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水滸修神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1 17:35: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 16670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37
第五章 寶弓震天(下)
  眾人從早上出發,一路快馬加鞭,餓了就啃些乾糧,渴了就吃一把白雪,直到快天黑才停下來。
  前隊剛停下來,路邊的樹林裡傳出幾聲怪笑,七八條人影奇快無比地躥了出來,李飛迅速取弓在手,一箭射出,“錚”的一聲奇異弦響,鐵箭如同一道幻影而去。
  當先一人沒料到箭來得如此之快,來不及閃避,急忙以兵器磕碰,不料還是慢了一步,鐵箭已經射中前胸,穿甲貫胸而過,將他的身體向後拋去。
  薛可兒只比李飛慢了那麼半秒,一箭三發而出,但卻全部被磕飛了,來人都是武林高手,一般的飛箭很難傷到他們。
  敵人共有十七個,速度快得驚人,李飛第二支箭還沒射出,他們已衝到近前,殺入人群之中。二十個虎衛迎上去,幾乎全無招架之力,被砍瓜切菜似的放倒。
  李飛急忙收弓,手指連變,喝道:“天孤星魯智深!”“天傷星武松!”“地賊星時遷!”
  三個好漢接連現身,他們心神與李飛相連,不用多說便知哪個是敵哪個是友,立即分頭朝敵人撲去。李飛也拔出三合寶刀,躍離虎背向前撲去,同時大喝:“眾將士退後,讓我來!”
  武松疾奔上前,雙刀翻飛,立即砍倒一個。他的刀砍中敵人並不會造成流血傷口,但敵人也如中雷擊,驚叫著跌倒,全身抽搐。
  李飛大喜,飛躍上前,一刀就把那人砍成兩段,轉身見魯智深九耳禪杖橫掃,將一個敵人打飛,就落在他身邊不遠,也是痛嗷著全身亂抖,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也是一刀砍了。
  連時遷都不甘示弱,以匕首刺倒了一人。這些人本不至於如此不濟,可是他們看不到武松等人,根本沒有攻擊和閃避的機會。
  魯智深和武松一路打過去,沒有一合之敵,把敵人一個個打倒,李飛緊隨其後,三合寶刀鋒利無匹,全是一刀兩斷,絕不拖泥帶水。
  外人看去,只見李飛所到之處,還沒有靠近對手,對手就驚叫著倒地,任他宰割。只不過眨眼之間便殺了七八個。
  薛可兒使一桿銀槍,抖起滿天槍影,破空之聲大作,抵住了一個敵人,八個侍女和虎衛們也纏住了一個敵人。
  敵人見李飛扎手,全向他這邊殺來,卻如同飛蛾投火一般,來一個倒一個,來兩個死一雙,薛家眾兵將從後面趕上來,看得都傻了。
  轉眼就只剩下四個敵人,嚇得腿都打顫了,一聲呼哨,轉身朝不同方向逃去。
  魯智深抖手禪杖飛出,如毒龍出洞,擊中最遠一人後心,將他打倒在地,他邁開大步,如飛而去,又抓住了一個,象捉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武松和時遷各追一人,追出數十米便趕上了,一樣打倒在地。李飛分頭趕去,殺了三個只剩下最後一個,用刀架著他的脖子:“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用恐懼而怨毒的眼神盯著他,猛一咬牙,臉上迅速起了一股黑氣,頭一歪死了。
  “娘的!”李飛恨恨罵了一聲,回頭見所有人都呆頭鵝一樣望著自己,不由笑了起來:“怎麼沒人喝彩,是不是因為沒讓些機會給你們,不高興了?”
  眾人這時才如夢初醒,歡欣鼓舞,但很多人連自己在叫什麼都分不清楚,甚至是高興還是驚懼都難以分辨。
  薛可兒迎了過來,愣愣地望著他:“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飛湊近她耳邊,低聲說:“我會請天兵神將下凡的法術,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望著她白玉似的臉蛋,不由大為心動,要是沒有別人在,他一定要趁機親一下。
  “你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快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本事?你這壞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也不用如此擔心了。”
  薛可兒喜極之下,眼圈發紅,幾乎要流下淚來,像一個飽受欺負的小女孩突然找到了可以保護他的哥哥,想要投入他的懷裡撒嬌。
  李飛大為受用,本來是想跟她調笑幾句,可是場合不對,只好實話實說:“其實我功力還淺,能招的人不多,打不過千軍萬馬,對上修道界的高手時效果也就沒這麼好了,所以你也不要期望太高了,嘿嘿!都告訴了你,不會再怪我了吧?”
  薛可兒發覺自己失態,忙收拾心情,並且把距離拉遠了一些:“不怪,當然不怪,謝你都來不及呢!這些是什麼人呢,武功好可怕。”
  眾人清點傷亡,已經死了六個虎衛,傷了三人,如果不是李飛大發神威,只怕前隊這些人都要完了。
  李飛把三個好漢收了,突然臉一變:“不好,我們中計了!如果這些殺手一直在這兒截殺,昨天馬元和劉贊是怎麼可能衝出來的?”
  薛可兒也遽然變色,立即召來昨天參與突擊隊的虎衛詢問,果然昨天他們還沒到這兒,就遇到了全身是血的兩員偏將,軍情緊急,立即就帶他們回城了。
  李飛再逐一檢查刺客的屍體,發覺全是黑眼珠黑頭髮的黃種人,雖然兵器各不相同,但懷裡都有一個銅牌,上面是一個用銀絲鑲出來的人形,雖然精細卻看不清面目,像是個影子。
  一個身材瘦小,長得有些猥瑣的門客說:“我認得這個銅牌,他們是無影門的白影殺手!”
  “你說的是一教三宗五門裡的無影門?”
  “是的,無影門的殺手分為黑影、白影、幻影、血影、無影等級別,都有一個這種樣式的號牌,但質地不同,鐵牌青影的是黑影殺手,銅牌銀影的是白影殺手,銀牌金影的是幻影殺手,金牌血影的是血影殺手,無影殺手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李飛眉頭皺成了疙瘩。
  “只要金牌血影一出,已經沒有人能逃得掉,從來就沒人能殺死無影殺手,所以沒人知道無影殺手的牌子是怎樣的。”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他勃然發怒,倒把眾人嚇了一跳。
  那人面露尷尬,趕緊跪下:“小人外號‘三耳靈鼠’,知道些小道消息,其實這些江湖上的朋友大多也知道。”
  李飛轉問薛可兒:“你們薛家與無影門有仇嗎?”
  薛可兒搖了搖頭:“應該沒有。聽說無影門不論恩仇,只收錢殺人。”
  “無影門的門主是誰,黑遼國的人出錢他們也殺人嗎?”
  那個門客說:“從來沒有人知道無影門門主是誰,也沒聽說過他們以前接受外族指派。”
  “這一定是陰謀!”李飛很肯定地說,“無影門的人應該不會混蛋到為外國人效力,所以主使的肯定是大景國高層的人,可能就是楊國忠。馬元和劉贊根本不是衝殺出來的,而是敵人有意安排回來報假信的,其目的就是要我們帶大量兵馬出戰……不,是要引你出城,楊國忠的目的是要殺了你和你大哥。”
  薛可兒臉色慘變:“這麼說我大哥已經遭了毒手了?”
  “不一定,你大哥畢竟帶了八萬精兵出戰,身邊也有高手護衛,不可能那麼快全軍覆沒了。馬元和劉贊說的可能全部是假話,黑遼國的人沒有那麼強,你大哥也沒有陷入絕地,只是後路被人截斷了。”
  薛可兒恨恨道:“楊國忠,你這個混蛋,我一定饒不了你!等我們救出大哥再回去找他算賬!”
  眾人就地休息,煮些水解渴,拿出豆麥之類拌了喂馬,人也吃些乾糧。眾虎衛有豐富的雪地作戰經驗,這一次除了沒帶帳篷等輜重,其他雪地生存的物品都有帶,七八天吃用不成問題,這也是雪地輕騎兵的標準裝備。
  休息的時間,薛可兒為李飛講解如何更快速地發箭和連續射擊,也就是“速射”和“連射”。這兩種特技只要掌握一些技巧就可以初見成果。
  連射的最高境界可以“五箭懸空”,也就是第一支箭還沒到達目標,後面又射出四支了。這也僅限於傳說,薛可兒只能二箭懸空,她的父親薛猛最高記錄是三箭懸空,薛家的祖先中最高記錄也僅有一人達到四箭。
  此外還有一弦多箭的絕技,可以同時射三支,分取不同的目標,如果精確度要求不高,最多可以同時射五、六支。本來這些都是薛家不外傳的絕技,但現在薛家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李飛又成了唯一可以依賴的人,薛可兒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李飛取了一支穿雲箭對準一百多米外的大樹射出,“忽喇”一聲,穿雲箭化為一道黑光而出,火紅的箭羽卻蕩出一圈紅光,直如一支小火箭破空而過,沒入大樹之內。
  兩人忙跑過去查看,穿雲箭已經穿透缽頭大的樹幹,從另一側透出一大半。李飛把它拔出來,箭身沒有損傷,連紅羽都沒有少掉一絲,果然是個寶物。可惜只有三支,太不經用。
  他問薛可兒:“你覺得弓身和箭桿上的圖案像什麼?”
  “可能是某種符文,但是請過許多人查看,都沒人認得它是什麼。今天還是你第一次把它射出去。”
  也許這把弓配上這支箭的威力不止於此,他能肯定震天弓裡有某種靈力存在,最初摸到時甚至像被電了一樣,而這些古怪圖案紋飾也肯定不止是為了好看。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38
第六章 好漢顯威(上)
  很快他們又出發了,這次李飛獨自在前面開路,幾個身手不錯的門客和幾十個虎衛護在薛可兒身邊。晦明和尚沒有同來,李飛還猜不透他是敵是友,要說他是敵人吧,看起來有點不像;要說是朋友吧,沒理由在這最困難的時刻不來幫忙。
  前進了約三十多里,前方兩山對峙,中間是古木繁密的森林,道路便是從林中穿過。天地一片潔白,而這片林中卻有一種黑暗的感覺。
  將入林裡,母老虎突然警覺起來,停下腳步豎起耳朵,鼻子迎風嗅了嗅,低沉地“嗷嗚”了幾聲,接著前爪在雪地上扒個不停,雙眼緊盯著前方。
  難道是有敵人藏在前面?
  李飛意守靈竅,掐訣輕聲喚出魯智深等三人來,令他們先往前走,自己暗中準備好手中弓箭,然後大聲喊:“前面有危險,我們繞路前進!”
  薛可兒等人吃了一驚,急忙停下,嚴陣以待。
  刺客果然中計,前方約百來米處十幾條人影從雪地中躍起,樹上、石後也有人閃出來,全部白衣白帽,白巾蒙臉,大多數人手裡都拿了強弩。
  李飛立即出箭,經過薛可兒的指點,發箭速度快了許多,並且射第一支之時,指縫中已另夾了另一支,第一支剛離弦,第二支立即扣上。“錚錚”兩聲連響,幾乎是在第一支剛射中目標時第二支就離弦而出了。
  穿雲弓弓力超強,李飛要出全力才能拉滿,所以很難連射、多射,但它的力量與速度也是無與倫比的,令人難以閃避,兩個敵人應聲倒地,胸口洞穿。
  魯智深和武松、時遷早已就位,離刺客現身處不遠,立即衝進刺客群中大打出手。碎雪刀法如風卷殘雪,瘋魔杖法似猛龍過江,敵人逢之即倒,擦著即傷。
  被打倒的敵人暫時喪失了行動力,李飛在後面不停射箭,有的被三人打中還沒倒下就中了他的箭,有的勉強從地上爬起立即應弦倒地,沒有一人落空。雖然刺客手中有機弩,卻沒幾人有發射的機會。
  刺客共二十五個,轉眼之間便死了十多個,但其中有一人突然掏出了個微帶青光的珠子,居然能看到三人,魯智深連著几杖都被他避開了。
  李飛瞧準機會一箭射去,那人卻極為靈敏地一閃,倒地滾了出去,躲到一片山石後,之後便一直利用著山石樹木遮擋,不讓李飛有再射的機會。
  武松和時遷這邊很順利,敵人幾乎完全沒有閃避的機會,一個接一個被放倒,然後被李飛射死。最後幾個見勢不妙,想要逃走時也成了箭下亡魂。
  但拿著珠子的刺客卻極為滑溜,東逃西躥,魯智深怒吼如雷,狂砸猛掃就是打不中他。他見同伴連著死亡,便向樹林內逃去,魯智深在後面急追,武松和時遷跟了上去,李飛騎著母老虎也緊追不捨。
  那個刺客的輕功極好,又起步在先,魯智深追不上他。李飛、武松和時遷離得更遠,等到他們追到一個山岰內時,刺客已經失去了蹤影,魯智深在那兒暴跳不已,大罵“直娘賊”。
  “魯大哥,他往哪個方向逃了?”
