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水滸修神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1 17:35: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 17141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3:13
第五章 西門附體(下)
  東方第一大城市,第一流娛樂場所用來裝潢門面的迎賓女,無論氣質容貌都不會差到哪裡去,李飛卻看也不看,隨手在她細腰上摟了一下:“粗細雖然差不多,卻太硬了,沒聽說過‘二八佳人體似酥,腰中仗劍斬愚夫’麼?可見這腰是絕對不能僵硬的,否則還不如抱著根爛木頭玩去。”
  小桃紅臉色大變,她引以為豪的容貌和身段李飛居然不屑一顧,年齡偏大幾歲,腰骨僵硬一點正是她最大的缺點,居然被李飛一語道破了。
  另三個迎客的也露出吃驚之色,他們經驗豐富之極,自然知道李飛說的是經驗之談。嫖客也分三六九等,沒經驗的客人只挑姑娘的臉長得好不好,有經驗一些的客人則更注重身材,更有經驗的客人往往只從女人的手指、小腿、嘴脣等細微之處來判斷美女的優劣。
  而有一種嫖客,簡直就是這一行的藝術家,他們不但要求五官好、身材好、皮膚好,還有身體的柔韌性、體氣、手感等等,後者的要求還高於前者。就象是頂級的美食家在品菜,不論你菜盤拼得有多好,顏色做得有多漂亮,味道有多誘人,只要香味差了一丁點兒,他就不屑一顧了。
  李飛看來還不過二十歲,一句話就顯示出了他的超凡鑒賞力,怎能不讓人吃驚?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隨便將就的。而這樣的人在“業界”往往具有權威性,如果他們不能讓李飛滿意,傳出去將會對聽濤琴院的名聲造成極大打擊。
  小桃紅忙說:“我們每個院都有大紅大紫的姑娘,卻不知大爺是要聽琴、聽戲、觀舞、吃酒還是陪宿?”
  “都要!”
  小桃紅臉色一僵:“大爺有所不知,紅牌姑娘們客人多,有些要預約,有些……”
  李飛冷笑道:“難道這麼大一個妓院就沒有能歌善舞、善解人心又精通床上功夫的姐兒?大爺我是來消遣的,難道還要一個院子一個院子排隊等過去?我是來花錢找樂子還是來花錢找罪受啊!”
  門口人來人往,許多人聽到李飛這話,都不由哄笑起來。
  “這,這……”小桃紅有些手足無措,對一個門奴使了個眼色,扯著李飛往裡走,“大爺不如先去試試手氣,奴家馬上就去叫總管給你安排。”
  賭錢?李飛拇指和食指、中指不由自主搓了搓,西門慶也是此道高手,現在卻是李飛的能力了,反正是來找麻煩的,賭桌上玩玩也無妨。
  小桃紅引著李飛穿過當中正廳,再轉向左側大院,一路鶯鶯燕燕,眼花繚亂。
  左大院從院子到廳內已被打通,擺了三四十張大桌,每一張桌邊或坐或站,都圍滿了人。坐莊的一般是年紀偏大的姑娘,賭客們則至少有一個以上半裸的妙齡女子陪著,左擁右抱,一邊在姑娘們身上上下其手,一邊將大把大把的銀子推出去,還有美女喂酒一口口渡過來,實是美哉、樂哉。
  銅臭味、脂粉味、煙草味、女人味混合在一起;尖叫聲、嬌嗔聲、喝賭聲、怒罵聲交織成一片,喧囂盈耳,形成了這兒特有的氣息。
  小桃紅並沒有停下來,帶著李飛擠過眾人往內走,同時為李飛介紹這兒的玩法,賭骰子,賭牌九,賭大小,猜點數,應有盡有,隨君所願。
  內進大廳有六個彪形大漢守著,沒人帶領不能進去,裡面要安靜得多了,偌大的廳裡只有四個局,布置雅致豪華。賭客都是穩重體面的大款富爺、達官貴人。做莊的、陪客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女子,但身上的衣服也更少更透光,要是沒有西門慶附體,李飛都要面紅耳赤了。
  眾女閱人無數,見李飛年少英挺,氣度不凡,立即有兩個嬌娃迎了過來,嗲聲嗲氣將他纏住,故意將尖峰肉浪往他身上擠壓。
  李飛此時既有點心慌和困窘的感覺,又有些如魚得水、久旱逢雨的興奮,前者是他自己的本心,而後者則是西門大淫棍帶給他的感覺,但這時兩種感覺又都是他的,讓他既是緊張又是興奮。
  他幾乎是不經大腦,雙手便在兩邊姑娘身上抓捏起來,稍一摸捏,兩手一振將二人甩開:“換人!”
  這一聲頗大,不少人被驚動望過來,兩個姑娘都變了臉色,但卻不敢頂嘴,拿眼望向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媽子。
  老媽子忙丟下身邊的人跑過來:“喲,少爺消消火,不知這兩個笨丫頭哪兒得罪了你,回頭我打死她們。”
  李飛撇撇嘴:“打死就不用了,但卻不能用這劣等貨來糊弄我。一個有體臭,熏香也蓋不了;一個摸上去象老樹皮,你當我是啄木鳥啊,快給我換人!”
  “是是是,馬上給您換,先請坐。綠珠上好茶,紅眉上好酒。”老媽子知道來了又精明又挑剔的客人,急忙拉著他在錦緞大椅上落座,端上好茶好酒,轉身去張羅美女。其實這兒都是頂尖的美女,哪裡有李飛說的這麼不堪?
  這張大圓桌上坐了五個男客,見李飛派頭這麼大,都望了他一眼,卻也沒多說。
  李飛逐一掃視,一個是五十來歲的乾瘦老頭,在這地方還是板著臉昂著頭,可能是個小官員;旁邊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眼神凌厲,估計是與他同來的一個武官;一個是文質斌斌三十來歲的書生,象個吟風弄月的才子;一個是富商打扮的胖子;一個是半眯著眼、臉色蠟黃像大病初愈的中年人。
  這時他們在玩的是比點數大小,每人手上都有三個象牙骰子和一個白瓷大碗,誰丟出的點數大就通吃所有人,兩人一樣最高點數時平分輸家的錢。器具是妓院統一制式,骰子裡都沒灌水銀之類,大碗也沒有蓋上,不能暗箱操作,憑的完全是手上的真功夫。
  眾人紛紛推出賭資,都是十兩金子,輪到李飛時,李飛搖了搖頭:“先不急,我看看再說。”
  丟骰子大有學問,三粒骰子在手中時的朝向,丟下去時每一顆的角度與力度都要控制得非常好,才有機會丟出大的點數,只要稍有一點點偏差,其中一個翻了個身,結果就有可能完全不一樣了。毫不誇張地說,要丟出三個骰子都是最大點數,與一刀砍下只斷頭髮不傷頭皮一樣難。
  西門慶是丟骰子的高手,但問題是李飛從來沒玩過,誰知能不能控制得了點數?他這時有點後悔了,出來時金子帶得太少了,總共只有五十兩,只怕給這些人塞牙縫都不夠。
  本來金子很耐用,一兩金子可以換一萬枚銅錢,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生活費,五十兩金子已是一筆巨款了,最紅的姑娘也可以包上三五個晚上。如果在外面的大廳裡賭,就是每次都輸也能玩上半夜,誰料擺譜擺得大了,小桃紅直接把他引到貴賓室來,這幾個傢伙起步就是十兩金子,如果他不能進入狀態,只有輸五次的機會。
  現在回去拿金子已經太晚了,光坐著不賭也會被人瞧不起,只能硬著頭皮上,先看看這幾人是不是高手。
  第一輪下來,是黃臉漢子丟出十四點就勝了,第二輪和第三輪都是武官勝了,李飛也看出幾個人中就他的手法巧妙一些,但都不是高手。
  第四局李飛也押上了十兩金子,但是丟骰子這種精湛的技巧性東西,空有西門慶的經驗沒有實際練習還真是不行,一個骰子沒控制好,撞上了另一個,結果只擲出十一點。
  武官這次失手了,也丟了十一點出來,氣得大罵;書生丟了十點出來,笑嘻嘻不動聲色;接著黃臉漢子丟出六點;富商丟出十五點,哈哈大笑,身上肥肉亂跳;笑聲未停,文官已經丟下骰子,停下來後居然是十八點。
  眾人罵罵咧咧,文官身邊的姑娘笑嘻嘻將眾人金子都收走了。
  接下來兩輪李飛分別丟出十點和十四點,沒料到都有人丟出十五點以上,他袖裡只剩二塊金錠了,別人桌上都放了一小堆,唯有他桌上一個都沒有。眾人臉上帶笑,暗中瞄向他身上,略有輕篾之色。
  這時老媽子已經帶了兩個更出色的姑娘出來,一左一右侍侯在李飛身邊,李飛雖然表面還鎮定,心裡已經在叫苦連天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看這兩人美不美?
  越心急越是控制不好,這一次居然只丟了六點出來,武官大獲全勝。
  李飛頭皮發麻,暗叫倒霉,他娘的,太相信西門慶了,這下糗大了!他把心一橫,最後一把要是輸了就說武官出老千,開始大打出手,量這聽濤琴院裡也沒人是自己的對手——便是以西門慶的奸滑,落到這個地步除了耍橫外也無計可施了。
  可是再一想這樣也不行,一旦動武把事情鬧大,驚動了無影門門主,誰知那老巫婆會不會賞自己一把七劫煉神砂吃?
  李飛拿著骰子遲遲不丟下去,眾人都知道他是沒錢了,武官重重“哼”了一聲,書生的笑容有幾分譏諷,富商的臉上掛著明顯的鄙夷,文官和黃臉漢子一臉漠然,分明是在說“沒錢就滾”,連鄙視都懶得鄙視了。
  “擲啊,快擲啊!”眾姑娘們七嘴八舌亂叫著催促。
  剛才來的兩個絕色女子見李飛這副模樣,已經皺起眉板起臉,準備要走了。在這地方有錢你就是爺,沒錢連渣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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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骨相思(上)
  李飛大怒,不知不覺手掌中的靈炁便注入到骰子上,突然心中一動,如果在每一顆骰子上都注入靈炁,使它們相互碰撞時不會翻身,控制起來不就容易得多了?他也沒把握,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三個六,豹子!通殺!”李飛大喝一聲丟了下去。
  三個骰子急速旋轉並彈跳碰撞,發出清脆“叮叮”之聲,但卻始終沒有翻轉過,最後停下來時,果然是三個六!
  眾人都愣了一下,接著眾姑娘們叫起好來,李飛哈哈大笑,在左邊女子的臉上親了一下,右邊的胸上摸了一把:“愣著做什麼,還要大爺我動手收錢麼?”
  兩個姑娘忙去收金子,開始新的一輪擲骰子。也許是李飛丟了這麼幾次找到了手感,再加上注入靈炁使上一點巧勁,居然連丟了五次三個六點,一次贏五十兩,加上之前的共是三百一十兩,面前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
  李飛連著丟出五次十八點,眾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這實在太不正常了。但剛才李飛明明是個生手,險些輸得精光,緊張的樣子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不太可能出老千,都還忍住沒發作起來。
  接著李飛次次都是十八點,又出了四次,桌上的金子增加到五百一十兩,整個大廳內都哄動了,幾乎所有人都停手過來瞧熱鬧。
  富商不停用手帕擦汗,嘴裡嘟囔著“邪門”,武官已經罵了九次娘,但沒點明是罵李飛,李飛也不跟他計較。其他幾人雖然臉色不善,卻也還輸得起,並沒有怎樣。
  “三個六,豹子!”李飛再喝一聲擲下去,停下之後果然是三個六點。
  武官卻“啪”地一拍桌子:“且慢,這骰子有鬼,只打轉沒翻過身!”
  李飛也一拍桌子跳起來:“靠,它不翻身關我屁事啊?這骰子又不是我生出來的,你有能耐也可以叫它不翻身啊!”
