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萬能小獸醫 作者:跑盤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5 19:50
280諷刺



    「你怎麼稱呼?這是你家的狗嗎?」林飛反問道。

    「別管這是不是我家的狗,你這麼殘害生命是不對的。」小眼睛女子指責道。

    「它傷的這麼重,與其看它痛苦,還不如殺了它。」林飛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有沒有一點慈悲心,既然它是你撞的,你就該把它帶到附近的寵物診所治療,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要努力救治。」小眼睛女子喊道。

    「小姐姐說得對,狗狗這麼可憐,應該救它啦。」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女孩附和道。

    林飛笑了笑,不以為意道:「行吧,那我就帶它,去附近的診所治療。」

    說著,林飛准備走進流浪狗,准備綁住對方,扔進後備箱裡。

    「慢著,我要跟你一起去。」小眼睛女子道。

    「你去干嘛?」林飛反問道。

    「你說是去治療,有沒有人監督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半路上繼續虐殺了狗狗。」小眼睛女子反問道。

    「你要這麼說,我還懶得救了。」林飛哼道。

    「你果然是心懷不軌,根本沒想過真正的救可憐的狗狗。」小眼睛女子喊道。

    林飛懶得理它,准備上車離開,碰到這麼一個愛管閑事的人,還真讓人麻煩。

    「站住,你不許走,是你撞的狗狗,你要負責。」小眼睛女子擋在林飛車前,不讓林飛離開。

    「你別沒事找事。」林飛哼道。

    「狗狗辣麼可愛,你但凡有一旦良心,也不會看著它疼死呀。」小眼睛女子喊道。

    「我想結束它的痛苦,你說我殘忍,我想帶著它看病,你又不信任我,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林飛反問道。

    「你打開後車門,我親自把狗狗抱上車,要跟你一起去。」小眼睛女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林飛瞅了一眼,先不說流浪狗渾身髒兮兮的,身上還沾了不少的血,這要是放到後車座,肯定會弄的到處是血,清洗起來也會很困難。

    林飛正准備拒絕的時候,小眼睛女子根本不理會他,徑直走到流浪狗身旁,蹲下身,打量著身旁的流浪狗。

    「嗷嗚……」流浪狗的口中,依然發出痛苦的哀嚎,不過或許因為失血的原因,聲音比以前小了很多,但是卻更加的凄厲。

    「可愛的狗狗,好可憐!」小眼睛女子扁著嘴,臉上露出同情之色,伸出了右手,忍不住想要撫摸流浪狗的頭,似乎是想要安撫對方。

    流浪狗跟小家狗不同,本來就對人類十分的警惕,尤其是現在還受了傷,攻擊性更是強,看到有人靠近自己,還想要用手抓自己,流浪狗頓時凶性大發,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向著小眼睛女子的手腕猛的咬了下去。

    「嘎吱……」

    「啊……」

    清脆的撕咬聲,和凄厲的叫聲先後響起。

    圍觀的行人,立刻被這一幕嚇到了,只見原本還奄奄一息的流浪狗,眼中迸發精光,鋒利的牙齒,狠狠的咬著小眼睛女子的手腕,鮮血噴濺而出。

    「啊……」小眼睛女子撕心裂肺的聲音,似乎要撕裂晴空。

    「哎呀,怎麼會這樣,小姐姐被狗狗咬了,狗狗辣麼可愛,怎麼會干這種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一臉驚訝的喊道,不過,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反而後退了兩步,似乎怕被連累一般。

    其他圍觀的行人,也都發出驚訝之聲,但是依舊沒有人上前幫忙,兔子急了都要人,何況是夠呢,到了這個當口,誰都害怕。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似乎想要幫助小眼睛女子,拿著一塊大石頭,砸向了流浪狗,似乎想要讓狗吃痛松口。

    不過這個人的准頭欠佳,不僅沒有砸到流浪狗,反而砸到了小眼睛女子的胸口,‘砰’的一聲,把小眼睛女子砸懵了,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窩草,失手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隨後就沒有了回應。

    小眼睛女孩胸口被石頭砸了一下,雖然有些胸悶,但是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手腕上被流浪犬撕咬的疼痛太強烈,已經遮蓋了左右的疼痛感。

    有句話說得好,吃虧是福,小眼睛女子雖然被石頭砸中了,但是,這也給了她一個啟發,右手抓起一旁的石頭,狠狠的砸向了正在撕咬它的流浪犬。

    小眼睛女子再劇烈的疼痛下,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揮舞著手中的石頭,狠狠砸向了流浪狗的頭。

    「砰!」

    「砰!」

    「砰!」

    連續三個重擊,小眼睛女子爆發出了可怕的力道,將流浪狗的頭都咋變了,鮮血留了一地,腦漿都噴濺了出來,同時小眼睛女子也趕到左手腕的疼痛減輕,掰開了狗嘴,將手腕取了出來。

    「啊啊啊……疼死我啦!」小眼睛女子這才哭喊了出來,雖然哭的很凄慘,但是也放松了下來,她的手保住了。

    「誒呀,這個女孩還挺厲害,三下就把狗敲死了。」一個行人砸吧了砸吧嘴,說道。

    「狗狗好可憐,腦漿都被砸出來了。」穿著校服的小女孩右手捂著眼睛,透過手縫向外觀察。

    「可憐個屁,它差點咬死我。」不知怎的,聽到這句話,小眼睛女子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被狗咬了,不可憐自己,居然說狗可憐,這個小丫頭眼瞎了嘛。

    「小姐姐,狗狗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本能的想要保護自己,而且它辣麼可愛,你怎麼能……」穿著校服的女孩有些不忍的說道。

    「你閉嘴!被咬的不是你,你當然說的輕松。」小眼睛女子一臉悲憤的喊道。

    「呵呵。」林飛冷笑了一聲,真是諷刺。

    林飛打開後備箱,車裡鋪上一層塑料袋,又拿了一個紙箱子,隨後將流浪狗扔進了紙箱子裡,駕駛著汽車離開了。

    這個過程中,小眼睛女子只是冷冷的看著,沒有再說一句話。

    圍觀的行人中,也都是冷眼旁觀,還有人小聲嘀咕道:「這條狗不錯,肉應該不少,夠煮一鍋了。」

    只有那個穿校服的女孩,扁了扁嘴,小聲嘀咕著:「真殘忍,狗狗那麼可愛……」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6 11:08
281目標


    中山路,林氏中獸醫診所。

    林飛將汽車停在門口,剛走下車,就看到聽到聲音後,趕出來的包慶。

    「林子,你怎麼現在才過來。」包慶問道。

    「路上有事,耽誤了。」林飛道。

    「大冷天去屋裡再說吧。」包慶搓了搓手,隨後反身向屋裡走去。

    「包子,晚上想吃什麼?」林飛笑著說道。

    「咋啦,你請客。」包慶擠了擠眼,一說到吃,臉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

    「我請客,說吧,吃啥。」林飛笑道。

    「嘿嘿,這大冷天,肯定是吃火鍋了,再來點小酒,熱騰騰的,渾身都舒暢。」包慶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咽口水。

    「行呀,那我晚上請你吃狗肉火鍋吧。」林飛道。

    「狗肉火鍋。」包慶愣了一下,叫道:「你說真的?」

    「就在後備箱,你去看看吧。」林飛道。

    「難道說……是你家的哈士奇?」包慶問道。

    「瞎扯什麼,我吃了它,我媽還不得吃了我!」林飛笑罵道:「去後備箱看看。」

    包慶一溜小跑的趕了過去,打開後備箱,道:「窩草,好大的一條狗,狗吃兩頓了。」

    「一會收拾收拾,晚上咱們在這吃狗肉火鍋。」林飛說道。

    「這麼大的狗,咱們也吃不完,要不吃一半,另一半你帶回家,讓叔叔阿姨吃。」包慶建議道。

    「算了,還是你拿回家吧。」林飛聳了聳肩膀,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壞人,既然壞人要受到懲罰,壞狗也需要受到懲罰,所以林飛並不介意吃狗肉,但是,不會當著汪小飛的面吃。

    狗肉是個稀罕物件,包慶也只是幾年前吃過,只是記得味道不錯,具體啥味也記不清了,在網上查了查狗肉火鍋怎麼做,就開始動手拾掇了。

    或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原因,診所依舊沒有什麼客人,林飛泡了一壺茶水,半躺在沙發上休息,也算是難得享受一下悠閑的時光,至於收拾狗肉火鍋的事,都交給包慶去干了,只要是有關美食的事,包慶一向是任勞任怨的。

    「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林飛拿出手機一看,是黃曉月的號碼,林飛摁下接聽鍵,道:「喂,我是林飛。」

    「林醫生,我是黃曉月。」

    「你好。」

    「林醫生,您今天下午有時間嗎?我跟我父親想要拜訪您。」黃曉月說道。

    「來的正巧,晚上請你們吃火鍋。」林飛道。

    「行,一會見。」說完,黃曉月就掛斷了手機。

    林飛沉吟了片刻,這一次不光是黃曉月要來,連帶著黃振遠也要來,林飛隱約能夠猜出,兩個人來的目的。

    「包子,晚上要來兩個客人,你多准備一些。」

    ……

    一個小時後,黃振遠父女依約而來。

    「黃醫生,歡迎歡迎。」林飛迎出店外,將二人請了進來。

    「林醫生,您這店鋪的位置和裝修可真是講究,比我那強多了。」黃振遠打量了一番店鋪,一臉羨慕的說道。

    「哈哈,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給您准備一件辦公室。」林飛半開玩笑的說道。

    黃振遠干笑了一聲,道:「我那診所的生意的確一般,說不定哪天,還真會來林醫生這討碗飯吃。」

    「黃醫生,您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中獸醫這個行業,本來就人丁稀薄,更應該團結互助、相互扶持,只有咱們團結在一起才能形成一定的影響力,您要是能來我的診所坐鎮,我是求之不得呀。」林飛鄭重說道。

    林飛很清楚,讓黃振遠放棄自己的診所,來自己的診所當坐鎮醫生,黃振遠心裡肯定會心有所慮,林飛給他的工資再高,那也只是個打工的,遠遠比不上自己單干自由。

    在這個時候,林飛必須給予對方足夠的尊敬,打消對方心中的顧慮,這樣才能讓黃振遠放心的加入自家的診所,這樣林飛在外出的時候,才能有人坐診,不至於經常性的關門,影響診所的生意。

    雙方寒暄了一番後,林飛請黃振遠父女坐下,包慶給三人倒上茶水,笑道:「你們先坐,我去准備晚上的火狗,狗肉的,香滴很。」

    「我也去幫忙。」黃曉月站起身來,也跟著包慶離開了,沙發旁只剩下了黃振遠和林飛二人。

    林飛笑了笑,暗道,看來真正做主的還是黃振遠。

    「林醫生,聽曉月說,您前些日子,跟著一個馬術俱樂部當隨行馬醫去了一趟香江。」黃振遠說道。

    「是呀,因為這事,診所都關了好幾天。」林飛說道。

    「林醫生,我的醫術雖然不及您,但是也經營了很多年診所,算是有些心得,這種經常性的關門,很容易造成客戶的流失,讓老客戶失去信任,造成經營困難。」黃振遠說道。

    「我現在感覺到了,你看,我看診所有段時間了,診所的位置也不錯,愣是沒有客人。」林飛苦笑道。

    「這也不能怪您,畢竟您就一個人,一旦出診,肯定無暇照顧診所,以前,我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盡量都很少出診,而是讓客戶來店裡。」黃振遠說道。

    「就因為診所只有我一個中獸醫,所以我才冒昧的想要邀請您,也來我的店裡工作,這樣,彼此間也有個照顧。」林飛再次提議道。

    「對於您的邀請和信任,我很感激,而且,我也認真考慮過,卻是有些心動,但是,讓我放下自己的診所,心裡有有些不舍。」黃振遠感慨道。

    「理解,換做我也一樣。」林飛點點頭,又給黃振遠到了一杯茶水。

    黃振遠是有感而發,他確實舍不得自家的診所,但是診所的生意一直不好,已經難以為繼了,所以他今天才會過來,就是想跟林飛親自談談,如果不合適,那就算了。

    如果合適的話,他也能放下身段給林飛打工,畢竟,人總得活著。

    「林醫生,我想問一下,貴診所以後有什麼發展目標嗎?」黃振遠說道。

    林飛愣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沉吟了片刻道:「黃醫生,這個問題可大可小,我一時間還沒想好,要不您說說,您當初開診所的目標?「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7 10:44
282故人(大章)


    黃振遠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有理想的人,他希望能成為一個有名望的獸醫,開一家屬於自己的獸醫院,而後廣收門徒,將中獸醫行業發揚光大,雖然不敢奢望能跟西方現代醫學平起平坐,但至少也要將中獸醫傳承下去,不至於讓這個行業失傳。

    黃振遠現在已經年過半百,當年的理想卻一個沒有實現,他雖然開了一家診所,但規模尚小,還算不上是獸醫院,更何況現在連獸醫診所都難以為繼了,回頭想想他這輩子也夠失敗的。

    至於廣收門徒的事,可以說更是舉步維艱,目前願意跟著他學習中獸醫的,也唯有他的女兒黃曉月,更談不上將中獸醫行業發揚光大了。

    更可悲的事,他現在還得跑到林飛的診所混飯吃,越想心中越覺得凄涼。

    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黃振遠還是將自己年輕時的理想,以及開第一個診所的目標說了出來,雖然現在還沒有實現,以後實現的可能性更小,但至少他曾經追求過。

    等年老的時候,回憶自己的一生,至少曾經奮鬥過,在前進的道路上留下了腳步,不至於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

    聽完之後,林飛生出了幾分共鳴感,中獸醫這個行業的確面臨著失傳,想找一個跟自己交流的同行的都難,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林飛得知對方假冒自己的名聲,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想邀請對方來自己的診所。

