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392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4 12:23
第四百四十九章地牛翻身

    轟!

    轟!

    轟!

    中軍大帳之外的銅鼓再次被人捶響,好似雷聲一般的聲音在山巒之間翻滾。

    正在和一頭妖狼對峙的薛禮聽到密集的鼓聲,眼睛不由的一滯。

    「到時間了麼?」

    「但是這頭妖狼還沒有授首!」

    「這麼放棄,委實可惜!」

    對面的妖狼也彷彿發現了薛禮的猶豫,冰冷的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輕鬆之色。

    這個可怕的人類總算要撤退了。

    就在它流露出懈怠之色的那麼一瞬間,薛禮的眼睛陡然一亮。

    「閃電戟!」

    一身銀甲的薛禮眼睛微瞇,全身氣血好似狼煙一般翻滾。手中的方天畫戟正對空中在,一道道電流好似銀蛇蛟龍一般纏繞,時不時發出劈啪的響聲。

    「嗷!」

    一頭全身籠罩在黑氣當中,體型巨大的妖狼不停的對天咆哮。

    「電龍擊!」

    雪白不知何等材質製成的方天畫戟好似一條電龍在空中翻滾。

    巨大的妖狼也從地上躍起,好似敏捷的刺客,又好似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以十分刁鑽的角度撲向薛禮的腰腹軟肋。

    嘭!

    閃爍著寒光好似電龍一般的方天畫戟和妖狼的撞擊在一起。

    巨大的力量傳來,一身鎧甲,全身氣血旺盛,好似雙足蠻牛一般薛禮竟然被撞的倒退了兩三步才站穩身形。

    不過,妖狼看起來則要淒慘不少,本來光滑的皮毛被強大的雷電燒焦,裸露出血淋淋的皮肉。

    嗷!

    妖狼有些恐懼的看著薛禮手中閃爍著電光的方天畫戟。

    上面蘊含的雷電之力,對妖族來說有著天生的克制。並且還具有麻痺的特效。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速度比剛才已經慢上了不少。

    嗷!

    妖狼好似被激發出了兇性,他的眼睛中流露出凶狠之色,身體下伏,尾巴上翹,好似一張被折彎了的長弓。

    更好似一支隨時可能離弦而出的長箭。

    薛禮手持方天畫戟,一臉警覺的看著對面的妖狼,並沒有因為略佔上風就馬虎大意。

    嗷!

    一人一狼對峙了幾息功夫。

    全身妖氣瀰漫的妖狼陡然竄起,薛禮下意識的讓手中的方天畫戟格擋。

    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妖狼不進反退。

    在薛禮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剛才威風凜凜,好似想要拚命的妖狼竟然夾著尾巴逃跑了。

    不過薛禮的反應也是不慢,身體下蹲重心下垂,雙足使勁的抓在地上,好似騎馬又好似乘舟一般。

    啾!

    啾!

    啾!

    妖狼後退的速度很快,但是薛禮的速度也不慢。

    他的胯下彷彿有一匹看不見的千里良駒,迸發出驚人的速度。

    手中的方天畫戟好似長刀一般重重的劈下。

    轟!

    轟!

    轟!

    隨著鼓聲的傳遞,一個個將士停下了狩獵,他們都攜帶著自己的獵物,好似滿載而歸的螞蟻向中軍大帳的方向匯聚。

    麋鹿,野牛,野狼,野兔,鴻雁,各種各樣的獵物在牛犇那裡登記後被隨意的丟在帳篷之前,很快就堆積成了一個不小的肉丘。

    這些肉食會被軍中的火頭軍做出肉糜,或者是行軍之時的乾糧。

    幾個回來比較早的身穿紅色衣服的火頭軍在登記好自己的收穫之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整理。

    肉質最過肥美的被挑出來,開膛破肚,去除內臟之後,會被醃製。

    而那些肉質發澀發酸的,不是很好吃的妖獸,他們也沒有浪費,將皮毛剝下來,準備做成禦寒之物。

    「好刀工!」

    看著一個火頭軍用窄窄的刀片,好似庖丁解牛一般,輕易的將一頭妖獸骨肉分離,而絲毫不損傷刀鋒。

    眾人在心中不由暗暗的讚嘆道。

    彷彿是感覺到了眾人眼睛裡的讚嘆之色。

    那個火頭軍愈發的努力,不知何種材質打造的廚刀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旋轉,在日光中好似一個奪目的光輪。

    庖丁解牛刀!

    斬!

    斬!

    斬!

    幾道寒光閃爍,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搖曳的刀痕。

    眾人有些詫異的看著完好無損的野牛,不知道那個夥頭兵究竟有什麼意圖。

    就在眾人心中感到不解的時候,野牛的骨架中陡然傳來一陣陣好似物體脫落的聲音。

    轟!

    轟!

    轟!

    一大塊,一大塊的牛肉竟然從骨架上自己脫落下來,砸落在地面之上。

    「好可怕的火頭軍!」

    「好厲害的刀工!」

    「剛才那幾下看似隨意的揮舞,竟然將牛骨和肌肉之間的肌腱全數斬斷。這是什麼樣的刀法。。 。」

    「就算庖丁解牛,也不過如此吧!」

    「火頭軍中真是藏龍臥虎!」

    轟!

    轟!

    轟!

    就在眾人在心中暗暗讚嘆的時候,地面上陡然傳來一陣陣輕微的波動。這個震動波剛開始的時候非常的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地面的震動越發的強烈起來。

    轟!

    轟!

    轟!

    彷彿有一頭巨大的蠻牛正在大地上跳躍,又好似有一座小山正在傾斜,因為巨大的力量衝擊,地面上才形成這種特殊的震動。

    「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巨大的妖獸想要襲擊營地麼?」

    不論是司徒刑的親兵護衛,還是剛返回營地的將士都被這股巨大的震動驚醒,手持兵刃,眼睛收縮,滿臉緊張的看著震動傳來的方向。

    轟!

    轟!

    轟!

    一個好似山丘一般的物體慢慢的出現在地平面之上。

    這個小山好似是活物一般,正在慢慢的向軍營方向移動,也正是因為他的移動,地面上才會產生好似地震一般的顫動。

    「那是!」

    「那是什麼?」

    站在軍營門口的軍士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究竟是什麼!」

    「蠻荒犀牛!」

    「而且還是成年了的蠻荒犀牛!」

    「蠻荒犀牛可是蠻荒中體型最大的妖獸之一,這一頭蠻荒犀牛就得有千鈞之重。也只有他運動的時候,才會產生這麼大的動靜。」

    「但是蠻荒犀牛不在蠻荒內部生活,到軍營附近意欲何為?」

    「難道他想要攻擊軍營不成?」

    想到了某種可能,眾人的心不由的揪起,眼神中更是冒出一道精光。

    轟!

    轟!

    轟!

    隨著蠻荒犀牛和眾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地面上的震動也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竟然好似地牛翻身一般,眾人臉上的神色也是越來越僵硬。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4 12:23
四百五十零章龍馬

    「這怎麼可能?」

    一個個士卒的眼睛圓睜,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更有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幻覺!

    定然是幻覺!

    怎麼可能是真的!

    但是等他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好似小山一般的蠻荒犀牛,還是在緩慢的向著軍營移動。

    而在蠻荒犀牛的下方,樊狗兒好似一隻強壯的螞蟻,全身肌肉凸起,本來寬鬆的鎧甲被他的肌肉撐開,露出銅澆鐵鑄一般的身軀。

    「太不可思議了!」

    「這頭蠻荒犀牛少說也得有幾千斤,他竟然能夠將他高舉過頂,這是多大的力量啊!」

    「雙臂力量少說也得有萬斤。」

    眾人看著看似全身肌肉隆起,身上鎧甲炸裂,好似巨靈神一般的樊狗兒,臉上全都流露出震驚豔羨的神色。

    強者!

    只有強者才會收穫眾人崇拜的目光。

    「蠻荒犀牛!」

    「就算在蠻荒中也是非常少見的妖獸,全身的皮甲異常的堅硬,普通的刀兵根本難傷,而且蠻荒犀牛的力量出奇的強大,奔跑速度更是不慢,可以馴服成為坐騎,也正是這個原因,本來就不多的蠻荒犀牛越發的罕見。」

    「這一頭蠻荒犀牛已經成年,頭頂的獨角更是珍貴。」

    「三個大功!」

    牛犇疾步上前,圍繞著蠻荒犀牛轉了幾圈,仔細的檢查之後,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整個犀牛全身沒有明顯的兵器傷痕。皮甲品相非常的完好。

    只有在頭部的位置有幾個好似拳頭一般的痕跡。

    這頭蠻荒犀牛竟然是被樊狗兒用拳頭活活的打死。

    這樣的戰力,這樣的力量!

    怎麼可能不讓暗暗稱奇。

    縣尊究竟是在哪裡尋來的這個怪胎,這一身的力量,恐怕不亞於古代的霸王。

    想到這裡,毫不猶豫的給樊狗兒連著記了是三個大功,四周人的臉上也流露出本該如此的表情。

    這頭蠻荒犀牛實在是太過珍貴了。

    他的骨骼,肌肉可以食用,滋補士卒的身體,從而提升整體的戰力。

    身上的皮甲可以做成刀槍不入的鎧甲。

    頭頂的獨角,可以做成藥餌,具有闢毒的奇效。有人中毒,或者是被毒物咬傷,這個獨角完全可以救人一命。

    在毒物橫行的蠻荒,真是彌足珍貴!

    所以給樊狗兒三個大功,真的沒有人感到不服氣。

    「轟!」

    「轟!」

    「轟!」

    就在眾人的心中震撼還沒有退去之時,一身銀甲,手持方天畫戟,好似溫侯再世的薛禮也騎著駿馬返回,在他的身後跟隨著一百多名火頭軍。

    每一個人身上都掛著野鹿,獐子,野狼,野豬等物,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薛禮馬上的那條全身雪白,好似沒有一絲雜毛的妖狼。

    彷彿畏懼這條妖狼,夥頭兵胯下的駿馬都下意識的遠離薛禮,但有靠近,就會全身肌肉緊繃,發出驚恐的嘶鳴。

    「好一頭畜生。」

    「就算已經死了,還有這麼強大的威勢。生前又應該是何等模樣?」

    「狼王!」

    「這頭白狼定然是這一塊區域內的狼王。」

    「否則不會有這麼強的威勢。」

    「這個薛禮名不見經傳,但是實力真的好強。」

    一個個先回來的士卒,將士看著全身上下散發著強大氣勢的薛禮,眼睛中都流露出忌憚之色。

    「孤山白狼!」

    「肉發澀,發苦,而且有微毒,不可食用,但是全身皮毛異常珍貴,腋下的裘毛更是狼毫筆的上等材料。」

    「記兩個大功! 」

    牛犇上前,接過薛禮馬背上的孤山狼王,不過他並沒有先看白狼,而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薛禮胯下的寶馬。

    虎死不倒威!

