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旁門左道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3 14:13: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8 50828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1:53
第二十二章 求醫診斷
我還沒有開口,張玄明先說了:“我們單獨聊聊吧。”
我應了一聲,正不知該怎麽處置凝芷,陳潇萌和秦悠悠同時過來,左右兩邊扶住了她。張玄明先沿着海邊往前走,我急忙跟上,與他并肩在海浪沖刷不到的沙灘上走着。
張玄明道:“你女朋友的情況比較複雜,不是一般的丢魂,也不是妖附到了人身上……你可以說一說具體是怎樣發生的嗎?”
我從段凝芷中了蠱毒開始講起,與病情無關的情節簡單幾句帶過,與病情有關的情節則詳細說出來,一直說到段靜軒和她躲在配電房下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再找到她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張玄明默默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曾經被人打散了魂魄,并且有一隻狐狸精的魂魄附在我身上,緻使我變成了植物人,跟你女朋友現在的情況一樣糟糕。”
我有些震驚,也有些期待:“後來是怎樣治好的?”
“我師父用狐狸精的一個魄替換了我的魄,人、妖共用一個魄,我才基本恢複正常,但又面臨短命的下場。後來我經曆了許多磨難,終于擺脫了噩運,狐狸精也修成了正果……”說到這兒張玄明面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原來他經曆了很多常人難以想像的事,難怪年紀輕輕就有非凡的本事。
張玄明接着說:“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要告訴你,不論遇到什麽困難都不要放棄,隻要你還活着就還有希望,就要繼續努力。你女朋友的情況與我以前有一點相似,隻沖着這一點,我也會盡力忙你。”
“先謝謝你了。”我又驚又喜,驚的是他這樣說,凝芷的情況非常嚴重;喜的是他肯幫忙,我又有了希望。
張玄明也沒說客套話,開門見山:“按我診斷和推測的結果,她被打死斷氣的時候,身上某種蠱毒的生命力使她的身體不會腐化,同時也改變了她的腦部結構。這是肉身的某種輕微變異,與魂魄無關,但魂魄又是以肉身爲基礎存在的,這就導緻了她魂魄放回身體後,雖然擁有了以前的記憶,性情卻與以前不一樣了。比如說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愛情是最神聖和最難放下的,以獸類的角度來看,雌雄合體可能隻是爲了繁衍後代……”
他說得這麽簡明易懂,我當然能理解,凝芷性情大變不是因爲妖丹,而是因爲腦部發生了變化,記憶已經不完整,人生觀、世界觀也與以前不同了。
張玄明道:“如果僅僅是這個問題,還可以通過修煉提高魂魄的力量,反過來潛移默化矯正肉身的異常,有可能慢慢恢複正常。但是她複活的動力卻是一顆妖丹,這顆妖丹的邪性很大,妖氣很重,這又壓制了她的魂魄,無異于雪上加霜。這樣下去,她的記憶和本性會消失,進一步惡化甚至妖化。”
我停下了腳步,有些艱難地問:“那麽有辦法救她嗎?”
張玄明也停下了,深深望着我:“情況真的很嚴重,我并沒有把握,如果你還有其他辦法或者可以幫忙的人,我更希望你去找别人。但看你這樣子也是沒有别的辦法了,那麽我就說說我的想法。第一個辦法,将錯就錯,促使她體内的妖丹激發全部能量,使她妖化變成妖類,我可以想辦法壓制她的妖性和邪性,這樣有五成機會保留她以前的記憶和性情。”
“假如成功的話,她以後隻能是妖嗎?”
“是的。其實妖類有善有惡,有些妖類比人類還善良,我就有不止一個妖類朋友。”
我有些難以接受凝芷變成妖,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跟妖睡在一張床上。柳靈兒也算是妖精,但她從一開始就是妖精,我能坦然接受。凝芷原本是人,現在要是變成妖,還要跟她同床共枕魚水之歡,怎能沒有心理障礙?而且張玄明說隻有五成把握,失敗的可能性很大,萬一失敗就沒有挽回的可能了。
“第二個辦法呢?”
“使用封印的辦法,使她進入深層次睡眠狀态,生理機能和思想都暫停,等找到了切實可行的辦法再來救她,但我也不能保證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會惡化。”
這個辦法顯然比第一個辦法更穩妥,所以我更期待第三個辦法。
張玄明說:“還有就是我帶你們去找一個人,看她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問:“是你師父嗎?”
“不,我師父早已不在了。”張玄明似乎又有些傷感。他平時情緒波動都不大,但每次提到他師父都有緬懷和傷感的樣子,可能心裏有很大的遺憾吧?
張玄明說:“我雖然有些能力很強的長輩,但他們一般不插手人間的事,我也不便帶你們去那個地方。即使厚着臉皮去求他們,他們也會說天意不可違、陽壽已盡、不能破壞自然法則之類。他們沒有親身經曆過類似的事,并且他們已經不算是人了,想法和看法跟我們總有些不一樣。”
我連連點頭,心裏非常感激,張玄明當然也知道凝芷陽壽已盡,是不該救的,卻願意盡力救治,此恩此德,真的是沒齒難忘。從他說的話我也可以推測出,他還是人,但經常跟神仙在一起,也許他才是真正的地仙級别的人吧?
往回走時,我忍不住問:“你是屬于哪個門派的?”
張玄明笑了笑:“往遠了說叫做陰陽家,按現代的習慣叫做陰陽先生。”
我有些驚訝,據我所知,幾乎每個村子都有一兩個陰陽先生,嫁娶、殡喪、看風水、看相算命、跳大神等等,就是鄉下最常見的神棍神婆,怎會有這麽厲害的人物?
張玄明就像是知道了我在想什麽,笑道:“我們中國藏龍卧虎,随便找一個老木匠都會些咒法,追溯到千百年前,祖師爺公輸班已經成了神仙。”
我也笑了起來,這不是在說我麽?也許我們學的不同,際遇不同,但我們都是中國人,都傳承了古老文明的一部分,所以相逢就能成爲知音,如同血脈相連。就像全中國人都在喊的口号:我們都是炎黃子孫!
回到原處,不癫和尚和圓規相談甚歡,什麽空又不空,相又非相之類,也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我說我要帶凝芷跟張玄明去求醫,很快就回來,他們都說願意在這裏等一會兒,于是我抱過了凝芷,張玄明按着我的肩頭,也沒見他念咒施法,眼前一晃,又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這是一座仿古建築的小廟,飛檐鬥拱,大門上方的石闆上刻着“鳳頭殿”三個字。門外砌着一個塔狀的焚化爐,旁邊插了數不清的香火竹簽,地上有許多鞭炮碎屑,香火和硝煙味很重,可見這個廟香火很旺。回頭往後看是一片田野,一條小路沿着廟後的小山腳向上沿伸,通向一個小村子,這時是下半夜,黑沉沉沒有一點亮光……原來是個村廟。
張玄明像是很熟悉這裏,推開了虛掩的門走進去。裏面有一個正殿和兩個偏殿,都有長明燈和還沒有熄滅的蠟燭,光線還算明亮,但沒有一個人。
正殿神台正中是一個騎着麒麟的仙女,手上托着一個金珠,法相莊嚴,旁邊有一個侍女和一個惡鬼狀的神像。右側小殿是三個坐着的仙女,頭戴花冠,身穿古裝,有的背着寶劍,有的拿着弓,狀如三姐妹。左邊偏殿神台上坐着兩男一女,一個是白胡子的土地公公,一個是古代員外打扮的中年人,一個是抱着小白兔的唐裝美女,身後有九條尾巴。
九條尾巴,這不是狐狸精嗎?這個廟相當奇怪,居然是以女性神仙爲主,而且連狐狸精都供上了。
張玄明遠遠對着正殿的神像合掌一鞠躬,然後向左側偏殿走去。我跟在他後面,還沒走到神台前,我突然感應到了某種靈氣波動,并聞到了一種很難形容的異香,像是檀香的氣息,或者是某種花香,總之非常好聞。
“神仙來了!”柳靈兒在我腦海中驚呼了一聲,緊接着我從她的視角看到了神台前淡淡白氣浮動散開,現了一個美麗之極的仙女,明眸皓齒,玉貌仙容,鵝蛋臉有上有一對可愛的酒窩,妩媚不失聖潔,可愛又溫柔。她略顯豐腴,唐朝女子的發形和服飾打扮,正好體現出她那種珠圓玉潤,膚如凝脂般的美。在她腳邊還跟着一隻可愛機靈的小白兔,身上散發出圓月般的光暈,神異之極。
這一定是傳說中的嫦娥落下凡間了!
仙女笑盈盈向張玄明行禮:“公子遠道而來,小雪有失遠迎了。”
張玄明苦笑:“你是神仙我是人,哪敢讓你迎接?”
小雪道:“就算我真的成了神仙,你也永遠是我的公子,況且人家還沒有成仙呢,隻是個代理人。”
我這時才發現她跟神台上的女神像很相似,那麽她就是九尾狐狸精了?張玄明之前說過,他與一隻狐狸精共用一個魂魄,狐狸精後來修成正果,原來就是眼前這個仙女,竟然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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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封印
張玄明與小雪開了幾句玩笑,轉頭對我說:“這位是我的朋友小雪,本是千年狐妖,現在算是'儲備神仙',稱為月光娘娘,神通廣大,有求必應。”
雖然有“儲備”兩個字,對我來說就是活神仙,我急忙放下凝芷,跪下磕頭。
小雪道:“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你是他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隻要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盡力,但有些事情……”
“求月光娘娘慈悲,救救我女朋友!”我不停地磕頭。
張玄明拉住了我:“夠了,夠了,可以了。”
我這才站了起來,小雪白了張玄明一眼,嬌嗔道:“公子你好可惡,把這麼棘手的事情推給我,還慫恿他磕頭求我,這不是故意叫我為難嗎?”
張玄明很無辜地說:“我沒叫他磕頭啊,你看這些錦旗上不都寫著神通廣大有求必應嗎?”
小雪嘆了一口氣:“其實你們也明白,無論是人間還是仙界,公職人員做事更多約束,不能亂來……”
張玄明道:“那也未必,現在人間有公職的人處處大開方便之門呢!”
小雪有些氣惱地又白了他一眼,對我說:“小許,你和你女朋友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她陽壽已盡,本來就是不該救的,而且我現在身有職務,有許多約束,不能幹涉人間太多事情,希望你能理解。不過你遠道誠心來求我,用情專一,心比金堅,我也不能無動於衷……這樣吧,我鬥膽指點你一個方向,或許 對你有些幫助。”
“是,是,請娘娘指點迷津。”
小雪道:“世上有許多人陽壽已盡,卻還活著,或是死了片刻又復活;有些人陽壽未盡,卻突然橫死,甚至天雷擊之,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靈光一閃:“有的人做了很多好事,福報未盡,所以該死的沒有死;有的人做了許多壞事、虧心事,雖然不該死,還是提早死了——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多做好事,凝芷才有治好的希望。”
小雪露出了既嫵媚又聖潔的微笑:“你很聰明,一點就通。你多行善事,積累功德,將來自有福報,其他的我就不能多說了,到時你自然知道。”
“是,我明白了。但是我有一件事想不通,凝芷她並沒有做什麼壞事,為什麼會命這麼短,受這麼多苦;像換日門的人害了許多小孩,邪惡之極,反而能用邪法延長壽元,活到上百歲還沒有死,這是為什麼?
