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381
V123210 發表於 2017-7-17 00:52
第四百一十九章 呂家貴女

    「法士!」

    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奇光,經過一年多的努力,他不僅成功的考取了功名,獲得了官身,而且他的法家境界也達到第二級「法士」。

    法士雖然和法子只有一層境界的差別,但是司徒刑感覺,卻有著天壤之別。

    畢竟法子只是獲得了真法種子,獲得了法網的認可,成為了「法家」中的一員,可以借助飛法網的一部分力量,或者是借助斬仙飛刀的銳利而進行斬殺。

    但在司徒刑看來,這種借用的力量十分的有限。

    更像是程序員在系統中預留了後門,從而能夠讓法家弟子暫時獲得某種權限。但這種方法雖然詭秘,但是終究不是正道。

    但是法士則不同。

    因為取得法士成就的法家弟子,必定是鎮守一方,或者是獲得了某種權柄。

    如果說,法子的權限是後門系統。

    那麼法士的則是光明正大,更像是系統的主人。只是比一般的主人不同,司徒刑在程序方面跟更是半個專家,故而能夠將系統的性能優化到最高。

    轟!

    隨著最後一絲法家力量被吸收,司徒刑識海中的真法種子好似飽和一般,不停的搖晃,好似喝醉了,又好似正在打著飽嗝。

    一抹好似嫩芽的翠綠從真法種子的裂痕中探出,和普通的嫩芽不同,這一抹嫩綠上有著很多好似鎖鏈的圖案。更有著肉眼可不見的秩序之力在嫩芽四周震盪。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好似漣漪的波紋。

    也正因為真法種子的異變,司徒刑感覺他和法網的關係越發親密,就連空中的龍氣也對他流露出親暱之色。好似絲帶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

    。。。

    就在司徒刑成就法士的一瞬間。

    不論是正在巡檢衙門的胡庭玉,還是在學政府的傅舉人,亦或者是呂家,王家等高門大戶的家主,心中都不由的升起一絲驚懼。

    他們都下意識的看著空中,雖然沒有任何發現,但是他們心中卻有著一絲奇妙的感覺。

    那就是知北縣不再是以前的無主之地。

    現在的知北縣已經有了新的主人,如果他們膽敢繼續放肆,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怪哉!」

    「怪哉!」

    「真是怪哉!」

    「這種情況前所未有,究竟是為什麼?」

    站在自己家後花園,穿著儒服,鬚髮潔白的呂公看著空中,眼睛中流露出迷茫之色,有些震驚又有些狐疑的說道。

    「老爺,我還以為這個世上,就沒有你不知道事情呢?」

    一頭銀發,臉色和煦的呂老太看著面色中流露出迷茫之色的呂老太公,有些打趣的說道。

    「吾雖然善卜,更善觀人,但終究不是神佛。怎麼可能無所不知?」

    「不過,今日之事真是怪異。」

    「不知為何,老夫心頭竟然有驚懼之感。」

    「真是怪哉。」

    呂老太公看著打趣的發妻,也不生氣,笑著解釋道。

    「剛才聽下人說了,新上任的縣尊已經到了縣衙。」

    「你說是不是因為他的緣故?」

    呂老太有些好奇的說道。

    「老夫也聽說了!」

    「應該是如此。」

    「不過上次,胡不為上任之時,也沒有這等威勢。不知,這位新任的縣太爺有何能耐,竟然讓老夫心中升起波瀾?」

    呂老太公眼睛中流露出思索之色,過了半晌才認真的說道。

    「找個機會。」

    「老夫定然要為他相上一相。看看他的氣運運道究竟如何?」

    呂老太有些無語的看著呂老太公。

    呂老太公什麼都好,就是痴迷於相法,他不僅喜歡給別人看相,也喜歡給自己的家人看相,但是讓呂老太最難以接受的是,呂太公竟然說自己的大女人有鳳命!

    因為這個緣故,呂老太公竟然替大女兒推掉了數門親事。

    用呂老太公的話說,那些男子根本沒有資格娶自己的女兒,如果強行娶之,定然會夭壽,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背負剋夫的名聲。

    這可是逾制,更是大逆不道之言。

    如果被三法司的人聽到,輕則會流放,重則全家都要問斬。

    好在,呂老太公也是精明之人,從來未曾在外面說過。

    倒是因為女兒的親事,得罪了知北縣數個豪族,其中就有知北第一公子之稱的李承澤!

    也不知道李承澤從哪裡知道,自己家女兒生的貌美賢惠,主簿李大人數次託人向呂太公說媒。

    按照呂老太的意思,李承澤家境優越,而且文章也是不錯,雖然年前因為人妻的事情有些污名,但是只要真的把心思放在家裡,也是一個良配。

    但是呂老太公死活就是不同意,並且斷言,李家的富貴持續不了多久,李家父子都有斷頭之難。

    他是不會同意將女兒嫁給將死之人的。

    有道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句話就傳到了李氏父子耳中。

    不僅親事沒有結成,還結成了仇家。

    想到李氏父子的刁難還有私下的小動作,呂老太的眉頭不由的輕輕皺起,有些唏噓的說道:

    「當家的!」

    「我們現在還是想怎麼避開李家才是。」

    「李家是城裡的名門大戶,在知北縣已經經營數代,枝繁葉茂。而且李博倫還在衙門當差,位列主簿。」

    「我們呂家根本鬥不過他。。。」

    呂老太公想到李家父子的刁難,臉色不由變得黝黑,有些憤恨的說道:

    「哼!」

    「李家不過是一個地方小族!」

    「如果不是我呂家落難,他安敢如此放肆!」

    呂家老太見呂太公面色難看,急忙安慰的說道:

    「當家的!」

    「僅是不同往日!」

    「現在不是先秦!」

    「我們呂家也不是當年的相國府!」

    「呂相之後,我們呂家的榮光早就不在。」

    呂老太公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哼!」

    「婦道人家懂什麼!」

    「我們呂家雖然沒落,但也曾經是最頂尖的豪族,豈是李家這種破落戶能夠高攀的。」

    「而且雉兒,命格尊貴,將來必定能夠母儀天下!」

    「嫁給他李家,豈不是明珠蒙塵?」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32
第四百二十零章破局

    呂老太嘴巴喏喏,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只能化作幽幽的一聲嘆息。

    「李家來勢洶洶。不僅想要娶雉,還想吞併咱們呂家的家業。」

    「這可如何是好?」

    呂老太公抬起頭,看著縣衙方向,過了半晌,面色中帶著冷酷的說道:

    「老夫雖然膝下無子,只有兩女,但是呂家的家業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覬覦的。」

    「如果李家膽敢回來,老夫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讓李家付出慘重的代價。」

    「後世子孫不肖!」

    「如果在相國的年代,李家又算的了什麼?」

    「一言就可以定他們生死。」

    呂老太看著一臉鐵青的呂老太公,有些無奈,又有些期盼的說道:

    「誰又能想到,當年咸陽最頂尖的家族,竟然會落到如此的地步。」

    「新任縣令已經繼任。勢必要收回很多權利。」

    「而且聽坊間傳聞,這位縣令處事非常的公允。想來,李家會收斂不少。」

    「如果李家還是胡來,咱們就搬到臨縣去。」

    「沛縣縣令和老夫素來交好,只要到了他 地頭,李家也就不足為慮了。。。」

    呂老太見呂太公一臉的自信,本來有些惴惴的心也放了下來,有些唏噓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

    「不過,能不搬家還是不要搬家的好,畢竟我們呂家的根基在知北縣。」

    「去了沛縣需要重新開始不說,還是要寄人籬下!」

    呂老太公知道呂老太說的有道理,這裡沒有反駁,輕輕的點頭,算是默認。

    不僅呂家在談論司徒刑,城中的最大的糧商王家,胡家,李家等,都在議論。

    司徒刑赴任!

    對他們來說,究竟是利還是弊?

    究竟應該以什麼姿態來面對他?

    每一個家族都在緊急磋商,希望能夠盡快的得出結論。

    司徒刑來的很快,不僅出乎守城官的預料,也出乎各大家族的預料。

    正因為這幾日的時間差,竟然讓他們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李承澤一臉鬱悶的坐在花廳之中。他用手輕輕揉著自己的額頭,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煩躁。

    司徒刑和他是同年,更是同窗。

    但是兩人的關係,一直不算很融洽。在流觴詩會上,司徒刑更是讓他出了一個大醜,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被污了名聲。絕了仕途上的心思。

    本想兩人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誰又能想到,司徒刑竟然考取了北郡的狀元,並且得到恩旨,擔任知北縣的縣尊!

    論官職還在自己的父親之上。

    想到這裡,他心中就越發的煩躁,誰能想到當年屢試不中的家族棄子,竟然能夠有今日的成就?

    真是悔不當初!

    不應該聽劉子謙的挑唆,否則也不會出現今日的惡果。

    不過想到劉子謙,李承澤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古怪。

    因為他聽到一個非常誇張的消息,那就是劉子謙當年並不是失蹤,而是跟隨道人去了深山修行,現在已經成就了鬼仙,法力甚是高強。

    知北縣主簿李博倫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看了一眼正在花廳中發呆的李承澤,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慈愛和無奈。

    司徒刑的突然赴任,讓他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胡不為掛印而去的這段時日,他們憑藉手中的權利,沒少做中飽私囊之舉。

    本以為司徒刑還有幾日才會到任,故而很多事情還沒有處理乾淨。恐怕會給自己和家族帶來禍端,所以他這一整日都在處理各種首尾。

    司徒刑的到來,究竟是福還是禍?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司徒刑想要清算,他們必定不會束手就擒!

