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796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0
第一百五十章 宮昌奇虛幻一槍 曹秘書記憶猶新

  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冬天,人們起的都很遲。

  八點鐘左右,汽車開進了市委大院。

  在門衛師傅的指點下,三個找到了農委。

  農委在一座老式木樓的三樓上。

  農委有五個辦公室,每個辦公室裡面都有人,大家泡茶的泡茶,擦桌子的擦桌子,拖地板的拖地板,坐、做著上班前的準備工作。

  劉大羽在書記辦公室的門上敲了三下。

  「請進。」辦公室裡面傳出一個低沉而慵懶的聲音。

  三個人走進辦公室,書記辦公室分裡外兩間,外間是會客的地方,有一組牛皮沙發;裡間有一張辦公桌和兩個單人布沙發。

  三個人走進裡間。辦公桌站著一個五十歲做與偶的中年人,已經謝頂,他腆著大肚子,正在喝茶。

  「你們是——?」對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劉大羽。

  劉大羽從口袋裡面掏出證件,在對方的眼前亮了一下:「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我們想核實一件事情。」

  「請坐。」對方將三個人領到外間沙發上坐下。

  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將三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後退出辦公室,關上辦公室的門。

  對方在沙發上坐下,同時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香菸。

  劉大羽擺了擺手。

  「你們想核實什麼?」

  「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姓劉,叫劉得益。」

  「劉書記,二月十七號,你們農委有沒有開過會?」

  「二月十七號?請稍等片刻,我讓秘書查一查。」劉書記走到門口:「小曹,你把這一個月的工作計畫和會議記錄本拿過來。」

  「來了。」

  不一會,一個女人走進辦公室,她就是剛才給大家倒水的女人。她的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和一個記事本。

  「小曹,你查一查,二月十七號上午,我們有沒有開會?」

  「二月十七號有一個會議。劉書記,您當時不是還做報告了嗎?」

  「我想起來了,瞧我這記性。」

  「會議的時間是?」劉大羽問。

  「八點半到九點半。」小曹並沒有翻開記事本。

  劉大羽的後背有一股冷氣直往上竄,胸口也有一團氣體堵住了心門。三個人是懷抱著希望來的,如果宮站長確實來開會了,那同志們昨天晚上的案情分析算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我們想知道湯山鎮供銷社生豬屠宰站的宮昌奇有沒有出席這次會議呢?」

  「宮站長沒有來。」曹秘書輕聲漫語道。

  三個人突然亢奮起來。

  「你能肯定嗎?」劉大羽望著曹秘書的臉。

  「宮站長親自給我打的電話,他說自己生病了,他還讓我把會議的精神告訴他。」

  「我想起來了,曹秘書是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劉書記道。

  劉大羽驀地站起身,用顫抖的聲音道:「曹秘書,謝謝你——太謝謝你們了。」

  韓玲玲比劉大羽還激動。案子總算有了轉機,二月十七號,宮站長謊稱自己到市農委來開會,還煞有介事地在黑板上做了備忘,並畫蛇添足地讓大郭用自行車送他到汽車站。

  宮昌奇的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0
第一百五十一章 榮桂花驚愕不已 兄妹兩青梅竹馬

  「你們來調查宮昌奇的情況,他有什麼問題嗎?」

  「宮昌奇涉嫌一起謀殺案。」

  「謀殺案?」

  「對,準確地說是三起謀殺案。二月十七號,他謊稱自己到市裡面來開會,可就在那天早晨,在古裡村,一個叫古望月的季女孩在古家大塘溺水身亡。在十年前,古望月的哥哥古望宇和姐姐古望雲相繼在古家大塘溺水身亡。「

  「駭人聽聞——駭人聽聞,需要我們做什麼,請儘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劉書記道。

  「今天,你們提供的情況非常重要,非常感謝你們。」

  小曹還出示了一張簽到表,在這張簽到表上,確實沒有宮昌奇的名字。

  劉大羽提出借用一下籤到表,劉書記說:「協助公安機關辦案,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職責和義務,小曹,你把這份簽到表複印一份存檔,原件交給他們。」

