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旁門左道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3 14:13: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8 50824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1
第十四章靈泉石髓
無邊的黑暗和死寂,容易讓人產生絕望,對於此刻的我來說,更像是沉在了海底深處無法呼吸。敵人太強大打不過還可以逃,可是自己這一關怎麼過?自己心裡的魔障怎麼破?我不忍心殺她,總以為她還有希望,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要置我於死地,她把我留在這裡等死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
也許我真的錯了,至少在她現在這種狀態下,不能把當她成凝芷,否則一定會害死更多人,要麽我殺了她,要麽我必須能控制她。
感覺等了很久很久,還是沒有人出現來救我,也許青丘凝雪和張玄明並不知道我在裡面,也許他們被白眉老妖打敗了,還有可能陣法已經被段凝芷破壞,沒人能進來了。那麼我怎麼才能逃出去?更緊迫的問題是,我到哪裡去找食物?我的乾坤袋裡沒有放進食物和照明工具,如果找不到吃的,等不到我的傷養好我就要餓死了。
我扶著牆壁站起來,摸索著往前走,那一天我和張玄明遇到了段靜軒等人在召喚饕餮,有些供品和工具,如果活殭屍挖出來的洞沒有堵上,也許我可以找到一些吃的東西和蠟燭、打火機。
不一會兒我摸到了本來該有洞口的地方,但是沒有洞,隻摸到了巨大粗糙的岩石——這個洞也被張玄明堵上了,他當然不會留下這個洞讓人可以進來偷蚩尤的頭骨。
我不知道是堵塞了一層,還是整條通道都堵住了,其實不管是隻堵出入口還是整個洞都堵死,對現在的我來說都一樣,這些巨石不僅巨大,而且相互之間塞得很緊,沒有一塊巨石我能挪動,
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很絕望和頹廢。可能是受了重傷之後身體特別需要營養,平時不容易覺得肚子餓,現在卻覺得飢腸漉漉,想要把一隻烤全豬吃下去。算起來我也有兩三天沒吃東西了,從老家往這邊趕,一路上焦急又煩惱,完全沒有食慾,怎想到會被困在這裡挨餓?
我最終要被餓死在這裡面嗎?那還真不如被她一掌打死了好……不,我不能死,她還在作惡,還在苦海中掙紮,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了。柳靈兒找不到我了,應該會想到我在這裡面,遲早會請張玄明到這裡面來找的。
各種各樣的想法和情緒輪番向我轟炸,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活殭屍和像貂的怪物被困在這裡面應該有很長時間了,它們為什麼沒有餓死?它們絕對需要食物才能生活,在那個很陰冷的山洞裡有大量動物的骨骼就證明了這一點,那麼它們在這裡吃什麼東西來存活?
這裡沒有動物骨骼,說明它們並沒有在這裡吃到血食。這裡也沒有花草樹木,隻有水和石壁上像是苔蘚的東西,難道它們是靠喝水和吃苔蘚保持不死?好像那次我和張玄明進來時,沒看到多少苔蘚被挖下來的痕跡。
對於普通人來說,隻喝水是活不了幾天的,但那兩個怪物是異類,也許它們光喝水就不會餓死。我隻喝水也許可以支撐十天以上,那時傷勢雖然會好一些,但我也肯定很虛弱了,還是不能拆開封住的洞穴。即使我拆開了封堵的巨石,外面那個洞還是堵住的,再到外面江底出口也有奇門遁甲陣,我還是出不去。
我徹底絕望了,貼著石壁倒了下去,再也不想動一下。眾生大苦,苦難就像是沒有盡頭,苦海無邊,回頭連岸也沒有,還不如就這樣死了,死在這完全與世隔絕的地方,永遠不受打擾。
這樣也好,沒有人會來譴責我,我不用擔心對不起任何人,我突然感到無比輕鬆,也許是太困太累太虛弱了吧?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睡夢之中,我感覺自己脫離了身體飄了起來,最初我以為是在做夢,但很快想到了不是,這是元神出竅。青丘凝雪教我與秦悠悠遠程感應時,就包括了元神出竊,我是知道方法的,隻是之前沒有試過,想不到在這個時候無意中出來的。
當然這“元神”不是道家所說的元嬰、元神,沒有那麼強大,換一種說法就是魂魄離體了。但與普通的魂魄離體也不相同,我有一個虛的身體,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動,隨時可以回到身體裡面,有主動與被動之別。
這個山洞與外界完全隔絕,我無法與外面的人產生感應,但並不妨礙我的元神出來在石室裡溜噠。此時我的元神能力是很低的,一陣大風都有可能把我吹得身不由己飄起來,這裡既然完全與世隔絕,也就不會有人來打擾我,我不用擔心被什麼東西沖散了,所以這裡變成了一個最好的“元神散步”練習場。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凡事沒有絕對,蚩尤頭骨的魔氣可以洩漏出去,變成饕餮,那就證明這裡是有間隙的,如果我找到了這個間隙,我的元神也就能出去,那麼就有可能與柳靈兒或青丘凝雪勾通,請張玄明來救我的身體出去。
我的元神開始在石室內尋找,這裡還是沒有任何光線,但是我能“看”到所有東西。而且我移動毫不費力,身體沒有重量,可以任意飛到洞頂上。太好了,這樣行動起來非常方便。
實際上我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感應到的,所以很多東西會發“光”。如果用眼睛來看,這裡的水都是一樣的,但是現在我“看”到的水卻不一樣,洞頂落下的水滴有的明亮、活潑、晶瑩閃光,有的深沉、陰暗,沒有色澤,這是因為它們所帶的靈氣不同。我還能透過石壁,“看”到石壁裡面的情況,視岩石材質和結構不同,可以看到的深度也不同,有的地方完全不能透視。
沒費多少時間,我就搜索了整個山洞內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但我找到兩個怪物沒有餓死的原因了。在距離存放蚩尤頭骨不遠的石壁上滲出一些泉水,帶著非常充沛的靈力,感覺簡直在散發出七彩光芒。靈氣是高純度的能量,如果能有效吸收,比吃食物吸收的營養更多更好,足以讓一些生命力頑強的怪物存活下去。
我不知道這水我喝進去有什麼效果,但至少可以讓我活得更久一些吧?我的元神回到身體裡面,清醒過來,眼前又是完全的黑暗。我開始有些討厭這副身體了,沉重、疲憊、傷痛、飢餓,哪裡有元神那樣自由?
憑著記憶摸索到了那處泉水邊,我把嘴湊到石壁上接了一口,感覺特別清凜甜美,似乎有一股清涼氣息在腸胃間遊走,很舒服。我張開了嘴靠在石壁上,讓那一股細泉不停地流進我嘴裡,喝了個痛快。
飢餓感消失了,胸口似乎也不那麼痛了,思緒也變得清晰起來。我精神大振,我現在敢肯定,光喝這水我就不會餓死,說不定還對我的身體有更大好處,也許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吧?
既然有了生機,我就不能再坐著等死了,我就在泉水邊坐下,開始冥想練功。可能是水邊靈氣也很濃郁,我感覺練功的狀態也特別好,在冥想中收入我上丹田的靈氣特別多,至少是平日的三倍。
沒有人來打擾我,這一練足足有十幾個小時。收功後我神清氣爽,感覺比平時練十天都有效,喝了一些泉水後,試著集中精神,讓元神出來,沒費甚麼事就成功了。
以元神狀態一出現,我就大吃一驚,因為我看到了之前存放蚩尤頭骨的那個石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簡直像頂級的寶石發出的毫光。那光芒是七彩變幻的,與我喝的泉水所發出的光芒很像,氣息也很像,但甚止是強了十倍?
怎麼會這樣?如果我沒有記錯,水槽裡是漆黑如墨的水,散發出陰邪黑暗的氣息,上一次我元神出竅時,水槽裡還是在散發出讓人不安的氣息,所以我沒有太靠近,那是我唯一沒有仔細搜索過的地方,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思索了幾秒鐘,我猜到了一種可能性:保寧鎮附近確實有一條龍脈,這條龍脈是奇門遁甲陣的動力,但同時陣法也分散和宣洩了龍脈的氣息。入口有五個洞,每個洞裡面的氣息都不同,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它們在分解龍脈的五行屬性。還有三個山洞是隱藏的,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山洞就是隱藏的山洞之一,它分擔宣洩龍脈的某種靈氣。靈氣宣洩的出口和集中點,就是這個石槽,用來壓制蚩尤頭骨的魔性。以前石槽內的水被頭骨污染了,所以漆黑腐臭,現在頭骨被拿走了,後續的靈氣又把水淨化。
我喝的泉水,可能隻是些許洩漏的靈氣混在水裏,就已經對我大有補益,那麼喝這個石槽裡面的水會有怎樣效果?這裡是用來封印蚩尤頭骨的,是整個奇門遁甲陣,或者說整條龍脈最重要的地方,所以這裡出來的靈氣也是最重要的。
據說有一種叫做石髓的東西,吃了能成仙,莫非這靈泉就是從石髓中流出來的?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這就是我的福吧?管它呢,先喝一口試試。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2
第十五章開闢識海
我的元神回到體內,摸黑找到了石槽,先用一根手指試探了一下,觸手冰冷,感覺似乎比正常的水稍濃稠一些。也許這隻是因為靈氣太濃郁產生的錯覺,不必元神出竅,我直接就可以感應到水裏的靈氣在波動和蕩漾,直接就可以聞到芬芳清甜氣息。
我試著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水還是水,但非常甜美,帶著某種成熟果實的香味,雖清淡卻唇齒留香,涼爽的感覺從喉嚨直達五臟六腑,我從來沒有喝過如此香甜清爽的飲料。
誰能想到原本漆黑並散發出邪惡氣息的液體,會變成了瓊漿玉液?世事之奇,非我等凡人可以預料,若不是我被困在裡面較長時間,又怎能發現?