    這也是他和縣尉等人達成的共識。

    現在的知北縣的局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只要稍加不注意,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

    知北縣縣衙坐北向南,整體都是青磚堆砌,紅色大大門,好似一張巨口,吞噬著四周的一切。兩個巨大的皮鼓分立在大門左右。

    幾個身穿皂衣的衙役,手持水火棍,面色緊繃,神情肅穆的站在那裡。兩隻眼睛,如同利刃一般盯著來往的每一個人。

    縣太爺剛履新,沒有一個人膽敢懈怠。

    路上的行人也感受到了這種詭異的氣氛,都急匆匆的從縣衙門口路過,不敢多呆,彷彿縣衙中有著吃人的野獸一般。

    一身輕甲的樊狗兒等人站在縣衙之內,擔任護衛,不論是縣衙的奴僕,還是衙役,沒有許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花廳半步。

    司徒刑靜靜的坐在縣衙大堂之上,傅舉人和胡巡檢分列左右。

    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座師,一個是他在知北縣時期就私交莫逆的巡檢。

    這兩人也是司徒刑返回知北縣的最大依仗。

    現在司徒刑回來做縣尊,對兩人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故而兩人對司徒刑的到來,非常的歡迎,三人說話也非常的隨意。但是談話內容卻出奇的沉重。

    「現在城中的形勢非常的不好。」

    「因為天災人禍的關係,今年知北縣的糧食歉收,再過些時日,必定會出現難民。」

    「在經過有心人鼓動,難免會出現一些問題。 」

    傅舉人坐在太師椅之上,一臉欣慰的看著身穿青色官袍,面如冠玉的司徒刑,眼睛中不時的流露出滿意之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體型枯瘦,滿紙悲憤之言的小童生,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北郡狀元,更成為他的上官。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是自己的學生。

    想到朝中老友的來信,其中不乏豔羨之言,他的臉色不由變得倨傲滿足起來。

    「老師說的是!」

    「這的確是大問題。」

    司徒刑對傅舉人的態度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反而越發恭敬的說道。

    司徒刑這種做派,不僅傅舉人十分受用,就連胡庭玉等人也是在心中重重感到鬆了一口氣。

    司徒刑還是那個司徒,沒有因為地位的變化,而變得倨傲起來。

    「城中現在有些混亂的跡象。」

    「根據眼線來報,他們發現了「無生教」的活動跡象。」

    胡庭玉眼睛收縮,面色冷峻的說道。

    聽到無生教的名字,司徒刑的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縮,全身肌肉更是不自然的繃緊。

    傅舉人也是一臉的驚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無生教!」

    「這怎麼可能?」

    「他們不是早就被朝廷剿滅了麼?怎麼還會有餘孽活動?」

    胡庭玉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苦笑,有些無奈的說道:

    「無生教是被朝廷重創!」

    「但是並沒有被完全剿滅。他們躲藏在蠻荒的十萬大山中,積蓄力量,伺機活動。」

    「知北縣孤懸海外,朝廷鞭長莫及,現在又是天災人禍,無生教認為時機一到,這才死灰復燃!」

    想到無生教的為害,傅舉人有些著急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將他們剿滅啊!」

    「要是讓他們鬧起事來,必定是天大的麻煩。」

    胡庭玉臉色怔怔,過了半晌才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些妖人行蹤詭秘!」

    「而且還會妖法!」

    「我們的人根本沒有辦法一網打盡!」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坐在那裡,一時間沒有說話。

    傅舉人和胡庭玉說的情況,他在楊壽的文書中有過瞭解,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棘手。彷彿是一個巨大的局,讓他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傅舉人和胡庭玉也沒有進言,讓司徒刑在那靜靜的思考。

    大約了過了半刻鐘,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

    「大人!」

    「可有對策?」

    胡庭玉見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心中不由的一喜,急忙上前問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32
第四百二十一章 縣太爺的爹

    知北縣大營座落在知北縣臨近的矮山。

    以司徒刑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軍營的位置選的非常的棒。

    小山不算太高,但是足以將整個知北縣的動靜盡收眼底。而且這座山還不是一座獨山,有其他山做為臂膀。

    居高臨下,利用堅固的堡壘,就算數倍的軍隊攻擊,也別想攻下,並且因為山巒相連,還可以在其他的位置進行戰略迂迴和撤退。

    最關鍵的在小山之中,還有一口天然的泉眼,完全可以供應軍營所需的一切飲用。

    就算被團團圍住,憑藉這口泉眼,還有囤積的糧食,知北縣軍隊憑藉地利的優勢,完全可以據守數個月。」

    「人才啊!」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鑲嵌在起伏山脈中,好似蹲伏的猙獰巨獸一般的知北縣軍營大寨,聽著軍營中訓練的聲音,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

    「大人,按照花名冊,這裡應該有三營兵馬,邊軍三千,校尉一人,營正三人,隊正,伍長等各級軍官數十人!」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看著胡庭玉,他從這句話裡聽出了異樣的味道。

    「胡將軍話裡有話!」

    司徒刑環顧一週,示意樊狗兒等人做好防禦,不許閒雜人等靠近,這才說道:

    「在這裡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胡庭玉見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凝重之色,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大人!」

    「大乾承平已久。」

    「和外域的戰事更是少之又少,其實現在的軍營根本沒有那麼多士卒!」

    司徒刑的眼睛裡流露出詫異之色,過了半晌才幽幽的說道:

    「吃空餉!」

    「沒想到知北縣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他就不怕上峰怪罪?」

    胡庭玉站在那裡,臉頰低垂,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司徒刑的推論。

    「真是好大的狗膽!」

    「竟然膽敢做出這種事情,真是軍中的米蟲!」

    「難道他就不怕國法軍紀?」

    「這樣的人,就應該被斬頭。」

    司徒刑面色冷峻,用眼睛中閃爍著冷光,有些冷冽的說道。

    「你身為校尉,更是巡檢司衙門的主官,難道就一直沒有進行處置?」

    「雖然我也是校尉,但是只負責巡檢司衙門。」

    「這裡的軍隊,是邊軍,駐紮在這裡,防備外域入侵,歸縣尉牛泓管轄,別說是下官,就算是胡不為也沒有辦法干預!」

    胡庭玉見司徒刑眼睛中有責怪的意思,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但還是上前小聲的說道。

    司徒刑詫異的看了一眼胡庭玉。停住腳步,眼睛中升起一絲玩味的神色,但是更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有些陰仄仄的說道:

    「只有縣尉牛泓能夠調動?」

    「就連縣尊也不能箝制?」

    「這裡難道不是大乾北郡知北縣的土地了?難道縣尉的權利還在縣尊之上?難道他們膽敢造反不成?」

    胡庭玉被司徒刑陰鬱的眼睛掃中,身體頓時的一僵,好似被毒盯住的獵物,全身不由的一寒,後背更是不知何時起了一層小小的疙瘩。

    「本官就不信!」

    「他們膽敢抗命不遵!」

    司徒刑眼神迷離的看著軍營方向,偷偷運用望氣異能。

    因為軍營之中,都是青壯男子,故而血氣最是濃郁。

    赤色的血氣勾連在一起,好似燃燒的雲霞,還沒有靠近,就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炙熱感。

    如果是沒有肉身的鬼神到此,定然有一種深陷火爐的感覺。

    這些血氣實在是太熾熱了。

    當然在血氣中,還有著一絲絲黑色的煞氣,這些煞氣,對鬼神來說,也是好比硫酸毒藥一般的存在。

    在血氣之中還有著一條好似長龍的氣運在不停的翻滾,這是盤踞在軍營上空的龍氣,龍氣凝而不散,而且對司徒刑還流露出親暱之色。

    這也說明,軍營中的還是沒有膽量進行造反,更沒有異心。

    不過,真正讓司徒刑感到驚訝的是,他在軍營上空竟然也看到了一張好似巨網的存在。

    不過這張網要比知北縣上空的法網下歐尚不少。

    而且,現在看起來好似有些鬆懈。

    「軍法!」

    「軍法!」

    「怪不得自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軍營上空籠罩著一層軍法。」

    「只是因為訓練有些鬆懈,導致現在軍法交織的網絡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嚴密。」

    司徒刑識海中的斬仙飛刀不停的震顫,好似饕餮巨獸一般,竟然向司徒刑傳遞出一種吞噬的慾望。

    彷彿將「軍法」吞噬,能夠給他帶來不少益處。

    收服邊軍,也是司徒刑的計畫。符合他在知北縣的佈局。

    想到這裡,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的抬腳。

    「大人!」

    「大人!」

    胡庭玉見司徒刑根本不聽自己的勸誡,執意想要去軍營,不由的有些焦急說道:

    「邊軍粗魯。」

    「胡不為也曾經想要箝制他們,但是卻被從軍營丟了出來。為了此事,他還曾上書總督府,希望能夠嚴懲。」

    「但是最後一切還不了了之。」

    「據說這位牛將軍,曾經是成郡王的親兵護衛,關係十分親沃。」

    司徒刑的腳步豁然止住,臉上升起瞭然,還有苦笑不得之色,這位成郡王在北郡軍中的影響力還真是大。

    就連知北縣這般邊陲之地,都被他的親信把控。

    不難想像他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什麼程度。好在乾帝盤下旨,剝奪了他的兩府兵馬,氣運大損。

    而北郡總督霍斐然也被自己的一首《龜雖壽》激發出「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鬥志。

    兩者在北郡現在正在爭奪兵權。

    成郡王無暇東顧,根本沒有精力和自己博弈。

    「大人!」

    「今日天色不是很好,我們還是回去吧!」

    胡庭玉見司徒刑腳步豁然停止,以為他也是畏懼成郡王的權勢,擔心司徒刑抹不開顏面,訕訕的上前,自作聰明的為司徒刑提供台階道。

    司徒刑有些哭笑不得抬頭,好似火球一般的驕陽懸掛在正空,肆意的向四周放射著光和熱,這樣的天氣那裡不好?

    這個台階也太。。。

    不過他也沒有和胡庭玉計較,畢竟胡庭玉也是一片好心。

    但是,顯然,胡庭玉這次是自作聰明了。

    自己停住腳步,不是因為畏懼成郡王的權勢,而是感慨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

    在北郡和成郡王數次衝突,讓兩者的關係降到冰點以後,最後甚至對立,不死不休。

    沒想到回到數千里之外的知北縣。

    又和成郡王的親衛相遇。

    司徒刑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胡庭玉,就在胡庭玉下意識的用手撓頭,臉上升起一絲茫然的時候。

    司徒刑的腳再次抬起,毅然向軍營大寨走去。

    樊狗兒等人身為護衛,急忙上前跟隨。

    張火兒是知北縣邊軍大營的一個伍長,因為數年沒有戰事的關係,官職雖然不高,但是日子過的也很滋潤。

    今天他和往常一樣喝了點酒。

    有點搖搖晃晃的走到大寨箭塔之上,瞭望四周。

    軍營修建在小山之上,地勢本來就高,在配合著瞭望塔,四週數十里範圍內的一草一木都能盡收眼底。

    如果有敵人進攻,更會第一時間被發現,從而預警。

    但是,大乾和外域已經數年沒有發生戰事,這個瞭望也變成了例行公事。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張火兒有些笨拙吃力的爬上瞭望塔。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嘴裡不乾不淨的抱怨著什麼。

    突然,他的眼睛不由的收縮起來,臉上更是流露出詫異之色。

    因為竟然有一行十幾個人,快速向軍營靠近。

    他雖然不相信有人膽敢衝擊軍營,但全身肌肉還是不由的繃緊。手臂下意識的拉響了預警。

    鐺!

