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末天子 作者:王不過霸 (已完成)

 
tzuxiang 2017-4-22 21:58: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3 669672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4 21:29

第一百四十一章  呂布的決定

  高順提起甄家,呂布心中就不禁來氣。

  當初他擊退顏良文丑後,本來壓根就準備繞過無極,不想跟地方世家產生什麼糾葛,就是這甄家,跑來又是說什麼仰慕已久,又是錢糧美酒的往手裡送,一副一定要招待一番的架勢,那熱情勁兒,讓呂布還是挺感動的。

  畢竟呂布自入中原以來,雖然勇武之名冠絕天下,但除了當初的王允之外,幾乎沒有哪個世家願意高看他一眼,雖說留了一個心眼兒,把張遼留在了城外,但甄家這一頓迷魂湯灌下去,呂布還是上當了。

  然後嗎,還沒來得及怎麼修整,袁紹的兵馬後腳就到了,而且這一次,可不止是顏良文丑,好傢夥,河北四庭柱一正梁都到了,這一次,呂布也沒啥講究了,帶著張遼高順一起上,也幸好進城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讓張遼帶了一部人馬留在了城外,先一步察覺到不對,直接發難佔了無極縣,否則那一戰,他們就算不交代在無極,恐怕之後也很難殺出重圍。

  呂布一怒之下,差點將甄家直接屠了,也是高順說甄家說不定還有些用處,才暫時按住了呂布的殺機,直接裹挾了包括甄堯、甄宓在內的甄家直系家屬一路廝殺過境,還利用甄堯騙開了幾處城門,才能順利殺出冀州。

  劉協推測袁紹一開始就打了並州的主意卻是想差了,一開始,袁紹還真是想要將呂布誅滅在冀州,只是呂布一路殺出冀州,袁紹臉上掛不住,才順勢將雁門給直接拿下,直到這個時候,袁紹才聽從了田豐的建議,暫時不去管呂布,而是以呂布為藉口,先把並州給拿在手裡。

  反正經此一事,呂布對於甄家,可真是一點好感都欠奉,如今出了冀州,甄家的作用也就大大降低了,若非張遼、高順等人覺得甄家還有些用處,加上甄堯這些甄家人在被呂布俘虜之後,一直很乖巧,說不定,現在整個甄家也已經成了歷史了。

  此刻聽高順提起甄家,呂布不禁悶哼一聲:「他們能有何用?」

  「甄家乃冀州豪商,商通天下,如今關中當正是缺糧之際,何不將甄家獻給陛下,某聽聞,那甄家幼女自小有方士相國,有鳳儀天下之資,如今既然要去長安面聖,說不定正是應在此女身上。」高順清白威嚴的臉上,露出幾分思索的神色道:「主公何不趁此機會與那甄家打好關係,若朝廷真有可為,日後說不得也是一個助力。」

  「鳳儀天下?」呂布挑了挑眉,這東西,他還真信,猶豫片刻之後道:「只是我與那甄家,如今已算是水火不容,不若趁早除之?」

  張遼搖了搖頭道:「主公此言差矣,那甄家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他們主動招惹我們,再說主公也並未真的殺他滿門,那小丫頭日後是否真能鳳儀天下且不說,但若真要在長安立足,他甄家初來乍到,未嘗不想找個強援。」

  想想那小丫頭的年紀,跟陛下倒是合適,呂布沉默著點了點頭之後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由文遠吧。」

  反正他是不想再看到甄家那些人了,止不住心情不好,順手結果兩個之後,弄得一點情面都沒了。

  「報~」

  就在這時,一名校尉匆匆從門外進來,看到呂布以及眾將,連忙插手行禮道:「主公,剛剛截獲了一騎朝廷哨探,聽對方是趕往冀州傳天子詔書於主公,便將他帶來了。」

  「天子詔書?」呂布皺了皺眉,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名風塵僕僕的西涼軍便被帶進來,並沒有綁縛,畢竟是朝廷信使,更何況在這大帳之中,便是有心發難,不用呂布動手,這帳子裡其他人也能分分鐘教會他怎樣做人。

  看到呂布,那西涼軍連忙拱手道:「卑職參見溫侯。」

  「溫侯?」呂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點頭道:「既是朝廷信使,便不必多禮了,你手中的詔書,是給袁紹的?」

  「不錯,不過陛下有令,若是遇上溫侯,也可給溫侯一觀。」信使躬身將詔書雙手奉上。

  「哦?」呂布濃眉一軒,伸手接過了詔書,迅速的看了一遍,面色變得複雜起來。

  「主公,究竟是何事?」張遼看向呂布,躬身問道。

  「是陛下招我回朝的詔書,怕袁紹不放人,所以才命人趕往冀州傳令。」呂布眼中閃過一抹感慨,這天子下詔跟自己前去投奔可是兩回事情,別的不說,至少在名義上,天子下詔召回,也代表著天子對他的重視。

  感性一些的,恐怕立刻便會對劉協感激涕零,不過呂布自入中原以來,一路上磕磕碰碰,處處碰壁,此刻對誰都保持著幾分戒心。

  「此詔真是天子所下?」呂布皺眉看向信使,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還是朝中有人挾持天子,假天子名義所下?」

  畢竟在呂布的記憶中,天子雖然聰慧,但膽魄略顯不足,很難相信在這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裡,劉協就能夠收拾了李傕郭汜,重掌大局,他更相信是有人挾持了天子,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溫侯大可放心,陛下如今已經執掌朝堂,更手握關中兵馬大權,何人敢不尊?」信使笑道。

  「你且將這段時間長安發生的事情與我說上一遍。」呂布沉聲道,這段時間,倒是聽到了不少關於長安以及劉協的傳聞,大都是正面的,講述天子如何如何英明,漢家中興有望,但坊間傳言,不可盡信,難得此刻來了個朝廷使者,呂布想更清楚的了解一下。

  「喏。」那信使接過高順遞來的一碗水,一口氣喝乾,開始從劉協誅殺李郭二賊說起。

  這段時間長安乃至關中一帶,說書者盛行,這信使平日裡沒公務的時候,也喜歡去悅來客棧裡面聽上一段,此刻更是直接拿了那說書者講故事的方法來給呂布講,原本就有些激蕩的故事硬是讓他一口氣說的跌宕起伏,聽得帳中諸將都忍不住拍手稱快。

  「不想半年多未見,昔日稚童,已有今日之威。」呂布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信使,將詔書遞給他道:「此詔既然早已下達,為何如今方才送來?」

  「溫侯有所不知。」那信使聞言面色一苦:「卑職本是自河內一帶去往冀州,不想走岔了路,一路跑到山陽方才驚覺,而後冀州不少道路關隘被封,不得已只得再度繞路,那袁本初避而不見,又聽說溫侯打出了冀州,便一路循著溫侯的蹤跡找來。」

  眾將聞言,臉上不禁露出笑意,要找袁紹不難,但要找他們可不容易,畢竟自叛出袁營以來,眾人在冀州境內可謂步步該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要去何處,就著麼一路打出來,更何況這貨一開始還走岔了路。

  「也好,某便回書一封,煩請再傳回長安,呂布半月之內,必至!笑過之後,呂布將詔書換給了信使,然後讓人取來一張羊皮,準備回書。

  天子親自下詔來請,對一個武將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更何況,如今呂布的名聲真算不上好,不去長安,呂布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倒不如先去一趟長安,至於是否留下,那得去了長安之後,再作打算。

  很快,呂布寫好了回書,莫看他是武夫,但昔日在丁原手下做過主簿,文采還是有一些的。

  信使接了呂布的回書,向呂布告辭一聲,再度離開,他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必須儘快趕回長安才行。

  看著信使離開之後,呂布才看向眾將道:「諸位將士準備一番,明日啟程,趕往長安!

  「喏!一群將領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閃過一抹輕鬆之意,畢竟沒有人想要每天東奔西走,尤其是沒有目標的流竄,看不到任何希望,那種心裡產生的陰鬱才是最折磨人的,如今有了目標,而且還是天下正統,一直以來縈繞在心頭的陰霾頓時去了大半,精神也變得振奮了不少。

  「主公,那甄家之事……」張遼看向呂布,小心道。

  「便交由你去說,也算是某贈予陛下的禮物,至於那丫頭能否入陛下之眼,便看她的造化了。」呂布此刻得了劉協親自下詔,信心又再度回來,至於甄家日後會不會因為今日之事嫉恨於他,呂布不在意。

  哈,憑他呂布的本事,必能助天子匡扶天下,莫說那甄家幼女是否真的有那皇后的命,就算真有又如何?他呂布縱橫天下,怕得誰來?

  「喏~」張遼一看呂布的樣子,就知道自家這位主公又開始有些膨脹了,心中有些無奈,但此時也不好掃了呂布的興緻,而且這件事情,對他們而言,也確實是喜事,當下也不多言,跟呂布答應一聲之後,便跑去甄家那邊。

  至於甄家是否會同意,無論呂布還是張遼都不怎麼在意,一群階下囚,難道還要他們供著不成,就算不同意,你也得跟我們一起進長安吶,天子如此器重於他,呂布可不準備空手回長安。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4 21:39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名將培養師

  眼看著年關將近,長安城裡的大部分工程都已經停止了,雖然還沒有過年一說,不過守歲的說法不知從何時已經開始流傳了,反正已經成了習俗,不過像後世那般熱鬧的場景,這個年月是看不到的。

  大多數人都選擇窩在家裡,抱團取暖,物質生活不富裕的情況下,年節什麼的,能免就免。

  不過不少人家倒是掛起了門牌,長條形的木板,鏤刻著一些吉祥話,就連皇宮也不能免俗,很少出面的唐姬張羅著此事,一名名宮人叫上侍衛在一座座宮殿門口掛上類似的門牌,劉協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最早的春聯,但總算是找到一絲年節的氣息。

  「陛下要出宮了?」正張羅著擺弄一些門牌的唐姬遠遠地便看到劉協帶著衛忠還有一名皓首老者朝著宮門走去,衛忠懷裡抱著一個酒罈,不問便知道是什麼,出聲招呼了一聲。

  「嗯,明日便是長安大比之日,朕去看看準備的如何了。」劉協笑著點了點頭。

  長安大比,在這個糟糕的年景之中,算得上長安難得的一件盛事了,劉協對於這次大比看的很重,如今已經知道的便有黃忠、魏延二人,不知是否能夠再為自己選拔幾名猛將。

  雖然那場地震帶來的影響到現在來說,已經漸漸平息,但劉協很清楚,眼下長安乃至關中的平靜不過是空中樓閣,糧草想要維持到明年秋收很難,甚至連這個春天能否過去,都是個未知之數,而籌措糧草的事情就如同劉協預料的那般,變得十分困難。

  賈詡聯繫的蘇家至今沒有消息,或是避而不見,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發往諸侯的詔令,除了荊州劉表又派人送來了十萬石糧草被劉協仍舊屯在上雒之外,其他諸侯也是石沉大海,雖然這些都在劉協的預料之中,但真的到了這一刻,還是讓劉協感覺有些失望。

  二袁、曹操這些諸侯如此,他無話可說,遠在江東的劉繇,隔著太遠,也是鞭長莫及,但作為漢室宗親,又是比鄰而居的劉焉卻沒有任何反應和表示,這讓劉協對自己這個本家再度添了幾分反感和厭惡。

  至於關中世家,劉協沒有指望,最近關於劉協剋扣俸祿的輿論已經不知從何時開始,在長安城蔓延,也幸好,李儒的情報系統已經逐步完善,及時做出了反應,沒有在輿論上讓劉協栽跟頭。

