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377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0
第四百零九章鼓聲

    見白猿主動擔負起護衛的工作。

    司徒刑也沒有阻止,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人族的視力受到影響,可見距離只有數米。根本起不到警戒的作用,也因為這個原因,黑暗對人族來說充滿了危險。

    為了安全,人族晚上一般是不會行動的。

    特別是在危機四伏的蠻荒,黑暗對人類就意味著死亡,危險。

    所以,人族對黑暗有著本能的畏懼。

    而身為妖族的白猿則恰恰相反,他的眼睛根本不受黑夜的限制,可以輕易的借助微弱的光芒,看出數十米,乃至數百米。

    黑暗對他來說,和白晝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且白猿本身就是妖族,對蠻荒的熟悉程度要遠遠超過樊狗兒,所以讓他來做領隊,某種程度上也是物盡其用,人盡其職。

    想到這裡,司徒刑輕輕的點頭算是默許了白猿的提議。

    司徒刑見白猿抱著竹劍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輕輕的點頭,返回機換車閉目養神借助銅鏡觀察自己頭頂的氣運。

    因為就在白猿拜師的瞬間,一大團氣運從白猿的頭頂升起,落在他的氣運當中,融為一體。讓他本就旺盛的氣運,越發的雄厚。

    而陷入沉睡的錦鯉,竟然在這股氣運的刺激下,有提前醒來的跡象,這對司徒刑來說,是一件非常的好的事情。

    這也是白猿氣運雄厚的緣故,才會有如此多的反哺。

    正如司徒刑前面所設想的,白猿並非無名之輩,氣運之濃,遠在眾人之上。

    按照白猿的身份,劍術,還有氣運!

    定然不會有凶事!

    所以司徒刑也不擔憂,靜靜的盤膝,推拿氣血,體悟陰陽之道。

    黑夜雖然可怕。但是白猿卻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他的眼睛發出昏黃的光芒。

    數十米外都能夠清晰可見。如同白晝一般。

    不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還是地面上坑窪不平的凸起,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也因為白猿的存在。

    黑夜沒有對車隊造成多大的困難。

    他們輕易的可以躲避開陷阱,還有塌陷泥濘的路面。

    中途有幾隻落單的野獸試圖藉著黑暗偷襲車隊,但是還沒等他們靠近,就被白猿發現。並且輕易的驅逐。

    還有幾個妖獸試圖攻擊,但是根本不用遊俠兒或者是樊狗兒出手,白猿輕易的就將他們斬殺。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司徒刑的機關車爬過了幾個山坡,路過了一兩塊黑暗的盆地,按照時間推算,離營地已經不遠。

    不論是樊狗兒,還是曹無傷等人,臉上都流露出輕鬆之色。就連時刻保持戒備的白猿,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歡喜。

    按照他的記憶,此地野獸妖獸的數目很少,是相對安全的區域。

    否則人族也不會在這裡建立營地驛站。

    就在眾人心情和肉身最放鬆的時候,走在最前方的白猿卻詭異的停下了腳步,他那散發著黃光的眸子,異常凝重的看著前方。

    雙臂將竹劍平舉,全身的白毛炸立,嘴巴更是張開,露出尖銳的獠牙,不停發出尖銳的嚎叫,做出攻擊恐嚇之態。

    「嗷!」

    「嗷!」

    「嗷!」

    白猿手持竹劍,不停的跳躍,並且捶打著自己的胸脯,發出怒吼之聲。

    「這?」

    樊狗兒看著好似遭遇危險的白猿,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驚訝之色,但是黑暗遮擋住了他的視線,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一個直接的判斷。

    曹劌的臉上也流露出擔憂迷惑之色。隨即他的臉上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在他印像中前幾次遭遇妖獸,白猿的反應也未曾如此激烈。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次遇到的妖獸,強大程度遠超以往。

    甚至有可能就連白猿也感受到了生命上的威脅,所以才會反應如此激烈。

    想到這裡,他急忙將腰間的長劍抽出,眼睛微瞇,小心的查看四周的動靜。

    曹無傷上前幾步,站立在白猿的後方,長劍早就已經出鞘,身體下伏,好似獵豹一般環視四周。

    「白猿!」

    「前面有什麼?」

    白猿的雙手持著竹劍,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臉上時不時做出猙獰之色,試圖將前面的敵人嚇退,有些擔憂的說道:

    「鐵背蒼狼!」

    「蠻荒上最可怕的妖獸之一!」

    「雖然單體力量不強,但是最擅長團隊配合,在野外碰上他們的商隊,十之八九都會被撕碎。」

    呼!

    呼!

    呼!

    數個點燃的火把被拋射到前方,火光暫時照亮了黑暗。

    眾人也看清了前面的妖獸,那是一群好似野狼,但是體型要明顯大上不少的妖獸,它們眼睛赤紅,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車隊。

    只要給他一點機會,它們就會蜂擁而上,將車隊裡的人全部撲殺。

    「鐵背蒼狼!」

    「竟然是鐵背蒼狼!」

    「這些妖獸的戰力非常強悍,而且還十分的狡猾,只要被他們盯上,很難善終。」

    「全部準備戰鬥!」

    樊狗兒看著眼前好似野狼,又好似獅子狗一般的妖獸,眼睛中流露出驚懼之色,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從腰間解下流星錘,一馬當先,準備出擊。

    「諾!」

    「諾!」

    其他遊俠兒雖然沒有見過鐵背蒼狼,但是也對他的習性也多少有所耳聞。

    鐵背蒼狼是一種非常殘忍,也是非常有耐力的動物。

    碰到他們,逃跑肯定是不行的。

    因為鐵背蒼狼可以進行團隊合作,一頭頭狼交替進行跟隨,會活活的將獵物拖死,累死。

    遇到他們,逃跑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戰鬥!

    只能戰鬥,並且展現出強大的戰力,從而讓鐵背蒼狼感到畏懼,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害怕的退去。

    「嗷!」

    「嗷!

    「嗷!」」

    白猿雙持劍,眼睛圓睜,獠牙外漏,全身的肌肉繃起,發出一聲聲好似猿猴啼叫的怒吼。

    他的氣血不停的咆哮,發出好似江河一般沖刷堤岸的聲音。身體更散發出一種只有妖獸才能聞到的氣味。

    這一絲氣味好似在表明身份,又好似在標註領地。

    蠻荒之中,妖獸也有等階的存在。

    不過和人類不同,決定妖獸等級除了實力以外,還有血統。

    血統高的對血統低的妖獸有壓製作用。

    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低階血統的妖獸是不會進入高階妖獸的領地的。

    白猿的血統傳承自白猿劍聖,雖然不是妖族中的王者,但是血統等級也是不低,是妖族中的貴族,很少有妖族膽敢和他們作對。

    鐵背蒼狼的鼻子不停的聳動,好似聞到白猿一族的氣息,他們的眼睛中流露出驚懼之色,好像遇到了天敵一般。全身不停的顫抖,身體竟然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嗷!」

    「嗷!」

    「嗷!」

    白猿見鐵背蒼狼眼睛中流露出恐懼之色,眼睛中的凶光更濃,突出的牙齒咬合,說不出的猙獰。

    手中的竹劍更是不停的擊打地面,發出巨大的響聲。

    鐵背蒼狼眼睛中的畏懼之色更濃,白猿一族是妖族中的大族,也是貴族,他們是天生的劍客,就算妖王也是以籠絡為主。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關係,其他妖族輕易不會招惹白猿一族。

    就在鐵背蒼狼好似流水一般退去的時候,空中陡然詭異的出現一陣陣銅鼓的聲音。

    轟!

    轟!

    轟!

    鼓聲非常的低沉。

    和大乾的大鼓聲音差異性很大,應當是青銅鼓或者是皮鼓發出的聲音,這種鼓在蠻荒中一般用來祭祀。

    「這是!」

    每一個人看著鼓聲傳來的方向,眼睛中都流露出詫異,以及狐疑之色。

    「四周並沒有村落,也沒有山寨!」

    「怎麼可能有鼓聲傳來?」

    白猿歪著腦袋,傾聽一會,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薩滿!」

    「薩滿鼓!」

    「這個聲音我記得,這是巫族特有的鼓聲。」

    「但是四周並沒有部落,怎麼會有薩滿的存在?」

    轟!

    轟!

    轟!

    這一聲聲低沉的鼓聲,好似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正在撤離的狼群竟然詭異的停住了腳步,本就猩紅的眼睛變得更加的猙獰!

    嗷!

    嗷!

    嗷!

    在鼓聲的作用下,狼群好似發生了異變,也好似經歷了某種狂化,全身的毛髮豎起,肌肉一塊塊的隆起身體趴伏在地上,嘴裡好似匕首的獠牙刺出,嗓子中發出一陣陣低沉充滿警告意味的嚎叫。

    嗷!

    嗷!

    嗷!

    一頭頭鐵背蒼狼趴伏在地上,全身肌肉繃起,做出攻擊的姿態,嘴巴裡更發出淒厲的嚎叫。

    「狂化!」

    「這個鼓聲有詭異!」

    「這些鐵背蒼狼是被人圈養的!」

    看著體型明顯大了一圈的鐵背蒼狼,白猿的眼睛裡流露出凝重之色,有些擔憂的說道。

    「在巫師的驅使下,這些蒼狼將不會畏懼死亡,更不會被血脈所壓制。」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殺死他們,或者找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巫師!」

    「但是我聽鼓聲,那個巫師離我們最少還有數裡。」

    嗷!

    白猿看著慢慢逼近的狼群,不停的咆哮,發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聲波,並用雙手捶打著胸口的肌肉,發出好似雷鳴一般的聲音。

    試圖將鐵背蒼狼嚇退,但是在鼓聲驅動下的鐵背蒼狼,根本不知什麼是恐懼。

    任憑白猿如何嘶吼,恐嚇。

    但是那些鐵背蒼狼竟然沒有任何退意。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0
第四百一十零章 希望

    轟!

    轟!

    轟!

    低沉的鼓聲越來越稠密。

    鐵背蒼狼開始出現騷動。他們一臉猙獰,眼睛猩紅的看著車隊,彷彿隨時都可以能擇人而噬。

    「殺!」

    「殺!」

    「殺!」

    樊狗兒面色凝重,在人驅使下的鐵背蒼狼,對人攻擊性更強,就算他是先天武者,心中也難免出現了凝重,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解下掛在腰間的流星錘,面目猙獰,一臉殺氣的大聲吼道。

    「來啊!」

    「來啊!」

    「看我怎麼打碎你們的腦殼!」

    其他遊俠兒瞬間明白過來,也有樣學樣,都抽出自己的兵刃,全身氣血湧動,面色赤紅猙獰,不停的發出吼聲,試圖讓自己的兇猛嚇退鐵背蒼狼。

    鐵背蒼狼看著面目猙獰,滿身殺氣的眾人,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這是大自然的法則,他們在眾人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了威脅。

    也正是這種危險,讓他們流露出猶豫之色。

    更有數頭體型比較嬌小的鐵背蒼狼流露出恐懼之色,趴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嗚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的鼓聲越發的低沉。在鼓聲當中還蘊含著一種特殊的波動,好似部族狩獵的聲音,又好似來自遠古的呢喃。

    一頭頭鐵背蒼狼,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眼睛陡然變紅,顧不得血脈的壓制,以及心中的畏懼,好似瘋癲一般向白猿撲去。

    嗷!

