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269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43
第六十章 這個鍋,我們不背!

    「我有一個感覺,那人並沒有盡全力。」

    段天涯有手掌摸了摸嘴角的鮮血,看著司徒刑離開的方向,眼睛裡有著隱藏不住駭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的說道。」

    「青年一代,能夠打的鐵馬銀槍段天涯吐血的人可真不多。難道是墨家的陰影刺客陳虛彥?」

    鄭世昌不知道聽沒有聽到段天涯的呢喃,腦子裡快速浮現一個個青年高手,和司徒刑的背影對比後,又被他逐一否定。

    「不是陳虛彥,他是藏在陰暗處的一條毒蛇,沒有這種鐵弓硬馬的功夫。」

    段天涯雖然沒有見到司徒刑的面容,但是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陳虛彥的可能。

    「我想也是,陳虛彥的戰力和你不過是伯仲之間,不可能七掌打的你吐血。」

    鄭世昌點頭,對段天涯的分析表示認可。

    段天涯有些頭疼的看著搖頭晃腦的鄭世昌,這位鄭大先生以後定然會把段天涯被人七掌打吐血的事情掛在嘴邊,讓路人皆知,顯然是報復他黃雀在後,搶儒家戰利品的仇。

    「兵家和儒家的人都在這裡,難道墨家這次除了陳虛彥,還有隱藏的底牌?」

    鄭世昌摸著自己的下巴,喃喃的問道。

    「某家怎麼知道,墨家那些人向來神神秘秘的。」

    段天涯按著胸口,拄著銀槍,一臉鬱悶的說道。真是流年不利,陰溝翻船。

    「不過,這人雖然以手代刀,刀法大開大合,殺氣驚人,但是剛開始的掌法卻和陳虛彥那廝倒是有幾分相似。。。」

    段天涯回憶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你確定?」

    鄭世昌眼睛一亮,用書籍拍著自己的手掌,一絲靈感陡然出現。

    「雖然給人的感覺區別很大,但是的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段天涯閉上眼睛,思考了半晌,確定的點了點頭。

    「這個人的掌法和陳虛彥九幽鬼爪的確是一脈相承。」

    「也就是說,這個人真的有可能是墨家隱藏的底牌,陳虛彥在明,不知道的高手在暗。一明一暗,相互輔助,怪不得墨家使者那麼強的自信。」

    鄭世昌眼睛裡閃現出一絲瞭然的神色。

    「段天涯,咱們結盟吧,不結盟我們倆都不是神秘人的對手,最後肯定會被墨家吃掉,全軍覆沒。」

    「好,我遲早要把他打得吐血。」

    段天涯想到在新人面前,被神秘人打得吐血,面色不由的難看,惡狠狠的說道。

    如果墨家的人知道,就因為這件事,儒家和兵家才結成聯盟,槍口對外。

    肯定會大聲喊冤,這個鍋,我們不背。

    但是,這個鍋不是他們說不背就不背的,下定決心結盟的兵家和儒家,是不會在意墨家的想法的,在精於兵法的段天涯統一指揮下,發揮出令人感到震驚的戰鬥力。

    不論是墨家弟子,還是北郡的家族子弟,都被他們輕易的碾殺。

    。。。

    司徒刑全身氣血燃燒,兩頭遠古巨蟒的虛影在他背後浮現,不論是體型龐大的妖獸,還是遮天蔽日的巨樹,都經不住他的一拳一腳。

    「雖然剛剛突破武師,但是我有信心對戰武師巔峰。」

    今天和段天涯對戰,讓司徒刑對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天蛇吞息功》鍛鍊筋骨肉身,提供遠超常階的力量和速度。

    配合《遮天魔手》招式的凶殘霸道,司徒刑的戰力堪稱同階無敵。

    突然,司徒刑好像想到了什麼,身後的巨蛇虛影慢慢的隱去,陡然出現了九頭魔牛!

    九牛之力!

    這是外界對武師境的評判標準。

    司徒刑感受著全身洶湧的力量,面色有些陰險戲謔。

    以兩條吞天巨蟒的力量偽裝十牛武師境,實在是太容易了。戰鬥中,陡然爆發出越階的力量,對手想要不吃虧都難。

    司徒刑極目遠眺,望氣查看,四周已經沒有劫氣。

    這也表明,按照他現在的戰鬥力,只要不是大意被算計圍殺,四周的三家弟子,還有妖獸根本不能對他形成威脅。

    啪!

    司徒刑的身體陡然電射而出。彷彿是一道青煙,在山壁上跳躍奔跑。

    一個騎著機關傀儡獸的墨家子弟正在和一頭金剛巨猿進行搏鬥。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一聲好似炸雷一般的斷喝。

    「殺!」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個巨大的拳頭陡然在他身前放大。

    嘭!

    墨家弟子彷彿是被一輛急速行駛的貨車撞到,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拋飛。全身骨骼更是發出令人牙酸的崩壞聲。

    嘭!

    嘭!

    嘭!

    斷裂的骨骼彷彿是尖銳的匕首,狠狠的扎進肺臟,肝臟之中,造成肝肺破裂。

    墨家弟子看著眼前黑影,意識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段天涯面色冰冷的將染血的長槍抽出,看也沒有看一眼那倒地的屍體。

    「啾!」

    一身白衣的鄭世昌從空中落下,長劍如霜,帶著無邊的寒氣,將大地樹木都凍住,水氣凝聚成冰霜。

    幾個躲避不及的江湖遊俠,瞬間寒氣入骨,臉色煞白,嘴唇青紫。

    「殺!」

    「殺!」

    「殺!」

    身穿儒服和鎧甲的弟子從後方湧出,那些江湖遊俠本來就不是對手,更何況,現在被寒氣所傷,全身僵硬,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全力。

    噗!

    噗!

    兵刃入體,幾個江湖遊俠一臉絕望。

    兵家和儒家在這兩大高手的帶領下,彷彿蟻群一般,不論是什麼樣的獵物,他們都有信心打敗。

    除了,那個以手為刀,將段天涯打到吐血的神秘人。

    說起那個神秘人,不僅段天涯,鄭世昌在滿世界找他,就連墨家弟子也在找他。

    段天涯找神秘人,是為了報仇雪恨。

    鄭世昌找神秘人,想要剷除潛在危險。

    而墨家找神秘人,則純粹是被殺怕了,儒家和兵家聯手,對沒有大師兄保護的墨家子弟來說不亞於一場滅頂之災。

    就算陳虛彥在這裡,面對段天涯和鄭世昌的圍攻,也力所不逮。

    只有找到那位神秘的師兄,才能擺脫眼前的絕境。

    畢竟那位師兄不僅能擺脫儒家和兵家的圍殺,還能將兵家大弟子段天涯打到吐血。

    只論戰力,要比陳虛彥強上太多。

    如果取得這位師兄的庇護,想來儒家和兵家也不敢放肆。

    三家弟子都在瘋狂的找司徒刑,就差將秘境翻過來。

    而此時的司徒刑則緊緊的綴在一個面色發黃,體型佝僂,全身病癆的中年漢子身後,亦步亦趨,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43
第六十一章 法網難逃

    那個病癆漢子,剛開始還時不時回頭一臉戒備的看著司徒刑,但是久而久之,見司徒刑只是遠遠的綴著。

    病癆漢子也想過驅趕,但是司徒刑彷彿游魚一樣滑不留手。

    不論設伏,還是追殺,都沒有辦法奏效。

    最後索性聽之任之,看也不看司徒刑一眼。

    病癆漢子身體彷彿是一條長蛇,腿勾著樹藤從空中倒垂而下,兩個手大張,就像是鱷魚張開大嘴,兩個手指扣住兵家弟子的頭顱後使勁的一扭。

    只聽骨頭發出咔吧脆響之後,兵家的頭顱就像是被打斷了骨頭的長蛇,頓時變得軟綿綿。

    「真是難得的造化!」

    兵家弟子身上的儲物袋,值錢之物被病癆漢子搜走。

    他有些貪婪的看著,心中暗暗的得意,古語有雲,修橋補路路邊骨,殺人放火金腰帶。

    三家弟子可要比外面的土財主富有的多。

    只要在做幾票,自己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這位兄弟,咱們素不相識,你這樣跟著某家這麼久,到底有何所圖。」