  劉書記親自將三個人送到樓下。

  走出市委大院,劉大羽撥通了歐陽平的手機。

  「太好了——太好了——這些天,我們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電話的那一頭,歐陽平顯得很激動——歐陽平比劉大羽還要激動。在電話的那一頭還傳來的其他人的歡呼雀躍聲。

  九點一刻,劉大羽一行回到古裡小學。老張頭說,歐陽平等人已經到古立饒家去了。留在學校的人一直在等劉大羽的電話,只要確認宮昌奇沒有出席市農委的會議,下一步的調查就可以迅速展開。

  三個人沒有進學校,而是去了古家。

  歐陽平和榮桂的談話已經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

  當歐陽平將同志們掌握的情況告訴榮桂的時候,她臉色大變驚愕不已,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筆者在這裡要特別強調一下,談話是同志們和榮桂單獨進行的。

  歐陽平從榮桂的表情眼神和細小動作上端倪,榮桂是在回憶,在搜尋,甚至是反思。

  榮桂承認,小時候,和古立饒一樣,表哥宮昌奇也很喜歡她,她對宮昌奇也有好感,除了和宮昌奇古立饒如影隨形以外,榮桂還提供了三個比較重要的細節。

  第一個細節:宮昌奇的家境比較好——早年,宮昌奇的父親宮大偉在鎮委當辦事員,他原來是在鎮文化館寫寫畫畫,後來調到鎮上當辦事員,每到星期天,只要宮昌奇到古裡村來,他都會用平時積攢的零錢買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意;每到星期天,榮桂對宮昌奇的到來都很期待。當然,榮桂期待的主要是宮昌奇帶來的東西。

  按照常理來判斷,一個女孩子對一個男孩子的到來充滿期待,心裡面總唸著他,這應該算是情竇初開吧!這時候,榮桂已經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大姑娘。雖然榮桂期待的是宮昌奇帶來的東西,但只要有物質做基礎,感情是可以生成的。

  第二個細節:榮桂從小和宮昌奇在一起長大,他們曾經在古家大塘游泳,在古家大塘周圍的樹林裡面玩捉迷藏的遊戲。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0
第一百五十二章 榮桂花始愛終棄 宮昌奇很是受傷

  他們做的最多的遊戲是結婚的遊戲,蓋上頭巾,拜天地,夫妻對拜,除了洞房以外,所有的程序一個不落。兩個人也曾說過;非宮昌奇不嫁,非榮桂不娶的誓言,雖然這種誓言是以遊戲的形式來表達的,但卻在兩個人的腦海裡面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至少在宮昌奇的腦袋裡面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當然,這種遊戲,榮桂和古立饒也做過。正由於這個原因,榮桂才沒有當一回事。所以,榮桂選擇了古立饒作為自己的終生伴侶,這深深地刺痛了宮昌奇的心,使宮昌奇的自尊心受到嚴重的挫傷。再加上榮桂在嫁給古立饒之前,曾經和東山趙家有過婚約,所以,榮桂有嫌貧愛富,始愛終棄之嫌。

  宮昌奇殺害古家三兄妹,除了針對古家,也是針對榮桂的。

  第三個細節,有一次,榮桂和宮昌奇到湯山鎮附近的護國大隊去看露天電影,因為榮桂的長相太過招人的眼,結果惹來了一點麻煩,兩個小夥子有意接近榮桂,並有輕佻的舉動。宮昌奇為此和對方打了一架,結果被對方打歪了鼻樑,打掉了一顆門牙。可見宮昌奇對榮桂是很上心在意的。

