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國術無雙 作者:魚兒小小 (連載中)

 
V123210 2017-5-8 23:35: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46 668274
V123210 發表於 2018-11-14 22:19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0 事到臨頭須放膽(上)

    五彩雷光直擊金佛眉心,一閃即滅,大殿中就如放了一個燦爛煙花。

    那金佛痛吼一聲:「不!」

    然後就是一道道金芒血光向著四面八方散射,殿堂和佛像發出悶響時崩裂開無數道裂縫,最後轟然炸開。

    偌大禪寺殿堂也是嘩啦啦一陣木石傾倒,竟被這股氣浪炸塌。

    山頂灰塵濺起丈許來高。

    隨著金佛破滅,整片山峰那股奇異的氣場一掃而滅。

    老道士被那血紅巨龍虛影壓得正喘不過氣來,面色青紫一片,嘴角鮮血不要錢一樣流淌,正想著是不是燃燒全身生命力做最後一搏,想把小道童明鏡送下山去的時候,就發現那血紅龍形影像突然懸停空中……

    一股風吹過,龍影變成粉末四散飛揚。

    所有壓力一掃而空。

    他身體一軟,搖搖晃晃的差點摔倒。

    小道童都差點哭出來了,連忙跑了過來一把扶住,叫道:「師父,那老妖怪死了,我們得救啦。」

    「呵呵……」

    老道士被壓著打,都有些昏了頭,此時才有空關注山上的情形,聽到徒弟說話,心神一振,震驚的直合不攏嘴。

    血龍破滅,豈非正是老妖的元神分身出了問題,所以才導致法術失控。

    或者說,那傢伙已經顧不上理會自己師徒兩人。

    書生到底做了什麼事?

    山上煙塵騰起,殿堂倒塌他是見到了,還聽到了一聲慘烈的狂吼,以及蟲子的尖銳嘶鳴。

    看樣子,決非是老妖一方佔上風。

    通玄老道臉色變幻著,抬起腳步,又停了下來。

    他剛剛脫離危險,就又生出好奇心,有心想要爬上去仔細看看,想了想還是不敢。

    只是心有餘悸的看著山上那道震天狂吼的血影。

    「可惜沒見到書生出手,他是怎麼把老妖的金佛分身憑依打滅的,如此看來,我還是大大低估了他。」

    老道嘆息道。

    心裡有著羨慕,也也有慚愧。

    顯然是想到了自己先前的表現,被對方一道升龍法術就壓制住了,相比起書生正面攻堅,佔得上風,戰績上卻是要差得太遠了。

    「師父,我看到了,那佛陀金身是被書生一劍斬開了防禦,再用五雷天罡正法的雷霆轟掉的,啊,整個金身象煙花一樣炸開,把佛禪院佛殿都炸塌掉,裡面還死了一些和尚。」

    小道童明鏡興奮的說道。

    「什麼小和尚?那全是被蟲子操縱的肉身傀儡,早就死掉了的,身體就是蟲子窩。」

    老道士滿臉厭惡的說道。

    這一點小道童也看明白了。

    殿堂倒塌之後,從那些小和尚的身體內部鑽出一片黑壓壓的爬蟲,被蘇辰和老妖怪的攻擊勁風所激,連地皮都翻滾起來,一死一大片。

    「不對,你師父我跟別人在打生打死,你竟然還有心思用出仙人指路,偷偷觀戰?」

    老道士正在展示著自己的淵博,忽然就想起這事。

    他一口氣憋在心裡,怎麼也不舒服。

    「這是啥徒弟啊?完全不關心師父安危的,心也太大了。」

    就算是修道之人不太講究親情,只是看重機緣,此時的通玄真人也是失落無比。

    他雖然平日裡常對小道童嘻笑怒罵,要求不高,大抵上,他還是希望象平凡人家那般,互相之間有著深情厚誼。

    「完了,這個徒弟被我教廢了,就如被寵壞了小孫孫,完全不知道心疼老人家的。」

    通玄內心哀嘆一聲,連山峰頂上又起了變故都沒太關注。

    小道童委屈極了,高聲道:「師父都打不過別人了,我也只能強行運用仙人指路,想給咱們指出一條明路來,結果就看到了那書生去殺金佛……」

    「沒錯啊!」老道士眼神一亮,他剛剛心情起伏巨大倒是忘了這一茬。

    明鏡可不比尋常小孩,他的仙人指路法術奇妙無比,說可以看到轉機,那就是真的轉機。

    小傢伙並不是不關心自己這個當師父的,而是在積極尋求脫身辦法,意義自然不同。

    「好孩子。」

    老道士七情上臉,重新變得樂呵呵。

    其實,這時候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趁著山上打到白熱化的時候,早早的下得山去,再也不理會戰局。

    但兩人站在原地,腳下像是被粘住了一般,誰也沒有動彈,只是看著山頂情況,心裡有些忐忑。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老妖這種蟲妖的元神分身,怎麼也不可能一下就滅掉,就算是被逼入了絕境,也是有著足夠的資本搏一次翻盤的。

    老道士剛剛這樣想,就見到那血紅虛影隨風一繞,迎著二十餘米長的金背血蜈一沖而去。

    蘇辰剛剛發力出劍,一劍斬碎金佛,打得那血紅元神狂吼著逃逸,正是微微脫力的時候。

    他長長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調息修整,就發現氣氛又是一變。

    煙塵之中透出一種詭異。

    「世尊,你快逃,這裡由我斷後。」正是金背血蜈的聲音。

    「斷什麼後,不殺了這小子,本尊不甘心吶。」

    雄渾聲音沉喝道。

    「世尊饒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小的還能替你建起禪院、收攏信徒,咱們先行離開吧,留得有用之身……」

    「別廢話了,本尊借用一下你的身體,你竟敢不願意?大威天龍,化元術……」

    那金背血蜈痛得原地打滾,全身金芒隱隱,喀嚓一聲,背上就長出兩片膜翅出來。

    它在地上輕輕一彈,縱身沖上半空,轉頭望過來,眼神變得怨恨森冷,看向蘇辰。

    地上石碎成粉,轟出一個大大的深坑。

    這兩妖交談極快。

    血紅虛影元神炸開,直到佔據金背血蜈肉軀,只是區區幾個呼吸。

    蘇辰剛剛從漫空煙塵之中竄了出來,就見到這一幕。

    「不好……」

    他心裡警兆忽生,根本來不及細想,就橫劍當胸。

    一道清清如水的光芒出現,身周雷霆大作,身體陡然脹高成兩米有餘。

    同一時間,他腳步一撤,身形就開始虛化。

    這是感應到事情不妙,急急向後退去,想要穿過空間裂隙避開。

    「好小子,你佔了本尊如此便宜,還想逃嗎?」

    眼前金芒一閃,血霧漫天,那飛在半空俯衝下來的金背血蜈突然脹大,轟的一聲就炸開了一朵蘑菇雲。

    一股奇大力量波紋向著四面八方橫掃過去,無窮元氣掃蕩之下,連山峰頂部都被削平一截。

    蘇辰只來得及把一隻腳隱入虛空,半隱半現之中,就被這道波紋掃中。

    他身上清光啵的一聲就破滅,然後就是五彩雷光,也只是堅持了十分之一秒,最後就是那劍嗡的一聲錚鳴,身體啪啦啦一陣骨骼脆響,不知斷了幾根骨頭。

    好在,這股力量波紋到了這時候,被他幾股力量擋得一擋,已經堪堪力盡,餘波侵襲到蘇辰的五臟六腑之時,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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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1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1 事到臨頭須放膽(下)

    蘇辰身體閃動幾下,就退出幾十米遠,身上衣衫已變得破破爛爛,被風吹得飄飄揚揚,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口血。

    全身上下毛細血管炸裂,爆出濛濛血霧來。

    尤其是擋在胸前的雙臂處,更是被那股波紋轟得大塊血肉分離,露出森森白骨。

    遭此重創,他不怒反笑:「好一個絕決狠毒的老妖怪,如此得力手下,都快練成金身了,也是說拋棄就拋棄,奪舍自爆,無所不為,果然唯有此等心性,才能做出成績。」

    話是這樣說,蘇辰卻沒有半點氣餒,身上戰意如火沸騰。

    他身上氣血精氣雖然顯得虛弱了三分,但靈魂之火卻是直衝頂門,一股七彩氤氳結成一朵奇異花朵虛影,隨著吐息搖曳生姿。

    一尺清光伴隨著花朵蕩漾而出。

    旁邊兩朵花骨朵漸漸在生長出來,眼神掃過,發出淡淡金芒,有著無窮殺意,。

    「好傢伙,三花聚頂已生出雛形……只要功候足夠,就能直指大道,開闢福地道場,這小子,這小子……」

    老道士通玄真人「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唾沫,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乃是道家正統修練法門,真正說起來,在此方世界上,如此修練方法已經不存於世。

    也不是功法失傳,而是不知何時佛陀、神仙悄然遠去,所有修道修佛之人,都已少了指路明燈,更少了一往無前的求道心志。

    全都只是想著另闢蹊徑,從眾生信仰或者萬物精氣中汲取修道資糧。

    他們練的是法相、是法力、是肉身,卻是丟失了本身最重要的道行。

    就如通玄真人自己,他雖然自問靈魂已能生成星鬥法相,卻也不能把靈魂結成花朵,醞釀出清光。

    而蜈蚣精這種大妖就更不必說了。

    他的靈魂精神力量更是駁雜。

    法力和元神法相雖然極其強大,佛法修為也練得以假亂真,可以假扮佛陀,但實質上還是少了一個純字,戰鬥起來猛是猛了,真正要問取長生,直指妙道,還是要差上一些火侯。

    通玄老道士其實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門派古籍中似乎曾經說過。

    這方天地殘缺,導致眾生靈魂有損,不得圓滿,所以才有如此畸形發展。

    以往,他認為所有人都是這樣,也就根本不做深思,只求得過且過。

    三千大道,總能想到辦法練出一番成就。

    就算不得長生,活上幾百年還是可以的。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今日此時,老道士見到蘇辰頭頂的三花虛影,腦袋轟的一聲就如被五雷轟過,完全失去了思維能力。

    如此道行,他是怎麼也想不通。

    只覺得平生所見,唯有今日之事最是挑戰自己的認知。

    「區區一介武夫,根本就不是修道之人,唯一會的道家法術,還是從明心那裡搶去的秘籍上學會,他,又怎麼可能練出如此精純正統的道家元魂?」

    老道士震驚過甚,只在一旁喃喃自語,恍若痴呆。

    而那操控著金背血蜈自爆的血紅老妖元神狂笑聲音也漸漸停歇,沉默下來,咬牙切齒的道:「好,嶗山道果然非同凡響,竟培養出了如此天才道種,本尊記住你們了……」

    說完,他更不停留,在蘇辰身形將動未動之時,那已經縮小許多的血光元神波動著,一瞬就消失在天際。

    長長紅痕劃過遠空,轉眼就沒了蹤跡。

    看他去的的方向偏北,顯然是直奔京城。

    應該是見到事不可為,主動放棄了拚命的行為。

    更有可能,他練出元神分身極不容易,這時見到蘇辰戰意十足,怎麼也舍不得冒險了。

    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徹底滅殺,這事萬萬劃不來。

    倒還不如把京城的事情做好,等到萬事俱備,再挾天地之大勢,直打上嶗山道門,到時如泰山壓卵,也不怕他們不屈服。

    「今日毀我禪院,滅我金身之仇,總有一日得報個乾乾淨淨。」

    老妖回頭那一眼,不但蘇辰明白其中意思,通玄老道士也是清楚明白的。

    他愣了一會,才哀叫一聲。

    「無量那個道尊,老妖怪,你走慢點啊,聽我解釋,那書生不是我嶗山道的人吶。」

    可惜的是,憑憑老道士喊破喉嚨,也是無用。

    那道血戲元神分身早就消失不見,看那瞬息千里的速度,恐怕此時已經越過高山,跨過大河,京師在望了。

    「師父別叫了。」小道童明鏡感覺羞恥至極,連忙躲開兩步,小聲道:「不就是那書生破了他一個五方禪院嗎,毀了一個還有四個,損失也不算多大,老妖怪太小心眼了。」

    「你懂什麼?五方禪院對普渡慈航極其重要,他想重建地上佛國,以自身為佛陀,封四位菩薩,立十八羅漢,心氣大得很啦。」

    老道士長嘆一聲,滿臉苦色:「今日破了禪院毀他根基,自是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大仇,何況,此次被毀的還是五方禪院之中香火最是鼎盛的南方道場,老妖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嶗山從此多事了。」

