明天生奇眼,可看穿地下三十米左右,地下有何種礦物,有沒有河流、洞穴一目了然,因此才成了周全下地時的專用指航員。

他剛才在石壁內,看到了地坑內的戰鬥,他雖然聽不到聲音,不知道那個小孩是周全的兒子,卻看到他刺了公孫如思一刀,並且周全急著要去救他,沒有救成功後那種痛苦和恨怒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所以這個小孩一定非常重要,一定是“自己人”!

小孩已經被深埋在土石之下,別人看不到,羅仲明卻能看清楚,因為小孩被砸落之處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周全雙手揮動,千斤巨石都如棉花團般飛起,大大小小的石塊化為一道石流飛往後方,轉眼之間就移開了一大片小山似的土石堆。

“快到了,就在這兒!”羅仲明指著一處興奮地說。

周全停了手,兩人直接用手搬開石塊,扒開碎土,碎石和泥土中一片血肉模糊,周全的心不由涼了一大截,這個樣子,哪裏還有活人在?

但是用手一摸,發覺血肉和泥土糊中的人居然是完整的,並且還有體溫,周全一觸便可感應到,小孩的心髒還在跳動,盡管很微弱,但確實還在跳動。他也顧不上血汙爛泥,將孩子抱進懷裏,注入一絲真氣探查傷勢。

小孩的內髒被震得移位並淤血,多處骨格折斷,多處經脈斷絕,僅是一息尚存。但隻要有這麽一絲生機,周全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原來他兒子被砸到石壁時,正好砸在一隻巨大的、皮粗肉厚的魔獸身上,硬生生砸進魔獸的體內,然後再撞向石壁。這就象先撞向一個大皮囊,大皮囊再撞向石壁,經此一緩,衝擊力大為減輕,所以小孩並沒有粉身碎骨。

撞擊石壁的巨大聲勢,大半是公孫如思夾帶的勁力產生的,僅是血肉之軀根本不可能把石壁撞塌一大片。大量巨石崩塌下來,又是魔獸的屍體為他擋住了砸擊,魔獸成了肉醬,他卻奇跡般地完整。僅管如此,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處在這樣的環境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換了是羅仲明或是天師教中的一般高手都早就沒命了。

羅仲明小心地問:“教主,他怎麽樣了?”

周全又悲又喜,眼淚都流出來了,“上天倦顧,他還有救,雖然傷得很嚴重,可能以後不能學武了,但至少命可以保住。”

“他是誰呢,小小年紀,居然殺了那個大魔頭。。。。。。”

“他是我兒子,我的兒子!”

羅仲明愕然,怎麽會在魔穴深處跑出個教主大人的兒子來?周全已經在催促,“走,我們快走,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人迅速挖出遁地神舟,鑽了進去,周全同時給兒子輸入真氣療傷。但是小孩體內真氣極為古怪,與論脈絡、走向都與常人不同,內氣也與他的真氣有著極大的排斥,輸入一點兒探查傷勢還可以,輸入更多時不但無益於他的傷勢,反而引起他的本能抵抗。周全隻好放棄給他療傷,將他折斷的骨頭對好,喂了他幾顆極品丹藥,能不能恢複,恢複成怎樣隻能看他自己的生命力了。

周全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啟動遁地神舟,迅速向遠處馳去。

羅仲明全神貫注,瞪大眼睛看著前麵,指點最容易通過的地方,遁地神舟以最快速度在地下前進,足有一個時辰才離開妖霧範圍約有百裏。過了這麽久,也不知妖霧中的戰鬥怎樣了,妖道是否已經發現他們已經逃離。周全不敢再呆在下麵浪費時間,如果妖道驚覺,全力搜索,一樣會被他發覺,妖道將比公孫如思更加可怕得多,以他的神通,估計就是躲在多深的地下也沒用,隻有立即趕到八門遁甲城才是出路。

周全忐忑不安地鑽出地麵,以最快的速度收了遁地神舟,然後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扯上羅仲明,使開縮地成寸之法向八門遁甲城飛去。他已經學會了五行神光遁,也就是遁光,借五行術力,身化彩光瞬息便是千萬裏,除非修為不低於他,並且正好在前麵等著他的人才能把他截下來。但五行神光遁極消耗真氣,他這時受了傷不適合使用,更重要的是五行神光遁不能截人而行,現在他卻不能丟下兒子,連羅仲明也不能丟了。

縮地成寸之術雖然慢了一點兒,但隻要妖道還沒發覺他逃走,也不會被截下來,幾分鍾就能到達。

終於,他們平安地出現在八門遁甲城外,妖道並沒有追上來!周全大喜,但又更加忐忑不安,陣法到底完成了沒有?