  上邊三個細節足以說明,宮昌奇對榮桂用情很深,可是,事情的發展卻使宮昌奇非常失望。

  榮桂承認,父親確實和姑母談過姑做婆的事情,因為姑母對她非常好,姑母曾經說過,她要把桂娶進門,並且把她當女兒養。後來因為母親反對——母親在村子裡面聽到了一些閒話,當然,從本意來講,母親是不反對這門婚事的,巧的是,此時,有一個媒人上門了,是東山鎮趙家請來的媒婆,趙家和榮家沾點親,帶點故,在媒婆登門前有幾天,桂隨母親到趙家走了一趟親戚,趙家的小兒子老三一眼看中了桂。

  桂的父母想讓桂和宮昌奇早點斷了,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你自己一點主張都沒有嗎?」

  「我從小對父母百依百順,不管什麼事情,從不違逆父母的心願。當時不是小嗎,有什麼想法,並沒有在心裡面生下根。」

  「你父母把你嫁給趙家,宮昌奇有什麼反應呢?」

  「聽說我要嫁給趙家以後,宮昌奇就不到古裡村來了。現在想一想,那件事情對他的傷害確實太大。後來,我嫁給了立饒,對他的傷害就更大了。」

  可就在榮趙兩家即將訂婚的時候,榮桂的哥哥榮光祥被關進了警察局,榮光耀便去求立饒他爹——因為古德仁手眼通天,頗有些能耐,榮桂也去求了立饒他爹。

  榮桂提到古立饒父親古德仁的時候,語速突然變快,聲音突然變低,她還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像是眼睛裡面突然進了沙子。

  榮立饒的母親說榮桂曾經被古德仁糟蹋過,極有可能是榮桂去求古德仁的時候。

  榮光耀在求古德仁的時候還提出把榮桂嫁給古立饒。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0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古德仁閃進房間 榮光霞留宿古家。

  「在榮光耀把你嫁給古立饒之前,古家有沒有到你家去提過親呢?」

  「提過。..立饒他娘讓媒人到我家去提過親,但我爹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應該算是拒絕了古家的提親——雖然古家有錢有勢,但我爹娘和古家很少走動,保持著很一般的關係——大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你同意了?」

  「我同意了。立饒和宮昌奇一樣,他也很喜歡我,在村子裡面,喜歡我的男孩子可不止宮昌奇和古立饒——我和他們倆走的最近。」

  「我們聽說——也昌奇和你家走的很近,宮昌奇不能接受你嫁給趙家,難道能接受你嫁給古家嗎?」

  「現在想起來,確實有點蹊蹺。」

  「有點蹊蹺?說來聽聽。」

  「有一次,我在去湯山的路上碰見了宮昌奇,他和我擦肩而過,我把他叫住了。」

  「你們說了些什麼?」

  「我問他為什麼突然不搭理我了,也不到古裡村來走親戚了。他說,既然我已經嫁給古立饒,他就不想再糾纏過去了,再糾纏,會對我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他還說,只要我日子過得好,他就沒有什麼奢求了,可我從的眼睛裡面分明怨恨。在我如果三個孩子溺水的事情真是他做的話,一定還和立饒他爹有關。」

  「此話怎麼講?」

  「我姑母和立饒他爹有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溺水案的背景比同志們想像的要複雜的許多。

  「有一年春節,姑母到我家來拜年,我婆婆留她在家裡住了兩天——我婆婆是好意,因為我跟姑母一直很親,婆婆想讓我和姑母在一起多呆一些時間。有一天夜裡,光宇鬧著口渴,我就下床到廚房去倒水,結果不該事情。」

  「你德仁和你姑母在一起了?」

  「我饒他爹鑽進了姑母睡覺的房間——就是望月住的那間屋子。」

  「你姑母和姑父之間的感情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姑父很少到古裡村來,即使來,也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我姑母倒是經常到古立村來,她只要來,肯定會在古家住一兩宿——最少住一宿。現在,我總算想明白了,姑母到古家來,是和立饒他爹做那種事情的。」

