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水滸修神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1 17:35: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 17135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45
第十章 最後退路(下)
  眾人大哭,李飛也傻了,怎麼不經他同意就把薛可兒和一萬多人的生死套在他身上了!薛可兒也就罷了,多幾個也不打緊,可是這一萬多人怎麼了得?
  這些人全是疲累之極,傷心絕望,連路都快走不動,缺糧少藥,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並且後面還有黑遼國和楊國忠的人馬追殺。此外還有太上教、無影門的人會來追殺李飛,他此時只想有多遠就逃多遠,怎能帶著他們?
  薛元龍的死訊傳開,哭聲、罵聲如海浪般一波波傳開,悲氣遮天,哀聲動地,上天也不忍再看,以層層陰雲遮住了臉目,只有北風嗚咽,夾帶著片片雪花,如漫天飛舞的冥紙灰。
  晦明念了幾句往生經,對薛可兒說:“郡主節哀,當此之時,穩定軍心,擬定出路為要,若是軍心一散,恐怕無法收拾。”
  “可是,可是……”她淚流滿面,如梨花帶雨,嗚咽難以出聲,茫然望了一圈,眼光停到了李飛身上。
  李飛暗嘆一口氣了,薛家對他不錯,他又怎能只接受薛可兒不接受這些人?危難之時丟下別人可不是他的作風。他走了過去,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堅定地點了點頭。
  薛可兒本是外柔內剛,極有分寸的將門虎女,很快就抹去了眼淚,強壓下悲痛,揚聲道:“各位將軍,方才我大哥的話你們也聽到了,自今之後帥印由我與李飛將軍共同執掌,若有不遵,軍法無情!”
  眾將官忙肅容行禮:“末將參見兩位大帥,願聽號令!”
  李飛說:“我年輕識淺,本不敢指手劃腳,但王爺把擔子交到我肩上了,卻不能不盡力。如今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要想擺脫困境,就得團結起來,堅強起來,我們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眾將應了聲“是”,薛可兒說:“眾將先各回本部,安撫部眾,約束紀律,原地待命,不得亂走亂動,不得喧嘩聒躁!”
  眾人領命而去,號令一聲聲傳出,薛家軍畢竟是精銳之師,躁動慢慢平息下來,只是悲愴與絕望卻不減。
  晦明叫李飛和薛可兒避開眾人說話,問道:“郡主可知‘心海洲,無相城’之事?”
  薛可兒茫然搖頭,晦明說:“或許是老王爺走得急,沒來得及將此事說與你聽。早在十多年前,老王爺已經看出將有大變,因此暗留了一條後路。在大景國、黑遼國和金蒙國之間有一片大沙漠,稱為死神足跡大沙漠,在沙漠之中有一個大綠洲,與世隔絕,稱為‘心海洲’。老王爺早已派了一支親信人馬在那兒造城種田,囤積糧草,現今城已建成,名為‘無相城’,如果實在無處可去了,可以到此一避。”
  “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李飛和薛可兒心中都升騰起了一股希望。
  “大師就是愛弄玄虛,早說出來就是了。”
  “貧僧不是故弄玄虛。此地乃是最後的退路,也是與世無爭的清淨之地,切不可將戰火引到那兒,若不是你們已對大景國完全死心,又無處可去,貧僧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李飛疑惑道:“大師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因為大乘禪宗的宗門也在那兒。此事天下間知道的人不多,萬萬不可傳出去。”
  薛可兒好奇道:“大師與我爹是什麼樣的關係?”
  晦明露出深思之色:“這事說起來有點遠,簡而言之,六百年前佛教曾極為興旺,由於太上教的興起,助景家取得了天下,並且大肆屠殺佛門中人,佛門幾乎因此滅絕。只有大乘禪宗一支得以獨存,但也元氣大傷,無法在中原立足,只好避居塞外。外人不知的是,當年薛家曾暗中給過大乘禪宗不少照顧,大乘禪宗才能保留一點元氣,得以延續至今。”
  “大乘禪宗一直沒有忘記這份恩情,每一代都有弟子在薛家暗中保護,老王爺確實是中了殺手的暗算中毒仙逝的,只可惜貧僧發現得太遲,已經迴天乏術。此後貧僧雖然發覺暗濤洶涌,只是太上教和無影門的人無處不在,我不便插手,所以只好一直留在城內,幸好及時救出了這些老少婦孺。”
  兩人這才明白晦明之前說的大恩是怎麼一回事。薛可兒問:“我們要怎樣才能到達那地方?”
  晦明掏出一張薄薄絲絹,攤開後是一張詳細的地圖,他的手指從鎖雲城開始,向著西北方移動:“從這裡到沙漠邊沿‘望鄉鎮’得十天,再往裡走要半個月才能到,必須按照地圖上的標記走,如果方向偏了一點,就可能永遠迷失在沙漠裡。此事了結之後,大乘禪宗便不再欠薛家的情分了,當然,如果有刺客或修道界中人來攏亂本宗山門,和尚雖然不理世事,也要掃掃門前雪。”
  這話等於是說薛家軍進入綠洲後就得到大乘禪宗的保護了,但大乘禪宗並不會干涉薛家軍的事情,若再離開綠洲就再也沒有人保護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乘禪宗能夠在太上教的圍剿之下生存下來,肯定有獨到之處,也是現在最不怕太上教的勢力了。李飛如果要避開無影門和太上教的追殺,也只能暫時去尋求大乘禪宗的庇護了,當真是山重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薛可兒說:“可是這一路上吃的東西怎麼辦?一萬多人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關外人煙稀少,百姓已經逃離,而且還有黑遼國的追殺,這……”
  晦明看向李飛,微笑不語,李飛忙搖雙手:“大師不要看我,我真的是有心無力,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只是個不了解世事的年輕人,連自身都難保了,大師世外高人,深藏不露,無所不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
  晦明笑道:“你怎知我是世外高人無所不能?”
  “嘿嘿,大師與老哈伯稱兄道弟,肯定是差不多水平的人了。”
  晦明笑了笑:“我跟他是敵非敵,是友非友。”
  李飛大為驚異,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真猜對了。難道晦明真的是與哈伯一樣強大的存在?
  老和尚別有深意地看了李飛一眼:“老和尚不是不肯幫忙,是真的沒有辦法,少俠卻有些機會。”
  李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機會?”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藏。”晦明說完,把地圖遞給薛可兒,不再看二人一眼,向前走了。
  李飛跟了上去:“大師不要說話故作神秘,直接說不好嗎?”
  “哈哈,少俠本是有慧根的人,怎會想不通呢?”
  李飛還是不解,琢磨著他的話的意思,抬眼見到齊娜在前面,突然醒悟過來,哈伯和齊娜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但也給他帶來了機會。
  心中思量了片刻,連忙快步走了上去:“齊娜,你是火系法師吧?”
  齊娜見李飛肯主動與她說話,大為高興,笑道:“我還只是個見習法師,不能算是法師,不過我的實力已經夠了,只要通過測試和考核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法師啦。”
  “學習魔法需要很多錢吧?我猜你如果不是某個國家的公主,也一定是個貴族的女兒,否則不可能買得起這麼大的紅寶石,又長得這麼迷人,氣質高貴。”
  齊娜臉笑得像開了花:“你真的覺得我很迷人嗎?你突然改變了態度,不會是有什麼事想求我吧?”說到後一句話時,那張笑臉卻沉了下來。
  “這哪能呢,以前我們是敵人,我當然不能誇你美麗。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已經是朋友了,我對你的看法當然就改變了。你也看到了,這一萬多人都是陰謀與戰爭的犧牲品,也不可能對你們的國家構成威脅了,也許你可以幫我們與黑遼國的統帥溝通,不要追殺我們。”
  “不,我辦不到這個,你休想……”齊娜性感的紅脣一撅,立刻嚴詞拒絕,兩人之間的氣氛頗為緊張。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47
第三卷 無影門

第一章 般若法眼(上)
  薛家軍已經陷於絕地,士氣崩潰,缺糧少藥,如是不能與黑遼國談判成功,必定是全軍覆沒的結局,所以李飛依舊不屈不撓跟在齊娜後面勸說。
  “我知道你們黑遼國與楊國忠有來往,要聯手滅了薛家軍,可是現在形勢已經不一樣了,薛家不是你們的敵人了,楊國忠野心勃勃,才是你們的首要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我們應該是朋友,你應該也明白,繼續追殺薛家軍對你們沒有好處,與楊國忠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而我們卻是言而有信,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齊娜藍寶石般的大眼睛眨了眨,有點古怪地看著他:“我確實認識黑遼國的總指揮官,不過我卻不能幫你討好其他女人。”
  “喲,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呢,剛才你沒聽到嗎?這一萬多人已經是我的屬下了,我男子漢大丈夫要為他們的生命負責,這是在為我自己做事呢!”
  “……”齊娜見他說話間老態畢現,忍住笑意,連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本還以為你理解我說的話,做朋友就要兩肋插刀,原來你根本就不明白!”李飛的演戲功夫也不是蓋的,繼續趁勢發動語言攻勢。
  齊娜攤了攤手:“好吧,我可以幫你聯繫,盡力幫你們說好話,但是能不能成功我就不敢肯定了。”
  李飛大喜:“你是大美女嘛,一定行的!另外我們還需要一批糧食,可以是借,也可以是買,以後我們一定會付錢的。”
  齊娜臉上飄過一片烏云:“不行!寬恕敵人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他們不可能給你們糧食的,而且你們也一無所有,買不起,也沒有歸還的實力,就是我願意幫你們也幫不了。”
  李飛苦著臉,去找薛可兒要錢,可薛可兒現在哪裡能拿得出錢來?誰上陣還帶著沉甸甸的錢袋去?除了身上的鎧甲和武器,薛家軍唯一能拿得出來的大概只有人命和眼淚了;再去找晦明作擔保,晦明說和尚是靠別人施捨過活的,更沒有擔保的資格。
  真是無計可施,就算黑遼國不追殺他們,沒有糧食怎能走進死神足跡大沙漠?