    林飛的醫術哪怕再好,一個人也不可能撐起一個行業。

    黃振遠既然能敞開心扉,將自己年輕時的理想,以及開診所的目標告訴自己,林飛也不會藏著掖著,有一句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兩個人的理念不一樣,也沒有必要強求在一起工作,當個朋友,偶爾交流一下醫術也是好的。

    林飛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這個人,沒有太大的理想,最開始開診所的目標,主要還是為了掙錢,我現在就想著,多掙點錢、多點保證,把自己的日子過紅火了,以後診所發展的好,規模壯大了,再考慮將中獸醫發揚光大的事,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沒有小家,又哪來的大家。」

    黃振遠露出一抹苦笑,林飛說的很實際,誰開診所最初的目的,不是為了掙錢。

    「林醫生,如果以後診所發展的好,擴大的診所的規模,你會不會為了經濟效益,引入西方現代獸醫,將診所辦成一個中西醫結合的獸醫院?」黃振遠說道。

    雖然林飛剛才也說了,以後有錢了,有能力了,會發揚中獸醫行業,但是,凡是都有個度,黃振遠還是希望問清楚一些。

    「不會,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我可不干。」林飛篤定道。

    「啥狗肉呀,我剛下鍋煮,你就聞到香味了?」包慶從裡面走了出來,搓了搓手,一臉詫異的問道。

    林飛搖頭失笑道:「沒跟你說話。」

    「林醫生,如果以後我要是收了徒弟,能讓他在您這裡實習工作嗎?」黃振遠說道。

    「當然可以了,我也希望中獸醫行業能夠逐漸壯大,就咱們兩個人,也撐不起這個行業呀。」林飛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還想自己開診所單干,您看……」黃振遠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去留都隨您自由,這個可以寫在合同裡。」林飛道。

    「行,既然林醫生那麼痛快,我也沒有在扭捏的必要了,以後我老黃,就跟著您干了。」黃振遠深吸了一口氣。

    「哈哈,您能加入我們診所,我真是太高興了,以後多了個同行,可以時常交流一下醫術。」林飛笑道。

    「我也很期待呀,能跟林醫生這種名義交流,想來我的醫術,還能更進一步。」黃振遠說道。

    兩人的意向達成了一致,關系也更親近了幾分,聊著聊著,就談起了中獸醫方面的事,兩個人都是有真本事的醫生,平常很少有同行交流,這一溝通,更是感覺相見恨晚。

    晚上,四個人就在大廳裡的桌子上,涮起了狗肉火鍋吃,包慶從旁邊的煙酒店弄了兩瓶白酒,眾人一邊吃火鍋、一邊喝酒,氣氛十分的融洽。

    等到飯局結束,兩瓶酒喝完了,一鍋狗肉也只剩骨頭架子了,包慶一邊打飽嗝,一邊喊道:「狗肉香,手藝好,過兩天再宰一只……」

    林飛懶得理會,他也不是虐待狂,不會為了口腹之欲,到處去追殺流浪狗。

    ……

    「叮鈴鈴……」

    翌日清晨,一陣手機鈴聲,猛然將林飛驚醒。

    林飛睜開雙眼,腦袋還是有些暈,摸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項棟梁的號碼。

    林飛揉了揉眼睛,隨後摁下接聽鍵,道:「喂,項院長。」

    「林子,你在哪呢?」手機裡傳來項棟梁的聲音。

    「還睡覺呢,你怎麼這麼早打電話?」林飛問道。

    「早?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了,我都工作了好幾個小時了,你小子還睡懶覺呢。」項棟梁道。

    「是嗎?」林飛有些意外,看了一下時間,果然已經九點二十五了,解釋道:「昨天有事,喝了不少的酒,一下子睡過了。」

    「你洗漱一下來醫院吧,我在辦公室等你。」林飛道。

    「不是今天下午,才給病人復診麼?現在讓我過去,有事?」林飛問道。

    「昨天不是說了,想派個醫生,跟著你學習針灸治療法嗎?我先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樣下午工作起來也更方便。」項棟梁說道。

    「多大歲數了,我們倆的關系怎麼論?您可別再給我找個咱們小區的叔叔阿姨,這種徒弟我可不敢教?」林飛笑道。

    「孔子不是說過嗎?術業有專攻,能者為師矣,既然是跟著你學針灸,那就算你半個徒弟,你的擔心不存在,對方歲數也不比你大,你該怎麼教,就怎麼教。」項棟梁說道。

    「行,那一會我就趕過去。」林飛道。

    「別一會了,趕緊過來吧,都該吃中午飯了。」項棟梁催促道。

    林飛沒回答,直接掛斷了手機,打了個哈欠,又躺在了床上,昨天那頓小酒喝美了,今天的身體卻有些不爽利,果然是小酒怡情,大酒傷身呀。

    林飛穿上衣服,剛走出自己的臥室,就看到一個灰白色的影子竄了過來,定睛一看,不是汪小飛,是誰?

    「二哈,你今天轉性了,大白天的待在家裡干啥?」林飛問道。

    「汪,林老大,我在等你呀。」汪小飛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了蹭林飛的腿,毛臉上滿是討好的神色。

    「又犯什麼錯了?」林飛道。

    「嗷,本汪才沒有犯錯,就是想找你商量點事。」汪小飛叫道。

    「說吧。」林飛不以為意道,隨後,向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准備一邊洗漱,一遍聽汪小飛嘮叨。

    二哈的智商,就相當於幾歲的小孩,你不可能奢望林飛去正兒八經的聽對方談話。

    「嗷,林老大,你能不能把昨天做的那個大家伙送給我?」汪小飛叫道。

    「大家伙?」林飛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笑道:「你說的是汽車。」

    「汪,就是這個,我也想坐著這個到處跑,這樣沒有你在的時候,我也不會被其他的流浪狗欺負了。」汪小飛叫道。

    「哈哈。」林飛笑了笑,道:「就你這智商,我就算把車給了你,你也不會開呀。」

    「嗷嗷,你別瞧不起狗,不就是兩只手握著圓盤盤嗎?我也有爪子,一樣可以。」汪小飛不服氣道。

    林飛有些無語,瞪了一眼汪小飛,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跟一個狗說開車的事,是自己傻了,還是狗子飄了。

    「汪,林老大,你就教給我吧,我也想像你一樣,開著車去壓那些流浪狗,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負我。」汪小飛伸出兩個毛爪,抱著林飛的小腿。

    「二哈,不是我不教你,是你真學不會,你要是怕被流浪狗打,就老老實實的在小區裡玩,別再外面瞎逛游了。」林飛說道。

    「嗷嗷,天天別再小區裡,我都快瘋了。」汪小飛長號了一聲,作為一只愛動的哈士奇,它有一種自由的天性。

    「那就別惹那些流浪狗,它們很危險的。」林飛勸告道。

    「不是我要惹他們,是他們主動要搶我的吃的,還罵我是小家狗。」汪小飛不服氣道。

    「那你就把吃的給它們,家裡也不缺那點糧食。」林飛說道。

    「嗷,憑什麼,我今天給它們,明天它們還會來欺負我,那怎麼辦?」汪小飛叫道。

    林飛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第一次汪小飛乖乖的將食物交出去,別的狗看它好欺負,以後說不定還會天天欺負它。

    林飛思索了一番後,道:「這樣吧,我給你准備一些摻了藥的狗糧,一旦吃了就會拉肚子,你自己不要吃,如果有哪個狗欺負你,像你索要吃的,你就給了它,等嘗到了厲害,下次就沒有狗,敢搶你的吃的了。」

    「嗷嗷,林老大,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汪小飛撓了撓頭,似懂非懂的叫道。

    林飛有些無語,也不知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好在一些瀉藥吃不死狗,也不怕汪小飛鬧出什麼大事,哪怕是它自己誤食了,最多也就是拉幾天肚子,腿軟幾天而已。

    林飛耐下心思,將自己的想法,慢慢的解釋給汪小飛聽,過了幾分鐘之後,汪小飛好不容易才聽懂了,兩個狗眼瞪的滾圓,閃閃發光,叫道:「林老大,你快點給我弄吃了會拉肚子的狗糧,我自己絕對不吃,以後哪個狗敢搶我吃的,我就將那些狗糧給他們!」

    聽到汪小飛終於弄懂了,林飛才笑了笑說道:「等著吧,晚上給你弄。」

    林飛這麼做,不光是在幫著汪小飛,還讓他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他能夠跟犬類溝通,而智商和生命層次完全碾壓犬類,就像是上帝在指引著自己的信徒打敗它的敵人,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

    隨後,林飛又莞爾一笑,這種想法不過一閃而逝,他要真是沉醉於此,那才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林飛洗漱之後,才覺得清醒了不少,從鍋裡拿出一個母親留下的包子,一邊吃,一邊走,不緊不慢、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春城市人民醫院。

    林飛這幾天經常去醫院,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林飛盡量低調一些,盡可能少的碰到醫院的熟人,這一路上躲躲藏藏,就跟打游擊戰一般,不禁心生幾分感慨,這年頭,想掙點錢,真不容易呀。

    林飛到了辦公室,只有項棟梁一個人,問過之後才知道,醫院裡又來了很多禽流感病人,人手根本不夠,汪月霞也去幫忙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項棟梁的表情有些嚴肅。

    「林子,治療進程還得加快呀,只有早點確定你的治療方法有足夠高的成功率,才能夠用在更多的患者身上,否則,恐怕真會出大亂子了。」項棟梁感慨道。

    「聽說,春城附近很多養雞場的雞都被殺光了。」林飛說道。

    「何止是春城,大半個滇省的雞都被殺光了,不光是雞,鴨子、鵝、鴿子,所有帶毛帶翅膀的,只要不是國家保護級的,都殺的差不多了。」項棟梁嘆了一口氣。

    「那衛生部派的專家組,有沒有什麼進展。」林飛說道。

    「專家組的同志,已經開展了研究工作,目前還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項棟梁說道。

    「如果我的治療方法可行,咱們醫院再推廣的時候,會不會受到專家組的阻撓?」林飛說道。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我們院領導會跟專家組溝通的。」項棟梁沒有透露更多,而是話鋒一轉道:「你目前的任務,就是以最快的方式去治療其余四個禽流感患者,只要那四個禽流感患者能夠痊愈,就能證明你的治療方法是有效的。」

    「張海燕呢?今天病情有反復嗎?」林飛說道。

    「從檢查結果來看,一切正常。」項棟梁說道。

    「那今天,我可沒有理由,再阻止人家出院了。」林飛道。

    「這個,我會派人去跟她溝通,畢竟她是第一個痊愈的禽流感患者,意義重大。」項棟梁說道。

    「行吧。」林飛聳聳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懶得多問。

    「林子,跟你學習針灸治療法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一會就能過來,你看今天下午復診的時候,你能不能給那其余的四個禽流感患者,也都進行針灸治療。」項棟梁提議道。

    「項院長,您想累死我呀。」林飛露出一抹苦笑道:「我的針灸方法是很累人的,給張海燕使用,是看她可憐,想要急著回去看孩子,如果每個人都用針灸的方法治療,他們的病沒有治好,我就累死了。」

    林飛給張海燕使用針灸的方法治療,不光是覺得對方可憐,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林飛想要先治好一個禽流感患者,讓春城市人民醫院吃顆定心丸,對他更多一些信心,這樣才能更加從容的治療其他的禽流感患者。

    「我知道你辛苦,所以才派人跟你學習,等對方學會了針灸,就可以交給更多的人,你也不用出面,也不擔心被太多人看到暴露,這樣既安全,也能讓更多的禽流感患者接受針灸治療,豈不是一舉兩得。」項棟梁說道。

    「您想的是好,關鍵是怕他學不會。」林飛道。

    「你放心,我找的這個人,也是學中醫的,有多年的針灸經驗,只要你肯教,對方一定學得會。」項棟梁說道。

    「行呀,那你叫來吧,先認識一下。」林飛說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項棟梁笑了笑,隨後,拿著手機到一旁,撥打了一通電話。

    掛斷手機,項棟梁笑呵呵的說道:「等會吧,一會就到。」

    林飛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等候。

    倒是項棟梁的嘴一直沒停,一邊給林飛講,現在禽流感病症的嚴重,以及上級領導的重視,還旁敲側擊的告誡林飛不要藏私,一定要好好的教授針灸治療法。

    「咚咚咚……」沒過多久,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呼……」林飛長處了一口氣,暗道,總算不會再嘮叨了。

    「應該是我給你找的徒弟來了。」項棟梁打趣了一句,道:「進來吧。」

    「咯吱……」一聲,門從外面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林飛扭頭望去,有些意外,來人他居然認識……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8 11:06
283秦正剛



    進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戴著一副眼鏡,鷹鉤鼻,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白大褂,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項院長。」男子對著項棟梁點頭示意,而後又對林飛笑了笑,道:「林子,好久不見了。」

    「秦哥,你不是在京城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林飛有些意外。

    「我也是剛回來不就,現在在咱們人民醫院實習。」被稱為秦哥的男子說道。

    這個被林飛成為秦哥的男子,名字叫做秦正剛,是醫院另外一位副院長的兒子,也是從小在人民市醫院家屬院長大的,跟林飛十分的熟悉。

    「之前,我聽親伯伯說,你在京城的一家醫院工作,現在也算是學成歸來啦。」林飛笑道。

    「你可別誇我,我就算學的再好,這次回來,不是也得給你打下手。」秦正剛聳了聳肩膀。

    就在此時,項棟梁插口說道:」正剛學的是中醫,有針灸治療的經驗,再加上又是自己人,醫院決定讓他跟著你學習針灸治療,然後再進行推廣。」

    林飛點點頭,雖然秦正剛的出現讓他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秦正剛跟林飛原本就認識,而秦正剛的父親作為醫院的主要領導,也是知道林飛的存在的,所以,秦正剛這個人是很可靠的,絕對不會將林飛的事情說出去。

