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167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0
16

        儘管布米沒有提高音量或表現出激烈情緒,但是,就是可以從後座上感受到那蔓延向整個車內的怪異鬱悶——「我攻擊了三個不知道所屬的茨密希,你就給我上一課。他殺兩個一定是魔宴吸血鬼的茨密希,而你什麼都不說。」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走掉了。」扎克也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即使我有課給他上,他也聽不到了。」

        剩下的車程,車內再沒有任何交流。快到艾倫殯葬了。

        當能看到艾倫殯葬的正門時還沒感覺到任何不同,幾乎只是朝向和周邊不同的格蘭德翻版。但隨著靠近,一種不能繼續靠近的生物本能在車裡的每個人心中升起。

        這並不是那種對殯葬之家不吉利的成見導致的不祥感覺。就是不祥。就像你在森林另看到一間破敗、詭異的房子,本能告訴你的不要靠近,裡面有吃人的魔鬼,任何活著的東西進去都不會再有希望出來。這種來自生命會被終結的不祥。

        人類有這種感覺很正常,人類的受害妄想習慣總是在虛構各種要殺他們的怪物。但吸血鬼有這種感覺,就比較特別了。就扎克和布米的知識儲備中,這個世界上沒有吃吸血鬼的生物存在。

        所以。這不祥是人為的,目的就是讓任何靠近這個地方的生物——這個世界裡擁有生命的任何事物,遠離這裡,包括吸血鬼。

        然而遠離也只是生物本能告訴你的東西,戰勝本能非要進入這不祥當然也可以,只是做好死亡的準備吧。

        扎克在距離艾倫殯葬還有幾十米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車。不祥的感覺強烈到讓他都不想靠近。那就等人來接好了。

        這讓所有有生命的事物本能排斥,而不想靠近的不祥,是卡帕多西亞的腐敗之息。對,那個把這個世界中以物質轉換為基礎的生命循環,剝離出自然系統,製造徹底『死地』的腐敗之息。

        你想問為什麼連吸血鬼都會受到影響?呃,如果一個地方沒有任何生物活著,沒有任何提供鮮活血液的生物存在,是死地,那吸血鬼去幹什麼?等餓死麼。

        奈納德出現在了艾倫殯葬之家的前廊上,皺著眉,看著已經從車上下來的扎克、布米、查普曼。

        「我應該攻擊,還是給你們留出一條路進來。」

        「路。」扎克很乾脆。

        奈納德看著扎克,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艾倫殯葬的建築中。不過很快他就出來了,身側帶了個人類。看上去應該艾倫殯葬的員工,此時正雙目無神的任由奈納德牽著,走下了前廊。

        奈納德抬手捲起袖子,割破了手腕,對扎克『展示』一下,站到了人類員工的身後,另一手幾乎可以說親暱的攬住了員工的下巴,露出在冬日的氣溫下皺著小疙瘩的脖子,埋頭。

        然後前行向扎克這邊,一路由那割破、並刻意沒有癒合的手腕,灑下一路的血跡。

        籠罩著艾倫殯葬的死地不祥,出現一條細長的通道,在奈納德來到扎克面前的時候完成。奈納德放開了臉色蒼白的員工,手腕的傷口也癒合。

        能夠解除腐敗之息的,是卡帕多西亞的血。

        所以在奈納德放下袖子的時候扎克問了一句,「艾倫的員工夠用麼。」

        這是個好開場,至少表達了我在關心,我不是你的敵人。

        「不夠。」奈納德按著蒼白無神的員工轉向,「現在我只解除了艾倫和員工的生活區。」帶扎克三人沿著他血跡的道路前行的時候,回頭看了眼扎克,「我準備晚上去施工的新港口地走一趟,那裡現在是南區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意思就是需要血液補充了。

        「不,去紐頓。」扎克在給非常真誠的建議,「港口的工程裡,是史密斯、法爾肯、費舍家族的人,特別是史密斯家族,你現在不會想從他們身上獲取食物。限制任何可疑的動作都不要做。」

        奈納德低著頭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然後看眼扎克,「襲擊你的茨密希不是魔宴的。」

