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法家高徒 作者:豎子不可教 (連載中)

 
V123210 2017-4-4 13: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3 751443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5 11:52
第六百六十九章 安內

    「聽說忠勇伯身邊有一個內官曹騰,甚得寵信,甚至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但是此人卻是極度貪婪,只要大人,給他送些金銀,滿足他的貪慾。由此人出面打點,想來我軍定然不會成為炮灰!」

    諸葛見龍輕輕搖晃手中的羽扇,胸有成竹的說道。

    「此人末將也曾聽過。。。」

    「據說此人本是忠勇伯的親兵,曾經護主有功,深得忠勇伯的信任,但是為人卻極其貪婪,一點財物根本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不過,這人口碑倒是不錯!」

    「只要收下財物,一定會將事情辦成!」

    「也正是這個原因,要找忠勇伯辦事的人,大多都會給他送去財物。請他代為疏通。」

    楊壽聽到曹騰的名諱,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篤定的說道。

    「原來是又是一個貪婪的小人!」

    「忠勇伯重用這樣的腌臢貨色,怎麼可能不敗?」

    樊狗兒市井出身,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等搜刮民脂民膏的卑鄙之人,聽說曹騰的經歷,頓時有些鄙夷的說道,就連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忠勇伯,也沒有了多少好印象。

    「慎言!」

    「在知北縣大營中說說也就罷了!」

    「莫要出去亂說,忠勇伯可是朝廷功勛,深得人王信任,豈是你能妄自議論的?」

    看著樊狗兒在那口無遮攔的吐槽,司徒刑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諾!」

    樊狗兒也知道司徒刑是為他好,有些悻悻的閉上嘴巴。

    「楊將軍對此人倒是瞭解!」

    司徒刑見樊狗兒知道其中的厲害,這才扭頭,看著黥面楊壽,笑著說道:

    「不怕大人和諸位笑話!」

    「某家當年在軍營之中,受同僚上官排擠,並不受重用,也曾想要通過此人,調到忠勇伯帳下認差!」

    「只是,曹騰的胃口太大,末將又是破落戶,囊中羞澀,才沒有辦成。」

    「後來更是被人陷害,剝奪了功勛,成為一名發配的囚徒。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聯繫。。。」

    楊壽見司徒刑詢問,臉上不由的流露出羞赧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

    和眾人想像的不同,司徒刑不僅沒有嘲笑,反而高興的大笑起來。

    「這麼說來,本官還要好好謝謝那位曹內官!」

    「謝他作甚!」

    「一個只知貪墨銀子的腌臢貨!」

    聽司徒刑說要謝謝曹內官,樊狗兒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不滿,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要的!」

    「要的!」

    「正是要謝謝他的貪婪!」

    「如果不是他的貪婪,本官怎麼可能和楊將軍結識?」

    「吩咐下去,讓金萬三準備厚禮,不要吝惜錢財,和兄弟們的命比起來,些許錢財算不得什麼!」

    司徒刑大笑之後,這才滿臉肅穆的吩咐道。

    「諾!」

    聽著司徒刑的吩咐,諸將眼睛中頓時流露出一絲感動,急忙上前大聲稱諾。

    「另,整備三軍!」

    「等良辰吉日,諸位和本官一同出征北郡!」

    司徒刑見軍心可用,眼睛中頓時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諾!」

    「諾!」

    不論是楊壽,薛禮,還是樊狗兒等單膝跪倒在地,頭顱低下,眼睛中泛著寒光,大聲稱諾。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四周忙碌,他並沒有在軍營久留。

    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沒有處理好!

    不將這件事處理妥當,遠征他心裡也不會踏實。

    畢竟,攘外必先安內!

    。。。。。

    胡府花廳

    因為經常進行家族會議,也是為了彰顯地位的緣故,胡家的花廳很大,甚至是比一個普通家庭的總居住面積還要大上不少。

    一圈巨大,用紅木雕琢的太師椅環繞中央,好似兩條臂膀延伸出去,形成環抱之狀。

    彷彿要表明尊卑!

    突出家主的地位。

    中央的幾個太師椅要比兩側的明顯大行不少,特別是最中心的那一個,不僅紅木用的更加考究,就連雕工也要精湛不少。

    上面的圖案,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不僅格外的靈活,甚至還有一種活靈活現的感覺。

    不過就算擺設了這麼多家具。

    胡家的花廳,還是顯得有些大。

    就算胡家子孫全部在這裡聚集,也會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正因為面積太大,家具珍貴的緣故,胡家每天都需要兩個專人進行打理,清掃。

    但是,今天,本來異常冷清的胡府花廳卻人滿為患。

    甚至看起來還有幾分擁擠。

    因為,今天,胡家召集了知北縣大小豪族,進行會議。

    和上次白府聚會差不多。

    知北縣的大小豪族族長齊聚,大約有幾十人的樣子。

    「程家主!」

    「好久不見!」

    「李家主,你氣色可不是太好,要注意休息啊!」

    「多謝您掛念,沒事,只是最近事情多,煩躁!」

    一個個家主,或者真心,或者假意的在一起寒暄,並且根據自己家族的實力,和在家族中的地位尋找椅子。

    這個位置座次,可是非常講究的。

    也可以說是一種潛規則,什麼樣的實力,做什麼樣的位置。

    都是有說法的。

    實力強的家族,坐的位置明顯要靠前一些。

    實力弱的家族,坐的位置要靠後一些。。。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爭執。

    比如說,兩個家族勢力差不多,但是都想要坐的靠前一些。

    就難免會產生一些不和諧的摩擦。

    好在,這種事情時常發生,豪族自然也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就算偶爾有爭執發生,也會很快的被解決。

    當然,大家都一種默契。

    不論大家怎麼爭,怎麼搶,甚至有的家族勢力太過弱小,直接就沒有椅子,只能站在後面。

    最中央的那三把位置最好的椅子一直空著,卻沒有人膽敢上前一步。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中央那三把椅子,是留給知北縣最強的三個家族,胡家,白家,以及呂家的!

    如果有人膽敢在那坐著,就是對三大家族的藐視,以及宣戰。

    這樣的後果,不是所有家族能夠承擔的。

    所以,沒有一個人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

    時間過的很快。

    半刻鐘!

    一刻鐘!

    眾人面前的茶水換了一次又一次。

    彷彿是為了考驗眾人的耐心。

    最中央三把椅子的主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但是,不論各位家主,還是他們的隨從臉上都沒有任何不耐煩,彷彿一切本應如此。

    這也是地位帶來的影響,因為三大家族的實力,實在是超過其他豪族太多。

    其他豪族只能仰望!

    從而導致,他們有了某種特權。

    也正是因為這種仰望,這種特權,讓一切看似不合理的存在,變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就在大半時辰之後,眾人杯子的茶湯換了第四次的時候。

    花廳的大門,被人重重的推開。

    面色黝黑,身體壯碩的胡家家主胡御道,以及大病初癒,看起來還有幾分虛弱的白家家主白自在出現在眾人的眼簾之中。

    「胡老爺!」

    「白先生!」

    正在坐著品茗的眾人急忙站起,一臉諂媚的打著招呼。

    「還請上座!」

    白自在和胡御道看著眾人諂媚的表情,兩人也有沒有客氣,輕輕點頭之後直接越過眾人,徑直走向立在中央的三把太師椅。

    看著兩人的背影,眾人臉上都掛著說不出的諂媚,

    但是在這說不出的諂媚之中,卻隱藏著那麼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幸災樂禍。

    畢竟,胡家和白家因為家族地位生意的關係,不和由來已久。

    特別是,李家,王家敗落之後,胡家和白家的矛盾更是尖銳。

    上次豪族集會時,兩家為了首位,差點翻臉,還是因為呂太公和稀泥的關係,這才和平收場。

    現在這次集會可是在胡家舉行。

    而且,和稀泥的呂太公也因為有事,暫時離開了知北縣。

    兩人必定會如同針尖對麥芒。

    甚至有可能,引發白家和胡家兩個家族的內耗。

    想到這裡,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流露出期盼之色。在心中暗暗想到:

    斗吧!

    使勁鬥吧!

    最好鬥一個兩敗俱傷!

    胡家和白家,以及呂家,雖然強大,能夠給他們這些小的家族提供庇護,但也好似三座大山壓在他們的頭頂。

    只有白家,胡家,呂家實力受損嚴重,他們這些家族才有機會出頭。

    白自在和胡御道兩人同時到達花廳中央。

    和眾人預料的那樣,兩人好似仇敵一般,目光冷酷的盯著對方。

    「胡家主真的好手段。。。竟然讓南院脫離白家,成立胡慶余堂,另立門戶。」

    白自在好似毒蛇一般,眼睛冰冷的看著胡家家主,聲音沙啞的說道。

    「呵呵。。。」

    「白家東院,只顧自己的利益,忽視了南院的存在。」

    「南院為了自己,另立門戶,也沒有什麼不對,胡某隻是恰逢其會罷了!」

    「就算沒有胡某,沒有胡慶余堂,也會有這麼一日,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胡御道被白自在盯著,臉上不僅沒有任何的尷尬之色,反而倒打一耙,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倒是,白家家主才是好手段!」

    「這次軍需採購,可是少有的大單。」

    「白家家主就不怕吃不下,撐著了?」

    「承蒙胡家主費心!」

    「我們白家,和胡家不同,幾百年來只做藥材生意。」

    「別說區區幾十萬兩的採購,就是更多,我們白家也有信心吃下。。。」

    「倒是,胡家主,倒要當心,藥材行業,水深著呢,白某知道胡家主是見過風浪的人,可別在這個小河溝裡翻了船!」

    白自在也不是等閒之輩,頓時有些揶揄的說道。

    「哼!」

    胡御道被白自在說到痛處,不由的冷哼一聲。

    白自在見胡御道有些服軟,也是冷哼一聲,不願意再多言語。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白自在和胡御道好似有著某種顧忌,並沒有產生太激烈的衝突。

    只是言語上交鋒幾個回合之後,就十分默契的後退一步。

    在中央太師椅的兩側坐下。

    「這?」

    眾人看著一左一右坐下,臉色黝黑鐵青的胡家家主胡御道,以及白家家主白自在,眼睛中不由的都流露出震驚以及詫異之色。

    「這怎麼可能?」

    白自在和胡御道竟然沒有坐在主位之上。

    而是選擇了稍微次一等的下手位置。

    那這空著的主位,究竟是給誰準備的?

    難道是呂家家主呂太公?

    這也不可能啊,不說呂家家主早就已經離開知北縣。

    單論家族勢力,雖然都是知北縣一流的豪族,但是呂家和胡家,白家,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難道,北郡來了貴人?或者是世家的公子少爺?

    現在,北郡不是正被叛軍圍城麼?

    這也不可能啊?

    難道說,知北縣還有隱藏的其他豪族?

