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牧神記 作者:宅豬 (已完成)

   
mk2258 2017-6-20 21:36: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40 8857212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8-10 17:14
第一百章 造化七篇

秦牧回到客棧,繼續研讀大育天魔經,不知不覺間到了深夜,他已經學了十多種法術,但是沒有對應的功法,這些法術的威力只能發揮出大半。

    “必須要找到大一統功法,否則難以將大育天魔經的威力全然發揮出來。”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只覺腰身暖暖的,有什麼東西在拱自己,低頭看去,卻是小白狐靠在他身邊睡著了,在睡夢中用頭蹭他。

    秦牧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將小妖狐送到床榻上,讓她枕著枕頭入眠,自己則回到桌邊,繼續參悟大育天魔經。

    又過了良久,他也生了困意,于是熄了燈,合身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豐秀雲前來,送秦牧登船,道︰“公子,妾身只能送你到這里。此去沿江而下,便可以進入延康。公子一路小心,早日到延康京城,祖師已經在那里等候。”

    秦牧點頭,揮手作別。

    船隊的前方,高大埠頭上,正有士兵攪動絞盤,咯咯吱吱的拉起巨大的鐵閘,一艘艘商船緩緩啟動,被水流送離密水關,沿著涌江而下。

    秦牧和狐靈兒站在船頭,四下看去,只見涌江兩岸的景致與大墟漸漸有了不同,這里江邊有些富饒的村莊,隱藏在山林間,不像大墟,都是些茅草房屋。

    江面上的船只也漸漸多了起來,多是一些拉著礦石貨物的船只,吃水很深,江岸邊還有些礦山,許許多多的礦奴正在采礦。

    “這里面有多少是大墟的棄民?”秦牧收回目光。

    又走了百十里,江岸邊又有冶煉廠,一座座巨大的洪爐在提煉礦石,許多船只停靠在這里,卸載礦物。

    洪爐冒出高幾十丈的火光,火勢猛烈,小船經過時,秦牧看到有十幾個神通者正在鼓風,施展出法術,讓火勢更猛,提升溫度。

    還有一些神通者正在用法術牽引江水,冷卻提煉好的玄鐵、赤銅。

    又有一些神通者用白虎之氣施展神通,切割玄鐵、赤銅,切成整整齊齊的方塊,方便堆砌,裝船。

    這幅景象,在大墟中難以看到。

    “無論人力物力財力,延康都遠超大墟。”秦牧贊嘆。

    見微知著,從小的方面便可以看出一個國家的繁榮與強大,涌江邊的冶煉廠靠近水源,交通便利,能夠為帝國源源不斷的提供材料,煉制靈兵,提升軍隊裝備,可想而知延康國的軍力國力達到什麼程度。

    “豐秀雲說有門派趁著延康國師在大墟戰敗,于路上暗殺延康國師,讓延康國師身受重傷,謀反作亂。”

    秦牧心道︰“延康國師雖然在大墟邊緣吃了虧,但是軍隊的元氣未傷,整體戰力還在。他身邊強者如雲,本身又是神下第一人,怎麼會被暗殺遭到重創?這里面很有蹊蹺,倘若看不準,我怕這些造反的門派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商隊的船有水中巨獸拉著,速度極快,到了傍晚便來到堤江縣。

    堤江縣沿江而建,比瓖龍城還要大幾分,秦牧張開神霄天眼四下看去,沒有尋到氣勢巍峨的神像,心中隱隱不安,突然醒悟過來,自嘲道︰“我還是以為自己在大墟中……”

    他自幼生活在大墟,在黑夜到來前尋找到神像庇佑的棲身之地已經成為他的本能,這種習慣只怕短時間內都難能改過來。

    堤江縣前,商隊突然停下,只見一艘艘漁船在前方出沒,有些漁民正在用鉤子打撈水里的浮尸。

    “真是晦氣。”一個商人搖頭。

    秦牧帶著狐靈兒隨著商隊入城,剛剛進入城中,便見一口口棺材擺在街道的兩旁,數量極多,約有四五百口。

    秦牧嚇了一跳,有些棺材還未入殮,還有士兵抬著一具具尸體放在棺材中,有些棺材已經蓋上,城中的居民都是躲得遠遠的,不敢近前。

    “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

    秦牧納悶,有商家上前詢問,一個士兵道︰“是浮尸,江水沖過來的,不知道是哪里人。估計是上游洪水,淹死的,沖到我們堤江縣,被大壩攔住。縣令說這些尸體堆積的話,會有瘟疫,于是讓我們打一些薄皮棺材,將他們入殮了,明日便將他們安葬。”

    “原來如此。”

    各路商賈紛紛驅車避開,各尋客棧落腳,秦牧也尋了家客棧,落腳歇息,晚飯之後,秦牧取出延康地理圖看去。

    堤江縣在延康中部,一路北上,大概十多日時間,便可以到達京城。倘若再向東走,大約三千里地便可以見到大海。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夜色越來越濃,秦牧放下地圖,看向窗外,這里的黑暗與大墟的黑暗不同。延康國的夜晚是天色一點一點的變得黑暗,但天上還有月色,還有星光,而大墟到了夜晚,黑暗從西方而來,一股腦遮住蒼天,籠罩一切,黑暗中沒有任何光亮。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窗外,窗外的黑暗沒有半點危險。

    “大墟到底經歷了什麼?以至于有黑暗侵襲這種怪事?”

    少年驅散心中的疑惑,取出大育天魔經繼續研讀。

    他將白手套捋出一條線,元氣浸入其中,頓時絲線暴漲,變得越來越粗,顯露出無數文字。

    秦牧細細研讀,這次他參悟的是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篇,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篇種類不少,有造化天魔功,造化天神功,造化先天功,造化人王功,造化鬼神功,造化靈功,造化地元功等。

    秦牧學過其中的造化天魔功,不過當時司婆婆沒有教全,只教他封印魂魄的手法,沒有教他功法。

    “造化功有七篇,先天功,地元功,天神功,天魔功,人王功,鬼神功,靈功。都牽扯到造化。這里面是否有聯系?”

    秦牧一篇一篇的研讀,造化天魔功中的扒皮制衣只是外道,這門功法最強大的是強大自身魂魄,造化天神功善于模仿其他功法,不過秦牧細細研讀卻覺得天神功想要表達的應該是無常勢無常形,模仿其他功法神通只是天神功的表象。

    先天功逆轉嬰兒,這門功法可以青春永駐,天魔教的少年祖師修煉的應該便是造化先天宮。天魔教的自在先天功應該是從造化先天功的分支。

    地元功煉陽神,人王功煉王道,鬼神功煉通幽,靈功煉化形。

    這七篇造化功各有精妙之處,但是晦澀難懂,秦牧看得入迷,參悟其中奧妙,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夜,外面萬籟寂靜,只有敲更的聲音傳來。

    就在此時,一股陰風從窗外吹來,燭光搖曳,秦牧連忙抬手護住燭光,突然街上傳來咯吱一聲輕響,在寂靜的黑夜中很是清晰。

    秦牧心中一驚,一手蓋滅蠟燭,閃身來到窗戶邊,將窗欞關上,只留下一線。

    少年五指叉開,大育天魔經所化的絲線立刻飛來,嗤嗤嗤在他的手掌上織成一個薄如蟬翼的手套。

    秦牧透過窗戶看去,只見月光傾灑在堤江縣的街道上,街道兩旁停放著一口口棺材,更夫敲著鑼從街道的另一頭走來。

    突然,這個更夫仿佛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

    咯吱,咯吱。

    那種奇怪的聲音傳來,一口棺材被推開了半邊,棺材中一個身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當啷。

    那更夫手中的銅鑼被驚得落在地上,突然棺材中的那個身影鬼魅般閃過,落在更夫身前,行動之時顯得身軀僵硬,雙手向前一插,將那更夫的腦袋從脖子上鏟落下來。

    秦牧心頭微震,只听咯吱咯吱的響聲不斷傳來,一口口棺材開啟,棺材中一具具浮尸坐了起來。這時,街道上一間房門開啟,幾十個道人魚貫走出。

    為首的道人身披八卦黃袍,胳膊彎處搭著拂塵,頭戴道冠,腳踏覆雲履。他身後的道人則是黑色道袍,各自背著劍匣,默默無聲。

    那黃袍道人袖筒中一張張黃表紙飛出,漂浮在空中,連成一道長橋。

    這條由黃表紙組成的長橋從街道這一邊一直搭到堤江縣縣令的縣衙!

    然後,一具具浮尸縱身躍起,從棺材中飛出,僵硬的在空中奔走,腳踩黃表紙,直奔縣衙而去!

    秦牧凝眸看去,只見這些浮尸沖入縣衙中,隨即那黃袍道人袖筒中又有一道道黃表紙飛出,在空中搭橋,卻是鋪向東南西北四個城門。

    他的身後,一個個黑袍道人立刻騰空而起,腳踩黃表紙,向四個城門而去。

    “糟了!”

    秦牧心頭一跳,旋風般轉身,將衣物收拾一番,打成包袱,喚醒白狐,飛速道︰“別說話,我們悄悄出城!靈兒,你來掌風!”

    狐靈兒不解其意,眨著惺忪睡眼,還未回過神來。

    突然縣衙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一個聲音又驚又怒︰“飛僵!有飛僵!尸仙教來襲,快保護大人!”

    “你們大人已死,頭顱在此!”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8-10 17:15
第一百零一章 尸仙教

縣衙中,一個厚重聲音響起,冷笑道︰“延康國師挾天子以令諸派,各大宗派苦其久矣!堤江縣令高聚德,為虎作倀,甘為延康國師耳目,死有余辜!”

    客棧中,秦牧皺眉︰“堤江縣令死得這麼快?我第一次離開大墟,就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夠冤!婆婆說得沒錯,外面的人果然比大墟凶很多,還是我們大墟的人純良。話說堤江縣令是幾品官,本事比從二品的府牧如何?”

    延康國的官職分為九品十八階,這些官職都是按照地位和修為來的,有些門派的掌教或者宗主修為極高,被封為大官,有的修為低一些,被封為諸侯,還有的則是掌管各地郡縣。

    比如灕江劍派的沐悲風,便是南疆最頂尖的強者,因此被封為從二品的府牧,極為厲害。

    狐靈兒清醒過來,急忙催動法術,一股妖風打著旋兒吹出窗欞,秦牧抬手將枕墊抽下,拋在空中,妖風吹著枕墊,狐靈兒立刻縱身,跳到枕墊上,納悶道︰“公子,他們造反不至于要殺了滿城的百姓吧?應該威脅不到我們。”

    秦牧跳出窗,還未落地,足下便是一股妖風吹來,少年連忙腳踩妖風,向城外狂奔而去,飛速道︰“我的劍是少保劍,從一品大官的朝廷佩劍。若是被這些造反的人發現,必死無疑!而且,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些人造反,肯定不會容許城中的百姓出去,我們留下,只會將我們困在城中。等到延康國的大軍一到,這城中能有多少活人?尸仙教,好像是用尸體練功的。”

    狐靈兒不由打個冷戰。

    秦牧最後那句話實在太恐怖。

    尸仙教,是用尸體練功的,也即是說倘若延康國的軍隊前來平叛,只怕城中的百姓,無論身份地位,都將被尸仙教煉成飛僵!

    此時,堤江縣已經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喊殺之聲,尸仙教這次有備而來,先在涌江上游拋下自己煉制的飛僵,堵住堤江縣的大壩,然後化整為零潛入城中。

    等到了夜晚,尸仙教的掌教控尸先殺入縣衙,殺了縣令。

    堤江縣的縣令雖然也是高手,神通很是不凡,但是遭遇偷襲之下,只能授首。

    與此同時,尸仙教的其他高手則趕赴四個城門,截殺縣城中的官兵,而尸仙教的掌教則帶著其他人去斬殺縣丞、縣尉、主簿等官員,讓官兵群龍無首。

    堤江縣中雖然還有高手,但無人指揮,各自為戰,而尸仙教用黃表紙列陣,在空中打造出四通八達的道路,各處都可以相互接應,這場屠殺,尸仙教必勝無疑!