  “哪裡來的鄉巴佬,敢到望海城來鬧事,也不先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頭?你給我出來!”
  “他娘的,老子不罵人動粗,你還真當我是沒脾氣了!”李飛暴跳起來就要打人,老媽子和眾嫖客急忙勸阻,硬把兩人拉住。
  李飛哪裡肯依,大叫大吼:“便是王爺國公之類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量你也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官,敢在爺面前撒野,真正是活得不耐煩了,輸不起的雜種給我滾回你娘懷裡吃奶去!”
  “你要找死,就怪不得本大爺心狠手辣了!”武官大吼一聲,掙脫眾人的拉扯撲過來,一拳當胸打來。
  李飛看得準,閃過一邊,迎頭一巴掌蓋了過去,打得他飛了出去,砸翻了一台賭桌,壓倒了三四個客人和姑娘,霎時亂成一片。
  文官大叫:“反了!反了!竟敢毆打朝廷命官,給我拿下!”
  “我靠,這裡是妓院還是衙門啊?官老爺發威發到這兒來了,好大的威風啊!”李飛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
  門外六條大漢衝進來,但因為是武官先發難打人,理虧的是他,所以他們也不好對李飛動手。
  武官搖搖晃晃站起來,只覺天昏地暗,一口血水吐出來夾了四五顆牙齒,已經嚇破了膽,不敢再發飆了。
  後廂裡一個美艷中年女子快步走了出來:“各位大爺消消氣,還望看在本院的一點薄面上不要動粗,有話好說。”
  李飛說:“輸了就打人,你們這兒到底有沒規矩啊?開了這麼大個賭場也不讓人賭個痛快,還不如關門算了。”
  中年美婦笑道:“既然是大爺賭興正濃,不如我來做莊,讓大家玩個盡興如何?”
  “英姐親自把莊,我們自然要賭!”眾人都應和著,很給她幾分面子。
  原來她就是分管賭場的老鴇,雖然已經三十五六,卻是風韻猶存,明艷妖嬈,氣質過人,想必也曾紅極一時。
  李飛見英姐行步輕盈平穩,眼中神光隱現,知道她身具武功,並且修為不淺,暗中提高了警惕,也沒繼續與武官計較。
  這一次玩的是猜大小,由英姐搖骰後下注,三到十點為小,十一到十八點為大,選擇押大或押小,押中了一賠一。如果三個骰子都是相同點數,不論你押什麼都是莊家吃了,但也容許猜一個準確數字,不論擲出什麼,只要猜中都賠十倍。
  英姐照慣例說了一遍規則,熟練而麻利地搖起了骰寶,耍了幾個花式“啪”地一聲扣在桌上,眾人紛紛下注,押大押小都有。
  西門慶是此道高手,李飛大約聽出了裡面骰子的情況,押了一百兩金子大,開盅十三點,果然是大。
  第二次李飛把二百兩賭小,又押中了,變成了四百兩;第三次他把四百兩推出去押小,又是猜中,變成了八百兩。
  眾賭客也發覺了異樣,紛紛跟著他下注,第四次居然又被李飛押中,變成了一千六百兩,英姐這邊有人抬出了一大箱金子,眨眼就空了。
  英姐臉色開始嚴肅起來,搖骰之時似乎捧著數十斤的重物,李飛只聽到一片亂響,已分辨不出骰子的情況。眾賭客沒有一個人敢押,只盯著李飛,這時誰都知道他是來攪場的了,這種發財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
  李飛笑了笑,隨便丟出十兩金子押大,眾人跟著押大,結果開出來卻是小,眾人嘩然。
  英姐暗松了一口氣,再次開始搖骰。李飛豎起耳朵傾聽,耳邊穴道處的靈炁不知不覺便注入耳中,並且由於精神高度集中,他進入了“箭道”中那種靈敏之極、無物不查的境界。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他感覺自己穿透了一層迷霧,清清楚楚“看”到了三個骰子在跳動。
  “我猜單點,九點!”李飛推出了所有金子,共是一千九百兩。
  眾人大呼小叫,紛紛跟著押,也有五六百兩金子,此時所有人的興致已經被推上了高潮。英姐臉色發白,這可是要十倍賠金的啊,一輸就是兩三萬兩金子,聽濤琴院雖然有錢,卻也經不起這樣輸法。可是外面的大賭場有限注,貴賓室裡是沒限注的,客人押多少都得賠。
  在眾人催促下,骰盅被揭起,果然是九點!
  歡呼之聲有如排山倒海,賭客們大叫:“再來!再來!”
  英姐陪著笑:“這位大爺已經贏了不少錢,還沒盡興麼?再贏怕要拿不動了。”
  這話等於是在威脅了,不要給臉不要臉,否則吃不進去反得吐出來。李飛卻假裝不知道:“哈哈,我拿不動可以雇人用車拉,不用你擔心。”
  英姐在眾人催促下,不得不再次搖骰,這時她已運上了渾厚真氣,將骰子控在中間,骰寶搖得眼花繚亂,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每一個骰子也都在她的控制之中,一般人絕對不可能聽出來的。
  眾賭客駭然,但李飛卻氣定神閑:“一萬九千兩,全部押三點!”
  英姐臉色蒼白,腳一軟險些坐倒在地,賭客們都快要發狂了,幾乎所有人都把錢跟著押了上去,超大的桌子已經沒有地方堆金子。如果內褲能賭,恐怕八成以上的人都會忘記廉恥二字脫下內褲。
  李飛大叫:“所有人離開桌子五步,由我挑一個人來開盅,誰敢玩花樣我扭斷她的脖子!”
  正在大嚷大叫之際,突然一聲有如天籟仙音傳來:“住手!”
  這聲音就象是有某種魔力一般,在混亂中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眾人不論處在哪種狀態,都象中了定身法一樣暫停了動作。
  李飛轉頭望去,只覺眼前一亮,似乎滿屋子光線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廳中千里挑一的姑娘們都變成了土雞瓦狗,黯然失色。
  進來的少女梳著高高的飛天髻,卻只在上面隨意插了一朵桃花,明眸皓齒,勾魂奪魄,不施一點脂粉;身穿開襟窄腰寬袖淡綠薄紗,隱露低胸粉紅繡花內衣,映著半截圓潤雪白的肌膚。上半身緊身合體,盡顯細腰豐胸;下半身裙長曳地,下擺寬鬆,行步之間飄飄如仙。
  她的裝扮很清純,既不暴露也不妖嬈,似一朵桃花臨水而開,媚而不俗,令人生怕觸一觸即損,卻又是那樣嬌艷欲滴,我見猶憐,恨不得抱在懷裡輕憐蜜愛,壓在身下恣意鞭韃,聽取她消魂的求饒呻吟。
  也許是西門慶這淫棍在身的緣故,李飛一見這女子半個身體都麻了。事實上這時廳裡的任何一個雄性都想把她壓在身下,而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如此。這女人天生就是誘人犯罪的魔女!
  女子走到李飛身邊,嫣然一笑,百媚橫生:“公子好魄力,好人才,真是令人相見恨晚。”聲音如泉水叮咚,清脆又悅耳。
  李飛有些飄飄然,險些就要露出色狼之態,但立即警覺過來,自己是來鬧事的,怎能受西門淫棍的影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當下硬壓住心裡的騷動,冷冷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賣藝的還是賣身的?”
  廳中眾人嘩然,怎能這樣唐突佳人,太不解風情了。鬧到這個程度,聽濤琴院還沒有動粗,而是派個絕色美女出來,也算是涵養驚人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3:14
第六章 入骨相思(下)
  女子毫不生氣,笑道:“奴家名叫桃花,不賣藝也不賣身。”
  李飛也不由大奇:“那你賣什麼?”
  桃花說:“我是聽濤琴院的主人。”
  眾嫖客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老顧客了,顯然桃花以前沒有出現過,說的也不是真的,但卻被她容光所攝,沒有一個人指責她撒慌。
  李飛說:“看你也不過十八九歲,怎麼就當老鴇了?”
  “可有人規定十八九歲就不能當老鴇麼?”
  “那麼有人規定老鴇就不賣身麼?”
  桃花還是微笑著說:“沒有。不過我是自由之身,做的是生意,賣不賣身只能由我。若是公子能讓我心動,我或以身相許也未可知。”
  李飛大馬金刀坐下,蹺起二郎腿說:“只怕是我有潘安的容貌,子建的才華,搬來金山銀山、摘下星辰月亮你也故意說不動心。整個聽濤琴院就你這麼一個像樣子的,卻不賣藝也不賣身,你們說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麼?真是令人掃興!”
  桃花掩嘴一笑:“公子又怎知我不會對你動心呢?公子擅長什麼,盡可展示一下,或許我就動心了勒?”
  這聲音充滿了誘惑,李飛幾乎就要把持不住了。眾嫖客自慚形穢不敢插嘴,這時都哄叫起來:“出題考他!出題考他!”
  桃花一雙妙目笑吟吟在李飛身上打轉,顯然對他很感興趣,見桌上都是骰子,於是伸出春蔥般的玉指,無限優雅地掐起一顆:“公子鍾情於賭,想必對骰子別有見地,能否以此為引賦詩一首。”
  大廳中靜得落針可聞,都望著李飛。李飛根本就不會做詩,連古詩的壓韻要求都不是很清楚,象這種應景對詩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沒辦法。西門慶雖然粗通音律詩詞,臨時湊幾句淫詞淫句還可以,要這樣即興發揮也是辦不到。
  約有一分鐘左右,李飛頭上幾乎要冒汗了,腦海中突然冒出以前念過的一首詩來,作者和年代早忘了,卻有一句比較經典還記得,不由脫口而出:“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桃花先是一愣,接著在口中低聲重複了兩遍,不由得痴了。
  “妙極,妙極!神來之筆,絕世妙句!”剛才與李飛同桌的書生興奮得滿臉通紅,整衣端端正正對李飛一躬到底,“兄台絕句,小生佩服得五體投地!”
  賭客中有許多只是趨風附雅,並不識多少文墨,紛紛問:“秋學士,怎麼個妙法?”
  秋學士道:“你們看這骰子上的紅點象不象紅豆?這便是‘安紅豆’。紅豆又稱相思豆,骰子是象牙做的,也就是骨頭做的,這不是‘相思入骨’麼?而影射的則是男女之間的‘入骨相思’,‘假途滅虢’三字以問句表達心思,應景應情,妙到顛毫。”
  眾人都轟然叫起好來,雖然有不少人嫉妒,卻是崇拜的居多,不服不行啊!連剛才被一巴掌打得滿地找牙的武官這時也沒了怨氣,敢情人家真的是文武雙全的奇人!
  李飛暗叫僥倖,總算是第一次嘗到了穿越到異界的好處,剽竊古人的詩句也沒人知道,不過要是桃花再考,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自從桃花出場後,所有人都被她吸引,連多達幾十萬兩金子的賭局還沒有揭曉都忘了。李飛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但也不知不覺被她牽著鼻子走,想要討好她,覺得她是高不可攀的,直到這時才是真正清醒了。
  他哼哼幾聲:“你是出來攪局的麼,我們的賭局還沒有結束呢!”
  桃花笑道:“公子神技,已經贏了,金子照賠不誤,卻不知願不願與我一賭?”
  李飛還沒回答,眾人又是轟然叫好:“跟她賭!跟好賭!”
  李飛本來就想鬧事,哪裡會怕了她?當即道:“賭就賭,不過我卻懷疑聽濤琴院賠付我十九萬兩金子後,已經沒有錢跟我賭了,你拿什麼跟我賭?”
  桃花微蹙秀眉,似起了悲風愁雨:“還真被公子猜對了,我已經被公子贏得傾家蕩產,沒有賭資了,若不賣身為奴,便只有投環自盡。若是公子不棄,不如以區區賤軀為賭注,輸了便隨公子走,總勝過自尋短見啊。”
  李飛走到她身邊,像看一件貨品般打量著她:“長得是還不錯,卻還不值二十萬兩金子。”
  這一句卻觸怒眾賭客了,他們紛紛大叫:
  “胡說,絕對值二十萬!”