    白猿也被激怒,眼睛陡然變得赤紅。

    手中的竹劍探出,一頭鐵背蒼狼躲避不及,被瞬間擊落。落在地上發出嗚咽之聲,

    幾頭鐵背蒼狼趁機繞到白猿的背後,尖銳的獠牙好似匕首一般咬向他的脖頸。

    這是鐵背蒼狼的捕獵習慣,他們比較擅長配合,往往一頭牽制,吸引獵物的注意力,其他的蒼狼繞到隱蔽之處進行攻擊。

    不過白猿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並不吃驚。

    他的身體下彎,竹劍後背,好似一顆釘子,又好似海中的奇峰!

    噗!

    銳利的劍鋒輕易的撕開鐵背蒼狼的肚皮,鮮紅的血液和內臟流了一地。

    但是這樣的血腥並沒有嚇跑鐵背蒼狼,反而讓他們更加的瘋狂,一頭頭鐵背蒼狼,全身肌肉隆起,好似被吹大的氣球,圍繞在車隊的四周,不停的遊走,試圖尋找進攻的機會。

    嘭!

    樊狗兒手中的流星錘砸出,一頭鐵背蒼狼躲避不及,被重重的砸在腦門之上。

    鐵背蒼狼的頭骨瞬間被砸碎,鮮紅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迸濺了一地。

    嗤!

    遊俠兒的兵器也全部出鞘,他們的人數雖然少,但各個都是精銳,他們聚集在一起,後背緊緊的貼在一切,以手持流星錘,大開大合的樊狗兒為核心,形成一個好似鑿子的隊形。

    「進攻!」

    在樊狗兒的帶領下,遊俠兒好似一個巨大的鑿子,扎入狼群中央。

    噗!

    噗!

    噗!

    長劍,長刀,流星錘,長矛!

    各種各樣的兵器刺出,或者是砸出,一個個鐵背蒼狼被刺穿身體,或者是被砸成肉泥。

    但是,隨著沉悶的鼓聲不停的響起,越來越多的鐵背蒼狼聚集在一起,他們在人群的四周不停的遊走,好像是一個陰險的刺客,試圖尋找破綻,從而給人群造成致命一擊。

    手持竹劍的白猿在狼群中不停的跳躍,他的竹劍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劍痕。

    一頭頭鐵背蒼狼的動脈被割斷,鮮血橫飛。最終變成一具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冰冷的屍體。

    鮮血染紅地面,在鮮血刺激下的鐵背蒼狼越發的瘋狂,他們根本不畏懼死亡,更不畏懼傷痛,遊俠和白猿雖然戰力強悍,但是終究有躲避不及之時。

    在斬殺數十頭鐵背蒼狼之後,遊俠兒也出現了傷亡。

    一個遊俠躲避不及,被鐵背蒼狼偷襲成功,被咬斷了喉嚨,當場死亡。

    「該死!」

    看著軟綿綿倒下,再也沒有氣息的遊俠兒,樊狗兒不由的怒急攻心,眼角崩裂,手中的流星錘好似怪蟒一般穿梭,數個鐵背蒼狼被錘頭砸碎。

    還有幾個鐵背蒼狼被扭曲的鐵鏈捆綁住,被瞬間勒破全身的骨骼,好似破爛的麻袋。

    但是,在低沉的鼓聲中,越來越多的鐵背蒼狼聚集,任憑遊俠兒如何殺戮,都好似無窮無盡一般。

    「狼頭祭祀!」

    「不將隱藏在暗處的狼頭祭祀斬殺,我們將會面對無窮無盡的鐵背蒼狼,最終會力竭而死!」

    因為長時間的揮劍,白猿的氣息有些紊亂,他有些昏黃的目光看著四周黑漆漆的鐵背蒼狼,眼睛中流露出一絲驚懼。

    「殺!」

    曹無傷的身體前竄,手中的寶劍在空中化作一道道劍影,數個騰空而起的鐵背蒼狼被他的劍鋒割斷了喉管,好似乾枯的樹樁一般落在地上。濺起無數的灰塵。

    嗷!

    其他的蒼狼彷彿發現了曹無傷的目的,怒吼一聲,瞬間撲出。

    血色的大口張口,尖銳的獠牙探出,脖頸,胳膊,腿腳,腰腹部,這些暴露在輕甲外面的部位全部都成了他們的攻擊對象。

    「好機會!」

    看曹無傷已經成功突入狼群,樊狗兒的眼睛不由的一亮,他手裡的流星錘橫掃,幾頭鐵背蒼狼撞了正著,瞬間被強大的力量擊飛。

    曹劌手持寶劍,一步一斬,鋒利劍氣橫飛,數個鐵背蒼狼被攔腰斬斷,內臟腸子流了一地,或者是被直接切成兩片。

    鐵背蒼狼異常嚴密的攻擊,在幾人的合力之下,竟然被打破,出現了一個難得的缺口。

    曹無傷眼睛不由的一亮,顧不得剩下的蒼狼,腳面重重的落在地上,身形好似彈簧一般射出。

    但是還沒等他突進數十步,就被密密麻麻的鐵背蒼狼合圍,不得不倒退而回。

    「這些畜生太過狡猾!」

    「竟然也懂得合圍之力!」

    「根本突破不出去!更不要說去斬殺隱藏在暗處的狼頭祭祀!」

    曹無傷仗著快劍前進數十步,但是很快又被密密麻麻的鐵背蒼狼逼退,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甘。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無奈。

    鐵背蒼狼在鼓聲的指揮下,配合的異常緊密,就算幾人聯合在一起,也很難將蒼狼的陣勢鑿穿。

    他們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到後方的機關車之上,司徒刑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0
第四百一十一章 狼頭祭祀

    司徒刑站在機關車之上,眼神幽幽的看著遠方。彷彿在尋找狼頭祭祀的位置。

    狼頭祭祀也彷彿發現了司徒刑的目的。

    低沉的鼓聲也在他抬起頭顱的瞬間變得低不可聞。好似情人之間的呢喃,但是狼群並沒有因為鼓聲變得低沉而退去。

    他們反而更加瘋狂暴虐。

    好似不要命一般向上撲殺。

    好在不論是白猿,還是曹無傷等人,都是武師境高手,全身皮膚好似老牛,力量好似龍虎,反應速度更是遠超常人。

    噗!

    噗!

    噗!

    他們手中的兵器不停的交錯,幾人背靠在一起,好似殺戮機器,所過之處留下一地狼屍。

    但是鐵背蒼狼的數量並沒見減少,反而有越聚越多的跡象。

    這也是因為蠻荒的特殊性造成的,蠻荒之中到處都是鐵背蒼狼之類的妖獸,今日在狼頭祭祀有意驅使之下,方圓數十里的鐵背蒼狼都聚集起來。形成狼潮。

    浪潮在蠻荒之中,是非常可怕的一種災難。

    別說是行人商隊,就算一些弱小的寨子碰到浪潮,也只能絕命奔逃。

    如果不是樊狗兒還有白猿戰力強悍,又借助機關車馬車等作為遮攔,恐怕早就被狼群淹沒。

    但就是這樣,在無窮無盡的狼群圍攻之下,時間久了也必定會力竭。

    嘭!

    嘭!

    嘭!

    好似挑釁一般,青銅手鼓的聲音再次變得激昂起來。

    但是,這一次鼓卻不是一面,而是數面同時響起。

    「三面大鼓!」

    「只有一面是真的!」

    白猿的眼睛中流露出思考之色,想要判斷其中的真偽。

    但是狼頭祭祀借助山川之間的回音,以及特殊的手段,彷彿有數面大鼓同時敲響,著實讓人難辨真偽。

    白猿思考了一會,最終無奈的放棄。

    祭祀在蠻荒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們掌握著很多特殊的力量,可以通過祭祀溝通祖神,或者是驅使野獸,妖獸為他們作戰,一個祭祀就是一個移動的野獸軍團,很少有人膽敢招惹他們。

    但是這也不是說,祭祀就在蠻荒無敵的存在。

    固然他們有種種可怕的能力,但是他們的肉身卻很孱弱,只要輕輕的一劍或者是一拳,就能將他們斬殺。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祭祀一般都不會暴露自己的真身。

    他們像是刺客一般藏匿在黑暗當中,又好似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掩形匿跡的水平等是獨步蠻荒。

    「沒有辦法!」

    「這個祭祀十分的謹慎!」

    「我根本分辨不出哪一個是他的真身!」

    白猿的臉上流露出糾結之色,過了半晌,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

    樊狗兒聽著空中交錯的鼓聲,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以及狐疑的神色。

    東!

    西!

    南!

    三個方向竟然都有鼓聲傳來,彷彿有三個狼族祭祀正在同時祈禱。

    但是,他知道。

    真身只有一個,其他兩個都是假身。

    「真實狡猾啊!」

    樊狗兒眼睛中流露出迷茫之色,心中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狼頭祭祀的行蹤詭異。因為任憑他如何分辨,都沒有辦法分辨出真偽。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站在機關車的上方,聽著從三個方向傳來,好似挑釁的鼓聲,他的嘴角慢慢的升起,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這樣的手段能夠迷惑住別人。」

    「但是卻迷惑不了我!」

    司徒刑的手段十分的簡單,但是也十分的有效,那就是望氣。

    鼓聲可以造假!

    人影可以造假!

    但是一個人的氣運卻不能造假!

    真身所在之地,必定有氣運升空。

    假身,哪怕在惟妙惟肖,也不會產生氣運。

    想明白這些,司徒刑的眼睛慢慢的閉上,等他的眼睛再度睜開之時,他的眼睛已經變得迷離,他眼睛裡的世界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遊俠兒,鐵背蒼狼,鼓聲都從他的世界中玻璃,剩下的只有純粹的氣運。

    白色!

    紅色!

    青色!

    黑色!