    蘇辰眼望著紅影消失在天邊,方才松了一口氣。

    先前鼓起餘勇,已經決定就算拼得這具肉身殘破,也要把老妖元神分身滅殺於此處,卻沒想到對方首先就慫了。

    他心神一鬆,只覺全身無處不痛,心裡不知是何感覺。

    見到老道士還在山腳捶胸頓足,又覺好笑。

    當下也不理會,只是身形一動,就掠下山去。

    懷中那顆不停跳動著的七彩明珠提醒著他,東西很寶貴。

    弄到了手,就得立刻消化了,千萬不要耽擱。

    這是實力更進一步的憑藉。

    而且,他還隱隱的覺得,那老蜈蚣元神分身回來得如此之快,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大發雷霆,不惜翻覆山嶺、破壞基業也要全力出手。恐怕並非因為被人冒犯侵入禪院,而是因為這顆珠子被自己搶了。

    在蘇辰的感應之中,珠子很是奇怪,似乎是骨質的,像是傳說中的高僧舍利,但又有些區別。

    也許是老妖做了手腳。

    珠子裡面不但有著眾生魂力,還聚集著無窮生命精氣。

    成千上萬的信眾一絲命魂被攝,源源不斷的抽取著生命力,全然歸攏在這顆珠子之中,也讓舍利珠變成天下無雙的寶物。

    老道士對徒弟說的話,蘇辰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裡一動,卻是把手中珠子握得更嚴實了,不漏出一點明光。

    若是讓老道士知道了,恐怕會引起貪念來。

    此時身上受了重傷,雖然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卻無需逞強多事。

    看那老道士的神態,顯然已是了無鬥志。

    自己殺了嶗山道的傳人,搶了他們的根本法術,對方也只是當做視而不見。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在老道士心裡,根本就沒有心思跟自己為敵。

    換句話說,就是通玄真人已經怕了。

    老道士是在裝傻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蘇辰去意更濃。

    他樂見其成,也不戳穿老道的心思,只輕笑一聲,身形展動,飄然躍入茫茫夜色之中,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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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1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2 小倩夜奔(上)

    福壽山離金華城很近,出了西門轉過一條山道,就是上山之路,那裡有著碎石鋪成的小路,平日裡被上香拜佛的百姓踩得結實。 .

    此時路上已經多了幾道人影,身上挎著腰刀,穿著黑色衣袍。

    正奔跑之間,為首一人打了一個手勢,也不管後面的人能不能看見,叫道:「停!」

    腳步停下。

    那人側耳細聽,又看了看山上,此時的震動已經平息下來,也看不到什麼光芒。

    不過,也正是這種無聲無息的情況,才更讓人心裡發虛。

    「看來事情已經平息,不會影響到金華城,深夜上山不太安全,咱們回去吧,相信石總捕頭和洪捕頭不會責怪我等。」

    「就是,這種情況很明顯是佛祖降妖,召喚雷霆,也不知那妖魔死了沒有?哥幾個實力不行,石總捕和洪捕頭全都在養傷,咱們不可逞能。」

    「對,如此這般稟告上去,也不算誤了差事。」

    幾個捕快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了一會,各自會心一笑,轉身就回城,竟比來時還要快速……實在是夜晚出城查案太過危險,沒有必要,沒誰敢冒險。就算有上命壓著,這些捕快的積極性也是不高,畢竟命只有一條,誰也不敢輕忽大意。

    蘇辰看著幾人走遠,從樹後走了出來。

    他身形虛化,融入清風,轉眼就超過幾位捕快,搶先一步到了城牆邊。

    也不去城門口,只是身形一竄,在城牆上點了幾下,就躍了過去,輕飄飄的落在一處民居腳下。

    辨了辨方向,向著東四街方向奔去。

    「上次打傷魏進的事做對了,喬三沒有波折的上了位,他這次奪舍的情況很不錯,不但實力較強,而且還有著一些背景。」

    一路奔跑,蘇辰想起路上聽到的幾位捕快的交談。

    他們稱呼喬三為石總捕頭,應該就是金華府衙的人事有了變化。

    想到這裡,蘇辰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些許喜色。

    這麼說起來,金華城的官府勢力基本上就不成為威脅,因為,這股力量,已經算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倒不是想著搞什麼事情。

    但無論在哪個地方,手下掌控勢力越強,辦事就越方便。

    控制的人手越多,氣運就越強。

    無論是明面上的力量,還是暗地裡的勢力,都是一樣。

    想到氣運,蘇辰探察一下腦海,身體一震,就停下了腳步。

    「怎麼回事?突然間多了這麼多氣運,還在不停的增長?」

    「是喬三擔任總捕的原因嗎?應該不是,上山之前還沒發現,應該是今夜破滅禪院的行動,似乎深合天意民心。」

    蘇辰嘀咕了兩句「民心」,心裡隱約有些猜想。

    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大聲哭泣,聲音中卻沒有太多的悲傷,而是有著許多感慨。

    「感恩老天爺,感恩那位雷霆劍客啊,若非是他,我此次被蟲妖所惑,就要傾家蕩產……損失點財產都還沒什麼,可這些日子,卻是做了許多錯事,我可憐的兒啊……」

    「爹,你清醒過來就好了,這些時日家裡已經敗光了,文娘也離家出走,再這麼下去,咱們家可就散了,是哪位仙人剷除了妖孽,我真的應該給他建個生祠,日日上香才是。」

    一個年輕嗓音嚎啕大哭,聲音裡卻滿是喜悅。

    「應該的,應該的,此時想來恍如幻夢,爹有愧啊……二子,那攻進禪院殺妖的是一位身著黑衣的少年書生橫樣,手裡拿著一把銀白長劍的,能召喚五彩雷霆。」

    「爹在恍惚之中好像看見了,就是那人一劍就斬殺了和尚……我跟你說,禪院中那和尚原來是長蟲變的,那蟲子好大好長……」

    說到這裡,蒼老的聲音又打了個哆嗦,顫抖著有些說不下去。

    「原來如此。」

    蘇辰心裡瞭然,重新舉步前行。

    城內此時處處燈火,星星點點,不知有多少人家被聲音吵了起來。

    四處都聽到喧嘩和吵鬧,間或聽到一聲聲哭泣。

    「我明白了,當時一劍把銀鬚千足蟲打滅,切斷了舍利珠子聯繫信徒的命魂絲線,本來只是想著把自家老娘解救出來,卻不想,受益的人如此之多……那老妖吸人精氣元魂,迷人心智,讓人不得解脫,這批信徒失了控制,此時清醒過來,自是覺得今是而昨非,感慨哭泣也是正常。」

    蘇辰心裡嘆息,寧大娘上過一次香之後變得冰冷無情,這些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此時恐怕是愧悔難當。

    如果一直混沌至死,倒也沒什麼。

    一朝清醒,看到以前的種種倒行逆施,當然很難接受。

    好在這個年代的百姓承受力足夠,做出了什麼錯事,因為是妖怪作祟的原因,也不至於原諒不了自己。

    只不過,那股強烈的情緒轉化過成感恩的力量,讓自己得益匪淺。

    一個人的感恩,也許不算什麼。

    但千萬人同做此想,強烈的心念就匯聚成氣運長河,讓蘇辰腦海的第四片氣運綠葉瞬間完滿,第五片葉子也生長出來,還在一點點繼續增長。

    腦海裡一實二虛三朵靈魂花朵,微微搖晃著,有一種渴望傳入心靈,那是在渴望著吞吸氣運,是本能。

    跟老妖元神一戰,因為靈魂受到的壓力太大,往日的潛力激發出來,不知為何,自然而然突破了一個門檻。

    一實兩虛三朵花突然顯現頂門,他感覺到於這片天地的聯繫更緊密了一些,思維也更清晰了一些,就連精神感應力也更是敏銳了。

    他伸指作劍,心意一動,指尖就射出尺長清光。

    比起當日一朵花的時候三寸清光,卻是又強了許多,有一種堅韌永恆的感覺。

    「難怪,那老道士看到我頂上清光會變得十分驚訝,而老妖怪看到之後,二話不說,就立即遁走分神。

    要知道他開始還在不依不饒的死命追殺,就算我反身突襲,斬掉金佛雕像,他都沒有半點退意。」

    想明白了老妖退走的原因,蘇辰不由失笑。

    他開始還認為是自己那種不惜拚死一戰的決心嚇到了對方,此時回想起來,原來是靈魂突破之後,對方感應到了危機。

    認為事不可為,所以退走。

    笑了笑,蘇辰又重新警惕起來,心裡也沒有太多得意。

    那老蜈蚣精只是元神分身神遊,本體並未出動,一身實力估計只能動用少許。

    就這樣,也能調動漫天元氣,逼得自己使出所有手段,還受了嚴重傷勢。

    這若是真正碰到對方的佛砣金身妖物本體,還真沒有太好的法子應對。

    幸好現在那位普渡慈航圖謀京城朝庭,暫時不能分心來到南方,從這一方面來看,蘇辰其實還有許多時間。

    想到京城和朝堂,蘇辰放下心來,轉念間又皺起眉頭。

    蜈蚣老妖既然如此厲害,那黑山老妖、樹妖姥姥、翠山白虎這些強大妖怪又是何等實力呢?