    不應該啊。。。。

    呂家,胡家,白家,程家,牛家,李家,公孫家。。。。

    眾人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的念頭不停的湧動。

    所有有頭有臉的家族都在這裡。。。

    看著空蕩蕩,沒有人端坐的首位,以及好似護衛一般坐在兩側的白自在和胡御道,每一個家主的眼睛裡都浮現出狐疑,好奇之色。

    有人在底下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也有人沉默不語,好似胸有成竹。當然,也不乏有人仗著和胡御道白自在關係親近,直接站起來發問:

    「胡爺!」

    「今天還有哪位貴人要參加這次聚會?」

    身體強壯,全身肌肉隆起,足足比常人高出一個頭,好似武夫的程牛兒,卻穿著一身淡雅儒服,給人一種說不出怪異違和感。

    甚至讓人有一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不過,程牛兒卻沒有這種感覺。

    他反而感覺這種裝束十分適合他,將他的陽剛和文雅,完美的融合了在一起。

    為此,出門的時候,他還十分自戀的在銅鏡中打量了半晌。

    程牛兒不知別人對他評價,或者說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因為此時他正腆著臉,看著胡御道身旁空著的位置,一臉的好奇。

    其他人雖然沒有言語,但是他們的耳朵卻十分明顯的豎了起來。

    顯然,他們心中,對這人的身份,也是十分的好奇,只是因為身份性格的緣故,才沒有像程牛兒這般直接詢問。

    「哼!」

    胡御道環視四周,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這才冷冷的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訓斥道:

    「問什麼問!」

    「有什麼好問的!」

    「再等一會,自然就知道了!」

    程牛兒自討了一個沒趣,被胡御道訓斥,卻不敢發怒,只能有些訕訕的閉上嘴巴。

    就在這時,本來緊閉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

    看著那個熟悉的人,所有人都是眼睛圓睜,嘴巴大張,臉色更是瞬間變得怪異起來。。。。。。。

    怎麼可能是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5 11:52
第六百七十零章

    「來了!」

    看著再次被打開的花廳大門,不論是面色有些枯黃,好似大病初癒的白自在還是面色黝黑,身強強壯的胡御道,都下意識的站起身形,臉色中帶著拘謹。

    其他人見兩位家主如此表現,都下意識的站起轉身。

    不過等他們看清來人的全貌之後,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可能是他?」

    「縣主司徒刑!」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來這裡?」

    要知道,豪族集會的主要目的,就是為商討對付官府和司徒刑的手段。。。

    所以,當大家看到司徒刑時,每一個的人眼睛都是圓睜,嘴巴大張,滿臉的難以置信。

    「司徒大人,請上座!」

    程牛兒等家主發呆,並不代表白自在和胡御道會發呆,事實上,司徒刑前來,他們早就知道,所以,顯得要比其他人從容不少。

    司徒刑得到白自在的邀請,也不客氣,笑著輕輕點頭之後,就直接向最中間,也是最顯眼的位置走去。

    「這。。。」

    「原來,我們一直在等的人竟然是司徒刑!」

    司徒刑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座之上,目光環顧四周,說來也奇怪。

    剛才還民情激憤,恨不得吃司徒刑肉,喝司徒刑血的各位家主,真正見到司徒刑之後,卻異常的沉默。

    好似剛才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他們真是意願的表達。

    特別是當司徒刑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竟然都微微前傾身體,嘴角也跟著上翹,擠出異常虛偽的笑容。

    「司徒大人好!」

    「司徒大人好!」

    「司徒大人好!」

    「真是虛偽!」

    「老奸巨猾!」

    「沒有骨氣!」

    「牆頭草!」

    看著一個個豪族瞬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頓時變得好似家犬一般溫順。

    不論是胡御道還是白自在的眼睛中都不由的升起一絲不屑。

    但是,他們卻忘了!

    第一個在司徒刑壓力下,背棄豪立場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們自己。

    當然,也不乏對司徒刑不加以顏色,眼睛中更隱隱有著敵意。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以土地為生的,司徒刑的《青苗法》對他們衝擊最大,損失最大,心中的恨意也要比其他豪族更強一些。

    還有一些,則是因為和無生道有牽連,他們自知,司徒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索性,也就不在掩飾。

    「本官知道,各位心中很是疑惑!」

    「疑惑本官為何在此,又在疑惑本官究竟是以何種身份參加。」

    司徒刑環顧四周,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這才笑著說道。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絲化不開的迷惑。

    「大家有這種疑惑也是正常!」

    「很少有人知道,本官除了是知北縣縣尊以外,還是知北縣司徒家族的家主!」

    「司徒家的府邸就是原先城東的侍郎府!」

    「對於本官的資格,想來諸位不會有疑問了吧?」

    「司徒家雖然在城東有府邸,但畢竟只是一個剛成立不到兩年的新興家族。」

    「根本沒有資格在躋身豪族。」

    「大人如果以這個身份來參加,恐怕有些不妥!」

    留著花白山羊鬍,好似老學究的劉家家主劉向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聲音剛烈,率先發難道。

    看著劉家家主站起,其他幾位家主的臉上也都浮現出認同之色,並輕輕的頷首。

    「劉家家主!」

    「程家家主!」

    「柳家家主!」

    司徒刑將這幾人的表情全部盡收眼底,並且心底瞬間浮現出這幾位家主的身份。

    劉家家主,地方豪族中的一員,是知北縣有名的地主,論規模,僅次於以前的王家。

    也是因為《青苗法》損失最為慘重的幾家之一。

    程家也是大的地主,主要靠兼併土地,還有收佃農的租子為生。

    《青苗法》頒布後,程家的收入比往常年,整整少了接近三成,而且,可以預見,隨著《青苗法》試行成功,慢慢的深入人心,這些損失會每年以驚人的速度遞增。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也程家願意跟隨劉家,向司徒刑發難的主要原因。

    至於最後一個的柳家,他不是地主,受到《青苗法》影響本來不大,但是卻和無生道有所牽連。

    城北淪落,柳家在其中也是出了不少力氣。

    為了自保,他當然希望司徒刑是樹敵越多越好。

    更是恨不得將知北縣所有的豪族都拉上他的戰車,形成法不責眾的大勢。

    「司徒家族雖然誕生的時間很短,但卻是北郡司徒家的分支。。。」

    「北郡司徒氏的始祖,是相國司徒公,北郡本就是他的封地,後來朝廷有賊首叛亂,大臣慘遭屠戮。司徒公將自己的血脈盡數從神都遷出,在北郡繁衍已經數代,有了幾百年的歷史,就算在北郡,也是有名的望族,和我等更是同氣連枝。」

    「司徒大人出身司徒氏,又在知北縣有了根基,怎麼就沒有資格參加?」

    見劉家家主驟然發難,胡御道沒有任何猶豫的站起身形,怒聲斥責道。

    「這是自然!」

    白自在也不落人後,急忙表態道。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司徒刑微微一笑,輕輕的點頭,對胡御道和白自在表示感謝。

    看著司徒刑那和煦的笑容,不論是白自在還是胡御道,只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輕了二兩,嘴巴更是大張,好似哈巴狗一般搖頭擺尾。

    其他的家主看著,知北縣最強大的兩個家族白家和胡家已經接連表態,便已經知道此事情已經成為定局,而且,他們一不是地主,二和無生道事件沒有直接牽連,自然不會傻傻的跳出來,做那個惡人。

    「可以!」

    「司徒家乃是北郡豪門望族!」

    「有資格!」

    「好!」

    「行!」

    「通過!」

    「很好!」

    劉家家主,程家家主,以及柳家家主有些孤立的看著眾人,眼睛中充滿了憤怒,以及淡淡的哀求。

    但是,這些家主都是什麼人?

    豈會因為他們眼睛中的憤怒,以及哀求,就臨陣倒戈,將自己陷入不利險地?

    「很好!」

    「大家既然都已經表態。也都表示同意,那麼,司徒大人參加豪族的會議的事情就這麼確定了!」

    看著一個個豪族表態,白自在還有胡御道眼睛中的喜色越來越濃,到最後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好似宣佈一般的說道。

    「知北縣三大家族,胡家,白家已經表態,但是呂家的人尚未到場,也沒有表態。。。」

    「現在就宣佈,有些不合適吧?」

    就在白自在即將宣佈之時,長著一撮山羊鬍,頭髮花白的劉家家主再次阻攔道。

    「是啊!」

    「知北縣三大豪族,現在只到了兩個!」

    「我們是不是聽聽呂家的意見,在做決定?」

    程家家主程牛兒見劉家家主說的有幾分道理,急忙進言道。

    「是啊!」

    「呂家那可是上古世家,更是知北縣的三個碩果僅存的豪族之一!」

    「大家還是聽聽呂家意見,在做決定為好!」

    柳家家主看眾人的眼睛中都有著一絲意動,急忙笑著說道。

    「這。。。」

    不論是白自在,還是胡御道,眼睛中也不由的浮現出一絲遲疑。

    他們雖然知道,這是柳家家主的藉口。

    但是,呂家在知北縣的確有不小的影響力!

    其他這些小的家族,他們可以不放在眼裡。

    但是呂家可是不同。。。。

    他可是傳承自上古,出過聖人的世家,要論傳承和歷史,要遠在胡家和白家之上。

    也正是這個原因,涉及呂家的事情,他們也不得不慎重。

    司徒刑也不緊張,老神在在的端坐在太師椅之上,滿臉微笑的看著四周。

    「不用了!」

    就在眾人心中遲疑,不知如何決斷之時。

    花廳那緊閉的大門再次被人打開。

    身穿大紅斗篷,臉上帶著面紗,身材婀娜多姿的呂雉,在丫鬟的攙扶慢慢的走入花廳。

    「大小姐來了!」

    「呂家的大小姐來了!」

    「聽說呂太公離開知北縣之後,呂府全部的生意都交由大小姐打理!」

    「大小姐好!」

    「誰說不是,聽說大小姐不僅美貌無雙,而且還是商業上的天才,論能力,絲毫不亞於乃父!」

    「真是虎父無犬女!」

    眾人看著被面紗遮臉,卻身材婀娜多姿,流露著萬種風流的呂雉,和左右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道。

    呂雉對眾人的議論也毫不在意,環顧四周之後,她的視線最終落在高居主位氣勢好似山巒一般雄厚的司徒刑身上。

    「家父離開知北縣之前,曾經有明令。」

    「呂家將會盡全力支持司徒大人。。。。」

    「所以,此事,我們呂家沒有意見!」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司徒刑怎麼做到的?」

    「變天了!」

    「真的變天了!」

    「以後,知北縣不再是豪族的天下!」

    「他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無聲無息的將三大豪族盡數收入囊中?」

    呂雉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在眾人的耳中卻好似炸雷一般。

    他們頓時一個個的眼睛圓睜,嘴巴大張,滿臉的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以及站立的呂雉,胡御道,白自在。

    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司徒刑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的將三大豪族全部盡收囊中。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知北縣的天真的變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

    「那麼今天的會議正式開始!」

    司徒刑大馬金刀的坐在高處,好似鷹眸一般的眼睛環顧四周,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這才淡淡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5 11:53
第六百七十一章 誰贊成?誰反對?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

    「那麼本官就來主持這次會議!」

    「知北縣的各位家主,都已經到齊了吧?」

    司徒刑的身體微微挺直,環顧四周,和所有的人目光交錯之後,語氣強硬,不容別人質疑的說道。

    「尚未!」

    「唐家家主,何家家主尚未到來。。。」

    各位家主雖然詫異,不知今日為何是司徒刑主持聚會,但是呂家,胡家,以及白家都不反對,他們這些小家族更不敢出頭。

    所以,當他們聽到司徒刑那充滿霸氣,不容拒絕的語氣後,都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花廳內的座位大多已經坐滿,但是,在角落中,尚有幾個空座,顯然是,還有幾位家主並沒有如時赴約。

    「嗯!」

    司徒刑輕輕頷首,臉色明顯有些不悅的問道:

    「時辰早就通知了吧?」

    「早就通知了!」

    「每次聚會都會提前三天通知!」

    胡御道知道這是司徒刑在問他,急忙回道。

    「既然時辰早就通知,怎麼到了現在,這幾位家主還未到?」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著幾個空座,聲音不悅的說道。

    「許是路途遙遠吧!」

    胡御道看著那幾個空位,臉色也有幾分不渝,有些不確信的說道。

    「本官看他們是不重視!」

    「對這次聚會不重視!」

    「也是對在座各位的不重視!」

    「既然這麼不重視,那也就不需要參加這次會議了!」

    就在這時,花廳大門再次打開,一個氣喘吁吁的,身體肥胖的男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滿臉抱歉的不停的點頭。

    「對不住各位!」

    「對不住各位,住在鄉下,路途實在是太過遙遠!」

    「寅時就出發了,結果還是誤了時辰!」

    「這是唐家家主,在鄉下有著一千畝土地,雇了幾十個佃農幫他耕種,是一個大地主。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平常不在城中居住!」

    看司徒刑眉頭微微皺起,明顯有著幾分不悅,胡御道急忙把腦袋湊過去解釋道。

    「嗯!」

    司徒刑輕輕的應了一時,看著唐家家主已經坐下,也就在沒有說些什麼。

    看著那幾個還空著,有幾分扎眼的太師椅,司徒刑的眼睛閃爍思索了幾下,沒有任何猶豫的轉頭吩咐道:

    「去!」

    「將那幾個座位搬走!」

    「這?」

    「大人,還有幾位家主沒有到呢?」

    聽著司徒刑的吩咐,胡御道的表情不由的就是一滯。眼睛中更流露出猶豫詫異之色。

    「怎麼?」

    「有問題?」

    感受到胡御道的遲疑,司徒刑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不悅。

    「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你們都是木頭人啊,沒聽到大人吩咐麼?」

    「將這些空著的座位統統搬走!」

    胡御道看著司徒刑的表情變化,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滯,急忙站起身形,對著下面的奴僕大聲的呵斥道。

    「諾!」

    「諾!」

    看家主發火,胡家的下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手腳十分麻利的將那幾個空著的太師椅搬離。

    本來有幾分擁擠的花廳,頓時顯得輕鬆了不少。

    「這?」

    「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家主沒有到呢?」

    「為什麼要把座位搬走?」

    看著被搬走的座椅,諸位家主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詫異之色。

    「大人!」

    「為什麼讓人把座位搬走?」

    看著座椅被搬走,長著山羊鬍的劉家家主再次站起身形,滿臉不悅的說道。

    司徒刑被他再次質問,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起來,眼睛更是好似長刀一般尖銳,直勾勾的逼視。

    那劉家家主,好似豁出去,又好似有什麼依仗,也不避讓,就這樣和司徒刑對視,竟然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

    「本官很忙!」

    「想來諸位家主也很忙!」

    「但為什麼大家都聚集在這裡呢?」

    「因為我們認為這個會議更加的重要!」

    「但是他們早早的就得到通知,卻讓我們在這裡枯等,浪費我們的生命,大家說,這樣合適麼?」

    「既然他不將我們大家放在眼裡,我們大家為為什麼又要將他們放在眼裡?」

    司徒刑目光冰冷的環顧四周,和每一個人目光交錯之後,身體略微前傾,一臉霸道的說道。

    「不過,既然劉家家主對本官的處置有意見,本官也不是一個跋扈的人。」

    「本官在這裡徵求大家的意見,撤掉座位,誰贊成,誰反對!」

    轟!