    各種氣運交雜在一起,或者聯合,或者對立,或者是中立,說不出的玄妙,司徒刑的眼睛中好似有一個巨大的萬花筒,在不停的旋轉。

    但是在這些紛雜的亂像當中,司徒刑還是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在遠處的黑暗中,一道暗紅色的氣運騰空而起,好似黑夜中的火把說不出的璀璨。

    在氣運當中,有一頭鐵背蒼狼鷹視狼顧,一臉的凶相。

    狼頭祭祀!

    這道氣運的主人就是狼頭祭祀!

    「真是奸猾!」

    「敲擊銅鼓的竟然都是假身。」

    「不論自己襲擊哪一個銅鼓,都會驚動真身,從而給他製造逃離的機會。」

    「好在自己有望氣的異能!」

    「否則真可能被誤導。」

    任憑狼頭祭祀奸猾似鬼,也想不到司徒刑竟然能夠觀看氣運的存在。

    也正是氣運,暴露了他的真正的位置。

    狼頭祭祀的身形在他的眼睛裡好似深夜的火把,任憑他如何狡猾,也根本沒有辦法遁形。

    氣運當中的鐵背蒼狼好似發現了司徒刑的窺視,眼睛陡然變得冰冷,對著司徒刑的方向不停的齜牙咆哮。

    反噬!

    司徒刑窺探狼頭祭祀的氣運。

    氣運中的鐵背蒼狼本能的反擊,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但是司徒刑現在已經有功名在身,更是大乾的官員,氣運早不可同日而語,遠勝狼頭祭祀。

    所以反噬根本不會對司徒刑造成多大的困擾。

    隱藏在暗處的狼頭祭祀,一臉得意的看著籠罩在火光中的車隊。

    遊俠兒的戰力遠超他的預計。

    已經有一百多頭鐵背蒼狼被斬殺,還有數十頭重傷,喪失了戰力。

    要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但是想到,即將獲得的收穫,狼頭祭祀的臉色陡然變得柔和起來。

    「就算你們戰力強悍,最終會被浪潮吞噬淹沒。」

    突然,狼頭祭祀的身形不由的一僵,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雖然他認為司徒刑發現他的可能性近乎沒有,但是往日的謹慎,還是讓他本能的後退。

    就在他的身體剛剛離開藏身之地的瞬間,地上陡然出現一個陰影,司徒刑巨大的身影陡然從天而降。

    轟!

    司徒刑的身體好似隕石一般砸落在狼頭祭祀剛才的藏身之地。巨大的力量形成衝擊波,不論是草木還是碎石都瞬間被撞開,碎石好似子彈一般到處攢射。

    噗!

    噗!

    噗!

    圍繞在狼頭祭祀週遭,好似護衛的鐵背蒼狼被碎石擊中,高大厚實的身體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個血洞。

    熾熱的鮮血好似不要錢一般向外噴湧,很快就浸濕地面。

    有幾頭沒有被碎石擊中的鐵背蒼狼好似發狂一般對著司徒刑張開血盆大口,試圖將他撕碎,為自己的族群報仇。

    但是他們顯然太低估司徒刑的實力了。

    噗!

    噗!

    噗!

    不知何時,司徒刑手中的長刀出鞘。

    刑天十二式!

    血流成河!

    君臨天下!

    風掃落葉!

    簡單,乾脆,直接!

    殺戮!

    司徒刑的刀法脫胎於戰場武學,拋卻花哨,剩下的只有純粹的殺戮。

    這一點和鐵背蒼狼的捕食習慣非常的像,鐵背蒼狼捕食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們絕對不會浪費自己的體力,只會攻擊獵物的脖子,頭顱,心臟等致命部位。

    從而做到一擊必殺。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益,司徒刑的刀法也是如此。

    噗!

    一頭鐵背蒼狼剛剛躍起,司徒刑的身體就是下壓前傾,長刀橫掃,瞬間將他的喉管割斷。

    還沒等這頭蒼狼落地,司徒刑的長刀斜引上挑,銳利的刀鋒瞬間將蒼狼柔軟的肚皮割開,內臟和腸子淌了一地。

    落地的蒼狼還沒有完全死透,落在地上不停的掙扎,說不出的血腥。

    狼頭祭祀看著瞬間倒地的三四頭粗壯的鐵背蒼狼,眼睛裡流露出心痛之色,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顧不得倒地掙扎的鐵背蒼狼,他有些狼狽的轉身後撤。希望能夠借助短暫的時間,脫離司徒刑的視線。

    「殺!」

    司徒刑將最後一頭鐵背蒼狼斬殺,不疾不徐遠遠的吊在狼頭祭祀的身後。手中的長刀下斜,一滴滴赤紅的鮮血從刀背上跌落,滾落在塵埃當中。

    「嗷!」

    「嗷!」

    「嗷!」

    狼頭祭祀一邊後撤,一邊發出好似狼嚎一般的叫聲,正在圍攻車隊的鐵背蒼狼瞬間好似發狂一般的後撤。

    看著好似潮水一般撤離的鐵背蒼狼,不論是白猿還是樊狗兒,心中都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撤離了。

    如果再圍攻半個時辰,遊俠兒組成的陣勢,必定會被撕碎。

    到那時,必定會出現大量的傷亡。這是眾人誰也不想看到的。好在司徒刑先生找到了狼頭祭祀的真身,並且讓他感到了威脅。

    這些將所有的狼群喚回,也讓遊俠兒有了喘息的機會。

    但這並不表明,他們現在已經安全,最終的結果,還要看司徒刑是否將狼頭祭祀斬殺,或者是驅除。

    司徒刑看也沒看趕回趕回的狼群,臉上也沒有驚訝恐慌之色,他的眼睛好似錐子一般落在正在緩緩後退,全身佈滿刺青,頭戴狼頭面具,看著好似土著野人的狼頭祭祀身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1
第四百一十二章狼魂

    狼頭祭祀看著全身沐浴在狼血當中,好似戰神一般的司徒刑,表情明顯有些一愣。

    顯然他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能這麼快的鎖定他的位置,並且好似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是他的反應也不慢,在讓鐵背蒼狼阻擋司徒刑步伐的同時,身形快速的後撤。想要憑藉對地形的熟悉,從而擺脫司徒刑的追殺。

    但是他太過低估司徒刑的實力。

    司徒刑一旦決定出手,就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喘息的時間。

    而且刀和劍不同。

    走的是霸道,刀口扁平,但卻是力大勢沉,更適合殺戮。

    「殺!」

    「殺!」

    「殺!」

    司徒刑的眼睛射出一道凶光,手中的長刀橫劈。人隨刀走,如同一個人形暴龍,又好似一個鋒利的鑿子,瞬間將鐵背蒼狼稀疏的圍攻劈開。

    寒光四射的刀鋒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降臨。

    鐵背蒼狼!

    木樁!

    樹木!

    岩石!

    任何膽敢阻止刀鋒下落的物體,都被銳利的刀氣斬為兩截。

    無堅不摧!

    這個刀鋒,讓狼頭祭祀產生了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只要被這刀氣碰到一絲,自己的身體就會和木樁一般被砍成兩截。

    「祖神守護!」

    狼頭祭祀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猶豫,但還是舉起一面青銅色有著一個蒼老佈滿溝渠的人臉盾牌。

    盾牌的人臉彷彿有生命一般,在狼頭祭祀舉起他的瞬間,那張蒼老的臉龐竟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嘴巴更是張開,發出痛苦的呻吟。

    嘭!

    司徒刑的長刀重重的劈在盾牌之上,巨大的力量讓狼頭祭祀的身體不由的下沉,雙腳更是深陷在泥塘沼澤之中。

    盾牌上的老者眼睛圓睜,嘴巴大張,不停的呻吟著。好似正在承受著難以想像的痛苦。

    「真是一件好法器!」

    司徒刑眼睛微瞇,他能明顯感覺到有一部分力量被盾牌給分解了,否則按照狼頭祭祀孱弱的體質,恐怕剛才的那一刀就算不能讓他重傷,也會讓他吐血。

    狼頭祭祀看著不停呻吟,而且身形虛幻了不少的盾牌,急忙後退,想要擺脫司徒刑的糾纏。

    「斬!」

    司徒刑的身體高高躍起。長刀攜帶著難以想像的力量,好似棍棒一般從天而降。

    轟!

    巨大的力量砸在盾牌之上,盾牌上的老者好似忍受不住痛苦,眼睛中流出濁淚。而且堅固無比的盾牌竟然出現了一絲絲微小的裂痕,狼頭祭祀顧不得盾牌的損傷,身形有些狼狽的後撤。嘴巴更是不停的開合,隨著一段段繞口的咒語。

    他的身體散發出一種漆黑如墨的氣息,數十隻眼睛赤紅,象徵死亡的烏鴉從黑霧中竄出,銳利的爪子還有鳥喙刺向司徒刑的眼睛。

    「斬!」

    司徒刑面色不變,手掌中的長刀攜帶著好似流星一般的刀氣橫掃,不論是烏鴉還是黑霧,遇到無堅不摧的刀氣,好似驕陽下的白雪,瞬間消失於無形。

    看著撐著盾牌,無比狼狽的狼頭祭祀,司徒刑的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任憑你手段萬千,我只要一刀斬之。

    斬!

    斬!

    斬!

    司徒刑的長刀不僅銳利,更蘊含了他的精氣以及必勝的信念。

    每一刀落下,就有大片的黑氣被沖散,數隻烏鴉被斬落。更有好似流水瀑布一般的刀氣砸落在狼頭祭祀頭頂的盾牌上。

    流露出好似波紋一般的漣漪。

    那個蒼老的神靈不停的掙扎,吼叫,彷彿承受不住司徒刑的刀氣,想要從盾牌中逃離。

    「祖神!」

    「在堅持一會,回到部落,我會讓人用十個少女祭祀你。」

    狼頭祭祀不敢回頭,眼睛中充滿了恐懼,好似一頭孤狼在草原上奔逃。

    盾牌上的神靈彷彿聽到了狼頭祭祀的心聲,掙扎之色立減。象徵守護的白光再次升起。

    狼頭祭祀見祖神同意了這筆交易,心中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眼睛中流露出肉疼之色。

    就算黑狼部落富庶,一次性祭祀十個少女,恐怕也會引來族中非議。

    更何況,他這次是私自行動,折損如此多的鐵背蒼狼,定然會被族中的長者問責。

    想到即將面對的一切,他不由的感到一陣頭大。

    同時又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後悔。

    真是慾令智昏!

    玉清道都發佈高額懸賞的存在,豈能是易於之輩?

    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轟!

    就在暗暗後悔之時,司徒刑的身體好似蒼鷹,又好似隕石一般從天而降,他的身體在重力作用下越來越快,到最後狼族祭祀的眼睛中,只剩下了一道虛影。

    巨大的力量撕碎虛空,擊破空氣,留下一串串好似鞭炮的悶響。

    銳利無比,好似秋水一般光滑的長刀攜帶著難以想像的巨力重重的砸在盾牌之上。無形的衝擊波,以長刀和盾牌接觸點為圓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在空氣中形成一道道好似水紋一般的漣漪。

    轟!