  齊娜想了想:“你的弓是一件不錯的魔法物品,魔法物品一般是比較值錢的,不如我向你買,給你足夠買糧食的金幣。”
  李飛一愣,震天弓已經是他的命根子了,怎麼能賣出去?可是這把弓本來是薛家的傳家寶,現在薛家有難,拿去換糧合情合理,除非他能想出解救薛家軍的辦法,否則還真不好意思占有這把弓。
  這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從楊國忠手裡贏來的幾件珍寶都帶在身上,應該值不少錢。薛家軍出戰不帶錢,他可是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在身上了。
  雖然這下拿出去有點心疼,可是有時遷這個神偷在,以後不愁偷不到寶物,再說將來修為高了,天下珍寶還不是隨自己取?甚至偷到皇宮裡都是可以的,大可不必這麼小器。
  李飛從懷裡掏出夜明珠、扳指、玉帶,連時遷偷來的那塊玉佩都拿了出來,一時珠光寶氣,耀眼生輝。
  “齊娜,這是非常珍貴的寶貝,價值連城。價值連城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一件就值一座城市,我用這些換一萬人二十多天的糧草。”
  齊娜接過物品一件一件細看,點了點頭:“除了這一個玉佩不值錢,其它都是皇家的寶物,有這些東西,談判和買糧食就有可能了。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以後你得永遠把我當成朋友,像春天一樣溫暖。”
  “當然,以創世神的名義起誓,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難道你還認為我是破壞古老契約挑起戰爭的壞人嗎?事實證明楊國忠和太上教才是破壞契約的人,他們早就把契約當廢紙了。”
  “好,我這就去!”齊娜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笑了起來。
  李飛突然覺得她也是很美的,特別是那雙眼睛,裡面像藏著淺藍的大海,那是陽光明媚、溫和平靜的大海。
  齊娜騎著獅鷲飛走了,本來李飛是想跟著去的,只是他殺了不少黑遼國的人,去了倒是會引起對方反感,其他人去又未必能起作用,於是就讓齊娜獨自出發了。他倒不覺得齊娜會拐了財寶逃走,光明秩序會的傢伙都是誠實的、高尚的、有道德情操的人。
  眾人向西急行軍一整天才停下,幸運地找到了一個人去樓空的小鎮,坐落在山腳下,勉強可供他們全部擠進去。黑遼國的兵馬還沒追上來,鎖雲城方向也沒派出追兵,這讓眾人松了口氣。
  齊娜離開後,李飛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練功,一路坐在虎背上默默吸收靈炁,等到宿營時,已補回了不少能量。
  小鎮中有個宗祠,頗為寬大,李飛和薛可兒等人就暫時把這裡當成了主營,軍中知道李飛已經在與黑遼國談判買糧,人心也逐漸穩定下來。
  薛元龍的屍體帶著上路也不是辦法,於是眾人決定就在後山找個隱秘的地方埋了,日後有機會再來移走,薛家眾親屬難免又是一番悲慟。
  休息時,李飛才想起與幽魂交手時的怪異情形來,一摸胸口,原來是從冥河生屍體上找到的鬼頭令牌放在那兒。
  拿出來一看,原本黑沉沉的鐵牌現在已顯得有些光潤,微微發出黑光,並且那黑光象是活物般在令牌表面游走,鬼像的兩隻眼睛則發出淡淡紅光。更為奇怪的是,當李飛緊握著它時,竟感覺心神震盪,似有幽魂在耳邊尖嘯。
  莫非這令牌也是一件法寶,吸收了幽魂的能量後變得有靈性了?李飛想不通,如果是法寶,冥河生應該早就在命懸生死的時候用起來了,為什麼之前毫無動靜?不過這也可以證明它確有不平凡的地方,否則冥河生不會帶在身上。至少李飛發覺了一個妙用——可以吸收侵入身體的鬼氣。
  說起來靈炁應該是比幽魂鬼氣更精純、更強大的能量,怎麼會在受到幽魂的攻擊時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是不是因為自己還不精通靈炁的使用呢?也許是因為沒有貫通一百零八個大穴,能量還沒有散布全身,無法有效應用起來吧。
  那麼能不能繞開天夢神功,如同氣功、道法一樣,把靈竅當成氣海、丹田,通過經脈將靈炁搬運到全身各處,就可以用來攻擊敵人和抵禦敵人真氣的入侵了……
  樹挪死,人挪活,一條路不通就走另一條路。
  李飛心裡想著,氣機隨之而動,靈竅內的能量貫注往缺盆穴,缺盆穴上有一絲細微靈炁順手臂經脈而下,一直到達手掌。
  手中的鬼頭令牌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一股陰冷邪惡之氣反攻而上,瞬間倒衝了上來。此時李飛又像是受了幽魂攻擊時的情形一樣,全身僵直,如墜鬼域,眼前變得漆黑一片。
  般若神力乃是與幽冥鬼氣勢不兩立的能量,立即暴發起來,李飛又覺得額頭處發亮,看到了另一種顏色的世界。靈炁與般若神力是友好的能量,在它的引動之下全體行動,如同山洪暴發一樣,把幽冥鬼氣全部壓回去了。
  李飛恢復正常,愣了好一會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原來他手臂上的經脈並沒有打通,所以傳到手掌的靈炁極為微弱,不料卻刺激鬼頭令牌中的能量暴發並反攻回來;陰氣入體後,老和尚那股能量和天夢神功自動護主,又把陰氣壓縮回去,居然把他的身體當戰場進行拉鋸戰了。
  這時卻見晦明走了過來,李飛忙把令牌收進衣袖內,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師有事嗎?”
  “貧僧剛才感應到有陰邪之氣波動,所以過來看看。”
  “哦,其實沒什麼事,只是之前被幽玄宗的人攻擊受了點傷,剛才在試著把那些陰氣逼出來。”
  晦明眼中又閃起奪目的光芒,但是一閃立即就收斂了,不敢正視李飛的臉孔:“之前貧僧以為李施主是楊國忠派來的奸細,多有誤會了。”
  “哈哈,彼此彼此,那時我也以為大師是楊國忠的人。”
  “哈伯自然會把太上教的人引走,但是楊國忠還會派其他人追殺我們,一路上未必安寧,隊伍中可能還有潛伏的敵人耳目……不知李施主練的是哪一家的功法,貧僧眼拙竟然看不出來。”
  “天下功法無數,一些冷僻的不入流功法自然難入大師法眼。”李飛隨口開了句玩笑。
  晦明袖袍無風自動,笑答:“施主過謙,連貧僧和老哈伯都看不出來,冷僻是真,但卻不是不入流,否則老哈伯也不會纏著你不放了。”
  李飛悚然而驚,原來老哈伯並不是完全為了什麼古老契約和秩序而來,而是想弄清他的功法才纏著他的。一個少年使用的召喚法術,竟然與最高九級魔法“異界之門”相似,怎能不讓魔法界震驚,誰能不起貪念?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48
第一章 般若法眼(下)
  也許老哈伯沒有太大惡意,人也是正直誠實的,但這也是一種居心不良,這世上有幾個人是可以真正相信的?
  那麼眼前這個神秘的大乘禪宗老和尚能不能靠得住呢?
  李飛更不敢說實話了,故意岔開話題:“你是有道高僧,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我有時能看到鬼魂之類,似夢非夢,連自己都分不清,並且在與幽玄宗的幽魂交手時,雙眼失明,印堂處卻突然亮了起來,看到了另一種顏色的世界,人人頭上都有顏色,許多原本沒有色彩的東西也會帶上顏色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你居然……”晦明大吃一驚,接著象是腦袋被門擠了,痴呆了好一會,臉上露出頹廢之極的神色,轉眼又露出笑容:“好!好!好!”
  李飛被他弄糊塗了:一個平時不開口、不抬眼,笑都不笑一下的老和尚,突然之間這樣大喜大悲,莫非是瘋了?我問個問題有這麼大的殺傷力麼?
  “晦明大師,你這是怎麼了?”
  “善哉善哉,多謝施主!”晦明恢復了常態,不,也不能僅僅說是恢復了常態。他此時臉上有一種祥和喜悅的光彩,就像是看到了頑石點頭,天花墜下,或是被師父當頭一喝,剎那頓悟,全身都沐浴在解脫的歡喜之中。
  李飛一頭霧水,恨不得砸老和尚的光頭一拳。
  晦明終於開始說了:“貧僧先來回答少俠的問題,佛門中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之說,肉眼便是臉上的眼,能見世間凡物;修煉到一定程度,開啟天眼,便能夠看到鬼魂、妖精、神靈之類,你便是到達了這個境界;再修下去能看到更多不可思議之物,通天徹地,最後能達到佛陀說的微塵世界,一滴水中有十萬生靈,一粒沙便是一個世界。”
  李飛點了點頭,這個不算難理解,拿原子、分子的世界來說,一粒沙確實是一個世界,只是佛陀比科學家早幾千年看到了。
  “世間一切皆有因果,那日貧僧被施主吸走十年苦修的般若神力,心中難免又愧又悔,耿耿於懷,不料今日被少俠一語點醒,剎那之間頓悟,突破了數十年來難以逾越的關口,又是因禍得福了。”
  李飛更加摸不著腦袋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是般若神力?”
  “般若神力便是佛門苦修的能量,與道門真氣相類似,但更難修煉。貧僧那天想要看出你的功法和師承來歷,一時動了無名,便以百年苦修的‘般若慧眼’探查,不料卻被你硬生生把般若神力吸走了一部分,損失了十年苦功……”
  “十年苦功?”李飛有些不信,“就那麼一丁點東西需要十年修煉嗎?”
  “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誑語,確是十數年苦功。施主的功法與世人皆不同,結穴在印堂處的靈竅,並且已開了天眼,般若神力留在裡面,受了幽冥鬼氣的刺激,竟然令你從初成的天眼直接跳躍到了法眼的境界,不亞於一步登天了。”
  “原來是這樣。嘿嘿,這麼說來還要多謝大師你的般若神力了。”
  “非也……貧僧的功法一切從肉眼開始修煉,一生時間都放在雙眼之上,到了最近數十年,卻一直滯留於慧眼難以突破,雖日夜苦修,從未想過改從靈竅處去修煉。今日見施主僅以少量般若神力便瞬開法眼,才明白過於依憑肉眼,最終是無法突破桎梏的,法眼、佛眼並不是真正的‘眼’,要害在於開啟靈竅。若不是在施主身上得以印證,貧僧如何能夠迷途知返?前日之失,乃是種因,今日之得,乃是結果,因果循環,以至於斯!”
  “就是說我也不用因為吸了你十年功力而道歉了?”
  晦明暢懷大笑,雙手亂搖:“不用不用,方才突然頓悟,不但成就了法眼,連般若神力也上升了一層,達到無相般若的境界。今日所得,有可能是貧僧窮盡一生都無法突破的,所得好處比起失去的已超過十倍、百倍了。”
  李飛心裡暗罵:原來老和尚得到的好處比自己多了這麼多,這買賣實在是虧大發了,得再弄點好處回來。
  他眼珠子一轉,問道:“大師,這法眼有什麼好處?我看也沒什麼稀奇嘛。”
  “對於法眼,貧僧有貧僧的用處,施主有施主的用處,同是一枚銅錢,在每個人身上起的作用都不同。”
  “那麼我要怎樣才能保持那種‘法眼’的狀態?”
  晦明搖了搖頭:“貧僧也不知道,施主的錢要施主自己去花。”
  李飛心中著惱:“同樣是法眼,我是瞬間的,也對修行沒有任何益處,你卻是永久的,有說不盡的好處,你當然會說風涼話了。我看你這是過河拆橋!”
  晦明也不生氣,只是祥和地微笑著:“施主今日種因,怎知沒有他日之果?”
  李飛埋怨了幾句,再想想人家老和尚修了一百多年才成就法眼,自己修行還是以“天”為單位,能有這養成就也該知足了。畢竟是年輕人心性,很快就把不快拋到腦後去了,兩人聊了幾句,李飛突然想起老哈伯說的什麼等級,稱號之類,於是向晦明打聽。
  晦明這次沒有故弄玄虛,有問必答,都為他作了解釋。
  魔法世界有明顯的等級制度和考試,如法師就分為:法師學徒、見習法師、法師、大法師、魔法師、大魔法師。戰士、牧師也類似於此,每個等級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分水嶺。
  中原各門派並不看重等級,更注重實際戰鬥能力,比如一個低級的人,正好有一件可以使得動的法寶神器,也是有可能打敗高一級的人的。不過為了與“國際”接軌,大的門派內也大略分了等級。
  道教分為:修士、道士、玄士、真人、人仙、地仙;
  佛門分為:僧人、佛徒、長老、尊者、肉身羅漢、金身羅漢。
  以太上教為例,凡正式入室的弟子,在築基階段都稱為“修士”;能夠氣通周天的,也就是任、督二脈打通,稱為“道士”,意為已開始入道;達到丹道周天,也就是結出金丹並沿周天運轉的,稱為“玄士”,意為已由道入玄;練到丹破嬰生,嬰孩顯相的稱為“真人”;成就元神(陰神),稱為“人仙”,介於人與仙之間;元神再進一步(身神),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稱為“地仙”,顧名思義,地仙已經是仙了,但還離不開地。
  據說地仙之上還有神仙或天仙,也就是元神的最高境界(陽神),可以完全脫離肉體存在,與天地同壽,不過那僅是傳說,從沒人見過。
  不論哪個教派哪種修煉方法,最終目的無非是長生,甚至破碎虛空成為另一種更高存在形式。然人之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乃是天註定,想要長生不死就是與天鬥,修道的過程便是逆天而行,又豈是那麼容易?