    “掌教有令,封鎖全城,不得放走任何一人!”城中傳來叫聲。

    秦牧見機得早,狐靈兒催動妖風,而他則踩風而行,一人一狐即將飛出縣丞,突然劍鳴聲傳來,秦牧頭也不回,魚龍吐劍,少保劍出竅向後刺去!

    叮,一聲脆響傳來,從秦牧背後刺來的那口飛劍從中間破開,少保劍勢頭不減,迎著那口飛劍的元氣絲層層破去,插入那人胸口,將這個腳踩黃表紙的黑衣道人釘在旗桿上!

    那個尸仙教弟子從他背後偷襲,他自幼跟隨瞎子學習听風辨位,劍來的方向,其人所站的位置,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那人向他痛下殺手,秦牧反擊,氣機交感,少保劍刺殺對手,這幾乎是條件反射,是他自幼養成的習慣。

    妖風帶著一人一狐飛出城,只听一個聲音道︰“賀隱師兄,有人逃出城了,還殺了小師弟!”

    “小師弟?”

    城中傳來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你們怎麼吃飯的?怎麼可以讓小師弟親自犯險?讓我如何向掌教交代?你們守住城,我去殺他!”

    秦牧腳下一頓,妖風頓時破碎,狐靈兒拋下枕墊從空中跳到秦牧背後的包袱上,然後鑽進包袱里。

    “小師弟?難道是尸仙教的掌教的公子?”

    秦牧落地,立刻狂奔而去,心道︰“也有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

    狐靈兒的妖風雖然方便,但是速度來說便壓比不上秦牧奔跑的速度了,而且在空中難以隱藏行跡,但是在地上奔跑便可以借助山林來藏匿身形,讓敵人難以追上。

    突然,一團團火光冉冉升起,化作一只只火鳥在空中飛行,將空中照得雪白一片,那是神通者發出的神通。

    秦牧抬頭,只見一只只火鳥飛行,火鳥後方則有一張張黃表紙呼啦啦的飛來,鋪在空中。

    這些黃表紙是長方的紙條,約有腳掌大小,人可以走在其上。

    “神霄天眼,開!”

    秦牧眼瞳中元氣陣紋旋轉,神霄天眼開啟,回頭看去,但見一只只飛僵踩著飛行的黃表紙,蹦蹦跳跳,走在空中。

    黃表紙分出兩行,飛僵也分成兩行,空中的黃表紙越來越多,又分成四行,一具具飛僵也分成四行,四下搜尋。而在黃表紙後方,一個青年道人背著長長的劍匣,匣蓋打開,里面一張張黃表紙飛出,不斷向前方的空中鋪去,想來就是尸仙教弟子口中的那位賀隱師兄。

    他的腳步踩著黃表紙走在空中,腳步抬起時黃表紙便徑自飛起,落回劍匣中,而劍匣中便又有新的黃表紙飛出,出現在他的前方,恰恰承載著他落下的腳步。

    之所以每一張黃表紙都要回到劍匣,應該是黃表紙用過一次,其中的元氣便會耗盡,需要回到劍匣補充元氣。

    他向前走去,速度卻也慢。

    秦牧心中微沉,這是一個開啟六合神藏的神通者,自己很難躲過其追蹤!

    六合境界與靈胎境界,中間還隔著個五曜境界,五曜神藏。

    秦牧這三年來勤修不綴,前不久靈胎四度覺醒之後,他便已經是靈胎境圓滿的水準,但是還是未能觸摸到五曜神藏。

    他與空中的那個賀隱之間有著兩個境界的差距,那是兩個無法逾越的天塹。

    從賀隱所展露出的這幾種手段來看,他應該是朱雀靈體,修煉的是火焰類的神通,而他背著劍匣,則說明他修煉的是劍法,不過從劍匣中噴出的是黃表紙而不是劍來看,他應該是用劍法來操控黃表紙。

    這些黃表紙有條不紊的飛出,收回,維持著十多具飛僵在空中飛行,讓那青年道人腳踩黃表紙在空中行走,說明其劍法極為了得。

    再加上這些黃表紙只怕也不僅僅是維持飛行這麼簡單,黃表紙上有用朱砂和鮮血寫著符,一張紙的威力只怕絕對不小!

    “倘若有馬爺的如來印記,或者瞎爺爺的九重天神眼,我有信心與他拼一拼,只是沒有……”

    突然,一具飛僵俯身而下,向他飛速追來,秦牧在前方狂奔,後面更多的飛僵不斷追來。這些飛僵並非是真的會飛行,而是賀隱的黃表紙不斷飛來,落在他們腳下,將他們支撐起來,能夠在空中行走,甚至狂奔,戰斗,因此看起來像是會飛的僵尸。

    而這些飛僵落地,竟然發力狂奔,速度快得驚人,比武者的速度還要快!

    狐靈兒從包袱里探出頭,張口一吹,頓時妖風大作,風中一口口無形的風刃彎刀向那些飛僵斬去!

    當當當當,一連串踫撞聲傳來,狐靈兒嚇了一跳,那些飛僵身體無比堅硬,讓她的法術完全沒有了用處。

    秦牧皺眉,飛僵的身體無比堅硬,比他還要強上許多,簡直相當于人形的靈兵!

    他當機立斷催動行雨決,空中頓時雲氣彌漫,接著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靈兒,助風!”

    狐靈兒會意,立刻作法,秦牧轉身揮手,一道道雨水向後激射而去,化作一道道水劍,同時狂風吹來,風助雨勢,讓秦牧這一手法術的威力頓時暴增,向那些狂奔而來飛僵刺去!

    叮叮的踫撞聲傳來,兩人聯手,法術威力大增,一道道水劍頓時刺破那些飛僵無比堅硬的皮膚,將後面追來的五只飛僵打成篩子!

    不過那些飛僵恍若無覺,依舊狂奔追來,對前方的一切都不躲避,無論樹木還是山石,都被他們撞得粉碎!

    “打成篩子打不死你們,那就把你們打碎了!”

    秦牧不斷催動行雨決,狐靈兒也不斷催動狂風,讓後方追來的飛僵更加破爛,甚至肢體開始破碎。就在此時,突然一頭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鳥從飛僵後方振翅飛來,火光爆發,方圓十多丈都是熊熊烈焰,溫度極高,一下子便將兩人的法術統統破去!

    秦牧和狐靈兒悶哼一聲,法術被破,一人一狐都被反沖來的元氣沖擊得氣血浮動。

    “我尸仙教的掌教之子,你們也敢殺,莫非是祖墳墳頭冒黑煙了?”

    賀隱快步從空中趕來,一具具飛僵從空中向秦牧殺下,同時地面上的那五只飛僵呼嘯撲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8-10 17:22
第一百零二章 神通者

   “果然是尸仙教的掌教之子……”

    秦牧臉色黑了,這未免也太湊巧了吧?掌教之子偏偏向他出手,偏偏實力這麼弱,連他一劍都接不下。

    這次尸仙教斷然不會放過他!

    空中的飛僵還未接近,他便嗅到一股腥臭氣,這些飛僵的指甲墨綠,顯然有毒!

    “是尸毒!”

    秦牧嗅到這股氣味,立刻分辨出毒性。藥師傳授給他藥理,其中便包括從各種氣味中分辨出不同的毒性和藥性,秦牧幾乎是被藥師從小灌藥灌到大,對藥性和毒性的辨識能力也是極高。

    這十幾個指甲上帶有尸毒,倘若被刺破皮膚,首先血液便會凝固,然後肌肉會變得僵硬,硬若磐石,刀槍不入,最終神智會消失,靈魂瓦解!

    秦牧狂奔,但是後面的飛僵速度更快,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一張張黃表紙不斷向前鋪來,空中的飛僵連連縱跳,即將追上他們!

    背後賀隱揮手,空中又是火鳥振翅飛來,尚未接近便只覺熱浪滾滾,掀起一股熱風,地面上的青草瞬間干枯,水分全無!

    此人走的應該是法術和御劍兩種路子,法術流派和御劍流派齊修。這種情況在從前很是少見,不過延康國師大刀闊斧革舊鼎新,聚集天下門派為皇朝所用,打破了許多固有的壁壘,讓流派之間的隔閡不再那麼深,因此出現了合流的情況。

    像尸仙教這樣的邪道門派也趁著這次大變革,改善自己教派的功法和神通,開發出許多新的法術神通。

    “不對,應該是三種流派!這些飛僵所施展的是戰技流派的招式!”

    秦牧皺眉,腳步突然發力,身形如龍蜿蜒奔走,躲開背後襲來的火焰大鳥。

    不料那火焰大鳥轟隆一聲炸開,火焰爆炸,頓時形成一個方圓六七丈的大火球急劇膨脹,澎湃的氣浪和烈火將秦牧狠狠拍飛!

    秦牧尚未落地,便見一道道黃表紙嘩啦啦飛來,八九只飛僵踩著黃表紙從爆炸的烈焰中穿過,向他殺去!

    這些飛僵都是五曜境界的武道強者級別,身體被煉得像是靈兵一般堅硬,招式簡單,鏟、切、剪、戳,但倘若被圍住,他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地上有飛僵追殺,空中也有飛僵襲來,而且賀隱以神通攻擊,形勢對他極度不利。

    一張張黃表紙嘩啦啦飛動,急速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賀隱看似是催動黃表紙,但實則用的是劍法,這種劍法還是極為精妙,不比灕江劍派的劍法遜色多少。

    最為關鍵的是,黃表紙上用朱砂和鮮血繪制的符給他很不好的感覺。

    如果是普通的紙張,肯定不如劍的威力,但是繪制上符,則說明符中另藏威力!

    秦牧人在半空,不由分說以造化天魔功封印自己的魂魄,接著元氣震動,將包袱里的小狐狸震了出來,十指飛速點動,將她的魂魄也封印在體內。

    狐靈兒被他戳戳點點,又羞又惱,吱溜鑽進包袱里不出來了。

    封印魂魄需要點在身體的隱秘部位,她畢竟是只母狐狸,還有些羞澀。

    秦牧卻無暇理會這些,黃表紙是燒給死人的紙錢,在黃表紙上繪制符,說明符的威力只怕是針對魂魄而來。倘若與這些黃表紙踫撞,紙上的符威力爆發,只怕會傷到魂魄,所以他提前封印魂魄,免得措手不及遭其毒手。

    呼——

    空中的黃表紙鋪落下來,與黃表紙一起落下的是八只飛僵,黃表紙從秦牧兩側飛出,八只飛僵合圍,從四周包抄而來。

    秦牧身在半空,身形開始墜落,下方五只破破爛爛的飛僵縱身躍起,從下向上,向他攻來!

    與此同時,一張張黃表紙從群尸間穿過。

    “定!”賀隱喝道。

    一道黃表紙突然燃燒,朱砂和鮮血寫成的符文卻沒有消失,而是趁著火光浮在空中越來越大,向秦牧當空一照!

    秦牧恍若無覺,背後魚龍躍起,張口吐劍,殘老村的少年元氣迸發,手臂粗的元氣絲卷起少保劍,並指平斬。

    斬劍式!

    劍氣破空,一只飛僵的腦袋跌落下來。

    正在飛速趕來的賀隱吃了一驚,一張張黃表紙威力迸發,試圖定住秦牧。

    他的定字符的作用是定人三魂七魄,魂魄被定住,身體也無法動彈。不過剛才那張定字符沒能發揮出作用,讓他有些不解。

    其他黃表紙上的符文威力迸發,秦牧身前身後都是奇異的符文,秦牧卻絲毫也沒有被定住,並指一挑,少保劍從斬劍式化作挑劍式,將另一頭飛僵從下往上挑成兩半,隨即化作抹劍式,少保劍圍繞第三只飛僵的脖子抹了一圈。

    少保劍的劍尖向外,雲劍成圓,畫了一周,四周一只只飛僵頭顱落地!