    巨大的力量傳來,狼頭祭祀的雙腳離開地面,身體好似草芥一般被擊飛。

    盾牌上蒼老的臉頰流露出徹骨的疼痛,他的眼珠圓睜,一絲絲紅色的血絲好似小蛇一般清晰可見。嘴巴大張,彷彿要呼喊什麼。

    依附在盾牌上,象徵著守護的白光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委頓縮小,最終好似泡沫一般化為虛無。

    咔!

    咔!

    咔!

    細微的裂痕張開,變成巨大的溝壑,堅固無比,象徵著守護的祖神盾牌在狼頭祭祀難以置信的眼神中變成了一堆碎片。

    祖神賦予他的堅固之力徹底的歸於虛無。

    「這怎麼可能!」

    「這!」

    狼頭祭祀看著破碎的盾牌,以及手持長刀,滿臉猙獰煞氣的司徒刑,眼睛不由呆滯,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怎麼可能將祖神盾牌擊碎。」

    「那上面蘊含了祖神的祝福,是牢不可破的!」

    司徒刑看著摔倒在地,臉色蒼白,眼睛中有著難言驚色的狼頭祭祀,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

    「任何事物都不是絕對的!」

    「而是相對的!」

    「當我的力量超過了盾牌的承受,他自然會破損!」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狼頭祭祀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司徒刑,彷彿要將他的相貌印入心中。

    「人類!」

    「我記住了你了!」

    「偉大的祖神是不會饒恕你的!」

    司徒刑看著滿臉陰鬱的浪頭祭祀,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屑。

    「呱噪!」

    「廢話太多!」

    手中的長刀更是好似流光一般刺出。在狼頭祭祀的身體上快速的旋轉了一圈。

    狼頭祭祀怎麼也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直接就下死手,全身毫毛倒立。眼睛中更流露出恐懼之色。下意識的抬起胳膊,他胳膊上那黑色紋身好似陡然活了過來,變成一頭頭鐵背蒼狼向司徒刑撲去。

    越來越多的紋身被激活,越來越多的鐵背蒼狼從狼頭祭祀的身上跳躍而下。

    狼頭祭祀眼睛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這些狼魂是他斬殺鐵背蒼狼之後,以特殊的手段紋到身體上的,因為沒有肉身的關係,這些狼魂比鐵背蒼狼更加的難以對付。

    這也是狼頭祭祀最後的保命手段。

    今天為了活命,他也是豁出去,竟然將所有的狼魂激活。

    一夜回到解放前!

    狼頭祭祀數年的準備,毀於一旦!

    「我還會回來的!」

    狼頭祭祀恨恨的看了一眼司徒刑。他的肉身竟然詭異的萎縮乾癟,最後竟然化為虛無,只留下一個用草編織的長袍,還有一面青銅的手鼓。

    「殺!」

    「殺!」

    「殺!」

    狼魂沒有肉身,屬於無形之物,普通的刀兵很難將他們傷害。

    這也是狼魂最難纏的地方。

    但是,司徒刑是先天武者,全身氣血好似大江大河,在狼魂的眼睛中,司徒刑就是一個行走在人間的太陽。

    他的氣血熾熱,整個人好似火爐一般,不停的散發著光和熱。

    這些光熱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

    故而,他們雖然能夠阻擋司徒刑一時,但是卻沒有辦法傷害到他。隨著時間的流矢,越來越多的狼魂被司徒刑的長刀,或者是氣血灼燒,變為虛無。

    最後更是徹底的消失在這片天地當中。

    從這點看,狼頭祭祀是明智的!

    他如果不逃跑,必定會被司徒刑堵住,從而徹底的被斬殺。

    黑狼部落

    狼頭祭祀渾身赤裸的出現在部落中央的祭壇之上,部族的人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因為他不僅全身赤裸,為了保住性命法器,衣服全部丟棄,就連身上的黑狼刺青竟然全部詭異的消失,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狼頭祭祀看著空無一物,潔白的肌膚,臉上不僅沒有歡喜之色,反而有著說不出的憤怒。

    「數年的積累!」

    「都毀於一旦!」

    「該死!」

    「司徒刑,不斬殺你!」

    「誓不為人!」

    狼頭祭祀接過族人手中遞過的長袍,穿戴整齊後獨自去了後山。

    那裡有祖神,也有他東山再起的資本。

    「司徒刑,下次再見,必定是你喪命之時!」

    想到今日遭受的屈辱,狼頭祭祀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凶光,有些憤恨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1
第四百一十三章營地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竟然捨棄狼魂,自己逃跑了!」

    「也算有些手段!」

    看著落在地上的衣服,手鼓,還有不知道所蹤的狼頭祭祀,司徒刑狠狠的淬了一口,有些咒罵的說道:

    「這次算你跑的快!」

    「如果下次遇到,必定將你斬殺於刀下!」

    。。。

    沒了狼頭祭祀的指揮,狼群頓時大亂,在白猿和樊狗兒合力驅趕之下,留下一地狼屍,潰散而逃。

    樊狗兒等人也不追趕,將傷者包紮,死者掩埋,留下標記,等以後有能力的時候在拾骨遷墳。

    司徒刑看著新增的墳頭,心中悵然,眼睛裡流露出幽幽之色,最後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昨日還在一起喝酒!

    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真是讓人唏噓無常。

    倒是樊狗兒等表情要淡然不少,他們是遊俠,本來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有爭鬥!

    就會有傷亡!

    也許明天死亡就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好每一天。

    車隊在白猿的帶領下繼續前進,也許因為剛才的殺戮,路上的野獸,妖獸已經死傷大半。

    直到營地,都沒有再遇到襲擊。

    營地是商道上的特殊存在。

    這裡不僅有物資補給,還有少量的人類士兵駐紮。

    妖族和巫族對此也早有默契,那就是可以襲擊商道上的行人,但是卻不能襲擊營地。

    也正是這個原因,營地相對來說要安全不少。

    商人或者行人,大多會選擇在營地過夜。

    當司徒刑的車隊抵達營地的時候,月亮已經上了柳梢。

    營地是一塊平攤的岩石,離對面足足有數丈高。上面有幾棟相對簡陋的建築,可以供來往的行人休息。

    在平台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篝火。十數個商人打扮的行人,還有武士圍坐在篝火旁,天南地北的聊著家常。

    紅彤彤照亮半片天空,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刺目。

    幾頭好似鐵背蒼狼的妖獸徘徊在營地四周,但是卻不敢攻擊,只是時不時發出一陣陣讓人膽寒的嗚咽。

    除了鐵背蒼狼,黑暗中更彷彿還有一些的別的妖獸在不停的撕咬,時不時發出刺骨的叫聲。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但是營地裡的人顯然對此已經早就習以為常,毫不在意的在篝火旁烤著牛肉,羊腿等物,還有的商旅,拿出甘冽的白酒,大口的朵頤,說不出的豪爽。

    因為有駐軍的關係,妖獸是不敢襲擊營地的。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反而眼睛裡隱隱有著一絲不屑。

    當司徒刑的車隊到達的時候,正在吃喝的商人下意識的抬起頭,眼睛中都流露出驚訝之色。

    一則,夜晚的蠻荒危險無比。很少有人會選擇在夜間趕路。

    二則,司徒刑的機關車實在是太過扎眼。用鐵木製作而成,好似蠻荒巨獸一般的機關車,別說是蠻荒,就是北郡也是少見。

    能夠擁有這樣機關車的人,定然非富即貴!

    絕對不是常人。

    感受著刺骨的殺意護衛商人的武士不由的面色大變,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兵器,彷彿只有那一絲冰冷,才能讓他們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更有人調整好姿態,如果司徒刑等人膽敢有什麼不軌,他們必定會暴起殺人。

    「什麼人!」

    「可有通關文書?」

    一個身穿甲冑的軍官站在高台上俯視車隊,當他看看到巨大好似蠻獸一般的機關車時,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豔羨之色,但還是滿臉警戒的問道。

    「北郡狀元,大乾鎮國司徒刑大人,正在赴任途中!」

    樊狗兒上前,將一份文書從寨門縫隙中遞了過去,大聲說道。

    「司徒鎮國!」

    「竟然是司徒鎮國!」

    「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竟然能遇到司徒鎮國。」

    「真是我等的造化!」

    守門的將軍還沒有做出反應,圍坐在篝火旁的商人卻好似炸鍋一般,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誰說不是!」

    「出發前聽說,司徒先生要去知北縣為官。」

    「沒想到在這裡能夠遇到。」

    「如此說來,咱們和司徒先生正好同路。」

    「司徒先生擔任知北縣的縣尊,掌控北郡和大乾的門戶,真是少年有為。」

    守門的官兵驗證文書之後,不敢為難,急忙打開大門,請司徒刑等人進來。那幾個商人也識趣的讓開位置,讓遊俠兒在火堆旁烤暖冰冷的身體。

    更有人拿出美酒,請眾人品嚐。

    但是遊俠兒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就連最喜歡喝酒的曹無傷都沒有飲酒。今天的傷亡,對他們觸動不小。

    也讓眾人再一次見識了蠻荒的殘酷。

    在這裡沒有法律,沒有道德,有的只有實力。

    實力不夠強大,注定會被淘汰。而淘汰的結果就是死亡。

    如果,今日自己的實力再強大那麼一點點,是不是結局就會發生改變?

    每一個人的眼睛中都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變強!

    變強!

    變得更為強大!

    讓敵人絕望的強大!

    在現實的刺激下,不論是樊狗兒,還是曹無傷等都暗暗的攥緊拳頭,一臉的倔強。

    血仇!

    只能用血來洗刷!

    司徒刑感受著眾人心態的變化,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唏噓,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滿意。

    有人傷亡是悲傷的。

    但是傷亡卻激發了眾人心中的鬥志。好似一個鞭子,不停的鞭策眾人前進,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又是好事。

    但是如果讓司徒刑重新選擇,他還是希望這樣的悲劇不要在發生了。

    畢竟在司徒刑的眼中,生命是最寶貴的,也是最值得敬畏的。

    司徒刑沒有下車,白猿因為是異類,唯恐引起沒必要的誤會,司徒刑的車廂又足夠的大,司徒刑索性讓他在自己的車廂內休息。

    晚上所需的茶飲,吃食,自然有人送到車廂之內。

    司徒刑也接著這個功夫,和白猿進入了深入的交流。

    也讓司徒刑對蠻荒的形勢有一個全新的認識,妖族,巫族,妖獸!