    這頭白狼是這個區域內的狼王,身上自然有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威勢。

    就算是一個屍首,普通的馬匹野獸也不敢靠近。

    但是薛禮胯下的馬竟然絲毫不受影響,真是詫異。

    難道是一匹龍馬?

    龍族善淫,喜歡到處留下血脈。

    含有龍族血脈的馬匹被統稱為龍馬,這種馬匹不僅速度快,耐力好,而且天生帶有龍威,不受威懾作用所影響。

    故而,牛犇才有這樣的懷疑。

    薛禮感受到牛犇疑惑的目光,微微的一笑,有些自得,又有些苦澀的說道:

    「這匹馬看似普通,卻是家師所賜!」

    「血脈之中蘊含著一絲真龍之力。吃的是肉,喝的是酒,某家的奉銀都被快被他吃光了!」

    「好馬!」

    「好馬!」

    「真是好馬!」

    牛犇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有些羨慕的說道。

    戰馬對戰士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更是他們的第二生命,因為一匹好的戰馬不僅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將士的戰力,關鍵時刻更能救命。

    所以,沒有將士不愛惜駿馬。

    「真是好馬!」

    剛剛回來,正在大口喝酒的樊狗兒眼睛也是不由的一亮,有些豔羨的說道。他的實力雖然已經達到先天,但卻是屠戶出身,身份卑賤,那裡曾經見過這樣好的駿馬。

    心中說不豔羨,那是不可能的。

    彷彿是感受到眾人讚賞的目光,薛禮胯下的龍馬臉上竟然流露出得意之色,看向四周戰馬的眼神中更有一種睥睨。

    彷彿他才是王者。

    說來也怪,不論是多麼烈性的戰馬,竟然都不敢和他對視,在他的眼神中都流露出退縮臣服之色。

    更有的直接前腿跪倒在地,發出悲鳴恐懼之聲,任憑他的主人如何的踢打都不敢起來。最後氣的將士們索性不再去管他們。

    「這!」

    「這!」

    看著四周將士臉上流露出的古怪之色,薛禮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臉上也流露出一絲尷尬。

    手上用力,有些警告的拍打了龍馬一下。

    但是那龍馬好似人來瘋一般,竟然絲毫不知收斂,臉上竟然流露出非常人性化的得意之色。

    更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身形好似離弦的箭枝一般射出,在營地中橫衝直撞,有幾匹戰馬躲避不及,竟然被他直接撞到在地。

    看著龍馬那得意的神色,以及充滿嘲諷的嘶吼。

    眾人眼睛中都流露出古怪之色。

    這匹龍馬也實在太頑劣了吧?

    薛禮的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四周作揖,表示歉意。

    轟!

    轟!

    轟!

    幾匹守護著馬駒的母馬被龍馬的氣勢所攝,有些狼狽的在地上翻滾,這才沒有被他撞到。

    有一頭強壯的公馬看著龍馬近乎霸道的行為,不由的怒火中燒,嘶鳴一聲。有些憤怒的高高躍起,酒碗大小的馬蹄對著龍馬的胸口重重的踏去。

    「快阻止他!」

    看著一匹龍馬就要被踐踏而死,牛犇有些心疼的喊道。

    但是眾人和龍馬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而且事情發展的也實在是太快,一切都在火石電閃之間。

    啾!

    彷彿是沒有想到有馬竟然膽敢挑釁他的威嚴,龍馬有些憤怒的嘶鳴,身體陡然後撤,避開兩隻粗壯的馬蹄之後,他那有些醜陋的馬頭竟然陡然好似毒蛇彈簧一般探出。

    尖銳的牙齒好似鋒利的匕首直接撕碎了那匹頭馬的咽喉。

    熾熱的鮮血好似湧泉一般冒出。

    「這!」

    「這!」

    眾人看著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明顯是活不了的頭馬啊,已經把頭埋在酒罈之中,好似酒鬼一般不停飲著美酒的龍馬。

    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已經難以想像的神色。

    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麼?

    薛禮的龍馬竟然將大營中的頭馬活活的咬死!

    這哪裡是馬?

    簡直就是一頭野獸!

    但是,現在應該如何處理?

    不論事情的起因如何?

    薛禮的龍馬都是惹了大禍。

    戰馬對軍人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是夥伴,更是親人。

    段虎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看著跌倒在塵埃中,眼睛慢慢沒有光澤的戰馬。

    他的戰馬死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裡,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呆滯,不知如何處理。

    牛犇看著面色難看,眼睛赤紅,隨時可能暴走的斷虎,又看了看一臉痞態,正在大口飲酒,不時發出歡快鳴叫的龍馬,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為難之色。

    按照軍法,殺害戰馬可是重罪,必定要被嚴懲。

    但是,龍馬就算是再聰慧,也只是一個畜生。

    而且,頭馬挑釁他的馬王的位置,在這種情況下,龍馬為了維持自己的威嚴,定然要將他殺死。

    從這個角度來說,是沒有什麼錯誤的。

    但是頭馬對斷虎來說,不僅是一個坐騎,更是他的夥伴和親人,被龍馬殺死在眼前,如果不給他一個交代,恐怕很難服眾。

    「這!」

    牛犇一臉的為難和糾結。

    薛禮站在那裡,眼睛中也流露出糾結之色。

    他能夠理解斷虎的心情,但是因為這個就將龍馬殺死,這也是他難以接受的。

    就在眾人正在為難之時。

    「好馬!」

    「好神兵!

    「好壯士!」

    司徒刑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的身後,看著全身隱隱肌肉張開,好似銅澆鐵鑄一般,好似蘊含著無窮力量的龍馬。

    他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讚賞之色。

    牛犇見司徒刑到來,心中不由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大人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45
第四百五十一章公平

    這頭戰馬和普通的馬匹有著很大的區別。

    不僅體型要比普通戰馬高出一頭,而且身上還有一塊塊瘢痕好似鱗片,不過最奇特的還是戰馬的牙齒,竟然鋒利,不論是粗壯的腿骨,還是堅硬的排骨,都能被他輕易的撕成碎片。

    「不愧是吃肉喝酒的龍馬!」

    「參見大人!」

    「參見大人!」

    眾人被司徒刑的聲音驚醒,急忙轉身行禮。

    轟!

    轟!

    轟!

    突然轅門方向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身輕甲的楊壽,拖著一個將近數十米,足足有水桶粗細的長蛇,巨大的馬蹄敲打在地面之上,飛濺起黝黑的泥土,好似風馳電掣一般。

    「蠻荒巨蟒!」

    「這種蟒蛇不僅體型要比普通的蟒蛇巨大,而且體內還有著一絲龍族血脈,只要長出獨角,經過天劫,就能化為蛟龍。」

    「雖然在龍族中還是最低等級的存在,但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了。」

    「這頭巨蟒頭上已經有凸起,只要在有一點機緣,就能破繭成蝶,成為蛟龍。但是可惜遇到了人劫,被楊壽斬殺!」

    「這個青臉漢子實力怎麼這麼強!」

    看著地上足足有數十米長,頭頂更有凸起的白蟒,眾人的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震驚之色。

    。。。。

    轟!

    轟!

    轟!

    中軍大帳前的兩個巨鼓被敲響,巨大的鼓聲好似雷音一般在山谷之間迴蕩。

    司徒刑面色肅穆的登上高台,眼睛如刀的環視四周,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之後,他才聲音清越的說道:

    「奉人皇聖喻,本官節制知北縣的文武!」

    「有過必罰!」

    「有功必賞!」

    「把賞銀抬上來!」

    司徒刑見士卒們的眼睛中流露出期盼之色,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諾!」

    「諾!」

    幾個身體高大,身穿甲葉的士卒跪倒在地行禮之後,轉身將兩個巨大的銅箱抬了上來。

    「打開!」

    「諾!」

    兩個士卒沒有任何猶豫的將銅箱子打開,陽光斜斜的射入銅箱子,金餅和銀錠將光線反射而出,落在人身上,格外的璀璨,離得最近的那兩個士卒全身更好似金銀鑄就一般。

    「金餅!」

    「銀錠!」

    看著整整齊齊,在陽光散發著金光的金餅銀錠,不論是軍官還是士卒的眼睛都陡然大睜,臉上更流露出迷醉之色。

    「金餅!」

    「銀錠!」

    「發達了!」

    「真的發達了!」

    每一個人的鼻息都變得粗重起來,更有人咬著自己的嘴唇,或者是使勁的攥著自己的拳頭,如果不是軍紀,他們恐怕早就歡呼起來。

    但是就是如此,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振奮歡喜之色。司徒刑眼睛微瞇,看著每一個人臉上浮現出的笑容,不由在心中暗暗的點頭。

    就在這時,牛犇等人也完成了清點,對著司徒刑輕輕的的點頭。

    「開始吧!」

    司徒刑的嘴角慢慢上翹,流露出會心的笑容,笑著說道。

    「諾!」

    收到司徒刑目光的牛犇,挺胸上前,臉上掛著肅穆之色。而他的手掌中拿著的,就是本次狩獵的清點結果。

    也是本次獎賞的依據!

    牛犇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落在他手中的文書上,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振奮和得意。

    「經過軍法司全體成員反覆核查,本次狩獵的成績如下。」

    「楊壽,蠻荒巨蟒一條,計三個大功!」

    「樊狗兒,蠻荒犀牛一頭,三個大功!」

    「薛禮,古山狼王一頭,兩個大功!」

    「李陵,蒼天飛鶴一頭,兩個大功!」

    突然牛犇的話語竟然不由的一頓,臉上流露出猶豫之色。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司徒刑的方向。

    站在下方的士卒臉色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詫異,不知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故,竟然讓牛犇如此的為難?

    司徒刑看了一眼牛犇,臉上也流露出詫異之色,上前幾步,視線在牛犇手中敞開的文書上劃過,他的眼睛裡不由的也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袁空,赤火蠻牛一頭,三個大功!

    怪不得牛犇如此的為難。

    原來,白猿不知何時偷偷的出手,在山林之中掠奪一頭赤火蠻牛。

    這種赤火蠻牛,不僅身體強壯,而且還能夠噴出火焰,頭頂的赤紅色的長角,蘊含著一絲先天火精。

    在能夠巧匠的雕琢之下,能夠成為一件不錯的法器。

    所以,經過軍法司的眾議,決定給他記上三個大功。

    但是,白猿並非人類。

    如果給他記上三個大功,如何獎賞又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司徒刑眼睛中也流露出思索之色,但是他的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

    「白猿袁空斬殺赤火蠻牛,三個大功!」

    袁空的眼睛大睜,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

    他斬殺赤火蠻牛,只是要向樊狗兒等人證明,他的實力絲毫不弱於他們。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被記功。

    他是妖族!