    「實力還是不夠,得加快提升速度了。至少得把靈魂三花凝虛化實,體魄要強健起來,劍元也得盡快提升,只有三位一體,擁有五階的戰力,方才有把握從容面對。」

    「不管了,首要任務,是回去把舍利元珠早早吸收,裡面的龐大魂力和精氣,對我的實力提升會很有幫助。」

    蘇辰加快腳步,再不去聽城中四處傳來的喧鬧。

    雖然這些人說的是他在禪院除妖的情景,他比較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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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1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3 小倩夜奔(下)

    蘇辰回到新買的宅院靜園的時候,園內已是燈火通明。

    走到門口,就見到兩個家丁正滿面緊張的守著大門,並且偷偷觀瞧著街面上的行人。

    街道上面已有許多人走了出來。

    剛剛的動靜,沒有誰家還能保持平靜,都是點亮燈火,四處打聽情況。

    「什麼人?」

    一個家丁喝道。

    相對於以前流民身份,一進寧家立刻吃穿不愁,每月還會下發一兩銀子的薪俸。

    這些被挑選買回寧家來做家丁的,此時全都十分珍惜,簡直把靜園當成自己家一樣守著,警惕心別提多高了。

    尤其是如今這種亂紛紛的情況。

    「是我,別聲張!」

    蘇辰笑著擺了擺手,止住兩個家丁的行禮,自顧自進了院子。

    不過,他還是高看了普通人的危險承受力,因為城外動靜、城內喧嘩,此時靜園所有人都已經起來,一些丫環僕人正等在家主門旁,不敢相擾,卻是在擔心著。

    其原因自然是沒見到主人出來,猜測著什麼。

    見到蘇辰進了院子,他們全都迎了上來,老管家更是連滾帶爬,聲音顫抖著:「公子你受傷了,快快,大牛去請大夫,你們幾個,燒水準備。」

    這是看到蘇辰身上血跡斑斑,面色蒼白,心裡大驚,卻不敢多問,連忙吩咐眾人做事。

    「不用請大夫,沒什麼事情,燒點熱水,廚房做些飯菜吧,其餘人,全都散了……」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再說,身上的傷勢其實是外傷,只要氣血運轉,吸收一些營養,很快就能好轉。

    「是,公子。」

    ……

    金華府衙後院。

    寬大廳堂之中,幾支牛油大蠟熊熊燃燒,映得堂內恍若白晝。

    一個長鬚及胸,滿面威嚴的中年人正坐在太師椅上。

    他身前站著一人,身高八尺,雙眉入鬢,英氣十足。

    「岳嵩,城外山上情形不對,查清楚了嗎?捕快呢?」

    「回大人,已經得到消息,捕快們出了城,說是普渡禪院那裡佛祖降妖,雷霆大作……」

    岳嵩說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對於這個說辭,他是不怎麼相信的,而且,他敢斷定,這位聶知府聶大人更不會相信。

    「嗯,魏進被打成重傷,生死不知,而玉剛新任總捕頭,也是在養傷,唯一的捕頭洪琛今日跟狼牙匪首一戰,也是無有餘力,如今府衙根本就沒什麼得力人手,隨意應付著差事,也怪不得他們。」

    聶文臻聲音平淡,並沒有什麼起伏,他顯然沒把府中的家將護衛當做府衙人手,只是問道:「城內呢?怎麼也是民心不穩四處喧鬧,按理說,外面就算再有妖魔,卻沒有波及到城池,怎會如此?」

    「正要稟告大人,這城內百姓說辭倒是有趣,屬下派出多人走訪,卻是弄清楚了事端,原來是一些信奉普渡慈航的信徒,今日全都幡然醒悟過來,說自己以往是被禪院中的妖魔和尚所迷惑……此次清醒,是因為一位身著黑衣手持雷劍的書生模樣神仙滅妖之後,才得以脫身。」

    岳嵩把城內百姓的話轉述出來,一邊說著,面上神情十分嚴肅。

    「哦?你怎麼看?「

    聶知府被逗笑了,往日裡那些信徒的瘋狂,他可是聽說過的。

    他還曾經派人去過福壽山探查,卻什麼也沒查出來。

    甚至有幾位捕快,回來之後就變得信奉佛祖,也有些神經兮兮的,稱自己獲得佛祖感召,是真心誠意供奉。

    這就有些難辦了。

    民不舉,官不究,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著普渡禪院的好話,聶文臻就算心有懷疑,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過,他倒是偶爾聽說過,那禪院有時會發生信徒失蹤,但也只是傳言,真憑實據沒有找到半點。

    這事久了,也就習以為常。

    只是內心深處,多少覺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這麼看來,那黑衣書生反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聶知府笑道。

    官府跟民眾不同,對於宗教這種蠱惑人心的勾當向來不喜,此時聽到普渡禪院出事,很是有些幸災樂禍。

    「還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說。」見到知府大人心情不錯,岳嵩遲疑道。

    「說吧,除了這件大事,還有什麼值得你特意稟告的?」

    「是張家的事情……自今日那五位書生死在城外東山野店之後,張家就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動了手段逼迫兩位受傷的捕快,並且連夜派人出了城。聽暗子傳來消息,張家老爺派人去聯繫千戶所了,很可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要對付那書生。」

    「大膽!」聶知府霍然站起身來,踱了幾步,又有些為難道:「張元山家裡的產業遍佈金華,手下有著許多人跟他們找食,這倒也罷了,最難辦的是張元放,如今身為朝庭吏部郎官,位高權重得很,雖然放翁未必把這位遠房堂弟放在眼裡,但每年收受了大筆冰耗火耗銀子,怎麼也會顧念幾分舊情……」

    「算了,張元山此次死了兒子,總得找人出氣,他想要自己女婿左明月動手,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只要衛所兵馬不進金華,咱們也不必去理會……至於寧姓書生,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可是,那書生救了小姐,我怕……」

    「哼,若非他挑起爭端,那狼牙匪首哪裡會在野店裡悍然出手?」聶文臻對當時情景瞭若指掌,冷笑一聲說道。

    顯然洪琛捕頭交待的保密,並沒起到什麼作用,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說了這句之後,聶知府似乎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生硬,語氣又緩和下來道:「岳嵩,你不是說那書生的武藝極強,就連你也沒把握對付,這樣的人,還輪不到我們操心,他能自保的……下去吧,繼續關注城內動靜,不能出亂子。」

    「是,大人。」

    岳嵩拱手退下。

    他走出大堂,停了停腳步,微微轉頭看了一側陰影處,嘴角微微露出笑意,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聶小倩伸手拍了拍自己胸脯,張大小嘴喘了兩口氣,方才輕聲道:「嚇死我了,還以為那木頭已經發現我們了呢,爹爹怎麼可以這樣?人家救了我們,眼見得要被人謀害,他竟然不管的?」

    「小倩,知府大人也是有所顧忌,你也聽到了,那張家很有背景,我們惹不起。不說吏部那位大人,就說左千戶,真要撕破面皮,也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情。」

    「我不管,人生在世,當知恩圖報,白日裡若非寧文靖擋了那一刀,小倩恐怕就沒法跟芸姨你在這裡說話了,而且,他也沒做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那幾位書生也是罪有應得。」

    小倩說得激憤,面上又有些驚懼,顯然想到了白天所遇那種驚險。

    她拉了拉花芸的手,小聲求懇:」芸姨,你幫我看著那個木頭好不好,最好在院中走動,把府兵調開,我得出一下府。「

    「這麼晚了,外面要是有危險怎麼辦?」

    「不是有小煙在嗎,先前出門沒帶她一起,回來可是念叨我半天,動不動還哭臉,我都被她煩著了,現在就帶她出門,讓她保護我。」

    「可是……」

    「放心啦,小煙的武藝是芸姨你親自教的,還說有你的七八分本事了,你還信不過她嗎?那書生新買的宅子離咱家不遠,我去去就回,不會有事的。」

    小倩急急跑進了自己房間,過不多久,她身後跟著一個圓臉小丫環,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向後門。

    在微弱燈光下,能見到那丫環背著一把短劍,雖然貓著腰行走,腳下卻沒有一點聲響,臉上滿是興奮。

    花芸搖了搖頭,寵溺的看了一眼小倩的身影,走出幾步到了燈光下,咳嗽一聲,引得幾位府兵望了過來。

    她嘴裡反對著,實際上已是答應下來。

    此時現身出來,也是為了吸引別人注意,為小倩出府打掩護。

    至於危險,她還真沒擔心。

    就算是晚上,這時在城裡,又有著小煙跟在身邊,怎麼也出不了事的。

    ……………………………………
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2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4 卻見人心隔肚腸

    當蘇辰看到聶小倩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小倩身後的包子臉小丫環。

    十四五歲模樣,手裡拿著一把短劍,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那神情彷彿在說:「你別亂動啊,不然我砍你。」

    「坐下喝杯茶吧,你怎麼來了?」蘇辰並也不奇怪那小丫環的舉動,反而對聶小倩的鎮定有些佩服。

    因為他身上此時還是穿著那身闖福壽山的衣服,上面鮮血淋漓,劍就放在桌上。

    丫環僕人還在燒水時,蘇辰就聽到有兩個女人找上門來。

    他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連衣服都沒換就出來見客了。

    「這姑娘眼中放光,又是怎麼回事?」

    蘇辰詫異的看了一眼聶小倩,發現對方身體雖然柔弱,膽子卻一點也不小。

    「黑衣,書生,還拿著劍,你是跟人大打出手了?寧文靖,你不會告訴我剛才是在福壽山普渡禪院吧?」

    「小倩你的想像力真豐富。」

    蘇辰笑著誇讚,對她的問話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心裡卻是在猜測著對方的來意。

    這個年代可跟現代社會不同,未出閣的女子不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絕不能隨便就往男人家裡跑的。

    尤其是在夜晚。

    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這位知府千金不可能親自上門,最多派人來傳個口信。

    而且,蘇辰還想到了一點。

    不顧有損名節如此行事,聶小倩恐怕還是瞞著自己家裡人行動的。

    如若不然,知府大人聶文臻府內家將護衛眾多,隨便派出一員家將也盡可辦事,哪裡需要自家女兒出動?

    因此,就可以斷定,這姑娘只帶著一個小丫環就跑出來,一是事情緊急,二是增加可信度。

    這是怕自己不當回事呢。

    「寧文靖,你有大麻煩了,趕快連夜出城離開金華吧。」

    聶小倩滿臉焦急的說道。

    「難道是那老蜈蚣精被毀了禪院,決定親身前來復仇。」蘇辰心裡嘀咕道,可想想又不可能。

    為了一個禪院和手下的小妖,就出動真身千里迢迢跑來金華,置朝庭大事於不理,怎麼看都很傻。

    老妖怪如今身為國師,每天不知道有著多少大事需要處理呢。

    比起一個王朝的龐大氣運和信仰,金華區區偏遠一隅的挫折,根本不值得大動干戈。

    「別急,慢慢說,聶小姐,你聽到什麼消息,哪裡來的危險?」

    見到蘇辰不以為意,聶小倩更是無奈了。

    她看了看身周,老管家正低眉順眼的等待招呼,兩個新買來的面黃肌瘦小丫環正在備著茶水。

    躊躇了一會就沒有說話。

    蘇辰笑了笑道:「有什麼事儘管說吧,這些人從今往後都是我寧家的自家人了,盡可以信得過。」

    老管家名叫王子越,是個落魄老童生,考了許多年,都未中得秀才。

    等到年紀漸長,就混跡於市井之中,幫人寫寫書信度日,平日裡過得極為艱難。

    如果換在前些年,他還對科舉有著念想,自不會投入別家做個下人,但如今想法又不一樣,只想著能投個富貴人家,多少混個溫飽,不至於老來飢寒就滿意了。

    半生顛沛,王子越多數時間受到的就是別人的白眼,看見的是世間冷漠。

    此時雖然身為僕人,管著寧家的一些雜事,但很顯然東家沒有把他當外人看,聽到蘇辰淡淡的說著「自家人」幾個字,老管家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他幾時受到過如此重視信任?