小雪輕嘆一聲:“使 用邪法的人,那是在透支未來,或者使用祖先的積蓄,終究是要還的。再拿你女朋友來說,雖然她沒做什麼壞事,但他父親做了很多壞事,她死了無知無覺,並沒有多大的痛苦,更痛苦的是她父親,這難道不是一種報應?你可以觀察一下,世間大奸大惡之人基本都是絕後的,行善積德的人家則子孫綿長。真要研究起來很複雜,說上幾天也說不清楚,總而言之,因果關係是真正存在的。”
我想問我為什麼要受這麼多苦,隻怕我受的苦比段靜軒更多,但沒問出口。小雪卻已經知道了,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有的人生來就是要受磨煉的。撐過去了,就上升到另一個境界,放棄了,就隻能接受命運的安排。”說到這兒她的眼光又瞟向張玄明,眼角眉梢盡是溫柔和情意,更是美到讓人窒息。
張玄明笑了笑:“既然月光娘娘已經指點了方向,我就把你女朋友封印冰凍。你找一個穩妥的地方藏起來,一邊行善積德,一邊尋找救她的方法,水到渠成的時候自然有結果。”
“是,多謝玄明兄,多謝月光娘娘。”
張玄明道:“你我一見如故,謝字就不必再說了。我也在行善積德,補償以前的過失和現今的所得,我勸得你為善,你做了好事我也有分,嚴格來說我還要感謝你呢。”
小雪說:“小許,我看你的侍神小柳精很順眼,你可以讓它留下來陪我幾天麼?”
“當然可以!”我立即答應,小雪留下柳靈兒,一定會對柳靈兒有好處。柳靈兒也欣然同意,現出靈體站到了小雪身邊,兩人在交流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張玄明示意我扶起凝芷,完全無視她憤恨的目光,開始念咒語並掐法訣,不停地把法訣按到凝芷的額頭、心窩、腹部,分別是道家所說的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在他施法時,我可以感應到他體內的靈氣像是一個太極圖案在下丹田內旋轉。腹部是太極,到了兩脅分為兩儀,雙肩雙腿為四像,手與腳為八卦,他整個人就像是完整的太極八卦圖在運轉,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至理,玄妙無窮。
我真的是嘆為觀止,高手就是高手啊,此等神功,絲毫不遜色於名門正宗的金丹大道,按道家的分類法,陰陽家也是旁門左道,現在誰敢說旁門左道之中沒有真功夫?
張玄明打了十幾個法印之後,凝芷的眼睛閉上了,表情也變得安 ,像是在睡覺。從她醒來之後,她就讓我感覺到緊張、害怕、擔憂和痛心,直到這一刻我才像是又擁有了她。
張玄明收了法訣,輕噓了一口氣,右手憑空一抓,手上出現一塊鴿蛋大小不規則的東西。這東西紅如鮮血,冷如玄冰,閃爍著寶石般的光澤,還有一種清幽芬芳的氣息,不知道是寶石還是結晶,我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
小雪嗤地笑了起來:“原來你還藏著這塊冰血啊,真是多情種子,念念不忘。”
張玄明沒理她,說道:“這是一個好人,或者說是冰雪的精靈留下的心血,對我有重大紀念意義,現在我用來冰凍和保護你女朋友,以後你是要還給我的。”
我當然滿口答應,心裡除了感激還是感覺激,人家實力這麼強,隻怕我這輩子是沒辦法回報他的恩情了,隻能以後多做些好事。
張玄明把冰血放在段凝芷的心窩處,持劍訣按在冰血上催動靈力,霎時寒氣逼人,凝芷的皮膚迅速變白,身體變得僵硬,但並沒有結冰。張玄明拿起冰血,又加持了幾個法訣然後遞給我:“隻要貼身放在她胸口,就能保持她處於冰凍狀態。這不是一般的冰,是有生命力的,冰凍她的同時也能保護她,我有九成把握她不會惡化。”
“好的。”
“你準備把她放在哪裡,需要我送你們一程嗎?”
我有些茫然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把凝芷放到哪裡才好。長期帶著她肯定是不行的,留她在哪裡我又不放心,不能被段靜軒找到,我需要一個安全又能夠經常看到她的地方。對了,我可以叫陸南天幫忙,抓賊找贓物他是高手,反過來藏東西他也是高手。
“你隻要送我回到海邊就可以了。”我說,心裡有些不捨,“以後我們還能見面嗎?”
張玄明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到處跑,你恐怕不容易找到我,真有什麼非常緊急的事,你可以來找小雪,她能找到我的。”
小雪道:“我才不管呢,你自己逍遙自在到處跑,卻給我添麻煩。快說,你是不是又泡上哪個美女了?”
“我敢嗎?”張玄明哈哈一笑,喝了一聲走,我眼前一晃又到海邊了。
秦老大等人正圍坐在圓規身邊,聽圓規講什麼,看到我們出現,紛紛跳了起來,迎過來問怎麼樣了。
我把求治的結果大略說了一遍,但沒說見到小雪的具體情節。我講完轉頭一看張玄明已經不見了,再看眾人後面,圓規也不見了。眾人都唏噓不己,高人就是高人,來無影去無蹤,瞬間千裏,怎是我們能留得住的?
我問陸南天:“我要找一個地方安置凝芷,既安全又能經常去看她,陸南天你有辦法嗎?”
“這個……”陸南天抓了抓頭皮,“可以找一個可靠的朋友,普通人家就可以,大隱隱於市嘛。”
王誠鈞在一邊說:“我有一個很妥當的地方,既安全又方便,明天我就帶你去。”
“多謝了。”
王誠鈞揮手道:“謝什麼啊,我叫她姐,她的事我能不管嗎?”
楓羽雲道:“別忘記了我們還是大聯盟團隊,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對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離開之後,海島上段靜軒怎麼收場,而且喵太還沒有找回來,安置好凝芷之後,我要先理清形勢,找回喵太,然後再研究怎麼行善積德。小雪雖然沒有指示治療的具體方法,卻是從最根本上著手,我相信她和張玄明的話,隻要我持之以恆,不洩氣不放氣,總會有好結果的。
距離海邊不遠有一輛小型旅行車,我們上了車,行駛了不遠就看到了城市的燈光。我問是在哪裡,同伴們說這裡是上海金山區,但離市中心很遠。
那天我被凝芷打昏是在上海市區,出海時也是從上海的某個碼頭出發,所以我敢肯定喵太還在上海,但可能被鎖在鐵籠子裡面出不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1:55
第二十四章新的起點
王誠鈞帶我去的地方就在上海效區,一個叫做長壽觀的小道觀。這個小道觀真的很小,建築面積隻有一百多平方米,看上去很舊很簡陋,並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距離最近的一個小村子有兩三公裏。
這樣的小道觀香火當然不會很旺,裏面隻有一個彎腰駝背長得很醜的老道士,道號無冠。據王城鈞說,無冠道人是紀宗常的遠房親戚,也是知交好友,好像是年輕時受到巨大的打擊出家當了道士,不喜歡與人交往,獨癖獨居。王誠鈞曾經跟隨紀宗常來拜訪過他,並聽說長壽觀下面有一個古代躲避戰亂用的密室,也許可以用來藏段凝芷。
爲了保密,隻有我和王誠鈞帶著凝芷過來。王誠鈞向無冠道人說明了來意,無冠道人隻是看了我和凝芷一眼,點了點頭,什麽話都沒有問。他的表情是木然的,眼神是呆滯的,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興趣。
密室的入口在神龕底下,很隱蔽,裏面空間很小也很簡單,隻是用磚砌成抹了一層泥漿。多年沒人進去過,黴味很重並且氣悶,但還算幹燥,床櫃桌椅都有,清理一下就可以了。凝芷已經處於呼吸斷絕狀態,不怕氣悶,放在這兒沒問題。
王誠鈞出去之後,我解開了凝芷的外衣,想要把那塊冰血給她貼身藏好,這時才發現她脖子上戴著一條我以前沒有見過的項鏈。我把項鏈拉出來,原來下面吊著一個棉布的小袋子,袋子裏面有一個圓形珠子。
我把珠子倒出來,乳白色略有光澤,手指頭大小,像是某種寶石,這大概就是段靜軒弄到手的佛祖真身舍利吧?這東西放著應該沒有壞處,而且布袋還有些空間,我把冰血也放進袋子,塞進衣服裏面。這個地方曾經無比柔軟和溫暖馨香,讓我迷戀不已,現在卻一片冰冷僵硬,就像我們曾經無比美好的愛情,現在已經支離破碎冷,結了堅冰,連說上一句體己話都成了奢望。
坐在床前呆呆望了凝芷的臉好一會兒我才出來,掏出身上僅有的五百塊現金給無冠道人。他隻是默默接過,毫無欣喜之色,數都沒數就放進口袋。我更放心了,這種對一切都已經麻木和無所謂的人,不會多嘴亂說話,也不會貪圖財物出賣朋友。
離開長壽觀之後,我打開手機,撥出了段靜軒的手機號碼,我必須向他要回喵太。但是對方沒有接聽,再撥兩次還是沒有人接聽。這個老狐狸,該不會是被陸不同和大c拿下了吧?這個可能性不大,多少風浪他都經曆過了,況且我走的時候,他還有大量屬下和槍械,既使不能佔優勢,全身而退是可以的,但他爲什麽不接我電話?
再想一想,段靜軒想要再見到凝芷,就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所以他不會害死喵太的,我暫時找不到喵太問題也不大。現在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段靜軒和陸不同都不敢過分逼迫我,把我逼急了我就會投向另一方。現在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我的隻有換日門的人,而且換日門是最邪惡的門派,所以我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全力打擊換日門,徹底瓦解他們!
與秦老大他們會合後,我把優先打擊換日門的計劃說了一遍,秦老大、陸南天、張靈鳳、不癲和尚、王誠鈞等人都贊同。換日門確實太可恨了,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接下來幾天,我們分頭打聽,陸南天也盡可能調用他在警方的人脈,但是沒有一點收獲。不僅大c等人不知去向,連江相派的人也無影無蹤,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曾有警察和邊防戰士找到了那個島,但別墅已經倒塌,島上沒有活人也沒有屍體,隻在亂石之中撿到了幾個彈殼。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段靜軒、大c、陸不同等人被張玄明的神功絕技嚇壞了,有可能停止了火拼,聯合起來想要對抗張玄明。這些壞蛋善惡觀念與普通人不同,爲了權力和利益什麽都幹得出來,當他共同面對巨大的威脅時,完全有可能拋棄一切成見聯手。那麽現在他們不見蹤影,就是在進行什麽陰謀。
我敢說我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但我猜不出他們有什麽辦法可以對抗張玄明,張玄明來無影去無蹤,瞬間千裏,根本沒人能找得到他。即使他們找到了張玄明,有人能與他較量嗎?他隻要大叫一聲,別人就得跪下,而且他還有許多已經成了仙的朋友,根本不是凡人能對抗的,我用不著替他操心。
一連幾天沒有絲毫收獲,夥伴們都有些喪氣和洩氣,這一天所有人都窩在酒店裏沒有出去。吃過晚飯,秦老大來到了我的房間,遞給我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根深吸一口:“小許,我看換日門的人是受了重大打擊,暫時躲起來了。他們這樣的人一向行蹤詭秘,嗅到危險的氣息就躲得更深了,我們怕是暫時找不到他們了……你有什麽計劃嗎?”
