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159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1
26 托瑞多是封面

        瑪麗教堂內正在進行禮拜,座椅的後幾排卻幾乎是空的,因為都跑去外面圍觀新聞發佈會了。

        也算不上什麼正式的新聞發佈會,更向是一幫記者巧合的在瑪麗教堂外碰到了這座城市的市長先生,然後,市長呦看到這些話筒和攝影機了嗎跟我們基層民眾聊聊最近在幹什麼事唄

        抱歉,實在認真不起來。這種由扎克一手發起,然後被別人徹底接手表演的劇場,對扎克來沒有一點觀賞性。

        於是,在外面的記者艾瑟拉安東尼,在一唱一和的表演的時候,扎克和露易絲坐在沒人的後排聊更重要的事情。

        你露易絲不確定的問,答應了她成為托瑞多

        扎克卻是一臉失望,看著露易絲,當然不。為什麼你會以為我願意把艾瑟拉變成托瑞多

        露易絲眨了眨眼,呃,我不覺得你願意,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我也認為你會很客觀,不讓你私人感覺阻礙你的判斷,她是個非常,恩,強的女人,你必須得提示。她很擅長她所做的事情,政治,操縱,這種事情。她在巴頓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恩,托瑞多。

        扎克繼續一張失望的臉,真的你真的認為她符合托瑞多的標準

        露易絲也夠敏銳,她想著若是扎克只是被個人情緒左右的話,現在不至於繼續對自己的法表示失望。皺著眉低頭認真思考,但,無果。我不知道。

        扎克抿了抿嘴,好。扎克作為托瑞多的頂點,要給自己的氏族下定義了,你認為我們托瑞多做任何事是由權力飢渴驅動的麼。

        露易絲略驚訝的看了眼扎克,無頭緒的思考有了方向,所以搖頭,不是。我沒有,不然我會更像蘇珊那種,就不會在街邊和你遇上了。你沒有,不然你也不會做扎克瑞格蘭德了,而且,你對殯葬業,真的一點都不上心。而且,你曾經過,隱秘聯盟的時候,托瑞多雖然是成立了隱秘聯盟的氏族,卻沒有聲稱自己是領袖,成立了議會制。露易絲點了點頭,我懂了,艾瑟拉做的一切都是被對權力的**驅動。而托瑞多,托瑞多露易絲突然卡殼了,迷茫的看著扎克,呃我們托瑞多做任何事情是為了什麼來著

        扎克回看了露易絲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沒有答案,而是像任何我為何而生這種哲學問題一樣,答案有意義麼,過程中的事實才是真正重要的。扎克接著露易絲的內容繼續了,你提到了隱秘聯盟,隱秘聯盟也有總是強調自己尊貴的氏族。扎克指了一下放在座位旁邊的包,裡面有艾瑟拉給的早餐。

        你覺得艾瑟拉更適合做凡卓露易絲挑著眉。

        不。艾瑟拉是從底層爬上去的,凡卓是從骨子裡認為自己高於一切。這區別太大了。扎克笑了一下,往隱秘聯盟外想。

        魔宴露易絲想了一下,你過隱秘聯盟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領導者,對應的魔宴,卻有有非常嚴格的等階制度,最上面的,是,呃,勒森布拉。

        扎克點頭了。這是扎克在表達艾瑟拉更適合成為勒森布拉麼。就因為對權力的執著

        露易絲暫時沒話,而是在思考。她有自覺,她和扎克是托瑞多毋庸置疑的核心,查理將軍可以隨意定義自己血統的標準,但她和扎克不行,托瑞多已經不再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了,要開始以氏族為單位考慮問題了。這整個對話就是扎克在教導她如何確認有資格繼承托瑞多血統的人。

        扎克之前的失望也已經退掉,滿意露易絲的思考,剛才告訴你了,蘇珊已經回到艾瑟拉身邊為她做事了。

        這不是在刻意偏題,是提醒。露易絲的嘴角撇了一下,我問過蘇珊她有什麼打算,她了除了回到以前的工作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不怎麼幹淨的工作,你覺得呢。

        當然。但我猜她已經習慣這種用自己換取秘密的生活了露易絲自己偏題了,看眼扎克,如果我們對艾瑟拉還有一點點懷疑,就要提醒安東尼心。艾瑟拉依然在婚姻中,他們兩個的事情一旦被媒體知道,會是露易絲又頓住了。

        這種事情常發生的,當腦中有多線進程並行的時候,某些進程總是會莫名把自己擠到最優先的位置

        秘密露易絲挑著眉,看著扎克,你曾經就評價過艾瑟拉喜歡用髒手段上位,而髒手段就像蘇珊的工作本質,就是在黑暗中的秘密。艾瑟拉靠的就是把這些黑暗的中的秘密變成自己可以掌握的把柄,然後獲取利益

        扎克很滿意,你看到我做任何事情的時候,使用過這種髒手段麼。

        露易絲抿著嘴,沒有,你很,呃,明面。但你是男的。

        確實,但你去問伊萊就知道我這款還是有市場的。扎克擺手,這種自誇沒有讓他覺得自豪,早點正題的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就是艾瑟拉不能成為托瑞多的關健。扎克認真了,她夠聰明,對處境的認知和操縱也足夠,但她的方法,不是托瑞多。聽好扎克的話,托瑞多使用事實。我們不使用那些就該被埋在黑暗中的髒秘密,我們觀察事實,我們身處在事實中,我們給事實另一方面的解讀,我們可能製造出誤會錯覺,但我們始終讓事實站在我們這邊,變成我們的優勢。的托瑞多好像是光明使者一樣,但,人類有句話叫做,歷史總是被勝利者書寫。錯。歷史總是被事實寫成,關竅在於,事實,是哪個視角的事實。如果需要一個托瑞多此氏族的定義,這就是了,那些周全的考慮,那些在不同切入點對事實的解讀,那些不斷在身邊製造出的遠離真相的看法,就是為了讓托瑞多,扎克瑞托瑞多,站在各種人眼中的事實正面

        不是這樣麼,扎克了多少慌,演的多少戲,誤導了多少人以為自己掌握了真相。但,真相只有扎克把自己印在所有這些人眼中的事實的封面上。

        回到艾瑟拉的問題上,扎克是任何人拿起書,都能第一眼看到的光明封面,艾瑟拉,是藏在書頁夾縫裡的紙條。

        扎克看了眼露易絲,我們的魅惑之瞳,給了我們徹底顛覆任何事實的能力。然後我們所有在不得不動用這能力前的過程,都是我們享受活著的過程。你能跟上麼,我們不能一邊驕傲自己永生,然後用眼睛做了所有事情,結果無聊的一日三餐。我們能做的,是讓事情變的有趣點,別錯過任何事,體驗任何事,滿滿噹噹的過永生。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最後總會有我們的眼睛,那,為什麼,不給自己找點樂趣。

        露易絲看著扎克,感覺上有許多吸血鬼生智慧要接收,但,露易絲卻出了了一句,你們被滅族了。

        扎克一撇嘴,那是個意外,聯盟的托瑞多審判是在閉眼情況下進行的。聽起來扎克是不準備承認自己的托瑞多的智慧有致命缺陷了,而且事實也證明了,托瑞多是對的,時代讓奴隸制變成了歷史,隱秘聯盟最終也屈服於時代的影響,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圍剿托瑞多。托瑞多,依然站在歷史,不,正確的事實面上。

        露易絲抿了抿嘴,好,我懂了。如果一個世紀前的托瑞多安然度過了在隱秘聯盟的事件,我們也不會遇到,我沒有立場評價曾經的托瑞多氏族。我們繼續聊艾瑟拉。那,你覺得艾瑟拉更適合勒森布拉

        是。使用秘密獲得優勢,是勒森布拉的風格。扎克點頭了,艾瑟拉使用手下如蘇珊的**,勒森布拉使用血液中的信息。以及,對權力的**這一點,艾瑟拉和勒森布拉很合。而且,不要因為哈密頓一直被我們控制,就看他。他為了維持巴頓現狀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勒森布拉對政治的控制,並不比托瑞多弱。扎克無奈了,以現在托瑞多和勒森布拉的硬實力對比,他比我們高出很多。

        露易絲皺眉,你之前你同意了艾瑟拉成為吸血鬼的要求,但不是托瑞多,然後了這麼多對我解釋她合適勒森布拉。你,不是想

        是。扎克點頭,看了眼往這邊走的傑西卡,知道要快點結束和露易絲的交談了,我現在比較是魔宴成員,而且技術上,我還未實質性為魔宴做一件事。我必須給魔宴點安心的成就。

        但這不會損壞艾瑟拉和我們終於合作的關係嗎畢竟我們不是魔宴的好夥伴。露易絲有些猶豫,艾瑟拉知道許多事情,如果給她接觸魔宴的機會,她會不會背叛安東尼,告訴魔宴安東尼已經在暗地裡破壞魔宴的計畫。

        不會。扎克搖頭,你高看艾瑟拉的人品了,別忘了曾經李斯特對她競選的支持是魔宴利用她破壞巴頓西區家族的計畫。這個女人。扎克看著露易絲,只有她利用別人的份,利用她的人,她會記恨一輩子。如果她有心接觸魔宴,她已經自己去艾倫殯葬之家找人了,別忽略這是個連帕帕午夜都敢找的女人,不用對我她想成為我的後裔。

        露易絲抿著嘴,那她應該恨你,恨安東尼。現在她卻在嘖。露易絲也不想提。

        四年前讓她輸掉一切的人不是我和安東尼。這點必須清楚,到最後一刻,我和安東尼都在幫她。我們都以為她和安東尼會成為站在巴頓權利最高點的夫婦。

        露易絲想起了艾瑟拉競選是一直強調的女權,低頭了,我懂了,她輸給了自己的性別。

        扎克沒回應了,傑西卡在他身邊坐下,先從無聊的話題開始,為什麼外面陪安東尼接受採訪的艾瑟拉妝只化到一半她不知道照片拍出來會很糟麼

        這後排的三個人都安靜了一會兒,聽教堂門外的採訪。

        關於紐頓流浪者遊蕩到巴頓來最終還是死亡的事情早就完了,傑西卡也剛領了幾個記者去後面採訪其他活著的紐頓流浪者,現在是回來回來。外面的採訪已經開始趨向於八卦

        xx女士艾瑟拉,巴頓人民很高興看到兩個市長競選者一起關注巴頓和友鄰的關係。但是,女士,你看起來有些憔悴,請問在競選辦公室被關閉後,對你的家庭有什麼影響嗎你還會繼續競選嗎你的丈夫怎麼處理現在你面對的情況畢竟,現在你的一切活動資源似乎只有從你家庭財產中調用。

        艾瑟拉的回答,語速緩慢,只有聲音,神態表情自行腦補,恩,好問題。只是允許我失態一下,這一切都感覺,呵呵,像昨日重現。想起四年前,安東尼和我也是這樣接受採訪,呵呵,我的心肝寶貝凱撒還會在旁邊追問什麼時候能回啊,抱歉,一下子就多愁善感起來了回到你的問題。我丈夫恩,我猜這對他來,這也是非常艱難的時刻,畢竟,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的人,是不可能理解我們這種人的生活的。所以

        安東尼插入了,我記得你上次提過,凱撒轉學入賴普特後,交了許多朋友,巴頓家的孩子,史密斯家的孩子,對麼。他過的怎麼樣,還習慣北區的學校嗎好像安東尼不知道凱撒的生活一樣。

        哦,他過的很好。昨還和一幫朋友去派斯英玩了,今又早早出去了,呵呵,我真自豪我的兒子,他是我生活的一切。一切麼,那在艱難時刻中的丈夫呢

        你應該自豪,經歷過這一切,你還是那個愛自己孩子的好母親。安東尼的助攻,丈夫,拜拜。

        呵呵,謝謝。

        無視記者的自己聊起來了。很好,教堂後排的三人沒繼續聽了,扎克開的口,我們慢慢看。

        我喜歡這種劇情傑西卡,這是就是我們惡魔不管在地獄裡還是地獄外,折磨人類靈魂的動力呃,不用理會,那,查普曼的,你想發揮靈魂膨脹的案子,綁定魔宴和巴頓政治的想法。呵呵,我同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2
27 回到格蘭德

  回到格蘭德,查普曼慣例的和家裡打電話,順便也對達西匯報扎克的行蹤——「他去瑪麗教堂幫忙處理流浪者的事情了,市長和艾瑟拉出現在那裡完全是巧合。」

  別管這傢伙了,賽瑞斯正常來格蘭德上班了。但在說賽瑞斯之前,必須要提下格蘭德里的其他客人。

  高中團來了,一個不少。這其實挺讓人意外的,除了巴頓家族的蘿拉和凱爾,不再有禮拜習慣外,像凱普勒、茜茜這種,理應在今天還是有象徵性的參加禮拜需求的。

  最讓人意外其實是凱撒,這傢伙居然還敢來格蘭德。

  扎克回來的時候,凱撒正被埃文帶著一幫人圍堵在西倉庫的後方。本應該是隱秘的地方,埃文可以好好發洩一下自己被一個青少年坑的憤怒(埃文用私房錢讓凱撒給他買毒-品-,中途被扎克攔截了)。但在格蘭德中談隱私太無聊了。扎克門都沒進,直接去了西倉庫,「老漢克沒給你們安排工作麼。」

  埃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扎克,帶著人撤了。大概是在想『看你這個假格蘭德還能在格蘭德囂張多久。』不是大概,是就是這麼想的,呵呵,隨他唄。這就是扎克『想要』的不是麼。

  「你就不感到羞愧麼。」扎克拉著凱撒離開西倉庫,「你的朋友沒一個來幫你。」

  「幫,怎麼幫?讓茜茜把你的員工撕成一千片麼。」凱撒白了扎克一眼,說完,居然往扎克丟了件東西。

  扎克接住,看了一眼包的嚴實的塑料包裝,「這是什麼?」

  「『瓦爾米娜』。」凱撒回答了。

  扎克皺眉拆開包裝看了一眼,「你從哪裡弄到這個的?」

  「不關你的事。反正你不來,我也不會被揍就是了。倒是現在這東西沒用了,你自己處理吧。」

  扎克捏著手裡的『瓦爾米娜』,「我應該替安東尼或你母親(艾瑟拉)擔憂一下你的交友生活麼?」不會有人覺得一個高中生有弄到手『瓦爾米娜』的渠道是件好事吧。凱撒認識的人中有非常危險的傢伙。僅以一個成年人的基本道德,扎克覺得應該立刻切斷凱撒和這方面人接觸的可能。

  「可以啊。」凱撒居然順著話說了,「茜茜是聖徒,愛麗絲和瑪雅是黑女巫,蘿拉凱爾有個守護天使,克里斯都有個魔宴吸血鬼的父親。我麼,什麼都沒有,我說你是不是要考慮考慮給我點和這幫人交朋友的保障啊。」

  這個走向完全超出扎克的預料,看著凱撒,「你母親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那個女人?」這就是凱撒稱呼他母親的方式,我們見過很多次了,「哼。我都快一個星期沒見過她了。」

  扎克一撇嘴,懶得參與這種別人家的八卦。

  把凱撒安頓在格蘭德的娛樂室——茜茜、凱普勒、蘿拉,都在愛麗絲的房間裡。對,從昨夜就和塞姆關門不出的兩個格蘭德少女到現在都沒出來過。看起來這幫人在格蘭德,也是為了等愛麗絲和瑪雅。

  倒是娛樂室裡現在就只有幾個男生,凱爾、克里斯加個剛來的凱撒。

  凱爾任何時候都對扎克一副不想理睬的樣子,克里斯卻追著扎克出來了。

  扎克本意是去辦公室見等在那裡的賽瑞斯,只好停步,看著傢伙準備說什麼。

  「哈密頓給了我個工作邀請。」開頭就挺驚悚的,魔宴吸血鬼給了一個高中生工作邀請,「他說我父親已經是魔宴的吸血鬼了,很快他就會被納入魔宴的吸血鬼身份管理系統,隨時,他作為人類『艾倫』的身份都有可能消失,然後艾倫殯葬之家,需要個主人。他想讓我……」皮克斯自己消聲了。

  這可能就是昨天哈密頓和絲貝拉交涉的部分內容之一。

  扎克大概能猜出克里斯在想什麼,於是,先安慰,「你不用現在思考這種事情,通常來說,成年的男性吸血鬼在人類社會中的身份有效期是10到20年。我想哈密頓只是在提起告知你,對未來有些準備。而你,有很多時間準備。」