    這三股勢力主宰著蠻荒。

    今日襲擊自己的,就是巫族!

    而且還是一位以詭秘著稱的巫族祭祀!

    他們擁有強健的體魄,炫目的戰技,更有著神秘莫測的巫術。

    今日自己斬殺如此多的鐵背蒼狼,並且逼迫狼頭祭祀燃燒狼魂才得意保命。

    按照巫族睚眥必報的性格,以後定然還會趁機報復。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1
第四百一十四章 青狐先生

    司徒刑批盤膝坐在機關車之內,眼神幽幽,不停的思考。

    對於近日之事,他心中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蠻荒巫族雖然暴虐好戰,但是大多時候都會在自己的棲居地四周活動,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埋伏襲擊自己?

    這是司徒刑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別說司徒刑不明白,白猿和樊狗兒等人也是一臉的迷茫。

    太反常了!

    但是司徒刑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不論是誰,不論是什麼原因,膽敢在深夜襲擊自己,殺了總是沒有錯的。

    來一個殺一個!

    來兩個殺兩個!

    殺到對方不敢冒犯。

    到那時候自然就清淨了。

    。。。

    就在司徒刑心中暗暗發狠之時。

    玉清道餘孽也圍坐在大殿之中。

    以大長老為首的長老團,還有以魏無忌為首的武士團,涇渭分明的盤坐。

    而在他們最中央懸掛的則是一副用墨炭畫的皮畫,如果仔細看,上面的人和司徒刑竟然有著幾分神似。

    「司徒刑來蠻荒了!」

    「這個消息想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鶴髮童顏的大長老眼睛環顧四周,他的眼睛不由的一縮,因為進入大殿的武士的數量又增加了幾個,但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臉上流露出一絲虛假欣喜。有些祝賀的向著武士頭領點頭。

    但是心中卻不由升起一絲忌憚。

    蠻荒對武士來說,實在是太優渥了,他們的成長速度遠遠超過眾人的預期,按照這種形式發展,武士將漸漸的取代道人的地位。

    這在他看來,是難以想像的。

    其他幾人長老,顯然也明白大長老的擔憂,雖然沒有言語,但是眼睛中也浮現了一絲淡淡的憂愁。

    肉身健壯好似小山一般的武士首領魏無忌跪坐在大殿之中,在他的身上,有十幾個武師境依次排開。

    他們的氣勢連接在一起,竟然有隱隱和長老團抗衡的趨勢。

    如若在玉清道破碎之前,這種事情他是想也不敢想的。武士雖然強大,但是地位卻非常的卑下,在道人面前就是一條家犬。任憑他們呼來喝去。

    玉清道被攻陷,大量的鬼仙戰死,讓宗門的實力大損。

    但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不得不說,蠻荒就是武者的福地。

    只要他們試煉一段時間,必定能夠突破先天之境,換血重生,到時候,就算是宗門之中最強大的大長老,也不能耐他們何。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武士未必不能主宰宗門。而到了那時,自己就是宗門第一人。

    想到不久的未來,魏無忌的眼睛不由的射出一道亮光,有些興奮的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

    「狼頭祭祀已經出手!」

    「但是他失敗了,而且差點被斬落。」

    「司徒刑的實力要遠比我們想像的強大。」

    大長老聲音幽幽的說道。

    其他幾位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驚訝之情。

    狼頭祭祀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

    在蠻荒野外遇到,就算他們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司徒刑不僅將他逼退,而且還差點將他斬殺。

    這樣的實力,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考量。

    「司徒刑必須死!」

    「碧清道人!」

    「知北縣福地!」

    「還有玉機子祖師!」

    「這些人或者直接,或者間接都隕落在他的手上。」

    「如果不是他,我們的計畫也不會暴露,更不會引來朝廷勢力的圍剿。更不會成為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大長老見下面的眾人眼睛中有退縮之意,不由的怒聲說道。

    「為了宗門的榮耀!」

    「為了道統的傳承,司徒刑都必須死!」

    諸位長老看著發怒的大長老,想到自己以前在宗門中呼風喚雨的生活,以及現在生活的艱難。所有的長老心中都充滿了憤恨。

    「沒錯!」

    「司徒刑是我們玉清道的敵人。」

    「必須用他的血,來清洗我們的恥辱。」

    魏無忌盤膝坐在大殿之中,他沒有附和大長老,而是在十分冷靜的思考其中的利益得失。

    說實話,因為身份的關係,他心中對司徒刑並沒有太多的惡感。

    畢竟沒有司徒刑,玉清道也不會毀滅。

    玉清道不毀滅,他們武士的身份還會和以前一樣的卑微。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是應該感謝司徒刑的。

    所以他並沒有像其他長老那樣的憤怒。

    「魏無忌!」

    「你是武士統領!」

    「你有責任保衛宗門,也有責任懲處逆賊!」

    「我以宗門大長老的身份命令你,去剷除司徒刑一行。」

    大長老見眾位長老的情緒被調動起來,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這才你扭過頭看著武士統領魏無忌,眼睛如刀,一字一頓的說道。

    魏無忌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最後竟然落在了他的頭上。

    其他長老面色一滯,但是他們很快就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彩!」

    「彩!」

    「彩!」

    魏無忌看著面目冷峻,眼睛如刀的大長老,以及推波助瀾的長老團,心中瞬間明了。

    借刀殺人!

    大長老對武士團忌憚已久,這是讓他們和司徒刑進行二虎相爭。

    不論是司徒刑獲勝!

    還是武士團獲勝,對長老團來說,都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結局。

    如果武士團將司徒刑斬殺,實力大損,就在好不過。

    借刀殺人!

    好一個借刀殺人!

    魏無忌的眼睛中陡然升起一絲幽光,心中對大長老等人的忌憚也升到了最高。

    武士團中的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大長老等人的謀劃,但是他們氣血充盈,心思敏捷,在大長老謀劃他們之時,或多或少都有一絲感觸。他們都下意識的看向魏無忌,希望魏無忌能夠拒絕。

    「魏無忌,還不接令!」

    「這可是長老團的全體決議!」

    大長老見魏無忌臉色呆滯,眼睛中流露出猶豫之色,眼睛裡不由的閃過一絲厲色。

    魏無忌眼睛微眯,耳朵輕輕的顫動。和大長老對視了半晌,突然他好似聽到了什麼,他的臉色竟然微微的一變。眼神中流露出吃驚,難以置信,以及憤怒之色,但是這些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如果不是眾人已經盯著他,恐怕都會以為一切只是錯覺。

    魏無忌將自己全部的情緒壓下,竟然慢慢的起身,躬身行禮,大聲稱諾:

    「諾!」

    「這?」

    每一個武士都滿臉詫異的看著魏無忌。他們想不明白,魏無忌為什麼要接令。

    這道命令是明顯的讓他們去送死啊!

    誰不知道,司徒刑的隊伍中有一個先天武者,更有十多個武師。

    就算自己諸多佈置,利用地形等優勢,獲得勝利,也會是慘勝。又有多少武師能夠活著回到山寨。

    他們心中雖然有著迷惑。

    但是並沒有當場反駁,而是低沉著頭隨著魏無忌緩緩的退出大殿。

    魏無忌和武士們緩緩的低頭退出大殿,大長老端坐在上首,看著低頭垂目,好似綿羊一般溫順的魏無忌,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算你識相!」

    「否則本長老不介意大開殺戒。」

    其他長老也從地上站起,一臉冷色的看著大門方向。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可惜的神色。

    一個個藏在陰暗處,全身法力積蓄的道人陸續走出,他們看著武士團離開的方向,眼睛中充滿了冷色,以及赤果果的殺意。

    今天的會議,本就是一場陰謀。

    如果魏無忌膽敢抗命,十大長老,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就會以此為藉口,悍然出手,將這些不穩定因素徹底清除。

    「可惜了!」

    魏無忌走出大殿,回頭看著大殿,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心悸之色。

    沒有想到。。。。

    他的眼睛中流露出心痛,難以置信,懷念等諸多情緒,最後這些情緒統統的化為冷酷。

    「有的事情,該做一個了斷了。」

    。。。。

    司徒刑的機關車巨大的車輪碾壓著青石的路基,發出嘎吱嘎吱之聲。

    從營地出發之後,隊伍已經前行了三天。

    這三天相對平靜。

    也許因為隊伍中有白猿的關係,大家並沒有遭受到野獸和妖獸的襲擊。

    當然,在前行的途中,司徒刑也碰到了幾個武裝到牙齒的山寨,但是不知他們是否聽說了司徒刑的威名,還是都已經改過自新。

    竟然沒有一個流寇下山掠奪。

    反倒等司徒刑的車隊過去之後,山寨裡的竟然好似過年一般興奮。

    這個殺神總算是離開了。

    在車隊進行到第五日的時候,在青石路面的旁邊,竟然有一頭身穿青衣,全身長滿白毛的老狐狸,好似人間的夫子一般,雙手抱拳恭敬的等候。

    因為他的緣故,急速前進的車隊慢慢的停了下來。

    數日未曾出機關車的司徒刑在白猿的攙扶下,雙腳踏在青石之上。看著好似書生打扮的深山老狐,司徒刑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他的臉頰還是升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深山老狐拜見司徒先生!」

    見司徒刑下車,身穿儒服的老狐狸眼睛中流露出興奮之色,急忙上前行禮,恭敬的說道。

    白猿看著滿臉恭敬,好似學生一般的深山老狐,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色。好似老狐在妖族的地位竟然不低,他滿臉詫異的說道:

    「青狐先生!」

    「你怎麼會在這裡?」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1
第四百一十五章 跟腳

    見白猿從司徒刑的機關車上下來,老狐狸的眼睛中沒有任何詫異之色。

    三天!

    很多事情,足夠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

    現在蠻荒妖族的重要人物,大多知道白猿一族天才袁空已經拜在司徒刑門下,潛心學習劍道。

    「先生!」

    「青狐先生是蠻荒中有名的智者,喜好詩詞文章,對聖人學問也有很深的研究。」

    「前些時日還在北郡參加過春闈。」

    「雖然沒有辦法和先生相提並論,但是在妖族中還是非常有才華的。」

    白猿袁空急忙小聲為司徒刑介紹道。

    司徒刑看著好似人間夫子打扮的青山老狐,眼睛不由的微眯,心中念頭不停的浮動。春闈結束之後,他才聽路人和鮑牙說過青山老狐的故事。

    也曾經親眼看過龍族太子和青山老狐的試卷,就算以司徒刑的自傲,也不得不承認,青山老狐的自然之道,的確有讓人眼前一亮之感。

    如果在體悟數年,磨練數年,機緣巧合,未必不能獨創屬於自己的道。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那位身穿儒服,拄著木杖,好似深山隱者的青山老狐竟然早早的就在路旁等候。而且還行弟子禮,一臉謙卑的模樣。

    「沒有想到在這深山之中,還有一位同年。他鄉遇故知,真是幸事。」

    司徒刑的臉上流露出和煦之色,笑著說道。

    「下面乾燥,還請移步,到機關車上一敘!」

    身穿儒服的青山老狐神情不由的一滯,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絲毫不在意他的身份,以同年稱呼。

    隨即心中又升起一種感動,還有被認可的自豪感。

    在大乾人的眼中,妖族的地位向來卑微,更有人稱呼他們為「披毛戴角」之輩,別說是參加春闈。獲得功名!