“還沒有什麽特別的計劃。”
秦老大道: “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老本行不能丟了,我想繼續賣藝去。我覺得大家可以先散了,現在通訊方便,交通也方便,有了消息很快就可以再聚起來,大家可以同時做自己的事情和打聽消息,這樣兩不耽誤。”
我有些意外,但秦老大說得也沒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把這個當成唯一事業。我說:“可以啊,這樣很好。”
秦老大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們團準備再招幾個人,擴大一些,如果你沒有別的地方去,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去賣藝。唐師父老了,最近總是嘮叨著要回老家養老,你隻要跟著他稍微學一下,就是個好樂師。”
我更加意外,找個樂師並不難,況且現在我跟秦悠悠在一起有些尷尬,最近都很少說話,跟著他們一起走豈不是更尷尬?
“這個……我考慮一下吧?”
“好,好。還有一件事,萌萌說她很喜歡皮影戲,想要加入我們。這孩子很機靈,聲音也不錯,是個可造之材。悠悠一個人要唱多個角色太辛苦,也該給她配個搭檔了,所以我已經同意了,她會跟我們一起走。”
我苦笑搖頭:“你可真會挖牆角,清風老道要是知道你挖走了他的徒弟,要找我拼命了!”
秦老大爽朗大笑:“哈哈……江湖規矩我還是懂的,我隻教她皮影戲,沒收她進影子門。”
“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走? ”
“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明天就走。”
我略有些傷感,捨不得他們這麽快就走了。其實我很嚮往秦老大他們的生活,行走天下,感受各地的風土人情和美麗風光,同時做些行俠仗義的事,豈不快哉?之前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短,我已經發現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了,但是我不能跟他們走,因爲我秦悠悠對我有特殊感情,我卻不能給她什麽,這會傷害到她。
也許秦老大也知道我不會跟他們走,剛才邀請我隻是在以進爲退吧?
秦老大出去了,我感覺有些失落,也許我該去跟秦悠悠告別吧?但我又有些害怕面對她,她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麽,我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但我實際上已經在傷害她。
突然敲門聲又響起,我走過去拉開門,外面竟然是秦悠悠。她的眼光不再躲閃,從容而堅定地望著我:“許大哥,我爹找你談過了吧?”
我讓她進來,再關上了門:“他剛才來才,說你們明天要走了,我……正想去跟你道別。”
秦悠悠道:“我知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是有顧慮。其實我……我早就知道,你愛的人是凝芷,沒有人能替代,從你被蛇妖咬傷說胡話那時起我就知道,隻有她那麽漂亮又高貴的人才配得上你……”
我有些心痛,任何身有隱疾的人都是自卑的,秦悠悠一定是認爲自己很醜。實際上她是很漂亮的,隻是臉上那塊胎記有些礙眼,長年風吹日曬沒怎麽保養和打扮,沒有顯示出她的美。
我正想說些心靈美之類的話安慰她,卻發現她並沒有自卑的樣子,眼光很坦然和自信,微笑著說:“我也想開了,我們隻能是朋友,做朋友總比連朋友也做不成好。我不會再因爲這件事情難過,也會真心祝福你們,全力幫你救凝芷……所以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的。”
我有些驚訝,她是真的放下了嗎?對於深情、癡情的人來說,世間最艱難之事莫過於堪破情關,真的堪破就是近仙近聖的境界了。我就看不破,放不下,秦悠悠無疑也是個深情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毅力和領悟才能放下?
雖然我一直都在拒絕自己去了解她,但也發現了,她溫婉的表面之下,有一顆非常堅強的心,可能比我了解的還要更堅強。就像她的身體,表面看起來是柔弱的,一旦開始戰鬥,就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她是如此坦然,並且真誠邀請,又是我嚮往的生活方式,我怎能拒絕?我笑了:“如果你不覺得我是麻煩和累贅,真的不會影響到你們,我就跟著你們混飯吃了。”
秦悠悠也笑了:“吃飯沒問題,但工作量也要增加了,你得上後台演湊,學會所有樂器。”
我翻白眼裝死:“說了半天,原來你們父女兩是要拉一個不用付工資的勞力啊!”
“呵呵……”
秦悠悠大笑,我從來沒看到過她笑得這麽開心。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1:56
第二十五章柳靈兒的變化
我們的第二次“旁門左道”聯盟,沒有取得一點戰果,就這樣解散了。不過我們是形散神不散,隨時會再次相聚,共同對抗邪派。
張靈鳳和陸南天一起走了,張靈鳳覺得自己有責任和義務重立青蚨門,振興青蚨門,現在就要去聯絡王語晴等同門姐妹。這個純女子門派總是有些讓人放心不下,鐵肩擔道義的陸南天當然要去協助,或者說當護花使者。
不癲和尚和楓羽雲一起走,很難想像和尚會和採花賊成朋友,但是放下淫根立地成佛,楓羽雲也算是跟佛字沾上點關係了。這兩個傢夥一個帶著點瘋勁,一個偶然會發點癲,最近談得很投機,一起走也就不奇怪了。
王誠鈞深感自己能力低微,責任重大,要回去向本派長輩好好學習,飄然而去。陳峰沒說去做什麼,隻跟我說了一聲再見就走了。
我和陳瀟萌正式加入了吉祥皮影劇團,現在總共有七個人,真的像是個劇團的樣子了。對於我的加入,其他人都很高興,隻有張家寧心情不太好。他顯然誤會了我和秦悠悠的關係,而且上有師父下有師妹,都比他能乾和有主見,輪不到他說話。
我們到了太行山附近的安陽市,取回了寄存的破中巴車和皮影戲道具。增加了兩個人,這輛車顯得太擁擠了,而且老是出毛病,我和秦老大商量之後,決定買一輛二手的大巴車進行改裝。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上次柳靈兒藏在派出所天花闆上的“賊贓”,秦老大取回來了,正好用來買車。
買車和改裝需要不少時間,趁著這個時間,秦老大和秦悠悠開始教陳瀟萌皮影戲的相關技術。這是一門非常專業的手藝,從製作皮影人開始,選皮、制皮、畫稿、鏤刻、敷彩、熨平、綴結,每一步都有很多講究。再到控制皮影人的手法,各種唱腔、對白,沒花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不可能係統掌握。不過陳瀟萌沒必要一下子學這麼多,隻是了解一下製作過程,掌握基本的皮影人操作,給出場很少的女性角色配音,簡單念唱幾句。萬丈高樓平地起,得一步一步來。
我則正兒八經地跟著唐師父學習樂器,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博大精深,可不像我原本想像的那麼簡單。之前我隻是學會了基本的打擊樂器,這叫“武場”,還有“文場”,也就是伴奏的配樂,先要學會相關的樂器,然後才能談到伴奏,不是三兩天就能掌握的。
武場中主要用到戰鼓、闆鼓(扁形小鼓)、大鑼、小鑼、鈸、梆子,一般就是一個人敲打。文場主要用到二胡、笛子、四弦、嗩吶,這四種樂器必須精熟,有了這四種樂器完全可以把戲演下去了。比如嗩吶,它音域寬廣,聲音洪亮,戲中擺朝昇帳、發兵點將、娶親迎客、開場結尾都必須用到,無可替代。
以前我隻知道旋律不同,卻不知道還有曲牌名,什麼朝天子、將軍令、滿堂紅之類,學會樂器,熟悉各種曲牌之後,隻要看到相關情節,就知道出什麼“牌”了,這樣才能條理分明不會亂。
也許我真的有些音樂天賦,武場就不用說了,以前隻看了幾遍就無師自通。現在學嗩吶、笛子、二胡也是一點就通,很快上手。唯一讓我有些頭疼的是四弦,四弦也叫月琴,是中國傳統古樂器,與琵琶很相似,區別就是下面的音箱是圓形的,音色也略有不同。這東西抱在美女手裡才匹配,拿在我手裡實在有些不倫不類,扭扭捏捏,儘管我很喜歡它的聲音,卻怎麼也彈不好。
反正我隻是客串一下演出,沒把這當成終身事業,所以學不好也無所謂。我的目的是跟著戲班走,暗中做些行俠儀義,扶危濟困的事,這才是我的主要任務。另外每天努力練功也是必不可少的,太虛幻神功必須每天練,下冊秘笈裡面的東西也要熟練掌握。
我以為柳靈兒隻是在鳳頭殿內待一會兒就會回來,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六天,柳靈兒還沒有出現,而且喵太也沒在身邊,我總感覺像是缺少了點什麼。不過柳靈兒遲遲沒有回來,應該是在向小雪學法術,這是好事。
我們暫住的地方是山神廟,平常的日子裡面沒有人,在這裡排練才不會影響別人。實踐才是最好的練習,所以秦悠悠時不時會唱上一小段,叫我給她配樂,一些關鍵的地方、轉換的地方會提醒我一下。她的音色很美,不論是唱戲還是唱歌都很好聽,最初我跟著劇團走,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想要聽到她唱戲,現在能近距離聽她唱,還能給她伴奏,當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伴奏需要很好的默契,這不像唱卡拉ok,音樂節奏是固定的,跟著節拍走就行了。我們兩個都是活人,我要感受她的狀態和節奏,觀察她的習慣包括姿體語言;她也需要跟上我的旋律,順著我的節奏走,隻要有一個人亂了,兩個人都會亂掉。場景是變化的,劇情也是變化的,這比音樂會的伴奏要復雜得多。不過我跟她配合得挺好,也許是她的聲音和旋律一直都在我心裡縈繞吧?我敢說這是一種超越了愛情和友情,超越現實的心靈融洽,通俗一點地說就是兩個字:藝術。
對我們來說是藝術和默契,看在某個人眼裡,可能就有點眉來眼去的味道。這一天左右沒人,張家寧陰沉著臉走到我面前:“許承業,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是的,已經有了。”
“那你就要離她遠一點。”
這傢夥還真直接,我笑了:“悠悠知道我有女朋友。”
張家寧有些惱怒:“但是你跟她走得這麼近,她會以為你對她有意思,等她愛上了你,你又不能愛她,你會傷她的心。”
我皺起了眉頭:“她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別人無權幹涉。”
張家寧搖頭:“你隻會傷害她,不能給她幸福,而且你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和災難,你最好離開我們。”
我的心一沉,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擔憂,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我卻不能接受。我說:“是你師父和她邀請我來的,如果你要趕我走,你先去跟他們說清楚。另外我要友情提醒你一下,一個男人需要用實力和寬容去博得女人的心,把她孤立和囚禁隻會適得其反。子曰: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
張家寧傻愣在那兒,戲文裡面的詞句他能出口成章,子曰什麼的就完全摸不著頭腦了,他們從來沒有演過孔子,更沒背論語之類。我相信他一定會去問劉敏,劉敏一定會用手機“擺度”,所以最終他還是能理解的。
後來張家寧沒有再跟我私聊這方面的問題,也沒有太排斥我,做事變得更積極,在秦老大和秦悠悠面前總是特別賣力,對秦悠悠物別關心……我這是把泡妞找老婆的終極秘笈傳授給他了啊,至於最後能不能成功,就隻能看天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經過一個多星期準備,我們的劇團終於上路了,巧的是柳靈兒也在這一天回來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柳靈兒改變了髮型,頭髮披散下來,顯得自然隨意。身上穿了一件米黃色呢子風衣,款式很時尚,下身穿的是黑色緊身褲,但大衣已經遮到了膝蓋,隻露出線條很好的小腿,腳上穿著一雙腳根不算很高的皮鞋。
我有些恍惚了,這還是柳靈兒嗎?自然、時尚、洋氣、華貴,隻有凝芷才會這樣打扮。而且她的氣質也有了明顯變化,變得美麗大方,高貴矜持,如果她是以肉身實體出現,我絕對會當成了凝芷。
“你怎麼變了樣子?”我疑惑地問。
“女人需要打扮嘛。”柳靈兒說話的語氣也像是凝芷。
“你跟狐仙這段時間在做什麼?”