  克里斯的臉色稍微好了點,但還是有些疑慮,「但哈密頓說隨時都有可能。」

  「也沒錯,人類隨時都有可能死亡。『艾倫』這個身份理論上說隨時都有可能失效,而在巴頓這個城市,安東尼是市長的情況下,吸血鬼必須隨時有可以替換的合法身份。哈密頓只是在客觀的描述事實。」拍了拍克里斯,「總之你不用擔憂什麼,殯葬業不算什麼曝光高的職業,你父親也從不親自操作什麼危險工作吧,你不用擔憂自己需要哪天突然表演一場喪父的戲。如果發生了,魔宴一定有具體的安排。吸血鬼從這個國家建國就開始建立這種身份交替體制,你不用多想什麼。」

  克里斯點點頭,「謝謝。」

  扎克沒回應了,拍了拍克里斯。老實說有點異樣的感覺。大概是曾經和克里斯的第一次接觸太完美了——扎克救了被綁架的克里斯,記得麼。導致克里斯這傢伙對扎克有種不尋常的……呃,親近。

  他總是在扎克這邊請扎克原諒他父親的作為,他在見到扎克的時候表達最多的也是感謝,不是麼。

  如今這種哈密頓應該已經解釋的很具體的事情都要再拿到扎克這邊來確認一下。這孩子……算了。

  克里斯回到娛樂室了,扎克也如願進入辦公室,看了眼做在辦工桌前走神的賽瑞斯,「你缺勤了兩天的工作,要扣工資哦。」這只是個提醒對方打起精神來的玩笑而已。

  沒想到賽瑞斯抬頭,「哦,沒關係,我是富人了。」

  扎克第一時間猜到這大概和賽瑞斯跑去紐頓有關,但奈納德說了,這不是扎克需要操心的事情,所以,「依然,工作就是工作。我還在等關於亞瑟的解釋。」扎克想讓話題回歸自己等了兩天的……

  「我不明白。」賽瑞斯看著坐下的扎克,「你說先從做一個好吸血鬼開始,但是……」

  還是打斷的好,「奈納德說不關我的事。他是你的『父』。」扎克給賽瑞斯一個請理解的眼神,「你需要尊重你『父』的決定。」

  賽瑞斯抿住嘴了,沉默了好久,「哈密頓帶走亞瑟是魔宴的命令。」如扎克所願的開始正題了。

  「為什麼?」

  「沒有原因。哈密頓只是接到了命令把亞瑟從格蘭德帶走。」

  獲得解釋並不是唯一的目的,別忘了扎克和奈納德之間的那個『你說看法,我教你怎麼做』的遊戲,「奈納德有什麼想法麼?」

  「沒有。」賽瑞斯搖搖頭,「他和哈密頓一樣不解魔宴這命令的原因。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他們來帶人的時候,你要是阻止,就放棄。」說著,對扎克做了個別問我的表情,「但你剛好不在,露易絲也不在,老漢克也根本不理會哈密頓任何試圖交流的嘗試。」呃,記得老漢克是怎麼對扎克描述亞瑟被帶走的麼,「格蘭德中沒有一個值得哈密頓交流的對象,他就直接帶人走了。」

  哎,然後第二天,不說格蘭德這邊的襲擊,哈密頓那邊被本傑明襲擊了。扎克過去的時候又擺個不在乎的姿態,自然誰都不會解釋。

  倒是這樣,讓扎克完全沒有頭緒了,嘗試著問,「如果西部魔宴那邊想知道我和亞瑟的私人糾紛是什麼,他們可以直接讓哈密頓來問。」

  賽瑞斯看著扎克沒說話。是因為這試探對賽瑞斯沒什麼用,賽瑞斯不代表任何人,他無法回應扎克。

  扎克抿了抿嘴,「好吧,今天你回去後問下奈納德他們準備什麼時候還回亞瑟。」

  「我不覺得你可以。」賽瑞斯這麼說了,隨即很快改口,「奈納德不覺得亞瑟還能回到格蘭德。」嘖,奈納德不是有看法麼,不早說。

  「為什麼?」

  「艾倫。」賽瑞斯低頭思考了一下,應該是在想怎麼轉述,讓事情聽起來,恩,溫和一點兒,「你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奈納德需要對艾倫解釋、說服他要喜歡格蘭德,喜歡托瑞多對吧。因為曾經的你被艾倫視作殯葬業上最大的敵人。」

  「記得。」扎克當然記得,賽瑞斯當時還加了一句他不用被說服,他原本就算是『喜歡』格蘭德。扎克記得每一個對自己表白的人,虛榮導致的,「和這有什麼關係麼。」

  「有一點吧。艾倫這個人……」賽瑞斯撇了下嘴,「不大度。」

  這話應該讓麥迪森聽。

  扎克卻是又有些意外,完全不知道這走向是往哪裡,「你繼續。」

  「艾倫曾經在誤殺了你後。」不需要回顧扎克是怎麼開始裝死的了吧,「逃去了紐頓,然後被棄族(伊萊)吸血鬼發現,完成了獲得你已經死亡假情報的過程。」

  被如此提醒,扎克想到了,「艾倫,被伊萊折磨了。」皺著眉,情緒複雜。(伊萊在初次出場於巴頓時,在諾的家裡,有對斯隆說過,他要讓殺死扎克的人見識地獄)

  「嗯。」賽瑞斯點頭了,「奈納德認為棄族吸血鬼對托瑞多這個姓氏的執著已經有些變質了。」——噓!魔宴方還沒一個人知道伊萊和扎克的真正關係!包括奈納德!不要告訴他們!讓他們繼續認為伊萊只是太在意『托瑞多』這姓氏,「他覺得這和魔宴對棄族吸血鬼的一貫的態度有關,但也已經無法改變,導致那個伊萊對你個人有病態的執著。無法容忍艾倫一個人類結束你的生命。所以在艾倫被伊萊抓住的那段時間,他,他被……」賽瑞斯搖了搖頭,掠過這段,繼續了,「魔宴並沒有給哈密頓關於亞瑟的具體處置命令,生或死說明都沒有。然後,艾倫就開始歸還棄族吸血鬼對他做的一切。」

  「哈密頓和奈納德就旁觀麼?」

  「嗯。」賽瑞斯點頭,「哈密頓原本對棄族吸血鬼就沒有好感,所以不想管。而奈納德,是出於需要艾倫發洩的目的。棄族吸血鬼是艾倫生命發生變化的開始。」錯了吧,是扎克的裝死,但——「奈納德不可能讓艾倫把這所有變化帶來的負面情緒,歸結到在你身上。」要愛扎克,不是麼,「所以只有這個亞瑟,給艾倫發洩。」

  扎克的心裡,有那麼一丟丟的同情無辜的亞瑟。

  賽瑞斯沒說完,「而且,艾倫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怎麼說?」

  「折磨棄族吸血鬼的方法,艾倫很熟練。」賽瑞斯皺了皺眉,「我剛說了他是在歸還曾經自己遭受到的事情。」

  扎克也皺了眉,「具體一點。」折磨吸血鬼的方法,講真,不多。吸血鬼的優勢和弱點都太明顯,並沒有什麼可以發揮的地方。屬於任何真正能傷害到吸血鬼的手段都致命的那種。那,一下就死了,折磨還有什麼樂趣。

  扎克突然擺手,「算了,我不想聽。」反正一定是正對伊萊那特別血統能力的折磨手段。扎克不稀罕獲得這方面的知識,「你是想說,艾倫,很享受麼。」

  賽瑞斯繼續點頭,「奈納德覺得艾倫短時間內不會願意放手這個『玩具』,然後奈納德也覺得應該讓艾倫享受,哪怕亞瑟被艾倫玩死,只要能讓艾倫對你的負面情緒全部發洩出去,就是好事。所以,奈納德認為,如果他是你,絕對不要再期望要回亞瑟,就當是送給艾倫的禮物了。」

  這個扎克發明的遊戲崩了。因為扎克完全同意奈納德的想法!扎克絕對不能做那個要回亞瑟的人!

  扎克站起來了,走出辦公室。

  賽瑞斯準備開口問,但閉上了,也起身,自覺於知道自己和扎克的對話已經完成,該去工作了。

  扎克麼,去娛樂室了,「克里斯,出來一下。」

  扎克不能要人,難道就放棄了?剛才那一丟丟的同情,就那麼不管了?

  「什麼事嗎?」克里斯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到扎克面前。好……慇勤。

  「你知道最近你父親在幹什麼嗎?」扎克問。

  「不知道。他一去地下室就很少出來。前天,恩……」有點猶豫,是怕得罪扎克,「本傑明去過後(襲擊),就沒出來過了。」

  「他雖然是吸血鬼,但還是你父親。」扎克的話莫名麼,「有空多陪陪他吧,你也應該要明白的,這一切變化,對你父親是多麼的艱難。」

  允許扎克抄襲艾瑟拉的話吧。

  「嗯!謝謝!我會多陪陪他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2
28 插播與凱撒

        該怎麼呢,扎克並沒有周全的計畫以保下亞瑟,讓克里斯多注意艾倫的行動只是個嘗試,一個父親總不至於讓自己的孩子發現自己最醜陋的一面,至於會不會有效果,扎克不知道。

        扎克繼續以關心、建議他人的姿態拍拍克里斯的肩膀,「你理解就好……」

        「扎克!!」娛樂室裡的凱撒叫起來了,隨即電視的音量被調到最大,「你幹了什麼?!」

        扎克一挑眉,走入了娛樂室。

        電視屏幕裡的頻道在不斷切換,是凱爾在陰沉的連續換台,但換台並不影響電視裡的畫面是完全連續的。

        大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麼。一種就是那種如果電視突然出現了插播新聞,就會馬上被插播內容吸引——因為他原本對電視真在播放的正常內容不感興趣,意外出現的插播才能讓他感受點刺激。凱撒,大概是這種。

        另一種,就是如果電視裡突然出現了插播,他會不爽,任何突發的插播都不該打斷他原本預期看到的內容。凱爾,是這種。

        凱爾已經把所有頻道換了遍,卻完全不影響電視裡畫面的連續性,凱撒叫喊扎克的原因,被清晰顯現——

        瑪麗教堂被襲擊了。

        雜亂的畫面中,激動的記者試圖採訪完整經歷襲擊的市長先生的,卻只能得到一個市長先生護著受驚的艾瑟拉上車、離開現場的畫面。

        直播的畫面只能在片刻的錯亂中對向疏散的民眾,在警方和教堂的合作下,禮拜的市民正在算是有秩序的撤離。

        「我從未,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事情……」

        大家以為這是記者在採訪哪個逃離現場的民眾,不,是記者本人,對著晃動的鏡頭的,真是專業。

        「大家看看我,我,我還在顫抖……」記者在向鏡頭展示他顫抖的手。挺多餘的,他那完全和冷靜完全不沾邊的臉,早就向所有鏡頭前的人明他的心理狀態了。唯一值得任何在電視裡看這插播的人安慰的是,這傢伙好歹沒忘了他的工作,不是明星,他的臉永遠不該佔據任何電視的所有屏幕,「攝影!那邊!」強行平穩情緒,「如大家所見,現在瑪麗教堂的後方舊教養院已經完全被警方封鎖!攝影,聚焦在那裡,你能拍到嗎?地上的血,血肉……稍等我一下……」記者臉在鏡頭前晃了一下消失了,嘔吐聲完整的傳入巴頓市民千家萬戶的電視裡。

        畫面切掉了。

        換了個記者。

        這個看起來比較專業,至少聲音還算平靜,「大家可以看到這裡的警方封鎖線。」鏡頭給了特寫,黃白的警戒線拉的繃直,「我們不能再靠近了,我應該去採訪一下經歷過事發情況的同事,瞭解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鏡頭晃了一下,畫面中的記者張了張嘴,「我在直播?」鬼知道在和誰對話「我不是在取材麼?不編輯?呃。」我收回專業的評價,這位記者對著鏡頭呆了一會兒,然後,就像一切沒發生的那樣,「大家可以看到這裡的警方封鎖線,教堂和警方正在重新安置這教養院裡的流浪漢,同時。」鏡頭被指引,「昆因集團和史密斯集團的收容所正在分批接收這些流浪漢。」畫面裡出現了有著昆因集團標誌的收容所車輛。

        但鏡頭停留的不多,畫面的邊緣突然被大量的警察入侵,領頭的,是,呃,寇森。

        鏡頭很快鎖定了這幫新到的警察,記者開始做他的工作了,「看起來是隸屬於南區警局的警察。我們可以看到幾張熟面孔,呃?那是蘭斯警探嗎?是他。」一隻從畫面下端出現的手給記者遞了抄,「蘭斯警探與他的新搭檔被派往南區警局協助南區警局辦理之前有歸屬爭議的公交案和後灣社區大學的自爆案件。」記者唸完了抄,又對著鏡頭呆了一會兒,同上,當做一切沒發生的繼續了,「我們可以看到警察正在問詢教堂的工作人員和義工。」畫面來了個遠景。

        扎克,在畫面裡的詹姆士直奔露易絲去的時候,沒忍住,「呵。」搖搖頭,不想看了,準備離開娛樂室。

        凱撒倒是迅速,堵在了扎克面前,「你哪都別去!不解釋清楚別想走!!」

        扎克看了眼凱撒,挺無奈,「你要解釋什麼?你自己不會看新聞麼?」

        雖然畫面混亂,記者的狀態也明顯脫機,但事情還是還明顯了。瑪麗教堂後方收容流浪者的舊教習院,在市長在場的時候被襲擊了。然後雖然指拍到一角,但馬上失態的記者和之後南區警局的到場,加上抄,足夠讓所有人知道這案件的性質了——自爆案,又發生了。先放個引號在那裡。

        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凱撒還準備什麼,查普曼出現在了樓梯口。應該是結束了和達西的匯報上來的。

        扎克撥開了擋路的凱撒,走向查普曼。

        「達西局長撤掉在格蘭德周圍的警察了。」查普曼在扎克過來的時候跟著往下,並開口。

        「真的?」扎克聽了一下,在格蘭德周邊的保護的確在撤走,「沒想到還有這效果。」

        現在扎克聽起來就非常刻意了,什麼叫,效果。

        「達西局長本來就是給科隆局長做個樣子的,現在兩區警局都有新的案件吸引注意,達西局長不想放人在你這裡影響你行動。但我還會這裡。」查普曼側頭回看了一眼,是凱撒跟過來了。看扎克沒什麼反應,也沒在意,繼續了,「我了你對流浪者的死亡有安排,是給市長與紐頓幻人的交涉製造突破口。但你和安東尼在同時在教堂是絕對的巧合。我們離開的時候瑪麗教堂絕對沒有一點會發生自爆襲擊的預兆。」

        扎克也沒有理會後面跟著的凱撒,「他相信麼?」

        「嗯,我不知道,但,他也沒理由不信。要是你的計畫成功,他相不相信都無所謂。」查普曼撇了撇嘴,「倒是我有點擔心教堂那邊的佈置……」

        「不用擔心。」扎克側頭,正好看到凱撒瞪圓的眼看著自己,示意性的一聳肩,你要跟來聽的,那你就聽著,話,自然是對查普曼的,「露易絲在那裡。露易絲那裡發生了新的自爆案,那就是發生了新的自爆案。」翻譯一下扎克的話——托瑞多的魅惑之瞳很牛逼。

        凱撒抓住紮克,「你最好清楚!!」

        扎克只能回應這個來自人類少年的質問,「為什麼你這麼關心?你該不會是看到了你母親在現場,擔心了。」扎克也是夠惡劣的,這種反問,能得到什麼好回答麼?他在逼一個少年明確出他不關心自己的母親麼?