  魯智深恨恨道:“就在這個山坳裡,這廝只會跑,叫俺抓住了腿打得寸斷,看他如何逃得了!”
  李飛拍了拍母老虎的頭,母老虎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時遷兄弟,你能找出他藏在哪兒嗎?”
  時遷訕訕道:“這人是個藏匿的好手,這兒山石樹木多,雪又深,都是藏身的好地方,要細細搜查少說也要半天。不是小人不如他,換了是小人藏起來他也找不到……”
  “算了,我們回去,放他回去報信帶更多同伴來送死吧。”
  李飛回到大路,眾人已經在搜查刺客的屍體,毫無疑問,他們都是無影門的刺客,沒有一個是黑遼國人。
  剛才那個刺客應該是“幻影”級的殺手,比“白影”級的明顯不是一個層次,那麼“血影”、“無影”該有多厲害?數量有多少?李飛無法知道,恐怕全天下只有一個無影門門主知道。
  眾人對李飛更是崇拜得無以復加,已把他當成了神一樣的存在。薛可兒也像是突然不愛動腦子了,該怎麼做全要徵求李飛的意見,自己仿佛完全沒了主意。
  李飛也不多加推脫,令眾人搜走刺客身上有用的東西,繼續前進,依舊是他獨自一人打前陣。一路上見到不少被殺的薛家軍傳令兵屍體,還有大量人馬新近踐踏過的痕跡,眾人更加緊張起來,他們可能已經快接近敵人的主力部隊了。
  一夜走來見到不少被雪埋了大半的黑遼軍屍體,沒有再遇到刺客,也許刺客們已經知道來了也是送死,放棄襲擊了。天亮時分,他們終於走出了山區,進入較為平坦的丘陵草坡地帶,不過現在都被冰雪覆蓋,象一個個白饅頭。
  李飛與薛可兒商量後,決定在這兒休息兩個小時,讓人馬恢復力氣,以應對隨時可能的戰鬥。
  李飛“天英星”的靈炁已經吸收六七天了,只是近來鎖雲城亂成一團,他又要照顧著薛可兒,無法完全投入精力,所以還差一點點沒能貫穴成功。趁著眾人在休整,他遠離人們練起功來。
  天英星的能量溫暖明媚,靈竅內聚集了大量靈炁,令他全身舒坦通泰,如置身於三月春陽之下,連他的臉上也罩了一層暖陽般的光輝。
  一個多小時後,他停止吸收靈炁,將靈炁向睛明穴注去,似有轟然炸響,他的眼中射出一道實質的光柱,有如手電筒照射,嚇得許多正在偷看他練功的人跳了起來。
  一般來說,只有修道之人,修到丹道周天,也就是金丹沿著任督二脈進行周天運轉時,才有可能出現“眼噴金光”的異象,難道李飛才十七八歲就已經結出金丹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李飛修的根本不是道門功法,這只是天英星靈炁改造眼部,以及部分能量溢出才造成的。
  睛明穴貫通,一條通道與靈竅連在一起,與天孤星、天傷星、地賊星的能量融為一體,李飛總體實力又增加了一些,靈炁更為精純和活潑。
  李飛收功,突然發覺自己看到的東西不同了。原本一色的白雪,現在能分辨出不同層次的白色來;一片雪花飄落,他能看到它的每一個細瓣,每一次翻轉;精神集中時,還能看清百米外整棵樹的每一根枝葉在風中不同的搖動姿態。
  他突然領悟了花榮說的話,具備了這樣的神眼,以及敏銳的感覺,才有可能成為神射手。李飛暗暗召喚出花榮來,令花榮與他合體,合體之後他立即擁有了花榮的槍法、箭術經驗、馬戰技巧。
  花榮並沒有連射、速射之類的技法,他追求的是一箭斃敵——只要一箭就夠了,根本不必多射。但他也沒有達到自己理想中的境界,按他的分法,頂級箭術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層為箭靈,又名“百步穿楊”;第二層為箭魂,又名“百步穿錢”:第三層為箭神,又名“百步貫蝨”。
  連花榮也只達到了飛鳥難逃、指哪射哪的“箭靈”程度,後兩種境界只是理想,但他已有了練習的方法。“箭魂”的關鍵是料敵先機,從敵人的眼神、細微動作預知他將要行動的方向,令敵人無法閃避。至於“箭神”,已經無視任何惡劣環境,只要能看到敵人就必中,甚至看不到敵人,只憑感知也能一箭斃敵。李飛具備了神眼,能夠“鎖定”目標,或者說他開始找到那種“感覺”了,已經具備了練習的條件。
  這時人馬休息得差不多了,重新上路。李飛保持與花榮合體狀態,持弓騎虎,與眾人一起前進,讓時遷獨自在前探路。
  沒走多久,時遷回來報告:“前面不遠的矮山腳下有個木寨營盤,駐守著約兩千騎兵,此時全無防備。山上還有約二十名崗哨,再往前就可以看到了。”
  李飛把時遷的報告及地形說了一遍,眾人精神大振,躍躍欲試。薛可兒說:“才兩千人,騎兵沒上馬還不如步兵,我們可以先殺了崗哨,突入敵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搶了營寨後便能獲得他們的馬匹物資,進可攻退可守。”
  李飛點點頭:“我負責殺高處的崗哨和打破敵人的寨門,你安排好跟著衝進去就是。”
  薛可兒召集虎衛的三個隊長薛壯、薛懷仁、薛不畏和石中堅、薛益、孔十三等將領商量,不一會便達成共識,分成三路衝殺進去。
  李飛潛到崗哨附近,令武松、魯智深和時遷分頭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所有崗哨全部放倒。這些人只是普通兵卒,根本沒有反擊之力,無聲無息就躺下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後面人馬悄悄跟了過來,直到矮山之上,敵人營寨就在眼底,一看之後眾人暗呼僥倖,原來這些不是黑遼國兵馬,竟然真是金蒙國的弓騎兵。
  金蒙國無論男女老幼都擅長騎射,在草原上來去如風,箭法奇準,如果沒有防備,在開闊地遇上他們,將會死傷慘重。而現在他們全無準備,在營寨內是戰力最低的時候。
  薛可兒雙手緊緊捏住馬鞭,咬牙道:“他們守在這兒,是為了防止我大哥的人馬退回去,所以我大哥一定還在!請李大哥發令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39
第六章 好漢顯威(下)
  李飛手一揮,武松三人當先向下衝去,等到他們快接近敵營,他才大吼一聲“殺!”騎著母老虎向下衝去。草坡斜度不算太大,可以直衝到底,正所謂下山猛虎勢不可擋,直如騰雲駕霧一般。
  薛可兒帶著一隊人緊跟著衝下,石中堅、薛不畏則各帶一隊人沿著小山兩側繞了過去,從兩側夾擊。
  敵營士兵見一隻巨虎突兀從山上飛撲而下,不由呆了半天,等到急忙呼喝射箭時,李飛已經逼近木寨,雙刀揮舞,將射來的箭掃開。母老虎自然也不會被普通兵卒的亂箭射中,前爪拍打,沒有一支能近身的。
  這時魯智深和武松、時遷早已跳入木柵內,放手胡砍亂殺,順勢把寨門打開,敵寨內登時亂了起來。
  母老虎大吼一聲,飛躍而起,直接跳過壕溝、拒馬和木柵,撲入人群中狂咬亂抓。李飛雙刀翻飛,逢者披靡,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三路人馬緊跟著殺到,眾將官雖然無法與無影門的殺手對抗,但跟一般的兵馬比起來,一個個有如殺神,勇不可擋。特別是三百虎衛,簡直就是絞肉機,大刀所向必無活口。
  敵軍是弓騎兵,此時大多衣甲不整,找不到馬匹,最擅長的弓箭在近距離混戰中也發揮不出作用,只有挨宰的份。
  薛可兒終於有機會發揮她薛家槍法的威力,一條銀槍使得潑水難入,恰似銀龍戲水,伸縮如電,扎刺處血雨紛飛,揮掃處人仰馬翻。
  一個敵將忽然從營帳中衝出,身高兩米,須發如刺,暴喝如雷,提著巨大狼牙棒飛身上馬向她迎去。薛可兒槍一抖,在他面前閃起一團槍花,少說有十幾個槍尖幻影。那敵將急忙以狼牙棒格擋,不料卻撲了個空,薛可兒喝了一聲“著”,一槍閃電似的刺出,正中他的小腹,將他挑起拋飛出去。
  李飛一身神力加上鋒利的三合寶刀,槍來槍斷,刀來刀折,沒有一合之敵,母老虎興奮莫名,哪裡人多就往哪裡衝,殺得敵人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十幾分鐘後,二千敵軍被全殲,沒有一個能逃走。而薛家人馬卻只死了十幾人,傷了幾十人,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大勝。
  木寨內有不少糧草和物資,足可供幾千人用上十天,並且還繳獲了上千匹踏雪駒,全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眾人在木寨內整備和休息,派出了兩支小隊往前打探,很快他們就回報,前面不遠就有大量敵軍游散小隊,還能聽見隱約的戰鼓聲。
  眾人精神大振,立即換了馬匹,補充箭矢,留下三百戰力較弱的人和傷兵守住木寨,其他人迅速向前挺進。
  剛走不遠就遇上了趕來救援的小股敵軍,可是這些人哪裡能攔得住他們這隊虎狼之師?直接被衝散殺死大半,一路過去不時有小股敵人過來攔截,全是送死的命。可能敵人沒料到他們會突然殺到這裡,所以來不及調動整支軍隊。
  這附近有大量屍體被冰雪覆蓋,大多數是鎖雲城人馬。殺出七八里,果然聽到前面戰鼓聲驚天動地,喊殺聲直衝雲霄,轉過一片山陵,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盆地,地面全是厚厚的堅冰,極少浮雪。
  這裡就是風哮盆地,四周環山的一處平原,偏偏風力大得出奇,狂風嗚嗚地在盆地裡打著旋兒。
  草原上有大量敵人兵馬,黑壓壓少說也有十幾萬人,結成數十個大小方陣把東側的山谷層層堵住,山上還有大量敵兵,向著山谷內射箭,或是製成一個個大雪球向山谷內滾去。
  薛元龍帶著薛家軍正在朝外衝擊,前頭部隊已經殺出山谷,但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傷亡慘重。
  在敵軍的中央處,有一個巨木搭起來的高塔,足有三十米高,上面的鼓手、旗手在指揮著敵軍的軍團。敵軍大部分為重步兵,內有長槍手、盾牌手和弓箭手,還有少數輕騎兵和重騎兵。
  李飛從未親眼見過這麼多人的大戰,就更不知該怎麼打了,只能把目光投向薛可兒。
  薛可兒臉色蒼白,搖了搖頭:“敵人布軍很有法度,就算我們能衝開一兩個敵陣,其他軍團立即會上前接應,不可能殺進去……除非能讓他們混亂起來。”
  “那怎麼能讓他們混亂起來呢,去燒敵人的糧草如何?”
  薛可兒還是搖頭,因為敵人囤放糧草的主營在遠處的山腳下,外面有大量人馬堵著,憑他們一千人是不可能殺過去的。並且敵人主營分成多個部分,就算他們燒了一處也不頂用。
  她咬了咬牙:“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戰了,我們冒死殺向中間,砍倒敵軍的指揮塔或許有些機會。李大哥,如果我們不幸被敵人衝散,你就獨自衝殺出去吧,以母老虎的威風和速度,應該沒有敵人能攔得住你。”
  “別急,我有辦法。”李飛雙眼神光閃爍,充滿自信,“我能叫敵人主營幾個部分同時起火,順便再讓那高台上的旗號手死翹翹如何?”