        扎克沒回應,倒是回頭看了一眼跟的猶豫的查普曼,語速很快,「跟緊點,除非你想未來你觸碰的所有食物、水、補給品都變質,失去作為補充的意義。沒有任何補充你會在三天內死亡,然後以你無法想像的速度腐爛,沒人會知道那堆倒在路中間的爛肉是你,連清潔城市的清潔工都不想靠近你給你收屍,你只能期待再來一場雪把你埋瞭然後化雪的時候把你沖走。」

        「呃……」查普曼抱住了布米。

        布米只是扭了下身體,沒說什麼。

        奈納德大概也猜到這是扎克在表達某些話題不會和你聊的意思了,沒繼續說話,帶著三人走入艾倫殯葬,指了下地下室,「哈密頓和艾倫都在下面。」猶豫了一下,「亞瑟和盧也在下面,綁著。」

        扎克環顧了一眼,類似是曾經格蘭德展示廳的位置,三個雷夫羅在躲避扎克的視線,雖然完全看的出他們很驚訝帽兜下的布米。這大概是這幫雷夫羅第一次見到巴頓的諾菲勒。依然,他們只是看到,他們感知不到任何東西。

        扎克的手伸入了外套內側,塞姆拿了出來,遞給奈納德,「幫奈納德控制這裡的員工。」

        「好的。」塞姆回答的沒有一點猶豫。

        有些事情不用特別去描述,看到那些破碎的家具、坍塌的牆面、開洞的天花板……了麼,戰鬥中的本傑明顯然沒有多溫柔。奈納德都必須使用善後用的腐敗之息來防禦了,艾倫殯葬中的員工顯然在某個非常糟糕的處境。

        只有托瑞多是把魅惑之瞳的記憶植入推向頂端的吸血鬼,奈納德需要幫助。但扎克現在顯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幫艾倫安撫員工上。

        奈納德有些不確定的接過剛說話的魂偶,對於巫師道具的理解,這些魔宴吸血鬼,大概比扎克更差,「這是……」

        「塞姆,我巫師。」扎克的話,有節奏的停頓,只用詞彙表達自己的意思,保持簡潔,「死了。」

        可以明顯的看到接過魂偶的手抖了一下,「那些茨密希不是魔宴的人。」奈納德只能再次重複一遍這話。

        依然,扎克不會回應,而是在下去之前,「盧為什麼也被綁住。」

        「本傑明說了茨密希襲擊你後,盧幫了本傑明,進攻我們。」

        扎克不該問的,現在知道答案後,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感想這回答。換句話說,扎克不知道這種由人格設定的忠誠,應該讓自己感動,還是值得嘲諷。

        扎克沒什麼前置的問題了,看了眼布米,往地下室去了。

        哈密頓在地下室的原因看上去已經很明顯了,他受傷了,還很嚴重。他的右半身被黑白的斑塊覆蓋,這是吸血鬼中毒的表現。

        本傑明是用狼身襲擊的他們!

        明顯在痛苦中,在扎克三人進來後,哈密頓依然拉扯著連接在身上的換血管道試圖在石台上坐起。

        扎克看著連接在哈密頓身上管線終端是沒有意識的盧和沉默的坐在角落的艾倫。扎克沒評價,把哈密頓按回石台,看了眼同樣被束縛的亞瑟,問了個危險的問題,「為什麼不用亞瑟的血。」

        勒森布拉的血液信息能力都沒忘吧。所以扎克這個問題危險的原因是如果哈密頓獲取了亞瑟的血,扎克和伊萊對魔宴玩的那個『遊戲』,就暴露了。

        「抽不出來。」哈密頓很虛弱,但還是回答了,「這些棄族吸血鬼的血就和固體一樣。」太虛弱,雖然看的出他想表達出情緒,但沒成功。

        扎克看了眼亞瑟,表揚?算了吧,這是亞瑟分內事。

        扎克檢查了一下哈密頓的狀態,「本傑明留情了。」這是實話,在扎克看過哈密頓腰上那巨大的齒痕後,「他完全可以對著你的腦袋下手。」

        「我知道。」依然,想要注入語氣,虛弱的失敗,「xx……」大概就是茨密希中的一位了,「就是被秒殺的。」

        現在去追溯本傑明的戰鬥詳情大概很不合適,但,扎克想問,「另一個呢?」

        「被肢解了。」回答的是之前沉默的艾倫先生,「你的阿爾法兄弟。」奇怪,艾倫居然會這麼稱呼本傑明,「還有空告訴我們,他想試試被他的阿爾法傳承下來的對茨密希的戰鬥技巧。」