        「嘖!」凱撒只用了語氣助詞,表達自己的情緒。

        「好。」扎克搖了搖頭,「但你要暫時避免在你的朋友之間討論這件事,你答應我這個,我就告訴你我幹什麼。」

        凱撒的神情有些許的猶豫,「為什麼!」

        「有些事情,我不想魔宴太快知道。而你們的朋友中。」扎克有點怕凱撒誤會,乾脆具體了,「克里斯‧艾倫和哈密頓太近,我不想多一件麻煩。」

        「我答應了!」超乾脆的。

        「假的。」三個人已經站在格蘭德的後廊上了,扎克很直接,「教堂那邊沒人死,也沒人自爆,現場是偽造的,但當下所有人的反應是真的。」扎克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剛了不是麼,露易絲在那裡這種往別人腦中植入個前後沒有任何預兆關聯的虛假記憶,真心,超簡單,「我們有確認自己看到了有人在眼前自爆的流浪者、義工和記者,有傑西卡的惡魔控制的教堂修女、牧師……然後我們有一血牛的血肉塗在地上。哇啦,發生在巴頓最大的教堂,捲入巴頓市長生命安全的襲擊誕生了。」

        凱撒眨了眨眼,懵了好半晌,「*!為什麼?!」

        「公交自爆案,可以定義為針對巴頓市民的基礎交通設施。後灣大學。」扎克側了側頭,「關鍵不是大學,是夜校。巴頓在赫爾曼工廠關閉後,巴頓底層經濟恢復的再就業的教育主體。」扎克看了眼凱撒,確認這傢伙跟上了,因為,扎克注定會一些凱撒以現在的年齡和見識,不一定能理解的東西,「現在還沒有頭緒的將軍那邊,事情沒被發掘出來前我還在想該什麼定義。然後是格蘭德這邊,馬薩州的殯葬業私有改革,格蘭德應該是最成功的一例。」對凱撒點點下巴,這個應該是凱撒可以理解的,最後,「現在,代表宗教信仰教堂。你腦袋能轉過來麼。」

        考驗凱撒是不是艾瑟拉親生的時候到了。

        凱撒的臉變了幾次,「我們……我們巴頓……」凱撒的很猶豫,這對一個少年來,的確太為難了點,「我們的城市,被,被……」凱撒不知道該怎麼了。

        但我們應該懂的。記得那個砍掉腿,折斷手,然後隨意的類比麼。這不就是扎克這個托瑞多,要賣出去的事實麼!

        嘖。事實。不,前面是事實,最後的教堂,扎克剛承認了是假的。但,這並不影響驗證凱撒的血統,因為——

        「你母親的主意。」扎克看著凱撒,「我早上去見你母親了。」扎克轉開了臉,免得自己臉上的笑會刺激到凱撒。話,非常模糊,「她對我了些東西。」這部分,我們完整的見到了,從蘇珊帶扎克到房間開始,之後的,「我對他了些東西。」拋開掉扎克對露易絲解釋了艾瑟拉真正適合的吸血鬼氏族,扎克在去赴約之前,就對查普曼過,他要問艾瑟拉關於超控自爆案對政治影響的看法不是麼,「然後,她給出了這個計畫。趁著她、安東尼,都在教堂的時候,製造一場自爆案。」

        哈。傑西卡在評論完艾瑟拉的妝只化到一半後,了什麼,她同意了

        凱撒低頭了,好半晌,才陰沉的,「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扎克回答的超有詩意——「任何她想要的東西」隨即,扎克抬手拍了拍凱撒的腦袋,不是故意,本來是奔著肩膀去的,但凱撒的低著頭,還壓的很低,導致扎克很自然的就按到他後腦勺上去了。然後順手往一下一點,就是脖子,捏一捏,無惡意的,「你參加了昨哈密頓和絲貝拉的交涉,對麼。」

        這高中團的一群人都參加了。絲貝拉了,哈密頓允許的。

        凱撒居然沒有反抗扎克的**,「是又怎麼樣!」

        「你認為為什麼哈密頓會允許你們一樣孩子參加那樣的會議?」

        「哼。看中我們這幫人的成分了唄!」惡狠狠的,「每個勢力我們這裡都個代表。而且,我們是未來。」

        不錯,凱撒沒有辜負我們對他一貫的認識不是麼,他是那個在人群中觀察每一個人傢伙他連在課堂裡,都沉迷於看瑪雅教育愛麗絲;看茜茜在一幫人類面前裝少女;看凱普勒和吉米這對情侶辜負他們背後的家族……他,果然是這幫人中看的最清楚的傢伙。

        能什麼呢,血統。

        扎克很滿意,「然後,哈密頓有優勢,你知道是什麼麼。」

        「克里斯‧艾倫。」凱撒沒有讓扎克有一點兒失望,「聖徒茜茜的男朋友,艾倫殯葬之家未來的繼承人。哼。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克里斯幾乎是崇拜你!」這都察覺到了。

        「你之前被埃文圍後,呵呵。」扎克笑著,「你在這幫各個擁有特別之處的朋友中間,沒有屬於自己的保障。你還想要那個保障嗎?」

        凱撒抬頭,順溜的,把扎克的手頂開了。看著扎克的一雙笑意滿滿的綠眼睛,「我不要成為吸血鬼!」呃,居然這麼幹脆——「吸血鬼很無聊!你!很無聊!」幼稚的青少年叛逆作祟。

        扎克撇撇嘴,算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意思是,你想要為我工作麼。」

        為我工作??

        凱撒看著扎克,「你不是有愛麗絲和瑪雅麼!你不需要我成為這幫高中生的中間的間諜!」凱撒居然沒吐槽為我工作這個法,還自己定了間諜的稱號……

        扎克順著了,「愛麗絲不是太明顯了麼。你比較合適。乾脆點,凱撒,干,還是不干。告訴你個秘密,聯邦建國的第一個總統,是我的人類手下哦」

        「*!幹了!」

        「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2
29 頂針與虔誠

        直到純粹為格蘭德這些人類客人們準備的午餐結束後,愛麗絲那幫女生們,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

        真的一刻都沒有停留,一人抓一個男生的離開了格蘭德,連剛在上午陪父親禮拜,下午才來正常上班的馬修都沒有放過。

        總之這幫人算是走了,可能是要彌補昨未拜訪到皮克斯先生,以及絲貝拉和哈密頓的集會耽誤的行程。

        有人走,也有人回來。羅素回來了。一回來就扭捏找到扎克道歉,聽起來挺真誠的——「我,我太,太緊張了,我的人生中還沒騙過警察……」扎克沒什麼,把人指給查理安慰去了。這種事情麼,果然羅根那個前罪犯應付起來比較輕鬆。

        另一個回來的人,就比較特別了,曾經是丹尼,現在是丹斯神父的……幻人?基路伯?隨便了。

        原因麼,是中午的時候監獄那邊給聖子教堂詢問電話——

        聖子教堂內沒有舉行過禮拜,因為沒人去,這點大家都知道。但是,聖子教堂的每一任神父,從康斯坦丁開始,包括現在,呵,處境特別的艾瑞克神父,都有禮拜這一,去監獄為囚犯布道的習慣。

        丹斯神父麼,沒去。

        但在扎克理會丹斯神父之前,扎克有點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愛麗絲她們出房間後,由茜茜,給了扎克一件東西,現在正在扎克拿在手裡打量。

        大家知道頂針麼。裁縫帶的那種金屬玩意兒。對,帶手指上的、比戒指寬的,全身是坑的玩意兒。

        扎克捏著這麼一個金屬玩意兒翻轉著看。彷彿是在回應扎克的打量,內圈亮起了一圈赤紅的咒文。

        扎克一挑眉,「塞姆?」

        「是我。」

        「呃。」這就是愛麗絲和瑪雅忙活了一晚上加一個上午弄出的東西?扎克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終究因為安東尼那番木質魂偶會傷害到扎克的言論引起的,扎克覺得就算是集合了兩個報喪女妖的能力,不能弄出個身體出來,至少擺脫物品的限制。結果,還是這麼個要靠自己攜帶的玩意兒麼。

        「別失望。帶上我看看。」

        「請換個法。」扎克如此評價了,但還是將頂針在手指前比劃一下,感覺這個直徑是為中指打造的。帶上,完美緊貼。扎克安靜了一會兒,看著自己的中指,「然後呢?我應該去早根針去穿個線什麼的……嘖!」

        扎克按著自己的中指,那突然刺痛已經反映在了臉上,不是扎克的表情控制失敗,是真的、真的,很疼。感覺自己的手指在瞬間被一千根針紮上。大家可以試試。

        鮮紅開始滲透、填充頂針上的坑。如正常人類運動後,從皮膚上擴充的毛孔中透出的點點汗珠。只是,扎克中指上的玩意,孔,比毛孔要密。

        扎克已經徹底迷茫了,看著自己的手指出血,癒合都忘記了做。鮮紅覆蓋了整個指節,頂針倒是完全被埋在鮮紅下,看不到了。

        「所以……」扎克看著平白受傷的手指,「安東尼讓你不要傷害我,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扎克現在就在受到傷害。

        「我們去後院。」塞姆居然這麼了,「我們去攻擊點東西。恩,靈魂異族,瑞恩。」

        扎克皺了皺眉,還是聽話了,走下了後廊,往後院中心。

        「吸血鬼與靈魂異族的戰鬥方式是——」塞姆不想吐槽自己的吸血鬼,所以後面的話交給了扎克。

        扎克到沒什麼情緒變化,從吸血鬼誕生以來,大家都是這麼幹的,沒什麼好恥辱的,對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瑞恩抬手。一溜鮮紅從扎克的指間飛出,沒入瑞恩的身體。

        瑞恩無動於衷了三秒。他故意的,他在格蘭德呆了這麼長時間,扎克也沒少往他身上撒血。一時的疼痛忍忍就過,反正他靠的是地下的引魂草種子,不怕被腐蝕到死亡。不能讓扎克得償所願。瑞恩就是這麼幼稚,沒什麼好的。

        但就只有三秒。

        瑞恩那半透明的臉剛擺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就像崩了。身體和世界接觸的邊界像投入巨石的水面,激烈的震盪後被撕裂。閃爍著的明紅——靈魂印記,從破漏的身體中崩散,剛要發散的飄離,被地面亮起的咒文吸附,收縮入地面。

        扎克眨了眨眼,「瑞恩?你還活著麼?」

        地面沒給扎克回答。回答的是扎克中指,「他還活著,我還沒準備殺了絲貝拉的兒子。」

        「塞姆。」扎克看著地面,吸血鬼已經完全感知不到瑞恩的存在了,但地下的引魂草種子還在,就相信塞姆好了,「解釋。」扎克十分清楚自己的血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效果。

        「是我。」塞姆開始解釋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擅長的靈魂巫術。」

        「巫術?」扎克看著自己依然在流血的中指,現在已經不是扎克不想癒合了,而是不能。明顯頂針的內圈有機關,嵌入了扎克的手指,不斷吸取扎克血液,以填充那些密麻的坑覆蓋整根手指。癒合被阻礙了——托瑞多不是茨密希,扎克不能把這頂針長到自己的身體中。「我沒看到你使用了巫術。」

        「因為被隱藏在了你甩出去血裡。」

        「哦」扎克一挑眉,誰能想到了,四個世紀前站在相對面、相互攻擊的紅巫術咒文是赤紅,吸血鬼的血,也是,能聚合在一起相互隱藏。還不是什麼超常的理由,就是,顏一樣……

        「我們再去攻擊點其他東西。」塞姆繼續了,沒有實體,但能從他的停頓中察覺出他在考慮下一個目標,「嗯,你把查理叫來。」

        「你不會讓我刺穿查理的心臟。」扎克沒動。傻子都能想到現在的塞姆是自傲演示自己的功能。瑞恩就算了,查理,扎克還是比較在乎的。如此危險的演示,用的就好,「你直接。」

        「好。」塞姆同意了,「你用下控血技巧。」

        扎克照做了。起先,是沒什麼明顯效果的,看上去只是扎克中指滴血的速度緩慢了一點。但,之後,血,開始在扎克的中指上凝結。

        這看起來彷彿是伊萊的控血技巧最高成就的畫面,卻讓扎克迷茫了,「然後呢?」喬治娜曾過,控血到最後,可以讓斷肢的失血於癒合停止,以不損失現有力量的方式,讓吸血鬼完成戰鬥。但扎克很懷疑這種抑制一根中指失血的情況,對戰鬥有任何作用。

        但很快,扎克平白的打了寒顫。

        「感覺到了。」

        扎克的臉上是難以控制的……反感,「感覺到了。你在我的身體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塞姆,在扎克的身體裡!

        「我知道你不舒服,但,如果你解開控血,你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我會在瞬間死亡。」

        「這沒有讓我舒服一絲一毫。」扎克沒有任何語氣的陳述,同時,扎克蹲下了,雙手按向了泥濘、潮濕、還有點彈性的地面積雪。不是扎克控制的。

        「現在,看。」塞姆提醒扎克。

        扎克除了看也不能做任何事情。太多第一次發生在扎克身上了。身為一個吸血鬼,身體居然被一個靈魂侵入?扎克不知道該自己該如何反應。

        然後,會讓聖主信仰和巫術信仰同時蒙羞的事情發生了。看啊,吸血鬼在使用巫術——

        地面的積雪,在赤紅鋪展的地面上,逆向升騰,與從而降的雪花交匯

        「扎克!!你在幹什麼!!」

        是老漢克從生活區的窗戶裡喊叫。

        扎克在老漢克那邊的窗口出現更多人之前站起來了,臉複雜,同時中指凝結的血也已經重新流淌起來,但血的紅不在包覆頂針。當所有紅從中指指尖全部滴落後,扎克取下了頂針。抿著嘴看了一會兒,欲言又止的把塞姆收入了口袋。

        「我們依然還有東西要聊一下。」塞姆依然在話,「早上來的茜茜一直在打擾愛麗絲和瑪雅對我的改造。我想她想偷走我們的成果,用到她的巫師怒濤身上。」

        扎克撇了下嘴,回憶了一下茜茜把頂針交給自己時的表情——白眼。感覺暫時不用操心。走向等在後廊上的丹斯神父,沒回應塞姆。

        塞姆還是繼續了,「還有靈魂膨脹後的死亡重現,我理了一下約翰的研究,我想我有了個理論。」

        這是扎克願意聽的東西,但扎克現在不想和剛使用了自己身體的巫師話——那複雜的情緒,需要時間沉澱。在丹斯站起來之前,這預示著下一階段的對話即將展開前,對塞姆,「結論。」

        「算不上結論,只是理論。公交案出現死亡重現,是因為公交上有巴頓本市的人類,司機和售票員。後灣大學出現死亡重現被黑貓餅乾消除,是因為那個自爆的人,是生活在巴頓的人。至少,他的生活到了需要參加一個可笑集會,才能抒發自己對生活態度的地步。將軍那邊我還不清楚。但我們格蘭德這邊,沒有死亡重現,因為那個自爆的人,剛從茨密希身體裡鑽出來,他唯一的對這個世界的表情是對你的一個微笑。」

        扎克在丹斯站起來時候愣了一下。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剛出生的嬰兒死亡,會有死亡重現麼。嬰兒,有分辨生和死的能力嗎?嬰兒,有因為迷茫困惑,而質疑自己是生是死的資格嗎?