  所以世間千萬修煉者,能練成金丹大道百年不老的已極為稀少;能修出元嬰,數百壽元,返老還童者萬中難有一二;至於被稱為人仙、地仙的,幾百年、千萬人中難得有幾個。便是到了這個層次,往往遇上天劫大限之類無法通過,功虧一簣,還是不能成神仙。
  經過這一翻深談,李飛才對修真界的實力有了概念,被他殺的寶月應該是屬於道教二級的“道士”,若真是屬於道教三級的“玄士”,老哈伯是魔法系四級的大法師,晦明是屬於佛門四級的“尊者”。由此可見,每一層次的實力相差是非常驚人的,如果不是走了狗屎運,學了絕頂的神功或是有頂級的法寶神器,是不可能鬥過高一級人物的。
  從晦明與老哈伯的交談,以及剛才晦明的突破,兩人都應該是超越四級,快到五級的水平了。想不到晦明這麼牛的一個人物,竟然一向不顯山露水,比太上教最差的小道士還要低調。也許真正的修真者就是這樣內斂和深藏不露,像若真那樣的人,只能算是修真界的暴發戶、黑老大,不長久啊!
  晦明走開後,李飛不由又開始發愁起來,自己的水平還是太低了,如果不招好漢幫忙,大概連二級的人物都排不上,該怎樣突破原來的限制呢?
  天夢神功肯定是強大的,可是沒能把裡面的人全部“喚醒”出來,功法不完整,就不可能修到更高層次,現有的穴位吸再多星光也強不到哪裡去。像現在這樣靠碰運氣偶然解開一兩個人物絕不是辦法,也許歷時一百年還不能全部解開。
  他突然靈光一閃,時遷、武松他們一直都是從書裡出來,每次也是回到書內,那麼書裡必定有一個空間,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按晦明的說法,“般若法眼”僅次於最高成就佛眼,連異界空間、微塵世界都能看得到,簡直就是X光加顯微鏡加紫外線加紅外線加激光雷達。自己擁有的“次品”般若法眼,應該也是非常厲害的,那麼能不能想法看到書中的世界?
  他拿出書來翻到第一頁,閉上眼睛去“看”,可是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努力了許久還是看不到那種異彩世界。
  難道一定要用那令人討厭的鬼氣刺激才能看到?他再次握住鬼頭令牌,像上次一樣引靈炁去刺激它,試了幾次,果然鬼氣洶涌而上,瞬間全身僵直,如墜鬼域,眼前全暗,般若神力大放光明,靈竅為眼,又看到了異彩世界。
  就在這一瞬間,李飛看到書頁裡的圖畫變得無際深遠,就像電腦屏幕沒開機時只是個黑暗的平面,開機後裡面有了圖案和影像,就變成“立體”的了,裡面果然有另一個世界,活生生的宋江正站在裡面!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50
第二章 全套神功(上)
  李飛的般若法眼狀態只保持了很短的時間,體內靈炁就開始反擊把鬼氣壓了回去,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他大為驚詫,書裡面果然另有名堂,可惜時間太短沒有看清楚,怎麼樣才能保持看得更久?
  晦明已經有了真正的般若法眼,肯定能看清楚。可是這個老和尚與哈伯一樣,也對自己的功法好奇得要命,如果不是身份崇高,說不定都會動手搶書了,所以絕對不能請他看。
  其實也不是晦明藏私不肯指點他,而是他的般若法眼一是靠“借”來的能力實現的,二是靠外物的刺激短暫出現的,他自己的修為遠遠沒有達到這個層次,指點了也未必有用,強行使用只會於自己有害。
  李飛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就是有一股不服輸的狠勁,一定要找到看清書裡內容的方法,這事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讓鬼氣侵入身體是很痛苦的事,可能還對身體有害,但他還是一遍遍試著讓幽冥鬼氣襲擊自己,想要停留在般若法眼的狀態,可是每次畫面都是一閃而過,沒辦法看到更多細節。
  為什麼不能刻意保持般若法眼的狀態呢?沒想看時反而看到了,想看時卻什麼都看不到,也許這也像練習箭道一樣,需要心無掛礙,若有心,若無心,似看非看之際才能達到那種狀態,到了那種狀態再把它“定”住,就有機會了?
  他計劃已定,再次以靈炁去刺激鬼頭令牌,引起鬼氣襲體,又看到了異樣的世界。他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放下了要“看”的執念,也不去理會體內鬼氣和靈炁如何互相沖擊,只是盡力保持著那瞬間心無一物的狀態。
  試了幾次,終於被他找到那種感覺了,般若神力和靈炁還是自動反擊把鬼氣逼了回去,但他卻保持著般若法眼的能力沒有退去。
  低頭看去,書裡真有一個空間,宋江左手按刀柄,右手撫短須,茫然地走來走去,四周全是無盡虛空,望不到邊際,但天上卻有一百零八個亮點,正是李飛熟悉的星空圖,其中一點偶然閃亮一下,宋江頭頂的百會穴處也跟著閃亮一下。
  第二頁還是不見邊際的虛空,盧俊義身穿麒麟黃金甲,手持黃金槍,牽著一匹神俊之極的寶馬在走來走去,天上另有一個星閃亮,而他的太陽穴也跟著亮了一下。
  李飛立刻明白了,第一頁在閃亮的就是宋江的本命星“天魁星”,對應的是百會穴;第二頁是盧俊義的本命星“天罡星”,對應的是太陽穴。如果真是這樣,他就能知道哪顆星對應身上哪個穴道,知道天夢神功第二層的全套功法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真有這麼好的運氣,急忙往下翻,天機星吳用對應的是魚腰穴,天閑星公孫勝對應的是印堂穴……天英星花榮對應睛明穴、天孤星魯智深對應缺盆穴、天傷星武松對應命門穴,果然準確無誤。
  李飛心中狂喜,幾乎要跳起來歡呼,夢寐以求的、生怕永遠都解不開的天夢神功,居然在巧合之下全部解開了!只這麼翻一遍,哪顆星對應哪個穴道全印在腦海里了,不需要“激活”書裡面的人物,他也能貫通全部穴道了!
  他再往下翻,高俅、蔣門神、西門慶等人也是各在一個空間內,但沒有星光和穴位,不知有什麼用途。
  最後一頁是一張山水畫,現在看上去也變成了立體的,動態的。
  這是一個四周環水的大島,島的最中間是平坦的盆地,建有一座城池,名宛子城;盆地周圍全是險峻高山,山上建有許多關隘和營寨,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群山之外是沙灘和沼澤,沙灘邊建有水寨、碼頭、造船場之類。
  大島四周全是水,波光粼粼,蘆蕩茫茫,沒有邊際。
  不需要其他證明,只看山寨上迎風而動的杏黃旗“替天行道”,便知道這兒就是好漢們聚義的梁山了,只是裡裡外外一個人都沒有。
  人活起來也就罷了,怎麼連山水圖卷也活過來?人可以召出來用,難道連山水也可以搬出來用?會不會象《封神榜》裡面的山河社稷圖一樣,可以拿來當法寶?
  李飛心神一分,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並且覺得很虛弱,靈竅處很難受,吸來的般若神力幾乎完全消耗掉,自己的靈炁也損耗了很多。
  睜開眼來,手上的書依舊是紙的,沒有任何異樣。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不過這些無關緊要,最最重要的是天夢神功他已經可以接著往下練了。
  般若神力損耗了不少,還尚未知道補充的法門。老和尚的般若神力已經突破到無相般若的境界,估計自己無法再偷吸到了,而其他和尚練的不一定是眼功,就算有般若神力也未必能吸得出來。失去了大部分般若神力雖然很可惜,但所得的好處也足夠讓他驚喜了。
  召喚每一個人時,手指都需要掐不同的指法,而這些訣法都是激活後的人物告訴李飛的,如果不知道相應的訣法,還是不能召出書裡面的人物。
  也就是說,李飛的天夢神功第二層可以不受影響地練下去,但是只有已經激活的人物才能召喚,沒有激活的人物就算對應的穴道已經貫通了,還是不能召喚。想要使用某個好漢的武藝和特技,必須想辦法“喚醒”他們,象時遷、武松、魯智深、花榮一樣。
  這些可以慢慢再研究,接著李飛就迫不及待開始練功。他有個想法,先貫通雙手上的所有穴道,這樣才能把靈炁傳遞到雙手,攻擊時可以用靈炁傷敵,防守時可以擋住敵人真氣,實戰能力可就大不一樣了。所以他先練的是“中渚穴”,在手掌第四、五掌骨小頭之間、掌指關節上方一寸凹陷處,對應的是“地巧星”,人物是玉臂匠金大堅。
  第二天眾人剛要啟程,齊娜就騎著獅鷲回來了,黑遼國同意罷兵,也同意賣糧,但是薛家必須支付三萬個金幣,也就是三萬兩黃金作為賠償。因為李飛燒了他們大量物資,造成了極大損失,現在他們的供給已經很緊張了。
  如果薛家不接受這個最低限度的條件,他們就殺過來,搶到薛家軍的裝備和馬匹也足夠抵得上這些錢了。
  大景國流通的是銅錢,金銀提煉不容易,世間數量極少,只有大富人家才有,一兩黃金就相當於一萬個銅錢,三萬兩黃金可是個天文數字。
  李飛大怒:“傻了你是不是,為什麼要付三萬個金幣,他們是侵略者,憑什麼要我們賠錢?跟他們談判是給他們面子,就算他們追上來又怎麼樣,我照樣殺得他們屁滾尿流,有來無回!”
  齊娜被說得滿臉通紅,嘟著嘴還擊道:“可是我以為你會同意,已經為你擔保了,保證一年之內拿出三萬個金幣。你要是不同意,可以與我一起再去談判,對我凶什麼凶嘛。”
  “你還為我擔保?你、你、你……你真是太有才了,太聰明了,服了你了!”李飛怒極而笑。
  齊娜眨巴著那雙無辜而美麗的大眼,就像一隻純潔而受傷的大白兔。
  薛可兒把他拉到一邊:“我看算了,一年時間也許我們可以籌到錢,如果不同意他們的條件,我們就買不到糧,這才是重點。況且我們現在士氣全無,根本無法對抗黑遼的軍隊,也只能這樣了。”
  李飛冷靜下來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只是現在薛傢什麼都沒有,一年哪裡能拿得出錢來?這事只能落在他身上了。
  薛可兒理解他,關心他,送他寶刀寶弓,教他不傳之秘,知?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51
第二章 全套神功(下)
  這時太上教的高手應該在追蹤哈伯,楊國忠肯定也在鎖雲城裡忙碌,可能連東河城的守軍都已大量調離到鎖雲城了,沒有人會注意到那邊。不如去把他們接出來,也帶到心海洲無相城安居樂業,這樣才算盡到了自己的心意。
  他立即去找薛可兒,討論帶出難民朋友的可行性。
  薛可兒有些吃驚,放著這裡一萬多人還沒著落,她也在最需要他的時候,李飛怎能離開?可是她也不好反對,如果李飛是個自私自利棄朋友於不顧的人,也就不值得她寄託芳心了,她又怎能叫他不管別人死活只顧薛家的人?