  “一百萬都值!”
  “我要是有一百萬就買了她!”
  “一百萬算什麼,換了我寧可不當皇帝只要她!”
  李飛大怒:“我呸!你是皇帝嗎?你們哪個有二十萬立即給我拿出來買她,沒有就給我閉嘴!”
  眾人果然閉嘴,願不願是一回事,有沒有又是另一回事,這時廳中只有李飛能拿得出二十萬兩金子。
  桃花一臉悲容,哽咽道:“公子真要逼我自尋短見麼?”
  李飛心如鐵石,邪笑道:“既然沒人能買得起你,值不值二十萬就要我說了算。我得先考考你,萬一是個繡花枕頭,空有如花似玉容貌,卻沒半點床上功夫,我豈不是虧大了?”
  桃花還能沉得住氣:“卻不知公子要怎麼個考法?”
  “你會吹簫麼?”
  吹簫是什麼意思在場人人都知道,難道李飛要叫她先給他那裡吹簫?
  大廳中又極度安靜下來,桃花的臉也不由通紅起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立即收斂了:“這……絲竹管弦奴家也會幾樣。”
  “嘿嘿嘿!”李飛奸笑幾聲,眼睛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逡巡著,似要把她衣服內的身體看個清楚,值不值得他賭。他這樣的眼光,簡直就是對桃花最大的侮辱。
  看看把眾人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李飛這才慢條斯理說道:“那麼我即景即情作詞一首,你立即配成樂,看你簫吹得如何?”
  “哦——”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敢情人家是風流不下流,都想歪了。
  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公子請出題!”
  李飛繞著她踱起了步子,全方位欣賞美人姿容,口中朗朗有聲吟道:
  “初相會,可意人,年少青春,不上二旬。黑鬖鬖兩朵烏雲,紅馥馥一點朱脣,臉賽夭桃如嫩筍。若生在畫閣蘭堂,端的也有個夫人分,可惜在章台,出落做下品。但能夠改嫁從良,勝強似棄舊迎新。
  初相會,可意嬌,月貌花容,風塵中少。瘦腰肢一捻堪描,俏心腸百事難學,恨只恨相逢不早。常則怨席上樽前,淺斟低唱相偎抱,一覷一個真,一看一個飽。雖然是半霎歡娛,權且將悶解愁消。”
  這一首《鎖南枝》當然不是李飛做的,而是西門大淫棍記得的,但對應眼前情景又是天衣無縫,驚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一會才響起熱烈的鼓掌聲和叫好聲,桃花這才驚醒過來,微一舉手,立即有個姑娘跑著去拿簫,不一會便拿出了一管紫玉洞簫,紫光隱隱,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眾人都屏聲息氣,桃花向李飛盈盈一禮,纖指按上孔洞,湊上紅脣,試了幾下音調,便開始吹了起來,廳中嫖客個個都是頂尖兒的,自然會唱曲,都應著簫聲輕唱起來。
  本來這首詞比較輕快悠揚、香艷旖旎,只適合琵琶、胡琴之類彈唱,而洞簫的音色低沉、幽深哀婉,並不適合伴奏。但桃花卻真個有本事,居然吹得活潑輕快,曲調中既有乍然相見的驚喜,兩情相悅的驛動,又有一絲絲風塵女子身不由己的無奈,柔情百轉,盡顯詞中味道。
  於此同時,在隔壁的密室裡,有一個氣度不凡的老者正在透過小孔看著廳裡發生的事。他左手只有四個手指,右手拿著一根長煙桿,正是妙意門在望海城的總負責人周九指。
  在他後面有四個神光內斂,體格彪悍的人筆直挺立在身後,如同石柱一般。
  門被推開,一個管家模樣、瘦臉鷹勾鼻的中年人匆匆進來,拱手道:“回九爺,已經查明這人是住在隔壁的李保富,父母已亡,只有一個妻子;家裡有幾條大船,一個漁莊,平日足不出戶……”
  “我知道了!”周九指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報告,眼中厲光閃爍:“豈有此理,居然鬧到我這兒來了,你速帶我拜帖去見他夫人,說他在這兒惹事。”
  那人匆匆出去,周九指望著廳外,眉頭微微跳動,有些憂色,卻不知是在想什麼。
  一曲既罷,餘音繚繞不絕,眾人如痴如醉。
  桃花嬌笑道:“公子覺得我值二十萬兩麼?”
  李飛板著臉道:“還馬馬虎虎,卻不知另一支簫吹得怎樣。這樣吧,我先與你另打一個賭,你要輸了就陪我一夜,我試試值不值二十萬兩,再來決定要不要賭下一場。”
  “若是公子輸了呢?”
  “我輸了自然是我陪你一夜。”
  眾人大笑起哄,不管輸贏李飛都是大占便宜,無賴之極,可妓院裡就是讓人開心的地方,玩的就是這個調調,平時都是這樣耍無賴的。
  桃花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異樣的色彩,聲音有如夢幻一般飄忽不定:“既然都是陪公子過夜,那就不必賭了。”
  李飛差一點就要答應了她,卻還是說:“要賭的,贏了我在上面,輸了我在下面,還是有區別的……”
  桃花的眼光更朦朧了,聲音也更縹緲了:“還是就這樣算了吧,不要再賭了,你們也不在乎這一點金子的。”
  不論有沒有與她直接對視的人都感覺如同陷入夢境一般,似乎一切都變得不真實了,失去了自我,恍惚中眼前只有一個女神在,她就是主宰,她就是一切,情願任她驅馳,為她去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3:15
第七章 七星聚會(上)
  大廳中眾賭客都如著了魔一般,喃喃自語著:“不賭了,我不要這些金子了。”
  與她直接對視的李飛受到的影響更強烈幾十倍,心神被她牢牢牽住,只想一切都聽她的。他雖然有一絲清明,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哪兒不對勁,想要反抗,卻又不知要反抗什麼。
  這時西門慶的思想反而清晰起來,在李飛的腦中道:“婦人就是拿來玩樂的,不是拿來崇拜的,只有她奉承你,沒有你聽他指使的道理!”
  李飛突然驚醒,靈竅內的能量一動,全身大穴內的所有靈炁都跟著活潑起來,立即將那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完全排出。
  妖女,這個女子一定是妖女!
  李飛雖然沒親眼見過催眠術、勾魂術之類,卻也沒少聽說過這類玩意兒,桃花用的一定是類似手段!他提高了警覺,哼了一聲道:“你想搞什麼飛機?馬上開賭!”
  桃花吃了一驚,異樣眼光立即消退,眾人也跟著清醒過來,卻還是迷醉般緊盯著她,眼中只有她一人。
  桃花說:“公子果然有魄力,卻不知要怎麼個賭法。”
  李飛道:“還是比誰的點數多,這次用五個骰子!”
  “就依公子。”
  眾人又是哄然叫好,激動不已,好象參賭的是他們一樣。
  桃花也不多說,來到桌邊,從袖中伸出欺霜賽雪似的玉手和一截皓腕,撿起五個骰子,在手中掂了掂,隨意拋入碗中,另一手拿了個大瓷碗扣了上去。只聽裡面傳出骰子撞擊瓷碗的清脆聲音,卻看不到是幾點。
  李飛也撿起了五粒骰子,在手中搓了幾下,吹了口氣:“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妖魔辟易,鬼怪無形,妖女必輸,南無阿彌陀佛……必殺!必勝!”
  骰子一擲下,他也用另一隻碗蓋上。沒響幾聲兩個碗裡的骰子都停下了,兩人卻站著不動,桃花說:“公子不後悔麼?”
  李飛大笑:“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沒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贏了你,我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先開!”
  桃花笑盈盈將碗掀起,眾人探頭望去都呆住了,碗裡三個骰子是六點的面朝上,另兩個卻是傾斜著夾在中間,二點和六點的面朝上,等於是憑空多出四點來,總共是三十四點。
  這已經到了神化的境界,就算李飛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丟出這樣的結果來,最多平手。但李飛顯然沒有,他剛才僅能丟出三個六點而已。
  李飛也大出意外,倒卻一點都不急,正要將手去掀自己的碗,門口突有一個女音大叫:“李保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瞞著姑奶奶來嫖妓!”
  李保富就是李飛的化名,而叫他的人當然就是阿奴了。
  李飛雖然沒有中桃花的迷魂之法,卻因西門慶附體,已經色心大動,真有與桃花春風一度的想法,被阿奴這一喝,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桃花絕對不是等閒之人,可能是妙意門的核心人物,哪裡能隨便亂動?這可不比贏萬把兩金子,萬一引出妙意門的頂級高手,自己未必吃得消。況且他還在無影門控制之下,小命兒攥在他們手裡,要是玩過火了,無影門會饒過自己麼?
  而現在他馬上就要玩過火了!
  眾人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時,李飛已經“哎喲”一聲跳起來:“不好了,河東獅吼了,溜之大吉!”說著轉身就衝出人群。但沒跑幾步又衝回來,將一堆金子推進一個大箱子內,抱著箱子就跑,完全是一副又貪財又怕老婆的樣子。
  阿奴大叫大罵,緊追著李飛出去了,大廳裡的人先是愕然,接著都怪笑起來,然後紛紛打聽這對小夫妻是誰。
  一個嫖客見桌上的碗還沒有掀開,忍不住好奇將上面的碗揭去,眾人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不由目瞪口呆。數了數,總共居然有三十五點!
  所有骰子都整齊地裂成兩半,有點的面都是朝上,一個骰子不論從哪一個面剝開,都是七個點,所以總數加起來是三十五點。
  桃花眼光異彩漣漣,夢幻般的聲音又響起:“各位大爺,你們今晚都玩得很盡興,沒見到任何奇怪的事,現在玩得也累了,不如帶上你們自己的錢,與姑娘們到房裡歇一會兒。”
  眾人都情不自禁地點頭,去桌上拿回自己押注的金銀財物,沒有一個人多拿,也沒有一個人說要自己贏的錢……
  李飛跑出了聽濤琴院,阿奴追上來,兩人也不說話,回到家中關上門,阿奴才說:“大哥,你怎能如此糊塗,你不知我們的身份是不能被人知道的麼?”
  李飛心裡一百個不爽,卻也不好發作,訕笑道:“我只是去找找樂子,不小心贏了一點金子而己,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贏了一點金子?”阿奴眼睛睜得大到不能再大,“你把整個聽濤琴院都贏垮了,還說一點金子?還好我及時趕到,沒有鬧出太大的亂子來,否則門主怪罪下來,我們兩個都慘了。”
  李飛也不禁有些怒氣,聲音提高了幾分:“是你叫我去散散心的,又沒說過不能去妓院!不是說除了出任務,其它事都不幹涉麼?我憑本事贏的錢,又有什麼錯了!”
  阿奴柔聲道:“大哥,我知道你一年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悶得慌,確實也不能怪你的。可是還有許多門派在追捕你,現在還不能引人注目,你在妓院裡大出風頭,萬一被人看破了怎麼辦?天下間大的妓院幾乎都與妙意門有關,而妙意門的門主很有可能就是楊國忠,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也就一般老鴇龜公而已,又有什麼好怕的?”
  “唉,大哥啊,那只是表面現象,事實上妙意門之神通廣大,遠超你的想象,便是在聽濤院裡的也潛伏有厲害高手,今天就是我不去拉你出來,你也未必能拿得出錢來。他們的老闆周九指知道我與無影門有關,才給點面子來喚我……”
  李飛心煩意亂,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不去惹他們了,你出去吧。”
  “好吧,我不說了。”阿奴苦笑著搖了搖頭,欲言又止,走到門口還是回頭說,“我們要做好搬家的準備了。”
  李飛極度鬱悶,練功進入死胡同,想找妙意門出出氣,結是反而弄得自己更不爽。明明贏了一大筆錢,卻不能拿出來。特別是最後一把已經贏了桃花,卻沒來得及開,實在是讓人惱火。桃花這個妙人兒,要是把她弄上床,只怕從此再也不會對別的女人感興趣了……
  李飛突然驚醒過來,又是西門慶在影響自己了,看來以後要少跟這大淫棍混在一起,否則自己變成淫棍了還不知道。
  他收了西門慶,但對桃花卻更好奇了,顯然她以前沒有在聽濤琴院裡出現過,更不是聽濤琴院裡的老闆,那麼她究竟是誰,來這兒做什麼?