之前我喝的泉水可以肯定與石槽裡面的水是同源的,但濃度要差了十倍以上,既然石壁上的泉水喝了對我的身體大有好處,這個喝了應該也沒事。我把臉埋進了水槽裡,閉住氣狂飲,他奶奶的,就算有毒,喝了毒死也不虧,太好喝了。
擡起頭來喘了幾口氣,我繼續喝,一直喝到我感覺肚子發脹為止。這時我感覺全身舒泰,清爽的感覺在全身遊走,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洗澡,每個毛孔都在歡呼。我可以感覺到,我體內一些有害物質被消融了,可能是以前多次中毒殘留下來的毒素,也有可能是以前受傷後殘存的淤血。這種液體能夠壓制和消融蚩尤頭骨釋放出的魔氣,其淨化能力堪稱天下第一,當然也就能淨化我體內的濁氣、毒氣、邪氣,等於是從裡到外給全身細胞洗了個澡,用專業一點的話來說,就叫“洗筋伐髓”。
過了幾分鐘,我有強烈的排洩慾望,急忙扶著牆走遠一些,脫了褲子蹲下。大號小號一齊下,速度快分量多,而且奇臭無比,許多對身體有害的物質都被排出來了。這排毒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
如果我練的是內氣類功法,通過這樣洗筋伐髓,再把靈力吸收為己用,一定會功力大增。但我練的是精神力,沒練內氣,能夠吸收嗎?之前我隻是坐在水槽旁邊練功,就比平時練功效果好很多,現在能量在身體裡面,效果應該更好。想做就做,痛快淋漓地排洩乾淨之後,我又回到水槽邊坐下,開始練太虛幻神功。
這功法是我根據洞宮山神仙教的冥想功法,結合何至真的口訣自悟自創的,事實已經證明它對我的精神力提高很奇效。我意守眉心上方,也就是上丹田處,想像著一個脫離身體的我變得無窮大,與萬裏河山融為一體,山嶽為骨骼,江河為經脈,吞吐日月光輝,天地間的靈氣都流進我的體內,再集中往上丹田……
以前練這功法時,隻是完全憑空想像,現在我能元神出竅,感覺就是元神在吸收靈氣,練功的效果更明顯了。
練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開始收功,所有收集的靈氣都歸入上丹田。這時我感覺到身體裡面湧現無窮能量,如同百川匯海都隨著我的意念注入了上丹田內。恍如萬傾巨浪傾入小池,再也容納不下,承受不住,某個東西炸開了,像是晴天霹靂在耳邊炸響,眼前有團團瑞氣奔湧衝擊。時而如龍騰虎躍,時而如千軍萬馬衝殺,時爾如天仙美女載歌載舞從天而降,變化萬千,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這是怎麼了?我定了定神,發現自己可以直接看到東西了,與元神出竅時看到的情況一樣,而此時我還是閉著眼睛的。很快我就明白了,我已經自動打開了天眼,隻要我想看,直接就可以看到靈體,在絕對黑暗的地方也可以根據不同東西發出的磁場和波長不同來大體看見東西。
接著我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在我的腦海裡,有了一個廣闊無邊的空間。裡面有祥雲霧氣,靈氣濃郁,當我注意到這個空間時,我的元神已經出現在裡面,是一個長得與我一樣的人——有可能比我更帥一點,好像我沒有那種飄逸出塵的氣質,而且他沒穿衣服。
我很震驚,難道我達到了傳說中開闢紫府,練成真正元神的境界?這好像有些誇張了,要是喝幾口水就能達到這個境界,古往今來修道的人還要那麼努力修練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對了,我的功法跟道士們不同,他們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我是直接修煉神識,所以我開闢紫府與他們開闢紫府的境界是不同的,能力也是不同的,這是不同的功法不能直接對比。
以前秀姑曾經跟我說過,在若幹劫以前,人類都是有第三隻眼的,就像二郎神、馬王爺一樣,後來慢慢退化,躲到大腦裡面去了,樣子像個松果,所以科學家把它稱為松果體。這隻眼睛雖然退化,但經過刺激,還是可以看到東西,實際上低層次的開天眼就是刺激這隻眼睛看到了磁場、氣場、靈體。另外它還有預感未來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印堂發黑是兇兆,實際上就是它預感到危險變了顏色。
道家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開闢“紫府”;佛家修煉到一定程度,有的人可以創建一個“識海”。實際上這兩者是同一個東西,並非完全憑空存在的,有可能就是依托第三隻眼存在。現在我突然能看到磁場、氣場了,腦海裡又有了個空間,更有理由相信這個空間就是存在於第三隻眼。我不是道家的人,稱為紫府不太合適;我讀書不多,稱為松果體有些莫名其妙,還是叫識海吧,意識之海比較貼切。
可是這個空間有什麼用呢,難道用來種菜?真是個好主意,不要地租還不怕被人偷了。
這當然是開玩笑,雖然沒人指點,也沒有秘笈可以參考,我還是能猜到一些的,我的元神可以在識海裡面修煉。有這麼一個空間和形體,肯定比什麼都沒有要好,練功肯定更快。當元神變得強大,元神就可以直接做一些事,強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放棄我的肉身,聚則成形散成氣,這不就是何至真教我的口訣的中心思想嗎?
其實裡面並沒有多出一個東西來,元神就是我,注意力在識海中時,元神才會出現在裡面,當我的注意力回到現實世界時,也就沒有什麼元神和識海了。那麼假設有一天我真的練到可以放棄肉身的境界,我還是完整存在的,不管是正道還是左道,總歸是一種向神仙靠近的道。
激動了一番之後,我準備再去喝石槽裡面的水,爭取突飛猛進,幾日成仙。不料一看就嚇得跳了起來,石槽裡面的水已經黯然失色,沒有之前的七彩光芒了。
這……這一定是我的天眼有問題,我立即集中精神,元神出竅。但是以元神的角度看上去也是一樣的,激活天眼之後,天眼看到跟元神看到是完全一樣的。
石槽裡的水也不是沒有發光,隻是遠遠沒有上一次那樣明亮,光芒迸射,可能隻有之前的三、四成靈氣,而石壁上流下來的泉水,已經變得跟普通泉水差不多了。
雖然我不願意相信,但事情明擺在眼前,靈脈枯竭了!也許設計這個陣的人早就設定好,當需要鎮壓的蚩尤頭骨消失後,靈脈就會枯竭,我隻是剛好趕在它枯竭之前喝了一個飽;也許是老天爺眼紅了,不能讓我撿這個大便宜,輕輕鬆鬆就脫胎換骨變成神仙……不管是哪個原因,反正是靈脈正在枯竭,隻怕過不了多長時間,靈脈就會完全消失。
我不知自己是算幸運還是算倒黴,幸運的是已經喝了不少,倒黴的是才喝一次就沒了。還真是吃進嘴裡才算自己的,趁著現在還不算太差,我趕緊再喝,直喝到想要吐了為止。
搜遍全身上下和乾坤袋,沒有一件容器可以用來裝水,我隻把重要的物品放在乾坤袋裡面,怎會把水桶放進去?對了,容器雖然沒有,用來裝秘笈的自封口塑料袋倒是有一個,我急忙取出來,倒出秘笈,用袋子裝滿了水,再存進乾坤袋內。
既然沒東西可以裝水,那就隻能跟時間賽跑,趕在靈脈枯竭之前多喝多吸收,我立即開始練功……
又十幾個小時過去了,醒來時我感覺全身有無窮精力,胸口沒有用手按已經不會痛了。看樣子傷口已經癒合,折斷的肋骨也基本穩定了,算時間估計還不到三天,能好得這麼快當然是靈泉的功效。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明顯比以前輕盈了,現在還不宜過度用力測試我的力量,但我敢肯定我的力氣比以前大了很多。
石槽裡面的靈泉果然又衰弱了一些,還好沒有上次降得那麼厲害,沒什麼好想的,我再喝,再練功。
在這與世隔絕沒有光線的地方,時間不知不覺溜走,手機在我進來時就沒電了,所以我不知道具體過了多長時間,好像是喝了六次還是七次水,石槽裡面的水衰弱到了像之前石壁上流下來的泉水,然後就保持這樣不再衰弱了。看樣子老天爺還不算太吝嗇,這樣的水在別的地方是喝不到的,不僅能維持我的生命,還能讓我練功的效率比平時高好幾倍,這已經是可遇不可求的福氣,做人不能太貪心。
以我的估計,現在五百斤以上的大石頭我也能單手輕鬆舉起來,但張玄明堵塞的洞口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我還是一塊都拆不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3
第十六章織夢者
逃不出去,又沒別的事可做,我隻能專心練功了,也許我的元神強到一定程度,就能與外面的人勾通吧?
這麼長時間了,張玄明還是沒有來救我,我也不對他們抱以希望了,還是得靠自己。
我練的功法主要是培養神識的,所以精神力壯大比體質增加更明顯,我現在已經可以用意念把幾米外的小石塊吸進自己手裡,意念也是一種力量,甚至比內氣更高級。至於元神達到什麼程度,我沒有計量單位,也沒有評分等級,所以真的很難說,我隻知道他變得很結實了,出入身體輕而易舉,還能拿起十來斤的實物,這連柳靈兒都辦不到。我相信能離開這裡的話,我的元神已經可以離開身體跑到很遠的地方遊山玩水,甚至跟其他靈體打架。
我有些想念青丘凝雪,如果她在這裡,一定知道我是什麼情況,也會有方法讓我的元神發揮出更大作用。
有時我會想到,可能不是我出不去,而是我不想出去,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治好凝芷,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秦悠悠。還有張家寧、劉敏、陳瀟萌,我都沒臉見他們,我還不如躲在這裡練功。也許等到有一天,我可以打敗白眉老妖,把凝芷再封印時,我才能出去。
就這樣,我心無旁鶩地練功,有時無聊了就進入識海玩玩,在這裡元神可以為所欲為,用靈氣幻化任何東西,想要晴天就是晴天,想要下雪立即下雪,花草樹木,鳥獸魚蟲都可以隨心所欲變出來,而且是活的,有著該物類的本性。但我不知道怎麼“保存”,意念一分散就消失了,假如我可以保存下來的話,我可以創造出很多東西,甚至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
我感覺有點像是在玩一個自由度超高的虛擬電腦遊戲,這算是刪檔測試版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天我突然有些煩躁起來,不想再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玩不能存檔的單機遊戲了,我要出去。凝芷現在是六親不認的,萬一把秦悠悠、張靈鳳、陸南天、王誠鈞他們殺了怎麼辦?
想到這個我就更坐不住了,立即走到被封堵的洞口前,沒有多想就使出了反向閉門法。此法與閉門法是配套的,用來解除閉門法,未必能解開其他人的法術。但法術都有一個共同點,它都是以精神力作為主要媒介,如果破解的人修為遠高於設術的人,隨手一揮就能破解,使用類似的解除法術當然更能破解。
我把畫了字符的手按在洞口上,喝了一聲“松”,立即感應到某種力場解除了,岩石之間鬆動了。
我愣了一下,這麼輕鬆就解開了,難道我的精神力比張玄明更高了?或者隻是魯班法對“建築”方面特別有效,所以我能解開?不管那麼多,先拆開了再說,我抓住一塊不是很大的岩石,用力一拉就拉出來了,接著再拉其他有些鬆動的石塊,先小後大。果然我的力量比以前大了很多,估計有千斤重的巨石,沒感覺怎麼費力就搬出來了。
不一會兒就搬出了幾十塊岩石,洞穴出現,張玄明隻是堵塞了兩三米長的空間。我有些小得意,居然把張玄明的封印破了,這證明了我實力不俗,不要瞧不起自己。
把最後幾塊巨石往外推倒,我從間隙之間爬了過去,沿著活殭屍挖出來的洞往前走。出口的地方也被堵住了,不過沒關係,照樣一個反閉門法破了法術,拆掉幾塊石頭,然後把其他巨石往外推倒。
外面就是以前段靜軒等人召喚饕餮的地方,不過饕餮的石像已經被鑿掉了,以前的供品都已經腐爛變成垃圾。我找到了一根蠟燭和打火機,但打火機點不起火來,可能是放在潮濕的地方太久了,火石已經受潮。
反正我現在也用不著常規照明了,丟下打火機走人。沿著天然的山洞往前走,地勢漸低,到了出口的地方,一看我就傻了眼。
這個出口是向下進入水中的,現在卻有一個巨石把出口完全壓死了,這塊巨石足有數萬斤重,我絕對不可能移動。這張玄明也太誇張了,堵洞用得著這麼大的石頭嗎?而且石頭比外面的洞口大得多,也不像是從洞內挖下來的,他是怎麼搬進來的?
我恨得直咬牙,已經走到這裡了,卻又把我的希望扼殺。同時也有些頹廢,張玄明還是比我強得多,我就不可能把這麼大一塊巨石搬進來封路。
這個地方四面八方都是石壁,岩石經過千萬年流水沖刷,光滑又堅硬,我不可能憑著十根手指挖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移開巨石,或者弄碎這塊巨石,可是沒有炸藥,我怎能把這塊巨石破碎?