        丹斯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他沒有注意到扎克的愣神,「我不想去監獄。」

        扎克只能轉換心情,「為什麼?」

        「艾瑞克還在的時候,我陪他去過監獄。你不懂,監獄中有非常虔誠的聖主信仰信徒……」丹斯一臉苦惱,「他們堅信所謂的救贖,但我知道!特別是現在的我,非常清楚,那是假的!人類的司法審判根本不會影響信仰審判的結果。」這是事實,茜茜過,不是原話,但就這個意思,回憶一下茜茜對詹姆士的,聖主是怎麼用模範定義人類靈魂去堂地獄的標準,以及這個標準是怎麼隨著時代變化的,「人在活著的時候做的任何救贖,只是信仰為了獲得靈魂而製造出來的騙局!所有事情只是關於人有多麼遵守信仰的教義!你遵守的夠多!你去堂,你遵守不夠!地獄!」

        扎克看了眼丹斯,沒話,但眼神是,你也不用的這麼直白——聖主信仰創造了一個用虔誠來判斷善惡好壞的假象,大方面上,這標準是沒有問題的,沒必要用真相去打擊那些虔誠者的積極性。

        丹斯應該是接受到了扎克的眼神,更激動了一點,「我不想那些人上堂!我不想那些人在未來成為信仰的**,主導我的行為!我不想……」丹斯的臉便秘了,「我不想再莫名的去殘殺共和人!」

        扎克皺了下眉,「共和人的事件已經結束。」雖然丹斯和艾瑞克都還未解釋許多東西,「為什麼會認為監獄裡的那幫人會影響你?」或許現在能得到解釋。

        「你覺得那激發信仰**,要清除共和異端的源頭是哪裡?!」丹斯有些過於激動了,「是監獄!是那個閉塞的空間!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在大街上經常看到共和人的臉孔了!但你覺得監獄那種和外界沒有任何接觸的地方能看到鮮活的共和人嗎?!」

        扎克的臉稍微凝重了一點,「你什麼意思。你是在監獄裡的那些對信仰虔誠的人,對共和有絕對的牴觸心理?」

        「他們當然有!你知道在艾瑟拉弄出格蘭德中途之家之前,這些出去的犯人出去後是去哪裡工作麼?」

        「我怎麼知道。」扎克撇嘴。

        「赫爾曼工廠!呃,你知道那些在監獄的人平時的工作項目是什麼?只製造車牌!他們在監獄的大部分時間都被訓練的再就業活動都是為了赫爾曼工廠準備的!」

        扎克感覺話題有點遠了,「這和他們討厭共和人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工廠沒了!現在巴頓倡導的所有工作機會,都是和共和的貿易有關!」丹斯依然很激動,「在外面,我們有夜校,我們有報紙、新聞,各種渠道讓人民接觸、學習、適應到和共和相關的產業。但在監獄!什麼都沒有!」

        扎克看著丹斯,「所以那些人出獄後等於廢人。他們要進入的不是過去了很多年月的新時代,而是新世界。」

        「對!人,會怕!!信仰,響應了!」

        那些對共和的殘忍折磨、斬首……源頭,原來是一幫虔誠的服刑者,會怕麼……

        扎克沉默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2
30(卷終) 週一

        週一了,雪倒是停了,一晚上扎克無聊的沒事幹,和查理把格蘭德門前的雪清了。但查理只陪了扎克前半夜,後半夜去陪好像陷入失眠的羅素了。

        查理對羅素的希望算是一廂情願,扎克覺得這種事情還是這兩個人自己去聊比較好,沒參與。

        後半夜扎克也不寂寞,格蘭德的鄰居,波奇,在扎克一個人的時候摸了過來,首先自然是抱怨了一堆大丹犬的事情,然後就莫名開始和扎克聊家長了。

        波奇他每白去療養院工作、養家,沐恩和孩子在家裡無聊,沒事做,他有為自己沒空陪家人感到自責。

        扎克,哦。

        波奇他每在療養院看到各種精神失常的傢伙,多數在療養院的人都是生活發生劇烈變故後無法適應而成為了病患,他有點擔心沐恩的心理狀態。

        扎克,哦。

        波奇他想給沐恩提供一個能夠輕鬆度過適應期的環境,艾米莉亞就是他的方式之一,但他覺得沐恩好像除了艾米莉亞,誰都不認識。已經開始瞭解精神類案子的醫患關係的他,有點擔憂這適得其所。囉嗦了一堆,呃,直白點總結,就是波奇擔心艾米莉亞在治療中變成了沐恩唯一依賴的人,而不是他波奇。

        扎克,哦。

        波奇……

        波奇怒了。

        「你就不能給點正常的反應嗎!」

        扎克:「哦,快亮了,你該上班了,鄰居。」

        直到波奇真的去上班了,扎克才看著波奇離開的方向,挑著眉——這傢伙怎麼回事?真把自己當樂於助人的鄰居了?

        哼,更可能的情況應該是做昨被迫送大丹犬金回昆因莊園,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受了什麼刺激,現在想來試探下扎克。

        至於昆因莊園那邊會有什麼刺激。想一下,上一次昆因夫人對扎克了什麼。對了,還是托比的葬禮呢,昆因夫人那番酒與永生的話。

        在連番有人類想要放棄人類的生命,追求新的生命形式的現在,扎克已經很平靜了。昆因夫人那邊,順其自然。如果一幫老年人能夠因為對活下去的**而擴充如今稀薄的托瑞多氏族,那就這樣。

        不夜裡的事情了。

        當詹姆士又不吃早餐的離開格蘭德時,扎克也拿到了新一期的《都市傳》,沒有本傑明的爭搶,這本雜誌能帶來的樂趣少了一半。

        另一半,在扎克翻完了整本,發現麥迪森沒有投稿後,也消失了。

        扎克猜麥迪森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本雜誌上寫東西的意義了,不是麼,在麥迪森自保的檫屁股行為中,所有在意《都市傳》的巴頓市民,都已經清楚麥迪森真正的故事是什麼,那誰要看《都市傳》裡那主旨莫名的噱頭文章。

        即使已經沒了興趣,扎克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雜誌封底的發行明。呵呵,媚妖萊莉的名字,已經從編輯中消失了。恭喜畢夏普夫人。

        除了這本雜誌,扎克也拿到了一件包裹,沒有寄件人的包裹。在拆包裹之前,扎克先送走了去上去學的粉紅。是送,其實就是粉紅在後院以飄移之姿衝出格蘭德的時候喊上兩句注意安全,好好學習的廢話而已。

        愛麗絲從週五和老漢克的吵架後開始,就沒對扎克一句話。我們知道的,不是和蘿拉那幫高中團出去了,就是在房間裡。

        扎克獲得的唯一關於愛麗絲的情報還是頂針裡的塞姆告訴他的——「愛麗絲推翻了十幾種改造方案,最後才確定這個能夠完全發揮我作用,又對你沒有任何傷害的頂針方案。她很盡力。」

        「沒有任何傷害?」頂針阻止扎克癒合,不斷讓中指失血的時候;塞姆控制扎克的身體,讓扎克全身心難受的時候。這是沒有傷害?

        「這你不能怪愛麗絲。」塞姆沒有為愛麗絲辯護的意思,而是陳述事實,「你活該。你完全沒在乎愛麗絲的感受,就妥協於老漢克的安排,她把你當做真正的家人,而你,卻想把她推向格蘭德另一邊。」

        好。咱們拆包裹去

        包裹和雜誌都是老漢克去取報紙回來時順道丟在展示廳櫃檯上的,扎克過去的時候查普曼在例行的給達西匯報工作,哦不,已經匯報完了,現在在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

        興許是對家人的電話,查普曼比較放鬆,沒有對達西電話時的強打精神。看上去嘛,就非常萎靡了。

        查普曼其實挺可憐的,這幾一直睡在娛樂室的沙發上,偶爾還要驚醒一下去瞄瞄扎克在幹什麼。他倒是可以在生活區找個空房好好休息,但扎克對埃文了那麼一番話後,呵呵,他怕埃文帶一幫人,響應老漢克的清理格蘭德計畫,趁他不在的時候,夜裡把扎克這個假格蘭德做掉了。哈,這話看起來很可笑對麼。但越可笑,越能明問題不是麼

        然後我們知道的,扎克帶著查普曼參與的事情哎,還都是那種超過一個警察能力範圍的事情。身心俱疲。

        「嗯,我很好,放心,格蘭德主人很理解我的工作。」查普曼在對聽筒裡話。

        起來,查普曼的家人,還不知道查普曼和扎克的真正關係呢

        扎克在旁邊帶著微笑,撕開包裹的包裝。

        聽筒那邊的女聲,「我聽上次南區警局保護格蘭德時候,被格蘭德破壞兩輛警車。」

        查普曼有點尷尬了,「那都是以前南區局長的事情了,那是那個局長有問題,你不知道麼,那個皮爾斯現在埋在格蘭德北園裡……」查普曼還想看一眼扎克的臉,結果,扎克已經走掉了。

        一手抱著已經打開的包裹,一手捏著一封信,皺著眉,繞出後廊,進了樓梯間往二樓去。

        信,有署名,蘇珊。

        內容——

        看錄音帶,然後重新考慮十年後,我需不需要化濃妝的問題!

        恩。打開的包裹裡是份錄影帶。

        進了娛樂室,墨正霸佔了電視……也不是霸佔,格蘭德現在也只有這號傢伙沉迷於肥皂劇了。

        基於扎克對錄像機熟練度,扎克把錄影帶遞給墨,「放給我看。」

        「這是什麼?」墨倒沒拒絕,熟練的操作後看著屏幕上的信號閃爍、出現畫面後眨了眨眼,「這是哪裡?電梯嗎?」

        畫面是空置的電梯,斜俯視角,畫面的左上角還有時間戳在以秒為單位跳動。所以,是什麼監控畫面了。直觀上看,還是挺高級電梯空間,壁面上貼有巴頓的景點指引圖,和,李斯特街的購物指南……

        扎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尤里酒店的電梯。」

        「哦,我還沒去過呢」墨看著空蕩的電梯空間,「呃,不對,我去過,以前還叫李斯特酒店的時候,和露易絲逛街的時候被科齊爾請去的現在變成尤里的了,還沒去過。你去了嗎?有什麼變化……」

        墨不話了,因為電梯門開了,蘇珊先進,然後嘛,扎克也進去了。

        扎克站在了靠後的位置,蘇珊背對著扎克。

        墨看了眼扎克,「這是……恩,昨你出去的事情?」

        扎克撇了下嘴,不想回答。因為下一刻,蘇珊一個回眸,然後貼入扎克懷裡了。

        墨發揮了她看肥皂劇的行為,圓了眼,捂了嘴。

        畢竟是俯視角,可以看到人物的嘴在動,但顯然這監控沒有錄音功能。

        持續時間不長,蘇珊從扎克懷裡退出,整理著從這個視角中無法判斷是否是被扎克躲在監控範圍外的手弄凌亂的衣物。

        墨還真配合畫面,看一眼扎克,聲音壓低又拔高……我知道,高難度操作,「你對她做了什麼……」

        扎克不想回應,看著畫面。扎克先出去,蘇珊留在了電梯裡,仰頭看向鏡頭,比了中指。結束。

        墨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在屏幕前手舞足蹈,「你告訴露易絲了嗎?這個蘇珊想要什麼?」

        扎克把蘇珊的信丟給了手舞足蹈的墨,臉,有點陰沉,「沒有。」事實,扎克有告訴露易絲蘇珊恢復工作了,沒提這種不重要的細節,「我不想多給露易絲負擔,為治好蘇珊後悔。」好男人的理由,可以理解,但——

        墨不知道是站哪邊的,「哈!你完了!你應該告訴露易絲的!現在看你怎麼辦!以我幾百集《索菲亞和她情人們》經驗,你這種以為是好男人的隱瞞絕對會帶來……」

        「這不是肥皂劇。」還是趁早打斷墨發神經的好,「露易絲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懷疑我。蘇珊的目的不是露易絲。」

        講真,別幼稚。

        完,扎克轉身就走了,他需要打電話。

        列個單子。

        第一個電話是給尤里,扎克想要確認為什麼尤里酒店的監控錄像會出現蘇珊手裡。

        如果上面這個電話沒有解決問題,扎克會打給菲奧娜‧法爾肯。嘖。別忘了托比的葬禮上,已經揭示了尤里接手的所有李斯特產業,都是由法爾肯家族控制的法爾肯家族負責安保的。

        在這裡大家不要偏題去想扎克因為有呈現影像的能力而能夠被拍下來,覺得這是件壞事。如果大家對監控錄像這種東西有所瞭解的話,就是知道這種錄像的存在是有時限的,就和扎克在外面被人看到一樣,不用在乎。扎克在乎的是這明顯被單獨刻意保存下來的這一段。

        所以這兩個電話的意義,其實和蘇珊沒什麼關係,只是扎克為了告知尤里或法爾肯,這樣的錯誤,不要再犯。

        第三個電話,會打給艾瑟拉,扎克需要知道艾瑟拉知不知道她的手下,在玩手段陰自己。

        首先,如果不知道,簡單了,扎克再把蘇珊送回療養院就是了,這次,讓露易絲親手去做,不用再想什麼手段,就原來的填充記憶錯亂時間,十年,讓蘇珊沉浸在十年後的人生就很合適

        至於蘇珊做出這種事情的手段細節,扎克不想在意。別幼稚的想露易絲那邊,不可能的。真實情況只可能是蘇珊在利用扎克是去見艾瑟拉的。

        市長、格蘭德、艾瑟拉。市長競選前期發生的競爭、預示兩個市長爭奪者正式合作的中途之家、艾瑟拉和市長和扎克瑞‧格蘭德的關係。

        能察覺到這其中的關係麼。蘇珊能弄到扎克的畫面,那在扎克去之前,艾瑟拉和安東尼在那個房間中的……

        然後,如果!艾瑟拉知道蘇珊會幹這種事情,大家別排除掉艾瑟拉可能指使的概率——如果扎克拒絕了艾瑟拉成為吸血鬼,這,難道不是艾瑟拉的後手麼。所以……

        算了,現在別猜了。

        扎克的手都已經碰到聽筒了。電話響了。

        「扎克!」好久未聽到的聲音,康斯坦丁神父,「呵呵,最近過的怎麼樣?」

        扎克愣了一下,然後皺了眉,時機真的很糟,「康斯坦丁,你怎麼樣。」

        「呵呵,你聽起來不想接到我的電話啊。」

        「是的。」誠實,是扎克給予這個好鄰居的尊重,「在你憤怒的質問我任何事情前,讓我問一下你那邊的情況。找到賽斯了麼。」

        「呵呵,找到了。」康斯坦丁好像沒有扎克的憤怒,滿滿的笑意,「事實證明,我放出我這裡有惡魔進階方法的方針非常有效果。呵呵,我應該早點給你打這個電話的,呵呵,他找到我的。」

        「那,恭喜,替我向賽斯問好。」

        「呵呵,那,讓我們聊聊巴頓最近的事情。」

        「來。」扎克調整了一下情緒,準備好了。康斯坦丁臨走是把聖子教堂和艾瑞克託付給了扎克,現在,看看艾瑞克在哪裡。嘖,扎克都不知道艾瑞克在哪裡,不在監獄裡話就是在去的路上了。艾瑞克,供認了對共和人的罪行不是麼。還需要渲染這關係到移民的案件有多嚴重麼,大家理解就算是艾瑞克入獄,也不會是在巴頓那個破監獄就是了。

        康斯坦丁讓扎克意外了,「這邊的惡魔告訴我,艾瑞克對我的研究有了新的方向,我和賽斯都非常感興趣。呵呵,從縛地靈就開始操縱信仰歸屬,不錯。」

        不提艾瑞克背負的罪名,直接這個?

        扎克不確定的試探,「你不生氣我對艾瑞克被捕的不作為?」

        「不。」很乾脆,「我倒是非常生氣他的第一次試驗的災難性失敗。」什麼?是變成丹斯的丹尼麼?「他負擔責任,是應該的。」

        扎克張了張嘴,閉上,開口是,「告訴,你需要我做什麼。」

        「幫我聯繫魔宴,據我和賽斯所知,魔宴一直在嘗試與聖主聯繫。直接製造堂歸屬的死靈,你不覺得是魔宴的機會麼。」

        扎克挑眉了,奈納德告訴過他這些的!

        「你想讓魔宴出面動作,救出艾瑞克?」這方向能進行!

        「救出?算不上,也不用讓巴頓的詹姆士為難,呵呵,艾瑞克是詹姆士抓捕的。呵呵,別讓艾瑞剋死刑,或者丟到中部、東部什麼莫名的地方就好。弄到西部去,我和賽斯,呵呵,也該回故鄉了。」

        扎克在考慮,康斯坦丁要回故鄉?

        「只能拜託你了,中部嘛,我、賽斯、惡魔、獵人的處境,只能自顧不暇。我們同時有惡魔進階方法和柯爾特兩個耙子,而且現在,呵呵,有點無奈的,經常有吸血鬼外族找過來詢問托瑞多的收人委託查理開的先例。呵呵,我們無法隨意行動的安排這些。只有你。」

        「好。我願意幫忙。」

        「謝謝。」

        掛了電話,扎克剛再次調整心情,準備打預想的第一個電話。但,大家懂的,格蘭德的電話一旦響起……

        「是,是扎,扎克瑞‧格蘭德嗎……」

        緊張,又正式的稱呼。讓扎克感覺到了不祥,因為對方是——

        「皮克斯先生?」

        「呃……你,你是,吸血鬼嗎?」

        「你還好嗎?皮克斯先生。你聽起來……」

        「我,我……」毫無預兆的,「報警!!我被……」

        嘟——嘟——嘟。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3
1 皮克斯先生

    諾爾區,不是擁有私人沙灘的海景房,就靠西的普通獨棟民宅。二樓窗後的簾被拉開了,皮克斯先生在窗後露了個臉。

    「雪停了。」皮克斯先生回頭往屋裡喊了一聲,隨即愣了一下,搖搖頭。剛起來的他忘記了,他兒子已經掛掉了。

    但除了這一時的失憶,總的來說皮克斯先生處理他喪子的表現,挺平靜的。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已經窗邊消失,進了衛生間。

    是正常的洗漱。也不知道會花多長時間,看看皮克斯先生的臥室吧。

    除了掛在牆壁上的十字、聖主像……這類信仰相關物外,值得在意的就是那些日常家具了。紗質的薄布覆蓋了大多數器物,看上去整個臥室,只留了要睡的床和會用衣櫃,其它東西都被遮蓋住了,床尾還擺著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這是要離家的樣子哎。

    皮克斯出來了,在衣櫃前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是要出門的衣著。

    離開臥室,在走廊裡轉了個彎兒,進了間似乎是書房的房間。同樣的紗布遮蓋了大多數器物,留了桌面上擺著寫信紙的書桌。

    皮克斯在書桌前拿起了應該昨夜已經寫好的信。開頭是——赫爾曼,加個冒號。

    沒能看更多,皮克斯已經折起了信,放入準備在一旁的信封,封好,塞入口袋。出門應該就是要寄信的吧。

    下樓。

    估計皮克斯是真的要離開這個家了,如果說二樓的房間,還因為會使用,而保留了部分有功能的家具。一樓,幾乎是被紗布蓋了個完整。倒是和外面被積雪覆蓋的世界先配,白。

    電話響了。

    皮克斯猶豫了一下,估計是懶得上樓了,直接走向客廳接電話。

    呃……

    皮克斯的腳步依然在走向電話的位置,但視線,不可控制的被固定在那個坐在蓋著紗布的沙發上的陌生男人。好胖的男人……

    非法入侵?