    鐺!

    鐺!

    清脆的鐘聲在軍營中響起。

    正在訓練的士卒都下意識的停止,然後眼睛震驚的看向寨門方向。

    「敵襲?」

    一個甲兵有些難以置信對著旁邊說道。

    「不是,只是預警!」

    「應該是有大規模的人靠近,衛兵發出警告!」

    旁邊一個身體健壯,背著長弓的兵卒眼睛中流露出思考之色,然後認真的說道。

    「你懂得真多!」

    「我叫常達!」

    「你叫什麼?」

    年輕的士卒眼睛中流露出震驚崇敬之色,笑著問道。

    「我叫李陵!」

    背著長弓的士卒眼睛一愣,但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認真的說道。

    。。。。

    「反應不慢!」

    「這只軍隊還算不錯。」

    司徒刑在心中暗暗的計數,他們從出現到大營預警,整整用了半刻鐘的時間。雖然比司徒刑的預期要慢上不少,但是,在承平已久的大乾,已經算是難得的精兵。

    如果是腹地的軍隊,恐怕反應會更加的遲鈍。

    「前面是干什麼的?」

    「這裡是軍營重地,不要亂闖!」

    「否則以軍法處置!」

    身穿鎧甲,因為飲酒,面色有幾分赤紅的張火兒見司徒刑等人根本沒有停止腳步的意思,急忙大聲吼道。

    「縣太爺巡視!」

    「還不將寨門打開?」

    樊狗兒看著箭塔之上口齒不清的張火兒,眼睛中流露一絲不渝。有些惱怒的呵斥道。

    張火兒搖晃了下因為宿醉有疼痛的腦袋,聽說縣太爺巡視,他身體下意識的一僵。但是當他看到司徒刑那張年輕蒼白而陌生的臉頰時,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惱怒,有些憤恨的咒罵道:

    「真以為老子沒有見過縣太爺?」

    「如果他是縣太爺!」

    「那麼老子就是縣太爺他爹!」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34
第四百二十二章為難

    「如果他是縣太爺,那麼老子就是縣太爺他爹!」

    張火兒因為醉酒的關係,有些肆無忌憚,絲毫不將司徒刑和樊狗兒放在眼裡,一臉的狂態,有些嘲諷的說道。

    正在四處觀看,心中思考對策的司徒刑,面色不由的一僵,抬起頭第一次正眼打量站在箭塔上的張火兒,他的臉色雖然沒有變化,但是眼睛卻變得異常的冰冷。

    樊狗兒看著面無表情的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滯,身體更是有些說不出的僵硬。隨即他的眼睛中流露出難以控制的憤怒!

    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竟然有人要做縣太爺司徒刑的爹?

    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老鼠都給貓當伴娘了。

    縣令雖然階位不高,只是正七品,但是權利卻非常的大,根本不是後世的縣長之類可以比擬的。

    他既是縣長,又是公安局長,法院院長。。。等等諸多實權於一身。

    特別是知北縣這種孤懸海外的飛地,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縣令的權利,不亞於一個小國的國王。

    破家的縣令,絕戶的知府,可不是說說的。

    但是今天,竟然有人膽敢指著縣尊的鼻子咒罵,並且要給他當爹。

    真是太瘋狂了!

    司徒刑雖然沒有言語,但是他心中的憤怒卻好似火山一般,不停的噴湧,眼睛冰冷,看向張火兒的目光,好似一個死人。

    樊狗兒等人的面色不由的大變,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被激怒一般陡然跳起。

    「大膽!」

    「真是好大的狗膽!」

    「竟然敢如此的放肆!」

    「在你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剛上任的縣尊司徒大人,你這個狂徒,竟然敢如此狂吠,真是該死!」

    站在箭塔上的張火兒,看著暴跳如雷的樊狗兒,不僅沒有一絲擔憂,眼睛中反而流露出一絲譏笑。

    這裡是什麼地方?

    知北縣大營!

    自己可是有品階的伍長!

    真以為自己是那沒有見識的草民?竟然敢拿縣尊來誆騙自己,真以為自己沒有見過縣尊大人不成?

    上次縣尊來大營,自己曾經遠遠的見過,體型富態,面白無鬚,司徒刑不論體型還是年齡,都相差甚遠。

    這裡可是軍事重地,竟然到此行騙,等一會定然要讓這個漢子好看!

    想到這裡,張火兒眼睛中的不屑之色更濃。任憑樊狗兒在下面叫罵,他都斜倚在箭塔之上,絲毫沒有打開寨門的意思。

    「呔!」

    「你這個莽漢!」

    「竟然膽敢羞辱大人!」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正是知北縣的新任縣令司徒刑,司徒大人,還不趕緊下來請罪?」

    曹無傷看著好似痞子一般的張火兒,也是急忙上前大聲喊道。

    張火兒從上觀看,當他看到幾個身穿皂衣的衙役時,心中不由的一突。這也是他宿醉的關係,眼神模糊,這才一時沒有看到身穿皂衣的衙役。

    難道這人真的是知北縣的縣令?

    知北縣的縣令不是胡不為麼?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小年輕?

    張火兒看著眾星捧月一般,氣度不凡的司徒刑,心中有些詫異的想到。

    不怪張火兒孤陋寡聞。

    而是和軍營的特殊性有關係。

    軍營屬於封閉式管理,除非特殊情況,他們很少到縣城。

    而且司徒刑也剛剛赴任,別說是軍營,就是官員豪族,都沒有見上幾個,所以他才鬧出這麼大的烏龍。

    「難道真的是縣太爺當面!」

    「聽去城裡採購的伙頭軍說,縣尊換人了。因為和他沒有多大干系,張火兒也就沒有往心裡去。沒想到今日,第一次見縣尊,竟然鬧出這麼大的烏龍。」

    張火兒從箭塔上探出身子,看著司徒刑等人,想到夥頭兵的消息,眼睛中流露出猶豫之色。

    「你個葷人!」

    「還不趕緊開門請罪!」

    身穿輕甲的遊俠兒見張火兒站在箭塔上,並沒有動作,不由的怒聲斥道。

    張火兒的眼睛裡也流露出一絲害怕之色,自己怎麼就這麼混賬,竟然敢當著縣太爺說是他的爹!

    真是不知死活。

    只希望縣太爺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他計較。

    不過他想想,也感覺這種情況不太現實。

    好在他也不是無根浮萍。

    但是想到軍營和縣裡的關係,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他可是縣尉牛泓的心腹嫡系,在他想來,司徒刑根本沒有辦法管轄軍營,就算是得罪了,又能如何?

    縣尉牛泓可是成郡王的心腹,軍中的營正,隊正又都是他的親信,司徒刑就算是縣尊,又能如何?

    最後還不是要和胡不為一般,在軍中寸步難行,政令不出中軍大帳,最後只能灰溜溜的離去。

    再說今日,司徒刑也不是沒有過錯。

    他並沒有表明身份,出示聖旨文書,更沒有縣尊大印,所以才造成了這次烏龍。想到這裡,他本來有些惴惴的心有些安定下來,給手下人打了個眼色,讓他們尋找守備將軍牛泓,故意拖延的說道:

    「可有朝廷的文書?可有縣尊大印?」

    「軍事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如果沒有,不得入內!」

    司徒刑抬起頭,眼睛微瞇,看著空中面色有幾分赤紅,舌頭髮硬明顯故意拖延時間的張火兒,眼睛中流露出危險的神色。

    如果說剛才,是不知者不怪。

    那麼現在的張火兒就是故意的挑釁,奚落了。

    冊封的聖旨和大印代表了朝廷感到威嚴,現在都被供奉在縣衙正堂,別說是司徒刑,任何一位縣尊會將這兩樣隨身攜帶。

    這明顯就是為難了!

    司徒刑眼睛陰沉的看著空中,象徵著大乾律法威嚴的斬仙飛刀不停的顫動,彷彿已經氣急,更好似隨時都可能揮出。將眼前的莽漢,一刀斬為兩截!

    「張火兒!」

    「真是好大的狗膽!」

    「竟然膽敢以下犯上!」

    「我看你是喝了二兩馬尿,不知自己姓啥。」

    身穿甲冑的胡庭玉見司徒刑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急忙上前大聲呵斥道。

    「這位是新履新的縣太爺,還不速速開門。」

    「延誤了時機,定然要軍法處置!」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36
第四百二十三章 好好招待

    胡庭玉是知北縣的校尉,雖然和軍營沒有統屬關係,但張火兒還是見過幾次的,故而,並不算陌生。

    既然胡庭玉親身陪同,而且處於下位,司徒刑的身份頓時呼之慾出。

    雖然有些不情願,他也知道現在沒有理由拖延,身體有些笨拙的搖晃從箭塔上爬下,招呼幾個士卒上前,將緊閉的寨門慢慢的打開。

    不過,這個張火兒也不是無腦之輩,悄悄的在一個激靈的士卒耳邊言語幾句,讓他去縣城勾欄之所,尋牛泓回來。

    整個軍營都知道,牛泓最近迷戀上一個窯姐。每日都在青樓過夜,現在定然還在青樓勾欄之所。

    司徒刑面色陰沉的邁著步子進入軍營大寨。

    眼睛如刀的盯著張火兒的眼睛十數息,張火兒頓時有一種被猛虎盯住的感覺,全身上下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心中不由暗暗的叫苦,他有一種直覺。

    眼前的這位大人,和胡不為不同。

    他今日口無遮攔,得罪了司徒刑,必定會為自己招惹禍端。

    司徒刑死死的盯了他半晌,就在他有些承受不住的時候,這才收回目光,在樊狗兒的等人的陪同下,向中軍大帳走去。

    張火兒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僵硬的身體頓時變得委頓起來,如果不是旁邊的兵士攙扶,說不得要摔倒在地。

    「太可怕了!」

    「我的乖乖!」

    「這位縣太爺好大的殺性!」

    張火兒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眼睛中流露出恐懼之色,有些震驚的說道。

    司徒刑面色冷峻,龍行虎步的向前,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難以表述的氣場,彷彿是一頭老虎,又好似一頭蛟龍。