    眨眼間,八只飛僵便直接授首,跌落在地。

    雲劍式。

    秦牧劍法極快,招式越簡單,出劍速度反而越快,以少保劍的鋒利程度,在這八只飛僵還未進攻到他的身上便被他統統斬殺!

    賀隱一臉肉疼,飛僵合圍,對付修煉戰技或者法術的強者簡直是手到擒來,但是對付秦牧這樣的劍修,便有些困難了。

    尤其是劍修的劍無比鋒利的情況下,簡直專門克制他的飛僵。

    他用養尸地煉制飛僵,飛僵的身體強度極高,普通的靈兵根本無法傷到飛僵,而且飛僵無魂無魄,對付魂魄的法術也不好使。

    秦牧這一劍平斬,看似平平無奇,但直接手起頭落,顯然這口劍絕對是超越大部分靈兵的寶物!

    賀隱急忙停頓下來,召回下方的五只飛僵,背後劍囊中又有一張張黃表紙向秦牧切去!

    秦牧趁機落地,面朝賀隱,腳步卻在後退,他施展出瘸子傳授的偷天腿法狂奔,即便是倒退而行,奔行速度也絲毫不慢。

    嗤——

    劍光閃動,秦牧以氣御劍,向飛來的黃表紙刺去。

    轟隆——

    劇烈的爆炸傳來,他的少保劍剛剛截到第一張黃表紙,紙上的符轟然炸開,而這張黃表紙上的符文威力爆發,頓時引爆其他紙上符文,一連串的爆炸傳來,秦牧遭到氣浪沖擊,胸口巨震,胸腔中的空氣幾乎被擠壓一空,整個人身不由己的倒飛而去!

    他飛出十多丈外,包袱中的狐靈兒連忙催動法術,掀起一股狂風,抵消那恐怖的沖擊力,這才讓秦牧停下。

    不過與少保劍相連的元氣絲也被那恐怖的爆炸炸得粉碎,少保劍呼嘯飛出,落入黑暗中。

    秦牧落地,長長吸氣,猛然劇烈咳嗽兩聲,他盡管早有準備,肺腑還是被爆炸震傷。這還是他身穿百毒金蠶絲做成的衣裳,倘若沒有這身衣裳,只怕這一次爆炸便會要了他的命。

    “竟然還沒死?”

    賀隱摸出一罐腥臭的藥膏,扔給其中一個飛僵,立刻飛身向秦牧殺來。他的黃表紙內藏火焰神通,可以切割斬殺對手,也可以爆炸,爆炸的對肉體的傷害倒在其次,最大的傷害是爆炸產生的雷音!

    倘若直面爆炸的雷音沖擊,三魂七魄不被震碎也會被震得脫體飛出,毀滅在爆炸之中!

    秦牧竟然擋住了爆炸,也擋住了轟殺三魂七魄的雷聲,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擋住了他這一擊算不得什麼,秦牧那口鋒利至極的寶劍被炸飛,不知所蹤,而且又被符文炸傷,現在等待秦牧的,只有死路一條!

    秦牧不退反進,從背後解下劍鞘,竟然使出以氣御劍的本事,把劍鞘當成寶劍來駕馭,刺向賀隱,同時腳步鬼魅般晃動,飄忽不定,飛速向賀隱接近!

    賀隱冷笑,元氣迸發,化作火焰飛鳥,撲向秦牧,同時背後劍囊中黃表紙翻飛,一張張符文飛出,向秦牧斬去!

    秦牧腳步愈發飄忽,猛然叱 一聲,並指刺出!

    刺劍式!

    劍鞘呼嘯刺向賀隱,賀隱冷笑,劍匣中一張黃表紙飛出,向劍鞘迎去。

    秦牧這一劍刺來,威力雖然不小,但是劍鞘吞口卻是朝向他這一邊,沒有用比較尖的鞘尾,就算擊中他,對他的傷害也不會太大。

    他只需要引爆一張符文,便可以將秦牧這一擊擋住,將劍鞘炸飛!

    就在此時,突然劍鞘發生變化,劍鞘吞口化作一只張開大嘴的魚龍向他撲面而來。

    賀隱心中一驚,接著听到背後傳來的破空聲,被爆炸炸飛的少保劍竟然呼嘯而來,向他後心刺去!

    賀隱閃身便躲,正要避開少保劍和劍鞘所化的魚龍,突然秦牧背後包袱之中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張口吐出一道旋風,將他的身形定住了一剎那。

    賀隱掙破旋風,後肩一涼,少保劍釘入他的肩胛,將他的肩胛洞穿,帶著一道血箭沖入魚龍口中!

    秦牧一擊得手,正要追擊,突然火鳥烈焰熊熊將他淹沒,接著一張張黃表紙投入到烈焰之中。

    轟隆——

    劇烈的震蕩傳來,秦牧喋血,倒飛而去,元氣卷起少保劍,轟得砸入山林,然後返身躍起,縱身便走,呼嘯消失在夜色中。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8-10 17:27
第一百零三章 戮尸針


    賀隱大怒,正要追擊,突然肩膀上劇痛傳來,秦牧利用劍鞘召回少保劍,那一擊威力雖然不強,但是少保劍太鋒利,還是將他的肩胛骨刺穿,讓他肩頭破了一個大洞!

    賀隱忍住傷痛,取出大大小小的玉瓶,先涂上止血的傷藥,然後涂上治療斷骨再生的傷藥,再涂上生肌的傷藥,只是劇痛傳來,難以忍受。

    而他的身後,一只飛僵正從藥罐里抓出傷藥,在一只被秦牧斬首的飛僵脖子上抹藥,然後抓起飛僵腦袋,放在抹上藥的脖子上。

    那只飛僵腦袋晃了晃, 吧 吧作響,不過他的腦袋被裝反了,面朝身後。

    為他“治療”的飛僵恍若無覺,走向那一只被分成兩半的飛僵,將其身子拼起,涂上腥臭藥膏。

    這些飛僵即便是被斬首,或者分成兩半,竟然也不會“死”去,只要用尸仙教的藥膏涂抹,接上斷肢,竟還能活蹦亂跳,真是一奇。

    尸仙教慣于弄尸,確實有著其獨到之處。

    突然,破空聲傳來,一個個尸仙教弟子快步來到賀隱身邊,其中一個女弟子詫異道︰“賀隱師兄,你受傷了?那個小子很強嗎?”

    “不強。”

    賀隱臉色鐵青,咬牙道︰“他最多是五曜境界,但是修為不壞,而且身法很是詭異,精通控劍術和法術。他有一口寶劍,劍鞘能夠自動收回飛劍,而且這口劍極為鋒利,我的飛僵根本擋不住!他的傷勢也不輕,現在應該逃不遠!”

    眾多尸仙教弟子吃了一驚,那女弟子道︰“精通控劍術和法術,那麼在戰技上一定沒有多少造詣。我們追上去,將他擒拿,交給掌教發落!”

    十多位尸仙教弟子飛速離去。

    賀隱起身,正要也趕過去,突然又有一個身影飛來,賀隱看到這人面目,吃了一驚,連忙躬身,道︰“喬師叔!”

    那位喬師叔皺眉道︰“殺了掌教之子的小子還沒有抓到,你反倒被他傷了,賀隱,你愈發有本事了。”

    賀隱羞愧,道︰“喬師叔,掌教……”

    “掌教已經知道此事,極為震怒,不過他現在還在穩定局勢,平息城里的騷亂。”

    喬師叔道︰“延康國師遭到重創,天下豪杰無不趁機起事,斬殺奸黨以正朝綱,我尸仙教這次師出有名,先剪除延康國師的羽翼,佔領堤江縣城。堤江縣便是我尸仙教的勢力,根基必須要扎穩,將國師余黨一網打盡!掌教雖然心痛,但還是以大局為重。”

    賀隱稱是,道︰“還請喬師叔跟上那幾位師弟師妹。那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手中有一口可以化作魚龍的利劍……”

    喬師叔驚訝︰“化作魚龍的利劍?具體是什麼形狀?你細說說!”

    賀隱將少保劍和那古怪的劍鞘說了一番,喬師叔心頭大震,失聲道︰“這是朝廷一品大員的佩劍,天底下一等一的寶物!我尸仙教也沒有這麼厲害的寶物!此等重寶,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少年身上?難道他是朝廷中某個一品大員的子嗣?”

    他目光閃動,笑道︰“這口劍了不得,正是天要我教大興,送上一品佩劍!我去將這口劍奪回來!”說罷,閃身而去。

    賀隱皺眉,心道︰“一品大員的佩劍?這是象征朝廷身份地位的寶物,一品大員怎麼會將朝廷佩劍交給自己的子嗣?喬師叔考慮得有些不周……這件事還是趕快回稟掌教!”

    他連忙向堤江縣城趕去。

    喬師叔循著秦牧和尸仙教弟子留下的足跡追尋而去,突然,他微微皺眉,見到了第一具尸體,尸仙教弟子的尸體。

    這個尸仙教弟子的咽喉有一線血跡,除此之外別無他傷,旁邊也沒有血跡,從傷口來看應該是被劍尖抹在咽喉處,割破了咽喉的兩大血管。

    而從出劍的角度來看,這個尸仙教弟子應該是腳踏黃表紙飛行,被人從背後偷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寶劍抹過咽喉。

    不過奇怪的是,附近沒有血跡。

    喬師叔皺眉,這只能說明這個弟子不是死在這里,而是在空中飛行了一段時間,才被丟下來。

    他的血,在空中就已經流光。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殺他的那個少年是站在他的身後!

    這個弟子應該是腳踩黃表紙向前趕路,尋找秦牧的蹤跡,而那個少年則是悄然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劍抹了他的脖子,然後身體貼在他的後面,操控著他的劍匣,劍匣中不斷有黃表紙飛出,向前鋪去。

    這個少年同時控制著尸仙教弟子的尸體不斷向前走,讓其看起來如同活著一般,跟上其他尸仙教弟子。

    “這是控尸之術!”

    喬師叔臉色微變︰“這個少年也懂得控尸!我教弟子危險了!不過話說回來,延康朝廷中好像沒有精通控尸的一品大員,這個少年是何來歷?從哪里學來的控尸法門?”

    現在是深夜,即將三更天,盡管還有月光,但是看不太清也看不太遠。

    喬師叔能夠想象出來,秦牧必然是趁著夜色,控制著尸仙教弟子的尸體,他接近其他尸仙教弟子時,對方必然難有防備,等到能夠看清時,只怕已經來不及躲避他的劍!

    天底下的控尸之法除了尸仙教,還有其他邪教魔教也有,只是大家的法術各有不同。

    尸仙教在控尸養尸之道上可以說是個中翹楚,只是名聲不太好听。

    而從秦牧的控尸法門來看,只怕也極為了不起。能夠在殺死尸仙教弟子之後控制對方尸體,讓其依舊如同還活著一般,令其他尸仙教弟子看不出任何破綻,這種控尸術極為少見。

    “有些像是天魔教的控尸大法……”

    喬師叔繼續向前追去,沒過多久便看到了第二具尸體,然後是第三具尸體,第四具尸體……

    他的眼角跳了跳,見到了第七具尸體,這具尸體沒有人皮,人皮被扒了去,但是卻沒有血跡,盡管被扒皮,卻沒有一絲血流出。

    喬師叔臉色大變,吐出一口濁氣︰“造化天魔功!這個少年,是天魔教的弟子!”

    尸體已經認不出是誰,也就是說,秦牧現在可能會是追擊的弟子中的任何一人!

    喬師叔眼中閃過一道凶光,繼續追擊,沒過多久他遇到了幾個尸仙教的弟子,這幾人圍成一團,謹慎的盯著四周沒見到他到來,幾人都是松了口氣。

    其中一個弟子叫道︰“喬師叔……”

    喬師叔屈指連彈,一道道細如牛毫的細針飛出,閃電般射入這幾個弟子的眉心!