  至於是什麼人放出來的風聲,劉協已經不想去想了,也不想去追究了。

  穩,是賈詡和郭嘉兩人對於眼下形勢的一致看法。

  最近幾天,劉協每天都會去與郭嘉、賈詡商議一番,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面,三人心底已經是心中有數,先穩住局面,待長安大比之後,劉協軍權將更加穩固,到時候,要做什麼,劉協都會更有底氣一些。

  「早些回來,妾身已經讓膳房準備了晚宴。」唐姬溫婉一笑道。

  「有勞皇嫂費心了。」劉協點點頭,向唐姬告辭之後,帶著衛忠以及那名皓首老者徑直離開了皇宮,往宮外而去。。

  「聽聞童師槍法如神,便是王師都自愧不如。」走在長安的大街上,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劉協嘆了口氣,微笑著看向身旁的老者道。

  此老皓首童顏,目光十分銳利,腰桿也是挺得筆直,一眼看去,便讓人感覺面對的是一桿鋒利無比的寶槍,正是王越書信招來的老友,槍絕童淵,槍術宗師,一身武藝,高達99,而且如同王越一般,能夠隨機降低對手1~10點武力。

  如今剛剛入長安,與劉協簡單會面一番之後,便被劉協聘為禁軍統領,專門負責皇宮安危以及禁軍訓練,同時也在講武堂掛職,日後與王越一般,在講武堂中開堂授課,同時也是劉協的私人武術老師,被劉協尊稱一聲童師,算是與王越齊平。

  「安睿未免過於謙虛了一些。」童淵聞言,不禁撫須笑道:「不瞞陛下,我與那王安睿乃是打出來的交情,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經交過手,這三十年來,雖然互有勝負,但若論武藝,實則不相伯仲,可惜……」

  「可惜什麼?」劉協好奇道。

  「那安睿為名所累,雖說與老夫不相伯仲,但若論教徒弟,老夫卻要比他強了不止一倍。」童淵頗有幾分傲然道。

  「哦?」劉協聞言,心中一動,傳聞中,童淵乃常山趙子龍之師,趙雲一身本事,多得自童淵,此時聽童淵提起,心中不禁動了念頭:「不知童師有幾位高徒,如今在何處?」

  「老夫一生,授過四人武藝,一位如今已在陛下麾下聽用,聽說還闖出一個北地槍王的名號。」童淵笑道。

  「佑維武藝確實精湛,西涼軍中,能勝者不多。」劉協笑道,張一身武藝不俗,除了徐晃之外,便是樊稠,在劉協看來,也差了張繡幾分,何況張如今還年輕,未來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此子確有幾分天賦,可惜終究非是頂尖。」童淵嘆了口氣:「還有一人,名為張任,如今在蜀中聽用,當年老夫遊歷蜀中,見此子頗有天賦,便傳了幾手功夫,只可惜,此子醉心兵法,於武藝一道,卻並不熱衷,老夫見此,也只能收他做記名弟子,未能得老夫真傳。」

  張任,也是一員良將,至於醉心兵法,在劉協看來,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真的力敵萬人,能夠自保就行了,這種人才,劉協反倒更看重幾分。

  而且有了童淵這層關係,日後若入蜀中,未必不能策反張任。

  「不知另外兩人是誰?」劉協此刻對童淵教徒弟的水平真的有些嘆為觀止了,就眼下這兩個,若無自己出現的話,一個未來是威震一方的諸侯,另一個也是蜀中少有的良將,若趙子龍也是童淵徒弟的話,那童淵教出來的弟子,精英也太多了些。

  「還有一人,名為夏侯蘭,本身天賦平庸,不過其心至誠,曾為了學藝,在我門前跪了三日三夜,老夫念其心誠,加上愛徒哀求,收他做了記名弟子,不過若論武藝,也算尚可。」童淵提到夏侯蘭,總是有些不滿意,畢竟就算是記名弟子,看看張繡,再看看張任,這個記名弟子,實在拿不出手。

  不過劉協倒是不以為意,童淵號稱武中三絕,雖然年邁,但真打起來,未必比呂布差多少,能讓他說武藝尚可之人,恐怕這天底下真不多。

  「看來童師對這位得意愛徒頗為滿意了。」劉協笑道。

  「不錯,此子簡直便是為槍而生,一身武藝,如今除了火候稍欠之外,幾不下老夫,為了他,老夫當年可是不惜老著臉面,去求安睿授他劍術,不但槍術精絕,便是一手劍術,也足矣稱為名家,而且此子不但武藝一道上天資橫溢,於兵法之上,也有獨到見解,可惜老夫不通兵法,也不無緣識得名家,未能為其尋得良師,但便是如此,無論兵法武藝,也已不俗。」童淵說道此人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著兩個字--驕傲。

  「能得童師如此讚譽,朕倒是更好奇了些。」劉協笑道。

  「陛下放心,此子有匡扶社稷之心,此前曾在公孫將軍麾下任職,如今陛下若有意,臣可書信將其招來,輔佐陛下。」童淵笑道。

  「不知此人姓甚名誰,朕明日便寫一道詔書,命人親自前去招他。」劉協笑道,雖然心中已經大致可以確定,但這話,還得童淵來說。

  「此子名為趙雲,字子龍,乃常山人士。」童淵笑道。

  果然是他!

  劉協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如此,朕明日便下詔給公孫瓚,至於趙雲那邊,便有勞童師了,朕也想看看,能得童師如此讚譽者,究竟是何等風采。」

  「陛下放心,臣必不辱使命!童淵微微欠身行禮。

  說話間,一行三人已經來到了郭嘉府邸,正看到那郭嘉的管家正在掛著兩幅門牌,見到劉協三人過來,管家自然認得劉協,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向劉協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吧。」劉協擺了擺手:「奉孝可曾起來?」

  「回陛下,少主人已經起身,老僕這便去讓少主人來迎接陛下。」管家趕忙道。

  「嗯,朕便去正廳等他。」劉協點點頭,徑直帶著童淵與衛忠熟門熟路的進了正廳,還未落座,便見郭嘉一臉陶醉的飛奔而來,看著衛忠手中抱著的酒罈,英俊的臉上彷彿笑開了花兒一般。

  「還是陛下最是懂我。」郭嘉一邊以衛忠都反應不及的速度自衛忠手中搶過酒罈,一臉迷醉的在酒罈上嗅了一遍,然後才戀戀不捨的請劉協入座。

  「陛下來的可不巧,嘉這幾日結識一位豪傑,不但武藝不俗,而且頗有見地,只可惜今日去那校場報名,怕是傍晚才能回來,否則定要為陛下舉薦一番。」郭嘉毫無形象的拍開封泥,貪婪的喝了一口,才對劉協說道。

  「無妨,朕今日前來,卻是要與奉孝商議之前提過的事情,明日便是大比之日,朕想,那計劃也該施行了。」劉協擺了擺手,有童淵這位猛將製造器在身邊,加上趙雲將至,等閒武將,劉協現在還真不怎麼看得上。

  郭嘉聞言,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5 23:03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挑釁

  從郭嘉的府邸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正午了,關於兩人的談話,沒有人聽到,衛忠和童淵守在門外,兩人聊了近兩個時辰,劉協才起身告辭。

  至於郭嘉說為自己舉薦一名良將,劉協表示有機會來見見,畢竟郭嘉這麼熱心,面子不能不給,不過也沒抱多大希望,畢竟郭嘉那副病怏怏的樣子,來個長相雄武的,在他眼裡恐怕就算得上猛將了。

  劉協很佩服郭嘉的能力,但卻不認為郭嘉在武將的分辨上也有著獨特的眼光。

  一行三人很快來到長安城的校場上,為了容納足夠多的人,此次用來比武的校場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既然是為國選將,劉協跟朱雋、徐晃、方盛、樊稠等人商議過,除了勇武之外,還有統兵方面的選拔。

  筆試就免了,畢竟這年月,識字的人真心不多,而劉協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武將都是紙上談兵之流,因此,關於統帥方面,會以實戰為主,設置各種障礙來迷惑視線,身在局中,難以看到對手的狀況,然後各自統帥一定兵力作戰。

  劉協希望盡量能夠弄出後世軍演的味道,不過畢竟條件不足,更不可能拉到野外去戰鬥,真想達到後世軍隊演習的地步,是不太可能的。

  以後有錢了,一定要建立一座專門供軍事演習的城池!

  劉協在心裡暗暗發狠,眼下的條件,最多選選百人將,經過夢境戰場訓練的他很清楚,擅長百人戰的將領,未必能夠統帥千軍,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如今他已經能將千人戰玩兒的很溜,如果隊友給力的話,甚至能夠扭轉一場萬人戰役的戰局,但若直接讓他指揮萬人軍陣的話,能夠維持部隊不亂已經不錯了,一支軍隊十成的力量,能發揮出四五成就是穩定發揮,而千人戰,打順的話,他能發揮出十二成的威力。

  「陛下請看,這些假山、路障,皆是按照九宮八卦方位排列,明日再輔以旌旗,便可很好的遮擋視線。」負責督造這座校場的官員指著四面八方如同羅馬角鬥場的方式排列出來的席位道:「按照陛下的要求,這般做法,可以讓在場觀眾無論在哪個角落,都能看到鬥場中的情形。」

  「不錯。」劉協滿意的點點頭,頗有些羅馬競技場的既視感,微笑道:「諸位費心了。」

  若效果不錯的話,等日後民生起來了,這座校場也可以作為娛樂之用。

  「不愧是大漢,這建築,做的就是精美。」一聲豪爽的大笑聲中,劉協等人扭頭看去,正看到呼廚泉帶著幾名匈奴勇士大大咧咧的從另一邊走來。

  劉協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臉上卻是帶著微笑頷首道:「原來是右賢王,今日怎有雅興來這裡?」

  「聽說陛下準備明日在此地比武選將,不瞞陛下說,我匈奴男兒也是信奉勇武的,此舉實在正合我意,我已為我匈奴的幾位勇士報了名,也好讓他們見識一下,漢人的勇武。」呼廚泉朗聲笑道。

  「過門是客,若是傷到了右賢王麾下猛士,便不好了。」劉協負手而立,淡然笑道。

  「哈哈~」呼廚泉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搖頭笑道:「陛下放心,我匈奴男兒跟漢人男子可不同,沒那麼纖弱,而且恕小王直言,小王此番帶來的,皆是我匈奴勇士,每一個,用陛下你們漢人的話來講,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不會輸得,當然,若是陛下覺得最終被我們贏了不太好看,小王可以讓他們最終放棄那勞什子冠軍,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入漢朝為將。」

  「放肆!劉協沒有表示什麼,一旁的童淵卻是目光一厲,往前站出一步,一股浩瀚凌厲的氣勢油然而生,呼廚泉身後幾人面色一變,連忙護在呼廚泉身前,警惕的看著眼前這位老者。

  「童師莫要動怒。」劉協擺了擺手,示意童淵不要動手,看向呼廚泉道:「既然如此,就讓這幾位勇士報名吧,朕也想看看,匈奴最厲害的勇士有多厲害。」

  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雖然嘴上說的雲淡風輕,但心中卻是不禁點頭,這幾名匈奴勇士的武力值,都在八十以上,最厲害的一個,甚至達到91,這已經是超一流武將的實力,放眼中原能勝過的也不多。

  「好說,好說。」呼廚泉皺眉看了童淵一眼,向劉協抱拳道:「就不打擾陛下了,小王告辭。」

  「不送。」劉協點點頭,看著呼廚泉等人離開,才扭頭看向衛忠:「去講武堂將黃忠、魏延請來。」

  「喏!衛忠小跑著離開。

  劉協帶著童淵繼續在官員的帶領下視察校場,雖說劉協對大漢那些頂級武將很有信心,不過來了幾個,他心中卻沒底,雖說有黃忠、魏延在,可保萬一,但莫說冠軍,便是讓這些匈奴人拿了名次,劉協都不會舒服。

  呼廚泉那囂張的樣子,莫說童淵,就算劉協已經足夠隱忍,仍舊感覺火大,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讓這幫匈奴人丟上一個老大的面子。

  「陛下,這幫匈奴人太過放肆了些,不如明日讓老夫下場,教訓一番這幫匈奴蠻夷?」呼廚泉走後,童淵有些氣氛道。

  他生於北地,早年見過很多次胡族南下寇邊,殺戮無辜,對於匈奴人本就沒多少好感,此番,這呼廚泉更是當著劉協的面如此囂張,讓他如何能忍?