    再一個,張海燕的成功治愈,已經說明了林飛的醫術有獨到之處,而針灸治療又是一個亮點,林飛的身份不方便透露,所以,不能將針灸治療的方法教給太多人,那麼秦正剛則沒有這種顧慮,而且還能收獲不小的榮譽,與其便宜了外人,自然是自己人更合適。

    「林子,你這些年不顯山不漏水,可是來了個一鳴驚人呀。」秦正剛笑道。

    「運氣而已。」林飛說道。

    秦正剛笑了笑,他可不認為林飛是憑著運氣,就能做成這件事,而且根據他對項棟梁的了解,如果林飛只是憑借運氣的話,連他這一關也過不了。

    「行了,你們哥倆本就熟悉,我也就不多做介紹了,你們自己聊吧,下午的時候別耽誤了給病人復診。」項棟梁叮囑了一聲,就告辭離開了。

    少了項棟梁這個長輩,林飛和秦正剛倒是更隨意了。

    秦正剛脫了白大褂,坐到了林飛的一旁,道:「林子,聽汪姨說,你最近開了一家獸醫診所。」

    「是呀,就在中山路上,哪天你路過的時候,可以過去坐會。」林飛道。

    「你小子行呀,我們這些醫生都看不好的病,讓你一個獸醫治好了,這要是傳出去了,你可就咱們醫院的名人了。」秦正剛打趣道。

    「拉倒吧,真要是傳出去,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林飛說道。

    「誒,我也是學中醫的,你跟我說說,你是根據什麼醫理,治療的禽流感患者?」秦正剛問道。

    「我哪懂什麼醫理呀,就是有一個治療禽流感的方子,照方抓藥而已。」林飛敷衍道,對於所謂的醫理,林飛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中醫本沒有那麼復雜,但有些時候醫生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讓自己的醫術看起來更厲害,經常會做一些故弄玄虛的舉動,常見的就是講一通長篇大論的醫理,結果病人越聽越迷糊。

    「你哪來的方子?」秦正剛說道。

    「我叔爺傳的。」林飛道。

    「就是以前,來過你們家的那個老獸醫。」秦正剛問道。

    「對。」

    「一個獸醫的方子,你也敢給人用,好大的膽子呀。」秦正剛砸吧了砸吧嘴。

    「嘿嘿,方子是我開的,但不是我吃的,要說膽子大,還是那個禽流感病人的膽子大。」林飛笑道。

    「你針灸治療的方法,也是跟你叔爺學的?」秦正剛追問道。

    「是呀。」林飛點點頭。

    「針灸的方法,真能輔助治療禽流感病症?對於這個課題我也有過研究,目前為止還真沒聽說過。」秦正剛狐疑道。

    「普通的針灸治療,自然是沒辦法治療禽流感,但是我的針灸方法不同,的確能夠輔助治療禽流感,只不過對於針灸師的要求有些高。」林飛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的針灸技術,可不會比你差。」秦正剛自信滿滿的說道,他學的就是中醫,從二十歲開始就接觸針灸,現在已經有了十年的針灸經驗,而且技術一直沒有落下,他的針灸技術雖然比不上一些大師,但是比外面一般開店的針灸技師只強不差。

    「那可未必。」林飛笑了笑。

    「下午的時候,你瞧好吧。」秦正剛揚了揚下巴。

    兩人又聊了一會,說了一下這兩年各自的精力,等到了中午的時候,一起去附近的餐館吃了點飯,這還是林飛主動邀請的,這道不是說他熱情,而是醫院的飯,他著實吃不慣。

    唯一的遺憾就是,下午兩人還要給病人復診,所以不能喝酒。

    吃完飯,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兩個人又回到了人民市醫院的辦公室,都換上了一身白大褂,接下來准備給四位禽流感病人復診。

    在等候病人的時候,秦正剛又半開玩笑的說道:「林子,一會針灸治療的時候,你小子可不許藏私,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秦哥,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我就是不藏私,你也學不會。」林飛說道。

    「你小子可別說大話,項院長是西醫,不了解針灸技術,我可不一樣。」秦正剛說道。

    「是嗎?」林飛笑了笑,反問道:「那你聽說過以氣運針嗎?」

    「什麼意思?」秦正剛問道。

    林飛搖了搖頭,對方連以氣運針都沒聽說過,更不要說雷火針法了,而林飛給禽流感患者針灸用的,正是以氣運針的雷火針法,想要學會這種治療方法,首先,你得先有氣功的底子,否則即便學會了針法,知道了針灸的穴位,也只是徒有其表。

    「既然沒聽說過,那就算了。」林飛聳了聳肩膀,懶得多解釋了,他連聽都沒聽過,你還指望著他能會不成。

    「以氣運針?」秦正剛摸了摸下巴,嘀咕道:「這小子說的啥意思,故弄玄虛。」

    沒多久,韓護士帶著第一位禽流感患者到了,這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頭發已經發白,身上還要一股淡淡的酒味。

    「您怎麼稱呼?」秦正剛皺眉問道。

    「我叫鄭保國,是37號床的病人,林醫生認識我。」五十多歲的男子說道。

    「你喝酒了?」秦正剛問道。

    「嘿嘿,中午喝了半杯啤酒。」鄭保國訕笑道。

    「你不知道,吃藥的時候,不能喝酒?」秦正剛有些不悅,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自己對自己不負責任的病人,哪怕醫生醫術再好,再努力治療,病人不配合,也只能是事倍功半。

    「我這個人認床,在醫院住不習慣,老是失眠,所以就喝點小酒,利於睡眠,昨天我問過林醫生,他說少喝點,沒事。」鄭保國說道。

    「這……」秦正剛愣了一下,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突然想起來,林飛才是主治醫生,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只是跟著他學習針灸治療的方法。

    「秦醫生,稍安勿躁。」林飛笑著,拍了拍秦正剛的肩膀:「你別把鄭先生給嚇著了。」

    秦正剛翻了個白眼,退到一旁不再說話,讓給林飛診治。

    「鄭先生,今天感覺怎麼樣?」林飛問道。

    「誒呀,我今天量了一下已經退燒了,身體也輕快了不少,不過就是今天早上的血常規檢查,還是不正常。」鄭保國說道。

    「伸出手,我給你把把脈。」林飛道。

    「誒。」鄭保國應了一聲,擼起右手的袖子,放到了桌子上。

    林飛也伸出右手,搭在鄭保國的脈門上,感受著對方脈搏的跳動。

    「林醫生,跟我一個病房的張海燕已經出院了。」鄭保國說道。

    「我知道。」林飛道。

    「聽她說,您除了給她服用中藥外,還給她做針灸治療了,說您的針灸技術可厲害了,針灸完了以後,病情一下子就減輕了。」鄭保國說道。

    「是有這麼回事。」林飛笑道。

    「那您也給我針灸一下唄,治療費貴點也沒事,只要能早點好,比啥都強。」鄭保國提議道。

    林飛笑了笑,他今天給病人復診,就是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自然是查看病人的情況,再一個就是給一個禽流感病人進行針灸治療,同時將針灸治療的方法教給秦正剛,現在鄭保國主動提出了,到省了他的事。

    林飛沉吟了片刻,道:「行,那你到那邊的小床上准備一下,我給你進行針灸治療。」

    「好嘞。」鄭保國麻溜答應下來,早點治好病,早點出院,天天在醫院裡待著,沒病也會閑出病來。

    「要不要我給你准備銀針?「秦正剛問道。

    「不用,我自己有。」林飛婉言謝絕道,隨後,打開了自己隨身帶著的藥箱,從裡面取出了針灸用的銀針。

    林飛點燃了一個酒精燈,將銀針蘸著酒精,在火上燒了燒,雖然他之前已經消毒了,但是在使用之前,他還是習慣性的再次消毒,這也是對病人的一種負責人。

    秦正剛站在旁邊,一絲不苟的盯著林飛,生怕漏過任何一個環節。

    林飛拿針他盯著,林飛消毒,他在一旁幫忙,等林飛准備就緒,要給鄭保國施針的時候,秦正剛也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甚至還拿出了手機,想要拍下林飛治療的過程。

    「誒,這位醫生,你這是干啥呀,趕忙拿著手機對著我。」鄭保國為了針灸方便,已經脫去了上衣,光著膀子坐在床邊,看到秦正剛的舉動,心裡有些不滿。

    「呵呵。」秦正剛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情願的將手機收了起來。

    「你要是怕記不住,可以拿個比,標准一下我下針的穴位,回去再慢慢研究。」林飛說道。

    秦正剛臉色有些發紅,明明他才是正兒八經的醫學院畢業的學生,現在反而要聽林飛的安排,還得跟著林飛學習針灸,這讓他心裡十分的憋屈,不過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按照林飛的方法去辦。

    等秦正剛找好了紙筆,再次回到床邊的時候,林飛已經開始扎第一針了,林飛扎針的速度很快,猶如蜻蜓點水一般,扎在秦正剛的肩膀穴位上,隨後又快速拔出,又依次蜻蜓點水般的扎了其他幾個穴位。

    針灸有很多的講究,根據不同的病情,不同的體制,扎針的時間也不同,長則十分、二十分,短則一瞬間,越是快速的扎針,越是能看出一個針灸師的水平。

    雖然自詡學過正統的中醫針灸,但是秦正剛也不得不承認,林飛的針灸技術很厲害,對於穴位的拿捏很准確,扎針的速度也是極快,這一點從鄭保國的身上就能看出,林飛連著扎了這麼多針,從對方的臉上居然沒有顯出絲毫的痛感,哪怕是秦正剛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做到這一點。

    也正是因此,秦正剛收起心底那一絲傲慢,對於林飛的醫術又看重了幾分。

    林飛先是快速的在鄭保國身上扎針,絲毫是為了給對方熱身,隨後,又拿出幾根銀針,分別扎在了鄭保國身上不同的位置,這一次要等七分鐘才會拔針。

    秦正剛拿著紙筆,在一旁認真的記錄,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觀摩老師解題一般,他將林飛的手法,以及給病人扎針的穴位都記了下來,在林飛拔針之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秦正剛的中醫功底很扎實,看著林飛施針的幾個穴位,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根據他的了解,林飛找的這幾個穴位,都是比較常見的穴位,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按理說,對於禽流感的治療,應該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當然,人體機能是最復雜的,也不能排除這幾個穴位一起扎針,能夠激發人體潛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治療效果,這一點還需要更多的臨床試驗。

    不過,有一點秦正剛還是很滿意的,那就是林飛的針灸治療方法並不復雜,他已經記下了所有的針灸穴位和治療的過程,只要稍微整理一下,他就能徹底掌握這種針灸治療方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8 19:23
284包興峰




    中山路,林氏獸醫診所。

    今天診所開門的時間格外早,包慶將診所打掃了一番,將昨天晚上吃火鍋的餐具也刷洗了,等到十點鐘的時候,門口來了一輛貨車,黃曉月父女先後從車裡走了下來。

    貨車裡裝著辦公桌、椅子、以及醫療儀器,看著像是在搬家一般,在貨車司機和包慶的協助下,將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診所的一樓,以後,這裡就是林安棟坐診的地方了,而林飛的診室搬到了二樓。

    搬家這種活計最是繁瑣,不光要將所有的家具安置好,還得將家具擦洗干淨,等所有的東西收拾停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黃振遠望著自己新的辦公室,不禁生出了幾分感慨。

    「包助理,今天辛苦你了。」黃振遠笑道。

    「應該的。」包慶拍了拍手,不以為意道。

    「忙了大半天,估摸著你也累了,我請客,咱們去旁邊的餐館搓一頓。」黃振遠提議道。

    「嘿嘿,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包慶笑了笑,只要有好吃的,他向來是不會拒絕的。

    出了診所,趁著包慶鎖門的檔口,黃振遠忍不住望了望林氏獸醫診所的牌匾,暗道:「從今天開始,自己就要從這裡奮鬥了。」

    別管林氏診所的位置有多好,辦公室有多大,一把年紀又給別人打工,總會讓人覺得有些心酸,但是為了生活,他也只能如此。

    至於黃曉月,並沒有太多的感慨,對她來說給林飛打工,要比自家開診所省心,賠了賺了都是老板的,她能穩穩當當的領一份不俗的薪水,就很滿意了。

    ……

    春城市人民醫院。

    「咯吱……」一聲門響,鄭保國治療結束,離開了辦公室。

    林飛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每次以氣運功施展雷火針法都會讓他十分的疲憊,不是他不想幫助更多人針灸治療,而是能力所限,沒有辦法多次使用雷火針法。

    「林子,就給一個病人做了針灸,有那麼累嗎?弄的滿頭大汗。」秦正剛問道。

    「要不,待會你試試。」林飛道。

    「行呀。」秦正剛自信滿滿的說道,他雖說只看了一遍,但是已經記住了林飛針灸治療的過程,以及以及扎針的穴位,自信只要在心裡捋一遍,一樣可以給病人進行針灸治療。

    「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的針灸治療方法,你都掌握了。」林飛笑道。

    「就那幾個穴位,沒什麼難度。」秦正剛說道。

    「那我省心了。」林飛笑道。

    「你就瞧好吧。」秦正剛說完,又翻開記錄本,重新默記了一遍治療過程,防止出現什麼漏洞。

    過了一會,韓敬東叫來了下一個禽流感患者復診,林飛給患者檢查了身體,禽流感病症也減輕了很多,而秦正剛主動提議要給病人針灸,試一試他剛才學習的成功。

    林飛笑了笑,並沒有阻止。

    秦正剛的針灸技術卻是很扎實,從消毒、施針、拔針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慌亂,而且穴位找的也很准,幾乎找不出什麼差錯。

