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258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7
第四十章 你若戰,那便戰!

    「雜魚,你只會跑麼?可敢出來和我一戰。」

    陳虛彥看著沒有動靜的山谷,不由怒聲吼道。他的聲音在山谷的折射反彈下,顯得非常的宏大,好似雷音一般。

    「你若戰,那便戰。」

    感受著身體內強大的力量,還有蠢蠢欲動的戰意,司徒刑的眼睛陡然射出一道寒光。

    墨家的最高首領是矩子,但是卻由兩股勢力掌控,分別是墨家和公輸家。

    墨家的祖師是墨翟,精於機關之術,劍法蓋世,門下弟子多為匠人。師徒相傳,薪火相傳。

    公輸家的祖師是魯班,鬼斧神工,所著《魯班經》是墨家機關術最高典籍,但公輸家注重血緣,非本家子弟不得傳授,傳人較少。

    這兩個勢力代表了大乾王朝機關傀儡術的巔峰,研究出不知道多少令人瞠目結舌的黑科技。

    號稱永不陷落巨大的移動戰鬥堡壘機關城是他們的大本營,就是墨家和公輸家智慧的結晶。

    墨家子弟一般被分為天,地,人三個研究方向。

    天指是天象級機關傀儡獸,以陰陽為炭,天地為爐,日月為藥,據說這種天象級機關獸可以劈山碎城,戰力比擬武聖。但是消耗也是驚人,需要以星核作為燃料,現在墨家還在正常運轉的天象級機關獸,只有那一座號稱永不陷落的戰鬥堡壘機關城。

    地指的是地上機關傀儡術,各種戰鬥型機關傀儡獸,還有輔助性的機關傀儡獸,他們的戰鬥力不如天象級機關獸驚人,但是普通的晶石能源就能維持運轉。

    人指的人體機關傀儡術,在墨家中這一類人數量最少,但是性格最是偏執,他們會將人體和機關術,或者異獸進行融合,從而形成全新的生命形態。

    陳虛彥用機械手臂替代了以前的血肉之軀,不用問,肯定是以偏激難纏著稱的人墨。

    啪!

    司徒刑使勁踏在青石上,腳底好似裝了彈簧,身體彷彿是一個跳蛇,瞬間彈跳起來。

    白皙的拳頭彷彿是出膛的炮彈,撕碎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狠狠的砸向陳虛彥的胸膛。

    他身後氣血凝聚,拳意顯現,一頭身形巨大遠古巨蟒虛影,帶著莽荒的氣息,仰天長嘯。

    司徒刑向來是一個害怕的麻煩的人,所以,他喜歡把麻煩扼殺在原始狀態。

    人墨性格偏激,喜歡報復,那麼只要把他變成死人就好了。

    陳虛彥有些發愣,他沒有想到司徒刑來勢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司徒刑會一言不發,就下死手。

    這不符合規矩,不是應該言語交鋒之後,再拳腳相加麼?

    好在,他也不是剛出茅廬之輩,戰鬥經驗豐富,愣神之後,不驚反喜。

    「九幽鬼爪!」

    陳虛彥的機械手臂擊碎空氣,發出爆裂的聲音。他的手指彎曲,帶著九幽的森森鬼氣,無數的冤魂在痛苦的嚎叫。在他的背後,拳意凝聚成一個身形高大,黑氣繚繞的惡魔。一雙白骨巨手出奇的扎眼。

    嘭!

    兩人的拳頭對撞。

    巨大的力量讓陳虛彥腳下的土地下沉開裂。彷彿是一張張惡魔巨嘴,想要擇人而噬。

    陳虛彥有些詫異的看著司徒刑,他沒有想到司徒刑拳頭上的力氣會如此之重。

    十牛之力!

    武師境才具有的力量。

    司徒刑竟然突破武師境了?

    他看著腳下的裂痕,眼睛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想到。

    嗷!

    嗷!

    嗷!

    一個個白色的靈魂從陳虛彥的慘白的拳頭中冒出,詭異的叫聲讓人瞬間不寒而慄。

    司徒刑的心神被鬼魂所攝,眼睛不由的一滯,這是九幽鬼爪的精神攻擊。不僅能夠撕裂虎豹,還能把敵人拉入鬼蜮幻境。

    陳虛彥看著兩眼無神的司徒刑,臉上不由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啪!

    陳虛彥的機械手狠狠的向司徒刑的頭頂抓去,如果抓實,司徒刑必定會腦漿奔流。

    啪!

    就在陳虛彥認為貓抓耗子的遊戲即將結束的時候,司徒刑一個手掌陡然抬起,格擋住陳虛彥下落的骨爪。另一個手掌趁勢狠狠的拍在陳虛彥的胸口。

    嘭!

    陳虛彥感覺自己的胸口彷彿被大象撞到一般,巨力傳來,腳不由的離開地面,身體更好似風中的浮萍,瞬間被拍飛。

    陳虛彥的眼睛裡閃現出疑惑之色,他實在想不明白司徒刑究竟是怎麼擺脫鬼蜮幻境的。

    就算司徒刑達到了武師境,也絕沒有可能擺脫鬼手營造的精神幻境。

    「牛魔踏蹄!」

    司徒刑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掛在脖頸上的東珠,如果不是隨身攜帶這個異寶,今日自己必定會陷入幻境。

    他的身體彷彿炮彈一樣射出,後發而先至,單腳下壓,彷彿是一頭巨大的魔牛伸出了他巨大堅硬的蹄子。

    陳虛彥看著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的牛蹄,瞳孔不由的收縮成針尖大小。他的雙臂交叉,彷彿是一個大大的十字。

    「嘭!」

    陳虛彥被司徒刑的腿踢中,整個人彷彿炮彈一樣飛出。

    但是司徒刑並沒有放鬆的神色,因為他知道,剛才的打擊被陳虛彥雙臂格擋,根本沒有攻擊到要害。

    「啪!」

    「啪!」

    「啪!」

    司徒刑的身形快速靠近,拳頭彷彿狂風暴雨一般砸落。

    陳虛彥也收斂心神,兩個手臂快速移動,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拳頭碰撞產生的氣流,吹得山間白霧不停的翻滾。

    從外面看,彷彿有兩個怪獸正在白霧中廝殺翻滾,白雲濃霧隨著他們的拳腳四處飛散。

    嘭!

    一塊磨盤大的石頭被陳虛彥的機械手臂擊中,瞬間四分五裂。

    司徒刑的小腿,彷彿是一根粗壯快捷的鐵鞭,狠狠的掃在一棵粗壯的榕樹上,巨大的力量讓樹冠劇烈搖晃,綠色的樹葉掉落一地。

    嘭!

    兩人的拳頭在一起劇烈的碰撞,巨力傳來,兩人都忍不住倒退五步,堅硬的土地上留下一個個深邃的踏恨。

    陳虛彥的面色說不出的冷峻,巨大的力量撞擊,讓他氣血翻滾,五臟移位,說不出的難受。

    而對面的司徒刑卻和他恰恰相反,面色紅潤,周身熱氣升騰,最主要的是,臉上竟然帶著享受的神色。

    司徒刑發現,和陳虛彥對戰,是一種難得的磨礪,身體內積存的藥力源源不斷的變成力量,不論是力量,反應速度,還是對敵經驗,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他的氣血在不停的燃燒,他的身體彷彿是一頭永遠不知道疲憊的機器。

    戰鬥!

    戰鬥!

    戰鬥!

    只有戰鬥才能釋放他內心的熾熱。

    而陳虛彥的體能隨著戰鬥在不停的消耗,此消彼長之下,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再來!」

    司徒刑感受著身體內氣血的流動,力量的增長,不由眼前一亮。雙臂如鎚,狠狠的砸向陳虛。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7
第四十一章 鏖戰

    陳虛彥看著狀若瘋魔,拳如流星的司徒刑,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震驚和懼怕。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徒刑的武技越來越純熟,招式還偶爾打破常規,如同羚羊掛角,讓人無跡可尋。

    司徒刑已經完全掌控了戰鬥節奏,陳虛彥感覺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大,戰敗只是時間問題。

    他竟然竟然將我當做磨刀石,通過戰鬥磨礪自己的武技。

    陳虛彥的眼睛收縮,看著戰力越來越強的司徒刑,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暴虐。

    「嗷!」

    陳虛彥怒吼一聲,全身血氣沸騰,面色赤紅,眼睛如血,眉梢尾端更有一滴滴血珠滾落。

    這是氣血旺盛到極致的表現。

    陳虛彥的頭頂,好似開了鍋的沸水,一絲絲熱氣升騰,聚攏成柱。在微風找中不停的搖曳,他的背後氣血凝聚,隱隱有一頭惡魔正在猙獰的笑著。

    陳虛彥不由的感覺自己精神大振,不論力量還是反應速度都瞬間提升了不少。

    「爆!」

    司徒刑全身肌肉繃緊,身上的衣服被肌肉撐碎,一片片飛落,彷彿蝴蝶一般落入四周。露出棱角分明,健壯的好似鋼鐵鑄造的上半身。背後氣血凝聚,一頭巨蛇昂著頭,對天長嘶。

    啪!