    這幾人目光頓時呆滯,魂魄飛速消解,口吐白沫。

    這針乃是喬師叔的靈兵,叫做戮尸針,只要中針,便會魂魄消融,變成有軀殼無靈魂的行尸走肉,大羅神仙也救不得!

    一個女弟子吃吃道︰“喬師叔,為什麼……”

    喬師叔飛速游走,檢查這幾個尸仙教弟子的身體,微微皺眉。

    他沒有發現秦牧!

    倘若秦牧擁天魔教的造化天魔功剝皮,化作尸仙教弟子的模樣,皮膚應該有一道紅線,而這幾個弟子身上都沒有紅線!

    這說明秦牧不在其中!

    “糟糕,中計了!殺錯人了。”

    喬師叔眼角跳了跳,看了看這幾個尸仙教弟子,默默盤算︰“倘若留著他們的尸體,只怕會被掌教和其他幾個老鬼察覺,還是毀尸滅跡比較穩妥。”

    他指甲彈了彈,藏在指甲中的粉末飛出,落在這幾人身上,這幾個尸仙教弟子頓時血肉消融,連骨頭以及身上的衣物都被化去,變成了一灘灘膿水。

    喬師叔舒了口氣,眯著眼楮四下打量,沒有發現秦牧的蹤跡,突然身體搖了搖,嘩啦啦無數紅點從他的道袍下流出,卻是成千上萬只尸。

    這些尸振翅便走,四面八方飛去。月亮西落,東方泛白,紅色的尸群飛在空中,像是太陽升起前游蕩在野外的螢火蟲。

    “一品大員的佩劍,拿來做鎮教之寶也足夠了。”

    喬師叔抬頭,看了看東方的朝霞,喃喃道︰“掌教一直坐在這個位子上,也該挪一挪屁股了……”

    大墟,殘老村。

    “牧兒,該起床吃飯了,怎麼還在睡?”

    司婆婆剛剛說完這話,不由呆了呆,秦牧離開了幾天時間,這幾天里她每次做飯都要多做一份兒,然後呼喚秦牧過來吃飯,每次都會忘記秦牧已經離開村子。

    司婆婆嘆了口氣,獨自默默的吃完早飯,將鍋碗丟在一邊,也不刷洗,坐在桌邊默默出神。

    突然,小老太婆起身,踮著腳走入房間,收拾了一番,挎著籃子踮著小腳走出房子,向村外走去。

    村口,藥師和村長還在喝茶,悠然自得。

    司婆婆對兩人視而不見,挎著籃子向外走。

    “司老太婆,想離開村子也不說一聲嗎?”村長悠悠道。 本帖最後由 ablaze1021 於 2017-8-10 17:28 編輯

小小見習生 發表於 2017-8-13 07:46
第一百零四章壞蛋出村

司婆婆轉過身來,眨眨眼睛道:“哪個要離開村子了”

    村長笑道:“我雖然是個俗人,但也聞弦而知雅意你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自然是住不下去了,肯定要出去尋牧兒。”

    司婆婆懊惱道:“!這都被你看穿了我要走啦,不留在這裡了”

    藥師咳嗽一聲,道:“你離開村子,你的心魔誰來幫你鎮壓以往有我們在,厲教主的元神不敢放肆,倘若你走了,我只怕你鎮壓不住厲大教主。厲教主魔道造詣極深,臨死前將自己化作魔種,種在你的道心之中,借你的道心存活下來,時刻等著反噬。你磨滅不了他,鎮壓不住他,他便會反噬,將你的元神泯滅,奪你肉身“。

    司婆婆目光閃爍:“他不會奪我肉身。”

    “因為他太愛你了嗎?”

    藥師冷笑道:“那麼你錯了,他奪你肉身,借你身體重生,那麼他便是你,他愛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軀殼等他變成了你,他便可以愛自己了。他是你的心魔,你也是他的心魔,他借你身體重生,便是戰勝了自己的心魔,厲教主是要藉你來磨練自己,想要成神啊“。

    司婆婆打個冷戰,突然笑道:“藥師,你說了這麼多,你能解決掉我這個心魔”

    藥師沉默下來,厲天行的元神已經種在司婆婆的道心中,他解決不掉。非但他無法解決,馬爺的佛法也解決不掉,村長的劍也無法剷除這個道心中的魔。

    能夠解決掉這個心魔的,唯有司婆婆自己,他們所能做的只是幫助司婆婆鎮壓這個心魔。

    “我住在這裡四十多年,你們不能解決掉他,那麼我繼續住下去又有什麼用?”

    司婆婆提著籃子便走,頭也不回,道:“我去找牧兒,我總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被人欺負你們放心,我若是壓不住厲老鬼,我會回來的!“

    村長和藥師一起皺眉。

    司婆婆挎著籃子來到江邊,喚來一頭負江獸,登上獸背,沿江而下。

    負江獸走了百十裡地,司婆婆突然怔了怔,只見江心有一個瞎子拄著拐杖正在行走,司婆婆臉色頓時黑了,探手過去,一把將這瞎子拎起,放在負江獸背上,嗔怒道:“瞎子,你也要留我”

    瞎子茫然,賠笑道:“?原來是婆婆我好端端的走路,什麼留你”

    司婆婆將信將疑,道:“你大清早的跑這麼遠,不是為了堵住我,不讓我離開村子”

    瞎子叫屈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留你作甚對了,老太婆這是去哪裡是否能捎我一程”

    司婆婆眨眨昏花老眼,笑道:“我準備去延康國,你要捎著嗎”

    瞎子拍手道:“我正好也要去延康國”

    司婆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瞎子一臉無辜司婆婆冷笑道:“?你去延康做什麼”

    瞎子淡淡道:“我的眼瞎了,我去找挖掉我雙眼的那個人。”

    司婆婆心頭一跳,笑道:“我還以為你擔心牧兒的安危,打算去延康找牧兒,原來是去辦正事。”

    “他長大了,自然能夠應付一切變數。”

    瞎子這話讓司婆婆暗暗慚愧,只聽瞎子繼續道:“我不會直接去找他,我會暗中觀察他。”

    正在此時,空中一道流光閃過,司婆婆抬頭,只見那流光已經不見踪影,突然,那道流光又折返回來,唰的一聲落在負江獸的背上,瘸子身影出現,悻悻的看著獸背上的兩人。

    瞎子怒道:“瘸子,你鬼一般跑來跑去好不嚇人你作甚!?”

    “出村溜達溜達。”

    瘸子東張西望,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馬爺我昨天就沒有看到他,他昨晚沒有回來。”

    司婆婆驚訝道:“馬爺沒有回來他一向都是按時回到村子裡的。”

    瘸子嘆了口氣,道:“我估計他想念牧兒,去延康國了,我要去找他這老小子一聲不吭就走,我要去質問他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拋棄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我還要去看看我的腿......“

    瞎子冷笑:“你不是想去見牧兒吧”

    瘸子冷冷道:?!“我會想他我才不會想他這小子是我們撿來的,從小就淘氣討厭,我老早就想把他攆走了......咦,你看前面的混蛋好像是屠夫那廝......果然是屠夫!“

    過了片刻,負江獸的獸背上站著四人,當然,屠夫是用雙手站著。三人面面相覷,瞎子拄著竹杖,側耳傾聽,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司婆婆挎著籃子,瘸子拄著拐杖吹著口哨,屠夫雙手放下,叉著腰東張西望。

    良久,瞎子訥訥道:“馬爺也跑了,再加上我們四個,村里就只剩下藥師,村長,聾子和啞巴......”

    “啞巴跑了。”

    屠夫哼了一聲,道:“村長和藥師還沒起來,啞巴就跑了,背著一個大箱子跑的,我跑出來追他沒追上”

    瞎子愕然,哭笑不得道:“那麼就剩下聾子,村長和藥師了。”

    瘸子嘿嘿笑道:“我們才不是想牧兒,我們是各自有各自的正事我是去皇宮瞧瞧我的腿,萬一延康國師將我那條腿醃一醃烤一烤熏一熏,做成了火腿,那還得了?“

    瞎子點頭:“我也是有正事,我要去為我的眼睛報仇。”

    司婆婆連連點頭,笑道:“我身為聖教的上代聖女,新教主登基,我自然要去見一見新教主”。

    屠夫想了半晌,想出一個理由,道:“我覺得我的下半身可能掉在哪個地方了,我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接上。”

    四人都鬆了口氣,異口同聲道:“所以我們都有正事”

    殘老村,村長和藥師坐在村口默默喝茶,過了良久,藥師道:“村里只剩下我們四個了。”

    “藥師,馬爺昨天就走了。”

    村長飲茶道:“他們心性還是差,坐不住還是聾子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心有城府,氣定神......”

    他側頭,呆呆的看著聾子背著一個帶著遮陽籠布的竹簍從他們身邊走過。

    藥師忍不住道:“聾子,你到哪裡去”

    聾子似乎沒有聽見,徑自走了。

    “這混球,又裝作沒聽見!”藥師氣道。

    “現在村子裡只剩下我們倆了。”

    村長哭笑不得,突然道:“你何時走”

    藥師連忙搖頭:“?我仇家這麼多,哪裡敢走我現在擔心,這些壞蛋一股腦全都跑出去了,只怕會引起一場不小的動亂呢咱們村的壞蛋......”

    村長笑道:“讓外面的人頭疼去吧你若是想走,你也可以走,我留下看著村子,等你們回來。”

    藥師遲疑一下,搖頭道:“我出去只會給他們添亂,咱們村所有的壞蛋之中,我的名聲最不好......”

    村長似笑非笑道:“若非如此,你也早就跑了。”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堤江縣與虎陽縣交界,秦牧抬頭看了看初生的朝陽,抬手朱雀元氣迸發,將奪自屍仙教弟子的衣物燒掉。至於那張人皮早已被他丟在半路,穿上別人的皮,他還是有些心理負擔。而且他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裡面全都是司婆婆為他準備的零碎東西,也無法披著人皮,否則便會變成大駝背,很容易被人看穿。

    “司婆婆的駝背裡面藏著什麼?”秦牧突然冒出一個好奇的念頭。

    他背著行囊,倘若披著人皮便會變成駝背,司婆婆並非是駝背,這麼說來她的駝背中肯定藏著東西,秦牧很是好奇,那裡面到底藏著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一夜逃遁,沒有休息,又經歷一場場惡鬥,讓他著實疲憊,包袱裡的狐靈兒已經累得睡著了。

    一陣風吹來,秦牧立刻追上風尖兒,踩著風而行,不過走了幾步只覺身體疲乏,只得落下來,老老實實的走路。

    突然,空中傳來嗡嗡的聲音,秦牧循聲看去,只見幾隻火紅色的甲蟲飛來,那些甲蟲竟不怕人,飛到他近前繞著他飛了幾週。

    “屍蟞蟲!”

    秦牧眼角不自覺抖動一下,打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好累,還是找個地方睡一覺......”

    他手指飛速連彈,那幾隻甲蟲頓時爆碎!

    秦牧立刻加快速度,飛馳而去。

    他曾經在藥師那裡見過這種蟞蟲,屍蟞有青蟞黑蟞等顏色,其中以紅屍蟞最為難得。而這些紅甲蟲就是紅屍蟞!

    而在此時,嗡嗡嗡的聲音傳來,他抬頭看去頭皮發麻,只見空中一朵紅雲正在向這邊趕來,氣勢洶洶!

    那朵紅雲飛得越來越低,突然一隻​​只紅色的甲蟲飛入山林中,鑽入亂墳崗,亂墳崗的地面抖動,一隻只骷髏從地底爬出,邁開雙腿向秦牧瘋狂追去!

    更多的屍蟞飛來,鑽入途中遇到的野狼獾子甚至猛虎等野獸體內,那些猛獸紅著眼,竟然也向秦牧撲去! 本帖最後由 小小見習生 於 2017-8-13 07:51 編輯

小小見習生 發表於 2017-8-13 07:47
第一百零五章麗州府尹

  “屍仙教的高手!比剛才那個叫做賀隱的神通者要強,最低高出他一個境界!”