    受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論點影響。

    很少有人會對妖族打開方便之門。傳授他們道德文章。

    司徒刑以「同年」稱呼他!

    就是對他最大的認可。

    同年,指的的是同一年參加春闈的儒生。

    很多人以同年為紐帶,聚集在一起。在官場的風雲變化中,互相支持。

    也正是這原因,很多人十分注重同年之間的關係。

    今日司徒刑稱呼他為同年,何嘗沒有拉進兩人關係的想法。

    青山老狐感受到司徒刑的善意,臉上頓時也流露一絲笑容。沒有任何猶豫的隨著司徒刑的虛引上了機關車。

    白猿看著滿臉欣喜的青山老狐,眼睛閃了閃。青衫老狐的來意,他已經知道七八,嘴角慢慢的升起一絲笑意。

    狐族不愧是妖族中最聰明,也是最狡猾的。

    「司徒先生!」

    「司徒先生對我狐族有大恩。今日能夠和司徒先生蒙面,乃是我青狐的福氣!」

    青狐先生上車之後,在司徒刑詫異的眼神中,竟然無比鄭重的行了一個五體投地大禮。見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茫然之色。

    青狐先生這才解釋道:

    「先生體悟知行合一!」

    「不僅人族受益,就連我等開了靈智的妖族,也多受啟蒙。」

    「我狐族當日有數十個小狐狸開了靈智,尚有幾人形成文膽,正式步入儒家之境。」

    「對我狐族來說,不亞於再造之恩。」

    「故而老狐狸才冒昧登門。」

    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他也沒有想到,當日的聖訓不僅在人族九十九州迴蕩,就連蠻荒深處的妖族也能夠聽到。

    因為聖訓的關係,狐族竟然有數十人開了靈智,更有人體悟了聖人大道,結成了文膽。

    從這個角度來說,司徒刑的確對狐族有恩。

    「都是機緣造化!」

    「狐族能有此造化,也是祖上有德。非是司徒之功!」

    司徒刑微微一笑,請青狐先生入座之後,笑著搖手說道。

    「先生實在是過謙了!」

    「我等狐族生活在深山之中,披毛戴角,不明聖人教化,祖上能有何功勞!」

    深山老狐狸看著司徒刑認真的眼神,嘴角不由的上翹,臉上更是出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有些無奈的說道。

    司徒刑將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放在食案之上,面色認真的看著青狐先生,過了半晌,他才異常篤定的說道:

    「同年何必妄自菲薄?」

    「青狐一族源自上古,更有聖人血脈,怎麼會卑賤呢?」

    青狐先生眼睛不由的一滯,臉龐上也流露出驚訝之色。他有些吃驚的看著司徒刑,眼睛中更有著說不出的渴求。有些急切的問道。

    「司徒先生知道我青狐一族的出身?」

    「我們一族雖然出身上古,但是因為神魔大戰的關係,重要的典籍損失大半。甚至就連我們的跟腳,現在也很少有人能夠說的明白。」

    司徒刑微微一笑,滿臉的智珠在握,等青狐先生的情緒穩定之後,司徒刑才幽幽的說道:

    「其實說來,青狐一族和儒家也有著很大的關聯。」

    「確切說,是和其中一位儒家大聖人有關係。」

    司徒刑的話還沒有講完,青狐先生就眼睛圓睜,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

    「司徒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們青狐一族出身在荒野,雖然心慕儒家,但終究是披毛帶角之徒,怎麼可能和儒家聖人有關係?」

    司徒刑能夠理解他心中的震撼,等他情緒平復之後,司徒刑根據上古神話傳說,還有自己腦海中傳承自天蛇的記憶,這才繼續說道:

    「青狐一族源自上古。」

    「和儒家大聖素有淵源。」

    「不過這位儒家大聖,不是孔丘,也不是孟軻,而是禹王!」

    青狐先生面色呆滯,眼睛中卻流露出希冀的光芒。

    大禹出生在上古,是遠古先民中的帝王,更帶領百姓治理過滔天的洪水,從而功德封聖,成為亙古永存的不朽。

    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千年,禹王的傳說還是家喻戶曉。

    但是,禹王和儒家,和青狐一族又有什麼關聯呢?

    司徒刑彷彿聽到了青狐先生心中的迷糊,眼神幽幽,好似陷入了回憶。

    「孔丘是中古聖人,光耀千古。但是他一生卻未曾著述,《詩經》,《尚書》等,都是他整理刪減而成!」

    「那麼問題又來了。」

    「孔聖當年整理,刪減的是什麼樣的資料呢?」

    青狐先生嘴巴微張,他自認為是博學之人,但是卻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司徒刑。好在司徒刑也打算讓他回答。自顧自的說道:

    「孔聖自己尊崇《周禮》,他的文化傳承自周!」

    青狐先生重重的點頭,周文王,周公旦都是孔聖生前推崇的聖人,晚年更推崇《周易》。

    所以,孔聖傳承的是周朝的文明。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答案怎麼可能如此簡單!

    司徒刑見青狐先生入轂,重重的咳嗽一聲,然後說道:

    「但是!」

    「這個答案是不正確的。或者是有所瑕疵的。」

    「孔聖傳承了夏商周三個王朝的文明,夏商居多,周朝的少。」

    「而禹王開創了夏。」

    「從這個角度來說,禹王乃是儒家的先祖,儒家對禹王也很尊崇,為其立下七十二字甲骨鐘鼎碑文,祭奠他的功績。」

    青狐先生輕輕的點頭,司徒刑的話有理有據,從這個角度來說,禹王和儒家的關係的確非常隱秘,只是一般人不瞭解罷了。

    但是,這和狐族又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禹王出身狐族?

    隨即他將這個荒謬的想法拋到了腦後,禹王乃是上古人王,是聖人,怎麼可能是狐族?

    自己真是瘋了!

    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真是對聖人的褻瀆。

    「禹王是純粹的人族!」

    「他沒有任何妖族的血脈!」

    司徒刑眼睛下垂,看著好似老叟的青狐先生,一臉認真的說道。

    青狐先生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有些羞赧的點頭,雖然早就預料到結果,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如果禹王有狐族血統多好?

    這樣狐族也不是無根浮萍,而且人類社會也不會如此的排斥狐族。並且將狐族的少女視為紅顏禍水。

    司徒刑好似沒有發現青狐先生的心理變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但是!」

    「禹王的兒子,也就是夏王朝的開創者啟卻有著狐族的血統。」

    「狐族是人王啟的母族!」

    青狐先生眼睛大睜,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他的表情十分的誇張,好似見到天地合一,河水倒流一般。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禹王怎麼可能娶一頭狐狸為妻,而且讓他們孩子成為新的人王?」

    司徒刑靜靜的看著青狐先生,他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人族和妖族一直是對立的。

    在上古時期,這種對立更為嚴重。

    不誇張的說,那就是生死仇敵。

    他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上古人王大禹竟然娶了妖族的女子為妻,並且擁有妖族血統的孩子竟然成為了上古王朝的開創者。

    不論是誰,都會感到震驚和難以置信。

    所以,青狐先生會有這樣的反應,並沒有出乎司徒刑的預料之外。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來自天蛇的遠古記憶是不會出錯的。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這就是青狐一族的出身,也是他們的跟腳。

    狐族就是上古人王啟的母族,他的母親就是上古九尾天狐。。。

    狐族和上古人王大禹更有著一種特殊的關係,也正因為上古人王大禹的照拂,狐族才能保存下來,沒有死於上古神戰。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6 01:22
第四百一十六章知北

    「怪不得!」

    「怪不得我們族內有著禹王的神像!」

    「怪不得我們身為妖族,卻和人族更為親近!」

    「原來,我們和人族竟然有著這樣的關係。」

    「如此說來,一切都變得清晰。」

    青狐先生聽司徒刑說完,如同雷擊一般,面色呆滯的站在那裡,有些呢喃的說道。

    他的腦海裡彷彿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將很多東西都串聯起來,以前很多迷惑的事情都變得清晰。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亮,到最後竟然好似太陽一般的明亮。司徒刑竟然有一種被灼燒到的感覺。

    「我們狐族真是偉大的存在,竟然傳承自大禹!」

    青狐先生面色赤紅,激動的攥著拳頭,不停的向著空中揮舞,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發洩他心中的興奮。

    司徒刑看著滿臉興奮,好似孩提一般大吼大叫的青狐先生。以手覆面,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狐族是傳承自大禹!

    但是,只是大禹的妻族,又沒有禹王的血脈,用的著如此興奮麼?

    真是難以理解,

    司徒刑看著一臉興奮,又蹦又跳的青狐先生,一臉的詫異和難以理解。

    這就是妖族和人族的區別。

    人族看的是門第,而妖族看的則是血脈。

    血脈純淨高貴的,在妖族中的地位也會很高,比如說龍族,麒麟族,玄武族等,他們的祖先都是上古的神獸,血脈高貴。

    所以這幾族雖然人丁不是很興旺,但是在妖族卻非常的尊貴。

    是當之無愧的王族。

    青丘狐族尋得自己的跟腳之後,雖然地位不會和上古神獸一般,但是,在妖族中的地位也會有很大的提高。

    所以,青狐先生才會如此的興奮。

    「這麼說,我們青狐一族的祖先是上古的九尾妖狐?」

    青狐先生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司徒刑,有些期盼的問道。

    「是的!」

    「九尾妖狐是上古妖族的大聖。」

    「而傳說中的禹王也有著一絲妖族大地之熊的血脈!」

    「也正是因為這一絲大地之熊血脈的關係,禹王可以化身巨熊,力大無窮,遇山開山,從而疏通河道,引導氾濫的河水歸於大海。」

    「所以禹王娶九尾妖狐塗山氏為妻,也並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

    司徒刑雖然不理解青狐先生情緒為什麼波動這麼大,還是結合上古的傳說和天蛇傳承中的記憶,如實的說道。

    「塗山氏!」

    「禹王!」

    「太好了!」

    「原來我們青狐一族竟然是禹王的妻族!」

    青狐先生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件事對青妖族來說,可不是一件小的事情。

    所以他要趕回族內,召集狐族長老進行商議,並且在適當的時候,會將此事昭告蠻荒。

    不過,他卻給司徒刑留下了一件信物,憑藉這件信物。司徒刑但有所求,青狐一族必定鼎力相助。

    白猿眼睛圓睜,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的手中,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腋毛。

    狐狸全身都是皮毛,但是最珍貴的毫毛卻在腋下,僅有少許。

    一個完全由裘毛組成的大衣,最少需要一百隻狐狸的腋毛。

    大乾的人稱這種狐狸毛為裘毛,十分的珍貴。

    一件完全由裘毛製成的大衣,少說也得有十金。

    要知道黃金在大乾購買能力是很強的,一兩黃金能換十兩銀子,一兩銀子能換一百枚銅錢。

    而一家三口,每日開銷,一個月才能花四十個銅錢左右。

    所以在很多人看來,十兩黃金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而青狐先生修煉了數百年,血脈純淨,他腋下的裘毛自然更加的珍貴。

    當然,最令白猿感到震驚的是,青狐先生竟然替狐族許下,但有差遣,無有不從的諾言。

    司徒刑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將那個信物隨意的放在芥子空間之中。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信物,在以後竟然真的幫助他度過了數次劫難。

    ....