  薛可兒眼前一亮:“如果能成功放火並射下旗號手,敵人就不知我們具體有多少人,趁亂快速殺進去還是有可能的。敵軍一亂,裡面的人馬就可以殺出來了。可是你才一個人……”
  李飛咧嘴一笑,也顧不上避開別人,直接召喚出魯智深、武松和時遷:“三位兄弟,現在有事需要你們幫忙,你們能分別潛入敵軍大營放一把大火嗎?”
  時遷鼠眉一抖,笑道:“這個可是小人的拿手好戲。”
  武松昂首握刀:“區區小事而己,包在武二身上。”
  魯智深則拍拍胸膛:“俺以前也沒少幹殺人放火的勾當。”
  三人各自一揖飛奔而去,李飛又讓花榮出來:“花榮兄弟,煩你潛入敵軍之中,靠近那個高台,一見敵營火起,立即射下台上所有的旗號手。”
  “得令!”花榮也一拱手,立即轉身而去。
  薛可兒等人雖然見不到四位好漢,但李飛說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驚佩莫名,這是真正的役鬼通神啊,連天兵神將都與他稱兄道弟的,有他幫助,還有什麼做不到?人人都充滿信心,戰意升騰。
  這時敵軍主帥已經察覺薛可兒這隊人的到來,旗號手變化旗號,戰鼓聲也跟著變化,一個輕騎兵方陣和一隊重步兵方陣向這邊移過來。
  敵人輕騎靠近,見這隊人馬依託著山腳林木為掩護不出來,於是停了腳步等重步兵跟上。重步兵都穿著寬大的木底靴,行軍時不容易沉下去,有時還可以滑行,但結陣時走路就不方便了,慢騰騰過來,還沒靠近樹林,敵人主營中幾個地方便同時有濃煙冒了起來。
  緊接著火頭一個接一個冒起,眨眼就到處都是煙火,風哮盆地風力奇大,火仗風勢,風助火威,一發不可收拾。
  花榮也及時動手,指揮台上的幾個旗手和鼓手莫名其妙就倒下或摔下了,敵軍立即騷動起來。
  薛可兒一聲令下,幾個虎衛鼓起腮幫子吹起號角來,渾厚而嘹亮的號角聲遠遠傳了出去,山谷內的薛家軍聽得一清二楚,立即精神大震,全力向外衝殺。
  李飛一虎當先向前衝去,一千精銳跟隨其後,如一股狂濤涌出。
  敵軍輕騎兵見他們殺出來了,而重步兵還沒到,急忙先迎上來,他們這隊也有上千人,見李飛這隊人服色雜亂,隊形也不是很整齊,不像是正規軍隊,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李飛拉開震天弓,射出一支鐵箭,遠遠便把騎兵將領射落馬下。敵軍大驚,已經慌亂起來,只有稀稀落落的箭矢射到,在李飛眼中看來慢悠悠的,根本傷不了他。等到敵軍重整隊形打算集中向他放箭時,母老虎速度快,已衝近他們身邊。
  母老虎肚子一鼓,張開巨口“嗷”的一聲大吼,氣浪夾著虎威如一陣狂風卷去。敵軍前面一大半馬匹嚇得摔倒在地,屎尿失禁,騎士大多被拋下馬來;少數膽大的戰馬也被嚇得人立而起,亂衝亂撞,再不受控制,人馬相互衝撞踐踏,死傷不計其數。
  只憑母老虎一聲吼,便讓這隊騎兵大半失去戰力。薛可兒帶著眾人殺了過來,遠射近砍,如虎入羊群,又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黑遼國大營幾十處火起,烈焰沖天,金蛇狂舞,看過去只見一片火海。黑煙被風刮過來,籠罩大半個戰場,加上號角昂揚,金鼓齊鳴,身處戰場中的人根本不知敵人來了多少,還以為自己被包圍了,先自亂了。
  總指揮塔上的旗號手上去一個死一下,無法進行調度,各軍不知所措,有的想去救火,有的去攔截薛家軍的衝擊,有的四處找敵人,整個戰場亂成一團,越亂就越分不清東南西北。
  李飛遠遠領頭,根本沒有敵人的騎兵敢靠近,帶著一千多人從輕騎兵團中殺過去,殲敵十之六七,剩下的敵人已完全失去戰力。
  薛家兵馬實在是太快了,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後面的重步兵還沒反應過來,李飛已經撞入他們之中。母老虎只一撲便把前排的大盾兵撲倒,向後壓倒一大片,幾把長槍捅來,前方的全被母老虎拍開,側面的被李飛兩把寶刀斬斷。
  他雙刀上下翻飛,便是重甲兵的鐵甲也擋不住,一旦突入進去,重甲兵團便很難發揮出威力,被他一通狂砍,撕開了一個缺口。薛可兒等人很快衝到,殺進缺口之內,把敵陣給撕開穿透。
  正殺得興起,李飛突然覺得太溪穴上一陣刺痛,象是被人刺了一槍,太溪穴與靈竅之間的能量通道斷了,地賊星的能量幾乎完全消失。一道黑光從遠處射來,沒入他胸口的書中,並且天孤星和天傷星的能量也劇烈波動起來,靈竅和兩處大穴處有如發生了地震加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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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老契約(上)
  這情況以前從來沒出現過,李飛突然明白過來:時遷被人“殺”了,武松和魯智深也遇到了高手,打得很吃力。
  是誰能看得到他們,並且似乎還在對戰中占了極大的優勢?
  此時衝陣要緊,李飛也顧不上太多,強行壓服體內靈炁的衝擊繼續向前殺去,由於敵軍開始混亂,後面的軍隊更容易就衝散了。
  李飛他們衝破敵陣,終於與拼命殺出的薛元龍軍相遇,雙方顧不上多說話,立即合力向外殺出重圍。
  敵軍大亂,往外衝的阻力已小了很多,這時李飛缺盆穴上又是一陣巨痛,一道紅光返回,魯智深也被人殺了!
  失去了兩種能量,李飛感覺虛弱許多,不由大驚,心中急念:“花榮、武松快回來!”
  不想還是慢了一步,眨眼命門穴劇痛,武松也化為一道殘光回來了。幸好花榮安然趕到,收入書中,讓李飛稍放心了一些。但這時他只剩下天英星的能量正常,另三種能量只有微弱雜亂的波動,起不了多大作用,總的靈炁不到平時三分之一。還好經過強化後的體質並沒有受到影響,眼力和反應速度影響也不太大,仗著母老虎的威猛在敵軍中衝殺還沒問題。
  敵軍早已見識這一人一虎的厲害,一見他殺過來紛紛閃避,空出一大片地方來。
  毫無預兆地,側面數十米外突然憑空出現一人,手中長杖向他指來,杖頭的一塊藍寶石發出耀眼光芒,接著形成一道粗大閃電向他轟到。
  李飛大吃一驚,急忙舉起手中雙刀擋了個正著,但是一股強大的能量沿著手臂迅速傳到身上,全身禁不住劇烈顫抖,雙刀脫手飛出,人也被震落虎背。
  他臉朝上摔落,見到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強烈白光,白光之中一把巨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刺了下來,不由魂飛魄散。這時全身不能動,中上這一劍必死無疑。
  出師未捷身先死,難道真要死在這兒了?
  危急時刻,母老虎猛地一口咬住他的腰帶,奇快無比地躥了出去,那把光劍刺下,險險擦著它的斷尾扎入地面。“轟”的一聲,飛濺起大量冰雪和泥土,地面出現一個兩三米深的大坑,冰面龜裂達方圓數十米。
  薛可兒遠遠大聲尖叫,黑遼國的兵馬則發出“嗚哈,嗚哈”的歡叫聲,士氣大振。
  母老虎的智慧不下於常人,竟叼著李飛往人群中衝去,一般的人馬擋不住它,但人多卻可以當成擋箭牌,這樣讓敵人的高手不能隨便攻擊。
  這時,李飛忽然覺得頭皮發麻,又看到天空中一隻巨鳥向他和母老虎俯衝下來,那隻巨鳥鷹頭獅身,鷹爪獅尾,雙翅展開長達十米,威猛無匹。
  天啊,那不是西方神話傳說中的獅鷲嗎!一直沒人對他說過黑遼國有法師和怪獸之類,他從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電腦遊戲中的法師和獅鷲。
  若是平常的老虎,絕對難逃獅鷲的撲擊,可是母老虎當然不簡單,眼看獅鷲俯衝下來,四足發力,猛地改直衝為橫移,向側面躥了出去。獅鷲帶著一片狂風撲到了前面,抓了個空。
  李飛經過這麼一陣喘息的時間,身體已經活絡過來,抱著虎脖子一翻身回到虎背,迅速彎弓搭箭向獅鷲射去。雖然此時他的力量不夠,未能把震天弓拉滿,但鐵箭之威依然非同小可,比常人射出的箭要猛了好幾倍。
  那隻獅鷲也已通靈,在空中突然一側身,鐵箭擦身而過,只被射下了十幾片羽毛。這時李飛才看到,在它雙翅之前的背上還坐了一人,似乎是個拿著法杖的黃發女子。
  地面一個全身金甲,右手持巨劍,左手持金盾的高大戰士邁步如飛向李飛衝來,手一揚,巨劍脫手而出,急速旋轉著向李飛砍去。
  李飛急忙躍起,母老虎也適時低頭,巨劍切了個空,自動往回飛去,卻攔腰切斷了幾個黑遼國的人馬。
  剛才放閃電的是一個頭戴藍色高尖帽,身穿灰色長袍,披著綠色披風的老頭子,雪白的大鬍子足有兩尺半,這時又要舉杖向李飛隔空指來,但見到金甲戰士誤傷了自己人,便不敢再隨便出手。
  母老虎很快衝入敵兵群中,李飛反手一箭朝老巫師射去,不管有無射中,只管伏在虎背上向前衝去。
  老巫師杖頭又是一片藍光閃現,化為一道光柱,“啪”的一聲爆響,鐵箭彎曲如蛇從空中掉了下來。他口中念念有詞,腳下似乎有東西承接一般,凌空平飛朝李飛那邊追去。
  獅鷲在空中盤旋著,尋找再次攻擊的機會,而地面的金甲戰士奔跑快過戰馬,舉著巨劍緊追在李飛後面。
  這三個高手完全不理會薛元龍等人,薛元龍則帶著眾將士趁著敵軍大亂,如開波劈浪般殺了出去。
  李飛情急中抽出寶月那把寶劍,這把劍比三合寶刀還要鋒利,沒有任何敵兵的武器能擋得住,加上母老虎的快速威猛,很快衝出敵軍勢力範圍。
  母老虎見不遠處是山丘和樹林,自作主張就向那邊跑去,虎落平陽受犬欺,回到山林才是它的地盤。
  果然,山區到處是鬆軟的積雪,對母老虎沒有太大影響,但後面緊追的金甲戰士就明顯慢下來了,獅鷲還在高空盤旋,老巫師更不知被自己甩到哪裡去了。
  李飛已經定下心來,他最怕的是老巫師,因為他不知魔法該如何抵抗,而戰士再強他也有與之周旋的機會。瞧準機會一箭射去,不料金甲戰士及時舉盾一擋,把箭給輕鬆攔下了,也不知那盾牌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再一箭射去,還是被他輕鬆擋住,他的金盾有半人高,兩尺來寬,隨便一舉便可以把身體遮住。
  李飛暗叫晦氣,要不是受了傷,未必射不死這個裝甲坦克,現在只能想辦法甩得他遠遠的再說了。
  跑著跑著,母老虎突然低吼一聲停了下來,轉朝另一個方向跑去,李飛正自詫異,忽見地上、樹上無數冰雪飛了起來,自動聚在一起凝成一片冰墻,並且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延伸。只不過眨眼之間,他就已經被冰墻圍住,陷身於一個寬廣數十米,高有十多米的冰城內。
  李飛全力一劍朝冰墻刺去,“喀喇”一聲,整把寶劍透冰而入,四周也出現了裂紋,可是他一拔劍,劍孔和裂紋立即自動合上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他不信這個邪,又是一劍橫斬,“轟”的一聲砍下一大片冰雪來,可是破損處立即自動復原了。
  一個生硬的蒼老聲音響了起來:“年輕人,你很英勇,但是你的行為卻很愚蠢。”
  李飛衝著冰墻豎起了中指:“你們三個打我一個,以多欺少,以老欺小,還說風涼話,有本事跟我一對一單挑看看!”