    看起來好像不是。男人翻過看完的報紙,撇了一眼皮克斯,微微抬手指了一下在紗布下閃燈、響鈴的電話,「你先。」

    皮克斯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晃了晃頭,在自己的家被陌生人入侵,和已經在安靜的環境中響的越來越刺耳的鈴聲中,毫無邏輯性的選擇了後者。掀開紗布,接起話筒,「皮克斯。」視線依然不受控制在那個坐在自己客廳裡的男人打量。

    「是我,佈雷克。」聽筒那邊說話了,「我休假結束了,今天大概不能來陪你了。」佈雷克的聲音有點急躁的感覺,「但我中午應該會有點時間,我們在貝奇約個地方吃個飯吧,在走之前我想……」

    皮克斯的視線收回了,皺著眉,臉上有了煩躁,「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用你陪,也不用你送。休假結束了就好好工作,你是代表市長工作的,專心!我不需要你……」似乎是正常的長輩教育晚輩的感覺。

    嘩啦啦,是陌生胖子翻報紙的聲音。然後是沒有任何預兆的,「佈雷克,市長辦公室的公關麼。工作……」他好像在結合報紙上的新聞做什麼推理,「是昨天巴頓市長在瑪麗教堂經歷的,嘖,襲擊麼。」

    皮克斯盯著這個陌生的胖子……

    「還是,兩個市長競選者共同發生的巴頓-紐頓城市關係。」

    「皮克斯先生?皮克斯先生?你還在那邊嗎?」聽筒裡的佈雷克問了兩聲。

    「我,我還在。」皮克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自己放在陌生胖子身上的視線扯回來,盯著電話,「我還有事。掛了。」真的掛了。

    深呼吸,以調整情緒,手未離開話筒的轉向陌生胖子。迷茫什麼的已經丟掉,嚴正的,「你是誰!為什麼你在我家裡!回答我,不然我就報警了!」

    這才符合邏輯嘛。但好像,沒用——

    「報警麼,你抓緊時間跑出去都比報警有用。」陌生胖子合上了報紙,粗肥的手指捏著報紙對折,肥大的身軀在紗布蓋著的沙發上挪動了一下,「取你報紙的時候在你郵箱裡發現這個。」

    簡直不可思議,鞋盒大小的一份包裹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擋在這傢伙身體後的。拋給了電話前的皮克斯。

    砰!

    包裹落地,重量感十足的觸地聲。

    皮克斯沒接,正常人都不會接吧。倒是皮克斯質問的節奏彷彿又被這莫名的行動打斷了——僅僅以現在得到的線索做判斷,有人能確定這個陌生胖子是善是惡了嗎?

    皮克斯撇了眼就在自己腳前的包裹,已經被拆開了。被平滑切開的郵政封條被打開的包裹遮擋,看不見。

    但是開啟的包裹盒內,可以清晰的看到是已經被打開過的書稿。

    「附帶了一封信。」陌生胖子在玩自己粗肥的手指,沒有語氣,「是個叫韋斯特的女人,她似乎很抱歉爽約你們在週六在聖子教堂的集會,這是道歉和補償。」

    皮克斯又愣了一下。人類啊,有時候真是沒法形容,在關鍵時刻總是這樣莫名的脫窗,「這是什麼?」

    「信上說是她朋友寫的小說。以一個名叫扎克瑞‧格蘭德的人為主角。」陌生胖子聳了聳肩,如果他那巨大身軀的邊緣還能算是肩膀的話,「小翻了一下,太長,不想看。」

    「扎,扎克?!」

    陌生胖子挑了下眉。同上,如果他那擠在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的肉中的一條毛髮,算是眉的話。「哦~你認識?」

    當然認識。誰不認識扎克啊。但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是跟隨皮克斯思維的時候。

    韋斯特女士朋友寫的主角。

    關於韋斯特女士的朋友,關於這個朋友寫的主角。以這兩點為出發,皮克斯知道些什麼。

    所以,拋開現實生活的一切,報紙上對巴頓殯葬業的所有分析;意外的被佈雷克稱為朋友的殯葬業主人;強行舉辦兒子葬禮的人;半夜被說服照顧收留的人……皮克斯所知道的,關於扎克瑞‧格蘭德的信息。

    帶著貓面具的韋斯特女士在那次發生自爆的集會上,是怎麼說的?

    或許有點可笑吧。皮克斯全身都開始顫抖,他想起來了他在格蘭德吃過藥後,睡著前問扎克的問題——

    「你知道吸血鬼嗎?」

    這本應該是迴避扎克的角色扮演話題,強擠出來的一個消磨時間的談資而已……

    「你心跳改變的有些無常。」陌生的胖子又開口了,「你想到什麼?」

    最緊迫的邏輯終於回歸:「我不認識你!出去!我報警了!」皮克斯真的拿起話筒了,另一隻手也開始撥號。

    電話,消失了。

    皮克斯一手握著話筒,一手,還是撥號的動作,但手指末端觸碰的東西,不是撥號盤,是只巨大的、肥胖的、蠕動的、取代了電話所在位置的手。

    最詭異的?是連接話筒與電話的線,對,那種彎彎繞繞、為了滿足拉伸需求的線。一端,在皮克斯臥在臉側的話筒末端。另一端,在那肥胖的手背上。

    就像任何大腦陷入空白的人那樣,皮克斯的視線,沿著晃動的電話線,沿著那粗大、臃腫如象腿一樣的手臂,沿著那個幾乎遮蔽了他整個視野的寬廣輪廓線……

    這巨大到不像人類的陌生人,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在侵蝕皮克斯視野中所有一切的紅色。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人類。」

    什麼問題?!

    「你認識這個扎克瑞‧格蘭德?」

    「我……」認識兩個字沒說出來——我的家是白色的!和外面世界相配的白色!沒有紅色!

    皮克斯在視野中紅色瞬間幻滅時,轉身,跑。

    「嘖。」陌生的胖巨人抬手了。

    儘管一如既往的,這會標上羅馬數字以標記時間線的開篇,是皮克斯先生的視角。但我希望,擁有上帝視角的我們,已經猜出了,這個肥胖的陌生人,是什麼。

    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皮克斯那大概只邁出了一步的身體被如破爛的布袋一樣翻轉,重新對向這個龐大的『巨人』。

    紅色的雙眼已經閉上,堆積於額頭的肥肉在蠕動中裂開了一條縫。

    縫開啟了,紅色的,第三隻眼睛。

    「回答我,你是否認識扎克瑞‧托瑞多。」

    世界,已經被紅色掩蓋。皮克斯不可能在這隻眼睛下恢復意識。

    但是。出了點小問題,皮克斯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扎克瑞‧托瑞多?誰?

    龐大的身體,卻在消融。

    蠕動的肉塊在抽搐,在泛紅,在詭異的顯現出一條條暴起的血管。彷彿能聽到血液在那個蠕動的肉塊中奔湧的嘩啦聲響!那龐大的輪廓,在無數交錯、奔湧向額頭那第三隻眼睛的血流中萎縮。

    「嘖!」這軀體在消融的提問者,好像也在失去耐心,「扎克瑞‧托瑞……*!格蘭德!」

    「認識!」沒有一點抵抗。

    「他在哪裡?!是不是這書稿裡的……」安靜的在地上包裹中的書稿,「叫格蘭德殯葬之家的地方?!*!*!!」後面的語氣助詞,已經和皮克斯沒有關係了,是純粹的情緒發洩——

    第三隻眼,閉上了,在消耗了這個龐大身軀近乎一半的體積後,閉上了。

    世界回到白色了。

    皮克斯的眼睛恢復了該有的神色。在這個陌生胖子用雖然萎縮但依然粗肥的手臂離開自己的身體,按向額頭的時候,皮克斯再次轉身,跑。

    只是這一次,怕是半步都沒有邁出去。

    剛才那骨骼的碎裂聲,是不存在的麼。皮克斯如一隻抽掉了骨骼的猴子,癱倒在地上了。

    哐當。

    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電話掉落在了皮克斯的眼前。極具重量感的腳踏入了皮克斯的視線。

    彷彿是感嘆,「沒用了麼。嘖,無所謂了。格蘭德殯葬之家麼……不。」裝著書稿的箱子被拖到了皮克斯的視野邊界,被拿起,消失在了視野中,「韋斯特和她的朋友。」腳步踏出了皮克斯的視野。

    世界安靜下來了。

    有了一點動靜。是一次呼吸,有點長、彷彿是人生最後一次的那種。

    皮克斯看著自己眼前,與自己一起躺在地板上的皮克斯,意外的在嘴角彎出了個微笑,「幻覺麼,呵呵,我看了我自己。」

    「不是幻覺。」另一個皮克斯說話了,「是我,托比啊。」

    意識,大概真的在渙散了,別試圖在此時發生的對話中尋找邏輯。

    「是哦,托比啊。我一直覺得你繼承了我的鼻子,但是,我覺得你母親的鼻子好看一點,你應該隨她才對,別長的和我一模一樣。」

    另一個皮克斯,翻了個白眼,「不,父親,你要死了,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

    「是哦。果然是幻覺麼,呵呵呵……」

    「為什麼你和他廢話,問他!」第,第三個皮克斯出現了,也躺在地板上,腦袋湊著前兩個皮克斯,一臉的不耐煩,「問他要身體!你現在不要他就真的現在就死了!」

    第二個皮克斯,對,翻白眼的那個,「但是他是我父親啊,我附身他感覺有點怪啊。不如讓他死了,變成縛地靈,看到我真正的樣子啊。」

    第三個皮克斯說話了,「你蠢麼!變成縛地靈然後呢?你讓你父親看一眼你,嘖,他估計看不會看,直接開始死亡重現,然後接受信仰審判去天堂麼!你以為這還和你一樣,有傑克森那個傻逼故意搞小動作拖延你被審判啊!別做這種指望,沒人知道信仰審判出現的時間!這是你保下你父親性命的唯一機會!」

    「哦。」第二個皮克斯看回了第一個皮克斯,眨著眼,「但還是好怪啊,這是我的父親的身體……」

    第一個皮克斯麼,面帶微笑的開始閉眼了。誰能想到了,死亡前的幻覺,如此可……

    「呃,見鬼了,讓開,你不來我來!」第三個皮克斯動了。

    皮克斯們消失了。站起來的是唯一的皮克斯,扭曲的修正錯位、折斷的骨骼。

    黑色的陰影在紗布的表面探起一根觸手,「萬德爾?是你嗎?」

    「不然呢!」『皮克斯先生』扭曲著身體,「最多兩天,嘖,那個茨密希下手也太重了!」

    「父親呢?」

    「在這裡。」扭曲著身體依然拍了拍腦袋,「放在角落給他點時間接受這一切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救你父親!吸血鬼的血!」

    「去格蘭德嗎?」

    「呃……」

    「不去嗎?」

    「別吵讓我想想!」

    「哦。」

    這思考,大概花費了皮克斯有限生命中的三分鐘。

    「我不想參與到扎克的事情裡面!剛才那個茨密希看起來就不好惹,你看到了嗎?那第三隻眼睛!那是托瑞多的魅惑之瞳!我不想對扎克解釋我說不清楚的事情!」『皮克斯先生』臉上是煩躁。

    「那我們怎麼辦?」

    「絲貝拉,絲貝拉那裡有吸血鬼血!我們可以『借』一點,她不會發現的!然後反正你父親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巴頓,我們處理了他剩下的事情,送他出巴頓!」

    「那我們去絲貝拉那裡。」黑色的小觸手開始移動。

    「等一下!」『皮克斯先生』一臉糾結,「但我們又不能完全不提醒扎克!他終究是巴頓現在最重要的傢伙!呃,我們必須要提醒他一下!」

    「哦,那我們怎麼做?」

    「嘖,托比!你能有點用處嗎?!」

    「我,我不是還在和你學習麼……」

    「你學的是影人!不是腦子……呃,算了。」『皮克斯先生』摀住了頭,開始自言自語,「我要怎麼提醒扎克,我要怎麼提醒扎克,我要怎麼提醒……有了!」

    『皮克斯先生』撿起了地上的電話,撥號的時候,彷彿預演的喃喃,「我要讓扎克意識到扎克瑞‧格蘭德的身份已經在某處和吸血鬼劃上了等號,我要讓扎克知道皮克斯這裡發生了點事情,嘖,見鬼的麥迪森,到處發書稿!還有那個韋斯特……」別吐槽,撥號,超級慢,「我,我要擺脫我參與的痕跡,在扎克出現的時候解決皮克斯的所有私事把他送出巴頓!消失!嗯!就這樣!!」

    電話通了,扎克接電話的速度快到驚人。

    『皮克斯先生』到不需要表演了,那瞬間的緊張,夠真實,「是,是扎,扎克瑞‧格蘭德嗎?」

    聽筒那邊的扎克。

    「皮克斯先生?」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3
2 皮克斯家

    報警?這麼可笑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扎克站在了皮克斯先生的家裡,打量四周的同時在整理已然在奔跑中破爛的衣物。

    不用多長時間,就能看出器物被覆蓋紗布是這個家的正常狀態,那不正常的地方,在一樓,只有兩處——翻到在地上的電話,和有明顯塌陷的沙發。

    扎克往二樓去了。

    大概是托比臥室的房間,被鎖死了,扎克沒能進去。能進的是皮克斯先生的房間,扎克進了,一樣的紗布覆蓋了大多數家具,只留了床、衣櫃這種。牆上有些器物被取下的痕跡,看遺留的印記,像十字架之類的東西。應該是些信仰用品吧。

    臥室的衛生間裡還有使用過的痕跡,扎克發現了還濕蠕的毛巾、牙刷之類的東西。

    回臥室,扎克開了衣櫃,不是出於檢查的原因,純粹的是自身需求。在衛生間裡看鏡子的時候扎克覺得自己看上去太狼狽了。

    算幸運吧,皮克斯先生和扎克的體型類似。扎克得以脫掉身上破爛的衣物,換上皮克斯先生衣櫃裡僅剩下的一套的正裝。

    出臥室,另外一間能進的房間貌似是書房。

    皮克斯先生的書還真多,書櫃佔據了大部分空間,掀開紗布隨便瞄兩眼,《信仰的作用》,《順應時代的教條》……扎克去看書桌了。

    挺普通的書桌,文具、照片已經被抽走的相框、小裝飾品……扎克隨便開了幾個抽屜。呃,出售皮克斯百貨的合同副本,是皮克斯先生這裡唯一的工作文件。

    樓下出現了有人進來的聲音。

    扎克沒怎麼在意,繼續在書房裡亂看。常識告訴扎克,這裡應該有類似保險箱的東西。

    「扎克……」被扎克為換衣服前要狼狽無數倍的傢伙出現在書房門口了。

    是賽瑞斯。這個強壯的農民,身上幾乎已經沒有完整的布料了。不知道今天會不有新聞——有人在諾爾區果奔!