    和人族是兩個種族!

    而且在大乾,妖族向來被人族所排斥。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真的給他記上功勞。

    「這!」

    「大人,這不合適吧!」

    牛犇的表情不由的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小聲的說道。

    「袁空只是一個畜生!」

    「怎麼可以給記功勞!」

    「太滑稽了。」

    「司徒刑做事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這等披毛帶角之輩,有什麼資格和我等並列。」

    司徒刑環視四周,將眾人的表情全部盡收眼底。

    有驚訝的!

    有難以想像的!

    還有嘲諷的!

    還有心事重重的!

    司徒刑的這個決定,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好似一塊巨石被扔進了平靜的深潭當中,頓時掀起了驚天駭浪。眾人無不色變,就連最沉穩的楊壽,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驚色。

    「為什麼不給他記功?」

    司徒刑等眾人情緒有些平復一些之後,才朗聲說道。

    「為什麼不給他記功?」

    「袁空的實力不足以服眾?」

    「還是赤火蠻牛的價值不足三個大功?」

    「亦或者他有什麼罪行?」

    司徒刑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更是好似山巒一般渾厚,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牛犇被司徒刑的氣勢所攝,身體不由的一僵,嘴巴喏喏,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嘴巴卻好似被膠水封上一般。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不是!」

    「這些的都不是理由!」

    「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

    「那就是袁空並非人族,乃是異類!」

    司徒刑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眼睛中有著寒芒收縮,全身氣勢好似江河一般洶湧,不論是薛禮等將才,還是普通的士卒,在他的眼睛逼視下,竟然都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你們認為,人族是尊貴的。」

    「妖族是卑賤的。」

    「所以,他們沒有資格獲得封賞!」

    嘶!

    嘶!

    嘶!

    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誰也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如此的直接。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遮掩,將他們心中這些見不得人的念頭直接暴露在陽光之下。

    一個個人在司徒刑的逼視下,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正如司徒刑所說,在他們的心中,的確存在這種念頭。

    人族高貴!

    其他種族,不論是妖族,還是巫族,都是卑賤的存在。

    司徒刑看著低垂著腦袋的眾人,眼睛中流露出一絲不渝,但是他並沒有發怒。

    這種事情非常常見。並不是個別現象。

    現在整個大乾,都充斥著一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

    妖族在他們的眼中,就是蠻夷,是比奴僕還卑賤的存在。

    這樣卑賤的存在,在戰場上,也只能成為炮灰。

    怎麼可能獲得軍功呢?

    別說是異族,就算是本族。

    人族之中也有貴族和寒門!

    貴族看不起寒門,寒門仰視貴族。

    為了保持血統的純正,貴族和寒門之間甚至禁止通婚。因為這個規矩,不知道多少有情人最終勞燕分飛。

    這種在司徒刑看來是病態的思想,已經持續了數千年,已經深入到很多人的骨髓。

    也正是因為這種思想,他們才會從心裡看不起,排斥不如自己的種族和階級。

    就算在後世也不能避免。

    可以說是種族歧視,但也可以說是一種非常極端的民族自豪感。

    所以,他們有這種反應,司徒刑一點也不感覺奇怪。

    但是,司徒刑理解,並不認可。

    以前他沒有能力,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他現在是一縣之首,因為知北縣遠離大乾的關係,他手中的權柄之大,已經不在某些弱小的諸侯之下。

    他自然要改變這種不公平的製度。

    「我知道你們心中是怎麼想的!」

    「但是!」

    「這裡是軍中。」

    「這裡的每一個將士都是袍澤!」

    「是生死託付的兄弟!」

    「在這裡,不問出身,只論功績!」

    「不論是氏族,還是貧寒之輩。」

    「只要有功就賞!」

    「只要有過就罰!」

    「本官不能給你保證絕對的公平,這個世界上也不存在絕對的公平,但是本官定然會營造出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

    「只要你有本領,只要你肯努力,伍長,隊正,營正,校尉,以及更高的將領,累積功勛都可以獲得晉陞!」

    「白猿袁空斬殺赤火蠻牛有功,記三個大功!」

    「論功之後,另有賞賜!」

    白猿袁空愣愣的看著司徒刑,他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真的頂著壓力給他進行褒獎。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呆滯。

    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們聽到了什麼?

    司徒刑剛才說,不論出身,不論種族,只要有功就會得到褒獎,只要有過就會被懲處?

    公平!

    這是真的麼?

    這真的可能麼?

    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每一個人都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同僚,但是他們看到的是同樣震驚的眼神。以及一種掩藏不住的興奮!

    公平!

    每一個人的心都被觸動了!

    因為過錯被趕出軍營,更被打落奴籍的楊壽豁然抬起頭,那張有著青色胎記,看起來有幾分醜陋的臉上流露出震驚之色以及難言的興奮。

    寒門出身,一直被牛泓壓制,得不到重用的薛禮,好似寒星的眸子中陡然閃過一絲說不出的熾熱。

    屠戶出身,名在賤籍,沒有資格讀書春闈的樊狗兒,面色激動,眼睛好似太陽一般散發出熾熱的光芒。

    曹無傷!

    曹劌!

    李陵!

    一個個人的眼睛陡然亮起,整個軍陣中彷彿陡然多了無數個熾熱的太陽。在他們的注視下,空氣中的溫度都好似陡然提升不少。

    無數的人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公平!

    公平!

    公平!

    這兩個十分簡單的漢字,彷彿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魔力,讓無數的人,無數的熱血變得熾熱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45
第四百五十二章 以功換爵

    「彩!」

    「彩!」

    「彩!」

    一個士卒,兩個士卒,三個士卒,十個士卒,百個士卒,慢慢所有的士卒眼睛中都流露出激動的神色,並且大聲喝彩起來。

    彩!

    彩!

    彩!

    楊壽看著高台之上的司徒刑,感受著洶湧的民意,慢慢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攥成拳頭,舉起來在空中重重的揮舞大聲喝道:

    彩!

    彩!

    彩!

    樊狗兒也慢慢的舉起右手,攥成拳頭,重重的在空中揮舞。

    彩!

    彩!

    彩!

    薛禮,李陵,牛犇等人慢慢的都攥緊拳頭用盡全身的力量在空中揮舞,有些發洩又有些放肆的大聲喝彩道。

    彩!

    彩!

    巨大的聲音在空中迴蕩,好似巨大的雷音,又好似堂皇天音,有著說不出的威勢。

    原來的三大校尉,眼睛中都流露出恐懼之色。在這種力量面前,他們感覺自己好似螞蟻一般卑微。

    又好似在海洋中的孤舟,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們恐懼的看著四周好似癲狂,眼睛中充滿熾熱的士卒和將領,他們心中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可怕!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個個他們以前非常熟悉的人,在司徒刑的鼓動下,竟然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讓他們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如此的狂熱!

    他們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還有不滿,卻不敢宣之於口,因為他們知道。在這股力量面前,別說是他們,就算是神都中真正的貴族,皇親國戚在這樣的面前,也好似紙紮的老虎,根本不敢抖擻威風。

    如果牛將軍在此就好了,憑藉他和郡王的關係,想來司徒刑也不敢如此的大膽!

    司徒刑眼睛微眯,感受著空中狂熱的氣息,臉上流露出迷醉的神色。他的心中不由的流露出《商君書》中的一段話:

    「凡人主之所以勸民者,官爵也;國之所以興者,農戰也。今民求官爵,皆不以農戰,而以巧言虛道,此謂勞民。勞民者,其國必無力;無力者,其國必削。

    善為國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官無爵。國去言,則民朴;民朴,則不***見上利之從壹空出也,則作壹;作壹,則民不偷營;民不偷營,則多力;多力,則國強。今境內之民皆曰:「農戰可避,而官爵可得也。」是故豪傑皆可變業,務學《詩》、《書》,隨從外權,上可以得顯,下可以求官爵;要靡事商賈,為技藝,皆以避農戰。具備,國之危也。

    民以此為教者,其國必削。

    善為國者,倉廩雖滿,不偷於農;國大、民眾,不淫於言。則民朴壹。

    民朴壹,則官爵不可巧而取也。不可巧取,則奸不***不生,則主不惑。」

    這段話出自《商君書》農戰篇,大體意思是平常國君用來勉勵民眾的是官職和爵位。可是國家得以興旺的根本卻是農耕和作戰。現在民眾用來求取官職和爵位的方法都不是農耕和作戰,而是靠花言巧語和空洞無物的說教,這就讓民眾學習奸詐巧舌,不但不能興國,反而誤導了民眾。誤導了民眾,這個國家就一定會沒有實力;國家沒有實力,這個國家的力量就會被削弱。

    善於治理國家的君主,他教化民眾都是要求通過專心務農來得到官職和爵位。如果不這樣做就不會得到官職也沒有爵位。國家廢除空談,民眾樸實而且不放蕩,民眾看見國家給人們的好處都是從農耕與作戰這一途徑發出,那麼便會專心從事農耕和作戰。民眾專心從事農耕和作戰,就不會苟且謀求其它事。民眾不苟且謀求其它事,國家的實力就會雄厚,實力雄厚,國家就會強大。

    以功換爵!

    這是法家的思想最典型的體現。和儒家的「尊尊親親」有著很大的區別。

    這樣做,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任人唯親」,最大程度的避免了「裙帶關係」的影響,對將官,對士卒來說都是相對比較公平的。

    只要他們立下功勛,就會按照功勛獲得獎賞。甚至是獲得官職,爵位。

    正因為士卒和將官們知道這種制度的優點,才會士氣大振,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當然,有人高興,自然會有人不高興,受這種「以功換爵」制度影響最大的,就是以前的官僚階級,以及貴族階級。

    因為他們以前的身份優勢沒有了!

    同樣的功勞,因為身份不同,獎賞也是大有區別的。

    打比方說:功勞最大莫過於救駕!

    但是,同樣是救駕之功,如果是貴族甚至是官員,憑藉此功可以封王,封伯,最差也會獲得一個侯爺,而且還是世襲罔替的那種。

    但是如果是一個平民或者是賤籍的人有救駕之功,不僅不可能封王,封伯,甚至還有可能有殺身之禍。

    官員和貴族救駕那是忠,那是勇!

    平民救駕那卻是辱!