    司徒刑雙眼流露出興奮的神色,雙拳緊握,手掌捏爆空氣,發出鞭炮爆炸一般清脆的響聲。

    「再來!」

    兩人目光交錯,彷彿有股看不見的電流在空中對撞,形成一個巨大的力場,不論是草木,碎石,都被這種力量掀開。露出光禿禿,彷彿被清掃過的地面。。

    嘭!

    嘭!

    嘭!

    沒有言語,兩人有些發瘋似的揮動著拳頭。手臂再次碰撞,不停的發出金鐵之音,令人感到膽寒。

    隨著拳頭碰撞的進行,聲音竟然詭異越來越弱,到最後更是好似鞭炮悶響,弱不可聞。

    但是陳虛彥和司徒刑臉上的神色卻越發的緊繃,聲音變小,不是他們撞擊的力量變小,而是他們撞擊的力量太大,產生的聲音已經超過了某種極限。

    大音若希!

    司徒刑的眼睛微微眯著,腳下成弓形,身體後撤,腰身下壓,脊柱彎曲,好似一條活過來,隨時想要飛天而起的神龍。

    全身的力量都積聚在拳頭之上。

    噗!

    司徒刑的拳頭打破空氣,產生的聲音卻很小,小到就連對面陳虛彥都聽不到。

    和前面的剛猛相比,司徒刑現在的拳頭很慢,看著好似小孩的拳頭一樣柔弱。

    但是陳虛彥眼睛卻收縮成了一條直線,全身毛孔都大張開,一絲絲白氣射出,留下一道道痕跡,看上去好似剛揭開鍋的蒸籠。

    「噗!」

    陳虛彥腳底死死扒在地上,腳趾彷彿鷹爪一般,全身的力量精神凝聚成一拳。

    噗!

    兩人的拳頭對撞。沒有想像中的驚天動地,只是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但是相距兩人十米左右的一塊巨石,好像被裝上了炸藥,陡然粉碎四射。

    嘭!

    嘭!

    嘭!

    這一次司徒刑倒退了五步,而陳虛彥倒退了七步。

    陳虛彥的腳印也要比司徒刑深上半寸,並且四周隱隱有開裂的痕跡。

    場中形勢再次發生逆轉。

    陳虛彥眼睛收縮,臉上掛著難以消失的震驚,他用青銅和秘銀打造的機械手臂,在剛才的對撞中,不時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彷彿隨時都要被打爆一般。

    而且,他周身氣血翻滾,嘴巴裡有淡淡的腥味,這是內臟受傷的表現,在剛才的肉搏中,陳虛彥受傷比想像中重的多。

    牛魔頂角!

    司徒刑彷彿是一頭憤怒的魔牛,巨大的牛角閃爍著寒光,頂向天空,彷彿要把蒼天刺穿。

    《牛魔大力拳》雖然是一個基礎拳法,但是配合司徒刑的速度和巨力,發揮出令人難以想像的破壞力。

    嘭!

    雖然不願,但是陳虛彥只能和司徒刑再次硬碰硬。

    陳虛彥機械手臂被巨力撞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一根鉚釘陡然崩飛,裸露出裡面機關彈簧。

    司徒刑的成長實在是太快了,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對自己形成了壓制,如果繼續,自己今天肯定會被活活的打死在這裡。

    「該死!這個小子怎麼不知道疲倦,戰鬥到現在,力量速度不僅沒有降低,反而越來越強。」

    陳虛彥看著崩裂分解的機械手臂,心裡暗暗罵道。

    嘭!

    嘭!

    嘭!

    司徒刑體內彷彿有一個洶湧燃燒的熔爐,一股股熱流隨著血液佈滿全身,全身皮膚赤紅,一股股熱氣被從毛孔中排出。

    氣血燃燒,司徒刑彷彿是一台不知道疲憊的機械,雙拳更是兇猛,彷彿一個個流星,帶著耀眼的光和熱。

    沒有了機械手臂的陳虛彥更是不堪,左右躲閃根本無濟於事。

    在彷彿風暴一般的拳頭面前,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量用自己的手臂來進行格擋。

    嘭!

    嘭!

    嘭!

    久防之下,必有閃失。

    司徒刑的拳頭彷彿雨點一樣砸向陳虛彥的身軀。

    嘭!

    嘭!

    嘭!

    司徒刑拳頭彷彿狂風驟雨一般落下。陳虛彥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量擊飛,一個拳頭好似炮彈一樣落在他的身上,黑色的衣服瞬間被撕成碎片,全身骨骼也被打的多處錯位斷裂。

    陳虛彥的嘴巴中湧出黑色的鮮血,還有黑色的血塊隨著鮮血流出。那是內臟破碎的表現。

    「呵呵。。。」

    陳虛彥肺部被傷,不停的快速起伏,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他的嘴巴大張,彷彿是一條即將干死的魚,有些自嘲,又有些瘋狂的笑著。一絲絲鮮血隨著他的狂笑,噴湧而出,染紅地面。

    司徒刑有些戒備的看著陳虛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陳虛彥這種宗門天才弟子,定然有保命手段。

    在沒有確定陳虛彥徹底死亡之前,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是你逼我的。」

    陳虛彥看著司徒刑,神色瘋狂,脖子上青筋崩出,歇斯底里的吼道。

    「是你逼我的,我不想的。」

    「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司徒刑看著歇斯底里的陳虛彥,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警覺的觀察著四周。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7
第四十二章 魔念,危局

    「共生契約建立,不要忘記我們以前的約定。」

    陳虛彥擦乾嘴角的鮮血,感受著身體的虛弱,眼睛中閃過一絲決然,隨著話語落地,他的瞳孔陡然變得銀白,猙獰的臉上更是長出一些黑色的紋路,說不出的詭異。

    全身上下四萬八千個毛孔更有黑氣冒出,形成一根黑色的氣柱,氣柱中有無數的靈魂,無數的人臉浮現,或老或少,或男或女,臉上充滿痛苦之色。

    「真是一個廢物,竟然只屠殺了三個村落,兩千多口人,怪不得會被人打成死狗。」

    陳虛彥站起身,抹了抹嘴邊的五臟碎塊,聲音有些詭異邪惡的說道。

    「你不是陳虛彥,你究竟是誰?」

    聽著那充滿邪惡的聲音,司徒刑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漆黑如墨的怨氣,魔氣,讓他本能的感到厭惡。

    「螻蟻,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尊者的名字。」

    「天蛇虛影,上古天蛇教的鎮派典籍,天蛇吞息功,真是尊者的造化。」

    「誰又能想到,令中古無數大能趨之若鶩的金書,竟然藏在這個荒蕪之地。」

    陳虛彥的身體站立,泰然自若的整理好破碎的衣服,看著司徒刑,彷彿是一個未開採的金礦,臉上充滿了貪婪之色。

    說話的功夫,他身上骨骼肌肉詭異的蠕動,被司徒刑打斷的骨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連接生長。

    「卑微的人類,只要你把金書獻給我,本尊就放你離開。」

    陳虛彥頤氣指使的看著司徒刑,彷彿他是家裡圈養的奴僕,任憑予奪。

    司徒刑心中不由的一驚,心中彷彿有雷霆炸響。

    金書玉冊是他最大的秘密,重要性可想而知。沒想到竟然被這個未知的存在一眼看出。

    自己還是大意了。在金書玉冊的事情上,自認為做的小心謹慎,天衣無縫。

    但是卻忽略了拳意凝聚的天蛇虛影,在有心人看來,真好似黑夜中的火把,大海上的燈塔,根本沒有任何秘密而言。

    這裡幸虧是秘境,地廣人稀,更沒有大能關注,如果自己在外面貿然使用,被有心人注意,恐怕將會迎來無窮盡的追殺。

    司徒刑在心中暗暗說道。

    「什麼金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虛彥你真是罪大惡極,竟然為了修煉魔功,屠殺三個村落二千餘口,真是該殺。」