他淩空踏步飛速向城內衝去,守城的人見是他,大聲歡呼:“教主回來了!”沒有人攔截他,更沒人發動陣法。

城裏的幾個仙人早已驚覺有高手到來,都迎了過來,周全顧上不其它事,忙問:“陣法弄好了沒有?速速準備!”

眾仙臉色一變,都知道事情已經危急了。左慈說:“八卦境已經鑲入,但還未測試過。”

“要怎樣測試,快開始!”

“八個城區各有五百人負責鎮守,人已備齊,另各城需一高手坐鎮,護住鏡台不被衝動,人一到便可啟動。”

邱靈柔、褚蒜子和公孫薇聽到喊聲,急急飛奔出來,公孫薇遠遠見到周全手中抱著一個盡是汙血和泥沙的小孩,不由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顫聲叫道:“相公,相公,是我們的孩兒嗎?他怎麽了?”

這時高手不夠,還需要公孫薇出手,周全不敢說得太嚴重:“是我們的孩兒,受了點傷,也不是太厲害,身上不是他的血。”

公孫薇一顆心落下了半截,眼淚刷地流下來了,急忙過來要抱,周全卻擋住了她,把小孩小心交給褚蒜了,“先別急,也別動他,免得動了他的傷勢,先測試陣法要緊。左前輩,該如何操作和安排盡管開口。”

公孫薇以顫抖的手擦去小孩臉上的汙血和泥土,眼淚滾滾而下,事關重大,她也不敢因兒女之情誤了大家,眼睛在這邊,耳朵已轉了過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1 16:59
第七章 禁法奇陣
左慈見眾人都望著他,也不再客套,點了點頭:“貧道自守坤位,周教主守乾位,葛道友守離位,鄭道友守震位,知秋道友守艮位,公孫夫人守坎位,許道友守巽位,還缺一個兌位無人防守,最好是女子。。。。。。”

邱靈柔應道:“如果實在沒人,就讓我來吧。隻是不知我能否勝任。”

“邱夫人修為雖差了一些,現在也隻好將就了。陣法已設好,聽到鑼聲翻開寶鏡便可啟動,妖道法力通天,唯恐鎮他不住,所以需要護住寶境,免遭他震破、震動,全力護住寶境不讓他靠近即可。貧道恐此鏡無效,又另設一道殺著,陣眼也在鏡台上,隻需分八卦五行所屬,分別注入五行之力便可發動,陣法一經啟動,便會自動攻擊闖入者,所以不是發動陣法之人必須全部回避,不可走動。

周全最擔心的就是鏡子無效,那麽眾人和自尋死路差不多,沒想到左慈已經先想到了這一層,並且有了安排,不由大喜,忙問:“這個攻擊陣法的威力如何?”

“此陣名為‘八門遁甲陣’,又名八門金鎖,共分八門,旗色為白綠紫黃赤碧黑藍,最外層是後天八卦,坎宮對應天逢星、坤宮對應天芮星、震宮對應天衝星、巽宮對應天輔星、中央為天禽星、乾宮對應天心星、兌宮對應天柱星、艮宮對應天任星、離宮對應天英星;第二圈分生、休、開、驚、死、景、杜、傷八門,休生為生門,其餘為凶門;第三層分直符、九天、九地、朱雀、勾陳、六合、太陰、騰蛇、白虎、玄武。。。。。。”

周全見他說起陣法就忘乎所以,沒完沒了,急忙打斷他:“前輩,怎麽布的就不消說了,先說功用和如何操作吧。”