    隨著司徒刑話語落地,空中的龍氣陡然翻滾起來,一絲絲赤色的氣息從天而降,好似龍形一般環繞司徒刑的身體。

    讓他本來就充滿霸氣的身形變得更加的威嚴。

    除了龍氣之外,還有一條條象徵著律令威嚴的鎖鏈,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頭頂好似光柱的氣運洞穿。

    雖然不會讓他們的氣運大損。

    但是卻讓他們在心中,對司徒刑不由自主的產生畏懼之情。

    法家神通,震懾!

    這也是法家和儒家最大不同的地方。

    儒家講究仁!

    法家講究威!

    儒家以仁義治國,以道德約束人心!

    法家以嚴刑峻法威懾人心,讓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

    諸位豪族家主看著司徒刑冰冷好似寒霜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不由就是一突。

    看向司徒刑的目光中,也有一種難言的畏懼。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那裡還敢有意見,只能低著頭,好似鵪鶉一般坐在那裡。

    不出一聲!

    「既然大人都不知聲!」

    「那麼本官就當諸位是默認了!」

    「來人!」

    「將他們的座位撤掉!」

    看著閉口不言的眾人,司徒刑眼睛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之後,這才流露出一絲淡淡微笑,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等一下!」

    「老夫反對!」

    「別人怕你司徒刑,老夫卻是不怕你。。。」

    劉家家主見眾人被司徒刑的氣勢所攝,都好似鵪鶉一般坐在那裡,一言不敢發,頓時氣急,色厲內茬的說道:

    「哦。。。」

    看著色厲內茬,好似鬥雞一般站立的劉家家主,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玩味。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人打開。

    兩個身體臃腫,全身冒著虛汗的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小跑進花廳,看著司徒刑好似主人一般端坐在上首,白自在,胡御道環繞兩側,他們的眼睛裡不由的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滿臉抱歉的看著四周。

    「對不住!」

    「對不住各位!」

    「住在鄉下,路途比較遠,所以來遲了!」

    「這兩位是何家家主,盧家家主,住的地方離這裡的確比較遠。。。」

    「所以,基本每一次都會來遲!」

    白自在見司徒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急忙小聲解釋道。

    「沒事!」

    司徒刑本來冷峻好似寒霜的臉頰上,竟然出現了一絲難得笑容。

    「住的地方比較遠嘛!」

    「是啊!」

    「是啊!」

    「住的地方遠,路也不是很好,所以遲到了!」

    雖然不知道司徒刑說這話什麼意思,但是兩位家主還是急忙點頭,一臉的認同。

    「坐!」

    「自己找位置坐!」

    司徒刑輕輕一笑,好似毫不介意的說道。

    「好!」

    「謝謝!」

    「謝謝!」

    何家家主和盧家家主見司徒刑面色和煦,不像是生氣,心中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滿臉感激的說道。

    不過,等他們轉身尋找自己座椅的時候,卻發現!

    整個大廳滿滿噹噹,竟沒有一個空著的座位。

    「這?」

    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苦澀。

    雖然心中有幾分不情願,但兩人還是同時轉過身,有些尷尬的看著司徒刑。

    「大人!」

    「沒有座位了!」

    「是不是讓傭人在搬兩把椅子過來?」

    「好啊!」

    司徒刑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不過他卻沒有立即吩咐,反而好似好奇的問道:

    「不知,兩位家主坐什麼車過來的?」

    「馬車?」

    「還是牛車?」

    「牛車!」

    「我們身體弱,受不了馬車的顛簸!」

    何家家主雖然不知道司徒刑這麼問,有什麼目的,但還是如實的回答道。

    「也是!」

    「牛車舒服,馬車顛簸,現在豪族出行,大多都是坐牛車。。。」

    司徒刑輕輕點頭,滿臉的認可,不過,隨即他又話鋒一轉,自問自答一般說道:

    「兩位家主,可知道本官來的時候坐的是什麼車?」

    「機關車!」

    「墨家精工巧手,耗時一年打造的機關車,和牛車馬車不一樣,不用吃草,只要反應爐中有晶石,它就能永遠不知疲憊的前行。」

    「而且,不論多麼泥濘難走的道路,都能如履平地,日行千里!」

    「本官坐的是墨家機關車,你們坐的卻是普通的牛車,怎麼可能不來晚?」

    「是!」

    「是!」

    「是!」

    天氣雖然不是很熱,但是何家家主和盧家家主卻被司徒刑問的滿頭熱汗,好似應聲蟲一般,不停的點頭。

    「牛車速度太慢,比不得大人的機關車!」

    「在座的各位家主,不是開機關車的,就是騎著龍馬來的!」

    「你們兩個坐牛車的,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

    「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起談事情!」

    「胡家主,將他們兩位請出去,以後在有會議,也不需要喊他們來了!」

    司徒刑將自己的茶盞輕輕的放在桌面之上,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說道。

    「這。。。」

    「什麼?」

    看著司徒刑充滿霸氣的表情,何家家主和盧家家主的表情不由的就是一滯。

    「這怎麼可以?」

    「我們家世代都是知北豪族中的一員!」

    「就是!」

    「這也太兒戲了吧!」

    「不過是遲到。。。」

    劉家家主,柳家家主等人習慣的唱起了反調。

    其他的家主眼睛裡,也多少流露出一絲同情。

    更多的卻是兔死狐悲。

    「太不像話了!」

    「司徒大人,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看著眾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司徒刑頓時明白了他們的心思,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盧家和何家退出豪族後,不會參與這次會議,以後他們也不會在參加。他們的利益,大家都分了吧!」

    「這!」

    眾位家主沒有想到,司徒刑會如此的大方,竟然將何家家主和盧家的利益全部拿出來平分。

    他們的眼睛頓時閃爍起來。

    都在心中衡量,自己能夠得到多少。。。

    一個個人的表情,頓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

    「這怎麼可以!」

    「你們不能這麼做?」

    看著一個個家主眼睛中散發屬於惡狼的那種幽光,彷彿何家和盧家再也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而是一任人宰割的羔羊。

    何家家主和盧家家主的臉色頓時大變,有些恐懼,又有些寒心的看著四周。

    「既然諸位沒有意見,那麼本官就再問一遍!」

    「關於將盧家和何家剔除豪族名單的事情,誰贊成?誰反對?」

    何家家主和盧家家主,知道已經到了他們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再也顧不得面子,不停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四周的家主。

    「各位!」

    「我們都是豪族啊!」

    「同氣連枝啊!」

    「李家主,親家,咱們可是姻親啊!」

    「南宮家主,南宮家主,咱們可是兄弟啊!」

    但是,令他們感到心寒的是,所有的家主,都對他們哀求的目光視若罔聞,就連平日和他們叫好的家主,目光也都不停躲閃。

    「很好!」

    「竟然沒有人反對!」

    「那麼盧家和何家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司徒刑輕輕的轉頭,和所有的家主交換眼神,見沒有人提出反對這才輕輕的點頭,一鎚定音般的說道。

    「家丁,將無關人等請出去!」

    「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看著四周異常冷漠的目光,何家家主和盧家家主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可以預見,今日以後,何家,盧家會被這些曾經的豪族兄弟聯手撕碎,吞併。

    他們眼睛空洞絕望的看著四周,好似木偶一般被家丁撕扯著。就要離去。

    就在這時,花廳中陡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老朽反對!」

    何家家主和盧家家主彷彿看到了某種轉機,本來暗淡絕望的眼睛中,頓時出現了一絲亮光和生機。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5 11:53
第六百七十二章龍氣反噬

    「大家都贊同!」

    「你還是反對,那就是故意的找事情了。。。」

    看著再次站起,好似不屈鬥士一般的劉家家主,司徒刑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睛閃爍,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

    劉家家主被司徒刑的兇殘的目光盯住,身體不由的就是一僵。

    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瞬間被頂了回去。只是怔怔的看著司徒刑霸道的臉色,不發一言。

    「既然劉家家主這麼願意站著。」

    「那也就別坐了!」

    「撤了他的椅子。。。。」

    「既然劉家家主看不上這點利益,那麼大家也一起分了吧!」

    「諾!」

    「諾!」

    經過上面的事情,司徒刑已經樹立了威信。

    所以,這次大家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應諾。

    「你們。。。。」

    看著面色冷峻霸道的司徒刑,以及喜笑顏開,眼睛流露著貪婪的眾多家主,劉家家主頓時感覺心中就是一塞,有些憤怒的伸出手指。

    但是,眾人豈會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中。

    在大家的眼中,劉家就是一塊香氣撲鼻,讓人垂涎的肥肉。

    恨不得立即上前咬一口,怎麼可能給他翻身的機會?

    「你們不要動老夫!」

    劉家家主因為憤怒的關係,標誌性山羊鬍高高翹起,有些求救的看著程家家主,以及柳家家主,希望他的同盟,能夠給他一定的聲援。

    但是程家家主好似司徒刑的霸道嚇破了膽子。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劉家家主的求救,兩眼空洞的坐在那裡,呆呆的發愣。

    雖然因為《青苗法》的關係,他也是損失慘重。

    但只要家族還在,這些損失遲早會彌補回來。

    如果家族被剔除了豪族名單,成為知北縣所有豪族狩獵的對象,那才是真正的覆巢之禍。

    其中的厲害得失,程家家主還是能夠分的清的。

    「司徒刑!」

    「你太過霸道了!」

    「別以為你是地方主官,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要去北郡告你!」

    「我就不信了,諾大的北郡,你司徒刑能夠隻手遮天不成?」

    倒是柳家家主非常有骨氣的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司徒刑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呵呵。。。」

    司徒刑眼睛微瞇的看著色厲內茬的柳家家主,不僅沒有和眾人想像的那樣暴跳如雷,反而嘴角上翹,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柳家家主。。。」

    「你若不站出來,本官還差點真忘了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我能有什麼事情?」

    「司徒刑,你莫要哄騙於我!」

    柳家家主看著司徒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有些詫異的問道。

    「依《大乾律》,地方豪族但凡從賊作亂者,賊首處死,從眾流放三千里!」

    「柳家家主,你說你有沒有事情。。。」

    司徒刑的臉色慢慢變得冷峻起來,到最後,更好似滴水一般。一字一頓,好似寒霜:

    「柳家從賊,以《大乾律》,當斬!」

    轟!

    空中陡然傳來一陣好似雷霆的悶聲。

    一道道刺骨冰寒的鎖鏈更是好似長蛇一般盤旋,揮舞。

    「啊!」

    柳家家主下意識的張開嘴巴,發出一聲驚呼。

    因為他感覺自己好似被毒蛇盯上一般,後背頓時就是一涼,全身的肌肉更好似發緊。

    「不要!」

    「我們柳家和北郡劉家是姻親!」

    「我是泗水亭長劉季的娘舅,我那劉季孩兒在泗水有一群過命的兄弟,更有數千兵甲。。。」

    「你不能殺我!」

    「你殺了我,劉家必定不會放過你。。。」

    「劉季必定不會放你!」

    「劉家!」

    「北郡劉家!」

    眾人聽到柳家家主搬出劉家,眼睛中不由的都流露出震驚詫異之色。

    北郡劉家!