    反倒是兩個蘿蔔頭小丫環,卻還不知其中深意,懵懂著站在原地候命,看起來沒有什麼情緒。

    但聶小倩卻能見到,兩個小丫環的眼睛裡慢慢的就多了一些靈氣。

    先前進屋來時,聶小倩就有些腹誹。

    她雖然認為蘇辰本人氣質不俗,飄逸高雅,但是眼光卻不怎麼樣,買回來的下人全是神情麻木。

    「這能幹什麼,身體太弱了,營養不良,一不小心就會得個病有個三長兩短。」

    聶小倩看著老管家和兩個小丫環,再看了看蘇辰,眼中又有了一些佩服感動之類的東西湧現。

    「他能置辦上這麼大的院子,比起府衙來都差不到哪去,定然不缺錢財,也不是買不起更好的下人僕從……那麼,特意買了這種身體虛弱,快要身死的下人,自然是心懷惻隱之心,打著救人的主意。能救一個是一個,決不會因為救不了那麼多流民,就此罷手什麼都不去做。」

    想到這裡,聶小倩神色間又多了幾分敬重,對蘇辰身上的血跡,也不再感覺到那般刺眼。

    只是猜想他肯定又在哪裡除暴安良,跟人拚命。

    來時的路上,聽到有一個黑衣持劍書生在普渡禪院斬妖除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所有人心裡的想法,在蘇辰的精神中一一掠過,清楚明白得很。

    他暗暗感覺好笑,心知這些人都想歪了,其實自己什麼想法都沒有。

    只是單純的挑選一些好的下人。

    這些丫環僕人,甚至包括老管家王子越在內,全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本分老實,心裡沒有野心和戾氣。

    沒有野心很好理解。

    這些人本是過了今日沒有明日,也不知何時就會倒斃路旁,有著野心反而不太正常。

    除非是家學淵源,少有大志,基本上就只是偶爾做一做夢,想著以後發達了,就頓頓吃肉,吃一碗倒一碗那種。

    所以,蘇辰看的不是這個,而是本性,一種知足常樂的天性。

    比如有些人看到別人被買走,衣食無憂了,就會在一旁暗恨。

    恨的不是老天,也不是以往遇到的惡人,而是那剛剛站在一起同命相憐的同伴。

    見到同伴從此過上好生活,比看到那些富人和官員更讓他們怨恨。

    這心思就不好了。

    至於戾氣。

    經歷了生活的艱辛,受到無窮苦楚,一般人的心裡總會積累著許多負面情緒。

    一時半會或許不會表現出來,但人的性格一點一滴的早就起了變化。

    只要得著機會,就會做出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惡事、蠢事來。

    這種人蘇辰也是不取的。

    他能大略分辨人心,自然不會買錯。

    在聶小倩眼裡,這些下人一無是處,但在蘇辰眼裡,這一次買回來的十七八人,全都是心性純樸、本分忠厚的老實人,但又不是蠢人。

    就如這兩個貼身小丫環竹兒、棋兒,反倒是有些靈氣。

    別人看不出來,蘇辰可以打賭,等這兩個小丫頭養好身體,長成之後,定然會出落得十分水靈脫俗,而且機靈聰慧,底子在那裡,差不到哪去?

    這些念頭,只是在蘇辰的心裡隨意閃過,並沒有太過在意。

    或者聶小倩和老管家等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也不去解釋。

    只是聽著聶小倩說道:「寧公子千萬不要大意,那張家如今派人連夜出城搬兵,想必是有著極大圖謀,張家的產業做得大了,做事習慣卻一直沒改,張元山最是睚眥必報,此次他的寶貝兒子張延慶可說間接死在你的手中,他是怎麼也不可能罷手的。」

    「這事啊,我倒是聽說過,張家跟那千戶所左明月乃是姻親,叫他們的人手出動報復也不算什麼奇事。不過,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張延慶之死的真相,就應該知道那狼牙匪首薛霸也是被我所殺,千戶所只是一些士兵吧,就有那麼大信心敢對我動手?」

    蘇辰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這事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正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

    到了某一個層次,看到的風景其實已經不一樣。

    「你可不要不當回事,軍隊作戰跟平常武人交鋒完全不一樣的……結成戰陣,亂箭齊發,就算是再厲害的武者,也只能落荒而逃,若是有著高手在一旁牽制著,更是極為危險。」

    聶小倩急了,心道沒看出來,這寧文靖竟是個自大的性子。

    她雖然是官家千金,也沒有見過幾次戰陣,但也偶然隨著府兵出去剿過匪,曾經見識過軍隊集群攻擊的可怕。

    府衙之中,平日裡常常聽那些家將們吹噓著。

    說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只是單打獨鬥厲害,更或者面對十多二十人,也能搶儘先機,能殺能退,完全沒有危險。

    但面對的的軍隊成百上千,穿上甲衣、結成軍陣之後,刀槍齊舉亂箭射殺,單人獨馬的武林高人就抓瞎了。

    除了逃亡,根本沒有什麼太好的法子。

    畢竟人力有時而盡,打得過十人百人,真遇到人海攻勢一湧而上,總會淹沒在人潮之中,會被斬成肉泥。

    這也是歷朝歷代,身處高位者從來不太懼怕別人刺殺的原因。

    成功的例子實在是太少了,刺殺者多數都是飛蛾撲火。

    就算是成功了,也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種種際遇不可複製。

    「好啦,我會小心的,聶小姐你別急。」

    蘇辰眼神閃了閃,他沒想到這位知府千金原來是個熱心腸的性子,還真看不出來。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就算是知恩圖報,這種上門示警的行為,也讓他心裡十分開心。

    能被人擔心記掛著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十年寒窗苦,一朝成名天下知,說實在的吧,我這些天得準備院試的事情,也沒有心思去跟那些人玩心計,打生打死的,當不會出城……」

    蘇辰搖搖手,實話實說道。

    他的目標其實並不是跟人鬥心計,拚生死,而是為了收攏氣運,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科舉都是一條捷徑。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在普渡禪院收穫的豐厚果實也等著自己消化。

    身上的傷勢雖然沒有大礙,總得花上一些時間將養,的確不會出城。

    倒是眼前的姑娘有些不妥啊,問題越來越嚴重了,一天一個變化。

    「聶小姐,我看你面色不對,是不是受了風寒,要不我給你把一把脈?」

    蘇辰斟酌著說道。

    「你還會醫術?書生懂醫的如今很是少見了。」聶小倩不置可否的笑笑,卻沒有走到近前,顯然不太信得過蘇辰的醫術。

    她的性子柔和得很,雖然看起來有些風風火火,實際上卻很會照顧別人的面子,只是說道:「我的病情有些特殊,還是算了吧。」

    反倒是她身旁的小丫環小煙撇了撇嘴道:「小姐的病,寧公子你是看不明白的,別說是你了,金華城有許多大夫都來瞧過,也沒起到什麼用處,甚至還有朝中退隱的御醫曾神醫也來開過方子……」

    「小煙,不要胡說。」

    聶小倩冷喝道。

    「嗯?」

    蘇辰眉毛一挑,笑道:「凡事還是小心一點好,既然你們有把握,那就作罷,不過,有句話雖然很是失禮,卻還是不得不說,不然我心裡倒是過意不去。」

    上趕子不是買賣,行醫這回事嘛,在蘇辰眼裡,其實是一種很高尚的職業。

    尤其是神醫、名醫,更是得端著架子,讓人家一請二請三請,期待值到了最高,治起病來才會事半而功倍。

    連佛祖都曾說過,經書不能輕易予人,這種行為很有道理。

    是主動和被動的分野。

    聶小倩對他沒信心,連那個小丫環對自己的醫術也是不屑一顧,這就證明不到時機。

    不過,看聶小全倩的情形有些不妙,不提醒一下又不安心。

    人家跑來報信的一片心意,終歸是在那裡。

    蘇辰也真心不願意見著眼前的這位如花似玉的妙齡姑娘,就此香消玉殞。

    他也不等聶小倩回答,徑直說道:「聶小姐的身體陰盛而陽虛,如果可以的話,你那套呼吸秘法,還是別練了吧。雖然每一次行功都會感覺到身體暖洋洋的,其實那是錯覺……也不知教你呼吸吐納法門的是誰,這一步走了出去,可以說是把你推進了火炕啊。」

    說到這裡,蘇辰停嘴不言,他見到小丫環看傻子一般的看著自己,而聶小倩眼裡也隱隱的有了一些怒氣。

    「咦,哪句話說錯了嗎?」蘇辰納悶。

    「那呼吸術名喚《玄陰訣》,是夫人親自教導小姐學習的,自從練過之後,雖然沒有增強體魄,提升實力,但至少讓小姐的身體漸漸好轉,每晚都能睡得踏實,精神也健旺了許多,整夜不睡覺也不會覺得疲累,極為神奇。」

    丫環小煙雖然有些驚奇蘇辰知道呼吸法的事情,卻仍然隱藏不了心裡怒氣,噼哩啪啦的說了一大通。

    蘇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俗話說疏不間親,自己說那教導功法的人居心叵測,存有害人的心思,卻原來是聶小倩的親生母親,這事從何說起?

    別說他此時拿不出證據,只是一些猜測。

    就算是能拿出鐵證來,也不可能讓對方相信自家娘親會謀害自己啊。

    「不好辦了,弄不好,這主僕兩人此時心裡不知怎麼編排我。「

    蘇辰笑容有些發發澀。

    他看得一點都沒錯,不但是那小煙的眼神變得鄙夷,就連聶小倩的神色也是冷淡了幾分,跟先前急匆匆前來報信,滿臉焦急的神情,完全判若兩人了。

    丫環小煙肯定是在心裡認為自己想沾便宜,無端端提出把脈,那不就是摸手了,指定是打著什麼不好的主意。

    聶小倩強行笑了笑,倒沒這般想,只是解釋道:「寧公子有所不知,母親大人曾經師從天山,於雪地修法,她傳給我的呼吸法,只是強身健體,並無其他功用,屬性應該是偏向寒冷的,你會認錯也不算奇怪。」

    她說了兩句,就住嘴不言,似乎覺得說的消息有些太多。

    遊目四顧了下,就發現城內的聲浪已經漸漸停歇下來,行了個禮溫和笑道:「還是要多謝寧公子關心小妹的病情了,如今夜已深沉,我是偷偷溜出府的,這就告辭了吧。」

    她的神態仍然很是溫和,但蘇辰卻是清晰感應到,對方心裡已悄悄升起的一絲懷疑和不信任。

    去意一生,自然就再也聊不下去了。

    「那好吧,我送送你們,無論如何,今日傳訊之情,卻是多謝了。」

    蘇辰神情平靜,表面看來,似乎完全沒有查覺到對方心思的變化。

    送她們出了院子之後,看著兩道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蘇辰不由暗暗嘆了一聲。

    「命運這事總是有著強大的慣性,非人力所能扭轉,聶家的悲劇其中定然有著極深內幕,還真不太好解決,只能見步走步了。」

    只所以起了心思,想要幫著聶小倩搭一搭脈,是因為蘇辰精神力配合芯片掃瞄,可以清晰的感應到,這位知府千金身上的陰氣已如熊熊烈焰,壓制得陽氣已變得十分稀薄。

    換句話說,她其實已是半隻腳踏入了陰司黃泉。

    靈魂極度陰化,侵襲之下,身體就如同一件衣服,隨時會脫落下來。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她的肉身和靈魂已經分了開來,陰魂愈壯,肉身愈弱。

    這跟蘇辰陰神化陽,接著修練元神三花的道路完全不一樣。

    他的靈魂越強,肉身也會受到補益。

    兩者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精滿神足。

    而聶小倩,就是單練陰神,不管肉身。

    這種練法是完全是鬼修方式,不會是想練成什麼鬼王鬼仙吧?