  象她這樣的絕世尤物,就算是想當皇后也輕而易舉,何必到妓院裡來混飯吃?年紀輕輕就會那麼高明的迷魂術,來頭一定不簡單!
  左思右想沒有頭緒,桃花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反而深深印在腦海,似乎正在巧笑倩兮,召喚他去見她。
  “這女人一定練有勾魂魔功,以後最好不要再見到她!”他在心裡對自己說,盡量控制著自己不想有關她的事。但他越是要忘掉越是想起,還真像是被勾了魂一樣,坐立不安。
  “他娘的,我不會是中了她的‘入骨相思’魔法或法術了吧?”
  他越想越不甘心失去本該屬於自己的巨金,也對桃花越來越好奇,最後決定偷潛回去探探,看聽濤琴院到底有什麼樣的高手,有可能的話把屬於自己的金子偷回來。明著來不行我就暗著來,至於桃花,大不了以後不與她眼對眼,未必就怕了她。
  他輕手輕腳換了夜行衣,帶了盜賊用具、迷香之類,偷偷從窗口翻了出去。此時阿奴還在自己房里長噓短嘆,哪裡想得到他剛回來立即又去了。
  聽濤琴院最熱鬧的幾個場所在中央,四周是比較安靜的建築,圍墻高近三米,離開民居又有十幾米,李飛的家與聽濤琴院之間隔了另一家人的大院子,所以平時聽到的聲音並不大,但一攀上高墻,情景就大不一樣了。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各個院落裡燈火正旺,划拳的划拳,喝賭的喝賭,鬧個不亦樂乎。有的房間裡傳出吹拉彈唱之聲,追男逐女之聲,自然還有令人不堪入耳的古怪聲音,讓人浮想聯翩。
  由於燈火太亮,高處還有人守望,李飛不敢在屋頂上明來明去,翻過圍墻後便隱入墻角黑暗處,藉著花木、墻角之類閃躲著前進。
  妓院裡的人都是夜貓子,晚上不睡,燈火太亮不好下手;白天他們雖然睡了,也很難不動聲色把大量錢物搬出去,看來要偷回“屬於自己”的金子還真不容易。
  桃花肯定不會住在人很多的地方,藏寶庫肯定也不會設在人多的地方,而是在比較安靜、最多守衛的去處。李飛四處觀望,很快便在東南角找到了一個符合要求的院落,那兒屋裡雖然有燈光,卻沒有嘈雜聲,有少數人進出,卻都是身軀健壯腳步沉穩的大漢。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3:16
第七章 七星聚會(下)
  李飛慢慢向那邊靠近,這個院子裡布置得極為雅致,假山池沼,曲廊迂迴,正值三月陽春,草木繁茂,花團錦簇。但裡面的明樁暗哨不少,明處的有七個,亭子頂上、假山中間有三五個,樓上還有人在朝外盯著。而這幾個人是他進來後遇到的武功最強的人,論戰鬥力可與無影門的幻影殺手相比,妓院裡有這樣的高手,果然是藏龍臥虎。
  他使出渾身解數,貼著地面迅速在假山和花木間移動,時而如靈貓捕鼠,時而如靈蛇游草,不一時就靠近了最大的那間樓房後面。
  屋裡有人聲,但在正廳裡,離得較遠聽不太清楚。李飛不敢過分靠近,拿出一個小喇叭狀的銅管,大的一頭輕輕頂在窗紙上,附耳在小的一端細聽。
  正廳裡有十個人左右,但只有四五個人在說話,似乎在商量一件事,派誰去,派幾個人去,什麼時候動身之類。
  說了一會兒,大體已經敲定,一個頗為威嚴的聲音說:“去年冬季的紅利因刺客的事耽誤了,連同這三個月的加起來,款項比任何一次都要大,沿途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容有失。”
  一個粗豪的聲音說:“九爺放心,這一路去陽城一向太平,有我鬧海熊在船上,誰敢動一下?”
  “哼,匹夫之勇,不知進退,江湖中蠢蠢欲動,早已不同往日了!路上不許喝酒,不許鬧事,要是出了差錯,我割了你的卵蛋,叫你一輩子都碰不了女人!”
  “我,我……”
  另一個陰柔的聲音說:“九爺也不必太在意,雖說有些跳梁小丑生事,可是有四大金剛、三十多個好手同去,走的又是水路,只要我們不讓其它船靠近,小心謹慎過了絕鷹峽、黑龍灘,就一路太平了。”
  “就是,這些年我從沒失手過,要是有什麼閃失,九爺摘下我這個瓢子當夜壺!”
  周九指沉吟了一會兒說:“無影門的人居然上門來鬧事,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不凡兄,你說他們會不會是衝著那個人來的?”
  “應該不會,他們插手能做什麼……九爺也不清楚他們的底細麼?”
  “大半年前我曾接到上頭的指示,知道他們是無影門的人,有緊急事件可以通知那個女子,卻不知他倆是什麼來歷,但能驚動上面,定然來頭不小。”
  陰柔聲音說:“按他們的做事原則,應當是不會插手的,況且這個年輕人一副浪蕩子弟的樣子,見到他夫人來到後就驚慌逃走,或許真是酒色之徒,耐不住寂寞出來找樂子……不過這人的武藝和身上的氣息卻太不正常,無影門在我們身側安有這樣的高手,我們卻毫不知情,也不可不防。”
  大門輕輕敲擊了三聲,有人開門進來,許多人站起來行禮:“參見總巡使!”
  桃花令人心蕩神搖的聲音響起:“免禮,周爺和白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是!”七八個人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李飛暗自驚異,桃花果然大有來頭,年紀輕輕居然是上面派來的總巡使,連周九指都要對她客客氣氣。
  只聽桃花說:“明日把那人隨船送走,白爺親自押送,在上船之前不能被下面的人知道。”
  “這……”周九指顯然很意外,“不是說留在這兒等掌門人來嗎?”
  “事情有變,不便再留在這兒了。你的功勞是不會被人搶了的,放心吧。”
  “是是,屬下不敢。只是路途遙遠,用貨船運送曠日持久,若是他的人馬得知消息趕來營救,只怕不妥。”
  “正是沒人料到會用貨船來運,所以我才要走貨船。你們照常行事,不必多慮,我自有安排。”
  李飛還想再聽,剛才出門的人已經往這邊繞過來,這些人武藝不俗,李飛不敢託大,急忙收了銅管伏下,悄悄離開。
  看樣子是聽濤琴院要送金錢去帝都陽城,並且隨船送走一個重要人物,這人竟然驚動了他們的掌門人,會是什麼人呢?
  送什麼人李飛不關心,但這一船金錢肯定有一大半是屬於他贏的錢,正愁放在妓院裡不好偷,這下好了,運到城外無人的地方正好下手,所以他也不想在這裡轉了。至於桃花,以後有時間再來與她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好了。
  李飛剛翻進自家內院,黑暗中突然有個人撲了出來,他嚇了一跳,立即一腳踢了出去,不料那人卻閃了開去,並且作好了防他第二腿的姿式。李飛急忙停住,來的是阿奴,只有阿奴才會對他的鴛鴦腿如此熟悉。
  阿奴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前門剛進來,後門又出去,你莫非真被那妖女勾走了魂?”
  李飛乾笑幾聲:“沒辦法,娘子不肯跟我同房,又把我還沒見過面的小妾給趕走了,只好去勾欄院裡找相好的了。這一次絕對沒有惹事,只是偷偷看看。”
  阿奴臉騰地紅了起來,低聲說:“你真是怪我不跟你同房?”
  “這還能有假?只要你現在跟我上床去,以後我就不去找她了。”
  阿奴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有其它的事。看來我是管不住你了,本來我還在猶豫,現在真的是非搬家不可了,三天之內就走。”
  李飛有些不服氣:“就算我出了些風頭,我還是李保富,並沒有人認得我,何必這麼緊張?”
  阿奴帶著點悲天憫人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門主是不會容你這樣亂來的,一但觸怒了她……”
  李飛再也忍耐不住,大聲道:“又是拿門主來壓我!其實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我根本連門主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況且你也早就說了,除了任務外我可以自由行動,所以根本不是門主在限制我,而是你在限制我!”
  阿奴呆住了,良久才搖了搖頭:“好吧,我不說了,如果你想見她,會有機會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李飛也覺得自己語氣太硬了一點,也許阿奴是真的為他好,但他討厭別人約束他,如果不是當初說當殺手很自由,他未必會願意當殺手——如果他當初不答應,無影門門主會不會殺了他,或者嚴刑逼供?
  他卸下裝備,脫下夜行衣藏好,《繡像水滸傳》放在枕頭下面,躺在床上輾轉不能成寐。算了吧,忍一忍就過去了,反正也不缺錢花,今天提回來的一箱金子少說也有幾千兩,算是一大筆收入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練好了神功再來一個個收拾這些王八蛋!
  但另一個想法又冒了出來,也許真的一切都是阿奴在騙自己,約束自己,她不是很會騙人嗎?能騙一次也能騙兩次。再這樣下去,也許永遠沒機會見到門主,那麼也就無法完成對百里志的承諾了。如果能秘密地搶到這一船金錢,妙意門的人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就不會觸怒門主;而自己做出這麼大的事來,門主怎麼也要出來訓訓話了吧,那就有機會見到她了。
  李飛本來也不至於會這樣冒失,主要是練功沒有突破,這時很需要弄點事情來讓自己解悶,所以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決定出手劫這隻船。
  可是怎樣才能秘密地搶到金錢呢?
  貌似梁山好漢們很擅長半路劫財:在險山惡水之間埋伏,見有客商到來,突然跳出來,大喝一聲“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然後明目張膽開搶,不聽話的就給他來個板刀面或是下餃子。
  這樣明搶顯然是不行的,況且梁山好漢們出動都帶了一大群嘍囉,少說三五百,搶的只是幾個人,而自己只有一個人,怎能搶得下來?就算搶到了,一大批金錢要搬走並藏起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這時眼前突然光影閃動,床前憑空出現一個撇開胸膛,手持朴刀的黑大漢來,一身爆炸性的肌肉,胸膛和手臂盡是黑森森的汗毛,紫黑闊臉,鬢邊一塊硃砂胎記,上面生一片黑黃毛。
  李飛吃了一驚,急忙坐起:“赤發鬼劉唐!”
  黑大漢拱手道:“正是小人,得知哥哥要謀一套富貴,特來相助!”
  “此事少了我怎能成?”又一道白光閃動,現出一個秀才來,戴一頂桶子樣黑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須長。
  李飛大喜:“你是智多星吳用?”
  秀才躬身行禮道:“小生吳用,表字學究,道號加亮先生。兄弟要取這筆不義之財,還得找幾個人來!”
  “找誰?”
  吳用笑道:“二哥、五郎、七郎,還不出來麼?”
  光影亂晃,眼前現出三人來,都是高大魁梧的漢子,阮小二高瘦,凹臉、炸眉,闊口,敞開的胸前一片黃毛;阮小五斜戴著一頂破頭巾,披著一領舊布衫,胸前刺著一頭青色豹子;阮小七頭戴一頂黑箬笠,身上穿個棋子布背心,赤腳卷著褲管。
  三人笑道:“教授呼喚,豈敢不來?”
  忽然又有一人跳出,哈哈大笑:“你們做得好事,卻豈能把我撇下了?一清來也!”