  “你必須接受懲罰,因為你毀了千百年前訂下的古老契約,挑起了兩國修行者之間的戰爭,這還不夠愚蠢嗎?”
  “放屁,什麼古老契約,我不知道,也不是修行者。”
  老巫師“咦”了一聲,接著在李飛前面現身出來,居然有六個一模一樣的人站成一排,每一個身上都閃著一層幽藍的暗光,外面又包著肥皂泡一樣的光球,閃爍著神秘的氣息。
  “年輕人,不要妄想襲擊我,在你面前是最偉大的法師亞歷山德拉?哈伯,已經施展了鏡影術和物理攻擊無效法術,你的舉動是徒勞的。如果我要殺你,你立即會變成碎冰或是煙灰。”
  “我可不是被人嚇大的。”李飛嘴上雖硬,手卻不敢動手,不用哈伯介紹他也知道一個高級魔法師有多可怕。他在算計著,憑著勾索能不能快速翻出冰墻去,這個險值不值得冒?
  “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或者說出你師父的名字,為什麼他沒有告誡你修行者不能主動對軍隊和普通人出手?”
  李飛這下明白老法師話裡的意思了,原來各國之是有約定的,修行者不能主動對敵國軍隊和普通人出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犯了大忌。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修行者,也沒有師父,更不知道什麼該死的契約。”
  “不可能,你說謊!”一個帶著磁性的年輕女聲說:“我親眼看到幽魂藏到他的身上。”
  李飛循聲望去,一個黃發碧眼,身穿長袍的美麗少女站在冰墻上,正是之前騎在獅鷲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來了。
  她手上也拿了根一人高的精巧木杖,鑲的是巨大紅色寶石,頭上一個鑲著紅寶石的銀頭箍把波浪似的金髮攏到後面;身材高挑,幾可與李飛相比,黃邊紅色法師袍輕薄貼體,雙峰傲立,纖腰一握。李飛從下望上去,一雙玉腿隱隱浮現,幾乎連腹部下方的微微鼓起都能看到,簡直令人噴血。
  另一邊冰墻上出現了金甲戰士,三十多歲,高大強壯,一臉冷峻而剛毅,短短的絡腮鬍子,眼睛鷹一樣盯著李飛,沒有說話。
  李飛冷笑道:“有一句話叫做欲加污衊何患無屎,你們硬要把屎盆子扣到我身上也沒辦法,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人多,想動手就來吧。”
  老哈伯說:“我們是神聖而正義的‘光明秩序會’成員,絕對不會誣陷好人,處理事情絕對公正,你在戰場上使用法術攻擊軍隊,所以你必須接受審判。”
  李飛心念急轉,這三個人看起來有些迂腐,也未必能知道自己的天夢神功,不如與他們無賴到底:“你們說陰魂藏在我身上,那麼是在哪兒?”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後哈伯說:“不,齊娜說錯了,那不是幽魂……”
  “那又是什麼?如果連我用過什麼法術,是哪個學派都說不出來,你就不能證明我用過法術,也就不能對我罰懲和審判之類的。”
  “你騙不了我老哈伯的,你使用的是一種召喚法術,召喚的是一種負界能量,或者稱為異次元能量……不對,不對,異界之門只有最高級的大魔法師才會使用,連我也不會,幽玄宗召喚的是低階陰魂……”哈伯自語自語,卻說不下去了。
  金甲戰士接口道:“尊敬的老哈伯,他的身上沒有黑暗能量,我可以肯定。”
  “光明神的戰士,我知道,他並不邪惡,否則我早就已經毀滅他了。但是他使用高級召喚術攻擊普通士兵卻是事實,必須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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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老契約(下)
  李飛嘴角綻出詭秘的笑意,輕輕聳了聳肩:“如你所說,只有‘最高級的大魔法師才會使用異界之門’,像我這麼年輕,沒有一點法力和魔力,有可能使用異界之門嗎?”
  哈伯為之氣結,好半晌才說:“總之我們必須調查清楚,你得跟我們走,在沒有弄清事實之前,哈伯以‘光明秩序會’的名義保證你的安全。”
  李飛不由哈哈大笑:“既然你們是絕對公平的,不幫軍隊打仗,那到這兒來做什麼?我懷疑你們是看中了我的寶物,然後找這個理由把我帶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就殺人滅口。”
  “胡說!”少女和金甲戰士同時厲聲喝斥。
  “你們才胡說!我剛才使用法術攻擊你們了嗎?沒有!也許是你們眼花了。你們沒有看到、也不能證明我是修行者,卻先用法術攻擊我,所以是你們先破壞了規矩,我要回國去通報你們的罪行。”
  “老哈伯不接受恐嚇,也不能放你走。還有,你手上的劍是屬於太上教的,也許這個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李飛一愣,想不到這把劍一眼就被他們認出來了,真該早點丟掉才是:“這把劍是我從一具屍體上撿來的,什麼都證明不了。想殺我就動手,要帶我走沒門,難道你們還想再次破壞古老契約,對我這個沒有修行的人動手?”
  三人傻了眼,他們自命清高,自詡神聖的秩序仲裁者,又怎能知法犯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快把冰墻撤了,你們無權拘禁我,也不能再向我動手,否則你們就稱不上神聖和公正,全世界的修行者都會鄙視你們,攻擊你們,滅了你們的國家!”李飛聲音提高了幾度,更加理直氣壯。
  “他一定不是好人,不能放走了他。”齊娜皺眉說,氣得李飛朝她那飽滿的胸脯上狠狠瞪了幾眼。
  “我年輕的徒弟,我們確實沒有充足的理由逮捕他,所以現在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了,你跟著他去,調查他的來歷和學派,就算是你的畢業考核了。”老哈伯臉上皺開了花,顯然在為自己想出了這麼一個高明的主意而自鳴得意。
  齊娜使用飄浮術降了下來,大聲說:“不不,師父你不會是老糊塗了吧,你怎麼能讓一個還沒畢業的見習法師,跟著這樣一個神秘的、危險的、可能是邪惡的人?況且我是如此美麗,如果中了他的詭計被他挾持了怎麼辦?”
  這女子還真夠自戀的,李飛幾乎爆笑出來,拼命忍住,母老虎卻忍不住怪笑了幾聲。
  金甲戰士鼻子一哼,搖頭說:“我也反對。”
  哈伯摸了摸鬍子,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那好吧,乾脆我們三個都跟著他。”
  “不行,不經我同意就跟著我,這侵犯了我的權利。”話一出口李飛就後悔了,跟這些西方法師講人權,似乎還早了點兒。
  “這沒有侵犯你的權利,我們不幹涉你的任何活動——除非你用法術攻擊黑遼國的軍隊。”
  李飛暗想:這三個人實力雖然不錯,頭腦卻有些問題,愛跟你們就跟吧,等我回覆了功力,再找機會把你們一個個幹掉。老子雖然不喜歡洋妞,更不喜歡傻洋妞,可要是搞火了我,說不定也來個先奸後殺。
  哈伯撤了冰墻,三人亦步亦趨跟在李飛後面,更顯滑稽。李飛怒道:“現在你們還不能證明我有罪,卻先攻擊了我,把我的寶刀也弄丟了,快還給我,要不然就拿寶物來換。”
  哈伯無奈,只得吩咐齊娜說:“我年輕的徒弟,你去把他的武器找回來吧。”
  齊娜不滿地嘟著嘴:“為什麼又是我,你就不能叫克拉克大叔去?”
  “為師父服務是你的榮幸,快去!”老哈伯瞪眼吹了吹鬍子。
  齊娜對著天空招了招手,那隻盤旋的獅鷲雙翅一收,從高空急降下來,快到地面雙翅狂拍幾下,濺起滿天雪花,重重“落”在地上。
  只見它金黃色的長喙,銳利凶狠的眼神,頭、脖子、前爪和翅膀是鷹的樣子,羽毛為黃褐色,夾著一些紅褐色的紋路;後腿、身體和尾巴是獅子的樣子,長的也是獅毛。
  母老虎連聲咆哮示威,張開巨口,露出長長的獠牙,虎爪在地上不停刨動著。獅鷲身體不比它小,用後腿著地人立而起,比人還要高,舉起前腿炫耀著足有一尺長的鋼爪,冷冷地看著母老虎,似乎在說:“有種就來試試!”
  李飛趕緊壓住了躁動的母老虎,齊娜在獅鷲脖子上摸了摸,說了幾句別人聽不懂的話,獅鷲後足一蹬,巨翅拍擊,帶起大量冰雪沖天而去。
  難道這隻獅鷲可以把三合寶刀找回來?李飛打死都不相信。
  “你們說的‘光明秩序會’是什麼樣的組織?就你們三個人?”
  哈伯慢悠悠回答說:“不,光明秩序會是一個非常古老悠久的組織,曾經是整個大陸的仲裁者,那時連佛教和道教還沒有出現。但是千萬年之後已經沒落了,世間魔力減弱,可以修習魔法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到了現在光明秩序會已經快要被人類遺忘,也僅有幾十個成員,但是它的神聖和正義傳統是不會變的。”
  “你們是黑遼國的人吧,難道不會偏向黑遼國?”
  “我們有一些非正式的學生,維護黑遼國子民不受妖魔、黑暗勢力的侵襲,但不參與任何國家戰爭。”
  李飛嘴裡嘀咕了幾聲:“自命清高,自以為是。”
  沒聊一會兒,那隻獅鷲便呼嘯而來,落地之後嘴裡真的叼著兩把刀,正是李飛的三合寶刀。
  齊娜得意地取下寶刀交給李飛,李飛大為驚異,忍不住問:“你們有多少這樣的騎獸,願意出讓嗎?”
  “不不不!”齊娜有些激動地叫了起來,“它是我的夥伴,從它兩個月大還沒長出第一片羽毛就收養了它,它是有靈性並且高傲的朋友,不能像馬匹一樣馴服,更不能交易。你懂嗎,是非賣品!”
  哈伯呵呵笑著說:“在一些遠離人煙的地方,有少量野生的獅鷲,但是隻能從小飼養,或者碰巧救了成年獅鷲的命,它才有可能成為你的坐騎,它是不可馴服的。”
  李飛心有不甘地哼了一聲:“沒什麼了不起,哪天我給母老虎安個翅膀,也不比它差了。”
  母老虎也跟著哼了一聲,似乎在怪他貪心不足,有了它這麼好的坐騎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李飛暗暗發愁,被這三個傢伙跟著就不敢練功,也不知道武松、魯智深和時遷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後還能不能召出來,他心裡都急死了。
  薛元龍帶了八萬多精兵出征,號稱十萬,到殺出重圍時只剩下不到兩萬人,人困馬乏,一路被黑遼兵銜尾追殺,步兵幾乎全軍覆沒,等到擺脫敵人時,逃散的人不算,只有一萬左右了。
  這還是多虧了木寨中有不少馬匹、糧草救濟,並利用木寨擋住了敵軍一段時間,否則將會更慘。
  李飛帶著三個跟班回來,薛家軍上下又喜又驚,喜的是他終於安然歸來,驚的是跟在後面的三個黑遼國人一看就不好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擔心會引起混亂,所以對著眾將官時只說他們是黑遼國派來談判的使者,等到把所有人都支開,只剩下薛家兄妹時,才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兩人極為擔心,薛可兒問:“如果他們證實了你會使用法術,會把你怎樣?”
  李飛攤攤手:“鬼才知道,也許把我釘在十字架上燒死吧。反正我得罪的人也不少,蝨子多了不怕癢,隨他們去吧。”
  薛元龍追問道:“能不能安排人手,一舉把他們殺了?”
  “這個……有點難度,齊娜和克拉克還容易對付些,那個老巫師深不可測,還是先不要激怒他們。”
  薛元龍安慰他說:“李壯士放心,回去之後我便邀請太上教的高手來,把他們趕走。”
  李飛苦笑:太上教不找我麻煩就好了,哪裡還能指望他們?
  “等你們安全回城後,我再想辦法,他們三個腦袋有點不好用,我總有辦法擺脫他們的,只是現在不能再使用召喚神兵天將的法術,如果遇到高手來襲就麻煩了。”
  李飛忽然想起了薛元龍中埋伏的事,又問:“你們怎麼會敗得這麼慘?”