    那位夫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
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2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5 碧血劍 金毛犬(上)


    送走了聶小倩主僕二人,蘇辰就回了後堂,洗過澡換了衣服,再美美的吃了一頓,補充一下消耗的能量,然後喚來管家王子越。

    「你明日清早帶著家裡所有人,全部穿得光鮮點,聲勢造大一點,租上幾輛馬車,去往東林村,把老太太她們接過來。

    「是!」

    管家沒有多問什麼。

    家裡的情況,蘇辰已經跟他說過了。

    而且,他知道以後就是夫人紅玉掌家,所以也樂得先去東林村獻獻慇勤。

    蘇辰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自己需要閉關修養一陣,沒重要事情不要相擾,就進了內堂。

    只留兩個小丫環在外面支應著聽候使喚。

    王子越以前一直過得很不如意,但好歹也算是讀書人,也算上得了檯面。

    後來,因為生計問題為了謀生,更是什麼事情都做過,做一些人家的西席,還見識過大戶人家的排場,。

    他就是屬於沒有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的那類人,此時得了蘇辰的命令,大筆銀子花下去,安排行程井井有條。

    準備馬車,備好出行儀仗,把所有家丁都整飭得齊齊整整,並命令大夥兒必須展現出精神抖擻的模樣,爭取在老夫人和夫人那裡掙一個好印象。

    雖然,他對家裡出行沒有護院保鏢的事實有些不解,也有些擔憂,但想到從金華城到東林村就只有十餘里路,實在是不遠,走得快的話一個時辰不到就能抵達,這樣想來,也沒有太多好擔心的了。

    再說,東家的交待十分奇怪,說什麼路上安全問題,交給紅玉夫人處理就行。

    「難道紅玉夫人是位武林高手?」

    想到這裡,老管家又覺自己想得太多,簡直魔症了。

    不過回想起起自己的書生東家,身上那股直指人心的龐大威壓,又有些不確定了。

    那種氣勢,如果他看得沒錯的話,就算是城內虎威鏢局的總鏢頭王振也是比不過的。

    王總鏢頭以及手下那些鏢師,讓人見了就會覺得其人孔武有力,會讓人十分敬畏,避而遠之。

    而寧公子呢?

    站在他的身邊,就什麼感覺都沒有,所有諸如敬畏、避讓、驚懼的念頭全都不會有,直接就在心靈深處,潤物無聲一般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服從,不敢違抗。

    一切都是發自本心。

    這並非權勢和地位的原因。

    老管家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他似乎在江湖傳說故事中聽說過,頂尖的高手,自然而然會有著氣場,是一種心靈層面的力量,無形無相又感染人心。

    「如此人物,一般人不可能敢來打他主意的,昨晚知府家千金前來拜訪報信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而且,城內盛傳的那黑衣持劍書生形像,怎麼想怎麼像是自家公子……聽說他連妖怪都殺了,還怕普通江湖賊子嗎?」

    想到這裡,王管家信心十足。

    他帶著車隊,草草用過飯食,迎著初升的朝陽,出了東門。

    看著身後逶迤著的車隊,王子越心裡有些興奮的同時,也感覺到這支隊伍小了點,難免有些遺憾。

    不過,東家昨天也曾說過,這批人手只是第一批,以後還會大量招收人員,把靜園的架子搭起來。

    護院會有,家將會有,私兵也會有,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也漸漸熱了起來。

    公子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堅信這一點。

    ……

    蘇辰沒有關心王子越出城接人的事情,其實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收穫勝利果實了。

    那顆七彩舍利光珠,仍然不知疲倦的發著迷迷濛濛的彩光。

    因為沒有對四方精氣進行聯接,也沒有老蜈蚣精的金身接引施法,所以,珠上的光芒十分沉靜,並不像在禪院之中那樣波光盈盈,一見之下令人神往。

    「如此情況更合我心意,畢竟是取自眾生的精氣信念能量,溫和一點要好。」

    蘇辰探出精神力,稍稍一接觸,就大喜過望。

    他猜的一點都沒錯,珠子裡的兩種力量積聚在一起,猶如一片小小的湖泊,十分靜寂,不起波瀾。

    看起來這股能量雖然不是太多,但卻精純如一,被舍利珠子所同化,最適合人體吸收。

    或者說,適合著任何生物吸收。

    接下來,他就得分兩步走。

    先提取其中的生命精氣,把身體強度、肉身氣血不斷強化。

    等身體達到程度,就可以激發出其中的信念偉力,把自己的靈魂修為往上更行推進。

    這一點極其重要。

    靈魂和肉身互為表裡,差距太大終究不是好事,不利於突破瓶頸,達到更高境界。

    精氣如流水一般注入身體,珠子猶如有著自主呼吸一般,一閃一閃散發著波光。

    屋內氣氛平和安祥,有微風湧動。

    在不為人聽到看到的層面上,蘇辰身上的氣血加速流淌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在肌肉骨骼中生發。

    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體內的細胞不斷的在分裂增長,變得強壯起來。

    細胞與細胞之間距離也不斷縮小,最後一整片一整片變得堅固柔韌。

    體現在外的就是他身上的肌肉一根根一塊塊的鼓起又平服,骨骼時不時發出鋼鐵交鳴般的錚響,夾雜著筋絡彈動如弓弦般的嗡鳴。

    頭髮無風自起,束髮冠帶嘭的一聲炸裂……

    蘇辰面上血光隱隱,帶著一層明玉般的瑩光,身上的氣息一點點的變得更為龐大。

    如果王子越老管家此時還在蘇辰的身邊,就不會想到什麼無聲無息浸染人心的事情了。

    他只會感覺到身邊就如升起一個太陽,讓人不敢直視。

    蘇辰舒服得差點呻.吟出聲。

    自從附身以來,他的肉軀進步其實不算大。

    就只是當初為了驅除侵染骨髓的陰氣救命,動用了半片氣運葉子,以後就一直沒有加以提升。

    一是因為實力已經足夠應對當前局面,另一個真實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捨不得。

    動用越門劍體術練化肉**氣,把身體直接推進到暗勁階段後,他的煉體功夫短時間之內也就只能這樣了。

    甚至,就算是他能夠獲得許多藥材,也得花費好長一段時間穩固肉身。

    一點點的進入三階先天境界,生出罡氣來。

    後天食補,再加上肉身適應性修練畢竟不能一蹴而就,是一種緩慢變遷的過程。

    但蘇辰的氣運力量卻不一樣,那是一種從根本上改變的力量,一加動用,就能直接達到完美狀態,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也就在此了。

    氣運來源不易,用一分少一分的,蘇辰並不願意用在肉身修練之上,因為提升肉體有著無數種方法,只是稍加耗費一點時間而已。

    這個世界目前為止還算平穩,暫時不需如此急切。

    反倒是靈魂力量的修持,很有必要耗費氣運。

    自從出現三朵花的雛形之後,蘇辰發現自己的靈魂又有了上升的可能。

    向著一種未知但又奇妙的境界在轉變著。

    這種力量是能夠帶去各方世界的力量,在諸天萬界之中,靈魂才是根本。

    「或許,等到了某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只是念頭一動就能令天地變色,那時就算是一段思維穿越世界,也能聚攏無窮天地元氣,凝結金身,生成劍氣……根本就無需如此一步步重來,從最底層往上爬的。

    「這事想得遠了,暫且還是腳踏實地,把身體提升起來。」

    想到心潮波瀾之時,蘇辰收攝心神,不再去想這些美好的事情。

    舍利元珠中的生命精氣本身來源於萬千生民,是最能被生命所吸收的一種能量。

    蘇辰發現,這種能量對肉身的提升,竟然很是契合,跟氣運相比,也只是少了一些自然而然,練化相對較為緩慢,但有一點卻是值得肯定,那就是這種能量並不像食補那樣,必須經歷幾重轉化才能突破瓶頸。

    也就是說,舍利元珠中吸收來的生命能量,可以無限制突破。

    只要蘇辰支撐自己強化的知識底蘊足夠,道路明確,他甚至能一直把肉身提升到不壞金身,五氣朝元以上。

    「差一點就能比得上主世界那種星源液的作用了,這一票幹得太值。」

    蘇辰的思維沉浸在冥冥之中,接受著力量的傳輸。

    身體在進化,靈魂也在七彩光芒的灌注之下有了改變,第二朵鮮花,漸漸的以虛化實,一點一滴的真實起來。

    長出一朵真實的花瓣。

    這是潛移而默化,水到而渠成。

    靈魂是一種統籌的力量,高屋建瓴,肉身是船隻,打造出根基。

    體內的真氣就是吸收而來的各種能量,比如轉化天地元氣,練化劍氣。

    只要肉身強橫,靈魂操控力夠強,想要把真氣練上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不知不覺,東方既白。

    沒人知道,在金華城東的一間斗室之中,有一個書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成長。

    比起前夜,他的靈魂修為雖然增長並不算是太多,第二朵花也是實化了幾片花瓣,但肉身強化,真氣活躍增長之後全面提升的戰力,卻是不可估量。

    有許多以前用不出來的手段,此時一點點的重新回到了新的身體之中,這是熟悉的感覺,此時,他才是以往的那位無雙劍。

    自信天下無雙。
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2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6 碧血劍 金毛犬(下)

    時近午時,正是孟春時光,風景最好時節。

    城門口行人漸多,來來去去的都是從各村各鎮趕來城中交易的人流。

    金華城雖然常有禍事發生,但仍然阻止不了四方民眾嚮往繁華的熱情。

    遠遠望去,就能感受到有一種熾熱澎湃,盎然生機。

    百姓如野草,就算在最困苦的環境下,都能頑強生長。

    秋去春來,他們從來不曾放棄過希望。

    一波波人流進出城門,守門的士兵打了個哈欠,已是有了些睏意。

    看得出來,他們對於這份枯燥的活計,感覺到極度無聊。

    進進出出的人流,大多都是一些鄉下農夫獵人,也榨不出什麼油水。

    遠處,一隊車馬緩緩行來,旁邊行走的是衣著光鮮的家丁僕從,有著兩輛馬車簾布低垂,看不清裡面的人影。

    只是偶爾飄出一聲輕笑,遠遠傳出,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

    鄉人急忙躲避,生恐衝撞了貴人。

    在他們的心中,這年頭能坐得起馬車的,沒有一個人是簡單人物。

    無須問一問身份,只是看看排場就能知道自己惹不起。

    城門口兩個役丁一下就來了精神,手搭涼蓬往前望去。

    離門口約小半里路,一馬平川,此時已經可以看清人影。

    「喂,醒醒,那馬車裡坐的是誰啊?好大排場,前面車轅上的那個老頭有些眼熟。

    「什麼眼熟啊?那就是老瘟生王子越,考了三十七年沒考上秀才的那位,前段時間,不是還經常在熹和堂前賣字畫的嗎?一個混跡市井之中連飯都不太吃得上的傢伙,還最喜帶著書生巾,十分滑稽可笑,誰不認得他?不過,我倒是聽說這老小子開始抖起來了,投靠了一位寧姓書生,那家人很有錢,買的城東李老爺的宅子,能值千多貫銀錢。」

    「嘖嘖,那可是肥得很,一介書生也敢如此露白,這麼看來,他們家長久不了,指不定已經被誰盯上了……我就說嘛,先前換班的時候,胡大嘴笑得那麼開心,原來是這家人出了城,應該在他們身上得了不少油水。」

    左邊一個吊兒郎當的役丁笑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看著那行車馬,就如看到了一桌上好的美食。

    「走,我們也去撈點好處。」

    「這樣行嗎?能買得起如此宅子的讀書人,我們可是惹不起,誰知道那寧姓書生會不會有什麼來頭?」右邊役丁也是滿眼放光,心中火熱,卻又有些遲疑。

    他顯然也想上前勒索,卻又怕捅出漏子。

    「你就放寬心吧,我可以打賭,那馬車裡面一定坐著女眷,我們只是過去請安問好,例行公事的問詢幾句,又有什麼打緊的,任誰也不敢說我們做得不妥。」

    這人奸笑著說道。

    他這麼一說,對方就立刻明白了。

    什麼請安問好?