        「真的?」扎克挑著眉,彷彿陷入了回憶,側頭看一眼布米,「你還記得麼,殖民戰爭時,狼人和茨密希的戰鬥?」

        如果可以,布米應該是不想理扎克的,由對比帶來的心情鬱悶。但,他撇了撇嘴還是回答了,「記得,不攻擊要害,因為反正一定攻擊不到。」茨密希能轉移自己的要害啊,別忘了,「然後就是持續的消耗,直到茨密希沒有任何武器、防具,然後慢慢的肢解茨密希的身體,直到茨密希死亡。那是完全的虐殺。」布米還是皺了下眉,「但通常都是狼群圍攻擊一個茨密希,不是一對一。」大概也不合時宜,鄙視的看了眼虛弱的哈密頓,「你們這裡應該你們圍攻他才對。」

        哈密頓好像要背過氣一半的按著胸口,還是艾倫回答的,「我們試了。」艾倫依然是看著扎克,「當我飛出我的家之前他對我說了句『為了格蘭德,你需要活著』,等我愈合我的所有肋骨,爬回我的客廳的時候,哈密頓被倒插在地上,奈納德在角落不敢動,三個雷夫諾被踩在腳,呃,或者說爪子下,你的阿爾法兄弟在用另外爪子扇茨密希,讓他吐出身體裡還剩的任何武器。」為了方便扎克理解,艾倫還抬起了手,併攏,撥浪鼓一樣在自己臉前甩動。

        艾倫沒有漏掉盧,「這傢伙,是那個封鎖住茨密希的動作,讓你的阿爾法兄弟可以盡情扇對方的傢伙。」

        呃,如果以艾倫的描述來構建當時的畫面。那是戰鬥?不是吧,更像是……羞辱。

        記得扎克在啟程來這裡前,對露易絲說了,他已經有計畫了麼。好吧,不管那計畫是什麼,現在都沒有發揮的空間……不,還有。只是,先解決本傑明留下的爛攤子。

        扎克看回哈密頓了,「現在你相信之前在科齊爾公寓裡,我告訴你們的本傑明很強了吧,呵呵,你們還沒人信。」真的?好像不是吧,大家大家都相信扎克的話啊……

        「我從未不相信你!」哈密頓大概是拚命了,擠出了此時的激動語氣,「倒是我現在更傾向於相信茨密希的建議!這種讓狼人變強的香料太危險!!我們需要銷毀這……」

        「噓~」扎克的手指按上了哈密頓嘴唇,「小心你說的話哦,勒森布拉。我們還有個朋友在場呢~」

        無法否認布米和扎克默契。

        布米抬手拉扯一下自己的兜帽,安靜的開始退向角落,消失了。

        哈密頓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諾菲勒是巫師的盟友啊。呵呵,這傢伙為了讓自己情緒能在這副虛弱的身體上顯現,說了蠢到極致的話。

        好吧,客觀一點,扎克激的,不是麼。

        「別這樣布米。」請看扎克演戲,居然還用慌張的神色開始四處打量這個地下室,「你還在嗎布米?我相信哈密頓剛才是在鬧情緒,讓我們不要那麼快做什麼壞決定,理智的考慮一下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麼怎麼樣?」

        說著,扎克還推了推臉色難看到極致的哈密頓,「對吧?你只是亂說的對麼。快道歉,快解釋!你絕對不是真心說那些話的!快啊!」這慌張,這為了魔宴同胞生命著想的焦急,好真誠的。

        「我,我……」哈密頓皮膚上剛在扎克眼前褪去的一塊黑斑回來了,還又多了幾塊兒,「我很抱歉!我,我只是一時氣憤!我沒有那個意思!巫師,巫師現在在巴頓很安全!我們魔宴不會對巫師做任何事情!!」