    秦牧心頭大震,這些屍蟞應該是屍仙教的高手所養,能夠同時遠程操控駕馭這麼多屍蟞,通過屍蟞控制亂墳崗的無數骷髏屍骨,再加上荒野中的各種猛獸,此人的修為是何等渾厚,可想而知!

    這比操縱飛僵要困難許多。

    這些屍蟞進入骷髏和猛獸的體內,讓這些骷髏,猛獸發生奇異變化,骷髏的骨骼上泛著紅色,而猛獸則直接便成了紅毛獸屍,瘋狂的向秦牧追去!

    這種手段,比賀隱高出太多。

    “他通過這些屍蟞操縱骷髏屍骨和猛獸,為的不是殺我,而是拖住我!”

    秦牧元氣控劍,少保劍飛出,施展出雲劍式,寶劍環繞周身不斷飛行,畫出一個又一個圓環,他向前狂奔,少保劍也不斷向前切割,將身前身後撲來的骷髏和紅毛獸屍切得粉碎!

    不過每一只骷髏碎掉,每一頭紅毛獸屍被切碎,這些屍骨中便有紅屍蟞飛出,或者鑽入泥土,或者飛向遠處山林,泥土中不斷有屍骨鑽出,山林中也不斷有紅毛獸屍衝來!

    秦牧頭皮發麻,這些獸屍和骷髏還是拖慢了他的腳步,追踪他的那個高手要不了多久肯定會趕過來!

    正在這時,狐靈兒被吵醒,見狀連忙催動法術,喚來妖風,風勢越來越大,變成龍捲風,將前方擋路的紅毛獸屍和骷髏捲入龍捲風之中。

    秦牧壓力大減,速度大增,向前狂奔而去。

    就在此時,一隻紅屍蟞飛來,落在秦牧的包袱上,向狐靈兒的口鼻中鑽去。

    狐靈兒驚叫,連忙從包袱中跳出來,爬到秦牧肩頭。更多的甲蟲嗡嗡飛來,顯然是追踪他們的那個屍仙教高手發現了狐靈兒御風,因此針對她釋放屍蟞,想要將她變成紅毛獸屍。

    “日照陽魂空中煉!”

    秦牧元氣變化,熊熊如火,一印蓋在空中,朱雀元氣化作一輪驕陽烈日,光芒大放,那些屍蟞吱吱怪叫,體內冒出一縷縷青煙,紛紛落地,一動不動。

    “雷音八式有用,能夠摧毀屍蟞中的魂魄!”

    秦牧又驚又喜,一邊奔行一邊施展出日照陽魂空中煉,那些奔行殺來的獸屍和骷髏被驕陽照耀,體內紛紛冒出一縷縷青煙,骷髏嘩啦啦倒地,而獸屍也徑自仆倒。

    而那些骷髏和獸屍不再阻擋他的去路,而是與他一起並行奔跑,一具具骷髏在奔跑的途中,突然伸手拔掉自己的肋骨,將肋骨當成彎刀,紛紛向秦牧擲來!

    數以百計的肋骨呼嘯,密密麻麻,旋轉著在空中飛過,滑過一道道圓弧,即使不中,也會回到那些骷髏的手中。

    秦牧頭疼,只得再次施展出雲劍式,抵擋四面八方可能襲來的肋骨彎刀,速度再次被拖住。

    屍仙教的攻擊手段實在詭異,飛屍,黃表紙,屍蟞,骷髏,紅毛獸屍,還有拆了自己骨頭當成飛刀的骷髏們,千奇百怪。

    突然,秦牧看到前方有農田,農夫正在耕種,現在正是春收的季節,田裡有很多農民早起收割莊稼。

    “快躲開!”

    秦牧揮手,高聲叫道:“諸位,快快躲開”

    那些農夫紛紛抬頭看來,不由吃了一驚,骷髏和紅毛獸屍如同潮水般向他們這邊湧來,著實嚇人,連忙丟掉手中的鐮刀落荒而逃。只是他們的速度遠不及秦牧和那些紅毛獸屍,照這個速度必然會被追上。

    秦牧連忙折向,避開他們,只是稻田旁邊便是官道,官道上也有行人為首的是一輛馬車,旁邊有護衛騎著高頭大馬,車內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外面何事喧嘩?“

    一個護衛在馬上欠身道:“回大人,有骷髏成災,正在追殺一個錦衣少年那少年擔心衝撞田裡的農夫,將骷髏群引到官道上還有些紅毛獸屍,形態很是詭異,應該是被人用屍蟞操控,多半是湘西的屍仙教“。

    “而今天下初定,總有些妖魔鬼怪跳出來禍亂蒼生。”

    車中的女子道:“施護衛,你去將骷髏群和紅毛獸屍除了,不要衝撞了百姓。”

    “是,大人。”

    那名施護衛並未下馬,而是取出一個銀色劍丸,屈指一彈,劍丸飛上空中,滴溜溜轉動,每轉動一周便有一道雪亮的劍光射出。

    那劍丸的轉動速度極快,一道道劍光如同雨線般落下,秦牧在奔跑的途中只聽四周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一具具奔跑中的骷髏紛紛破碎,變成齏粉!

    而那些紅毛獸屍也紛紛身首異處,一個呼吸的時間不到,追殺他的數以百計的骷髏和紅毛獸屍便被清掃一空。

    這些骷髏和獸屍中有紅屍蟞飛出,但還未來得及飛起便被一道道劍光剿滅。

    “正統的劍法!”

    秦牧連忙止步,看向前方的馬車,馬車邊的護衛所使的是正統的劍法,他曾經在漓江劍派的身上見過類似的劍法,堂堂正正。

    這種劍法是將許多口劍煉成劍丸,迎敵時很是厲害,也可以布成劍陣。

    當然,能夠施展劍丸的,往往都是高手,因為劍丸實在太重,能夠以元氣讓劍丸騰空的,其修為必然無比強大。

    這馬車邊的護衛便如此厲害,馬車中的人應該很是了不起。

    遠處,那位喬師叔一路飛馳而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屍蟞一瞬間死得一干二淨,不由吃了一驚,沒有上前,而是站在樹梢上觀望。

    “麗州府少尹的車駕!”

    他臉色大變,急忙轉身便走:“麗州府的少尹是個狠人,我不是對手,先退了再說”

    他立刻閃身邊走,消失無踪。

    馬背上的那位施護衛向車中道:“大人,屍仙教已經退了。”

    車中的女子道:“喚那少年過來。”

    “是。”

    施護衛下馬,欠身道:“這位公子,我家大人有請”

    秦牧上前,來到馬車邊,只見車簾掀開,裡面的女子露出側臉,是個粉黛紅唇的美麗女子。那女子正過臉來,上下打量秦牧兩眼,見他衣著光鮮,想是大戶人家,道:“這位公子,你從哪裡來?”

    秦牧不卑不亢,道:“我來自堤江縣城。”

    那女子問道:“堤江縣城是否已經淪陷,被屍仙教佔據了”

    秦牧點頭,贊道:“姐姐真聰明。”

    “姐姐?我做了麗州府少尹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叫做姐姐。”

    那女子哭笑不得,喚來施護衛,道:“你傳令虎陽,豫康等縣,準備發兵堤江。”

    施護衛稱是,立刻去了。

    那女子看了看秦牧,道:“湘西屍仙教佔領堤江縣城,只怕那裡的人兇多吉少,你能夠逃出來也是一個異數我見你衣衫卻也華貴,應該是出自名門,你有何打算?“

    她的目光帶著憐憫,顯然也是認為堤江縣城被屍仙教佔據,城裡不可能會有人存活下來。秦牧既然是出身自堤江縣,那麼他的家人只怕也將葬身在堤江縣,不會活著出來。

    所以她才會問秦牧有何打算。

    秦牧遲疑一下,道:“我打算進京。”

    那女子點了點頭,道:“?進京也好我麗州府即將出兵堤江縣,兵荒馬亂之下,必定匪盜四起,這裡不是安身立命之地你此去京城,是否有路引”

    秦牧茫然,搖了搖頭。

    那女子沉吟片刻,道:“我是麗州府的少尹虞淵初雨,堤江縣在我治下出現了叛亂,是我之罪你倉皇逃出堤江縣城,沒有路引是情理之中。估計堤江縣令也死在了叛亂之中。瞿護衛,你備好筆墨文書“。

    一旁的護衛稱是,連忙取出筆墨文書送到車中,那女子提筆在文書上寫了幾行字,字跡娟秀,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秦牧連忙報上自己的名字。

    少尹虞淵初雨寫下麗州府民秦牧等字,然後印上官印,等墨跡乾了,將文書送到車外,讓人交給秦牧。

    “這是你的路引,沿途通關文書,持著這份路引路上經過的大城你都可以進去,不會為難你。”

    少尹虞淵初雨放下車簾,聲音從車內傳來,道:“你不必戀家,堤江縣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了,即刻趕赴京城吧我兄長虞淵出雲在那裡為官,你到了京城便說是我保薦你去的,希望將來還能遇到你“。

    “謝謝姐姐!”秦牧躬身,沿著官道快步去了。

    虞淵初雨嘆道:“可憐,這麼小的年紀便家破人亡只怕他是堤江縣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了......”

    “這位初雨姐姐真好。”

    秦牧將路引文書收好,心道:“這次趕赴京城遇到盤問,我便可以說是麗州府的人了,不會被人看出是來自大墟一宿沒睡,不如去虎陽縣歇一歇“。 本帖最後由 小小見習生 於 2017-8-13 07:52 編輯

小小見習生 發表於 2017-8-13 07:54
第一百零六章毒殺

 秦牧在虎陽縣的客棧睡到下午,突然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只聽外面的店家道:“不知哪裡來的許多蟞蟲,四處亂闖,打不死趕不走就是這種紅色的蟞蟲,軍爺,你看這蟲子有沒有害......“

    秦牧心頭一跳,急忙起身,喚醒身邊的小狐狸,收拾行李。樓下,這家客棧的老闆正在向官兵說蟲子的事,那官兵只是個武者,對於這種蟲子也是一無所知,道:“。城裡有好多這種蟲子,剛才還沒有大概是最近要打​​仗,鬧蟲災這種蟲子,你踩死便是。”

    “踩不死呢,火燒也沒用,用開水澆也是活蹦亂跳。剛才還鑽入一個客官的嘴裡,摳都沒摳出......”

    秦牧在桌上留下一枚大豐幣,推開窗戶,狐靈兒催動法術,喚來一股妖風,秦牧縱身跳出,腳踩妖風呼嘯而去。

    只見此時的虎陽縣的空中,一隻只紅屍蟞零零落落的飛來飛去,秦牧屈指連彈,每一指都如同雷霆迸發,附近的屍蟞還未看到他便紛紛墜地。

    “屍仙教陰魂不散,不就是殺了他們掌教的兒子嗎,至於這樣窮追不捨?”狐靈兒憤憤道。

    秦牧落地,快速奔走,路上順手買了幾屜包子,連籠屜一起端走,那店家正要叫搶東西,一枚大豐幣飛來落在攤位上,店家不由大喜。

    秦牧一邊往嘴裡塞著包子,一邊飛速出城,狐靈兒跳到他的肩膀上,從籠屜裡抓起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連連呼燙,將包子拋來拋去,忍著熱咬了一口,被燙的直吐舌頭。

    一人一狐很快將包子吃完,秦牧回頭看去,沒有看到紅色的屍蟞跟來,鬆了口氣。

    狐靈兒鑽進包袱裡,取出延康地理圖,秦牧打開地理圖查看一番,又抬頭四下打量,辨明方位,立刻加快速度,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而虎陽縣城中,諸多紅色的屍蟞沒有尋到秦牧,紛紛飛出縣城。縣城外,喬師叔站在平陽山上,召回屍蟞,微微皺眉。卻在此時,只見一個獨臂老者走了過來,從旁邊經過,啪的踩死一隻屍蟞。

    喬師叔正要破口大罵,突然醒悟過來:“我的屍蟞無比堅硬,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踩死的這個獨臂老頭是個高手,還是不要招惹!”