還有一個問題,出了這個洞,外面還有張玄明布的奇門遁甲陣,我是走不出去的。本來是用來防止有人偷盜蚩尤頭骨,防守越嚴密越好,現在蚩尤頭骨沒了,反變成了囚禁我的死牢……
死牢?想到一個“牢”字,我猛地想起下冊秘笈中有一個坐牢騰走法,我已經熟記但從來沒有測試過,因為學到這個法術之後我還沒有坐過牢。不論什麼樣的牢都是用來關人的,讓人走不出去,現在這個山洞被封住了我出不去,不是也可以把它當成牢嗎?
這個值得一試,我立即開始在手掌上畫符,然後念動咒語,把手按在巨石上,閉上了眼睛,心裡想著前面是空無一物的,大膽地往前走。
奇蹟出現了,我沒有撞在大石頭上!我不敢睜眼,保持狀態繼續往前走,走了有十幾步,肯定已經越過巨石了,這才停止心裡的存想,睜開了眼睛。冰冷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一股液體從鼻孔鑽進去直衝腦門,難受之極。我x,居然是在水底下,我被嗆著了。
頭頂上有亮光,我顧不上其他事了,奮力向上遊,不一會兒就露出了水面。陽光耀眼,波光鱗鱗,不遠處就是保寧古鎮,還能看到跨江的大橋,差不多就是上一次我浮水出面的地方。哈哈,我不但通過了巨石,還越過了奇門遁甲陣,張玄明也困不住我,看來還是我比他強啊!
也有可能是我穿過了石壁,並沒有進入奇門遁甲陣的範圍,但不管怎麼說,我逃出來了,簡直就是再世為人啊!
“快看那邊,有人跳江了!”江邊有個在釣魚的人大叫起來。
我很無語,朝對岸遊去,讓這些sb白高興一場吧。
上了岸,我顧不上擰乾衣服,立即試著與柳靈兒勾通,但是完全沒有反應。再試著與青丘凝雪聯繫,也是沒有一點感覺。我有些疑惑,是我的能力有問題,還是她們出了事?
我定了定神,再集中精神,心裡想著秦悠悠的樣子,與她進行感應,這一次很快就有了反應。她在我南邊比較遠的地方,有些搖搖晃晃,可能是在車上或船上,同時我還感知了她心裡的憂傷和惆悵,她在想念我。
這種感應是朦朧和飄忽的,一閃即逝。我也有些傷感,好像全世界都把我遺忘了,隻有她還在想念著我,可是我卻不能給她什麼,甚至沒臉見她。也許……我應該再進入她的夢境,安慰她,給她一些快樂,讓她不至於那麼孤單和傷感。
打定主意,我步行往閬中市區走去。到了人多的地方,我聽到了一些“聲音”,有一個人開車路過的人因為做成了一筆生意非常興奮;路邊有一個喝悶酒的人因為跟老婆吵架了心情非常惡劣;批發香煙的老闆娘心裡非常憤怒,準備給她老公的新歡一點顏色看看,要把辣椒塞進小三的某個地方……
天吶,我居然能知道別人在想什麼!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隻有特別強烈的意念才會被我感知,當然如果我要刻意感知某個人的思想,普通人是無法抵禦的。看來我又成奇才了,如果我去當警察,福爾摩斯的位子就要讓給我了。
我去剪了頭髮,刮了鬍子,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吃了一碗地道的牛肉哨子麵和一碗川北涼粉,好久沒吃過人間美食了。當然這些都是別人買單,找個有錢又氣色不正的,望著他的眼睛給他一個念頭,他就主動熱情地買單了。
吃飽喝足,打扮整齊,我上了一輛往南開的車,走一步算一步。到了晚上半夜時分,估計秦悠悠已經睡著了,我開始施術,用不著元神出竅,隻憑意念感應很容易就與她聯繫上了,我出現在她夢裡。這一次明顯與上次不同,我和她都變得更真實、更清晰,而且我可以控制她夢裡的環境。
天空是碧藍的,陽光明媚溫暖,輕風徐來。天空下有一個古香古色的小廟,廟前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河,垂柳依依,河水潺潺,古橋彎彎。我們坐在小廟前,我拉二胡,她唱戲曲,秦老大在修補皮影人,唐師父在和張家寧、劉敏下象棋,以一敵二還大戰上風。
這是我們巡演途中到過的一個地方,我已經忘了是在哪裡,但我記得那時她很開心。那一段時間她過得都很開心和充實。也許她並沒想要我什麼承諾,也沒指望我們成為情侶,隻要在一起過這簡單又平凡的生活,沒有仇恨,沒有傷逝,沒有紛爭,力所能及地幫助別人,別人快樂的同時自己也開心。她想要的從來都不多。
我不能讓秦老大和唐師父復活,也不能殺了凝芷給他們報仇,但至少我可以讓她經常做個好夢,在夢裡開心一些。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4
第十七章亦幻亦真
突然之間,美麗的環境破碎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和陰鬱。我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
秦悠悠出現在我面前,一臉的憂傷:“這不是真的,我爹已經死了,死得很慘,唐師父也死了,我不能假裝他們還活著。”
夢境雖然是我編織的,但卻是以她的記憶為基礎,所以她堅信這些都是假的,所有一切就消失了。
我說:“人不能一直活在悲痛之中,有時該給自己的心情放個假。”
秦悠悠堅定地說:“不,我不會忘記,也不能騙自己。我要給他們報仇,然後重新組建劇團,你幫不幫我?”
沒想到她的意念如此堅決,前者我無法幫忙,後者卻是應該的,我說:“如果你需要樂師的話,我會隨叫隨到,但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不要連做夢都對自己那麼嚴苛。”
秦悠悠嘆了一口氣:“美麗的夢總是容易醒,醒來一切成空,那麼還不如不要做夢,不要相信做夢。”
“不,在夢裡也是可以快樂的,對於在做夢的人來說,夢才是真實的,現實是虛幻的,所以做夢的時候可以淡忘現實,讓自己快樂一點,開朗一點,這樣才不會壓垮了自己。如果現實有太多我們不能改變的,而夢境可以由我們來編織,為什麼不把夢境當現實,把現實當夢境?”
秦悠悠眨動著美麗清澈的眼睛 ,有些疑惑和迷惘:“你是說夢可以由我自己來編造?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要事情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
我很肯定地點頭:“是的,其實每個人都能自己編造夢,只不過沒有經過修煉,絕大多數人是出於潛意識去編造,不能主動去編造。但我們可以,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不會有傷逝、離別、背叛、內疚,只有快樂。”
秦悠悠還是有些猶疑:“可是那都是假的啊?”
“什麼是假,什麼又是真?現實中的東西,都是我們看到、聽到、摸到了才知道是真的,假實際上這都是大腦活動的結果,如果沒有思想,所有一切對我們來說就跟沒有存在一樣。如果你想要做夢就可以做夢,夢裡的一切都可以看得見,聽得到,摸得著,那麼怎見得它不是真的?
秦悠悠突然臉紅了,有些羞澀地說:“我希望你永遠陪伴在我身邊,難道你就會真 的永會在我身邊?”
“不能永遠,但可以經常。剛才我已經說了,夢裡就是現實,所以我也要吃飯睡覺上廁所,有時還要去給朋友幫忙一下,或者感冒了上醫院。”
“呵呵……”秦悠悠終於笑了起來,“那你太婆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們是世仇啊。”
我心裡苦笑,太婆已經死了,而且我懷疑她臨終前已經有點神智不清,換了是以前完全清醒的時候,她不會趕走秦悠悠。當年她把上冊秘笈給我時,說過太公有交代,後代子孫不要給他報仇,恩怨到此結束,太婆也是這樣認為的。臨終前她一直向我們訴苦,說明她的心智是不正常的。
秦悠悠道:“也許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天離開你家後,我打過一個電話給我爹,我爹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有聽說過一點祖輩的恩怨,打傷你太公的,可能是我太爺爺的一個同門,他那一系還有傳人,如果找到他的傳人,也許能問清楚。”
我有些意外,原來內中別有隱情:“你怎麼不早說。”
秦悠悠有些不以為然地白了我一眼:“那時我說了你會相信嗎?你肯定以為我是在找藉口。後來我爹死了,死無對證,你就更不會相信了,我也不能對別人說,只能現在做夢對你說了。”
“不,你真的錯怪我了,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會騙我,你說的話我絕對相信。而且我太公臨死前已經說過了,以前的恩怨到此結束,不要留到後代,所以他連仇人的名字都沒有提。”
秦悠悠道:“我爹也沒說那一系的傳人是誰,不過我懷疑是鬼影盜。他顯然得到了影子門的真傳,而且貪得無厭,這是有傳統的,他的師父、師祖可能都是貪財的。我爹可能知道鬼影盜是誰,但卻不肯揭發他,由此可見他們有很深的關係。根據這些我有八成把握,鬼影盜的師祖或曾師祖,就是打傷你太爺爺的人。”
我說:“不管他是誰了,我不想再翻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不,我一定要查清楚,要給我爹和我一個清白。”
我只能搖頭苦笑,平時她都可以依著我,但她真下定了決心要做一件事時,我也說服不了她。現在她比以前更堅強和有主見了,我就更沒辦法說服她,今天的許多話,以我們之間的尷尬局面,在現實中她是絕對不會對我說的,只有在夢裡才會說出來。
這樣也好,把心裡的委屈、孤苦、鬱悶說出來,壓抑得到宣洩,清醒後也就不會那麼難受,這正是我給她“造夢”的目的。其他的事我做不了,至少我可以經常送她一個好夢,讓她受傷害的心靈有一個避風雨的港灣。
天空再次變得明亮,陽光溫暖,鳥語花香,我牽著她的手沿著河邊走,她另一隻手拿著一根狗尾巴草甩來甩去,哼著流行歌曲。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還和陸南天他們在一起嗎,在做什麼?”