    雖然不如張家在軍中樹大根深,也沒有辦法和成郡王這樣的天潢貴冑相提並論。

    但是,劉家卻也在北郡經營了數百年。

    到了這一代,出了劉季這麼一個敗家子。有所敗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實力,影響力,也不是知北縣豪族能夠相比的。

    眾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家的根子會藏著的這麼深。

    竟然和北郡劉家是姻親。

    「聽說柳家主有一個胞妹。」

    「後來嫁到了北郡。。。。。」

    「原來,竟然是嫁給北郡劉家家主,做了填房。」

    「並且肚子爭氣,給劉家家主生了一個兒子!」

    「誰說不是!」

    「原來柳家還有這樣的關係,怪不得不害怕司徒刑的權勢!」

    聽柳家家主提到北郡劉季的名諱,司徒刑的嘴角不由的上翹,眼睛中的不屑之色更濃。

    柳家家主的話,也讓司徒刑不得不感慨,命運慣性的強大。

    以及劉季氣運的強大。

    已經劉季被自己算計,發配泗水。

    他以前手下的樊狗兒,曹無傷,曹劌等遊俠兒更是做了自己的隨從,以及軍中大將。

    本以為,就算劉季真是真龍之主,短時間內有不會有什麼作為。

    但是聽柳家家主的意思,那劉季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困龍出水,在泗水那個不大的地方,做出了一番令人感到矚目的功績。

    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慨,命運無常!

    不過,柳家家主也活該被殺。

    劉季那人,看似仁厚,實則最是薄情。

    在他眼裡沒有情意,只有利益。

    有利可圖,別說自己只是殺了他的娘舅,就算殺了他的父親。

    劉季也絕對不會和自己的翻臉,甚至還會兄弟相稱。

    柳家家主年歲一大把,卻沒有自己看的透徹,沒有識人之能,卻身居高位。也怪不得柳家會絞入「無生道事件」。

    從而落到了個滿門流放的下場。

    「原來,這就是你的底牌!」

    「北郡老牌豪族劉家的姻親。」

    「泗水亭亭長劉季的親娘舅。。。」

    「但是,那又如何?」

    「別說是你只是劉家的外戚,就算是劉家太公,劉季膽敢造反,本官照樣殺之,以儆傚尤!」

    「這天下還是大乾的天下!」

    「豈容爾等跳樑小丑放肆?」

    「不好!」

    看著司徒刑滿臉的殺意,柳家家主本能的感到不好。

    但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

    坐在上方,好似猛虎盤踞的司徒刑已經高高的躍起,雙臂舒展,身形好似大鵬一般撲下。

    「殺!」

    嘭!

    司徒刑的拳頭好似鋼鎚一般重重的鎚擊在柳家家主胸口。

    柳家家主眼睛圓睜,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司徒刑竟然如此的霸道!

    竟然敢在豪族會議上,當著所有家族的面,直接動手。

    他更沒有想到是,司徒刑竟然真的敢斬殺於他。。。

    他可是北郡劉家的姻親,劉季的親娘舅,他怎麼敢,他怎麼敢說動手就動手!

    悔!

    後悔!

    早知道,司徒刑竟然敢真的不將劉家,不將劉季放在眼裡,自己說什麼也不會站出來。

    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因為他的思維,徹底的被凍結住了!

    不光是他的肉體,就連他的靈魂也是如此。

    一絲絲常人肉眼看不到的好似毒蛇的黑氣纏繞著他,撕扯他,將他拉向地底那無盡的深淵。

    這些黑氣,正是王朝氣運反噬,所產生的罪孽。

    只要大乾王朝不滅,柳家家主將永世不得超生。

    除非後世柳家子孫有人在新朝鼎立之時,立下功勛,獲得新朝的赦免,他才有可能擺脫龍氣反噬之苦。

    不過想想也是。。。

    柳家家主幫助無生道悄無聲息的攻陷北城。

    並且差點導致知北縣淪陷。

    司徒刑又利用法家神通根據《大乾律》對他的罪行進行了宣判,大乾龍氣怎麼可能不視他為亂臣賊子。

    大乾朝堂之上雖然有些波動,北郡更是烽火連天。但大乾畢竟還沒有滅亡。

    龍氣如同水煎油烹一般熾烈。

    柳家家主從賊,試圖作亂,怎麼可能不受龍氣反噬之苦?

    「龍氣反噬,永世不得超生!」

    「何苦來著!」

    看著柳家家主的靈魂全身上下都被黑氣覆蓋,那些黑氣好似毒蛇,又好似尖刀一般在他身上蠕動。

    隨著黑氣的蠕動,一塊塊皮肉竟然被剝離開。

    骨肉分離!

    這樣的痛苦,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柳家家主臉色扭曲,不停的抽搐,並且發出一陣陣淒厲,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嘶吼。

    一塊塊肉從骨骼上脫落。

    柳家家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睛也是越來越空洞。

    當最後一塊血肉掉落下來的時候,柳家家主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解脫。

    總算結束了!

    但是,事情怎麼可能那麼的簡單?

    柳家家主被凌遲的血肉在黑氣的作用下,竟然一塊塊的復原。

    但還沒等他流露出高興之色,那如刀鋒一般尖銳的黑氣再次覆蓋他的身軀。

    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憐憫。

    「這樣週而復始的痛苦!」

    「絕對是生不如死。」

    但是他的眼睛很快就恢復冰冷。。。

    有功要賞,有過必罰!

    柳家家主膽敢從賊作亂,那麼他就應該做好被擊殺,被龍氣反噬的心理準備。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嘭!

    柳家家主受到重擊,口鼻不停的向外竄血。他的屍體更好似枯木一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現在本官,再問一遍!」

    「誰贊成?」

    「誰反對?」

    司徒刑面色冰冷,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好似虎踞深山,有著說不出的威嚴和氣勢。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5 11:53
第六百七十三章締結盟約

    變天了!

    知北縣真的變天了!

    在司徒刑左手蘿蔔,右手大棒的政策下。

    風光無限的李家倒下了!

    根基深厚的王家倒下了!

    劉家的姻親柳家倒下了!

    色厲內茬的劉家倒下了!

    。。。

    一個個家族的倒下,鑄就了司徒刑的無上威嚴。

    沒有一個家族膽敢忤逆他的意思,因為膽敢忤逆他的,都已經變成了纍纍白骨。

    當然,司徒刑也不是只是冷酷的鎮壓。

    他也讓豪族們看到了希望,李家倒下,王家倒下,柳家,劉家倒下,讓其他豪族看到了吞併擴張的機會。

    當然最重要的是,司徒刑將這些弱小的豪族,全部整合在一起。

    資源進行深度重組優化。

    「商會!」

    「商會!」

    「商會!」

    聽著司徒刑提出新的理念,不論是胡御道,還是白自在,亦或者本來只是走走過場的呂雉,眼睛頓時都亮了起來。

    「沒錯!」

    司徒刑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任何猶豫的點頭說道。

    「眾人拾柴火焰高!」

    「商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各個豪族的力量凝聚在一起!」

    「以商會的形勢,對他們進行統一管理。」

    「徹底的告別以前鬆散,效率低下的運營模式!」

    「形成一個團結,有凝聚力的商業模式!」

    司徒刑用一些非常新鮮但卻十分易懂的詞彙,為眾人介紹著商會的種種好處。

    到最後,更是用一根筷子和一捆筷子,為大家演示團結就是力量。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最後更是提議,呂家,胡家,白家共同來負責商會的運營!

    這個理念在現代人看來,非常簡單的操作模式,但是對知北縣豪族來說,卻是眼前一亮,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胡御道,白自在,呂雉都不是簡單人物,自然能夠洞察到其中的商機,以及蘊含的價值。

    眼睛頓時亮起。。。。

    「大人!」

    「俺有問題!」

    一身儒服,身材卻異常高大的程牛豁然站起,有些懵懂的問道。

    在得到司徒刑首肯之後,他這才繼續說道。

    「商會的目的,是為了凝聚大家的力量!」

    「如果裡面有害群之馬,藉著商會的名義坑害大家的利益怎麼辦?」

    「而且程某還怕有人監守自盜,損人利己!」

    「是啊!」

    「是!」

    「程牛總算靠譜一會了。」

    「沒錯,在利益面前,有幾個人能不心動?」

    「再說古話說的好,無奸不商!」

    「就是!」

    其他豪族聽到程牛的話,臉上大多都流露出認同之色,有些擔憂的說道。

    「哼!」

    「程牛兒,你什麼意思?」

    「難道諸位,還信不過胡某不成?」

    見眾人對其中還有所懷疑,作為主事人之一的胡御道面色頓時變得赤紅,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們呂家世代經商!」

    「靠的就是眼光還有誠信二字!」

    「難道諸位,對我們呂家也是信不過?」

    呂雉那裸露在面紗外,好似秋水的眼睛不停的閃爍,有些不滿的說道。

    白家白自在雖然表現不似胡御道和呂雉那麼激烈,但是他的眼睛也是寒光四溢,顯然心中也是不滿。

    「大家說的也不無道理!」

    「商會雖然是自發的組織,但也需要監督!」

    「本官既然發起這個提議,自然也要做好監督!」

    「官府會全程進行監督,如果有人的確做出監守自盜,損人利己之舉!」

    「一律以貪墨罪進行處置!」

    司徒刑有些在讚許的看了程牛兒一眼,沒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心思如此的細膩。

    他主動提出這個問題,也省了司徒刑很多口舌。

    畢竟第三方監督,誠信檔案等,這些概念實在是太過超前,莫要說,不同時空,幾千年的人們不懂。

    就是退回幾十年前的華夏,又有幾人能夠完全理解?

    好在,知北縣豪族也不需要懂這些新鮮,卻又稀奇古怪的名詞。

    因為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落實。

    明白的要落實,不明白的也要落實。

    在現代人看來,這種情況簡直是不可思議。

    但是在古代,卻非常的正常。

    因為和前世的政府權力分散,相互制約不同,知北縣是司徒刑的一言堂。

    他一個人身兼數職務,縣長,書記,司令員,警察局長,紀檢委,人大。。。等權力歸於一身。

    這麼多權利重疊,司徒刑在知北縣就是至高無上的王,就是土皇帝。

    一言就能決定別人的生死榮辱。

    也正是這樣,才有了滅門的縣令,破家的府尹之說。

    司徒刑的權柄之大,是後世同級官員不能比擬,也不能想像的。

    所以只要司徒刑想要推行的政策,不論是官府,還是豪族都一定會絲毫不差的落實。

    絕對不會有人進行推諉扯皮。

    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思想境界高,而是司徒刑權力太大。

    在他的眼裡,就沒有什麼縣官和現管的區別。

    他是縣官,更是現管,沒有人敢在他眼前耍花腔。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司徒刑的大力推動下,日後富可敵國的,讓無數商人,豪族趨之若鶩的商盟,在知北縣胡家花廳,建立了雛形。

    並且在司徒刑的全程監督之下,眾人締結了永不背叛的盟約。

    值得一提的是,這份盟約看似簡單。

    但卻是由司徒刑親自進行起草,並且在所有人豪族都簽上自己的姓名,蓋上家族印鑑之後,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司徒刑面色嚴肅的捧著象徵朝廷威嚴官印。

    轟!

    就在官印落在紙張上的那麼一瞬間。

    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從官印上溢出,瞬間將白色的紙張染成了金黃之色。

    一個個人看著官印和盟約的異變,眼睛不由的大睜。

    不過,令他們感到吃驚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只見盟約上的一個個字竟然好似精靈一般浮空,在空中形成一幅瑰麗的圖案,更有一個宏大的聲音在眾人的心底響起。

    異常認真,一字一頓,有著說不出肅穆的朗誦著盟約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條款。

    在眾人看不見的空間,更有一根根鎖鏈在空中蜿蜒曲折。

    最後更是好似長龍一般從空中直接垂落,重重的紮進每一個的氣運之中。

    眾人只感覺心頭不由的一緊,好似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但是,當他們細心盤查之時,又沒有任何發現。

    但是,他們卻有一種感覺。

    或者是一種直覺,那就是,這張誓約這股神秘的力量作用下,不再是一張沒有任何作用的白紙。

    而是一張真真實實有著約束力的盟約。

    如果他們膽敢違背誓約,這個未知,卻神秘的力量,必定會讓他們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不過,眾人不僅沒有擔憂,反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興奮。

    因為只有這樣的約束,才能讓他們放心的將背後交給其他人。

    「彩!」

    「彩!」

    「彩!」

    白自在,胡御道等人,看著那一張象徵盟約的紙張,眼睛中都流露出振奮激動之色。

    更有人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面色赤紅的高聲的喝彩。

    司徒刑也很興奮!