  說話的人身穿皂色白龍出雲道袍,後背一柄松紋古銅寶劍,淡眉杏眼,絡腮鬍鬚,身長八尺,一副仙風道骨模樣,不是公孫勝還有誰?
  轉眼之間屋裡便站滿了凶神惡煞般的大漢,這情景還真有點怵人,李飛瞠目結舌,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人來?他正要說話,又有一道白光射出,變成一個高壯漢子,拱手道:“眾位哥哥千萬帶小人一道去。”
  眾人大笑,公孫勝道:“七星聚會,正應這一場盛會。”
  李飛又驚又喜,剛想問七人怎麼個劫財寶法,突然在床上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其實也不是夢,而是象以前一樣,在似夢非夢的狀態下與書中的人物溝通,這七人已經被激活了,召喚他們的手訣和相應方法已經牢記在他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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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公孫一清(上)
  為什麼會一下子跑出這麼多好漢來呢?
  李飛突然想起來,在水滸中有個“智取生辰綱”的故事,便是由赤發鬼劉唐發起去找晁蓋,然後引出吳用,吳用又找來阮氏三兄弟,再加上公孫勝和白勝,共是八個人。難道是因為自己想劫金錢的事與他們的故事相似,所以把他們引出來了?
  其實在鎖雲城時,他便是因為深思箭法,太過投入才把花榮吸引出來,可見只要與書中的人達到一定程度的溝通,就可以把他們喚出來。
  現在李飛已經貫通了全部穴位,身體裡面有了所有人的本命星光,與他們之間更容易勾通了;所有能量在靈竅內融合在一起,好漢們之間也有了感應,不再是完全獨立的個體了,所以在特定條件下有可能一人被觸動,拔出蘿蔔帶起泥,一拉就是一大串。
  由於晁蓋不屬於天罡地煞,不在一百零八人中,七人便把李飛放到晁蓋的位置,奉他為首領,要助他奪這批金錢。
  李飛總算開心了一些,天夢神功卡住了,好漢卻一下召出了七個。另六人也就罷了,公孫勝卻是他夢寐以求卻千方百計得不到的人物,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被連帶出來了,如何能夠不高興?吳用武功雖然不高,但在梁山好漢中的排名還在公孫勝之前,肯定也不會是廢物。
  在水滸排名中,吳用排名第三,公孫勝排名第四,劉唐排第二十一位,阮家兄弟分別排在二十七、二十九、三十一,除了一個最廢材的白勝排在第一百零六,其他都是實力強橫的好漢。
  李飛起床,弄了點迷香,在墻壁的小縫中慢慢吹過去。阿奴雖然很警覺,也知道他的迷香,但這時正在睡覺,防不勝防。
  過了五六分鐘,拿出竊聽管偷聽,阿奴均勻的呼吸聲聽得清清楚楚,睡得很沉。
  李飛放下心來,掐了個法訣,喝了聲:“天閑星公孫勝!”
  公孫勝應聲而出,一身皂色道袍,上面一條白龍在雲間穿梭,即不是繡的也不是印的,閃閃發光,活靈活現,宛若天然生成,端的是一件寶物;再看他面目祥和,神清氣爽,絡腮長須迎風而動,背插一柄松紋古銅劍,自有一股超凡脫俗之氣。
  李飛由衷贊道:“公孫道兄真是神仙樣的人物,好個入雲龍。”
  “哈哈,兄弟過獎了。”
  李飛的眼睛盯著他的道袍瞅個不停:“這件衣服是個法寶吧?”
  “雖不算什麼寶物,卻也有些妙用,能防禦遠處襲來的箭矢或法術,力弱者完全擋住,力大者也能減慢速度和殺傷力。”
  “也就是防禦遠程攻擊了?”李飛大喜,這是召出來的所有好漢中第一個帶了法寶的,而且是很適用的法寶,公孫勝果然與別人不一樣。
  “你叫入雲龍,怎麼這條龍卻是出雲龍?”
  公孫勝笑道:“貧道因學得一身道術,擅長呼風喚雨,駕霧騰雲,所以江湖上稱貧道做入雲龍,而不是因了這件道袍。”
  “你會駕霧騰雲?”李飛瞪大了眼睛,口水都差點流下來了,“我能不能學得會?”
  “貧道與兄弟合體時,兄弟自然就會了。”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也能飛了!李飛幾乎要按捺不住,立即就去試試騰雲駕霧,不過現在還有大事要做,得先弄明白幾個好漢的能力再說。
  “那麼你還會什麼本事,會使用飛劍傷人嗎?”
  “貧道會些道法、符法,也能祭起飛劍傷人。兄弟與貧道合體時,貧道會的你也會了,只是兄弟你身上沒有半點道家真氣,沒有合體之時是無法使用法術的?”
  “我身上有天夢神功的靈炁,這個不能用來施法麼?”
  公孫勝搖頭道:“不行,天夢神功練到高層次自有妙用,卻與道家法術大不相同。道門真氣乃是採集天地萬物靈氣入體,結合本身精、氣、神進行修煉,真氣與本身魂魄是相結合的。施法過程也很複雜和困難,必須調動與性命交修的真氣,存神冥思,以特定的咒語、步法、手勢為輔助才能放出。其原理可以稱之為‘天人感應’,即通過人體這個小天地內的真氣變化,使外界這個大天地的靈氣聚集異變……”
  公孫勝一說就沒完沒了,李飛連忙打住:“好了,這些原理可以以後再說,我先問你個問題:我的天夢神功全部穴道都貫通了,但卻不能突破到第三層凝魂,現在連星光都不能吸納了,這是怎麼回事?”
  “貧道只知入竅的功法,其它一概不知。”
  李飛有點不甘心:“那麼能不能把我的靈炁轉化為真氣?我能不能單獨使用法術?”
  “這個……”公孫勝撫須想了想,“兄弟的靈炁采自星辰,在體內的運行方式也與真氣完全不同,貧道也沒有通融的辦法。不過有些術法可以籍由道符來實現,而催發道符卻未必要用道門真氣,貧道畫好後兄弟帶在身上,就可以自己使用了。”
  “道符?”
  “不錯,如迅雷、烈風、避火、避水等,都可只憑道符使出。使用符法快速又省力,不失為好辦法。只是道符需事先畫好,不能臨場改變,不如自身會的法術想怎麼使就怎麼使;一些高深的法術則需要踏罡布鬥,掐訣念咒才能施展,不能全憑道符使出。”
  李飛有些明白了,因為他體內沒有真氣,雖然知道了施展法術的辦法,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以道符為載體,他將能實現一部分法術的效果,但高級的法術是無法靠符法實現的。不管怎麼說,有總比沒有強吧?多說沒有用,還是切身體會一下。
  他立即叫公孫勝合體,突然之間就明白了許多施法的道理,以及符法、道法、御劍、破陣布陣、辯妖識鬼等方面的知識,只是除了理解的東西外,還需要自己親手去做一做,使自己的肢體熟練配合。
  以前李飛認為施法很簡單,就是靠咒語和手上訣法,事實上這些都是輔助作用,最重要的其實是體內真氣的搬運、存想,控制起來是很困難的。並且施展法術需要消耗大量真氣,一般人放不了幾次就虛弱了,所以不是迫不得已,不到關鍵時刻不會輕易使出法術。但對於修為很高的人來說,施放普通法術又是很容易的了,連咒語和訣法、步法都不需要。
  在與公孫勝合體的情況下,李飛可以完全使用公孫勝的能力,但有些奇怪的是:公孫勝曾經快要修出元嬰了,也就是相當於這個世界道教四級“真人”,可是現在體內的真氣卻被削減了一小半,只有大約剛結成金丹的樣子,也就是三級“玄士”級別。
  公孫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並且他現在無法自己修煉,只能靠李飛天夢神功的提高而提高自身。等到李飛天夢神功突破到了第三層“凝魂”,召出來的好漢具有肉身後,他們就可以自己修煉了。
  又是需要天夢神功的突破,李飛真恨不得一頭把天撞個洞得了。
  儘管公孫勝實力莫名其妙被削了一級,令李飛有些失望,但公孫勝的經驗、見識都還在,都是屬於真人級別的,也不是全無用處。最關健的是公孫勝會騰雲駕霧,李飛現在不必羡慕別人可以在天上飛了。
  只有成就金丹(玄士)的人才有可能學會騰雲,並且初學者消耗真氣很快,腳下也只有淡淡霧氣,只能稱為駕霧,速度也快不到哪兒去,一個小時飛五六百里,飛一兩個小時就得歇上大半天;公孫勝由於能力被削弱了,現在只比初學的人強一點點,一個小時只有七八百里,可以堅持兩個小時左右。
  以太上教的標準來說,第二級“道士”級的人,只要素質好,並有一把好劍,就能駕劍飛行;而騰雲必須玄士級別。騰雲的要求比御劍高,前期速度反而不如飛劍,所以這個世間御劍的多,騰雲的少。
  但並不是說騰雲就不如駕劍了,比如騰雲就比駕劍的負重大得多,修到地仙級的人物,意念一動便雲霞萬丈,一個小時飛數千里,愛飛多久就飛多久,又方便又有氣勢,又不是駕劍可比了。
  除了騰雲外,在道門中還有多種騰飛方式,如騎獸、五行遁術、遁光、御器飛行等等。
  除了身化遁光是屬於仙人級的穿越法術外,很難說哪一種飛行方式更強,只看個人修為和功法特點,比如普通的騰雲比較慢,可人家孫悟空的筋斗雲一個筋斗就十萬八千里呢!修為低的人一般選擇飛鳥、飛獸,可是也有頂級仙人是騎獸的,人家騎的是神獸!如果你專修的是一個寶葫蘆,也是可以駕著葫蘆飛行的,只是在這個世界,太上教的人太多了,於是駕劍飛行成了主流。
  還有一件讓李飛興奮的事,在公孫勝所會的許多符法中,有一種符法可以使母老虎這樣初成氣候的妖獸具有騰飛的能力,而且比一般人的騰雲更快,主人坐在上面毫不費力。
  公孫勝帶給了他許多新知識,需要慢慢研究和練習,現在他沒這個時間,接著又召喚出吳用、劉唐、阮氏兄弟等人出來,密謀劫財的行動。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3:18
第八章 公孫一清(下)
  吳用被稱為“智多星”也不是白叫的,李飛把自己要做的事,以及各種現有情況說了一下,他立即擬出好幾個方案來。
  總的來說無非“巧取”與“豪奪”,巧取就是盡量不驚動太多人,或在他們途中用蒙汗藥把人放倒,搬走金錢;或是偷天換日,趁著他們中途靠港的機會把船上的金銀調包了,甚至整艘船調包了。
  豪奪就是在人煙少的凶險路段攔下來,殺得一個不剩,再將金錢劫走。
  巧取造成的影響可以最小化,符合李飛重重打楊國忠一拳,卻不會激怒無影門門主的要求,但需要周密的算計和安排。如今船上沒有內應,真正能出去行動的只有李飛一個人,並且他還要瞞住阿奴,無法長時間外出,實際行動起來非常困難。
  豪奪的話簡單得多,隨時可以動手,李飛加上十一個好漢,打倒護船的人應該不難,但要把搶到的金錢搬走,事後不會被人查出來卻幾乎不可能。
  他看似有十一個幫手,卻都沒有實體,也不能離開他太遠,嚴格來說還是孤身一人,所以他只有強奪的可能,可是怎麼把金錢藏起來卻是大問題。
  李飛和幾個好漢們正在說著,公孫勝笑道:“既是七星聚會,上應天命,沒有做不到的事,無論巧取豪奪皆可。金錢若沒地方藏,便由貧道來幫忙保管吧。”
  李飛又驚又喜:“莫非你有乾坤袋、如意袋之類的法寶?”
  “哈哈,貧道身上有多少東西兄弟早就知道了,哪有這些寶物?其實還是藏在兄弟的身上。”
  “你是說書裡面?”李飛醒悟過來,他用般若法眼看《繡像水滸傳》,每個人所處的地方都是一個空間,公孫勝一定是說把東西藏到那個空間去。那麼,這本書就變成無窮大的倉庫了!