    等針灸治療結束後,秦正剛顯得很輕松,與林飛剛才的疲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怎麼樣林老師,我的針灸技術還算可以吧。」秦正剛擠了擠眼睛,顯然他自己是很滿意的。

    「可以不可以,我說了不算,看明天的治療效果吧。」林飛道。

    「那行,咱們就比比,看看是你負責針灸治療的病人好得快,還是我負責針灸治療的病人好的快。」秦正剛笑道。

    「誰輸了,誰請客吃全聚德。」林飛笑道。

    「沒毛病。」秦正剛毫不卻場。

    「那剩下的兩位禽流感患者,咱們一人負責一個怎麼樣?」秦正剛說道。

    「都交給你了。」林飛笑道。

    「這麼有自信。」秦正剛有些意外,治療的病人越多,贏得幾率也越大,林飛只針灸治療一位病人,讓他負責其余三位病人的針灸治療,怎麼看都是他沾光。

    「那必須的。」林飛說道,給一個病人針灸治療,已經讓林飛的身體很疲憊了,沒必要為了一個口頭比試,把自己折騰的那麼累。

    秦正剛扁了扁嘴,倒也沒有再說話,畢竟他的針灸治療是跟著林飛學的,說到底還是有些心虛,不過林飛既然讓他負責三位病人的針灸治療,三比一的情況下,怎麼看都是他贏得幾率更大,他可不認為,自己的針灸技術比林飛的差多少。

    ……

    香江裕豐馬術俱樂部。

    包興峰經營馬術俱樂部已經有些年了,但是他自己很少騎馬,這倒不是說他不愛騎馬,而是他太胖了,沒有幾匹馬,能夠承受他的重量。

    包興峰挺著大肚子,站在馬廄的外面,望著馬廄裡一只正在吃草的賽馬,這匹馬身材高大、體型勻稱,渾身毛色發亮,正是包興峰從米國引進的純血馬紅猴。

    前一段時間,榮安集團舉行的那場賽馬,紅猴獲得了一個亞軍,這個成績足以說明紅猴的能力,但是,包興峰並不滿足於這個名次,他的目標是賽馬的冠軍,賽前他就是信心十足,覺得自己的紅猴最有機會奪冠,誰曾想半路殺出了一個同樣是純血馬的黑狐,從他手裡奪走了賽馬的冠軍獎杯。

    對於康嘉馬術俱樂部的黑狐,包興峰是比較了解的,因為同樣是純血馬的原因,包興峰一直將黑狐當成最大的潛在對手,所以在比賽前,已經將黑狐的情況摸透了,也因此排除了黑狐這名潛在的敵人。

    原因很簡單,根據他得到的資料,黑狐再前不久的一次比賽中意外栽倒了,而且據可靠消息說,黑狐應該是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得了這種病的馬一旦全力奔跑,就有可能發生意外休克,等於是給一匹賽馬判了死刑。

    而就是這麼一個被判了死刑的敵人,將紅猴的冠軍獎杯搶走了,包興峰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他感覺自己被人欺騙了,戲耍了,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根據包興峰的了解,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病,對於一匹馬來說就是絕症,目前為止還沒有治愈的案例,而黑狐那天的比賽過程,怎麼看都是全力奔跑,按理說應該是會犯病的,但結果卻是黑狐順利的跑完了全場,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黑狐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這個病症的消息是假的,有人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

    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不光是康嘉馬術俱樂部曾經宣稱黑狐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連帶著榮安集團發放的資料裡,也顯示了這一條信息,換句話說,這裡麼的水很深,這一切很有可能是兩家串通好了的。

    而這種串通,想要獲得最大的利益,那就是幕後操控馬彩。

    包興峰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而紅猴就成了這次事件的最大犧牲者,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憋屈,他包興峰可不是面團,不能讓人隨意拿捏。

    包興峰找了一個手下,讓他去廉i政i公i署舉報,只要廉i政i公i署介入調查,他相信一定能夠查清裡面的貓膩,到時候,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讓包興峰郁悶的事,他的手下雖然舉報了,但是沒辦法提供確鑿的人證物證,證明康嘉馬術俱樂部和榮安集團涉嫌幕後操控賽馬,而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廉i政i公i署也不可能隨便抓人。

    畢竟,證人舉報的消息,都是包興峰自己的推論,雖說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病,在馬醫行業裡算是一個默認的絕症,但是,並沒有權威的機構明確的公開表示,這是一種無法治愈的疾病,所以,黑狐得了賽馬冠軍這件事,雖然明眼人一看就有問題,但是,卻不能作為查案的證據。

    舉報沒有成功,包興峰覺得更加憋屈,而他自己也沒有辦法提供更多的證據,索性,包興峰就動用了私人關系,讓廉i政i公i署先立案抓人,他相信只要一番突擊審訊,一定能夠找到證據。

    當然,這種做法肯定是違反了廉i政i公i署的規章制度,但是只要能夠找到證據,前面的漏洞也就能夠補上了,然而讓包興峰沒想到的事,廉i政i公i署的人不僅沒有找到康嘉馬術俱樂部和榮安集團幕後操控賽馬的證據,反而證明了黑狐確實曾經得過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

    包興峰聽到這件事,第一個感覺就是不相信,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病,連國際最權威的馬醫機構都無法治療,那個康嘉馬術俱樂部的小獸醫又憑什麼,接著,包興峰意識到,麻煩來了。

    因為廉i政i公i署沒有找到康嘉馬術俱樂部和榮安集團幕後操控賽馬的證據,也就無法補上之前沒有證據就抓人的漏洞,只要這兩家公司想要深究,廉i政i公i署都逃脫不了干系。

    也正因為這一點,包興峰最近一直揣揣不安。

    「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包興峰的思索,包興峰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事大舅哥三個字。

    包興峰深吸了一口氣,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當初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讓廉i政i公i署抓人審訊,正是走了他大舅哥的關系,他大舅哥就在廉i政i公i署工作,而且職位還不低,這件事一旦事發,肯定會受到一定的牽連。

    包興峰摁下接聽鍵,道:「喂,大哥。」

    「興峰,你在哪?說話方便嗎?」手機裡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頗有幾分威嚴。

    包興峰的大舅哥名叫王欽宏,是廉i政i公i署的高級調查主任,這個職務在廉i政i公i署內,已經算是級別很高了,再一步就是總調查主任,至於首席調查主任,那是由特首直接任命的。

    「方便,我就在裕豐馬術俱樂部。」

    「那件事,恐怕有麻煩了。」王欽宏說道。

    雖然對方沒有明確的指出是啥事,但包興峰還是猜出來了,問道:「什麼情況?」

    「今天廉i政i公i署接到了法院的傳單,那個叫林飛的獸醫,把廉i政i公i署告了,罪名是濫用職權,限制人身自由。」王欽宏說道。

    「媽的,張家和陳婷還挺雞賊,自己不出面,讓個獸醫來挑事。」包興峰忍不住罵道。

    「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首要是怎麼解決這件問題。」王欽宏說道。

    「大哥,這件事,會連累到你嗎?」包興峰問道。

    「我這邊肯定是受影響的,不過,也能找下面的人扛下來,倒不會受到太嚴厲的處罰,不過廉i政i公i署內部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肯定會影響我的晉升。」王欽宏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想著,在兩年內衝一衝總調查主任的位置,誰曾想出了這檔子事,如果早知道是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管包興峰的爛事。

    「大哥,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包興峰深表歉意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現在給你打電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辦法,讓那個叫林飛的獸醫撤訴,如果對方能夠撤訴,就能夠將影響降到最低,我也能免於受到牽連。」王欽宏說道。

    「那個叫林飛的獸醫,擺明了是給榮安集團和康嘉馬術俱樂部當馬前卒,對方之所以這麼干,肯定是收了好處,我會想辦法處理。」包興峰分析道。

    「我等你的消息。」王欽宏應了一聲。

    「大哥,你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當面給你陪個不是。」包興峰說道。

    「如果沒有必要,咱們這段時間少見面。」王欽宏撂下一句話,隨後掛斷了是手機。

    「媽的,這叫什麼事!」包興峰啐了一口,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那個姓林的獸醫,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連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絕症都能治好,也太坑爹了吧。」

    想到這,包興峰反倒對林飛來了興趣,拿起手中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吩咐道:

    「喂,老安?」

    「包總,您有什麼生意?」手機裡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幫我找個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0 10:59
285不患多寡



    翌日上午。

    春城市人民醫院,副院長辦公室。

    項棟梁坐在辦公桌後,桌子上擺放著豆漿、油條,一遍看春城市的新聞,一遍吃著油條,從昨天開始,他就不在路邊攤吃早餐了,而是選擇打包回來吃,至於是因為工作忙,還是因為怕被人看見,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春城市的新聞每天都有關於禽流感病症的報道,其中不乏指責醫院救治不利導致死亡的言論,還有一些群眾網友的聲討,項棟梁越看越堵得慌,不由自主的多喝了兩口豆漿,仿佛想要將這些郁悶的新聞都順著豆漿陷下去。

    「咚咚咚……」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項棟梁將剩下的小半截油條栽進嘴裡,用紙巾擦了擦手,這才說道:「進來。」

    「咯吱……」一聲,辦公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了,一個男子走了進來,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秦正剛。

    「正剛來啦。」

    「項院長,我是來給您彙報工作的。」秦正剛笑了笑,原本昨天下班前,他就想著,給項棟梁彙報一下針灸治療的事,奈何,項棟梁昨天有事,沒有時間見他。

    「坐下說。」項棟梁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昨天下午,我跟著林飛學習了針灸治理法,其余的四位禽流感患者,都已經進行了針灸治療。」秦正剛說道。

    「你覺得怎麼樣,林飛的針灸治療法,你學了幾成?」項棟梁問道。

    「十成。」秦正剛說道。

    「呵呵,你還挺有信心的。」項棟梁笑道。

    「您別忘了,我可是專業的。」秦正剛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在沒有林飛的情況下,你現在能獨立的個禽流感患者進行針灸治療嗎?」項棟梁追問道。

    「沒問題。」秦正剛正色道。

    「你確定?」

    「昨天的四位禽流感患者,除了第一位是林飛實施的針灸治療,其余的三位都是由我來針灸的。」秦正剛說道。

    「哦,這麼快就上手了。」項棟梁有些驚訝。

    「針灸的穴位並不多,手法也不復雜,不難學。」秦正剛說道。

    「行,那我就等著你的治療成果了。」項棟梁道。

    「等我給四位禽流感患者復診後,我會再來給您報告的。」秦正剛說道。

    「看看吧,今天要是不忙,我跟你一起去。」項棟梁說道。

    「咚咚咚……」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

    「咯吱……」一聲,門開了,韓敬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項棟梁皺眉問道。

    「項院長,又有禽流感患者想要出院了。」韓敬東說道。

    「哪個病房的?為什麼要出院。」項棟梁問道。

    「是那四個服用中藥的禽流感患者之一,他說自己的病好了,詢問我辦出院手續的事。」韓敬東說道。

    「他現在在哪了?」項棟梁站起身來,這可是個好消息。

    「還在病房裡,他只是說自己的病好了,向我詢問當天能不能辦理出院手續,並沒有現在離開醫院。」韓敬東說道。

    「他今天做身體檢查了嗎?」項棟梁問道。

    「做了,剛拿到結果不久,各項檢測指標都正常了,所以才考慮出院的事。」韓敬東問道。

    「真沒想到,這針灸治療這麼頂用,昨天剛進行了針灸,今天就又有病人痊愈了。」項棟梁有些詫異,有了張海燕的例子,他對於這件事的可信度,增加了不少。

    「是呀,我也沒想到,只是進行了簡單的針灸,居然效果這麼好。」秦正剛也有些不敢相信。

    「正剛,你不是說,昨天的四位禽流感患者,有三位是你負責針灸的嗎?說不定今天要出院的,就是你負責治療的病人,要真是那樣的話,你可就立了大功了。」項棟梁笑道。

    秦正剛也想到了這裡,眼睛一亮,問道:「韓護士,那個病人叫什麼名字?」

    「鄭保國!」

    秦正剛愣了,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甚至腦子裡已經出現了鄭保國的簡歷,但是讓他郁悶的是,他負責針灸治療的三位病人裡,並不包括鄭保國,這個鄭保國恰恰是林飛負責針灸治療的患者。

    「正剛,發什麼呆呀,不會是立刻功,高興壞了吧。」項棟梁打趣道,在他看來,秦正剛是專業的中醫,系統的學習過針灸治療,真要論起針灸的技術,絕對要比林飛那個獸醫強,況且,林飛昨天只負責給一個禽流感患者治療,而剩下的三名禽流感患者,都是秦正剛負責針灸治療的,但看概率,那也是秦正剛的要高的多。

    秦正剛耷拉著臉,露出一抹苦笑:「項院長,這個病人,不是我負責針灸治療的。」

    「啊……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禽流感病人是林飛負責針灸治療的那位。」項棟梁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居然猜錯了。

    秦正剛點了點頭,此時,他心裡也有些不得勁,不應該這樣呀,明明自己的針灸技術不比林飛差,針灸的穴位和方法也相同,針灸的病人也比林飛多,怎麼看都是自己更占優勢,怎麼結果,反倒是林飛僅負責的那位禽流感患者痊愈了?