    車隊又在蠻荒中行進了數日。

    不僅白猿護衛,就連青狐一族也派出了數個青年狐妖,緊緊的跟在司徒刑的車架之後,低眉順眼好似隨從。

    其他妖族見蠻荒中兩大族群已經表明了態度,自然不會襲擊。

    也正是因為如此,司徒刑的蠻荒之行,要比想像的順利的多。

    轉眼之間,就過了十多天,司徒刑的車隊也來到了蠻荒的邊緣,只要向前一段路程,他的機關車就會脫離蠻荒的範圍,再次進入人類文明社會。

    司徒刑站在高大的機關車上眺目遠望。

    知北縣城那高大的城牆已經隱隱可見,仔細觀察,還能看到上面全副武裝,正在不停巡邏的軍士。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各位護送的情意,司徒記下了!」

    司徒刑看著想要離去的青狐,轉身重重的行了一禮,一臉感激的說道。

    「司徒先生客氣了!」

    「先生對我們青狐一族有大恩!」

    「這些都是應該的!」

    青狐一族的護衛見司徒刑行禮,急忙錯開身體,避開司徒刑的大禮,一臉感激的說道。

    「青狐先生讓我們轉告先生。」

    「先生但有差遣,青狐一族必定鼎力!」

    狐族的青壯看了看隱隱可見的城牆,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越來越遠的蠻荒,他們顯然對外面的世界有些畏懼,也有些不是很適應。

    等司徒刑的車輛到達護城河邊緣,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青狐們這才停住腳步,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司徒刑,經過數日的相處,他們對司徒刑充滿了尊重。

    博學!

    知識淵博!

    最關鍵的是,司徒刑對妖族竟然沒有任何的歧視。

    是真正的將他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這是前所未有的,他們以前見到的人族,或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將他們妖族視為卑賤奴僕。

    或者是裝腔作勢,裝出來的一種平等。但是一旦目的達到,就會暴露出本色。

    他們剛開始和司徒刑接觸的時候,也認為司徒刑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對妖族好,那是因為有求於人。

    幾日就會原形畢露。

    但是相處十多日之後,他們發現,司徒刑是真的將他們視為平等的存在。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7 00:52
第四百一十七章青銅大印

    司徒刑看著狐族青壯,眼神平和,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態。

    在他心中,人族和妖族都是高等的智慧生靈,是平等的,都是值得尊重的。

    而對狐族來說,這種尊重更為珍貴。

    這種尊重是他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所以他們非常珍惜和司徒刑在一起的時光。

    司徒刑在路上也會傳授他們一些知識,甚至教他們儒學。

    青狐們心中更是感激。

    但是他們也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司徒先生保重!」

    「等下次來蠻荒,定然要到我們狐族做客!」

    白猿看著幾個青衣狐族,不由不屑的撇了撇嘴,蠻荒只有狐族麼?

    我們白猿一族的地盤更大好不好?

    如果做客,也是去我們白猿一族的領地!

    「好的!」

    「一定!」

    「一定!」

    「有緣再見!」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對青狐一族的幫助表示感謝。

    就在這時,城牆上的士卒也發現了司徒刑好似蠻荒兇獸一般巨大,泛著寒光的機關車。這也是司徒刑機關車太過巨大,扎眼,從高處俯視,想要不發現都難。

    「什麼人?」

    「可有通關的文書?」

    一個穿著鎧甲,好似將領的武士單腳踏在城頭之上,高聲喊道。

    青狐青壯見守護城池的士卒已經發現車隊,環視一週,輕輕的點頭算是和眾人告別,這才轉身消失在灌木之中。

    幾個狐族的身體異常的輕巧,在眾人不捨的目光中,好似猿猴一般在山巒之間跳躍,很快變成了幾個黑影。

    十數日的相處,不僅狐族和人族產生了感情,就連樊狗兒等人的態度也發生了很多微妙的改變。

    他們心中對妖族的敵視還有戒備,輕了不少。

    甚至多少有些喜歡上這些機靈的狐族。

    正如司徒刑所說,不論是妖族還是人族,都是天地所生。只是外貌不同,文明不同罷了。

    人族有人族的文明。

    妖族有妖族的文明。

    只是因為大家彼此交流的太少,又有很多人故意引導,才導致妖族和人族之間彼此敵視。

    如果有機會!

    定然要再次進入蠻荒,瞭解那個未知的世界。

    還有那些未知的文明。

    曹無傷等人看著消失在夕陽中的狐族,眼睛中都流露出期盼的神色。

    「城樓上的人聽著!」

    「大乾狀元,司徒鎮國赴任,速速打開城門!」

    樊狗兒挺著胸脯,騎著高頭大馬,好似剛在戰場上打了勝仗的大將軍,雄糾糾氣昂昂的來到城門之下,仰頭望著城樓之上,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大聲的喊道。

    「司徒先生赴任!」

    「司徒先生回來了?」

    「司徒先生這次考了北郡的狀元,是知北縣的榮光。」

    「現在更是被朝廷委任為知北縣的縣尊!」

    「真是太好了。我等有活路了。。。。」

    城樓上的士卒聽聞下方機關車中坐著的是司徒刑,不由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睛中都流露出欣喜之色。

    身穿校尉鎧甲,面色堅毅的校官眼睛不由的一愣,司徒刑上任的事情他早得到了通知。但是蠻荒野獸,妖獸眾多,更有一些不可預料的危險。就算大型商隊通過,也得慎之又慎。按照路程計算,司徒刑尚需數日才能到達。

    他怎麼可能提前到任?

    難道是有人假借司徒刑的名頭,想要騙開城門?

    這樣不怪他多想,畢竟因為蠻荒的阻隔,知北縣孤懸海外。知北縣四周方圓千里,都沒有別的城池。

    說是大乾的一個州縣。

    不如說是一塊飛地,終年不沐王恩。

    更何況,知北縣是大乾和外域往來的門戶,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是百戰之地,故而,由不得他不小心對待。

    「某家牛得水,曾在胡庭玉巡檢處見過司徒大人。」

    「職責所在,還請司徒大人一見!」

    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樊狗兒見城樓上的牛得水,並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話,感覺丟了幾分顏面,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不渝。

    但也明白,這是守城官的職責。

    「原來是牛大人!」

    「大半年不見,越發的魁梧了!」

    司徒刑聽到兩人的談話,嘴角不由的上翹,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隨行的奴僕將機關車的門簾掀開,穿著青袍,看起來有幾分清冷的司徒刑從機關車內躬身走出,踏著木質踏腳落地,看著城頭上的牛得水,有些打趣的說道。

    牛得水從城樓上往下面仔細觀看,司徒刑雖然離開北郡大半年,頭髮也有幾分花白,臉上多了幾絲滄桑和威嚴,但是大體的相貌還是沒有變得。

    故而牛得水很容易的就認了出來。

    「原來真是司徒大人回來了。」

    「胡巡檢前幾日還在嘮叨,說大人衣錦還鄉,我等臉上也有榮焉。」

    「特別是傅老大人,每日都要到城頭瞭望! 」

    身穿鎧甲,身體魁梧的牛得水急忙讓士卒打開城門,一臉興奮的說道。

    「現在整個知北縣,都在盼著大人回來。」

    「如果讓百姓知道,大人提前赴任,他們不曉得得有多麼高興呢。」

    司徒刑沒有上機關車,而是徒步走過高大的城樓,還有厚重的城門,當他的雙足踏在那片熟悉的青石小徑之上時。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

    大半年的時間!

    不算太長。

    但是卻足以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自己離開知北縣的時候,雖然在知北縣有了一份薄產。

    但是誰又能想到,等自己再度回歸之時,會是知北之主?

    真是世事無常!

    當年的知北縣縣尊胡不為掛印而去,留下一個爛攤子。

    當年折節下交的巡檢胡庭玉成了自己的下屬。

    自己的座師學政傅舉人,論品階也在自己之下。。。

    突然,司徒刑的表情一滯,眼睛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因為就在他的雙足踏在知北縣土地上的這一瞬間,他懷中的官印竟然詭異的震動起來。

    司徒刑下意識的見官印從懷中取出,並用雙手捧著。

    知北縣縣尊之印!

    這一方大印用青銅澆灌鑄造而成,上面有一個紐扣,並且在四周雕刻有波浪紋。

    在大印的底部,用浮雕手法,雕刻有知北縣的字樣。

    這枚官印看似普通,卻是朝廷對司徒刑的認可,更是知北縣權利的象徵。

    只要有了這一枚官印,司徒刑就可名正言順的接管知北縣的政務和軍務,只要是知北縣內的大小事宜,司徒刑都可以一言決之。

    但是此時,這一枚官印卻好似喝醉酒一般,不停的搖晃。

    更有一絲絲赤光從他的懷中衝出,最後這些紅光凝聚成一根光柱直衝雲霄。

    「這是?」

    司徒刑看著手中不停震顫,更有幾分熾熱的官印,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但是讓他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這道光柱好似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眾人誰也沒有見過的世界。

    嗷!

    嗷!

    嗷!