  李飛指著武松、時遷等人怒道:“你們早該告訴我書裡面可以藏東西了,害得我以前東西都沒地方藏,東落西丟!”
  眾人齊聲委屈道:“除了公孫生先,我們都不能幫你藏啊。”
  “那又是為什麼?”
  公孫勝大笑,解釋說:“他們不會搬運之術,只能自身來去,或是帶靈體進出;只有貧道會道術,可以把實物搬進搬出。”
  “那麼我可以進去嗎?”
  “不行,須等到你神功練到第四層‘靈體’之時才能進去,否則肉身將會受損。”
  “我練成靈體,是不是就可以進那張水泊梁山的地圖?能不能把地圖變成實體的?”
  公孫勝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水寨中另有玄機,能否拿來使用只能看你的修為和造化了。”
  李飛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連第三層凝魂都不能突破,更何況是第四層靈體,望梅止渴啊!嗟嘆了一會兒,他狐疑地望著公孫勝:“你好象知道很多東西啊?為什麼剛才我與你合體時卻不知道,快告訴我,這本書是怎麼回事,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都一臉茫然,不知他在說什麼,公孫明顯知道一些奧秘,但卻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一樣:“貧道真的不知,貧道只知是一位高人將眾位兄弟的一點靈魄攝來,藏入此天書中,此書便是一個靈幻世界,但有何妙用、有何深意一概不知。”
  “我不信,你肯定還知道一些。還有我是怎麼來這個世界的,要怎麼回我原來的地方?”
  “兄弟是個有緣法的人,也就是符合那位高人的要求,並在機緣巧合下觸動了書頁上的傳送符,所以到了此處。即來之,則安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而天機不可泄漏,貧道是真的不知其中內情,便是猜到了一兩分也不敢說,否則只會害了兄弟你。”
  李飛有些不甘心,盯著他轉來轉去,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出什麼東西來,但公孫勝卻毫不在乎,任他怎麼瞧怎麼看也不為所動。
  這時隔壁傳來阿奴的聲音,李飛急忙把眾好漢收了,原來不知不覺迷藥效果已過,外面也已經天亮了。
  既然有了藏金錢的地方,就不必多費心機了,蒙上臉找個人少的地方直接搶,裝了東西就走人。妙意門的金錢和重要人犯居然被人強行搶走了,楊國忠聽到這消息必定會氣得嘴都歪了。
  有了騰雲術,隨時可以追上貨船,李飛不必焦急了,決定過兩天再動手。
  自從在回風山脈中毒後,他就沒有覺得爽快過,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感覺有一層陰影籠罩著自己,象是頭上懸著一把劍隨時都會刺下來。這種身不由己,命不由己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特別是練功練到死胡同,大鬧妓院又被阿奴喚回,他心裡的不爽已經積累到了頂點,直到這時才覺得心情開朗起來——他終於可以給敵人狠狠一拳了!
  一大早李飛就興致大發,說要去看日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拉著阿奴出門了,那親熱樣子還真象是對剛度蜜月的小夫妻,似乎李飛完全把昨夜的事給忘了。
  望海城不是前線,附近很安寧,而漁民、船工們也出得早,所以城門也開得很早,兩人來到海邊時太陽還沒升起,微有薄霧,海風清爽。
  大路上有許多馬車運貨過來,碼頭上人來人往忙著裝卸貨物。從這兒出發沿海岸航行十幾里路,就進了烏江的出海口,逆江而上直通帝都陽城。
  此去陽城前兩三百里江闊水平,來往的大小船隻絡繹不絕;再往前的幾百里,卻是急流險灘,兩岸高峰入雲,懸崖如壁,特別是絕鷹峽、烏啼峽、黑龍灘等險惡處,不是經驗豐富的水手都不敢走;但過了這一段水路又開始逐漸好走,漸入繁華之地。
  李飛嘴裡與阿奴說笑著,走走停停,眼睛和耳朵卻沒閒著,掃描來往的人和船,細聽附近所有人的交談聲音。
  今天早上啟航去陽城的大貨船只有三艘,都停靠在同一區域,這是一種帆槳並用的遠航大貨船,帆是主要動力,槳只用來在特殊時候助力,水手至少需要三十人,最多可以裝十幾萬斤貨物。
  這時有三輛馬車到達碼頭,走下十幾個人來,還抬著一個大箱子。李飛立即明白了,這些人就是他的目標,箱子裡裝的就是他們口中的重要人物!
  在這些人中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四十來歲的樣子,瘦臉鷹勾鼻,眼光陰鶩,行路輕若踏絮;五六個強壯矯健的漢子,眼光如電,不怒而威,顯然身手都不錯。
  這大約就是被稱為“四大金剛”的護船高手了,以李飛估計,他們的戰鬥力要比無影門的幻影殺手高。管家模樣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聲音有些陰柔的白不凡,聽濤琴院的二號人物,很難看出他的深淺,但肯定比四大金剛強得多,要當成血影級殺手的實力來算。
  船上應該還有不少高手,特別是桃花說的“安排”,所以要劫下這隻船也不是容易的事——搶劫有風險,出手須謹慎。
  看著他們的箱子,李飛的好奇心也更甚了,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重要人物?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一定要順手救他一下,說不定又能增加一個肝膽兄弟。
  聽濤琴院眾人走向的那隻船,船身上涂著一隻大魚鷹。
  阿奴見他眼睛轉來轉去,不由起了疑心:“相公,你說想看日出,怎麼眼睛總往船上瞄,難道船上有美女嗎?”
  李飛忙收回眼光:“啊,沒有,有霧看不到日出,就隨便看看。這不是很浪漫麼,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回去。”
  “我心裡很不安,這兩天你太反常了。”
  “哈哈,沒有的事。你看聽濤琴院也沒人來找我們麻煩,我走出來也沒人在意我,可見是你太敏感和小心了,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阿奴也顯出疑惑之色,昨晚鬧出這麼大動靜,不可能不造成轟動啊,聽濤琴院是用什麼手段把這樣的事壓下來的?
  李飛說:“所以呢,我們根本不必搬家,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不搬沒關係,一搬人家反而懷疑我們,來追查我們了。”
  “那……就先依你吧。”阿奴還是憂心忡忡。
  事實證明李飛的話是正確了,接下來兩天,沒有任何人來找他們麻煩。城裡雖然有人在說那一晚有個年輕人在妓院大賭大鬧,卻都沒有說出細節的東西,妓院裡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沒什麼好稀奇的,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波。但是過於平靜,也令李飛覺得有些反常了,難道說桃花把所有人都勾了魂?
  回到家中李飛暗暗準備搶劫金錢的事,儘管多了好幾個好漢幫忙,還有公孫勝這一匹黑馬,但是敵人的力量也不容小視。萬一還有一兩個高手藏在船上,就有可能羊肉沒吃成反弄一身臊。
  可是天夢神功卡住了,不能指望太多,怎樣才能增加自己的戰力呢?可恨全身一百零八個穴位,只有中渚穴的能量可以注入武器,他才發揮出一百零八分之一的能力啊,要是全身能力都可以運用起來,就算來個真人級的高手,也未必不能打過他。
  李飛突然來了靈感,悄悄召出公孫勝附在身上,開始研究道家的運功心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3:19
第九章 首次搶劫(上)
  道門功法是以氣海穴為下丹田,以紫府為上丹田。
  也就是修出元嬰之前,是以腹部的氣海穴為總的根據地和倉庫,采來的天地靈氣和本命之氣都存在這兒,沿著任、督二脈進行周天運轉,使真氣提純。結成金丹之後,也是存在這兒,所以稱之為丹田。
  當修煉到一定程度後,金丹上行,在頭部開劈出一個新的空間,人的魄魂與能量的結合體——元嬰,將在這兒誕生,這個空間便稱為紫府。所以金丹期與元嬰期有著本質的區別。
  在這之後,再逐步將元嬰放出頭頂,練習它離開肉身,元嬰成長壯大為元神之後,可以完全脫離肉身存在,這時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仙人了。道門雖然有許多派別,但只要是修金丹大道,都是類似這樣的過程。
  元神按其境界不同,還可以分為陰神、身神、陽神等,也就是人仙、地仙、神仙的區別,這種高級別的東西現在不屬於李飛探索的範圍。
  公孫勝沒有騙他,天夢神功與道門功法確實是完全不同的,沒有轉換的可能。不過李飛不死心,依舊在苦苦思索,希望參考道門的真氣搬運方式來使用靈炁。
  所有靈炁在靈竅內是混為一體的,但一出了靈竅就各行各的路,並且不相融合,所以沒辦法將全部能量轉移到某一個穴位,也不能將不同穴位的能量連結起來。
  經過仔細研究,李飛找到了一些靈感,人體十二正經分別與六髒六腑相對應,並且陰陽不同。手、足六條陰經對應心、肝、脾、肺、腎和心包,分布於四肢的內側和胸腹部;手、足六條陽經對應膽、胃、大腸、小腸、膀胱和三焦,多分部於四肢外側、頭面和腰背部。
  也就是說手臂上的穴道,是分屬不同經脈的,而每條經脈的陰陽屬性不同,這與人的身體息息相關,如果不按它們的分類,象那天與百里志戰鬥時,強行把整條手臂上穴道的能量都推出去顯然是不行,不受傷就怪了。
  天夢神功的初級功法中,並沒有應用之法,也沒有涉及這些,所以之前李飛完全不知道,現在他覺得應該按照這些經脈的分類來試試。
  他試著按十二正經的分類來搬運靈炁,還是不能順利把能量連結起來,試了許久沒有一點收穫。
  並且他發現,天夢神功的一百零八個大穴,都是人體的重要穴道,散布在全身,有的屬十二正經,有的屬奇經八脈,跟誰都合不到一起去,沒有規律可言。
  天夢神功已陷入了僵局無法突破,修出來的功力又無法使用,實在是夠鬱悶的。他心頭火起,象上次戰鬥中一樣,將巨骨穴的能量衝往臂臑穴、臂臑穴撞向曲池穴……一直通到手掌的合谷穴。
  咦,這次手臂居然不痛!也不對,這次行走的路線與上次是不一樣的,上次因為對經脈不了解,所以把整條手臂上穴道的能量都硬推出去了;而這次因為明白了經脈所屬,巨骨穴、臂臑穴、曲池穴都是屬於手陽明大腸經,李飛不知不覺便按手陽明大腸經的線路走了,結果靈炁被逼到了手掌處,手臂卻沒有受傷。
  “這,這這,我居然通了……”長久困擾的問題,本來已經絕望的事情,突然間無意做到了,讓李飛有些不知適從,不知是該大喜還是大悲。
  他按捺住激動,再試了一次,果然五六個穴道的能量都集中到了手掌的合谷穴上,雖然能量還是不能融合成一團,但卻一起出來了,他也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再細一對較,發覺一百零八穴中屬於手陽明大腸經的穴位共是九個,分別是合谷、陽溪、上廉、手三里、曲池、臂臑、巨骨、天鼎、扶突,也就是可以把這九個穴位的能量一齊暴發出來。
  他再查另五經,卻又有些失望,分屬於另五條經脈中的穴道更少,最多的手太陽小腸經上有五個穴道,手少陽三焦經有四個穴道,最少的手厥陰心包經上居然只有一個穴道。那麼目前他最多隻能使出九個穴道的能力。
  九個穴道的靈炁,應該可以勝過百里志了吧?再加上十一個好漢幫助,嘿嘿,就是來兩個百里志,使上飛劍和法寶也占不了好處去。
  李飛得意之下使出劈空掌,一掌遙擊窗外院子中的一個花盆,靈炁從手掌噴涌而出,化為一股暗勁襲去,“嘩啦”一聲,近十米處的花盆粉碎。左手再發一掌,又轟碎了一個。
  靈竅內立即往這些耗費了能量的穴道補充能量,瞬間就復原了,但這時卻有另一件怪事發生了:位於胸口處的風池穴突然與靈竅中斷了能量聯繫!也就是本來已經貫通的穴道,現在又不通了。
  李飛呆了好一會兒,還是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個穴道會突然中斷了,與自己打的這兩掌有關嗎?