  她攤開地圖研究了一番,薛家軍要先向西走,再轉向西北,東河城和斷雲關正好在他們西南邊,東河城與斷雲關只有三百多里,有官道相通,只要李飛能把難民從東河城帶出來,三天就可以到達斷雲關。
  斷雲關的守將薛長征也是薛氏宗親,他父親與薛可兒的父親是堂兄弟,為人嫉惡如仇,武功、兵法也都不錯,所以之前薛可兒曾想到斷雲關暫避。薛長征一定也願意同去無相城的,與難民們一起穿過回風山脈,如果不出意外,還來得及趕上薛家軍後隊,所以可行性是很高的。
  李飛的計劃是到了晚上,請齊娜用獅鷲載他到東河城附近落下,再潛入城內把難民帶出來。他與薛可兒詳細計劃了一番,包括行走路線、接頭時間、可能突發事情等。
  有晦明跟在薛可兒身邊,就算楊國忠派再多殺手來也沒事,太上教的人首先要找的是哈伯,對晦明和薛家並沒有什麼仇,應該不會為了薛家的事與大乘禪宗撕破臉——事實上現在趕過來的人,有哪個敢對晦明動手?所以李飛還是很放心的。
  齊娜再次騎獅鷲回去,協調糧草交接的細節問題。
  薛家軍早已疲累之極,決定原地休整,並且派出兩千人去指定地點接收糧草。前一天還是不共戴天的死敵,眨眼卻成了交易的朋友,世事之奇,真不是人所能預料。
  整理母老虎背上的皮袋時,才發現從鎖雲城外屍體身上撿回來的東西,其中有四本秘笈:兩本是他手上已經有的《昊天劍法》上卷法劍篇;一本是《洞玄靈寶丹經》上部,正是與《昊天劍法》配套的內功篇;一本是《驚風鎖龍鞭法》,看起來並不怎麼高明,也許是哪個三流散修的東西。
  《洞玄靈寶丹經》也是分為三冊,是太上教最根本、最重要的內丹功法之一,書中說的是成就金丹大道,化虛飛升的無上大道,但包括創派祖師在內,幾千年來僅三個人修成而已。
  由於這本丹經的重要性,低級的弟子都是聽師父口授,不能攜帶,恐落入外人手裡,只有二代弟子以上才有資格帶著上冊,這一本就是若能道士身上帶的;中冊只有老資格的老道士才能研習,不能帶出山門;下冊大概從來沒有出過太上教的寶庫。
  李飛看了介紹不由大喜,可是粗粗翻了一遍後卻又皺眉了,裡面都是打坐、采氣、吐納、周天搬運之類的字眼,艱澀難懂,不知所云,幾十年未必能有所成,一輩子也未必能全部理解。現在他修天夢神功已經沒有阻礙,勁頭正足,哪裡還有空練這個?
  再看其他東西,一面小旗,金絲銀線織成,圖案好似大老鼠;一個極為古舊的小銅鐘,上面有些像符文一樣的圖案,要是有人收古董應該值不少錢;一枚三寸來長的梭子,微有銀光來回游移,看起來最像寶貝。
  李飛知道這些東西都要相應的咒語法訣,或是與自己功力相結合,或是用某種功法來驅動才會大放異彩發揮功用,他現在根本不能使用。
  他就是一個“另類”,天夢神功與道門功法有極大差別,除非他改學道士們的功法,否則道士們用的東西他都沒機會用。
  “他娘的,不用就不用,爺的神功未必就比你們差了,乾脆另類到底,闖出一片完全不同的天地來!你們這些破爛玩意有什麼稀奇的?在老哈伯這樣的人面前不堪一擊,不要說更厲害的高手了,嚴格說起來這些都是垃圾!”
  想通了這一點,李飛便半點興趣都沒有了,一股腦塞回袋子裡,開始準備要用的東西。三合寶刀、震天弓穿雲箭、鐵箭肯定是要帶在身上;兩本真、偽《繡像水滸轉》他一直貼身藏著,分別用油紙細心地包裹著,外面再用油布包了一層,就算是丟進水裡一時半會都不會濕掉;其他諸如繩索、勾爪之類也必不可少。
  到了天黑時,齊娜回來了,交接雙方的代表也見了面,明天就可以接收到物資,一天一夜就可以運到這兒。消息傳開,死氣沉沉的士兵們終於有了點生氣,對這個年紀輕輕的新統帥也刮目相看了——誰都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解決了危機,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逆轉了大局。
  陰雲蔽空,寒風凜冽,小鎮外,古橋上,李飛與薛可兒面對面站著,母老虎跟在李飛身邊,這一頭遠處是晦明、幾個將領、八個侍女;另一頭遠處是齊娜。
  眾人有意避開讓他們說話,但是兩人對視著,卻沒有什麼話可說。也許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就能讀到對方的心裡話,不必多費脣舌;也許是因為這一去只是三五天,很快就可以見面,不必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可是剛才始熱戀的人,卻是一分鐘沒見就覺得失落和空虛,只是不到分別時連自己都不知道。
  良久,李飛柔聲說:“我走後,這裡的事就全靠你了。”
  “嗯。”薛可兒欲言又止。
  “我是不是不該這樣丟下你們?”
  “不,你應該去的。不過你一定要回來,不論有沒救出他們,不論遇到什麼困難你都一定要回來。如果跟不上我們,也一定要來心海洲……你記住路了嗎?”
  “記住了,我一定會回來的,你放心吧。”李飛衝她擠了擠眼睛。
  母老虎低吼一聲,拱了拱李飛的背,李飛回手摸了摸它:“我這次要進城去,不能帶著你。我不在的時候她就是你的主人,一切全聽她的吩咐,並且要保護她的安全,明白嗎?”
  “嗷——嗚!”母老虎低吼一聲,表示答應,頭伸到他脅下蹭來蹭去,戀戀不捨。
  李飛又對薛可兒說:“它能聽得懂人言,有什麼事直接對它說就好,千萬善待它,但如果它敢不聽話,我回來會狠狠教訓它!”
  薛可兒強笑道:“這些不用你多說,放心去吧,快去快回。”
  李飛點點頭,走向齊娜那邊,走了幾十米回頭望去,薛可兒還在那兒站著,在夜色中顯得孤單和凄冷,但她的腰桿卻挺得筆直,眼神堅定,面帶笑容。
  她已經變成了一萬多人的希望,一萬多的人的支柱,不得不堅強,如果她也萎靡不振,這一支軍隊連走到沙漠邊沿都有困難,更不要說走進稱為死神足跡的沙漠深處了。
  李飛覺得心中震顫了一下,不知是被她外面的堅強和內心的脆弱所感動,還是被某一種不詳的預感所觸動,總之他覺得有些不安。
  齊娜有些不耐煩了,喊道:“快走啦,有什麼話回來再慢慢說,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看別人卿卿我我。”
  李飛一狠心,加快腳步走了過去,與齊娜並肩往前走。
  離開一段距離後,齊娜發出了一聲尖嘯,很快頭頂就傳來巨大的撲扇聲,獅鷲快速降落下來,揚起滿天風雪。
  “你確定要我送你過去?我再重申一次,外國修行者和生物不經許可跨過邊界,將被視為入侵,景國人可以直接攻擊,如果有玄士、長老級別的高手追來,我們是逃不掉的。”
  “放心好了,我敢保證附近的所有高手都去追老哈伯了,並且不是這個方向。我們飛得高一些,就算有些小道士從下面經過也發現不了我們。”
  齊娜微嘆了一口氣:“幾個難民真的值得你這樣冒險?如果我有困難,你會這麼不要命的去幫忙嗎?”
  李飛笑道:“如果你是以我朋友的身份,我當然要幫忙,但如果你是以債主的身份,嘿嘿,那我只會落井下石了。”
  “哼,那你快點把錢還給他們,我們就是朋友關係而不是金錢關係了。”
  “一下子哪裡去找那麼多錢,你以為去偷去搶……”他突然靈光一閃,對啊,眼前就有個難得的好機會,不如趁這機會大撈一筆。
  “齊娜,你偷過東西沒有?”
  “偷東西?”齊娜眼睛瞪得老大,“你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我是高貴的公主,神聖的法師,怎麼可能當盜賊?”
  “切!我看你這個公主只是某個部落酋長的女兒吧?再說你現在也不是法師呢。其實偷東西很有成就感和刺激感的,並且還很有正義感……你想一想,把為富不仁的人錢偷出來,裝到沒有飯吃的窮人口袋裡,這是多麼正義的事?就算是克拉克也會支持我們這麼做吧。”
  “……就算是吧,可我是法師不是盜賊,我不會偷東西。”
  “不需要你做,你只要與我合夥就可以了,這樣也就能很快交出三萬個金幣了。”
  齊娜一臉疑惑,李飛靠近她耳邊說了一會,她不由笑了起來,一股熱氣在耳朵邊吹動,弄得她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獅鷲看到兩人靠得這麼近,不滿地怪鳴了一聲,伸出翅膀把李飛給推開。
  “原來你是個小賊!”齊娜嬌笑起來,“好吧,我們合作。”
  她拉著獅鷲的脖子翻了上去,上面的軟鞍坐一個人顯寬,坐兩個人卻又太擠,李飛跟著躍起跳到了獅鷲背上,在她身後。獅鷲生氣了,羽毛怒張,嘶嘯連連,並且亂甩亂抖想把李飛顛下來。
  “小紅乖乖,他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背他一起走,他會偷錢買很多好吃的給你吃。”齊娜趕緊輕輕撫摸它以示安慰。
  獅鷲還是有些不滿,轉過頭來,凶狠的大眼瞪著李飛,短鳴兩聲,猛地一蹬後腿,巨翅狂拍沖天飛起。
  李飛一個趔趄,險些跌了下去,驚叫一聲,急忙伸出雙手從後面抱住齊娜,心裡暗罵:“雜交的臭鳥,哪天落到我的手上,一定叫你好看!”
  不料齊娜也驚呼了起來:“你……壞蛋,快放手!”
  李飛一驚,這才發覺自己慌不擇“手”,雙手從後抱著她,正好壓在她飽滿的雙峰之上,棉軟無限,卻又彈力無窮,那種感覺直令他銷魂蝕骨。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52
第三章 夜盜千戶(上)
  齊娜的抗寒法師袍輕薄如絲綢,裡面的內衣也是薄薄的,把她傲人的資本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來。李飛此時按在上面,簡直與無衣碰觸相差無幾,他還是個初哥,哪曾體會過這種銷魂滋味?頓時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還不放手!”齊娜厲聲呵斥道。
  李飛急忙鬆手,這時獅鷲正以六七十度的斜角向上急升,手剛一松就險些掉了下去,急忙又抱住,這一次更要命,雙掌正好扣在雙峰之上,並且是很用力的那種。
  齊娜驚叫一聲,全身都顫抖了:“你、你、你這個流氓,混蛋,快放開!”她一隻手拿著法杖,一隻手要抓住轡頭,已經沒有第三隻手可以用來阻止他的“流氓”行徑。
  “我不能放啊,一放就丟下去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就不會抱著我的腰嗎?”