  「你姑母到古裡村來,經常帶宮昌奇來嗎?」

  「小時候,姑母經常帶宮昌奇來,長大以後,我姑母常常一個人回古裡村。可憐我那姑父,在宮昌奇未成年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現在想一想,我那姑父的死有點蹊蹺。我姑父太老實了,膽子小的很,平時,他對姑母百依百順,從不跟人紅臉,走在路上怕踩死螞蟻,樹葉落下來怕砸了頭。」

  榮桂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她的潛台詞是:古德仁想長期佔有榮光霞,設法殺害了宮昌奇的父親。

  古望月溺水案的背景越來月清晰了。宮昌奇和古立饒有奪妻之恨,單憑這一點,他就有了殺人的動機。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0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人家沉默良久 榮光霞打開院門

  如果再加上殺父之仇——如果古德仁謀殺宮昌奇父親的事實能夠成立的話——或者宮昌奇的父親的死是因為失妻之恨鬱鬱而終的話,那麼,宮昌奇就有了雙重動機。當然,在宮昌奇的心中可能還夾雜著對榮桂的不瞞和怨恨,榮桂辜負了自己的感情,背叛了自己的感情,她朝三暮四,先後答應嫁給兩個男人,使宮昌奇的滿腔熱血變成了一盆冰水。仇恨的種子發芽,並不斷生長。

  最後,同志們把古立饒的母親請進了古望月的房間。

  當老太太聽完劉大羽的複述之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原本暗淡的臉色顯得越發的暗淡。

  老太太沉默無語,他顯然是在記憶的庫房裡面搜尋相應的東西。

  同志們耐心地等待著。

  幾分鐘以後,老人抬起頭來,用手理了理掛在額頭上幾縷黑白相間的頭髮。

  「現在想一想,昌奇他娘和死鬼之間的關係確實不清爽,依我看,一定是昌奇他娘有什麼把柄抓在死鬼的手上,那榮光霞原本是一個安分守己、規規矩矩的女人,死鬼從娘胎裡面就是一個壞種惡魔,只要讓他盯上的女人,他不弄到手是不會罷休的。榮光霞在做姑娘的時候,就經常往咱家跑,他們倆八成在很早的時候就不清不楚了。」

  「這件事情,昌奇肯定知道,他知道的事情可能比我們還要多,榮光霞不大會跟兒子講,但昌奇是一個鬼靈精,他從小就非常聰明,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事情。你們可以找榮光霞好好談談。」

  歐陽平正有此意,在和宮昌奇正面接觸之前,先探一探榮光霞的口風,應該算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宮昌奇家住在湯山鎮什麼地方?」

  「在文化館的旁邊有一條巷子,走進巷子,右邊第三個院門就是宮家,門牌號是光明巷378號。」

  十點鐘左右,歐陽平一行來到榮二爺的渡口。

  渡船正停在南岸。

  榮二爺撐船的速度比平時快多了,今天的河面上風平浪靜,老人僅用六分鐘就把船撐到了北岸。

  一分鐘以後,兩輛汽車絕塵而去。文化館在湯山鎮西街,路所長和趙大同是湯山鎮人,他們對湯山鎮的路非常熟悉。

  十點半鐘,停車停在了文化館的前面,向西走五六十米,便是光明巷。

  大家跟在路所長的後面走進巷口。

  在右邊第三個院門的上方釘著一個藍底白字的鐵牌子,上面寫著光明巷387號。

  路所長在院門上敲了三下:「篤——篤——篤。」

  不一會,大家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院門裡面的人走到院門跟前,並不馬上開門:「誰啊?」

  路所長上前一步:「我是派出所的路所長。」

  門開了,一個老太太出現在院門內,她的年齡在八十歲左右,鬢角處只有少許白髮,臉上的皺紋很淺,且膚色不錯。老人的身上穿著一件毛皮外套。

  「路所長,你們有什麼事情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1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劉大羽開門見山 榮光霞臉色難看