實際上我要問的是他們有沒有在繼續追踪段凝芷,但這個時候我不好提這個名字。秦悠悠道:“我們在追踪換日門的人,前不久他們又連續抓走了好幾個特別聰明的小孩,張靈鳳推測他們可能在做一件大事,還要害死更多小孩,我們必須阻止他們,這些人太邪惡了。”
我也很氣憤,換日門的人確實太殘忍了,那些聰明伶俐的小孩子,每一個都可能是棟樑之材,都是父母的心血和希望,他們怎能下得了手!我相信張玄明他們一定在盡力阻止白眉老妖拿到蚩尤的軀體骨骼,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暗中幫助秦悠悠他們,先把換日門剷除了。
“你們一定要小心,大c可能吸收了他師弟週隱的功力,非常厲害,用槍也很難打中他,正面衝突你們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秦悠悠眼神中帶著一種以前所沒有的沉著和堅定:“我知道,但我們不會畏懼,只要是該做的,就義無反顧地去做,我相信要是我爹還在,他也會這麼做。”
她確實變得更加堅強了,也許這一段時間她也改變了很多,現實中她也已經面對現實了。但任何堅強都是相對而言的,就像白天和黑夜,當白天變得很長時,黑夜雖然短卻會很寒冷。
“許大哥,我想要夢到你時,真的就能夢到你嗎?”秦悠悠停步望著我,臉上帶著期望與留戀。
“一定可以。”我肯定回答,我相信經過我的引導之後,即使我沒有進入她的夢裡,她也能自己編織夢境,但她夢裡的我不是真的我,只是她想像中的我。
我沒敢問她太多現實中的事,怕引起她的傷感,接下來只閒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第二天我繼續往南走,買了個充電寶開了手機,打電話給張靈鳳,結果被張靈鳳著實埋怨了幾句。她不知道我是被困在山洞裡,以為我又一次玩失踪,他們在找我,我家里人也在找我。不過還好,張靈鳳脾氣好,埋怨幾句也就算了,我也沒多解釋。
通過張靈鳳,我知道了他們的具體位置和近況。他們追踪的果然是大c,已經追了十幾天了,每一次都是晚了一步。被抓走的小孩應該還沒有被殺害,但不知道藏在哪裡,也不知道大c的最終目的地,所以只能再繼續追踪,希望能趕在他施展邪術前阻止他並救出小孩。
這一次他們倒是有後 ,王誠鈞向龍門派的負責人請求援助,已經得到肯定答覆,但無法確定大c的準確行踪,到時候後援能不能趕到,有多少人趕到還很難說。
了解了情況之後,我更加堅定了趕去幫忙。說實話我對道士們不抱太大希望,他們已經沒有何至真那個級數的高手了,其他人既使來幾十個,也未必能對付得了大c。當然我去了也未必能力挽狂瀾,但多一個人多一個辦法,剷除換日門本來就是我們這個團隊的目標。
“有江相派的消息嗎?”我比較宛轉地問。
“沒有,離開保寧鎮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他們了,南天說他們可能去沙漠了……現在我們都不在悠悠面前提起他們。對了,你最好打個電話給悠悠,跟她好好說,我覺得她並不恨你,殺她爹的人又不是你,她現在挺可憐的。”
我苦笑:“她不接我電話。”
張靈鳳有些怒了:“你怎麼突然變笨了,以前不接也許現在會接了呢,你不多打幾次,怎麼能表明你的誠意?你沒誠意,人家怎麼會原諒你?”
呃,看來還是女孩子比較了解女孩子的心理。我結束了通話,撥出秦悠悠的號碼,響了一會兒她就接了,但聲音沒有一點表情:“你有什麼事嗎?”
我突然就變得笨嘴笨舌了:“哦,沒事,沒事,就是想問一下你最近過得怎樣。”
“還好。”她的語氣很平淡,說了兩個字就沒有下文了,她至少該問一下我這麼久去哪裡了吧?她什麼都不問,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沒事我就掛了。”秦悠悠說。
“噢噢,多保重。”
我拿著手機傻愣愣的,她明明不恨我了,在夢裡我們相處得也很好,為什麼到了現實中變得這麼冰冷生硬?看來她是穿上金屬防彈衣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5
第十八章鬼寨子
我一路向西南方向追趕,三天后的中午時分,在雲南省的一個偏遠小城下車。這是算是縣城,也就比南方的一個鎮稍大一點,貧困而落後。我能感應到他們就在這個城裡,距離我不遠,往天空看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了一隻白色大鳥在高空盤旋。
據說百消門在雲貴一帶活動,我有些擔憂,大c往這邊跑,難道是在跟百消門合謀什麼?換日門一向與百消門有來往,那一次在海島上換日門和江相派為了拉攏阿羅還大打出手,後來阿羅被我和喵太殺了,百消門有可能怪到了段靜軒頭上,鐵了心與換日門合作。那麼現在大c跑到這邊來,就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兩個門派有什麼大動作了。
不僅是阿羅死在我手裡,還有鄭潤之、老陳皮,百消門的人絕對不會夾道歡迎我和我的朋友們。僅是一個大c就讓我們頭痛萬分了,再加上百消門無影無形的毒,弄個不好我們就會有來無回。
我給張靈鳳發了一條短信:這裡可能是百消門的地盤,不要吃街上買的食物,只吃超市買來的真空包裝的食物和礦泉水。
很快張靈鳳就回復了:我們有
有什麼呢?我有些莫名其妙,也許她只是按錯了鍵,字沒打完就按發送了。我等了一會兒,沒收到她的完整短信,有些不放心,撥出她的手機號碼。
手機裡面傳來好聽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無法接通……”
剛剛還在發短信,怎麼就無法接通了?我立即改撥陸南天的手機號碼,音樂響了,但沒人接。我重撥,語音提示已關機。
陸南天絕對不會看到我的來電就關機,一定是出事了!我再撥秦悠悠的號碼,也是無法接通。出現這樣的狀況,極有可能是他們遇到了襲擊,手機全部落進了敵人手裡,或者被砸碎了。
我急忙以意念感應秦悠悠,但是沒有回應,也無法確定她的具體位置。我再試著與喵太勾通,這次終於有感應了,它正憤怒地撲向敵人,但這個畫面只是一閃而過,場景變得模糊和黑暗……糟糕,喵太昏迷了!喵太不怕鬼怪,卻是怕毒的,以前連迷香都可以把它迷倒。
憑著最後的感應,我基本可以確定喵太的位置。我左看右看,這個偏遠落後的小城鎮,連出租車都很難看到。剛好有一個人騎電動車往我這邊過來,我急忙攔住,沒等他開口罵人,就直視著他的眼睛,給他一個強烈的意念,把電動車借給我了。
我騎著電動車,憑著感覺前進,五六分鐘後在街邊一個客店前停了下來。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剛才喵太就是在附近,而秦悠悠他們肯定要住店的,所以被伏擊的地方極有可能就是客店。
我走了進去,一個苗族打扮的漂亮少女正在大廳裡拖地板,看見我急忙迎了過來,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話說:“對不起,我們今天不營業。”
客廳裡帶著濃重的洗潔精的味道,但我的鼻子現在非常靈,還是聞到了一點兒血腥味。我說:“剛才這裡打架了?”
“啊,不不,沒有……”
少女有些震驚,就在她心靈震蕩之際,我的眼神和意念已經透過她的眼睛深入她的記憶,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畫面。秦悠悠等人果然是入住這裡,剛才在樓上吃午飯時被毒倒,酒店裡面的人把他們往門口的車上抬時,喵太突然出現,把兩個人抓傷了,有不少血灑在地上,但喵太緊接著也中了毒昏迷了。
那輛車是農用小貨車改裝的,後面車廂密封,這樣的車在這裡比較常見,連車牌也沒有,我不可能憑著那輛車的樣子追趕。
我很焦急也很憤怒,厲聲道:“他們被運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少女茫然地回答。
後堂轉出一個中年婦女來,漢人裝束,長得不算好看但一臉精明的樣子,未語先笑:“唉呀,先生真對不起,小店今天沒有營業。服務員不懂事,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原諒。”
剛才在少女的記憶中就有她在場,她是這兒的負責人。我瞪著她,想要探知她的想法,但卻遇到了阻力,她在抗拒我。
我運起了盛神法、實意法,眼睛閃現異樣的光芒。中年婦女立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用手按住了頭,她想要轉移眼光,但已經被我牢牢牽制住了,無法躲開。
“你是百消門的人?”
“不……是。”中年婦女的思想還在抵抗。
“你在飯菜了裡下毒!”
“沒有,沒有。”她感覺到了我在逼迫她,反抗更強烈了。
我更加憤怒,以散勢法加強了自己的氣勢和精神力,再以分威法發出猛烈精神衝擊:“他們被帶到哪裡去了!”
中年婦女的精神防線被突破了,就像是一記重錘砸破了盒子,裡面的糕點全碎了,混亂了。
“天崗寨……”我感應到了她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她已經站立不穩坐到地上了,眼睛似乎還在看著我,卻已經茫然不能聚焦。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精神力的衝擊這麼嚴重,可能把她的記憶系統完全打亂了,會變成白痴或瘋子。但她絕對是百消門的人,先出手害我朋友,也算是罪有應得。
“我,我……”苗族少女看出了有些不妙,想要逃卻又不敢逃。
“天崗寨在哪裡?”我放緩和了語氣。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少女哭喪著臉,又驚又怕。
看樣子她雖然是同夥,卻不是百消門的重要人物,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有地名不怕打聽不出來,我讓她不要害怕,忘記我來過,以為中年婦女是因為地板滑,摔倒撞傷了頭部。
出了客店,我在街上打聽,問了十幾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天崗寨在哪裡,有的人還肯定地告訴我,附近沒有這樣的寨子。
我開始頭痛了,中年婦女想要回答我時精神已經崩潰,這個地名可能不靠譜,現在我該怎麼找?探測別人的想法是有風險的,萬一把一個無辜的人弄成了白痴,罪過就大了,不是必要還是不要輕易使用,現在當然也不能路上抓住誰都用精神逼供。
路邊有一個五六十歲的瘦老頭在擺地攤賣草藥,採藥的人常年在深山里面走,也許會有些線索吧?我上前問:“大爺,請問你知道天崗寨在哪裡嗎?”
老人木然搖頭,但緊接著露出疑惑的表情,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方言。
我急忙問:“你會說普通話嗎?”
“會說一點。”老人用很生硬的普通話回答,“你問的地方是不是鬼寨?”
“鬼寨?你說的鬼寨又是什麼地方?”
老人有些不安地縮了縮脖子,接著向我解釋,離這裡一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個苗族的寨子,名字在苗語裡是像山一樣高的山崗上的寨子,很少有人用漢語叫天崗寨。早在五六十年前,那個寨子裡面的人就死光了,變成了廢墟,後來進入那個寨子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了,沒有一個進去的人能活著。有的人只是靠近那兒,回家也會莫名其妙死了,所以近二三十年再也沒有人敢靠近,把那裡稱為鬼寨。老人以前曾到過那座山採藥,但也沒敢靠近。
我有些疑惑,如果只是一個早就已經沒有活人的鬼寨,百消門的人為什麼會把秦悠悠等人送到那裡去?或者只是中年婦女想要害死我,所以騙我去?