    對人王來說,是一種屈辱。

    很怪異的一種邏輯,但是在大乾的確是如此,同樣的功勞,身份不同,獲得的獎賞也會分為三六九等。

    憑藉這個優勢,貴族和官僚階級可以輕易的獲得功勞和賞賜,而平步青雲。

    而平民則是不同,他們需要累積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的功勞,才有可能獲得提拔。

    也正是因為這樣,真正的寒門是很難在朝堂上立足,陞遷的。

    司徒刑的這個命令,將他們最強大的優勢抹殺,他們心中怎麼可能不憤恨?

    但是司徒刑通過這條法令,將貧民階級出身的士卒,將領牢牢的聚集在自己身體周圍,僅憑他們幾個貴族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這種情況下,他們除了認命,以及心中咬牙切齒的為司徒刑記上一筆之外,又能有什麼好的辦法呢?

    但是司徒刑真的怕他們在背後記上一筆麼?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空中,隨著他對法家《商君書》農戰篇領悟的加深,空中的龍氣好似沸騰的熱水一般,不停的翻滾。

    更有一道道秩序之力,形成一根根鎖鏈,在軍營的上空交織,彷彿要形成一張全新的法度。

    轟!

    轟!

    轟!

    一道道赤色的龍氣好似蛟龍一般在空中翻雲覆雨,一道道秩序之力在空中不停的纏繞,形成一個個全新的法度。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48
第四百五十三章 跪下

    轟!

    轟!

    轟!

    一道道赤色的龍氣好似蛟龍一般在空中翻雲覆雨,赤色好似海洋一般的氣息形成一道道波浪,在空中形成驚濤駭浪,時而又陡然風平浪靜,變的詭異的平靜。

    樊狗兒,楊壽等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著天空,他們雖然看不到龍氣法網的存在。

    但是他們卻有著敏銳的直接,彷彿空中正在孕育著什麼。

    轟!

    晴空中陡然傳來一聲炸雷。空中的雲朵竟然無風自動,在空中形成好似雲錦一般的祥雲。

    「這是!」

    每一個人看著空中詭異匯聚,好似雲錦,又好似巨大棉花糖的雲朵,眼睛中都流露出差異之色。

    不正常!

    實在是不正常!

    不論是剛才的晴空炸雷,還是好似雲毯的祥雲,在他們看來都是那麼的詭異。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此地有天材地寶即將出世?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高台上的這個男人?

    一個個士卒和將領都隱晦的對視一眼,彼此都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說不出的狐疑還有說不出的震驚。

    司徒刑面色不變的站在那裡,眼睛看著空中,閃過迷離之色。

    一道道秩序之力在空中不停的纏繞,隨著秩序之力的增多,軍中的法則之力越來越強。

    一個全新的《軍法制度》正在慢慢的成型!

    有功賞!

    有過罰!

    令行禁止!

    軍法如山!

    。。。

    隨著制度的完善,象徵秩序之力的鎖鏈好似雨後春筍一般陡然的冒了出來。

    一根!

    兩根!

    三根!

    四根!

    。。。

    隨著這些秩序之力的交織,空中象徵軍法的網絡也慢慢的現出了雛形。

    和覆蓋在知北縣上空的法網比起來,這張網絡面積要小上不少,只能覆蓋整個軍營,但是看起來要比知北縣的法網純粹不少。

    青銅色的網絡閃爍著金屬的光輝,看起來好似銅澆鐵鑄一般。更有一種牢不可破的感覺。

    新誕生法網好似感覺到了司徒刑的注視,不停的顫動,發出嗡嗡之音,就好似嬰兒見到父母,竟然表現出了一種如慕之情。

    「如慕之情!」

    司徒刑面色微變,但是很快眼睛中就流露出一絲瞭然。

    這張法網是自己所建立,自己可不就他的父母。所以,法網有這種情緒,也就是不難理解。

    怪不得法家先輩能夠在法網上留下諸多後手,庇佑法家後輩。

    因為法網就是他們的孩子。

    就算人王才是法網的主宰,但是他們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留下幾個後門。

    司徒刑靜靜的體會著。

    他有一種直覺,他現在就算在法網上留下再多的後門,法網也不會反對。

    司徒刑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有後門,就意味著法網存在的漏洞。

    雖然他也知道,任何一種法律,任何一種制度,都不存在完美,更不存在天衣無縫。但是,少點漏洞總是好的。

    而且這個制度應用於軍隊,責任重大,不同於民間,漏洞自然是越少越好。

    並且,對他來說,法網不僅是他的作品,更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忍心讓自己的作品,讓自己的孩子變得千瘡百孔。

    轟!

    轟!

    轟!

    彷彿是感受到了司徒刑心中的想法,法網上傳來一陣陣歡喜,更發出好似嬰兒一般純真的笑聲。

    法網剛剛誕生,他的靈智好比剛出生的孩子。實力更是弱小。

    但是司徒刑堅信!

    只需要慢慢的完善,這張法網最終會好似種子一般,慢慢的成長,最終變成一棵參天大樹。

    嗡!

    嗡!

    嗡!

    一道鐵青色的光柱將司徒刑的身體籠罩在內,他整個人全身上下有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威嚴。

    樊狗兒等人眼睛不由的圓睜,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高台。司徒刑整個人籠罩在光柱當中,一臉的威嚴,說不出的神聖,更有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氣度。

    「這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萬勝!」

    「萬勝!」

    「萬勝!」

    士卒看著籠罩在光柱中好似神聖的司徒刑,不由的跪倒在地,眼睛中更流露出熾熱之色。

    一個!

    兩個!

    三個!

    十個!

    二十個!

    。。。

    彷彿多米樂骨牌一般,形成了一種難以抗拒的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士卒跪倒在地,越來越的士卒眼睛中流露出熾熱之色。

    到最後,就連樊狗兒,李陵,薛禮等人也都跪倒在地,以頭觸地,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這!」

    三大校尉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人跪下,其中有很多他們平日看不起的賤民,更有一些是他們曾經的同僚。

    但是當他們並不想跪下。

    因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堅持。

    論出身!

    我們是北郡豪族,甚至實力還在司徒家之上!

    論品階!

    我等雖然比司徒刑略低,但也是軍中的校尉。以往就算是牛泓主持軍政之時,也不敢讓他們跪下。

    司徒刑不過是初來乍到,在軍中尚未建立威信,怎麼敢如此對待他們?

    所以他們的身體站的筆直,好似標槍一般,他們要用這種方式捍衛自己的尊嚴,捍衛自己的堅持。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司徒刑雖然剛剛履新,但是卻通過自己的手段在潛移默化之間,獲得了大家的效忠。

    並且因為楊壽,樊狗兒等強人的加入,對有異樣心思的人有著很大的威懾,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對軍營的掌控甚至遠超牛泓的數年經營。

    鶴立雞群!

    四周的人都跪倒在地,一臉的熾熱。

    他們好似標槍一般站立,頓時有一種鶴立雞群之感。

    但是他們心中並沒有多少喜悅。

    鶴立雞群固然有錐立囊中之感,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難言的壓力和恐懼。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孤立!

    他們有一種被孤立了的感覺。

    看到四周全部跪倒,好似海洋一般的士卒時,三大校尉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恐懼。

    他們好似海上狂風暴雨中的一頁孤舟!

    隨時都有可能傾覆的危險。

    這種感覺讓他們每一個人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繃緊。

    士卒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種無言的壓力,讓他們三人的心神不由的震顫。

    恐懼好似影子一般縈繞在他們的心頭,不論如何驅趕,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獲得安穩。

    士卒們靜靜的看著幾人。

    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睛中憤怒以及不滿,卻好似實質一般。

    千夫所指!

    怒目而視!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恐怕三大校尉的身體早就變得千瘡百孔。

    三大校尉面色蒼白,眼睛有些恐懼的看著四周。一個個士卒,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們,更彷彿有一個宏大的聲音在他們的心底響起。

    跪下!

    跪下!

    跪下!

    這個聲音好似天雷一般宏大,更有著一絲難言的威嚴。

    在這種力量面前,他們所謂的尊嚴,所謂的堅持,都變得那麼的可笑,那麼的渺小。但是他們還是在堅持,這種堅持你不僅是為了自己的顏面,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態。

    在他們眼中,這次何嘗不是貴族階級和平民階級的一次交鋒?

    「我們可是貴族!」

    「我們世代都是北郡豪族!」

    「這些卑賤的奴僕怎麼敢用這種眼神注視我們?」

    一個個校尉,眼神恍惚,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們實在是難以想像,那些在他們看起來就是綿羊,任憑他們打罵,予奪的賤民竟然敢用如此凶狠的眼光看著他們。

    這以前是難以想像的。

    但是,司徒刑的到來,好似一條鯰魚,讓整個軍營都迸發出令人感到震驚的變化。

    跪下!

    但是不論他們心中如何著想。

    他們都面臨著一個重要的抉擇。

    那就是跪下還是不跪?

    跪下對他們而言代表了屈辱,不跪代表的是孤立。

    可以預見,今日他們如果繼續「鶴立雞群」下去,必定會被整個軍營所拋棄孤立。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著下方。

    三大校尉的堅持孤傲如數落在他眼中,心中不停的盤算,應該如何將這幾人清除。

    不是司徒刑霸道,就因為三大校尉沒有跪下行禮,就要將他們清理。

    而是三大校尉,給司徒刑的印象實在是太差,在他看來這幾人不過是憑藉父輩餘蔭的無能之輩。

    不要說比楊壽,薛禮等得到兵家真傳的,就算是樊狗兒這等屠戶,也要比他們強上太多。

    他們今日「鶴立雞群」的戰立,何嘗不是在向自己示威,何嘗不是在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既然不滿!

    那麼就沒有必要在軍營中呆了!

    一個軍營只能有一個聲音。

    這個事情不怪司徒刑霸道,而是軍營對司徒刑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

    太祖曾言:槍桿子裡出政權!

    在大乾的世界,這條定律同樣適用。誰掌握了軍隊,誰麾下的高手眾多,誰就有話語權,誰就是主導者。

    以前的縣令為什麼威勢不顯,那就因為他們沒有掌控軍隊。

    牛泓就好似一顆釘子,釘在心臟之上。

    現在牛泓已經拔除,司徒刑又怎麼能容忍有人挑戰他的威嚴?

    除了顏面他更不想,某天被人從背後反戈一擊!

    有給他們這個時間。

    司徒刑也不想獲得這種效忠,這種迫於壓力的效忠是最不可靠的。

    ------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49
第四百五十四章 封賞

    司徒刑看著跪倒在地眾人,眼神從好似尖刀一般從「鶴立雞群」的三大校尉身上劃過,看到他們內心不由的一驚,後背更是冷汗淋漓。

    但是司徒刑並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眼睛最終落在跪倒在地的楊壽,薛禮等人身上,面色肅穆的說道。

    「有功賞!」

    「賞功!」

    「諾!」

    牛犇一臉興奮,眼睛中流露出激動之色,大聲稱諾。

    不僅他感到激動,楊壽,薛禮,白猿,曹無傷以及站立的士卒,臉上都流露出興奮之色。

    就連四周的空氣也變得越發熾熱。

    武人尚功!