  薛元龍重重一掌打在桌子上,恨恨道:“一是怪我輕敵冒進,但主要原因是探子回報的一大半是錯誤信息,判斷失誤;二是我率五萬薛家軍在前方與敵人交戰時,後方的三萬人馬居然有一大半叛變了,自相殘殺,糧草或被劫去,或被燒毀,十成剩下不到二成。”
  “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你的屬下嗎?”
  “那三萬人都是從後方調來的,雖屬我統管,但大部分是朝廷封的官,並不是我的親信。其中有些將官是最近一兩年調任來的,有的是原任被刺殺補上的……十有八九是楊賊做的手腳,想將我害死在前線。”
  李飛聞言一拍大腿:“不好!如今鎖雲城裡除了三萬城防軍,其他都是從後方調來的人,也有三四萬吧,如果他們包藏禍心,鎖雲城豈不是落到楊國忠手裡。”
  薛元龍疑惑道:“這應該不會吧?薛家經營鎖雲城數百年,民心穩固,將士用命,不是楊國忠可以輕易動搖的。況且還有劉將軍率領的三萬城防軍,楊賊是無法撼動的。”
  李飛很想說劉世希也不一定靠得住,但沒有證據,這話卻不敢說出來,最後只是說了句:“還是小心點好,我覺得楊國忠比你們預想的還要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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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敵友難分(上)
  薛家兄妹依舊是將信將疑,李飛走出帳外,齊娜迎了上來:“看起來你是薛家軍中的重要人物,你與他們是什麼關係?”
  “這個關你什麼事?”
  “這個自然在我們的調查範圍內,那位美麗高貴的女將軍是你的情人嗎?難怪你要拼命幫他們。”
  李飛厭煩這個羅剎女人話多,板起了臉:“我跟他們是朋友,且告訴你一句名言,對朋友要象春天般溫暖,對敵人要象寒冬般無情。還有一句話,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算了,沒文化真可怕,說了你也不懂。”
  齊娜不由愣住了,接著滿臉都是崇拜之色:“我懂,我完全理解,你說得太好了,簡直比聖人說得還好,太貼切了!太偉大了!”
  “嘔……我要吐了。”
  李飛邊說邊走,齊娜卻追了上來:“等等,景國的男人,你說是她漂亮一點呢,還是我漂亮一點?”
  李飛回過頭來,認真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眉毛彎彎,睫毛長長,大眼睛像塊純淨的寶石,皮膚細嫩潔白得如同瓷器,嘴脣性感而鮮紅,再加上一頭波浪金髮,火暴惹眼之極的嬌軀,當真是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實在很難說她不美。
  不過李飛這時心裡只有薛可兒,對他們三人厭煩得要死,因此冷冷道:“我只知道你的臉皮比她厚一百倍。”
  齊娜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大叫起來:“不可能,我的皮膚絕對不會比她粗糙。等等,莫非你要我跟她比一比?”
  “我只是她的跟班,而你是我的跟班,還需要比嗎?不過你老跟著我做什麼,我屁股上長了一朵花?”
  薛可兒從營中走出來,把兩人的話都聽在耳中,忍不住笑了起來,黑眼睛閃閃發亮,幸福得快醉倒了。
  齊娜卻不依不饒:“我師父說的,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
  “我去上廁所,你也要跟著?”
  齊娜臉一紅:“我會在旁邊等你,用你們的話說,這叫‘師命難違’。”
  “變態!”李飛大吼起來,引來周圍無數目光,“你師父呢?這麼變態的事也叫你做,你師父真是變態狂加偷窺狂!”
  “他跟克拉克說悄悄話去了。嘻嘻,你認命吧,老法師其實都是跟瘋子差不多的。”
  “你不怕臭就儘管跟來!”李飛氣呼呼地撂下一句狠話便走,齊娜居然真的跟在後面,附近的守衛們緊緊咬住嘴脣,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母老虎則緊跟在齊娜後面,虎視眈眈,它知道這三個羅剎人的厲害,否則怎能容他們欺負主人,早就發飆了!
  李飛像是要找一個適合方便的地方,轉來轉去,離開大隊人馬駐紮的樹林數百米,這才鑽入一片矮樹叢後。母老虎跟了過去,齊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離了約有七八十米距離,看不到李飛,但可以看到母老虎。
  李飛哪裡是在方便?早已迫不及待地盤腿坐好,手掐訣法,內視自己的狀況。
  靈竅內已空了一大半,只有一個能量氣旋,那是屬於花榮的。另外還有些雜亂的氣流,也難以控制它們流向缺盆穴、命門穴和太溪穴,三處穴道也完全感應不到能量了。
  難道辛苦吸來的三種能量已經消失了九成?李飛懊惱之極,更糟糕的是現在不知該怎麼修復它們,也許要全部從頭練起。
  記得第一次召喚時遷時,由於使用過度,導致了靈竅破裂,但這一次不同,靈竅並沒有受損,而是失去了能量和已貫通的穴位。反正都是受傷,而靈炁本身有修復功能,也許進入練功狀態就會自動恢復,他按著平時練功的方法開始觀想。
  但是現在無法連多種靈炁一起吸收,除了完好的天英星能量外,也不能使用“吸光大法”,只能被動地接受一種星光。他試著接收了一會兒天傷星的能量,靈竅內能量雖然微有增加,卻沒有修復的跡象,也不要說再打通穴道了。照這樣下去,他至少得花近一個月時間才能全部恢復,與從頭開始練沒什麼兩樣,可是現在身處危急關頭,哪裡能拖這麼久時間?
  想了一會沒有突破的辦法,卻突然感應到了靈竅內的另一股能量,那是從晦明老和尚那兒吸來般若神力,平時它被大量靈炁擠在角落不明顯,李飛幾乎把它忽視了,而現在靈炁大幅減弱,它就顯得更活潑、更明顯了。
  這股能量有什麼用?看樣子它與各種星光靈炁並不排斥,現在散亂的靈炁無法到達各自所屬的穴道,能不能控制著它去探探路?
  李飛試著去操控它,初時有些力不從心,試了一會兒後,便開始隨著他的意念移動了。李飛暗喜,控制著他往缺盆穴移去,走的是往日天孤星行功的經脈路線。
  般若神力一路下行,所經之處感覺如溫泉浸泡,春風化雨,滋潤而溫養,閉塞的通道竟因此打通了!他卻哪裡知道,佛門的能量柔和慈善,本就具有撫平創傷的效用,更何況是有道高僧上百年精修的般若神力!
  靈竅與缺盆穴一聯通,靈竅內的天孤星能量便自動注下進入缺盆穴內,各處經脈中散逸的靈炁也如百川歸海,都回到自己原有的位置。原來天孤星的大部分能量並不是消失了,而是散逃到各處,現在一收集,已恢復了六、七成。
  李飛大喜,依法再用般若神力去滋潤引導另兩個穴道,三個穴道都回到貫通狀態,只是缺了二三成的能量。但這已不是大問題了,只要能夠四星同吸,幾天就可以補回來。
  “原來老和尚的功力還有這個妙用,卻不知還有什麼其他作用,以後有機會得多吸一點過來,嘿嘿嘿!”
  李飛正得意中,母老虎突然低吼一聲,嚇了他一跳,他急忙收功,站起來一看,原來是哈伯和克拉克、齊娜走過來了。
  李飛急忙迎了出去,滿臉堆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方便一下,居然勞駕大法師親自驗收,實在太榮幸了!”
  哈伯“咦”了一聲,緊盯著他觀察,上下看完了不夠還繞著圈子看,李飛不由心裡發毛,難道被他瞧出什麼來了?
  轉到李飛面前,哈伯臉色極為嚴肅,將法杖一頓插入雪中,十指快速掐動,念了幾句咒語,指尖發出白光,形成一隻淡淡的巨大眼睛,眼珠向李飛轉來轉去。
  李飛更是緊張,極力平息靈炁的波動,笑道:“大法師你這是透視眼嗎?我又不是美女,沒什麼好看的,您老不會是心理不正常吧?”
  “你的能量增強了很多!到現在還想騙我嗎?”哈伯身上開始散髮出可怕的魔法力,如暴風雨將臨。
  “這,這,沒有的事……”
  “你的能量密度非常高,非常純淨,是四條通道在身體裡流動。”
  李飛更驚,強辯道:“那麼你說我內氣是佛教的還是道教的,或者以武貫氣?練內功不算是修行者吧?”
  白光眼睛消失了,哈伯白眉毛皺了起來,良久才說:“你身上有佛門般若神力的氣息,但只有一點點,不是佛門,也不是道門,也不是武者的內練氣息……”
  李飛立即膽氣大增,跳腳大吼:“好啊,原來什麼都不是,你根本就不能證明我是修行者,就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論罪是不是?你還是快回家去,多泡泡圖書館查清楚吧,拜拜——”轉身就走,氣得三人直瞪眼,卻拿他無可奈何。
  為防鎖雲城生變,李飛和薛家兄妹等人先率數百虎衛,一路快馬加鞭趕回去,哈伯、齊娜和克拉克自然是緊跟著李飛。哈伯和齊娜常用黑遼國的語言鬥嘴,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克拉克的嘴巴卻難得張開一次。
  李飛怕被哈伯偵測到靈炁,也不敢偷偷練功,更不敢拿出書來,心裡郁結之極,不過總有機會擺脫他們的,遲早要叫他們好看!
  一天一夜後,他們在鎖雲城外出現,城門緊閉,城樓上有大量守軍,但都是陌生的面孔,冷冷地看他們,無數強弓硬弩、灰瓶擂木、投石車、巨弩車對準了下面。
  虎衛大呼:“王爺已經回來,速速開門迎接!”
  一個偏將卻答道:“薛元龍兵敗投敵,已經召告天下,本將不得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城。”
  薛元龍大怒:“本國公在此,誰敢說我投敵,劉世希在哪兒,速叫他來見我!”
  那副將不敢做主,急忙下去報告,不過幾分鐘時間劉世希便出現在城頭,薛元龍大喝:“劉將軍,為何還不開門,難道你也不認得我了麼?”
  劉世希臉色極為難看,沉聲道:“鎖雲城已不歸王爺管轄,末將只聽國舅的號令,恕難從命。”
  薛家兄妹都呆住了,他們最信任的人居然背叛了他們,薛元龍指向城頭的手指已經在顫抖:“你,你,連你也背叛我!”
  “末將吃的是皇糧,受的是皇恩,只知報效朝廷,你叛國投敵,坑害鎖雲城數萬人馬,現又前來賺城,我豈能上你的當。”
  薛元龍已氣得說不出話來,薛可兒怒罵:“胡說八道!劉世希,你這吃裡扒外的反骨賊,明明是你攀結權貴,賣友求榮,居然還反咬一口!”
  “嘿嘿,我對你一片心意,你卻置若罔聞,寵信外人,縱容家奴一再羞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飛也大聲說:“劉世希你不要狡辯了,你早就已經與楊國忠勾結,只是還沒有最後下定決心,那天馬元和劉贊逃出來報信,你看出他們說的是假話,目的是誘你帶三萬城防軍去送死。你知道大勢已去,這才下定決心叛變,也正是因為你叛變,所以楊國忠才改變主意,不許任何人跟著薛家出戰……你敢說不是這樣的麼?”
  劉世希俊臉扭曲,一拳擂在城頭箭垛上:“是又如何,我堂堂大元帥,豈能為了一個賤女人丟了前程。”
  李飛冷笑:“原來是你出賣了薛家,升官了,成了鎖雲城之主了。”
  薛可兒臉色蒼白,嘴脣微顫,也是說不出話來,她視如兄弟般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人物。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42
第八章 敵友難分(下)
  這時楊國忠帶著一群人出現在城頭,鼓掌笑道:“李壯士說得好,果然是智勇雙全,你若肯棄暗投明,前途當在他之上,像薛可兒這樣的女子便是要十個八個也是輕而易舉,又何必跟著他們明珠暗投呢?”
  “呸!楊國忠,雖然你機關算盡,可惜天不佑你,黑遼國以為不會有大隊人馬去救援了,撤走了攔截部隊,結果反被我們救出了薛國公,你也沒想到吧?你權傾天下,無所不有,又何苦費盡心機毀了薛家軍?難道是跟黑遼國的公主有一腿嗎?”