  李飛初嘗銷魂滋味,一時舍不得放開,齊娜一再“哇哇”大叫,並且放好法杖騰出一隻手去掰他的神龍之爪,他這才戀戀不捨地將手往下移。
  抱著她柔軟的纖腰卻又是另一種美妙感覺,李飛老大不客氣,緊貼著她的後背硬擠在軟鞍上,兩人前胸貼後背,毫無間隙。
  “天啊,我上當了,上了你的賊船了!”齊娜急得欲哭無淚。
  “哈哈,就算是賊船也是你的不是我的,要怪就怪你的大鳥,不能怪我。”
  齊娜氣得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痛得李飛大叫,獅鷲似乎也能聽懂他們的話,不滿地低鳴一聲。
  這時已到了高空,平平飛行,風力奇大,寒冷刺骨,但對獅鷲和兩人並沒有太大影響。李飛早已不怕冷了,齊娜的法師袍具有抗寒的魔力,獅鷲能抗高溫和寒冷,並且具有超凡的銳利眼神,夜間也能看到極遠。
  美女在懷,飛騰九霄,人生之極樂也!可惜懷裡的人不是薛可兒,讓李飛有些遺憾。他對薛可兒是動了感情的,對她又敬又愛,兩人知心知肺;而對齊娜就沒有多深的感情可言,前不久還是敵人來著,況且他對不同自己膚色的人有些排斥。
  儘管如此,卻不能否認齊娜的美麗和吸引力。兩人貼得太近,她的芬芳氣息直往他鼻子裡面灌,一頭金髮在他臉上拂來拂去,隨著獅鷲微微震動,兩具身體也在輕輕磨擦著。李飛開始走神,無心欣賞夜色和體會飛天凌雲的快感,而是另一種本能開始萌芽,某一部分堅挺起來,堅硬無比地頂向她臀部。
  齊娜不知後面為何突然多了個妨礙,挪了下身體,伸手往後一摸抓了個正著,猛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如同被蛇咬了一口,驚叫一聲幾乎從天空掉了下去。
  “死流氓,臭壞蛋,大騙子……”
  “拜託,又不是我的錯,誰叫你亂摸了?”李飛的臉也尷尬得紅起來,還好沒人看到。
  “大壞蛋,大騙子!”
  “再說,再說我就真的開始耍流氓了!”
  齊娜果然不敢再說了,心臟跳得像打鼓,連李飛都明顯感覺到了。不過他說歸說,也沒有繼續占便宜,他並不是無恥到不要臉的人,剛才的香艷場景純屬意外。
  獅鷲飛行極快,不一時就到了東河城的上空,獅鷲雖然沒來過這兒,但方向和距離的定位卻是很精準的,毫無偏差。
  今晚無星無月,但城裡還有少量燈火,特別是城墻上有些燈籠,整個城池的範圍隱約可見。他們便在城外約十幾里路的僻靜處著陸。
  黑遼國的人比大景國的人更開放一些,或者如李飛說的,齊娜的臉皮比薛可兒厚了一百倍,剛才還羞得不像樣子,一下獅鷲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了,與李飛約好第二天的行動時間和地點,騎著獅鷲就走了。
  但是她臨別的眼神,明顯多了一些關心和溫柔。
  十幾里路很快就到,李飛拿出勾索,輕而易舉就上了城頭,城裡已經宵禁,街上除了更夫和少數應付了事的巡邏隊,一個閒雜的人都沒有,連城頭上都難以看到人影。
  金老他們住在城東的柳橋巷,李飛按薛壯說的方位掠去,一路按時遷傳的經驗躲躲閃閃,小心前進,怕會引起城裡道士的發覺。還好一路平安,不多久就找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條破舊的深巷,盡頭處是一家姓王的舊祠堂,有十幾個大小房間,只是如今家道敗落人丁稀少,幾近廢棄,難民們就住在裡面。
  正廳內生了一堆火,邊上溫著兩壇酒,烤著幾串肉片,肉香酒香滿堂四溢。方錦、湯成品、田一畝等七八個漢子正圍著火堆喝酒聊天,穿的都是新的棉衣棉褲,紅光滿面。
  方錦說:“也不知老大現在怎樣了,要不是他,咱們現在還挨餓受凍呢。”
  趙大錢說:“當然是在當大將軍了,說不定正帶了千軍萬馬與黑遼國打仗呢,也許再過幾天我們都能回家去了。”
  湯成品說:“是啊,還是自家好,在這裡雖然有吃有喝,卻都是別人家的,心裡總有些不對味。”
  方錦說:“你們猜老大當的是什麼官的?”
  眾人搖頭:“反正大官唄!”
  田一畝則說:“不如我們也去鎖雲城,跟著老大殺羅剎人去,就是當個跟班也風光無限啊。”
  有人馬上反對:“還是算了吧,我們這幫粗人,去了不給他添麻煩?”
  橫梁上“唰”的一聲突然落下個人來,穩穩立在地上,頭戴翻毛舊帽,身穿藍色土布夾襖,只是最普通的百姓裝束,但是後背震天古弓,腰懸兩把名貴寶刀,劍眉朗目,身挺神凝,一股英氣迫人而來,不是李飛還有誰?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大喜過望,擁了過來七嘴八舌問好,激動得難以自抑,李飛忙令眾人輕聲,不要驚起了其他人。
  幾人拉著他到火邊,大碗的熱酒端了過來,李飛連喝三大碗,眾人又是迫不及待地問:“老大,你到底是當了什麼大官,為什麼突然回來了?”
  李飛反問:“你們在這兒還好吧,有沒有人與你們為難?”
  方錦口沫橫飛:“哪有人敢欺負我們啊,你是打虎英雄,國公爺眼前的紅人,連縣官和守備大人都親自來看望我們呢,吃的喝的什麼都不缺。”
  “那麼最近呢,也是一樣熱情?”
  眾人愣了一下,湯成品說:“剛來時是特別熱情,後來雖然還送吃用的東西,但已經沒有當官的來了。”
  這時金老、方知脈等人聽說李飛回來,都從房間裡出來了,又是一番噓寒問暖,熱情洋溢。阿奴也在其中,大眼睛異樣地盯著他:“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們的。”
  李飛急忙舉手令眾人安靜:“噤聲,不要弄出太大動靜,我有話說。”
  眾人靜了下來,以仰望崇拜的眼神等待他的發言。
  李飛說:“我很不忍心,但是我還是要說出來。事情有些變化了,薛家被奸臣陷害,兵敗逃出關外……”他把事情大略說了一遍。
  “現在消息還沒傳到這兒,也沒人顧得上你們,但再過幾天,就會有人來為難你們了,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即離開。如果你們相信我,可以跟我走,我帶你們到一個遠離戰爭和壓迫的地方,過上自種自食的日子,就像當初我們計劃的那樣。如果你們不願意去,我可以給你們一點錢,分散逃到各地去自謀出路,總之不能再聚居在這兒了。”
  眾人面面相覷,剛過上安穩日子沒幾天就要結束了,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其沮喪可想而知;但他們的恩公李飛和薛家被這樣迫害,也令他們義憤填膺,熱血沸騰,比如方錦、田一畝這些莽漢,要不是李飛壓著,便要拿刀子去跟人拼命了。
  “反了,我們都反了,我們跟著老大走!”
  眾人對李飛奉若神明,都表示願意跟著他走,儘管前途十分危險和艱難,有可能被人追殺,有可能葬身沙海,但是他們毫不猶豫。
  “既然大家都願意走,就要完全聽從我的安排,否則出了差錯就有可能害死所有人。”
  方錦說:“我們絕對聽從老大的安排,哪個卵蛋敢亂來,我先扭斷他的脖子。”
  他從眾人臉上一個個看過去,全是堅決的表情,心裡也頗為感動:“好,今夜就收拾好東西,帶上三五天吃用的,其他東西全部不要。我們分成十個小隊,每一隊買兩輛馬車,載上老人和小孩出城,在離城十里的小道上等;能走得動的人分散出城,在城外會合了馬車走,每隊之間拉開一兩裡的路程……”
  李飛早就策劃好了,詳細說了行走的路線和注意事項,金老等有經驗的老人又補充了一些,比如偽裝成探親的人,應付路上官兵的盤問等。如果順利,只要三天時間就能進入斷雲關的範圍,就有軍隊接應他們穿過回風山脈,最關鍵的就是前一兩天不能有人去追他們,不過這個李飛也已有了辦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53
第三章 夜盜千戶(下)
  阿奴默默聽著,沒有說話,隨後去為李飛弄了些菜肴下酒。想不到她的手藝好得很,一盤油炸花生米火候正好,三鮮肉絲,爆炒肉丁,紅燒肉片,一塊豬肉做出好幾種花樣來,刀工精湛,色香味俱全。李飛已經在雪地裡呆了好幾天,吃的都是乾糧,嘴裡早已淡出鳥來,吃了幾口不由連連叫好。
  事情商量已定,其他人都識趣地退開,阿奴在旁邊為李飛倒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問些李飛走後的事情。李飛心情放鬆,阿奴問什麼就答什麼,說了當日打虎的事,以及在薛府裡的見聞,將要去的地方等等。
  昏暗火光下,她臉上的瘡疤、粗黑的皮膚也不是那麼明顯了,恍若大美女一個,而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更是充滿了眷戀和崇敬。
  “大哥,今後我就跟在你身邊,為你洗衣煮飯之類好麼?”
  “這個不行,我一身都是麻煩,整天到處跑,隨時都會遇上危險。”
  “如果大哥安定下來了,願意讓我在身邊侍候你嗎?阿奴別無所求,只是想跟在大哥身邊,為大哥端茶送水……”
  李飛也不由愣了一下,這算不算是在表白心跡?醜女更溫柔,人家雖然是醜女,可是也有愛的權力,倒是不好太傷人家的心了。因此笑道:“我們是患難與共的朋友,怎能要你當僕人?要是我有安定下來的那一天,一定聘請你當廚房總管,你這手藝,便是國公府裡的大廚也不過如此。”
  “真的嗎?”阿奴大喜,臉紅了起來。
  吃喝完之後李飛獨自練功,吸的還是地巧星的能量,阿奴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走了。
  第二天眾人分頭購買馬車,按計劃分散出城,城門守衛只盤查入城的人,不盤查出城的人,這兩天沒有下雪,出入的人不少,一百來人混雜其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李飛護送著難民們一路急行,官道上積雪不多,馬車跑得飛快,一天便趕了一百三十多里。一路上見到不少路過的官兵巡哨,都被眾人支吾過去,並沒有起疑,還有不少騎著白鶴、巨雕的太上教年輕弟子從空中飛過,卻沒有注意到他們。
  李飛直到這時才知道太上教也有飛禽,不由暗驚,還好仙鶴、巨雕之類沒有夜視能力,否則他的計劃就沒那麼容易實現了。眾人一路平安無事,當夜留宿在一個叫古橋鎮的小鎮裡,分住在幾家客棧中。
  路上他坐在車上養精蓄銳,暗中繼續吸納地巧星的能量,眾人安頓好後,李飛趁著夜色又一路急行跑回東河城,潛入了城內。到了王家祠堂一看,大門緊閉,了無聲息,一切還像他們走時一樣。除了隔幾天送食物過來的管事外,目前還沒有人會去關注一夥難民。
  據難民們說,城裡有三處道觀,少說也有幾百個道士,不過街上看到的都是年輕弟子,沒有那種殺氣騰騰讓人一看就害怕的高手。太上教的高手果然去了鎖雲城,或是去追殺哈伯和克拉克,道觀裡的小道士沒什麼能耐,晚上也不會出來亂跑,正好有利於李飛的行動。
  看看已到十點鐘左右,李飛脫了外衣,換上一身早已準備好的道袍,喚出時遷合體,帶上兩個大麻袋出發了。
  帶著大麻袋做什麼?裝錢唄!
  夜黑風高,四野俱寂,偶有幾聲犬吠與遠處的打更聲相應和,更顯得清冷寂寥。
  李飛從巷子裡出來,沿街潛行了不遠,便轉入另一條街道,避過一隊巡邏兵,三轉兩轉來到一條寬可容六匹馬車並行的大街。放眼望去兩邊全是氣派的大店鋪、金字招牌老字號,並且大部分都是前麵店鋪後面住宅的格式,白墻青瓦、朱漆大門,全是有錢人。
  “嘿嘿,要偷的就是這些有錢人,一家一家偷過去!”
