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394
V123210 發表於 2017-7-31 00:58
第四百六十九章攤牌

    小丑!

    不論是李承澤以前多麼麼的光彩照人。

    但是在司徒刑的映襯下,他就是一個可憐的小丑,就是一個背景。

    這種情況,任誰心裡不會舒服。

    但誰又會在乎呢?

    。。。

    司徒刑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藏身在月亮門陰暗處的呂雉鳳眼圓睜,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些好奇的想到。

    他的詩詞,每一篇都膾炙人口。

    《登科後》,《陋室銘》,《正氣歌》,不是鎮國就是聖訓!

    他的書法,不僅陽世之人爭搶,就連神靈也不顧臉皮,悍然出手,賣出萬貫高價。

    鐘鼎文,象形文,甲骨文,行書,楷書,草書,沒有一種字體是他不精通的。

    他的文章,被乾帝盤譽為「冠絕天下」。一篇《推恩令》攪動天下風雨,無數的諸侯對他恨之入骨。

    但這也說明了司徒刑的才華。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聖賢轉世?

    還是妖孽?

    還是真正的天才?

    呂雉一臉好奇的看著好似天之驕子的司徒刑,並且試圖想要瞭解司徒刑的過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當一個女性對另外一個男性產生好奇的時候,往往是情愫誕生的開始。

    因為連連受挫,李承澤鋒芒已失,倒也收斂了不少。

    整個宴會在胡御道插科打諢之下,變得十分輕鬆。就連李承澤也感覺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至少沒有人在註意他的窘態。

    直到深夜,宴會才正式結束。

    大多數賓客都已經離開呂府。

    一盞盞象徵光明的燈籠被高高的掛起,讓整個呂府格外的明亮。

    一個個奴僕在管家呂才的帶領下,借助高懸的燈光將殘羹剩飯,還有一些雜物快速的收攏打包。

    司徒刑沒有離去,胡御道,白自在,王石,李承澤等一個個北郡實權人物也被留了下來。

    他們端坐在大廳之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了宴會上的輕鬆,眼睛中更流露著一種說不出的凝重。

    彷彿是感覺到了這種凝重,就連下人收拾的動作也變得小心了不少。

    呂太公高坐在上首,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識海中的念頭更是不停的碰撞,迸發出一個個智慧的火花。

    現在知北縣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司徒刑十之八九會和他們談論糧食的問題。

    開倉放糧!

    平抑糧價!

    這是司徒刑上任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否則,知北縣必定會發生動盪,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但是,身為地方勢力的胡御道等怎麼可能甘心的讓出到嘴的肥肉?

    司徒刑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勢必要和以李家為首的地方豪族發生碰撞。

    想到即將面對的人問題,幾人快速而且隱晦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並且形成了一個短暫卻很牢固的同盟。

    也許因為同盟的關係,胡御道等人心中的不安頓時減輕不少。臉色也變得鬆弛,不負剛才的緊張。

    司徒刑靜靜的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眼神幽幽,好似在發呆,又好似在思索。任憑眾人如何窺探,都沒有辦法獲得他一絲情緒波動。更沒有辦法通過情緒波動,窺探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殘羹剩飯被下人麻利的收拾乾淨。身材婀娜的侍女端著巨大的茶托走了上來,手腳輕柔給每一個人的近前都放上了一杯清茗。

    亮黃色的茶湯,清新撲鼻的香氣,是難得的好茶,也是太公的珍藏。

    水是甘甜的泉水!

    茶是上等的古樹茶!

    泡茶的人則是二八處子!

    水好!

    茶好!

    人好!

    天時地利人和,三個因素全部聚集在一起,才能造就一杯噴香撲鼻的好茶。

    雖然只是一杯茶,卻看出了一個家族的底蘊。

    呂家不愧是上古望族!

    底蘊深厚!

    不是那些只有數十年歷史的家族能夠比擬的。

    司徒刑輕輕的用茶杯蓋推著浮起來的茶葉沫,嗅著清幽的茶香,整個腦袋就是一鬆,身體好似躺在軟綿綿的雲床之上。又好似靈魂脫離了肉體的羈絆。

    全身上下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放鬆和自在。

    「美!」

    「妙!」

    「實在是太美妙了!」

    司徒刑不顧形象,斜躺在太師椅,好似癮君子一般,臉上流露出迷醉之色。

    「好茶!」

    「真是好茶!」

    「茶湯明黃,好似琥珀甘露,茶香聚而不散,直衝腦髓,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如數打開,透著清爽,透著舒服! 」

    呂太公見司徒刑如此誇讚自己家的茗茶,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喜色。

    好馬配好鞍!

    寶劍配英雄!

    好茶,自然也需要識茶之人品鑑。

    「春初雨後,太陽剛出之時,二八少女以嘴唇含著茶葉摘下。」

    「然後放在胸口,以體溫耗費數日時間將它烘焙!」

    「最後以獨特的手法炒製。」

    「因為工序複雜,苛刻。百不存一,但是每一兩成茶,都是天價!」

    茶之道!

    可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豈是這是暴發戶能夠瞭解的。

    也只有在有著悠久傳承的豪門,才能喝道這麼一口最純粹的香茗。

    胡御道等人有些豔羨的看著司徒刑。

    如果是往常,他們定然要靜心細細品嚐。

    但現在因為心中有事情的緣故,這茶水就算再是美妙,他們也體會不到其中的三昧!

    似牛嚼牡丹一般。

    看的呂太公不由暗暗的皺眉,給這樣的人品鑑,真是可惜了自己的上等好茶。

    司徒刑全身放鬆,十分隨意的坐在太師椅之上,既不給人倨傲之感,又和人時刻保持著距離。

    胡御道,白自在,李承澤,王石等則是全身肌肉緊繃,好似戰士一般坐在那裡,臉色更是異常嚴肅。

    一動一靜!

    一個放鬆!

    一個肅穆!

    司徒刑和胡御道等人好似是兩個極端。

    但是兩個看似對立的畫面放在一起,又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司徒刑端坐在太師椅之上,眼睛好似鷹隼一般靜靜的環視四周。又好似查看自己領地的狼王。

    他並沒有立即說話。

    因為他能感覺的到異常沉默,好似木頭人一般的胡御道等人,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抗拒。

    他們在用沉默向司徒刑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就是不合作!

    「知北縣的情況很不好!」

    「今年糧食歉收,天災人禍不斷。」

    「本官希望諸位能夠竭誠合作,共同難關!」

    司徒刑眼睛好似鷹隼一般銳利,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也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胡御道,白自在等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想到司徒刑會如此的乾脆直接,和他們想的有著很大區別。

    也讓他們熄滅了插科打諢,裝聾作啞的想法。

    「大人的意思是?」

    胡御道眼睛收縮,在心裡盤算一下,有些裝傻充愣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7-31 00:59
第四百七十零章威脅

    司徒刑眼睛微瞇,好似鷹隼一般直視胡御道的眼睛,彷彿要把他徹底看穿,就在胡御道心中有些惴惴之時沒有任何遮掩的說道:

    「糧食!」

    「大量的糧食!」

    「本官需要大量的糧食平抑糧價,救濟災民,諸位也不希望知北縣餓殍遍野吧?」

    司徒刑的手臂放在桌子上,借助臂膀的力量他的身體中一節節的脊椎陡然繃直,好似飛天大龍一般,又標槍一般探出。

    司徒刑眼睛好似利刃一般鋒利,直勾勾的和胡御道等人對視。全身氣勢更是節節拔高,一道看不見的赤氣更是從他的頭頂升起最終直衝雲霄。

    咕!

    咕!

    咕!

    空中的龍氣在這股赤氣的刺激下好似滾開的沸水一般翻滾,又好似巨石落在平靜的水面之中,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一道道青銅色象徵國法,象徵秩序的鎖鏈在空中好似蟠龍一般飛舞,糾纏。形成一張巨大的網絡。

    不僅是胡御道,還是李承澤等人在這張看不見的巨網面前,就是那網中之魚,籠中之鳥。

    胡御道等人的身形不由的一僵,好似周身多了一個看不見的枷鎖,亦或者被一個洪荒猛獸盯上,不僅後背肌肉繃緊,就連全身汗毛都忍不住顫慄。

    強!

    司徒刑雖然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是全身的氣勢在國法龍氣的加持下,卻好似大山一般渾厚,又好似大海一般深邃。

    就算他們都是養氣數十載的人,也不免的出現一些頹勢。

    「這。。。」

    不知是司徒刑攜帶大義,有龍氣之助,還是他的目光太過銳利,氣勢太過渾厚,

    胡御道等人和他的眼睛對視半晌之後,好似承受不住那種刺痛,竟然開始漂移,最後更是開始躲閃。

    本就不多的氣勢也弱了不少。

    但就是如此,他們也不想放棄眼前即將得到的暴利。

    現在誰不知道,擁有糧食,只要囤積,未來必定是五倍之利,十倍之利,乃至數十倍的利潤。

    就因為司徒刑一句話,就讓他們放棄眼前即將到手的暴利。

    讓他們如何甘心?

    至於司徒刑說的餓殍遍野,那是官府的事情,和他們又有何干?

    大不了在良心過不去的時候,施捨一些稀粥就是。說不得還能搏個善人的美譽!

    想到這裡,胡御道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眼睛中陡然閃過一絲精光,他使勁的吞嚥了幾口唾液,平復了下自己有些畏懼的心,有些詭辯的說道:

    「大人!」

    「並非我等囤積居奇,哄抬物價,而是今年糧食歉收。這才。。。」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著胡御道,好似根本沒有聽他的解釋,有些粗魯武斷的打斷他的話,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斬釘截鐵的說道:

    「兩倍!」

    「衙門以平常兩倍的價格收攏你們手中的糧食。」

    「這!」

    「這!」

    「這!」

    剛才還熾烈的氣氛陡然變得安靜下來。

    知北縣幾個最大的糧商對此對視一眼,頓時變得沉默起來。

    就連最能插科打諢的胡御道也好似被風霜打了的茄子。

    兩倍價格如果是往常年份,已經非常不低。

    但是在災年中,兩倍的價格又真是不高。

    不論是胡御道,還是白自在等人,都不想將自己手中的糧食以如此低廉的價格拋售給官府。

    他們又不想,也不敢和司徒刑撕破臉皮!