  “胡說!”“放屁!”好幾人同時怒罵了起來,其中包括了齊娜三人。
  薛元龍說:“楊國忠,我薛家與你何仇,為何如此坑害我?你便能隻手遮天,能騙得過鎖雲城二十萬百姓麼?能捂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麼?”
  楊國忠哼哼冷笑幾聲:“我何曾坑害你了,你叛國投敵,軍中現今還有黑遼國的使者,便是鐵證。你想騙開城門,後方的黑遼國人馬便可一擁而入,如此伎倆焉能騙得了我……拿下!”
  楊國忠話音未落,薛元龍左右和後面的三個虎衛突然出手,左右虎衛以刀砍來,後面那人則扣動了早已上弦的強弩,前後夾擊,志在必得。
  薛元龍怎想得到最貼身的護衛居然是殺手?危急之中大吼一聲,硬生生從馬背上飛起,同時佩劍閃電似的出手擋住了右邊一刀,但左邊大腿避不過,膝蓋之下被斬斷,一支弩矢也從後腰處射入,箭頭從前面透了出來。
  他雖身受重創,卻在這一瞬間劍光連閃,把右邊的人削去半個腦袋,寶劍再脫手飛出,射入持弩者的喉嚨。他左邊的刺客還想砍第二刀,李飛已經趕到,從後面把那虎衛斜劈成兩截。
  另有十幾名虎衛也幾乎在同時調轉了手中的強弩,射向了身邊重要人物,薛元龍的幾個大將,包括石中堅、薛益等人在內全部翻身落馬,薛家派系中唯一沒有被刺殺的只有薛可兒。
  薛家眾門客和忠心的虎衛如夢初醒,手忙腳亂與殺手混戰,李飛飛身躍起,刀刀狠辣,出腿如神,一連撩翻五六個。薛可兒等人全力出手,死傷了幾人,才把全部刺客除掉了,但已經屍橫遍地,血染雪紅。
  薛元龍摔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眾人急忙給他綁扎止血、上藥,只是那隻弩矢正從丹田處穿過,不敢妄動,如果拔出來他可能立即就完了。
  眾人驚慌失措,亂成一團,連哈伯、克拉克和齊娜都呆住了,大景國的人這是怎麼了?
  李飛大怒,躍回虎背,取震天弓在手,右手夾兩箭,先一箭向楊國忠射去,楊國忠身邊有個護衛閃電撲前,竟然一把接住了鐵箭。
  第二箭緊跟著射出,不過這次取的卻是劉世希,楊國忠可恨,劉世希更可恨,他第一箭有所保留,因為他知道此種情勢下不可能射中楊國忠,第二箭出的才是全力。
  “錚”的一聲嘯響,鐵箭如一道幻影而去,快得令人難以想象。
  劉世希知道李飛箭法厲害,卻沒料他已得到薛家箭法的真傳,連射如此之快,也不知震天弓比一般弓箭快了數倍,大驚之下想要閃避時,鐵箭已經從咽喉處射進去,再由後頸出來,帶起一大串鮮血。
  他帶著驚訝與恐懼的眼神往後倒去,俊臉已完全扭曲變形,早知道會死在這兒,一切成空,又何必賣友求榮,留下千載罵名?
  楊國忠臉色一變,戟指李飛:“不識好歹,給我殺了他!”
  六人應聲便躍出城墻,直接跳了下來,其中四個都曾在宴會中與李飛見過面。
  李飛吃了一驚,他知道楊國忠手下這幾人的厲害,如果功力沒有受損,以一對二不成問題,現在實力受損,又不能召人幫忙,一對一打都起來可能都吃力,絕對經不起他們圍攻。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一踢母老虎,調頭就往後跑,可是那六人來得好快,幾乎是腿不沾地的衝了過來。
  薛可兒見狀,厲聲叫道:“擋住他們!”一振長槍親自迎了上去。
  幾個薛家門客和虎衛們應聲而上,向著他們迎去。可是這幾人的武藝高得出奇,刀槍劍戟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根本沒人能攔得住他們。
  李飛想要使弓還擊,轉頭卻見一人蹦跳如飛已到身後,手中一桿長槍快如閃電刺來,槍未到,一股槍芒已破空襲來,刺人肌骨。他急忙以震天弓磕去,“鏗”的一聲,居然震得自己晃了晃。
  那人長槍一收又到,刺出七八道幻影,李飛在虎背上不靈活,急忙躍離虎背,拋了震天弓,使雙刀與他鬥了起來。
  不過兩個回合,又有一個使刀的殺到,兩人夾攻他,李飛立即吃緊,只有招架之功沒有反手之力。他一眼掃去,見哈伯、克拉克、齊娜都在站在一旁盯著他看,或許是想看出他使用的是什麼法術。可是他這時除了花榮外已經召不了其他人了,被打得手忙腳亂,就是想召花榮都辦不到了。
  “哈伯,你們發過誓要保證我的安全,你……”兩個高手夾擊,刀光如瀑,槍出如電,已殺得他無法開口說法。
  薛可兒與八個侍女勉強擋住一個高手;其他家將、門客也纏住了三個,但是傷亡都非常大。
  幽玄宗那個白臉道士站在城頭,見眾人不能取勝,取出一個畫滿符籙的小葫蘆,揭開封口符紙,喝了一聲:“去!”一團黑氣冒了出來,凝成一個人形,帶著一股強烈的怨念和陰邪氣息,輕若無物向城下飄來。
  除了李飛和哈伯幾人,其他人都看不到幽魂,只是覺得天色突暗,陰冷刺骨,似乎還有腐臭氣息彌漫,令人心浮氣躁全身不自在。
  幽魂直撲李飛,李飛在兩人夾擊之下已經險象環生,見幽魂撲來,不由暗暗叫苦,這下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過,徹底完蛋了。都是該死的哈伯,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幽魂一爪抓來,李飛在兩人圍攻下無法脫身,只能拿刀去擋。但是幽魂鬼爪空若無物,直接穿透了三合寶刀抓到他的鎖骨處。
  連護心甲也毫無作用,一股冰冷陰寒的幽冥鬼氣狂涌而入,穿脈過穴,剎時傳遍全身,李飛只覺大腦如遭重錘,“轟”的一聲炸了,無數幻象在眼前亂跳,全是怨恨、邪惡氣息,如身墜幽冥鬼域。他全身僵硬,眼前漆黑,向後倒飛出去。
  就在這時,靈竅內的般若神力突然興奮起來,綻放出明月般的光芒。李飛感覺靈竅處突然亮了起來,似乎黑暗中生出了另一隻眼,“看”到了不同顏色的世界:原來那幽魂是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橫眉怒目,全身閃出綠幽幽的能量;附近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有一道顏色不同的彩光,有的極強,有的暗弱,連所有人揮動的兵器都帶著彩光,有的如烈烈火焰,有的赤橙如金,有的汪藍如海水。
  李飛懷裡一件東西突然跳動起來,侵入體內的幽冥鬼氣如百川匯海,全數被它吸走,點滴不剩——那是從冥河生屍身上找到的鬼頭令牌。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一瞬間,兩個敵人也感應到幽魂在身邊,不自覺地避讓了一下,母老虎見主人遇險,也奮不顧身地撲過來,撞開了其中一人,李飛才沒在瞬間被他們分屍了。
  李飛剛落地,幽魂又是一爪抓來,這次卻抓在胸口,正是在放鬼頭令牌的地方,幽冥鬼氣如泥牛入海,全部被令牌吸走,無影無蹤。鬼頭令牌甚至還主動吸去幽魂的能量,只在剎那間,便吸走了幽魂三分之一靈能。
  幽魂全力掙脫開去,驚叫著飛退。
  白臉道士大吃一驚,手掐訣法,連連斥喝,但那幽魂已不敢再靠近,只是在李飛身邊打轉。
  兩個敵人趁勢跳前攻擊,李飛已恢復視力和行動,急忙翻滾出去,但是另一名高手也已殺開一條血路衝到。
  李飛自知打不過這麼多人,現在唯有裝死引哈伯他們出手,一來可以解決眼前的難關,二來可以使他們與楊國忠成為死敵,甚至與大景國的修真者相互仇殺。
  三個高手圍攻他,確實險象環生,但他表現得更加誇張一些,連滾帶爬向哈伯他們逃去,連衣服都被敵人劃破多處,似乎命懸一線,隨時可能身亡。母老虎不知他使詐,急紅了眼,不顧一切向敵人攻擊,卻被其中一人阻住,已受了些傷。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43
第九章 中西對決(上)
  “大法師救我,你當初的保證呢,我真要死了……”李飛向齊娜大喊求援。
  齊娜心中不忍,問哈伯:“老師,我們要幫助他麼?”
  哈伯卻慢條斯理地分析著:“我們不插手他們景國人的恩怨,不過也不能讓那小子被人殺了,那樣我們的承諾就成了空話……於是……所以……似乎……”就是不提出手救人。
  克拉克忍不住大喝一聲:“我不能容許不公平的戰鬥!”已經像炮彈似的向李飛那邊衝去,以金盾擋住一個人的鋼鞭,巨劍白光閃爍砍向對方。
  這邊薛可兒和幾個門客頂住一個高手,卻節節敗退,從齊娜身邊退過,那人以為抓住齊娜也是大功一件,可以證明薛元龍與黑遼國勾結,竟然順手一把向齊娜抓去。
  可是這朵紅玫瑰是帶刺的,齊娜法杖瞬即向他的手迎去,同時口中快速喝了幾個古怪音節,法杖上的紅寶石突然紅光刺目,一道尺許粗的火柱噴出。
  這下那人的手等於是向火柱迎去,從手掌到整條手臂都被火焰包住,衣服立即著火。他驚叫一聲,急忙向後退去,同時運功一振,將手臂上的護甲、衣服和火焰全震散開去,不過手臂上已有不少地方被燒成焦黑狀,滿布水泡。
  齊娜手上的法杖是件魔法物品,可以施放“阿迦納薩噴火術”和“火球術”,並且比自己發動要快得多,這一道火柱就是阿迦納薩噴火術。
  哈伯也生氣了:“魯莽的年輕人,你已經侵犯了光明秩序會的神聖法師,你們要受到懲罰!”說著雙手在胸前快速比劃了一個手勢,再往外甩去,九個足球大小的紅色光球排成一串,一齊向那個家將打去。
  那人急忙揮舞寶劍去擋格,卻只來得及擋住兩個,其他全打在他身上,全身劇震著後退七八米,身體一陣僵硬,薛家虎衛一擁而上,把他給殺了。
  齊娜笑道:“師父果然是神州大陸上最厲害的大法師,連最低級的魔法飛彈都沒人能擋得住。”
  “那是當然,我是全系的法師,你一輩子都學不完。看我的冰風暴!”哈伯快速念起咒語來,向著李飛身邊的一個人指去,一股狂風突然出現,夾著無數冰錐冰屑向他卷去。
  那人急忙後退時,四面八方都起了冰風卷,已經無處可逃,霎時全身都是白霜,僵硬得腳都邁不動了。薛可兒這時已騰出手來,一箭射去,正中他臉上,當場斃命。
  克拉克大發神威,劍盾並用,高呼酣戰,把一個敵人打得滿地找牙。他憑的不僅是強橫的武藝,還有靠信仰得來的神力,可以與武技結合在一起使用。
  楊國忠在城頭臉色大變,高聲命令撤退,幾個家將心慌,想要逃走時,李飛已在這時暴發,碎雪刀法施展開來,瞬間攻出十六刀,刀中夾腿把其中一個傢伙踢倒,一刀結果了性命。
  被克拉克打倒的那個被眾人一擁而上剁成了肉泥,只有兩人逃了出去,李飛一箭射去,又殺了一個,只有一個人逃到城下,沿著城墻遠遠逃了開去。
  白臉道士大聲怒喝,幽魂身上陰氣大盛,噴出大股腐臭戾氣,雙手也虛化成黑氣再向李飛包圍過去。
  李飛剛才全憑巧合把幽魂驚退,還沒完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敢再拿身體去做試驗,只是將雙刀狂舞,靠著層層刀氣勁風將戾氣擋住。
  那股戾氣其黑如墨,惡臭令人張口欲嘔,雖然還沒近身,卻已令人心慌意亂,難受無比。四麵團團壓來,李飛已難以擋住,可是薛家眾人看不到,無法幫他。
  克拉克見狀大吼一聲:“邪惡的力量必須被消滅!偉大的光明之神無所不在,賜我神力吧,啊——嘰裡咕嚕伊裡哇啦……”(李飛完全聽不懂,全身石化中)
  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聖潔光柱,無聲無息擊了下來,幽魂大驚,托起團團戾氣向上升起,但一遇白光便消融無形。它急想逃逸時,白光已經把它罩住。只見一股黑煙散開,就這麼在白光中消融了,連渣都沒有留下。
  “聖光……聖騎士!”白臉道士不知是因為幽魂被毀受了傷,還是驚懼和激動,蒼白的臉突然變成了青黑色,全身亂抖。
  聖騎士是光明神的戰士,是正義和光明的代表,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獻給正義事業。他們無比虔誠的信仰獲得了神的恩典,能夠使用神恩治療、神力附體、防護邪惡、聖光擊等,高級的聖騎士還會使用一些牧師系的神術,他們是所有黑暗與邪惡勢力的剋星。
  楊國忠大怒:“兀那夷族法師,你為何要插手我大景國的事?竟敢傷了幽玄宗的人,是要挑起修真者之間的大戰麼?”