    大戶人家的女眷,是給男人瞧的嗎?

    只要掀開車簾,被眾人圍觀,就算沒問出個好歹,也會大丟臉面。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一般有錢人都不會吝嗇錢財,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不會跟他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

    遇到手面大一點的,他們就會有著豐厚的收入。

    眼見得車隊越來越近,兩人對視一笑,挺著胸膛,按著腰刀,就要向前攔阻。

    正在這時。

    「轟隆隆……」

    一陣沉鬱的雷聲響起,地面小石子齊齊顫動,護城河水也泛起陣陣波紋。

    城牆上面一些灰塵跌落下來,嗆得兩人齊聲咳嗽。

    「怎麼突然間打雷了,這天氣不是挺好的嗎?」

    那走在前面的役丁納悶抬頭,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感覺到手臂一緊,被同伴拉住扯得生疼。

    他心裡一驚,側頭看去,就見到平日謹慎的同伴此時滿眼驚懼望著遠處,嘴裡結結巴巴的說道:「騎……騎兵,快快關城門。」

    遠處地平線上山嶺轉角處,先是出線一條黑線,緊接著就見著一片黑雲。

    滾滾塵煙起處,已能看得清楚,那是一支騎軍,至少有著五百騎。

    全都揮鞭策馬,吼聲震天。

    「敵襲……」

    役丁一聲尖叫,反應還算快,立刻敲響了銅鑼。

    「咣咣」聲中。

    吊橋「吱吱噶噶」的響動起來,城門也緩緩的將要關閉。

    城門口亂成了一鍋粥……

    見到那騎兵就要上前,大多數人把家什一扔,就進了城內。

    離得遠的就沒辦法了,返身回城都來不及,只是嚇得哭叫,向著兩面奔逃。

    他們是想著自己並非來襲敵人的目標,只要逃得遠了,就不會有人專程追殺。

    而那隊車馬,離城門更遠,此時無論如何都趕不到近前。

    寧家一些家丁已是慌了神,吵吵嚷嚷不絕於耳,眼看就要崩潰奔逃。

    老管家王子越眼中閃過焦慮,他看了看身後的車駕,咬了咬牙喝道:「都別慌,駛向路旁,咱們躲進小樹林……不好,那是官軍,是衛所官軍,左千戶的人馬,是衝著我們來的。」

    看清了來者是何方人手,老管家也急了。

    「怎麼回事?為何那兵馬會無原無故的衝著我們來?管家,你說仔細點。」

    紅玉掀開簾子走下馬車,手中握著一把連鞘長劍,眉頭緊緊皺起,眼神卻沒有慌亂。

    她時常上翠山打獵,更危險的事情都曾見過,對前面急速馳而來的軍隊並沒有什麼畏懼之心。

    看到紅玉一介女流都鎮定自若,王子越心下略定,急急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只軍隊的首領跟公子有仇,似乎他的什麼親戚死在了公子的手裡。」

    「哦?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進城來不及了,等我們趕到,應該早就拉起吊橋關閉城門……」

    看著城門口的喧鬧,紅玉撮唇吹了聲口哨。

    一道黃影如箭般到了跟前,搖頭擺尾的蹭著她的小腿。

    這是一隻小狗,身上長著拉拉稀稀的金色毛髮,完全沒有在意場中凝重氣氛。

    就算是身處危急之中,紅玉也不由得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呲拉」一聲,就撕下半片絳色衣袖,扔給小狗,輕喝一聲道:「快進城,找到你的主人……」

    小狗極通人性,仰首向天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在應答著什麼。

    它咬住那小片衣袖,回頭望望,就一溜黃光竄向城門,比最快的奔馬還要快上許多。

    只是眨了兩下眼,眾人就見到,那黃光已是到了城門旁邊。

    眼見得那城門就要關上最後一道縫隙,小狗縱身一躍就竄了進去。

    城門守衛眼前一花,,還來不及阻擋,就再也見不到小狗。

    「這是什麼速度?」

    老管家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裡不由得安定了些。

    前方馬軍雖然來勢洶洶,自己這些人也不是沒有援兵。

    那些家丁不知道,老管家倒是看清楚一些事情。

    不但眼前的紅玉夫人是位高手,那隻小狗也不是普通的狗。

    當然,自家主子那位持劍書生,更不是簡單人物。

    那麼,只要撐過一時半刻,應該能破局。

    不得不說,讀書總是有用的,至少在見識上面,會比常人高上許多。

    對突發事故的接受也會比別人要高。

    當然,能不能處理這種事情,就要看個人的實力和天賦了。

    老管家有沒有天賦暫且還沒看出來,場中有一人顯然是有的。

    看著煙塵越來越近,紅玉長劍出鞘,一泓水光映得衣袍皆碧,正是碧血劍。

    她身形一動,從草葉中飛掠而起,持劍前衝,迎著急馳的奔馬衝了過去,還不忘扔下一句話。

    「所有人動起來,把馬車推倒,圍成一圈,保護好老夫人和采臣,擋箭。」

    到了此時,她必須前去衝陣,爭取一點時間。

    衝過來的馬隊,有一些人弓在手,箭上弦,已是做好了攻擊準備,目標,如老管家所言,正是自己的車隊。

    若是放任他們毫無顧忌的攻擊,車隊凶多吉少。

    ………………………………
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2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7 絕非兒戲(上)


    東城門左邊城牆上,此時已悄悄的多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大腹便便滿面油光的中年人,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似乎心情極好。

    但只要仔細的看去,就能發現,中年人的眼裡藏著深深的恨意。

    這人正是金華張家張百萬,也是張家如今的家主張元山。

    他身後半步站著一位持刀漢子,身材彪悍,氣機凌厲,是張家護院家將首領張鎮岳,江湖中極有名的二流高手頂尖人物,一把金背大砍刀很有名氣。

    這漢子號稱鎮岳刀,能以名為號,代表著戰力得到江湖普遍認可。

    這種高手,不說威震一城,至少能鎮壓一縣,談不上開拓進取,守成是綽綽有餘的。

    真論起來,張鎮岳比衙門的洪琛捕頭還要強上一些,跟狼牙匪寨首領薛霸相比,也已經相差不多了。

    張家在金華城能把產業做大,各種手段生冷不忌,當然有著他們自己的力量。

    他們的勢力比起官方和白虎堂自然不夠看,但由於金錢開路,很是收攏了一批亡命護衛家小,卻也不可小視。

    再加上張元山平日裡又慣會做人,常常花費大把銀子結交地方。

    所以,就算是金華城中各大勢力,也都不會刻意去對付他們。

    不值得去針對,真要對付反而會讓自己傷筋動骨。

    此時,張鎮岳的身後還跟著二十餘位執刀執劍的江湖漢子,全都是滿面殺氣,體魄強橫精氣充盈,躍躍欲試的看著城下。

    他們的神色很輕鬆,因為家主已經說了,這一次只是看戲,並不需要他們上陣廝殺。

    或者說,只是讓他們守在一邊做個樣子,護衛家主的安全。

    見到一溜金芒黃影在城門口一閃而入,向著城內街道遙遙遠去,那肥胖中年面上陡然升起一股疑惑:「那女人放出了什麼東西,似乎是……」

    「一隻小狗,一隻金毛小狗,跑得真快。」

    張鎮岳轉過頭來,眼神有些凝重道:「我看,那小狗與魏進總捕頭的愛犬有些相似,它怎麼會跟著寧家車隊呢,還聽別人指揮?莫不是,寧家跟官府還有什麼糾葛?」

    張元山臉色微微一動。

    身旁一個漢子接口道:「應該只是相似而已,聽說魏總捕日前捕賊之時,遇到了扎手的硬點子,被打得重傷垂死,如今已被送往嶗山道出雲觀山門療傷,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出現……這小狗就算是跟他有關,也濟不了什麼大事。」

    張鎮岳笑道:「我看也是,老爺不必擔心,那女人臨陣之前放狗,定是想進城搬救兵,而能讓她信心十足,求救的人,都不用猜了,一定是寧文靖。」

    「寧文靖!」

    張元山眼裡泛出凶光,冷笑一聲道:「如果是找他那就更好了,老夫設下這個局,不惜花費人情請動左千戶在城門不遠處動手,就是想要困其家眷,製造出危險局勢,引出這窮書生……他不來的話,反為不美。」

    這話裡面藏著深深的恨意。

    在張元山的心裡,只是殺幾位鄉下婦人,或者砍死一批人市場上買來的家丁僕從,怎麼也不可能出得心頭一口惡氣,報仇也報得不爽利。

    但偏偏那書生一進城就買了大宅子,把自己藏了起來,這就有些難辦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銀兩,而且還好死不死的買在了城東靠近府衙不遠處。

    那裡無論是捕快營,還是聶府家將親兵,想要出動都是很方便的一件事。

    最棘手的當然不是這個。

    聽說那書生的武藝極其強橫,真的單打獨鬥,或者用江湖高手偷襲,都很難對付得了他。

    很有可能會讓他瞅著機會逃掉,從此鴻飛冥冥。

    而左千戶衛所的兵馬,又沒有辦法進城幫忙,聶文臻就算是再大度,也不可能讓這些丘八混入城中搞事。

    一個不防起了歹心,他這個知府樂子可就大了。

    這樣一來,張元山也就只能在城外設計。

    相信聶知府也不會阻擋。

    想到聶知府,張元山嘴角微撇,他已經看到了聶府的一些家將正在城牆另一側。

    其中有一人打馬狂奔,想必正是前去報信,就是不知官府會如何應對了。

    不過,無論是怎麼應對,左明月可是有著正當剿匪理由的,又是在城外,並不害怕這些扯皮的事情。

    「不是叫他們圍而不攻,造大聲勢、吸引來援嗎?左明月這是在做什麼,想把那些人一次性殺光,然後就完事離開?」

    「只是一百騎的衝陣試探,左千戶本陣四百餘騎並未出動,已經停下來了,老爺放心就是,他也許只是一慣的謹慎行軍。」

    張鎮岳讚歎道,也只有這等領軍老手,才可以輕輕鬆鬆的把盤踞狼嶺的狼牙匪徒趕盡殺絕。

    其人用兵沉穩老到,不急不躁。

    就算是對面車隊之中隱藏著高手,也很難翻盤,這一次寧姓書生是真的有難了。

    聽到消息說,那書生一招就殺了狼牙匪道薛霸,這威風生生的把自己也壓了下去,家主之所以不讓他張鎮岳帶領手下摸入寧家靜園動手,張鎮岳其實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無非就是張元山信心不足,覺得自己不是那書生的對手,只想憑藉著軍陣來對付。