  「童師不必擔憂。」劉協搖了搖頭道:「我大漢天下,能人輩出,區區蠻夷,還不至於要讓朕的老師下場,況且童師與王師皆為此次大比評審,若是下場,豈不是讓這匈奴蠻夷笑話我大漢朝沒有規矩?」

  此番長安大比,早已傳開,而負責評審的,正是童淵和王越,若是其他人,哪怕是如今風頭正盛的徐晃亦或是老牌武將樊稠,總有人會不滿,但這兩位出任評審,卻沒人能反駁。

  文有三君,乃盧植、蔡邕、鄭玄,而在民間江湖之中,也學了文壇的方法,評出了三絕,槍絕童淵,帝師王越,劍絕鄧展,武有三絕,這三人若說為官為將,總會有人發表異議,但若單論武藝,早在二十年前,三人便已經是天下聞名,如今劉協請來了王越、童淵主持這場評定,也讓這場長安大比顯得分量更佳。

  畢竟如果劉協招來一群大儒做評選的話,名頭倒是足夠,但恐怕也會令天下猛士失望,畢竟這些人縱使再地位崇高,於武藝一道而言,也是屬於門外漢,怎能讓人心服?有這兩人在,也能最大程度證明優勝者的確有著足夠的含金量。

  很快,黃忠和魏延在衛忠的帶領下,匆匆趕來,行禮過後,劉協對兩人將之前呼廚泉挑釁的事情說了一遍,搖頭嘆道:「如今我大漢風雨飄搖,此時此刻,實不宜開啟戰端,朕不得不對這匈奴使者加以容忍。」

  「然我大漢國威卻不可喪,兩位將軍皆為天下良將,朕希望明日校場比武,兩位將軍能幫朕力挫匈奴人的氣焰,莫說讓他們奪冠,便是讓他們拿到任何名次,朕這心裡都不舒服。」劉協看著黃忠兩人,沉聲道。

  沒辦法,如今能夠確認潛力的,也只有黃忠、魏延兩人,至於其他猛將,劉協如今還不知道這長安是否還有其他猛將前來參加,為保險起見,他希望黃忠、魏延二人能夠將這些匈奴蠻子的氣焰給壓下去。

  「陛下放心。」黃忠和魏延同時抱拳:「他們不來便罷,若敢上台,末將定叫他們知道我天朝猛士之強!

  黃忠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卻不改火爆脾氣,尤其是聽說這匈奴人竟敢在劉協面前囂張,更是大怒,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如同暴虎般的氣息。

  魏延武藝雖然不如黃忠,但初出茅廬,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更是得劉協器重,此刻正一股子力氣不知如何來報答劉協,聽到此事,也是胸中怒火狂燃,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給這些匈奴蠻子一些好看。

  「這位便是我大漢槍術宗師,童淵,也是朕的宮廷禁衛統領,爾等皆是武者,童師之名,當不陌生,若武道之上有不懂之處,可向他討教一番。」說完了匈奴人的事情,劉協指著童淵,向兩人引薦道。

  黃忠距離宗師只差一步,只是若論戰力,卻絲毫不比三絕差多少,他走的是沙場征戰的路子,論精妙,自然不如童淵這等研究了一輩子武藝的武術宗師,但若論殺傷力,黃忠反而更勝一籌,他的刀法就如同呂布的戟法一般,乃是為戰而生,但若論武學見識的話,比之童淵之流,還是差了幾分,劉協也有心讓童淵指點將領的武藝,此刻倒是非常熱心的幫幾人介紹。

  「原來是童兄,失敬!黃忠朝著童淵抱拳一禮,童淵的名字他自是聽過的。

  一旁的魏延卻有些興奮,他一身武藝全雖然不錯,但卻苦無名師指點,如今見了童淵這等人物,加上劉協有意,當下便頗為興奮地與童淵請教一些武學上的問題。

  劉協看了看天色,招呼眾人一起去吃午膳,明日便是大比之期,今天他準備留在這校場之中,好好查看一番,免得明天出了什麼差錯,丟了朝廷的臉面。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5 23:15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明天會更好

  朔風如刀,衝天的鑼鼓聲讓平靜的長安,終於有了幾分過年的味道。

  長安校場邊緣,一座巨大的高台下方,衛忠一身標準的太監正裝,手持拂塵,一絲不苟的立在高台之下,拉起尖尖的嗓音,貫穿整個校場:「吉時已到,請眾勇士入場!

  「嗚~嗚嗚~嗚嗚~」

  兩排號角手鼓足了腮幫子,吹起了號角聲,讓這本該浮華的長安城裡,平添了幾分戰場的蕭殺。

  號角聲中,一排排裝扮各異,或魁梧,或精悍的勇士聚集成還算整齊的隊列步入了校場之中。

  因為是第一次舉辦這種大會,劉協並沒有搞什麼入場券,只要願意進來的,無論是誰,哪怕你是胡人,也可以進來參觀,雖然天氣寒冷,但如今整個長安城,都是無所事事的民眾,不少人都來參觀,一眼看去,校場四周巨大的圍場上,儘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自有軍中將士、虎賁衛在這裡維持秩序。

  粗粗看去,足有近萬人在校場中央的空地之上排起了隊列,雖然隊列並不整齊,但有膽量來參加的,怎麼說,也算得上悍勇之氣,那近萬人的氣勢連接在一起,匯聚成一片的時候,絲毫不比一支精銳軍隊的氣勢差多少,膽小一些的,單是面對這近萬人匯聚而成的方陣,便有些膽寒。

  衛忠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一些,今天可是一個重要場合,若此時他這裡出了一丁點岔子,都會影響朝廷的威嚴。

  這些人未必是想要給朝廷或者說劉協一個下馬威,但武夫爭雄,不自覺間的氣勢攀比起來的時候,那成千上萬悍勇之士相互攀峰不自覺間弄出來的氣勢,卻是相當懾人的。

  衛忠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陛下登台,跪!」

  呼啦啦一片,一個個赳赳武夫,此刻卻沒有一人敢於違抗,隨著劉協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那高台之上,在場所有悍勇之士,都不自覺地跪下來。

  「天下不靖,宵小亂國!劉協畢竟是面對過千軍萬攏此刻這些武夫匯聚起來的氣勢雖然驚人,卻還鎮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吐氣開聲,朗聲道:「朕自繼位以來,終日惶恐,然我大漢江山社稷,卻每況愈下,內有諸侯割據,外有胡蠻虎視眈眈,朕曾苦思,我泱泱大漢,曾經密卡登下,令胡幫不敢南顧,當年強大的匈奴,被我們打的俯首稱臣,如日中天的鮮卑,被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塞外諸國莫不以我大漢為尊,但如今,封狼居胥的雄威何在?我大漢因何至此?」

  一群壯士的呼吸,隨著劉協抑揚頓挫,略顯滄桑於無奈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是啊,堂堂大漢,因何至此?

  坐在側位之上的呼廚泉面色有些不好看,劉協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拿他匈奴當反面教材,有沒有顧及過他們的感受?

  「強漢不再,固然可惜,但朕卻並不難過,甚至心中,偶爾會有竊喜之心。」劉協看著眾人,話音一轉,那股滄桑和無奈卻是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振奮。

  眾人疑惑的看向劉協,不明白這種時候,這位皇帝,為何要說這種話,這算什麼?

  「以前的大漢,再輝煌,只會讓朕活在先祖的光環之下,我們都在緬懷過去先輩們為我們留下來的榮光,而在朕看來,人應該做的是對明天的期望,朕相信,無論是朕,還是各位來自五湖四海的天下強勇,亦或是這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都希望明天,會過的更好。」

  「與其在軟弱和無能之中,一味去緬懷過去先輩們給我們留下來的那些傳說和榮光,為何不用自己的雙手,去打出一片,屬於我們的未來,讓今天的你我,成為後世人緬懷和瞻仰的目標。」

  「有人對朕說,武夫粗鄙,只知好勇鬥狠,於國無益,反而是動亂國家的根源,這話,朕不敢苟同,試問若無無數這些所謂好勇鬥狠的武夫用鮮血和熱淚,十年如一日的捍衛著國家的門戶,用自己一腔熱血,換取這中原百姓的太平生活,哪有國家的長治久安?真認為他們錯了,士人固然不可或缺,但武人,卻是這國家的脊樑,若無如諸位這般壯勇之士捍衛國門,這國家縱然治理的再好,在那些豺狼般的異族看來,也不過是一塊肥美的肥肉,若讓朕來選擇,朕寧願去當一頭飢餓的狼,去獵取那些獵物,也絕不願意我大漢子民,如同畜生一般成為異族眼中的肥肉。」

  「吼~」

  人群中,一名魁梧的漢子突然舉起了兵器,發泄般的怒吼出聲,他不知道自己在吼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胸中,彷彿有一團火焰在不斷燃燒,若不吼出來,他感覺自己一定會瘋掉。

  看台上,楊彪看著高台之上,意氣風發的劉協,面色有些沉,陛下這話看似是在激勵人心,但那話語中的內容卻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陛下這話的意思,是否代表著武人當興?

  作為一代名士,楊彪當然知道,一個國家,若沒有武人,那國家無論看上去多麼繁榮昌盛,就如同劉協所說的那般,只能是別人眼中的一塊肥肉。

  但劉協話語中,隱隱有將武人與士人相提並論的意思,這卻是他或者說大多數士人都無法接受的,至於根源,還是出在階級問題上。

  窮文富武,那是紙張泛濫以後才有的情況,而在這個時代,知識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的,而這部分人,便是世家。

  而窮人想要搏出一條出路,只能走武將的路子,在戰場上為自己殺出一片坦途,雖然名義乃至朝廷的官爵之上,文武齊平,但若仔細研究,很多時候,高級武將的官位,仍舊把持在世家手中,比如名將皇甫嵩,比如盧植,放眼靈帝駕崩以前,朝中真正靠著戰場功勛殺入朝堂的,也只有朱雋一個。

  不過朱雋已經不能算是純粹的武人了,不管他自己願不願意承認,很多時候,朱雋都是世家手中的一把利器。

  董卓亂朝之後,武人開始在朝堂上變得囂張起來,但即便如此,哪怕李傕、郭汜在位之時,對他們也依舊忍讓,主次之分,早有定論,連那李傕郭汜都知道,為何陛下不懂。

  與鍾繇對視一眼,雙方都能看到對方目光之中的堅定。

  圍觀的觀眾席上,郭嘉狠狠地灌了一口英雄酒,劉協的話,在耳邊回蕩,胸中也有些激蕩之意,嘴角噙起一抹張揚的笑容,呢喃自語道:「不錯,人不瘋狂枉少年,陛下年輕,我也不老,便陪陛下瘋狂一把,成則名垂千古,敗,那這個黑鍋也只能我來背了。」

  劉協是天子,就算在這件事情上被士人翻盤了,以如今之勢,也沒人敢降罪於劉協,所以這黑鍋,要有人來背,他郭嘉,說不定就是那個犧牲品,不過,那又如何?

  「放手去做吧!看著高台上,雙臂微微上揚,迎接著近萬武者的瘋狂崇拜的劉協,郭嘉只覺自己體內的血液也被點燃了,某種角度來看,郭嘉在瘋狂程度上,跟李儒有的一拼,李儒敗了,所以他名聲臭了,卻不知他郭嘉是否有這個名垂千古的榮耀?