  「我們是為古裡村古望月溺水案來找您的。」

  「為古裡村的案子來找我你們想問什麼請進,到屋子裡面坐下談。」老太太將大家讓進院門,然後迅速關上院門。

  無論是關門的動作,還是走路的步態,榮光霞都不像是一個八十歲左右的老人。

  大家走進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落,兩間正屋坐北朝南,兩間廂房面朝東;院子裡面還有一口井;院牆邊擺放著一些盆景和卉。總體上看,這個院子裡面還是有些情調的。

  老太太將大家領進正屋。

  走進正屋便是一個客廳。客廳裡面有一套紅木座椅。

  老太太要去倒水,被劉大羽攔住了。

  老太太在一張方凳子上坐下之後,談話正式開始:「大娘,我們想知道你們宮家和古立饒家有什麼恩怨」

  「宮古兩家有什麼恩怨哪來的恩怨在古裡村,誰不知道我們兩家走的很近,怎麼會有恩怨呢」

  「我問您,榮桂和您的兒子宮昌奇是不是青梅竹馬」

  「不錯。」

  「本來,您和榮光耀是不是想親上加親」

  「是有這個打算,可桂他娘怕近親結婚,對下一代不利,心裡面一直不爽,後來因為趙家請媒人上門提親,我們也就打消了原來的念頭。咱們和那趙家相比,還是趙家更適合桂我是桂的姑母,我自然要為她的將來考慮囉。」

  「桂答應嫁給趙家以後,您的兒子宮昌奇的態度如何」

  「態度如何不高興唄,可桂是她的表妹,他又能咱們樣呢」

  此時,榮光霞已經知道同志們所為何來了:「你們莫不是懷疑望月的死和我兒昌奇有瓜葛。」

  「您說的沒錯,不但古望月的死和宮昌奇有瓜葛,十年前,古望宇和古望雲的溺水身亡也和他有脫不了的干係。」

  「這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怎麼會呢昌奇對桂的孩子好著呢,古裡村所有人可能做這件事情,惟獨我兒子昌奇不會做這件事情打死我我都不相信。」

  「宮昌奇和古家不但有奪妻之恨,還有失母之仇,弄不好還有殺父之仇。」

  現在,有些話完全可以放到桌面上來談了。

  「路所長,你們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一點,我一點都聽不懂這位同志的話。」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宮昌奇的父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呢」

  「這昌奇他爹是在昌奇八歲的時候過世的他是病死的。」

  「之後,你一直沒有再嫁人嗎」

  「沒有,是有人撮合,但我擔心昌奇受委屈就打消了嫁人的念頭。」

  「你和古立饒的父親古德仁之間是什麼關係」

  「警察同志,這句話好說不好聽,可不能這麼埋汰人。桂是我的侄女兒,我家和古家是親戚,除了親戚關係,還能有啥關係」榮光霞的臉色很難看。

  「據我們所知,在榮桂嫁到古家之前,你和古家的關係就跟好。」

  「你們不妨到古裡村去打聽打聽,在古裡村,哪家和古家的關係不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1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劉大羽軟硬兼施 榮光霞敞開心扉

  「此好非彼好,據我們所知,自從宮昌奇的父親去世之後,你和古家過從甚密,我再把話說透一點,是你和古德仁過從甚密——你們的關係非同尋常,我們不想說難聽的話——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榮光霞的臉上立蒙上了一層土灰色,右眼角頻繁抖動,右太陽穴上有一根青筋若隱若現。

  劉大羽去語有很多,但榮光霞已無半句來言。她的眼神也開始躲閃,原本擺放自如的雙手也不知所措。

  「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宮昌奇一定知道你和古德仁之間的曖昧關係,我大膽地說一句,你男人的死,一定另有原因,極有可能和古德仁有關係。這應該是宮昌奇加害古家三個孩子的主要原因。」