    「軍中飲酒,賞他三十軍棍!」

    司徒刑走了幾步,突然停住身形,看著一臉訕笑的張火兒,面色威嚴的說道。斬仙飛刀不停的顫動,象徵著大乾律法的銅牌上的文字一個個憑空浮現,一絲絲青銅色好似鎖鏈的秩序之力垂下。

    張火兒只感覺心頭一震,身體竟然不由的一僵,好似有某種未知的力量降臨,他的身體竟然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

    「諾!」

    「諾!」

    樊狗兒和曹無傷緊隨著的腳步不由的一頓,對視一眼,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敢辱罵縣尊,真是不知死活。

    想到這裡,兩人面色有些猙獰,好似食人猛虎一般看向張火兒。

    張火兒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的人,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如果落在兩人手中定然不會討的好,急忙上前討饒道。

    「這!」

    「大人,你不能這樣?」

    「不知者不怪!」

    「某家真的不知道你是縣尊,還請大人饒恕!」

    司徒刑用眼睛橫了他一眼,絲毫不為所動,龍行虎步的繼續向前。

    「軍中嚴令禁止飲酒!」

    「不嚴懲不足以揚軍威,不嚴懲不足以警士卒!」

    張火兒看著面色嚴肅,全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威嚴的司徒刑,心中不由的一突,本來想好的說辭,竟然被堵在胸口,怎麼也說不出。

    但是看著面色猙獰,眼睛冰冷的樊狗兒和曹無傷,他的心不由的惴惴。

    「大人!」

    「某家乃是軍中將領,就算有錯,也是牛泓將軍懲處。」

    「大人雖然是縣令,但是卻不能越俎代庖!」

    司徒刑的腳步不由的一頓,轉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張火兒。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伍長,竟然膽敢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還敢頂撞。

    這個伍長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否則其他的士卒臉上也不會流露出認同之色。

    當然他們更多的卻是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畢竟司徒刑可以處置張火兒,自然也能處置他們。

    「對啊!」

    「大人!」

    「軍中和地方政務不同。」

    「一直以來都是由牛將軍負責,就算胡大人在任之時,也沒有過多插手。」

    「大人品階雖然是正七品,遠在我等之上。但是卻沒有權利干預軍中事物,還請大人收回成命!」

    一個個身穿鎧甲的伍長,隊正之流,見司徒刑想要懲戒張火兒,頓時升起兔死狐悲之感,上前進言道。

    「大膽!」

    「爾等想要造反不成?」

    「司徒大人乃是知北縣尊,爾等雖然是軍伍之人,但是終究在知北縣的土地之上,自然要被管轄!」

    身穿鎧甲,手按刀柄的胡庭玉見眾人群情湧動,不由的疾步上前,怒聲呵斥道。

    「胡大人!」

    「你雖然是巡檢!」

    「但是,卻沒有資格插手軍隊內務。」

    「就算張火兒有過失,也應由軍法司處置。胡大人此舉,可是越俎代庖,牛將軍得知,定然不喜!」

    一個隊正看著身穿盔甲的胡庭玉,眼睛收縮,有些陰仄仄的說道。

    「牛泓雖然是主簿,從七品武官,但是卻管不到老子頭上。」

    「你這個兔崽子休要用牛泓來壓老子。」

    「牛泓呢?」

    「怎麼不見他出來。」

    「縣尊大人視察,他怎麼不出來迎接?不會是在哪個窯姐那廝混吧?」

    胡庭玉在司徒刑面前,被一個低階隊正不軟不硬的話擠兌,頓時感覺顏面盡失,眼睛不由的收縮,心中更是升起一種難言的怒火,索性不再給牛泓留顏面,大聲的呵斥道。

    「這!」

    圍攏在寨門附近的幾個隊正,伍長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尷尬之色,正如胡庭玉所說的那樣,牛泓現在真的不在營中。

    「牛泓怎麼不在?」

    「老子可聽說,他現在和勾欄院的一個窯姐打的火熱,每天都在那裡睡到日上三竿!」

    胡庭玉看眾人的表情,那裡會不明白,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不屑之色,有些譏諷的說道。

    司徒刑靜靜的看著,隊正和伍長們的臉色被他盡收眼底。

    好一個牛泓!

    好一個知北縣主簿!

    怪不得軍紀如此的散漫,原來是上行下效。

    「人皇聖喻,敕封本官為狀元及第,統領知北縣的文武。但有違背,可以行使先斬後奏之責。」

    「你說本官有沒有權利處置你等?」

    司徒刑冷冷的看了眾人半晌,就在眾人眼神躲閃,不敢和他對視的時候,他才聲音肅穆的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他的頭頂氣運中陡然射出到一道代表紅光。象徵著王權的龍氣和空中象徵軍營軍紀的法網融為一體。

    司徒刑頭頂的那一絲龍氣好似是一把鑰匙,平靜的法網頓時翻滾起來。

    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法度之力垂下,讓司徒刑的面容變得更加的威嚴。在這股氣運的加持下,司徒刑頭頂的錦鯉越發的精神,眼睛中散發著凶光,發出一聲肉眼看不見的怒吼。

    不論是胡庭玉,樊狗兒,亦或者張火兒,隊正等人,頭頂的氣運都是陡然一低,好似被大鎚擊中,或者是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壓制一般。

    那幾個言語肆無忌憚的校尉,隊正頭頂的氣運被壓制的最厲害,竟然看起來好似風中殘燭,好似隨時都可能熄滅一般。

    「這!」

    「這是怎麼回事?」

    不論是胡庭玉等人,還是張火兒等人在司徒刑宣讀聖旨之後,心頭都是不由的一緊,身體竟然下意識的彎曲,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說不出的畏懼。

    那幾個言語放肆的校尉,隊正更是不堪,好似一柄重鎚狠狠的敲打在他們的心頭。更好似有一座看不見的大山,壓在他們的心頭,不僅沒有了剛的肆無忌憚,而且眼睛中還有著深深的恐懼,彷彿司徒刑能夠一言決定他們的生死。

    「拉下去!」

    見眾人都沒了言語,司徒刑輕輕的揮動衣袖,有些厭惡的說道。

    「執勤期間,竟然飲酒。」

    「真是目無國法軍紀!」

    「諾!」

    「諾!」

    樊狗兒和曹無傷見眾人不再阻攔,急忙上前,就要將張火兒按倒在地。

    「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姐夫是主簿牛泓。」

    「牛將軍可是成郡王的心腹,別說你只是一個正七品的縣令,就是巡撫也得給幾分顏面。」

    張火兒看著滿臉獰笑的兩人,心頭髮顫,急忙扯虎皮樹大旗道。

    樊狗兒和曹無傷的動作不由的一頓,下意識的望向司徒刑。成郡王在北郡的影響力巨大,可以說是深入人心。

    在民間,有人不知道北郡總督霍斐然是誰,但是都知道,流水的總督,鐵打的成郡王。

    「嘿嘿!」

    司徒刑見正在掙扎的張火兒不由的冷笑兩聲。

    「原來是牛泓的便宜小舅子,怪不得如此的囂張。」

    「成郡王!」

    「本官真的好害怕!」

    「將他帶下去好好招呼!」

    「他可是縣尊的爹,不要怠慢了!」

    張火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他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真的不給牛泓面子,更不畏懼成郡王的權勢。

    這怎麼可能?

    他司徒刑不想要頭頂的官帽了,竟然膽敢如此?

    瘋子!

    真是一個瘋子!

    不僅張火兒難以置信,就連其他人也是心頭好似擂鼓一般。

    牛泓因為早年擔任過成郡王的親兵,因為功勞被委任知北縣的主簿。正因為這一層關係的存在,牛泓在知北縣向來霸道。

    歷任的縣令都要給他幾分顏面。

    司徒刑這個剛剛上任的縣令,屁股還沒有坐穩,竟然就敢拿牛泓的小舅子開刀,這也太瘋狂力量吧?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成郡王的權勢?

    樊狗兒和曹無傷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睛中看到了一絲猙獰。

    「大人放心,我等不敢怠慢,定然好好招待。這位可是縣太爺的爹。。。。」

    張火兒的臉色不由的大變,瞬間變得蒼白起來,有些求饒的看向司徒刑。但是司徒刑好似未見,在胡庭玉的陪同下龍行虎步的向大營走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37
第四百二十四章 王牌

    「不可能的,他不過是一個正七品。哪裡來的膽量?竟然膽敢將成郡王不放在眼裡,誰不知成郡王是北郡的天,就算總督在他面前也要矮上三分,定然是在虛張聲勢!」

    張火兒看著面色猙獰,好似兩尊門神的樊狗兒和曹無傷,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求救的看向四周的同袍。

    希望眾人能夠為他張目,在他想來,法不責眾,司徒刑剛上任,定然不敢將這麼多軍官統統得罪。

    只要阻攔一會,等牛泓回來,司徒刑也就不足為慮。

    但是,卻沒有人理會他的眼神。

    也許是被司徒刑的氣勢所攝,或者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阻止。不論軍卒還是軍中營正,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張火兒被緝拿。

    等他們回過神來,想要上前的時候,張火兒已經被按倒在地,背後的輕甲被剝掉,露出因為喝酒有些赤紅的後背。

    「打吧!」

    「叫一下,不是英雄好漢!」

    「司徒刑,等我姐夫回來,定然讓你好看。」

    張火兒被按在地上,眼睛赤紅,臉上流露出羞辱之色,有些憤恨的咒罵道。

    曹劌見張火兒到現在還不知收斂,眼睛不由的一冷,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木棒,當做刑杖狠狠的砸下。落在他光裸的後背之上。

    噗!

    噗!

    噗!

    曹劌恨張火兒口無遮攔,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成人手臂粗的木棍破開空氣帶著風聲重重的落下,好似混鐵一般打在張火兒的後背之上,發出一陣陣好似擊打破布悶聲。

    「啊!」

    張火兒只感覺全身骨頭好似斷裂,全身肌肉因為疼痛不停的收縮痙攣。他的眼睛更是不停的收縮,黃豆大小的汗珠瞬間佈滿臉頰。

    剛開始他還想忍耐,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但是三杖之後,他所有的堅持都消失於無形,嘴巴大張,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聲,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好受一些。

    校尉等人聽著好似擊打在棉花或者破布上的聲音。不由的詫異的抬起頭,當他們看著全身不停痙攣的張火兒,眼睛中顯露出古怪之色。

    怎麼聲音這麼小?