我繼續向老人打聽天崗寨的事,但他也不太清楚,都是一些傳說。據說以前天崗寨是生苗的寨子,養蠱,會巫法,特別凶悍,外人都不能靠近,後來人死光了,一場大火燒了大半房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地方很偏僻,在一座高山的懸崖邊,平時是沒人會走到那兒去的,現在早已被樹木覆蓋,從遠處也看不到了。
我敢肯定這個鬼寨有問題,可能是有人殺光了裡面的人,然後在附近施了咒法和蠱毒不讓人靠近;或者是寨子裡還有人活著,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用種種手段嚇阻當地人靠近。不論是哪一種原因,都可能與百消門的人有關,那麼現在他們把秦悠悠等人帶到那兒去,絕對不會是好事。
我費了不少口水,才說服老人告訴我去鬼寨的走法。從這裡去要路過兩個寨子,已經通車了,再往前約三四十里以前只有山路,現在山路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在。不過從那兒已經可以看到天崗寨所在的高山,寨子就在接近山頂的懸崖邊。
我告別了老人,到處找去那個方向的車,但是沒人願意開車載我過去。城外簡易的車站內僅有一輛客運的中巴車,要等一個小時左右才走。
我不認得路,只能等這輛車了。這時我才想起了雪鳶,站在空曠的地方抬頭看了半天,卻沒有它的影子,不知飛到哪裡去了。陳瀟萌在昏迷狀態,可能雪鳶感應不到她,現在我就是找到它也沒用。百消門的人沒有當場殺人,而是把人帶走,那麼短時間內秦悠悠他們應該是沒事的。
我焦急地等了足足一個小時,司機去不走,說人還沒有滿。已經等了這麼久了,現在再去找別的車也未必能順利,我只好繼續等。又等了快一個小時,這才有許多村民帶著貨物陸續趕到,人貨混裝,破中巴車都快要擠暴了。
終於上路了,一路上小孩哭,雞鴨叫,農藥化肥發出刺鼻氣味,還有人嘔吐,簡直像在逃難一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6
第十九章孤軍深入
破中巴車一路上慢騰騰的,還有許多人上車下車,到達終點站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還好我終於看到了天崗寨所在的那座高山,山頂陡峭高聳,果然有“天崗”之勢,看起來也不是很遠,我立即沿著路往那邊走。
賣草藥老人告訴我的信息不夠準確,往裡走還有大路,中型車輛可以通過。早知道這樣,我就“借”一輛車開過來,用不著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土路一直延伸到那座高山腳下,路邊堆著許多巨大木材,可能是近一兩年為了運輸木材才修的路。路上有大量車輪印,新舊都有,但沒有看到載走秦悠悠他們的車。我的信心有些動搖了,秦悠悠他們總共有九個人,如果要把昏迷的他們背上山,至少需要九個強壯的男人,當時車上應該沒有這麼多人。再說百消門的人會費這麼大的力氣,把他們背到山頂上嗎?這個可能性不大。
這時太落已經落山了,很快天就會黑下來,這樣摸黑上山可不明智。我抬頭看天色,意外地看到了雪鳶在天空極高處盤旋,它盤旋的中點,差不多就是這座山。
我用力揮手,但揮了好久雪鳶卻沒有理我。我從來就沒有與它近距離接觸過,那麼即使它認得我,沒有陳瀟萌的授意,它也不會理我。我沒有學過靈獸門與靈獸勾通的方法,除了喵太外,其他動物我都無法交流,更不要說遠程喚它過來了。
我只能放棄了叫雪鳶下來的念頭,它在這裡出現,極有可能是追著那輛車過來的,這說明我找的方向對了,無論如何也得連夜上山。
沒走多久天就完全黑下來了,這裡的氣候與我家鄉大不相同,晚上也是悶熱潮濕,到處是巨大的樹木、根鬚和古藤,人走在密林中就像是在海底一樣,完全分不清方向。我早已找不到路,只管往高處走,好在喝過靈泉石髓又“閉關”修煉之後,我的體質遠勝以前,身手敏捷,只要不是那種陡直的石壁都能迅速爬上去。有時遇到深澗峽谷,為了趕時間咬咬牙,抓著一根古藤就盪過去了。
天黑之後我遇到了另一個大麻煩,有大量毒蟲襲擊我,說得誇張一點,遍地都是毒蟲,幾乎就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毒蛇、蝎子、蜈蚣之類還好,體形大容易躲避,頭痛的是結群結隊的大小蚊子以及不知名的飛蟲,輪翻轟炸,無孔不入。還有許多螞蟻也不知怎麼就到了身上,咬一口就像是把一小塊肉撕下來,泥馬這簡直就是食人蟻啊!雖說我不怕它們那點毒,被毒蛇咬一口也死不了,但痛和癢的感覺還是有的,真是要命。
走到空曠一點的地方時,我看到月亮升起來了,是圓月。我不確定今天是農曆的七月十四還是七月十五,如果是十五的話,是民俗中鬼門開啟之夜,天崗寨真要是鬼寨,只怕今晚要熱鬧非凡了。
晚上十點多,我帶著一身大小腫包和麻癢終於接近了山頂。這里地形奇特,有一個山峰如同屏風聳立,四面絕壁無法攀越。在一面石壁接近下部的地方有些內凹,然後往外延伸形成一個平緩地帶,包括內陷的地方,總面積可能有兩三千平方米,樹木蔥蔥鬱鬱。這片地方的兩側還是懸崖,前方有兩塊獠牙似的尖峰對拱,只有兩座尖峰之間很窄的空間才能通過。
天崗寨一定就是建在那片樹木茂盛的地方,背靠絕壁,左右是懸崖,前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古代為了防匪、防兵,偏遠山區的人們最喜歡找這類易守難攻的天險居住,即使生活上有些不便也不肯搬離。對於那種民風強悍,想要獨自生活不受打擾的少數民族來說,這更是理想的家園,也許這個地方的居住歷史,可以追溯到幾百幾千年以前。
月光之下淒淒冷冷,看不到一點動靜,但是我靠近那兩塊巨大尖石後,感應到了有兩個人躲藏在那邊。這裡是有路的,我不但看到了大量腳印,還看到了一支過濾嘴煙頭,顯然是最近留下的。
我拿出了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裡有五顆子彈,包括槍膛裡是六顆。槍聲一響就會驚動所有人,我的朋友們極有可能在敵人手裡,所以不是迫不得己不能開槍。柳靈兒不在,喵太也不在,這一次我真要孤軍作戰了。
通道只有兩三米寬,直接走過去的話肯定會被人發現,外側是光滑的石壁和尖牙狀的巨石,不可能攀岩過去。如果只有一個人,只要對上眼,我就有可能控制他,但兩個人我就沒把握了。
就在我猶豫之際,前面傳來了聲音:“奧……文哥,我忍不住了,去前面大號一下。”
另一個聲音“哼”了一聲:“大你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上癮了?今天的事非常重要,不能有任何失誤,你給我忍著。”
“那些人不是都抓住了嗎?”
“反正堂主叫我們守在這裡,就得守在這裡。”
“文哥,你看著一會兒,我就抽一口,馬上回來。”
“媽的,要是堂主發現了,會拆了你的骨頭,我也保不了你……去吧,去吧,小心不要弄出火光,不要留下氣味,快去快回。”
“是是,多謝文哥。”
一個黑影快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從衣服裡面掏東西,他穿著長袖的黑衣黑褲,斜挎皮囊,背上還背著什麼東西。
從他們的對話,已經可以確定他們是百消門的人,秦悠悠等人都落在他們手裡了。我殺機大盛,對這些人不能手下留下,否則中了他們的毒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躲在小路邊一棵大樹後,屏住呼吸,等他從旁邊走過後,突然躍出雙手抓住他的頭用力一扭,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軟倒下去了。我扶著他的身體拖到樹後,這才發現他背上是一把弩,與我以前在辰州見過的百消門的人用的弩相似。
太好了,這種小弩射程雖然不遠,準頭也不算很好,但弩矢上的劇毒卻可以讓人見血封喉,射中要害的部分立即就不能說話,正是我最需要的東西。我毫不客氣收下了他的弩和十支矢,拉開弓弦裝上一支矢,再脫下他的外衣外褲穿到自己身上,單手持弩收在身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那個被稱為“文哥”的人聽到腳步聲,從岩石後面出來,背著月光沒看清我的臉,嘴裡罵罵咧咧:“你小子還算識相,這麼快就回來了。”
距離不到十步,我藏在後面的手突然向前伸,扣動了扳機,“嘣”的一聲輕響,弩矢射中了他胸口靠近心臟的地方。他一臉驚詫,張大了嘴巴,卻已經無法發出聲音,靠著石壁滑倒下去。
我迅速靠近,同樣給他的頭來了一個向後轉,以免他沒有死透,吃了解藥又活過來。這人身上也帶有同樣的弩和矢,還有一把連柄約兩尺長的彎刀,我把彎刀和矢都據為己有了。
再往前是一條石梁,同樣只有兩三米寬,長有五六米。我感應到了這裡有異樣的氣息,估計是散佈了劇毒,我不知道要怎麼破,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走了幾步,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勁,可能是我對這種毒免疫,也有可能是我借用的這套衣服上面有解藥。衣服上明顯有草藥的氣息,現在連蚊子也不叮我了。
過了石梁我就鬆了一口氣,這個地方要是有高手守著,真的無聲無息突破真的很困難,過了這里地方大了,就可以靈活與敵人周旋。
地上雖然長了很多雜草,但依然可見整齊的石板,兩邊樹木雜草之間,也能看到一些殘牆斷壁。我看到了一根孤立的石柱,上面有古樸的花紋和牛頭狀的圖騰,樹林裡應該有更多類似的東西,由此可見確實是一個很古老的寨子。
走進廢墟,似乎月光變暗了,變朦朧了。這裡有一種陰鬱的氣息,不是陰氣,也不是煞氣,也許是某種怨念或者死氣。我以天眼狀態來看,沒有看到鬼魂靈體,也沒有磷光鬼火之類,但有一種像是陰霾似的東西籠罩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我腳下這條路直線前進,每走一段就有些石階,兩邊原有的建築也是建在不同高度的地方,有著較好的設計和規劃,如今依舊可見其規模。走了一會兒,道路快到盡頭了,前方是一個頗大的平台,這是寨子最高的地方,可能是村民祭祀的場所。此時在平台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五六個人或坐或靠,既不說活,也沒燈光,像是夜色中的幽靈一樣。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個敵人聚在一起,要想無聲無息解決他們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是來救人的,貌似不用與他們硬拼,找到秦悠悠他們,把人救走了再說。
我伏在階梯下觀望了一會兒,其他方向都毫無聲息,所有人都聚在那兒。再瞄了幾眼,似乎他們後面的石壁下有一個地方微有亮光波動,可能那兒有一個洞,洞內深處點了蠟燭光影投射出來。
這可麻煩了,不解決這些人我就進不去,而動手就有可能驚動了裡面的人,要是他們以我的朋友們為人質,我該怎麼辦?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8
第二十章石棺焦屍
我想要以元神狀態越過那些人到洞裡面去看看,但這樣非常冒險,萬一有敵人高手在裡面察覺到,就有可能困住我或殺了我。就目前來說,我的元神離開身體之後還是比較弱的,無法與太強的敵人戰鬥。
我數次舉起了弩瞄準了那些人,但最終沒有發射。他們有五個人聚在一起,即使拿了兩把弩同時射擊,最多也只能射倒兩個,還是會驚動其他人,硬闖絕對是下下策。
正無計可施,草叢中微響,鑽出一條小蛇來,看到我嚇得轉身又遊走了。我有些羨慕,要是我能變成一條小蛇,就可以從洞口那些人眼皮底下游過去了。突然我靈光一閃,我不能變成蛇,但我卻可以變出蛇來,要是變出一條巨蛇來,讓那些人手忙腳亂,也許我就可以趁亂殺人或者潛進洞內。
《魯班門秘傳抄本下冊》中有一個草繩變蛇法,修為低者可以用來娛樂表演,變出一條小蛇來;修為高者可以變出巨大金色蛇王,其威風甚至可以聚集附近野生的蛇。這前我覺得沒什麼大用,所以一向沒放在心上,雖然記住了卻沒有用過。
使用咒法最關鍵的就是精神力量,我現在精神力比以前不知強了多少倍,變出一條大蛇來應該是沒問題的。只有使用解法才會變回原形,或者修為比我高很多倍又刻意觀察的人才能看破。我敢說單比精神力,比我強的人是很少的,這些守門的嘍羅肯定不如我,那麼他們就不會識破。
我手上沒有草繩,藤條倒是能找一些,應該也能用吧?我後退一些,折了一條尺許長的綠色藤條,準備施法時又改變了主意,萬一變出來的大蛇不好控制,反而暴露了我自己,還是先變一條小蛇看看效果再說。
我以手指對著藤條畫符,這個咒法共有十二個字符,每個字符裡都有蛇字並鑲有一個地支。接著憑空畫印,變蛇王與變小蛇不同之處就在這裡,符印是不一樣的,然後加上一個蛇形之印符,同時念咒語:“天清清地靈靈,魯班先師化蛇形,道動子丑化變身,變形寅卯化變身,甲形辰巳化變身,動形午未化蛇形,申酉化變會爬行,戌亥化變全蛇形……”
最後一句急急如律令念完,把藤條丟到地上,藤條一滾,盤曲昂首,嘶嘶吐信,變成了一條綠色小蛇。它才手指頭大小,長約一尺八寸,看起來非常機靈,比野生的“竹葉青”還要更有靈性。
我與小蛇之間有著某種連繫,我想要它前進時,它就向前遊。它的每一個動作我都可以清晰感應到,那麼如果我更多意識轉移到它身上,是不是能控制著它游進洞內,探知裡面的情況?我伏在地上,放鬆自己全身,意念完全集中在它身上。果然,就像是我自己在向前移動一樣,附近的東西都可以用天眼狀態看到。
其實這個與影子門的絕技是相同道理的,只不過他們更擅長這一方面,皮影人是長期祭煉溫養的,所以可以更好地結合,有更多變化和能力。我這條小蛇是臨時變成的,只能簡單地控制它前進和觀察附近情況,不太可能用它來戰鬥。
小蛇帶著我的意識迅速向前遊,穿越草叢和岩石,悄無聲息地那五個人旁邊游過。他們後面果然有一個山洞,洞內深處微有亮光晃動,是蠟燭的光芒。
這個洞有明顯的人工修鑿痕跡,地面平坦,寬的地方可以三四個人並行,窄的地方也可以讓兩個人通過,石壁上還有大量符文和圖案。這些符文與中原道教的符籙有較大區別,似字非字,似圖非圖,並且大部分已經被青苔覆蓋,有很多年沒人在這里活動了。
山洞裡面那種陰鬱的氣息更濃,此時我以天眼狀態來看,簡直像是在摻了墨水的水底下行走。但這種黑暗並不影響視線,只讓人感覺心靈壓抑,喘不過氣來。
前進了十幾米,來到一個很大的洞窟,有兩個持衝鋒槍的人站在洞口,看他們的打扮不像是百消門的人。再靠近一點往裡面看,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藉了周隱身體的大c嗎?