  榮光霞的太陽穴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既有奪妻之恨,又有失母殺父之仇,這就是你兒子宮昌奇接二連三加害古家三個無辜孩子的動因。」

  榮光霞的手開始顫抖,一個八十歲左右的老人,神經系統早就不受大腦的控制了,現在,榮光霞的大腦系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這樣一來,大腦對神經系統的控制能力已經完全喪失,隨著神經系統的失控,榮光霞的情緒也完全失控——心理防線也隨之垮塌。

  此時的榮光霞,無論從精神上,還是從心理上都不堪一擊。

  劉大羽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二月十七號的早晨,宮長期並沒有到市農委去開會,我們已經到市農委去調查過了,在市農委曹秘書提供的簽到薄上,沒有宮昌奇的名字。可在屠宰站宮昌奇辦公室的黑板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二月十七號上午八點半至九點半到市農委開會;二月十七號早上六點半鐘,宮昌奇還特地讓下屬大郭用自行車送他到車站。你應該能聽出我的意思。」

  兩顆眼珠從榮光霞的臉頰上滾落而下。

  劉大羽趁熱打鐵:「老人家,您已經是上了歲數的人,善惡有報的道理,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善有善果,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誰都逃不掉。」

  榮光霞突然抬起頭:「你們是不是已經把我兒——昌奇抓起來了?」

  「我們已經把宮昌奇控制起來,抓捕只是手續上的事情。宮昌奇雖然罪大惡極,但我們在量刑的時候,是可以做適當考慮的,當然,這要你看你這個做母親的怎麼配合我們的調查了。」

  「我不知道怎麼配合你們的調查。」

  「只要你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即可。我們說話是算數的,至少,我們能讓你兒子宮昌奇少受點罪,有尊嚴地接受法律的制裁。人要臉,樹要皮,你也應該是這麼想的吧!我們完全可以在湯山鎮開一個公審大會,開與不開,這完全取決於您的態度。」

  榮光霞最怕這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比用刀子劃她的臉還難受痛苦。

  「那你們問吧!」榮光霞的思想終於有所鬆動。

  「你和古德仁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來話長,一言難盡。」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1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古德仁無恥之尤 宮子其鬱鬱而終

  「您慢慢說。」劉大羽將「你」換成了「您」。

  「我——我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就被古德仁——」榮光霞有點哽咽。

  「對不起,我們不想揭您心靈深處的瘡疤,但為了案子,您務必放下所有的顧慮,敞開您的心扉。這只會對您的兒子有好處,不會有任何壞處。」

  「十五歲的時候,古德仁——那個畜生——就——就把我糟——糟蹋了。」兩串眼淚從眼眶裡面溢出。

  古德仁糟蹋的女人不少啊!他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不放過,可見他是一個多麼邪惡的"yin gun"。

  「我二十一歲嫁給昌奇他爹宮子其,宮子其是一個老實人,古德仁和宮子其稱兄道弟,兩個人的關係好得很,他就像黏黏蟲一樣纏著我,始終不願撒手,我又不好發作——撕破臉,我知道他是想逼我和他繼續保持那種關係,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只得答應他經常到古裡村和他苟合——當然,他也不是白佔我的便宜,施捨一點小恩小惠,是他慣用的伎倆。」

  「宮昌奇知道嗎?」

  「他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情,我估計他可能知道這件事情,昌奇是一個精明的孩子,我和古德仁一直保持那種關係。他應該能看出一些端倪。」

  「你是不是經常到古德仁家去,並且經常在古德仁家留宿呢?」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請回答我的問題。」

  「不錯,只要我回古裡村,就會到古家去。有時候會在古家住一兩宿。」

  「你們難道就不怕古德仁的老婆和孩子發現嗎?」

  「他每次都是在半夜裡摸到我住的屋子裡面去。老嫂子常年吃齋唸佛,她和古德仁早就分床睡了。古德仁是什麼貨色,她比誰都清楚,她也不想過問古德仁的事情。」

  「她知不知道你和古德仁之間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她對我一直都很好——我猜想,她可能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古立饒的母親卻是沒有在同志們面前提過榮光霞和古德仁之間的事情。