    司徒刑面色不變,好似根本沒有聽懂,怒髮衝冠,聲音冷冽的喝問道。

    「汝眼中,可有朝廷,可知法度森嚴?今日誓必斬汝!」

    陳虛彥看著表情肅穆,一臉威嚴,作腔作勢的司徒刑,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搜魂奪魄,本尊有的是手段。」

    「這裡是無法之地,龍氣不興,法度不明,你又何必虛張聲勢。」

    「只要你臣服本尊,本尊會賜予你想像不到的力量。」

    「藏頭露尾,不人不鬼的東西,竟然也敢稱作本尊。」

    司徒刑面色不變,用拳頭回答了陳虛彥的問題。他的兩個拳頭好像炮彈,又好像流星一般,背後氣血凝聚成一頭全身長滿鱗甲,眸似銅鈴,頭上的角旋轉扭曲,帶著螺旋紋路的魔牛。

    「牛魔頂角。」

    司徒刑彷彿化身為一頭全身長滿鱗甲的魔牛,兩隻拳頭就是尖銳無雙的牛角,狠狠的向陳虛彥的腰腹挑去。

    「有兩下力氣,可惜拳法太過簡陋粗糙。」

    陳虛彥眼睛幽幽,看著司徒刑的拳頭撕碎空氣,臉上流露出一絲輕蔑,嘲諷的說道。

    「九幽鬼爪!」

    同樣九幽鬼爪,卻有著天壤之別。

    陳虛彥的拳法只得其形。

    而這個自稱本尊,未知的存在,卻是真正的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只見陳虛彥的手掌在空中劃過,彷彿是一把利刃,撕碎了空間,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黑痕,就好似被打碎了的玻璃,裂痕滿滿。

    通過裂痕的縫隙,司徒刑看到了另外一個未知的空間。

    一個個大乾治下村民打扮,男女老少的靈魂,在業火當中炙烤,正在承受著不可承受的痛苦,絕望嚎叫著。

    在業火的最中央,有一座用人骨堆砌的地獄大門,隨著骨門的打開,象徵著貪婪,慾望,殺戮的惡魔化作一道道黑煙,從空間縫隙中鑽了出來,他們目光赤紅,猙獰的笑著。

    嘭!

    兩人的拳頭碰撞。

    司徒刑的神智幻覺叢生,感覺自己彷彿墮落到無間地獄,到處都是赤紅著雙眼的惡魔。

    嘎嘎!

    地獄中的惡魔難聽的笑著,化作一道道黑影,圍繞在司徒刑四周,彷彿是附骨之疽,司徒刑脖子中的東珠發出一絲絲溫潤的感覺,讓他神智變得安定。

    司徒刑雖然知道這是幻覺,但是少不得受其影響。

    嘭!

    就在司徒刑發怔的瞬間,陳虛彥的鬼爪重重的拍在他的身上,留下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赤紅的鮮血瞬間湧出。

    「真是該死!」

    因為痛苦,全身被鮮血染紅的司徒刑從幻境中醒來,眼睛也恢復了清明。

    「你為了修煉魔功,屠殺蒼生,內心就沒有絲毫不安麼?」

    「不過是一些螻蟻,死了就是死了。」

    陳虛彥看著胸口被抓傷,不停有血液流出,試圖通過手臂支撐而站立的司徒刑,一臉不屑的冷笑道。

    「收起你那些廉價的同情心吧,否則你會死的更慘。」

    「我只恨心還是不夠歹毒,殺的不夠多,否則豈能被你這個螻蟻所傷。」

    陳虛彥揉著自己正在恢復的胸口,面色陰沉,聲音冷冽的低聲吼道。

    「司徒刑,今日你必定要死在我的魔爪之下。」

    「沒有人能夠凌駕律法之上。」

    「律令,囚!」

    司徒刑看著毫不在意的陳虛彥,不由的怒火攻心,手指輕點。法家神通發動,一個巨大的牢籠瞬間從天而降,將陳虛彥罩在其中。

    一根根手臂粗的柵欄,蘊含著強大的秩序之力。

    陳虛彥看著從天而降的律法牢籠,並沒有躲避的意思,任憑牢籠將他關在裡面。

    他的面上沒有絲毫擔心,反而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黑色的囚籠,嘴巴時不時發出嘖嘖之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7
第四十三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法家神通,秩序之力,不愧是諸子百家中最為神秘,也是戰力最強的宗門。如果是在外面那方世界,人道龍氣任憑你調度,本尊只有一縷縷神念降臨。大意之下,還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可惜,這裡是無法之地,沒有人道龍氣,你的法家神通好比那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又能奈我何?」

    有些不屑的看著被秩序之力籠罩的牢籠,陳虛彥嘴角慢慢的升起一絲笑容,最後更是放肆的大聲笑了出來。

    陳虛彥笑的很大聲,癲狂放肆,甚至連眼淚都滲出眼眶。隨著張狂的大笑,他的手指伸出,看似隨意的指點,而律法牢籠竟然好似正承受著萬鈞之力,黑色柵欄,發出嘎吱嘎吱痛苦的響聲。

    「如果我願意,只要輕輕的一點,就能將這個牢籠打碎。」

    「司徒刑,你是黔驢技窮了麼?」

    看著只要加上一根稻草,就隨時會崩潰的律法牢籠,陳虛彥嘴角上揚,邪魅的一笑。

    司徒刑掙紮著站了起來,用手捂著傷口,讓血液流失的速度變慢一些。他的頭腦也會恢復了一絲清明。

    因為此方世界沒有人道龍氣,更沒有秩序之力讓他調動。

    法家神通威力大減,陳虛彥才敢如此的放肆。

    如果是在外面的那方世界,如果陳虛彥被律法牢籠困住,司徒刑必定要用飛刀斬其頭顱。

    冷靜!

    冷靜!

    冷靜!

    司徒刑在自己心中暗暗的說道,隨著催眠似的話語,他的心神竟然真的冷靜下來。

    眼睛緩緩的閉上,好似一潭靜謐的潭水,四周的一切都映照在心。

    等他再度睜開之時,眼睛裡充滿公平,正義,以及耿正不阿的堂皇氣象。

    「陳虛彥,汝身為武者,不思保境安民,報效朝廷。汝竟然為了一己私利,投靠魔族,做出屠殺平民這種豬狗不如之事,按照大乾律令,當誅!」

    司徒刑面色肅穆,腹腔共鳴,聲若雷鳴宣判道。

    「司徒刑,別傻了,這裡是無法之地,根本就沒有大乾龍氣。」

    陳虛彥看著堂皇氣象的司徒刑,眼中有些狐疑驚懼。

    但是想到無法之地的特點,瞬間就釋然。

    現在的司徒刑,在他想來,就是一個裝腔作勢的小丑,說不出的可笑。

    「這裡是無法之地,沒有秩序。這裡是洞天福地,不歸大乾管轄,更沒有龍氣。所以你才敢如此的放肆。」

    司徒刑臉色肅穆,身體筆直,好似標槍一樣初立在那,聲音如雷,更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威嚴。

    本肆無忌憚,狀若瘋癲的陳虛彥內心不由的一滯,本能的感到恐懼。

    「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裡雖然是洞天福地,但也是大乾管轄治下!」

    司徒刑一字一頓的說道,他的聲音彷彿觸動了某種法則,出奇的宏大,在山谷之中不停的迴蕩。

    山谷中所有的野獸都跪倒在地上,向著西北方向,以頭觸地,彷彿是在拜見王者。

    就連山谷中的頑石,都神奇的搖晃著,好似正在點著頭。

    萬獸朝拜,頑石點頭!

    看著山谷野獸,還有點頭的頑石,陳虛彥面色不由的有些難看。

    「斬仙飛刀,給我斬!」

    長著三對翅膀的斬仙飛刀劃破空間,留下一道白痕。

    陳虛彥下意識的用機械手臂護住自己的頭顱和要害部位。

    但是斬仙飛刀根本就沒有落下斬殺他,而是飛到空中,對著暗不見天日的蒼穹斬落。

    吱!