    等這老者走遠,喬師叔分辨一下方向,心道:“這附近沒有,來路被我堵著,這小子只有東西和北這三個方向可走我的飛僵已經到了城東城西,沒有發現他的踪跡,那麼他只能北上“。

    他立刻動身,向北方而去。

    沒走多遠,喬師叔又遇到那獨臂老者,只見那老者一條袖子空空蕩盪,不緊不慢的向北走。

    喬師叔不打算理會,一隻只屍蟞形成一朵紅雲,將他托在空中,其他屍蟞則在山林中四下飛去,搜尋秦牧可能留下的踪跡。

    啪,啪。

    那獨臂老者又踩死了兩隻屍蟞,喬師叔眉頭挑了挑,忍住怒氣,屍蟞群緩緩降落,卻不落地,離地還有兩三尺,距離那老者兩丈外停下。

    喬師叔躬身見禮,道:“這位長老,這是我養的屍蟞,你踩死一次倒也罷了,為何連踩兩次”

    那獨臂老者停步,道:“我還以為是無主的蟲子,四處亂飛原來是你養的,得罪,得罪。”

    喬師叔笑道:“不知者不罪長老下次小心一些便是......”

    啪。

    那獨臂老者抬腳,又踩死了一隻蟲子,喬師叔臉色頓時變了那獨臂老者連忙後退,道:“我不是有意的......”

    啪。

    又有幾隻屍蟞不知何故飛到他的腳下,被踩成一團紅色的漿汁。

    喬師叔冷笑,樹林中一具具飛僵走了出來,將那獨臂老者團團圍住,喬師叔面目陰沉:“長老,你是來消遣我不是故意踩死我煉的屍蟞,莫非是欺負我屍仙教不成?“

    獨臂老者連忙道:“原來是屍仙教的高手你別誤會,你這蟲子自己鑽到我的腳下,怪不得我。”

    喬師叔不知他深淺,有些忌憚,面色緩和下來,勉強道:“既然不是故意,那就罷了。”

    他正欲離開,又聽得啪的一聲,喬師叔勃然大怒,惡向膽邊生,心念一動,一隻只飛僵向那老者直撲而去!

    他的飛僵不同於賀隱,賀隱不過是屍仙教的入室弟子,剛剛修煉到六合境界,修成神通,而他卻是屍仙教的師叔輩的人物,七星境界,飛僵早已被他煉成銅甲屍,銅筋鐵骨,威力驚人!

    而且,他練的屍極多,這麼多銅甲屍同時撲殺那獨臂老者,自是手到擒來!

    那些飛僵還未撲到那老者身前,突然一聲嘹亮的佛號傳來,佛光大作,喬師叔毛骨悚然,只覺一尊佛陀立在跟前,不由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深深叩首,叫道:“饒命!”

    而那一隻只飛僵被佛光照耀,直挺挺倒下,與他的聯繫全部斷去,卻是在瞬息間便被這個獨臂老者度化,不能再為禍世間了。

    「起來吧。“

    那獨臂老者看他一眼,抬步遠去:“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殺你,希望你也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喬師叔抬頭,四下看了一眼,鬆了口氣,心道:“還是我見機得快,任何本事煉好了都能救命,比如打不過就跪。”

    他爬起身來,定了定神,一臉肉疼!?“這些飛僵花費了我無數心血,多年才煉成,沒想到全都毀了這個獨臂人是什麼來歷端的厲害,沒有動手僅僅光芒一照便毀了我的寶貝兒......不過等我抓到那個小子,奪得一品大員的佩劍,什麼都值了!“

    秦牧正在山林間飛速奔行,突然停步,俯身下來,從地上拔起一株長著三瓣紫花的小草,狐靈兒納悶,道:“牧公子,這是什麼花”

    “這是土元草,有一種人和獸無法嗅到的香味。”

    秦牧小心翼翼摘掉紫色小花,棄花留葉,保留根莖他又在林中四下遊走,尋到另外幾味藥材,都是山林中常見的藥材,道:“不過土元草的香味對於昆蟲來說卻是異香撲鼻,這種草偏偏是有毒的,對人類無毒,對蟲子來說卻是劇毒,所以又叫百蟲敵。我採的這幾位藥材沒有其他作用,只是將土元草的香味和毒性強大百倍“。

    他向前快速奔走,一邊走一邊迸發元氣,將這幾味藥材以元氣托起,以元氣為爐鼎,當空煉藥。

    他的另一只手迸發出火焰,炙烤烘焙藥性,同時輔以玄武元氣滋潤藥材,免得烤焦。

    這座山坳還未走過,秦牧便已經將這幾位藥材的藥性提煉出來,除掉藥渣,雙手向中間扣了扣,只見他的掌心中頓時多出幾滴像是清油一樣的液體。

    秦牧四下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山坳坳裡有一汪清泉,當即走過去洗了洗手,然後發力狂奔。

    過了不久,空中一片紅雲飛來,鋪天蓋地,正是那位喬師叔的紅屍蟞。

    這些屍蟞追踪秦牧的踪跡,即將趕上秦牧,突然屍蟞群不受控制紛紛向下湧去,向山坳裡的清泉撲去。

    在後方控制屍蟞群的喬師叔心中一驚,急忙飛速趕來,待到了山坳處,不由心中一片冰涼,只見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紅色的蟲屍,自己辛辛苦苦豢養的屍蟞,死得一干二淨!

    能夠一股腦將他所有的屍蟞毒死,這本事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

    已經走遠的秦牧對背後躲在包袱裡的小狐狸笑道:“屍蟞,也是一種毒,而且是大毒,尤其是紅屍蟞更是劇毒我剛才煉的毒油對人無效,但是如果被紅屍蟞吃了,便會與紅屍蟞的毒性結合,變成更為恐怖的劇毒,這種毒只要碰一下,便會立刻血肉腐爛,身體麻痺,什麼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爛掉!“

    狐靈兒嚇了一跳,失聲道:“?!公子,那個屍仙教的強者也能被毒死嗎我看他修為很高呢”

    秦牧淡淡道:“那就要看看他會不會碰那些屍蟞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輕聲道:“這種劇毒會自解,日光照射,毒性會分解,越來越弱太陽暴晒半個時辰,毒性就沒有了但是這半個時辰中,誰摸誰死!“

    山坳中,喬師叔身軀顫抖,突然冷笑道:“好在我還有更多的蟞蟲,尤其是蟞母還在......”

    就在此時,他身上的蟞蟲瘋狂爬出,飛向山坳裡的毒泉,連那隻蟞母也飛了出來。喬師叔驚呼,連忙向蟞母抓去,不過蟞母飛行速度極快,已經來到泉邊,去喝泉水。

    喬師叔從後方一手抓住蟞母,剛要松一口氣,身體突然僵硬,手掌的皮膚飛速潰爛,這種潰爛在向他的手臂蔓延,他的肌肉竟然開始從手臂上脫落,掉在地上,飛速的化作膿水。

    他能看到自己手臂在腐爛,但是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他想斬斷這條手臂,但是他的身體彷彿與意識剝離,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喬師叔咬緊牙關,奮力的抬起另一條手臂,突然他的身體失衡,仆倒在地,臉貼在地上,臉下是十幾隻屍蟞蟲的屍體。

    「藥師爺爺對我說,打不過就下毒。藥師爺爺說的真對。“遠處,殘老村的放牛娃感慨道。
小小見習生 發表於 2017-8-13 07:56
第一百零七章一隻手能打十個

   五日之後,秦牧來到江陵郡,江陵郡比他在路上所見的那些縣城要繁華不知多少,江陵郡幾乎是完全建在江上的一座城市,這條江不是湧江,而是金江,所以江陵又叫金陵。

    金江大水湍急,水勢瀰漫如海,原本的江陵郡是建在漫漫江水中的綠洲之上,不過後來這裡船來船往,愈發繁榮,很是擁擠,於是城市擴建,大興土木。

    當時擔任江陵郡府尹的正是當今的國師,那時他已經是才華橫溢的強者,表現出非凡才幹,召集了許多能工巧匠,無數神通者,在江上打下深深的石樁,每一根石樁都有百丈長短,共計三千八百餘根石樁。石樁頂部距離水面還有三十丈,可以容許大船從下方駛過,也可以讓大洪水從容流過。

    延康國師與那些能工巧匠和神通者用巨石鋪路,用神通穩固,擴建江陵城,這是個浩大的工程,數以萬計的神通者在此地勞碌了十年才完成新城。

    新城的下面有一些天井可以照明,大雨時天井被用來排水,而且還有一些船塢是建在城下,由絞索溝通。

    城邊還有大大小小的碼頭,來往的船隻往往在這裡停泊,卸貨裝貨。

    這裡實在繁華,因此又被稱作小京城,被當時的士大夫非議,說江陵郡府尹有謀反的嫌疑,新建的江陵城截斷了帝國的龍脈,讓皇帝將其誅殺。

    也有的說江陵府尹在金江上建了一個龍頭,圖謀不軌。

    延康國師完成這個壯舉之後,便被召往京城,許多人都以為皇帝要誅殺他,卻沒想到當時的延豐太子對其極為欣賞。延豐太子雄才大略,登基之後,屢屢提拔延康國師,沒過多久便提拔他為國師。

    秦牧也是聽艄公說起這些趣事,不知真假,不過延康國師才幹,和延豐帝識人重用,卻讓他對這兩人很是佩服。

    與他同船的是一些江陵郡的士子,有出身貧賤之家的寒士,也有出身富貴豪門的士子,秦牧打聽一下,這些人多數是來自江陵郡的小學,大學,都是同門子弟。

    秦牧驚訝,打聽江陵郡的小學大學,這才知道其中緣故。

    小學大學是延康國師所設,已經推廣到全國。

    國師對延豐帝說:“人生八歲,則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學,而教之以導引,禮儀,進退之節,禮樂,射禦,書數,修行,築基。觀其才能,因材施教,覺醒靈胎,破壁神藏,可選拔子弟而入大學“。

    國師又對延豐帝說:“及其十有五年,則自天子之元子,眾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與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學,而教之以神通,劍法,正心,修己,治人之道,通宵古今神通學術。大學士子,皆為天子門生,無需依附教派。天長日久,教派之患可除“。①

    國師又說:“大學結業,可入太學太學士子,授業為官為將之道,窮研道法,治理天下,則四海太平,天子可以高枕無憂。”

    秦牧心中感慨不已,延康國師如此治學,國家豈能不昌盛?

    延康國的門派生存空間被小學大學擠壓,沒有生存空間,難怪會造反。

    船上,秦牧從包袱裡取出在江陵城買的“算經”,細細研讀,一邊用木炭筆在紙上寫下元解分式。

    突然,一個體態寬胖的士子問道:“秦兄弟也是去京城趕考的嗎”

    秦牧點頭,笑道:“?是我打算去京城搏個前程,衛兄也是去趕考”

    那個體態寬胖的士子叫做衛墉,點了點頭,笑道:“考取功名,進入太學院博覽群書,是我的夙願”

    又有一個士子笑道:“!衛兄,帝國太學院可不是那麼容易便可以進的你年紀不過十四,還是小學士子,進不了太學院”

    衛墉冷笑道:“?!大學士子便了不起嗎也未必能夠打得過我和秦兄弟”

    眾多士子哈哈大笑。

    秦牧也露出笑容,與他們同船的這些士子多數是去京城趕考,想要進入帝國太學院。

    江陵的大學傳授的都是基礎的劍法,法術,涉獵不廣,而京城太學院藏書百萬,包羅萬象,幾乎延康國各門各派的功法神通都匯聚於此,可以說是帝國最高學府!