    怎麼可能如此的疼痛?

    這表演的也太誇張了吧?

    看來司徒刑也是一個銀槍鑞槍頭。他也害怕牛泓,以及成郡王的權勢,這才讓人故意放水。

    張火兒如果知道校尉等人心中所想,必定會破口大罵。

    誰裝了!

    你全家才在那裝!

    你們從哪裡看出他放水了?背後這個孫子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看似動靜不大,也沒有用太大的力量,但是卻都是內傷。

    用的暗勁,直接商機五臟。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全身肌肉痙攣,根本不顧顏面的大聲慘叫。

    「啊!」

    「等我姐夫回來,定然饒不得你!」

    「疼死老子了!」

    「你們是死人麼?還不趕緊過來救老子!」

    張火兒感受著後背火辣辣的疼痛,以及一股股暗勁在體內肆虐,眼睛不由的怒睜,好似瘋虎一般掙扎。

    「這表演的也太誇張了吧!」

    「又不是很痛!」

    「至於麼?」

    看著不停掙扎,面色扭曲,眼睛圓睜,血絲好似蚯蚓一般突出的張火兒,幾個和他平常有齷蹉的人有些不屑的說道。

    「就是!」

    「張火兒這個傢伙雖然官職不高,但也是武徒,全身皮膚好似牛皮一般。這樣的力氣落在他的後背上,恐怕不會被蚊子叮咬重。」

    「竟然如此誇張。。。」

    「真是!」

    「誰說張火兒是一個混人?」

    「這表情,簡直比勾欄院中的表子還是誇張。。。」

    幾個軍伍之人聽著張火兒淒厲的叫聲,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諷刺之色。

    但是幾個身穿紅色衣服的軍法司的人看著樊狗兒等人堪稱專業的手法,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驚懼之色。

    這哪裡是高高的舉起,輕輕的放下,這是要將張火兒直接杖斃啊!

    要知道,都是杖刑,但是裡面卻有很大的學問。

    這也是很多人會提前賄賂衙役的原因。

    棒子高高的舉起,聲音很大,其實對身體不會形成多大的傷害,最多也就是皮外傷。但是,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悶響。

    看似力量不大,實際上卻是內傷,對五臟六腑以及骨頭等傷害最大。

    樊狗兒這是真的下了死手啊!

    別看張火兒身體壯碩,還有甲冑在身,但是別說三十棒,就是十下,張火兒也要扛不住昏死過去。

    狠!

    真狠!

    這位縣太爺定然是一個狠角色。

    這哪裡是畏懼牛泓和成郡王的權勢,這完全是不死不休。

    正如他們預料的那樣,不到十棍棒,張火兒就因為忍受不住疼痛昏死過去。

    曹劌抬頭,對著司徒刑投去詢問的眼色,司徒刑好似未見,繼續向前行走。

    曹劌眼睛不由的閃過一絲厲色,手中的棍棒絲毫不見停頓,重重的砸落在張火兒的脊背上,一股股暗勁在他的體內肆虐。不停的破壞經絡,以及內臟。

    一絲絲暗紅的鮮血從張火兒的嘴巴中溢出,在這樣打下去,必定會被活活的杖斃。

    圍攏在四周的士卒以及校尉眼睛中都流露出一絲不忍,但是司徒刑全身氣勢好似龍虎一般,說不出的威嚴。

    竟然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求情。

    嘭!

    嘭!

    嘭!

    曹劌的棍棒不停的下落,張火兒的後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血肉模糊。就在眾人以為張火兒會被活活杖斃的時候。

    司徒刑輕輕的舉起自己的手掌,示意曹劌停下。

    眾人不由的在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張火兒背後的傷勢十分嚇人,沒有幾個月的靜養別想下床,但是命總算是保住了。

    「前進!」

    司徒刑斜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張火兒,面色不變的繼續前進。

    也許是因為被他的威勢和冷酷所攝,竟然沒有一人膽敢上前阻攔,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司徒刑已經到了中軍大帳之外。

    中軍大帳是整個軍營的核心,在整個軍營的最中央位置,四周有幾個軍帳環抱,成保護的姿態,更有十幾個親兵,十二時辰不停的巡邏。

    守衛中軍大帳的士卒見司徒刑靠近,本能的想要舉起長槍阻擋。

    「大膽!」

    「這是知北縣的現任主官司徒刑,爾等豈敢阻攔?」

    胡庭玉面色陰沉的走出,手掌按在長刀之上,大聲怒吼道。

    「中軍重地!」

    「沒有令諭!」

    「沒有手書,任何人不能靠近,否則以衝擊中軍論處!」

    守衛在中軍的牛犇看著司徒刑還有胡庭玉,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猶豫,但是仍然恪守自己的職責,絲毫不讓的說道。

    「這是縣尊!」

    胡庭玉看著長槍豎起的親衛,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就是縣尊!」

    「沒有令牌也不能通行!」

    牛犇看著身穿青衣的司徒刑,眼睛收縮,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國有國法!」

    「軍有軍規!」

    「請不要為難標下!」

    司徒刑看著身體挺拔,好似青松一般,就算面對胡庭玉和自己也沒有任何動搖的牛犇,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奇光,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在軍中擔任什麼職務?」

    胡庭玉一臉頭疼的看著牛犇,見司徒刑發問,這才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本是軍法官!」

    「因為不合群,被牛泓發配到這裡到守衛!」

    「不合群!」

    司徒刑看著好似青松,面色冷峻的牛犇,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玩味:

    「是太堅持原則了吧!」

    胡庭玉見司徒刑看破,也不隱瞞,輕輕的點頭。

    「的確如此!」

    「他曾數次頂撞牛泓,並且上書,希望上峰能夠制裁。」

    「但是都石沉大海,不知道為何,這件事傳到了牛泓的耳朵裡。」

    「這才有了今日!」

    司徒刑臉色幽幽,有些冷冷的的說道:

    「排除異己!」

    「打擊報復!」

    「咱們這位牛大人,背景很深,連軍法司都奈何不得!」

    「軍法官守護中軍大營,這恐怕不是重用吧?」

    「這是羞辱!」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

    跟在司徒刑身後校尉等人,面色不由的一變。

    不知為何,他們心中竟然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眼神下意識的看向大寨方向,希望牛泓得到消息,可以趕緊趕回。

    當然,他們也知道,這只是一種奢望,就算牛泓得到消息,從勾欄回到這裡,少說也得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足夠司徒刑做很多事情了。

    「大人雖然是縣令,但還請出示令諭或者是聖旨,否則末將職責所在,不能讓大人靠近中軍大帳!」

    牛犇身體挺得的筆直,認真的看著司徒刑,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軍法官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他實在是沒想到司徒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問他的姓名。雖然詫異,但還是如實說道。

    「末將牛犇!」

    司徒刑不僅沒有因為牛犇的行為感到生氣,反而輕輕的點頭。眼睛中流露出讚賞的神色,他的手掌輕輕的伸到懷中,將一枚用青銅鑄造,雕刻著篆書,在邊角有著龍紋,有著說不威勢的令牌高舉。在眾人看不見的空中,一絲絲赤色的龍氣升騰起來,竟然在空中形成一道道龍紋。好似神龍一般在空中翻滾,好似正在翻雲覆雨一般。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38
第四百二十五章王旗鐵牌

    知北縣

    呂老太公眼睛中顯出迷離之色,一臉震驚的看著空中。

    一道道龍氣在空中凝聚,變成一道道好似雲錦,又好似赤霞的雲氣,隱隱其中彷彿有真龍正在醞釀。

    「氣成五色,有龍盤虎踞之形。」

    「這是先祖書中記載的王氣!知北縣只是一個邊陲小城,怎麼可能有王氣,難道是有貴人降臨?」

    「或者說此地是龍興之地?」

    呂太公看著空中,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一臉的難以置信。

    也不怪呂太公如此的震驚失態。

    而是因為王氣實在是太過重要。

    太祖爭龍之時,曾有善望氣者云:太祖頭頂之氣成五彩,有龍吟虎嘯,必定是帝王之具。

    為了此事,項王曾經派人誅殺太祖。想要將他的氣運敗壞。

    太祖提前處置,使人重金買通項王身旁的侍衛,這才得以脫身。

    中古之時,有一座雄城名為石頭城。

    乃是古國越的邊城,更是上古大神像的封地。

    而那時,先秦尚未興起,天下的宗主國還是大楚。

    楚王身旁有善於望氣之士,登高望氣,見有五彩之氣升騰於越地。

    急忙向楚王進言,說石頭城有望氣,百年後必定會有王者出。

    楚王大驚,擔心有王者影響他的基業。急忙命人將石頭城改名為金陵,並且在城池內埋下金銀,以洩石頭城的王氣。

    後百年,果真有王者在此興起。

    又百歲,先秦一統天下,風頭無雙。

    秦帝政乘興遊覽至此,有謀士為他進言,金陵有龍氣,五百年後有王者出。

    秦帝大怒,命人開鑿江堤,因淮河之水倒灌,洩盡金陵王氣。。。。

    「究竟是什麼?」

    「怎麼會有王氣?」

    呂家太公一臉詫異的看著空中,好似無人一般喃喃自語。

    就在他偷窺龍氣的時候,那道龍氣也好似發現了他的存在,赤色的龍目中陡然射出一道厲色,不停的怒吼。

    長長的尾巴更是好似開山巨斧一般劈落。

    噗!

    呂老太公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可就是這樣,他的眼角也是出現了一絲殷紅。胸口更隱隱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隱痛。

    反噬!

    龍氣乃是天下至陽之剛之物,乃是神物。豈容別人窺視?

    司徒刑的氣運當中有當朝太祖親筆所書的《約法三章》銅牌鎮壓,又有狀元氣運,和大乾連為一體。

    尚且遭受反噬之力。

    呂老太公雖然是呂氏之後,但是在當朝沒有任何功名。

    以一介白身,這麼窺視龍氣。

    赤龍豈能沒有反應?

    「不是王氣!」

    「不是龍興之地!」

    「如果是龍興之地,老夫窺測天機,這一對眼睛肯定要保不住。」

    呂太公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將眼角的鮮血揩掉,眼睛中流露出了然之色,有些振奮的說道。

    這樣的事情,在以前不是沒有先例。

    神器自晦!