    因為就在盟約締結的那麼一瞬間。

    他的法家神通得到了很大的延伸。

    更有一張好似閃爍著金光,好似金箔的盟約出現在他的氣運之中,和約法三章銅牌交相呼應。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只要這張盟約在手,整個知北縣豪族,都會陷入他的股掌之間。

    甚至,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利用盟約的力量。

    對某一個豪族進行製約。

    畢竟,盟約也屬於規則的運用。

    而且,這個盟約還是司徒刑草擬,推動的。

    所以,他就是締造者,他就是主宰,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這種權利,是後繼者無論如何不能比擬的。

    這些都不算什麼。。。

    真正令司徒刑感到欣喜若狂的是,以後加入地方豪族,商業巨頭,只要加入盟約,就會受到他的製約。

    隨著盟約規模的變大,商會的勢力越來越強,司徒刑能夠從盟約中汲取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大。

    甚至是最終推演成為某種近似法律的存在。

    「大人!」

    「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的開心?」

    感受到司徒刑全身上下散發出的喜悅,胡御道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

    「我是為各位感到高興!」

    「也是為知北縣感到高興。。。」

    「相信各位在商盟的領導下,定然能夠創造出更輝煌的未來!」

    見眾人一臉的好奇,司徒刑嘴巴大頓時張,好似真心的祝賀道。

    盟約締結,眾人心中最後的擔憂消除於無形。

    在胡御道和白自在等人的極力推舉之下,司徒刑也成為了知北商會的第一任會長。

    胡御道,白自在,呂雉三人,被推舉為副會長。

    所有豪族都圍繞在商會四周,知北縣豪族大小事務,都可以請商會出面,進行協調。

    因為有商會的存在,以及有了半官方的性質。

    商會豪族彼此之間的信任感也是大增,各個豪族之間產生矛盾摩擦的頻率也大大的降低。

    因為力量集中了,知北縣豪族,不論是在北郡,還是在其他地區的影響力,大大的提升。

    反過來,對每一個豪族,也是大有好處的。

    雙贏!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5 11:54
第六百七十四章 大軍開拔

    因為有了這個契約的存在,豪族之間多了幾分信任,力量更加的凝聚。

    也正是今天的會盟,成就了日後富可敵國,讓無數商人和豪族趨之若鶩的「商盟」。

    司徒刑也因為這一個功績。

    被後世人尊為「契約之神」。

    但凡有人,或者家族想要締結契約,就會以他的名諱進行誓言。

    司徒刑怎麼也想不到,他今天看似無意的一個舉動,竟然造就了日後的一個金融王國,更借此點燃神火,收集了無數的信仰。

    但是現在,它只是一個十分弱小,尚在萌芽狀態,剛剛具備雛形的商業聯盟。

    遠遠沒有達到後世那種輕易能夠掀起金融海嘯,影響到國家政局交替的地步,好似巨無霸的存在。

    司徒刑今天的目的十分簡單,那就是利用懷柔手段,將知北縣的豪族進行重新洗牌。

    將敵對或者是不順從的,直接剔除。

    從而達到,他徹底掌控知北縣的目的。

    培植出以胡家,白家,呂家為首的知北縣豪族勢力,做自己的代言人,也有他的考慮。

    除了因為胡家,白家,呂家在知北縣勢力最大以外。

    還因為三股勢力不和,相互制約,相互均衡,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這也是司徒刑刻意為之。

    三家勢力都差不多,而且還是矛盾重重,絕對不會形成一家獨大。

    更不會對司徒刑有威脅。

    反而每一家都會有求於他。。。

    司徒刑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心態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整個人的氣勢收斂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麼鋒芒畢露。為人處世的手段中也少了幾分剛烈,多了幾分懷柔。

    還有了上位者特有的「帝王心術」,平衡之道。

    這就是地位影響了心態,心態又影響到行為。

    。。。

    嘩!

    嘩!

    嘩!

    六月的天氣,雖然不似五月那般驕陽似火,但還有幾分燥熱。

    空氣更是沉悶,讓人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煩躁和憋悶。

    也正是這個原因

    不論是走親訪友的旅人,還是行商的商人,都喜歡避開正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利用早晚,太陽剛升起這段時間,以及晚上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進行趕路。

    幾個身穿員外衫,有幾分富態的商人坐在牛車之上,用手扇著風,大聲呼喝催促手下的夥計,趁著天氣微涼盡快趕路,免得誤了時辰,耽誤了宿營。

    可就這時,他們耳邊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甲衣摩擦聲。

    眾人下意識的扭頭,之間一隊隊衣著整齊,雄糾糾氣昂昂的士卒,在伍長和隊正的帶領下,好似潮水一般向前翻湧。

    「知北縣的府兵?」

    「這是怎麼了?」

    「難道黑山不靖,府兵出來剿匪?」

    那商人也算有幾分見識,看到迎風飄展的旗幟,瞬間就知道了府兵的身份,心中有些詫異的想到。

    「快!」

    「都加快速度!」

    「莫要耽誤了宿營!」

    身穿紅色甲冑,背後背著一人高長弓的李陵,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有幾分焦急的說道。

    「諾!」

    「諾!」

    士卒也知道在野外宿營可能面對的危險,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應道。

    行軍的速度,也陡然提升不少。

    「大人!」

    「現在雖然已經是黃昏,但還是燥熱!」

    「你去機關車裡歇一會吧,再有半個時辰,大軍就能抵達營地。」

    樊狗兒看著腰間挎著長刀,身體筆直,好似標槍一般站立在青銅戰車上的司徒刑,疾步上前小聲的規勸道。

    「不了!」

    「將士們都能堅持,本官自然也能夠堅持!」

    司徒刑轉頭看了一眼樊狗兒,沒有任何猶豫的搖頭。突然,司徒刑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好似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小聲吩咐道:

    「你去機關車那裡!」

    「問問呂姑娘是否有什麼需要。。。」

    「她雖然自幼習武,但畢竟是一個女子。」

    「諾!」

    樊狗兒雖然心中有疑惑,不知司徒刑為什麼會攜帶呂家長女出征。

    要知道,軍營之中有女眷是十分犯忌諱的。

    很多軍人認為,這樣會打敗仗,是不祥之兆。

    當然,更多的是一種不方便。

    畢竟男女有別。

    但司徒刑是主官,更是主將。

    他的命令沒有人膽敢違背,就算諸將心中有些不願,也只能攜帶著她一起上路。

    好在呂雉不是那種弱女子,一路上倒也沒有給大家添什麼麻煩。

    慢慢的大家對她也就沒有那麼排斥了。

    反而感覺有趣,畢竟呂家大小姐,不僅身份尊貴,長的貌美,更是巾幗不讓鬚眉的性子。

    有了她的存在,本來乏味的急行軍,反而不那麼枯燥了。

    想到這裡,樊狗兒沒有任何猶豫的撥轉馬頭,靠在司徒刑那個巨大的機關車旁邊,滿臉堆笑,嘴巴微張,好似和裡面的人交流了一會。

    這才離去。

    不大一會,就有軍士提了幾桶清水,送到機關車之上,交給呂雉的貼身丫鬟。

    「駕!」

    「駕!」

    「駕!」

    隨著士卒的吆喝聲,軍馬的嘶鳴聲,車軲轆碾壓地面的聲音,士卒腳掌踩踏地面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種特殊的頻率。

    正在路中央的商賈,被這種氣勢所攝,下意識的將牛車趕到路邊,讓開道路,請士卒先行。

    「我的媽呀!」

    「整齊劃一,氣勢高昂,真是一隻強軍!」

    「沒想到,知北縣竟然有這麼一隻強軍!」

    體型微胖的商賈站在牛車之上,看著軍旅遠去的背影,有些呢喃的說道。

    「掌櫃的!」

    「掌櫃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

    「因為行軍的關係,我們恐怕在天黑的時候要趕不到宿點了!」

    夥計看著已經漸漸發暗的天色,以及四周黑漆漆的樹林,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恐懼。

    黑山蠻荒,可不是人煙稠密北郡,也不是有兵卒駐守的縣城。

    這可是野獸,妖獸出沒的危險之地。

    特別是晚上,那就更是危險,也正是這個原因,往來通商的人,對自己的行程都把握的非常準確。

    白天行商,晚上到達營區,在安全的地點宿營。

    「是啊!」

    「掌櫃的!」

    「按照現在的光景,肯定是到不了下個營地了!」

    「要不我們原路返回吧!」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我們返回上一個營地!」

    其他的小夥計看了看天色,附和的說道。

    「是啊!」

    「掌櫃的!」

    「在黑山蠻荒地域,安全第一!」

    「安全第一!」

    「返回!」

    「返回!」

    「就知道返回!」

    「耽誤了時間,咱們的貨就全得爛在自己手裡!」

    「到了那時候,你,你,你,都得喝西北風!」

    掌櫃的看著眼睛中流露出害怕踟躕之色的活計,臉上不由的升起一絲怒色,用粗壯的手指點著幾人的鼻子,怒聲說道。

    「掌櫃的,不是小的們偷懶,黑夜行商,實在是太危險了!」

    「夜裡,四周可都是妖獸。。。我們又是小商隊,沒有武士保護。」

    其中一個好似頭頭的夥計,看著臉色難看的掌櫃,滿臉委屈的說道。

    「哼!」

    「大家都加快速度,不要掉隊,我們跟在那支軍隊身後!」

    「有他們的保護,還怕什麼妖獸?」

    掌櫃自然明白夥計們的擔心,但他還是胸有成竹的說道。

    「跟著軍爺自然好!」

    「但他們會保護我們麼?」

    夥計有些懷疑的問道。

    「肯定!」

    「那可是知北縣的府兵,知北縣的縣主司徒大人,是出了名的仁義,愛民如子!」

    「他率領的軍旅,定然是仁義之師!」

    「如果我們真的遇到事情,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相比夥計們的擔憂,掌櫃說的信心滿滿,但實際上心中也沒有多少底氣。

    他們好似尾巴一般吊在軍伍的身後,借助微弱的光線,不停的前行。

    夜色越來越深,天也漸漸的有了幾分寒意。

    四周樹林之中,更隱隱更是傳來了很多異樣的響聲。

    彷彿裡面隱藏著,非常多未知和危險。

    商人和夥計們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野獸!

    妖獸!

    顯然易見!

    他們的商隊已經被飢餓妖獸或者野獸盯上了。

    「掌櫃的!」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小夥計聽著四周的異響,全身不由的哆嗦起來,有些害怕的問道。

    「別害怕!」

    「加快速度!」

    「前面就是軍旅,這些妖獸定然不敢放肆。。。」

    掌櫃看著四周若隱若現的幽光,吞嚥了一口唾液,將恐懼壓下,一臉篤定的說道。

    。。。

    「後面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直吊在大軍身後?」

    「不是張家的眼線吧?」

    身穿重型鎧甲,統領玄武大營殿後的樊狗兒,看著吊在大軍後面的車隊,有些詫異的問道。

    「回稟將軍!」

    「是一個小型的商隊!」

    「害怕深夜被野獸,妖獸襲擊,這才遠遠的吊在大軍身後!」

    「不過,看現在的模樣,他們好似遇到麻煩了!」

    士卒抬頭借助月亮的微光看了一眼,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

    樊狗兒仔細的看了一會,的確正如士卒所說那樣,這只商隊遇到大麻煩了,看樹林抖動的頻率,以及若隱若現的幽光判斷。

    他們定然是遇到了蒼狼群!