  「今日,軍中選將,來人!劉協一揮手,從校場的另一個出口之中,一隊隊西涼將領上來,只有一百零八人,上應天罡北斗之數,每一個都是精神奕奕,相比於這些江湖漢子的散亂,這些人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精銳,哪怕面對對面近萬武人的氣勢壓迫,也絲毫不弱。

  「軍中職位,是固定的,爾等想要當將軍,可以,朕今日,在這校場上,設兩場擂台,一場為武擂,比個人勇武,一場為軍擂,比試統帥,這一百零八人,乃軍中最弱的一百零八名校尉,只要你們任何人,無論武藝或是統帥上贏了他們任何一人,朕便許以校尉之職,若有人能武藝、統帥皆勝一人,則許偏將之職。」

  「此外,軍中日後將推行軍功制,凡是軍功累積達到相應級別,便可申請挑戰,只要能夠獲勝,便可取代其將位,原將領則自動官降一級,重新累積軍功,日後若想重奪將位,在功勛累積足夠之後,便可重新挑戰,朕的軍隊,不講關係,不講情面,能者上,庸者下,朕的將士,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劉協的話語落下,整個長安校場先是一片寂靜,緊跟著卻是山呼海嘯的吶喊聲,這一次,卻不僅僅是來自那些參加大比的武人,而是整個校場上,上萬負責維持秩序的軍士以及虎賁衛。

  能者上,庸者下,只要積累夠功勛,便可以挑戰將位,這是劉協為底層將士開啟了一條上升通道,自然得到所有軍士的擁戴。

  至於將領,少數幾個能夠明白其中含義的此刻也只能苦笑,若說此前還有一絲機會的話,那此刻,隨著劉協這道軍功令一出,別說他們麾下的將士有多忠心,他們只要敢露出一點反意,恐怕就會被自己的手下割了人頭獻給劉協換取軍功。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5 23:25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武夫爭雄

  不管這些世家或是軍中將領如何去想,劉協趁著這個機會,將軍功制落實,也等於是抓穩了軍權,以後軍中能者上,庸者下,優勝劣汰,此刻,莫說那些普通將領,恐怕便是樊稠、張濟這些西涼老將要造反,恐怕也沒人願意跟著他們。

  畢竟跟著將領混,最多謀個溫飽,若跟著劉協混,說不定哪天就能一飛衝天,哪個人願意一輩子當個小卒?

  「武將退場!」衛忠拉起嗓子,放聲喝道。

  作為彩頭,這些選拔出來的一百零八名武將自然不會參與角逐,待這萬人之中,角逐出一百零八名最強者之後,這些人會自動晉級為擂主,接受挑戰。

  軍中將職,自然不會真的沒有空缺,但劉協今天,卻要立下一個觀念,這一百零八人,也都是劉協挑出來的刺頭,西涼軍終究野性難馴,尤其是這些軍中將領,大都是李傕郭汜的老部下,習慣了橫行霸道,哪怕是尊了劉協,私底下仍舊會做出一些敗壞朝廷形象的事情,這種人,不適合繼續留在軍中,但當初劉協已經說過,絕不秋後算賬,若他因為這些事找麻煩,總會有人不滿,認為他說話不算。

  不過今日比武奪將卻不同了,劉協沒有偏幫哪一方,甚至名義上來說,還是偏向西涼軍一點,畢竟給了他們充足的時間去觀察對手,而且是等這些武夫決出勝負之後,才有資格挑戰他們,如果他們自己技不如人,那就怪不得劉協了。

  軍中比武,刀槍無眼,因此在比鬥之前,需要簽訂生死狀,也就是說,這鬥場之上,會出現傷亡,但來這裡參戰的人,哪個不是膽大之輩,為了功名,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在衛忠頒布命令之後,根本沒人猶豫,一大群人在侍衛的組織下,開始簽訂生死狀。

  午時三刻,隨著隆隆的戰鼓聲響起,已經簽訂了生死狀的武人已經開始圍在校場四周,躍躍欲試,準備一戰而揚名天下,不過卻沒人第一個出場,畢竟按照規定來說,勝了第一場,就會成為擂主,要連過三人挑戰而不敗,才能晉級。

  劉協也想過按照後世的比賽規則來安排比賽,不過那樣一來,多少有些不公,畢竟這些武人強弱不等,本來本事不錯的武人,若一出場就遇上黃忠、魏延這樣的猛將,劉協可不大看好。

  倒不如讓他們自己選擇,什麼時候出場,什麼人挑戰,那都是運氣,各安天命,運氣不好,也不能怪朝廷安排了。

  不過也正是因此,確讓遲遲沒有第一個人上場,都在等著別人上場,自己來觀摩一下,順便看看其他人的實力。

  劉協眉頭挑了挑,他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正要說話,卻見人群中一人策馬衝進中央的場地之中,眾人凝神看去,竟然是一名匈奴戰士。

  「哈哈,都說大漢如何如何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我叫囊古,今日出使長安,本想領教一下漢人的本事,不過看著你們畏畏縮縮的窩囊樣,當真令我失望!」

  劉協詫異的看著此人,武力不算錯,但更厲害的卻是這群嘲的功夫,這一句話的功夫,便將四周的武人,乃至看臺之上的百姓給點炸了。

  一個匈奴人而已,前段時間還被陛下割了卵蛋,以最卑微的姿態在長安城做著最低賤的活計,怎麼一轉眼又蹦出來一個。

  普通百姓或是武人可沒劉協那般顧慮,不少人開口喝罵,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夫更是直接從周圍的士兵手中牽過一匹戰馬,直接策馬衝上了校場,怒聲吼道:「匈奴狗,還不過來受死。」

  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當頭劈下,氣勢倒是十足。

  劉協看的嘆息一聲,氣勢不錯,可惜……

  那匈奴戰士既然被呼廚泉派出來群嘲,本事自然不差,而且都是沙場之中磨練出來的,眼見對方一刀劈過來,只是冷笑一聲,身體在馬背上一翻,憑借著精湛的騎術,輕巧的避開了對方的刀鋒,錯身而過之際,直接一刀掠過對方的脖子。

  鬥大的頭顱衝天而起,周圍的鼓噪聲頓時一窒,場中只留下呼廚泉一幫人的猖狂大笑之聲。

  劉協目光一冷,雖說已經立下了生死狀,不過那是意外,而他看得出來,這匈奴人的武藝比那大漢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卻是出手便是殺招,毫不容情,一招殺敵,讓劉協心底裡窩火不已。

  正要暗示黃忠或是魏延上場,打擊一下匈奴人的囂張氣焰,卻見人群中,已經有人策馬衝出,一名白袍小將,手持一桿亮銀槍,飛馬而至,人還未至,已經朗聲道:「常山夏侯蘭在此,胡蠻休要張狂。」

  話音未落,一桿銀槍已經刺出,那匈奴戰士此刻也打起了精神,揮刀封阻,一刀將夏侯蘭的長槍蕩開,跟著便是一刀劈風般迅速斬向夏侯蘭。

  夏侯蘭一身武藝不弱,而且也是沙場中殺出來的,雖說童淵點評的時候,對這個記名弟子並不是太重視,但那也得看跟誰比,跟趙雲、張繡、張任這等級別的人比起來,自然不算什麼,但若放到整個武將群體之中,夏侯蘭也算是一流了。

  那匈奴人刀法狠辣,更快如疾風,夏侯蘭的銀槍卻也不弱,直接一拉槍桿,擋住對方的劈斬,將槍桿一扭,靈蛇般刺向對手的咽喉。

  匈奴戰士大驚,連忙一個矮身,卻沒能全避開,被夏侯蘭在臉頰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頓時激起了匈奴戰士的兇性,咆哮著一勒馬韁,調頭再戰夏侯蘭,只是還未等他完全調過馬頭,便見夏侯蘭猛地將身體一側,手中銀槍如同靈蛇般再度竄出,一槍洞穿對方的胸腹。

  「可惜了。」童淵此刻看著自己的弟子下場,雖然有些意外,但記名弟子也是弟子,更何況此刻還是給自己漲臉面的時候,此時見夏侯蘭一招建功,卻是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這招回馬望月,若能再上揚三分,此刻那匈奴武將怕是已經魂歸地府了。」

  雖是如此說,但誰都看得出此時童淵那股子得意勁兒。

  「但此人之勇,當可列入一流了,童師教導弟子的手段,卻是令朕佩服。」劉協微笑道,目光落在夏侯蘭身上,心念一動,腦海中已經出現夏侯蘭的能力。

  夏侯蘭:白身

  武力86,統帥68,謀略57,政治55

  天賦有沒有不知道,但就這份本事,不說統帥三軍,但當個偏將已經綽綽有餘,千人戰陣,應該是沒問題了。

  「陛下謬贊。」原本緊張的氣氛隨著夏侯蘭三合斬殺匈奴蠻將,頓時變得熱絡起來,那匈奴武將本事其實也不算差,82的武力值比夏侯蘭差的並不多,可惜,夏侯蘭的槍法出自名家,再加上實戰磨練,精巧方面,遠勝這匈奴武將,這傢伙也是吃了武功見識上的虧,習慣了以力量、速度來決勝,卻沒有真的達到一力降十會的程度,遇上夏侯蘭這種技巧型將領根本就是被克制的。

  「混賬!」呼廚泉眼見自己的手下勇士剛剛出場沒多久便被一員將領秒殺,不由大怒,一拍扶手站起來,就想發怒。

  為了表示重視,他的座位離劉協不遠,這麼一動,頓時引來了劉協的目光,聲音略帶幾分淡薄道:「之前已經說過了,校場比武,刀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怎的,右賢王輸不起麼?」

  呼廚泉聞言胸口一窒,卻又無法發作,只得憤憤不平的坐下來,一雙虎目森然的瞪著夏侯蘭,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此刻夏侯蘭恐怕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情緒既然點開了,自然開始有人挑戰,不過還未等人挑戰,便見另一名匈奴勇士嚎叫著衝上來,似乎是要為之前死去的匈奴戰士報仇,一上來掄起狼牙棒就砸,這東西勢大力沉,如果被砸上一下,莫說夏侯蘭,便是頂尖武將也得歇菜,夏侯蘭見他來勢兇猛,不敢硬碰,策馬閃避,而後抖手一槍,斜斜刺來。

  那匈奴勇士也頗為果斷,眼見狼牙棒去勢已盡,直接放棄了用狼牙棒禦敵,左手直接拔出腰間的短刀架住夏侯蘭的銀槍,右手趁機奮力帶起狼牙棒,再度砸過來,不過力道、速度比之前慢了不止一籌,被夏侯蘭輕鬆躲過。

  兩人在校場上走馬戰了十餘合,夏侯蘭終於賣了一個破綻,那匈奴人不知是計,被夏侯蘭趁機一槍刺破喉嚨,丟了性命。

  「吼」校場中的匈奴人大怒,便要衝上去,卻見一名武人快他一步,飛快衝上鬥場,朝著夏侯蘭一拱手道:「南陽王爍,請指教。」

  「請了!」夏侯蘭也抱拳一禮,與王爍鬥在了一處。

  這王爍武藝不及夏侯蘭,甚至不如之前的匈奴人,但見匈奴人厲害,而且看架勢有些不死不休,怕夏侯蘭吃虧,因此主動上前迎戰,夏侯蘭自然也明白其意思,有些感激,手腳也放慢了不少,與這王爍鬥了近百合,才將其迫下馬。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5 23:34

第一百四十六章  猛將齊聚

  「是個義氣漢子。」劉協雖然如今武藝不高,但眼力可不差,怎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微笑著看向一旁的衛忠道:「記住此人,講武堂中,有他一席之位!」