    「正剛,你確定,將林飛的針灸治療方法完全學會了?」項棟梁質疑道。

    「項院長,這一點我敢保證,絕對錯不了。」秦正剛篤定道。

    「如果你們兩人針灸治療的方法是一樣的,那麼給病人針灸治療的效果應該也是相同的,偏偏林飛負責針灸治療的那位病人就好了,難道僅僅是巧合?」項棟梁嘀咕道。

    「項院長,要不我去見見那位病人,給他進行一次復診,畢竟,他自己覺得自己痊愈了,但還沒有經過醫生的確認。」秦正剛說道。

    「咱們一起去。」項棟梁說道,禽流感患者被治愈是一件大事,他要親自去確認。

    「好。」秦正剛應道,他也想早點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兩人用的治療方法相同,偏偏林飛的病人治愈了。

    「敬東,你給林飛打電話,讓他也過來。」項棟梁吩咐道。

    沒多久,在韓敬東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鄭保國的病房,看到項棟梁這位副院長親自過來看它,鄭保國心裡還有些激動,然而寒暄過後,卻左顧右盼了起來,問起了一句讓眾人尷尬的事:「項院長,林醫生沒來嗎?」

    「林醫生比較忙,一會才能過來。」項棟梁說道。

    「誒呀,項院長我能痊愈,真得感謝貴醫院的照顧,尤其是林醫生,醫術真是這個。」鄭保國一條大拇指說道。

    「呵呵。」項棟梁干笑了一聲,問道:「鄭先生,聽韓護士說,你的身體已經痊愈了?」

    「是呀,各項指標都正常了,身體的症狀也消除了,我正想著今天再讓林醫生幫我復診一下,如果沒事的話,就准備出院了。」鄭保國說道。

    「鄭先生,你的檢測報告呢,我幫您看看。」秦正剛提議道。

    「哦,您是……秦醫生。」鄭保國點點頭,隨後將今天剛剛檢測報告交給了對方。

    秦正剛拿著檢測報告,將上面的檢測數據仔細的看了一番,過了良久之後,才對著項棟梁點了點頭。

    看到秦正剛的示意,項棟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別管是林飛治好的,還是秦正剛治好的,多痊愈一名禽流感患者總歸是好的。

    「秦醫生,我的檢測報告,沒有問題吧。」鄭保國問道。

    「目前來看,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秦正剛說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鄭保國笑道。

    秦正剛看了一眼旁邊的項棟梁,隨後點點頭,道:「可以了。」

    「誒呦,太好了。」鄭保國一拍大腿,仿佛又想起了什麼,道:「要不,我臨走時,再讓林醫術幫我復查一下。」

    鄭保國打心眼裡還是更信任林飛,他很清楚,真正治好自己禽流感的人,不是這位項院長,更不是秦正剛,而是那位給自己針灸的林醫生。

    「項院長,林醫生什麼時候來呀?」就在此時,跟鄭保國同一個病房的禽流感患者問道,他也是林飛負責治療的患者之一。

    項棟梁扭頭望去,立刻認出了這名患者,出於醫生職業的本能,腦子裡浮現了對方的病歷,知道對方叫金達民。

    「你找林醫生有什麼事,我也能幫你解決。」項棟梁笑道。

    「項院長,我想問問,今天我還需不需要做針灸治療?」金達民問道。

    「怎麼,你很喜歡這種治療方法,覺得這種治療方法,很有效?」項棟梁追問道。

    「那肯定有效呀,張海燕、老鄭和我,都是林醫生的病人,張海燕是第一個使用針灸治療的,結果人家第二天就好了,出院了,昨天老鄭也進行針灸治療了,結果人家的病也好了,要是沒用的話,也不可能這麼巧呀,我也想早點好,要不,您給林醫生說說,讓他今天也給我針灸一下。」金達民笑著說道。

    「我聽秦醫生說,他昨天也給你進行了針灸治療,治療的方法跟林醫生是相同的,你感覺效果怎麼樣?」項棟梁說道。

    「針是扎了,但是……這效果吧,也沒啥特別的感覺。」金達民說道。

    聽到這話,秦正剛臉色一紅,他剛才還在項棟梁面前說大話,說自己是專業的,針灸技術不比林飛差,結果,卻被病人當面吐槽了。

    項棟梁神色微變,道:「人與人的身體情況是不同的,有些人適合針灸,有些人不適合,回去我跟林醫生商量一下,會針對你的情況,做出最合理的治療方案。」

    「項院長,那就麻煩您了。」金達民訕笑了一下,作為一個病人,本就處於弱勢地位,他也不願意說的太狠得罪人。

    出了病房,項棟梁背著手,大步向前走,心裡也不知在琢磨什麼,至於秦正剛則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後面,一句話也不敢說。

    到了那間給林飛准備的臨時辦公室後,林飛還沒有到,屋子裡只有項棟梁和秦正剛,這才忍不住嘆息道:「看來,這個小林子,還是藏了一手的,我越來越看不透這小子了。」

    「項院長,你是說,林飛在並沒有將針灸治療的全部方案教給我,所以我負責針灸的病人,才沒有起色。」秦正剛順著對方的思路說下去,不過,他倒是不太認同這一點,第一,他跟林飛從小就認識,對於林飛的人品還是很信任的,再者,他也相信自己的醫術。

    當時,林飛在給鄭保國治療的時候,秦正剛一直都在身旁,他自然將林飛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將林飛的針灸治療過程都記載了心裡,不可能有什麼區別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項棟梁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之前,林飛用針灸治療的方法,治好了第一位禽流感患者的時候,我就提議過,想讓醫院的醫生學習這種治療方法,不過一開始被林飛拒絕了,用他的話來說,這種針灸治療方法有些特殊,講究的是以氣運針,一般的針灸師,根本無法掌握這種技能。」

    「以氣運針?」秦正剛嘀咕道。

    「你也知道這種針灸的方法?」項棟梁問道。

    「不知道,不過,昨天聽林飛提起了。」秦正剛道。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林飛並沒有騙咱們,這種針灸技能,的確不是一般的針灸師能掌握的,這個以氣運針才是關鍵,如果連你都沒聽過,恐怕咱們春城也沒有幾個針灸師,能達到這種水平。」項棟梁分析道。

    「要不,一會等林飛來了,我再向他討教一下,讓他教教我以氣運針的關鍵。」秦正剛說道。

    項棟梁搖了搖頭:「我聽林飛說過,想要學習以氣運針,首先你體內得有勁氣,說白了就是要修煉氣功,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您打算怎麼辦?」秦正剛問道。

    「針灸治療的事,暫且擱置吧。」項棟梁沉思了片刻,嘆息道。

    「啊……」秦正剛愣住了,他原本還想憑著這個機會,在醫院裡露一把臉,讓自己的履歷好看一些,只要能給醫院立功了,提拔自己也就沒人說閑話了,誰曾想,好運氣才不過兩天,這就要結束了。

    「哎……」項棟梁又嘆息了一聲,他聽林飛說過,以氣運針消耗很大,他最多一天只能用一次,而春城市人民醫院有幾百名禽流感患者,得等到什麼時候。

    不患多寡患不均,如果這種治療方法無法普及,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再使用,否則,一旦讓禽流感患者知道這種情況,春城市人民醫院非得被拆了不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2 11:40
286陳景華


    春城市人民醫院。

    林飛來到人民醫院後,第一時間見到了韓敬東,並且從他的口中,也得知了鄭保國病愈想要出院的消息,在治療過張銘岸和張海燕後,林飛對於禽流感病症的把握更准確,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

    林飛來到辦公室後,發現項棟梁和秦正剛兩人都在,笑了笑說道:「項院長,秦哥,早呀。」

    項棟梁有些哭笑不得,道:「都快吃午飯了,還早呢?」

    「林子,你可算來了,我正好有事要請教你。」秦正剛說道。

    「什麼事?」林飛道。

    「鄭保國病愈准備出院的事,你知道了嗎?」秦正剛問道。

    「大概情況,聽韓護士說了。」林飛道。

    「林子,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訣竅,為什麼同樣是針灸治療,你給鄭保國針灸,他這麼快就痊愈了,我給其余三個病人針灸,雖然他們的病情也有好轉,但是治療效果遠遠不能跟鄭保國比。」秦正剛問道。

    「秦哥,我之前就告訴過您,我的針灸技術不是那麼好學的。」林飛笑道。

    「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以氣運針才是關鍵。」秦正剛追問道。

    林飛點點頭。

    「你詳細的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個以氣運針法?」秦正剛說道。

    「秦哥,昨天給病人針灸之前,我曾經給你提起過,以氣運針的事情,但是看你當時的反應,就知道你對此並不了解,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就算我給你講的再清楚,你一時半會也學不會。」林飛道。

    秦剛聽了這話,雖然心裡有些郁悶,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卻是真的,他以前都沒有聽說過以氣運針,想要短時間內學會根本不現實,而且光是聽到這字面意思,就知道這個針灸技術不簡單。

    「哎……項院長,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再給我打電話。」秦正剛嘆了一口氣,既然學不會林飛的針灸治療方法,他再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去吧。」項棟梁應道。

    「你小子行呀,把我這個正牌醫科大學的高材生都比下去了。」秦正剛擠出一抹苦笑,臨走時拍了拍林飛的肩膀。

    林飛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等秦正剛離開後,項棟梁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林飛坐下,道:「林子,你給我交個實底,你的這種針灸治療法真的很難學嗎?」

    「嗯,很難。」林飛鄭重說道。

    「那你一天,最多能給幾個病人進行針灸治療?」項棟梁再次確認道。

    「最多一個。」林飛依舊是那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行吧,以後除非緊急情況,否則,你不要再輕易給病人使用針灸治療的方法了。」項棟梁說道。

    「行呀,我聽您的。」林飛笑了笑,他也樂得輕松。

    「你負責治療的五個禽流感患者,有兩個因為針灸治療,已經提前治愈了,剩下是三個只是服用中藥治療的,也已經逐漸好抓了,這三個人,你就不要再給他們針灸治療了,這樣才能看清中藥治療的藥效如何。」項棟梁說道。

    「我明白了。」林飛點點頭,隨後擠出一抹笑容,道:「項院長,等這三個禽流感患者也治愈了,是不是就該支付我的診費了。」

    「你小子,就長了一顆錢心,年少的時候多用點功,考上一個正規的醫科大學,現在也能當醫生了……可惜了。」項棟梁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命。」林飛聳了聳肩膀,他覺得這樣也挺好,如果不是當了獸醫的話,叔爺未必會傳給他醫術,他也未必能有今天的本事。

    再說了,等到三名禽流感病人痊愈,三百萬拿到手……林飛想想都覺得興奮。

    ……

    「哎……」秦正剛嘆息了一聲,仿佛憋了一肚子氣,卻也無從發泄。

    這次跟著林飛學習針灸治療,原本是一個露臉的機會,只要他學會了,就可以以自己的名義交給其他的針灸師,到時候,他也算是立了大功,在醫院裡站穩腳跟了,別管是升職還是評職稱都會容易很多,現在可好,鬧了個大烏龍,還在項院長面前落下一個只會動口不動手的印像,可謂是得不償失。

    秦正剛心裡有氣,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對著誰發,項院長讓他做這件事,那也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否則這個任務,哪裡輪得到他,是以,秦正剛不可能怨恨項棟梁。

    至於林飛,兩個人算是發小,他知道林飛人品不壞,而且也不是有意藏私,無論是治療的過程還是針灸的穴位,都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他不懂得以氣運針,甚至林飛提起的時候,他都不知道這才是重點,林飛即便想交給他,也是無從下手。

    最終,他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學藝不精,哎……

    以氣運針這四個字,秦正剛還是頭一次聽,但是卻總感覺有一種魔力,吸引著他,讓他燃起了一種求知欲,但是讓他去求教林飛,他又覺得不好意思,林飛不僅比他小,關鍵還只是個獸醫,自己好歹也是個正牌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根本就張不開口。

    思索了一番後,秦正剛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標記著老師兩個字的號碼,片刻之後,手機接通了,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道:「喂。」

    「陳老師,我是正剛。」

    「哦,是正剛呀,聽說你回老家了。」被稱為陳老師的男子說道。

    「是呀,陳老師,走的時候,原本想去拜訪您,給您道個別,又覺得有些沒臉,就回來了。」秦正剛嘆了一口氣。

    「誒,別這麼說,在哪工作都一樣,你現在在老家發展的怎麼樣?」陳老師說道

    「陳老師,我現在在春城市人民醫院工作,還算不錯。」秦正剛道。

    「那就好。」陳老師應道。

    「陳老師,今天給您打電話,是有個事情想要請教您。」秦正剛正色說道。

    「什麼事?」陳老師問道。

    「是關於針灸治療方面的。」

    「你說。」陳老師說道。

    「您聽說過,以氣運針麼?」秦正剛問道,說話的同時,他心中也有些波動,想著如果連陳老師都沒聽說過,那林飛所謂的『以氣運針』,恐怕只是一種托詞,多半是在忽悠自己。

    「以氣運針!」陳老師的聲音有些驚訝,追問道:「你從哪裡聽說的?莫非你在春城市,見到了某位針灸大師。」

    「陳老師,聽您的意思,莫非還真有以氣運針這種說法。」秦正剛說道。

    「當然有。」陳老師說道。

    「那我跟著您學了那麼久的針灸,怎麼沒有聽您說過。」秦正剛疑惑道。

    「呵呵……」陳老師干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尷尬,道:「說了又能怎麼樣,我也教不了你。」

    「難道,您的意思是說……」秦正剛有些不敢相信。

    「以氣運針這種針灸秘法,我也不會。」陳老師嘆息道。

    「這怎麼可能,您可是全國知名的針灸學的教授,怎麼連您都不會?」秦正剛有些懵了,這位陳老師可不是一般的老師,他本名叫做陳景華,不僅是醫科大學的教授,還是京城某個知名醫院的主任醫師,出過好幾本有關中醫和針灸的書籍,算是針灸理論的權威學者,如果連他這種大拿都不會以氣運針,那麼恐怕整個中國也沒有幾個人會的。

    那林飛一個小小的獸醫,又憑什麼會……

    「正剛,莫非你認識的某位針灸大師,精通這種失傳已久的針灸秘法。」陳老師說道。

    「老師,這個我也不能確定。」秦正剛苦笑道,雖然林飛聲稱自己會以氣運針,而秦正剛也相信林飛的人品,但是這件事情著實讓他難以接受,自己一向尊崇的陳老師都不會,林飛這小子,啥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萬一鬧個烏龍,也沒辦法給老師交代。