    如果沒有軍旅的保護,他們必定會變成路邊的一堆枯骨。

    好在,那商隊的人也不愚笨,知道向軍旅靠攏,軍旅因為常年征戰的關係,煞氣沖霄,對野獸有著很強的威懾力。

    但就算這樣,商旅也遲早會出事情。

    想到這裡,樊狗兒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請示下大人!」

    「諾!」

    「諾!」

    士卒見樊狗兒說的鄭重,不敢怠慢,急忙大聲應諾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8 12:38
第六百七十五章真龍之主

    「軍情緊急,只能連夜趕路。。。」

    「機關車上更是簡陋,讓小姐受委屈了!」

    司徒刑身體筆直坐在機關車中,看著火紅的木炭,以及被燒的滾開,冒著白煙,好似雲霧繚繞的茶水,有些抱歉的說道。

    「大人太過客氣了!」

    「大人這樣做也是為了雉的安全考慮!」

    「畢竟,神都的人都不是易於之輩。」

    「按照他們的能力,遲早都能查到知北縣。」

    「否則父親也不會急著離開!」

    呂雉輕輕的欠身,滿臉感激的說道。

    「雉還沒有謝過大人呢。。。」

    「小姐不必客氣!」

    「本官既然答應過呂公,要幫他照顧小姐,自然不會讓小姐落入歹人之手!」

    「這次北郡會盟,必定是雲龍混雜,但越是這樣,越不容易被人發現!」

    「這也是本官讓小姐留在軍中的原因!」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只是不知,呂家和隨侯究竟有什麼恩怨。」

    「讓他十多年,還沒有辦法釋懷?」

    呂雉看了一眼司徒刑,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猶豫。

    司徒刑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的茶盞,彷彿那黃色的茶湯中,蘊含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也不知過了多久,呂雉的嘴巴微張。

    「其實。。。」

    「這個事情,還是和雉兒有關。」

    「雉兒出生之時,恰巧有相士路過呂府。。。。。」

    司徒刑的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更是流露出傾聽之色。

    但就在此時,外面陡然傳來樊狗兒焦急的聲音:

    「大人!」

    「大人!」

    「你在裡面麼?」

    好似陷入回憶,正準備講述的呂雉,被樊狗兒打斷,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司徒刑的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可惜。

    但他也不懊惱,也沒有追問,只是輕輕的和呂雉點頭,這才推開機關車的車門。

    看著外面火急火燎的樊狗兒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呢?」

    「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人!」

    「你在這裡就好!」

    「咱們隊伍後面一直吊著一個商隊。」

    「我們快,他們也快,我們慢,他們也慢。。。」

    樊狗兒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細作?」

    「難道是張家的細作?」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凝,有些冷冽的說道。

    「你過來問本官作甚,全部抓了!」

    「不!」

    「不是。。。」

    「大人您誤會了!」

    「末將已經問過了,他們真的商隊,不是什麼細作!」

    「因為錯過了宿營地,又逢天黑,因為擔心遭到野獸和妖獸的襲擊這才不緊不慢的吊在咱們身後。」

    「不過,他們馬上就要有大麻煩了!」

    「剛才後軍來報,四周林子裡,全部都是鐵背蒼狼!」

    「這些人又沒有武士隨行,正是鐵背蒼狼的目標!」

    「末將起來,就是想問下大人,怎麼處置?」

    樊狗兒見司徒刑有所誤會,急忙解釋道。

    「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

    「這還用問本官啊?」

    「趕緊救人!」

    「讓後軍的人,將林子裡的鐵背蒼狼驚退!」

    司徒刑聽樊狗兒說的情況緊急,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瞪,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大人!」

    「那些商人可不是知北縣的啊?」

    樊狗兒被司徒刑訓斥,下意識的縮脖,小聲的嘟囔道。

    「別廢話!」

    「救人要緊!」

    「那裡的百姓不是百姓?」

    「當兵,做的就是保家衛國!」

    司徒刑見樊狗兒還敢小聲嘟囔,不由伸出手掌,對著樊狗兒的後腦就是一下。

    樊狗兒不敢躲避,但他的脖子卻縮的更加厲害。

    「還不快去!」

    「哎!」

    樊狗兒得到命令,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要去傳達。

    「你等等!」

    「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見司徒刑還有話說,樊狗兒瞬間站住身子,好奇的問道。

    「好人做到底!」

    「商隊畢竟還是勢單力薄,將鐵背蒼狼驅趕散開之後,把商隊的人安排到軍伍之中。」

    「讓他們和軍旅一起行動,這樣最是妥當!」

    司徒刑眼睛閃爍了幾下,好似在心中權衡之後,這才肅聲說道。

    「諾!」

    「諾!」

    樊狗兒重重的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的應道。

    得到司徒刑吩咐的後軍緊急出動,對商隊進行了接應。

    那些鐵背蒼狼見無利可圖,只能灰溜溜的退去。

    「軍爺!」

    「謝謝軍爺!」

    「要不是軍爺,小的們肯定要喪失狼嘴!」

    體型富態的掌櫃看著圍繞在四周,刀兵出鞘衣甲鮮明的士卒,還有因為受到驚嚇而退去的狼群。心中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的說道。

    「要謝就謝謝我家司徒大人!」

    「是大人心善!」

    「不忍你們成了野獸的腹中之物!」

    「這黑山地區危險重重,以後莫要夜間行路!」

    「不是每一次都會這麼好的運氣,恰巧遇到我們,恰巧遇到大人!」

    身穿甲冑,臉龐被頭盔遮蓋的隊正,看了一眼明顯有些虛脫,腿腳發軟的掌櫃,嘴角不由的上翹,有些關心的說道。

    「是!」

    「是!」

    「軍爺教訓的是!」

    「這次是因為耽誤了路程,我們才冒險夜間行路!」

    「謝謝軍爺,謝謝大人!」

    掌櫃的雖然是被訓斥,但是還是不停的點頭,言語之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感激。

    「好了!」

    「大人擔心你們路上再次遇到危險,到下一個據點,你們跟隨我們軍旅一起行動!」

    隊正輕輕的點頭,等掌櫃的說完之後,這才說道。

    「那感情好!」

    「那感情好!」

    「大人真的是好人!」

    「真是出門遇到了貴人!」

    聽著隊正的吩咐,掌櫃表情頓時變得靈動起來,欣喜若狂的說道。

    其他的夥計更是樂不可支。

    這樣就不會因為落單,被野獸,或者妖獸襲擊。

    這件事對司徒刑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但是卻把那商人只感動的眼睛泛紅,回去以後,見人就說,司徒刑仁義,知北縣府兵乃是真正的仁義之師,王者之師!

    也正因為他的宣傳,很多商旅都希望在路上能夠遇到知北縣府兵。

    也正以為這份善念,讓司徒刑以後有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

    以至於後來,司徒刑兵鋒所到之處,全城百姓無不開門,敲鑼打鼓以迎王師!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

    話分兩頭。

    「小姐!」

    「你真的如此相信他?」

    「剛才如果不是樊將軍恰巧到此,你可就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他了!」

    「難道你就不怕因為那事情,他對你起了歹心?」

    「這個司徒大人武道修為頗深,而且又在他的大軍陣中,就算奴婢豁出性命,也最多自己逃生,救不得姑娘!」

    看著司徒刑的背影,一直站在呂雉身側,閉口不言,存在感並不強的丫鬟,十分突兀的問道。

    如果司徒刑在此,定然會大吃一驚。

    誰能想到,一個整日做著粗重活,伺候人的丫鬟,竟然是一個隱藏不漏的高手。

    而且聽其語氣,武道修為應該接近,或者早已經突破了先天。

    否則,她不會有如此強的信心,從萬軍大陣中殺出一條血路,脫圍而出。

    「四娘,不用太過擔心!」

    「父親最擅觀人之術,這位司徒大人,定然值得託付!」

    「否則他也不會讓司徒大人對呂家進行保護。」

    「而且,雖然只是幾日相處,但是,這位司徒大人,不僅才華橫溢,全身上下卻沒有傲慢之氣,更不會恃才傲物!」

    「是一位值得託付的信人!」

    呂雉回頭看了一眼身穿翠綠衣服的丫鬟,嘴角輕抿,過了半晌她眼睛隱隱有著淚花閃爍,好似賭氣的說道:

    「雉兒有時候,恨不得隨便找個男人就嫁了!」

    「免得拖累阿爹和呂家。。。。」

    「姑娘!」

    「你可不能這樣想!」

    「你的身子貴重,將來成就不可限量,豈能隨意的糟蹋自己。。。」

    「再說,也是什麼男人,都能娶你的。」

    「命格不夠,承擔不住姑娘的氣運,只會橫死暴斃。這也是老爺,這麼多年來,婉拒求親人的原因!」

    呂四娘看著委屈難過的呂雉,心中幽幽的嘆息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

    「哎!」

    「其實,老爺再次出門,除了訪尋故友以外,還有一個目的。」

    「老爺聽說,泗水縣有一人,姓劉名季,大而垂肩,雙手過膝,相貌異於常人,生來具有大氣運。」

    「更有鄉間傳聞,說此人乃是真龍之主,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小姐是青鸞命格,正好形成龍鳳和鳴。。。」

    「老爺此去泗水縣,就是尋訪那個真龍之主,看他到底是不是小姐的良配!」

    「啊!」

    聽到呂四娘的言語,呂雉的眼睛不由的圓睜,嘴巴大張,臉上更是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這怎麼可以?」

    「這怎麼可以?」

    「他明明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難道,父親要效仿先祖,再來一次奇貨可居麼?」

    「那雉又算的了什麼?貨物麼?」

    「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那冷冰冰沒有感情的貨物!」

    「我不嫁!」

    「不嫁!」

    「就算那劉季真的是真龍之主,呂雉也誓死不嫁!」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8 12:39
第六百七十六章鐵口直斷


    泗水縣城

    一身青衣,頭戴冠帽,腳踏官靴的劉季,好似無賴有些慵懶的斜躺在椅子之上。

    一個臉龐圓潤,身材豐滿,有幾分妖豔的女子正站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幫他揉著肩膀。一臉的嬌笑和討好:

    「劉爺!」

    「舒服麼?」

    「嗯!」

    劉季歪著帽子,將腿搭在高的木案之上,吊兒郎當的輕輕答應一聲,算是回應。

    「最近城內,可有什麼有意思的事?」

    「劉爺泗水縣比不得北郡,就這麼點地方,哪有什麼趣事?」

    妖豔女子以手摀嘴,有幾分嬌羞的微微一笑。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是讓人感到無趣。」

    「說不得只能去賭場耍幾把了。」

    劉季微微的挪動幾下身子,把自己的臉頰貼在女子的大腿之上,竟然把那柔軟和滑膩的大腿當做枕頭。

    那女子也不生氣,反而主動上前湊了湊,把自己那一對豐腴飽滿之物讓斜躺著的劉季把玩。

    過了一會,好似有幾分動情,鼻翼輕輕擴張,嘴巴微張,發出令人感到發膩的呻(shen)吟。

    和動情的豔女,嬌豔欲滴不同,劉季的眼睛不僅沒有一絲情慾痕跡,反而有著說不出的冷漠。

    「好人!」

    「別在這裡了。。。」

    「咱們到內室去。」

    也不知道劉季究竟用了什麼手法,不過須臾功夫,那豔女竟然好似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嘴巴不停的開合。

    不停的索歡!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在北郡,以花叢浪子聞名的劉季竟然並沒有好似惡狼一般進入內室。

    反而好似滿腹心事的樣子。

    「劉爺!」

    「劉爺!」

    就在這時,一個身體強壯,好似鐵塔的武士從外面衝了進來。

    劉黑子的體型雖然強壯,但是並沒有達到那種誇張的地步。

    但是他是肉身卻出奇的沉重,好似雙腳犀牛一般,腳面落在鬆軟的土地上,竟然留下一個寸深的足痕。

    也正是因為他身體太過沉重,被他腳踏過的青石,竟然都出現了一絲絲好似蛛網的裂痕。

    「慢點!」

    「慢點!」

    「劉黑子!」

    「上次被踩壞的石板還沒有修好!」

    劉季慵懶的抬頭,看了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春色滿園關不住的女子也不害羞,毫不避諱的輕輕遮掩自己的衣衫。

    劉黑子只感覺眼前閃過一絲滑膩的白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是那一抹雪白好似烙在他心中似的,越想忘記,竟然越難忘記。

    本來就黝黑的臉色,竟然升起一絲少有的紅色。眼睛中更是有著幾分難為情。

    「劉黑子見過嫂嫂!」

    不過,和劉黑子的難為情不同。

    不論是劉季,還是那個女子,對這一切竟然都是無動於衷。

    好似早就司空見慣,根本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劉黑子!」

    「這麼急匆匆的來。。。」

    「城中可是有了什麼熱鬧?」

    劉季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本來有些慵懶的身體頓時坐直,有些好奇的問道。

    「劉爺!」

    「你真是神了!」

    「城中的確有了熱鬧。」

    劉黑子眼睛頓時就一亮,一臉敬佩的說道。

    「哦。。。」

    「說來聽聽,爺這幾天正煩悶著呢!」

    「可是城中新來了戲班名角?」

    劉季用手掌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眼睛閃爍,有些好奇的說道。

    「劉爺這次是猜錯了!」

    「不是!」

    「你再猜一下!」

    劉黑子嘿嘿一笑,憨聲說道。

    「那是哪個賭場,窯子開業?」

    劉季詫異的看了劉黑子一眼,見他沒有說的意思,繼續追問道。

    「不是。。。」

    「你再猜一下!」

    劉黑子重重的搖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難道是那個大姑娘,小媳婦,和人幽會,被人捉姦在床?」