“她教了我一些法術,練功方法,還有就是女人之間的話題,不方便跟你們男人說。”
我有些頭大,柳靈兒真的變了,其他變化我都可以無所謂,她變得太像凝芷,我就會把真的凝芷淡忘,所以我要抗拒這一點。什麼女人之間的話題,怕是怎麼迷惑男人的話題吧?據說狐妖最擅長迷惑人,小雪是狐仙級別,那就更是爐火純青了。最高境界的勾引,不是脫光了衣服或者露點透視之類,而是絲毫不留痕跡就把人的心勾走。柳靈兒得到她的真傳,隻怕也成頂級高手了。
我在這裡教別人泡妞絕招,小雪卻在後面教了柳靈兒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報應啊!我不能把她當成凝芷,既使容貌、氣質、內心思想一模一樣也不能,不是我太挑剔,而是凝芷還冰冷冷地躺在地下室,這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
我起了疑心,小雪並沒有確切地說過凝芷能恢復正常,隻是叫我多做好事會有結果,難道是用柳靈兒來代替凝芷?
柳靈兒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有些不高興地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才不想當別人的替代品呢,我就是我,全世界獨一無二,我不代替別人,也沒人能代替我。”
以前柳靈兒說過要代替凝芷的話,現在完全不一樣了,看來小雪確實從內到外都改變了她很多。不可否認,現在的她更像是活生生的人,更有吸引力,時刻跟她在一起,真是要命的考驗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1:57
第二十六章風水古鎮
吉祥皮影團行走四方毫無規律,路在腳下,每次出發的時候看哪條路順眼就往哪裡走。遇到有人邀請就停下來表演一場,沒人邀請就隨便在哪個城鎮村莊賣藝,觀眾給多少算多少,從來不在一個地方久留。
表面上我們是在演戲、賣藝,實際上是在做除暴安良劫富濟貧的事,表演只是作為幌子,打探可以下手的目標。有鑑於之前被陸南天抓住,我們出手更加小心,先探訪清楚了,過幾天暗中回頭再出手。打擊和盜取的目標,必定是在當地比較著名的貪官污史土豪惡霸,不僅要偷他們的東西,還要裝神弄鬼嚇他們個夠嗆,讓他們以後收斂一些。這樣的人丟了東西之後,往往不敢報警,怕被查出更多非法所得。
柳靈兒成了我們非常重要的助手,她可以打探到更多我們打聽不到的情報,這樣就不會冤枉了好人,裝神弄鬼有她在也更方便了。當我們想要給一些處於絕望中的人送點錢時,柳靈兒可以給他們託夢,假稱是神仙,感念他們行善積德所以送他們一筆財富度過難關之類。
柳靈兒還能很容易偵察到附近有沒有山精水怪孤魂野鬼,如果對人有害,我們就會除掉,對於那種頑童心理的初成氣候的精怪,則訓導一翻,勸它們行善或者到遠離人群的地方修煉。有時遇到一些地方有強烈的煞氣,我會下個鎮物,比如石敢當之類,或者託夢叫當地人稍微改變格局。
這個世界壞人很多,需要幫助的人也很多,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失業,並且樂在其中。每一次教訓了可惡的人,幫助了有困難的人,我們的心情都特別好。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過了快半年,我們還是沒有江相派和換日門的消息,就像是他們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這其間我離隊兩次去看望凝芷,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現在我們的位置是在四川省巴中市龍山鎮,已經在這兒表演兩天了,今天晚上還有一場表演。白天沒什麼事做,秦老大跟幾個本地的老頭聊天聊了很久,晚上吃飯時他有些興奮地說:“明天我們去閬中的保寧鎮。”
如果不是有什麼發現,他不會這樣指定明確目的地,張家寧問:“怎麼走啊?”
秦悠悠問:“那裡有什麼特別?”
秦老大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個鎮是李淳風和袁天罡親自設計興建的,現在還保持著古代的格局。”
唐師父失聲道:“李淳風和袁天罡?”
“對,就是他們兩個!話說唐朝初年,李淳風夜觀星像,發現西南方向有紫氣沖天,這是要出新的天子了,大事不妙,於是向李世民匯報。李世民一聽也慌了,問有什麼破解的辦法,李淳風獻計,由他和袁天罡去斬龍脈、破王氣……”
“師父,這兩個人是誰啊?”陳瀟萌疑惑地打斷了他。
秦老大愣了一下:“這兩個人是唐朝大大有名的高人,天文地理,陰陽五行,看相算命都甚稱一代宗師,合作的《推背圖》預言了將來兩千多年發生的大事,是我們中國最有名的預言書……”
“啊,我知道了,他們一定算準了我們會去那兒表演!”
秦老大剛把一口飯扒進嘴裡,立即噴了出來,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唐師父說:“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確實有他們到閬中斬龍脈的傳說,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秦老大正色道:“他們不僅到這裡斬龍脈,退休後還到這裡隱居,死後也埋在這裡。這個地方風水特別好,袁天罡埋的地方是'麒麟奔日',李淳風埋的地方是'二龍戲珠'。兩人的墓之間有個天宮院,也是唐朝建的,這個更了不得,是個'九龍捧聖'的格局,我們到了附近,怎麼能不去看看!”
他這麼一說,我也來了興趣,李淳風和袁天罡確實是非常著名的人物,特別是在地理風水和看相算命方面,民間簡直把他們當成活神仙了,留下了無數神奇傳說。他們親自在這裡設計了一個鎮,辭官後都選擇了在這裡隱居和安葬,肯定有些出奇的地方。
劉敏嘿嘿笑道:“這兩個人的墓裡面肯定有些寶貝!”
唐師父和秦老大立即狠狠地瞪他,唐師父訓斥道:“又來胡說八道,這兩個人的墓我們敢動嗎?不說墓裡面有禁制,就沖他們的名頭我們也只能跪拜磕頭,瞻仰一番。”
劉敏嚇得縮頭吐舌,不敢吭聲了。陳瀟萌問:“兩位師父,為什麼叫麒麟奔日、二龍戲珠、九龍捧聖?”
秦老大說:“這是風水格局,但從山水走勢上也能看到形像來,比如九龍捧聖,就是九條山脈像龍一樣向中間聚攏,捧著中間的寶珠。”
“那龍脈真的能斬斷嗎?”
“當然能。聽老人說,閬中古城北面有個蟠龍山,當年動用了千萬人,把龍脖子的地方挖斷了,這樣龍氣就洩了,不會出現新的天子。那個被切斷的地方,現在叫鋸山埡。”
唐師父道:“斬龍脈破王氣,不僅是古代有,現代還有,只不過沒有官方記載,現代的年輕人不知道罷了,老一輩還有很多人記得。”
陳瀟萌又問:“那麼那個推背圖又是怎麼回事?”
唐師父說:“據說當年唐太宗李世民請李淳風和袁天罡推算國運,兩人用八卦進行推算,並把結果寫下來。每一卦都有圖像、讖語和頌,預言了從唐朝開始兩千多年 國運。本來總共有六十四卦,演算到第六十卦時,李淳風推了一下袁天罡的背,提醒他不能洩漏太多天氣,所以只留下了六十卦,就叫推背圖。 ”
“哇,這麼厲害。兩位師父你們見過這本書嗎?”
秦老大說:“這本書因為能預言未來,在歷代都被視為禁書,只在民間流傳,現在能看到的最老的是明朝的版本。不過看了也沒用,沒有發生之前,沒人能猜得出來,等到事情發生後再來對照,才發現早已寫在上面了,這樣就更讓人欲罷不能啊! ”
……
秦老大和唐師父一聊起這方面的話題就眉飛色舞,沒完沒了,再加上一個不恥下問的現代大女孩,聊得就更起勁了。一頓飯快吃了一個小時,要不是晚上要表演,他們可能還會再聊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打聽路線,先去保寧鎮,看看兩位風水大宗師設計的古鎮是什麼樣的。路不好走,而且張家寧走錯了路,結果直線只有幾十公里的路,快到午時才到達。
保寧鎮並不大,嘉陵江水呈u形環繞著鎮子,三面繞水,四面環山,正是山環水抱的聚財聚氣之地。鎮裡幾乎沒有現代化的建築和裝飾,都是老式的瓦房和古建築,密集又整齊,與山光水色融為一體,令人疑為穿越了時空到達古代。
我對風水佈局沒有多少研究,我相信秦老大懂的也不多,只是從別人那兒打聽來的。他站在高處指點四周給我們介紹,北面的蟠龍山是玄武,南面錦屏山是朱雀,東邊的靈山是青龍,西邊的玉台山是白虎,四象齊備,加上江水環繞,堪稱風水學中的標本。
風水我們不懂,但這兒寧靜祥和的氣息,民居與自然山水融合為一體的境境卻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這不就是最好的風水體現嗎?下午我們就在鎮裡亂逛,看看古蹟,吃些本地美食,真有紅塵瑣事盡消的感覺。
秦老大有個習慣,每到一個地方,只要閒下來就會去找當地的老頭老太太聊天,打聽鄉土人情奇聞迭事。這是一個好習慣,往往能打聽到對我們有用的情報,增長見識就更不用說了。這一次也是如此,安頓下來他就溜了,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臉色有些沉重,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可能有活要乾了。”
我精神一振:“什麼情況?”
秦老大嚴肅地說:“我打聽到一個消息,附近出了一個怪物,多次出現襲擊居民,被害的人精血被吸乾了。”
“殭屍?”我們幾個人同時驚呼。
“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被害的人都不是這個鎮的,這裡的人只是聽說有這麼回事,沒人親眼見過。”
我立即想到了陸南天,如果曾經有多次人員離奇傷亡的話,警方一定會調查,那麼警方就有最詳細的檔案,找陸南天應該能打聽到一些。秦老大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拿眼睛看我,以前他們被陸南天逮捕過,多少有些心理陰影,這事當然得我出面。
我撥通了陸南天的手機,把我們所在的地點和聽說的傳聞講了一遍,請他幫忙打聽點消息。陸南天對於破案和打擊邪惡是非常熱心的,爽快答應了,會盡力幫忙打聽。
我一直在等著他的電話,可是左等右等,他一直沒有打過來。五六個小時後我忍不住撥過去:“怎麼樣了,有消息嗎?”