    扎克直接指了皮克斯先生的臥室,「衣櫃好像還有一套睡衣。」

    賽瑞斯捂著重要部位去了。

    解釋一下吧。

    賽瑞斯是扎克衝出格蘭德的時候碰上的。這傢伙只是準時去上班而已,不想迎面看到了自己的老闆,那決絕的衝刺,想都沒想就跟上了。

    跟的有點辛苦就是了。這不僅是年齡的差距,還有血統位階的差距。賽瑞斯是四代卡帕多西亞。

    賽瑞斯穿著緊繃的睡衣回來的時候,扎克還真找到皮克斯先生的保險箱了。

    伸了個小拇指,指間延伸向鎖孔,撥弄了兩下,開了。

    扎克撇了撇嘴,保險箱裡就一把鑰匙。貼著標籤的鑰匙——『手工藝教室』。

    嘖,一把後灣社區大學的鑰匙居然要放保險箱裡。扎克也是無法評論。

    被賽瑞斯迷茫的跟著,繼續在二樓晃了一會兒,扎克回到一樓了。

    有用的信息?沒有。

    「控血。」塞姆在扎克的口袋裡出了聲音。

    「不。」扎克拒絕了,「沒其他人在這裡,沒有敵人,你不需要隱藏。你可以直接使用巫術。」

    塞姆的回答有點小抱怨的情緒,「我是想讓你多習慣習慣自己的身體使用巫術的感覺。」

    「那是我永遠不可能習慣的感覺。」作為一個如此圓滑的傢伙,扎克居然說了句絕對的話。等著被打臉吧。但是,我們可能看不到了,估計會是以世紀為單位計數的時間後的事情了。

    塞姆也不強求,暗紅色的周圍貼著扎克的口袋飄出,覆蓋上地板、紗布、牆面。

    賽瑞斯很安靜的站在一旁,迷茫。他大概還在考慮自己為什麼一路跟過來了。

    巫術咒文大概是覆蓋了所有的室內空間後收回,「沒有靈魂附著的痕跡。皮克斯先生沒有死。」更客觀一點,「至少沒有死在這裡。」

    扎克沒回應,看著唯一兩個不尋常的地方,打翻在地的電話和塌陷的沙發,思考著什麼。

    塞姆可能會錯了意,他以為扎克在等待他給出判斷的解釋,「縛地靈的特性,身體死亡後的靈魂,縛帶會抓住所處空間中熟悉的物質,成為縛地靈。哪怕是被束縛於自己屍體的縛地靈,在自己留戀的環境裡,比如,自己的家,也會有些縛帶連接上自己的所有物上。即使屍體被帶走,至少會留下痕跡,我能發現這些痕跡。」塞姆可能只是在顯示對靈魂的擅長,「但這裡,沒有任何痕跡,所以。皮克斯先生沒死在這裡。」

    扎克雖沒專心的聽,但至少聽到了,於是反駁,「留戀的環境麼,看看周圍,皮克斯明顯是準備離開這個家的。臥室、書房裡他想要帶走的東西都被帶走了。」意思就是塞姆的判斷沒有一點參考性了。

    塞姆安靜了。

    倒是扎克莫名的走神了,一點題外話。這個城市的父親和兒子都是什麼情況,兒子掛了父親就要出走?赫爾曼這樣,皮克斯也這樣。

    扎克繼續看著兩樣不正常的地方,蹲下,按著沙發的邊緣推了一下。

    一張紙從沙發下露出,扎克歪著頭看了一會兒——

    *扎克無菌的手術室裡打量著那個巨大的機器「美麗。」他說,無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質問的德瑞克‧格蘭德……*

    扎克挑起一邊眉,本不打算碰這張紙的,感覺有點破壞現場的感覺。但現在,扎克撿起了這張紙。

    *……扎克在德瑞克喊叫著這裡是無菌室的時候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捧起了那顆已經被丟在醫療廢物堆裡的死亡心臟,「你需要幫助,我幫你一次好了,別誤會,這是你和格蘭德所有關係的折現。」……*

    扎克捏著這張紙,仰頭,看了眼賽瑞斯從上方探過來的腦袋,那是一臉不確定自己在看什麼的驚訝臉,「哎。」扎克搖頭了,重新看向手裡的紙,「這是我去醫院找德瑞克的一段。那個機器叫心肺機,人造的心臟。」扎克的思維,有點飄,「只是有點可惜,太大了,放不到人類的胸腔裡。」別怪扎克飄,在所有情況看上去都讓人迷茫的時候,思維飄一點沒好處,但不是也沒壞處麼。

    扎克飄,賽瑞斯就更飄了,說白了就是個連自己為什麼要出現這裡都不知道的傢伙,「我知道心肺機是什麼……你,你治癒了一個心臟死亡的人?」

    扎克抬了抬手裡的紙,「是啊,看,不都寫在這上面麼。」

    第一個線索出現了。麥迪森的書稿。只是這線索要往哪個方向延伸,還不知道。

    賽瑞斯已經飄遠了,「那,你能治癒一個腦死亡的人嗎?」

    飄吧。

    「嗯。」扎克居然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不確定。要看情況了,現在的人類有沒有能力讓一個腦死亡的人繼續活著。」腦是控制人類所有機能的器官,這常識大家還是有的吧。腦死了,呼吸人都不會進行了,「如果現在的醫療已經到了可以幫人呼吸的地步,任何傷害都失去了致命的絕對定義,我覺得我可以治癒任何情況,任何吸血鬼都可以。」

    賽瑞斯飄的地方,好像比較具體,「那如果一個人的活著完全靠機器,我也可以治……」

    但沒說完。門鈴響了。

    扎克看了眼門口,沒動,馬上,客廳的窗戶就被敲響了,窗簾的縫隙中,諾‧瑞佩特的臉閃過。

    「開門去。」扎克給了指令。

    賽瑞斯中斷了自己的提問,開了門。

    諾在門口看著客廳裡捏著一張紙蹲著的扎克,「為什麼你在這裡。」好冷淡。

    「為什麼你在這裡。」反彈。

    「我看到你了,從我的沙灘上跑過去。」還好諾沒有太幼稚,倒是視線落在了睡衣的賽瑞斯身上,眼角在抽搐,「可能,嘖,我看到的是他。」

    「是他。」扎克很平靜,「看到我的人都不記得看到我。」

    賽瑞斯的臉皺巴了,「我,我被看到了??」

    「現在是白天,你覺得呢。你們很快,但也沒有那麼快,人類不是瞎子,我們依然看的到這個世界裡發生的事情。」冷淡。

    這話,就有點針對性了。不是麼,諾不用特意強調人類的。

    在賽瑞斯擔憂之前扎克看了明顯激動的諾,話,是對賽瑞斯說的,「不用擔心,我知道你跟著我,所以才選了邊界的路。沒人會在週一的早上,沒事做的盯著自冬天的沙灘看。」

    曾經跨種族的朋友,現在變成了這樣。能說什麼呢,扎克的魅惑之瞳太棒,諾那已經深埋於潛意識中的、對異族的排斥,太成功~

    諾深呼吸了一次,再開口時依然冷淡,「皮克斯先生這裡怎麼了。」環顧著紗布蓋滿的空間。

    「我不知道。」扎克說了實情,以及反問,「你知道這是皮克斯的家?」

    如果皮克斯先生還是西區人,擁有冠上自己名字的莊園,這問題就沒意義了。但這裡,只是諾爾區,非常普通的民宅而已。

    「皮克斯先生讓福特辦理他兒子的葬禮時候留下過地址。」諾回答了,雖然還是很冷淡,「別裝驚訝,你知道當時我在幫福特調查艾倫殯葬之家的新員工。」

    呃,確實有這事兒,記得麼,發生在扎克跑去福特那裡強行要走托比葬禮的時候。說起來,扎克現在手上還拿著諾給出的那份調查報告呢——哈密頓、奈納德……這幫人曾經的身份履歷和殯葬業沒有一點關係的報告。

    扎克不是驚訝這個,而是,「你在關注我的動向麼?」諾說扎克知道他在幫福特調查,也就是說諾知道福特把調查結果告訴扎克了。是這個邏輯吧。

    「很意外麼,知道你在哪裡,我才能安全的避開。哼,我才能提醒所有人避開。」

    「所有人?」扎克準備不先指出諾現在和自己共處一室的漏洞,先打聽自己好奇的東西,「你重新開始參加週日的波波吧聚會了?」所有人,自然指的是那幫灰色職業者。

    「是。」沒什麼好否認的,「他們才是我朋友。」然後,諾自己把自己的漏洞補上了,冷漠的看著扎克,「你現在在幹什麼,你之後長時間呆在諾爾區麼,我需要升級我的安保麼,還是找個印安人轉讓我的房產更乾脆。」太,太讓人心寒了。

    扎克沒第一時間回應,站起,折好手裡的紙塞入口袋,再次打量了一眼再也沒有任何線索的皮克斯家,開口了,「我不會在這裡呆太長時間,我現在就走,不污染你社區的環境,呵呵。」為什麼扎克要這麼作踐自己,呃,「但,你還是找個信得過的印安人轉讓房產吧。」給了諾個微笑,無比真誠的建議,「別去派斯英找,你知道的,巫師。所以,找史蒂夫‧行者吧,你們是朋友不是麼,信得過。」

    諾皺了眉,視線在扎克走過的出門的時候停留了很長時間,最後落到了跟著出去的賽瑞斯身上,「現在巴頓到底有多少吸血鬼!」

    「比你記得的要多。」扎克依然回頭給個微笑,「所以,我建議你動作快點。」

    「嘖。」

    諾再想說什麼也沒機會了,扎克和賽瑞斯已經消失在街角了。

    別管諾了,心情會複雜,壞的複雜。

    扎克看眼還跟在身邊的賽瑞斯,雖然週一的早上,戶外真沒什麼無聊亂看的人,但大冬天的一身睡衣也是夠顯眼的。

    「我現在要去磨坊找麥迪森,你繼續跟著我麼?」

    「我,我還是回格蘭德吧。」有了諾提醒這傢伙他被看到了,塞姆現在有點謹慎,無意義的那種——一身睡衣的造型,卻還要笨拙的表演人類在雪路上行走的小心翼翼。異族混跡人類中的人類標誌,記得吧。但其實除了讓他更顯眼外,沒別的效果。

    扎克點了點頭,指了個方向,出了住宅區,應該就有交通工具了,反正有一段行程是順路的。

    「啊!我跟過來其實有事要跟你說。」賽瑞斯想起了什麼。

    扎克只點了下頭,以示意,說。

    「哈密頓那邊,對那個茨密希血液的解析有結果了。奈納德讓我在盧去格蘭德給你匯報之前給你說一下。」

    扎克看了眼賽瑞斯,「奈納德要告訴我的東西,和盧要送過來的內容,不一樣麼。」是這個道理吧,不然費什麼事。

    「對。」說的是肯定,但賽瑞斯的行動確是搖頭,矛盾的讓扎克無語。只能聽賽瑞斯解釋,「哈密頓獲得消息後否決了奈納德要求獲得情報的要求,所以奈納德讓我告訴你的是,不管盧給你送來了什麼信息,都是哈密頓不想他,讓卡帕多西亞知道的信息……」

    賽瑞斯說的很平靜,但八成只是轉述的關係,他可能自己都不完全理解自己在說什麼,「奈納德覺得這次可能影響茨密希在魔宴地位、變相讓卡帕多西亞地位上升的事件,哈密頓一定獲得了西部魔宴那邊的指令。可能西部那邊已經察覺到了卡帕多西亞氏族準備崛起的慾望,想要拆散巴頓你和奈納德的關係。盧給你的信息裡,一定有魔宴的命令。奈納德說他在哈密頓身邊,不能做什麼可疑的舉動,希望你小心應對,不用告訴我或他,讓哈密頓警惕。你只用做,奈納德相信他和你已經有了默契,可以默默配合。」

    扎克沒表情,簡單的點頭,「我知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3
3 安德魯

    扎克還是回格蘭德了,因為在磨坊實在呆不下去。

    麥迪森啊,哼,根本不在磨坊。扎克還被磨坊的員工嘲諷了一頓——萊恩都記得吧,這個因為伊恩的錯誤而討厭扎克的人類。

    他依然討厭扎克,但是沒以前那麼只會躲避的幼稚了,升級了,敢以一個分部員工的身份,硬懟總部的老闆:

    「麥迪森這幾天都不在磨坊,你不是知道麼?每天的工作報告都是我寫的,你是一次沒看麼?那我以後可不可以不寫了,累。」

    哎,露易絲不在格蘭德,格蘭德里還有誰會去看那些工作報告,老漢克?

    這還算好的吧,反正以扎克現在在格蘭德的處境,他也完全沒有一點兒羞愧。萊恩要是只會嘲諷這些東西,還不至於讓扎克離開磨坊。

    倒是扎克,願意大度的趁著這傢伙難得不會躲自己了,讚揚一下他的進步——至少曾經那個心智不全、人格分裂的傢伙,現在看起來是一個正常人了。

    扎克錯了。

    「我在東南部的房子,租不出去、也賣不出去了。」死過共和人的凶宅啊,到沒什麼值得意外的,「卻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是這個世界的其它東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裡發生的事情很多都是我控制不了的。我躲不掉的,那我能做的唯一正確的事情,就是面對,我是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人,必須要這樣。從裝作自己可以面對開始。」

    這話有些莫名對麼,不急。

    「艾米莉亞說要裝很簡單,找個確定我自己控制不了但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東西,練習,直到自己以為裝出來的東西是真的。我能確定的東西,你。」

    之後,這個萊恩,就不再說話的看著扎克了,持續釋放『我討厭你,但我有恃無恐』的眼神。

    然後扎克就呆不下去了。留下交代,讓麥迪森回來後去格蘭德找自己。

    至於麥迪森去哪裡了,扎克也沒問出來,磨坊沒人知道。

    回格蘭德時候,經過鄰居波奇‧昆因的家,還真巧了,艾米莉亞的車停在路邊,扎克沒忍住,直接去敲門了。

    「吸血鬼鬼~」

    扎克已經後悔了。

    好在沐恩很快出現,把這個小人類抱走。艾米莉亞在沐恩把孩子弄去後面玩兒的時候露了個臉,不理會的扎克的去了廚房,好像很熟悉這裡的給自己準備熱茶。

    「布朗寧醫生,你很積極啊。」扎克就是來找艾米莉亞的,「今天也是因為積雪,要方便病患而上門治療麼。」記得吧,第一場雪時,艾米莉亞也是上門服務的。

    說起討厭扎克的人,艾米莉亞算一號~只是艾米莉亞的討厭,成熟多了,所以,不是萊恩那種無法交流。扎克用了比較客套的開頭。

    「不是。」艾米莉亞似乎懶得理扎克,「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幫另一個朋友討論事情的。」一邊忙活手裡的事物,一邊回答。

    本該讓扎克意外的回答,到不怎麼意外了——

    天沒亮前,波奇對扎克說了什麼?

    艾米莉亞和沐恩,成為了朋友麼。看來波奇也不是純粹的和扎克亂找話題啊。

    「我以為你的原則是儘量避開異族的事情。」

    「如果你不來,這事情就和異族沒關係。」艾米莉亞也是一點不顧情面,撇眼扎克,「你是現在這裡唯一一個非人類,哼,自覺點。」艾米莉亞端著熱乎的茶杯不再理會的扎克離開廚房,走向二樓。

    艾米莉亞大概還不知道扎克就是來找她的,所以對於扎克跟著她行為用了一個回身的白眼表達情緒。

    沒用,扎克跟的心安理得。

    來到了似乎是波奇書房的地方。不太確定的原因是這裡有書櫃,書房配套的家具很全,但都是空的。應該是波奇畢竟在這裡住的時間不長,還沒來的及填充這些『門面』。

    說起來波奇這房子能完成裝修,靠的還是扎克介紹的裝修隊(奧斯丁)。完成後波奇都沒邀請扎克來參觀一下。如今隨便看看,還真是符合奧斯丁的風格,全二手的。

    艾米莉亞直接在書桌前坐下了,裝作扎克不存在的翻看桌上的紙片。

    「這是什麼?」扎克瞄了一下。

    大家見過那種教學前兒童識字的卡片麼,類似這種。

    只是好像沒幾個正常的詞彙,都是些,呃,人名。

    艾米莉亞明顯不想回答,繼續當扎克不存在。

    「名字。在波奇和我正式結婚前,他要解決我們母子的身份問題。」沐恩進來了,莫名的害羞,「因為嚴格來說,我們母子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人,我們沒有合法身份。」

    嘖。曾經的狼群為了控制自己的巫師的手段之一麼。

    艾米莉亞又翻了個白眼,「你不用對他解釋。」

    「沒關係。」沐恩笑了,對著扎克,「是你給了我們新生命,我們母子能獲得身份也是因為你。」一如最初的感激,說著示意扎克,「你願意幫忙嗎?」

    「為什麼不呢。」扎克只是在刺激艾米莉亞而已,在沐恩的邀請下,也坐在書桌前,「這都是男性的名字。」隨手翻了幾張卡片,喬治、馬克、保羅……

    「沐恩是波奇認識我時的名字,他也習慣了,不用改。」沐恩解釋著,「孩子……」有了點猶豫的看了眼扎克,「波奇一直對孩子的名字有意見,『我沒感覺』,他這麼說。」

    回想一下,沐恩被救後,唯一一次去格蘭德給扎克道謝的時候,那時候倒是正式介紹過孩子的名字,記得波奇說的什麼麼。

    艾米莉亞突然就專業起來,大概是職業病,「是沒有參與導致的遺失感。波奇覺得自己錯過了自己兩年的生命,想要補償。」當然,是對沐恩說的,「這種心理導致他排斥孩子原來的名字,他想從頭參與孩子的生命,從命名開始。」

    聽起來好像很合理,符合一個父親的正常心情。

    扎克翻著堆在桌面的卡片,拿起了一張,「波奇二世。」扎克在念。

    艾米莉亞直接把扎克手裡的卡片拿掉,丟入垃圾桶,白眼送上。

    扎克很無辜,「不行麼,我想波奇應該最中意這個名字吧。」這還真沒錯,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自己名字呢~要說從孩子的生命起始開始,有什麼比這個更徹底的?