    劉季彷彿是想到了某種可能,眼睛陡然亮起,滿臉興奮的說道。

    「哎呦!」

    「我的劉爺!」

    「你這腦子,怎麼只是向下三處想。。。」

    「諾大的泗水縣,就不能有點別的事情?」

    站在劉季身後,胸口鼓囊的張氏有些不滿的鎚了劉季肩膀一下,笑著說道。

    「哼!」

    「劉爺從娘胎裡出來,就只對吃喝玩樂感興趣。。。」

    「其他的事情與我何干?」

    劉季頭也不回,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

    「劉爺!」

    「你說的都不對!」

    「你再猜一下!」

    劉黑子憨憨的一笑,不停的搖頭。

    「究竟是什麼事情?」

    劉季看著滿臉憨氣,不知收斂,還讓自己猜的劉黑子,只感覺自己的腦仁一陣亂跳,有些惱怒的吼道。

    「劉爺不知道!」

    「你別再和我說,你在猜一下,否則,我一定把你打得,就連你媽媽都認不出來!」

    劉黑子被劉季訓斥,表情不由的就是一滯。

    但是的確是收斂不少,不敢在讓劉季猜。

    「城中出了什麼樂子?」

    劉季好似也知道自己的態度惡劣,調整自己的情緒之後。淡淡的問道。

    「劉爺!」

    「城中來了一個看相的。。。」

    劉黑子見劉季讓他說話,有些亟不可待的說道。

    「切!」

    「爺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只是來了一個相師!」

    「泗水縣雖然不大,但是依靠看相算命為生的也最少幾十人!」

    「有什麼稀奇!」

    劉季聽到劉黑子的話,嘴角不由輕輕的上翹,一臉的嗤笑,眼睛中更是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不一樣!」

    「這次的,和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樣!」

    「這位先生,看相非常的準,人送外號鐵口直斷。想要找他看相的人,都排成長龍,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位先生有一個古怪的規矩,那就是一天只看三人,而且價高者得!」

    「聽說城北的程家家主,就為了讓他看一眼,整整花了一百兩紋銀!」

    劉黑子想著那些放在紅綢之上,銀光閃閃的銀錠,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垂涎。

    「劉爺,我打聽過了,那個老頭只有一個人,現在住在城西的客棧裡,我們晚上是不是喊上幾個人。。。。」

    「一百兩紋銀,只為他鐵口直斷?」

    劉季的眼睛不由輕輕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要知道,紋銀在大乾是非常有購買力的,一個數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也不過是幾兩銀子。

    一百兩紋銀,足夠數口之家吃上十年。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就算程家有錢,也不會如此的揮霍。

    這只能說明,這位相師是真的有本事。

    「對!」

    「是一百兩銀子!」

    「現在整個泗水縣都快傳遍了,據說,明天城東的劉家,城南的孫家,還有城西的何家,都做了預約!」

    劉黑子重重的點頭,一臉羨慕的說道:

    「那可是三百兩銀子啊!」

    「不是說價高者得麼?」

    劉季有些詫異的抬頭,好奇的問道:

    「明日還沒有到,怎麼就知道,會是這三位價格最高?」

    「劉爺!」

    「城東的劉家,城南的孫家,城西的何家,可都是城內有名的豪族大戶,誰能和他們比銀子啊?」

    劉黑子有些鬱悶的看著劉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往常十分靈光的劉季,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再說這三家,在城中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們要約那位先生,誰又敢出來作梗?」

    「呵呵。。。」

    劉季的手掌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眼神幽幽,過了半晌,才淡淡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

    「劉爺!」

    「你會是想要。。。」

    「可府上已經沒有銀兩了!」

    劉季身後的女子聽到他的話語,臉上頓時流露出為難之色。

    「沒事!」

    「爺只是說說。。。」

    劉季笑著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聽到劉季的話語,女子臉上不僅沒有放鬆之色,反而肌肉越繃越緊,到最後整個臉頰看起來都是出奇的僵硬。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8 12:39
第六百七十七章賽諸葛活神仙

    清晨的所城裡十分的熱鬧,南來北往的行商,招呼做買賣的小販,以及無所事事,到處瞎逛的閒人。

    當然,要說最熱鬧的,還是呂太公那個小小的卦攤。

    一個個百姓,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里三層外三層的即將那個不大的攤位團團圍住。

    或者墊著腳,或者睜著眼,都十分好奇的盯著呂太公的一舉一動。

    「這就老神仙!」

    「神著呢。。。」

    「城東的劉先生被人偷了荷包,哪裡都找不到。」

    「過來請呂神仙看一下,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一個長得瘦弱,但卻很精神的漢子,眼睛神光不停的閃爍,滿臉興奮好似評書傳奇一般說道。

    「怎麼著了?」

    眾人的情緒被他調動,都伸長脖子,好奇的問道。

    「呂神仙只是讓他隨手寫累了一個字!」

    「就告訴他讓他午時在城門口等著。」

    「等見到一個背柴的漢子時,就大聲一聲抓賊!」

    「到了那時,荷包自然就能找回來!」

    見眾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瘦弱漢子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得色,表情越發的生動,就連聲音之中也充滿了感情。

    「最後怎麼樣了?」

    「難道那個背柴的漢子就是小偷?」

    「不應該啊!」

    「背柴的,應該是一個樵夫,不應該是小偷吧?」

    眾人有些詫異的交換了一個目光,好似竊竊私語一般說道。

    「和老二,別在賣關子了!」

    「趕緊說,後面怎麼樣了。」

    「是不是又饞酒了?」

    「回去以後,老子請你喝酒!」

    有和那瘦弱漢子相熟的,見他那個模樣,不由的氣急,大聲的說道。

    「得嘞!」

    被稱作和老二的瘦弱漢子聽有人要請他喝酒,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再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

    「說來也怪!」

    「南城門那一塊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就那一天,竟然只三個人!」

    「除了劉先生,背柴火的漢子以外,還有一個身穿藍色衣服,面色蒼白的男人。」

    「就在劉先生喊完這一聲以後,那個藍衣服男人竟然扭頭就跑!」

    「說來也巧,那背柴的漢子正好在他前進的路上。。。」

    「後面的事情,我和二不說,你們也你能猜到!」

    「劉先生和那個賣柴人,把藍衣漢子一起制伏,並且在他身上搜出了幾個荷包,其中有一個,正是劉先生丟的!」

    「諸位,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所以,大家都稱呂先生為活神仙,賽諸葛!」

    和二牙齒伶俐,將一個小故事說的是婉轉曲折,活靈活現,眾人也是聽的如痴如醉。

    恨不得自己就在當場。

    看向呂太公的眼睛中更是充滿了敬佩,已經崇敬。

    彷彿他就是活神仙在世,更有人恨不得在他面前擺上香爐,日夜叩拜。

    呂太公也絲毫不以為意,這個事情,在別人看來非常的神奇,但是卻只是他眾多案例中的一個。

    常言說的好,見怪不怪。

    在眾人的驚訝佩服好奇的目光中,他滿臉堆笑,好似壽星一般坐在那裡。

    靜靜的等著今天的福主上門。

    「呂神仙真是厲害。。。」

    「聽說城隍廟那邊的相師,自從呂神仙來生意都變的奇差無比,現在幾乎沒有什麼人去那裡!」

    「哼!」

    「不要提他們。。 。」

    「一群靠坑蒙拐騙為生的騙子,有什麼資格和呂神仙相提並論!」

    「就是!」

    「呂先生那才是真正的活神仙。」

    「不過呂先生好是好,就每天看的太少,只看三個,還是價高者得,一般的貧苦人怎麼可能看的起?」

    「這倒是!」

    「俺也想請先生給看一看,但是實在是看不起。」

    「昨天已經到了一百兩銀子看一次,今日不知會是多少?」

    「一百兩銀子?」

    「這麼多,可真是看不起,一百兩銀子,足夠俺們家十年的嚼頭!」

    「誰說不是! 」

    「咱們都是苦命人,也沒什麼好看的,就蹲在這裡看個熱鬧吧!」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一個身穿綢緞,體型壯碩,看起來上了幾分年歲的人,在幾個 丁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那些圍繞的閒人,好似都認識他,竟然不敢造次,全部向四周散開,給他流露出一條道路。

    「城南的孫家主來了!」

    「就是做皮貨生意的那個孫家?」

    「不是他,是哪個?」

    「城中還有幾個孫家?」

    「聽說他家的生意做的很大。經常往返外域和北郡,神都,每年都至少有幾千兩的收入,更有人說他家有萬兩白銀!」

    「一萬兩銀子啊,那麼多!」

    「一萬兩銀子,能夠買下半條街的店舖了吧?」

    「誰說不是?」

    「所以,孫家也有孫半城的美譽,就連那孫老爺,也索性改名就叫孫半城!」

    「乖乖!」

    「真的了不得! 」

    「只是不知孫家,這次會花多少銀子,請先生算命!」

    呂太公好似根本沒有聽到眾人的議論,就連孫半城走到他的近前,眼睛都沒有絲毫的變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

    「老頭!」

    「這是我們家孫半城孫老爺」

    「你還不趕緊起來?」

    一個家丁見呂太公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沒有絲毫起身相迎的打算,急忙上前有些不悅的說道。

    呂太公抬頭,斜了那家丁,以及他身後的孫半城一眼,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十分明顯的嗤笑:

    「不過是半城之財,有什麼資格讓老夫起身相迎。」

    「如果孫老爺背後的那位貴人親臨,老夫說不得還可能起身迎上一迎!」

    「你!」

    那家丁沒有想到,呂太公竟然如此不留顏面。不由的氣急,伸出手指就要怒罵。

    但孫半城卻好似被人點住穴道一般,急忙上前,躬身行禮,謙卑的說道:

    「先生!」

    「先生怎麼知道孫某背後的貴人?」

    「呂某不僅知道,孫家主背後有貴人,更知道這個貴人來自北方。。。」

    「這!」

    聽著呂太公的話,孫家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眼睛更是不停的收縮,透著震驚和難以置信。

    「別人都說先生是活神仙,賽諸葛,孫某本來有幾分不信!」

    「現在看來,先生真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孫某佩服!」

    「孫某的貴人的確是在北方,而且,這次孫某前來,也正是為了那位貴人!」

    「可有憑證?」

    呂太公輕輕的點頭,沒有任何意外的說道。

    「貴人給了這個!」

    孫半城聽呂太公詢問,急忙從袖子裡取出一枚用上等玉石打磨異常光滑棋子,滿臉希冀的看著呂太公。

    呂太公隨手接過棋子,摸索半晌之後,滿臉感慨的幽幽嘆息一聲:

    「這位貴人身處北方,身份極為貴重!」

    「甚至可以說是貴不可言!」

    「對!」

    孫半城聽到呂太公的話,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好似考校的問道:

    「這位貴人的身份,孫某不能說,也不敢說!」

    「但正如先生所言,極為貴重,貴不可言!」

    「先生可知,貴人因為什麼事情前來問你?」

    「那位貴人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一生沒有子嗣。」

    呂太公眼神幽幽,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現在貴人年齡已經頗長,諾大的家業,沒有人來繼承。。。。」

    「這也是他想要問老朽的!」

    「沒錯!」

    「沒錯!」

    「先生就是先生,真是神了! 」

    「這位貴人就是沒有子嗣,這才請孫某代問先生!」

    孫半城面色頓時激動起來,不停的重重點頭,手舞足蹈的說道。

    「哎!」

    「這位貴人注定無子,這是天數!」

    「還請轉告那位貴人,讓他早作打算才是!」

    呂太公輕輕的摸了摸那塊玉石雕琢,異常精美的棋子,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現狀,有些蕭索的嘆息一聲。滿臉無奈的說道。

    「先生,這是何故?」

    聽到呂太公的話,孫半城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貴人要問子嗣!」

    「自然和陰陽和合有關!」

    「這個棋子,雖然是天山暖玉雕琢,貴重無比,但卻是無情冰冷之物,沒有生命,沒有陰陽,更不會有子嗣!」

    「這枚棋子,也正如那位貴人,雖然身份貴重,但一生難有子嗣,這是天數,不可違背!」

    呂太公在手中把玩著那塊天山暖玉雕琢的棋子,滿臉感慨的說道。

    「這。。。」

    孫半城看著呂太公手中的棋子,眼睛不停的收縮,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苦澀起來,到最後更是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形,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走去。

    「命啊!」

    「這都是命!」

    呂太公也不阻攔,因為他手中的那枚棋子,價值早就超過百兩紋銀。

    那位貴人的身份可想而知,正如孫半城所說那般,貴不可言。

    這樣的人,已經年邁,他的心中是多麼希望有一男半女,好繼承自己的自己的家業啊?