    斬仙飛刀銀色的刀身滑行,好像是在黑色的布幔上劃開一道口子。

    外界七彩的陽光,還有新鮮的空氣順著這道口子倒灌而入,在有些灰暗的秘境中,看上去好似北極的星光,又好像倒垂的銀河,說不出的震撼。

    一絲絲龍氣落入秘境之中,興奮的發出一聲聲龍吟。

    龍氣化作一條碗口粗,身長過丈,馬頭鹿角,身披魚鱗,仿若長蛇的赤龍,有些親暱的纏繞在司徒刑身體四周,遠遠看去,司徒刑身上就像是披了一根柔軟的絲綢。

    龍氣所眷,萬法不沾。

    司徒刑能夠感覺到,龍氣對他比以前親近不少,以後調動大乾龍氣會更加的得心應手。就連自己法網的權柄也隨著提升不少。

    想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句話讓王道龍氣獲益匪淺,故而才會流露出如此親近的姿態。

    段天涯,鄭世昌等歷練弟子有些震驚的看著空中裂開的縫隙,陽光聚成光柱射下,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神聖美感。

    「這是怎麼回事?」

    「秘境要破碎了嗎?」

    「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龍氣進入秘境,每一個心中都升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彷彿身上突然間多了一個看不見的隱形的枷鎖。

    就連不拘小節,形骸放浪的段天涯都不由的身體一直,做事再也不敢像以前那麼荒唐。

    在秘境之外的楊鳳儀,陳九宮,莫自行等人看著好似一個巨大的漏斗,不停吞噬的口子,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秘境怎麼會突然間破裂,而且和外界貫穿!」

    按照宗門推算,這個秘境壽命至少還有百年時光,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秘境提前破碎。

    「這件事,究竟是喜,還是憂愁。」

    楊鳳儀,陳九宮等人眼睛無聲的交流一下,心中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知北縣縣尊胡不為面色有些發苦的看著秘境,懷裡的官印在不停的顫動,不論是龍氣還是法網,他都無法感觸。

    又是那種感覺,自己的權柄又被人掠奪了。

    而且這一次更加的徹底。

    「現在,你還敢說這裡是無法之地麼?」

    感受著久違的秩序之力,還有澎湃的大乾龍氣,司徒刑的臉上鮮活起來。而陳虛彥的則是面如死灰。

    他有些不死心的攻擊著律法囚籠,但是剛才還不堪一擊的囚籠,現在仿若金剛鑄成,不論他如何攻擊,都無法撼動半分。

    「沒有用的。律法牢籠代表的是大乾法度,是秩序之力凝聚,憑你的修為根本無法撼動。」

    司徒刑從懷裡取出藥瓶,塗抹在傷口之上,看著癲狂攻擊律法牢籠的陳虛彥,不屑的搖頭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8
第四十四章 誅殺!

    「大乾治下,墨家子弟陳虛彥,上不思報效國家,下不思安撫黎民。投靠異族,倒行逆施,屠殺蒼生兩千餘口,罪大惡極,罪在不赦。」

    「按《大乾律》,當施以斬刑!」

    看著被困在牢籠中,面色倉皇的陳虛彥,司徒刑站直腰桿,以某個特定的頻率,大聲的宣判道。

    嗷!

    司徒刑的話語剛落地,大乾龍氣所化的赤龍怒目圓睜,發出陣陣憤怒的咆哮。

    化作一條赤色的繩索,將陳虛彥捆綁。

    繩之以法!

    陳虛彥的身體陡然被一種力量制住,不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更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探出白皙的脖子。

    彷彿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陳虛彥牙關緊咬,青筋暴起,一臉屈辱的看著司徒刑腳上的青靴。而他的頭頂上空,赤氣翻騰,陡然出現一柄寒光閃閃,重達千斤的刑刀。

    「這是法家神通,繩之以法,象徵了律法的威嚴,只要人道昌盛,大乾治下,就是武道宗師,也要被壓制。」

    「當今大乾立國三百載,聖人在世,政通人和,乃是難得的盛世,龍氣最烈。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武師境,怎麼可能掙脫?」

    司徒刑看著不停掙扎的陳虛彥,面色淡然的說道。

    「我是墨家弟子,你不能殺我!」

    陳虛彥掙脫幾下,赤色繩子不僅沒有鬆動,反而越勒越緊。全身骨頭都嘎吱作響,好像馬上就要散架一般。

    「我是墨家弟子,是宗門天才,你沒有權利審判我。」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宗門弟子,也要遵守大乾法度,這是規矩。」

    司徒刑面色不變,冷冷的說道。

    「不殺汝,怎麼對的起枉死的三個村子兩千口,你在屠殺他們的時候,可曾想到今日?」

    「我祖父是墨家的長老,是四階機關師,你若殺我,必定會被墨家視為仇敵!」

    陳虛彥感受著司徒刑仿若實質的殺氣,大聲吼道。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司徒刑的眼睛沒有任何波動,懸掛在陳虛彥頭頂的法刀緩緩的落下。

    這也是司徒刑刻意為之,要知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他要讓陳虛彥感受到死亡的恐懼,只有這樣才能對的起枉死的兩千多口。

    「不!」

    「不,你不能這樣!」

    陳虛彥的腦袋低垂,看不到緩緩下落的鍘刀,但是他能感受到死亡的臨近。這種等待死亡,卻沒有絲毫辦法的感覺,讓他內心充滿了崩潰。

    「只有宗門才能審判我。」

    「司徒刑,你不過是一介秀才,就算是大乾官員也不敢審判我,能夠審判我的只有宗門。」

    「我要求你將我移交給宗門執法隊。」

    陳虛彥抓住救命稻草,聲音急促的說道。

    「宗門執法!」

    「哼!」

    司徒刑臉上掛著冷笑,不屑的冷哼一聲。大乾朝廷和宗門形成默契,宗門弟子在世俗犯法,會被統一轉交給宗門。

    由宗門執法隊,根據罪責輕重進行處罰。

    將陳虛彥交給宗門執法隊,以陳虛彥的背景,絕對是放虎歸山。

    宗門對他屠殺村民的問題,只會是高高的舉起,輕輕的放下。

    這種不合理的制度,讓司徒刑想到了大清王朝末期列強橫行的年代,洋人在大清的土地上犯罪,但是卻要被引渡回國,接受本國法律審判。

    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不了了之。

    大乾雖然國力昌盛,但是宗門力量太過強大,已經凌駕王法之上。

    朝中很多有良知的大臣冒死上書,呼籲朝廷限制宗門的發展,以免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但乾帝盤也有他的苦衷,宗門的勢力遍佈朝野,根深蒂固,貿然發動,只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司徒刑昔日也分析過朝廷局勢。

    大乾的開國皇帝,將領多是宗門出身,起事之初,也多得宗門扶持。也正是這個原因,很多重要的崗位都被宗門弟子把持。

    大乾立國之後,太祖坐穩江山,也試圖減弱宗門的影響力,但是宗門勢力早已經遍佈朝堂。就連軍中將領也多宗門出身,盤根錯節,早就成了氣候。

    開國太祖都沒有辦法驅逐宗門力量,後面的幾任皇帝更是不堪。宗門勢力最大的時候,甚至能夠影響太子人選。

    直到乾帝盤登基,成為大乾中興之主,組建鎮魔軍,監視天下宗門,並以鐵血冷酷的手段攻山伐廟,才恢復了些皇道威嚴。

    也正因為此,宗門和大乾之間的矛盾也愈發的激烈。

    「今日不論是誰也救不了你,汝必死!」

    司徒刑不為陳虛彥言語所動,眼睛裡閃爍著寒光,高空鍘刀落下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不少。

    陳虛彥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絕望的慘淡,還有一絲瘋狂。他被縛住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塊赤紅色的晶石。

    「這是墨家機關傀儡獸的能量核心赤晶石,它爆炸產生的能量,可以輕易的撕碎先天武者的軀體。」

    司徒刑看著陳虛彥手裡散發著紅光的赤晶石,瞳孔收縮,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晶石是一種高能結晶體,常被墨家用來做核心反應爐的能量。