    在眾人詫異,震驚的眼神當中,知北縣上空的龍氣竟然凝聚成好似朝霞的雲錦,一絲絲赤光落下,讓司徒刑看起來格外的神聖。

    一條赤色的蛟龍從天空中搖曳而下,在司徒刑手中的官印上盤旋幾圈,對著司徒刑輕輕的點頭之後,這才消失於無形。

    這道赤光不僅驚動了四周的百姓,就連傅舉人,胡庭玉等知北縣的實權人物,也感受到了空中龍氣的震動。

    其中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傅舉人。

    因為胡不為突然掛印而去,導致知北縣群龍無首。

    不論當地的官員,還是百姓都陷入了一片混亂,為了杜絕惡性事件的發生。

    傅舉人以學政的身份,暫行縣令之責。

    一時權柄無雙。

    故而,他和龍氣最為親密。

    當司徒刑捧著大印之時,整個知北縣的龍氣都沸騰了。

    本來,落在他身上的龍氣更是被強行剝離。

    傅舉人雖然看不到龍氣的存在,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幾分,眼睛中有著說不出的失落,好似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正離他而去。

    但是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因為繼任縣令的人不是外人,是他的得意門生。

    最主要的是,傅舉人心中還有一點別的心思。那就是他想要撮合司徒刑和傅薔薇的婚事。

    如果傅薔薇能夠嫁給司徒刑。

    那麼他和司徒刑的關係就更加的緊密。

    縣令之位,在他看來,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可以這麼豁達。

    但是其他人就未必這麼想了。

    剛剛體會到權利滋味的知北縣官員,臉上都流露出悵然所失的感覺,更有的人眼睛中流露出濃濃的不甘心。

    有人說,權利是毒藥!

    男人一旦接觸,就很難戒掉。

    胡不為掛印而去,知北縣的大小官員沒了製約。

    好似脫韁的野馬,司徒刑的到來,好讓他們的頭上重新帶上緊箍咒。

    他們的內心自然是抗拒。對司徒刑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和善。

    。。。

    「末將牛得水參見大人!」

    看著司徒刑手中像徵知北縣軍政大權的官印,牛得水沒有任何猶豫的單膝跪倒,肅聲說道。

    其他的士卒早就雙膝跪倒,以頭觸地。

    就連很多圍攏在四周,看熱鬧的閒人,也是跪倒,不停的叩首。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7 00:52
第四百一十八章 真法萌芽

    「草民參見大人!」

    「草民見過大人!」

    「草民見過縣尊大人!」

    一個個百姓跪倒,不停的叩拜。不大一會,整個城門那裡就跪倒了一片,黑壓壓的,全是人頭。男女老少都有,說不出的壯觀。

    樊狗兒等人坐在馬鞍之上,眼睛震驚的看著,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隨即他們的心底就升起一絲竊喜。

    原來這就是人上人的感覺,原來這就是大人的感覺,的確和貧民的時候有這很大的區別。

    司徒刑眼睛中閃過一絲迷茫,他沒想到百姓會給個跪下,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攙扶眾人,但是想到他現在的身份,他將這種衝動強行按耐下去。

    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知北縣的那個窮童生了。

    他現在是大乾北郡知北縣的縣尊。

    是大乾的正七品官員。

    百姓給縣令下跪,跪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官印,身上的官服,跪的是他手中的權利,跪的大乾三百年形成的制度。

    跪的是法令,更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所以司徒刑不能上前攙扶。也不敢上前攙扶,他雖然內心對這種行為並不是很認同,但是他也不得別不承認,在當前,這種制度還是很合理的。

    因為無規矩不成方圓。

    想要將知北縣治理好,就必須要讓百姓敬畏規矩。

    司徒刑現在想要在大乾立足,想要將知北縣治理妥當,就必須遵守利用規矩的力量。

    這也是法家的根本。

    法家和儒家的教化不同,講的就是規矩。

    人人都守規矩,這個社會自然就會和諧。

    而作為百姓的表率,司徒刑比誰都要遵守規矩,至少表面上必須是這樣的,否則上行下效,於國於民都不是好事。

    想到這裡,司徒刑輕輕的點頭,面色肅穆的接受了大家的行禮,在樊狗兒等人的護衛下,轉身上了機關車。

    「去縣衙!」

    「諾!」

    「大人,請跟我來!」

    牛得水也是一個有眼力勁的,他見樊狗兒等人面生,自然知道他們並非知北縣人。

    起身之後主動上前,擔任嚮導,指引樊狗兒,還有司徒刑的機關車向知北縣縣衙行駛。看的司徒刑暗暗點頭,給予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牛得水得到司徒刑的鼓勵,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越發的積極,不僅擔任了司徒刑的嚮導,還主動將人群分開。留出一個足夠機關車通行的道路。

    樊狗兒聽聞牛得水稱呼他為大人,表情不由的一愣,眼睛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隨即眼睛中流露出狂喜之色。

    到現在,還沒有人稱呼他為大人。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成為高高在上的大人,現在雖然只是一個侍從,而且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但是他堅信。

    只要自己跟在司徒刑的身邊,並且努力,將來定然能夠成為名副其實的大人。

    跟隨司徒刑來知北縣赴任,這是自己最明智的一個選擇,幸虧沒有跟隨劉季那廝去泗水。。。

    樊狗兒如此。

    曹無傷等人受到的衝擊更大。

    他們以前在北郡雖然號稱遊俠兒,也有一身武功,但是卻被人厭惡嫌棄,身份更是卑微。

    但凡有些身份的,都不想和他們深交,深恐辱沒了家門。

    他們的內心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自卑,也正是因為這種自卑,當劉季折節下交之時,他們才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並且馬首是瞻。

    沒錯,,劉季是折節下交,劉家雖然沒落,劉季也是北郡出名的浪蕩公子,但是劉家曾經是北郡的名門望族。

    就算是現在,也不是他寒門可以比擬的。

    所以劉季在曹無傷等人看來,那可是貴人。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夠成為人上人。

    每一個人都在心中為自己制定了一個小小的目標,並且信心百倍。不知是不是錯覺,本來看起來有些疲憊的遊俠兒,竟然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眼睛中充滿了鬥志。

    身體更是挺得筆直,好似接受檢閱的士卒,全身上下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嗒!

    嗒!

    嗒!

    堅硬的馬蹄敲擊在青色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巨大的機關車好似蠻荒巨獸一般進入知北縣縣城,不大一會功夫,整個知北縣的人都知道,新上任的縣尊,司徒大人到了!

    很多人聚集在道路兩旁,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那好似蠻荒巨獸,周身被鐵皮包裹的機關車。

    知北縣城雖然是大乾和外域的門戶,往來的商隊無數,居民早就對機關車司空見慣,但是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機關車。

    這哪裡是機關車,根本是一頭從蠻荒中走出來的巨獸。

    「真是開眼了!」

    「好大的機關車!」

    「誰說不是,老朽在知北縣生活了五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機關車。真是壯觀!」

    「這位新來的大人,背景深厚啊,不知是那個豪族子弟,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機關車,而且還有這麼大的護衛。」

    「這你就不知道了。」

    「司徒大人,可不是什麼豪族子弟。」

    「而是我們知北縣的人。他本來是知北縣的儒生,後來拜在傅舉人門下,這才在北郡春闈中一鳴驚人。」

    「司徒大人竟然是我們本地人,知北縣有福了。。。」

    一個個身穿粗布衣,戴著頭巾的百姓看著巨大的機關車,面色中帶著凝重,有些興奮的交頭接耳道。

    「誰說不是!」

    「司徒大人可不是胡不為那個外鄉人。」

    「他定然會體恤民生。」

    。。。

    司徒刑端坐在機關車之上,面色肅穆。好似無慾無求,但是眼睛中流露出興奮之色,因為他感覺隨著百姓對他的認可,空中的法網龍氣對他越發的親暱。

    他也第一次真正的掌控了法網的力量。

    這種掌控和他以前利用法家的身份進行截取,完全不同。

    如果說,利用法家身份調動法網的力量,好比是程序員在操作系統上提前留了後門,那麼現在的他就是這個系統的主宰者。

    最關鍵的是,從進入蠻荒之後就被壓制,一直沒有動靜的法家飛刀,竟然好似被重新激活。

    在他的頭頂上空不停的震動,三對翅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銀痕。

    一絲絲象徵著王朝的赤色龍氣,還有青銅色的秩序之力陡然從天而降,好似九天之上的銀河倒灌一般。

    象徵法律威嚴的《約法三章》銅板飛起,一個個文字浮出,在空中形成一篇篇法律條文。

    殺人者,死!

    擅闖民宅者,死!

    **婦人者,死!

    「秩序之力!」

    「法律的力量!」

    司徒刑看著空中越來越強大的力量,他的眼睛中就流露出震驚,興奮之色。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好似橢圓形水晶的法家種子,好似一棵真的種子,在法家秩序之力,還有王朝龍氣的灌溉下,竟然有一絲發芽的跡象。

    「法家的境界要突破了!」

    「一直沒有突破的法家,竟然在他掌握官府大印,被知北縣龍氣認可的瞬間,變得鬆動起來,並隱隱有著突破的跡象。」

    「意外之喜!」

    「真的是意外之喜!」

    司徒刑感受著法家種子萌發時產生的波動,眼睛中流露出震驚興奮之色。

    轟!

    轟!

    轟!

    法網也彷彿感覺到了「法家種子」的萌芽,越來越多的法家之力被調動起來,好似江河一般從空中傾斜而下。

    司徒刑神庭中的法家種子,好似一塊乾涸的海綿,貪婪的吸允著空中好似青銅一般的法家秩序之力。

    咕咚!

    咕咚!

    咕咚!

    法家種子對法家秩序之力的吸引越來越強,最後竟然在司徒刑的頭頂上空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

    好在司徒刑的機關車經過特殊處理,裡面更有數位大師聯手刻畫的法陣,才沒有形成太大的波動。

    但就是如此。

    還是有不少人為之側目。但是他們大多以為,這種波動是司徒刑衣錦還鄉,心情激動,文氣激盪所致。

    就算心中有所懷疑,也想不到這種波動竟然是司徒刑法家突破時造成的震盪。

    噗!

    噗!

    噗!

    隨著法家力量的倒灌,司徒刑識海中的法家真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最後更是好像葫蘆一般裂開一道肉眼可見的縫隙。

    一道青銅色的光芒從種子的縫隙中射出,將整個神庭染成了青銅之色。

    一絲絲象徵著秩序之力的鎖鏈在青銅色光輝中不停的遊蕩,交織成一張看似稀疏,但是卻沒有任何漏洞的大網。

    「法網!」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司徒刑感受著真法種子的變化,眼睛中射出一道刺目的神光。他身上更有著說不出的威嚴。

    白猿有些詫異的看著看著司徒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司徒刑和剛才的司徒刑,在他的眼中竟然判若兩人。

    現在的司徒刑在他的眼睛裡更加的威嚴,更加的高大。

    而且,他面對司徒刑,不知為什麼,心底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畏懼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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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