    所以只有沉默。

    一個個家主都一言不發,好似鵪鶉一般縮著頭顱,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茶湯,好似裡面有著一個完全的陌生的世界。又好似裡面有著膾炙人口的詩詞文章。

    「呵呵!」

    司徒刑看著好似木雕石塑一般諸位家主,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冰冷。嘴角上翹,發出不屑的笑容。

    怪不得商君重視農耕,輕視商賈。

    因為商人實在是太貪婪!

    為了利潤,他們可以出賣自己的國家,可以出賣自己的良知,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不論大乾,還是前世。商人大多如此。

    只要給他足夠的利潤,他可以出賣一切。

    毫無底線可言。

    抗戰時期,某省商人不就是曰本人蛇鼠一窩,為侵略者籌集糧食,籌集物資。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個例,也不是只有近代才有。

    也不是只有中國才有。

    小鬍子和德國人為什麼那麼痛恨猶太人?

    因為他們好似蝗蟲又好似吸血蟲,將自己的觸鬚伸到每一個國家的動脈當中,貪婪的吮吸。

    直到掌控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或者是將他抽乾。

    正如馬克思先生總結的那樣。

    當利潤達到百分之十的時候,他們將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五十的時候,他們將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一百的時候,他們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他們敢於冒絞刑的危險。

    而現在知北縣糧食的利潤遠遠超過了百分之三百,甚至能夠達到百分之五百,乃至百分之一千!

    在這麼巨大的利潤促使下,每一個商人都慾令智昏,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語言都會變得空洞。

    和這些商人談法律?

    和這些商人談良知?

    和這些商人談道德?

    別開玩笑了!

    他們是商人,不是聖母,他們追尋的是利潤,哪怕這份利潤是被鮮血染紅的,或者是用纍纍白骨堆砌。

    有了這個認識,司徒刑也懶得多費口舌,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好似尖銳的長刀直插胡御道等人的心臟。

    「諸位真的打算如此?」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而且也不是很尖銳,但是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肅殺。

    胡御道等人看著司徒刑冰冷的眼神,以及臉上古怪的神色,心中竟然不由的一突。

    不知為何,此時的司徒刑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彷彿只要他一個應對不當,就有可能招惹來滅頂之災。

    「這!」

    「這!」

    胡御道和白自在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猶豫以及難以決斷。

    其他幾人也是如此。

    「哼!」

    李承澤見眾人被司徒刑的威勢所攝,眼睛中出現動搖之色,心中不由的冷哼一聲。真是一群無膽鼠輩。

    「司徒大人這是威脅我等?」

    司徒刑的眼睛也微瞇起來,好似刀鋒一般銳利。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25
第四百七十一章戛然而止

    「司徒大人這是威脅我等?」

    「我等雖然是大人治下之民,但卻是地方上的鄉紳,素有名望,晚生更是出身官宦之家,有功名在身,受大乾龍氣庇佑。」

    「司徒大人,如此做,難道就不怕惡了民心。如此做,難道就不怕被禦使參上一本,吃不了兜著走麼?」

    李承澤眼睛直視司徒刑,言語非常的犀利。

    甚至說近乎於威脅!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微瞇,李承澤的話不亞於攤牌,當然也是一種變相的亮肌肉。

    正在猶豫的胡御道等人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中也重新煥發了神采,正如李承澤所說,司徒刑雖然是縣尊,對地方有守土之責。

    但自己等人都是鄉紳,在民間素有名望。

    而且經過數代經營,關係早就攀枝錯節遍佈知北縣每一個角落。

    就算司徒刑想要把他們連根拔起,也是不易。

    想到這裡,他們心中的那點擔憂瞬間被他們拋到腦後,滿腦都是那十倍之利。

    司徒刑看著一臉得意,眼睛中充滿挑釁的李承澤,以及慾令智昏的胡御道等人,心中不由暗暗的嘆息。

    慾令智昏!

    真的是慾令智昏!

    為了利潤,這些人將自己的底線,良知,道德全部都扔到了爪哇國。

    想到這裡,司徒刑也將心中那最後一絲仁慈扔掉,眼神中在也沒有溫暖之色,剩下的只有肅殺和冰冷。

    「既然如此!」

    「那不要怪本官言之不預!」

    「這!」

    「這!」

    看著司徒刑那冰冷,好似沒有人類感情的眸子,李承澤和胡御道等人的後背不由的感覺一涼,全身肌肉更是下意識的繃緊。

    這一時,胡御道等人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後悔。

    但是這一絲後悔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好似泡沫一般消散。

    三倍之利,就足以讓他們冒著被絞殺的風險!

    更何況是十倍之利?

    在這樣的利潤面前,就算明知有些許風險,他們也會好不在乎。

    「哼!」

    司徒刑眼睛如同鉤子一般在幾人的臉上劃過,最後落在李承澤的眼睛之上,和他進行對視。

    噗!

    兩人的目光好似電光,又好似拳頭一般在空中對撞,一絲絲空氣被擠壓發出好似布帛撕裂的聲音。

    李承澤陡然感覺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人重重的擂了一拳,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

    噗!

    他本就有些沉悶的胸膛,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再也忍耐不住,噴出一口熾熱的鮮血,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好似沒有血色一般蒼白。

    「你!」

    李承澤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他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他。

    他更沒有想到,司徒刑現在的修為竟然如此的高深,僅憑目光對視就傷他於無形。

    「大人!」

    「一定要和我們知北縣豪族為難?」

    胡御道等人見李承澤在司徒刑的目光下吐血,面色不由的大變。眼睛收縮,全身氣勢陡然拔高,有些質問的說道。

    李承澤是知北縣主簿李博倫的公子,更是先天境武者李鴻儒的嫡孫,身份十分尊貴。

    但就是如此,司徒刑竟然沒有任何顧忌的悍然出手,僅憑一個眼神就讓他吐血。

    這樣的實力,這樣的肆無忌憚。

    怎麼能不讓他們心中惴惴。

    但隨即一種兔死狐悲在他們的心中升騰。

    他們雖然和李家有著齷齪,對李承澤印像也是不佳,但李家是知北縣的豪族,李承澤更是知北縣本地豪族的一員。

    司徒刑如此強勢霸道,讓他們難免生出一種不滿的情緒。

    司徒刑也沒有退縮,眼睛的冰冷的和諸位家主對視,好似守護領地的狼王一般,用自己的行動,向世人證明知北縣是他的領地。

    誰也不能染指!

    靜!

    非常的靜!

    不論是司徒刑還是胡御道等人都沒有率先開口的打算。

    他們都試圖用自己的氣勢,壓倒對手,然後讓對方屈服。

    胡御道,白自在,李承澤,王石等各位家主的頭頂氣運勾連在一起,形成一片好似琥珀,又好似雲錦的氣團。

    在他們氣團的中央,更有一根氣柱好似棍棒一般橫掃。

    司徒刑頭頂的氣運,在氣柱的撞擊下,竟然出現了一絲絲波瀾。

    「這!」

    司徒刑眼神迷離,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空中。

    他沒有想到,這些家主竟然能夠放下以前的齷齪,聯合起來和他進行抗衡。

    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司徒刑要做的事情,傷害了知北縣豪族大多數人的利益。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又有李承澤,胡御道的穿針引線,一個個豪族隱隱有了聯合的趨勢。

    轟!

    巨大的氣柱好似波浪一般衝擊。

    司徒刑的氣運不由的發生一陣陣搖晃,好似被海水的浸泡的危樓,好似隨時都可能崩塌。

    但是,司徒刑的眼睛中並沒有流露擔憂恐懼之色。

    因為就在他的氣運被地方豪族聯合衝擊的時候,空中像徵國運的龍氣陡然垂下。

    赤色的龍氣好似定盤的星,又好似冒出海面的磐石。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不論是多麼大的風浪還是衝擊,都沒有辦法撼動他半分。

    「龍氣是民心凝聚!」

    「我要地方豪族開倉放糧,固然惡了他們,但是卻收穫了民心。」

    「民心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些地方豪族如此的貪婪,絲毫不將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必定會被龍氣所忌!」

    司徒刑端坐在太師椅之上,眼簾下垂,好似假寐一般坐在那裡。但是心中去掀起了驚天駭浪。

    龍氣的變化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那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地方豪族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胡御道,李承澤等人看著好似假寐一般,絲毫不見退縮的司徒刑。

    心中不由的著急,隱晦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苦笑和無奈。趁著司徒刑假寐的功夫,他們在角落裡小聲商量了一會,不顧李承澤鐵青的臉色,胡御道疾步上前,小聲說道:

    「大人!」

    「開倉放糧,真的不行!」

    「但我們也是本地鄉紳,自然不能見百姓活活餓死!」

    「我們大家商量了,每家願意出五百石糧食,幫助百姓度過難關!」

    司徒刑緊閉的眼睛慢慢的睜開,每家五百石糧食,少說也有幾千石,一石糧食是一百市斤,幾千石就是幾十萬斤糧食!