    「這不是波奇一個人的事。」艾米莉亞也在選擇名字,話,依然是以朋友的身份對沐恩說的,只是話麼,太職業病了,「我們必須要考慮到孩子的感受。我們或許會以為兩歲的孩子還小,對名字沒什麼感覺,但兩年的生命,就是他全部的人生。這全部的人生使用了一個名字,現在要突然變成另一個,我們不能忽略孩子的轉變期。所以,不要用這麼標籤式的名字,太專屬化,沒好處。中間名可以考慮。」

    沐恩很同意的點頭,扎克麼,側側頭,無所謂。快點弄完了這事情,和艾米莉亞好好聊聊她怎麼教人討厭自己的事情吧。這才是扎克想做的。我溫柔對世界,為什麼世界不溫柔對我?對了,扎克這突然拜訪波奇家原因,就是心理不平衡。他需求一個可以講道理的排解。

    又隨意翻了一會兒,扎克不再動作了。

    選擇名字這種事情太人類了,吸血鬼不適合做。

    大家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理解吸血鬼的一些倫理了吧,比如已經提過很多次的傳承。吸血鬼的後裔,不是生出來的,是在標準下選出來的,是已經作為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名字,是附贈的。

    給一個還未接觸世界的生命名字,實在不是吸血鬼考慮的事情。大概也只有人類,有這種麻煩的需求了。

    「你怎麼又上來了。」沐恩無奈的側頭,看著門口的小身影。

    「一個人玩很無聊~」小傢伙直奔扎克,「吸血鬼鬼~」

    呃。

    扎克根本無法拒絕一個小人類在自己身上的攀爬。攤著手任由這個小生命抓著自己的手爬上膝蓋,還像模像樣的拍打了一下扎克起皺的褲腿,弄平整了,才翻身坐下。對,坐在扎克懷裡了。

    扎克沒有抱他,保持自己的坐姿也沒有表情,看著這個小人類在自己身前摸索。

    頂針塞姆,被捏在了這個小人類的手裡,「縛地靈~」他雀躍的說。

    沐恩嚇了一跳,「快還給格蘭德先生!」

    沒還,套到自己手上了,晃晃蕩蕩的打著轉兒。

    小人類的注意力轉移的很快,在扎克身上撲向書桌,「好多名字啊~」

    還是艾米莉亞緊張的去扶住了趴在書桌上的小人類,沐恩麼,只顧著著急的去取待在他手指上的頂針了。

    扎克全程無動作。直到頂針被沐恩雙手歸還,才平靜的拿回塞姆放入口袋。解釋?憑什麼解釋!

    「安德魯~」小人類抓起了一張卡片。

    這倒是意外了,這個還不滿三歲的傢伙,居然認識這麼複雜的人名。

    小人類揮舞著卡片,在艾米莉亞的護扶下站在了桌面上。

    「安德魯?」沐恩的臉色有點無奈,「你喜歡這個名字?」

    「安德魯,安德魯~」小人類喊著,又轉向了扎克的方向,彎著短腿,一副起跳……

    又在扎克懷裡了!

    扎克皺眉了,看著這個小人類。大家不用懷疑,和莫卡維無法交流的托瑞多,不擅長應付幼童。因為這兩種東西有一個共通點,不受控。

    「好的好的!安德魯。」沐恩一遍對扎克表達歉意,一邊把小人類抱起,「你以後的名字就是安德魯‧波奇,好不好。」

    「安德魯!」小人類在遠離扎克,好像有點激動了,抓著卡片的手對著扎克揮舞,「安德魯,安德魯……」

    扎克真心不知道這個小人類想從自己這裡獲得什麼回應,保持皺眉。

    「叫他安德魯。」是艾米莉亞,一臉不確定的推了下扎克,「叫他安德魯。」

    扎克看了眼艾米莉亞,又看了眼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為什麼會激動的沐恩,扯了扯嘴角,「安德魯。」

    「咯咯咯,吸血鬼鬼~」恢復常態了。

    嘖。有人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麼?

    請聽專業的人分析——

    在沐恩終於再次把現在已經是安德魯的小人類送出去後,艾米莉亞緊皺著眉看著扎克,「你幹了什麼!」

    「我幹了什麼。」扎克保持著皺眉。

    沐恩更迷惑,「格蘭德先生幹了什麼嗎?」

    「呃!」艾米莉亞很煩躁的樣子,「我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但我確定了剛才是什麼!安德魯在尋求身份認同!沐恩,你沒看出來,你的孩子在尋求一個陌生人的身份認同!他在要扎克確認他的名字!」

    沐恩可能沒跟上,「他不是陌生人,是恩人。」

    「他不是。」艾米莉亞這個避開異族事務的傢伙,現在「波奇‧昆因才是!格蘭德只是接了你未來丈夫、你孩子的父親的委託。呃,更直接一點,救了你們的是本傑明和莫卡維,還有諾菲勒!這個傢伙只是召集了一堆人,然後什麼都沒幹!」

    這不是事實麼,巴頓異族群起的狼群防禦,最後大家什麼都沒幹,是行蹤任性的阿爾法本傑明和剛進巴頓的吸血鬼們滅殺的狼群。

    扎克不皺眉了,倒是挑著眉,「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啊,艾米莉亞。」

    「避開不等於不知道!」艾米莉亞對扎克真不用有什麼好語氣,「哈瑞森也參與了,我們會聊!」

    扎克側側頭,這解釋可以接收,但是,「你說安德魯在尋求我的認同。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們為什麼?」被反問了,「你對一個不滿三歲的孩子幹了什麼?!憑什麼他那麼在乎你的認同?」

    為什麼。扎克要是知道就見鬼了。但實話說不知道,好像艾米莉亞不會相信,那,「弱小的生物會畏懼強大的生物。」說到後者的時候扎克指的是自己,「無非三種反應。逃避、戰鬥、靠近。我猜安德魯是最後一個。」

    大家不用當真,扎克說出這種話的目的只有一個——

    看艾米莉亞那鐵青的臉,大家猜這句話的意思裡,屬於逃避的那個是誰。不就是號稱不參與異族事務的艾米莉亞麼。那,這個自己逃避的女人,是怎麼治療她的病患的?

    比如萊恩~

    艾米莉亞教萊恩要面對,從裝開始。呵,是了,一個逃避的醫生,在讓別人戰鬥。

    扎克啊,終究是把話題導向自己來的目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3
4 四個電話

    和艾米莉亞的友好交流挪到格蘭德進行了,原因——

    波奇書房裡的扎克只開了個頭,「我剛從磨坊回來,聽萊恩說你教了他……」

    就被艾米莉亞打斷:「別在我的病人面前提其他病人!你想聊!我們去你格蘭德聊!」

    多便利啊,隨時在專業的醫生和朋友之間自由切換~

    於是,正式回格蘭德了。

    查普曼是現今的格蘭德里,最擔憂扎克安危的一個。他是個警察,夠了吧,不多解釋了。好在賽瑞斯是提前回來的,應該有幫扎克說明一下皮克斯先生住處的事情,查普曼看扎克回來就根本沒有提皮克斯的事情。倒是過來說了一下南區警方把塞姆的屍體送回來了。

    讓艾米莉亞先去辦公室等著,扎克找上了老漢克。塞姆葬禮的準備可以因為要故意氣老漢克而排斥他,真正要進行葬禮的時候,不用繼續這麼幼稚了。葬禮,格蘭德員工的葬禮,終究是件老漢克可以用來培養格蘭德員工忠誠度的事,全權交給老漢克處理,扎克,這忠誠度為0的假格蘭德,不會參與。

    仁至義盡。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不過啊,反正回了格蘭德,扎克到不急了,艾米莉亞可以先晾在那裡,接到皮克斯先生的電話之前,扎克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麼~

    在艾米莉亞翹著腿、抱著肩膀、一臉不耐煩的坐在辦公桌前的時候,扎克慢悠悠的在桌後打出了第一個電話。尤里莊園。

    於扎克禮儀性的自我介紹後,聽筒那邊的人變成了抄著一口非常非常彆扭聯邦語的彌勒。挺讓扎克無奈的,尤里莊園的主人對異族的忌憚心還是那麼嚴重。如果是討論異族的事情,扎克其實不介意和彌勒交談,但現在要說明顯是尤里家族的產業問題,各種安保、監控、漏洞……聯邦人都不常用的詞彙被扎克說出,那邊的彌勒要理解半天才給出個「我不瞭解,我去找先生問問」的答覆,很快就讓扎克失去了耐心。掛了。

    第二個電話,法爾肯莊園。

    這邊順暢多了,可能是週一的緣故,法爾肯先生出去工作了,分明打給法爾肯莊園辦公室的電話,是菲奧娜接的。

    早就相互知根知底的雙方,說話就直接多了。

    「我不喜歡自己的影像被保留下來這種事情。」

    「理解~我會處理~但是,尤里酒店、艾瑟拉的手下麼。你大概要準備好這份已經被保留下來的影像資料無法追回的情況。在李斯特酒店時期,艾瑟拉和李斯特的酒店管理就有私下交易,畢竟,你應該知道,這就是艾瑟拉行事方式。我猜尤里得到了酒店後,順便繼承了這個。」

    「我也這麼覺得。尤里一下子接受李斯特的全部產業,不可能輕鬆。我希望上次我在托比葬禮上給你們西區人的建議,你們聽進去了。請幫助尤里家族。」

    「呵呵,我們在幫了~你還有其他事情麼。」

    「沒了。」菲奧娜著急掛電話?

    「好的~我和萊莉、謝爾有個約會~女人需要相互照應,對麼~再見。」

    艾米莉亞已經換了幾次坐姿了,扎克開始了第三個電話。

    有點小波折。艾瑟拉的競選辦公室被封后,這女人嚴格來說,就一無業游民,扎克不怎麼確定哪裡能找到艾瑟拉。先打去了艾瑟拉家裡。

    丈夫接的。

    雖然扎克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但對方好像根本沒上心,「你找她?哼,xxx」報了串號碼,「你打這個。」就掛了。

    扎克打了這個非常熟悉的號碼——安東尼家的電話,接的果然是艾瑟拉本人。

    「你們已經明目張膽的住在一起了?」扎克自然是在嘲諷。一天前還在酒店呢,現在就這麼直接了?而且啊,這電話號碼,還是丈夫報給扎克的。有沒有中肥皂劇的……

    扎克的這嘲諷落空了——「紐頓幻人不好對付。」艾瑟拉聽起來很疲憊,應該是操勞的一夜。

    扎克在這邊挑了眉,安東尼的進度也夠迅速的,昨天早上才在媒體面前暴露問題,晚上就連夜處理。就不知道是紐頓幻人領主——裡奇主動發起的還是安東尼那邊,「但你和安東尼還是可以應付的,對麼。」這是確認。

    「當然,呵呵~」艾瑟拉突然就心情愉悅起來了,「安東尼是你看上的托瑞多後裔。」這事情沒忘吧,只是安東尼不想變成扎克的『兒子』而已,「我麼,是你認為最適合勒森布拉的人。十三氏族中兩個領袖氏族的適應者~一個小小的幻人~」

    扎克無語的搖搖頭,「我猜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和紐頓幻人交涉的結果了。」

    「自然的~你是誰?平民而已~」艾瑟拉一定是在享受這一刻,「像其他平民一樣的等著看新聞吧~」

    不過艾瑟拉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見好就要收,畢竟對話的是托瑞多,「你是找安東尼麼,他已經去市政府了哦。沒事就別打擾我了,我很忙~安東尼門外的記者很關心我為什麼會在和現任丈夫的關係陷入危機的時候,留宿前夫家裡呢~我得給他們答覆,對麼~」

    所以,昨天故意在媒體和安東尼面前暴露的那番,關於自己丈夫也在艱難時刻的說辭,只是鋪陳麼。這個女人,還真……嘖,厲害。

    「我找你。」某些事情啊,只適合看新聞獲取,從當事人這裡知道就沒樂趣了,所以,扎克覺得該正題了,「你的蘇珊,給我寄了一份錄影帶。我去尤里酒店找你的那一段。」影響中蘇珊的舉動?不用提~

    「哦。」艾瑟拉沒什麼聊這話題的慾望。所以之前我們的分析對了,艾瑟拉知曉這件事,大概率,這就是艾瑟拉防止扎克拒絕她成為吸血鬼的後手,「無視掉吧。沒用了。」

    「沒用了為什麼還要寄給我。」但別忘了,除了艾瑟拉知曉的分析,我們還分析出了一種情況不是麼,「你一手培養出來的手下,你確認你掌握了全部控制權麼。」

    聽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蘇珊,附了什麼留言麼。」語氣已經變得嚴肅。

    「她願十年後,依然有如今的容顏。」不是扎克想說的這麼怪,是扎克不想引用蘇珊的話,再把露易絲扯進來——蘇珊的原話(露易絲十年後還是現在的樣子,我要化更濃的妝嗎?),多低俗,充斥了女人的嫉妒與仇恨。扎克說的,多美好。這是雄性對雌性最後的尊重了。

    又是沉默,再開口,「你有聯繫尤里或者艾克斯安保麼。」艾瑟拉啊,真的很厲害,和扎克的思路完全一致。

    「聯繫了,但我只說了我的影像被獲取這一方面。你和安東尼的秘密,你們自己處理。」

    「嘖。可以,我知道了,我會處理乾淨的。」

    處理乾淨麼。聽起來就比扎克的方式要糟。但,既然艾瑟拉主動了,扎克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第三通電話打完,艾米莉亞已經波不及待的開口了,「我對萊恩……」

    被扎克阻止了。扎克的私事還沒結束啊,三個預定的電話打完後,別忘了之後康斯坦丁神父的電話。

    扎克給艾倫殯葬之家電話了。

    「艾倫殯葬。」主人,艾倫接的。

    「讓哈密頓接電話。」是艾倫的話,扎克也不用自我介紹了,直接點好。

    「稍等。」對方好像也是一樣的想法,聽筒被閒置了,可以聽到艾倫離開的腳步聲。

    這是情報,能說明哈密頓至少在艾倫需要離開才能通知的地方。也不用聽到馬蹄聲,想到的是斑馬。想馬就好——地下室。

    有人拿起話筒了,還是艾倫,「他馬上來,他在準備要讓盧給你送過去的茨密希情報。」

    「嗯。」扎克決定等待。對艾倫,扎克沒什麼好說的,這傢伙自己一步步造成的,怨不得扎克。

    「我還從未對用槍指著你做過道歉。」哦~這傢伙提起這茬兒了。

    「不用。」扎克本不想理的,但一挑眉,上次去艾倫殯葬的時候,這傢伙有主動對扎克解釋本傑明幹了什麼,算是示好麼?那給他個機會好了,也能測試一下賽瑞斯提的,奈納德讓艾倫『愛』扎克的成果如何,「你算是被我利用了,道歉不必,我的感謝,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扎克,也是夠狠的。

    理所當然的,聽筒那邊的艾倫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他還是人就好了,我們應該可以聽到一聲倒抽的冷氣。

    艾倫花了點時間調整情緒,「我活該。」奈納德的教育,可以啊,「我還是需要感謝你,昨天克里斯跟我說了,吸血鬼身份輪換的解釋。謝謝,哈密頓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太能接受,你對克里斯的解釋很詳細,我能理解了。」

    「不用謝。」扎克說的很平靜,故意的,「這種事情不懂的話你該問奈納德,然後由你解釋給你兒子聽,不是讓你青少年期兒子擔憂的找別人解答。」扎克在說艾倫是個失敗的父親嗎?別懷疑,就是這個意思!「你感覺不到麼,你兒子為什麼不問家裡的吸血鬼,來求助我。」扎克是在表達艾倫殯葬之家對克里斯來說,不是個安全提問的環境,需要找格蘭德嗎?同上,別懷疑。