    病癆漢子將銀票等物收好,見司徒刑還和往常一樣,不緊不慢的綴著,眼睛直勾勾的逼視,怒喝道。

    「我們素不相識?」

    「彭萬里!」

    「你的易容術真是巧奪天工,可惜。。。」

    司徒刑展顏一笑,嘴角上翹,戲虐的說道。

    病癆漢子見司徒刑點出他的跟腳,下意識的想要點頭答應,但是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易容術,他又硬生生的止住了點頭的衝動。

    「彭萬里!」

    「彭萬里!」

    「獨行大盜彭萬里,以為易容換裝我就認不出你了麼?」

    司徒刑看著換了一個模樣,臉上沒有任何反應的彭萬里,嘴角掛著冷笑,有些嘲諷的說道。

    「小哥,某家不是彭萬里,你認錯人了吧。」

    彭萬里看著站在眼前臉上帶著冷笑的司徒刑。但是心中還有幾分僥倖,面色有些生硬的說道。

    「某家是病大蟲索超。」

    司徒刑看著彭萬里堪稱影帝級的表演,眼睛如刀,笑而不語。

    彭萬里的易容術的確很高超,本來是一個黑色面龐體型壯碩,充滿凶煞之氣的漢子。

    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個面色枯黃,身體消瘦,全身病癆之氣的病鬼。

    改變不可謂不大。

    如果不是司徒刑有望氣異能,還真被騙了過去。

    「世人都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世人不知道,不論一個人的外表如何千變萬化,但是他骨子裡的東西都是不變的。」

    「彭萬里,你雖然改變了外貌,更是將招牌兵器鬼頭刀換成了長劍。」

    「但是,你的貪婪本性還是沒有絲毫改變,根本騙過我的眼睛。」

    司徒刑看著彭萬里手中的盔甲,還有躺在地上,衣不遮體的士卒,有些嘲笑的說道。

    「殺人越貨,寸草不留。也只能你寸草不留彭萬里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你。。。」

    見騙不過司徒刑,彭萬里也不再唯唯諾諾,本來有些佝僂的身軀陡然挺直,混濁的眸子裡陡然變得銳利,充滿了煞氣。

    「司徒刑,雖然咱們有過衝突,但是某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咱們本來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

    「彭萬里,汝本是獨行大盜,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被捕後,投靠嚴肅,做為爪牙,身上沾滿了鮮血。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今日必定讓你和你身後的人遭個報應,否則如何能體現出國法的威嚴。」

    司徒刑見彭萬里面色悲憤,大聲質問。面色陡然變得冷清,朗聲說道。

    他是法家,和龍氣關係緊密,一言一行,都會觸動法網,隨著他的宣判,一絲絲龍氣凝聚成一篇檄文。巨大的法網從天而降。

    一聲聽不見的炸雷在彭萬里心中響起,讓他的面色不由的蒼白幾分,身形更是不由的倒退幾步。

    「該死!」

    「你竟然是朝廷鷹犬,公門中人。」

    彭萬里看著面色冷峻,正氣盎然的司徒刑,心中不安越來越盛,上前一步,先出手為強,對著司徒刑的頭顱就是一劍。

    他這一劍看似普通,但是卻不簡單,是彭萬里以刀招變劍招,蘊含了七個變化。

    一刀七斬!

    斬斬掉頭!

    據說練到極致,可以一刀斬落空中七隻飛燕!

    故而在江湖上有,一刀落七燕的美譽。

    江湖上,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漢因為大意,栽在這一刀之上。

    彭萬里為了掩藏身份,棄刀用劍,固然沒有刀的剛猛,卻也多了幾分劍的飄逸。

    招數變得更加詭異多變,讓人摸不著頭腦。

    彭萬里能夠橫行一時,固然有狡猾的成分,手上的武功也是不弱。

    但是,可惜他撞到了司徒刑。司徒刑在幻境中,最擅長的就是刑刀十二式,殺伐果決,非常人能比。

    後來更是有幸,獲得人仙經驗,對刀法早就爛熟於心。

    彭萬里的招數固然詭異,但是卻逃脫不了他的眼睛。

    「哼!」

    「刀非刀,劍非劍!」

    「差點被你騙了,你擅長的根本不是刀法,而是刀劍合一。可惜,你所得傳承不完整,否則按照你的武學修為,必定會領悟刀就是刀,劍就是劍的妙義。」

    司徒刑看著刀光閃爍,不由的冷哼一聲。彭萬里的招式雖然精妙,但是在他的眼中卻充滿了漏洞。

    這個彭萬里的刀法傳承必定不完整,否則不會有如此多的漏洞。

    「你是誰?」

    「你怎麼可能知道。」

    司徒刑的話好似一把鋼刀插進彭萬里的心田,讓他瞳孔收縮,就連心神出現不小的破綻,下意識的說道。

    「好好的劍法,可惜所托非人,可惜了。」

    看著心神被擾,招法中破綻更多,不由惋惜的搖頭。

    「殺!」

    彭萬里被司徒刑的言語所激,手腕旋轉,劍法陡然一變,好似長刀一般大力斜劈。空著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長刀。

    沉重的長刀,卻異常的輕盈,好似寶劍一般直刺。

    正如司徒刑剛才所說的口訣一般,劍不是劍,刀不是刀。

    和傳統武學有著很大的區別,有一種給說不出的怪異彆扭,但是卻有一種出其不意,讓一般人難以應付。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43
第六十二章 參差不齊,陰陽亂刃

    長劍有刀的沉重,重刀則盡顯劍的飄逸。

    兩者看似混亂,但是卻亂中有法。

    如果只是一個,雖然詭異,但是並不是難解。

    但是刀劍合璧之後,劍法補充刀路,刀路補充劍法,好似一張編織的大網,出奇的嚴密。

    司徒刑有些欣賞的看著,真是奇思妙想,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在幻境裡對刀法的瞭解深入骨髓,他還真沒有辦法破解。

    以前真是有些小覷天下英雄了。

    發明這套刀法劍法的人,在武學上必定有很高的造詣。

    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陰陽亂刃,參差不齊的影子,可惜,彭萬里根本沒有得到完整的傳承,未得神髓。

    「陰陽亂刃!」

    彭萬里的刀劍亂舞,一道道寒光交織。

    司徒刑面色不變,身形彷彿鬼魅一般進退,彭萬里的刀劍雖然犀利,但是和司徒刑總是差之毫釐。

    「咔!」

    刀劍合擊,鋒利的寒光閃過。一棵大腿粗細的樹木被攔腰斬斷,而司徒刑的身體卻好似一片風中落葉。

    不論彭萬里如何出刀,刀尖總是差一線,怎麼也碰觸不到司徒刑的身體。

    「殺!」

    彭萬里的長刀直刺,長劍橫劈。

    看著彭萬里招式重複,司徒眼睛裡浮現出了然的神色,這個彭萬里只得了一十八招的傳承。想到這裡,司徒刑身形旋轉,避開刀劍,身體不退反進,手掌如刀,從彭萬里刀鋒中切入。

    司徒刑一隻手掌好似利劍直刺,另外一個手掌則像重刀橫劈。

    一正一奇,參差不齊,正是陰陽亂刃的精髓!

    彭萬里瞳孔收縮,一臉難以置信,好像見到鬼一般。

    司徒刑手上的功夫,竟然如同沉浸十幾年一般。

    「怎麼可能?」

    「你怎麼可能會這套劍法?」

    噗!