    如果常人食用,可以吃上百年。

    但是,對一縣之地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少!」

    司徒刑眼睛睜開,環顧四周,幽幽的說道:

    胡御道看著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如同重擊,心頭更是一滯,心中的憤怒再也忍耐哦不住。臉上流露出憤怒之色,大聲呵斥道:

    「大人休要太過過分!」

    「該死!」

    「我就說咱們不應該妥協!」

    李承澤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的汗毛炸立,一臉的惱怒和憤慨。

    「大人!」

    「如此做,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幾千石糧食已經不少了。」

    「如果不是以前咱們見過,有過幾分交情,又有胡兄在其中斡旋,我等定然不會同意的,人要知足!」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自在眼睛微瞇,臉色鐵青的說道。

    「就是!」

    「大人!」

    「過分了!」

    王石等人也坐直了自己的腰板,臉色鐵青,眼神冰冷好似角鬥士一般看著司徒刑。

    「大人這是巧取豪奪!」

    「太祖有明喻:官不得與民爭利。」

    「這些糧食都是我等私產,豈能因為大人一句話就如數上交?」

    「如果真的如此,大乾還有王法麼?」

    「就是!」

    「真是無法無天!」

    「大人是一縣之父母,應該為民做主,豈能做出如此巧取豪奪之舉?」

    「大人,就不怕言官,就不怕三法司麼?」

    一個個家主也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伸出了自己的爪牙,為了讓司徒刑打消念頭,他們或者是曉之以理,或者是動之以情,或者是直接進行威脅。

    「過分?」

    「有悖國法?」

    「無法無天?」

    司徒刑好似沒有看到眾人眼睛中的冷漠和憤怒,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有些譏諷的說道:

    「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本官就算再過分,還能有在座的諸位過分?」

    「諸位口口聲聲說王法,又有幾位遵守過王法? 」

    司徒刑的眼睛譏諷的在眾人的臉上劃過,從袖子裡拿出幾本文扎,聲音冰冷好似數九寒風一般。

    「白家二公子強搶民女,還利用關係,將苦主關入大牢!」

    「王家強取豪奪,吞併百姓的良田。」

    「胡家鬧市縱馬,傷者無數。」

    「李家收受賄賂,徇私枉法!」

    隨著司徒刑將一個個手札扔在他們面前。

    眾人臉上義憤填膺的情緒戛然而止。

    侵佔土地!

    縱馬傷人!

    巧取豪奪!

    強搶民女!

    。。。

    「各位肆無忌憚之時,可曾考慮過王法?」

    司徒刑的話好似鞭子,又好似巴掌重重的抽在每一個家主的臉頰之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火辣。

    「這!」

    「這!」

    「這!」

    誰也沒有想到,司徒刑還有這麼一手。

    胡御道眼睛圓睜,嘴巴大張,好似脫離了水面的遊魚,又好似被人點住了穴道,竟然好似木頭人一般呆立當場。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26
第四百七十二章 鴻門宴

    「這!」

    「這!」

    「這!」

    其他幾位家主的反應比胡御道還要誇張,好似被扼住喉嚨一般,眼睛圓睜,嘴巴大張,好似脫離了水面的魚,嘴巴不停的開合,但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司徒刑扔出的文扎,好似打在他們的軟肋,七寸之上。

    不論是能言善辯的胡御道,還是老謀深算的白自在,眼睛中都流露出惶恐之色,臉色尷尬的站在那裡,嘴巴喏喏不知說什麼才好。

    李承澤臉色鐵青,拳頭死死的攥起,指甲刺入掌心,一絲絲鮮血滴落。眼睛中充滿不甘。

    「卑鄙!」

    「真是卑鄙!」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們屈服!」

    「我是童生,有功名在身,家父是主簿,更是官身。」

    「就算你是縣令,也不能如此肆意妄為!」

    司徒刑看著滿臉憤怒,臉色鐵青的李承澤,臉上流露出驚訝譏諷之色:

    「肆意妄為?」

    「李公子這個詞用的妙啊!」

    「但是不知究竟是誰肆意妄為?流觴詩會上,李公子丟失了顏面,竟然將怒火發洩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劉氏因為遭受不了屈辱,自縊而死!」

    「那可是一條人命,究竟是誰在肆意妄為!」

    司徒刑的喝問十分有力量,李承澤的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恐慌之色。

    司徒刑環顧四周,將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擔憂恐懼不屑掙扎,還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和憤怒,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司徒刑,彷彿在無聲的控訴,控訴他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

    司徒刑直視他們的眼睛,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

    在他看來,這些鄉紳都是被以前的官員寵壞的。

    仗著山高皇帝遠,不將國法放在眼裡,真要被懲戒了,又是一肚子的委屈,好似受害者一般。

    「大人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鴻門宴啊還是捉放曹啊!?」

    面色黝黑,好似鄉間老農的王石輕輕的吹著杯子裡的茶葉沫,神色淡然的問道。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微眯,臉上流露好奇之色,有些驚訝的問道:

    「鴻門宴如何?」

    「捉放曹又如何?」

    王石輕輕的抿了一口茶葉,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之上,面色肅穆的說道:

    「鴻門宴,大人要小心魚死網破。」

    「捉放曹,我等會在原先糧食的基礎再增加一倍。」

    胡御道,白自在等人臉上不由的一滯,嘴巴微張想要反駁,但是當他們看到王石那好似狼眸一般的眼神時,全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重重的點頭,顯然是認同了這個方案。

    司徒刑眼睛如刀的看著面色淡定的王石,誰又能想到,諸家之中隱藏最深的,不是白自在,也不是胡御道,而是這個看起來好像鄉間老農,最沒有心機的王石。

    怪不得他是知北縣最大的土豪!

    「大人,這些糧食足以你和朝廷交差!」

    王石看著面無表情的司徒刑,手掌慢慢的摩挲著手掌的茶杯,好似靜靜的感觸著瓷器特有的光滑和細膩,一臉自信的說道:

    「大人,多個朋友,多條路。」

    「我等雖然人不在官場,但是在官場之中還是有不少朋友的。日後定然能幫襯上幾分。」

    「大人把我等逼上絕路,只會有百害而無一利!」

    司徒刑聽著王石軟硬皆施的話語,一時沒有言語,就在眾人以為司徒刑被說動之時,他的嘴角不由的上翹,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本官倒有一副對聯,不知幾位是否有興趣雅鑑?」

    胡御道和王石等人臉色不由的一滯,不知司徒刑為何轉變話題,但他們的臉上還是流露傾聽之色。

    司徒刑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這才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聲音抑揚頓挫的朗誦道:

    「廟小妖風大!」

    「池淺王八多!」

    司徒刑的對聯很短。

    意思也是通俗易懂。

    王石等人只感覺自己將臉伸出,讓司徒刑重重的打了一巴掌,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更流露出羞惱之色。

    「大人這是打算唱鴻門宴了?」

    王石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陰沉,手掌下意識的端起手中的茶杯,眼睛中神光閃爍,有些危險的說道。

    「我等雖然算不得豪門,更不是望族,但也在知北縣經營數百年,關係根支錯節,每個府上都有數百家丁門客!」

    「只要登高一呼,從者云集。就算胡不為在任之時,也只能安撫。」

    「司徒大人如此強勢,就不怕惹出亂子,交不了差?」

    司徒刑瞄了一眼眾人,嘴角升起一絲不屑。有些嘲諷的說道:

    「魚肯定會死,網肯定不會破!」

    「你們現在收手,本官會法外開恩,否則。。。」

    「司徒大人!」

    「真以為吃定我們不成?」

    「老夫在知北縣稱王稱霸的時候,大人還沒有斷奶呢!」

    啪!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王石陡然站起,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之中傳出老遠。

    其他幾位家主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神光,他們雖然沒有摔杯為號,但也是用盡了自己的手段。試圖聯繫外面的護衛。

    但是讓他們感到詫異的是,過了半晌,外面竟然沒有絲毫動靜。

    「這怎麼可能?」

    王石有些難以置信的奪過胡御道眼前的茶杯,重重的摜在窗戶之上。堅硬的瓷杯非常輕易的擊碎紙糊的窗戶,落在院落之中。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但是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外面好似死寂一般,不僅沒有護衛衝入,就連呂府的家丁丫鬟,都沒有一絲動靜,十分的詭異。

    「這!」

    「這怎麼可能?」

    其他幾位家主臉上的表情也都十分精彩,不論他們用盡各種手段,事先準備的各種後手都好似失靈一般。

    「精彩!」

    「十分的精彩!」

    「各位不愧是盤踞知北縣幾十年的人物,做事謹慎,在大廳四周安排了大量的暗衛。如果不是本官早有準備,恐怕還真拿不住你們。」

    司徒刑輕輕的拍掌,臉上流露出真心的讚賞之色。

    「到底還是薑是老的辣!」

    王石,胡御道,白自在等人看著癱軟在地,眼睛緊閉好似沒有筋骨的暗衛,臉色陡然變得鐵青,豁然轉頭,好似憤怒的獅子一般看著面色淡然的呂太公,嘴角挑起一絲不屑,有些憤恨的罵道:

    「叛徒!」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27
第四百七十三章不過如此

    「你竟然膽敢背叛家族!」

    「那司徒刑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

    胡御道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風輕雲淡的呂太公。

    如果不是呂太公和司徒刑裡應外合,這些武士被毫無聲息的製伏。

    其他人的面色也是大變,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之色,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呂太公竟然關鍵時刻在背後發難,絕了他們的後路。

    這樣他們如何能夠不怒?

    「究竟為什麼?」

    「為什麼如此做?你們呂家也是地方豪族一員啊?」

    「如此做,對呂家又有好處!」

    呂太公眼睛沒有絲毫的變化,靜靜的看著滿臉暴怒的王石,胡御道等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有些諷刺的說道:

    「同氣連枝?」

    「諸位在說笑吧?」

    「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的心思。」

    「你們李家,胡家,白家,哪一個不是對呂家虎視眈眈,恨不得吞之而後快。」

    胡御道,白自在等人臉色不由的微變,這的確是他們的計畫。

    李家,白家,胡家,王家等聯合起來,好似群狼狩獵一般,想要利用各種方法拖垮呂家,分食呂家。

    李家娶呂家長女就是計畫的第一步。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才聯合起來共同施壓,逼迫呂家嫁女。

    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呂家竟然和司徒刑聯手,在背後陡然發難。

    棋差一招!

    真的是棋差一招!