    封賞是鼓舞士氣最好的手段。

    「楊壽!」

    「末將在!」

    楊壽聽到他的名字,沒有任何猶豫的站起身上上前一步,單膝跪倒,滿臉肅穆的說道。

    「狩獵蠻荒巨蟒!」

    「三個大功,陞官三級,封校尉,著青衣,著青甲,以青龍為旗幟,組建青龍大營!」

    牛犇提著氣息,聲音在胸腔腹腔中共鳴,好似炸雷一般,不僅楊壽聽的清楚,就連整個軍營也都清晰可聞。

    「諾!」

    「謝大人賞賜!」

    楊壽的目光不由的一滯,隨即流露出狂喜之色。

    校尉軍銜!

    真是一步登天!

    要知道他以前在軍營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營正。

    這次司徒刑將他從微末直接提拔成校尉,知遇之恩,恩德不可謂不重。

    想到這裡,楊壽對著司徒刑方向恭恭敬敬的行禮,一臉的忠誠。

    司徒刑輕輕點頭,投以讚許的神色。

    楊壽身後的武士也都流露出興奮之色,他們是楊壽親自訓練的,和他有著特殊的感情,而且青龍大營的成立,必定是以他們為骨幹。

    每一個人都會得到提拔和封賞,他們怎麼可能不開心。

    「青龍營!」

    「楊壽!」

    其他人也是一臉羨慕的看著楊壽,獨領一營兵馬,校尉軍銜!

    一步登天!

    這就是一步登天!

    誰不知道楊壽的出身,一個奴僕都如此受到如此的重用,正如司徒刑所說,尊功尚賢!

    只要你有功勞,只要你有能力,哪怕你是一個卑賤的奴僕,在這裡就也會得到重用。

    楊壽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想到這裡,越來越多的人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但是讓他們感到震驚的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薛禮!」

    牛犇看了一眼身穿白衣,手持方天畫戟,好似溫侯再世的薛禮,滿臉肅穆的說道。

    「末將在!」

    薛禮的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激動,急忙上前一步行禮說道。

    「薛禮狩獵妖獸赤火白狼,兩個大功。」

    「敕封為白虎營營正,著白衣,白甲,掌白虎旗,組建白虎營!」

    牛犇見薛禮行禮之後,清了清嗓子,聲音清脆的說道。

    「諾!」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是薛禮的眼睛中還是流露出難掩的興奮。

    他斬殺赤火白狼,因為用閃電戟灼燒了皮毛的關係,被扣掉了一個功勞,所以只有兩個大功!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賞賜比楊壽低了一階。但饒是如此,也是他以前不敢想像的。

    營正!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主官。

    掌控一營,如果在累積功勞,很容易就會得到晉陞。

    吼!

    吼!

    吼!

    看著薛禮被從火頭軍直接提拔成了營正。

    不僅是火頭軍中爆發出震天的吼聲,就連其他的士卒眼睛中也流露出興奮振奮之色。

    他們真正的看到了希望!

    楊壽是司徒刑帶來的,他們並不是很瞭解。

    但是薛禮卻是他們的同袍,一個馬勺吃飯好幾年。

    他們對薛禮有著一種難言的認同感,正是這種認同感,竟然讓他們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吼!

    吼!

    周青看著薛禮上前,接過象徵著營正的令牌,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希冀的光芒。

    正如司徒刑稱諾的那樣,只要有功勛,有本領,自然會得到重用。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可能和楊壽薛禮這樣一步登天,但是累計功勞,做一個伍長,隊正還是有可能的。

    「樊狗兒聽令!」

    「諾!」

    樊狗兒好似鐵塔一般的身軀陡然向前移動半步,滿臉激動,又充滿期盼的看著。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正到了封賞之時。樊狗兒內心還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緊張。

    因為這種緊張,他的面龐說不出的僵硬,就連手心也是隱隱冒汗。

    他祖輩都是屠戶,在大乾是賤籍。

    所以他比誰都想要改變,比誰都想要出人頭地,因為他不想要他的子孫,一出生就低人一等。

    不想他的子孫,沒有機會學習,更沒有機會春闈,只能做著一些卑賤的工作。

    為了這個機會!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了劉季,投靠了司徒刑。

    為了這個機會!

    他將曹劌等人如數招到司徒刑的麾下,成立了一隻由武師組成的親衛。

    為了這個機會!

    他們在蠻荒出生入死,並且有兄弟永遠的留在了蠻荒。

    他本以為這個機會,要很久才會降臨。

    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之快。

    樊狗兒眼睛赤紅,隱隱有著淚花浮動,一臉激動的看著牛犇,等著他的敕封。

    他是如此,曹劌,曹無傷,周氏兄弟等人何嘗不是如此?

    他們在北郡雖然號稱遊俠,豈是都是一些卑賤之人。走到哪裡都遭受白眼。今日的敕封,對他們來說,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機遇。

    「末將聽令!」

    牛犇能夠理解樊狗兒的心情,這種事情他也經歷過。所以他靜靜等待,等樊狗兒的情緒平復之後在,這才朗聲說道:

    「樊狗兒!」

    「狩獵蠻荒蠻牛,三個大功!」

    「敕封為校尉,著黑甲,黑衣,掌玄武旗,組建玄武大營!」

    「諾!」

    樊狗兒的臉色陡然變得赤紅,頭顱重重的嗑下,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大人的恩德,樊狗兒永生不敢忘!」

    曹無傷等人的眼睛也陡然亮起,好似小太陽一般,有著說不出的灼熱。組建玄武大營,必定會是以遊俠兒為骨幹。

    司徒刑雖然沒有敕封他們,但是他們按照他們的功勛,必定會在玄武大營獲得一官半職。

    想到即將到手的官身,每一個人的情緒都非常的激動。

    更有人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拳頭,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李陵!」

    一身紅色外罩,背後背著巨弓的李陵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急忙上前,一臉的熱忱。

    「李陵射殺九天蒼鷹,計兩個大功!」

    「敕封為營正,著紅衣,紅甲,掌朱雀旗,組建朱雀大營!」

    「諾!」

    李陵聽到賞賜之後,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之後,面色激動的大聲應道。

    和薛禮一樣,他也被敕封了營正。

    比楊壽和樊狗兒差上一級。

    但是他心中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認為這個制度十分的公平。

    樊狗兒是一個怪胎,用拳頭將蠻荒犀牛活活的鎚死,蠻荒犀牛最珍貴的皮甲還有獨角根本沒有任何損傷。

    楊壽則狩獵的蠻荒巨蟒,是出了名的難纏,狩獵難度遠在其他妖獸之上。

    而且他也去看過屍身,巨蟒除了七寸位置有一個刀傷,其他的組織都是完整。

    設身處地,換做是他,恐怕根本沒有實力做到這一點。

    因此兩個人獲得三個大功,他心中沒有半分的不服氣。

    「兩個大功!」

    「敕封營正!」

    這個功勛,已經出乎他的預料之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得遇明主,已經是佼天之幸!

    想到這裡,李陵沒有任何猶豫的對著司徒刑叩首,表示效忠。

    司徒刑微微一笑,輕輕的點頭,滿臉的讚賞!

    李陵,薛禮都是難得的人才。

    在他看來,兩人別說是擔任一個小小的營正,就算是擔任校尉,乃至偏將都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軍中有軍中的規矩,最忌諱的就是無功高祿。

    就算司徒刑在怎麼看好,也不會做出拔苗助長之舉。

    「白猿袁空!」

    一身甲冑,身體外長著寸許白毛的袁空跳躍到司徒刑面前,抓耳撓腮,眼睛中流露出欣喜之色。

    司徒刑瞄了他一眼,臉上流露出好笑之色。

    白猿生性好動,而且不通兵法,怎麼賞賜他,著實廢了他一番腦筋。

    好在,越女劍的故事給了一定的啟發。

    中古諸侯爭霸的年代越女阿青訓練了三千越甲,越王也憑藉這三千越甲最終吞併了強吳。

    白猿袁空雖然沒有證得劍聖,也沒有阿青當年的實力。

    但是他卻是白猿一族的天才。

    百年之內最有機會證得白猿劍聖。

    而且白猿和人族都是靈長類動物,有著很多的相似,劍法上更是可以借鑑互補。

    從這個角度說,白猿訓練這些士卒還是綽綽有餘的。

    有了這個想法,所以他給白猿安排了一個比較特殊的職位!

    教頭!

    三軍總教頭!

    這裡的三軍可不是海陸空,壯男子為一軍,健壯婦女為一軍,老弱病殘為一軍。

    合起來就是三軍。

    「敕封袁空為校尉,著黃袍,黃甲,掌握騰蛇旗,擔任三軍教頭,組建劍閣,賞賜清水寶劍一柄。」

    隨著牛犇的聲音落地,眾人的眼睛中先是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白猿這個異類因為功勞真的得到了敕封。

    就算是早就有心理準備,對他們還是形成了很強的衝擊。

    隨即眼睛中都流露出狂熱之色,好似一盞盞燈燭,又好似一個個太陽。在這種氣氛的影響下,整個軍營頓時好似炸鍋一般。

    妖族出身的袁空真的獲得封賞了?

    雖然官職不如楊壽,樊狗兒等人高,但是也是一個校尉。

    正兒八經的官身。享受王朝氣運庇佑的,就算死後,在王朝氣運的庇佑下,也能轉生陰土,不會被惡鬼所擾。

    如果在人族,這可是光耀門楣的大喜事,陰地中的祖宗都要跟著受益。

    不知妖族有沒有福地,有沒有祖先?

    白猿怔怔的站在那裡,臉上流露出震驚古怪之色,他好似也被眼前的封賞弄懵。一時竟然沒有反應。

    每一個士卒都一臉羨慕的看著袁空,恨不得以身相替。

    這樣的事情,他們以前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但是這樣的事情卻真的發生了,而且就法生在他們的眼前。

    如果以前人們對司徒刑的政令還有疑問,懷疑,那麼袁空獲得敕封的事情徹底的打消了他們的疑問以及懷疑。

    平民出身的薛禮獲得了敕封!

    市井出身的樊狗兒獲得了敕封!

    奴僕出身的楊壽獲得了敕封!

    就連妖族異類出身的白猿也獲得了敕封!

    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懷疑呢?

    司徒刑言出必行,用自己的行動,真正的獲得了他們的信任和擁護。

    萬勝!

    萬勝!

    萬勝!