秦悠悠等人本來就是追踪大c來到附近,所以大c在這裡也不奇怪,只是我一直沒有料到大c會在這樣的地方出現。如此看來,有可能大c早已知道秦悠悠等人在追踪他,故意把他們引到這附近,然後由百消門的人放毒全部活捉。
大c一手拿毛筆,一手拿著碗,正在地面上畫著什麼。我在外面的山洞裡,由於角度原因只能看到裡面一部分地方,我只能冒險前進,慢慢地從兩個持槍的人之間往前遊。有一個守衛發現了我,但只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這裡蛇蟲本來就多,出現一條小蛇並不奇怪,這樣的小蛇也沒什麼威脅。
我捏了一把汗,控制著小蛇游進去了。掃視了一圈,我沒有看到秦悠悠等人,倒是看到了九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孩一排躺在地上。這些小孩小的約四五歲,大的也不過十歲,清一色穿著血紅的布袍,直挺挺地躺著,看起來極為詭異。加上山洞裡面那種陰鬱的怨念氣息,饒是我膽大,經歷過許多恐怖的事,還是有全身發冷的感覺。
在離那些小孩不遠的地方有五個人,三女二男,都是苗施盛裝打扮。三個女的二老一少,都穿著花紋非常繁雜華麗的衣服,像是要過節一樣身上戴滿了銀器。兩個男的都有五十歲以上,服飾簡單一些,扎著腰帶,綁著頭巾,腰間掛了短刀、牛角之類——顯然他們都是刻意打扮成這樣,
在這五個人中間是一個新挖開的土坑,露出了數不清的骸骨,白骨堆中間有一個黑沉沉的石棺。這五個苗人顯然不在乎石棺周圍的白骨,隨意地站在上面,正準備開棺。
我有些吃驚,這些白骨難道就是天崗寨死去的人?那麼石棺裡面又是什麼?如果裡面是屍骸的話,為什麼唯獨這一個用石棺裝盛,其他的都隨意踐踏?
雖然我不確定他們在搞什麼鬼,但大c和九個紅衣小孩在這裡出現,絕對不是好事。換日門擅長偷天換日的邪法,能夠吸取特殊小孩的靈力和生命,用來給人逆天改命、增壽、擋災、練魔功等等。大c是現在換日門能力最強的人,百消門的人把他請來,想要做的事不外乎這些。
我很憤怒,但也有些無奈,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阻止他們,大c武功之高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跟他單挑我都沒有一點勝算,況且還有五個百消門的首領,看起來都不好惹,而且還有兩個持衝鋒槍的人。
五個苗人已經在開啟石棺了,他們的動作很小心,表情很嚴肅,像是恭敬又像是畏懼。棺蓋被合力推開並抬了下來,他們望著裡面,更加戰戰兢兢,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那種陰鬱的氣息更濃了,明顯就是從石棺裡面傳出來的。
我很好奇,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埋在地下這麼多年還沒有死?我控制著小蛇貼著石壁向前靠近了一些,距離石棺約八米左右,凝神感應,隱約可以看到一團黑氣,黑氣之中有一個人形的東西躺著,腹部明顯鼓凸,像是個孕婦。
大c走了過來,往石棺裡面看了一眼,也微有不安之色,低聲問:“你們確定可以控制?”
“放心,我們的本命蠱都是它的後代,一脈相承,它會認得我們。”一個老苗人用標準的漢語說,此人相貌不凡,頗有上流社會成功男士的氣度,如果換上一身西裝,沒人能想到他是苗人。
“我們整整等了六十年,也準備了六十年,現在就看你的了。”一個老女人說。
大c點了點頭:“只要你們能讓她復活,我就能把九個靈童的靈力和精氣轉移到她身上,其他事就與我無關了……現在把她抬出來放到陣紋中間。”
我在一邊聽到,不由倒吸了一口氣,據說擁有本命蠱的人都是高手,而且本命蠱越厲害,宿主的能力也越高,包括靈力、精神力、體質、駕馭毒蟲的能力等。石棺裡面的東西竟然是這些人的本命蠱之祖,要是這東西甦醒過來,一定非常可怕。再要是它生出許多高級蠱蟲成為百消門弟子的本命蠱,百消門就會迅速強大起來。
我對蠱了解很有限,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本命蠱是自己培養出來的某種神秘毒蟲,但從剛才他們的話來推測,高級的蠱蟲是一代代生育出來的,並且這個“老祖宗”能力一定很強,否則他們也用不著復活它了。
五個苗人小心地把石棺內的人抬了出來,竟然是一個全身焦黑的女人,身上沒有衣服,肚子高高鼓起。她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木雕像放到火裡燒過,外表一層燒焦了,裡面沒有燒透。以天眼可以看到,她的肚子裡面有一個像是蛋的東西,有絲絲縷縷的黑氣縈繞著,那種黑氣與這整個寨子內籠罩的怨念氣息非常相似。
天哪,是誰這麼殘忍,把蠱卵種到人體內去孵化,把人拿去燒,現在又想把人復活,簡直是滅絕人性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39
第二十一章怨念
五個苗人把燒焦的女屍抬到了大c畫的陣紋中間放好,大c則把九個穿紅袍的小孩放在外側,頭內腳外環繞著女屍放好。
為什麼要給這些小孩穿上紅衣呢?據說紅衣能鎖魂,在殺死這些小孩時,魂魄不會散逸了,以便集中提取。不止是穿紅衣,大c緊接著拿出了一束紅繩,開始在小孩的手腕和腳腂綁上複雜的鎖魂扣。紅衣能不能鎖魂我不能確定,這樣的鎖魂繩結是真的可以鎖魂的,秀姑和凝芷都會類似的鎖魂繩結,但不是用來害人的,而是用來讓魂魄不穩定的病人穩定下來。
在大c綁紅繩時,五個苗人已經各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在同一個碗裡面,然後由一個老女人用手指沾了血在女屍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號。畫完之後,五人分佈四周,低聲念著咒語,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念什麼。
大c綁完紅繩結,在小孩們的身上戳了幾下,再在頭頂輕拍一下,小孩就醒了。但是他們不能動也不能叫,一個個只會眼睛轉來轉去,驚恐萬分。
魂魄依附神識存在,與神識密不可分,當人昏迷時,神識昏暗混亂,魂魄也會變得暗昧虛弱,所以換日門的人在施法時,都要在小孩清醒的狀態下活生生殺死。有時還會施以酷刑或驚嚇,恐懼和怨恨會讓神識(意念)變得特別強,從而使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變得特別強,有利於邪術……總而言之,施法是在小孩清醒狀態下,非常殘忍。
我很氣憤,但我現在不能妄動,衝動救不了這些小孩,反而會害死我自己,實力相差太懸殊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們施法到了關鍵時刻再騷擾他們,假如五個苗人施法失敗,不能複活女屍,那麼大c也就暫時不會殺這九個小孩了。
五個苗人念了好一會兒咒語,沒有什麼動靜,大c有些焦急起來,看了好幾次手腕上的手錶。這年頭戴手錶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有一些達官貴人和富商還會帶名表以示身價,可見真正的大c常在名流圈子裡面混。他一再看時間,剛才那個老女人又說等了六十年,看來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他們等的應該是子時,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五個苗人停止了念咒語,靜立不動,身上似乎在發出某種音波或震蕩波,我聽不到也看不到,只是一種感覺。
女屍腹中的胎胞突然有了動靜,好像產生了吸力,把充斥在山洞內的陰鬱怨氣吸了一點進去。我集中精神感應時,卻又沒動靜了,我以為是錯覺,但過了幾秒鐘它又吸了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明顯了。再過了三秒鐘左右,它又吸了一次,這一次我敢肯定,不止是山洞內的怨氣被吸進去,籠罩在整個天崗寨的陰鬱氣息都在波動。
死了六十年,居然活了,裡面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那個胎胞在有規律地吸收怨氣,同時女屍內部也在產生緩慢變化,似乎有了某種生機。這種變化在漸漸增強、加快,突然胎胞跳動了一下,然後一下又一下,像心跳一樣律動起來了。
我本來以為他們要進行複雜的法術,沒想到只是念念咒語,可能是用本命蠱喚配了胎胞,這樣我根本沒有打斷他們的機會。
我在心裡盤算著,洞外五個人是擋不住我的,可以很快解決。使用混元一氣符之後,短時間內不怕子彈,裡面兩個持槍的守衛也不足為慮。但是這樣大c和五個苗人就有了充足的準備時間,會一起對我出手。大c的實力就不用說了,我不是他的對手,五個苗人是百消門的首領,使用蠱毒的能力絕對很強,能殺人於無形。給他們出手的機會,任何一個都有可能片刻置我於死地,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女屍腹中的胎胞生命力越來越強,不但大c和五個百消門首領很緊張,就連兩個持槍的人也感應到了,都望著那邊顯得很不安。
女屍也在明顯地變化,乾枯焦黑的身體漸漸變得豐滿起來,表面焦黑的死皮、死肉慢慢裂開、剝離、脫落,落出鮮紅幼嫩的皮膚。再過了一會兒,它的心臟開始跳動,體內血液開始循環,鼻孔裡面流出一些黑色液體之後,呼吸也有了,只差還沒有醒來。
要不是親眼看到,我絕對不相信一個死了六十年,並被燒焦的人還能活過來。雖然段凝芷也是死而復活,但那時段凝芷的軀體還有生機,只是沒有呼吸心跳,這完全是兩回事。女屍的生機全部來源於胎胞,那東西的再生能力太強悍了。
十幾分鐘後,她的大部分死皮剝落,竟然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五官端莊,清純秀氣,有一種純樸和古典的美。雖然她的腹部高高鼓起像孕婦,但從其他部位來看,都是少女的特徵,死前應該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如今依然可見其美麗。
摧殘美好的東西本身就是一種邪惡和殘忍,誰能忍心對這樣美麗的少女下這樣的毒手,害死了還不夠,還放到火裡去燒?此刻我要是有能力殺他們,絕對會一個不留全殺了。
肉球保持著吸收怨氣和律動,沒有進一步變化,女屍——現在不能稱為女屍了,她已經有了呼吸和心跳,暫且稱她為母體吧。我可以感應到,那胎胞還沒有真正甦醒過來,只是恢復了一部分活力,它是強大的,同時也是虛弱的。強大可能是因為它的物種,它的“呼吸”讓這一整片區域的怨氣都在波動,還有我所不知道的能量被它牽動。虛弱則可能是它沒有獲得生物所需要的精血、靈氣,現在恐怕大c要開始殺小孩把靈氣和精血轉移到它身上了。
果然,為首的老男人向大c使了一個眼色,大c迅速從一個皮包裡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玉質小小葫蘆,幾張符籙和幾根頗為粗大的銀針。那銀針的頭部比較大,是某種怪獸的樣子,有一種很邪惡的氣息。他走到早已設好的簡單香案前,把小葫蘆和銀針供在上面,跪下磕頭,嘴裡念著什麼進行禱告,並一張接一張燒符籙。
就像有白天必定有黑夜,既然有慈悲善良的仙聖神佛,也就必定有陰邪黑暗的邪魔鬼怪。邪教、邪道的人所做的事被仙聖神佛所厭惡,當然就要求邪魔鬼怪庇護,大c這就是在向他們所信仰的邪魔祝禱。換句話說,即使沒有什麼邪魔鬼怪回應他們,他們施展邪術前也要進行一些儀式給自己壯膽。
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必須出手了,到現在為止我只想出一個下策,那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去,一槍打中那個胎胞。但那東西再生能力超強,打中一槍也未必會死,而我被他們殺死的機率極高,還有可能我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要去向祖師爺報到了。但是我能看著他們殺死九個無辜的可愛小孩,製造出一個怪物來嗎?