    想到這裡,王石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可惜懊惱之色。如果提前下手,肢解了呂家,就不會有今日的被困之險。

    「哼!」

    「以為如此就能困住我等?」

    王石和胡御道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重重的點頭。

    轟!

    胡御道的寬大的腳掌重重的砸在青石地面之上,粗壯低矮的身體好似肉球一般向外重重的撞去。

    王石的身體也是高高的躍起,手掌好似羽翼一般自然下垂,好似一頭神俊的灰鶴,又好似一支離弦的長箭,帶著呼嘯的風聲陡然射出。

    香象渡江!

    靈蛇步伐!

    八步趕蟬!

    其他家主雖然沒有胡御道和王石動作那麼迅猛,身體也頓時竄出。好似靈猴一般借助大殿的佈局向大門衝去。

    司徒刑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眼神有些發怔,好似根本沒有發現胡御道他們的驟然發難,又好似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沒有人阻攔,王石等人的速度極快。

    不過須臾的功夫就竄出百尺距離,臨近大門。

    「這!」

    呂太公的眼睛不由的收縮,一臉的震驚。但是等他真正反應過來之時,王石等人已經臨近門口,只要縱身一躍就將會出了大殿範圍。

    「快阻止他們!」

    「一定不要讓他們逃脫!」

    呂太公眼睛收縮,一臉的驚容。

    只要逃出大殿,和外面的勢力匯合,胡御道等人那真是虎入深山,猛獸脫匣。

    不僅對司徒刑是一個隱患,就連呂家也會遭受連累。

    想到這裡,他再也沒有猶豫,腳掌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青石鋪成的地面頓時被踩出一個深邃的腳印,身體蜷縮成一團,好似一隻機靈的老鼠瞬間射出。

    靈鼠偷油步伐!

    司徒刑看著呂太公的步伐,眼睛不由的一縮。

    呂家的底蘊真是深厚,竟然有這等上乘步伐。

    傳說中有一種靈鼠速度極快,最喜歡偷廟裡的燈油。為了防備靈鼠偷油,廟裡的主事將燈油點燃,讓油燈的四周變成火海。

    但是令人感到震驚的是,饒是如此,靈鼠也能瞬間穿越火海,不僅避免被火焰灼傷還能偷得香油。

    後來有武人,觀察這種老鼠的行動,創立了一門非常靈巧的步伐,叫做靈鼠偷油!

    後被皇家收錄在武庫,民間難得一見。

    沒有想到,呂太公竟然懂得這門步伐。

    呼!

    呂太公的身形好似靈鼠一般跳躍,瞬間就出現在李承澤等人的背後。

    他的手掌大張,五指微曲,好似鷹爪,又好似鉤子一般向他們的後背重重的拍落。

    胡御道等人看著近在咫尺的殿門,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得意慶幸之色。

    司徒刑還是年輕,經驗少,才沒有防備他們。

    只要出了大殿,和城裡的勢力匯合,就算司徒刑想要緝拿他們,也要顧慮他們的門客兵卒。

    看著外面的燈光,胡御道眼睛閃過一絲幽色,臉上更流露出欣喜之色。

    但就在這時,他的身體陡然一僵。背後的汗毛更是根根的立起。

    胡御道的身體非常肥胖,看起來好似孕婦,又好似圓球一般,但是他卻非常的靈活。

    只見他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在空中竟然詭異的一旋,好似籃球一般劃出美妙的弧線,不僅躲過呂太公的的一抓。,而且還速度不減的向外撞去。

    轟!

    胡御道碩大的身軀好似皮球一般重重的撞在雕花的木門之上。

    但是那個木門並沒有和他想像的那樣瞬間四分五裂,反而順著他的後背傳來一陣更加強大的力量。

    轟!

    胡御道那肥胖的身體好似皮球,又好似網球一般砸落在地面之上,頓時高高的彈起。

    轟!

    一個實木的屏風正好出現在胡御道倒退的路上。瞬間被撞得的四分五裂,幾個巨大的花瓶也沒有逃過粉身碎骨的命運!

    轟!

    轟!

    轟!

    花廳之中的擺設都遭受了無妄之災。

    正在狼狽逃竄的王石等人眼睛不由的一瞇,動作也瞬間的慢了下來。

    因為不知何時,大門之外竟然站在一個身穿黑色輕甲,腰間別著兩顆拳頭大小的流星鎚,全身肌肉隆起,好似小山一般的巨人。

    剛才胡御道身體狼狽退回,就是因為撞擊在他強壯的身軀之上。

    「好強大的力量!」

    王石的眼睛不停的收縮,有些震驚的看著僅僅倒退了一步的樊狗兒,全身的肌肉不由的緊繃。

    胡御道身形壯碩,全身力氣不下於千斤。

    好似高山滾石一般的撞擊,竟然只讓樊狗兒的身體倒退了一步。

    這得多麼大的力量啊?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難掩的驚色。

    呂太公看著倒退而回的諸人,以及好似鐵塔,又好似高山一般矗立門口的樊狗兒,心中的巨石不由的落下,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慶幸!

    幸虧司徒大人早有安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樊狗兒看流露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好似皮球一般倒彈而回,撞到數個屏風桌椅的胡御道,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異常得意的微笑。

    「胡家家主,也不過如此!」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29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天地烘爐

    「你!」

    身形有些狼狽的胡御道聽到樊狗兒的譏諷,眼睛不由的一眯,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轟!

    彷彿是要找回丟失的顏面。

    胡御道的身體再次躍起,好似一個巨大的皮球,攜帶著驚人的氣勢狠狠的向樊狗兒撞去。

    樊狗兒輕鬆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凝重。巨大好似鐵鎚一般的拳頭緊緊的攥起,肌肉緊繃,全身的氣血好似大江大河一般翻湧。

    就在他準備和胡御道再次硬碰硬之時。

    意外發生了!

    胡御道好似高山滾石一般的身軀,在空中竟然詭異的劃出一個弧度,好似球場的s球,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胡御道肉球一般的身軀竟然重重的向旁邊的窗戶撞去。

    狡猾!

    實在是狡猾!

    誰也沒有想到,看似忠厚的胡御道竟然如此的狡猾。

    樊狗兒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不過他的臉上絲毫沒有焦急之色。

    一直在觀察樊狗兒表情的胡御道,心中不由的一突,難道窗戶這裡也早有佈置?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就算心中幾個有著疑問,但也不得不好似鉛球一般撞向雕花的窗戶。

    轟!

    胡御道有些肥胖的身軀重重的撞在雕花窗戶之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將雕工精美,堪稱藝術珍品的窗戶撞成碎片。

    他的身軀也好似肉球一般彈出。

    「成功了?」

    王石看著身軀落在窗戶之外的胡御道,眼睛不由的微眯,陡然流露出興奮之色。嘴角更是升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司徒刑。

    「百密一疏!」

    「百密一疏!」

    但是他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剛才看似已經逃脫牢籠的胡御道竟然一臉恐懼的躍回。

    而在他的背後有三道劍芒,好似跗骨之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王石看著一臉驚恐狼狽的胡御道,以及充滿銳利的劍芒,眼睛不由的收縮,直勾勾的盯著窗戶方向。

    煙塵散盡,只見一個身穿青衣,全身長毛,頭戴斗笠,懷抱竹劍的白猿正在冷冷的看著他們,嘴巴裂開,好似在譏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白猿一族!」

    「他怎麼可能在這裡,而且還成為司徒刑的臂膀?」

    王石的眼睛不由的收縮,一臉的狐疑,好似有些驚訝的說道。

    「白猿一族!」

    「蠻荒的劍聖一族!」

    「他們不是世代都在深山修行麼?怎麼會出現在知北縣?」

    其他幾位家主也是臉的茫然,眼睛中更是流露出驚訝之色。

    白猿的出現,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胡御道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茫然,他有些恐懼的看著站在窗戶處的白猿。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白猿的出手的時候,他的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後背的汗毛更是根根炸立,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定然被劍芒穿身而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白猿最後手下留情。

    但是至少他還活著,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慶幸之色。

    這可怎麼辦?

    前有狼,後有虎!

    看著守在大門處好似高塔一般的樊狗兒,以及全身白毛,長劍橫空的白猿。

    不論是王石,還是白自在都沒有勇氣擅闖,畢竟胡御道的狼狽盡數落在他們的眼中。他們的戰力相當,就算硬闖也是自取其辱。

    「怎麼辦?」

    白自在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王石,希望他能儘早做出決斷。

    王石的眼睛微眯,識海中的念頭不停的碰撞,迸發出一個個智慧的火花。

    突然,他的眼睛一滯。

    好似想到了什麼。

    自己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白自在顯然也相通了這點,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重重的點頭。

    轟!

    轟!

    兩人默契的點頭之後,身軀頓時好似炸彈一般射出。

    不過他們這次並不是衝向門戶,而是同時出手,攻擊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司徒刑。

    擒賊先擒王!

    只要將司徒刑擒住。

    外面的人必定會投鼠忌器。

    這也是死中求生之法。

    李承澤面目呆滯的看著伸出大手,好似雄鷹搏兔一般的白自在和王石。

    五勞七傷掌!

    白自在的手掌張開,一絲絲綠色的病氣從他的手心中冒出。

    那病氣尚未臨身,就讓人全身發緊,胸口有著數不出的沉悶,嘔吐之感。

    一節翠綠,生機盎然的竹子,被綠色的病氣撫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枯黃,翠綠的葉子更是瞬間凋零。

    「這?」

    李承澤等人看著以肉眼可見凋零的竹子,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白自在的家族世代行醫,擁有醫家的傳承,故而每一掌揮出,都有著病氣纏繞,若是被他擊中,必定五勞七傷,沒有明醫救治,定然會五臟受損而死。

    大地社稷拳!

    王石面色黝黑,好似老農,但是他的每一拳卻出奇的沉重,好似有大地的渾厚,又有著社稷的沉重。

    大地社稷!