陸南天的聲音有些沮喪:“那邊我沒有熟悉的朋友,請別人代為打聽,結果他認識的人級別不夠,不能查看相關檔案。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邊確實發生了一些特殊事件,上面還派人下來處理了,可能是怕會引起恐慌所以保密程度較高。”
“那你繼續努力吧。”我結束了通話,看樣子我們這次遇到夠分量的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1:58
第二十七章柳暗花明
我把陸南天調查的結果對秦老大等人說了一遍,既然是官方有意隱藏的事件,就不會出現在一般的檔案袋裏或電腦裡,也不知是存放在哪個警局,所以我們不可能偷看到。
秦老大皺著眉頭,劉敏道:“地球不會因為沒有陸南天就停止旋轉,他打聽不到,我們就自己調查。”
秦老大道:“也是,不能等著別人給消息,明天我們自己去調查。”
我問:“你今天都聽到了哪些傳說?”
“這個……他們說的比較淩亂,有誇張和謠傳的成分。聽說某個村子有一個獵戶發現了一隻吸血怪物,後來被吃掉了,屍骨無存;有人聲稱看到一隻沒有翅膀卻會飛的怪獸,警察追捕打了好幾槍也沒死;還有傳說江對面下遊一個村子裡,有個漁民從水裏撈到一個和尚的屍體,身上有利爪抓傷的痕跡,脖子上被咬了幾個血洞,是被吸乾了血再丟到江裏……”
張家寧道:“一定就是那個會飛的怪物幹的! ”
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未必是一定。唐師父道:“如果是漁民,就是住在靠近江邊的村子,又知道在下遊,找起來應該不難。到了那裡再打聽,也許會有更多收穫。”
眾人都點頭贊同,秦老大說:“唐師父和家寧留守看車,其他人明早七點出發,都去睡吧。”
張家寧苦著臉:“怎麼又是我看車?”
秦老大說:“你誠實可靠,你看車我才放心。”
張家寧立即轉愁為喜,頗有成就感,秦悠悠和陳瀟萌轉過了臉,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這一晚我們沒有住店,就睡在車上。大巴車比以前寬敞了許多,兩個姑娘住一個小隔間,劉敏睡一個特製的可以放倒的椅子,其他人睡兩個雙層鐵架床。
自從吉祥皮影團“重組”以來,秦悠悠有了女伴,感情方面也看開了,過得很開心,大多數時間臉上都帶著笑容。兩個姑娘湊到一起,自然有了討論吃零食、穿衣打扮的話題,秦悠悠現在也比較注意衣著打扮了。並且天氣熱了,穿得單薄,姣好的身材也顯現出來,不看有胎記的那一邊臉,回頭率是相當高的。
我一直覺得有些虧欠她的,現在她能過得快樂,我當然也高興。除了演出外,有時我還會給她伴奏,唱唱流行歌曲,我們配合得一直很好。張家寧見我跟秦悠悠之間很坦然,並沒有刻意單獨相處和進一步發展的趨勢,秦悠悠對他也不錯,所以也沒再跟我叫闆了。我們不是一家人,但卻相處得很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樣。
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夜,秦悠悠站在車外唱的《荷塘月色》。從來沒有一首歌能在我心裡留下這麼深刻的印像,大半年過去了,還時不時在腦海中迴盪。她後來再也沒有唱過這首歌,我不敢叫她唱,怕會引起誤會,隻能在心裡回味了。
柳靈兒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呵呵,你愛上悠悠了。”
我立即否認:“沒有的事,別胡說。”
“不要緊張嘛,其實我懂。愛有很多種,有知己之愛,有情慾之愛,有親情之愛,有莫名其妙的愛,還有秀姑說的仁愛。大多數人分不清楚自己是哪一種愛,但顯然你對秦悠悠是知己之愛,不帶情慾,冷靜理智,你就是承認愛她也沒有對不起凝芷啊。”
我鬆了一口氣:“靈兒你越來越聰明,越來越能乾了。”
柳靈兒笑道:“多謝主人表揚。這樣大力表揚,是不是我應該更積極一點呢?”
“你簡直比我肚子裡的蛔蟲還要更了解我。”
“嘻嘻,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啊。”
柳靈兒悄無聲息走了,這附近出了怪事,她當然要去巡視探查一下,以她的角度來看看,也許會有收穫。自從她得到狐仙指點之後,進步非常快,加上我努力練功對她也有增益,可以說她是突飛猛進。現在她可以完全離開小木人,不需要小木人了,所以她可以離開我到很遠的地方。既使距離很遠,我還是可以模糊感應到她的想法,與她進行交流。
我躺在床上開始練太虛幻神功,恍恍惚惚間知道柳靈兒正在排查古鎮裡面的每一個角度,之後又飛到鎮外,沿著江邊搜索。
過了一個多小時柳靈兒才回來,她已經拉網式搜索了方圓百裏之內。從高處俯視,嘉陵江像一條騰飛的巨龍,保寧鎮處於龍腹盤曲的地方。這個地方靈氣聚集,山清水秀,正是人們常說的地傑人靈,聚財積福的之地,很適合人類安居樂業,沒有發現明顯的煞氣、戾氣和陰氣。簡單地說,這種地方不會滋生怪物,那麼有可能怪物是從外地來的,躲藏得很隱密或者已經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背了一些簡單的行李,戴著遮陽帽墨鏡之類出發了,看起來像一群遊客。到了江對面,叫了一輛出租車,五個人都擠進去,叫司機盡可能沿著江邊的路走。司機說沒有路可以一直沿著江走,問我們要去哪裡,我說要找保寧鎮對面下遊的村子。他說距離比較近又靠近江邊隻有一個村子,叫梓潼宮村。我叫他就去那個村。
不過五六分鐘我們就到了司機說的那個村子,就在江邊,不過百十戶人家,僅有幾棟是現代樓房。打聽消息是秦老大的特長,這個重要任務就交給他了,我們跟在後面看熱鬧。
秦老大開始到處轉悠,買包煙跟食雜店的老闆娘墨跡了半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想泡人家。然後走走問問,路邊曬太陽、下象棋的老頭都是他的攀談對像,最後我們來到了靠江的一棟舊屋前,有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在門口補魚網。此人蒼老憔悴,臉黑皺紋又多,顯然是風裡來雨裡去的老漁民。
老大出馬,一個頂倆,看樣子真被秦老大找到了。他示意我們不要過去,以免老漁民太緊張,我們隻好在遠處看著。
我沒有過去,但柳靈兒靠近了偷聽,秦老大先是問有沒有江裏的活魚,老漁民用四川話說沒有了。然後秦老大遞上了煙,問今年幾歲了,打漁收成怎麼樣。老漁民不會說普通話,秦老大改用四川話跟他聊,我和柳靈兒都聽不太懂了。
我們進入四川地界才幾天,我連聽都聽不太懂,他居然會說四川話了,想要不佩服他都難啊。
說了一會兒,老漁民突然緊張起來,帶著恐懼之色東張西望,發現我們在遠處看著更緊張,魚網也不要了,轉身跑進了屋裡,“呯”的一聲把大門關上了。
秦老大靠近了大門繼續說,不料大門突然打開,衝出了一個手拿鋤頭的中年漢子,揮舞著鋤頭連連怒吼。秦老大雖然武功高強,卻不能用來欺負人,隻能連連後退,退出了十幾米那個中年漢子才停下。
我們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這一家人反應太強烈了。出現這種狀況,要麽就是受到警告不許說,要麽就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再也不想提起。人家不肯說,我們總不能逼人家說吧?
秦老大並不氣妥,繼續在村子裡轉悠,找人聊天。我開玩笑對秦悠悠說:“你爸這麼能侃,你媽一定是被他忽悠到手的吧?”
秦悠悠有些黯然:“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媽,他也從來不說。 ”
我愣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該開這樣的玩笑。”
秦悠悠勉強笑了笑:“沒關係,反正我也長大了。”
我暗嘆一聲,她從小就沒有母親,跟著父親浪跡江湖,真不容易啊。
轉了好一會兒,秦老大招手叫我們過去,他臉上明顯有失望之色:“事情基本弄清楚了,就是剛才那個老漁民打撈到了一個和尚的屍體,死狀極慘,身上有許多利爪抓破的傷口,再被江水一泡非常嚇人。而且那個和尚脖子上也確實有獠牙咬破的血洞,身體有乾枯硬化的跡像,不僅是被吸光了血,連精氣也被吸走了……不過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我們面面相覷,折騰了半天,原來是十幾年前的破事了,真有怪物也可能走了,難怪柳靈兒找不到線索。
我們都準備就這樣放棄了,默默往回走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陸南天的號碼,我急忙接聽。陸南天的聲音傳來,顯得著些興奮:“許承業,我得到了一些資料,那邊確實發生過多起離奇案件,並且是有連繫的。”
“我們找到了一個親歷者,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陸南天道:“沒錯,這些案件時間跨度很大,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開始,一直到五年前還有發生,這說明那個怪物一直潛伏在附近,躲藏得非常好,現在還存在的可能性極高。你沒想到吧,陳峰當年曾經接觸過這個案子,本來是要接手的,因為有其他要緊的事放下了,交給了另一個部門,派了一個叫陸成山的道士去調查,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不了了之,並且不讓調查了。”
我又驚又喜,真的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陸南天竟然給了我們驚喜。
“我已經約了陳鋒,正往你們那邊去。”陸南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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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吸血迷案
第二天陸南天和陳峰先後到達,開始研究案情。陳峰看過前期的所有檔案,他能成為一個優秀的警察記憶力也不會太差,內容大多還記得。
相關的案子最早發生在九十年代初,警方接到報案,盤龍村有個村民失蹤了。當地警方介入調查,事件的起因是這個村民上山打獵,發現一隻山麂被咬死。這個村民是個經驗豐富的村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緻死傷口,覺得有古怪,把山麂帶回村裏請老人辯人,但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他又多次發現附近有野獸被咬死並吸乾了血,於是設下陷阱,並同幾個朋友一起上山獵殺怪物。守了幾天沒有收穫,其他人都不幹了,他就獨自蹲伏,不料他就這樣有去無回了。
當地警方出動了一些警力,組織村民搜山,但是沒有結果,隻能不了了之。
大約三年後,梓潼宮村有一個漁民打撈到一個和尚的屍體,經過屍檢,這具屍體身上有大量利爪傷痕,顯然生前曾經與有利爪的生物激烈搏鬥。脖子上有牙印及很深的圓孔,疑為長有獠牙的生物咬死,並完全吸乾了死者的鮮血。因為緻死原因很古怪,警方層層上報,請專家來鑑定,同時民間開始謠傳四川出現殭屍,鬧得舉國皆知。
經過專家鑑定,也認為像是傳說中的殭屍咬死的,所以當時有很多官方和非官方的人介入調查。警方未能找到這個和尚的來歷,但聯想到離這裡不算很遠的盤龍村曾經出現過吸血事件,於是到盤龍村調查,結果發現這個和尚曾經在不久前出現在盤龍村,到過獵戶家化緣。獵戶的家屬給了他一些錢,並請他念經超渡,由此推測,和尚是在調查獵人失蹤一案是受害,兩案實為一案。
兩條人命,並且死因離奇,警方當然要明查暗訪,到處尋找,但還是沒有收穫。請來的一些專家認定這附近不可能滋生殭屍,應該是其他猛獸緻死,最終警方以被野獸咬死結案。之後有過幾次傳說出現吸血怪物,但並沒有人報案,警方認為是謠言,未予立案。
四五年後,警方接到求救電話,在距離李淳風和袁天罡的墓地不遠的天宮院村,有怪獸傷人。警察趕到時,怪物已經躲進了一個山洞,向洞內搜索發現了怪物,當時多人以手槍射擊,明明射中卻毫髮無傷,警察驚退,等到調集大量武警趕去時,已經沒有怪物的蹤影了。根據目擊者的描述,這隻怪物身軀與貓差不多大小,青黑色,有大尾,與貂相似……
陳峰說到這兒,我們都笑了起來,這應該是一隻可愛的小寵物,怎能稱為怪物?