    「這樣也好,面對軍陣衝擊,就能檢驗他的真實武藝了,不過一介書生,就算是習得上乘武學,沒有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經歷,到了戰陣廝殺之時,也是全然無用的。「」只希望他不會嚇得尿了褲子,若是那樣,就太過沒趣了。」

    張鎮岳搖了搖頭,無趣的看著就要發生的廝殺,注意力已悄悄的轉向城中,想看看那書生何時才能趕到。

    交談間,城下已發生變化。

    為首一員身著明光鐵甲的小將在疾馳中,舉槍揮舞,大喝一聲:「殺狼牙賊,準備……」

    眾人端弓,上弦,就要先來一波箭雨,所有人都彷彿看到了車隊二十餘人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面對一支普通家丁家眷組成的車隊,哪裡用得著煞有介事的去圍攻等對方來援,豈非讓人小看了我左明月,先殺得七七八八再說吧……聽說那寧文靖的小娘子十分貌美,而且也在車陣之中,你們可得認清了,別一箭射殺,太過浪費……」

    這是左千戶的軍令,前鋒百戶自是不敢違抗,他也沒想過違背,左右不過是沖一陣罷了。

    正當所有人都在認為那車隊凶多吉少的時候,一抹碧光突然亮起。

    那是一個身著絳色衣裙,奔跑起來如同離弦利箭一般,快捷無倫的一頭紮進了突前的百騎之中。

    碧光閃動,轉眼間人吼馬嘶,鮮血騰起。

    吆喝聲中,十餘騎當頭戰馬,身子一矮……

    「嘭嘭……」

    一片沉悶響聲中,那百騎隊型大亂。

    前排疾衝的十餘戰馬,連同上面的騎士齊齊摔倒,在地上滾成一團。

    後面的騎兵連忙勒住韁繩,想強行轉向,可哪裡有那麼容易?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這百騎轉眼間就亂成一團,有些人手中弓弦一鬆,不但沒有射中來襲人影,反而射得自家陣中一片驚呼,有一些騎兵已經受了箭傷。

    更有一人,被利箭直接穿心,使勁回頭想看看是誰在後邊放著冷箭,扭過頭,只見到自家百戶在那裡扯著喉嚨大叫,已是氣急敗壞。

    紅玉本來只是憑著一腔血勇直直衝陣,她敏銳的察覺到,只有如此行事方有一線生機。

    但具體能不能成事?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面對撲面而來的強大壓力,紅玉有那麼一瞬間,腦海裡一片空白。

    身行疾速狂奔的同時,心裡卻無端端的想起了自家相公當時教劍之時說過的話。

    「紅玉,這套劍法叫做越門劍式,你練的體術是越門劍體術,如今你不熟悉也沒什麼,只記著一點……凡對戰之時,遵循身體本能,相信手中的劍,它會指引你如何揮劍殺敵……」

    這話十分玄虛,紅玉心道自家相公畢竟是讀書人,隨隨便便說出來的話也是高深莫測。

    她其實根本就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不妨礙照著去做,因為她相信,對方不會害自己。

    放空思緒,出劍收劍如同本能。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練劍之時無比生澀的殺法,突然之間,就發生了變化。

    敵騎如山奔至,箭矢攢刺如雨,刀槍寒光耀目……

    組合成能沖毀一切的大浪。

    而此時自己手中長劍卻恍如一條躍在波浪中的游魚,衝天而起。

    每一次出手,都是恰如其分,凌厲兇猛。

    斬馬腿、刺馬眼,三步一轉,直刺橫斬、斜劈反撩。

    所有劍式熟極而流,威力宏大。

    看著像是驚險無比,但每一劍出手之後,都有一位敵騎摔落,實在暢快無比。

    這種感覺……

    紅玉也不陌生,正是當時自家相公手把著手揮舞劍勢的一種流暢與自然。

    就如此時此刻,他仍然在身後,一招一式的同時出手,呼吸可聞。

    「這是什麼手法,把劍法經驗直接以心印傳過來了,難怪叫我放空思緒,交給身體自發動作,他……他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

    鮮血淋漓中,少女身形如躍動的精靈,輕靈飄忽。

    沒人發現,她的面上突然出現的一抹奇異暈紅,嘴角有著笑容,似乎有著一些甜蜜。

    ………………………………
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3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8 絕非兒戲(下)

    「咦!她竟然擋住了,一人擋百騎,這位小娘子似乎是叫做紅玉吧,我記得報上消息的人曾經說過,這女子是翠山腳下一介獵戶出身,沒想到她的劍法竟然如此之強。」

    本是悠哉游哉看著城下戰局的張元山,臉上微微變色,感嘆道。

    張鎮岳也是點頭。

    他身為江湖二流高手的頂峰,實際上已經窺視到通意階的奧秘,此時更有感觸。

    在他的眼裡,那絳衣女子的實力其實並不是強到能在軍陣之中自由來去,但是那套劍法卻很是古怪,似乎遵循著某種奇妙威力,身形劍法恍如一體,一動一劍,妙到毫巔。

    任何針對她的攻擊,都會神奇的被規避開來,同一時間展開反擊。

    就如同,所有的士兵都在圍著她一人起舞,配合得無比恰當。

    每一刀每一槍都差著那麼一分一釐,就是傷不到她。

    偏偏她手中碧光閃爍的長劍,總能在合適的時機,出現在合適的地方。

    「劍法確實很厲害,靈性十足,如此高妙的上乘劍法,竟然出現在一個獵戶之女的身上,實在是一件異數……武功倒也罷了,最出奇的,是這女子生得極美,難怪……」

    難怪什麼東西,張鎮岳沒有繼續說下去,張元山卻是聽明白了。

    若非這女子十分出色,自己那寶貝兒子又怎麼會三番四次的跟那寧姓書生糾纏不休。

    「延慶那孩子一直以來就喜愛美色,這段時間,卻罕有的不再出去鬼混,只是一個人發呆……本來以為他是鬼迷了心竅,如今看來,這位叫紅玉的女子,的確有著令人著迷的資本,等抓住她或者殺了之後,就讓她跟延慶葬在一起吧。生前不能得到,死後讓他們同穴,也算是了卻我那孩兒一樁心願。」

    張百萬眼神冷酷,輕描淡寫的說道。

    對那場中跳躍舞劍的女子,卻是高聲讚歎著,聽得人心裡直冒寒氣。

    心想若是論及狠毒,老子比兒子卻是要強上許多了。

    「鎮岳,如果換你對上那女人,能打得過嗎?」

    「如果沒有隱藏實力的話,她應該不是我的對手……「張鎮岳自信的說道:「她的劍法雖然極好,但本身實力也只不過處於江湖二流通力階段,沒有達到一流通意層次,否則,她的劍上就應該會多出劍芒,也不用專斬馬腿,而是連人帶馬一劍兩段。」

    一流通意層次,能劍氣離體,已經粗顯武者超越凡人的一面。

    尤其是更進一步達到凝神先天之後,普通的軍士就再也困不住了。

    除非有著相同層次的高手進行牽制,否則,先天高手境界的人就能打能逃,能千軍之中走個來回,不傷己身。

    張鎮岳說得自信,是因為他並不認為在金華地界之上,有著先天之上的高手。

    傳聞前任總捕魏進是先天凝神之上的實力,還有白虎堂大當家也是如此,甚至還有聶知府家中的岳家槍法傳人也是。

    但這也只是世人傳聞,真實情況是什麼,他其實是不信的。

    在張鎮岳的心裡,前面兩者的武功那是做不得數的。

    一個身為嶗山道出雲觀弟子,說是總捕頭,實際上是道士,他可是有法術的。

    法武雙修之後,實力層次真不能用武道階段來衡量。

    他總是認為,如果那魏總捕不使用法術,比自己應該也強不了我少。

    至於白虎堂堂主白玉郎,那也別說了。

    從名字中就能聽得出來,那傢伙根本就不是人,誰不知道他乃是鼎鼎有名的大妖[翠山白虎]的獨生寶貝兒子。

    老虎精的兒子是什麼?

    不管他是什麼實力,張鎮岳都不會把他當成武人來看待。

    還有聶知府府中的家將岳嵩,那更是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

    只是聽說那人逃亡之時,曾經出手殺了許多江湖厲害高手。

    但自那以後,再沒人見過他真正出手,傳得再邪乎,也不能讓人心生佩服。

    因此,張鎮岳對自己很有自信的,他也有著理由自信。

    狼牙匪首薛霸和千戶所左明月兩人,其實真說起來,跟他也是一個層次,最多也就先行了一步,摸到了一流通意的門檻,僅此而已。

    可那兩人卻打出了極大聲名,在金華地界上,能讓人談之色變。

    實際上,張鎮岳也不是很怵這種突破不久的通意級別,因為他曾經跟白虎堂副堂主雷行拚鬥過,兩人打了個平手。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任何事情都怕比較。

    身為武者,在這一方面,跟文人相輕其實是一個道理。

    沒打過之前,誰也不會相信對方強過自己。

    他們信奉的是到底行不行?動手打打看,強者方為尊。

    張鎮岳雖然因為貪圖張家的豐厚待遇,屈尊為家將首領,但他本身為江湖名家,總有著自己的傲氣。

    如今,就算是看不懂城下女子的劍法,口頭上卻不曾失弱半分。

    張元山看著聽著,就長吐一口氣,只覺得心頭悄悄的多了一絲煩悶……

    他抬頭望向遠方,就見那離得尚遠的左明月本陣也開始騷動起來。

    手下一百騎兵出手,竟被一介女流硬生生的擋住盞茶時光,如此情況,顯然出於左明月意料之外。

    他終於也看不下去了,傳令聲起,剩下的四百餘騎也緩緩加速。

    而那被擋住的百騎,此時此刻也已被紅玉殺了將近三十餘人。

    為首百戶銀槍一擺,厲喝一聲道:「散開,車輪式……」

    兵無常形,水無常勢。

    戰局不妙,就得求變求勝。

    任何一個領兵將領,就算是十夫長,只要沒有失去鬥志,也會現場指揮手下軍士的。

    至於指揮能力的高低,就得看各人本事。

    這百夫長名叫高正邦,是百越人出身,看起來身材矮小黑瘦,實際上,卻是除左明月之外的千戶所第一猛將。

    他自從出寨從軍以來,就以敢打敢殺稱雄衛所,平日裡剿匪搶掠,他總是最積極的一個,也是左明月手下的一把尖刀。

    看到手下死傷慘重,高正邦怒極攻心之下,躍馬持槍,」嗚啦啦「叫了一聲,刺得空氣爆鳴,向紅玉急攻。

    他的側翼有著兩人衛護,只是錯開了半個呼吸時間,兩支長槍跟隨刺出。

    一人為鋒,二人為翼,後面就是五人、七人。

    長槍輪轉刺擊。

    這就是車輪戰法,乃是專門對付敵方大將的一種圍攻法門……

    高正邦在此用將出來,已是極為重視對手,再沒有把紅玉當成區區一個女流之輩。

    準備傾盡全力,攻下這顆攔路石頭。

    因為,他不但注意到了後陣的騷動,知道主將已經很是滿。

    而且他也看到了,在這短短盞茶功夫,前面數十丈開外的馬車已經被推倒圍起了一個圓陣,弓箭已經不起作用。

    準確的說,他的作戰計畫已經失敗。

    不攻下攔路之人,就算想繞過去都辦不到,地形很是微妙,紅玉卡在了山石樹木之間,正好把車隊擋住。

    槍如霹靂,勁風狂飆。

    紅玉左右竄行如鯉躍波的身形突然停了下來,知道這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對方再不是亂糟糟的往前衝撞,而是結成鋒矢往前突擊,身後老夫人和寧采臣等人會不會安全,就看自己能不能擋住對方的攻擊了。