左慈正說得興起,被他打斷感覺意猶未盡,“欲操控陣法,須先明了陣法結構、功用,才可隨機應變。簡而言之,此陣為複合大陣,可循環相生,具幻陣、殺陣、守陣之妙,奪天地之造化,極五行之術力,威力無窮。若是真正布成,一經發動,入陣者迷失方向,天降都天神雷罡火,地湧玄冥溺水,七殺金魄毀軀,青冥毒煙銷魂;八方又可幻化出朱雀、勾陳、騰蛇、白虎、玄武。。。。。。咳咳,貧道說遠了。現有寶物不夠齊全,或是威力不足,僅有扶桑神木、火光神珠堪用,此陣又是借著現有格局幾日之間匆匆而成,所以隻能發出十之一二威力,萬一八卦鏡無效,也隻能憑此一搏了。。。。。。”

說了半天,估計這理想中的大陣就是有足夠寶物他也是弄不出來的,否則他就不會對妖道束手無策了。不過布陣雖難,操作卻簡單,現有的陣法發動更簡單,眾人都聽明白了,在陣眼中貼上符籙,注入對應的五行之力便可。當然,功力越高效果是越好的,功力不夠連陣法都不能激活。

周全下令布陣和發動陣法的人全部進入各自的崗位,所有不相關的人躲進安全區的建築物內,不經許可絕對不許出來。

一個陣法,其原理就相當於是一台全自動的機器,隻需按動開關,便可由一個零件帶動一組部件,由一組部件帶動整台機器運轉,直到使整個陣法鎖住的靈力和蘊藏的能量暴發出來,進入者觸動不同的禁製,便會發出相應的效果。

現在用的“八卦禁法陣”相對比較簡單,隻是利用八門遁甲陣的基礎,使鏡子的威力和範圍擴大。此陣如果成功發動,整個八門遁甲城內的人都無法使用法術;而“八門遁甲陣”的功用左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同時具有攻擊敵人、迷惑敵人、阻止敵人衝擊的作用。因為法寶不夠,匆匆布成,所以無法幻化出神獸,也達不到殺神滅佛的程度。

八個城區內原本就各有一個指揮台,也是控製陣法運轉的重要杻鈕,現在的陣眼便是依據這些控製台而改造成。每個控製台上有一百人持武器守衛著,防止敵人衝過來以武力破壞鏡子,台下四周或明或暗埋伏著四百人,一個任務是發動和轉換相應機關、符法、旗號,運轉八門遁甲陣;另一個任務也是阻止敵人衝過來。這些人都是“天師神兵”中再一次精挑出來的,個個都是高手,組合作戰更是天下無敵,再倚托陣法,妖道如果不能使用法術,應該是衝不過來的。

八個陣主迅速到位,左慈束氣為彈,彈向身邊一麵巨大銅鑼,“鐺”的一聲響亮,傳遍所有城區,八人應聲同時翻開了八卦鏡的上蓋。每一麵鏡子的角度都不同,乾位照向坎位,坎位照向震位,震位照向離位,離位照向艮位。。。。。。照向看似雜亂無章,縱橫相錯,但依五行來看卻是循環相生的關係。

看不到刺眼的亮光,也沒有驚人的聲響,但周全等人卻都同時感應到了一股異常的能量,與在北極金字塔中的感覺是一樣的,看不見的能量籠罩住了整個八門遁甲城,他們成功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欣喜,半空中突然掉下一個人來,也不能說是人,因為那隻是一道人影而不是實體,頭綁黃帶,身穿道袍,麵目卻難以看清,正是那個神秘的吸血妖道!

妖道神通之大,來無影去無蹤,便是以周全、左慈、葛玄的修為也不一定能探知他有沒有到達,所以他們雖然布好了陣,也未必就能套住妖道,甚至有可能妖道來了還不知道,來不及發動陣法就全被他殺了。然後無巧不巧的是,妖道剛好在他們啟動陣法進行測試之時自己撞到槍口上了,這不是天要滅他麽?老天爺真是站在天師教這邊的!

妖道落下的位置在接近乾位的地方,離周全不遠,應該是他發現周全沒有在妖霧內,發覺被騙了才追過來,陣法如果發動遲一兩妙,可能周全就再也沒有發動的機會了。

八個陣主的心跳幾乎停止了,都緊盯著他,是成是敗,是生是死就要揭曉了!

妖道落地,身上突然散發出大量陰氣,結成一個球狀,然後便快速向周全這邊移動。眾人大驚,難道禁法陣禁不住他?