    「那你怎麼想起,打電話問我這件事了。」陳老師說道。

    秦正剛愣了一下,林飛的身份還是需要保密的,所以他就掐頭去尾,隱瞞了林飛獸醫的身份,連他的名字也沒有說,只是說是醫院的一位年輕醫生,用針灸治療的辦法,治好了一個患者,而自己也用針灸治療的方法,給相同病症的患者治療,扎的穴位完全一樣,卻沒有對方的治療效果。

    「正剛,是他親口告訴你,他用的是以氣運針?」陳老師追問道,單憑這些簡單的信息,陳老師也無法判斷,秦正剛口中的那個針灸師,是否真的會傳說中的以氣運針。

    「是他親口告訴我的。」秦正剛說道。

    「你能讓他接電話嗎?我想親自詢問他。」陳景華說道。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他不知道,我向您求教但是。」秦正剛道。

    「你知道,他使用的是那種針灸技法嗎?「陳景華說道。

    「他看到我沒聽說過以氣運針,所以,後面的事提都沒提。」秦正剛苦笑道。

    「這樣,你現在去問問,他到底學的那種以氣運針的技法。」陳景華說道。

    「陳老師,這很重要嗎?」秦正剛道。

    「很重要,你現在就去,然後立刻回復我。」陳景華鄭重說道。

    「好,我聽您的。」秦正剛應道,對於這位陳老師,他十分的敬重。

    ……

    掛斷手機後,秦正剛又返回了林飛的辦公室,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才敲了敲房門:「咚咚咚……」

    「進來。」林飛道。

    「咯吱……」一聲,秦正剛推開了房門,就看到林飛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林子,你現在忙嗎?」秦正剛問道。

    「忙,你找我有啥事?」林飛說道。

    「抱著個手機,你忙啥呢?」秦正剛走到近前,望了過去。

    「誒,別動,我正打游戲呢。」林飛一本正經的說道。

    秦正剛:」……「

    心中忍不住罵道:「打你妹,這也算忙。」

    「既然開局了,就打完,不能坑隊友不是。」林飛笑道。

    「行,你打吧,我就是問你個事。」秦正剛說道。

    「說吧。」林飛應道。

    「林子,你真會以氣運針嗎?」秦正剛正色問道。

    「是呀,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林飛道。

    「那你這種以氣運針的秘法,應該有名字吧。」秦正剛道。

    「你想學?」林飛問道。

    「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秦正剛道。

    林飛瞥了對方一眼,笑了笑說道:「雷火針法。」

    「雷火針法?」秦正剛嘀咕了一遍,腦子裡仔細回想了一番,但凡是比較厲害的針灸技法,他即便沒有見過也聽說過,但這雷火針法,還是頭一次。

    「林子,這種針灸的技法,也是跟你叔爺學的?」秦正剛道。

    「嗯。」林飛點點頭。

    「林子,那你覺得,我能學會嗎?「秦正剛問道。

    林飛笑了笑,打趣道:「你想當我徒弟?」

    「去你小子的,我就是說著玩。」秦正剛擺了擺手,他怎麼可能拜林飛為師,不能夠。

    「中午一起吃飯吧。」秦正剛提議道,學習針灸治療的事泡湯了,他現在沒有其他工作,也算是半個閑人了。

    「今天中午不行,我約了人,打完這局游戲,就該走了。」林飛聳了聳肩膀。

    「給你機會不把握,以後我可沒這麼清閑,中午約你吃飯了。」秦正剛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辦公室,一邊走一遍搖頭,嘀咕道:「這小子吊兒郎當的,上班還打游戲,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針灸大師,哎……」

    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秦正剛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陳景華的電話,道:「陳老師。」

    「正剛呀,打聽過了嗎?你那位朋友,學的是那種針灸技法?」陳景華開門見山道。

    「陳老師,我覺得,我可能是弄錯了,我又去見了見他,總覺得他不是那麼靠譜,連您都不會以氣運針,他更不可能會了。」秦正剛推測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對方知道以氣運針,哪怕他不會,也是了解的,再說了,我讓你詢問他使用的針灸技法,也不是白問的。」陳景華說道。

    「莫非,這以氣運針,還有這專門的針灸技法?」秦正剛說道。

    「當然,能夠以氣運針的技法很少,幾乎已經快失傳了,很多自詡針灸大師的人,也未必知道……畢竟,那個混亂的時代,失傳了太多的東西。」陳景華感慨了一番,又追問道:「不說這些了,快告訴我,你那位朋友,用的到底是哪種針灸技法?「

    「雷火針法。」秦正剛說道。

    「你再說一遍。」陳景華大聲說道。

    「雷火針法。」秦正剛有些納悶,自己的聲音不小呀。

    「這……怎麼可能,居然還有人會這種傳說中的針灸技法,這……簡直……」陳景華似乎已經忘了再講電話,開始自言自語的嘀咕,聲音還帶著些許的顫音。

    「陳老師,您聽說過這種針灸技法?」秦正剛追問道。

    「正剛,你說的那位針灸大師,他現在還在春城市人民醫院嗎?」陳景華答非所問。

    「在呀,怎麼了?」秦正剛道。

    「你幫我介紹一下,我想見見他,不,是登門拜訪。」陳景華十分客氣的說道。

    「老師,我現在可是在春城。」秦正剛提醒道。

    「我會訂最早的一班飛機過去。」陳景華鄭重說道。

    「不是吧……」秦正剛長大了嘴巴,一臉驚訝的模樣,他不過是說了一個針灸技法的名字,連林飛的真實身份都沒說,就能讓一位全國知名的針灸大師,屁顛顛的趕到春城。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3 10:35
287包興峰



    林飛打完游戲,正准備收拾一下,就離開春城市人民醫院的時候,秦正剛再次找上門了。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從外面推開,把林飛嚇了一跳。

    「秦哥,你有啥事?這麼急。」林飛疑惑道。

    「林子,你可得幫幫我。」秦正剛苦著臉說道。

    「怎麼,你也得了禽流感。」林飛笑著打趣道。

    「才沒有呢,是其他的事。」秦正剛說道。

    「莫非,剛才我打游戲,你看到了我得實力,想讓我幫你打排位。」林飛笑道。

    「我現在天天晚上工作加班,哪有精力打游戲。」秦正剛哭笑不得。

    「什麼事,說吧。」林飛說道。

    「哎,這讓我怎麼說呀。」秦正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剛才通電話的時候,陳景華一聽到雷火針法的名字就激動了,而且准備立刻做飛機感到春城,當時秦正剛就被嚇了一跳,覺得有些不好收場了,他打電話的初衷,只是詢問一下以氣運針的事,想要知道在針灸治療中,是否真的有以氣運針的存在,誰曾想,陳景華比他還關心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看到了心儀已久的玩具。

    秦正剛想勸陳景華,暫時不要來春城,否則,林飛獸醫的身份,很有可能會被曝光,這件事對於醫院對於林飛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秦正剛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奈何,陳景華跟不聽他的,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拜訪林飛,沒說幾句,就掛斷了手機,收拾行李去了。

    秦正剛很無奈、很受傷,憋了很久之後,才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事情告訴了林飛。

    林飛聽了也很無語,這叫什麼事呀,不是說好了要保密的嗎?自己是獸醫的事被傳出去了,自己或許沒有太大的事,但是人民醫院可是要承受很大的壓力的,秦正剛能擔得起這個責任,他還想不想干了。

    「秦哥,你這不是閑的,給自己挖坑嗎?真要想了解以氣運針的事,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嘛。」林飛道。

    「秦哥我好歹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這不是拉不下臉嘛。」秦正剛一臉尷尬的模樣。

    「又不是外人至於嗎?」林飛道。

    「哎,現在說啥都完了,你幫我想想辦法,該怎麼整。」秦正剛說道。

    「我到現在都沒聽明白,你那位陳老師,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算我真會雷火針法,他又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要拜我為師。」林飛笑道。

    「別瞎想了,陳老師可是國內知名的針灸學導師,早國內醫學界的地位很高,怎麼可能給拜你一個毛頭小子為師。」秦正剛說道。

    「那他找我來干嘛?想跟我切磋技法?」林飛說道。

    「據我所知,他自己也不會以氣運針的針灸技法,不可能找你來切磋的,更像是一種交流和學習。」秦正剛說道。

    林飛笑了笑,暗道,他既然不會,那該交流個屁,至於學習,就更不可能了,一把年紀了,自己的氣都不足了,還給別人以氣運針,還要不要命了。

    「林子,那你說現在改咋辦?」秦正剛說道。

    「你先搞清楚,他找我來到底是干什麼的,知道了他來的目的,才好對症下藥呀。」林飛說道。

    「我剛才心慌了,只顧著勸他不要來春城,還真沒有問他來拜訪你的目的。」秦正剛道。

    「那你就先問問。」林飛說道。

    「要不,你跟他聊聊,如果能在手機裡溝通,或許他就不會來了。」秦正剛說道。

    林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算了吧,我又不認識他。」

    秦正剛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陳景華的號碼,手機接通後,問道:「喂,陳老師。」

    「正剛呀,正想打電話告訴你呢,我已經訂好飛機票了,明天早上的飛機。」陳景華開門見山道。

    「陳老師,您這也太快了。」秦正剛詫異道。

    「這不是,想早點見到,你說的那位會雷火針法的針灸大師嘛,對了,我還不知道那位大師叫什麼呢?」陳景華問道。

    秦正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了望一旁的林飛,低聲交流了一下,才說道:「那位會雷火針法的醫生姓林,您稱呼他林醫生就行了。」

    「林醫生,姓林,滇省的,我應該在哪聽說過。」陳景華嘀咕道。

    「陳老師,您這麼著急來春城,是有什麼事情嗎?」秦正剛問道。

    「嗯,我不是說了嘛,我想拜訪那位林醫生。」陳景華道。

    「陳老師,那您找他有什麼事呀?我知道了,也好提前跟他溝通一下。」秦正剛說道。

    「醫生之間還能有什麼,學術交流,認識一下,順便交個朋友。」陳景華說道。

    「那也不用這麼著急來春城吧。」秦正剛說道。

    「正剛,以氣運針是針灸的最高境界,也是針灸學的精髓,於公,我不希望這種針灸技法失傳,這是整個傳統醫學的巨大損失,於私,如果那位林醫生真的會雷火針法,那麼,我正好有一事相求。」陳景華道。

    「什麼事?」秦正剛追問道。

    「這個事……有些復雜,電話裡不方便講,等見面之後再詳談吧。」陳景華道。

    秦正剛看問不出來,也只能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了,祝您一路順風,明天我去機場接您。」

    「你記得,幫我邀請一下林醫生,我希望到了春城後,能夠盡快拜訪對方。」陳景華道。

    「陳老師,我盡力吧。」秦正剛道。

    「辛苦你了。」陳景華撂下一句,隨後掛斷了手機。

    「嘟嘟……」手機響起掛機後的忙音後,秦正剛攤了攤手,道:「你都聽到了,是他非要來的。」

    剛才秦正剛的手機開著外音,林飛大概都聽到了,說道:「還不是你先招的。」

    「我哪知道,陳老師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我聽他的意思,他拜訪你不光是想要跟你交流針灸技法,好像還有其他的目的。」秦正剛說道。

    「他似乎是對雷火針法更加感興趣。」林飛若有所思道。

    「林子,這種針灸技法到底有什麼來頭,你給我講講唄。」秦正剛好奇道。

    「現在知道問我了?」林飛翻了個白眼,哼道:「晚了。」

    「陳老師明天就來了,那我見了面怎麼說,會不會暴露你在幫人民醫院治療禽流感患者的事。」秦正剛問道。

    「我哪知道,你自己去跟項院長商量唄。」林飛聳了聳肩膀,這麻煩是秦正剛惹出來的,跟他有啥關系,真要出了事,最著急的也不是他,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攬。

    ……

    春城機場。

    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了機場,男子長得很胖,挺著一個大肚子,臉上帶著笑容,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服,看著跟個彌勒佛似的。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林飛有過一面之緣的,裕豐馬術俱樂部的董事長包興峰。

    自從跟大舅子聯系過之後,包興峰就找人打探林飛的消息,別說,包興峰找到人還挺靠譜,今天一大早就弄到了林飛的信息,包興峰立馬趕赴春城,准備見一見這位治好了黑狐的林獸醫。

    「包總,那輛奔.馳商務車,就是咱們預定酒店派來接機的,咱們現在是不是直接去酒店。」包興峰身旁的一個男子說道。

    「先上車吧,到了車裡,我打個電話再說。」包興峰道。

    對於春城包興峰並不陌生,因為這裡的氣候四季如春,所以很多馬術俱樂部都在這裡設了賽馬場,包興峰也想過來這裡投資,為此還專門考察過幾次,只是一直都沒有付之行動。

    而這一次,包興峰再次來到了春城,不過目的卻跟以往的不同了,他這一次來春城,就是為了找到林飛,勸服對方撤訴,將香江廉政公署的事情擺明。

    包興峰這一次來了一行四人,一個助理,兩個保鏢,做轎車會有些擠,所以就租用了酒店的一輛商務車,坐著更寬松,也更方便。

    商務車的空間很大,包興峰這個大胖子坐著都不擁擠,甚至還能翹著二郎腿,拿著手機,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過了一會,包興峰才撥打了一個號碼。

    片刻後,手機接通了,包興峰主動開口,道:」喂,是林馬醫嗎?「

    此時,林飛剛離開春城市人民醫院,正在開車趕往林氏中獸醫診所的路上,對於這個陌生的號碼和陌生的聲音有些意外,道:「你是哪位?」

    「您好,我是裕豐馬術俱樂部的包興峰,咱們之前在香江馬賽上見過一面。」包興峰說道。

    「包興峰。」林飛嘀咕了一句,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故作淡然道:「沒什麼印像。」