    「其實。。。」

    「也不是真的沒有機會!」

    「當年,這位貴人在外面有子嗣流落!」

    「如果找到他。。。。」

    呂太公有些呢喃的說道。可惜,孫半城早就離去,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呢喃。

    否則。。。。

    「看到沒?」

    「什麼是活神仙?」

    「這才是活神仙!」

    「那孫半城,家中勢力極大,做人也是跋扈。但是在先生面前,那不也得老老實實,恭恭敬敬麼?」

    「誰說不是!」

    看著好似失魂落魄,跌跌撞撞離去的孫半城,眾人的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同時,大家對下一個人,也越發的期待。

    畢竟,這剛開始就這樣的精彩。

    後面的故事,也變得讓人更加的期待。

    「你們都別和我搶,老爺,我今天就是第二號!」

    城東的劉家主體型雖然沒有孫半城那麼壯碩,但也是身體強壯之人,所以,他十分輕易的就把人群分開,大步越過其他人,走到呂太公近前,面帶急色的說道。

    「先生!」

    「劉某的問題和孫半城的差不多。」

    「不過,劉某不是替別人問,而是替自己問的。。。」

    「劉某身體雖然壯碩,家裡也有幾房太太,但是卻一直沒有兒子。」

    「想到諾大的家業,卻沒有人繼承,劉某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中。還請先生指點迷津,劉某雖然不如孫家那麼富有,但也必定會重謝先生!」

    「哎!」

    「老朽也想幫劉先生,但是可惜,劉先生今日掛不了第二號,只能明日了。。。」

    呂太公看著面帶急色的劉先生,不由輕輕的搖頭,滿臉的無奈。

    「為什麼?」

    劉先生的眼睛不由的圓睜,滿臉的詫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四周。

    「因為,今日,有身份更為貴重的人,要找老夫!」

    呂太公也能理解劉先生的感受,滿臉無奈的搖頭,抱歉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

    「我們劉家雖然不是城中首富,但也是世代豪族,在泗水縣裡,有誰的身份比我們家還是貴重?」

    劉先生好似受到了某種羞辱,眼睛不由的圓睜,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劉某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四周看熱鬧的人,臉上也不由的都流露出詫異之色。

    正如劉先生所說,劉家雖然不算是頂級的權貴,甚至說在北郡都算不得什麼,但是在泗水縣這麼小的彈丸之地,卻是了不得的存在。

    幾代都是豪族,就連孫半城都得給他幾分顏面。

    他們也想不出來,泗水縣究竟何人,身份竟然比劉先生還要貴重。

    想到這裡,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迸發出好奇,躍躍欲試的目光。

    就在中等待之時,人群外陡然傳來一個清越孤傲的聲音。

    「呂先生說的對!」

    「劉先生今日是排不上了,只能明天清早!」

    「因為,呂先生說的對,的確有貴人想請先生占卜!」

    「還請先生移步,貴人有請。。。。」

    「這!」

    「這!」

    看著那個面色孤傲清冷的年輕人,每一人的臉色都頓時大變,有些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看著。

    「怎麼可能是他呢?」

    「難道,那位貴人竟然是。。。。」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8 12:40
第六百七十八章設局

    「蕭大人!」

    「您怎麼來了?」

    劉家主看著眼前面色蒼白,冷峻的年輕人,眼睛不由的一縮,滿臉詫異的問道。

    「劉先生的話,剛才蕭某可是聽的明白。。。」

    「範大人想請呂先生過府一敘。」

    「只是不知,範大人的身份比劉家主如何?」

    看著滿臉諂媚之色的劉家主,蕭何臉色頓時變得清冷,言語有幾分尖酸刻薄的詰問道。

    「需不需要蕭某回去,稟告大人一聲。」

    「等他明日再來約呂先生?」

    「這!」

    「蕭大人,您說笑了!」

    「既然是范大人想要請呂先生,小的哪裡敢阻攔?」

    「泗水縣城內,誰人的命格能有範大人貴重?」

    聽著蕭何諷刺尖酸的話語,劉家主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僵,異常尷尬的滿臉賠笑。

    「哼!」

    「知道就好!」

    蕭何冷冷的看了劉家主一眼,見到臉上沒有任何不滿之色,這才輕輕點頭,扭頭看著呂太公笑著說道。

    「呂先生!」

    「範大人有請,還請收拾收拾,跟著蕭某去一趟縣衙!」

    「範大人是本地的父母,他要見老朽。」

    「老朽自然不能拒絕,還請蕭大人稍等片刻!」

    呂太公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輕輕的點頭,笑著說道。

    不過,他的表情坦然,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疑惑,實在是不明白,泗水縣縣尊找他究竟所為何事?

    不過好在卦像上顯示,此去是有驚無險。

    呂太公不知道的是,縣尊範進找他去縣衙,除了因為他相法神奇,在泗水縣有了些名氣之外。

    還以為一人的挑撥!

    這話還要從昨日說起。。。。

    「你這廝,不在泗水管理鄉野村夫,準備今年的勞役,跑到城裡作甚!」

    一身青色官袍,頭髮有些花白的範進,看著叼著狗尾巴草,衣冠不整,吊兒郎當的劉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面色不渝的訓斥道。

    「範大人!」

    「你就別訓斥某家了。。。」

    「在這樣下去,小心我們家老爺子未老先衰!」

    劉季看著怒目圓睜的範進,也不感覺害怕,反而滿臉的痞賴,笑嘻嘻的說道。

    「哼!」

    「如果不是因為劉公年輕之時,和本官甚是交好,並且專門寫信來拜託本官。」

    「就憑你這個痞賴樣,本官就能罷了你的職務! 」

    看著一臉毫不在乎,滿不在意的劉季,範進不由的氣急,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范伯父,知道你和我父親是至交好友!」

    「我父親也曾經單獨寫信,請你代他照顧於我。。。」

    「我也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

    「但是,我真不喜歡在泗水。。。」

    「這裡窮鄉僻壤的,實在是無趣的很!」

    範進生氣,劉季也不害怕,湊到近前,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范伯父真的是為侄兒好,就罷了侄兒的差事,這樣侄兒就可以回到北郡!」

    聽著劉季的話,本來表情有幾分舒緩的範進,臉色陡然變得陰沉起來,胸口更是因為激怒,不停的上下起伏。

    「孽障!」

    「真是孽障!」

    「想那劉氏一門,在北郡也是名門望族,怎麼就養出你這麼一個孽障!」

    「你和蕭何都是年輕人!」

    「你看看他,只是一個寒門出身,但卻整日知道奮進,現在已經官至主簿!」

    「在看看你,天天的,整日就知道和一些地痞流氓,花街女子廝混,丟盡了父輩的顏面!」

    看著滿臉毫不在乎,全身上下都透著吊兒郎當的劉季,頓時有些怒不可支的說道:

    「哼!」

    「蕭何那廝有什麼好!」

    「年紀輕輕,天天板著一張臉。。。好似冰塊一般!」

    劉季聽範進說他不如蕭何,心中難免有幾分不服氣,滿臉不屑的說道。

    「哼!」

    「就是你好!」

    範進被劉季的形容逗樂,仔細想想,那蕭何還真是那樣,少年老成,整天繃著一張臉,好似別人都欠他一百弔錢似的。

    劉季見範進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不少。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範泊父,你就讓小侄回北郡吧!」

    「小侄回去,一定好好的孝敬伯父!」

    「哼!」

    「讓你回北郡繼續吃喝玩樂。」

    「你想也別想,只要本官在泗水縣一日,你就別想回到北郡!」

    範進看著劉季無賴的模樣,頓時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門,但他還是異常堅決,斬釘截鐵的說道。

    「範泊父!」

    「你可不能這樣。。。」

    「這泗水縣,我真的呆夠了,你就讓我回去吧!」

    聽著範進斬釘截鐵的話,劉季的臉色頓時大變,有些告饒的說道。

    「範泊父,你就饒了我吧!」

    「小侄哪裡是做官的材料!」

    「哼!」

    看著劉季那告饒的神色,範進的眼睛不由的升起一絲得意,好似不堪其擾,範進直接將身子扭到一旁。

    也正是這個動作,讓他根本沒有發現劉季那眼睛中的那一絲,掩藏極深的得意。

    「你這小子,是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

    「可是手頭銀子又不夠了?」

    「我可給你說,不要隨意亂花錢,今時不同往日!」

    範進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陡然扭頭,看著滿臉無奈的劉季,有些訓斥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

    「小侄這次前來,可是有大事,想要稟告伯父!」

    劉季看著範進轉頭,陡然就是一驚,嘴角下意識的挑起,流露出一個痞賴的笑容。

    但好在,那一絲得意他掩飾的非常的仔細。

    就算範進這樣久經官場的驍將,也沒有發現絲毫端倪。

    「什麼事情!」

    範進聽劉季說的鄭重,表情也是不由的一變,有些好奇的問道。

    「無生道造反的事情,伯父知道吧?」

    劉季見範進臉色凝重,流露出傾聽之色,急忙小聲說道。

    「呱噪!」

    「這件事誰人不知?」

    「已經有數個郡縣被他們攻破,好在咱們泗水縣還沒有這樣的跡象!」

    範進聽到劉季的話,心頭不由的就是一滯,有些氣急的說道:

    「你要跟本官說的,就是這個大消息?」

    「不是!」

    「不是!」

    「伯父誤會了!」

    「小侄要說的是,泗水縣城裡,已經有了他們的蹤跡!」

    劉季急忙搖頭,面色凝重的說道。

    「什麼!」

    「這怎麼可能?」

    聽到劉季的話,本來有些不以為然的範進,臉色頓時大變,眼睛之中更有著說不出的恐懼和擔憂。

    要知道,無生道最擅長蠱惑人心,現在又是荒年,人心本就浮動。

    要知道,泗水縣可不是知北縣,沒有司徒刑,也沒有《青苗法》,在當地豪族的層層剝削壓榨之下,百姓早就民怨沸騰!

    如果在有無生道的人挑動,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泗水縣怎麼可能有他們的蹤跡?」

    「速速說來!」

    「他們在哪裡,本官這就派人前去鎮壓!」

    範進想到泗水縣的情況,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瞇,有些焦急的說道。

    「範泊父!」

    「小侄聽說,最近泗水縣街頭,出現了一位奇人,他最擅長面相占卜!」

    「而且每次都無有不中!」

    「百姓對他甚是推崇,更有人以神仙稱之。其中更不乏他的信徒,恨不得日夜燒香叩拜。。。」

    劉季面色古板,幽幽的說道。

    「此人,本官也聽說過,的確是非常的有名!」

    「據說,他非常得百姓愛戴,很多人都是他的忠實信徒!」

    「如果他是無生道的人,或者有了異心,他日登高一呼,必定響應雲集。對本官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正如賢侄所說,此人不能留!」

    範進眼睛微瞇,流露出一絲攝人的寒光,滿臉煞氣的說道。隨即又有幾分為難的說道:

    「但是,究竟以什麼理由將他誅殺呢?」

    「如果沒有合情合理的藉口,恐怕百姓會心有不服!」

    「伯父!」

    「這有何難!」

    「只要你將此人喊道府上,當著眾人的面,請他進行占卜!」

    「如有錯誤,就可以以妖言惑眾之罪,將他斬殺於大堂之上!」

    「到了那時,就算是他的信徒,也都無話可說!」

    劉季的眼睛流轉,小聲的嘀咕道。

    「賢侄說的沒錯!」

    「但本官可是聽說,那個呂先生,可是有神鬼莫測之能,每佔必中!」

    「如果他都算對了,本官又該如何?」

    範進聽到劉季的計謀,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但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有何難!」

    「大人只要如此,如此,如此。。。。」

    「就算那呂太公真的有神鬼莫測之能,也只能乖乖的俯首認罪!」

    劉季看範進眼睛中流露出意動之色,不由輕輕的一笑,小聲的將自己的謀劃說了出來。

    「好!」

    「好!」

    「好計謀!」

    「沒想到賢侄竟然有此計謀!」

    「真是讓本官刮目相看!」

    範進不停的點頭,看向劉季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感慨,到了最後,更是難得的誇獎道。

    「嘿嘿!」

    「伯父實在是過獎了!」

    「小侄從小不學無術,但卻喜歡在市井廝混,結交了不少朋友。」

    「也學會了不少東西!」

    得到範進的誇獎,劉季的臉色頓時變得赤紅,好似興奮的說道。

    「此事,可以讓蕭何去辦!」

    「想想他那冷冰冰的冰塊臉,小侄就是想笑!」

    劉季輕輕的笑著,有些打趣的說道。

    「好!」

    「本官這就為他設上一局!」

    「看他這個呂神仙,到底多大的本事,能不能救了自己的性命!」

    範進沒有理會劉季那爭強好勝的小心思,眼睛微瞇,聲音幽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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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