陳峰嚴肅地說:“不要笑,根據參與追捕的警察說,這隻動物快如閃電,並且長有獠牙,如果襲擊人的話,完全有可能緻人於死地,當時在場的人都極度緊張。還有村民聲稱這隻怪物能在天空“飛”,根據推測是空中滑翔近十米,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當時不止打中了它一槍,但是沒有留下一滴血、一根毛。”
我說:“這些人一定是太緊張了沒看清楚,山洞裡面光線肯定不好,那個'怪物'塊頭不大,又快如閃電,他們以為打中了,實際上沒有打中。”
陳峰笑了笑:“當時沒在場的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最後也是以這樣的結論結案。但是緊接著又發生了一起慘案,參加捕殺並聲稱打中怪物的一個警察,在家裡被咬死了,死因與那個從河裡撈起來的和尚基本一樣。”
我們都很震驚,毫無疑問這個警察就是被怪獸殺死的!之前我們一直懷疑是殭屍,原來是個怪獸。
陳峰接著說:“這個案子消息封鎖了,民間基本沒人知道。出事之後,進一步走訪了當時的所有目擊者,並且畫出了圖案,確實像是一隻貂。但是它能在空中滑翔極遠,並且飛躍之際有大風伴隨,吹得樹枝搖晃,有一種讓人畏懼的氣息,子彈傷害不了它,顯然不是普通動物。根據專家學者的考證,附近並沒有類似的物種,吸血的怪物本來也就很少,所以無從找起。”
現在我們都相信了,如果是變異的物種就不奇怪,喵太隻是一隻貓,還有許多不可思議的能力,普通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更何況是一隻有可能已經成了妖的怪物——飛躍之際能產生大風,這是妖類才有的特徵。
陳峰說:“我接到這個連環吸血案的檔案是在2001年,那時我剛調到特殊案件指導小組,後來因為有緊急任務,這個案子交給另一個特別部門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調查下去。昨天接到南天的電話後,我四處打聽,聽說06年的時候,距離這裏約五十公裏的地方,有人看到被咬死的屍體,警察趕到時屍體已經不見了,現場隻留下幾滴血。根據報案人的描述,死者脖子上有血洞和牙印,與前幾次吸血事件相似,但接下來一段時間,附近並沒有死亡和失蹤的報案,說明死者不是本地人。”
“一定就是那個小怪獸作祟!”唐師父說。
陳峰搖了搖頭:“未必,我看過那個遇難和尚的照片,身上的傷口很深很寬,不是小爪子造成的,脖子上的傷口,也不是小怪獸的牙齒咬出來的。”
劉敏道:“這你就是外行了,凡是成了妖的怪物,都是能大能小,沒有變化之前隻有貓那麼大,變身之後就可能像水牛那麼大,甚至有可能變成人類。”
除了陸南天和陳峰外,其他人都點頭。陸南天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從哪裡開始著手。”
“盤龍村!”
我和秦老大、唐師父、秦悠悠異口同聲地說,凡事從頭開始,事情是從盤龍村開始的,當然得去那兒看看。
陳峰說:“確切地說,是蟠龍山,獵人是在山上發現異常,村裏沒發生過什麼怪事。”
“蟠龍山?”我吃了一驚,“蟠龍山是李淳風和袁天罡斬龍脈洩王氣的地方,還有發現小怪獸的天宮院村是兩人埋骨的地方,這一切都發生在保寧鎮四周,而保寧鎮據說是他們親自設計建造的古鎮,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秦老大和唐師父等人都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點頭,陸南天卻失笑:“什麼斬龍脈洩王氣,那是神話傳說,這個鎮也不可能是他們設計的。”
秦悠悠道:“你不信,我們信。”
陸南天道:“四川名人遺跡很多,比如三國名將張飛就在這裡駐守六年之久,這裡有張飛廟,張飛路,張飛酒店,難道發生什麼事就跟張飛有關了?”
陳峰也笑了:“閬中是古城,殷商時代甚至更早就建都了,說不定還跟黃帝、炎帝有關呢!”
兩人的話引起了公憤,眼看就要發 生一場口水大戰,秦老大急忙說:“爭論這個沒什麼意義,我們還是研究一下搜山計劃吧,走什麼路線,要帶什麼東西,最好能弄到詳細的地圖,或者找個嚮導。”
陳瀟明有意示威:“不用地圖,我可以呼喚我的雪鳶過來,它從高處看下來,能清楚知道地形,要是有什麼怪獸它也能發現,直接一嘴啄死得了。”
警察這麼多年不能破案,要是雪鳶真的一下啄死了怪獸,那麼警察就太沒面子了。陸南天和陳峰有些尷尬,大概也想到我們這些人個個都有奇招絕技,不是普通人,都閉上了嘴。
在一起這麼久,我還沒有見過陳瀟萌的雪鳶,因為這鳥生活在西藏高原那邊,到南方不習慣,陳瀟萌沒有召喚它的時候,它都待在青藏高原。有時陳瀟萌悄悄把它召喚來了,也沒讓我們看到,挺神秘的。
時間還早,我們分頭準備和採購進山需要用到的東西,包括食物、攀爬工具、在山上過夜用到的東西,有備無患。這一次唐師父和張家寧不肯留下看車了,這麼離奇古怪的吸血怪獸,誰不想親自去看看?最後決定由劉敏留下,他最小最好欺負,唐師父瞪他幾眼,他就妥協了。
唐師父對其他人都很和藹,唯獨對劉敏很兇,據說以前的藝人師父對徒弟都是這樣的,徒弟不好好侍候師父三五年,別想學到真本事。
陳瀟萌避開了我們,用靈獸門獨門秘法召喚雪鳶去了。
第二天早上出發時,我看到了天空極高處有一隻白色大鳥在盤旋,太高了看不清楚,跟鷹差不多吧?靈獸之妙在於其靈,而不在於其形,就像老騙子的八哥,最常見的鳥,卻一點都不平凡。
此去蟠龍山並不遠,但蜀地以山勢險絕名冠天下,老白感歎曰: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看起來不遠,走起來可麻煩,絕大多數地方是不可能直接走過去的,得繞很遠的路。
我們並不清楚獵人遇到吸血怪物的具體地點,再說以前曾經多次搜山沒有結果,那麼請人帶路也沒有用,我們還是憑著感覺找。我相信如果真有怪物躲在這裡的話,是躲在常人到達不了的地方,主要還是靠柳靈兒和雪鳶。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00
第二十九章神秘洞穴
鷹、雕類生物能長時間在高空盤旋,可視範圍極廣,目光銳利,即使是一隻野兔出現在視野內也能立即發現。雪鳶作為此類中的靈獸,不僅能力更強,還能偵察到妖魅鬼怪活動,但是它在天空盤旋了很久,卻沒發現特別的東西。
柳靈兒一路上都在以我們為中心進行大範圍搜索,深澗峽谷,草叢石縫都沒放過,也沒有發現。我想到另一個可能,鬼怪妖魔都喜歡在夜間活動,也許要等到晚上它才會出現。好在我們早已有在山上過夜的準備,帶足了食物、照明工具和較厚的衣服,在山上過夜不成問題。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柳靈兒在一條深澗下面發現了一個有些可疑的地方。她感覺那個地方應該有山洞,但是看上去是石壁,摸上去也是石壁,她也不能進去。我可以感應到她的想法和感覺,也覺得有些可疑,於是叫夥伴們停下來。
我們在那個深澗上方,石壁幾乎是垂直的,高約二十米,附近都沒有路可以下去。不過我們已經帶了兩條長繩,拿出一條綁在牢固的岩石上面,我抓著繩子先下去看看。
山澗不是很寬,有不少樹木和巨石,一條小溪在岩石間時隱時現,淺水處不過半尺,深水處也才一兩尺,清澈見底,有些小魚在水中靈活地遊動。
柳靈兒發現的那個地方就是石壁,微略內凹,岩石有風化的痕跡和不少青苔,上面還有幾條小裂縫,與其他地方並沒有差別。左右各有一塊巨石,讓人產生一種錯覺,感覺這兒像個洞口,但看上去一目了然,絕對沒有山洞。
我轉身準備走人時,眼光掃過旁邊的巨石,發現有一個地方青苔顏色微有不同,隱約像是有五條線。定睛細看,其他地方苔蘚是深綠色,這個地方是淺綠色,而且比較短,有些往下凹,像是新長出來的。
這個深澗不容易下來,也沒有特別的東西,平時不會有人吃飽了撐著,到這裡寫下某某到此一遊的題刻,那麼是誰動了這兒的青苔?我用手把青苔連同泥土往下扒拉,很快把它們剝離下來,露出了岩石。岩石上面有五條劃痕,長近一尺,兩頭尖中間粗,外側兩條稍淺,中間兩條較深,最深處達一公分。五條痕跡都是邊沿整齊,外寬內窄,絕對直線,即使是石匠用工具也未必能雕刻得這麼平整和有力度感。
我情不自禁伸出左手,張開手指按在上面,五個手指剛好與五條線寬度吻合……這是類人生物用手指尖爪揮過之際留下來的!
我大吃一驚,立即想到了小時候看過的射雕英雄傳中的梅超風,九陰白骨爪無堅不摧,往人家的腦袋上一抓立即就是五個窟窿,但那隻是虛構的人物,現實中沒有這樣的武功。就我所知,與人類一樣體形又爪子尖銳的隻有殭屍,但殭屍的爪子是指甲進化變成的,類似於猛獸利爪,也不可能在堅硬的岩石上留下這麼深的痕跡,這得多大的力量和多堅硬的爪子才能形成?
柳靈兒也很震驚:“好可怕的爪子,看樣子我們找對地方了。”
我後退一些,對上面的人招手示意,叫他們下來,同時高度戒備,防止怪物襲擊。
夥伴們都先後下來了,看到了岩石上的爪印都露出駭然驚怖之色,陳峰也用手按上去比劃了一下,臉色很深重:“抓傷那個和尚的,就是這樣的爪子!”
陸南天說:“應該是與人類很相似的怪物留下的,可是角質的爪子,怎麼可能在岩石上留下這麼深的劃痕?”
陳峰說:“不排除是武功高強的人戴了特製的鐵爪。”
……
他們兩個都根據“科學”的角度來推測,就是不願往妖怪方面想,而我們都認定了留下這爪印的非妖即怪,冷眼旁觀,沒人開口。
“哎呀!”張家寧突然驚呼一聲,我們轉頭望去,卻不見他的人影。剛才他明明站在石壁下,聲音還在耳邊,怎麼人就不見了?我們都大吃一驚,難道他被怪物抓走了?