    根據結晶體顏色,被分為白晶石,赤晶石,藍晶石,黃晶石,已經等級最高的金晶石。

    赤晶石是第二等的晶石,爆炸的威力足足能夠摧毀一個幾百人居住的村落。

    看著一臉戒備,身形快速向後移動的司徒刑。陳虛彥的臉上不由升起一絲不屑,在鋪天蓋地的爆炸面前,就是先天強者也會被撕碎,何況他司徒刑只是一個擁有武師力量的武徒。

    「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你的手中。」

    陳虛彥面色瘋狂,手掌使勁捏著赤晶石,一絲絲紅色的能量波動從他指縫間滲出。把他整個人都染成了紅色。

    「今日吾必斬汝,斬仙飛刀,斬!」

    司徒刑面色冷峻,一道白芒從司徒刑的頭頂飛出,在陳虛彥的脖子上轉了一圈,頭顱沒有了支撐,瞬間跌落在地上,赤紅的鮮血衝出三尺,彷彿是噴泉一般,到死的時候他眼裡還有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8
第四十五章 九幽

    陳虛彥實在想不明白,司徒刑究竟哪裡來的膽子,竟然在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後,還敢斬殺他。

    沒有頭顱的身體摔倒在地上,赤晶石赤紅的光芒慢慢的在收縮。

    司徒刑這才走上前,用力把陳虛彥的雙手掰開,不再熾熱的赤晶石就彷彿是一顆普通的石頭。

    確定沒有爆炸的危險之後,司徒刑這才敢將赤晶石拿在手中把玩,又有誰能夠想到,就這塊看似普通的石頭,可以把一個村落炸成深坑。

    「芥子腰帶,墨家不愧是能工巧匠,也是大乾最富有的宗門。」

    看著陳虛彥腰上彷彿魔晶雕成的腰帶,司徒刑的臉上不由流露出振奮的神色。

    墨家的祖師是墨子和公輸盤,秘傳的《鬼斧神工》更是巧妙,鍛造裝備,冶煉法器的本領獨步天下。

    陳虛彥身為宗門天才弟子,又有很深的背景,同一般弟子相比,自然獲得更多的資源傾斜。

    芥子腰帶,是墨家利用空間石,結合特殊的工藝,做出一個便攜式的空間模型,每一個在市場都是有價無市,一根難求。

    陳虛彥的腰帶是空間最小的,只有一個立方,但是就這樣,在黑市上也能夠賣出千金的高價。

    「這個陳虛彥的來歷真是不簡單。」

    「其祖父在宗門必定是實權長老。」

    司徒刑隨手翻看著戰利品,越看面色越嚴肅。最後甚至感覺有些燙手,不是收穫不好,而是太好了。

    紋銀千兩,寶珠兩顆。

    九幽鬼手的秘籍,墨家劍法的秘籍,最關鍵是,還有一個通透的水晶瓶,裡面有一個赤紅色的蛟龍在不停的游動。

    再仔細看,裡面哪裡是什麼蛟龍,而是一顆血紅色的寶丹。

    丹藥到達一定等級之後,丹氣會變成走獸,飛禽,等級在高,甚至能夠凝聚成人形,具有自我意識,和正常人一樣修行。。

    這顆丹藥凝聚成蛟龍,藥性自然非比尋常。

    換血破障丹!

    這顆丹藥雖據司徒刑所知,這種破障換血丹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幫助武者提前換血,增加突破先天武者的幾率。就算是遠古大派的嫡傳弟子,都未必有幸吃上一顆。

    按照陳虛彥的能力,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寶丹,那麼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陳虛彥的祖父在宗門內必定掌握實權。

    雖然都是宗門長老,掌握實權的和務虛掛名長老,不論是權利還是影響力,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自己好像惹上大麻煩了。」

    看著身首異處的陳虛彥,司徒刑不由的苦笑一下,但是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復了堅毅。

    殺都殺了,有什麼好後悔的。

    而且就算在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會毫不猶豫的斬殺陳虛彥,維護律法的威嚴。

    捏著代表陳虛彥身份的令牌,隨手敲打著掌心。

    陳虛彥死亡在秘境,在外界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定然會有人進行搜查報復。

    按照自己的實力,如果被陳虛彥背後的人盯上,定然難逃身死道消之劫。

    司徒刑用望氣之法觀察,發現身份令牌,還有空間腰帶上都有黑色仿若實質的劫氣,墨家手段神秘莫測,裡面隱藏了追蹤之術也說不定。

    其他物品上沒有劫氣,想來只要自己小心,定然不會引起麻煩。

    「東西再好,也沒有安全重要,畢竟人沒了,就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想到這裡,司徒刑眼中的貪婪之色盡去,只剩下無盡的清明。沒有任何猶豫的將令牌還有墨玉腰帶扔到一邊,好似棄履。

    「雁盡書難寄,愁多夢不成。

    願隨孤月影,流照伏波營。」

    一首《閨怨》被寫在土地之上,文氣凝聚成一隻灰白色的鴻雁,彎曲著脖子,用鳥喙整理著自己的翎羽。更時不時用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司徒刑,有一種說不出的機靈。

    「去吧。」

    司徒刑把空間腰帶和令牌掛在鴻雁的爪子之上,用手撫摸著鴻雁的脖頸,羽翼。待鴻雁眯著眼,流露出享受神色之後,才淡淡的說道。

    啾!

    鴻雁輕鳴,在司徒刑的注視中撲棱著翅膀,雙腳使勁,彷彿是離弦的箭,瞬間竄出。

    啾!

    腳上拴著墨玉空間腰帶的鴻雁在山谷的上方盤旋了一遭,輕鳴幾聲之後向遠方電射,不大一會就成了一個不大的黑點,最後更是徹底不見。

    陳虛彥的屍體被掩埋,戰鬥的痕跡也被消除,雲霧飄起,被打開的洞窟重新閉上,一切都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

    九幽鬼爪的密卷材質非常特殊,竟然是以先天武者的人皮為紙,血液為墨,以怨恨,詛咒,絕望,殘忍為文字。

    「好一個邪門霸道的爪法。」

    司徒刑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心裡不由的升起一絲忌憚。

    九幽鬼爪據說傳自於鬼蜮,練法更是邪惡,需要親手虐殺生靈,提取痛苦的靈魂。

    惡念,殺念,絕望的力量越強,爪法的威力也就越強。

    就在司徒刑觀看白骨巨手的時候,一段段文字陡然遊走,絲絲黑氣凝聚,最終變成一隻長有肉呼呼翅膀,頭有犄角的小惡魔。

    司徒刑有些詫異震驚的看著,黑色的小惡魔出現後先是慢慢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有些貪婪的舔食著空氣中的血煞之氣。

    人皮書黑氣中的邪惡,殺戮,誘惑,墮落等彷彿是找到了歸宿,不停的向黑色惡魔湧去,小惡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豐盈起來。

    「又一任主人隕落了。」

    「只屠殺了三個凡人的村落,真是一個廢物,活該被殺死。」

    小惡魔露出尖銳的牙齒,有些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又是一個可口的獵物,沒有人能夠抗拒來自力量的誘惑。」

    「陳虛彥修煉魔功,屠戮蒼生是因為受到你的誘惑,你才是罪魁禍首!」

    司徒刑看著肆無忌憚的小惡魔,面色冰冷的怒聲呵斥道。

    「陳虛彥固然該殺,你這個邪物更是該死!」

    司徒刑的手掌陡然伸出,將肉呼呼的小惡魔緊緊攥在手中,五指用力,狠狠的一捏。

    噗!

    肉翼小惡魔被巨大的力量瞬間捏碎,變成一團游離不定的黑煙。

    不過這團黑煙並沒有立即消散,而是好似流星一般順勢一撲,司徒刑抬起手掌,下意識的想要格擋。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8
第四十六章 心魔

    但是這團黑煙,好像有靈智一般,瞬間從中央分開,輕巧的避開司徒刑的手掌後再度合成一團,狠狠的撲在司徒刑的臉上。

    下意識的用雙手捂著臉頰,試圖將黑煙抓出。但是那煙霧好似水滴落在沙丘之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司徒刑瞳孔收縮,眼睛充滿了恐懼和震驚之色。

    他雖然不知道黑煙的來歷,但是想來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突然,一陣說不出的劇痛傳來,司徒刑只感覺有人鑽進了他的腦子,正在拿著鑿子鑿著,瞬間頭疼欲裂,痛到極致,整個人甚至顧不得形象,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打滾起來。