    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萬勝,好似星星之火,漸漸的形成了燎原之勢,越來越多的士卒眼睛狂熱的看著司徒刑,不停的高聲大喊。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51
第四百五十五章 龍氣

    城隍福地

    因為玉機子化身火焰巨人,點燃火海的關係,導致陰地實力大損。

    就連城隍福地中的神光也變得暗淡了不少。

    杜城隍,水神虞墨,門神等人各司其職,也只是僅僅維持福地不墮。

    杜城隍看著暗淡不少的神域,以及越來越黑暗可能隨時被陰氣吞沒的邊緣,眼睛中流露出焦急之色,但是他也知道。

    這樣的事情急不得。

    而且陽世對陰間影響深重。

    究竟陰間福地能不能完全恢復,除了他們神靈的努力之外,還需要陽間的祭祀,以及安穩。

    「城隍老爺,不要擔憂。」

    「司徒老爺可是難得的成年才俊,有他掌管知北縣,定然出不了大的亂子。」

    文判官看著端坐在神座之上,眼睛中有著擔憂之色的杜城隍,小聲的開解道。

    彷彿是司徒刑的名字,引起了杜城隍的回憶。

    杜城隍的臉上流露出追憶之色。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司徒刑這個書生,本城隍記憶猶新!」

    「他的書法!」

    「他的詩詞,都是一絕。」

    「本城隍當年還厚著臉皮,從傅舉人和黃文峰那酸儒的手中搶來一副《陋室銘》的真跡。」

    「本城隍當日曾想給他一個造化,用來償還這段因果,何曾想到不過大半年的功夫,他已經高中郡狀元,而且成為了知北縣的地方主官。」

    「真是造化弄人!」

    杜城隍的臉上流露出感慨之色。

    文武判官的臉上也都流露出慼慼然。

    司徒刑的造化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之外,大半年前還是一個沒有功名的白丁,半年以後,就是知北縣的主官,作為知北縣的陽世之主。

    司徒刑的階位和杜城隍相當,甚至還在他們兩人之上。

    真是世事難料!

    「雖然司徒刑素有才華。」

    「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本城隍還是擔心。」

    「現在的知北縣陽世已經是風雨飄搖,只需要輕輕的一點外力,就會好似火山噴湧一般不可收拾!」

    「說來這一切都是玉清道造的孽。如果不是玉機子變成火焰巨人,點燃火海,整個知北縣的河流也不會斷流,更不會顆粒無收。」

    想到今日的一切,杜城隍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想到這裡,本城隍恨不得將玉清道連根拔起,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文武判官臉上都流露出贊同之色,恨恨的說道:

    「如此大的罪孽!」

    「足以讓他玉清道萬劫不復!」

    「我等在知北縣也發現了其他宗門行動的蛛絲馬跡,其中更有無生教!」

    「恐怕,知北縣從此亂矣!」

    杜城隍眼神幽幽的看著空中,他的目光彷彿要刺破空間,看到陽世。

    哎!

    哎!

    文武判官想到陽世複雜的情況,眼睛中也不由的流露出無奈的神色。

    蒼蠅不叮無縫蛋!

    現在的知北縣已經是千瘡百孔,各路妖魔都已經現身。

    朝廷的力量,諸侯的力量,外域的勢力,蠻荒的觸角,宗門的計謀,鬼神的算計。。。

    各色人匯聚知北縣。

    懷著這樣或者是那樣的目的,在陰處進行著一個又一個見不得光的算計。

    群魔亂舞!

    沒錯!

    知北縣現在就是群魔亂舞。

    就算杜城隍有心瀝青政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只能無奈的看著整個局勢一步步的變化,最終滑向深淵。

    「也許,新來的縣尊司徒大人有辦法破局也說不定,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的悲觀!」

    文武判官有些試探的說道。

    杜城隍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文武判官的臉上流露出訕訕之色。

    這怎麼可能?

    別說北郡現在王朝,諸侯,宗門,外域,蠻荒勢力混雜,牽一髮而動全身。

    就說知北縣縣尉牛泓,主簿李伯倫,還有當地的家族勢力,都不是好相與的,

    上一任縣尊胡不為看似大權在握。

    但是實際上卻是在仰人鼻息。

    司徒刑初來乍到,就算有傅舉人,胡庭玉等人作為外援,恐怕短時間內也別想有所作為。

    如果是平常也就罷了。只要經營幾年,就可以慢慢的奪回權勢。

    但是現在的知北縣,最缺的就是時間。

    因為沒有人知道,知北縣這座火山什麼時候就會噴湧。

    哎!

    文武判官的臉上也流露出失落之色。

    就在這時,杜城隍的頭豁然抬起,眼睛收縮,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空中。

    因為一道象徵著敕封的龍氣竟然破開灰濛蒙的天空,好似龍蛇一般在空中盤旋,發出陣「這是?」

    「封賞!」

    「怎麼可能?」

    杜城隍看著空中盤旋好似龍蛇一般的赤色,象徵著封賞的龍氣,眼睛中流露出詫異之色。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有朝廷的恩澤落下。

    杜城隍下意識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想要接引龍氣的落下。

    但是這道龍氣並沒有和他預想的那樣,而是在他的上空盤旋幾圈之後,陡然向城樓方向激射。

    「這是?」

    「竟然不是冊封本城隍的龍氣。」

    「究竟是誰?獲得了這股龍氣?」

    杜城隍神目如電,有些好奇的看向城樓方向。

    一身甲冑,頭髮花白,臉上時常流露出愁苦之色的李射虎和往常一般站在城樓之上,那張用龍骨鍛造的巨弓被他拉開,射出一道好似龍形的箭枝。

    數十個厲鬼被刺穿,徹底的變成虛無。

    不過李射虎的眼睛中並沒有興奮,反而有著說不出的擔憂。

    因為自從討伐玉清道的戰事之後,陰地變得愈發的混亂,厲鬼越來越多,任憑他們如何討伐,都沒有辦法將他們驅除,反而城隍掌控的地域也越來小。

    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幾年,城隍的神域將會收縮到最小,最終隕落。

    李射虎搖了搖頭,將這個悲觀的想法踢出腦海。

    自己真是想多了,按照龍氣反噬的力量,恐怕用不了一年半載,自己就會隕落在龍氣反噬之下。

    趁著自己還可以,幫城隍多殺些敵人,也算報了他的收留之恩。

    突然!

    李射虎的臉色陡然大變,他有些詫異的看著空中。

    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降臨!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54
第四百五十六章 鬼王

    鬼兵見李射虎詫異的看著空中,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他們也都下意識的抬頭。

    鉛墨天空不知何時被染成了紫色。

    一股赤色的龍氣好似蟠龍一般在空中蜿蜒盤繞。

    「這是?」

    李射虎看著空中赤色,好似蟠龍一般的龍氣,眼睛中流露出震驚詫異之色。

    龍氣!

    怎麼可能有龍氣降臨?

    就在他心中充滿疑惑之時,他身上那漆黑如墨的前朝龍氣好似受到了某種刺激,好似見到生死大敵一般,化為龍形,對著空中不停的發出分惱怒的咆哮。

    前朝被今朝所滅。

    龍氣之間自然對立。

    嗷!

    前朝龍氣化作的龍形鱗甲張開,眼睛圓睜,不停的咆哮,更時不時做出攻擊的姿態。

    正在空中盤旋,好似蟠龍一般的龍氣陡然一滯,眼睛下垂,看著漆黑如墨的前朝龍氣,渾圓的龍眸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好似生氣一般,發出一聲憤怒的龍吟。

    空中紫色的天幕更是好似沸水一般,不停的翻滾。蟠龍在其中遊走,看起來好似神龍出海一般,有著說不出的威勢。

    嗷!

    漆黑如墨的前朝龍氣被蟠龍的氣勢所攝,眼睛中流露出退卻的神色。

    但是本朝龍氣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化作龍形陡然從天而降,好似絲綢一般纏繞在李射虎的身上。

    前朝黑色的龍氣不停的嘶吼,嘴巴大張,好似毒蛇一般撕咬。

    本朝龍氣化作的蟠龍也毫不示弱,扭轉身軀,和它纏鬥在一起。

    兩條蟠龍好似蟒蛇一般糾纏在一起,不停的撕咬,在空中不停的翻滾。

    看的眾人不由的目瞪口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龍氣和龍氣之間的戰鬥。

    兩條蟠龍你來我往的在空中竟然斗了數個回合,未分勝負。

    但是,前朝早就已經滅亡,前朝龍氣好比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而本朝尚在龍氣正烈,他怎麼可能是赤龍的對手。

    又交鋒不過數個回合。

    前朝龍氣已經流露出疲態,被本朝的龍氣壓制在地上。

    只能自保,不能反擊。

    兩條龍氣好似打出了真火,不停的嘶吼纏繞,尖銳的龍爪好似匕首一般刺出,渾圓的鱗片被瞬間撕扯下來,一滴滴青玄色的血液不停的滴落。

    嗷!

    本朝龍氣發出痛苦的呻吟,看著被撕開的鱗甲,好似被激怒一般,扭轉身軀,陡然彈射,他的頭顱重重的撞在前朝龍氣的犄角之上。

    啪!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前朝龍氣那好似鹿角一般的美麗的獨角竟然被硬生生的撞斷。

    嗷!

    前朝龍氣不由的發出一聲悲鳴。

    「龍氣之爭!」

    「真是殘酷!」

    「必定是你死我活!」

    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兩條龍氣就分出了勝負。

    象徵著前朝龍氣的黑龍就被象徵著本朝龍氣的赤龍一口咬住逆鱗部位,前朝龍氣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悲鳴一聲,在李射虎欣喜的目光中,徹底的化為虛無。

    而象徵本朝龍氣的赤龍則發出一道興奮的龍鳴,好似絲綢一般在李射虎的身軀上纏繞。

    李射虎那本來有些破敗的盔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光亮,身上的暮氣更是盡去,一絲絲朝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的體內升騰!

    枯萎的肌肉,更好似吹氣球一般變得豐盈起來。

    「我脫離了龍氣反噬了?」

    李射虎看著自己光滑如玉,好似壯年的手掌,還有身體內流淌的無窮力量,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有些喃喃的說道。

    「為什麼?」

    「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有本朝龍氣落下?」

    李射虎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第一時間跪倒在地,叩謝本朝龍氣。

    嗷!