  已經貫通的穴道居然會無故封閉了,這,這也太誇張了,太沒有天理了吧!
  阿奴和幾個僕人聽到聲音跑過來,見他呆呆站在那兒,也不敢去打擾他。李飛象瘋了似地,手舞足蹈,“轟”的一聲,把一面木壁又打破了。
  阿奴大驚,以為他是走火入魔了,可是又不知該怎樣幫忙,只驚得臉色煞白,手足無措。
  還好沒多久李飛就清醒過來,衝他們笑了笑:“沒事,只是突發奇想試一試砸磚頭。把碎片掃了,再找個人來把墻壁修好。”
  阿奴還是不放心:“真的沒事?”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李飛攤攤手,“或者你們希望我再搞點事出來?”
  阿奴苦笑著搖了搖頭,指揮僕人們忙去了。
  李飛這時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事,剛才他用手少陽三焦經發出掌力,結果天柱穴也封閉了,現在有兩個穴位不通。這麼說,他以後不能用這種方法與人家打鬥了,否則沒打一會兒,全身穴道都封閉,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但穴道雖然封閉,靈炁還是留在穴道內,而靈竅內則沒有了相應的能量。由於靈竅內兩種靈炁變少了,他發現又可以吸納這兩個穴道相對應的星光了——這到底是福是禍?
  管他什麼福禍,能吸就再吸吧,接下來兩天,李飛足不出戶採納星光,把天柱穴又給打通了,並且能量比以前更多了。
  這就好比一個密封的瓶子已經裝滿了水,然後用一個活塞硬把水壓低封住,然後上面又可以裝水了,等把活塞拿走,瓶子裡的水自然更多了。看來這還是好事,在不能突破到凝魂前,還可以用這個方法多吸一些星光,也算是另一種突破,只要不吸得過剩發生爆炸就好。
  反正再次貫通穴道也不難,沒什麼可擔心的,最大的害處就是,萬一在與人家的戰鬥中,某個穴道突然封閉,可能會導致對應的好漢召不出來的惡果。
  這時已到了李飛去搶金錢的時間,只能先把練功的事放一放了。
  當晚等到阿奴睡下後,李飛又悄悄把迷香吹過去。先吹了無煙短效的混合型迷香,之後又點著了一種烈性的“雞鳴五鼓返魂香”,不睡到天亮都不會醒來。
  放倒了阿奴,李飛轉動床頭一處機關,床鋪移開,進入下面無影門設置好的密室,裡面有各種化裝的道具,以及各行業的衣服等。他在臉上涂了些偽裝,貼上一把鬍子,穿上一身太上教的道袍,再背上寶劍,變成了一個道人模樣。
  震天弓和雙刀、假書、鬼頭令牌之類早已收入書中,有了這個隨身倉庫,一切都方便多了。
  帶好可能要用的東西,輕手輕腳出了院子,召出公孫勝來,存思運氣,掐訣念咒使出騰雲法術,縱身一跳,腳下出現淡淡霧氣,托著他向天空升起。
  由於靠的是公孫勝的真氣,李飛幾乎不需要消耗自己的力氣,騰雲經驗也很豐富,駕輕就熟飛起,越升越高向城外而去。終於,他也能高來高去,邁入修行高人的行列了。
  一路上好幾次遇見駕劍的人,但見他是個道士,並且會騰雲,那是玄士級別的人物,在民間已經算是了不起了,人家都是遠遠望一眼就過去了。太上教有十萬以上道士,支派極多,誰知他是哪一個道觀的?
  沿河飛了大半個小時,已經到了烏江的險惡地段,兩岸高山聳峙,壁立千仞,當真是猿難渡、鷹絕跡,因此被稱為絕鷹峽、烏啼峽等。這兒已經少有人煙,空中也沒有來往的修道者,途經這兒的船隻也不敢夜裡趕路,都泊在岸邊。
  聽濤琴院的貨船載的貨多,又是逆流而上,李飛估計他們就在這兒附近,於是降低高度,每見到有掌著燈泊在江邊的船就靠過去看看。
  往前找了有近百里,果然找到了一隻大小和外形相似的船隻,他在遠處岸邊落下,步行靠近,夜色中望去,依舊可見船身上有一隻大魚鷹。
  李飛把所有好漢都召喚出來,取出了震天弓、穿雲箭、鐵箭等應用之物,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阮氏三兄弟先下水,向大貨船游去,其它人都站在李飛身邊等著。
  三人無聲無息爬上船尾,輕易就把兩個放哨的人放倒了,公孫勝念念有詞,喝了一聲“疾!”,雙袖一揮,一團雲霧卷著李飛和眾好漢們向大貨船飄去,距離本來就不遠,一下就到了船尾甲板上。
  想不到船上的高手警覺之極,立即就發覺了,有人大聲道:“哪路朋友來訪,還請報個萬兒,以免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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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首次搶劫(下)
  這一聲呼喊將整隻船的人都驚起了,人影亂晃,七八個人先朝李飛他們撲過來,花榮“嗖”的一箭射去,那些人猛地一縮身體,竟然避開了。魯智深、武松、劉唐等人立即正面迎了上去,大打出手,而時遷、白勝、吳用等人則從側面助攻和偷襲;公孫勝召來一陣狂風,繞著貨船急旋幾圈,把船上所有燈都吹滅——他們不能弄出太大的火光,否則有可能引來天空過路的高手。
  李飛震天弓在手,躲在後面放箭,僅注入手掌中渚穴或合谷穴的能量,快如行雲流水,幾乎是一箭一個,有時還一箭貫穿兩個,一般的水手根本沒有閃避的機會,能閃開的只有少數高手。
  除了五個人還可與魯智深他們纏鬥,其他雜碎都不堪一擊,幾乎是過來一個死一個,不是死在李飛的箭下,就是被好漢們打暈或拋下江中,轉眼之間便放倒了三四十人。
  但這時敵人的高手也全部趕到了,最強的是白不凡,每一掌都帶著風雷之聲,氣勢如山,打得魯智深和劉唐連連倒退,李飛和花榮趁機發了幾箭都被他避開,比李飛原先預料的還要強幾分。
  被稱為四大金剛的陽熊、嚴諾、吳元、王浩陽各使釘頭錘、峨嵋刺、刀、鏈,身手都不錯,雖能感應到好漢的存在,但吃虧在看不見好漢們的形體,只能憑著感覺打。攔住他們的是武松、劉唐、阮小二、阮小五,暫時難分高下。
  另外還有七八個比四大金剛稍差一些,與吳用、阮小七、時遷在船上跑來跑去游鬥,再有花榮時不時放冷箭,也能頂得住。
  李飛放下心來,只要把白不凡放倒,就穩操勝券了,他拔出太乙白光劍,向著白不凡撲去。公孫勝也在這時祭出松紋古銅寶劍,一道褐色光華向白不凡射去。
  白不凡這時才從腰中抽出一條烏光閃爍的夾鋼軟鞭,“刷”地卷向松紋劍,將寶劍擊飛出去,但也被震退了幾步。李飛也在這時殺到,身雖在空中,白光劍已急速刺出五朵劍花,分刺他周身要害,從劍尖望去有如一朵白梅綻放。
  “梅開五瓣?你是太上教的?”白不凡吃了一驚,急忙揮鞭招架,金鐵交擊之聲連響,被他全部擋住了。他手中的軟鞭內夾柔鋼,可剛可柔,變化莫測。
  “還有‘彤雲蔽日’!”李飛口中喝著,寶劍又暴閃出一大片劍光。
  白不凡急忙招架,他雖然擋住了李飛,卻被魯智深一杖打中了左肩,劉唐也一刀砍中了他的後腿,將他打得又退了幾步。但是兩個好漢的重擊,居然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李飛捏著嗓子道:“貧道這幾日缺錢用,向你們借幾個來使使,識相的乖乖交出來,省得貧道動手。”
  白不凡怒道:“你會使昊天劍法,也未必就是太上教的,想要劫財,先問問我手中的烏骨鞭!”說話之際右手使鞭攻向李飛,左手使掌,將魯智深和劉唐的攻擊盡數擋住,以一敵三也不見落下風。
  四人纏鬥,公孫勝不方便使用法術和飛劍,也持劍來鬥。他的松風劍法簡樸凝重,如古松萬載立於崖頂,雖萬千之力衝擊而不倒,枯枝破雲、八方揖客……一式式演將出來,比李飛偷學來的半生不熟的昊天劍法要有風範得多。
  白不凡也只是比李飛或者公孫勝略遜,僅僅憑藉著對殺氣和聲音敏銳的感知力進行防禦,哪裡能頂得住四人合擊?只能藉著甲板上的設施和貨物閃避,李飛四人難以有效包圍他,一時之間卻也不能殺了他。勁氣狂飆,刀光劍影所到之處木桶欄桿之類碎散紛飛,殺得難分難解。
  十一個好漢都在力鬥,李飛自己也在出手,消耗還是很大的,這樣打對他很不利。於是他退出戰團,取下震天弓來,在鐵箭上注入地巧星之力,向與吳用戰鬥的敵人射去。
  那人因看不到吳用,正在全神貫注防備著自己的對手,哪想到李飛從側面一箭射來?震天弓的威力也太霸道了,一箭將他身體射了個大洞,連屍體都被震飛得掉下江中。
  李飛連連開弓,眨眼之間便射死了五人,吳用、白勝、時遷合力擊倒了兩個,被李飛補一箭都了結了,船上只剩下了白不凡和四大金剛。
  這下八條好漢加李飛對付四大金剛,已是穩操勝券,再等殺了四大金剛,要白不凡怎麼死都可以了。
  嚴諾一個心慌,被花榮一箭射中大腿,身體僵了一下,李飛立即一箭射去,射穿了他的咽喉,四大金剛只剩下三個了。
  這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道柔媚之極的聲音:“果然是你!李飛,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李飛這一驚非同小可,桃花居然在船上,並且知道他的身份!
  無影門與妙意門關係很好,李飛現為無影門的殺手,居然來劫妙意門的金錢,這事是絕對不能被人知道的,否則青螭立即會趕來殺了他。他做夢都沒想到東西還沒搶到手,就被人認出了真面目,現在他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殺光船上所有人,毀屍滅跡;要麼立即逃走,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桃花從黑暗中輕飄飄地走出來,長髮向後披散,用一條紫色絲帶攏著,身穿一件繡著盛放桃花的淺黃色袍子,夜風吹拂,有如夜色中的精靈。他身邊跟著一男一女兩個黑衣蒙面人,這兩人也不見得怎麼高大,但散髮出來的氣息卻象是能氣吞山河,擒龍擲象。
  李飛有點心慌了,且不說桃花有多大本事,單是這兩個黑衣人就是若真那個級數的高手,他能打贏一個就可以自豪了,況且還有白不凡和三大金剛,看來他只有逃命一途了。
  白不凡和陽熊、吳元、王浩陽向後退去,李飛心驚之下,怕好漢們被殺了,也急忙用意念喚他們回到身邊來,心中急轉該怎麼逃離這兒,然後再逃往無相城。
  但他臉上卻神色不變,笑嘻嘻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我跑這麼遠了你還跟上來,難道是真的想跟我上床?”
  桃花妙目盯著他,笑盈盈道:“公子若真想作入幕之賓,便收了兵器,到艙中一敘,讓奴家來伺候你,只怕公子是有色心沒色膽,又想腳下抹油了。”
  李飛怕她使迷魂術,眼光微垂,笑道:“這次我夫人不在,沒人來捉姦了,絕對不用逃!不過我有點奇怪,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桃花笑道:“在聽濤琴院時我便起疑了,只是還不能確定,可是你一來,我就確定了。如果你不是李飛,又怎麼會來劫她?只是沒想到只有你一個人來,還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多情郎君啊。”
  桃花居然誤以為他是來搶人的,李飛正想笑,卻突然愣住了,接著只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直透頭頂,有誰會讓他不顧一切也要去救?而且是為了感情去救?