我想到了很多人,何至真、紀宗常、秀姑、秦老大、唐師父,還有很多還活著的人,如張玄明、狐仙姐姐、陸南天、張靈鳳、圓規、不癲和尚等等,假如是他們面臨這樣的情況,他們會怎麼做?我相信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不惜一死也要救人,這是我們與邪派的人的本質區別。
我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我的意識回到了身上,拿出了手槍,端起了弩弓,正準備出手時,突然感應到了山洞外面的高台中間有陰氣波動。心念一動,天眼便打開了,只見那兒黑氣縈繞,陰氣與怨念聚集,內中有一個像是燒焦了的人,腹部高高鼓起,與剛才從石棺裡面抬出來的女屍很像。但它比女屍更可怕,眼睛是睜開的,一片血紅,身上到處都在冒煙,焦黑潰爛,口鼻之間隨著呼吸冒出一陣陣黑煙和火光。它的臉早已焦糊看不到表情,但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痛苦和怨恨,那種怨念太深了。
愣了一下我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怨靈就是石棺裡面的女屍,她死前非常痛苦,怨恨極深,所以死後一直保持著這種燒焦狀態。
這樣的怨魂厲鬼,往往已經失去了本性,會遷怒到無關的人身上而去害人,如果沒辦法化解它的怨氣就只能讓它消失。但這時我卻想到了許多可疑的事,以及某種朦朧的希望,也許這是一個轉機!
之前這個怨靈並不存在,為什麼突然出現了?也許是因為裡面的胎胞和母體恢復了生機,魂魄與軀體是息息相關的,當軀體有了生機時,魂魄受到吸引,會盡可能地靠近軀體,所以她的怨靈出現了。
如果她生前是自願以身體培育那個胎胞,為何會如此怨恨?為什麼會被人燒成這樣?如不是自願的,她落得這樣的下場,必定無比痛恨那個胎胞,給她機會的話,她一定會殺了它。不論那個胎胞多強大,都是在她身體裡面培育出來的,母體與胎胞的能量是一致的,強則同強,弱則同弱,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果有人能殺死胎胞的話,那就是母體!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43
第二十二章怨靈的記憶
大c和百消門的人顯然不在乎母體的死活,隻要母體把胎胞培育成熟就可以,所以他們并沒想要把母體的魂魄召回來安放到軀體上。那麽假如我幫助怨靈回到軀體,母體真正複活,記起前生之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當然也有可能我猜錯了,這樣做會造成更惡劣的結果,但這種可能性很低。再說饕餮現世,蚩尤屍骨快要合一,我女朋友變成女魔頭殺了我兩個師父,還有什麽比這更糟糕的?就是再造出一個混世魔王來,也是往墨水裏加入煙灰,不能更黑了。
怨靈出現後,那種陰郁的氣息更濃重了,而且陰氣迅速提升,氣溫明顯下降,陰氣與自然界的陽氣震蕩之下,附近産生了一陣陣旋風。洞口外的五個守衛已經發現了有些不對勁,但他們可能不會開天眼,看不到怨靈,還以爲是山洞裏面施法造成的,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山洞裏面看。
我果斷元神出竅,向怨靈迎去。她發現我靠近,她立即表現極大的敵意和強烈的憤怒,怨念引發的陰氣和煞氣有如狂風巨浪,幾乎令我無法前進。這一瞬間她展示出來的力量是無法抗拒的,無法估量的,遠超過我的預料,連以前我遇到的七郎與她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七郎的強大是個體的強大,這個怨靈的強大,是與這一片區域的怨念連結成一體,也與裏面的母體和胎胞有聯系。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這裏的怨念氣息,是整個寨子的人慘死後留下的,胎胞和母體安置在那些白骨上面,六十年來一直在不斷地吸收怨念。這個怨靈既是這個寨子的人,又與胎胞有聯系,她就擁有了自己和整個寨子六十年來産生的怨念,如果她的真正潛力暴發出來,會強大到讓人不敢想象的程度。
“不要緊張,不要生氣,我是來幫助你的。”我的元神對她說,實際上這是一種意念交流,我在盡可能表現出友善和真誠。
我是元神狀态,在怨靈看來就是同類,所以容易勾通得多。怨靈血紅的眼睛瞪着我,稍收了怒氣:“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麽?”
這個問題其實是我最想問的,但現在我必須先回答她。我說:“我叫許承業,路過這裏,看到你很痛苦,想要幫你解脫,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怨靈立即暴怒起來,同時我腦海中也閃過許多幻影片斷,都是她生前被燒時的痛苦和掙紮,這是她殘留的最深的記憶。她是被活生生燒死的,而且燒了很久,燒死她的地方就是在這個寨子,就是這個高台,當時全部人都在這裏看着,她的至親之人也在場。
我很震驚,之前我以爲是她死後,人們怕她腹中的胎胞不會死透才把她拿去燒,沒想到是活着燒了,而且是她的親人和同村人幹的,她到底做了什麽事會導緻這樣的下場?
不需要假裝,我已經非常同情她,心裏有無限悲憫。她能感應到我的心态,對我也有了些許友善,怨念和煞氣還是很狂暴,卻不是沖着我來的,我不再受到巨大壓力。
“爲什麽他們要這麽做?”我小心翼翼地問。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怨靈像是在問自己,已經無法記起,因此又非常憤怒,她的身上聚集了無法估量的不良氣息,所以易怒,狂躁,别看她現在對我有一點點友善,下一秒鍾她就有可能翻臉不認人。
“可能跟你肚子裏的東西有關。”我小心地提醒了她一下。
霎時又有許多幻影在我眼前閃過,在她快要被燒死的時候,是她肚子裏的生命讓她不會死去,并且讓她擁有了可怕的力量,寨子裏面的人一個個被自己的本命蠱反噬死去,沒有本命蠱的人也全部倒下,七竊流血而死。然後她感覺到了極度虛弱,之後就隻有永恒的痛苦和怨恨。
我明白了,她肚子裏的胎胞還沒有發育成熟,發現母體垂危,反過來救母,但耗盡了能量陷入沉睡。她失去了能量支持,還是死了,從此以怨靈的方式存在受苦,直到今天胎胞複蘇,吸收了大量怨念能量,她能共享到這種能量,所以得以現身出來。
如果她不能記起前生的事,不知道是那個胎胞害她變成這樣,她既使回到身體也不可能殺死胎胞。我隻能冒險再提醒她:“你肚子裏面的東西是怎麽來的?”
“那是我的孩子!”怨靈憤怒咆哮,本來就非常可怕的樣子變得更加吓人,強烈的煞氣沖擊,把我的元神推得向後飄了好幾米遠。
我暗叫糟糕,她認爲是她的孩子,出于母愛是不會殺死胎胞的,隻怕我的計劃要泡湯了。而且我也沒有更多時間跟她多交流了,說不定大c已經開始殺小孩了。
“是的,是的,那是你的孩子,可是爲什麽你親人和寨子裏的人要燒死你呢?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麽事?”
怨靈的樣子有些迷惘,反而問我:“爲什麽呢?”
我問她:“你是怎麽懷上‘孩子’的?”
怨靈的意念非常混亂,像是有某種柔情,又有極大恐懼,但更多的還是怨恨。在毫無頭緒的混亂中,有一張臉漸漸清晰起來,眉宇飛揚,鼻如懸膽,很英俊但眼神有些邪氣,有點桀骜不馴的味道。在我看來他的眼神可能是邪氣,在懷春少女看來,也許就是深情和挑逗了,這樣的人絕對是少女殺手,走到哪裏都能讓美女春心大動。
怨靈的痛苦、憤怒和怨恨迅速削弱,湧起了某種甜蜜和柔情,心馳神往,看上去居然有些脈脈含情的樣子。我立即聯想到一個可能,就是那個英俊男子害了她或利用了她,但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還在愛着他。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能化解怨恨,那就是愛。我有些猶豫了,這個怨靈死得太慘,受了太多的苦,我應該趁這個機會引導她的愛意,怨氣盡消之後她就能脫離苦海。但是現在裏面有九個小孩需要我來救,壞蛋們有可能在造出一個可怕的怪物,我要阻止,那就隻能利用她。爲了救九個小孩利用一個女鬼,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再轉念一想,事實上害她的人,正是她愛的人,那麽這愛是假的,我如果用這種假的愛來消解她怨恨,我也是在欺騙。如果她幫我救出了九個小孩,這是一大善舉,老天爺要是沒有瞎眼的話,也該讓她脫離苦海吧?