    司徒刑嘴角掛著冷笑,沒有回答,身體旋轉,手掌似刀非刀,似劍非劍,手掌狠狠的砍在彭萬里的手腕之上。

    彭萬里只感覺一陣巨力傳來,手中的長刀再也拿捏不住。

    司徒刑的身體陡然一轉,繞到彭萬里的身後,一個手刀砍另一條手臂之上。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彭萬里的手臂頓時被打折,軟塌塌的掛在肩膀之上。

    彭萬里等人圍殺司徒刑的時候,其中一個衙役手臂被打斷。彭萬里借此機會翻盤,獨殺兩個公門中人。

    現在他自己的手腕和手臂都被司徒刑打斷,不得不說是一飲一啄都是天定。

    「這門刀法,還有一重變化,那就是見刀是刀,見劍是劍!」

    司徒刑冷笑一聲,手掌如刀,如劍,一長一短,正中有奇,奇中含正。

    既有劍法的堂皇之勢,又有刀的偏鋒之險。

    彭萬里竟然有一種不可匹敵之感。

    你怎麼可能會。。。

    彭萬里恐懼的看著司徒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司徒刑的手掌再次落下,頓時人事不省。

    黑山秘境上空的圓形通道再次打開,也預示著一個月血色試煉結束。

    儒家,墨家,兵家三家的強者楊鳳儀,陳九宮,莫自行,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通道。

    一身白銀將軍鎧,手持銀槍的段天涯最先躍出圓門,隨後一個個周身被煞氣纏繞的兵家子弟列隊走出。

    兵家雖然比進去的時候,人員銳減不少,但是出來的每一個人身上都多了一種鐵血。

    一身鎧甲,全身氣血升騰,彷彿洪荒巨獸一般的陳九宮站起身,滿意的點了點頭,遞給段天涯一個獎賞鼓勵的眼神。

    「諾!」

    段天涯低頭拱手,眼睛裡有一種難言的喜色。

    一縷白衫,手持摺扇,彷彿謫仙一般的鄭世昌帶領儒家弟子也從圓門中走出。

    儒家強者楊鳳儀雖然沒有站立起身,但是他的眼睛眯著,不停的撫摸自己的鬍鬚,顯然對儒家子弟在秘境中的收穫很是滿意。

    一身漁翁打扮的墨家強者莫自行,用手指輕輕的彈著手中的長劍,淡淡的輕音和著音律,說不出的風輕雲淡。

    轟!

    轟!

    轟!

    墨家出場的動靜最大,幾頭體型巨大的機關傀儡獸從圓門中探出身形,一個個哭喪著臉的墨家子弟端坐在機關傀儡獸的上方。

    因為儒家和兵家聯合起來,又沒有陳虛彥的保護,墨家這次損失很大,不少親朋都慘死在秘境當中。

    故而面色中都帶著悲色。

    看著為數不多,各個帶傷的墨家子弟,莫自行的臉陡然微微的一沉,眉毛也立了起來,眼睛好似兩把尖銳的匕首。

    「嘿嘿!」

    「嘿嘿!」

    得到弟子匯報的楊鳳儀和陳九宮,自然明白怎麼回事。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不著痕跡的將兩家子弟護在身後。

    「血色試煉,生死有命。老莫,你說是也不是?」

    楊鳳儀搖晃著摺扇,笑著問道。

    「我兵家也損失不少種子,但是玉不琢不成器。」

    體型高大,彷彿遠古巨獸一般的陳九宮也上前一步,大聲說道。

    「陳虛彥呢?他是怎麼照顧新人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莫自行看著損失慘重的墨家弟子,不由的火氣上升,有些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

    「大師兄進入秘境後就和我們分開,因為沒有大師兄的庇護,很多弟子都慘死在秘境當中。」

    想到陳虛彥的不負責任,還有慘死的弟子,剩下的墨家弟子臉上都掛著悲憤怨恨之色。

    「回到宗門後,吾定然稟告長老,治他之罪。」

    莫自行滿臉的怒容,冷聲說道。

    楊鳳儀和陳九宮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陳虛彥可是墨家重點培養的青年一代,如果能折損在這裡,那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莫自行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睛好似兩根匕首,直勾勾的盯著圓形的門戶。他在等陳虛彥出來。

    一身青衣的司徒刑從圓門中走出,他的手裡還倒提著一個雙手被縛,臉色枯黃的病癆漢子。

    「這。。。」

    不論是楊鳳儀,陳九宮,還是胡不為等人,還是三家弟子都一臉詫異的看著司徒刑。

    司徒刑面色如常,但是全身煞氣騰騰,眼睛卻彷彿匕首一般,讓人不敢對視。本就有鬼的嚴肅,看著殺氣騰騰的司徒刑,心中更是惴惴,嘴巴有些發乾。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43
第六十三章 喝問

    「彭萬里真是廢物。」

    捕頭嚴肅眼睛偷瞄,發現那個面色枯瘦的人,並不是彭萬里,也不是兩個差人,心中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敢問大人,按照大乾律,官府中以李代桃僵之法,私自釋放死囚。該如何處理?」

    司徒刑直接走到胡不為近前,躬身施禮之後,大聲問道。

    縣尊胡不為面色不有的一僵,楊鳳儀等人眼睛不由的一縮。嚴肅本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難道彭萬里等人手腳不乾淨,被司徒刑抓住了把柄?

    沒有人證物證,只要自己咬定青山不松口,相比就是司徒刑也沒有辦法治自己的罪責。

    想到這裡,嚴肅心中有了對策,臉上表情也慢慢的鬆弛。

    官身通匪,私放囚徒,不論是哪一條在大乾都屬於重罪。

    難道眼前的書生,有胡不為通匪的證據?

    看了看好似爛泥一般的病癆漢子,眾人再看向胡不為的眼神,就有了幾分說不明的變化。

    「你這個書生,休要胡說。」

    感受到幾人目光的轉變,胡不為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形,面色陰沉的怒聲呵斥道。

    嚴肅聽到通匪,私放囚犯等罪名,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整個人還是如同雷擊,雙股顫慄,白淨的臉上瞬間滲出白汗。

    「按照大乾律,當誅!」

    胡不為的眼睛在司徒刑的臉上轉了幾圈,警告味十足,這才冷冷的說道。

    「如果誣告,按照大乾律,當反坐。」

    「學生知北縣丙申年秀才試第二十九名,座師知北縣學政傅舉人,懇請老大人今日為學生做一個見證!」

    司徒刑沒有接胡不為的話茬,而是對著楊鳳儀拱手施禮,朗聲說道。司徒刑此舉也是拉虎皮做大旗。

    大乾科舉制度中,有三師,蒙師,恩師,座師。

    蒙師是啟蒙之師,啟蒙最難,故而恩情最重。古語有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恩師,則是深造之師,恩情次之。

    座師,多是否則科舉閱卷之官。既無啟蒙之恩,又無再造之德,恩情最輕,關係最淺。

    「原來是傅舉人的弟子,怪不得有此風采。」

    楊鳳儀看著躬身施禮的司徒刑,不由的一愣,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面色和煦的說道。

    「說起來,我和你座師還是同年,我們都是甲子年的進士。」

    「你有什麼要說的,儘管大膽的講,老夫等人給你做個見證。」

    「謝老大人!」

    司徒刑見楊鳳儀應承下來,兵家,儒家,墨家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這才起身大聲說道。

    「我今日要狀告,知北縣捕頭嚴肅,官身通匪,更為了一己之私,釋放死囚彭萬里,導致三家弟子枉死秘境。」

    轟!