    是農家的秘傳,不知王石從何處得到,但是他的每一拳揮出,巨大的力量大殿都為之震顫。

    強!

    實在是太強了!

    白自在掌法的輕盈狠毒配合王石大地社稷拳的厚重霸道,產生了讓人感到心悸的破壞力。

    不論是餐桌,花瓶,板凳,植物,只要被兩人的拳勢擊中,都瞬間變成粉末。

    呂太公下意識摀住鼻子後退。生恐沾染上一絲病氣。

    司徒刑眼睛頓時一凝,臉上的輕鬆之色盡去。但是他並沒有後退。而是握緊拳頭,好似炮彈一般轟出!

    天地烘爐!

    隨著他的一拳轟出。

    整個天地都好似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丹爐,無數的地心之火噴湧而出。

    轟!

    轟!

    轟!

    熾熱的火焰好似岩漿一般在天地之間流淌,山川被溶化,河流被蒸發。

    日月在丹爐之中穿梭,慢慢的被煉成了一枚大藥!

    以天地為爐,以陰陽為炭,以日月為藥餌。

    故名曰:天地烘爐!

    這一招是《太上丹鼎經》中精髓,也是最大的殺招。

    轟!

    轟!

    轟!

    白自在的五勞七傷,王石的大地社稷,還有司徒刑的天地烘爐撞擊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形成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好似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

    不論是花草板凳,還是奇石擺件,在這樣強大的力量面前,瞬間都變得灰飛煙滅。

    大廳四周的窗戶更是瞬間炸裂,好似子彈一般向四周攢射。

    巨大的力量不僅破壞空中之物,還潛入地下,讓青色的地磚開裂,讓堅固的高牆搖晃,一塊塊堅硬的琉璃瓦從高空墜落,好似冰雹一般砸落在地面之上,瞬間摔的粉身碎骨。

    李承澤,呂太公等滿臉恐懼的後退,生恐受到波及,或者是被天上墜落的瓦片砸到。

    強!

    實在是太強了。

    本以為白自在的五勞七傷掌以及王石的大地社稷拳,已經夠強大的了。

    但是沒有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司徒刑竟然更加的強大。

    他的天地烘爐好似真正的火焰燃燒一般。

    綠色的病氣還沒有接近他,就被熾熱的火焰鍛燒成虛無之氣。

    王石那無邊無垠好似大地一般的拳意,也在烈焰的燃燒下變得枯焦,更彷彿高溫鍛燒的磚石一般隱隱有著幾分紅意。

    「這怎麼可能?」

    「先天武者!」

    「這司徒刑定然是先天武者!」

    「否則他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和拳意!」

    白自在和王石看著尚有餘力的司徒刑,他們的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流露出恐懼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他們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絕望。

    先天武者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轟!

    正如他們想像的那樣,司徒刑的拳意好似火焰一般再次爆發,巨大的力量席捲一切。

    不論是白自在,還是王石胸口都好似被重鎚狠狠的鎚擊,身體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瞬間離開地面,好似麻袋一般倒飛而出。

    轟!

    轟!

    王石和白自在的身體好似鉛球一般,撞毀了數個木架,打翻了好幾個瓷瓶。

    看的呂太公的眼睛不停的收縮,眼角更是時不時的跳動。

    這些東西,可都是他的珍藏。沒想到今日竟然毀於一旦。

    噗!

    噗!

    巨大的力量,熾熱的火焰,好似錐子一般在他們的胸口肆虐,每一下,都讓白自在和王石體會到錐心之痛。

    當第三股力量爆發的時候,他們倆人再也忍耐不住,張開嘴巴噴出一口深紅色的鮮血。

    眾人有些震驚的看著地上深紅色的鮮血。

    因為那深紅色的鮮血竟然好似煮開的沸水,在不停的翻滾,更有絲絲白色的熱氣升騰。

    火毒!

    白自在看著地上升騰著白氣的血液,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顧不得傷勢更重的王石,急忙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嗑出一枚藍色,有著幾分寒意的藥丸吞服。

    寒冰丸!

    是一種用古井寒冰,加上陰性藥材熬製的一種藥丸,無毒,但是寒性太重,常人食之,定然會血液凝結而死。

    但是,如果用來化解熾熱之毒,卻再好不過。

    白自在將此物戴在身上,本想當做避暑之物。

    沒想到今日中了司徒刑的天地烘爐,倒也可以救命。

    臉色熾紅的白自在在吞噬藥丸之後,寒冷的藥力好似冰水一般在他的經絡中流動,熾熱之氣變得柔和不少,他的面色慢慢變得平和起來。

    但是這種平和並沒有維持多久,隱藏他體內的火氣再次爆發。

    這次他不僅是臉龐變得赤紅,就連頭上的毛髮也變成了赤色。彷彿有一團火焰正在他們的頭頂燃燒。

    白自在的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震驚之色,竟然連寒冰丸都壓制不住身體內的火氣?

    司徒刑的拳法難道是超越了先天的存在?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幸虧自己剛才因為受傷,沒有圍攻司徒刑。」

    胡御道一臉後怕的看著全身赤紅,好似煮熟的兩人,幸虧剛才自己沒有進攻,否則現在定然會和兩人一樣,火氣升騰,周身熾熱欲焚。

    「還有誰想要行這擒王之舉麼?」

    司徒刑眼神如刀的看著胡御道等人,臉色冷峻,聲音冷酷的問道。

    看到全身熾熱,好似火人的白自在,以及王石,眾人不由的沉默了。

    司徒刑的強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沒有人願意和他正面。

    也正是這個原因,不論是老謀深算的胡御道,還是年輕氣盛的李承澤,都變得沉默起來。

    「哼!」

    司徒刑看著好似鵪鶉一般縮頭的眾人,心中不由的冷笑一聲,大聲喝道:

    「來人!」

    胡御道等人的臉色不由的大變,手指收縮,死死的攥緊拳頭,全身肌肉緊繃,好似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32
第四百七十五章明鏡高懸

    「你們還想反抗?」

    抱著竹劍的白猿一躍而入,看著全身緊繃,好似隨時可能暴起的胡御道等人,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感受著白猿口中的輕視和不屑,胡御道的臉色陡然變得黝黑,眼睛更流露出羞辱之色。白猿雖然強大,但是他也不是沒有底牌,就在他想要暴起之時,大門方向再度傳來轟鳴之音。

    轟!

    轟!

    轟!

    一身黑色鎧甲,好似小山巨人一般的樊狗兒手持流星鎚,全身氣血湧動,好似大江大河一般咆哮。

    他每一步落下,更好似有千鈞之重,又好似蠻牛踏蹄,整個大廳都隨之晃動。

    樊狗兒看著面色赤紅,盤膝坐在地上,正在竭盡全力對抗熱煞之氣的白自在和王石,以及面色黝黑,全身肌肉僵硬,身體下蹲,好似趴伏的猛虎,隨時可能撲出的胡御道,身體頓時移位,和白猿形成夾角牛犄之勢。

    胡御道的臉色不由的大變,如果剛才只有白猿一人,他聯合諸位家主,底牌盡出,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但是現在加上先天之境,全身氣血沉重,好似兩足蠻牛一般的樊狗兒。

    突圍而出的可能性接近於無!

    再想到身後,還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司徒刑。

    胡御道陡然好似洩了氣的皮球,圓滾滾的身體有些頹廢的癱坐在那裡,雙手伸出,放棄了抵抗。

    其他幾位家主面色更是難看,隱隱其中還有著恐懼之色。

    一網打盡!

    知北縣的當地豪族,竟然被司徒刑借助壽宴之機,一網打盡。可以預見,他們的家族勢力也必定會被司徒刑趁機拔起,家族內百年的積累也會被搶奪一空,只希望能夠家族內的人機靈,也希望司徒刑不會趕盡殺絕,給自己的家族留下一絲血脈。

    「大人,我等願意獻出全部家產,只期望大人放我等一條生路!」

    「大人,我等願意開倉放糧,救濟黎民!」

    「求大人給我等一條生路!」

    一個個家主看著四周的鐵甲兵,以及全身氣血翻騰,好似蠻獸的將領,臉上再也沒有倨傲之色,眼睛中都流露出絕望之色,有些哀求的說道。

    「大人!」

    「我等家中沒有糧食,更沒有哄抬物價,都是白家,胡家,王家,李家做的啊!」

    「沒錯!」

    「正是他們幾家喪盡天良,大發不義之財!」

    「還請大人明察!」

    胡御道豁然轉頭,看著背信棄義,落井下石的眾人,臉色陡然變得鐵青。

    其他家族依附胡家,胡御道積威日久,被他怒目而視,都下意識的低垂腦袋,眼睛中流露出膽怯之色。

    但是想到他現在已經是階下之囚,籠中之虎。

    心中膽氣又是大了起來。

    「沒錯!」

    「大人,他們不僅將知北縣的糧食收購一空,而且就連臨縣的糧食也都被他們收購過來,囤積居奇,準備高價販賣!」

    其中一個年歲不大的家族弟子壯著膽子說道。

    「大人,這和我等真的沒有關係啊!」

    「就是!」

    「就是!」

    聽著其他家族落井下石之詞,白自在,王石的臉色也陡然變得鐵青,但是他們現在是籠中之虎,只能恨恨的用眼睛瞪著眾人。

    李承澤全身緊繃,臉色蒼白,手指不停的哆嗦。但是他的頭還是高昂著,試圖保持知北縣第一公子的驕傲。

    如果是往常,這些家主定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但現在他是泥菩薩過河,其他人怎麼可能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李家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仗著李主簿的權利在城中為非作歹,尤其好人妻,這些年人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

    「喪盡天良!」

    「應該拔了他的衣冠,去掉他的功名!」

    滿臉赤紅的白自在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滿臉猙獰,出奇陌生的眾人,最後頹然的嘆息一聲,牆倒眾人推。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胡御道和白自在等人,他實在沒有想到,他們兩人竟然動作如此的迅速度,不僅將本縣的糧食收購一空,就連四周州縣的糧食也被他們高價買進。

    可以說現在知北縣方圓幾百里,都沒有多餘的糧食。

    等災年徹底的爆發,僅憑這些糧食,四大家族的財力就會翻上數倍。

    但是,他們可惜碰到了自己。

    自己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的,因為他們的錢財裡沾滿了鮮血。

    「司徒大人!」

    「這局你勝了!」

    「只希望大人看在以往的香火情分上,給我們胡家留條血脈。」

    胡御道環顧四周,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頹然的坐在那裡,眼睛中流露出嘲諷之色。

    噗!