    林飛確實對他的印像不深,兩人只是在賽馬場上匆匆見過一面,連話都沒說兩句。

    「那天康嘉馬術俱樂部的陳董也在場,還是她幫忙介紹的。」包興峰說道。

    「有點印像,找我有事嗎?」林飛問道。

    「林馬醫,您治好了黑狐的絕症,現在可是香江賽馬行業的名人,我想請您吃個飯,順便談談生意。」包興峰說道。

    「別開玩笑了,我一個一窮二白的獸醫,能跟你這種大老板談什麼生意?」林飛反問道。

    「林馬醫,您不要妄自菲薄,對於您的醫術,我是十分崇拜的,我也是搞馬術俱樂部的,以後難免有用得著您的時候,老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包興峰說道。

    「我最近比較忙,吃飯的事改天再說吧,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掛了。」說完,林飛掛斷了手機。

    根據陳婷的推測,這個包興峰很有可能就是舉報林飛涉嫌幕後操控賽馬的元凶,原本林飛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他跟包興峰接觸不多,不了解對方,現在看到對方主動打電話,已經確認了八成。

    雙方彼此有了過節,林飛自然不會輕易的跟對方見面,尤其是在沒有弄清楚對方心思的情況下,而且今天這通電話,也給他提了個醒,以後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包興峰今天能找到自己的電話,明天未必不會親自找上門。

    林飛琢磨了一下,准備晚上跟陳婷通個電話,溝通一下這件事,畢竟,當初被控告幕後涉嫌操縱賽馬的可不是自己一個人,陳婷和張英才是被誣告的主謀,而且,他之前跟張英和陳婷有過協議,由林飛出面告狀,律師費由陳婷和張英負責,林飛不用負擔如何費用。

    不要小看這一點,在香江有名的律師,費用是極高的,反正林飛自己是不舍的請,而香江的法治有別於內地,律師能夠起到的作用很大,所以,花費昂貴的資金,聘請一個律師是很有必要的,能夠大大的提高控告的成功率。

    而且三人之前還約定了,狀告香江廉政公署獲得的賠償款都由林飛來支配,說白了,就是送給林飛了,而根據律師之前的估計,如果林飛贏了官司,能夠獲得的賠償,少則數十萬,多則上百萬,對林飛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意外之財,否則,沒有足夠的好處,林飛又怎麼肯當出頭鳥,讓陳婷和張英躲在幕後。

    林飛開車,到了林氏診所之後,將汽車停放在了門口,剛下車就看到黃曉月和包慶二人,正站在不遠處的路口發傳單,林飛笑著走了過去,問道:「怎麼樣,有效果嗎?」

    「還行吧,今天已經有三個客戶上門了。」黃曉月說道。

    「不錯。」林飛表揚了一句,問道:「搬到這邊,還適應吧?」

    「挺方便的,附近這麼繁華,上門的客戶都不差錢,今天上午有個寵主給貴賓犬看病,一下子買了一千多塊錢的中藥,在我們那一片,都不敢想。」黃曉月說道。

    「那就辛苦你了。」林飛道。

    「應該的。」黃曉月笑了笑,她對這邊的環境很滿意,既不用在操心沒有生意,每個月又能拿固定的工資,可謂是『此間樂不思蜀』。

    「林子,你那邊還順利嗎?」包慶擠了擠眼睛,意有所指的說道。

    「還行。」林飛點點頭。

    「還得忙幾天呀。」包慶說道。

    「說不准。」林飛搖了搖頭。

    「你們忙吧,我先進去看看黃醫生。」林飛撂下一句話,正准備去診所的時候,突然,一輛商務車開了過來,徑直停在了林氏獸醫診所的門口。

    「誒呀,又來大客戶了。」包慶眼睛一亮,這可是奔馳商務車,一般人可開不起?

    隨後,在三人的注視下,商務車裡走出了四個男子,為首的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胖子,穿著一身休閑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眯著眼睛,望向林飛。

    「這胖子,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包慶嘀咕道。

    林飛則是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4 10:43
288心思


    包興峰的不告而至,讓林飛心裡很不舒服,如果直接給自己打電話,證明對方已經盯上自己了,那這種不告而至的行為,更像是是一種警告。

    上次馬賽,兩個人只是見過一面,連朋友都算不上,現在對方找上門,顯然不是為了敘舊。

    「林子,這個大胖子,好像在哪見過。」包慶嘀咕了一聲。

    「裕豐馬術俱樂部的包興峰。」林飛提醒道。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大胖子,害的咱們被廉政公署的人抓了。」包慶的胖臉,頓時也冷了下來,問道:「他來這干嘛?」

    「根據律師行的消息,他們已經將廉政公署告了,而且法院也發了傳票,應該是跟這件事有關。」林飛猜測道。

    「媽的,這個大胖子現在上門,准沒好事。」包慶冷哼了一聲,隨即又想起了什麼,道:「不對呀,這個大胖子,怎麼知道咱們的診所的?「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的嘶吼,包興峰也挺著個大肚子走了過來,胖臉上掛著笑容,打招呼道:「您是林醫生吧。」

    對於林飛,包興峰也不熟悉,但是對他的印像卻很深刻,因為就在馬賽的那一天,黑狐奪得了比賽的冠軍,因為一直有黑狐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病症的消息,讓他對林飛這位隨行的馬醫很好奇,當初去廉政公署舉報的時候,連帶著將林飛也當成了共犯。

    「包董事長,您怎麼知道我在這的?」林飛問道。

    「我這不是拜訪林醫生心切,所以就請朋友,打聽了一下,希望您不要見怪。」包興峰說道。

    「這種行事的風格,我確實不大喜歡。」林飛說道。

    「林獸醫,咱們之前可能有些誤會,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而且,我這次過來,確實是帶著誠意,想要跟您合作的。「包興峰道。

    「咱們之間,有什麼可合作的?」林飛反問道。

    「您是知名馬醫,我們裕豐馬術俱樂部正好缺您這樣的人才,如果您願意來我們俱樂部的話,我可以給您提供最優渥的待遇。」包興峰說道。

    林飛好氣又好笑,這個包興峰還真是讓人無語,之前將他據報道了廉政公署,害得林飛差點被抓了,這才沒過幾天,居然想要讓林飛去自己的俱樂部工作。

    「包董事長,承蒙您看得起,只不過我是春城人,沒有必要去香江當馬醫。」林飛這般說,等於是謝絕了對方。

    「林馬醫,您先別急著拒絕,先聽聽我給的待遇也不遲。」包興峰說道。

    「行呀,那你說說看。」林飛道。

    「如果你願意來我們裕豐馬術俱樂部當馬醫,我可以開出年薪百萬的薪水,用不了幾年,你就能在香江買房子了,以後就能在香江定居,怎麼樣?」包興峰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在他看來,對於一個三線城市的馬醫來說,這個薪水已經是極高的了。

    「呲……年薪百萬!」黃曉月眼睛一亮,心中的驚訝,難以言喻,她從來沒有想到當獸醫,還能掙這麼多錢。

    包慶和有些意外,伸出胳膊,碰了碰一旁的林飛,道:「林子,你怎麼想?」

    對於一個獸醫來說,年薪百萬,的確是很高的薪資了,如果沒有從春城市人民醫院賺的三百萬的外快,或許林飛真的會心動,但此一時彼一時,林飛的眼界已經被拉高了。

    林飛也有些懷疑,包興峰開出年薪百萬的薪水,是看中自己的醫術,還是想要收買自己,如果是前者的話,或許彼此還能長期合作,但如果是後者的話,估計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去,自己就有可能被辭退,到時候,能不能拿到薪水還兩說。

    「包董事長,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暫時不打算離開春城去香江發展。」林飛說道。

    「林馬醫,這種高薪的機會是很難得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包興峰皺眉說道。

    包興峰已經派人查過了林飛的資料,知道林飛只是一般的家庭出身,一百萬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覺對不是一筆小數目,沒想到林飛會拒絕的這般干脆。

    「香江的氣候太潮濕,不適合我。」林飛道。

    「這……」包興峰愣了一下,他原本還想通過這個條件,跟林飛拉近關系,然後借機提起讓林飛撤訴的事,但林飛現在不上套,撤訴的事更沒法解決。

    「林馬醫,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哪怕是在高薪的香江,一個馬醫也很難達到年薪百萬的收入。」包興峰告誡道。

    林飛笑了笑,道:「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林飛就想著林氏診所的方向走去,儼然已經不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林飛決然的態度,讓包興峰有些沒反應過來,趕忙追了上去,道:「林馬醫,你先別急著走,有話咱們好好說,我還有其他的事,想要找你談。」

    「什麼事?」林飛道。

    「上次的賽馬比賽。」包興峰說道。

    「怎麼了?」林飛追問道,他想親自驗證一下,向廉政公署舉報的事,是不是對方干的。

    「哎,我實話實說吧,你和陳婷、張英,被廉政公署調查的事,就是我舉報的,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你賠個不是,私下解決這件事。」包興峰說道。

    「你這個大胖子,原來幕後黑手真的是你呀!」一旁的包慶冷著臉,指著包興峰的鼻子罵道。

    「你也不瘦,我跟林馬醫說話,管你什麼事。」包興峰哼道。

    「廢話,老子是他的助理,上次的事,廉政公署也一起把握抓走了,你說管不管老子的事。」包慶瞪著眼睛罵道。

    「別跟我一口一個老子,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包興峰惡狠狠的說道。

    同時,包興峰的兩個保鏢,也一左一右走上前,將包興峰護在了中間,一臉警惕的望著包慶,似乎只要包興峰一句話,他們就會衝上去。

    包興峰擺了擺手,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僵,倒是無法收場,他是來收買林飛的,可不是來尋仇的。

    「林馬醫,我這次來,是帶著十足的誠意,想要給你一定的補償,解決這件事,否則事情一直拖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包興峰說道。

    「那你說說看,想怎麼個補償法?」林飛道。

    「你既然不願意來我們裕豐馬術俱樂部當馬醫,就開個數吧,我可以給你一些精神撫慰金,只要你能撤訴。」包興峰說道。

    「跟你交個實底,我現在也不缺小錢,大錢又怕你給不起。」林飛道。

    「我是個生意人,萬事好商量,你開價吧,談的成交個朋友,談不成,可以再找其他解決辦法。」包興峰說道。

    「一千萬。」林飛道。

    包興峰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抹不屑之色,道:「呵呵,你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

    「價我開了,肯不肯出,是你自己的事。」林飛道。

    「一百五十萬,這是我開的最高價,如果你現在就撤訴,立刻就可以得到這筆錢。」包興峰說道。

    「慢走,不送。」林飛撂下一句話,頭也沒抬的走進了診所。

    包慶和黃曉月也跟在林飛身後,一起走進了診所,只是臉色的神色有些木訥,似乎還處於被巨大金額的震驚中。

    「媽的,居然敢開口要一千萬,你丫的當什麼馬醫,干脆做生意得了,比他i媽李超人還會掙錢。」

    進了診所之後,包慶走到林飛身旁,小聲嘀咕道:「林子,一百五十萬也不少了,咱們再爭取一下,說不定還能多要點。」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還得跟陳婷和張英商量一下。」林飛道。

    「這麼說,你開高價,是為了故意拖延時間。」包慶說道。

    「先看看陳婷和張英怎麼說吧,如果他們堅持讓我起訴,並且,能夠在資金方面給予我更大的支持,我收他們兩個的錢就行了,何必要那包興峰的錢,得罪人不說,或許還是一個燙手山藥。」林飛說道。

    「那倒也是,陳婷和張英都是不差錢的主,他們也算是吃了包興峰的大虧,拿出個一二百萬元讓包興峰吃癟,也不是沒有可能。」包慶嘀咕道。

    「不過,最近咱們也要小心一些,省的包興峰狗急跳牆,他今天直接找上門,又何嘗不是對咱們的一種警告。」林飛道。

    「媽的,這孫子太囂張了,在春城還敢威脅咱們,信不信我找一撥人,揍他丫的一頓。」包慶冷著臉說道。

    「別找那麻煩事,他那麼胖,你揍他一頓,他也不疼。」林飛打趣道。

    「妹的,見到一個比我還胖的人,心情突然高興了不少。」包慶笑道。

    「自己少吃點,比什麼都強。」林飛道。

    「吃的少了,沒有力氣,怎麼減肥。」包慶反問道。

    林飛:「……」

    ……

    一輛疾馳的商務車裡。

    包興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來的時候,即便知道事情可能不會太順利,但無論也沒想到,林飛的態度會這麼堅決,一千萬!簡直就是搶i劫。

    包興峰雖然心中有氣,但是也不敢跟林飛翻臉,否則,廉政公署的事就真的沒有回還的余地了。

    包興峰心裡很清楚,這件事除了林飛之外,還有陳婷和張英兩個當事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去跟張英和陳婷接觸,因為他知道,想要在這件事上買通這二人,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很簡單,這兩個人都不缺錢,不管怎麼看,林飛都是最松動的環節,沒想到還是吃癟了。

    包興峰越想越氣,臉色陰沉,這件事還不算完……

    ……

    晚上,林飛回到家之後,就打開語音通話,跟張英和陳婷進行視頻通話。

    自從打算告廉政公署後,林飛就建了一個群,專門用來跟張英和陳婷溝通,能聽到人說話,也能看到表情,跟見面溝通也沒多大區別。

    剛一接通視頻,張英就熱情的邀請道:「林醫生,廉政公署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您什麼時候來香江,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們家老爺子可天天想著請你來家裡吃頓飯。」