“家寧?”秦老大叫了一聲,但沒人回應。
“師兄,你在哪裡?”秦悠悠緊接著呼叫,還是沒有聲音。張家寧這個人比較老實,師父的話不敢不聽,平時秦悠悠叫他,也必定一叫就應,一應就到,不可能躲起來跟我們開玩笑。如果他不小心掉進了哪個洞裡,至少也會回應一聲,而且我們眼前連個老鼠洞都沒有。
我們都很緊張,凝神戒備,但是空谷無人,除了一些鳥叫聲和蟲叫聲,連風聲都沒有,靜得嚇人。活生生的一個人,眼一眨就憑空不見了,怎不讓人頭皮發麻背上發冷?
“這石壁可能有古怪。”柳靈兒說。
我走到石壁前,距離石壁兩尺遠,慢慢伸出手按在石壁上,觸手粗糙冰冷,是貨真價實的石頭。再用力推了一下,紋絲不動,細看四周也沒有明顯的機關,地面也沒有洞,這裡除了那個爪印外,根本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緊張得喘不過氣來。我拔出匕首,用匕首柄在石壁的不同地方敲,但聲音都是堅實的,裡面沒有空洞。
我問:“你們剛才誰最後看到他?”
所有人都搖頭,當時大家都在觀察可怕的爪印,沒人注意到他。柳靈兒對我說:“消失之前,他好像是背靠著石壁,我總感覺這個地方有些古怪,也許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機關。”
我試著背對石壁,整個人貼靠在石壁上,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虛,冷氣襲人,有一種突然掉進深坑的感覺,並且眼前變得無比漆黑。我大吃一驚,急忙回頭,什麼都看不到,已經不是在原來的地方了,而且連柳靈兒也感應不到了。
我身後明明是石壁,不可能突然掉進去,即使是掉進暗洞,也應該能看到出口,聽到外面的聲音,怎麼會這樣一片黑暗和死寂?我跟柳靈兒就是相隔百裏,也能有些感應,為什麼完全感應不到了?
“張家寧?”我叫了一聲,聲音迴盪,像是在一個很深很大的山洞裡,沒有人回應我。
奇怪了,張家寧應該是無意中靠在石壁上,掉進這古怪的地方,可為什麼沒人回答?會不會是被怪物拖走了?我摸索到口袋裡面的手機,點亮屏幕往四周照了一下,果然是一個很寬的山洞,我站在通道中間,前後都是空的,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這裡空氣並不悶,但很陰冷,我穿的是短袖t卹,突然從炎熱的地方進來,汗毛全豎了起來,毛孔有針紮了的感覺。
屏幕的亮光照不到遠處,我打開內置手電筒功能,光線立即明亮了許多,投射出來的光線正好照在地面一個圓滾滾白生生的東西上面……我操,竟然是個骷髏頭!而且骷髏頭頂上有圓形的洞,不多不少正好五個,隻是不像電視裡面那麼端正整齊。
我吃驚不小,拿著手機再照後面,又看到了些散落的白骨。並且兩側的石壁上有數不清的爪印,有深有淺,有長有短,縱橫交錯毫無規律,但都沒有外面岩石上的深。這不像是打鬥留下的,而像是因為痛苦或者發瘋,在石壁上不停地抓留下的。
我不敢輕舉妄動,外面的人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用同樣的方法進來,還是等大家到齊了再一起行動。
等了足有五分鐘還是沒有人進來,秦老大他們不可能眼看著我和張家寧不見了無動於衷,為什麼不進來?我必須考慮另一種可能性,外面的石壁是某種陣法或傳送門,被傳送進來的人並不是在同一個地方出現,所以張家寧不在這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得自己探索並找出路了。
這地方有出路嗎?利爪怪物還在這裡面嗎?我的心開始懸起來了。
又等了兩分鐘左右,還是沒有人進來,我隻能選了一個方向,小心往前走。沒走幾步,後面突然傳來聲音:“咦?”
我急忙回頭往後面照,隻見秦悠悠一臉震驚地站在那兒,一隻手拎著一個背包,一隻手手上拿著一柄匕首。
“許大哥,這是怎麼回事?”秦悠悠問,接著表情變得更加驚訝:“其他人呢?”
“我隻看到你進來,也沒有看到張家寧。”
秦悠悠很驚訝和不安: “我爹和兩個警察都進來了啊,會到哪裡去了?”
我的心一沉,隻怕不幸被我料中,傳送進來的人不是在同一個地點,可秦悠悠為什麼又是在這兒?我問:“你們是怎樣進來的?”
“學你一樣啊,背靠在石壁上,全身靠著石壁就進來了……”秦悠悠打了個寒戰,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和手臂。她也是穿短袖,這裡面又確實很冷,我練太虛幻神功後,冬天穿單衣都不覺得冷,在這裡還是覺得有些冷,她肯定感覺更冷。
“你有帶衣服嗎?”
“沒有,衣服都在萌萌的包裡,我帶的都是吃的,不過有手電筒。”秦悠悠打開背包,從裡面掏出一支手電筒並點亮。
我隨身帶的小包主要是自己用的東西,大包是兩條毛毯,但在下懸崖時留在後面了。這種時刻,有風度的男生要很優雅地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女生披上,可是我身上哪有外套?要是不能及時找到出路,她不被凍死,也要凍出一場大病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01
第三十章陷入絕境
我對秦悠悠說:“根據我的推測,傳送進來的人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但應該都是在這個山洞裡面,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們,並且找到出口。”
“好。”秦悠悠應了一聲,立即背上包,握緊匕首。
我們兩人一起往前走,看到骷髏頭和一堆白骨時,她僅是略一停頓,沒有大驚小怪。她是一個很堅強很獨立的姑娘,越是在困難面前越勇敢,此刻我們面臨極大的危險和壓力,她當然不會做小女兒之態增加我的負擔。
一路走去,除了那一具人類骸骨外,還有不少獸類的骨骼,並且大多被暴力破壞過。有的是一小堆白骨,是某種野獸的身體一部分,大體完整,但邊緣是散碎的,這說明是被活生生撕裂開。有些骨骼上面有明顯的爪牙深痕,分明是那怪物瘋狂撕咬留下來的,還有些已經被粉碎,無法猜測是怎麼形成的。
更讓人心驚肉跳的是,石壁上到處都有爪印,就像是一個非常兇殘暴戾的猛獸被困在這兒,發狂之後亂撓形成的。
這裡死一樣靜,好像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見,我聽到了秦悠悠的呼吸變得急喘,身體不時顫抖一下。如此可怕的環境加上寒冷,不打寒戰才怪了,內心的堅強也抵禦不過身體的自然反應。
我主動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已經冰冷,我的手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卻要比她的溫暖一些。這一點溫度無法改變什麼,但是手拉著手,能帶來精神上的溫暖和勇氣。
秦悠悠朝我笑了一下,果然安心了許多,不再那麼緊張。
“等一下。”秦悠悠突然停步,手電光照在石壁上,“你看這是不是字?”
字?我細看那些爪印,果然有一個地方痕跡複雜密集,像是文字,似乎是“我餓”兩個字,就像是三歲小孩剛學寫字亂畫出來的,沒認真看根本不會發現。
我也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一個如此可怕的怪物,不應該會使用人類的語言和文字。而且這兩個字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也讓人極度恐懼,似乎那個怪物就在黑暗中極度飢渴地盯著我們。
“也許隻是巧合像兩個字。”我昧著良心說,主要是為了讓秦悠悠不會太害怕。
“嗯。”秦悠悠應了一聲,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一些。此刻我們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想法,隻有共渡難關的念頭,通過相握的雙手,兩個人就像一個人。
走出不遠,我們兩人同時猛地停步,因為石壁上有清晰的三個字“我是誰”。這三個字相對前面兩個字來說,要清晰和嚴謹得多,無論是誰都可以一眼就辨認出來,絕對不是偶然形成的。
我與秦悠悠不約而同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當一個兇殘又噬血的怪物,學會了像人一樣思考,那會變得有多可怕?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能使用人類的文字,並能思考“我是誰”這麼有哲理、有深度的問題?
石壁上的爪印看起來還很清晰,雖然這兒沒有風雨,苔蘚也非常少,對爪印影響不是太明顯。但依然可以分辨出來,這三個字比那些淩亂的爪印要新一些,也更深一些,估計留下的時間不會太久。
“可能是一個失憶了的人。”秦悠悠說。
我微微搖頭,人無論如何不會有這麼可怕的爪子,也不會這麼殘暴:“也許是一隻妖獸,修開了靈竅,具有了接近人的智慧。”
秦悠悠點頭,我們以眼光互相給對方勇氣,握緊了對方的手一起往前走。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或者隻有秦悠悠一個人,真不敢想像有多可怕,還有沒有勇氣往前走。
山洞是不規則的,時大時小,時高時低,但都比較寬敞,最小的地方也可以一個人彎腰通過。地上不時會看到白骨,石壁上多處有爪印,但沒有再看到文字,也沒有人工修鑿過的痕跡,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山洞。
走了約有十分鐘,我感覺前面的山洞有些熟悉,再往前幾步,看到了地上有一個骷髏頭,頭頂上有五個孔,與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再往前看,有一堆淩亂的人類白骨……這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走了這麼久,我們又繞到原處了!
我驚訝地望向秦悠悠:“你有看到分岔路嗎?”
“沒有。”秦悠悠搖頭。這一開口,就再也忍不住上下牙齒打架發出咯咯聲。她已經凍得臉青唇白,手也在不停地顫抖,但一直咬緊牙關沒說冷。
這樣下去,沒等我們找到出路,她就要先凍壞了。我鬆開她的手,開始脫衣服,但是被她止制了:“不要,我沒事。”
“你都快變成冰棍了,還說沒事。”我推開了她的手,把衣服脫了下來遞給她,“我不怕冷也不怕熱,下雪天都可以不穿衣服,你不一樣。”
秦悠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穿到了身上,但卻顯得有些大,而且也很薄,沒多大的保暖效果。
還有什麼可以禦寒呢?我想到把背包割開,包在身上也許有些效果。探手的包裡面時,卻發現裡面有些暖意,接著摸到了一件溫熱的東西——火龍令。
火龍令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像是金屬但卻有些暖意,現在在這特別陰冷的地方,這種溫暖更加明顯,簡直像是冰雪天氣摸到了還有餘溫的熱水袋。我急忙掏出火龍令遞給她:“把這個放在胸口,應該有點用處。”
秦悠悠接過,有些驚訝:“怎麼會發熱?還是你帶著吧,我都有兩件衣服了。”
我硬塞給她:“叫你拿去就拿去,我是真的不怕冷。”
秦悠悠隻好接過,略轉身把火龍令從領口放進去,姑娘家的胸衣裡面正好可以塞著這個東西,不會往下掉。回過身來時,她蒼白的臉有了一抹紅暈,顯得有些羞澀。
接著我叫她把背包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把底部割開,兩側各開一個洞,然後從她頭上套下去,變成像馬甲一樣穿在身上,樣子雖然很古怪,保暖效果卻不錯。而我脫下來的衣服則割成兩半,幫她綁在兩邊手臂上。這樣等於有了一件長袖衣服,一件馬甲,再加上會發熱的火龍令放在胸口,比之前好多了。
我們隻在衣服口袋裡帶了少量食物,繼續前進。這一次我們沒有再注意地面的白骨和石壁上的爪印,隻觀察哪裡有岔洞,仔細搜索每一個有可能鑽進去的地方。但是沒有岔洞,沒有出口,走了一圈我們又回到了原地。這就是一個圓環形的山洞,沒有出口。
我們都很擔憂和不安,如果走不出去,我們就會凍死、餓死在這裡。再想到石壁上的爪印和“我餓”兩個字,更是心裡一陣陣發冷,隻怕這個洞是用來囚禁那個怪物的,入口的地方是某個高人設置的,隻能進不能出。
也許到了最後,我們也要在石壁上刻上相同的字,然後死去。我從來沒有想過,很普通的兩個字,現在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不對,如果沒有出路,怪物就應該死在這兒,或者還活著,但是我們沒有遇到,這就證明是有路出去的。”秦悠悠說,面臨這樣的絕境,她還是很鎮定。
“走,我們再找一次!”我精神一振,至少有兩個好消息,第一怪物沒在這裡,我們暫時沒有生命之憂;第二出口是存在的,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我們再從頭找起,這一次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個地方都敲一敲踢幾腳。這樣的搜索方式當然前進速度很慢,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原地……我們又回到原地了。
我們再堅強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這裡根本沒有出口!