    就連篝火都被他踢飛,火星子到處亂竄,也幸虧是在山洞,沒有引燃之物,否則說不得要出現山林火災。

    「心魔!」

    司徒刑因為疼痛,面色發白,冷汗更是沾濕衣衫,但是腦中卻知道了小惡魔的跟腳。

    魔界有魔頭名為心魔,此魔不善戰鬥,體質脆弱,但卻最是詭異,最善蠱惑人心,一旦被纏上,就好比附骨之疽,很難擺脫。

    「嘻嘻!」

    司徒刑眉宇之間的印堂,陡然探出一個細長,好似肉瘤的凸起,在肉瘤的頂端竟然眉毛,眼睛,嘴巴齊全。

    鬼臉扭著頭,看著在地上不停翻滾的司徒刑,嘴巴張開,發出一陣陣詭異的笑聲。

    「殺!」

    「殺!」

    「殺!」

    「只有殺戮才能讓你舒服。」

    司徒刑強忍頭疼欲裂,還有心頭快壓抑不住的殺念,盤坐起身,挺直腰板。生如洪鐘大呂,一字一頓的朗誦道: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濛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正氣歌,這首詩詞是文天祥所著,浩然正氣,白邪不侵。

    隨著司徒刑的嘴巴張合,一絲絲白色的文氣凝聚,化作一個個巨大的字體,天地正氣凝聚,倒垂而下,彷彿九天銀河倒掛一般。

    司徒刑的肉身被浩然正氣洗禮,一絲絲黑色的殺念被排除體外。

    探出司徒刑印堂的肉瘤,有些恐懼的看了一眼空中,陡然縮回,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還沒等司徒刑高興,他的心神就被強行拉到了一個未知的空間。

    「這是在哪裡?我不是被心魔所困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

    司徒刑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他的身上穿著穿大乾特有的將級鎧甲,手持滴血長刀,十幾個身穿皮毛,被割破喉嚨的異族屍體散落在四周。

    十幾手持長槍,大刀的親衛圍繞保護。

    更遠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大乾士卒正在和身穿獸皮的外域勇士交戰,刀和劍的碰撞濺出點點星光。

    不時有人被刀劍割破喉嚨,刺破胸腹。鮮紅的血液噴射,彷彿是一個個小型噴泉。

    「將軍,我們被包圍了。下官掩護你撤退。」

    幾個老兵看了一眼場中的形勢,幾隊身穿獸皮的異族士兵,互為犄角,對他們已經形成包圍之勢,己方陣營後方也隱隱有廝殺之聲傳來,絲毫不見援軍的影子,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的喊道。

    司徒刑沒有理會,而是上前用手摸著異族身上的刀傷,眼睛幽幽,他的眼睛裡彷彿有一個人影正在快速的舞動長刀。

    湛藍的刀鋒劃過,一個個異族被割破喉嚨,飲恨在長刀之下。

    刑刀十二式!

    司徒刑雖然沒有修行刀法,但是一法通百法明。

    等他的眼睛再度睜開,通過這些刀痕,對這具肉身自身的武功,竟然通暁七八分。

    「錚!」

    看著再度衝上來的異族士兵,司徒刑掛在腰間的長刀陡然出鞘,發出一聲清脆的刀鳴,湛藍色的刀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劈破空氣,刺穿蒼穹。

    司徒刑的長刀出奇的鋒利,長矛被瞬間切斷,手持長矛的異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刀氣刺破喉嚨。

    噗!

    長刀上挑,異族胸前的皮甲被切開,他胸口的肌肉被刀鋒劃過,露出牛肉一般的紋理。熾熱的鮮血彷彿不要錢一般向四周噴射。

    「殺!」

    幾個異族見同胞被殺,手持長矛,眼睛赤紅的圍攏過來。一根根長矛還是毒龍一般,角度刁鑽。

    「斬!」

    司徒刑嘴角升起一絲冷酷的笑容,手中長刀好似一抹秋水,帶著攝人的寒氣,清風掃落葉,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寒光。

    噗!

    噗!

    噗!

    司徒刑的長刀下垂,一絲絲鮮血滴落,幾個異族的脖子上陡然出現一道血痕。

    嘭!

    幾個異族頭顱落地,身體不由自主的撲到,鮮血噴射,染紅大地。

    如果是其他場合,定然能威懾住其他人。但是戰場上的士兵早就麻木,看也不看一眼,根本沒有恐懼之色,而是在將官的指揮下,眼睛赤紅的繼續圍殺。

    「這裡有一個將官。」

    一個皮帽上插著翎毛的異族百夫長巴圖魯正好看到仿若殺神的司徒刑,不驚反喜,招呼了幾十個武士就向司徒刑所在的高地衝來。

    「保護將軍。」

    身穿大乾鎧甲的士捽髮現這一情況,大聲呼喊道。

    「勇士們,衝鋒!」

    幾個外域士卒在手持長槍的百夫長帶領下,再次發起衝鋒。他們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卻出奇的精銳,就像是一個鑿子,要把司徒刑身前的衛兵鑿穿。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8
第四十七章 汝之絕境,吾之富貴

    護衛在司徒刑四周的侍衛也衝了上去,兩個方陣瞬間衝撞在一起。

    身穿制式鎧甲的侍衛和身穿毛皮的異族戰士捉對廝殺起來。

    噗!

    一個侍衛長刀豎劈,將一個外域士卒劈成兩半,眼睛裡流露出振奮之色。

    一把長槍彷彿毒蛇,斜刺過來,瞬間洞穿他的是肺部,大量的鮮血從口鼻處噴湧。

    「去死!」

    頭戴翎羽的百夫長巴圖魯雙臂用力,侍衛的身體陡然被挑了起來,彷彿是被串在竹籤上的血糖葫蘆。

    「哈哈!」

    「真是孱弱。」

    侍衛的身體彷彿麻袋一樣,被瞬間被挑飛,一個躲避不及的士卒被重重的砸倒。還沒等他起身,外域的彎刀已經落下。

    「死!」

    「你們都該死!」

    看著一個個衛兵因為保護自己,而被敵人虐殺。司徒刑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難言的殺意。

    殺!

    殺!

    殺!

    司徒刑手持長刀,身體陡然竄出,蔚藍色的刀痕劃過,在空中留下一個大寫的Z字,一個個異族武士不是被斬落頭顱,就是被劃破胸腹,內臟橫流而死。

    隨著殺戮,司徒刑四周,竟然形成一塊不小的空地。

    但是異族武士好像潮水一般,彷彿永遠都殺不盡。

    一個戰士被斬殺,馬上就會有新的戰士替補位置。

    巴圖魯並沒有莽撞的衝過來,和司徒刑決一死戰,而是像一條毒蛇,隱藏在士卒背後,時刻用蠻語指揮戰鬥。

    一個個士卒互相配合,彷彿羅織了一張巨網,將司徒刑困在其中。

    又像是一個配合默契的狼群,通過添油戰術,不停的消耗司徒刑的體力。

    司徒刑彷彿潮水一般的敵人,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苦笑。

    敵人超乎想像的難纏,好像是狼群狩獵一般,團隊協作,通過不停的添油戰術,把獵物的體能消耗殆盡。

    他雖然知道巴圖魯的想法,但是卻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只能通過手裡的鋼刀不停的廝殺,希望可以打開一個缺口,逃出敵人的包圍。

    殺!

    司徒刑的身形陡然前突,通過戰場的生死磨礪,司徒刑的刀法昇華了不少,已經放棄華麗的招式,只保留簡潔,快速,有效,一連八刀,刀刀致命。

    「殺!」

    異族士兵並沒有被司徒刑的凶狠所懾,反而更加的瘋狂,緊緊的吊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互相配合,成合圍之勢。

    司徒刑趁著這個功夫,以長刀拄地,喘著粗氣,臉上儘是疲憊之色,手中的長刀因為殺人太多,全身已經被鮮血浸透,血腥味沖鼻,刀鋒已經倒捲,早就沒有最初的鋒利。

    「不要讓他有休息的空間,給我圍上去,如有違抗,軍法處置。」

    看著露出疲態的司徒刑,巴圖魯眼睛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沒有任何猶豫的大聲吼道。一個個異族士兵,看著彷彿殺神一般的司徒刑,雖然有些懼怕,但是更害怕軍法,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殺!

    看著再次衝上來的異族士兵,司徒刑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無奈,使勁的吞嚥了一口唾液,身體躍起,雙手持刀狠狠的劈下。

    一個異族戰士躲避不及,被從中劈成兩半,五臟鮮血流了一地。

    殺!

    司徒刑的長刀順著長矛上挑,刀尖劃過士卒的肚子,留下一道長長猙獰的傷口,腸子等物頓時流了一地。

    那個士卒有些絕望的用手抓著自己的腸子,試圖塞回去,最終只是徒勞。

    殺!