  以他的身手,輕而易舉就翻墻潛入了一家綢緞鋪的後宅,裡面居然有四個護院武師在值夜,不過都聚在偏房裡喝酒,院子兩側的廂房內睡了不少人,大約是夥計、腳夫或護院之類。
  繞過偏房,兩條大狗不聲不響衝了過來,卻連張口的機會都沒有鼻尖上就挨了一腳,死得不能再死了,李飛把死狗塞進花草叢內繼續前進。
  最值錢的東西,一定放在離主人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在最高最豪華的樓內。剛靠近主樓,李飛又發現有兩個人伏在黑暗中,後面還有四個人在明處守著,聽腳步聲都頗有幾分武藝。
  一般人家就算有錢,也不可能聘請這麼多保鏢護院,這家子究竟是做什麼的?
  他突然想起來,“一教三宗五門”,其中有個錦繡門,專門賣文房四寶、綿繡綢緞,據說連皇宮大內都向他們買珍寶,莫非這一家就是錦繡門的綢緞分店?
  如果不是一般人家,那麼財寶便不是在主人臥室內,而是在附近的寶庫中。李飛輕若狸貓潛入屋內,大廳布置豪華,傢具、擺設、字畫無一不是精品。
  後堂的房間裡還有燈光,他靠近房間,用銀針在窗紙上捅了個洞往裡看,兩個護衛據著一張小桌子正在喝酒,對面的墻壁與外面看上去的厚度不一樣,明顯就是個夾層暗墻。
  與時遷合體之後,李飛具有了時遷的偷竊經驗,誰家有錢誰家沒錢一眼就能看出來,擅長尋找暗墻、暗格、陷阱,潛行、開鎖等等技巧——像這種暗墻自然瞞不過他,寶庫一定就在暗墻之內。
  李飛拿出空心銅管,把兩份粉末倒進去,按住兩頭搖了搖,然後對準小孔慢慢往裡面吹。
  三四分鐘後,裡面的兩人打了個哈欠就趴在桌子上了,李飛含著解藥進去,稍微一看便找到了機關,是在一幅猛虎下山圖後面。掀開圖畫果然有一個鐵盤,轉動鐵盤,暗壁輕響著移開,露出了鐵門,上面還有兩把大鎖,需要兩個主管同時開啟。
  李飛拿出早在鎖雲城時就配製好的小工具,三兩下就捅開了,門內又有一道門,並且還有縱橫的細絲,牽系著鈴鐺,若是不小心一腳踩下去,警鈴聲立即就會驚動所有人。
  這些也沒能逃過李飛的神眼,避開陷阱,又打開了裡面的兩把鎖。在時遷的影響下,此時他對偷竊、開鎖、破解陷阱有著一種狂熱感覺,做這些就是極大的樂趣,而寶庫、寶箱的誘惑力也無窮大,便是有再大的危險也要去試試。
  時遷雖然有神奇的偷術和天賦,膽子卻太小,像這種門派勢力的大寶庫是不敢偷的,可是現在是李飛主導,他連太上教的人都敢殺,哪裡還會怕了錦繡門?套用魯智深的一句話:“灑家怕你甚麼鳥?”
  最後一道門打開,在幾顆夜明珠的照耀下,滿眼都是珠光寶氣。居中是一個精雕細刻梨花木台子,頂層的棉布中托著一支羊脂玉如意,一對玉辟邪,一串十八顆的瑪瑙,幾串珍珠,幾件裝在小盒子中的首飾。
  第二層一堆金錠發出耀眼的金光,少說也有一百兩以上,一堆銀錠約有五六百兩。四周地下是串得整整齊齊的銅錢,堆得如一座山,足夠裝一麻袋,旁邊的架子上還有大量高級絲綢、古玩、刀劍、字畫等。
  李飛也吃了一驚,好個開門紅,第一次當小偷就碰上了大財主!沒什麼好說的,放下麻袋裝吧,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全部拿走,銅錢太重了,一個都不要。
  偷完東西,他把門全部關好,一切復原,無聲無息就溜出來了。那兩個守衛醒後,大約會以為自己是喝多了,一時半會還不知道東西被盜。
  李飛很快潛入第二家、第三家……真的一整條街偷過去,後面的人家也算殷實,卻遠沒有第一家那麼富有,但也容易偷,輕易就到手了。他只挑最值錢的東西拿,銅錢都不要,一是體積太大拿不動,二是要留點東西給人家當本錢,以免斷了人家生計。也不是全天下的富人都是欺男霸女為富不仁的,不能一竿子全打死了。
  這叫盜亦有盜,偷不絕戶。
  一兩個小時下來,便已裝了一麻袋多,具體值多少錢連李飛都難以估計了。
  他把裝滿的麻袋在一家墻頭上藏好,抬頭間猛然見到遠處一棟大宅高大巍峨,飛檐鬥拱,門口還有兩個大石獅子,高挑的燈籠上有“府”、“衙”等字。
  嘿嘿,這不是縣衙嗎,不偷這家還偷誰的?
  縣太爺家的護院居然還沒有綢緞莊的多,而且都躲在屋內烤火喝酒,李飛不費吹灰之力就潛入後宅,攀到主樓第三層。暖閣內有燈光,並且有聲音傳出來,喘息聲、叫床聲、呢喃聲,聲聲入耳,還不止兩個人,居然是一男二女混戰!
  嬌滴滴的聲音說:“老爺,啊……老爺,唐家送的那塊翡翠給奴家好麼,嗯,好麼……”
  蒼老的聲音答道:“小心肝,這件事還沒擺平呢,宋家在朝裡也有人,呼……這批東西不好收啊。”
  另一個女子說:“老爺,我要那一串珍珠,我的皮膚又白又嫩,戴上明珠一定特別好看……”
  前一女子停止了挑逗,酸溜溜道:“難道我的皮膚就不好了,該大的我都比你大,該細的我都比你細,哼!”
  “好了好了,別吵了,都有份。來,這一串是你的,這一串是你的。”
  李飛暗罵:果然是個貪官加色官,我讓你貪,讓你色,不偷得你吐血就不算好漢!
  同樣是以迷香吹入,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李飛以匕首挑開門閂,一閃而入,反手把門關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53
第四章 神弓神技(上)
  室內案上點了一盞燈,壁爐內燒得正旺,地上衣物丟得到處都是,床上三人堆作一團,狗官已有五六十歲,膘肥肉厚,肚大如鼓,一把山羊鬍子;兩個小妾只有二十來歲,頗有幾分姿色,白晃晃耀人眼。
  床邊放了一個鑲金嵌玉的寶箱,裡面裝了不少珍寶,三人的身上、床上也撒得到處都是。
  居然一邊“辦事”一邊玩寶,這狗官還真會享受,李飛哪裡還會跟他們客氣?全給收進麻袋內。連三人身上的戒指、手鐲之類都一件不剩摘下。屋裡還有不少首飾、字畫,以及壁櫥中兩個藏寶的暗格也全部洗劫一空,幾乎把麻袋都撐破了。
  貪官不比富商,不必手下留情,一個銅板都不給他留下,最後李飛還扯了一件床單,把裝不走的東西包在裡面,連三人的衣褲靴襪都卷走。
  出了縣衙,李飛故意在一個更夫面前閃過,讓他看到自己穿著道袍,接著向城裡的紫雲觀走去,走一段路就撒一把銅錢,或是丟幾件比較值錢的東西。
  一路撒到紫雲觀,燈火全無,一個人影都沒有,李飛悄然潛進去,脫下道袍連同縣太爺和兩個小妾的衣服丟在角落處,門口、花叢中也撒了些值錢的東西。
  他這樣做極度冒險,如果道觀中有超極高手在,就會感應到他侵入,追出來就慘了,不過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城裡沒有一個絕頂高手,沒人發現他在搞鬼。
  直到李飛提著兩個大麻袋,跳出城墻消失在夜色中,城裡才開始有人大吼起來:“失竊了!失竊了!”
  這一吼可不得了,驚起了一大片人,接著叫罵聲、痛哭聲、詛咒聲就像瘟疫般擴散開來,破鑼敲得驚天響,火把映得滿城紅,都頭、捕快、衙役、城防兵、民團全體行動,整個東河城沸騰起來。
  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很快就會有人發現路上的銅錢和財物,然後一路追蹤到紫雲觀,況且還有更夫可以作為人證,太上教的小道士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居然連縣太爺的珍寶、小妾的內褲都偷了,這還了得,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加心理變態!
  縣官雖然未必敢與太上教的道士叫板,可是這次受害者無數,都是有頭有臉的富商,包括了錦繡門這樣的幫派,群情激奮,官威凜凜,必定大吵大鬧,把太上教折騰得夠嗆。
  你要說不是太上教偷的,可是人證、物證都在,除了道士們群體行動,單個小偷哪有可能偷了這麼多人家?不是道士會變態得連女人內衣都偷嗎?
  就算疑點很多,地方官與軍隊肯定要對紫雲觀進行大搜查,道士們狂傲慣了,肯定不讓搜,一場衝突在所難免。血拼也好,妥協也好,夠鬧上一段時間了,等到封城大搜捕沒有結果,理清頭緒時,李飛和難民們已經到關外了——這就是李飛要的效果,既出了一口惡氣,又贏取了時間。
  此時李飛已提著兩個沉甸甸的大麻袋,一路飛奔到了城南十幾裡外,然後點著一支小火把舉在頭頂畫著圈圈,不過兩分鐘時間,天空呼嘯之聲大作,齊娜騎著獅鷲急瀉而下,揚起大片風雪。
  齊娜跳下鳥來:“怎麼樣,偷到了沒有?”
  李飛左手叉腰,右手拇指往後一揚:“那不是麼。”
  “哇,你是偷竊還是搬家?不會把人家的臭靴子臭襪子都偷來了吧!”
  “嘿嘿,神偷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是那麼沒品味的人麼?要偷也是偷美女的內衣內褲,怎麼會偷臭襪子。”
  齊娜呸了一聲,想起被他非禮,不由臉紅起來,試著去提大麻袋,卻哪裡提得動?一袋少說也有幾百斤,除非是大量金銀,否則不可能這麼沉。
  李飛從腰間解下一根繩子,將兩隻大麻袋綁扎在一起,架到獅鷲背上。獅鷲雖然力大,卻也不由沉了一沉,“咕咕”怪叫起來。
  齊娜說:“它不能再載我們了,要不飛不起來。讓它背回去,我跟著你走。”
  “不行,現在絕對不行,要是被人看到一個羅剎人跟我在一起,馬上就會引來大量追兵,我還有事要做。並且這些東西不能運到薛可兒那邊了,你得另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為什麼?”
  “因為我引起了太上教與城裡的富商和官府內鬥,這下雖然爽了,但不久後太上教的人肯定會開始大追捕,如果帶回去肯定會害了他們,所以你得找一個可靠的地方藏起來,除了你外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而且你也要能逃多遠就逃多遠,暫時不能回來了。”
  “我不,我就要跟著你,我師父說了……”
  “你師父現在不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在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
  “你,你怎麼能這麼霸道,一點都不講理。”
  “嘿嘿,我還沒計較你坑了我三萬個金幣呢,你反而來怪我!快走,你這大鳥虛有其表,這麼一點點東西就馱不動了,要是我的母老虎在這兒,就是再來三五袋也不在話下。”
  獅鷲大為惱怒,張嘴舞爪對著李飛嘶叫,齊娜嘟著嘴不高興,“騰空的靈獸與陸行的怎麼能比!”