    她長長吸了一口氣,臉色更顯嬌豔,這是氣血運轉到極致的表現。

    手中碧色長劍舞成一團圓潤弧光,完全不看前方敵人。

    她只是凝神靜氣,思維陷入緲緲空洞,長劍起處,如舞如歌。

    「鏘……咣啷啷!」

    兵器交鳴聲音震耳發麻,就連城上觀戰的眾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在對手變陣之後,紅玉終於站不住腳。

    接一槍,退一步。

    短短時間之內,就連響十聲,退了十步。

    「這樣也能擋住,不簡單啊,不過也只能如此了,我看最多再過百招,她就會手臂酸麻,要麼束手就擒,要麼香消玉殞……」

    張鎮岳沒來由的嘆了一聲,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大抵是見到同為武者,面對軍陣有力難施的情況,心生感嘆。

    「哪裡用得著百招,你是沒見到後方軍陣……快看,那身穿亮銀甲,百花袍大紅披風的將領也出動了,那是左千戶吧,他想必也是手癢癢了,竟然要親自動手……哎,可惜那小娘子,最後一點機會也沒了。」

    一個漢子擠眉弄眼的說道,嘴裡說著可惜,聲音中卻帶著調侃。

    眾人附和著發出一陣哄笑。

    張元山聽著,心裡舒暢了些。

    他轉頭看了看城中要道,只見那裡仍然風平浪靜,除了城增之上黑壓壓一片觀戰的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些躲起來,等待事件停止的百姓。

    他們眼神驚慌,並不敢四處亂走。

    「寧文靖,你要是再不出現,就要給家人收屍了,也好,先收點利息。」

    張元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知是遺憾還是快慰。

    ………………………………
V123210 發表於 2019-3-1 22:03
都市之國術無雙 1159 風捲殘雲(上)

    府衙後院,觀星亭上,也有一人在憑窗戶觀望。

    這人五縷長鬚,面相威嚴,神情平淡。

    正是聶文臻。

    他跟張元山相比,卻是多了一些煩惱,因為,他要應付自己的女兒。

    「把小姐看起來,不要放他出去,如今城中氣氛有些不對,很可能有人會藉故生事,卻是不能大意了。」

    「是,大人!」

    岳嵩面無表情的應了下來,伸手作勢相請。

    聶小倩恨恨轉身離去,知道勸不動自家父親,也就只能作罷,話音一轉,就懇求道:「人家寧公子好歹救過你女兒一命,就算不去幫忙,至少也得報信吧,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家人被左千戶兵馬殺死在城外……」

    「不用了,如果消息沒錯,他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

    聶文臻看著女兒,微微搖頭。

    他雖然極其寵溺這個女兒,但一直以來,也只是在小事情上面依著,平日裡非常注意婦容婦德等教育,威嚴極重。

    看著女兒委屈得就要哭鼻子的模樣,他強壓下心頭火氣,柔聲道:「為父也不是不近人情,這事實在是不好插手,誰讓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好吧,就讓你出門,去城頭見見他的最後一面,如果能勸得他不出城,我倒是可以保一次。」

    實際上,這位知府大人自己也明白,自己說的全是廢話。

    老母和妻子兄弟等人正處危險之中,換做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能不出城相救嗎?

    何況聽岳嵩說,那位寧文靖還是難得的一位高手,這更加不可能當個縮頭烏龜了。

    練了武功的人向來氣盛,這一點,聶文臻身為文人,更是感觸良深。

    可惜的是,再是如何高手,面對千戶營五百餘長年跟匪徒拚殺,四處搶掠養得跟狼一般凶殘的精銳騎兵,更有著猛將帶兵,寧文靖一個人出城應戰,怎麼看都是以卵擊石,沒有半點希望。

    聶小倩悲憤的跺了跺腳,知道再也勸不動父親,只得扭過頭,一溜煙出了府衙。

    無論如何,她得去看看。

    「不是叫他早點離開金華嗎?那傢伙就是不聽,若是昨晚連夜攜同家眷遠走他鄉,也不會有今日這場禍事了。」

    聶小倩擔憂之餘,又對張元山和左明月等人的大膽行為感到驚訝。

    於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出動朝庭兵馬攻擊百姓,誣良為盜,實在是在猖狂了。

    她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父親這個金華府台身上到底背著多強的壓力。

    各方勢力紛繁複雜,大多數人並不把官府放在眼裡,實在是不好管理。

    花芸搖了搖頭,跟在了身後。

    事關大局,她也不可能違背知府大人的意願貿然插手。

    看著府衙捕快已經全部出動,守住城東各處要道,聶小倩微微安定。

    等到她爬上城牆時,就看到城外那一人一劍對付那如潮湧般的騎兵,心裡十分震撼。

    「那就是寧文靖家的娘子紅玉嗎?好漂亮的劍舞!」

    她看到了凶險,更多的卻是看到了一種從容美態,雖然同為女子,也覺得從容揮劍的女子是那樣的光彩照人。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已持續多久了?

    城牆上各方人手全都眼睜睜的看著。

    城下那一百騎兵時不時的扔下一具屍體,仍然悍勇的衝擊向前。

    而後方身著百花袍的將領已是暴喝一聲沖上前來。

    擋在前面的騎兵如水波般分開兩旁,讓出一條通路。

    「呲啦……」

    一聲如同裂帛般的聲音響在眾人耳邊響起,一道銀亮闊大的光芒向著前方絳紫衣裳女子悍然劈下。

    光芒閃耀中,眾人都看得清楚。

    挾著馬勢衝擊的,是一個滿臉橫肉,身材高壯的銀甲壯漢。

    手中握著連柄帶鋒長達丈二的斬馬刀,鋒銳之氣逼人。

    見到這一刀威勢,所有士兵都齊齊呼喊一聲,更助其聲威。

    「不好!」聶小倩驚呼出聲。

    「已經練出了刀氣!左千戶果然是到了一流通意,那女子擋不住,可惜了。」

    「勝之不武啊,帶領軍隊圍攻一個弱質女流,還用車輪戰法,這人行事全無下限。」

    四週一片嘈雜聲響起。

    轟然震響之中,所有人看到那絳色人影應聲拋飛,嘴角已經溢出了血絲。

    她雖然仍舊緊守門戶,劍法不亂,但這一刀接下,卻退出整整七八丈。

    身形搖晃間,氣息不穩。

    眾人看得肉緊的時候,卻沒人注意到站在城牆右方一直靜靜看著的新晉總捕頭石玉剛的身形突然動了動,手中六棱烏金錘微不可察的震響,差點就脫手飛出。

    喬三當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事實上,接到聶小倩的消息之時,蘇辰自己療傷閉關,卻已是布下了後手。

    雖然紅玉本身實力不錯,還有著那隻金毛犬跟隨,總能撐住很久。

    但是為防萬一的意外,他早就派人通知了這位新任總捕,讓他關注情況發展,一路護著。

    不但是城下的山林中有著捕快,從車隊被圍攻開始,喬三就已經守在旁邊。

    別人看得驚險無比,喬三卻是視若等閒。

    他知道紅玉看起來雖然危險百出,實際上那套越門劍法已經極為熟練。

    隨著戰鬥,漸漸的就生了變化。

    一股奇異力量,經受層層壓迫,終於煥發出光彩,劍法越來越是精妙圓熟,這是千錘百煉鍛真金。

    此戰之後,此女當水到渠成的跨入一流,學懂體內寶藏的真正用法。

    但如今,卻還差點火侯。

    畢竟她以前少有經過廝殺,到了如今已是極限,突破的事情從來不是一躍而成。

    喬三烏金錘在手,微微一笑,就要一步跨下城牆。

    數百米之外的戰局,在他四階肉身的支撐之下,只需要幾個呼吸就可趕到……

    原來的石玉剛肉身稟賦極佳,身體早就到了三階巔峰,但頭腦傻乎乎的,並沒有人能把他當做高手。

    他打起架來來來去去就是橫衝猛撞,毫無半絲章法,跟別人對戰之時,只要躲開他的錘子,就能任意傷到他。

    多數人認為他只是比洪琛要強一點,卻不知道他的實力境界,比起洪琛來,其實要強了一個大境界。

    等到喬三附身之後,以自身底蘊融合貫通,直接突破四階。

    一身實力配合原本世界的各種奇招妙式,絕對是能亮瞎別人眼睛的一員大高手。

    「難道,今天就得暴露身份,跟知府衙門徹底鬧翻?顧不得了,救人最重要。」

    喬三眼神一冷,長身拔背,氣息陡然狂漲。

    「表哥,快去,快去救人,那個姐姐不行了。」耳邊響起聶小倩的呼叫。

    他微微詫異的看著這個名義上的表妹,點了點頭,心想還有人抱著跟自己同樣的心思,也是難得。

    不過,在記憶中,這位原身姑姑的女兒,一直以來都是叫自己為[石頭]的。

    現在叫表哥,顯然也是急了。

    「難道她不知道聶知府已經下了嚴令不許官府人手摻雜其中的嗎?」

    這些都不重要,喬三已經氣貫足底,手上根根筋肉彈抖鼓脹起來,只等左明月再攻擊,他就要飛錘出擊……

    就在這時,他突然心中一動,手臂上的勁力悄悄散去,長長吁了一口氣。心道正主出現,自己就暫時不忙著違背知府的命令,這個身份還是挺有用的。

    四周氣機變化,一種讓人不安的感覺悄然瀰漫在所有人心頭。

    隨著喬三一口氣呼出,放鬆下來,眾人耳中就聽到一聲長嘯響起……

    先是細微如風吹竹葉,一個呼吸之間就變成狂風雷霆。

    如龍吟,似虎嘯,綿綿汩汩海潮般滾滾而來。

    聲音來得極快,從極遠處一下就到了跟前。

    眾人駭然回頭,就見到一個白色身影只是閃了一閃就入了眼簾,心中一跳的同時,還沒察覺出是誰來了,人影到了城門口。

    也不見他做勢蓄力,只是微微蹬地,斜斜躍上半空,劃過一個拋物線,就躍過三丈多高的城牆。

    那道身形並沒減速,還在半空,就聽得一聲劍吟,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在眾人眼前顯現。

    城內被踩踏的白石地面,此時方才「喀嚓嚓」的裂出一大片裂紋。

    腳印之處,碎裂成粉。

    不過,現在誰也沒有關注這個問題了,只是驚呼一片。

    「那是寧文靖……」

    「看這氣勢、力量、身法,誰說他是通意層次的一流高手?」

    張鎮岳眼皮直跳,他身後的一幫江湖亡命也是齊齊失聲無語。

    只是看著那個躍入半空,如星丸跳擲著掠向左明月的身形,眼睛發直。

    喬三比這些人好不了多少,心裡也是震驚。

    「前一次見到之時,他的戰力雖然極強,但看得出來,只是靈魂境界極高,靠的基本上是劍術和道術,肉身實力其實只在二階,身上真氣基本上沒有。」

    「現在精氣直衝頂門,結成氣柱直衝鬥牛,顯然已到了四階階段,而從這聲長嘯中也可以看得出來,真氣綿汩無窮無盡,至少到達三階先天,嘯聲穿雲裂空,鋒銳之極,這是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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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