    象徵著本朝龍氣的赤龍滿意的點頭,化作一道赤紅的光線,消失於無形。

    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但是李射虎卻知道,這一切不是幻境,而是真實發生了。

    「這是福蔭祖上!」

    「恭喜射虎兄脫離大難!」

    「定然是射虎兄的後人,獲得了官身,從而得到龍氣的庇佑。」

    頭頂神光閃爍的杜城隍不知何時出現在城頭之上,看著全身沒有絲毫暮氣的李射虎,有些感慨祝賀的說道。

    「這?」

    李射虎有些興奮的看著自己強壯的胳膊,眼神銳利的看著四周。

    他現在的力量雖然還沒有恢復到全盛,但是卻不用遭受龍氣反噬之苦,而且只要靜養幾年,實力定然能夠大增。

    所以曾經的報復,曾經丟掉的心氣,也在這一瞬間統統被他找了回來。

    「不錯!」

    「是李陵!」

    「剛才追本溯源之下。末將看到了一些片段。」

    「李陵在知北縣出仕,成為了營正,所以龍氣赦免了老夫的罪責!」

    李射虎有些興奮的說道。

    「原來如此。。。」

    杜城隍有些恍然的點頭。有些期盼的點頭說道:

    「這麼說來,李陵是得遇明主。」

    「而且那司徒刑想來也有幾分運道,希望正如文判官所說。。。」

    。。。。。

    整個大營在封賞的刺激下,好似煮沸了的開水,又好似水煎油烹一般,說不出的熾熱。

    一絲絲肉眼看不見的血氣勾連起來,在空中形成好似火燒雲一般的盛況。

    青龍!

    白虎!

    朱雀!

    玄武!

    在樊狗兒,楊壽,薛禮,李陵等人的統領下,兵卒共分為四個陣營,以青龍,白虎,玄武,朱雀為旗幟。

    受到戰陣的影響,空中的煞氣隱隱凝聚成蜿蜒的青龍,兇猛的白虎,熾熱的朱雀,以及厚重的玄武。

    這四個神獸是軍陣凝聚,既有氣血的熾熱,也有軍營特有的煞氣。

    嗷!

    嗷!

    嗷!

    嗷!

    四個神獸仰天長嘯,發出眾人聽不到的咆哮聲。

    巨大的聲音好似聲波,又好似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

    在聲波籠罩範圍之內,一個個弱小的鬼物,在這種力量的衝擊下都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因為聲波之中竟然蘊含著一絲熾熱的純陽之氣。

    在這樣力量面前,別說是妖邪,鬼物,就算是陰神境也會被瞬間點燃。

    一個個鬼物被這種強大的力量所驚動。

    他們有些詫異的走出自己隱藏的洞窟,看著遠處好似大日一般熾烈的軍營。

    熱!

    灼熱!

    氣血燃燒好似大日一般灼熱。

    隱藏在四周山中,修煉的妖邪,以及鬼物看著好似熔爐一般熾熱的軍營,眼睛竟然都有一種灼燒感。

    實力弱小的鬼物,還沒等反應過來,全身就好似被點燃的火柴,發出熾熱的光亮之後,陡然化作一團灰燼。

    力量強大的鬼神,則強忍著灼傷之感,化作一團團黑氣,向四周逃竄。根本不敢停留半刻。

    「軍營中的氣血,士氣怎麼會如此的熾烈?」

    一個個鬼神眼睛中流露出驚懼之色。心中充滿了狐疑,但是不論他們如何著想,這裡是沒有辦法再呆了。

    在氣血的燃燒下,一個個鬼神龜縮在洞窟的最深處黑暗當中,或者是直接拋棄了洞窟,向更遠的深山遠遁。

    。。。

    在軍營十餘裡之外,有一個陰暗潮濕,崎嶇的洞窟中充滿了陰寒之氣。

    就算是三伏天走到這裡,也能夠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每日午時洞中都有黑色的煙氣冒出,更有鬼哭狼嚎之聲,四周狩獵的人更時不時在洞口能夠發現沒有吃完的野獸或者是人類的屍身。

    久而久之,人們都視作這裡為禁地。輕易不敢到來。

    洞窟最深處,有一個用不知名野獸遺骸雕琢的王座。

    一身黑衣,全身籠罩在黑氣當中的黑山鬼王正斜倚在王座之上假寐。

    他是這一片山林的鬼王。

    不論是大鬼,小鬼,還是一些弱小的妖族,都要服從他的領導。

    也正因為此,他的日子過的還是比較滋潤。

    近日,他又看上一個美豔的女鬼,心裡琢磨怎麼才能把她搞到手。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吼聲從洞窟之外傳來,裡面蘊含的氣血之力,好似紅色的火焰在空中不停的燃燒。

    不知是不是錯覺,洞窟中的陰寒之氣竟然減弱不少。溫度也好似回暖了幾分。

    「該死!」

    「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誰膽敢如此的放肆!」

    「難道不知這裡是黑山老爺的地盤麼?」

    正在假寐想入非非的黑山鬼王陡然驚醒,看著空中盤踞的氣血,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憤怒之色。

    黑山鬼王將自己的黑色披風揮動。

    呼!

    黑色的雲氣陡然升騰。化成一團罡風,在洞窟中盤旋肆虐。

    黑山鬼王的身體溶化在黑風之中,帶著刺骨的寒意衝出洞窟。

    籠罩在黑氣當中,看不清面目的黑山鬼王絲毫不在意空中陽光的照射,猩紅的眸子帶著刺骨的寒意,直勾勾的盯著血氣衝天的知北縣大營。

    轟!

    轟!

    轟!

    知北縣大營的鼓聲越來越密集。

    士卒好似受到了某種刺激,不停的舉起自己手中的刀兵,發出歡呼之聲。

    熾熱的血氣勾連,在空中形成一團團雲錦,又好似火燒雲掛在空中,說不出的熾熱。

    在血氣之中,更有四尊神獸鎮壓!

    東方青龍!

    西方白虎!

    南方朱雀!

    北方玄武!

    這四個神獸應該是形成時間不長,看起來還有幾分虛幻,但是在氣血的滋養下,他們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豐盈真實。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57
第四百五十七章 風滿樓

    青龍居於東方,屬於木,代表了生長之力。

    白虎居於西方,屬於金,代表了肅殺之氣。

    朱雀居於南方,屬於火,代表了赤火之力。

    玄武居於北方,屬於水,代表了洪水之力。

    四種力量各不相同,甚至是兩兩對立。

    但卻是兵家最基礎的陣勢之一,可以讓兵卒的力量倍增。

    青龍之力,可以讓士卒身體充滿活力,恢復能力大增。

    白虎之力,可以讓戰士手中的兵刃更加的鋒利。

    朱雀之力,可以讓戰士的移動速度大增,就好似火焰一般迅猛。

    玄武之力,可以讓戰士擁有堅固的防禦,不畏懼刀槍等等。。。

    嗷!

    嗷!

    嗷!

    嗷!

    就在這時,四方神獸眼睛不由的圓睜,好似發現了黑山鬼王的暗中窺視,不由的怒氣勃發,扭轉頭顱發出憤怒的吼聲。

    嗷!

    嗷!

    嗷!

    嗷!

    黑山鬼王看著憤怒的神獸,心中不由的一驚。急忙閉上雙眼。強行自己的腦袋扭轉到別的方向。

    再也不敢窺視!

    實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窺視一眼,就被鎮壓的神獸發現,在氣血的燃燒下,全身好似即將被點燃一般。

    這還是在十餘裡之外都有這種驚懼的感覺。

    如果真的身處其中,又會如何?

    恐怕瞬間就會被氣血點燃,好似陽春白雪一般消失於無形。

    渾身黑氣的黑山鬼王臉上流露出驚懼之色,想了半晌,他留戀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幾百年的洞窟,然後毅然向著深山中飛去。

    因為軍營的存在。

    他竟然放棄了盤踞數百年的老巢。

    如果司徒刑等人知道此事,定然足以自傲。

    如同黑山鬼王一般,因為軍營士氣大振,而倉皇逃竄的鬼物並不是一個兩個。

    可以說方圓盤踞在軍營四週數十里內的鬼物竟然一靖。

    。。。

    「大人!」

    「門下收到了一份請帖。」

    「呂老太公壽宴,邀請知北縣的名流參加。特派人給大人送來了請帖。」

    「我是不是回絕了他!」

    金萬三看著臉色有些沉重的司徒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司徒刑從故紙堆中抬起頭顱,表情格外的凝重,知北縣的問題很多,千瘡百孔,風雨飄搖。

    整理衙門中一些文案之後,他才發現問題要比他想像的還有複雜。

    不!

    是複雜的多!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北縣,但是暗處卻波濤洶湧。

    王朝的力量,諸侯的力量,外域的力量,宗門的力量,還有本土的勢力錯綜複雜。

    只要一個處置不當,就有可能引發可怕的連鎖反應。

    也怪不得胡不為掛印而去。

    這樣的局勢,就連他都感到萬分的棘手。

    在他看來,現在的知北縣就是一團亂麻,常規手段,根本難以奏效。

    「呂太公!」

    「可是商家那個呂?」

    司徒刑眼神幽幽琢磨了半晌,沒有想到破局之法,有些怔怔的問道。

    「是的!」

    「正是那個呂家!」

    「呂家是大姓,一代始祖是上古時期的呂尚,輔佐周武王成就了八百年基業。據說最後更是成為武道聖人,打破虛空,成為永恆不朽的存在。」

    「呂氏後人不肖,在也沒出現過呂尚那樣驚才豔豔之輩,但就是如此,呂家在中古時期也是王族!」

    「曾經乾坤獨斷數百年,直到被臣子造反,呂家才消失在歷史當中。」

    「幾十年後,呂家又出了一位精彩豔豔的人物。」

    「那就是奇貨可居的呂不韋!」

    「他一介商人,最終成為先秦的相國,權傾天下,成就一代傳奇。」

    「呂家當時也將他視為呂尚之後最有成就的,甚至預言他也會像呂尚那樣打破虛空,成為不朽的存在。」

    「但是可惜。」

    「呂不韋雖然驚才豔豔,但是卻遇到了更加強大的琴帝,不僅身死道消,就連家族也受到了牽連,再也不復以前的聲勢。」

    「到了呂太公這一代更是淒涼,不僅龜縮在知北縣這等邊陲之地,更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女兒。」

    金萬三知道司徒刑的意思,重重的點頭說道。

    「大人!」

    「我是不是幫您推了!」

    「呂家無後,只有兩個女兒,實力早就大不如以前,現在在城中,只能算是二流勢力,大人大可不必理睬!」

    司徒刑走到書房窗戶近前,輕輕的推開窗戶,看著外面陰沉的天色,還有冷冽的寒風,過了半晌才幽幽,有些感慨的說道:

    「山雨欲來風滿樓!」

    「現在的知北縣,就好似外面的天氣。」

    「烏雲密佈,隨時都有可能降下傾盆大雨!」

    金萬三看著外面低垂的鉛雲,時不時劃過天際好似銀蛇的閃電,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化不開的憂色。