我還不能推測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我敢肯定那個英俊男子是百消門的人,說不定就是裏面五個苗人中的某一個人的祖先,出于某種目的接近這個少女,并在她體内種下了蟲卵,絕對不安好心。現在我沒時間與怨靈交流了,隻能賭一把,賭她回到身體後能夠記起前生的所有事情,能夠分清是非對錯,阻止那個可怕的東西出生。
“你想要回到你的身體嗎?你的身體就在那個山洞裏面。”我指向了山洞。
怨靈往那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我進不去,那裏有封印。”
原來她進不去,要讓她進去的話,先得破壞封印,但我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條件,那麽隻有使用“引狼入室”的招數了。我說:“你可以暫時附在我身上,我帶你進去,進去之後不要管任何事,立即回到你的身體。”
“真的?”怨靈非常興奮和激動,“你是好人,我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好人了。”
我一頭黑線,我這是在利用她,能算是好人嗎?老奶奶,你不要說我是壞人就行了。
“快跟我來!”說了一聲我的元神就回到身體,精氣神内斂,這樣我外放的氣息減弱,就不會讓怨靈感到害怕——實際上她很強大,我神氣沒有内斂她也是不怕的,但我不收斂的話陽氣太強,她的陰氣也很強,隻會沖突碰撞,無法依附,現在我隻能“舍己爲人”,盡量收斂自己的氣息,把身體借給她一會兒。
怨靈很快附到了我身上,這種依附隻是表層的氣息相連,她沒有侵占我的意識。盡管這樣我還是覺得全身冰冷,氣血不調,好像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這樣會在一程度度上影響我的行動,而且時間不能太久,否則陰氣侵入體内會對我不利。
分秒必争,我立即以小弩瞄準了洞口的守衛,扣動扳機射中了一人。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已經丢掉了弩,拿起手槍連續開槍。不到二十米的距離,而且是偷襲,射倒他們真不算什麽本事,沒有什麽懸念,四聲槍響放倒了四個。
最後一個人還沒倒下,我已經從台階下躍起,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混元一氣符發動,拍在自己胸口,然後往山洞沖去。
我槍裏還有兩發子彈,這是用來招呼裏面兩個槍手的,沒有多餘,所以我必須每一槍都命中要害,一槍斃命,老奶奶你可不要扯我的手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4 22:44
第二十三章 逆转局面
我衝進洞內,這條山洞近乎直線,所以還沒有跑到三分之一,裡面的兩個槍手就開槍了。兩把微型折疊衝鋒槍一齊掃射,子彈密如暴雨,不過衝鋒槍的子彈衝擊力不是很大,遠不如步槍。張玄明送給我的混元一氣符效果很強,不僅擋住了所有子彈,還抵消了大部分衝擊力,我還能繼續向前跑。
衝鋒槍噴吐的火焰,非常清晰地顯示出了兩個人的位置,他們自恃火力強猛並沒有躲藏,而是站在空曠的地方不停地掃射。我根本就不需要瞄準,人槍合一,眼到手到,兩槍都準確命中他們的心臟。
兩人中槍之後往後倒,手指還扣在扳機上,一個人衝鋒槍朝著洞頂射擊,一個人身體居然扭轉了,朝向裡面射擊。而我一步都沒有停過,他們兩個剛剛落地,衝鋒槍剛剛停止射擊,我已經衝到他們旁邊,撈起了一把衝鋒槍。
我的手指剛搭到扳機上,還沒來得及抬起槍口,大c已經快如幻影從側面衝來,一掌拍到,力重如山。倉促之間,我只能以左掌相迎,奮盡全力。
“啪”的一聲,我向後退撞到了石壁上,幸好有混元一氣符護體抵消了大部分力量,現在我的體質和力量也遠勝以前了,沒受到內傷,只是被沖撞得一陣氣血翻騰。大c如影隨形,向我的手臂抓來,他已經明白了我身上有力場護體,所以改打用抓,想要搶走我的槍。
換了是以前我躲不開他這一抓,喝過龍脈的靈泉之後,我的反應和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右手往後縮,左手打向身前空處。假如大c繼續向前奪槍,腦袋就會剛好送到我的拳頭上。但我還是低估了他實力,左手腕被他閃電般扣住,身不由已地扭轉,右手前臂也被他抓住了。
就在這時,可怕的怨念和煞氣如同山洪暴發,沿著大c抓著我的雙手沖向他的身體——怨靈此時跟我幾乎就是一體的,打我就等於是打她,她暴怒了。
大c驚呼一聲,急忙鬆手,距離太近我手腳施展不開,只能抬腳屈膝撞了出去。他完全沒有料到我身上有這麼可怕的煞氣,就像是落水的人被嗆了一口,心神和動作都亂了,我這一下膝撞著著實實落在他心窩,撞得他踉蹌後退。
我終於有機會抬起了槍口,毫不客氣扣動了板機,還是連射模式,槍身急速震顫,子彈一連串向大c射去。距離很近,而且是連發散射,他哪能避得開?我敢肯定他身上中了三顆子彈以上。他著地一滾躥起,瞬間遠遁五六米外,落地時腳步踉蹌,腿部也中彈了!
他內功深厚,可能子彈入肉不深,還不會致命。我的槍口緊跟著他,但是槍聲突然停了,我再扣扳機,只有機簧空響,沒有子彈了。衝鋒槍的射速很快,連射的話還沒什麼感覺子彈就全出去了,可不像電影裡面連射了好幾分鐘還有子彈。
我感應到了有人向我撞來,還有刀芒的銳氣,急忙側身揮槍去擋,“當”的一聲響亮,火星迸射,剛好擋住了一把彎刀。兩個百消門的男首領向我殺來了,三個女的可能是剛才為了避子彈,也有可能是不擅長肉搏,還在較遠的地方。
剛才的擋格動作純屬本能,擋了一刀之後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刀槍不入,怕他們的刀做什麼?別以為我是一個法師,現在我是具有無敵模式的狂暴戰士!我以槍向對面的人砸去,之前撿來的彎刀到了手上,左臂一揮格開對方的刀,右手一刀橫掃。
那人根本沒有想到我能用手臂檔他的刀,急忙後退並扭轉刀身來檔我的刀,用刀技巧非常高明,但還是慢了半拍,胸腹之間被我割出一道傷口,見血了。
另一個男人衝到,一刀劈在我肩頭,正常情況向我必定吃痛向後退,半秒鐘到一秒鐘內不可能反擊。但現在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我立即反擊一腳踢中了他,把他踢退了幾步。
這兩個老男人刀法精妙,實力不俗,大c也有再戰之力,況且還有三個準備出手的女人,我不敢戀戰,趁著兩人退避之機向地上的母體衝去。兩個老男人立即追擊,三個女人也各自向我場手甩出了什麼東西。
這一瞬間我與地上的母體之間已經沒有阻擋,距離只有不到十米,我在心里大叫一聲:“快去!”
怨靈脫離了我,她是靈體,所以速度極快,就是一閃而己。逃到遠處正在喘息的大c驚覺不妙,急忙掐了一個法訣,但還沒有打出,怨靈已經撲到母體身上,重合到一起了。
兩個老男人的刀都砍在我背上,巨大的衝擊力致使我向前跌,側面三個女人甩出的東西也碰到了我,像是細沙或氣霧。毫無疑問這不是洗面奶和定型水,而是最可怕的毒藥或蠱蟲,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抗,此刻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閉住呼吸和全身精氣,並以意念形成防護,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爺給不給臉了。
兩個老男人再砍,我揮刀招架,如果不是必要,我還是不能被他們砍中。因為混元一氣符的能量場在受到攻擊時,會消耗我的精神和體力,被他們連續亂砍很快我就會虛弱,符法效果也會消失。
看樣子這一次幸運之神站在我這一邊,我暫時沒有明顯中毒和中蠱的症狀,憑著混元一氣符的效果也能勉強擋住一會兒。
“咳,咳……”躺在地上的母體突然咳嗽,挺身坐起,吐出一灘黑色的濃稠液體。她的眼睛也睜開了,但顯得有些茫然,像是大夢初醒不知身在何處。
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很驚訝,兩個老男人的攻擊也停滯了一下,我趁機逃開,貼靠到了石壁。很好,這樣就不會被圍攻了,可以堅持更久一點。
“@#~%&*……”母體發出一串古怪語言,可能是苗語吧?她本能地用雙手摀住了胸前雙峰,雙腿合緊蜷縮,由此看來,她已經具有了正常人類的本能。
五個百消門的首領都露出驚訝和不安的表情,沒有再攻擊我,互相望著了幾眼後,由那個氣度不凡的老男人回答了一句,同樣我還是聽不懂。
母體又開始急速說話,既有疑惑也有些憤怒,像是在質問什麼。五個百消門首令表情都很難看,默然無語,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非常擔憂。
他們已經顧不上我了,現在該我體現一下紳士風度,討好她一下。我身上穿著兩套衣服,外面一套黑衣是從外面守衛那兒“借”來的,我脫下外衣,慢慢向母體走去。她望向我說了一句話,看起來沒有敵意。我更放心了,走到她面前,把衣服罩向她。
她有些緊張和羞澀,如果正常穿衣服的話,胸前就會完全露出來,只好把雙手直接伸進了衣袖裡,把衣服反穿在身上。但這樣她扣不到後面的釦子,好人做到底,我繞到她後面,幫她把釦子扣上,然後脫下我的外面褲子……多穿幾件衣服就是好啊,我這舉動顯然得到了她的極大好感。
沒等我把褲子給她,五個百消門的首領一齊開始念咒語了,與他們之前喚醒胎胞的咒語類似,而且我能感應到他們身上散發出某種人耳聽不到的聲波或頻率。
糟糕,他們一定是在喚醒胎胞,胎胞要是完全醒了,肯定會幫著他們,只怕那時母體也無能為力了。
母體一愣之後就變得非常憤怒,顧不上沒有穿褲子猛地站了起來,雙手伸張,仰天發出了一聲可怕之極的尖嘯。
“啊……”
年輕的那個百消門女首領突然噴血,捂著腹部倒下,兩腿蹬了幾下就不會動了,一張臉已經變得青紫。另四個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努力抵抗著,緊接著搖搖晃晃,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眼看也要暴斃。
大c發覺不妙,向洞口方向躥去,但我早已經防著他了,立即衝出攔截。洞口離我更近,而且他身上多處中彈,大腿也中彈跑不快,我先一步衝到洞口擋住了他,迎面一拳打出。他慌忙迎擊,只有之前三四成力量,但還是把我震退幾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本來就沒有想要跟他硬拼,我的目標是另一把衝鋒槍,裡面應該還有子彈。往後跌退時我撈起了衝鋒槍,他也被震退了兩步,再次沖過來時,我的槍口剛好對準了他。
大c的動作僵住了,接著慢慢舉起了雙手,露出難看的笑容:“別開槍,你放我一馬,我救你女朋友一命。一命換一命,你絕對不虧。”
“什麼?”我愣了一下。
大c乾笑一聲:“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救段凝芷,實際上能讓她恢復正常的人只有我,你要是殺了我,就再也沒有機會救她了。”
我的心跳加速了,其實最初凝芷被段靜軒打死時,我就想過換日門可能會有辦法。但是秀姑打消了我這個念頭,因為使用邪法是在透支未來,要付出慘重代價。如今凝芷變成了這樣,說明正道的方法是不行的,正道中人甚至不願意出手救她。再反觀邪道中人,一個個活得很滋潤,為所欲為,想要有什麼就有什麼,事實擺在眼前,何以見得正道就是對的,邪道就是錯的?
我極力壓制內心的衝動,極力使自己的表情和聲音平靜,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大c道:“我可以偷天換日把別人的好命變成她的,還有先天靈氣轉移,然後逼出她體內的妖丹,慢慢就恢復正常了。信不信由你,但你只有這個機會,除了我沒有別人能辦到了。”
我愣在那兒,心裡有無數個念頭在交戰,我到底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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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