    龍興之地關乎未來天下的興衰。

    故而被天機所庇護。非王者,任何人不得窺視。

    陰陽家的高人有時無意發現龍興之地,無一例外都會被反噬弄瞎雙眼。或者有嘴不能言,有手不能書。

    他的眼睛沒有事情,這也說明這龍氣並不是王地散發。

    「究竟是誰攜帶了禦賜之物?」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青布的家丁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有些焦急的說道:

    「老爺!」

    「老爺!」

    「縣令大人今日一早就出門,已經去了西郊軍營。」

    呂老太公的眼睛不由的一滯,他剛才看到的那團王氣,正在從西方升騰,他本能的將這兩者聯繫在一起。

    「縣太爺真的去了西郊?」

    呂太公唯恐出現紕漏,再次認真的確認到。

    「老爺!」

    「沒有錯!」

    「小的已經仔細的核實過了!」

    「縣太爺帶著護衛,在胡大人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西郊。按照路程計算,現在恐怕已經在大營之中。」

    那個家丁重重的點頭,一臉肯定的說道。

    「好!」

    「老夫知道了!」

    「你到賬房去領些賞銀!」

    呂太公面色如常的點頭,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諾!」

    那個家丁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一臉興奮的退下,心中捉摸,是不是拿了賞錢就去燕歸樓喝上幾兩小酒。

    「西郊!」

    「司徒刑!」

    「龍氣!」

    「這位大人隱藏的夠深的。。。」

    「真是不簡單那!」

    呂太公看著下人退去,眼睛微瞇,流露出思考的神色,過了半晌才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

    。。。

    「王牌!」

    「陛下親賜的王牌!」

    「不知本官現在是否有資格踏入中軍大帳?」

    司徒刑將手掌中的令牌高高舉起,讓在場的每一個軍卒都看到的清清楚楚,這才幽幽的說道。

    這個令牌是乾帝盤親賜,是對司徒刑的獲得北郡狀元的褒獎,也是給儒家的一個交代,畢竟按照大乾的慣例,狀元都要去翰林院。

    只要熬上幾年,自然能夠平步青雲。

    乾帝盤藉著功勛的手,將司徒刑發配到邊疆,儒家和司徒刑雖然沒有表明什麼,但總是心有芥蒂。

    所以乾帝盤除了聖旨之外,還賞賜了一面王牌。

    司徒刑憑藉這枚王牌在知北縣見官大一級,並可以行使「先斬後奏」之權!

    這個鐵牌是給司徒刑的褒獎,也是給儒家一個台階。

    因為這枚令牌是乾帝盤親賜,故而上面盤繞著一團純粹的大乾龍氣。也正是因為一團純粹的大乾龍氣,竟然讓呂太公以為大地有王者興。

    牛犇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他的眼睛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王旗鐵牌!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司徒刑的身上竟然有王旗鐵牌。

    這枚王旗鐵牌象徵是大乾朝廷,別說是他,就算牛泓見到也得恭迎。

    「恭迎大人!」

    想到這裡,牛犇不敢怠慢,急忙躬身行禮。其他親兵護衛更是不堪,直接跪倒在地,以頭觸地,眼睛中流露著震驚,難以置信的神色。

    王旗鐵牌!

    竟然真的是王旗鐵牌!

    憑藉這個令牌!

    司徒刑的權利要遠大於胡不為,甚至遠超歷代縣令。

    如果司徒刑經營好,完全可以藉助地利優勢,將知北縣變成自己的獨立王國。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40
第四百二十六章 火頭軍

    轟!

    轟!

    轟!

    中軍大營外的聚將鼓敲響。

    「這是?」

    幾個面色潮紅,衣冠不整,一看就是宿醉未醒的士卒有些詫異的看著中軍方向。

    「聚將鼓?」

    「這怎麼可能?」

    「現在一沒戰事,二沒騷亂,中軍怎麼可能敲響聚將鼓?」

    「我一定是沒有睡醒!」

    其中一個士卒睜開有些迷離的眼睛,看著中軍方向,小聲的嘟囔道。

    「是那個兔崽子在亂敲!」

    「牛將軍現在定然在溫柔鄉,怎麼可能敲響聚將鼓?」

    旁邊那個被吵醒的士卒,一臉的不渝,小聲的嘟囔道:

    「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否則定然要讓他好看!」

    身穿紅色衣服,手持鐵鏟正在做飯的薛禮,聽到外面一聲接著一聲的聚將鼓,面色不由的微變。

    顧不得灶上還有火,他急忙穿戴整齊,招呼其他人急匆匆的向中軍大帳方向跑去。

    「那個火頭軍在幹什麼?」

    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士卒看著疾行的薛禮等人,有些詫異的問道。

    「他們不會真的以為那是聚將鼓吧?」

    「真逗!」

    「就是!」

    「火頭軍還真把自己當兵了。。。。」

    「真逗!」

    「不過是一群伙伕,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跑在前方,身穿紅衣的薛禮聽到後方的議論,步伐不由的一滯。

    轟!

    轟!

    轟!

    聚將鼓沒有像大家想的那樣,隨意的敲幾下就停止,而是一聲接著一聲。

    「出大事了!」

    到了這時,不論是薛禮,還是其他人的腦子都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

    出大事了!

    定然是出大事了!

    否則,鼓聲不會如此的緊密。

    快!

    快!

    快!

    到了這時,不論是宿醉的士卒,還是一臉抱怨的士卒都不敢耽擱,趕緊穿戴好輕甲,向中軍大帳集合。

    整個知北縣軍營頓時好似炸鍋一般,一個個軍卒快速的穿戴整齊,在隊正的帶領下向中軍大營聚集。

    司徒刑面目肅穆的端坐在文案之後,樊狗兒和曹無傷等人分列兩邊。在他的面前放著一個花名冊,裡面記載了全營官兵的姓名,還有一個巨大的沙漏。

    一粒粒沙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跌落,也意味著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度過。

    「慢!」

    「實在是太慢了!」

    「知北縣的軍事實在是太鬆懈了。」

    「如果異域來攻,或者是出現叛亂,後果將不堪設想!」

    司徒刑看著沙漏中所剩無幾的沙漏,以及空蕩蕩的操場,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不喜之色。

    正在這時,一隊身穿紅衣,背著鍋鏟的伙頭兵竟然最先到達,他們在一員年輕將領的帶領下整齊的站在那裡,全身上下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銳氣。

    樊狗兒等人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火頭軍雖然也是軍人,但是在他們心中,就是做飯的廚子。

    沒有想到今日,最先到達的竟然是一隻火頭軍,的確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司徒刑的眼睛中也閃過一絲意外,但是他很快的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對著站在最前方,面如冠玉的年輕將領輕輕的點頭。臉上流露出讚賞之色。

    「大人!」

    「此人姓薛名禮!」

    「是一個伙頭兵。不過別看他只是一個伙頭兵,本領卻是不小。武師境巔峰,只差一點機緣就能夠成就先天。」

    「牛泓嫉賢妒能,一直壓制著他。」

    「到現在還只是一個火長!」

    牛犇見司徒刑的眼睛中流露出讚賞之色,急忙上前說道。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好似青松一般挺拔的薛禮,面色古怪的說道:

    「用武師境巔峰做伙伕!」

    「真是。。。。。。」

    樊狗兒等人的眼睛中也流露出震驚之色,牛泓的行為,讓他們感到震驚的同時,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難以置信。

    按照薛禮的本事,就算不當兵,在縣城也定然能夠名揚四方。

    他們想不明白,薛禮為什麼如此的堅持?

    「要說這個薛禮也是個漢子!」

    「他和那幫伙頭兵是生死弟兄,並且將他們都訓練成一支強兵。」

    「現在整個大營,要說戰力最強的,不是先鋒營,而是薛禮的火頭軍!」

    「也許是因為他們,薛禮才沒有掛印而去吧!」

    牛犇彷彿看出眾人心中的疑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嗯!」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在花名冊薛禮的名字後方畫了一個圈。

    牛犇不由羨慕的看了一眼薛禮,這是要被重用的節奏啊。

    薛禮遇到大人這樣的明主,也算是苦盡甘來。

    站在下方的薛禮,不知眾人心中所想,他眼睛的餘光看著中軍大帳,心中充滿了疑惑。

    因為今日坐在帥位上的不是好似黑塔,面容醜惡粗魯的縣尉牛泓,而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位年輕人。

    平日面色古板,剛正的牛犇站在旁邊,有些討好的為他不停的介紹,雖然隔著很遠,但他還是隱隱的聽到了自己的和伙頭兵名字。

    就在他感到詫異的時候,其他的兵卒也在隊正的帶領下,來到了操場,不過他們的隊伍鬆散,而且還有很多兵卒並沒有穿著輕甲,顯然是剛從被窩中爬起來,還有些睡眼朦朧。

    轟!

    轟!

    轟!

    司徒刑看著桌面上已經落盡的沙漏,以及下面混亂的隊形,眉頭不由的皺起,眼睛中更是流露出一絲不渝。

    鬆懈!

    實在是太鬆懈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見知北縣的軍備如此鬆懈。

    司徒刑的心中還是流露出一絲不渝,以及後怕。

    幸虧自己今日視察,如果任憑發展下去。

    知北縣軍備必定會糜爛到骨子裡。

    一旦發生戰事,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司徒刑的心中又升起一絲憤怒,對那尚未謀面的縣尉牛泓,充滿了不喜。

    樊狗兒等人看著好似渙散的士卒,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樣的軍備。

    如此的渙散!

    根本沒有戰力。

    自己只需要幾百人就能將他們全部沖散。

    「這是!」

    幾個沒有見過司徒刑的校尉,看著端坐在上方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驚詫。

    以及一絲說不出的莫名其妙。

    這個傢伙是誰?

    怎麼膽敢坐在帥位之上,而且還敲響了聚將鼓!