  「喏!」衛忠連忙點頭,這是陛下親自點名的,連忙記在心裡。

  講武堂,本就是為了招納那些本事不差,卻被淘汰下來的武人,這王爍夠義氣,最重要的是,能力不錯,若非此時衝上來成全夏侯蘭,至少這首輪的淘汰賽,他是有很大機會渡過的。

  這邊宣佈了夏侯蘭晉級,那邊匈奴人卻是不讓了,一名匈奴人蠻橫的想要衝上去為死去的匈奴勇士報仇,卻見眼前人影一閃,史阿的身影攔在他身前,看著眼前的匈奴人,冷聲道:「校場比武,生死各安天命,夏侯蘭已經晉級,若想報仇,待晉級之後,再行比過。」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他!」那匈奴人陰狠道。

  「此乃大漢都城,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史阿目光一冷,厲聲喝道。

  他乃虎賁衛副統,雖說王越掛著虎賁衛統帥的職位,但平日裡還是由史阿操練,如今王越一門心思,都放在講武堂之上,只是偶爾去虎賁衛指點虎賁衛武藝。

  「哼!」那匈奴勇士悶哼一聲,不理史阿,便要直接衝上鬥場。

  「放肆!」史阿一聲厲喝,人已經如靈猿般衝出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短劍,冰冷的劍鋒迅速在馬蹄上劃過,戰馬悲鳴一聲,一隻腿被史阿直接一劍斬斷,一頭栽倒下去,那匈奴人騎術精湛,直接單手在馬背上一撐,穩穩落地。

  眼見愛馬被人直接弄殘,不由大怒,咆哮著舉起手中的狼牙槊就往史阿這裡砸過來。

  若在馬背上,史阿未必是悍勇的匈奴猛將對手,但若到了馬下,就連王越也說過,放眼天下,能在馬下勝過史阿之人,不出一掌之數,這匈奴猛將顯然不在這一掌之內。

  但見人影晃動,周圍的武人還未反應過來,那匈奴猛將的動作已經僵住,一柄短劍橫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寒芒令周圍的皮膚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再敢無禮,殺無赦!」史阿幽冷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短劍緩緩撤走,如同變戲法一般不見了蹤影,那匈奴猛將卻是一臉的冷汗,驚疑不定的看著史阿,卻是沒敢再造次,周圍的武人看著史阿離開,默默地讓開一條通道,此刻眾人才知道,這負責維護秩序的虎賁衛統領,竟然也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手,朝廷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

  鬥場之上,司儀宣佈了夏侯蘭晉級,那名匈奴勇士重新問同伴借了一匹戰馬,一臉陰沉的策馬上來,死死地瞪了夏侯蘭一眼,扭頭看向場邊眾人,厲聲道:「我乃匈奴勇士阿古力,誰來送死?」

  「嘿嘿,匈奴人都這麼囂張嗎?讓你甘爺爺來會會你!」這一次卻是沒等多久,一名皂袍大漢策馬上場,手中拎著一把九環大刀,身上綁著一大坨鐵鏈,單是這兩件裝備分量就不輕,加上此人生的魁梧,坐下那匹可憐的戰馬雖然也是軍中選出來的,但已經有些撐不住他的分量,不斷地吐著白氣。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某刀下不斬無名之鬼!」那匈奴人悶哼一聲,學者漢人的禮節,冷聲道。

  「哈哈」那武將聽著他蹩腳的官話,不由樂了:「莫要讓你那骯髒的耳朵,汙了某家的名字,來來來,快過來,讓爺爺砍了你。」

  鬥場周圍,頓時傳來一陣興奮地哄笑,不少人直接喊道:「頭兒,快點砍了那匈奴狗的腦袋,聽說一會兒陛下還要賜酒,莫要耽誤了時間。」

  「好說,好說!」那漢子嘿然一笑,扛著九環刀對著那阿古力招手道:「聽到沒有,還不快點過來送死。」

  看臺上,劉協看著那群明顯比較整齊的漢子,捏了捏眉心,這算什麼?親友團?這算不算作弊犯規?

  阿古力面色發黑,一言不發,直接揮舞著狼牙槊衝上來,悶頭便砸。

  那壯漢怡然不懼,也不動刀,不等他靠近,手臂往身上一拽,三丈長的鐵鏈被他一拉,嘩啦啦的聲響中,如同靈蛇一般竄出去,不等那阿古力反應,便已經纏在了對方的狼牙槊上面,跟著猛力一拽。

  阿古力身不由己的被直接拽的從馬背上飛起,壯漢胯下的戰馬發出一聲聲不堪重負的嘶鳴。

  壯漢嘴角咧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手中的九環大刀直接順著鐵鏈子往上一抹,那阿古力的人頭直接撲棱棱飛起。

  雖然覺得這壯漢會勝,卻也沒想到會勝的這麼利索,那阿古力本事已經不錯,若論武力,比之夏侯蘭也分毫不差,但在這漢子手中,竟然連一合都沒有撐過,雖然這漢子占了詭的便宜,但那一根三丈長的鐵鏈在他手中已經玩出花兒來啦,一般人還真不容易對付。

  目光在此人身上落了片刻,劉協已經獲知了對方的信息,心中一陣恍然,原來是他,難怪有這份本事了。

  另一邊,眼見著自己帶來的匈奴猛士竟然在這片刻間又被斬了一個,呼廚泉終於坐不住了,霍的一聲站起來,他此番為了羞辱大漢,同時也是揚威大漢,帶來的八個匈奴猛士,可都是匈奴最強的八名戰將,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死了三個,讓他如何能坐得住,同時心中也暗暗驚嘆,這大漢明明已經日薄西山,怎的還有這麼多勇猛之士?

  「右賢王,若是擔心再有損傷,可將剩下的匈奴勇士召回,免得傷了我兩邦之宜,畢竟這刀槍無眼,加上我漢家武人,對貴邦不怎麼看得起,見不得貴邦的人囂張,出手或許會重一些。」劉協貌似關心的開口道,但那話裡,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的成分。

  呼廚泉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卻是出不上來,聽著劉協的話,更是有種吐血的衝動,悶哼一聲:「不必,我匈奴男兒,輸得起!」

  「哦?」劉協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沒再理會這輸紅眼的蠻子,繼續看比鬥。

  呼廚泉悶不做聲的坐了回去,他還不信了,漢人每一個都這麼猛,已經死了三個,剩下的五個可不能再折了,連忙安排人去吩咐場中的匈奴勇士莫要再惹這猛人,讓他晉級就是,一百零八個名額,怎麼也要拿到幾個,來狠狠地羞辱一番大漢皇帝,也算出一口惡氣。

  只是他命令還未傳達下去,場中再度響起一聲驚呼,卻是另一名匈奴武將見同伴被殺,頭腦一熱,已經衝向了甘寧,結果還未靠近,便被甘寧用鐵鏈當做鞭子,一把甩在對方的腦門兒上,即便隔著老遠,也能聽到鬥場上一聲西瓜碎裂般的聲響傳來,那匈奴武將的腦袋就真如西瓜般碎裂開來,屍體落在馬下,四肢還抽搐了幾下,才沒了動靜。

  這下,根本不用呼廚泉的命令傳下去,那幫匈奴人看著鬥場上猖狂大笑的武將,一個個都慫了,這上去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此子武藝不弱,只是性格卻太桀驁了些。」王越在一旁看的頻頻點頭,卻也有些擔憂。

  「若有真本事,便是桀驁一些,又如何?」劉協此刻心中卻是暢快無比,搖頭笑道。

  「陛下所言甚是。」童淵聞言,卻是不禁一笑,武人都有些桀驁不馴的毛病,畢竟像自己弟子那般謙和又有本事的武將不多,不過既然小蘭到了,那子龍會否也在這裡?

  幾人說著話,那邊猛男卻是被僵在了鬥場之上,接連兩人,都是被簡單粗暴的幹掉,雖然死的都是匈奴人,但那猛男的狂暴依舊讓眾人心中發寒,看著猛男的眼神都有些發怵,匈奴人息聲了,一時間,竟然沒人敢再上場。

  眼看著坐下戰馬體力快要用完了,猛男撓了撓腦袋,朝著周圍人群中勾了勾手:「你,過來。」

  「好!」卻是之前簇擁著猛男過來的一群人群裡,一名精瘦的漢子嬉皮笑臉的騎著馬上來,還沒跑到猛男跟前,面色突然一變,抱著胸口從馬背上翻下來,嘴中發出一聲大叫,看著猛男道:「老大,你好狠!」

  說完,直接抱著胸口,連滾帶爬的跑回了人群之中。

  劉協:「……」

  童淵、王越:「……」

  百官:「……」

  鬥場武人:「……」

  劉協嘴角抽搐了幾下,你特麼是來搞笑的吧,就算演戲,能不能專業點?還隔空傷人,真當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陛下,這……」衛忠小心翼翼的看著臉色發青的劉協。

  「算他晉級吧。」劉協擺了擺手,反正以此人的本事,黃忠這些頂尖猛將不出手,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他,這只是第一輪的淘汰賽,超一流乃至頂級猛將這個時候自然沒必要碰頭死磕。

  「喏!」衛忠躬身一禮,朝著鬥場中揮動令旗,那司儀見狀,微微鬆了口氣,連忙朗聲道:「巴郡,甘寧晉級。」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5 23:41

第一百四十七章  猛將揚威

  匈奴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容易惹眾怒,加上連死四人,原本肥碩的膽子似乎精簡了不少,沒再上場,校場中,又出來一人,連贏三場過關,之後便是越來越多的武人上場,贏的自是興高采烈,輸的垂頭喪氣,不過卻並未再出現能讓劉協眼前一亮的人物。

  不過來了一個甘寧,算得上上將,而且還是水軍上將,夏侯蘭雖然差一點,但也算得上是精英級別的武將了,而且有培養價值,加上黃忠、魏延,就算之後再沒有猛將出來,單就這四人,這次長安大比,劉協已經算是賺大了,當然,若再來一兩個超一流乃至頂尖猛將,劉協也不會嫌多。

  不過事與願違,似乎隨著匈奴人的偃旗息鼓,場上鬥將雖然激烈,但在劉協看來,總是少了幾分之前那股氣氛。

  掃了一眼在一旁鐵青著臉色不說話的呼廚泉,劉協冷笑一聲,忍吧,看你能忍多久,有黃忠和魏延壓軸,也不怕這幫匈奴蠻子能玩而出什麼花來。

  越來越多的人勝出,畢竟贏三進一的方法,刨除一些意外傷亡之外,最終能夠晉級的,怎麼說也有兩千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往鬥場中湧,甚至最多的時候,出現過二十人在場上捉對廝殺,場中的叫好聲,呼喝聲從來沒有停過。

  呼廚泉看的有些眼熱,這些比鬥者雖然有些本事,但他自信自己手下如今剩下的四大勇士任何一個,都足以勝之,這麼久沒有出現猛將,也許之前那兩個已經是全部了,畢竟這種頂尖猛將,就算是大漢朝,也不該太多才對。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贏得了晉升之位,呼廚泉終於有些坐不住了,打了個眼色,讓手下人去通知那些匈奴勇士上場,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搓一搓漢家的氣焰才行。

  一名蒙古勇士得了信號,當即狂喝一聲,飛馬衝上來,手中的狼牙棒對著一名剛剛獲勝的武者一棒子掄過去,那武者剛剛勝了兩場,已經有些力竭,還沒來得及休息,精神也有些鬆懈,這個時候匈奴勇士突然衝上來將他一棒子給打蒙了。

  勉強揮刀招架,卻被那匈奴勇士直接一棍子從馬背上掃下來,然後不等對方反應,策馬前衝,還沒等對方爬起來,狼牙棒已經劈頭蓋臉的朝著對方腦袋上砸下來,嘭的一聲,腦碎人亡。