  “不不不!”哈伯大鬍子亂搖,“第一,這個年輕人在我們的監護之下,我們不能允許他被人殺了;第二,是你們先動手打我的女弟子,冒犯了我們,不是我們先動手打你們;第三,我們沒有殺任何人,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們只打人沒殺人,我們打完之後這人的死活就與我們無關了,總不能保證他一輩子都不會被別人殺死吧……”
  李飛不由暴汗,原來全世界最不講理的人是哈伯!
  楊國忠氣得臉都綠了,獰笑道:“薛元龍,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勾結黑遼國的人,鐵證如山,現在還有何話說?來人,給我把薛府的老少抓來,在城頭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薛元龍早已疲累之極,再受了斷腿穿腹重傷,這時又氣又怒,再也堅持不住,怒喝一聲暈倒過去。
  薛可兒頓時六神無主,別說他們是殘兵敗將,沒有任何攻城器械,就算有攻城武器,一萬生力軍都沒辦法攻克這北方第一堅城。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薛可兒幾乎哭了起來,薛家的直系弟子也全亂了陣腳,他們的親人都在城內。
  李飛也沒有辦法,首先城裡肯定還有高手,他一個人起不了多大作用;其次哈伯還在死盯著他,只要一召好漢肯定會被他抓走。他一跺腳,拉住薛可兒的手說:“事不宜遲,我們立即離開這兒,否則等到黑遼國的人逼近,城裡的人再殺出來,我們就要全部完蛋了。”
  “可是,可是我的親人,所有東西都在城裡啊!”
  “我們現在已經救不了他們了,先離開這兒,楊國忠未必會殺他們,我們不走,他真的會把你的親人一個一個在城頭殺掉。”
  話雖如此,可畢竟是他們的親人,這兒是他們的家園,從小長大的地方,如何能夠捨棄?痛哭之聲、咒罵之聲四起,可是他們也只能動動嘴而己,曾經給他們帶來安全感的高墻,現在冰冷冷地隔斷了他們的回程和希望。
  李飛無奈,走到哈伯身邊:“老法師,你把我們全部送進城去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哈伯大搖其頭:“這是不行的,無論什麼條件我都不能答應你!”
  “你是不是怕大景國的修行者,你是不是鬥不過他們?”
  “老哈伯已經活了快兩百歲了,不會吃激將法。”
  “……”
  薛可兒咬了咬牙,臉上現出決絕之色:“撤退,全體撤退!”
  眾人強壓悲痛,後隊變前隊向後撤,並且通知後面的大部隊改變行軍方向。
  哈伯突然驚呼了一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突然一股大風卷起,伴隨著一片刺眼的亮光,旋風和亮光一閃而過,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大堆擠在一起的人,大多數是老人和小孩、婦女。
  站在眾人前面的是一個高額頭濃眉毛,一臉凄苦相的老和尚,一雙眼睛卻亮得有如明月,射出有若實質的光芒。
  “晦明大師!”李飛不顧眼睛被灼傷的危險,瞪大了雙眼。
  “娘!”“爹!”“大哥!”“妹妹!”……
  亂哄哄的聲音響起,充滿了驚喜。原來,這些人都是薛氏家族的親屬,特別是薛可兒家中的重要人物都在這裡了,晦明以大神通把他們“搬運”出來了!
  大悲之事瞬間成了大喜,許多人狂叫,許多人大哭,還有許多人說不出話來。
  城頭上的楊國忠也是屬於說不出話來的人之一,他做夢都想不到薛府內一個毫不起眼的和尚,居然是位絕頂高手,把他抓起來的人質全偷走了!
  哈伯哈哈大笑,上前拍著晦明的肩頭:“老禿驢,原來你還沒死啊,我本來以為沒機會再見你的面了。”
  晦明眼中的神光收斂下去,合什道:“阿彌陀佛,老瘋子還沒有被地獄惡魔給吃掉啊。”
  “哈哈哈,像我這麼善良的人只會上天堂,不會下地獄的……走,我們喝一杯朗姆酒去。”
  “不不,老和尚欠了薛家一個大恩惠,得護送他們到安全的地方才行。你又是怎麼會到這兒來的?”
  “都是這個不講禮貌、不講規矩的年輕人,居然用高級召喚術對付普通軍隊,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必須證明他會高級召喚術,然後懲罰他。”哈伯舉起法杖朝李飛一指,嚇得李飛趕緊跳了開去。
  晦明先是微笑,接著又轉為苦笑,要是說他在李飛手裡吃了虧,哈伯一定一百個不相信。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44
第九章 中西對決(下)
  李飛完全沒想到這兩個八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是熟識的老友,見哈伯沒有懲罰自己的意思,忙跑過來:“大師,你跟他解釋一下,我不是壞人,也不是修行者啊。”
  “善哉善哉,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李飛為之氣結:“你……”
  薛可兒等人這時才來向晦明道謝,晦明忙口宣佛號:“此地不宜久留,速走,有事路上再說。”
  楊國忠在城頭怒不可遏,揚手將一個珠子打向天空:“砰”的一聲炸開,一道黑煙如箭般直衝上百米高空。
  城內響起十幾聲粗細長短不一的嘯聲,聲震長空,風雲變色,三道劍光沖天而起,向這邊電射而來。李飛眼尖,已看到三道劍光上各有一人,最前面的劍光赤紅如火,勢如奔雷,正是他曾經見過的若真老道,後面兩人也不比他慢多少。
  眨眼之間,若真和兩個玄袍老道已落在城頭,跟在後面或踏劍飛空而來、或足不沾地飛掠而來的青衣道士足有十七八個,江湖客打扮的人也有十多個,個個都是氣度不凡,李飛曾在破廟中見過的寶井也在其中。
  楊國忠朝下一指:“薛元龍叛國投敵,勾結夷族法師殺害本朝官員;那個老和尚劫走犯人家屬,還有那個騎虎少年也是逆黨,煩各位護國真人和大俠將他們拿了,死活不論。”
  李飛倒吸了一口冷氣,敢情楊國忠早就安排好了這些人,太上教的人也許不受他指揮,但卻被他利用了,現在“事實”俱在,薛家是有口難辯了。
  陰謀中還有陰謀,圈套中還有圈套,種種可能性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這人絕對不是個靠著妹妹爬上高位的暴發戶那麼簡單。
  若真冷哼一聲,紅眉上揚,赤瞳閃爍,無邊威壓如海浪般涌起,瘦小的身影此時卻如巨人般高大。
  “邪魔外道竟敢殺我天朝官員,是欺我中原無人耶?速報名受死!”
  老哈伯臉色也凝重起來:“我是光明秩序會的大法師亞歷山德拉?哈伯,這位是我的弟子齊娜?雷斯,這位是聖武士克拉克?布裡頓。這是個誤會,事實是……”
  “沒有聽說過!你們自行了斷還可以留個全屍,若是等我動手,哼哼,定叫你屍骨無存。”
  老哈伯的白眉毛也豎起來了:“年輕的道士,你的師父沒有教你怎麼尊敬老人麼?你也只是太上教外山的二代弟子,雖然是‘玄士’級別,可我是‘大法師’,相當於是你們的‘真人’級別,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沒有向我發狂的資本。”
  若真也微顯意外,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實力一眼就被對方看破了,但他的怒氣也更甚:“蠻夷妖人,閉門造車,自吹自擂,級別和稱號又能說明什麼?有能耐便接我一劍!”
  在這期間,薛家人馬已經帶著老少往後退去,只有哈伯三人留在前面,數十米外是晦明,雖然沒有發出任何光影和氣勢,卻有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
  李飛自知功力受損,與這些修道界的人無法對抗,已與薛可兒遠遠向後退去——他想讓哈伯與太上教火並的目的眼看就達到了,這招在三國演義中有個很酷的名字,叫驅虎吞狼。
  豈料寶井突然說:“那個騎虎的少年我曾在東河城外見過,果然是黑遼國收買的刺客!寶月師弟去追他也未見回轉,可能已經被他害死了。”
  若真冷森森看了李飛一眼,又回到哈伯身上。他雖然看出哈伯實力不低,但仗著兩個師弟若能、若善在身邊,還有二十多人助戰,又橫行霸道慣了,並不把哈伯放在眼裡。今日要是殺了一個比自己級別高的大法師,名氣將會大漲。
  光明秩序會內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和等級考核,單是法師就分九個學派,各有稱號,如今衰敗了,已不再分學派,統稱法師,按實力不同分成六個等級:法師學徒、見習法師、法師、大法師、魔法師、大魔法師。
  道教和佛教內部並沒有明顯的分級,也沒有等級考核制度,但為了區別實力,各國修道界還是按他們的實力階段劃分了等級,道教分為:修士、道士、玄士、真人、人仙、地仙;佛門也分六個等級:僧人、佛徒、長老、尊者、肉身羅漢、金身羅漢。
  因各人所修不同,歷練不同,所以等級不完全代表戰鬥力,但卻是實力的一個重要指標。
  從等級對比上來說,若真比哈伯低了一個層次,只是若真自恃已練成《昊天劍法》中的道劍,又看不起已經窮途末路的法師,所以信心滿滿,覺得可以把哈伯滅了,殺氣騰騰,火雷劍已祭起。
  哈伯知道這次無法善了了,也沒見念咒語,瞬間便變成了六個一模一樣的身體,連動作都完全相同。緊接著晦澀古奧的咒語聲急促響起,彩光亂閃、幻影迷濛,每個幻影身上都蒙上了石頭一樣的顏色,罩上一個大氣泡,外面又有一個旋轉不停的火圈。
  只在眨眼之間,哈伯就已經往自己身上加持了鏡影術、石膚術、魔法武器無效結界、火焰護盾等六七個護體法術。
  鏡影術產生的幻影分身不能直接破除,必須成功擊中才會消失,全部消失後才能傷到真人;石膚術能使物理傷害減少四成;魔法武器無效結界可以在短時間內不怕任何魔法武器傷害(但不能防普通武器),火焰護盾能傷害靠近的人,並且使施術者大幅抵抗火焰傷害……每一個幻影分身都具有同樣防護效果,所以想要傷到哈伯本人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人家說越老越怕死,果然如此。
  同一時間,克拉克也在自己身上施了信仰鎧甲、防護邪惡之類的輔助神術,站到哈伯之前;齊娜給自己施加了防護遠程武器、防護火焰傷害、鏡影術等法術,她的鏡影術只能出現兩個幻影。
  若真存神運氣,踏步掐訣,火雷劍在空中急速旋轉,劍光層層蕩開,火光流焰急轉,形成一個巨大漩渦。耀眼紅光中,寶劍穿入漩渦之中,所有紅光流焰以寶劍為中心,凝成了一把長有二三十米的巨劍,高空中風雲急涌,雷聲轟鳴,數十道閃電蜿蜓而來聚集到巨劍之上,形成一道粗大閃電如活龍盤柱而動,炫光電花四射,更添無窮威勢。
  這一招“盤龍威雷劍”威力雖大,發動卻要較長時間,若能和若善早己發動了攻擊。兩人也練成了一級的道劍,若能的寶劍帶著強烈的風嘯之聲,速度最快,似一道白光向哈伯斬去;若善的寶劍速度稍慢,飛起時帶著青藍之色,內夾七彩妖艷閃光,竟然是一把劇毒之劍,毒氣籠罩範圍達數米方圓。
  克拉克躍起,塔盾劃過一片金光:“鐺”的一聲震耳欲聾,如同巨鐘炸裂,克拉克被撞飛數米,若能的寶劍也被遠遠震飛到一邊去了。
  若善的毒劍帶著毒氣緊跟著絞到,還有十幾把各色飛劍,七八件飛空的法寶也砸了過來,哈伯已無處可躲。
  但哈伯根本不需要躲避,任那些飛劍和法寶落到身上,一遇到幻光氣泡全部無聲無息地倒飛回去,飛劍和法寶都類屬於魔法武器,攻擊完全無效。咒語聲中,一道扭曲如蛇的閃電從他手中飛出,嘶嘯著飛向因為心急飛撲下來的敵人。
  閃電擊中一人後立即跳向附近另一人,再跳向下一人,連著跳躍了五六次。連環閃電也不算高明的魔法,但在高級法師手中威力卻極強,五個敵人打顫跌倒,身上青煙冒起,只有一個有護體法寶的人沒有受傷。
  齊娜法杖紅光一閃,一個半米大小的火球急速旋轉著飛了出去,帶出一道紅光劃破空氣,砸在人群之中“轟”的一聲炸開,波及二十米之內,那些剛被電倒的人全無抗抵力,全部變成火人在地上亂滾亂叫。
  這時若真的盤龍威雷劍已經帶著赫赫威壓轟了下來,籠罩數十米之內,克拉克和齊娜見勢不妙早已逃了出去。但哈伯還站在原地,也沒有拿東西招架,依舊念動咒語,十指快速變化,手中一個接一個小火球飛出,向城頭飛去。
  這些小火球出手時不過鴿蛋大小,脫手迅速變大,等到飛臨城邊時直徑已經達到兩米,滾滾如岩漿聚成,外面帶著大量火焰,後面拖著黑煙,分明是小型的火流星。
  “轟——轟——”之聲不絕,七八個小流星接連砸到並爆開,許多人躲避不及被砸中,或是被飛濺的高熱火焰沾上,慘叫之聲四起,眾人立足之處已變成一片火海。連若能、若善的衣服都被燒出洞來,只有若真和幾個有法寶、法術護體的人完全無恙,楊國忠則早已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在此同時盤龍威雷劍也轟到了哈伯的頭上,大量火焰和雷電幾乎把六個哈伯完全吞沒。哈伯似乎沒有格擋的魔法,只能任它轟擊,分身幻影一個接一個破滅,火雷劍沒能進入光罩之內,但雷電和火焰卻攻進去了。
  哈伯的鏡影術、石膚術、火焰護盾幾乎在同一時間消失。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45
第十章 最後退路(上)
  李飛暗自心驚,哈伯那單薄蒼老的身軀,能經得起這雷霆一劍嗎?