    剛才還抱著看戲態度的三家弟子,陡然炸鍋。眼睛睜得老大,死死的盯著司徒刑。

    「你血口噴人!」

    嚴肅聽到司徒刑的控訴,身體不由的一軟,差點站不住身形。但是抱著僥倖的心理,硬撐著說道。

    楊鳳儀,陳九宮等人都是老油條,哪裡看不出嚴肅的色厲內茬。眼神之中,不由的多了些玩味,還有一些說不明道不白的情緒。

    「你可有證據?」

    「嚴捕頭雖然沒有官身,但是擔任知北縣捕頭多年,兢兢業業。不能輕侮,如果誣告,本官定然要上報學政,革掉你的功名。」

    胡不為豁然站起,看著司徒刑,面色冰冷的說道。功名對儒生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寒窗苦讀就位了一舉成名。這個威脅不可謂不重。

    「大人明鑑,此人就是彭萬里!」

    司徒刑用腳踢了踢昏迷不醒的彭萬里,昂首說道。

    「怎麼可能?彭萬里為禍一方,早就開刀問斬,而且此人面色枯黃,全身病癆,怎麼可能是彭萬里!」

    胡不為面色大變,瞳孔收縮,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個就要問我們的嚴肅,嚴捕頭了!」

    司徒刑面色冷峻,眼神玩味的看著嚴肅。

    嚴肅見眾人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心中不由暗暗的叫苦。臉臉色煞白,更有白汗滴下,嘴巴張了幾下,都沒有發出聲音。

    「嚴肅,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黃河不死心。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

    司徒刑用法家神通震懾怒聲喝道。知北縣的法網震動,龍氣升騰,司徒刑全身上下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儀。

    看的胡不為,楊鳳儀等人都暗暗點頭。

    本就心神失守,患得患失的嚴肅,竟然被司徒刑的一喝嚇破了膽,面色發白,一時間頭腦發昏,身體本能的轉身就跑。

    「好一個正氣盎然的書生!」

    「好一聲直指人心的怒喝!」

    楊鳳儀看著格局氣度都要遠超常人的司徒刑,有些讚賞的說道。

    「最後這一喝,倒也兵家的《獅吼功》有些相似,都能震懾敵膽。」

    陳九宮有些震驚的看著司徒刑。聽完楊鳳儀的感慨,陳九宮只將這一切歸咎於儒家的浩然之氣。

    心正則膽氣壯!

    那捕頭嚴肅,心中有鬼,在司徒刑喝問之下,自露馬腳。不是沒有人將司徒刑和法家聯繫在一起,但是最後都下意識的否定了這個想法。

    先秦滅亡之後,法家勢微,弟子稀少,大多在帝都等龍氣沸騰之地。知北縣只是一個邊陲小邑,怎麼可能有法家弟子?

    「這個知北縣,藏污納垢,真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楊鳳儀看著眼前的鬧劇,不由的搖頭,再看面色有些發白,驚慌失色,毫無作為的胡不為,有些失望的想到。

    這個胡不為不僅沒有儒家的風骨,更沒有治世的手段。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此人沒有一個合格。

    倒是書生司徒刑儀表堂堂,有勇有謀,面臨上官而不諂媚,有讀書人的骨氣,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果真該殺!」

    莫自行放在膝上的寶劍陡然出鞘,只見一道寒芒閃過,眾人下示意的閉上雙眼。等再睜開,嚴肅已經跪倒在地上,鮮血彷彿不要錢一般噴湧而出,眼見就是活不成了。

    「可惜。」

    司徒刑看著氣息微弱的嚴肅,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如果嚴肅不死,藉著這條線索,說不得還能挖出更深層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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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三階青銅機關獸

    可惜木已成舟,嚴肅的死,掐斷了所有的線索,也給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句號。

    莫自行用布擦乾寶劍上的血跡,面無表情的盤膝而坐,彷彿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莫,你實在是太衝動了。」

    陳九宮看著地上的屍首,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頭,死了就死了。」

    莫自行因為秘境的事情心情有些不爽,語氣也是不愉。

    胡不為面色難看,但是看著跪倒在地上,氣息皆無的嚴肅,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有一種長出一口氣的感覺。

    事情到此為止。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三家弟子看著地上的屍首,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倒是司徒刑最是鎮定,不顧其他人的反應,在胡不為等人好奇的目光中取來清水麻布,輕輕的擦拭著彭萬里的臉頰,只見一塊塊油彩染料脫落,病癆漢子,不大一會竟然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看的胡不為等人暗暗心驚,真不知道司徒刑究竟是如何發現破綻的。

    「哈哈,本大少果然是洪福齊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幾個來自北郡的家族子弟,在家丁和武者的護衛下走出圓門,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劫後餘生的表情。

    不過一想到口袋裡的收穫,臉上瞬間就有了笑容。

    「哈哈,本大少又回來了。」

    啾!

    一聲尖銳的鶴鳴過後,北郡王家大少王世充身形彷彿是一頭俊美的灰鶴,從圓門中一躍而出,在空中輕輕的盤旋幾週之後,才好似羽毛一般緩緩的落下。

    「見鬼,這個死胖子怎麼又提升了。」

    其他幾個大少看著王世充有些騷包的出場方式,心中暗暗的罵道。

    王世充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看著其他人。在秘境中,他的運道不錯,發現了一個前人的洞府,並且獲得了幾枚比較難得的丹藥。

    借助丹藥的力量,王世充破開壁障,成為武師高手,家傳的《飛鶴功》自然水漲船高,達到水不過膝,一羽不加的境界。

    「陳虛彥,你怎麼還沒有出來。」

    看著圓門中走出的人數越來越少,莫自行臉上不由的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我不信,你能在這裡隕落。你可是武師境高手,而且還有很多宗門給予的傀儡獸護衛。」

    「老莫,我們理解你的心情,虛彥那個孩子可惜了,但是時間要到了。」

    陳九宮看著莫自行眼睛赤紅,神色激動,彷彿是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急忙上前說道。

    楊鳳儀看似在隨意的搖擺著自己的摺扇,但是全身肌肉繃緊,手更是扣著幾張防禦性質的詩筏。

    好在莫自行並沒有喪失理智,但是他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圓門,他堅信,按照陳虛彥的實力,一定能夠活著走出秘境。

    「哎!」

    看著還不死心的莫自行,陳九宮嘆息一聲返回兵家陣營,安撫受傷的兵家子弟情緒。

    「老莫!」

    楊鳳儀看著黯然神傷的莫自行,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畢竟是一個天才的隕落,設身處地,自己恐怕也會如此吧。

    「老莫,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只能說他沒有這個運勢。」

    「你不懂,誰都可以隕落,唯獨陳虛彥不能隕落。」

    看著慢慢合攏的圓門,莫自行最後的一絲希望斷絕,他的眼睛陡然變紅,彷彿是一頭被傷害的孤狼,全身充滿了戾氣。

    看著莫自行充滿殺氣的雙眼在段天涯和鄭世昌的身上不停的掃射,在他心中,陳虛彥的隕落,和這兩人脫不了關係。

    楊鳳儀和陳九宮陡然緊張起來,全身肌肉緊繃。

    陳九宮抽出腰間赤紅的長刀,赤色的刀氣不停的吞吐,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楊鳳儀手裡陡然出現幾張寫好的詩筏,濃郁的文氣在空中凝聚成城牆,刀兵的形狀。

    兩人非常有默契互為犄角,彷彿是母雞保護雞雛一般,把兩家弟子護在身後。

    「老莫,你這樣做,可不符合規矩。」

    「你們墨家很強,但是我們儒家和兵家也不是泥捏的。」

    「你不能因為自家天才隕落,就遷怒別人子弟。」

    「陳虛彥是墨家長老陳紫風的嫡孫,地級機關傀儡獸巨神兵的戰鬥力媲美大宗師高手,他隕落在這裡,就連我也難逃責罰。」

    莫自行的臉色有些灰敗,苦澀的看著緊緊關閉的圓門。

    「機關傀儡獸巨神兵操縱者陳紫風的嫡孫。」

    楊鳳儀和陳九宮對視一眼,快速的交流一個眼神,他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戰力媲美宗師的墨家機關傀儡獸發瘋報復,想想就讓人感到膽寒,希望不是自己的弟子下的黑手。

    「竟然膽敢襲殺宗門天才,今日必定要讓汝死無葬身之地。」

    莫自行眼睛如刀,殺氣騰騰的看著在場的每一人。試圖要找出殺死陳虛彥的凶手,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眾人雖然被他盯得心底發毛,但卻沒有神色慌張之輩。

    「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現麼?」

    莫自行眼睛發紅,嘴角掛著冷笑,一個巨大,被青銅鑄造的,形似獅虎,背部長著兩個流線型翅膀的機關傀儡獸被莫自行召喚出來。他的機關傀儡獸比普通墨家弟子的體積更大,核心反應爐中的能源更加的潔淨。

    強大的動力通過齒輪的旋轉,輸送到機關傀儡獸的每一個關節。

    咔!

    咔!

    咔!