  劉協原本昏昏欲睡,此刻聽到一陣驚呼,連忙睜眼看去,正看到那匈奴人偷襲之後,還不留後手的將那武者擊殺,心中不禁一怒,一旁的童淵卻是猛地一拍身前桌案,站起來厲聲道:「胡蠻無禮,校場比武,怎能如此卑鄙偷襲!?」

  呼廚泉冷笑一聲道:「笑話,那鬥場之上,只說要連贏三場,卻未說如何鬥,那漢人既然未能贏滿三場,是他自己鬆懈,與我匈奴將士何干。」

  一直憋在胸中的那口氣終於出了一些,得意的看著童淵身邊面色不善的劉協,正想說什麼,卻正聽見校場中一陣喝彩,連忙扭頭看去。

  卻是那匈奴人近乎偷襲的做法,惹來了眾怒,人群中,趙雲看不下去,直接策馬飛奔而出,那匈奴人一招偷襲得手,本就備著有人偷襲,此刻見一員白馬銀槍的漢人衝上來,心中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可沒忘記,之前自己的同伴,貌似就是被一個這樣打扮的漢人連殺兩個。

  眼見對方衝上來,連忙提起精神,手中狼牙棒狠狠地砸過去。

  卻見趙雲手中銀槍如靈蛇吐信一般探出,輕輕巧巧的在對方狼牙棒上一撥,那笨重的狼牙棒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竟然直接被挑飛出去,匈奴猛將的湖口更是裂開了一條豁口,心中大駭,連忙策馬想要逃跑。

  趙雲惱他無故傷人性命,卻不準備叫他活著離開,莫看趙雲平日裡謙遜有禮,但真惹火了他,手段之狠,不比任何人差,更何況對方還是個胡兒,利嘯一聲,胯下白馬已經飛奔出去,手中銀槍一探,已經在眾人的叫好聲中,一槍刺穿了匈奴人的胸膛,在對方不甘的目光中,隨手一甩,將身體甩飛出去。

  呼廚泉怒吼道:「我兒郎已然沒了兵器,他怎還不罷休,陛下,這便是你們漢人的待客之道?」

  「朋友來了,我漢人會送上好酒,好肉。」劉協端起了就被,淡漠的道:「但若是惡客上門,我漢人只有刀槍棍棒來招呼,賢王那部下之前不也是肆意殺傷落馬之人嗎?怎的?我大漢的規矩,難道也要賢王來定?」

  呼廚泉胸口一窒,恨恨的盯著劉協,卻又說不出話來,只能悶不做聲的坐回去,森冷的盯著趙雲。

  劉協心中卻是樂開了花,白馬銀槍趙子龍,還真來了!

  童淵此刻也是滿臉含笑,對著劉協低聲道:「陛下,這便是我那徒兒,趙雲,趙子龍,陛下以為如何?」

  他聲音說的低,卻正好能讓一旁的王越聽到,兩人以武會友,大半輩子的交情,這麼多年沒能分出勝負,如今應在弟子身上,儼然自己的弟子要技高一籌,此刻說來,不免有些炫耀之意。

  「不錯,膽略過人,武藝也是非凡。」劉協頷首笑道,至於統帥,說實話,歷史上的趙雲統帥如何,真沒怎麼見識過,但就武藝和膽略而言,趙雲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武將,至於是不是上將,那得看過他統帥之後才知道,不過腦海中傳來的信息,卻讓劉協對趙雲有足夠的信心,或許,在歷史上,只是沒有發揮的餘地,如今到了自己手中,卻不能再讓他明珠蒙塵了。

  「我大漢,將再添一員虎將!」劉協扭頭看向童淵笑道。

  「陛下洪福。」

  聽著君臣在那邊一唱一和,呼廚泉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卻也看得出那白馬銀槍的武將厲害,不敢再招惹,任由趙雲輕鬆過關,見趙雲下場,才給身邊的手下打了個眼色,這一次,他要全壓上,就不信這群人中,還有什麼厲害人物。

  校場之中,僅存的三名匈奴人得了信息,見趙雲退場,目光不善的開始在場上的人群中搜尋著自己的獵物。

  其中一人最先發覺了獵物,策馬朝著鬥場中的一名武人衝過去,想要故技重施。

  「胡兒休要猖狂,義陽魏延在此!」一員紅臉大漢衝上前來,不等對方攻擊,直接揮刀便砍。

  一次也就罷了,若次次讓他們偷襲得手,那不是顯得中原無人?

  魏延武藝不差,但此刻也不過跟夏侯蘭相仿,使得是刀法,大開大闔,雖然精妙,但那匈奴人也能招架得住,一時間,倒是打在一起,難分勝負。

  這一戰,也給了呼廚泉和另外兩名匈奴戰士多了幾分信心,說實話,魏延衝出來的時候,還真將他們嚇了一跳,此刻見魏延與匈奴武將戰的難解難分,也算鬆了口氣,至少這些漢人不是全部都是變態。

  另外兩名匈奴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鬥場中各自找尋到的獵物衝過去。

  「胡兒放肆!」黃忠拎著一把銅長刀,已經策馬飛奔而來,手中銅長刀一掠,直接將對方的刀給蕩飛了,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手起刀落,直接將對手斬落馬下,這一番動作卻是一氣呵成,根本沒給對手多少反應時間。

  至於另外一人,黃忠原本打算追上去結果了,卻見人群中又衝出一名武將,手中一桿月牙戟往前一搭一鉤,直接將對方刺出去的狼牙槊給帶偏,厲聲喝道:「無恥胡兒,可識得東萊太史慈否?」

  「吼」

  那匈奴武將怒喝一聲,力貫雙臂,想要掙脫,卻見太史慈手中的月牙戟撲棱棱一轉,順著匈奴武將的狼牙槊劃過一縷寒芒,手頭一涼,卻是五指已經被太史慈給一戟削斷了四根,十指連心,片刻的愣神之後,匈奴武將卻是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

  太史慈卻沒有絲毫憐憫,手中月牙戟一掛,直接將對方劇痛之下砸過來的狼牙槊蕩開,緊跟著月牙戟一旋,閃電般沒入對方胸腹之中。

  頃刻間,三名衝上來的匈奴武將便被殺死兩個,剩下一個跟魏延戰的正酣,突然被同伴的慘叫聲亂了心神,覷眼看去,眼見自己兩名同伴就這麼短的時間裡,便被人斬落馬下,更是心神震蕩,下手也慢了幾拍。

  高手過招,哪容得你片刻分神,隻這一瞬間的功夫,魏延已經趁機一刀蕩開他的兵器,大刀在空中一轉,化作一道匹練在匈奴武將驚恐的吼叫聲中,被魏延一刀自肩膀往下,斬了半截下去。

  「好!」劉協看的胸懷激蕩,不只是因為匈奴人鎩羽而歸,全軍覆沒,更重要的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連續出現趙雲、太史慈兩名頂尖猛將,這場長安大比,當真是收獲頗豐,更何況,除了這些人之外,劉協之前也已經發現了不少好苗子,假以時日,何愁軍中無人?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5 23:52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晉級

  黃忠、趙雲、太史慈、甘寧、魏延、夏侯蘭,只是這一天的時間,劉協就看到了六位猛將在朝自己招手,若是加上之前所收服的徐晃、張繡、方盛這些人,若單論一流以上的猛將,單就眼下這份班底,已經可以淩駕於任何一路諸侯之上。

  看臺上,劉協看著已經過了淘汰賽的六人,一雙眼睛中的興奮之色根本掩飾不住,也幸好,此刻大多數人的視線都被校場之中越激烈的比鬥給吸引,倒沒多少人去注意劉協,即便注意到,也不會知道此刻劉協心中真正的想法。

  「童師,那兩位既然是令高足,待今日比鬥結束,可讓他們入宮一趟。」劉協微笑著看向童淵,童師想著那甘寧、太史慈也該找來,就算公事公辦,也該先勉勵一番,總之這六名大將,劉協一定要先攥在手裡。

  「陛下。」童淵朝著劉協微微躬了躬身子,撫須微笑道:「正是因為他們是臣的弟子,臣更不能徇私,既然想要吃這口飯,就得憑自己的本事打出來,老夫既然身為此番大比之主官,此時更不能為他二人徇私。」

  劉協聞言微微一怔,看向一臉正氣的童淵,嘴角抽了抽,很想跟童淵說一聲:童師,你會錯意了。

  不過這話也就想想,真說出來,童淵會很尷尬,而且童淵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己身為皇帝,規矩也是自己立下的,雖然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此時若接見趙雲等人的話,未免會讓其他人生出一些不好的揣測。

  人性本惡,除了傳說中的聖人之外,一般人在看到別人輝煌之後,第一個念頭想的通常都不是敬佩對方的本事,而是會思考對方有沒有什麼後臺,如果此時自己接見他們,再加上童淵的身份問題,對趙雲、夏侯蘭日後展頗為不利。

  此乃人性,劉協微笑著點點頭:「童師說的有理。」

  自己是皇帝,禮賢下士固然重要,但儀態威儀也同樣重要,可以重視某人,但如今他威勢已成,卻不能在眾人面前失了威儀,就如同在面對呼廚泉這些匈奴來使的時候,哪怕如今大漢朝已經經不起一場戰爭,但依舊要保持絕對的強硬。

  說白了,若放到尋常百姓身上,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但放在邦國之間,卻又不同,此刻若是弱勢幾分,很可能就讓匈奴人得寸進尺的逼上來,所以就算是受罪,這面子也要撐著,這便是帝王的無奈,很多時候,哪怕沒人逼,他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呼廚泉面色鐵青的站起來,森然的盯了場中一眼,他帶來的八位猛士,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曾經為匈奴立下汗馬功勞,卻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折在這校場之上。

  本想殺一殺漢人的威風,到頭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雖然憤恨,卻又無奈,道理上站不住腳,這小皇帝又如此強硬,讓他作不起來,此刻儼然已經成了笑柄,再留在這裡也是徒惹人恥笑,只得悶哼一聲,甩袖離去。

  劉協看到了,卻也只當沒看到,度要把握好,凡事過猶不及,那呼廚泉此刻心裡恐怕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這個時候去點炮,除了過一過嘴癮之外,於己無益,於國更無益,至於呼廚泉的無禮,此刻已經沒人在意了,自己不去追究,也只是彰顯一下氣度,不會損半點顏面。

  劉協身後,隔著三四排的距離,鐘繇默默地看著呼廚泉離開,眼中神光一閃,揮手招來一名隨行家丁,低聲耳語幾句之後,那家丁臉上流露出詫異之色,卻並未有絲毫猶豫,微微點頭之後,飛快的朝著呼廚泉離開的方向跟過去。

  「陛下……」

  鐘繇的動作雖然隱晦,劉協或許沒看到,但他身邊童淵、王越皆是一代宗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鐘繇距離他們又不遠,哪能逃過他們的耳目。

  劉協揮了揮手,止住了王越的話,甚至沒有回頭去看,只是壓低聲音道:「盯緊即可,莫要打草驚蛇。」

  王越微微一怔,隨即飛快的反應過來,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朝著下方虎賁衛的方向走去。

  場中的比鬥已經無法再吸引劉協,雖是在看著校場的方向,目光卻變得有些莫測起來,手指無意識的按照特定的頻率敲擊著扶手,他自然不知道之前是誰有了動作,但也不需要知道,有人想趁此機會給自己落井下石,給自己顏色,卻是郭嘉猜到的,至於是誰人,劉協不想知道,郭嘉已經說過,結果或許不是他想看到的。

  既然郭嘉這麼說了,劉協也就不想再去研究是誰了,反正不管是誰,這個時候,世家總會有人跳出來的,不管是誰,劉協都得動手,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徒增煩惱,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後,自然會有結論。