    噗!

    端坐在地上,面色赤紅的白自在,好似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引動了傷勢,張開嘴巴又吐出一口赤色的鮮血。有些哀求的說道:

    「大人!」

    「想我白家秉承組訓世代行醫,在知北縣已經有數百年,素來有善人之名。」

    「我等子孫不肖,為祖宗抹黑。」

    「但我等雖然有罪孽,但是子嗣無辜!」

    司徒刑從太師椅上站起,走到胡御道和白自在等人近前,他沒有立即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眾人心中惴惴之時。

    司徒刑才展顏一笑,有些詫異的說道:

    「本官是人王親封的朝廷命官,更是知北縣縣尊,執政一方。」

    「為的是造福鄉鄰,為的是保境安民!」

    「我要爾等財產做甚?」

    「這!」

    眾人無不詫異的看著司徒刑。看他的面色真摯,不好似做偽,但是,如果不是為了圖謀家產,司徒刑又為何如此大張旗鼓。

    難道真是如同他所說,只是為了開倉放糧,平抑物價,給百姓一條活路?

    世上有這麼無私的人嗎?

    還是說,司徒刑真的不被錢財所動?

    「大人真的不想要我等的家財?」

    胡御道坐直身體,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司徒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那些阿堵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本官要他們做甚!」

    司徒刑大袖一揮,有些不屑的說道。

    「那大人所圖為何?」

    胡御道看著滿臉肅穆的司徒刑,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本官圖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本官圖的是明鏡高懸,青天白日!」

    「本官圖的是仰不於愧天,俯不愧於地,本官圖的是問心無愧!」

    司徒刑站直身體,面色肅穆,一臉莊重,好似宣誓一般。

    這是他的施政理念,也是他的信念。

    故而他說的異常的鄭重。

    每一句話都好似有千鈞之重。

    轟!

    彷彿是感到了司徒刑的誓言。

    晴空萬里陡然出現一聲炸雷,好似天地感應一般,空中的龍氣,法網都被陡然激活,變成一條赤龍垂下,纏繞在司徒刑身上。

    也讓司徒刑的身形變得更加的偉岸,威嚴。

    心中本來還有幾分不安,狐疑的胡御道等人心頭頓時如同雷擊一般,司徒刑的身軀站在那裡,好似問心石一般,又好似一面高懸的寶鏡。

    「明鏡高懸!」

    就在他們被氣勢所攝,心頭出現破綻之時,司徒刑在心底不由暗暗的吶喊。

    這是他擔任縣尊之後,體悟的第一個法家技能。

    借助龍氣,秩序之力,在空中形成一面好似水晶的圓鏡,最能問心。

    空中的龍氣,以及秩序之力陡然翻滾,最後化作一面好似水晶一般透明圓鏡。

    這個圓形的鏡子十分的有趣,看似好似水晶一般光亮,但是卻沒有辦法映物,雖然明鏡在不停的旋轉,但是不論是大廳,桌椅,花草等死物,在它上面都沒有倒影浮現。

    但是,他卻有叩問人心的力量。

    在他的照射下,人心頭的念頭會清晰的浮現,而且,還有叩問人心的力量。

    讓他們重新認識自己,昔日過錯行為好似走馬燈一般在心頭浮現。

    嗡!

    嗡!

    嗡!

    好似水晶一般的明鏡陡然射出一道肉眼看不到的光柱,這個光柱將胡御道,白自在等人豁然罩住。

    胡御道的眼睛陡然變得迷離起來,他好似被拉進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他好似做了一個似是非是的夢境。

    他看到了童年的自己,他看到了以殺豬為生的父親。他看到臉上始終掛著悲苦之色的母親,他看到了年幼,身體好似枯木的妹妹。

    他看到了地主老爺催租子時醜惡的嘴臉,他看到了父親臉上的愁苦,母親臉上的絕望,他聽到了妹妹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雖然年幼,但是心中卻有著難以言表的憤怒。

    他想要和那些面目可憎的人拚命,他想要用自己的肩膀撐起風雨飄搖的家。

    但是他失敗了!

    他實在是太過弱小,他除了發出不甘心的怒吼,沒有別的任何改變。

    時間流逝!

    他年幼的妹妹,被為富不仁的老爺奪走,成了一個伺候人的丫鬟,幾年以後,因為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茶盞,被人活活的打死。

    母親因為過度操勞,以及喪女之痛,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撒手人寰。

    父親靠著屠宰的手藝,將他養大,但是最終死在勞役之中。

    他機緣巧合,在荒山之中得到了一本拳譜。

    武藝有成之後,他屠盡了地主家滿門。

    。。。。

    往日的一幕幕好似走馬燈一般在他的心頭浮現。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日的瘦弱少年,成了今日的胡家大爺,更沒有想到是,他也變成了當年最憤恨的人。

    白自在也陷入了幻境。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模樣清癯的老者。

    他在那時候還只是一個小學徒,整日跟在父親身後學習醫理。

    父親跟他講的最多卻不是醫道,而是醫心!

    醫者仁心!

    這幾個字好似洪鐘大呂一般在他的心頭迴盪。

    讓他感到一種火辣辣的疼痛,好似燒紅的烙鐵,重重的落在他的心頭,讓他內心說不出的疼痛。

    更有無盡的悔恨!

    白家乃是醫家!

    沒想到到了自己這一代,竟然吃起了人血饅頭。。。

    其他人有的人見到了自己的長輩,有的人想起了自己的過去,不一而同,但是他們的內心都有著說不出的顫慄。

    還有著說不盡的後悔和愧疚!

    愧疚!

    不安!

    後悔!

    種種情緒在他們的心頭交織。最後好似洪水一般衝破他們的心防!

    「大人,我等有罪!」

    「大人,我等認罪!」

    好似多米樂骨牌一般,隨著第一個人低下他高傲的頭顱,慢慢的胡御道,白自在,王石等人也都垂嚇頭顱,滿臉的愧疚。

    站在司徒刑背後呂太公看著昔日一個個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人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眼睛中更流露出悔恨認罪之色。

    臉上頓時流露出震驚以及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麼可能?

    他們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認罪?

    按照對他們的瞭解,他們應該誓死抵賴,或者是重金聘請狀師,或者是疏通關係才是。

    怎麼可能被司徒刑三言兩語,就攻破心防?

    胡御道跪坐在地上,頭顱低垂,眼睛微紅,不時閃過複雜之色。

    究竟是什麼時候,自己變了呢?

    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如果將來,到了陰間,又應該如何面對父母,以及年幼就夭折的妹妹呢?

    「讓他們簽字畫押!」

    「押後在判!」

    「諾!」

    「諾!」

    雖然不知為何,司徒刑幾句話就讓這些老奸巨猾之輩全部招供,但衙役們動作也不慢,急忙上前,將早就準備好的筆墨放好。

    司徒刑看著這些家主在宣紙上寫著種種罪行,心中不由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大人!」

    頭顱低垂的胡御道豁然抬起頭。

    見司徒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這才重重的說道:

    「大人!」

    「我願意將所有的糧食全部捐獻。」

    「願百姓不在流離失所!」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滯,有些詫異的看著胡御道,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全部捐獻!

    那些糧食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就算胡家有錢,這樣大筆的捐贈,也必定讓他們傷筋動骨,甚至有可能直接沒落。

    「這?」

    司徒刑的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遲疑之色。

    胡御道感受到司徒刑眼睛中的遲疑,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有些感慨的說道:

    「大人不用為難。」

    「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這個道理,俺雖然大老粗,但還是明白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33
第四百七十六章 爾敢!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饑荒,我幺妹也不會被賣給田老爺!」

    「更不會因為一盞茶杯,被活活的打死,他那時候還不到七歲!」

    彷彿是想到了以前的苦楚,胡御道的眼睛陡然變得赤紅,聲音中更有了幾分悲慼。

    「我沒有罪!」

    「我沒有罪,我是童生,我有功名在身。」

    李承澤面色蒼白,看著想要上前的士卒,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司徒刑看著好似失魂落魄,歇斯底里,眼睛中有著瘋狂之色的李承澤,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有些厭惡的說道。

    「拿下!」

    「諾!」

    「諾!」

    隨著幾聲答應,花廳大門被人從外面重重的推開,全身甲冑的兵士在楊壽的帶領下魚貫而入。

    全身冰冷的煞氣讓整個花廳的溫度都陡然降低不少,就連廳中燈火在寒風中也是搖曳了幾下,讓本就昏暗的花廳變得更加的詭異。

    嗤!

    楊壽的家傳寶刀陡然出鞘,化作一道幽光留下一道青痕。

    冰寒的刀鋒緊貼著李承澤的鼻尖劃過,刺骨的寒意瞬間讓他的身體一僵,全身的汗毛更是根根立起。

    「這!」

    「可怕!」

    剛才還歇斯底里,好似瘋子一般大吼大叫的李承澤頓時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面色蒼白,全身顫慄。好似衰糠一般。

    司徒刑看著滿臉恐懼,襠部已經有了幾分濕氣的李承澤,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這樣的膽色,還敢自稱為知北縣第一公子,真是可笑。

    楊壽的眼睛中也是升起一絲不屑,這樣的膽色,也敢如此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如果不是司徒刑沒有命令,他剛才那一刀就會斬下他的頭顱。

    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承澤這才好似剛剛反應過來,一臉恐懼的看著楊壽手中的家傳寶刀,身體下意識的狼狽後退。

    不知是因為太過恐懼的關係,還是站立時間太長,他的腿腳有些發僵,後退過程中一個不注意,竟然摔倒在地,好似滾地葫蘆一般,頭巾落在地上,全身沾滿灰塵,說不出的狼狽。

    不過,他現在也不顧不得這些。

    身後好似有毒蛇猛獸一般,連滾帶爬的遠離楊壽。

    胡御道等人一臉鄙夷的看著李承澤,心中不停的唏噓。

    誰能想到,天天盛氣凌人的李承澤,竟然是這樣的貨色?