  他原先以為船上運送的重要人物是“他”,但現在明顯是“她”。在這個世界他會不顧一切去救的人,又是個女的,只有三個。排第一位的是薛可兒,排第二位的是齊娜和阿奴,可是齊娜早已不知下落,阿奴還在望海城家裡睡著。前天偷聽周九指他們談話,說是掌門人曾準備趕過來,符合這些條件又能驚動楊國忠的,只有薛可兒了!
  可是薛可兒怎麼會落在他們手裡?難道可兒見他遲遲不去無相城,跑來望海城找他,結果落到妙意門的手中了?
  剎那之間,李飛背上已冒出了冷汗,如果薛可兒真在他們手裡,該怎麼辦?這居然是一個設計好的陷阱,是用來抓他和薛家“同黨”的。可惜的是這兒根本沒有同黨,只有一個李飛,而他絕對打不過眼前這些人,也不能丟下薛可兒逃走!
  “你們是怎麼抓住她的?”李飛強作鎮定,但聲音已經有了異樣。
  桃花掩嘴笑道:“李公子不用緊張,若是在三天之前,你只有一條路可走,但現在卻有第二條路可走。你是個聰明人,不需要奴家多說了吧。”
  李飛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三天前他在她眼中一文不值,但大鬧聽濤琴院之後,他在她眼中已經有了很高的價值。
  “你是要我加入你們吧,看樣子你們並不缺高手,要我有什麼用,難道想叫我去聽濤琴院賭場坐莊開賭?”
  桃花說:“本派求賢若渴,最是器重青年才俊,公子若是肯加入,前途不可限量,豈不比當個殺手強?”
  李飛絕對是不可能聽楊國忠指使的,否則早在鎖雲城便投降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可是現在薛可兒在他們手裡,他又能怎麼辦?
  白不凡等人顯然都不知道桃花的安排,一臉愕然,但卻不敢多話。
  李飛迅速轉了幾個念頭,說道:“我要先看看她人是不是完整的,然後才有條件可講。”
  桃花揮了揮手,女蒙面人走向貨船中部,鑽進了底艙中,不一會兒便抱了一個用薄被卷著的人來。
  李飛心中砰砰狂跳,看著被子掀開,裡面果然是薛可兒,象是在熟睡中,秀眉微皺著,似乎夢裡還有解不開的憂愁。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2 13:21
第十章 再賭一把(上)
  桃花隔空指尖一彈,薛可兒打了個噴嚏醒來,茫然轉動眼睛,發現眼前站著幾個陌生人,一拳便向女蒙面人打去。女蒙面人輕描淡寫一揮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立即讓她大半個身體麻木,動彈不得。
  “可兒,你還好麼?”
  薛可兒尋聲望去,她修為低,夜色中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說話的人是個高大的中年道士,可是聲音卻很熟悉,不由遲疑了一下:“你,你是誰?你們是誰?”
  李飛三兩下把鬍子和臉上的易容物抹去,走近幾步,帶著幾分急促的聲音說:“可兒,是我啊,李飛。”
  薛可兒望著他,儘管已經從玉蘭口中知道了他容貌有很大變化,可是親眼看到還是不敢置信。但那眼神,那聲音,卻是與天天記在心頭的一模一樣,絕對不會錯。
  她的身體在微微發抖,聲音也在發顫:“李大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話未說完,晶瑩的淚珠已經滑落。
  “當然是我,讓你受屈曲了……”
  “啪、啪、啪。”桃花輕輕擊掌:“真是感人的一幕,好不令人羡慕。不過現在該先談談正事了,將來日久天長,再卿卿我我不遲。”
  “你急什麼?”李飛怒目對她喝了一聲,又轉向薛可兒,“你沒受傷吧,他們有沒有折磨你,有沒有欺負你?”
  薛可兒冰雪聰明,已經有八九分明白了眼前的事情,立即壓住了激盪的心情,微微搖頭:“沒有,我還好……身上也沒有不妥。你,你不用為我擔心。”
  桃花趁機說:“現在你滿意了吧,你的可人兒沒有損傷一分一毫,但接下來是讓她飽受折磨獨活,還是讓你們雙宿雙飛,就由你來決定了。”
  李飛胸膛急速起伏了幾下,強行壓下怒火:“你用不著騙我,事實上你們的掌門人根本不可能把她還給我。”
  桃花咯咯嬌笑,花枝亂顫:“你以為我們掌門人是貪圖她的美色麼?你看我的容貌資色比她如何?掌門人只要有用的人,而現在她已經沒多大的用處了,甚至還不如你的用處大。”
  確實,楊國忠要薛可兒,不可能是貪圖她的美色,而是要用她來收伏薛家的人馬,或是釣出支持薛家的高手。可是今天只有李飛來,那就說明薛可兒沒有多大用途了,薛家已經是過眼雲煙,不足為患了。
  李飛哈哈大笑:“原來我還挺有分量的,真要飄飄然了。既然我還有作用,那麼你就不能讓我死了,否則無法向上面交待,對不對?”
  “你啊!”桃花嗔怪地掃了他一眼,“早就聽說你這個人很滑頭,果然不錯,可惜你的主意打錯了,我完全有權力決定你的生死,你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李飛惡狠狠道:“我如果要逃,你們未必能抓得住我,你們要是敢傷害她,我必定會十倍、百倍報復,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你們整個門派煙消雲散,我說到就能做到!”
  白不凡、陽熊等人再也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怒目而視,從來沒見過被人脅迫時還這麼囂張的人。
  薛可兒是個外柔內剛的人,明白眼前的形勢後不吵也不鬧,只是深情地望著李飛,她想信李飛一定能擺脫這個困境。一年多以前,他還是個有點瘦弱,有點青澀的少年時,便已豪氣乾雲,無所不能,屢創奇跡;而現在他長大了許多,成熟了許多,她堅信他的鐵肩能挑起千鈞重擔,能將一切化險為夷。
  桃花卻不動氣,笑道:“你上次也說過要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沒兌現呢!”
  李飛被她當著薛可兒的面說出來,也不由得臉紅了:“少費話,我要跟你談條件……上次我贏了你兩把,彩頭還沒有賠給我,你敢再跟我賭一把麼?”
  桃花眼睛眨了眨:“呵呵,是你不要,又不是我不給!再賭一把又何妨,這次你又想怎麼個賭法?”
  “這次讓你占點便宜,如果你輸了,放我們倆走,上兩次的彩頭我不要了;如果你贏了,我就心甘情願聽你擺布,上兩次的彩頭自然也不能要了。所以不管是輸是贏都是你合算。”
  “那麼具體如何個賭法呢?”桃花又是一陣咯咯嬌笑。
  李飛眼睛四處亂轉,最後停在兩個蒙面人身上:“看來你這兩個屬下武功不錯,而你們看中我,主要也是我的武功了,所以我與他們中的一個鬥一場論輸贏。可以使用任何法寶,任何武器,任何打法。”
  桃花還沒說話,兩個蒙面人已不屑地哼了一聲。
  薛可兒儘管對李飛有盲目的信任和崇拜,也看得出來李飛不是這兩人的對手,不由失聲道:“不要跟他們比!”
  桃花嘆了口氣:“看來不跟你賭,就是得到了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況且占了這麼大的便宜,不跟你賭就是我太笨了。”
  李飛笑道:“知道就好。你們兩個誰敢跟我一戰?”說著還伸出小指勾了勾,囂張到了極點。
  白不凡忍不住叫道:“且慢!你這些影子同伴算什麼?”
  “當然算法寶了,難道你沒見過幽玄宗的法寶嗎?”
  “幽玄宗的僵屍或幽魂只有一個,哪裡有這麼多的?”
  李飛撇撇嘴:“少見多怪,誰限制他們只能煉制一個了?有本事你也可以煉一百個出來玩嘛!”
  白不凡為之氣結,兩個蒙面人也有些忍不住了,都望向桃花,桃花點了點頭,對女蒙面人做了一下手勢。
  女蒙面人閃電似地在薛可兒肩脖處和脅下各點了一指,封住了她的穴道,令她手腳都不能動彈,然後一步一步緩緩向李飛走來。
  “我從來不打女人,看來今天也要破例了……”李飛嘴裡打著哈哈,但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卡住說不下去了。女蒙面人每邁出一步,身形似乎就高大了一截,邁到第五步時,李飛已感覺到她如同一座山峰般高大,龐然不可抵禦的壓力向自己壓來。但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靈氣卻如狂濤般向女蒙面人涌去,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吸扯著,除了李飛外,人人都感覺自己仿佛要被她拉扯過去。
  “你是明宵宗的道士!”儘管李飛沒有與明宵宗的人交手過,但卻聽阿奴說過明霄宗看家本領“混元氣”的特性,只有混元氣快要突破到先天之境時才會出現這樣的異象。
  明宵宗以練氣為主,外加金石之丹藥為輔,他們練的混元氣,不是道家經脈內的無形真氣,而是吐納之氣與天地之氣的結合體,由後天的呼吸之氣,練到無形的先天之氣。練到極處,運起混元氣,呼吸之間可吞吐山河,蒸乾湖海;注入體內則身如鐵石,金剛不壞。再加上他們以礦石煉制金丹,淬練身體,肉身之強悍在修道界無與倫比。
  總言之,明宵宗的道士是以修肉身為主的修行者,是道士之中最不擅施法、最擅長近身搏鬥的武者和力士。
  “混元氣”後天境界和先天境界各分七層,能練到後天七層的已經極為少見,其實力相當於是玄士頂級,一旦突破就是真人級了。而現在李飛面對的這個蒙面女子,就是快要突破到先天級的高手!
  如果公孫勝在全盛之時,也許可以與她一鬥,但現在公孫勝只有玄士級別,李飛的戰鬥力也只能勉強擠入玄士行列,另十個好漢能力要差一大截,在她面前不堪一擊。
  在實戰中,十個道士未必能鬥得過一個玄士,十個玄士未必能鬥得過一個真人,現在女蒙面人是接近真人級別,而李飛這邊累加起來也只是三個玄士而已。這一場賭局,李飛輸的可能性已經占到了九成以上。
  他早已看出這兩個是超級高手,可是薛可兒被他們控制了,他除了硬著頭皮一賭還能怎樣?
  李飛迅速分析了一下敵我優劣,心中已經擬好了戰術,絕對不能十二個人一擁而上,否則被她各個擊破,必敗無疑。所以他以意念命令眾好漢不許亂動,聽候他的調度,同時搭上了穿雲箭,拉開了震天弓。
  這時女蒙面人已經走到第七步,氣勢也聚到了極點,李飛簡直象是面對風暴之眼一般。但他手陽明大腸經上九個穴道的靈炁也注入到了穿雲箭上,花榮、魯智深、武松幾乎同時化為一道光芒附在其中。
  震天弓古奧符文紅光湛然,充滿一觸即發的壓迫感;穿雲箭黑光急速流轉,還沒射出,黑光已透出弓外兩三尺,另有紅、白、黑三道氣息附在上面,神秘而古怪,看起來已不像是一支箭了。
  兩人相距約有二十多米遠,這個距離不利於弓箭的發揮,因為敵人一閃就到眼前,有可能來不及射出,更沒有發射第二箭的機會,但藉著震天弓的威力,這已經是李飛能發出的最強一擊了。
  阮氏兄弟、劉唐等人護在李飛身邊,公孫勝松紋古銅劍蓄勢待發,也為李飛取得了一點優勢。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聲,這種級別的戰鬥,也許一招就決定了勝負。
  未聽到弓弦響,穿雲箭已經出弦,快,快得令人看不清箭身,只見一道幻影如張開了翅膀的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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