  “你的大鳥不是也能跑嗎,那就比誰在陸地上馱得多。”
  齊娜為之氣結,跳上獅鷲,念了幾聲咒語,手指上發出一道淡淡白光,繞著獅鷲轉了幾圈,獅鷲身體下方便浮現一層微微瑩白之光。
  這是二級法術輕靈術,在法術持續時間內可以使人體變輕,跳得更高,走路無聲等,作用在獅鷲身上也同樣可以令它變輕。
  獅鷲雙翅狂拍,後腿蹬躍幾次才騰空而起,李飛說:“一定要藏好了,等我回去清點,每一件我都記得,要是少了一個……”
  聽得齊娜在獅鷲身上苦笑:這該死的小氣鬼!
  李飛往南邊跑了一程,然後從樹頂跳躍前進兜到北邊,一路飛奔,沒到天亮就趕回了古橋鎮,眾人都還在夢鄉里,金老、方知脈、阿奴等人雖然知道他離開,卻不知他是去做什麼。
  第二天,眾人早早吃了飯就上路,又多購了兩輛馬車,負載輕了,前進速度更快,一整天奔馳了一百六十里。到了天黑時已經接近了斷雲關的地界,由於趕過了宿頭,李飛便令各隊聚在一起,修息一個時辰再連夜趕路。
  今夜是十二月初九,細細一彎上弦月已現,天空薄有陰雲,微現星月之光,沿著大路可以夜行。
  現在東河城的官兵是不可能趕上了,主要是得防止有殺手和道士追上來,所以李飛也十二分小心,雙刀掛在腰上,震天弓背在背上,仿製的穿雲箭也帶了一壺,共四十支。
  弓是戰場上最主要的遠程殺傷武器,必不可少,在江湖俠客中也有少數人使用,但在修道界中卻幾乎沒有人把弓當成主武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殺傷力太低,威力不如法寶飛劍,範圍不如法術,攜帶不方便,帶在身上沒有身份等等。試想和尚或道士拿著一把弓到處跑像個什麼樣子?
  但是李飛不這麼想,有震天弓在手,誰敢說威力不夠?修行者相鬥人數一般不多,有薛家的速射和多射技巧,簡直就是衝鋒槍在手,殺敵效率不低於法術;特別是有了花榮的“箭道”,一旦練成“箭魂”以上層次,每一支箭都會可怕之極,兼具了飛劍的快、遠、準和法術的群攻和致命。
  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李飛練的天夢神功與道門功法差異極大,道門的飛劍法寶都不能使用,而他自己目前又沒有能力製造獨有的飛劍和法寶,所以只能先從箭法上去突破。他希望雙手的穴位經脈打通後,能夠把靈炁注入箭中增加威力,那就更理想了。
  這時沒什麼事,正好可以練習花榮的箭道,李飛召喚出花榮,正要合體,突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來,召出來的好漢其實是一種能量,能與自己合體,那麼能與寶劍、箭矢之類的合體嗎?如果能把好漢附到箭矢上射出去……
  他問花榮:“既然你能與我合體,那麼能與這支箭合體嗎?”
  花榮愣了一下,“一般的箭不能,如果是有靈性的寶物,並且與兄弟你有心靈相通,血肉相連,或許就可以。”
  “怎麼樣才能與寶物心靈相通,血肉相連?”
  “或以道門的功法修煉,或以精血祭飼,或長年累月不離手使用……我沒有修煉過,不是很清楚。”
  李飛來了精神,三支穿雲箭應該就是寶物,其他辦法不方便試,弄幾滴血涂上去試試還是很容易的。他立即拔出寶刀來,割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穿雲箭上,並且抹散開來。
  箭桿上密布極細的符文圖案,沾血之後突然閃爍出黑光,原本黑漆漆的箭身變得晶亮,似有符文般的黑光在上面游移,火紅的箭羽也發出灼灼紅光,艷麗之極。
  黑光產生了一股吸引力,從李飛的傷口處把他的鮮血和某種說不清的東西給吸走了,不過並沒有吸太多,一下就停止了。與此同時,穿雲箭的黑光和紅光更亮了,一閃之後又完全收斂進去,但李飛感覺到有一股能量在箭內流動,這股能量與他很熟悉——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寶物認主,或者寶物激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55
第四章 神弓神技(下)
  李飛大喜,又照樣子給另兩枝穿雲箭涂血“認親”,發生的狀況都一樣。既然穿雲箭可以激活,震天弓應該也可以,不過這個大傢伙得用不少血。他在手臂上劃了一道,鮮血淋漓而下,全滴在震天弓上,然後快速抹遍弓身。
  暗紅的震天弓上同樣遍布古怪不可辨識的符文,這時符文圖案紅光大盛,光照數尺,並且流轉不停,乍一看去就像無數立體的光符在繞著弓身流轉。黃色通透的弓弦也有一道黃光在來回游移,微微震顫,發出低沉渾厚的震鳴聲,如同彈撥古琴的大弦。
  李飛暗暗吃驚,雙手全力握住弓身,生怕神弓活過來被它跑了。震天弓突然產生一股極大的吸力,將他猛地扯了過去,但是扯的又不是他的身體,也不是靈炁,而是某一種李飛說不出來的感覺,但肯定是一種能量,也許是靈魂?
  他感到瞬間有些虛脫,還好一下便過去了,但紅黃之光流動越來越快,光影流轉,符文似要離弓而出,弓身也劇烈震顫,急促的弦響震人心魄。
  “嗚——喔!”所有震鳴聲突然合成一聲怪嘯傳出,似一隻怪獸在從沉睡中醒來,仰頭髮出一聲長嘯,聲震九霄。
  數十米外在休息的一百多人全驚呆了,但他們都不敢開口,也不敢走過來。
  震天弓的光芒慢慢暗了下來,弓弦也不再震動了。
  李飛松了一口氣,這是什麼樣的寶物,居然有著這麼嚇人的反應?他握著弓,感覺弓已經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有一個通道存在,他能感應到自己的神識和能量流往弓身,弓裡面也有一股靈力和能量進入他的體內。
  花榮擊掌道:“恭喜兄弟你,這把弓已有了靈性,能發揮出更大威力了。”
  “什麼樣的威力?”
  “寶物有靈,自然得心應手,或者能射得更快、更準、更遠,或者能對敵人造成更大傷害,寶弓是你的,其中好處只能你去慢慢體會。但寶物神兵雖好,卻不可過於依賴。”
  李飛不解,問道:“為什麼?”
  “寶物之力終有窮盡,而箭道的修習卻永無止境,如果過於依賴神兵之利,難免心浮氣躁,得意忘形而不下苦功修習,那麼便止於現有能力,無法突破和進步了。”
  李飛本來頗為得意,想要立即試試寶弓的威力,被他這麼一說不由悚然而驚。這話太有道理了,修行是永遠止境的,如果只是靠著一把寶弓的強大就滿足於現狀,萬一丟棄了弓怎麼辦?萬一遇到更強的對手怎麼辦?神兵利器只能用來錦上添花,而不能作為倚仗的資本——如果不是花榮的提醒,他肯定會靠著寶弓的威力不圖進取了。
  “好兄弟,你真是我的良師益友啊!多謝你的警醒,我現在便開始練習箭道。”
  花榮讚許地笑了笑,與李飛合體練習“箭道”。
  李飛調勻呼吸,摒除雜念,眼神在幽暗的夜色中游移,心神識感也跟著眼光鎖定目標物,想象著眼睛看到的東西如果是目標,在這個環境中該用什麼樣的狀態才能射中。
  花榮說的憑感覺去射不是不講重力、風力、角度、提前量之類,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而是所有這些都要在一瞬間憑自己的感覺捕捉到,並且結合自己的狀態射出最佳的一箭。
  這種感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極難,大部分箭手一輩子都摸不到邊,只有極少數天生的神射手,經過千萬箭的練習才有可能掌握。
  此時李飛有了花榮附體,直接就掌握了這種微妙的感覺,達到“箭靈”的層次,但這是遠遠不夠的,他要完全體會並掌握,成為自己的能力,然後不與花榮合體繼續練習,才有可能突破花榮的能力達到更高境界。
  感受風的流動,欣賞百米外的一片樹葉在風中的飄動、震顫,本來在夜色中李飛無法看清楚這麼遠,但心神與眼神結合時,他卻連一絲一毫都“看”到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天地之間似有一股生命力在勃發,周圍的一切就像雙掌放在眼前,可以看清每一條紋路。心如明月當空照,身處鏡湖映天地,秋羽能驚千層浪,雷霆貫耳意無傷……
  李飛的神識向遠處延伸,突然感應到近兩百米外的一棵樹下雪中有些異樣,他什麼都沒看到,但他卻知道有一個人伏在雪裡。
  絕對沒有朋友會躲在雪堆裡窺視,事實上除了身邊的難民朋友,李飛在大景國內根本沒有其他朋友了,有的只是敵人。
  李飛心神一震,便感應不到這個人的存在了,這人能夠無聲無息潛近並躲在雪堆裡,肯定是無影門的“幻影”級以上殺手。
  無影門稱為“無影”名至實歸,潛跡匿蹤是他們的特長,上次那個幻影殺手躲起來,連母老虎都嗅不出來,以時遷的經驗都很難找到,如果不是正好在訓練箭道,李飛也不能發現這個人。
  經歷過幾次戰鬥之後,李飛已經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小孩子了,沒有立即發動攻擊。敵人既然沒有出手,那就說明在等著什麼,也許還有同黨在。
  難民們聚在一起,吃些乾糧,馬兒也在啃著草料、大豆,感覺是如此祥和寧靜,哪曾想敵人已經殺上門來了。
  李飛再次平心靜氣,進入古井無波的狀態,向四周仔細探索,發覺至少有三個殺手在附近,另兩人一個躲藏在樹上,一個隱身在樹後,很明顯,這些人不是衝著難民來的,而是要來殺他!