    殺!

    殺!

    一個個士卒被斬落,但是司徒刑的體力也被消耗了七七八八。他不僅出刀的速度越來越慢。

    噗!

    一根長槍擦過司徒刑的腰肋之間,尖銳的槍頭刺破衣衫,在他的腰間開了一條小口,雖然不深,但是非常的疼痛。

    因為疼痛,司徒刑的眉毛不由的一簇。

    這是司徒刑戰鬥到現在,第一次受傷。

    嗷!

    司徒刑的長刀擲出,捲了刀刃的長刀,瞬間將手持長槍的士兵貫穿,釘死在地上。

    殺!

    司徒刑奪過一把長槍,好似一頭暴怒的獨狼,瘋狂的舞動。

    猩紅的槍頭,一時間不知劃破了多少喉嚨。

    還有幾個士卒被槍身打斷腿上的脛骨,抱著腿,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哀嚎。

    嘿!

    又是一個士卒被司徒刑的長槍挑飛,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麻袋重重的摔在地上。口鼻之間有猩紅的鮮血溢出,眼見是活不成。

    異族傷亡慘重,司徒刑自己也不好過。身體更是多處受傷,血流不止,力氣更是去了七八,四周的敵人面色猙獰的圍著他,眼睛中都帶著綠光,彷彿是一頭頭飢餓已久的野狼。

    「將軍!」

    身穿大乾制式鎧甲的士卒試圖救援,但是還沒等他們接近,就被凶狠的巴圖魯用長矛刺死。

    司徒刑這次真的是孤立無援。

    心魔隱藏在空中,眼睛幽幽,看著一個個大乾士卒倒下,就連身為主將的司徒刑都被敵人圍困,正在做困獸之鬥。嘴角不由升起一絲計謀得逞的笑容。

    「他就是要讓司徒刑經歷這種困境。」

    「只有人真正到了絕望的時候,才會將靈魂出賣給惡魔。」

    「噗!」

    司徒刑將長槍擲出,刺穿一個異族武士的身體,長槍後去勢不減,接連刺穿兩三個人的軀體,才停了下來。

    司徒刑身體前傾,拳頭彷彿鐵鎚一般砸出。

    一個士卒瞬間胸前肋骨被砸斷,五臟崩裂而死。

    再次以巧勁扭斷了一個試圖偷襲他的異族士卒脖子,四周露出一塊空地,司徒刑也獲得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但是他身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廝殺,被撕成的更大,赤紅的鮮血早就染紅了衣衫。看起來說不出的狼狽。

    因為大量缺血,司徒刑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如果不是有強大的毅力做支撐,恐怕他就死在亂軍之中。

    「真是讓人敬佩,但是不知你還能支撐多久?」

    「不要用弓箭,抓活的。」

    巴圖魯藏在士卒身後,看著體力不支,搖搖欲墜的司徒刑,突然看見幾個異族武士正在張弓搭箭,不由急聲大吼道。

    那幾個武士看了一眼巴圖魯,將手中弓箭放下,巴圖魯還不放心,用蠻語大聲吼了幾句,大體意思是,對方已經筋疲力盡,一定要活捉。

    圍困司徒刑的士卒得到命令,刀槍不再攻擊要害部位。但就是這樣,司徒刑身上傷口還是在不停的增加,鮮血如注。

    真是元氣大神庇佑!

    看著陷入絕境的司徒刑,巴圖魯心中暗暗得意的說道。

    汝之絕境,吾之富貴。

    斬殺敵方主將固然大功,但是活捉敵方主將,更能換來潑天富貴。

    真是人心不同,想法各異。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8
第四十八章 詭變,殺戮

    「用絆馬索!」

    巴圖魯看著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的司徒刑,大聲吼道。

    「喳!」

    「喳!」

    「喳!」

    「喳!」

    幾個身材高大,整體胖了一圈的士卒越出眾人,將一根根粗大的繩索打好結,做好扣,在空中掄圓,輕輕的一鬆手,繩索撐開,在空中變成一個大大的圓圈,倒扣而下。

    司徒刑看著從天而降的繩索,身體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是他體力消耗太巨,躲過了兩個繩索,還是被套住了腿腳。

    巴圖魯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拽著繩子的士卒,雙手用力,使勁的一拉。

    司徒刑腿死死的釘在地上,試圖站穩。但是他實在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只是象徵性的抵抗了一下,身體就瞬間失去平衡,有些狼狽的摔倒在地。

    巴圖魯看著狼狽摔倒的司徒刑,眼睛裡流露出狂喜的神色,高高躍起,彷彿是一頭來自草原的雄鷹。

    從高空撲下,雙手抓住司徒刑的腰帶,憑藉巨力,瞬間將司徒刑舉過頭頂,重重的摔下。

    嘭!

    司徒刑的身體彷彿是隕石一樣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全身骨頭都好似散架一般,全身上下就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頭腦更是一陣陣昏沉。

    就在司徒刑絕望的時候,他的腦子裡竟然詭異的出現了一套招式狠毒的武功。

    九幽鬼爪!

    心魔揮動著自己肉呼呼的翅膀,隱藏在天際,看著躺在地上,面色絕望的司徒刑,眼睛裡流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司徒刑躺在地上,雖然知道這是心魔灑下的誘餌,但是他並沒有抗拒,而是靜靜的體悟腦海裡的九幽鬼爪,眼睛裡不時有人影閃現。

    幾個身穿毛皮的異族武士,面色猙獰的看著司徒刑,身體躍起,壯碩的體型遮住了陽光,留下一塊不小的陰影。

    殺!

    司徒刑看著撲過來的士卒,腿上用力,陡然翻身而起,他的手掌顯得有些蒼白,彷彿幽靈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噗!

    一個外域士兵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的手掌,一顆紅色彷彿桃子一般的心臟正在有力的跳動著。

    而他的胸腔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彷彿不要錢一般湧出。

    「殺!」

    司徒刑的手成爪型,狠狠的抓著一個異域士兵的頭顱。不論是裘皮的帽子,還是堅硬的頭骨,在司徒刑的手爪面前都彷彿豆腐一樣柔軟。

    噗!

    隨著一聲輕響,士卒的腦袋上多了五個窟窿眼,腦漿混合著血液流了一地。

    「殺!」

    司徒刑仿若鬼魅,雙爪在空中翻飛,只要是遇到他的士卒,不是被抓破頭顱而死,就是被掏出了心臟。

    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掌和鎧甲,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個深紅色的血印,司徒刑彷彿是一尊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

    「力量!」

    「我感受到了力量。」

    司徒刑的手爪每殺死一個人,都會吸收一滴精血,而且他們的靈魂也會被九幽鬼爪囚禁。

    隨著殺戮盛宴的開啟,司徒刑的力量和速度都大幅度提高,身上的傷口更是詭異的收縮,他彷彿是一台機器,永遠不知道疲憊一般。

    「拉倒他!」

    巴圖魯見司徒刑好似迴光返照一般站起,並且身法詭異,招式狠毒。幾個士卒更是被他掏心而死。不由的急聲說道。

    手持繩索,體型壯碩的士卒,身體下壓,中心後移,咬緊牙關,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將司徒刑重新拖倒在地。

    但是司徒刑的雙腳好像紮根土地之上,任憑他們面色赤紅,喘著粗氣,就像蜻蜓撼柱一般,根本沒有辦法讓司徒刑移動半分。

    「殺!」

    「殺!」

    「殺!」

    司徒刑身形向前,幾個士卒陡然感覺一股巨力傳來。任憑他們用腳蹬著地,向後拚命的拽著,也沒有辦法阻止司徒刑的移動。

    戰場頓時出現詭異的一幕,司徒刑彷彿是一頭蠻牛,不知疲憊的橫衝直撞,而他的背後則吊在幾個士卒,正在拚命的撕扯繩索,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卒加入,形成一條長長的人龍。

    司徒刑感受著繩索上的力量越來越強,奪過一把鋼刀,斬斷拴住腿部的繩索,這才結束了這一場好似鬧劇的較力。

    沒有了牽絆的司徒刑,移動速度陡然增快,身穿被血液染紅的鎧甲,司徒刑彷彿是一尊死神,不停的收割著性命。

    噗!