  「你的男人宮子其知不知道你和古德仁之間的事情呢?」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是一個老實人,但他不是一個糊塗人,他可能知道這件事情,我和古德仁之間的醜事,可能就是他告訴兒子昌奇的。」

  「你男人的死和古德仁有沒有關係?」

  「肯定有關係。」

  「肯定有關係?」

  「宮子其的心情一直不好,經常喝酒——他只一個人喝——喝悶酒,經常喝的七葷八素,他從不對我發火,只是苦自己,我雖然可憐他,可我更可憐我自己。我有什麼辦法呢?古德仁是一個魔頭,只要讓他黏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脫身的。」

  「你還知道哪些女人被古德仁禍害了?」

  「霍先生的妹妹霍子燕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因為霍先生到上面去告了古德仁,再加上霍家把霍子燕嫁到劉家褒,古德仁乾著急,沒辦法。那霍子燕自從嫁到劉家堡以後,就很少回古裡村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1
第一百五十八章 榮光霞非常配合 衣架上一頂帽子

  「很好,您這個態度就對了。[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 老人家,我們還想知道,二月十七號上午,宮昌奇回來過嗎?」

  榮光霞遲疑片刻,然後道:「二月十七號中午,昌奇回家吃的中飯。夜裡,昌奇出去過一次。」劉大羽的話起作用了,榮光霞不但回答了劉大羽的問題,還提供了宮昌奇在十六號晚上的活動情況。

  「他是什麼時間出『門』的呢?」

  「昌奇出『門』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大概在九點鐘左右吧!」

  「他出『門』的時候騎自行車了嗎?」

  「不知道,我起『床』『插』『門』雙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

  「他有沒有跟您說他到哪兒去呢?」

  「我問他了,他說工作筆記落在辦公室了。 節全文閱讀」

  「他到屠宰站,來回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呢?」

  「也就十分鐘左右吧!」

  「十六號晚上,他出去了多長時間呢?」

  「有半個小時左右吧!」

  「那他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推自行車呢?」

  「他敲『門』,我起『床』給他開『門』,移開『門』栓後,我就進屋睡覺了。他有沒有騎車,我不知道。」

  「宮昌奇有沒有一件黃顏『色』的軍大衣呢?」

  「沒有,他沒有黃顏『色』的軍大衣。」

  「家裡面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啊!昌奇的媳『婦』死得早,留下兩個『女』兒,兩個孩子已經嫁人,她們都在城裡住,老大在醫院當護士,老二在商場站櫃檯。平時,家裡只有我和昌奇兩個人。」

  「宮昌奇是不是有一副魚竿?」

  「是有一副魚竿。」

  「魚竿在什麼地方?」

  「在他的屋子裡面。」

  「我們能看看嗎?」

  「請隨我來。」榮光霞慢慢站起身,直了直腰之後,將大家帶到廂房跟前,推開『門』,「昌奇就住在這間屋子裡。」

  廂房分例外兩間,裡間為臥室,外間是堂屋。

  在堂屋茶几的下面有一個長一米左右,寬五十公分左右的空檔,空檔裡面放著一個魚竿套。

  榮光霞拿起魚竿套遞道劉大羽的手上。

  劉大羽打開魚竿套,『抽』出魚竿。

  魚竿呈深藍『色』。魚竿單節長度在六十公分左右。

  劉大羽拉開魚竿,一共十四節,長度在八點四米。

  劉大羽看魚竿是假,在宮昌奇的臥室裡面尋找黃顏『色』軍大衣和灰『色』帽子是真。

  韓玲玲碰了碰歐陽平的右手臂。

  歐陽平順著韓玲玲的視角看去,在臥室裡面——木『床』前面靠牆的地方有一個衣架,衣架的鉤子上掛著一頂灰『色』的鴨舌帽。

  劉大羽和陳傑終於想起來,同志們第一次見到宮站長的時候,他戴的就是這頂鴨舌帽,而第二次看到宮站長的時候,宮站長換了一頂帽。

  宮站長為什麼要換帽子呢?