周全立即運起庚金之氣,注入身邊平台的一個陰陽魚之內,同時另一手抓起一麵白旗揮動,高台下的守衛燒符的燒符,扳開關的扳開關,注靈力的注靈力,迅速發動了陣法禁製(他們的陣法是不完善的,有些環節還要靠力人來啟動,靠機關來驅動)。

乾位城區內的地麵、屋頂、牆壁突然閃現大量發著金光的符文,這些符文是早就刻畫好的,平時看不到,受到陣眼靈力驅動之後才顯現出來。每一組符文都是一種禁製,或能發出攻擊,或能吸取地脈靈氣,或能積蓄天地之間靈氣,各組符文相互組合,最終形成了整個大陣。

在地表之下看不見的地方,有許多機構、機關也在同步啟動,有的是致命的陷阱,有的是強力的機關,作為對陣法威力不足的補充,也是產生物理攻擊的主要手段。

刹那之間,方圓百裏之內的五行靈力*而來,盡往陣內集中,地表之下的地脈靈力也如群龍戲珠,以陣法為中心匯集。乾位城中有無數金光、白光閃現,無法計數的金光、金刀、金箭、金雷眾四麵八方向妖道射去,天上地下盡皆籠罩,乍一看去如同一輪金陽升起,光照天地,竟然象是妖道在向外發出了千萬道金光。

周全自量,如果這時是他在妖道的位置,隻怕要承受不住。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妖道就象沒有受到任何攻擊,所有的金光一接近他的護體氣罩,全都如泥牛入海,消散得無影無蹤。他雖然已經不能飛騰,但卻以極快的速度向乾位控製台這邊飛掠而來。

周全大吃一驚,旗號再揮,台下眾人立即變陣,大量金光改變方向,齊聚往空中,在空中匯集成一把巨大金刀,長有上百米,有衝天破地之威,似有靈性一般對準妖道斬了下去。

但是這把金刀還是象斬在空處一樣,或者是沒有任何威力的幻影一樣,明明斬在妖道身上卻沒有任何反應,妖道依舊向前快速移動。

另七個陣主隻比周全慢那麽一兩息時間就發動了陣法,八門遁甲陣全麵運轉,各陣的殺招都向這個唯一的闖入者集中攻擊。身陷陣中的人,此時不分東南西北,天上是無邊火海,地麵到處是無底深淵,四周山峰崩塌,綠光交織成網,如牆壁從四麵合圍,毒氣衝擊,酸水噴濺,金刀亂轟,有的是幻覺,有的是真攻,難以招架。

特別是威力巨大的火光神珠和扶桑神術作為動力的離位、震位攻擊更為淩厲,降下的火雷、火雨雖然不是左慈說的什麽都天神火,但卻是比三昧真火更高一層的三昧神火,金剛不壞之軀也不敢在裏麵停留;綠網圍城之內,百花毒障斑闌妖豔,芬芳迷人,奪人心魄,看一眼頭暈目眩,沾上一絲便要銷魂蝕骨,忽而又現萬千巨木密林,將敵人擠住難以動彈。。。。。。

然而妖道還是毫發無傷,就象沒有任何攻擊落到他身上。周全隻覺一股冷氣從腳底衝到頭頂,就算真是一個神也不能這麽變態吧,這都傷不了他,還有什麽可以傷他?

靈力攻擊無效,那就換物理攻擊吧?周全再發號令,立即有大量彈簧弩射出破魔鋼矢,還有機關射出的威力更大的長槍、巨矢。

然而這些攻擊也象是穿過虛影,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他就象是一個人影,不是實體,無論術攻還是物特,無論威力多大都對他無效。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可如何是好?妖道來得快,隻這一會功夫,離控製台隻有不到兩百米遠了,已經與護陣、控陣的高手正麵接觸。換了是其他人,看到妖道如此變態,難免產生絕望、無力、恐懼之心,但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紀律嚴明,便是刀斧臨身也不會後退一步,更沒有一人主動向妖道攻擊,所有人都堅守在自己崗位。

正當眾人絕望之時,他們突然發現妖道停止了前進,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走幾步,再想一會兒又走幾步,一直在附近來回。他走到不同的位置,觸動不同的禁製,又是各種各樣的功擊向他轟去,但依舊不能傷他。

眾人轉憂為喜,妖道被幻境困住了!