    看,連具體事件都不清楚的艾米莉亞都聽出來扎克的話有問題了,皺著眉盯著打電話的扎克,一臉陰沉。艾米莉亞有專業,我們有上帝視角啊。

    至於為什麼扎克要刻意提出艾倫家環境不好的原因,是為了亞瑟。

    靠克里斯盯住艾倫不一定有用,克里斯不會24小時在家盯著自己的父親。艾倫醜陋發洩的那一面,有的是機會展現。所以,扎克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讓艾倫自己意識到他需要為了自己兒子的心理健康著想,真正的改變艾倫殯葬之家的氣氛。魔宴吸血鬼不會幫他,只有他這個父親能做這種事。

    聽筒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艾倫再沒說話了,話筒移交了。

    「盧已經出發了,你很快就能知道那些茨密希……」

    打斷,正題,「艾瑞克還在達西手上麼。」先確認個重點。

    「呃……不在了。」哈密頓明顯有點迷茫。

    「在哪裡。」

    這要怎麼回答,具體地點?呃,「嗯……好像在庭審階段,罪名已經定下了,現在是在確定刑罰的階段。」

    也是了,不是赫爾曼兒子被燒死的那種,沒有目的明確的權力者在暗處推動,這種案子一般都費時費力。

    「能運作一下,把人送去西部麼。」扎克直接問了。

    「呃,為什麼?」

    扎克沒準備直接說控制信仰審判的話,大家要考慮到哈密頓是住在艾倫殯葬之家的,聖徒會經常拜訪……「魔宴和獵魔人的暗中合作終止了麼。」

    「沒有。西部依然在暗中資助宗教學院。」

    呵呵,說起來也是挺可笑的,魔宴那對信仰的執著,還真是值得尊敬。

    大家應該還記得,詹姆士把艾瑞克拘捕入北區警局的時候,達西的態度。

    「那艾瑞克這個在西部服務了一輩子的獵魔人後代,就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恩,拋棄掉,對麼。」

    哈密頓明顯在猶豫,「但是……」

    「沒有但是。還有一件事,讓西部派人到中部接應康斯坦丁和賽斯。兩個獵魔人,要回家。」

    這明顯是扎克給的提示,哈密頓有察覺到一點,「他們是不是想要和艾瑞克會……」

    「之後再謝我。」扎克才懶得解釋,掛電話、側頭。盧,居然已經到了。

    艾米莉亞,哎,在這裡浪費了大好光陰的愛麗米亞,側頭看了眼盧,全身沒幾塊好布的盧,並已經挑到扎克面前伸出的手臂的盧。

    「哈密頓的血,新鮮的~」

    扎克都還沒表達對盧這種行為的無奈,艾米莉亞已經拍著桌子站起來了,「你有完沒完!我在這裡純粹是浪費時間!!就在我覺得你還有點人性,願意關心一下萊恩!那些被你毀掉生活的人類的時候!!真是浪費!!」艾米莉亞衝出去了。

    恩……原來艾米莉亞是以為扎克要關心萊恩,而不是嘲諷她對異族的態度麼。

    也好,這樣走了也挺好的,免得真相造成再次傷害。

    倒是扎克在艾米莉亞衝出去的時候皺眉了。

    說起來皮克斯先生,算麼,被扎克毀掉人生的人類?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3
5 信息、奧尼爾

    格蘭德里的其他人包括墨,都跑去參加塞姆的葬禮了。?樂?文?小說 .. 沒什麼深沉的原因,無聊而已。在格蘭德里陪扎克的,只有回來、類似省親一樣的奧尼爾‧怒濤。

    這個傢伙明顯有了點兒不同,但說不出來是什麼。在格蘭德晃了一圈兒後飄回了在辦公室坐著的扎克的身邊,「所以。塞姆在哪裡?別告訴我他真的死了。」

    塞姆就在扎克的口袋裡,保持安靜。

    扎克撇一眼奧尼爾,懶得回答。話說昨天凱普勒在愛麗絲房間裡呆了那麼長時間,都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麼。這少女也是心大。

    奧尼爾等了半天,沒得到答覆,又飄走,再回來的時候一臉激動,「快!拿出來我看看!」

    是瑞恩,奧尼爾只稍微威脅了一下,這個沒用的縛地靈就全說了。

    頂針被放在了桌面上,不是扎克多麼願意滿足奧尼爾的好奇心,而是不想這個傢伙糾纏自己。扎克在思考重要的事情——

    茨密希。來自北國的茨密希。

    盧送來的血液中包含了兩部分的內容。一部分是關於襲擊格蘭德的茨密希的情報,另一部分,是魔宴茨密希,對,不是勒森布拉,是魔宴茨密希對扎克私下交易。

    先說前一部分。襲擊格蘭德的茨密希,真的不屬於魔宴,他們連聯邦人都不是。但是,就類似於傑西卡之前拷問的北國人——那些在公交自爆前,被扎克秒殺,得以正常進入靈魂狀態,被拖入地獄的靈魂一樣。他們的記憶,有被閹割過的痕跡。

    自爆的人類靈魂,不記得他們自爆命令以外的事情,襲擊格蘭德的茨密希,血液中,沒有塔姆在進入聯邦之前的事情。

    但就是那些茨密希進入巴頓的部分,揭示的內容就很多——

    首先,身份。

    哈密頓獲取了一段關於這三個茨密希在巴頓購買聯邦合法身份的信息。這段信息中出現了一個我們認識的人,也是扎克現在呆在辦公室思考的原因之一:身份商人,史蒂夫‧行者先生。扎克在思考要不要找史蒂夫確認。

    按道理說,扎克應該沒什麼可猶豫的,直接一個電話到史蒂夫那裡問就好。但是,嘖,早上在皮克斯家裡碰到的諾。沒那麼快忘掉扎克對諾的誠心建議吧。大家說,扎克要是一個電話過去,諾正在和史蒂夫討論轉移房產的事情,場面,會有多尷尬呢。

    不要以為這種事情無聊。因為尷尬而錯過重要的事情,哼,大家摸著良心自問一下,表白重要麼,大家有沒有因為怕尷尬而一再打消極有可能改變自己人生的表白想法呢。一樣的。

    而且在這段關於身份的信息中,那三個襲擊格蘭德茨密希,並不是為他們自己購買合法身份!那三個茨密希購買身份之前,已經進入了巴頓,說明了什麼?他們不是非法入侵者。市長安東尼的印安血統無法發揮作用。

    能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在為一個沒有聯邦合法身份的吸血鬼,獲取能夠進入巴頓的可能!

    這整個信息讓人困惑,是北國人入境聯邦的名額滿了?無論自爆的背後是誰在操控,他可以送三個茨密希來格蘭德襲擊,卻送不了第四個人進來?

    然後,襲擊。

    哈密頓獲取的信息中,有那三個茨密希找到格蘭德的原因。『將軍』。

    三個茨密希已經定位了巴頓在明處的吸血鬼勢力的所處位置——西區史密斯莊園的瑞默爾,北區東南部的托瑞多(將軍),南區伊克斯頓東南位的岡格羅,以及艾倫殯葬之家的魔宴。

    有意思的信息,他們似乎並沒發覺躲在派斯英地下(活動中心)的諾菲勒,以及格蘭德。

    更有意思的是,這三個茨密希,沒去招惹瑞默爾、岡格羅、魔宴,而是去惹『將軍』了。

    南區警局的寇森沒有在『將軍』那邊的線索上有任何進步,扎克這裡有了:三個茨密希似乎非常確認東南部托瑞多的首領『將軍』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於是,他們爆了『將軍』的手下。

    這就是他們後來找到格蘭德原因,更具體的解釋,下面。

    最後,茨密希身體裡的人類。

    靈魂膨脹的實施者,人類,在這些茨密希的詞彙中有個專有名詞,班林。

    在扎克的知識儲備中,這是在聖主信仰出現前的一種特別的古種異族。屬於塔姆和裡歐的信仰體系。專指一種出賣自己的靈魂給煉獄的看守(裡歐),以換取繼續擁有**在現世活動的『人類』。引號的原因是,班林算不上人類了,按照如今的異族體系他們都歸類不到任何一種異族中。

    班林是有著身體的靈魂異族,這是扎克知道的。維持這種生物存在於現世,讓他們自己不變成只有身體的空洞行尸的唯一方法是殺戮。否則,煉獄的看守會每天拿走一部分他們的靈魂。

    扎克所記得的知識中,以表現形式來看,班林是會活著,但不斷隨著靈魂缺失而腐爛的生物。扎克呆在辦公室的另一個原因,扎克在等裡歐的電話,有時候承認自己的知識欠缺是正確的。

    哈密頓獲取的信息中,是身處茨密希身體裡的班林,用一部分靈魂的代價,在『將軍』手下被爆的事件中,獲取了巴頓的托瑞多,全部來自南區格蘭德殯葬之家情報。

    終結一下哈密頓血液中的前半部分信息——

    一,除了三個茨密希,巴頓中還有外來者。二,茨密希的目的似乎更偏重於調查,瑞默爾的史密斯,岡格羅的聖徒,魔宴牽連的科齊爾和北區警局,都在茨密希獲取的巴頓吸血鬼勢力信息中,哪怕是對格蘭德襲擊,說實話如果不是布米動手了,大概不會變成……三,靈魂膨脹出現了新的線索——班林。

    哈密頓血液中的後半部分信息,魔宴茨密希親自和扎克的……

    「這不公平。」奧尼爾在和頂針交談,「為什麼你沒有在我還沒有把自己變成這樣的時候之前告訴我還有這種保存縛地靈狀態的方法。」

    塞姆,「那時候我又不認識你,你什麼來歷我都不清楚,憑什麼要告訴你。」好直接,「後來才和你熟起來,但你已經沉迷於成為『鬼』,而且你已經用過引魂草種子了,縛地靈的縛已經被實施,告訴你了也沒用。」

    就在扎克認真思考的時候,這兩個沒有身體的巫師聊起來了。

    「嘖,所以我那個在聖徒那邊已經變成天堂死靈的哥哥也沒機會了嘍。」

    扎克是希望他們繼續聊下去的,他現在真心不想理會奧尼爾跑來的原因,但奧尼爾沒讓扎克如願,「算了,你這樣也沒什麼好的,永遠呆在裡面吧。」得不到,就嫌棄,挺好的態度,轉向扎克了,「為什麼你都不問我為什麼我回來了。」

    「算『回來』麼。」扎克準備冷漠的卡斷這不想進行的交流,「格蘭德又不是你的家。」

    「呃,別這麼冷淡,吸血鬼。我可是帶來了信息,重要的信息。」

    扎克不想回應。這種『求我說』的姿態,對扎克沒用。

    「哎!」看扎克不理會的樣子,奧尼爾開始繞著扎克轉圈兒,「我可是代表了伊芙和絲貝拉來的,你稍微上心一下可以麼。」

    扎克的視線剛移向奧尼爾,奧尼爾就配合的停止繞圈兒,半透明的臉上似乎是自豪,「怎麼樣,不錯吧,我在巴頓,也是有點重量的角色了。」

    扎克看向奧尼爾的原因,其實沒什麼好意,還記得這個傢伙曾經來巴頓可是寧可死亡,都不願意陷入任何勢力中的,現在居然不害羞的說自己的是有重量的角色。這傢伙也是沒救了。扎克決定就給他眼神,讓他自己感受。

    很快,奧尼爾的臉就變的怪異了,「嘖。我接受了你的建議在瑞默爾的通天塔那裡學習控制靈魂的技術,然後拜塞姆所賜。」半透明的手朝頂針指了一下,「絲貝拉的實驗室合併過來了,為了研究那個靈魂膨脹。」開始給扎克眼神,讓扎克自己感受了,「雙方都不想派人來你這裡,所以只有我這個三邊都有點關係的人來這裡告訴你研究成果了,你稍微帶點感激的態度,我會很滿意。」

    伊芙和絲貝拉都不想派人來格蘭德麼……

    倒是現在不能不理會這個奧尼爾了,扎克收了視線,依然沒有如奧尼爾期望的給予感激,「靈魂膨脹的研究成果,說。」

    這就是奧尼爾能得到的極限了,他有自覺,不再屁話,「你還記得0711麼。」

    「無法忘記。」扎克想起了露易絲因為他吸了0711後的表現而和自己生氣的事情,撇了撇嘴,「從表現形式上來看0711和靈魂膨脹相反。」這不就是絲貝拉和伊芙合併實驗室的理由麼,「原理上,有什麼想通的麼。」

    「有。」奧尼爾開始動作了,詭異的動作,半透明的身體開始顫抖,明紅、閃爍的靈魂印記和一條條纏繞糾結的帶狀物開始在身體內部顯現。

    這是對縛地靈來說非常危險的舉動——奧尼爾在向一個吸血鬼顯現他存在的一切。

    呃,但扎克是第一次見有縛地靈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縛帶和靈魂印記就像人體的血管和器官,大家平時看到有人把這些東西漏在外面給人看的麼?

    「0711.」奧尼爾開始解釋了,「收縮靈魂的原理是消除縛帶。」他還真的演示了,扎克清晰的看到在透明手臂裡帶狀物在瞬間切斷,游離、沒有牽絆的明紅閃爍印記在瞬間的震動後開始向奧尼爾身體內部擠去。結果就是奧尼爾的手臂,坍塌了。

    扎克確認式的看了眼奧尼爾的臉,沒什麼痛苦的痕跡。

    「呵,別為我擔心。」扎克這一時的情緒被奧尼爾注意到了,「你就當是炫耀在伊芙那裡學到的能力好了~」沒救了。

    扎克撇嘴不想說話。

    「會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很簡單,縛帶被消除,靈魂印記會為了不消散於世界中而急切尋找新的縛帶繼續存在。於是,它們會湧向內部,完成收縮。」

    果然,沒一會兒,坍塌的手臂開始重新探出,內部的明紅牽著重新連接的縛帶充斥著半透明的身體,復原奧尼爾的手臂。

    扎克並沒有時間去思考0711對自己的影響,奧尼爾繼續了。

    「靈魂膨脹。」他依然是用了自己的手臂做展示,對著扎克,「看清楚。」一叢紅閃爍的印記,在激烈的明滅後消失。奧尼爾,居然滅掉了自己的靈魂印記。

    扎克愣了一下,金皺起眉,盯著奧尼爾,「你不用為了給我演示而自殺,用說的就……」

    透明的手臂中,失去了靈魂印記的縛帶在短暫的凝結後,發瘋了。它們開始像那種陰溝中蛆蟲,瘋狂的扭曲、蠕動,然後突刺。

    奧尼爾的手臂已經完全沒有手臂的形狀了,更像一隻氣球裡被塞了只即將直系死亡的老鼠,瘋狂的從內部撞擊、拉扯、突刺靈魂體於現實的邊界。

    「這就是膨脹。」奧尼爾的臉依然沒什麼痛苦的痕跡,反而在看到扎克那異樣的臉色後,有種莫名的快感,「怎麼樣~我的演示,直觀易懂吧~」

    扎克盯著奧尼爾那因為縛帶不斷衝撞變形的手臂,先確定生死攸關的問題,「你不會爆吧。」

    「當然不會~」奧尼爾晃動了一下身體,原先滅掉的靈魂印記重新閃亮出現,瘋狂的縛帶又是一次凝滯,纏繞著重新湧向印記,緊緊纏繞住。奧尼爾的手臂,又回來了,說明繼續,「不管是0711,還是靈魂膨脹,都是對靈魂特性的利用。失去縛帶,靈魂印記會尋找能夠抓住自己的縛帶,失去靈魂印記,縛帶會去尋找新的可以抓住的東西。」

    縛地靈怎麼產生的?不就是後者麼。縛帶的兩端,靈魂印記與物質,失去靈魂印記的縛帶會發瘋,失去物質,也差不多。大家覺得曾經的瑞恩,想要呆在高中的更衣室裡三年嗎?謝爾女士想要變成一座動不了的莊園麼……

    塞姆突然插嘴了,「所以靈魂膨脹的本質,是抹滅靈魂印記麼。」

    「是的。」肯定。

    「扎克,之前跟你說的死亡重現的事情。」

    扎克已經在思考了,「我知道。公交案和後灣的自爆出現了死亡重現,是因為靈魂印記沒有被滅亡徹底,而進入了縛地靈的正常意識麼……」這個理論,還在成型的路上。

    「你們在說什麼?」奧尼爾問了。

    「回去。研究方嚮往什麼靈魂印記能夠自由控制的滅亡而導致縛帶反常的方向進行。」

    「呃,這麼快就催我回去了?我還想等墨回來呢,炫耀一下我的成果~呵呵,事實證明,鬼,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扎克啊,真心不想理這個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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