  第一輪淘汰賽已經接近了尾聲,校場之上,隨著一聲鑼響,最後一個名額確定,拋開受傷過重,無法參加接下來晉級賽的,剩下的晉級人數,總共有兩千一百二十六人,晉級賽明天就開始。

  可憐那呼廚泉本想著搶一個最終的名額來羞辱一番大漢,最終卻被無情的打臉,甚至連淘汰賽都沒有渡過,就全軍覆沒,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恐怕會成為長安街頭巷尾的笑柄。

  至於晉級賽,明天會在三十六個擂臺同時進行,失敗者,也還有兩次機會出現,總之兩兩搏殺,最終決出最強的一百零八人。

  當然,只要過了淘汰賽的人,都會在朝廷備案,這些人每一個,就算當不了將校,卻也都算得上是精銳了,只要稍微教導一番,放在軍中,當個都尉、軍侯、司馬這些軍中基層官員,卻是不差,劉協準備讓這些人成為講武堂之中的第一批人選,日後陸續放入軍中,進一步鞏固自己在軍中的影響力。

  次日一早,早朝過後,如火如荼的晉級賽便開始了,劉協能夠明顯感覺到,今日這校場之中的觀眾,比之昨天似乎又多了不少,偌大的校場顯得有些擁擠。

  呼廚泉沒來,除了趙雲六人的比賽之外,劉協也現不少好苗子,雖然不似趙雲他們那般光彩奪目,卻也不凡,夠得上二流武將的水準。

  一流、一流乃至頂尖武將,畢竟都是少數,一個國家,不可能靠著十幾二十個一流武將就撐起來,這些人才算得上是中堅。

  昨日淘汰賽太亂,劉協沒時間一一細看,但今日,卻是有時間去一一挑選,讓衛忠拿來名冊,劉協將一些表現不錯,而且潛力優異的人才重點劃出來,哪怕這些人最終無緣晉級,奪得將校之位,在劉協這裡,卻是有了備案,待第一批人才逐漸成長起來之後,這些人便會作為中堅添補第一批人才留下來的空缺。

  一個個人名被劉協選中,然後有秘衛記錄在案,作為日後重點培養對象。

  這場晉級戰,一直持續了三天,才在轟天的鑼鼓聲中落幕,接下來,便是關於統帥的比鬥。

  有能力的人,無論在哪裡,都容易發光,武鬥前後總共四天的時間,確有一些人的名字,已經在長安城變得家喻戶曉。

  比如白馬銀槍趙子龍,一身扎眼的行頭加上強橫的武力,配合謙遜的性格,實在很容易拉好感,在這四天的時間裡,不但博得了不少文武將士的好感,就連在這長安城中,也有了巨大的名望。

  然後就是黃忠,論武藝,不少人乃至趙雲的師傅童淵也不得不承認,黃忠的刀法以及戰力,此刻猶在趙雲之上,當然,同為頂級武將,真的到了生死相拼的時候,決定因素太多,並不是武藝高的人,就一定能夠最終活下來,但毫無疑問,黃忠沉穩老練,章法有度,若說趙雲、甘寧、太史慈、魏延、夏侯蘭這些人有非凡的潛力,那此時的黃忠,已經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如今所欠缺的,就剩軍功了。

  不過除了此二人之外,令劉協意外的卻是第三個備受矚目的不是同樣沉穩的太史慈,而是張揚跋扈的甘寧。

  要說張揚跋扈,卻有些冤枉甘寧了,不過這卻絕對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主,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使得甘寧雖然招了不少老成持重者不喜,卻也同樣有不少熱血青年擁護。

  幸好,這個時代的人還算克制,沒出現掐架的場面。

  相比於沉穩果決的太史慈來說,魏延和夏侯蘭就要暗淡多了,不過也只是相比於其他四人而已,在此番大比之中,兩人的表現依舊搶眼。

  不管怎樣,這次大比對劉協來說,到如今,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了,至於接下來的統軍選拔,其實劉協個人是不怎麼看重的。

  不是說統帥不重要,而是此番說是比鬥統帥,但實際上,卻是每人帶領五十人,在事先佈置好的復雜環境之中,相互角逐。

  選出來的,最多也就是百人將,至於在此之上,是否能夠統帥千人,萬人,卻沒人知道,能打好百人仗的,千人仗未必駕馭得了,不過條件有限,而且給出的將位也並非太大,以這些人的能力來看,已經足以勝任,至於日後是龍是蟲,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5 23:59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密令

  到得長安大比開始後的第五天,也是這近萬前來投奔的武人開始以統兵來比拼的第一天,劉協意外的看到之前三天都沒有見到人影的呼廚泉再次出現在人群之中,還笑呵呵的跟他打著招呼,仿佛此前的不快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從之前不多的幾次交集來看,這呼廚泉並非是那種大度能容天下事的男人,此時這般沒事人一般的出來,讓劉協有些意外,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具體是什麼,劉協沒有費心去想,左右想必這呼廚泉已經成了某些人手中有力的棋子。

  騙死人不償命吶!

  搖了搖頭,劉協對於呼廚泉突然生出了幾分同情,貌似這位匈奴賢王跑到中原來就沒一件事順過,如今似乎當了別人手中的槍還不自知呢。

  「陛下,溫侯派來了人前來拜見,說是已經到了河內,與張揚匯合了。」衛忠匆匆的來到劉協身邊,壓低著聲音道。

  卻是呂布自那天遇到了朝廷使者之後,沒多久便又遇到了第二名前去傳令的使者,不過此時袁紹似乎並沒有立刻吞下整個並州的意思,在吞併了雁門之後,便收兵回了冀州,頗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也讓劉協的一番佈局失去了意義。

  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讓呂布他們去反攻雁門,那純粹是沒事找事,勝了沒有意義,敗了的話,可能劉協對並州的控制將會被袁紹洗刷到最低,不過呂布這尊戰神屯在並州,終究是不好,雖說已經有了納呂靈雎的心思,但外戚專權的戲碼,劉協是不希望再度上演了,所以,呂布的勢力還是要限制下。

  當然不能如同袁紹那般簡單粗暴,要讓呂布能夠接受,甚至欣然接受。

  手指敲擊著扶手,劉協思慮片刻之後,也不看向衛忠,目光盯著校場中已經被佈置的有些看不清的場地,看似隨意的說道:「朕要下詔。」

  「喏!」衛忠會意,連忙取來了一張空白的絹帛撲在了劉協身前的桌案之上。

  劉協想了想,飛快的提筆疾書,周圍不少人好奇劉協在做什麼,探頭探腦的想要張望,卻被童淵和王越完全遮攔住了視線,根本看不到什麼。

  片刻之後,劉協寫完了詔書,蓋上了自己的隨身印璽,將詔書交給了衛忠:「盡快將詔書交給他,要快!」

  似乎是為了強調,劉協連說了兩個快,也讓衛忠知道此事的急迫,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點了點頭,捧著詔書,躬身退下,而後在不少人的關注下,飛快離開。

  劉協沒有動,只是繼續看著場中的境況,此時已經有了兩支人馬在校場中交上了手,不過雙方將領的指揮水平實在不怎樣,畢竟只是演習,少了幾分那種真刀真槍的壯烈之感,兩支人馬更像是在那臨時搭建起來的場景之中捉迷藏,看的劉協直犯困。

  當然,在旁觀的百姓眼中,無論怎樣,也算是新鮮事情,倒不至於無聊,現場氣氛依舊很熱烈。

  在劉協看來有些無聊的比賽,就在這樣的氣氛中,一連過了九天,畢竟統帥不同於武鬥,一場統帥戰,哪怕只是加起來也只是堪堪百人的戰鬥,沒有半個時辰,是結束不了的。

  也幸好,參與統帥戰的人並不是太多,不同於武鬥,統兵決勝沒有一些沙場經驗,讀再多的兵書也只是紙上談兵,更何況,能來這裡參賽的,想要靠勇武來博得一個出身的,又有幾個讀過兵書。

  大多數,都是已經在個人武鬥中奪取了名次的人,加起來不足八百人,饒是如此,也一直用了九天的時間,才基本結束,明天就是統帥戰也是這次長安大比的最後一天,不出意外地,黃忠、趙雲、甘寧、太史慈、魏延以及夏侯蘭依舊是這場比賽之中的熱門。

  畢竟五十人的戰陣,哪怕不依靠統帥,全憑個人勇武,這六人已經足矣扭轉這種級別的戰鬥局勢了,看起來有些欺負人。

  「黃將軍、趙將軍,這邊請。」傍晚的時候,衛忠帶著一身戎裝的黃忠和趙雲來到了未央宮。

  黃忠和趙雲一臉肅容的跟在劉協身後,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劉協,但此刻心中依舊不自覺得緊張。

  未央宮中,劉協早已坐在一張寬敞的龍椅之上,捧著一卷書卷在看,衛忠帶著兩人來到殿中央,然後示意兩人稍等,小跑著來到劉協身邊,低聲道:「陛下,兩位將軍到了。」

  「嗯。」劉協放下書卷,低頭看著兩人,一個器宇軒昂,一個沉穩老練,眼中不禁帶了幾分笑意:「這次長安大比,兩位將軍之勇卻是讓朕大開眼界,雖說最後一場比拼明日才到,但兩位將軍如今,也算是有將職在身了。」

  「末將參見陛下。」黃忠、趙雲連忙上前一步,恭拜道。

  「免禮吧。」劉協擺了擺手,看著兩人道:「明日便是決戰之日,兩位將軍可有信心?」

  趙雲與黃忠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昂然戰意,齊聲道:「蒙陛下不棄,末將定然竭盡全力。」

  「然……」劉協搖搖頭,看向兩人道:「朕卻不希望二位將軍參與明日之戰。」

  黃忠,趙雲聞言,面色瞬間一變,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失望的神色,趙雲感覺嘴裡有些發苦,澀聲道:「陛下可否明示,雲有何處不是?」

  黃忠沒有說話,但也是看著劉協,他比趙雲認識劉協更早。

  「兩位將軍莫要誤會,朕不讓兩位參加明日大比之事,卻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希望兩位將軍能夠為朕去辦。」劉協看向兩人的目光逐漸變得明亮起來:「此番大比,朕本意,是為國選拔將才,只是這期間,卻發生了不少事情,有天災,亦有人.禍,到得此時,雖然初衷未改,然卻也有避人耳目之意。」

  長安大比是為了避人耳目?趙雲、黃忠面色一變,面色變得凝重起來,躬身道:「請陛下明示。」

  「匈奴人的事情,兩位想必也知道一些。」劉協開口,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匈奴單於想與我大漢和親,卻又派大軍入直道,名為商談,實則威脅,那呼廚泉多番挑釁,朕雖迫於大局,一再容忍,但這些塞外蠻夷,卻是得寸進尺,此番更是公然想要擾亂我長安大比之事,幸得幾位將軍之助,沒讓我大漢在這件事情上丟了臉面。」

  「然,匈奴不除,朕心難安,朕更擔心,便是朕答應了和親之事,這些狼子野心的胡蠻之輩,也會想其他理由,趁著我朝廷虛弱之際,犯我江山,此事事關重大,朕不得不慎,也不想打草驚蛇,因此,朝中武將,朕此刻不能用,今次長安大比,兩位將軍勇略兼備,深得朕心,因此,朕想知道,兩位將軍是否願意放棄此番揚名之機,助朕一臂之力!?」

  趙雲與黃忠胸中只覺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齊齊下拜道:「隻請陛下吩咐,臣等哪怕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很好!朕沒有看錯人!」劉協朗笑道:「兩位將軍放心,此事若成,兩位將軍的收獲絕不比參加大比之事差。」