    隨著關節撞擊的聲音響起,巨大的機關傀儡獸慢慢的站起身形。兩個藍寶石鍛造的眼睛射出陣陣藍光。

    「青銅飛虎機關傀儡獸!」

    楊鳳儀和陳九宮對視一眼,有些詫異的說道。

    三階青銅機關傀儡獸,論戰力已經下於先天武者,而且因為是機械的緣故,機關傀儡獸沒有恐懼情緒,不懼怕受傷,戰力會更加的驚人。

    啾!

    莫自行的身形陡然竄起,青銅機關傀儡獸的胸口裂開,露出一個體型巨大的操作艙。

    「三階機關傀儡獸,可是比擬先天武者的存在。」

    看著高大威猛的青銅飛虎機關傀儡獸,墨家的新丁,眼睛裡流出豔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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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背鍋

    墨家的強大,不在於肉身,陳虛彥那種人墨,在墨家只能算是異類。

    真正的墨家子弟戰力憑藉的是機關傀儡獸。

    人獸合一,才是墨家最強大的狀態。

    「虛彥的儲物腰帶,還有令牌上提前被安裝了追蹤裝置,我一定要把你找出來。」

    端坐在控制椅上的莫自行,按下了一個按鈕。青銅飛虎仿若巨石一般的頭顱緩緩的垂下,藍寶石眼睛陡然射出一道蔚藍色的光線。

    隨著機關傀儡獸旋轉腦袋,蔚藍色的光線掃視站立在場中的每一個人。

    司徒刑捏著拳頭,雖然知道莫自行肯定發現不了,但是還是難掩的緊張。

    青銅飛虎藍光最先掃射的,就是兵家的段天涯和儒家的鄭世昌。雖然楊鳳儀和陳九宮面色對於莫自行刻意針對,有些陰沉。

    但是他們也不想去招惹,因為陳虛彥隕落,明顯已經喪失理智的莫自行。

    藍光在兩人身上足足停留了半分鐘,沒有任何發現。

    蔚藍色的射線這才離開他們的身體,開始逐一掃射儒家和兵家其他的弟子。

    楊鳳儀和陳九宮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總算不用和莫自行以命相搏了。

    「沒有!」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莫自行冷冷的看著一個個人,被藍光照射掃瞄,然後又被排除嫌疑。

    大半個時辰沒有任何的線索,心中不由的有些焦急起來。

    當蔚藍色的光芒照射在司徒刑身上的時候,青銅飛虎明顯一滯,莫自行也發現了異常,精神集中起來。

    但是大約半分鐘後,飛虎的腦袋左轉,繼續掃射其他。

    莫自行有些失望的坐下,臉上彷彿掛滿了冰霜。

    看著青銅飛虎的頭顱轉向其他方向,司徒刑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剛才青銅飛虎頭顱一滯的瞬間,他以為自己被機關獸發現,忍不住的全身緊張,汗毛扎立。

    如果不是沒有見到劫氣聚集,恐怕司徒刑會忍不住提前出手。

    倒是他身旁的王家大少王世充全身劫氣瀰漫,仿若黑絲的劫氣在空中形成刀斧之形,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按照司徒刑對劫氣的理解,這樣濃郁的劫氣,定然是生死大劫。處理不當,甚至有可能導致一個家族的覆滅。

    想到這裡,司徒刑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幾步,離王世充保持足夠的距離。

    王世充不知道這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收穫。

    一想到獲得這些資源,自己在家族的地位又會上升不少。

    要知道大家族不是只有一個子嗣,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更高的地位,必須靠自己來爭取。

    這次秘境探索,定然會為他加分不少。

    想到這裡,王世充的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種迷醉滿足的笑容。

    咔!

    青銅機關傀儡獸的腦袋輕轉,藍色的光線落在北郡王家大少爺王世充身上。

    突然,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息陡然升起,在藍色的光芒中顯得格外刺目。

    「是你,竟然是你暗算了虛彥。」

    莫自行看著這一絲絲黑色,眼睛陡然圓睜,座下的機關獸更是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把你的儲物袋交出來。」

    兩個墨家弟子快速向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王世充,並且強行將他的儲物袋擄走。

    「我是北郡王氏子孫,你們不能這樣。」

    王世充心在滴血,看著兩個墨家子弟粗魯的打開他的儲物袋,他彷彿聽到了儲物袋破裂的聲音。

    裡面的東西被隨意的傾瀉而出,很快落了一地。

    青銅機關獸藍色的目光在這些物品上掃射。

    通筋草十根!

    沒有發現痕跡,沒有問題!

    活血丹!

    低階丹藥,沒有問題!

    養神丸!

    低階丹藥,沒有問題!

    金剛劍!

    低階兵器,沒有問題!

    一個個選項被排除,但是莫自行沒有焦躁,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肯定就在王世充的身上。

    至於北郡王家,不過是一個地方士族,在墨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不過是一個強壯一點的螻蟻。

    又算的了什麼?

    銀票一搭!

    沒有問題!

    墨玉儲物腰帶一根!

    藍色的光芒照射在墨黑色,晶瑩剔透的儲物腰帶之上。

    藍光被墨玉折射,顯得格外的晶瑩,漂亮。

    幾個同是家族子弟的人,神色微動,顯然是看上了這根墨玉儲物腰帶。

    想著以後有機會,定然要到王家大少那裡淘換回來。

    突然,一絲絲黑色的氣息升起,彷彿是一條毒蛇在日光下起舞。

    司徒刑看到那根熟悉的腰帶,心中不由的瞭然,幸虧自己沒有貪心留下,否則今日就是自己的生死大劫。

    也真不知道這個王家大少真不知是洪福齊天,還是衰神轉世,藏得那麼隱秘的腰帶都能被他找到。

    「這是虛彥的腰帶,上面有他的印記,殺他的人,果真是你。」

    莫自行的眼睛陡然變得赤紅,聲音有些沙啞生硬。

    「殺!」

    青銅飛虎機關傀儡獸陡然向前,巨大的虎口張開,露出利劍一般的牙齒。

    看著張開嘴巴,發出怒吼的機關傀儡獸,王世充有些茫然。雖然不知道莫自行為什麼發狂攻擊自己。

    但是他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

    啾!

    王世充掙開墨家子弟的擒拿,手臂彷彿仙鶴翅膀一樣揮舞,身體彷彿離弦的箭枝,瞬間向高空攢射。

    不過呼吸之間,體型肥胖的王氏大少,在眾人的眼睛裡一個淡淡的黑影。

    「好快的速度,王氏的《飛鶴功》名不虛傳!」

    就連禁錮他的墨家子弟,也不得不在心裡暗暗的說道。

    「想跑,哪裡有那麼容易。」

    機關傀儡獸青銅飛虎核心反應爐發出陣陣轟鳴聲。身後的翅膀快速搧動,兩條粗壯的後腿用力一蹬。

    機關傀儡獸彷彿是一道青色的光芒,陡然電射而出。

    「殺死大宗師機關傀儡師的嫡孫,北郡王家能夠庇佑你不成?」

    莫自行不遠不近的綴在王世充的身後,心中不由暗暗的冷笑。

    「北郡王家完了。」

    看著其他的墨家子弟都上了自己的機關傀儡獸,緊隨在莫自行的身後,浩浩蕩蕩向北郡方向殺去,楊鳳儀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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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武道司衙門

    司徒刑沒有管墨家和北郡王家的交鋒,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論是墨家還是北郡王家都是龐然大物。

    貿然捲入,只會讓自己粉身碎骨。試煉的人群散去,一些家族公子帶著奴僕,還有參加完試煉的武者,前呼後擁的向酒肆之地走去。

    司徒刑拒絕了楊鳳儀還有豪門子弟的邀請,獨自一個人去了武道司。

    「老楊,你在想什麼?」

    陳九宮舉著酒葫蘆,使勁灌了一口,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儒生不簡單。」

    楊鳳儀看著司徒刑的背影,眼睛微眯,腦子裡回想剛才的一幕幕,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過是一個秀才,就算今年春闈考上進士,獲得敕封,也不過是一個地方小吏。」