  這時阿奴拿著一壺酒,一包醬牛肉過來:“大哥,你怎麼不吃東西?喝點酒禦寒吧。”
  李飛笑道:“我不餓也不冷,叫大家準備動身,還是分開了走吧,我有點事要離開一下。如果沒有及時回來,你們繼續往前走,我很快會趕上來的。”
  阿奴有些意外:“不是說休息一個時辰麼?才剛停下來啊。”
  湯鐵匠、田一畝等人也走了過來:“馬兒還沒吃完,跑了一天了也該歇歇力,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這是命令,前面不遠就有人接應了,再趕一程,立即出發!”李飛一臉嚴肅。
  眾人對他奉若神明,不敢有二話,立即召喚老少上車,套馬趕路,三三兩兩離開。李飛站在林中不動,震天弓握在手中,那些殺手也真沉得住氣,居然也是毫不動彈。
  等到所有馬車離開,李飛冷笑一聲,手掐訣法,喝道:“天孤星魯智深、天傷星武松、地賊星時遷!”光影連閃,三個好漢在身前現身出來。
  藏在雪中那個殺手猛地躥起,飛也似的向林中逃去,武松怒喝一聲:“潑賊哪裡走!”立即向他追去,魯智深和時遷也跟隨其後,原來這傢伙就是上次逃掉的刺客,三人心有不甘,自發出擊了。
  李飛本來是想叫他們護在自己身邊,再弄一個好漢附體到箭上試試,沒想到他們都自作主張去追同一個刺客,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但藏在左邊大樹後和右前方樹上的刺客卻沒有動,他們不相信李飛已經看出了他們的位置。
  只見他手搭一箭,“錚”的一聲向左邊樹後的人射去。那一棵大樹一人都合抱不過來,況且還在一百多米外,就是以震天弓的神力也絕對不能洞穿,更不要說射中樹後看不見的人了,這一箭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
  第一聲弦響剛傳出,第二聲弦響又傳出了,兩聲幾乎連成一道長音,另一邊樹上“嘩拉”一聲摔下一個人來,瓊枝玉葉碎散,雪粉跟著紛揚而下,潔白的雪中已帶了艷紅之色。
  第一次李飛根本沒有射出箭,看似拉滿弓射出,其實箭還在手上,這是薛家的“虛射”之技。虛射不僅僅是拉弦嚇人,還包括了其快無比的第二次開弓,射出真正的箭矢。
  薛家的虛射之技是在戰場上面對面時使用的,先驚敵閃避,再快速真射,說來也簡單,但要在敵人沒反應過來時就射第二次,並且要有準頭,卻是非常不容易。而李飛此時有花榮附體,射技奇準,神識也一直鎖定在右邊樹上的人身上,居然結合兩家之長,聲東擊西把另一邊的人射下來了。
  那個殺手身在樹葉叢中視線本就不好,又沒料到李飛有此神技,一箭貫入腹部,箭頭已經從後面露出來了。
  左邊樹後的殺手魂飛魄散,連連閃躍逃向樹林深處。
  樹林茂密,巨木無數,最不利於弓箭射擊,敵人又是閃避的高手,要穿過重重大樹的間隙射中逃竄的敵人,實是難之又難。
  李飛搭箭開弓,心神一直鎖定的敵人身上,震天弓微微發出紅光,隨著弓弦拉開,有一股能量在裡面繃緊聚集,象是密閉的空間中充滿了能量即將爆炸。激活寶弓後,弓的張力更大了,可以射得更遠,但拉弦時感覺更省力、更順暢,如臂使指,毫不費力。
  那個殺手藉著樹木連連跳躍閃避,已到了離李飛足有兩百米以外的地方,就算李飛能射這麼遠,也不可能穿過無數大樹射到他了。不料他剛松一口氣,就看到一支鐵箭從心臟處突了出來,之後他才聽到了弦響。
  李飛大喜,以前好幾箭都射不中一個幻影殺手,現在卻一箭一個,並且是在最不利的條件下射到了,這就是他在進步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1:55
第五章 一路追殺(上)
  李飛跑向第一個射落的刺客,那人拖著血跡踉蹌而行,李飛又一箭射去,洞穿了他的胸口,撲倒在地不動了。
  這是一個全身白衣的蒙面人,身體蜷曲,微微抽搐顫抖,拉下蒙面巾,是個四十多歲的方臉男子,眼光渙散,嘴角有黑血和流涎,臉上帶著青黑之色,竟然又服毒自殺了!
  再向第二個刺客那裡跑去,那人也是一樣。無影門最可怕的不是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而是所有殺手一旦逃不了就服毒自盡,所以根本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秘密——能叫每一個屬下都甘心服毒,這是多麼可怕的組織?
  再往他身上摸了摸,找到一些勾索、瓷瓶、袖箭、匕首之類,另外還有一塊銀牌,上面是個金絲鑲成的人影,果然是幻影級殺手。
  只這麼一會功夫,武松等人就不知追到哪兒去了,李飛怕他們出意外,忙用意念喚他們:“不要追了,都回來!”
  不一會三人罵罵咧咧地回來了,魯智深還在和時遷拌嘴。
  魯智深說:“你這小子身體輕,叫你繞到前面去,怎就不會,讓這潑賊給逃了。”
  時遷跺腳道:“我走直路還追不上,繞彎路哪能追得上?”
  “你不是喚作鼓上蚤,怎就追不上?定是不賣力追!”
  武松趕緊打圓場說:“這廝滑溜得緊,師兄也不要怪他了……”
  李飛笑道:“窮寇莫追,饒他去吧,三位兄弟請回。”
  魯智深扭動脖子,也嘿然笑道:“俺這幾天嘴裡淡成梁山泊了,好兄弟有酒肉將來吃一些。”
  “這裡前不靠村後不靠店,沒處找酒肉,各位兄弟先回,等到了大城鎮,一定叫各位吃個夠。”
  三人點頭應是,都回到書中去了。李飛擔心前面還有殺手,會不利於難民朋友,急忙向前趕去。
  他心中一個疑團升起,以這三個殺手的實力未必能殺得了自己,他們也沒有及時發動襲擊,是還有高手沒趕到嗎?
  他“空降”東河城接應難民的事只有薛可兒、齊娜、晦明、玉蘭等幾個侍女和少數虎衛知道,無影門的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難道其中有人是無影門的內奸?
  薛元龍身邊的虎衛都是最可信任的人,可是居然有那麼多人背叛,這事實在令人費解,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都叛變了呢?
  李飛隱約想到了一些可能,只是當時事發突然,之後又發生了太多事急著退走了,沒有去細查。如今肯定還有刺客藏在虎衛中,甚至八個侍女中都可能有內奸,可是該怎樣才能把他們揪出來呢?
  李飛很快就追上車隊,眾人見他這麼快就回來,大為欣喜,繼續趕路,一路平靜。
  下半夜時,馬已經有些跑不動了,李飛往前探路,準備找個地方休息,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馬蹄聲,一隊騎兵打著火把疾馳而來。李飛靠近一看,領頭的人中有薛壯和幾個眼熟的虎衛,原來是斷雲關的人馬來接應了。
  李飛大喜,迎了上去,難免一番招呼和場面話,難民車隊合在一處,換了拉車的馬匹,由騎兵護送著繼續趕路。
  第二天上午到達斷雲關外,一員大將率隊迎了出來,此人年約五十,高大魁梧,濃眉虎目,薑黃面皮,頗有大將之風,見了李飛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孩帶隊,但還是翻身下馬,躬身行禮道:“末將斷雲關指揮使薛長征,參見大帥。”
  “薛將軍太客氣了,多有打擾。”
  薛長征道:“末將已知一切變故,願聽大帥調遣。末將和五百精兵也隨大帥同去,人馬已聚齊,隨時可以啟程。”
  薛壯在旁邊補充說:“回風山脈險惡難行,小路崎嶇,大量人馬和糧草輜重無法通過,只能輕裝簡行。並且路上沒處補充東西了,如果要買什麼只能在此城中采購。”
  李飛想了想:“我的朋友們在雪中奔波幾天了,讓他們吃喝休息一下,買些東西,午後再出發吧。”
  薛長征口中雖然客氣,心裡卻有些不服這個“小元帥”,只派了個偏將招待李飛,自己一邊忙去了。李飛懶得跟他計較,眾難民就更沒意見了,他們何曾想過自己居然能成為將軍府的座上客?這已經是無上榮幸了。
  李飛突然想起小店中的狗肉和好酒來,現在一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如去舊地重游一下,一來犒勞犒勞四個活寶,二來與他們好好交流一下。於是給阿奴一些錢,叫她跟其他人一起吃飯並買些路上可能要用的東西,自己則把刀和弓用一塊布包了,悄悄溜了出去。
  找到那家小店,店小二一眼便認出了他來,忙熱情地迎過來:“唉呀,客官又來了,上次可有去打虎麼?”
  “當然,老虎已經被我殺了。”
  “切,欺負我消息不靈通麼?那隻巨虎是一個大英雄降伏的,人家身高丈二,膀闊三停,腰壯十圍,就你這風吹得動的身材也能打虎?”
  李飛差點爆笑起來:“誰說那好漢這麼高的?”
  “我親耳聽到從鎖雲城來的客官說的,此人姓李名飛,豹頭環眼,血盆大口,頓食只牛,力能陸地行舟……”
  李飛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傳說也太離譜了吧?
  “你這小子想找打是不是,既然明知不是我打的還問我去了沒有?好了好了,別吹了,還是上次的房間,給我來一隻熟狗,一壇好酒,一隻烤雞,碗筷五套。要快,熱好了一次全上來。”
  “上次最多時要三副碗筷,這次要五副?”小二的眼睛瞪得老大。
  “囉嗦什麼,你不想賣麼?”
  小二早已見識過他的怪異,不敢多說,忙去整治,不一會東西都端了上來,酒肉、火盆、酒壺等一應俱全。
  李飛關好門窗,把四個好漢都召了出來,眾人見了酒肉都眉開眼笑,抓了就吃,端起就灌,一點都不跟李飛客氣。
  難得幾人聚在一起吃喝,李飛從一旁趁機觀察:時遷長得猥瑣,武藝又差,有些自卑和懦弱,只有討好別人的份,武松和魯智深明顯看不起他;武松與魯智深之間無話不說,意氣相投,鐵桿哥們一對;花榮相對斯文矜持一些,對誰都差不多,與武松和魯智深能談得來,也不會鄙視時遷,面面俱到。
  四人脾性雖然各不相同,但對李飛卻是一樣敬重的。吃喝了一會兒,李飛說:“各位好兄弟都是英雄豪傑,嫉惡如仇,各有所長,都能獨擋一面。但是我們在一起作戰時,還得有個調度是不是?配合得好了可以反敗為勝,配合得不好就有可能一敗塗地。”
  武松、魯智深和時遷都知道他指的是昨晚的事,沒得到他同意就去追同一個殺手了,三人忙起身拱手道:“下次不敢了,一切全憑你的吩咐。”
  “嗯,這樣就好。對了,昨晚本想請你們附到箭上,後來也沒時間測試,不知你們附在箭上會有什麼效果?”
  四人面面相覷,花榮說:“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需要兄弟你去測試,不過把我們射出去,必定會對我們和你的修行有所損傷,不是特別必要還請慎用。”
  “既然如此,我就不隨便亂試了。來來來,我再敬四位兄弟一杯!”
  又吃喝了一會兒,李飛說:“咱們也來個‘滷狗煮酒論英雄’,你們在山寨時,誰最厲害?”
  武松說:“兄弟們各有所長,論武藝當屬盧大員外第一,除他外馬上有林教頭和關勝,步戰有師兄和我,水戰有張順、李俊等;論弓射當屬花榮兄弟……”
  “不,我的意思是總體上最厲害的。”
  花榮說:“應當是宋公明哥哥,當時大家都聽他的,不是他最厲害是誰?”
  魯智深哼哼兩聲:“這麼說來吳學究最厲害了,動動嘴皮子就能殺人!爭個廝鳥,盧俊義槍棒天下無雙,他不是第一誰敢稱第一?”
  時遷說:“三位哥哥說的都不對,最厲害的人非公孫勝莫屬。眾位兄弟的能耐都能看出來,可是誰知道他的底細?除了他已成了神仙的師父,沒人知道他有多大能耐。”
  花榮、魯智深、武松都點了點頭:“公孫先生深不可測,已是半仙之體,確實是最厲害的!”
  李飛心中大動,怎麼就把這個高手給忘了!在梁山時武松等人只能算是江湖俠客之類,而公孫勝卻是屬於修道者,有著本質的區別,連他的真正實力都沒人知道。要是能召出他來,也許可以與若真這個級數的道士論長短了,那便多一個強力保鏢了。
  可是現在他雖然知道了天夢神功第二層的全套功法,沒有喚醒的人還是不能召喚,公孫勝這老道該用什麼辦法勾引出來呢?
  李飛從小店出來時,正好撞上薛壯等人來找,於是擁著他走了,那店小二站在門口直接傻了,原來自己以為是瘋子的人,竟然真是打虎英雄!
  在街上走時,李飛突然感應到後方人群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並且似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殺氣涌起,急忙回過頭去時,那股殺氣突然消失了,看他的百姓很多,並沒有特別惹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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