    「諸位將士!」

    「這位是知北縣新上任的縣尊司徒大人。」

    「還不上前參見!」

    牛犇得到司徒刑的授意,急忙上前,面色冷酷的掃視一圈之後,聲音清朗的說道。

    幾位校尉對視一眼,眼睛中都流露出猶豫之色。

    縣令的官職遠在他們之上,而且有統領軍政的權利。

    但是,軍中事務向來是縣尉負責。

    他們都是牛泓的心腹,向來只知縣尉,不知縣令。

    今日司徒刑突然來襲,讓他們頓時有一種措手不及之感。

    這也是因為牛泓不在軍營之中,他們好似沒了主心骨一般。

    一時間竟然不知是不是應該上前參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幾個校尉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一絲猶豫。

    一時拿不定主意,他們索性當做不知,有意拖延。

    司徒刑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知道他們在等牛泓回營,輕輕的點頭。

    樊狗兒小心翼翼的將一枚令牌舉過頭頂。聲音冷冽的大聲喝道:

    「御賜的王旗鐵牌在此!」

    「諸位還不拜見,想要造反不成?」

    隨著樊狗兒的呼喝,曹無傷等人的長劍豁然出鞘,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冷冽。

    「王旗鐵牌!」

    「王旗鐵牌!」

    「這可是人王乾帝盤親賜!」

    「見官大一級!」

    「別說是縣令親自降臨,就是一介奴僕拿著這枚鐵牌,我等也必須恭迎!」

    幾個校尉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驚詫。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恐懼,以及無奈。

    他們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有王旗鐵牌互身。

    他們雖然是牛泓的心腹,更以牛泓馬首是瞻,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想要造反。

    他們也不敢造反!

    知北縣孤懸海外,雖然和大乾之間交通不便。

    但是畢竟只是彈丸之地。

    如果他們膽敢造反,恐怕根本用不了幾日,就會被天兵平定,或者是大乾的武道宗師或者是聖人轟殺!

    王旗鐵牌象徵了人王的威嚴。

    象徵了朝廷的威嚴。

    不可等閒視之!

    就算牛泓今日在此,他也不得不上前叩拜。

    如果司徒刑出示「王旗鐵牌」之後,他們還不上前參見。

    那就是大不敬。就是造反,司徒刑完全可以誅殺他們,甚至會連累背後的家族。

    「放肆!」

    「見到王旗鐵牌還不拜見!你們想要造反不成?」

    胡庭玉早就見他們不順眼,見他們還在猶豫,不由的怒聲呵斥道。

    幾個校尉,看著帶有龍紋,說不出威嚴的令牌,還有面色鐵青,手掌已經按在刀柄之上的胡庭玉,那裡還敢怠慢。

    急忙上前叩拜。

    跪倒在地,以頭觸地,一臉的恭敬。

    校尉都跪倒在地,大禮叩拜,士卒自然不敢站立,不大一會,地上就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

    「我等恭迎大人!」

    司徒刑好似沒有看到,繼續翻看花名冊。

    幾位校尉知道,這是司徒刑再給他們下馬威,但是卻不敢多言,只能苦笑一下,彼此頭顱低垂,一臉恭敬的跪在那裡。絲毫不敢亂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41
第四百二十七章 軍法

    沙漏中的最後一粒金沙落下。

    牛犇的手掌慢慢的舉起,渾厚好似雷音的鼓聲也徹底的停息。好似從來就沒有被人敲響過一般。

    聚將鼓停!

    「軍法官!」

    「點名!」

    「不到者,杖刑三十!」

    不論是跪倒在地的士卒,還是身穿校尉鎧甲的軍官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正在看著花名冊,眼睛迷離,好似假寐的司徒刑。

    「諾!」

    牛犇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稱諾,將手中的花名冊打開。

    聲音清越的大聲念了起來。

    「牛泓!」

    「李百歲!」

    「劉大紅!」

    「韓千山!」

    一個個名字被抑揚頓挫的聲音讀出,有人答道,也有的沒人應答,隨著沒有應答的人越來越多,司徒刑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現場的空氣頓時好似凝滯,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劉老四!」

    「薛禮!」

    「李陵!」

    「牛犇!」

    也不知道進行了多久,厚厚的花名冊越來越薄,不僅是司徒刑的臉色變得難看,就連跪倒在地上的校尉等臉色也變得惴惴起來。

    離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花名冊上的人竟然有三分之一不在。

    這不到的三分之一,有傷病也有在外面尋歡作樂的,但是更多的卻是空餉。

    此事固然是縣尉牛泓一手操作,但是他們這些校尉多少也能分潤到不少好處。所以,司徒刑這樣突然襲擊,讓他們多少有一些措手不及之感。

    想到可能面臨的後果,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格外的不平靜。

    擔憂!

    害怕!

    狐疑!

    司徒刑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睛落在花名冊之上,但是他眼睛的餘光卻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不過,司徒刑還從一些校尉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不屑。

    沒錯,是不屑!

    在他們看來,司徒刑和以前的文官沒有什麼區別。

    在軍中的影響力根本沒有辦法和根深蒂固的牛泓相提並論,

    最終定然會灰溜溜的離去。

    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擔心。

    「再敲!」

    司徒刑眼睛微眯,流露出一絲冷色。

    「諾!」

    牛犇重重的點頭,大聲稱諾。

    巨大的銅鼓被再次敲響。

    轟!

    轟!

    轟!

    幾十個眼睛猩紅,衣冠不整的士兵有些狼狽的從帳篷中爬出,跌跌撞撞的匯聚到中軍大帳之前。

    當他們看到衣冠整齊的眾人,還有面色冷峻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迷茫之色。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軍法司的士卒就如狼似虎的撲來,將他們按到在地,倒背雙手用繩索捆綁。

    「這!」

    「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憑什麼捆綁老子?」

    幾十個士兵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輩,趁軍法司大意,竟然偷襲擊傷幾人。

    他們是獲得了短暫的自由,但卻惹怒了牛犇和曹無傷等人。

    這些邊軍雖然見過血,都是好手。

    但他們怎麼可能是曹無傷等人的對手,沒有幾下,就被擊倒。

    對於其中幾個攛掇最厲害,都下了重手。筋骨被打折,不修養幾個月,別想要下床移動。

    其他人識的厲害,一個個好似鵪鶉一般蹲在那裡。任憑軍法司的人將他們捆綁。

    「應該如何處置?」

    司徒刑看著下面被捆綁的士卒,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按照軍紀,應當杖刑六十!」

    牛犇看著跪倒在地上,雙手倒背,好似犯人一般的士卒,眼睛中也流露出心痛之色,還是聲音冰冷的說道。

    「嗯!」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就在眾人以為他會高高的舉起,輕輕的落下之時,司徒刑的手掌慢慢的伸向放在桌面上,赤色的木頭令牌。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敢真的這樣?」

    「難道他不知道法不責眾的道理麼?」

    「不過是一介文官,他有什麼資格?」

    一個個士卒抬起頭,看著司徒刑緩慢卻異常堅定的手掌,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還有難以相信的神色。

    「他怎麼敢!?」

    「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儒生,竟然膽敢如此放肆!」

    「豈有此理!」

    「真是豈有此理!」

    這也是文官很難領導武官的原因所在。

    武官從內心排斥文官。

    他們認為,文臣都是那種風花雪月,無病呻吟之輩。

    和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拿命相搏的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司徒刑從眾人的眼睛中看到了不屑,看到了傲慢,看到了桀驁!

    不過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心中有著一絲歡喜。

    軍人本該如此!

    如果沒有這種血性,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你們感覺很不服氣?」

    「你們是不是認為,本官的懲罰過重?」

    司徒刑的眼睛在每一個人臉上劃過,過了半晌他才淡淡的說道:

    「你們是不是認為你們都是功臣!」

    「你們為了國家戍邊,受過傷,流過血,所以你們就應該受到優待?」

    司徒刑的眼睛好似鷹眼一般,說不出的銳利,又好似有一種刺破人心的力量,被他眼睛盯著的人心中都不由的一突。高昂的頭顱都不由自主的垂了下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膽敢和他對視。

    「抬起頭來!」

    「你們不是看不起文人麼?」

    「在你們心中,文人都是那種只知風花雪月,將功勞佔為己有的碩鼠!」

    「都抬起頭來,你們不都是英雄麼?」

    「怎麼卻沒有人膽敢和我對視?」

    司徒刑的話好似一把把尖刀扎到眾人的心頭,其中不乏有勇氣的,抬起頭,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司徒刑,試圖證明自己的勇氣。

    但是當他們和司徒刑眼睛直視之時,好不容易激發的勇氣,瞬間消失於虛無。

    冷!

    冷酷!

    司徒刑全身的煞氣不停的翻滾,他的眼睛更是無比的冷酷。

    殺氣!

    黑色的煞氣瀰漫在四周,就連空氣中的溫度也好似瞬間降低了不少。受到這股煞氣的影響,空中的飛鳥有些驚慌的向四周逃竄。

    司徒刑彷彿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魔王。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種黑霧當中。

    「強!」

    「實在太強了!」

    「這位大人究竟是什麼出身?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煞氣!」

    一個個校尉低垂著頭,眼睛中有著說不出的驚懼。更在心中暗暗的揣測。
V123210 發表於 2017-7-21 00:42
第四百二十八章第三通鼓

    司徒刑的眼睛好似鋼刀一般在每一個的人臉上劃過,他雖然沒有軍旅生涯,但是他卻在心魔空間中位列中郎將,手下兒郎數萬,更經過鐵與血的淬煉,他全身上下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度。

    也正是這種氣度,好似巨石一般壓在這些驕兵悍將的心頭,竟然不敢放肆。

    「好強的虎威。」

    「好重的煞氣!」

    「這位大人究竟屠戮了多少人,才能積攢如此多的煞氣!」

    一個個老兵被司徒刑的目光掃過,頓時有一種被蠻荒巨獸盯上的感覺。

    全身肌肉下意識的繃緊,身後的汗毛更是根根炸立,本能的將手掌按在刀柄之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感到一絲安全。

    危險!

    危險!

    危險!