    百夫長巴圖魯面色灰敗,藏在人群之後。

    全身被鮮血染紅的司徒刑,強大的不像是人類。

    一個個士卒被他殺死,他的體力沒有任何的下降,反而隱隱有著不少的提升。

    添油戰術已經喪失了意義。

    士卒不要命的圍攻,除了徒增傷亡,沒有任何好處。

    「射箭!」

    「用重箭,拋射!」

    巴圖魯看著好似狂暴的司徒刑,在也沒有活捉的打算,毫不顧忌正在圍困司徒刑的士卒,冷酷的說道。

    「喳!」

    「喳!」

    「喳!」

    幾個善射的士卒,取下背後牛角弓,從箭筒中取出重箭,慢慢的拉開用馬鬃做的弓弦,發出嘎吱嘎吱響聲。

    重箭是一種特製羽箭,箭頭要比一般的長箭重的多,更有倒刺,不僅具有破甲的能力,而且還能造成流血不止的效果。

    只要被射中,就算不算要害部位,也會造成血流不止。

    是戰場上的大殺器,每年死在異族重箭之下的大乾士卒不知凡幾。

    因為司徒刑殺傷力太大,巴圖魯顧不得其他,讓士卒用重箭拋射。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司徒刑。

    在一支支重箭,無差別攻擊之下。圍攻司徒刑的士卒瞬間死了一片,後背被貫穿,羽箭不停的顫抖。

    幾個傷勢不重的士卒,轉過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巴圖魯所在。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沒有死在司徒刑的爪下,最後竟然是被同澤偷襲而死。

    他們用蠻語,大聲的叱問著,幾個弓箭手有些羞愧的低下頭。手上的準頭,也差了不少。

    司徒刑看著從天而降的飛羽,身體彷彿是一道鬼影,快速的移動著,速度之快,就連羽箭都追不上。

    「原來,你藏在這裡!」

    順著受傷士卒的視線,司徒刑輕易的發現了頭上插著著羽毛的巴圖魯,臉上有些玩味,又有些戲謔。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39
第四十九章 人性本惡

    看著司徒刑的目光,巴圖魯的臉色不由的大變,顧不得周身士卒,陡然轉身向大本營方向逃去。

    司徒刑鬼魅的一笑,身體好似羽箭一般陡然射出。

    巴圖魯臉色灰敗的看著司徒刑遠去的背影,赤紅的影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拉的老長,老長。。。

    他的肚子上的傷口陡然崩裂,腸子臟器都滑落在外面。

    「強,實在是太強了。」

    不論是異域的士卒,還是將官,都一臉絕望的看著瘋狂殺戮的司徒刑。

    心魔隱藏在雲端,看著下方好似血肉磨盤一樣的戰場,眼睛裡流露興奮的神色。

    他有些享受的舔著自己的嘴唇,貪婪的吮吸著戰場上空的死氣,血氣,已經絕望,憤怒等負面情緒。

    不過半個時辰,司徒刑已經殺死了幾百個士卒。而且讓異族人感到絕望的是司徒刑的體力不但沒有因為殺戮而耗損,反而有越戰越強的趨勢。因為他殺戮的速度已經明顯的加快。

    噗!

    噗!

    噗!

    幾個身穿獸皮的士卒,一臉絕望的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但是熾熱的鮮血還是和噴泉一樣到處濺射。

    噗!

    噗!

    噗!

    幾顆紅色心臟被司徒刑黑漆漆的手掌捏碎。鮮紅的血液,讓他本來就血腥的鎧甲變得更加的鮮紅。

    司徒刑彷彿妖魔一樣遊蕩在戰場上,只要他出現的地方,四周瞬間就會一靜。

    「殺戮已經足夠了,是該來一點貪婪了。」

    心魔肉呼呼的翅膀揮動著,兩個細小的胳膊抱在胸前,彷彿正在看一幕史詩大劇,自言自語的說道。

    「斬殺敵將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一個武士,站在王旗之下,在眾多武士的護衛下,將象徵王權的金牌高高士舉過頭頂,聲音洪亮的大聲吼道。

    「大王有令,擒殺對方敵將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大王有令,擒殺對方敵將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大王有令,擒殺對方敵將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隨著王令的下達,一道代筆王者的赤色氣運陡然降下,異族軍隊本來有所萎靡的士氣陡然變得高昂起來。

    彷彿在翻滾的熱油中潑上一瓢涼水,頓時炸開。

    士兵和將官的眼中,都流露出貪婪的神色,他們的臉色赤紅,鼻孔大張,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彷彿是一頭頭鬥牛。

    就連剛被俘虜,還穿著大乾制式鎧甲,面色悲苦的降卒,看向司徒刑的眼神裡,也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人心本惡,財帛動人心。

    司徒刑靜靜的站在那裡,感受著空氣中詭異的氣氛,眼神不變。

    在功名利祿面前,就是昔日的袍澤,也有可能反目成仇。

    「大王有令,擊殺敵方將領者,不論身份,哪怕是大乾將官,賞千金,封萬戶侯!」

    站在王旗之下的武士,捧出一個捲軸,聲音洪亮,一字一頓的吼道。

    「世襲罔替!」

    本就楚楚欲動的異族武士,聽到最後幾個字,眼睛陡然變紅,彷彿剛被打了雞血一般,咆哮著衝出。

    就連大乾本方陣營,有的士卒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更有甚者,更是抽出兵刃,悄悄的繞到司徒刑背後。

    司徒刑感受著四周微妙的變化,體悟著人心浮動,面色陡然冷峻起來。

    如果是奉行「人本善」儒家在此,必定會痛心疾首,大喊「人心不古,小人如鬼」,甚至對自己的信仰都會有所動搖。

    但是司徒刑卻不會,因為他本就是法家,奉行「性本惡」,反而感覺人性本就如此。

    這是劣根性。

    法家對於人性的論點,完全推翻了儒家的「人之初,性本善」。

    而是遵循了荀子的「人之初,性本惡」思想。

    到了韓非子時候,更是在性本惡基礎上加以延伸。提出:

    醫善吮人之傷,含人之血,非骨肉之親也,利所加也。故輿人成輿,則欲人之富貴;匠人成棺,則欲人之夭死也。故輿人仁而匠人賊也,人不貴則輿不售,人不死則棺不買,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故后妃、夫人太子之黨成而欲君之死也,君不死則勢不重,情非憎君也,利在君之死也。(《韓非子‧備內》)

    醫生原已吸吮病人的傷口,口含病人的污血,不是因為有骨肉之親,而是因為利益所在。

    同樣車匠造好車子,就希望別人富裕;棺材匠做好棺材,就希望別人早死。

    這並不是車匠仁慈而棺材匠狠毒:別人不富裕,車子就賣不掉;別人不死,棺材就沒人買。甚至是親如一家的人也如此,一旦后妃、太子結稱一個利益集團就會希望君主早死,如果君主不死,自己權勢就不大。

    這些並非因為憎恨君主,而是因為只有君主死亡他們才能進一步獲得最大利益。

    可見韓非在解釋人的行為上完全拋棄了儒家「仁」的概念,認為儒家這些概念在理解人時完全不必要,甚至有害。

    韓非進一步徹底否定了儒家「仁」的基礎----家庭。孔子認為孝悌是仁之根本,但韓非通過觀察事實認為:

    為人主而大信其子,則**臣得乘於子以成其私,故李兌傅趙王而餓主父。為人主而大信其妻,則**臣得乘於妻以成其私,故優施傅麗姬殺申生而立奚齊。夫以妻之近與子之親而猶不可信,則其餘無可信者矣。(《韓非子‧備內》)

    做君主如果相信「仁」,並進一步相信他的兒子會孝順,人們就能利用他的兒子來實現自己的私利,比如李兌輔助趙壬最終餓死了主父。做君主而非常相信儒家對夫婦這一倫理的解釋,人們就能利用他的妻子來實現自己的私利,比如優施幫助麗姬殺死太子申生而改立奚齊。即使是像妻子和兒子那樣親近的人還不可相信,其餘人就沒有可相信的了。親如夫婦、父子這樣的關係都是受利益決定,所以儒家所提倡的「仁愛」觀念是一種形而上學玄想,沒有任何現實的基礎。最終韓非認為「夫安利者就之,危害者去之,此人之情也」(《韓非子‧劫殺臣》),用簡短的話來說就是趨利避害。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高官厚祿之下,必有勇夫。這就是人心,人性本惡,故而需要嚴刑峻法來束縛。

    「妖孽,吃某一刀!」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