  「謝陛下。」趙雲和黃忠連忙躬身道。

  劉協也不廢話,直接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枚虎符交給黃忠,沉聲道:「漢升沉穩果決,此番便由黃將軍為主將,可持此令去往長安城西三十里處,方盛的軍隊如今便駐紮在那裡,你二人持此令前去,會有人告知你們該如何做。」

  黃忠聞言,恭敬地自劉協手中接過了令牌,趙雲雖然羨慕,卻也知道自己相比於黃忠,並沒有什麼優勢,武藝還可一爭,但若論統兵,不管天賦怎麼逆天,黃忠終究是曾經沙場老將,早年黃巾之亂時,平定南陽黃巾立了大功,而趙雲雖然也在北地參與過白馬義從,也打過大仗,但終究沒有機會去獨領一軍,此事太過重大,劉協可不敢將此事交由趙雲去練手,失敗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盡快去吧,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希望兩位將軍能明白。」看著兩人再度向自己行禮,劉協揮了揮手。

  「末將告退!」黃忠和趙雲再度一拱手,退出未央宮,在衛忠的帶領下,離開了皇宮。

  出了皇宮,二人對視一眼,黃忠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你我不要與任何人接觸,當即刻出城。」

  趙雲雖然有心跟夏侯蘭告別,並將此事說明,但想到之前劉協肅重的面容,心中將這個念頭打消,待他回來,再與兄弟說明不遲,當下點點頭道:「也好。」

  當下二人迅速取了兵器戰馬,在城西匯合,一同出城,催馬奔向城西三十里外,劉協所說的軍營,當兩人趕到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出示了劉協交給他們的令牌之後,很快,方盛帶著一名中年文士出來。

  「末將見過方將軍。」兩人連忙上前行禮。

  「兩位將軍不必多禮,陛下早已與我交代過,事情謹記,便不予兩位接風,這位乃尚書令賈詡賈文和先生,此番行動,皆由他來策劃。」方盛伸手扶起兩人,指了指身旁的賈詡,對兩人肅容道。

  「詡見過兩位將軍。」賈詡微笑著向兩人一禮,臉上一團和煦的笑容。
  
tzuxiang 發表於 2017-5-6 00:28

第一百五十章  暗流

  次日一早,大比之上,卻少了黃忠和趙雲的身影,這兩人可是這一次大比最被看好的兩員大將,無論是這滿朝文武亦或是長安百姓,哪怕是作為競爭者的其他武將,心中基本上都已經有了共識,那一百零八將位之中,絕對有兩人的一席之地,此刻兩人同時缺席,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喂,小子,你那兄弟去哪了?」甘寧戳了戳夏侯蘭的胳膊,一臉遺憾的道:「本來還想今日跟他切磋一番。」

  「昨日子龍就未曾歸來。」夏侯蘭一臉焦急的搖了搖頭,雖然郭嘉已經跟他說過,趙雲不會出事,但不告而別,終究讓夏侯蘭忍不住憂心。

  「放心吧,那小子本事不比我差,若在陸地之上,還比某家強那麼一點點,憑他的本事,不會有事的。」甘寧哈哈笑道。

  一旁的太史慈翻了翻白眼,所謂英雄惜英雄,這些天幾人或多或少都有關注對方,尤其是甘寧雖然有些桀驁,但為人卻十分豪爽,一來二去,雙方交情倒是有了,此刻聽甘寧在那裡大言不慚,太史慈有些看不過眼,卻也沒有出聲。

  「黃將軍昨日也未歸講武堂。」魏延抱著自己的大刀,皺眉思索著什麼。

  「鐺」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一聲鑼響聲中,衛忠出現在高臺之上,看著眾人,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尖銳的聲音在校場中回蕩:「恭喜諸位,經過一輪輪淘汰,一百零八將位如今已經重新有了歸屬,今日將是百將排位之日,為了激勵諸位,陛下已經下令,今日排位之戰,前三位除了獲取之前所承諾的偏將之位以外,將再升一級,領偏將軍銜,秩比三百石!前十名之中的其他七人,獲校尉之職,秩比六百石!」

  隨著衛忠的聲音落下,整個校場頓時沸騰起來,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些武者不遠千里,從五湖四海一路風塵趕到長安,為的不就是能夠獲取將位,光宗耀祖,為自己博得一個出身嗎?

  偏將職位在軍中也算接近中層了,一般軍中主將之下,副將大都是以偏將擔任,地位軍權,都僅次於主將,甚至如果規模小一些的戰鬥,偏將乃至校尉便可以勝任主將之位,雖然不高,但對於這些寸功未立的人來說,已經等於是一步登天了,大小已經算得上是將了。

  此刻將軍之位,便跟他們近在咫尺,這讓不少自問能力不俗的將領生出了與夏侯蘭幾人一決雌雄之心,尤其是趙雲、黃忠兩個最被看好的人今日缺席,餘下的甘寧、太史慈、魏延、夏侯蘭等人雖然也是眾望所歸,但未必不能一爭。

  「這些人都什麼眼神兒?」甘寧看著周圍盯過來的目光,哪怕他膽大包天,此刻也覺得有些瘮得慌。

  「漢升將軍與子龍怎的還未來?」太史慈皺眉看了看四周,卻根本找不到兩人的身影。

  「比鬥正式開始,今日為混戰,一百零八位參賽者分為四組,每二十七位一組,各統五十人入場,可相互攻伐,奪得對方帥旗者勝,優勝劣汰,堅持越久,排名越靠前,現在,請諸位拿好自己的牌號準備入場。」

  這一百零八名將領,如今已經算是朝廷兵馬,這一場,是排位之戰,也是劉協真正考驗他們統帥能力的戰鬥,不止是單純的考慮武藝、兵法、指揮,更有合縱連橫,連弱抗強等等將帥謀略在裡面,就算是甘寧這些人,若不懂得避虛擊實,被人聯手圍攻的話,也未必能夠笑道最後。

  「嘿,我是第一場出戰!」甘寧拿著自己的號牌,嘿笑著抱著夏侯蘭道:「怎樣,小子,你我聯手如何?」

  莫看甘寧平日裡桀驁不馴,但能夠縱橫長江兩岸多年卻未曾被任何一方剿滅,可不是只憑借著水上功夫得來的,這次決勝仗,他是最先一個看清問題關鍵的,正好跟夏侯蘭分到了一組,便打上了夏侯蘭的主意。

  雖然夏侯蘭本身在六人之中,跟魏延算是最弱的,但放眼整個校場,已經算是最出色的一批了。

  「拜託興霸兄了。」夏侯蘭雖然擔憂趙雲安危,但此刻上場在即,劉協還在看臺上看著,此刻也只能暫時收束心神,等待比完之後,再去尋找趙雲。

  隨著激昂的戰鼓聲在校場上響起,一名名武將帶著自己的部隊,按照司儀的吩咐從各處入場。

  「如今趙雲與黃忠缺席,你我還有子義與文長都有可能奪得中郎將之位,此時定是眾矢之的,我們先避開他們!」甘寧入場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夏侯蘭往邊緣處跑。

  不過校場雖然不小,但對於一場戰爭來說,也算不上大,而且每個人的帥旗都不準遮掩,甘寧只能借著校場之中的其他旗幟來掩護。

  「快,甘寧在這邊!」就在兩人偃旗息鼓,準備坐觀虎鬥之際,便已經有眼尖者現了他們,甘寧粗中有細,但能夠在近萬人之中,脫穎而出,其他人也不笨,很快便想出了對策,先收拾甘寧、夏侯蘭,然後再決勝負。

  「該死!」甘寧罵罵咧咧的吐了口唾沫,看向夏侯蘭道:「避是避不開了,趁著他們沒有合圍之前,各個擊破!」

  「好!」夏侯蘭聞言,抖擻精神,提槍備戰。

  看臺上,此刻卻是另一番場景,一張張桌案擺上來,自有宮人為一名名公卿大臣擺上了酒杯,英雄酒被分裝在酒壺之中,一名名宮女為眾人斟酒,撲鼻的酒香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劉協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看向眾人道:「今日,朕為國選將,卻要勞煩諸位公卿陪朕在這寒冬之中飽受嚴寒,乃朕之過也,此酒乃宮廷禦釀,朕也是前段時間才從宮中尋到,卻是本朝開國之初,高祖所藏,距今足有四百年光景,今日重見天日,朕不敢獨享,特將此酒拿來,與諸位公卿共賞,請諸位公卿滿飲此杯,也可借酒驅寒。」

  「謝陛下厚賜!」酒香撲鼻,還未品嘗,不少人便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此刻聽到劉協所言,一眾公卿恍然,難怪如此醇香,原來竟是窖藏了四百年之久的佳釀,見劉協舉起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眾人也不敢怠慢,連忙將杯中酒水喝下。

  「好酒!」司馬防只覺一股暖意自丹田之處不斷向周身百骸蔓延,原本被凍得有些受不了的身體,此刻卻如同置身暖爐一般。

  呼廚泉不屑的聞了聞,點頭笑道:「漢人的酒水,聞起來就是香,不過,也就只是香而已,不如我草原酒水猛烈。」

  「賢王不妨試試。」劉協揮了揮手,令一臉怒色的童淵和王越坐下,對一旁的衛忠道:「給賢王換上酒殤。」

  衛忠依言答應,幫呼廚泉換了一個酒殤,又為他填滿了酒水之後,方才退下。

  「哈哈,雖然不如我草原美酒猛烈,不過偶爾嘗嘗,驅散一些寒意,也不錯。」掃了劉協一眼,呼廚泉嘿笑一聲,舉起酒殤,將觴中美酒一飲而盡。

  「咳」一股辛辣的感覺自腔子裡噴湧而出,差點讓他一口將酒噴出來,只是看著劉協含笑看來的目光,不願落了面子,冷哼一聲,強行將喉頭的酒水咽下去,一張臉變得通紅,良久才恢復下來。

  「哈」狠狠地哈出一口酒氣,呼廚泉有些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的酒殤,卻又不捨的將酒殤放下,看向一邊的宮人道:「給本王添滿!」

  「賢王以為如何?」劉協看著呼廚泉,微笑道。

  「尚可,不比我草原美酒差,不想大漢竟然也能釀出如此烈酒。」呼廚泉有些貪婪的看著被重新倒滿的酒殤,這次沒敢一口氣悶下去,學著別人的樣子喝了幾口之後,才舒爽的嘆息一聲,扭頭看向劉協道:「敢問陛下,此酒是何名字?」

  「此乃英雄酒。」劉協朗聲笑道:「當年先祖為了激勵征討匈奴的將士所釀,可惜最終未能如願,便封存起來,時隔四百年,今日方才重見天日,這世間,僅此一批。」

  呼廚泉聞言,面色有些黑,悶哼一聲,不再答話。

  劉協也不再理他,看著校場中,甘寧與夏侯蘭配合漸漸默契起來,或分或合,將一群圍追堵截者殺的大敗四散,而後逐個擊破,心中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這就的確是用來對付匈奴的,不過,卻並非四百年前,而是今日。」

  與此同時,直道之中,正在抱團取暖的匈奴人突然看到漢人的轅門大開,一隊漢人將士護著一批車架朝這邊過來。

  「站住,你們想幹什麼?」一名千夫長策馬而出,手中狼牙棒指著押送物資的中年將領,厲聲喝道。

  「我家陛下已經準了你匈奴單於和親的要求,下個月,便會將我朝公主送來,為免諸位將士受寒,特命本將押送一批美酒過來,為爾等禦寒。」黃忠扭頭示意一下,一旁的趙雲會意,一把拍開一個酒壇之上的封泥。

  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讓那匈奴千夫長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匈奴人生於苦寒之地,尤其是冬季,對酒的需求極大,此番出征直道,卻不讓攻打,酒水供應也有些不足,早已經斷了半個多月之久,此刻聞到這濃濃的酒香,不少匈奴勇士都有些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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