    這是一種在戰場中磨礪出來的本能。

    他們在司徒刑的眼睛中看到了無窮的殺戮,以及一個籠罩天地的魔王虛影。

    這些從戰場上存活下來,不知什麼是恐懼的人,好似遇到了命運中的王者,竟然不敢和他對視。

    「這!」

    「這怎麼可能?」

    其中幾個平日最兇橫,在戰場上斬殺數十人的功勛看著好似冰塊一般寒冷,全身彷彿被黑色籠罩的司徒刑。

    不知為何,他們心中竟然產生了畏懼的情緒。

    「這怎麼可能?」

    有人忍不住眼睛微瞇,調動全身的煞氣,和司徒刑進行對視。試圖用凶狠的表情,已經充滿煞氣的眸子,讓司徒刑的眼睛產生一絲波動,甚至是退去。

    但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司徒刑身上的煞氣,要是他們的數倍,數十倍,乃至數百倍。

    畢竟,就算是先天武者,在戰場上也不能屠殺數萬,乃是幾十萬人。

    但是,司徒刑卻做到了。

    在心魔空間中,怔怔屠殺了數十萬人。因為過度的殺戮,都險些入魔,變成為害人間的大魔頭。

    司徒刑感受著挑釁的目光,眼睛不由的一滯,但是隨即眼睛深處竟然流露出一絲怒色,好似一頭被挑釁了的狼王。

    「哼!」

    司徒刑冷哼一聲,全身的氣血翻滾,周身煞氣看起來好似黑雲一般纏繞,他頭頂氣運中像徵著律法的銅牌升起。

    一絲絲肉眼看不見的鎖鏈垂落。正在怒目而視的士卒,只感覺自己的心頭不由的一緊,身體表面更好似披上了一件看不見的枷鎖。

    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這種詭異的感覺都沒有消失,好似這個無形的鎖鏈,不是落在他們的肉身之上,而是直接將他們的心靈捆綁。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心中為什麼會對他產生畏懼的情緒。」

    「令行禁止?」

    「他不是儒家麼?怎麼會掌握兵家的力量?難道是一員儒將?」

    就在他們感到詫異的時候,象徵著軍紀,高大無比,好似須彌山的高山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眾人的氣運之上,也讓他們剛剛升起的一絲不好的念頭頓時消失於無形。

    軍紀如山!

    這是司徒刑感觸軍法之後,才掌控的一門法家技能。

    這個技能也是建立在大乾龍氣之上。

    借助大乾龍氣還有軍法的力量,形成一座看不見的高山,鎮壓驕兵悍將赴浮動的氣運,讓他們的心中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從而做到令行禁止!

    兵家也有類似的能力,所以,眾人心中才會詫異,以為司徒刑是儒將。

    司徒刑感受到眾人心中的疑惑,也不解釋,聲音肅穆的說道。

    「執行!」

    牛犇見驕兵悍將身上的傲氣被司徒刑鎮壓,眼睛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精光,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諾!」

    軍法司的士卒得到牛犇的指示,好似狼虎一般撲向跪倒在地,雙臂倒背的士卒,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憐惜的將手掌中的大棒高高的舉起。

    「住手!」

    眼見巨大的板子就要落下,其中一個校尉,有些忍不住的大聲吼道。

    眾人的眼睛不由的一滯,司徒刑的目光也從花名冊上滑落,落在那名身體強壯的校尉身上。

    「你有話說?」

    校尉被司徒刑的眼睛直視,心中不由的一突。

    但是,也只能強忍著心中的畏懼,有些狡辯的說道:

    「士卒固然有錯。」

    「但是,也應該等牛將軍回營後,再行處理。」

    「大人此舉有些不妥!」

    司徒刑冷冷的看著那名校尉,全身的氣勢好似江河一般洶湧,四周的人都感到周身一寒,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半步。

    那個校尉更是不堪,全身不由的一緊,好似被毒蛇盯上一般,心中竟然升起一絲難言的恐懼。

    剛開始他還想要反抗,眼睛圓睜,和司徒刑進行對視。

    但是他很快就為這種愚蠢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因為司徒刑好似一尊從地獄中爬出的魔王,殺戮,慾望,死亡,窒息的氣息纏繞著他。

    他彷彿在司徒刑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尊坐在白骨王座上,用武聖顱骨當做酒杯的魔王,他彷彿看到了無盡的殺戮,用白骨鋪成的道路,用鮮血澆灌的鮮花。

    他彷彿看到了一個魔域!

    無數的魔頭在裡面決鬥!

    而,司徒刑就那個魔域中最強大的魔王。

    恐懼!

    難言的恐懼!

    他不知道,世上怎麼會有司徒刑這樣恐怖的人。

    因為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尊從地獄中爬出的魔王。

    他甚至有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司徒刑殺戮的人,要比他們想像的多的多。

    多到一個天文數字。

    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有這麼強的煞氣。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他本能的感到恐懼。

    好在這種恐懼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他以為即將撐不住的時候,司徒刑才幽幽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本官僭越了?」

    校尉被司徒刑的氣勢所壓,全身汗水浸透輕甲,好似剛才積水中撈出一般,哪裡還有勇氣和司徒刑對視。

    看著司徒刑似笑非笑的眼睛,校尉下意識的吞嚥了幾口唾液,將心中的恐懼壓下,聲音有些乾澀的說道:

    「屬下不敢!」

    眾人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個校尉,不知道他為什麼在司徒刑的追問之下變得退縮。

    但是,當司徒刑那好似魔王一般的身形時,心中不有的一突。

    「質疑上官!」

    「杖刑三十!」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看著那名校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可心服?」

    那名校尉的臉色不由的大變,嘴巴喏喏,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當看到司徒刑那冷峻的臉龐時,心中竟然升起一絲說不出的畏懼。

    他心中更有一種直覺,如果自己膽敢反對。

    司徒刑定然會找理由將自己擊殺,而且絕對不會手軟。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

    「諾!」

    「下官心服!」

    校尉一臉的屈辱,但還是低頭稱諾。

    他畏懼了!

    他真的害怕了。

    司徒刑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全身的煞氣,讓他感到畏懼。

    先天武者!

    司徒刑定然是先天武者,並且是一名雙手沾滿血腥的先天武者,的否則不會有這麼強的氣場!

    更不會讓自己的武道之心產生畏懼的情緒。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這名校尉經歷了什麼,但他們還是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不論是校尉,營正,還是平日的刺頭,在司徒刑面前都收斂了自己的羽翼。好似被打斷了脊樑的野狗,又好似鵪鶉一般。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啪!

    啪!

    啪!

    一個個士卒看著被按到在地,裸露出後背的同袍,眼睛中多少流露出一絲不忍。如果是胡不為等其他官員在此,他們定然要反抗。或者是大聲的抗議。

    但是司徒刑好似一座大山,又好似一尊地獄爬出來的魔王,壓得他們抬不起頭,喘不過氣。他的強大,讓所有人的心中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一!

    二!

    三!

    遲到的士卒被按到在地,剝掉盔甲,厚實的木板重重的落在他們的脊背之上。

    巨大的力量讓他們的脊背瞬間變得紅腫,不大一會就鼓起老高。

    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的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痛苦之色。

    但是,他們卻強忍著疼痛,不發出一絲聲音,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高居上位的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

    司徒刑的身體挺直,眼睛下垂,俯視下方,感受著士卒眼睛中的憤怒還有仇恨,他沒有半點生氣,反而流露出一絲迷之笑容。

    「你們都沒有吃飯麼?」

    「力量怎麼這麼弱?」

    「不服氣?」

    「那我就打到你們服氣!」

    牛犇看著司徒刑的表情變化,急忙上前,從士卒手中接過棍棒,重重的砸落。

    嘭!

    嘭!

    嘭!

    感受著司徒刑和牛犇的憤怒,其他人那裡敢留手。棍棒帶著風聲重重的砸落。

    「狠!」

    「狠!」

    「實在是太狠了!」

    看著活活被打的驚厥過去的老兵,不論是士卒還是校尉,看著坐在上首,好似根本沒有表情變化的司徒刑,心中都流露一絲說不出的驚懼。

    鐵血!

    這是眾人對司徒刑的第一印象。

    他和以前的文官不一樣,背景深厚,否則也不會有「王旗鐵牌」,膽大妄為,手段也十分的鐵血。

    這樣的人,根本不像是儒生。

    更像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將領。

    如果說他們以前心中還有幾分不服氣,但是司徒刑用實際手段,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叫做鐵血。

    「第三通鼓!」

    司徒刑鷹視狼顧的看著四周,他的氣勢好似一個座巨山,又好似一尊遠古的魔王。

    經過看似粗魯,但是卻鐵血無比的手段,剩下的這些校尉,竟然沒有人膽敢挑釁他的威嚴。

    被司徒刑氣勢所壓迫,正在低垂著頭,一臉恐懼的士卒豁然將自己的頭顱抬起,眼睛不停的收縮,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

    「第三通鼓!」

    「他竟然真的敢敲響第三通鼓!」

    「他這是打算趕盡殺絕,他怎麼敢如此?」

    「難道他就不害怕譁變麼?」

    「難道他就不怕被禦使攻訐麼?」

    「瘋了!」

    「司徒刑他真的瘋了!」

    「他竟然打算讓軍營流血成河,就算他是縣尊,也不能如此!」

    別說這些底層士卒,就連校尉,營正等人也是面色陡然變得蒼白,眼睛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按照大乾的律令,如果三次鼓不到者,斬立決!

    司徒刑此舉,是要將包括縣尉牛泓在內的百餘人全部推上斷頭台。

    這可是北郡數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大事!

    就算以成郡王的跋扈,也不敢隨意斬殺百餘士卒。

    司徒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正七品縣令。他怎麼敢如此肆無忌憚?

    難道他就不怕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麼?

    想到這裡,眾人怎麼可能不震驚,不害怕?

    「大人!」

    牛犇顯然也想到了可能發生的後果,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猶豫,有些為難的看著司徒刑,希望他能夠改變主意。

    但是,眾人顯然低估了司徒刑的決心。

    或者是低估了司徒刑的膽量。

    「軍令如山!」

    「擂鼓!」

    司徒刑豁然站起,從文案上拿起一枚紅色的令牌,不由任何猶豫的扔出,面色冷峻的說道。

    「諾!」

    看著落在地上,千鈞之重的令牌。牛犇沒有任何猶豫的單膝跪倒,大聲稱諾道。

    轟!

    轟!

    轟!

    青銅大鼓再次被敲響,每一個士卒都一臉恐懼絕望的看著。眼睛中更流露出不忍憐憫之色。

    鼓響三通,人頭落地!

    這可是軍中的規矩,絕非虛假。

    「快點!」

    「快點來!」

    「莫要等鼓聲停了!」

    一個個士卒心中無聲的吶喊,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大營方向,希望那些沒有到達的人能夠在鼓聲之前到達營地。

    轟!

    轟!

    轟!

    鼓聲密集的響著,在群山之中迴盪。鼓聲中的肅殺之氣,讓整個山川為之靜謐,無數的野獸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攜家帶口好似逃命一般四處亂竄。

    一隻隻飛鳥,組成陣勢,黑壓壓的從空中掠過。遮擋了陽光,在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

    如果是平日,出現這等景象,士卒們定然要仰頭觀看,或者是議論紛紛,但是現在他們卻沒有一絲心情,眼睛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他們在為自己的袍澤著急!

    「快一點!」

    「快一點啊!」

    「這次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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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