    陳九宮暢飲一通,斜著眼,有些不屑的說道。

    「他這樣的,我一隻手就能捏死。」

    「我說的是心胸格局,而且他身上還有一種難言的威嚴氣度,總彷彿在哪裡曾經見過一般。」

    楊鳳儀揉捏著自己的眉頭,眼睛裡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金鱗豈是池中之物,一朝風雨化作龍。」

    「什麼金鱗,什麼龍,我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讓金樽空對月。」

    「老楊,大好男兒就應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茶寡淡無味,而且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嘬,那不是爺們該喝的。」

    陳九宮舉了舉自己手中的酒葫蘆,有些粗魯挑釁的說道。

    楊鳳儀聞著陳九宮身上的酒氣,看著他粗魯的神色,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被陳九宮這麼一打岔,司徒刑的事情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哼!有勇無謀的之輩,究竟難成大器。」

    楊鳳儀冷哼一聲,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面色發黑的轉身離去。見他離去,儒家弟子也都緊隨其後,稀稀拉拉很快就走了一個乾乾淨淨。

    「真是無趣!」

    陳九宮見楊鳳儀面色不渝的轉身離開,自討了一個沒趣,也沒有心情留下,帶著兵家子弟呼嘯而去。

    胡不為面色諂媚的躬身站立,直到兩方都消失不見,才面色僵硬的站起身,心中將嚴肅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連帶著司徒刑也被記恨上。

    如果不是司徒刑多事,自己怎麼可能在楊鳳儀心中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要知道楊鳳儀雖然不是官身,但是朝中故友眾多,具有很大的能量。這也是他不停的諂媚討好,就如同孔雀開屏,本想展示光鮮亮麗的一面,但是沒想到最先露出來的卻是屁股。

    阻人前途,如同殺人父母。

    想到這裡,胡不為心中對司徒刑的不滿愈發的強烈。

    。。。

    司徒刑並不知道,他自己已經上了縣尊胡不為的黑名單,就算知道,他也只是會嘿嘿一笑,有功名在身,可是特權階級,見官不跪。

    就算胡不為心中再是不滿,也輕易動他不得。

    司徒刑是法家傳人,龍氣法網的親近程度,還在胡不為之上。

    根本不會蜷縮在知北小城,更不會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

    武道司是大乾王朝比較特殊的一個部門,突破武師修為的武者,都可以在武道司認證,通過後姓名登記備案,獲得大乾武試的資格,大乾朝廷也會每月給予一定的俸祿。

    當然,司徒刑去武道司認證不是為了一個月幾兩銀子的俸祿,而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

    按照《大乾律》規定,沒有舉人功名的人,是沒有資格吞併擁有百畝土地的。司徒刑雖然已經獲得秀才功名,但是仍然屯田百畝的資格。

    按照《大乾律》規定,在武道司得到認證的強者,都有資格屯田百畝,建立祠堂,祭祀先祖。

    經過武道司的認證之後,就完全可以繞開這個規定。

    武道司因為不是職權衙門,所以並不在縣衙附近,而是被安排在一個相對偏僻安靜的巷子裡。不過雖然位置比較偏,不代表武道司衙門不重要。

    武道司衙門的建築很有威勢,朱紅色高大的門樓雕樑畫棟,門樓之上還有各種異獸,看起來出奇的穩重威嚴。

    在門樓的兩旁靜靜的聳立著兩頭巨大,重達千斤的青銅獅子。

    左邊的青銅獅子腳下踩著繡球,嘴巴大開,彷彿是在憤怒的咆哮。右邊的青銅獅子腳下踏著一隻幼獅,閉著嘴巴,歪著頭,彷彿正在聽四周的動靜。

    獅子的後方是兩扇巨大,朱紅的實木大門,配以明黃色的銅鈕扣,獅子吞環裝飾,獅子紐扣雕刻的十分精細,眼睛威嚴靈活,彷彿馬上就會活過來一般。

    武道司最顯眼的,也是最彰顯氣勢的,還是據說是大乾開國皇帝親筆所書的對聯。

    武功開一朝國運

    文教啟百代群蒙

    司徒刑的法眼大開,只見一絲絲純正赤色的龍氣盤踞升騰,化作威嚴矯健,性情剛烈的一條赤龍。

    龍氣隨著國家運勢的強盛衰弱,也會隨時發生改變的。

    開國龍氣最盛,最熾烈,就是地仙,天仙強者也不敢硬抗。

    滅國龍氣最弱,最灰敗,對天下威懾之力大減,這也是為什麼亂世多妖孽的原因所在。

    對聯正上方是一塊巨大的橫匾,不知道出自哪位武道大家親手所書。

    武道司三個大字初看十分普通,但是看的越久,越給人一種人道不止,武道不息的韻味。

    「好一個武道司。」

    看著光明正大,氣勢非凡的武道司,司徒刑不由暗暗的點頭。

    大乾開國帝王是馬上打得天下。

    坐穩江山之後,對武道傳承最是重視,收繳天下武道典籍,鎖於禁宮之中。

    武庫之中,不僅有天下各大門派的典籍,秘法,更有武聖典籍《江山社稷拳》,更有只有人王才能修煉,鎮壓萬邦的《天子龍拳》

    《江河社稷拳》據說練到極致,將江山社稷萬民之力融為一拳,一拳定江山。

    《天子龍拳》更是神秘,和《天子望氣術》並稱人王禁典,非天下共主,非人王不能修煉,汲取國運為拳,鎮壓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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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考核

    國運強,則拳壯。國運衰,則拳弱。

    開國之時,國運鼎沸,大乾太祖曾一人一拳,鎮壓無上道派。

    武庫有如此多的重典,自然會遭賊人覬覦,因此武庫的防守堪稱銅牆鐵壁,除了重重道法禁制,還有先天武者,武道宗師擔任的密衛把守。配合墨家當代矩子親手設計的多種機關埋伏,就是拳碎山河的武聖強者也只能望而卻步。

    昔年,曾有一尊外域武道宗師和人仙真人連袂,在諸多武道宗師的配合下想要強取武庫,結果尚未突破內門,就被重重禁制轟成碎片。

    外域武聖的人皮至今還被掛在武庫外面,外域武道宗師的門派,也被大乾王朝的軍隊攻山伐廟,強勢鎮壓。

    也正是這個原因,不論是兵家的武道宗師,還是道家的人仙真人,雖然對武庫垂涎,但是沒人敢越雷池一步。

    據皇室內部傳聞,擔任武庫最深處護衛工作的,是一位前朝肉身成聖,年歲超過三百歲的武道聖人。

    在這位武道聖人的鎮壓下,能夠有能力突破武庫防禦的,全天下也不過一掌之數。

    只有皇室子弟,還有立下大功的重臣,獲得皇帝允許之後,持信物才有資格進入武庫。

    「嘎吱!」

    武道司的大門看似普通,好似木質,但是手觸到之後,司徒刑才發現武道司的大門出奇的沉重。

    司徒刑走上台階之後,雙臂用力,那兩扇重達千斤的大門才被一點點推開。露出裡面曲折的走廊,寬廣的練武場地,還有一個圓形,好似寶石一般的小湖,點點荷花綻放,一絲絲幽香浮動。

    幾株巨大的垂柳紮根在湖水當中,柳枝好似綠色的絲絛倒垂,在風中舞動說不出的幽靜。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真是沒有想到,看似嚴肅沉重的武道司衙門,裡面竟然有這麼明媚的景色。

    這是武道司的第一重考驗,千斤重門。

    沒有武道修為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推動。

    「武道司重地,來人止步!」

    司徒刑腿剛邁進武道司大門,一個穿著黑色勁裝,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就站在他的面前。

    「後生司徒刑,業已突破武師境,特來武道司備案。」

    司徒刑看著壯漢,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色,雙手抱拳朗聲說道。

    「你隨我來!」

    武道司的官員沒有為難司徒刑,帶著他走過青石鋪成的小路,轉過幾個曲折的迴廊,來到一個青石鋪成的練武場。

    幾個光著膀子,露出全身腱子肉的少年正在推拉石鎖,打熬力氣。

    還有幾個正在對戰,拳**加,好不熱鬧。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司徒刑現在是武師境,更在殺戮空間達到過人仙高度,司徒刑的眼光獨到,甚至遠超一般宗師,大宗師高手。