禁法陣還是對他有效果的,妖道現身之後並沒有施放過任何法術,否則眾人這時早已不知死過多少回了。雖然任何能量都傷不了它,但陣法產生的幻覺卻可以迷惑他,他認不出這個陣法該怎麽走,也使不出法術逃走。

左慈傳令停止所有攻擊,但要維持著陣法運轉,以八麵禁法境和八門遁甲陣的幻境來困住妖道。他有點不放心,迅速在陣內跑來跑去,令各處守陣的人稍作改變,調整和增加幻境的效果,令妖道不能脫困而出。

周全有點擔心,問左慈:“我們能一直困住他麽?”

左慈說:“陣法之妙,走對一步是生,走錯一步便是死,識陣之人輕易便可以走出,不識陣之人便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無用。妖道不識此陣,但他與常人不同,吾也不知能否長期困住他,若是一個時辰之內他出不來,估計就是出不來了。”

如果妖道脫困,再以他五行不傷,物理不傷的特性,沒有人能阻止他,隻要八卦鏡被他毀去幾麵,一切就完了;如果可以把他困住,爭取一些時間,幾個地仙各有所長,玄國富有天下,天師教人才鼎盛,遲早能想出滅掉他的辦法。

眾人都回到自己崗位,心裏忐下不安,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備,現在他們就要等待時間的考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妖道被困在八門遁甲陣內時而走動,時而呆立,時而對著空處打出一道又一道陰氣,有時還繞著一個小圈子一直跑。足有一個時辰,他都在一個小範圍內折騰,他徹地被困住了!

眾人大喜,僅管守陣的人不敢妄動,但歡吹聲已經此起彼伏,真正地鬆了一口氣。八個陣主再度聚首,討論一個難題:用什麽辦法可以殺死妖道?

周全、左慈、葛玄、知秋子、鄭百川、許遜等人無不是修為高絕,見多識廣的當世頂級人物,但是都被這個難題給難住了。陣法靈力不能殺傷妖道,那麽法術、符法也是不能傷他的,物理攻擊也對傷無效,那麽還有什麽方法可以殺死他?八人討論許久還是沒有頭緒。

周全祭出北極玄冰刀來,一團冷光令人如墜冰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來隻能用這把刀試試了,也許可以將它凍碎。”

許遜說:“依我看來,他已不是凡人,凡間之力都對他無效,唯有天界之神雷、神火才可毀他。此刀雖然神異,依舊是在五行之中,未必有效。萬一近身被他繞住,或是露出破綻被他逃出,後果不堪設想。”

葛玄說:“許道友言之有理,此刀隻能碎有形之體,他是無形之軀,沒有什麽機會。”

公孫薇、邱靈柔、知秋子也搖頭不讚同冒險,周全本來就沒有把握,見眾人都反對他,也不敢再堅持去試。

白雲先生說:“不如我以琴音試試他。音者,心之律也,以我之琴音,雖不敢說超凡入聖,卻也能動人心魄,惑人神智,令人悲、喜、怒、哀、生、死、寂、滅,若是他的功力已被陣法壓住,或許可成功。”

左慈說:“現在不宜靠近他,也不能被他聽到外界的聲音,任何一點點外界的影響都有可以被他探知,趁機脫困而出。”

白雲先生本想說他的琴音可以令人聽不出從哪個方向傳出,但妖道的修為不知高他多少倍,能力有多強根本無法估量,他也不敢冒這個險,萬一失敗他可擔當不起。

知秋子說:“這妖道吸走了無數高人的精血和功力,究竟是為了什麽?他殺不死會否與這個有關?”

眾人都眼前一亮,對啊,這個才是他們要對付妖道的最最主要的原因!可是就算與這個有關,到底有什麽關係,該如何破解,他們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周全說:“以幾位前輩的見聞,也猜不出妖道為什麽要吸食得道之人麽?”

眾人都搖頭,知秋子說:“吸人功力強占為己用乃是邪魔外道,難以達到妖道這樣登峰造極的境界,其實以他修為,已經不必吸任何人的修為了。”

“難道說這是他的癖好?”

葛玄撫著長須想了一會兒說:“得道之人身具奇功異能,不僅是采集天地之靈氣,運用五行之變化,還有一種不被世人所知的,更高維的靈炁存在。”

眾人都望向他,感覺他要說到點子上了,卻不知他要指的是才能。

“這種靈炁便是道德!”

“道德?”周全大為驚訝,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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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