    正如司徒刑所說,現在的北郡的形勢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僅是他感覺到了。

    就連其他人也都感覺的到。

    就如同風暴來臨之前,最先感覺到危險的魚類一般。

    活躍在知北縣上層的這些人,對危險的感知要遠遠超過常人。

    聽說現在很多家族的人正在積極尋找後路,更有人打算全部搬到北郡生活。

    就算因為家族產業等原因不能離去的,也在積極尋求自保的手段,或者是僱傭護衛,或者是和人結成同盟。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和知北縣的各個家族交流認識一下。」

    金萬三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會出席呂太公的壽宴,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正如司徒刑所說,趁著這個機會,和知北縣的本地勢力進行交流。

    「城中的糧食價格還在飛漲?」

    司徒刑看著遠處烏雲中閃爍的電光,聽著耳邊隱隱傳來的雷聲,看似毫不在意的問道。

    「是的!」

    「大人!」

    「現在城中的糧食價格可以說是一日一價。再這樣下去,百姓真要無米可炊!」

    金萬三見司徒刑主動詢問,不敢有絲毫隱瞞。並且有些擔憂的說道:

    「大人,如果在不平抑糧食價格,城中恐怕要出大事情了!」

    「平抑糧食價格!」

    「怎麼平抑?」

    司徒刑看著遠處鉛黑如墨的烏雲,一臉的平靜,但是他的瞳孔之中卻有著閃電的倒影。好似即將出擊的雄獅,給人一種難言的威懾。

    「現在整個知北縣糧倉之中只有萬石粗糧,出去給山寨的軍糧,還能剩下多少?」

    金萬三低垂著頭,他知道司徒刑說的是事實。

    知北縣的官倉早被上一任縣令胡不為搬空,給他們留下的糧食真的不是很多。

    但是,就這樣坐視不理?

    現在還好,再過些時日,糧食價格將會升到天價。

    到那時恐怕不知要餓死多少百姓?又會惹出多少禍端?

    司徒刑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眼睛中不時閃過陰鬱還有冰冷的光芒。

    王家!

    李家!

    白家!

    這幾個囤積居奇,哄抬糧價的家族都被他記在心中。

    在看來,這些家族表面上都是鄉紳,是楷模表率。

    但是實際上都是國之大賊!

    民之大賊。

    囤積居奇,哄抬糧價,絲毫不顧及百姓的生死。

    這樣的人就算斬首誅殺也絲毫不為過。

    「本官會讓他們平抑糧食價格的!」

    過了半晌,司徒刑眼神幽幽的說道。

    金萬三的表情不由的一愣,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司徒刑有這麼強的自信。

    要知道,這些家族他多少都有過來往。

    毫不客氣的說,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為賺錢,他們才不會管別人的死活。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趁著知北縣大災之年,囤積居奇,哄抬糧價。

    而且這些家族在知北縣經營已經百年,甚至數百年,關係盤根錯節,勢力已經浸透到知北縣的每一個角落。

    是當之無愧的土皇帝!

    就算,司徒刑是縣尊,是知北縣的最高長官,恐怕也很難讓他們開倉放糧,平抑物價。

    「如果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金萬三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的問道。

    司徒刑橫了金萬三一眼,就他心如惴惴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話的時候,司徒刑才淡淡的說道:

    「那就查查他們嘛!」

    「這!」

    金萬三的眼睛陡然大睜,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他實在沒有想到,司徒刑的話會說的如此露骨。

    查查他們!

    這幾個字很輕,但是蘊含的份量卻是很重。

    查!

    怎麼查?

    這裡面都大有文章可做。

    如果司徒刑真的下心思追查一些陳年舊案,恐怕這些家族就算不死,也會脫掉一層皮!

    想到這裡,金萬三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同情。

    希望那些家族不會太不識相,這位縣太爺的手段可不是胡不為,或者是以前的縣令可比的。

    老辣!

    絲毫不像是初出茅廬之輩。反而像是那些浸染官場幾十年的老油條。

    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而且關鍵的是膽大心黑。

    敢想敢做!

    「將這些年的卷宗都給本官拿過來,尤其是本地的家族的。」

    彷彿想到了什麼,司徒刑聲音幽幽的說道。

    「諾!」

    金萬三表情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急忙轉身出去,不大一會就抱著厚厚的卷宗回到書房。

    知北縣天高皇帝遠。

    這些家族橫行日久,他們也從來沒有人想過有人膽敢在他們太歲頭上動土,所以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調查,各種卷宗隨手可得。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8 00:59
第四百五十八章 白龍魚服

    呂府

    因為呂老太公六十大壽的緣故,整個府邸都被重新粉刷一新。

    管家呂才帶著幾個傭人正在張燈結綵,在門樓的兩旁掛上綵燈。

    「那個壽字向左面再偏一點!」

    看著一個傭人正在張貼壽字,呂才站在他身後,仔細的觀察比較,讓他將壽字擺正。

    「這個富貴牡丹不要放在這裡,要放在大廳之中。」

    見壽字擺放規整之後,他又腳步離地的跑到其他區域,指示其他家丁做著前期的準備工作。

    呂府壽宴,大半個知北縣都被驚動,據說新上任的縣尊司徒刑也會屈尊。

    屈尊!

    沒錯!

    呂府以前雖然很是風光,曾經出過呂尚這樣破碎諸天的聖人,也曾經出過呂不韋這樣權傾一時的宰相。

    但是呂府畢竟是沒落了。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現在還有幾人將呂府放在眼裡?

    司徒刑能夠參加呂太公的壽宴,的確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也正因為司徒刑即將參加呂太公壽宴的緣故,很多本不打算參加的人,也都確認出席。

    呂太公壽宴不論等級還是規模,都因為司徒刑的緣故提升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整個呂府都變得異常的忙碌,他們不停的打掃衛生,張貼對聯,修繕府邸。

    而呂太公也沒有閒著,在呂雉的陪同下,拜訪了昔日的故友,陶騰來不少的金銀器皿,精美擺件,用來充當門面,支撐著呂府最後的榮光。

    時間過的飛快,日月如梭。這日就到了呂府壽宴之時。

    「大人!」

    金萬三懷裡抱著一副捲軸,低眉順眼的站在司徒刑的書案之前,小聲的問道。

    「外面的車架已經準備妥當!」

    「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呂府赴宴?」

    司徒刑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外面大亮的天光,眼睛中流露出恍然之色,沒想到他竟然枯坐一夜。

    不過這一夜也不是沒有收穫,他將知北縣的卷宗已經閱覽大半,並且平反了數個冤案。

    「好!」

    司徒刑活動了活動筋骨,站起身,雖然枯坐一夜,但是他的精神還是非常的旺盛,畢竟他可是先天境的高手,就算三天三夜他也不會感到一絲疲憊。

    司徒刑隨著金萬三的虛引出了花廳,從縣衙的正門走出,縣衙門口已經準備好了車馬,並且有數個縣衙高舉著迴避牌。

    在官轎的正前方還有一個衙役,手裡持著一面銅鑼。

    鳴鑼開道!

    這是官人出行的特權。

    只要聽到銅鑼聲,百姓都要迴避。

    「大人,請!」

    金萬三急忙上前,挑開轎子門簾,笑著說道。

    但是司徒刑並沒有上前,而是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絲不渝。

    「這次呂府壽宴乃是私事。」

    「哪用如此興師動眾!」

    金萬三眼睛中流露出詫異之色,但還是按照司徒刑的意思將四人抬的官轎換成了兩人的小轎,另外的衙役等人放了他們的半日假期。

    諸位也許疑惑了,放假都是放一日,這裡為什麼放半日呢?

    因為大乾的官員是半日工作制。

    縣衙縣太爺只有上午才會升堂,下午就是私人時間,或者呼朋喚友,或者吟詩作對。非常的悠閒。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就連縣衙的衙役也是半日工作制。

    如果論悠閒舒服,後世的公務員真沒有辦法和大乾的官員相提並論。也正是這個原因,很多童生寒窗苦讀十年,甚至數十年都要考一個功名。

    「諾!」

    「諾!」

    「諾!」

    衙役們雖然心中詫異,有些難以理解,但對多了半日假期還是很高興的,臉上都流露出欣喜的笑容。

    金萬三也趁著這個功夫,出去找來一個外表十分普通的青色小轎,並且僱傭了兩個看起來比較老實可靠的腳力。

    就在他僱傭的時候,他多少琢磨出司徒刑的幾分心思。

    官轎,衙役,以及迴避牌太過扎眼。

    而青色的二人小轎則不同,穿梭在大街小巷,司徒刑可以看到最真實的知北縣。

    這是微服私訪!

    對!

    司徒刑就是在進行微服私訪!

    希望不會有不開眼的人惹到司徒刑頭上。

    金萬三在心中暗暗的說道。

    「大人!」

    「請上轎!」

    這次司徒刑再也沒有推脫,抱著捲成軸的字畫登上外表有幾分老舊的二人小轎。

    在轎伕的吆喝聲中。轎子慢慢的離開地面,在知北縣的大街小巷之中穿梭,司徒刑也從轎簾,以及窗戶中看向外面。

    知北縣他非常的熟悉,因為他雖然沒有生在這裡,卻是長在這裡。

    在這裡,他學習文章典籍,在這裡他考取了童生,在這裡他獲得了《天蛇吞天功》,在這裡他覺醒了法家,凝聚了文膽!

    可以說,到現在他有接近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之知北縣度過的。

    按照道理說,知北縣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他都應該非常的熟悉,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微服私訪。

    但是,知北縣在司徒刑眼睛裡又非常的陌生。

    地位不同,角度不同,現在的知北縣,在他的眼睛裡完全是另外一幅陌生的模樣。

    「老爺!」

    「這就是王家的糧號。」

    「前些日子還是一斗米兩文錢,現在已經是十文,整整翻了五倍,但就是這樣百姓還經常買不到糧食。因為他們在囤積,根本不想開倉。」

    當路過一個擠滿人的糧號門前之時,金萬三貼近轎簾小聲的嘀咕道。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滯,輕輕的掀開一絲轎簾,挑目望去,只見糧號門前排了數十米的長龍,一個個百姓都拿著布袋,正在排隊,幾個好似小二打扮的人正在用小斗向外放糧。

    在糧號的門前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著今日糧價,十文每鬥!

    這個價格是正常年份的五倍!

    在這麼高的糧價面前,很多人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幾個穿著比較寒酸的,看著掛著的銅牌,不由的搖頭嘆息,臉上充滿了苦澀。

    昨日十文錢還能買一斗五升糧食,今日卻只能買一斗米!

    這糧食價格真是一日一漲,在這樣下去,只能因為買不起糧食而被活活的餓死。

    想到這裡,他們的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悲色。

    「掌櫃的,昨日還是六文一斗,今日怎麼就變成了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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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