    這幾個少年動作非常端正,顯然是經過專人指點,但是卻沒有一種武者特有的氣勢。

    簡單說,就是沒有經歷過實戰的花架子。

    見武道司官員到來,正在打熬力氣的小夥,還有對練的武者都自覺的站在一旁,讓出練武場

    練武場面積很大,少說有幾百個平方,在練武場的兩側擺放著兵器架子,刀,劍,棍,斧等常見的兵器擺放的規規矩矩。

    司徒刑還在角落裡看到了狼牙棒,流星鎚,峨眉刺等少見的奇門兵器。

    「第二個測試是速度反應力。」

    武道司官員指著練武場旁邊的一個個鐵架,每一個鐵架上都倒垂著圓球,密密麻麻,少說得有一百多枚。

    「一百息內,只要你通過球陣不被擊中,就算過關。」

    武道官員啟動機關,一個個小球開始拋物線往復運動,形成一張密集的網絡。

    「嚯,有人闖關。這個球陣考驗的反應力,達不到武師修為,根本沒有通過的可能。」

    幾個少年見武道官員打開機關,都湊上前看著熱鬧。

    「你別看這些小球擺動速度不快,其實每一個都是精心設計的。武師境也不一定就能通過。上一次一個以力量稱雄的武師,就被這些小球搞得特別狼狽。」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他有十牛之力,全身堅硬如鐵,但是反應速度奇慢,最終被打了一身包。」

    「這個人瘦瘦弱弱的,一點也沒有武師的氣勢,能夠通過麼?」

    「別說話,靜靜的看熱鬧。」

    見武道官員板著臉,警告的眼神,幾個少年趕緊閉上嘴巴。

    司徒刑不以為意的笑笑,突破武師之後耳聰目明,只要他願意,十丈範圍之內,就連蚊蟲怕打翅膀的聲音他都能聽到。

    少年們雖然有意壓低聲音,但是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耳朵。

    「開始!」

    武道官員見少年們停止議論,從懷裡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沙漏,倒置過來,一粒粒彷彿黃金的沙子落下,這才大聲喝道。

    司徒刑的身體彷彿離弦之箭,瞬間就衝入球陣。

    呼!

    一個塗滿白色顏料的拳頭大小的木球帶著風聲,從高處砸來。只要被它碰到,司徒刑的身上肯定會留下白色的痕跡,也預示著考驗結束。

    司徒刑的身體向左一側,很輕易的過去,身體更是趁機向前一步。

    呼!

    呼!

    兩個白球從上而下,一左一右直擊打司徒刑的腹部。

    司徒刑的身體一扭,擦著兩個小球,險之又險的閃了過去。身體已經到了第三個鐵架的下方。

    小球從左右前三個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滑落。

    司徒刑剛想躲避,突然他敏銳的聽到後方還有動靜。剛剛躲避過的小球,達到高點,在繩索的撕扯下,開始向對面的高點運動。

    不是三個,是四個!

    球陣的設計者真是獨出心裁,將一切都考慮進去了。

    司徒刑不退反進,在眾人以為他馬上就要撞上白球的時候,他的身體陡然後仰,腰馬下壓,屈膝,借助慣性向前滑行。

    前方沾滿顏料的小球擦著司徒刑的鼻尖而過。和後面呼嘯而來的小球互相碰撞,再次反彈而回。

    還來!

    司徒刑雙手拍地,反彈的力量讓他的身體陡然向前竄出一截。然後快速的扭轉身體,硬生生的有躲開幾個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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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大乾武師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反應。」

    看著司徒刑的身體左扭右擺,一個個小球擦著他的衣服,緊貼著他的身體,但是卻不能碰到他絲毫。

    外面的少年的臉上再也沒有奚落之色,都張大嘴巴,一臉的崇拜。

    就連一直板著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武道司官員,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暖色。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雖然未窺全貌,但是僅憑這兩句詩,就足以流傳千古。

    文才豔豔,又有過人的武功。

    這個儒生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六個球!」

    看著四面八方都被封死,司徒刑的身體彷彿是一隻靈猴,說不出的靈巧,或左或右,或上或下,一個個小球都被他躲了過去。

    最後一個小球最是驚險,司徒刑陡然一個魚躍,身體緊貼著左右而來的小球衝去球陣。

    啪啪啪!

    不論是圍觀的少年,還是絡腮鬍的武官都被司徒刑精彩的表演折服,興奮的拍著巴掌。

    「你通過了。」

    武道司官員上前一步,一臉喜色的說道。

    「厲害!」

    幾個少年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司徒刑,司徒刑消瘦的身軀彷彿有金光射出,崇拜強者是少年的心性,不論哪一個世界都是如此。

    「最後一個測試,是破壞。」

    「你擅長什麼?」

    武道司官員看了一眼司徒刑,面無表情的問道。

    「後生擅長拳腳!」

    司徒刑急忙回道。

    「你可以選擇兵器架上的武器,也可以憑藉拳腳功夫。」

    「只要你能在烏金石上留下一寸印痕,就算你過關。」

    「你有三次機會。」

    武道司官員聽聞司徒刑練得是拳腳,並沒有太過驚訝,在大乾掌上功夫到了一定境界,可以不懼刀槍,大乾太祖弓馬嫻熟,但是最引以為傲的還是拳腳功夫。

    在爭龍之戰的時候,大乾太祖武曾經憑藉天子龍拳,一拳轟塌都城百丈城牆,甚至引發地龍翻身,城內象徵皇權的宮殿陡然倒塌。

    被當時人視為天命所歸的象徵,前朝民心盡失,不論是將官還是士卒都無心防守。最後更是開城門,迎王師。

    根據《大乾史》記載,武王寅時做飯,卯時攻城,一拳毀城池,兩拳亡社稷。王師所在,萬民跟隨,無往不利。

    有了天命的大義,才有了後面的太祖武另立新都,黃袍加身。

    就算坐穩江山之後,太祖攜一國之氣運,天子龍拳更是鎮壓四方,威服海內。

    不論是太上道等上古大教,還是儒墨等中古流派都尊王命,收斂羽翼,封山百年,如果不是提前布下暗子,道派的力量滲透到了王朝每一個角落。

    導致太祖投鼠忌器,天下又會是另一番局面。

    受開國太祖影響,在大乾修行拳腳功夫的少年如同過江之鯽。各種拳術宗師更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指著練武場中央一塊色澤烏黑的石頭按照有關規定照本宣科道。

    烏金石,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石頭,他們非金非鐵,更沒有冶煉的價值,但是硬度卻出奇的高。武師以下的武者,除非借用神兵利器,否則很難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絲印痕。

    武師強者,可以憑藉肉身的強度,或者是兵器的鋒利,在烏金石上留下一寸以上的印痕。

    也正是因為這個特性,烏金石被各大門派用來做試金石。

    大乾太祖開國之後,明確規定,凡在烏金石留痕過寸者,才能被尊為武師。

    司徒刑拒絕了武道司官員讓他選擇兵器的好意,赤手握拳走到烏金石面前。

    幾個少年見司徒刑前面的表現,但是如此託大,打算以血肉之軀,硬撼烏金石。

    他們的嘴角不由的升起一絲不著痕跡的冷笑。

    這塊烏金石的硬度,他們是親自試驗過的,手持刀劍拼盡全力,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痕。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按照他們的測量,拿到白痕甚至沒有二分。

    司徒刑不憑藉任何兵器,憑一雙肉手想要在堅硬的烏金石上留下超過一寸的印痕。

    在他們看來,不異於痴人說夢。

    「嘭!」

    司徒刑不知道少年們的想法,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

    沒有突破肉膜,進軍武師境的人,永遠體會不到武師的強大。

    夏蟬不可語冰。

    司徒刑活動了幾下拳頭,讓全身的肌肉,筋絡都活躍起來。

    第一拳他並沒有出全力,只有試探性的用了一半力氣,拳頭砸在烏金石表面,發出沉悶的響聲,烏金石的表面出現了一個拳頭的痕跡。

    「八分!」

    武道司官員對此早有預料,用手中的尺子測量一下,冷冷的說道。

    司徒刑的眼睛陡然一亮,又加了幾分力氣。

    嘭!