    想要進入太學院很是困難,全國各地的大學士子為了進入其中打破頭,至於小學的士子則是打算進京,往往是想要進入那裡的大學。小學士子進入太學院,更加困難,除非特別出類拔萃,才有可能破格錄用。每年能夠通過考核進入太學院的小學士子,寥寥無幾。

    艄公掌舵,讓船駛向對岸。

    秦牧留意到這艘船用了一口奇怪的丹爐,丹爐中有火焰,只要投入藥石,便可以用藥石中的靈力推動丹爐上方的齒輪旋轉,齒輪又帶著一個巨大的船輪翻水,如同水車一般,推動大船前進。

    而艄公只需要掌管船舵,掌控方向即可。

    秦牧嘖嘖稱奇,大墟中哪裡能見到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沒過多久,大船駛到岸邊,他與諸多士子下船,隨著眾人沒有走出多遠,來到車馬市。

    秦牧四下看去,更加好奇,只見這裡租售的是一些陸地行舟,飛車,仙鶴,地龍,還有幾艘正在整裝待發的樓船,冒著騰騰的煙霧,煙霧中還夾雜著火光。

    “秦兄弟,這邊!”

    衛墉站在一艘樓船下,向他招手。那艘船下了船梯,正有些士子走上船去。

    秦牧走過去,抬頭看著這艘樓船,露出驚訝之色,衛墉是個自來熟,笑道:“陸地行舟比較顛簸,飛車太貴,仙鶴地龍什麼的風吹日曬,還是樓船坐著舒服,只是速度稍微慢一些。“不過太學院選拔還早,咱們還是坐船前往京城。

    秦牧稱是,道:“價錢如何?”

    衛墉拎出一壺酒,笑道:“你穿的比我還要好,還在乎價錢狐狸妹子,我給你買了壺酒。”

    狐靈兒又驚又喜,人立起來,正兒八經的向他稱謝,然後接過酒壺。

    秦牧來到船老大處付了船資,從江陵到京城船資需要十個大豐幣,倒也算不上貴,畢竟秦牧這五天來大手大腳慣了,對於大豐幣的價值到底是多少他沒有任何概念,只知道自己吃飯住宿都是一枚大豐幣給對方,對方便樂得合不攏嘴。

    二人一狐登船,沒過多久,這艘樓船便已經滿客,有藥師與童子啟動樓船的丹爐,藥力被化作法力供應給船尾的青銅獸雕塑,青銅獸的大口立刻噴出濃烈的火光,樓船徐徐騰空,在半空中緩緩調轉方向,張開風帆駛離江陵,向北方而去。

    樓船上,船客各自有自己的房間,船上也提供飲食,之後幾天只要在船上度過便可。

    秦牧站在船上向下看去,只見樓船越升越高,速度也漸漸提升,下方的江陵城已經變得越來越小,不過還是可以看到城中時不時有飛車,飛禽和飛船等奇怪的東西飛出,飛向其他城市,而江面上船來船往,很是熱鬧。

    “延康真是神奇之地。”

    秦牧心中讚歎:“靈毓秀說延康的道法神通日新月異,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他能夠看得出來,延康國正在將道法神通應用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普通人的衣食住行都在慢慢的被改變,這與大育天魔經中所說的聖人之道很是相似。

    聖人之道,只在百姓日用,延康國做得很是不錯。

    他心中突然有了奇怪的想法:“延康國師難道也是我天魔教的”

    船上有些士子在修習武藝,修為實力都很是出色,只是讓秦牧詫異的是,他們往往都是修煉同樣的武學,法術和劍法。

    秦牧不解:“修煉同樣的法術劍法,這豈不是很容易便被人抓住破綻”

    在他看來,武者雖是打基礎的境界,但是博學也是基礎,大多數士子修煉的都是同一種武學,同一門法術,同一種劍法,這樣的話很容易被別人抓到破綻。

    “這樣的武者,我一隻手能打十個。”秦牧暗暗搖頭,繼續研讀“算經”,延康國印刷的“算經”共有十冊,他已經讀完,而紙上的元解算式他也整理了不少。

    到了夜晚,秦牧從房中來到甲板,仰頭觀察天上的星象,然後用元解算式推導,又在紙上記錄計算。

    樓船飄行了四天,距離京城漸漸近了,船上的士子大多是第一次去京城,難掩心中的激動,紛紛趴在船幫邊向外張望。突然,劇烈的震盪傳來,樓船在空中傾斜,幾個士子沒有抓穩,從船上跌落下去。

    這幾人沒有修煉飛行的神通,發出長長的慘叫,叫聲久久不息, - 樓船飛得太高,他們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墜地。

    秦牧皺眉,雙腿如同兩桿槍釘在船上,一手拎著喝得醉醺醺的狐靈兒,一手抓住同樣喝得醉醺醺的衛墉,免得他們被甩下船去。

    就在此時,哈哈的大笑聲從船外傳來,一條難以想像的巨蟒張開滿佈倒鉤的大嘴,咬住船尾,正在用力撕扯!

    船上眾人心中一驚,船尾已經被那條巨蟒咬斷。站在船尾附近的士子紛紛從船上跌落下去,還有幾個士子則被巨蟒吞吃!

    那條巨蟒的扁平的腦袋上還站著一人,身著花袍,塗胭脂抹粉,很是妖艷,但卻是個妖嬈男子,正在興奮的看著船上慌亂的眾人。

    注①:這幾段話引用宋朝朱熹的話,宅豬稍加改編小學大學的稱呼,古代就有,確定名字大概在公元前一世紀,西漢,“大戴禮記”中記載,“古者年八歲而出就外舍,學小藝焉,履小節焉“,”束發而就大學,學大藝焉,履大節焉。“”小戴禮記·王制“:”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東漢”白虎通“:”八歲入小學,十五入大學是也“
小小見習生 發表於 2017-8-13 07:58
第一百零八章馭龍門眾

 呼 -

    那巨蟒粗壯無比的身軀盤繞過來,竟然將樓船的幾層樓宇盤繞起來,勒得這幾層樓咯咯吱吱作響,船上到處都是驚呆的士子,船夫也是嚇得傻了。

    “衛墉兄,你會飛嗎?”秦牧突然道。

    衛墉還未回過神來:“啥?”

    秦牧抬手,將這個胖墩扔下樓船,衛墉的慘叫聲從下面傳來:“我不會飛啊,啊 - ”

    秦牧縱身,跳下樓船,原本醉醺醺的狐靈兒此刻清醒得像只晚上的貓頭鷹,秦牧縱身跳下的一瞬間小狐狸便催動法術,一股風頭將秦牧托起。

    秦牧腳踩風頭,呼嘯而下,探手將衛墉抓住,衛墉驚魂未定,低頭看去,又是尖叫一聲。

    “別吵!”

    秦牧發力狂奔,他們上空,巨大的樓船咯咯吱吱作響,破碎的樓宇向下呼嘯砸來,秦牧在空中連連閃避,躲開一個個呼嘯而過的巨木,向遠處衝去。

    衛墉回頭看去,目光呆滯,只見樓宇已經被絞碎,那條大蛇盤在樓船上,死命的勒緊,那艘樓船即將被勒成兩截!

    樓船上的士子紛紛跳下船去,有的神通者學了飛行之法,操縱靈兵飛行,有的卻沒有學過,在空中手舞足蹈呼嘯向下砸去。

    “龍嬌男!你想造反?”

    這艘樓船的船老大勃然大怒,身化火焰巨人殺向與那個妖艷男子,神通極為霸道,不過那艘樓船已經難以支撐兩位高手的戰鬥。樓船核心丹室被巨蛇擠得破裂,裡面的藥師和童子連忙衝出,向船外跳去。

    與此同時,巨蛇噴出一團毒霧,噴在船老大臉上,那火焰巨人立刻熄火,直挺挺仰面便倒。

    “完蛋了......”

    衛墉面色蒼白:“馭龍門叛變了,這個養條大長蟲的,是馭龍門的少門主龍嬌男,鼎鼎有名的惡棍......”

    秦牧努力托著他,向地面奔去,下方是山麓,可以躲藏行跡,不被馭龍門的強者發現。

    片刻之後,他們終於落地,狐靈兒散去法術,正要說話,突然上空傳來一聲慘叫,一個士子穿過茂密的樹冠摔在他們面前,四分五裂,肝腦塗地。

    嘭!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

    嘭,嘭,嘭......

    這片山麓如同下雨一般,一個個士子從空中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衛墉面色如土,身軀瑟瑟發抖,秦牧耳朵動了動,突然拉著他向前狂奔,在他們身後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半條船轟然砸下來,毀滅了一片山林,一根根被撞倒的樹木咄咄四面八方射去,恐怖無比。

    那樓船巨大的船體滑出百十丈,幾乎碾壓到正在奔跑的秦牧身上,終於停下。

    秦牧猶自發力向前狂奔,樓船中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那是丹爐爆炸,澎湃的氣浪將兩人一狐拍飛!

    秦牧落地,放開衛墉,低聲道:“咱們快走,這裡很快便會有馭龍門的高手趕來,查看還有沒有沒死的”

    衛墉驚魂甫定,立刻向前奔去,道:“他們看到沒死的會怎麼做”

    狐靈兒白他一眼,有些醉態,顯然是偷偷喝過酒:“衛胖,你說呢”

    衛墉打個冷戰:“馭龍門這次膽大包天,竟然敢在京城附近襲擊進京趕考的士子的船,等國師傷好了,一定不會放過馭龍門”

    “你真的以為國師受傷了?”

    秦牧搖頭道:“?以我之見,國師根本沒有受傷,而是故意要引蛇出洞,將延康國境內所有反抗他的勢力引出來,一網打盡馭龍門不就被他引出來了嗎”

    衛墉呆了呆,失聲道:“你的意思是......不可能我聽聞現在叛亂不下二十處,攻城掠地,讓百姓死傷無數,還有不少匪盜橫行,國師怎麼可能縱容這種事情?“

    秦牧道:?“這自然是權謀他若是沒有受傷,怎麼可能引出這些亂臣賊子所以他就受傷了他在大墟吃了敗仗,歸來途中有被刺殺,身受重傷,無論名聲還是實力都大大折損。誰會放棄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他斷然道:“以我之見,國師應該早有圖謀,不等所有的亂臣賊子都露出馬腳,他不會出手平亂。”

    衛墉還是難以接受,喃喃:“可是會死這麼多人......”

    “但是延康國師的後患便會徹底除掉,對不對?”

    秦牧看了衛墉一眼,這個胖子出奇的靈活,竟然能跟上他的腳步,只是顯然對風沒有多少領悟,不會踩著風尖兒飛行,道:“他徹底剷除後患,今後他再出去用兵,誰還敢在他背後動手腳?再者說了,倘若這次國師將所有的敵人一網打盡,他如果想登上皇位,誰敢異議?“

    衛墉連打幾個冷戰,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秦兄弟,你和我差不多大吧你怎麼能想出這麼多陰謀詭計小狐狸,他是老狐狸精修煉成人的吧?? “

    狐靈兒雀躍道:“?!衛胖,你也發現了我早就懷疑公子是公狐狸成精了”

    衛墉道:“別叫我衛胖,我江陵衛家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大閥,傳出去很丟人的。”

    小狐狸道:“那我叫你臃胖。”

    衛墉沉默片刻,澀聲道:“你還是叫我衛胖吧,好歹也是微胖。”

    突然,秦牧問道:“衛墉兄,你什麼修為”

    “我已經破了五曜壁,開啟五曜神藏,不過修為好像比你高不了多少。”

    衛墉納悶道:“你什麼修為”

    “靈胎境。”

    秦牧元氣一卷,拔出殺豬刀,道:“衛墉兄,你對付兩個,我對付兩個!”