這裡好像沒有結冰的天氣那麼冷,但陰氣卻侵入骨髓,我光著膀子時間久了也承受不住,加上嚴重的心理打擊,因為絕望精神和意志鬆懈,感覺身體變得麻木,牙齒捉對打架,全身顫抖,連打了幾個噴嚏。
秦悠悠三兩下脫下了“背包馬夾”遞給我,其實她也好不到哪裡去,要是沒有這件馬夾保留住火龍令散發出的熱量,火龍令放在身上也沒有多大效果。我有些嚴厲地說:“快穿上去!”
秦悠悠並沒有收回去:“你在騙我,其實你也怕冷,這裡的冷跟外面不一樣。”
我沒有接,嚴肅地說:“其實我早就不想活了,凝芷被打死後我就不想活了,隻是沒有勇氣去死。其實她並沒有多少治好的希望,我現在死了也沒關係。但你不能死,穿上去可以堅持更長時間,我相信這裡是某種陣法,也許唐師父會找到這兒來,你要等到他們。”
秦悠悠低垂著眼光:“我……我也不怕死,跟你一起死我一點都不怕,還很開心,要是你死了隻剩下我……”
我不知該說什麼,其實我知道,她從來沒有真正放下,隻不過為了能跟我一起走,為了不讓我為難,把一切深藏在心裡。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如此一往情深我怎能無動於衷?如果我們都必死無疑,我還顧忌什麼?老天爺沒把別人安排在我身邊,正好讓她跟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也許我們死在這裡也是一種美好結局。
秦悠悠有些扭捏地說:“我們……可以靠在一起取暖,應該可以暖和一些。”
我張開了雙臂,她投進我懷裡,兩人緊緊相擁,胸口漸漸傳來暖意。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03
第三十一章情何以堪
也許是面臨絕境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也許是我們已經非常熟悉,擁抱在一起並沒覺得彆扭和尷尬,對方的體溫反而讓我們不想放開。火龍令在緩慢但持續地發熱,我們緊擁在一起,火龍令的熱量沒有散失,胸口溫暖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心髒是全身血液的動力和杻鈕,心髒得到溫暖,麻木的手腳似乎也活絡了。通常情況下女性比男性更耐寒,不信看看冬天的街頭就知道,但秦悠悠卻比我更早就撐不住了。這是因爲山洞裏面不僅是氣溫低,還有某種陰氣夾著寒氣侵入體內,女性體質屬陰所以更畏懼。火龍令是真正的純陽火性氣息,所以放在胸口,陽氣能保護心脈,陽氣的影響比直接發出的熱量更有效。
身體漸漸舒適,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抱得這麽緊,會不會把她某個特別高的地方壓壞了?壓壞了也許不至於,但很定令人難受和尷尬,想到這裏我抱著她背部的手放鬆了一些,身體也本能地往後縮。
秦悠悠還是緊緊抱著我,整個人貼在我身上,一點也不介意。我覺得有些慚愧,現在我們是爲了取暖和保命才抱在一起,想那麽多做什麽?由此可見我不夠純潔,想多了。
我能清晰感覺到她的心跳,跳得很快,呼出的熱氣就在我耳邊,氣息也有些急促,還有她的頭發在散發出淡淡幽香,帶著少女特有的氣息和健康、陽光的芬芳,這一切都讓我感覺有些異樣,盡管努力壓制,心跳還是越來越快,竟然有些感覺身體發熱。
不夠純潔的不僅是我,秦悠悠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臉就貼在我的臉上,已經開始發燙。這樣貼靠著我看不到她的臉,爲了省電手電筒也關了,但我敢肯定她現在臉很紅。
糟糕,再這樣抱著有些不妙,不抱著又會凍壞,這可如何是好?我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秦悠悠的臉離開了我一些,我剛鬆一口氣,她的頭已經微略後仰,變成了跟我正面相對,相距極近。她閉住了呼吸,但我幾乎能感受到她的臉上發出的熱量,也許隻是差鼻尖沒有碰到鼻尖。
我完全可以想像出她現在的樣子和期待什麽,我們逃離這裏的可能性非常低,如果我們都要死的話,又何惜一吻?四周是這樣的黑,她的唇是如此之近,隻要我向前一寸就可以碰到,比舉手之勞還要簡單。
我沒有湊過去,如果我們能夠逃生呢?吻了她之後,以後我怎麽面對她?怎麽面對凝芷?她是白富美,我是窮吊絲,當初她並沒有瞧不起我,我怎能有絲毫辜負她?與秦悠悠相擁是爲了取暖,吻她就不應該了。而且這種與世隔絕的環境,絕望的心理,都讓我們有倫理道德崩潰的傾向,緊緊相擁卻又激起了本能的渴望,正是幹柴烈火,一旦點燃就再也無法撲滅。
我擡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我們要想辦法出去。”
“嗯……”秦悠悠應了一聲,把臉側到一邊,有些壓抑卻急促地呼吸,我相信她肯定有些失望,但不至於難過,因爲我還是吻了她。但這樣的吻,卻像是朋友之間,兄妹之間,屬於親情和溫情。
實際上我根本沒有辦法,所以說了這一句就無語了。沉默了一會兒,秦悠悠在我耳邊低聲問:“如果是更早遇到我,你會嫌棄我嗎?”
這個問題帶著更深層次的含意,真的不好回答。扼心自問,如果是在“拜鬼求碼”之前遇到她,浮躁的我一定隻會注意到她臉上難看的胎記,不會看到她的美麗,更不會發現她的溫柔善良和可愛。會像其他人一樣看一眼之後就不敢再看,擦肩而過。在我經曆了許多生死考驗,失去了凝芷之後,才能發現她的美,而此時我已經不可能接受她了。
我說了實話:“以前年少輕狂的我,不能發現你的美麗和可愛,等到我能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
“如果我們都死在這裏,你……會感覺遺憾嗎?”
我很頭痛,平時她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而且她的問題都帶著更深的含義,真的很難回答。但我也不能怪她,她已經很勇敢很理智了,換了是其他人面臨這樣的處境,可能已經完全失控了。
“我們一定會找到出路的,或者唐師父會來救我們,所以不要想太多了。”
秦悠悠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說:“萌萌叫我去做美容手術,她說很容易就能把胎記去掉,不會留下傷疤。”
沒有哪個女孩不愛美,更何況是這樣讓人觸目驚心的胎記,她要去做手術也很正常。我說:“好啊,我們回去了就去做。”
秦悠悠輕歎一聲:“可是我覺得那樣就不是真正的我了,如果別人隻是看到漂亮的我而喜歡我,那麽愛也是假的。我不想去,除非是你叫我去……”
女爲悅己者容,她這話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隻願意爲了我變漂亮,不想爲別人變漂亮。
我放開了她:“我們再找一找,也許會有發現。”
秦悠悠還是抱著我不放:“不,我不想出去了。”
糟糕,她脆弱的一面還是暴發出來了,我還能堅持多久?如果我們都放棄了求生的希望,就真的要死在這兒了。
我再次擁緊了她,柔聲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一直都明白,但是我不能辜負了她。這跟你的美醜沒有關系,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很美的,從內而外的美。剛認識的時候我像個流浪漢,你不嫌棄我髒和臭,給我撐傘、送飯、還侍候了我一整夜,幫我洗衣服……”
“那是因爲你救了我嘛。”秦悠悠笑了起來,“你因爲我送了一碗飯給你,就不要命地救我?難道沒有別人送飯給你吃?”
我也笑了:“有,別人是丟給我或者放在地上,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遞給我,除了你外也沒有人給我打傘遮雨過。但我救你不是因爲一把傘,一碗飯,而是因爲你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才是最珍貴的。”
“呵呵,那我也就不能搶別人的男朋友了,要不然就是壞女人。”
我輕撫著她的頭:“別說傻話了,難道你還不明白,無論將來如何,你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論到什麽時候,我都不會把你忘了。我對你來說也是這樣,那麽又何必說愛不愛,何必天天在一起?世上有許多夫妻天天吵架,貌合神離,背著對方搞外遇,那麽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我們這樣相互惦記,我們所得已經超過他們千倍萬倍,無數人要羨慕嫉妒恨。”
秦悠悠身軀有些顫抖:“我明白了,可是……可是我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淚水從她臉上滑落,流到了我的臉上,滴到了我的肩頭,還是滾熱的。
我換了一個話題:“你猜那怪物是怎麽離開這裏的?”
“我怎麽知道,也許它能變化,變成一隻老鼠鑽出去了。”
“可是這裏連老鼠洞也沒有啊?”
“那就是像我們進來一樣,有一個地方可以傳送出去。”
我幾乎要給自己一個巴掌,這麽簡單的問題居然沒有想到!主要是進來之後,被洞裏面的爪印和白骨所震驚,然後又以爲這個地方是某個高人用來囚禁怪獸的,那麽就不會有往外的傳送,隻能找天然形成的洞穴。假如我們猜錯了,這裏並不是用來囚禁怪獸的,就很可能有傳送出去的方法。
換了一個立場來思考,我立即思如泉湧:“這裏有很多野獸的骨骼,一定是怪物抓捕並帶進來的。還有那具人類屍骨,可能就是失蹤的獵人,這就證明怪物可以很經常進出這裏。這一段白骨最多,爪印也大多集中在這一段,說明它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兒,所以出口就在這附近。”
秦悠悠終於放開了手:“那我們開始找。 ”
“如果我是設計這個地方的人,我會把出口和入口放在非常接近的地方,讓人想不到而匆略了,所以出口有可能就在我們進來的地方。”
“有道理!”
我們立即打開手電筒開始尋找,其實我們就在最初進來的地方附近,因爲每一次都是走到這裏産生失望和絕望,放棄了努力。而開始之時又會忽略了腳邊,所以實際上這一小段,是我們最沒有註意的區域。
很快我發現了一個地方地面相對比較光滑和幹淨,可能曾經有人長期在上面踩踏,我按照那個痕跡靠近了石壁,但石壁上沒有特別的東西,我也好端端站在原地沒有什麽變化。我試著以背靠向石壁,還是沒有反應,再試著前後左右微略移動,突然身體有浮空的感覺,眼前一黑,我被傳送到另一個地方了,手電筒在秦悠悠手裏。
我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找到了一些奧妙所在,驚的是這兒還是山洞,也不知秦悠悠能不能傳送到我這兒來,要是傳送到另一個沒有人的山洞,可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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