  在『門』簾左邊的牆上,歐陽平看到了一個帆布背包。二月十七號早晨,唐二虎看到凶手的時候,他的右肩上背著一個包。

  臨離開宮家的時候,劉大羽向榮光霞借了魚竿(連同魚竿套)、帆布背包和鴨舌帽。

  臨走的時候,劉大羽想到了一個細節:「您的兒『子』宮昌奇知不知道十七號古望月所在的學校放假?」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5:01
第一百五十九章 劉大羽通報情況 婆媳倆沉默半響

  這是案子的癥結所在,宮昌奇住在湯山鎮,他是如何知道古望月十七號在家的呢?

  「昌奇知——知道。」

  宮昌奇果然知道古望月學校放假的事情。所有的信息都有向一塊聚攏的趨向。

  「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望月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她對昌奇和我的感情很深,她每次回古裡村,都要到湯山來繞一下。十六號的傍晚,望月到湯山來看望我,我留她吃的早晚飯,晚飯後,是昌奇騎自行車送望月到渡口的。本來是要送望月回家的,望月在渡口遇到了村子裡面的人,昌奇就回來了。」

  這個情況非常重要,古立饒夫妻倆沒有提到,榮二爺也沒有提到。在沒有線繩的情況,再多的珠子也串不到一起去。

  歐陽平有理由這麼想:二月十六號的晚上,宮昌奇就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離開宮家以後,歐陽平兵分兩路:陳傑和韓玲玲、柳文彬、路所長到屠宰站對宮昌奇實施監視跟蹤;其他人回古裡村。

  回到古裡村,歐陽平等人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歐陽平讓徐校長叫來了唐二虎。諸位應該能猜出歐陽平想做什麼了。

  在床前面的書桌上,放著三樣東西:魚竿、帆布包和帽子。

  劉大羽把唐二虎領到桌子跟前:「唐二虎,你仔細回憶一下,二月十七號早晨,你看到帽子是不是這頂帽子?」

  唐二虎讓劉大羽用右手拿起帽子,自己退後幾步,站在劉大羽的右邊。

  劉大羽明白唐二虎的意思,他模擬凶手穿過樹林時的步伐和速度,同時擺動了幾下手臂。

  我們都知道,鴨舌帽只有戴在頭上,才能看出帽子的形狀,拿在手上,又是在比較遠的地方,很難看出帽子的形狀。

  「警察叔叔,我看到的就是這種帽子——不錯,就是這種帽子,就是這種顏色,也是這種形狀。」唐二虎非常肯定地說。

  唐二虎走到書桌跟前:「那人肩膀上背的包就是這種包——肯定是這種包。」

  所有人都很興奮。唐二虎的確認在整個案子中起著非常關鍵的作用。

  「唐二虎,你再看看這根魚竿。」

  唐二虎看了看魚竿,搖了搖頭:「魚竿是什麼顏色的,我沒有看清楚。」

  當時,魚竿是夾在凶手的左腋下的,魚竿本身的長度就有限,被身體遮擋著的部分就有三十幾公分,露出來的部分只有二三十公分的樣子,如果再一分為二,前後只能露出十幾公分的樣子。

  之後,大家去了古立饒家。

  掛萬漏一,百密一疏,是常有的事情,歐陽平、劉大羽和陳傑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宮昌奇是如何知道二月十七號早晨古望月一定會在碼頭洗衣服的呢?昨天晚上,同志們到榮桂瞭解情況的時候,就應該提這件事情——但大家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古家顯得非常安靜,所有親戚都走了,古裡饒已經開始工作,兩個孩子上學去了,家裡面只有婆媳倆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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