    「我今天打電話,就是想說這件事。」林飛露出一抹苦笑,道:「廉政公署接到傳票的事,包興峰也知道了。」

    「林醫生,您跟他有接觸?」陳婷有些意外,她只記得,上次賽馬的時候,包興峰和林飛都在場,沒看到有什麼交流。

    「沒有,他今天下午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想要請我吃飯,被我拒絕了,然後,就直接找到我的診所了。」林飛道。

    「這個包興峰想干什麼?」張英皺眉說道。

    「一開始,說看重我的醫術,想請我去裕豐馬術俱樂部當馬醫,被我拒絕了,隨後又開門見山的想要收買我,讓我撤訴。」林飛說道。

    「林醫生,你沒有答應他吧。」陳婷說道。

    「這是咱們三個人的事,我一個人自然不能貿然做主,所以,想聽聽你們兩個的想法。」林飛道。

    「林醫生,他想開價多少收買您。」張英問道。

    「兩百萬。」林飛說道,雖然這個跟包興峰的報價有出入,但是林飛相信,只要他同意撤訴,包興峰肯定會同意這個價格。

    「哼,才兩百萬就像收買我們,這個包興峰還真是不知所謂。」張英哼道。

    「這兩百萬是給我一個人的,估計你們開口,他也會給。」林飛糾正道。

    「包興峰打的好算盤,不管他出多少錢,我都不會和解的。」張英篤定道。

    包興峰的舉報,不僅關系到張英一個人,而是關系到整個榮安集團,被控告幕後操控賽馬,等於是給整個榮安集團抹黑,連張銘岸對此都很憤怒,二百萬跟整個榮安集團的名譽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張英不可能為了區區二百萬和解。

    「我也不同意。」陳婷淡淡的說道,她除了考慮康嘉馬術俱樂部的名譽外,還多了另外一層考慮,那就是黑狐雖然是一匹馬,卻是這個案件中不折不扣的主角,一旦這場官司開庭了,黑狐在香江賽馬行業的知名度肯定會上升,能夠為俱樂部帶來的利益,要遠遠超過了二百萬,而且,還能穩固她在俱樂部內的的地位。

    林飛沒有說話,他心中心裡早就忍不住罵開了,你們兩個既然都想告,那為什麼不站出來,讓老子一個人頂在前面面對包興峰。

    陳婷和張英二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林飛的態度變化,心裡都不禁咯噔一下,暗道:「莫非,林飛心動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5 11:00
289對策



    林飛已經過了頭腦一熱就爭勇鬥狠的年紀,包興峰雖然得罪過他,但是雙方也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沒必要非得鬧個魚死網破,林飛現在考慮的是哪種局面對他更加有力,如果在局面差不多的情況下,他很願意讓包興峰吃癟,但如果包興峰開的條件更好,林飛也不是不能和談。

    說白了,雙方之間也沒有太大的恩怨,歸根到底還是利益之爭。

    「對於這件事,您是什麼想法?」陳婷問道。

    林飛笑了笑,沒有立即回答,他的想法自然是利益至上,雖說他不用掏律師費,而且答應了官司還能獲得賠償,但是,根據律師的說法,賠償數額應該是在百萬以下,換句話說,哪怕林飛答應了官司,獲得的賠償也比不上包興峰和解費的一半。

    打贏官司,讓包興峰吃癟,自然是一件好事,足以讓人大快人心,但是,為了這一刻的欣喜,就會損失上百萬的利益,到底值不值。

    「我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包興峰真的有誠意想要和解,也不是不行。」林飛道。

    「林醫生,包興峰能有什麼誠意,無法就是多掏幾個錢,想要息事寧人。」張英說道。

    「陳董,張總,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兩位都身家豐厚,但我出身一般,缺的就是錢。」林飛聳了聳肩膀。

    「這……」張英愣了一下,沒想到林飛會說的這麼直白。

    「林醫生,狀告廉政公署濫用職權的事,不光是為了意氣之爭,只要這個案子開庭,一定能夠轟動香江,到時候,您治愈了先天性心血不足這種絕症的事,也會被媒體大肆報道,您肯定會成為馬醫界的紅人,名氣一大,收益自然能夠增加。」陳婷說道。

    「名氣是個好東西,有可能帶來很大的利益,但這種東西虛無縹緲,還需要時間、努力、運氣去沉澱,做得好或許能名利雙收,做不好就是一場空,還不如先拿到二百萬來的踏實,吃到嘴裡的肉才是自己的。」林飛道。

    「林醫生,那您是想跟包興峰和解了?」張英說道。

    「我是有這種想法。」林飛聳了聳肩膀,道:「生活很現實,離不開錢。」

    「那您不覺得,這樣做,太便宜他了嗎?」陳婷說道。

    「你們二位也都是受害人,又不缺錢,可以繼續狀告廉政公署,一樣能讓包興峰受到懲罰。」林飛笑了笑,他只是說自己不想告了,並沒有勸另外兩人不要告,至於敢不敢出頭,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林醫生,我們跟你不一樣,我們背後都有家族和公司、牽扯太大了,而且一旦成了原告,事情就很難善了了。」張英苦笑道。

    「是呀林醫生,我這邊也是一樣的情況。」陳婷能當上康嘉馬術俱樂部的執行董事,就是靠著夫家的關系,而他丈夫家就是香江的,真要公開狀告廉政公署,等於是給她丈夫家惹麻煩。

    「既然你們也不想告他,要我說,不如咱們三家跟他一起和解,說不定還能多要些錢。」林飛提議道。

    林飛又不是傻子,這兩人說這番話,擺明了是想讓自己繼續頂在前面告包興峰,但是這並不符合林飛的利益,林飛也不想被人當槍使,而且包興峰今天的舉動,已經是一種警告了,誰知道把對方逼急了,會不會向林飛下黑手,林飛勢單力薄,沒有理由承受這種威脅。

    對林飛的提議,張英沒有絲毫的興趣,首先他不缺錢,二百萬對一般大家庭來說或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只是一筆零花錢,更何況,包興峰的舉報的事榮安集團,從他那裡獲得的賠償,也不是張英一個人的,而是要上交的榮安集團才行,那等於是一塊石頭砸入湖水中,除了聽個響,沒有絲毫的用處。

    但是,如果讓林飛去狀告廉政公署,不僅能能洗脫榮安集團的名譽,還能讓包興峰吃癟,這種處理方法,絕對是個漂亮的收場,能夠提高他在榮安集團的威望,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沒想到林飛居然會撂挑子,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滿。

    陳婷的想法跟張英相同,都是想著出點小錢,讓林飛去告包興峰,從這件事中獲得好處,既能提高黑狐在賽馬圈的名氣,讓黑狐身價暴漲,又能增加自己在康嘉馬術俱樂部的威望,等於是一舉兩得。

    沉默了良久後,張英開口說道:「林醫生,之前是我們想的不周到,讓您幫我們出頭,我們躲在幕後,不管有什麼理由,都是對您不公平的,您看這樣行不行,我跟陳董可以每人再出一百萬,給您湊夠二百萬元的經費,算是我們對您的一點補償。」

    「我也是這種想法,過段時間肯定還要上庭、取證,肯定會影響林醫生的工作,補償一些活動經費是應該的。」陳婷說道。

    「兩位,其實我想要跟包興峰和解,也不光是為了錢。」林飛並沒有因為二百萬的補償而欣喜,淡淡的說道。

    「那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張英問道。

    「包興峰突然來到春城,還給我撥打電話,公然來到我的診所,這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他是再向我示威,如果達不成和解,對方很有可能會采取其他的措施,甚至可能會威脅我的人身安全。」林飛說道。

    「這個應該不會吧。」陳婷皺眉說道。

    「包興峰在香江還有點勢力,但是,在春城估計沒有多大的影響。」張英說道。

    「我是在香江告的狀,開庭肯定也是在香江法院,就算在春城他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我早晚要去香江的,到了他的地頭,可就不好說了。」林飛說道。

    「林醫生說得對,這一點倒是不得不防。」陳婷說道。

    「這樣,林醫生,等您到到了香江,安全就有我們張家負責,他包興峰哪怕再厲害,我們張家,也能保您周全。」張英保證道。

    「這樣,我再考慮一下吧,明天給你們答復。」林飛說道。

    「林醫生,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但是這口氣,咱們可不能就這麼咽下去,要知道,這個包興峰可是差一點就害的咱們身敗名裂。」張英勸道。

    「是呀,如果真被廉政公署的人抓到把柄,沒准咱們現在已經被關進牢房了。」陳婷說道。

    「今天晚了,明天咱們再聯系吧。」林飛說完,就掛斷了視頻通話。

    不管是決定放棄,還是繼續告狀,林飛都不打算立即回復二人,有些時候讓事情沉澱一下,或許能發酵出意想不到的結果。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人生本來就是復雜的,從來都不是黑白分明,大多情況都是出於灰色地帶。

    這一晚,很多人都睡的不踏實,林飛、包興峰、陳婷、張英、秦正剛、陳景華……

    ……

    翌日。

    春城市人民醫院。

    副院長辦公室。

    項棟梁剛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吃早餐,秦正剛就急匆匆的追了進來。

    項棟梁只能放下早餐,有些納悶的問道:「正剛,這麼早跑到我辦公室,有事?」

    「項院長,確實有件事要跟您彙報。」秦正剛露出為難的神色。

    「是關於跟著林飛學習針灸治療的事?」項棟梁猜測道。

    「對,確實跟這件事有關。」秦正剛應道。

    「這件事不怨你,我也沒有想到,林飛說的以氣運針的技法是真的,既然這種治療方法無法普及,也就沒有學習的必要了,你呀,還是回到原來的崗位,不要有什麼心裡壓力。」項棟梁安慰道。

    「項院長,我要彙報的事,不是這件。」秦正剛有些為難的說道。

    「哦,那你說吧。」項棟梁道。

    「這個……」秦正剛張開嘴,卻遲遲無法開口。

    「有什麼話就說,也不是外人。」項棟梁擺了擺手。

    「那我就說了。」秦正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昨天,給陳景華打電話,詢問以氣運針的事說了一遍,同時還告訴項棟梁,陳景華乘坐的飛機,中午就能到達春城。

    項棟梁有些聽懵了,皺著眉,捋了捋思緒,按理說,陳景華這次是來找林飛的,跟他沒有什麼關系,但是,林飛這次是治療禽流感病症的關鍵,而且林飛使用的雷火針法,對於禽流感病症有著奇效,一旦陳景華來到了春城,很有可能發現這件事,而陳景華不是春城市人民醫院內部的人,跟他們沒有利益從屬關系,很有可能將這件事泄露出去,一旦讓外界知道,春城市人民醫院請了一個獸醫幫忙治療禽流感病症,那麼,春城市人民醫院的名聲可就完了!

    「你也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魯莽。」項棟梁訓斥道。

    「項院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我原本只是想詢問一下,到底有沒有以氣運針這種治療方法,誰知道,陳老師會對雷火針法這麼感興趣。」秦正剛嘆息道。

    「行了,現在不是推脫責任的時候,重要的是該怎麼解決問題。」項棟梁站起身來,踏著步子,在屋子裡來回的轉悠,每次他心煩意亂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做這種舉動。

    至於秦正剛,則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像一個做錯了是的小學生。

    「那個陳景華很有名嗎?」項棟梁問道。

    「很有名,在國內都算得上有名的針灸大師,您要是學中醫的話,一定聽過他的名聲。」秦正剛說道。

    「那你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找林飛?」項棟梁問道。

    「他表面說是學術交流,但我覺得,他更像是對林飛的雷火針法更感興趣。」秦正剛說道。

    「不管怎麼樣,他的這次到來,絕對不能影響到禽流感患者的治療。」項棟梁說道。

    「我知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已經知道了,林飛使用過雷火針法治療禽流感患者,而我現在擔心的事,他一旦見了林飛,就會發現林飛是獸醫的真相,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瞞不住了。」秦正剛說道。

    「這件事林飛怎麼說?」項棟梁問道。

    「那小子猴精,把事情甩給我就跑了,好像跟他沒關系似的。」秦正剛露出一抹苦笑。

    「這件事,必須要認真對待,決不能有絲毫馬虎,一定要考慮清楚了,到底該怎麼應對,還是那句話,絕對不能影響禽流感的治療進程,只要另外三個服用中藥的禽流感患者痊愈,這種中藥治療法就能大面積推廣,林飛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否則後患無窮。」項棟梁分析道。

    「陳老師,已經知道了林飛參與到了禽流感的治療中,也就是說咱們只能從隱藏林飛身份方面下手,只要不讓他知道林飛獸醫的身份,事情也就能遮掩過去了。」秦正剛說道。

    「能不能,不讓陳景華見到林飛,這樣風險會更小。」項棟梁說道。

    「這個時間,陳老師恐怕已經上飛機了,等他到了春城,肯定要找林飛的,即便咱們不帶他見林飛,他也有可能通過其他渠道找到林飛,到時候,恐怕會更難收場,還不如在咱們的掌控之中,更踏實。」秦正剛說道。

    「你說得對,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隱藏林飛的身份入手了。」項棟梁道。

    「怎麼隱藏?」秦正剛說道。

    項棟梁沉思了良久,說道:「那個陳老師,知道林飛的名字嗎?」

    「我沒說,只是告訴他,姓林。」秦正剛道。

    「那就給林飛編造一個中醫的身份,只要咱們不說、林飛自己不說,再讓林飛以假名跟他接觸,量他也不會想到林飛是獸醫。」項棟梁說道。

    「可是咱們醫院的很多人都認識林飛,只要碰到熟人,肯定會暴露。」秦正剛道。

    「那就別說林飛是咱們醫院的醫生,就說他是一個中醫針灸世家,只要見面的地方不在醫院,也就不擔心會被別人拆穿了。」項棟梁道。

    「項院長,這樣真的好嗎?」秦正剛嘆了一口氣,要欺騙自己尊敬的老師,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但現實情況,又讓他不得不做。

    「哼!」項棟梁哼了一聲,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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