    「你不能殺我!」

    「我父親是主簿,實權在握,如果你膽敢傷害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不停向前,面色冰冷的楊壽,李承澤色厲內茬的恐嚇道。

    「哼!」

    楊壽看著色厲內茬,身體不停後縮,好似女子一般的李承澤,不由的冷哼一聲,眼睛裡充滿了不屑。

    「你不能殺我!」

    「我祖父是先天武者,你如果膽敢傷害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承澤見楊壽根本沒有畏懼的情緒,急忙大聲吼道。

    正在前進的楊壽,步伐不由的一停。

    先天武者!

    好似這四個字彷彿有某種魔力一般。

    別說是他,就連司徒刑的眼睛也不由的一滯。

    先天武者!

    這四個字蘊含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在大乾,武徒境好似走狗一般,隨處可見。

    而武徒境突破武師境的,十不存一,有的武徒甚至究其一生,也沒有辦法成為武師。

    而先天武者,則是武師境的十不存一。

    也就是說,在大乾一百個武徒中,只有一個能夠成為先天武者。

    故而,每一個先天武者都異常的強大,每一個先天武者的地位都異常的尊貴。

    李家也正是因為有一個先天武者的老祖,才能幾十年的時光,從一個沒落的小家族,成為知北縣頂級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有這麼一個先天武者的存在。

    李博倫主簿的位置穩如泰山。李家子孫肆無忌憚,就連官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我家老祖是先天武者!」

    「你們速速將我放了,否則等老祖來了。」

    「全部都要把你們斃在掌下!」

    李承澤見司徒刑和楊壽的眼睛中流露出遲疑之色,臉色陡然變得猖狂起來。

    「呵呵!」

    司徒刑看著滿臉得意,越發猖狂的李承澤,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不屑之色。

    真是子是中山狼,得意更猖狂!

    「先天武者!」

    「呵呵!」

    司徒刑輕輕的一笑,滿臉的毫不在意。

    他剛才的發愣,並不是內心產生畏懼心理,而是感到詫異,要知道知北縣雖然地理位置特殊,但也不過是一個小城。

    就和龍和不會與蛇為伍。

    先天武者也有先天武者的驕傲。

    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讓一位先天武者在這裡建立家主?

    沒想到就是他們這麼一愣神,竟然被李承澤認為是畏懼。

    實在是讓人感到可笑。

    自己可能畏懼先天武者麼?

    不說楊壽,樊狗兒都是先天強者,就說自己,也早就換血重生,成為武者,而且因為功法的關係,拳勁迅猛,直追武道宗師。

    有這樣的實力,自己可能畏懼先天武者?

    別說李家老祖只是一個先天武者,就算他是武道宗師又能耐自己如何?

    想到這裡,司徒刑眼睛的不屑之色更濃。冷冷的一笑,好似異常隨意的說道:

    「讓他閉嘴!」

    「諾!」

    楊壽的眼睛中陡然升起一絲猙獰,拳頭好似閃電一般彈出。

    突然,一陣好似龍吟一般的嘯聲由遠及近。

    天空中更是傳來空氣爆裂的聲音,一個身影,好似鯤鵬一般在空中翱翔。

    嗷!

    嗷!

    嗷!

    「爾敢!」

    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是卻蘊含著無上的決心,和無窮的霸道。

    「老祖!」

    「先天老祖到了!」

    「司徒刑,你的末日到了!」

    李承澤兩股戰戰,身體有些發軟的站在那裡,兩個眼睛向內聚攏看著楊壽好似鐵鎚一般的拳頭,形成鬥眼之狀。

    如果不是對先天老祖的崇拜,恐怕他的身體早就摔倒在地。

    但就是如此,他的內心也是如同打鼓,說不出的惴惴。

    當他聽到那熟悉的嘯聲,還有盡顯霸道的爾敢之後,他蒼白的臉色陡然呈現出一絲不正常的酡紅,好似瘋子一般揮舞自己的拳頭,有些發洩的大聲吼叫。

    彷彿這樣,才能釋放掉內心的恐懼。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00:34
第四百七十七章 鯤鵬

    「嗷!」

    「嗷!」

    「嗷!」

    咆哮聲由遠及近。

    不過須臾,李家老祖的身體就好似夜梟一般出現在呂府的上空。他的雙臂張開,手指下滑,成鉤子狀,有好似羽翼一般輕輕的拍打,他的手掌和四周空氣形成可怕的共振。形成一個個肉眼可見好似龍卷的旋轉氣旋,也正是這些氣旋的存在。

    讓他的身體詭異的靜止在空中好似懸浮一般。

    「哼!」

    楊壽麵色冷峻,看著懸浮在空中好似神魔一般的李家老祖,有些不屑的冷哼一聲,整個身體好似獨狼一般陡然竄出。

    手中的家傳寶刀更是迸發出青色,好似妖月的光輝。

    在妖月之下,有一頭四肢健壯,身體高大,全身沒有一根雜毛的白狼站在群山之巔,對著空中不停的咆哮。

    「白狼嘯月!」

    「哼!」

    「狂妄!」

    憑空站立,好似鬼神一般的李家老祖,看著高高躍起,嘴巴大張,帶著血腥之氣的白狼,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

    只見他的手掌張開,好似大鵬的羽翼,對著楊壽重重的拍下。

    「鯤鵬展翅!」

    只見空中天色好似陡然一暗,不論是星辰,還是圓月都瞬間被烏雲遮蓋,天地也因為這一片巨大的烏雲陡然變得黑暗。

    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

    「這是怎麼了?」

    楊壽有些詫異的抬頭,因為就在剛才,位於白狼頭頂的圓月,還有和他息息相關的貪狼星竟然都好似被屏蔽了一般,和他失去了聯繫。

    「不好!」

    「快撤!」

    司徒刑的頭顱抬起,下意識的看向那一片來勢洶洶的烏雲,但是他好似突然發現了什麼,眼睛陡然收縮,伸出雙手,拉著楊壽等人就向後暴退。

    白猿和樊狗兒聽到示警,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出於信任,還是瞬間身體暴退。

    就在他們的身形向後騰挪之際,空中的烏雲也現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那哪裡是什麼烏雲,分明是一隻巨鳥的翅膀。

    巨大的翅膀好似遮天巨手,帶著無上的力量重重的劈下。

    鯤鵬!

    定然是鯤鵬!

    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羽翼!

    司徒刑的身體不停的後退,心中卻好似開鍋的水一樣沸騰。

    呂太公,胡御道等人面色大變,一臉恐懼的看著空中,身形好似離開水面的飛魚不停的扭動,試圖擺脫羽翼的攻擊。

    但是因為他們沒有和司徒刑形成默契,反應稍微慢上半拍,也就是這半拍,注定他們要直面鯤鵬的鋒芒。

    轟!

    羽翼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之上。巨大的力量以羽翼為圓心形成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好似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看來。

    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面前,不論是胡御道還是呂太公,他們的身軀都好似稻草一般輕微,瞬間被巨大的力量摔飛。

    好在他們也提前做了處置,並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害。

    只是苦了那些士卒,他們不論力量還是反應速度,都沒有辦法和胡御道等人相比,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就瞬間被擊飛。

    好似風中的蝴蝶,又好似破布一般飛出,重重的撞擊在牆面或者是地面上,口中噴出鮮血,或者是筋骨折斷。

    看到樊狗兒,楊壽眼睛頓時崩裂,恨不得上去以命相搏。

    。。。。

    知北縣大牢

    一個身穿麻衣,烏黑的長發盤起,上面插著一根木雕簪子,雖然只是隨意的打扮,但卻有著說不出仙風道骨的中年人,逍遙的斜倚在犄角稻草之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稻草,說不出的自在。

    寧漢江一臉焦急的站在那裡,時不時的來回走動,嘴裡更是在不停的嘀咕著什麼。

    「書生!」

    「已經和你說過好幾次了!」

    「書生,你得罪了王家,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

    「不要想那麼多了。」

    中年道士橫了一眼,有些無奈的扶額說道。

    「我就不信!」

    「這裡難道就不是大乾的天下?」

    「難道他王家還真的能一手遮天不成?」

    寧漢江牛脾氣上來,瞪著眼睛,喘著粗氣,一臉不服的說道。

    中年道士看著滿臉擰巴,好似蠻牛一般的寧漢江,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好笑。

    「呆子!」

    「真是一個書呆子!」

    「王家在知北縣盤踞了百年,勢力根支錯節,一般人招惹不得。你這個書生,和他們對著干,他們豈能讓你好過。」

    「哼!」

    寧漢江顯然對書呆子這個外號不是很喜歡,虎著臉也不坐下,就站在那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書呆子,你也別不服氣。」

    「老夫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早就中了舉人。哪裡有你這般窩囊!」

    中年道士吐掉口中的茅草,有些得意的說道。

    「人情達練即文章!」

    「書呆子,你還差的遠!」

    寧漢江被中年人說的有些不服氣,好似抬槓一般說道:

    「你這般厲害,為何被困在這牢籠之中,不得脫身?」

    中年人也不生氣,眼睛中流露出幽幽之色,過了半晌,才淡淡的說道:

    「哼!」

    「如果老夫想要離開,就憑外面那幾個蝦兵蟹將的人還能攔得住我?」

    「老夫只是不願意離去了罷了!」

    「這裡多好,吃飽了就睡覺。什麼也不用做,這才是真正的大自在,多少人羨慕不得。」

    寧漢江好似雷擊一般,眼睛大睜,他實在沒有想到,原來這中年人一直不離去,竟然打得這個主意。

    看著躺在稻草之上,眼睛微閉,好似假寐的中年人嘴巴微張,想要說點什麼,但卻又不知如何回應,最後只能化作無奈的嘆息,在心中說上一句,人各有志。

    突然!