  雖然他惱怒哈伯等人“殺”了武松魯智深,並且死纏著他不放,但是相比起來,哈伯三人卻要比若真和楊國忠之類正直坦率得多,可愛得多。
  如果不是他,哈伯三人不會在這兒,如果不是他有意引哈伯出手,如果哈伯不遵守諾言不出手相助,他們都不會陷入這場戰爭之中。所以他現在應該算與哈伯同一戰陣,開始為哈伯擔心了。
  包括若真在內,都以為哈伯已經有死無生了。但是在這一瞬間,哈伯的身上突然同時閃出了五六種光芒和氣霧,象是他的身上有什麼東西突然爆炸了,鏡影術、石膚術、護盾術、防護魔法傷害等等魔法同時出現,比剛才還要多,他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晦明笑道:“好個‘法術定序’,老瘋子是不是已經超過大法師的實力了?”
  哈伯顧不上回答,又在不停地念咒施法。
  若真大吃一驚,突然記起小時候聽師父說過與魔法師作戰的經驗,能防魔法武器時,是不能防普通武器的,在一種狀態沒有自動結束前是不能變換成另一種的,並且魔法師一天能使用的法術有限,最怕的是近身搏鬥。他急忙收回寶劍:“全部出擊,近身搏鬥,用沒有靈性的武器!”
  十幾個人或駕劍光,或使法寶,或直接飛撲而下。齊娜又放出了一個火球,但他們已經有準備了,立即四散避開;克拉克巨劍投射出去,也被若善擋開了。
  眾人眨眼便衝到哈伯身邊,不過哈伯醞釀許久的法術也在這時放出來了,只見他指尖一道七彩虹光噴射而出,正好是光譜上的顏色,成扇形散射出去,長度足有六七十米,幾乎把所有衝過來的人覆蓋。
  大部分人被彩光照到立即僵立不動,並且有的燒焦了,有的碎裂了,有的融化了,有的中毒了,每一種光射到的效果都不相同。
  若能和若善當場斃命,若真的赭黃袍金光湛然,浮現符文光影將他全身護住,只是被震退,但是已經嚇得三魂七魄去了二魂六魄,架著火雷劍沖天而去。
  另有兩個人倖免於難,也是如喪家之犬逃了,哈伯嘆了一口氣,仿佛突然蒼老了許多,並沒有趕盡殺絕,克拉克和齊娜也沒有去追的意思。
  晦明雙手合十,念了一聲:“善哉,善哉!”
  太上教有十萬以上道士,光明秩序會只有幾十人卻依然能夠存在,自然有它獨到的地方。但也正是因為魔法一系已經衰敗,中原年輕一代的修真者已忽視了他們,沒有與他們作戰的經驗,況且以弱攻強,不自取其辱就怪了。
  城裡再也沒有修真之人敢出來,但無數兵馬卻涌上了城頭,強弓硬弩、巨弩車、投石車都對準了城下。
  眾人無語後退,李飛突然想起被殺的道士身上可能有秘笈、法寶之類,停步到還完整的屍體身上亂掏。
  哈伯和晦明都愕然,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像他們這樣出身大派的人,根本不用擔心沒有功法秘笈,連自己門派博大精深的功法都來不及練,哪裡有精力去練其他門派的東西?練其他門派的功法是沒出息的,撿死人的東西是很丟臉的,甚至是不道德的。
  可李飛不這樣想,他要找太上教練內功的秘笈,就算自己不能用還可以送給朋友用,比如母老虎想修行還沒有秘笈呢,拿去賣給散修也是一大筆財富。
  很快他就摸到幾本染血的秘笈和一些看似有價值的東西,顧不上多看全塞進母老虎的背袋內,與眾人快速後退,趕上薛家的大隊人馬。
  克拉克在薛元龍的傷口上放了一個傷愈術,傷口止住了血,晦明又給他喂下了一顆丹藥,但是薛元龍依舊呈半昏迷狀態,極為虛弱。那支弩矢依然不敢取出,晦明和哈伯的臉色很沉重,看樣子大事不妙。
  走了幾里路,遇上了後繼大部隊,他們已知道發生的事情,一片愁雲慘霧,甚至許多人哭了起來,因為他們的家人還在城裡;也有隊伍騷動不安,吵著要殺進城去。
  哈伯和晦明不肯再出手,所以薛家軍是無論如何殺不進城內的,就算兩人肯幫忙打開城門,太上教已經被惹火了,很快會有大量高手殺來,憑兩人是絕對擋不住的,最終只會死更多人。
  黑遼國兵馬就在後面不遠,如果不趕緊離開,會被堵在峽谷中,前無去路後有追兵,耗下去也是全軍覆沒的結局。眾人只能先出退出峽谷,再轉往西逃。
  幾個虎衛抬著薛元龍,李飛、薛可兒、克拉克和齊娜陪著晦明、哈伯邊走邊說話。
  哈伯說:“我們已經徹底得罪太上教了,一定會有很多高手來報復,不過他們首先是找我本人,如果我在這兒會害了你們所有人,所以我要立即離開,並且趕回去安排一下。齊娜,你跟李飛一起走吧。”
  “什麼,又是我?其實我覺得李不是壞人,不要再調查了。”
  克拉克卻搖頭說:“你跟著我們會有危險,等我們安排好了會通知你回來。”
  李飛暗喜,老哈伯總算走了,這個傻洋妞是容易對付的,終於雨過天晴了!不過他又有一點擔心,誰知太上教的高手會不會繼續往這邊追來?哈伯和克拉克走了,等於是少了兩個強力幫手。
  齊娜沒有再反對,哈伯與她交待了一會兒,又與晦明說了幾句後會有期之類的話,就與克拉克匆匆離開了。
  晦明良久方問:“郡主現在準備到哪兒去?”
  “現在只能趕在黑遼國殺過來之前往西走,然後從小路穿過回風山脈,先到斷雲關去暫避一下了。”
  晦明搖頭:“只怕烽火台也被楊國忠控制了,大隊人馬如何能夠通過回風山脈?就算到了斷雲關,楊國忠發兵來攻,那時便插翅難飛了,此自投羅網也。”
  薛可兒連遭打擊,已經完全亂了分寸:“那如何是好,關外根本就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
  晦明搖頭不說話,眾人也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齊娜說:“那個壞蛋誣陷你投敵,現在也無路可走了,不如真的投向黑遼國。”
  李飛本是一腔熱血的人,與武松、魯智深等人長時間相處後,受了他們影響,更是一身“反骨”,見薛家受了這樣的陷害,哪裡還忍得住,大聲說:“有道理!所謂君不賢臣投外國,又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大景國已經容不下你們了,就反他娘的,投外國去。”
  薛元龍正好從昏迷中醒來,撐起虛弱的身軀說:“不可,絕對不可!我薛家世代受朝廷厚恩,忠肝義膽,死亦是忠魂,怎能做叛國賊……”
  “朝廷厚恩?就是像現在這樣的厚恩?”
  “不是皇上對不起我們,是楊國忠迷惑了皇上,我們薛家世代忠良,決不能做有辱祖宗的事!”
  李飛冷笑:“他們這樣對待薛家,你們還不心寒?一個皇帝迷戀妃子已經到了不要國家的程度,一個奸臣已經到了可以完全控制國家,任意對你們進行迫害的程度,這個國家、這個皇帝還有什麼值得你們留戀?就算不投外國,也要造反,去占山為王逍遙自在,再不受那狗皇帝和狗官的鳥氣了!否則現在就回去讓楊國忠砍了腦袋,或者讓這一萬多條命被黑遼國殺死,在冰天雪地裡凍死,你自己選擇吧。”
  眾人被他這麼一番激烈的言詞震得半晌作聲不得,李飛罵道:“操他奶奶的楊國忠,第一次看見他我就想砍掉他的腦袋了,要是當初在城裡直接把他幹掉就好了,省了受這鳥氣!官逼民反,不得不反,找個地方扯起大旗,替天行道去!”
  薛元龍臉色數變,突然精神大振,掙扎著半坐起來:“罷了,罷了,我已有死無生,卻不可害了上萬弟兄,妹子你做主吧……薛家列祖列宗在天明見,不是不孝兒孫忘記祖訓,叛國造反,而是昏君奸臣逼得我薛家無路可走……”
  他說是讓薛可兒作主,但話中已同意了叛主,只是他的忠君思想很重,不肯親口下令。
  薛可兒也看出他是回光返照了,跪在地上大哭:“哥,你不能拋下我啊,我如何能統領這許多人?必須要由你來指揮!”
  薛元龍的母親、妻子,以及一群堂兄弟姐妹都過來圍著大哭,哀聲動地。
  薛元龍令虎衛召來所有將領,接著轉向李飛,招手叫他靠近,一邊抓著妹妹的手,一邊抓著李飛的手,把兩人的手合在一處:“我,是不行了,我的妹子就交給你了,還有一萬多弟兄……望你不要棄下他們,咳咳……”
  李飛愣了一愣:“你妹子我會照顧,可是這一萬多人,我實在無能為力,因為我根本沒有帶過兵……”
  “不,你說得對,不能再指望大景國了……眼下薛氏家族無大將之才,你雖然沒有帶過兵,見識和膽略卻遠超他們,所以只有你能救他們。我……傳我將,將令,今後所有人馬……歸,歸薛可兒與李飛統領,咳咳,齊心協力,逃出生,生……”
  一句話沒有說完,嘔出一大攤血來,就此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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