    烏金石上的拳痕加深了幾分,武道司官員拿著尺子認真的測量了幾次,確保無誤後,記錄道。

    司徒刑,年歲十九,拳腳一寸一分,通過!

    「年輕人,恭喜你通過武師認證,從今日起,你正式成為大乾王朝武師,希望你在武道上有著更遠大的發展,為大乾,為人類的發展做出貢獻。」

    武道司官員見司徒刑真的通過了認證,有些讚賞的說道。

    司徒刑跟隨武道司官員填寫了各項信息,獲得了一個寫有編號的令牌。

    這是通過武師認證的標誌。

    一道象徵王朝氣運,龍形的紫氣,陡然從天而降,他頭頂氣運所化的錦鯉陡然躍起,吞食之後,錦鯉全身的鱗片變得更大,更亮。在青色的氣運柱中歡快的游動著,有一種難言的喜悅。

    這就是王朝龍氣加持,隨著功名官職的提升,王朝賜予的氣運只會越來越強。如果能夠得到朝廷封賞,裂土封王,強大的氣運甚至能推動錦鯉夠躍過龍門,蛻去魚身,成為九天之上的蛟龍。

    但是成也氣運,敗也氣運。

    朝廷封賞,終究不是本身力量。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伴君如伴虎,恩寵加身,一言既可奪之。

    這也是異姓封王,位高權重者多不得善終的主要原因。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2:45
第六十九章 流觴詩會

    司徒刑沒有想那麼遠,他現在想的是怎麼利用這幾個權柄,提升自己的氣運。

    憑藉這個令牌,司徒刑獲得了幾個不錯的特權。

    其中最讓他重視的,就是獲得了併購土地,建立莊園,豢養門客的權利,憑藉這些優勢,只要他願意,司徒刑完全可以成為知北縣地方上的一方強豪。

    大乾立國之後,為了防止土地被大規模兼併,出現豪族並起,諸侯割據,威脅中央集權的局面。

    大乾太祖頒布《大乾律》,對每個人能夠擁有土地規模,按照爵位進行了明確劃分,沒有功名的人是沒有資格獲得土地併購權的。

    司徒刑有秀才功名,又獲得武道司承認,這有資格併購二百畝良田,如果想要再多的土地。除非司徒刑考的舉人功名,或者是成為先天武者。

    第二則是,建立祠堂,獲得賜額,祭祀先人得到國家承認,不屬於淫祀。

    大乾王朝重禮數。

    禮數,首先是定名分,定尺度,以正人心。

    正祀和淫祀,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

    朝廷正祀劃分為:淫祀,賜額,賜爵,官方祀典。

    賜額是合法,允許存在,但是不納入國家體系,道門諸真就是這樣的體系。

    賜爵,是國家恩典,但是未必納入官方祀典,如果不納入,就是一次性的恩典。

    官方祀典是國家年年給予祭祀,分享龍氣。

    諸神祠應旌封者,無爵號者賜廟額,以賜廟額者加封爵,初封男子伯,次封侯公,再封王,生有爵位者封其本。女神封夫人,在封妃。

    司徒刑通過武道司的考核,獲得了武師認證,獲得賜額,先人只要沒有悖逆重罪,都會獲得龍氣赦免,建立的祠堂也將脫離淫祀範圍,而且隨著司徒刑以後功名提高,先人也會獲得各種恩封殊榮。

    按照大乾體制,只要獲得三品官職,不僅先人就會獲得朝廷恩封,死後也會獲得恩榮,成為一方神靈。

    擔任一品官職,更會獲得朝廷的追諡,成為高品階的大神。

    如果獲子嗣中有人獲得伯爵以上爵位,先人更能享受國家公祀,在陰間開府建衙,成為一方鬼王。

    將各種手續都交接完畢,司徒刑在少年羨慕的目光中走出武道司衙門,他手裡有不少浮財,又得到了朝廷敕封,正好購買土地,圈養下人,擴大宅院。

    司徒刑的想法和做法,也許和鄉下土財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最是養望。

    養望,養的是人望。

    有了足夠的人望,自然能夠獲得龍氣垂青,朝廷敕封,從而改變自己的命格。

    比如說鄉里推舉的孝廉,因為德行被鄉鄰認可,獲得推舉。

    不需要經過朝廷科舉制度,就可以出仕做官。

    司徒刑身為法家,科舉之路比普通的儒生要困難不少,必須要才高破諸煞才能一舉成名,所以前期積累足夠的人望是必不可少的。

    而積累人望最好的辦法,除了詩詞練達,傳唱天下之外。在就是購買土地。

    不過購買土地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司徒刑親自出面,在酒掌櫃幫忙下,很快就找來幾個專門從事土地交易買賣的商人。

    司徒刑根據望氣,選了一個看著精幹,氣運最濃厚的,將剩下的工作都託付給他。在司徒刑看來,於其把時間耽擱在這種瑣碎小事上,還不如抓緊時間溫習功課,通過春闈,獲得舉人學位才是正途。

    「司徒兄,原來你在這裡逍遙。座師傅先生舉行流觴詩會,就差你一個。」

    司徒刑還沒走出酒樓,就和幾個秀才打扮的書生迎面碰到。

    說話的秀才是知北縣主簿公子李承澤,少學文,通過童生試,秀才試,正在埋首故紙堆,準備舉人試,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遇到。

    司徒刑和李承澤雖然同拜在知北學政舉人傅諫言座下,有著同年同窗之誼。

    但是因為家境懸殊,司徒刑更無有文膽,兩人一直不是很親近。

    「司徒兄,這次不打算又不參加吧?」

    其中一個秀才有些輕視的問道。

    「既然是傅先生舉辦的流觴詩會,自然要參加。」

    既然決定要通過科舉出仕,這種文人聚會自然避免不了。而且傅學政雖然和自己沒有多少往來,但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座師,如果不去參加,少不得被扣上不尊師重道的帽子。

    「那是最好不過,司徒兄大才,必定能夠在詩會上一鳴驚人。」

    李承澤沒想到司徒刑竟然會參加流觴詩會,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司徒刑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發現了一絲驚訝。

    「同去,同去。」

    既然被稱作流觴詩會,自然是在有水的地方舉行。傅舉人一直以雅人自居,詩會選址自然講究。

    在風雅僻靜之處,文人墨客按秩序安坐於潺潺流波之曲水邊。一人置盛滿酒的杯子於上流使其順流而下。酒杯置於某人面前即取而飲之,再趁微醉或嘯吟或援翰,做出詩來。

    一代書聖王羲之,就曾經在蘭亭流觴曲水之際,揮毫寫就萬世聖書《蘭亭集序》,王羲之也憑此,一步封聖,光耀千古。

    後人為了紀念王羲之,每到春暖之時,都會舉行流觴詩會。更時不時有文氣沖霄,佳作面世,其中上佳之作,更會被刊載《文以載道》之上,流傳諸國。

    司徒刑因為很少參加詩會,所以認識的人不多,沒有幾人上前打招呼。

    這也隨了他的願,獨自找一個偏僻的角落,盤膝坐在水邊。聽著旁邊的秀才或者引經據典,或者互相吹捧,互相駁斥,聽到妙處,抄起流水上的酒盞,痛飲一杯,念頭通達,全身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通透。

    穿著寬服,頭戴高冠,頗有魏晉遺風的傅舉人滿臉嚴肅的端坐上首,白子聰,李承澤等得意門生圍繞左右。

    見眾人已經就位,傅舉人站起身形,清聲說道:

    「大乾昌盛,聖人有道,方有今日文風鼎盛。知北縣各界賢達,文子墨客皆聚於此。」

    「斯是盛會,銘記縣誌。」

    傅舉人見眾人的眼睛全都聚在他的身上,這才大聲宣佈流觴詩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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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