    正在假寐的中年人眼睛陡然睜開,臉上掛滿了驚容。

    他的眼睛直視呂府方向,竟然出奇的銳利,好似能夠看穿無數的空間和重重的阻礙一般。

    「怎麼了?」

    「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寧漢江被嚇了一跳,看著眼睛銳利,全身氣勢不停上升,好似猛虎,又好似惡龍一般的中年人。心中充滿古怪,滿臉詫異的問道。

    「逼得我十年不敢出牢籠一步的人,再次出手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來到了知北縣,竟然讓那頭年老的鯤鵬忍不住親自出手?」

    中年男人臉色陡然大變,眼睛中充滿了狐疑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難道是神都出來的大人物?」

    「還是宗門的絕世天驕?」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 19:40
第四百七十八章外域國獸

    「是誰有那麼可怕,竟然讓你躲在牢獄之中十數年?」

    寧漢江眼睛圓睜,看著滿臉凝重的中年人,有些詫異的說道。

    他雖然有時候噎中年人,但是對他的實力還是有瞭解的,在他看來,中年人胸中自成天地,有經天緯地之才,就算朝中的諸位大人,恐怕也少有能及。

    但就是這樣的人,竟然被嚇得躲藏在大牢之中,不敢邁出一步。

    那人究竟是多麼驚才豔豔?

    「難道他也有狀元之才?或者是某個宗門的強者?」

    中年男人臉色流露出一絲苦澀,有些幽幽的說道: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齊諧》者,志怪者也。

    《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

    寧漢江眼睛怔怔,嘴巴微張,過了半晌才重重的吐出兩個鼻音。

    鯤鵬!

    這兩個字彷彿有著某種巨大的魔力,又好似有著千鈞之重,不僅是寧漢江,還是中年人都陷入了沉默。

    鯤鵬!

    幼年的時候是一條,名字叫做鯤,這條魚很大,不知幾千里長,成熟之後變成鳥,翅膀能夠遮天蔽日。

    北冥是古代地名,也就是現在的外域。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外域諸國將鯤鵬奉為國獸。

    更根據鯤鵬的姿態,汲取外域拳術精華,形成了一套足以鎮壓諸天的拳術《大鯤鵬術》,非王族血脈不能修行。

    每一位掌握了《大鯤鵬術》的王族,戰力都十分強悍,遠超同階。

    寧漢江怎麼也沒有想到,知北縣這樣的彈丸之地,竟然有一位外域王族在這裡隱居。

    這也是為什麼中年人十數年藏身牢獄,不敢外出的原因。

    「鯤鵬,竟然是外域王族,那豈不是說,外面和他交手的人很危險?」

    寧漢江眼睛迷離有些擔憂的說道。

    中年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

    「白狼嘯月!」

    「飛熊出山!」

    「白猿劍法!」

    楊壽,白猿,樊狗兒三人全身氣血崩騰,好似江河一般,手掌的長刀,竹劍,流星鎚攜帶著難以想像的威勢,對著空中的李家老祖重重的砸去。

    一頭全身沒有一根雜毛的白狼,從懸崖上高高的躍起,在皎潔明月的照射下張開了血盆大口。

    一頭全身漆黑,長著翅膀的巨熊,伸出自己那堪稱恐懼的巨掌,向前重重的一撈,巨大的力量捏爆空氣,發出一陣陣好似鞭炮一般的巨響。

    一絲劍光,好似髮絲一般孱弱,但是卻出奇的銳利,不論是空氣,灰塵,還是堅硬的岩石都被他輕易的切成兩段,斷口處更是出奇的光滑。

    楊壽,白猿,樊狗兒的眼睛微瞇,心中流露出激動之色。

    三人的合擊,爆發出的威力,就連他們自己也感到暗暗的心折。

    他們甚至有一種感覺,就算李家老祖是先天巔峰,也不敢硬碰。

    但是,事實很快就給了他們一耳光。

    李家老祖那好似羽翼的大手伸出。

    只見空中陡然出現一大片無邊無垠的黑海,連綿不絕烏雲遮擋住了天上的明月,有著無數的海浪崩塌,高聳,最終留下一段段白痕。

    不知過了多久,圓月擺脫了烏雲,將皎潔的月光灑向黑色的海洋。

    借助朦朧的月光,眾人看到一大片黑色的陰影浮現。

    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一頭不知幾千里長的大魚陡然浮出海面。

    轟!

    大魚還沒有露出全貌,但是難以言表的氣勢已經鋪面而來。

    強!

    強!

    難以形容的強!

    在他的面前,不論是白狼,飛熊,還是劍光,都好似繁星遇到明月,瞬間都變得黯然失色。

    「退!」

    「速退!」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司徒刑的眼睛也不停的收縮,他沒有任何猶豫的上前,手指聚攏形成拳形,好似砲彈一般轟出!

    「天地烘爐!」

    一個巨大的,頂天立地的青銅丹爐出現在黑海之上,這個丹爐攜帶著萬鈞之力重重的砸向鯤魚!

    樊狗兒等人也藉助這個契機,身形不停的後退。

    轟!

    轟!

    轟!

    司徒刑的拳勁和李家老祖的拳勁碰撞,形成好似漣漪一般的衝擊波,不論是高牆,還是地面瞬間被撕碎。

    青石地面好似被鐵犁翻過,青石粉碎,露出黑色泥土的地面,堅固的牆壁也瞬間被推倒,幾個士卒躲避不及,竟然被活埋在青石之下。

    「諾!」

    「諾!」

    「諾!」

    楊壽,樊狗兒,白猿眼睛中流露出一絲不甘之色,但是也明白,站在空中,好似鯤鵬一般,又好似鬼神的男子,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留在這裡,除了讓司徒刑分心之外,不會有任何幫助。

    想到這裡,他們也不再堅持。

    身體好似砲彈一般向後攢射。

    站在空中,背負雙手,好似鯤鵬一般的李家老祖也不追趕,打敗先天武者容易,但是想要斬殺他們卻是不易。

    因為每一個先天武者的生命力,速度都是十分強悍的。

    如果先天武者想要逃命,同階很難將他斬殺。

    他雖然有自信擊敗幾人,但是卻沒有斬殺他們的把握,所以他並沒有追殺,只是眼睛下垂,一臉戲虐看著好似螞蟻一般的司徒刑。

    螞蟻!

    沒錯!

    司徒刑雖然實力不錯,更是縣尊。

    但是在身負鯤鵬傳承的李家老祖眼中,他就是一隻螞蟻,往日就算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今日親自出手,只是這只螞蟻看起來比較強壯,而且不知死活的挑戰李家的權威。

    「老祖!」

    「殺了他!」

    李承澤看著站在空中,好似神魔,又好似鯤鵬,氣勢驚人的李家老祖,眼睛中頓時流露出欣喜之色,有些癲狂的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怒聲吼道。

    李家老祖腳踏虛空,眼睛下垂,看著獨身站立在大廳廢墟之前,面色堅毅,好似鐵人一般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好似貓抓老鼠一般的神色,輕視之意溢於言表。

    「當然!」

    「想來是老祖閉關時間太長,以至於現在很多人都忘記了畏懼。」

    「忘記了老祖的存在!」

    「以至於什麼人,都膽敢挑釁李家!」

    轟!

    轟!

    轟!

    隨著這幾句話落地,李家老祖全身的氣勢好似芝麻一般不停的拔高。

    到最後更是形成一個巨大的龍捲。不停的肆虐,呂府的建築,還有花草,很多都被連根拔起,露出光禿禿的地面。

    不論是王石,還是胡御道等人,都被這股氣勢所攝,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慄,腿部更是發軟。好在這些人也都是經驗豐富。

    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身體腳上好似安裝彈簧一般,瞬間後撤。

    司徒刑的身體並沒有後退,他眼睛不停的收縮,臉色凝重的看著空中。全身血液在巨大心臟的推動下,在血管之中奔湧,好似大江大河一般發出驚人的咆哮聲。

    一絲絲血氣在他的頭頂凝聚,最後好似雲煙一般升騰,形成一根肉眼可見的精氣狼煙。

    不過,和武聖的精氣狼煙相比。

    司徒刑頭頂的精氣狼煙,要稀薄不少,而且在微風的吹動下,不停的晃動,好似隨時都可能崩潰一般。

    但就是如此,司徒刑的身份也呼之慾出!

    先天武者!

    站在空中的李家老祖也第一次流露出凝重之色,但是他並沒有後退,更沒有害怕。

    雖然都是先天武者,但是根據拳術等級不同,差距還是很大的。

    大鯤鵬術是外域王族的拳法,每一拳揮出都有鯤鵬之力。

    根本不是普通先天武者能夠抗衡的。

    否則,楊壽,樊狗兒等人也不會一見鯤鵬老祖就敗退。

    他不相信,司徒刑的拳術在大鯤鵬術之上,故而,就算司徒刑成就先天武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僅僅是讓他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凝重而已。

    「雖然你也是先天武者!」

    「但老祖會讓清醒的認識到,先天武者之間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哼!」

    司徒刑的眼睛陡然變得冰冷,全身氣勢不停的上升,雖然還未曾交手,但是兩人之間的氣場已經碰撞數次。

    每一次碰撞,空氣都會發出噗噗好似鞭炮一般的響聲。

    但是詭異的是,每一次碰撞響聲就越來越弱,到最後更好似微不可聞。

    但是司徒刑和李家老祖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到最後更是鐵青,好似能夠滴出水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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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