    衛墉不解其意,突然前方四條大蛇從前方的樹林中游出,伴隨大蛇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陣笛聲,笛聲宛轉悠揚,很是輕快,好像一個俏皮的村姑在逗著草叢裡的綠蛇,音律一驚一乍,忽高忽低。

    吹笛的應該便是馭龍門的弟子,秦牧循聲望去,卻沒有看到馭龍門的高手,應該是隱藏了起來。

    馭龍門原本是京城附近的大興郡的門派,以養蛇為生,養得好大蛇,因此自稱馭龍。

    這個門派被國師降服,一直安安分分,甚至軍中豢養異獸,也有馭龍門的門人養的巨蛇。

    笛聲清越,大蛇順著笛聲游動。

    “秦兄弟,馭龍門的武器看起來是大蛇,實則是笛聲,他們的笛聲控制大蛇的攻擊......”

    衛墉正要向秦牧說起馭龍門的攻擊手段,秦牧已然衝出,衛墉無奈,只得邁步向前衝去。

    突然,笛聲變得密集短促,一條條紅冠大蛇速度陡然加快,向兩人撲來。

    秦牧與第一條大蛇遭遇的瞬間,突然間刀光亮起,如同銀色大球般爆發!

    夜戰連城風雨!

    霎時間血肉橫飛,這條紅冠大蛇還未來得及撲擊,便見銀光繞體而過,這銀光從蛇頭沖向蛇尾,銀光消失之後,只剩下一條巨大的蛇骨,沒有一絲血肉。

    與此同時,狐靈兒操控風刃彎刀斬向另一條大蛇,那笛聲控制大蛇張口一吸,將風刃彎刀吸入口中,隨即便要將毒霧噴出。

    秦牧並指向前刺去,少保劍刺入大蛇的眼中,他手指向上一挑,少保劍頓時從蛇頭中破開腦殼而出!

    另一邊,衛墉撲上前去,他的修為渾厚,背後背著一口劍匣,操控一口口飛劍向大蛇刺去,那劍匣也是靈兵,只是鋒利程度要比秦牧的少保劍和殺豬刀遜色。

    衛墉在兩條大蛇的攻擊下靈活的遊走,給大蛇製造出更多的劍傷,但是卻沒能尋到斬殺兩條大蛇的機會。

    他的修為雖然很渾厚,但是戰鬥技巧卻遠不如秦牧,而且招式也是學院派的招式,沒有一擊必殺的實力。

    突然,狐靈兒蹦蹦跳跳一溜煙衝入山林中,而另一邊秦牧也從另一個方向衝入山林,衛墉驚叫,也想衝過去,卻被兩條大蛇纏住,沒有機會。

    就在此時,笛聲戛然而止,兩條大蛇沒有了笛聲指揮,變得有些木楞,衛墉立刻抓到機會,將兩條大蛇斬殺,急忙奔入林中,只聽小狐狸的聲音傳來:“衛胖,這邊”

    衛墉連忙跑過去,只見秦牧和小狐狸都在那裡,旁邊一株參天大樹正在流血,衛墉卻沒有看到人,細細看去,這才看到流血的不是樹,而是一個男子,這男子身上的裝束竟然與樹皮一模一樣,甚至連臉上也畫滿了樹皮狀的紋理!

    此人將這株大樹挖個窟窿,恰恰能讓他藏身進去,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到他。

    “是馭龍門的弟子!”

    衛墉心頭一跳,道:“秦兄弟,馭龍門的弟子一向都是群體出動的”

    “你的意思是......”

    秦牧也是變了臉色,向密林深處看去,那裡一株株大樹鬱鬱蔥蔥,然後從樹身中走出百十個身影,身上都是樹皮狀的紋理。

    笛聲響起,林後不知多少條大蛇游動而來,蛇群鋪滿山野,這些大蛇紅紅的冠子像是一朵朵風中搖曳的花。
小小見習生 發表於 2017-8-19 11:25
第一百零九章 黑羽紅冠

 馭龍門的弟子竟然早已守在前方,準備清掃漏網之魚!

    漫山遍野的蛇群在笛聲中湧來,這幅場面讓人毛骨悚然。衛墉面色蒼白,嘀咕道:“京城怎麼搞的?什麼妖魔鬼怪都跑了出來,京城的守衛哪裡去了?”

    正在此時,突然隆隆的聲音從京城方向傳來,秦牧心中微動,急忙將狐靈兒抓起放在背後的包袱中,低聲道:“後退!”

    衛墉急忙後退,兩人剛剛退出百丈,突然只見蛇群躁動起來,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瘋狂的蛇群向他們這邊湧來。除了蛇群,還有那些馭龍門的弟子也驚慌失措,紛紛跳上蛇頭,大蛇游動如飛,向秦牧他們撲來!

    “背靠背!”

    秦牧喝了一聲,衛墉會意,立刻與他靠在一起,取下背上的劍匣重重頓地,雙手合攏,每隻手各自兩指並起,掐著劍訣。劍匣開啟,叮鈴鈴一口口飛劍升起,次第相連,劍尖向下。

    接著一口口劍嗡的一聲分開,圍繞秦牧和他環繞一周,劍尖向外飛速旋轉!

    秦牧驚訝,衛墉的這一招並非是學院所傳,比學院派的士子所修煉的劍法要精妙許多,看來應該是他家傳的劍法。衛墉說衛家是江陵的大閥,現在看來並沒有誇口。

    蛇群蜂擁而來,秦牧元氣爆發,身前身後頓時顯現出一個個金色圓環,一道道劍光從中射出,向湧來的大蛇和蛇頭上的那些馭龍門弟子刺去!

    這是他從鑲龍城古廟的神像身上領悟出的法門,像是神通又不是神通,攻擊力很是不弱,那些湧來的大蛇被一道道金色劍光射傷,便會避開他們,向一旁游去。而蛇頭上的那些馭龍門弟子被他的劍光干擾,無暇還擊。

    這些人和蛇不像是要攻擊他們,而像是在逃命一般,只是湧來的蛇群實在太多,即便是秦牧也難以逼開所有的大蛇,這些大蛇如同潮水一般湧過來,很快便要將兩人淹沒!

    衛墉大喝,一口口飛劍圍繞兩人飛速轉動,切割湧來的蛇身,電光火光嗞滋啦啦作響,一塊塊巨大的蛇鱗被切得崩飛,還有的大蛇被切破血肉,很是淒慘。

    衛墉壓力驟增,有些扛不住,秦牧立刻變招,雙掌交錯,元氣如同一條大江澎湃奔行,化作水流,衝擊那些巨大的蛇身,他包袱裡的狐靈兒也連連催動法術,掀起一股巨大的龍捲風,將一條條大蛇捲起。

    兩人一狐的壓力越來越大,就在此時隆隆的聲音接近,一隻隻長著黑羽朱紅色冠子的巨鳥在山林間奔行如飛,那些巨鳥如同行動的小山頭,巨喙長達數丈,走在山林中如同走在草叢中一般,鋒利的爪子抓的山石粉碎,巨喙啄下,便啄住一條大蛇,四處亂甩!

    而鳥背上站著五六個將士,腰間挎著箭囊,手持長弓,不斷彎弓射向被甩飛的馭龍門弟子,每一個馭龍門弟子被甩出蛇頭,便被立刻射成馬蜂窩!

    他們的箭囊藏在腰間,無需向背後拿箭,只需低一下手便可以抽出箭羽搭箭便射,因此射箭速度極快。

    那巨鳥群橫衝直撞,將蛇群沖散,巨大的鳥爪落下,抓住大蛇,利爪可以深深刺入大蛇身體,撕得紅冠大蛇皮開肉爛。

    鳥群追趕著蛇群直奔他們這邊而來,衛墉喜道:“是京城守衛軍中的弓箭騎兵!”

    鳥群很快便來到他們前方,向他們奔來,幾個弓手看到秦牧和衛墉,吃了一驚,急忙拉了一下韁繩,讓黑羽紅冠大鳥繞過他們,高聲道:“前面還有士子活著,大家當心,不要衝撞了士子!”

    唰唰唰,鳥背上一面面大旗連同旗桿一起射下,插在秦牧面前。

    “好本事!”

    鳥背上幾個將士見到秦牧的掌法和衛墉的劍法,都是喝了聲彩,讚道:“能夠從馭龍門的蛇群圍攻下活下來的士子,果然有些本事! ”

    後面衝來的鳥群見到了這些旗幟,立刻向兩邊繞開,避開秦牧等人。

    過了片刻,鳥群和蛇群遠去,秦牧鬆了口氣,背後的衛墉將飛劍收回劍匣,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秦牧回頭看去,只見山林中有巨獸廝殺,巨蛇如龍,在山林間攪動,聲勢駭人,應該便是馭龍門的少門主龍嬌男與弓箭騎兵遭遇,大打出手。

    又過片刻,京城的後續部隊殺來,這次來的是劍衛,一枚枚劍丸騰空,光芒耀眼,萬千道飛劍向下射去,讓馭龍門死傷慘重,龍嬌男帶著巨蛇退走,無數體型較小的大蛇紛紛游到那條巨蛇身上,馭龍門的諸多弟子紛紛騰空,也落在巨蛇身上。

    那巨蛇竟然噴出妖雲,騰空而起,駕馭妖雲遠去,妖雲中雷電密布。後面劍衛追殺過去,距離秦牧他們越來越遠。

    “還有士子活下來沒有?”山林中一個聲音高聲問道。

    “有,我們剛才見到了兩位士子!”

    “只有兩位士子嗎?”

    聲音沉默下來。

    “從哪裡發的船?”

    “應該是江陵郡,國師的故鄉……”

    “該死!馭龍門襲擊江陵郡的士子船,分明是要打擊國師威望,也怪我們守衛不周……你們隨我來,去見那兩位士子。”

    ……

    過了片刻,幾隻巨鳥奔走如飛來到秦牧等人面前,從鳥背上跳下一位渾身甲胄的將領,看向秦牧與衛墉,聲如洪鐘,道:“兩位士子,可知船上有多少人。”

    秦牧沒有細數,遲疑道:“大概三五百人。”

    那將領眼角跳了跳:“三五百位士子……”

    衛墉連忙道:“將軍,士子中不少都是會飛行之術的神通者,我看到許多人從船上飛出,他們應該活下來了。”

    那將領搖了搖頭:“他們也沒有一個活下來,在半空中就被馭龍門的飛蛇吃掉了。你們是僅存的兩人……”

    衛墉嚇了一跳,向秦牧看去,如果不是秦牧機靈提前把他扔下船,他也會死在船上。秦牧將他拋下船之後,帶著他踏風而行,直奔下面的山林,他還在納悶為何秦牧不在空中奔走,速度更快,卻沒想到凡是在空中飛行的士子統統死了,只剩下他們倆活了下來。

    “秦兄弟,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今後你就是我親兄弟……”

    狐靈兒納悶道:“衛胖,你的命不是父母給的嗎?”

    衛墉連忙道:“再生父母,是再生父母!小狐狸,你不要總是搗亂,我正要說掏心窩子的話,被你一打岔我就全忘了!”

    那將領驚訝道:“你姓衛?江陵衛家的衛?”

    衛墉點頭:“我正是來自江陵衛家。”

    那將領舒了口氣,道:“果然是衛國公的家人。衛公子,國公見到你沒有出事,一定開心。這位小哥姓秦?莫非是京城秦家的秦?”

    秦牧搖頭,笑道:“我的秦,不是那個京城秦家的秦。我來自麗州府。”

    那將領道:“原來是麗州府。兩位士子,還請盡快入京,馭龍門勢力頗大,難保還有餘孽。來人,送兩位士子入京!”

    一隻巨鳥走來,鳥背上的將士笑道:“兩位士子請上鳥。”

    秦牧和衛墉躍上鳥背,只見這鳥背上很是寬廣,還有寬寬的甲板固定在鳥背上,可以站在上面。

    這隻黑羽紅冠巨鳥邁開腳步,向京城飛奔而去。

    那將領鬆了口氣,低聲道:“衛國公是朝廷一品大員,還好他的家人沒有出事。否則我的官職就難保了……另一個秦姓少年不識秦家的?他的衣衫看來很是不錯,實力也很不凡,只有大閥之家才能教導出這樣出色的子弟。難道麗州府也有一個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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