        角落的黑暗中,「只是現在麼。」布米的聲音平靜而緩慢。

        「我可以保證至少8年!」被逼的,「在詹姆士‧蘭斯還沒有坐上掌握這個城市控制權之前,巫師都是安全的!!」

        布米的回答還沒再次出現,扎克接上了,「現在看起來不僅魔宴要給巫師安全保證,還要合作了。」

        哈密頓皮膚上的黑白斑塊在迅猛增加,但是,他除了瞪著扎克外,什麼都幹不了。

        「本傑明的這番作為,我們就暫時把他當做阿爾法在顯示自己的實力好了,我相信沒人能否認,即使我們現在想對他做什麼,也沒希望執行了,對麼,他,還有莫卡維。」扎克說的多真誠,「然後,巫師。哈密頓啊,茨密希襲擊我的事情,你想查清楚麼?給茨密希洗脫攻擊托瑞多,我,的罪名麼。想要的話,我們需要巫師。」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0
17 回家

  回到格蘭德了,布米已經回了北區,去安排絲貝拉和哈密頓的會談。呃,會談,好正式的感覺。但還真的該這麼正式。

  這將是在伊萊‧托瑞多的共存協議之後,魔宴和巴頓異族的第一次互動。

  哦對了,是巴頓異族,不是絲貝拉,那為什麼絲貝拉會是這場會談的一方呢?因為扎克說了,「除非你想讓現在的巴頓異族就開始認為魔宴要奴役他們了,你需要個他們信服、任何的人以請求幫助的姿態讓他們幫忙。我們的目的是穩定不對吧。」

  記得扎克在詹姆士說的,找沃爾特來格蘭德,把陷入靈魂膨脹導致的時間循環中的茨密希拖出來,獲取情報的建議被否決了麼。是的,否決的並不止這個建議本身,而是扎克去找沃爾特。這件事,要魔宴去找沃爾特。

  魔宴要給自己的茨密希洗脫罪名,魔宴請親力親為。

  在這個過程中,扎克以一個需要被安慰、被保護的形象,讓魔宴被迫和巫師、巴頓異族建立平等合作關係,最終給自己一個解釋。再次逼迫魔宴固定自己托瑞多在魔宴的地位的同時,讓魔宴自己發掘茨密希氏族的問題,繼續為奈納德的卡帕多西亞往上爬提供機會。

  一石,多少鳥?三。

  其一是是魔宴和巫師巴頓異族的合作。這個不說了,太好理解。

  二是,魔宴必須就茨密希襲擊扎克這件事做出解釋,換句話說,他們必須對扎克解釋襲擊的茨密希不屬於魔宴。還需要提醒大家魔宴為什麼留著扎克麼,因為他們認為扎克是個重要的資源。現今這重要的資源遭受了可能會讓他對魔宴產生嫌隙的襲擊。魔宴要怎麼做?呵,能做什麼,修補傷害啊。

  請以一顆少女的細膩的去琢磨這其中散發出來的感覺——扎克正式成為魔宴成員後還沒為魔宴完成任何功勞呢,扎克和魔宴還未相親相愛的手拉手呢,看,中間出現了一座山,扎克是受害人,在山的這邊哭呢,魔宴,快,去鏟了那座山!

  如果魔宴在辛苦鏟了那座山後,終於拉住紮克‧托瑞多的小手後,不更加珍惜這隻手,我吃屎。

  三。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靠著內鬥和言語的挑撥,只能對茨密希在魔宴地位的撼動,只能達到某種程度。但這個,呵呵,和已經確定對所有吸血鬼的永生是威脅的靈魂膨脹產生關聯的茨密希襲擊者。好大的一個餡餅!

  但,雖然道理是這樣的,事件進程從即將開始的地方,扎克好像不可能有什麼參與度了。哈密頓同意了和絲貝拉會談,只是有一個要求,扎克不能參與。

  原因麼,有點……

  引用哈密頓的話吧。

  「你差不多也該完全接受我父親給你的獎勵了吧。」

  知道哈密頓在說誰麼,盧‧茨密希‧勒森布拉。那個居然幫了本傑明的傢伙。

  哈密頓說的對。是時候了,扎克要接受這個從人格設定上就忠誠於自己的換血勒森布拉。特別是在現在扎格爾下落不明的情況中。扎克沒有任何理由對這個盧有任何懷疑。

  回到哈密頓不讓扎克參與會談的理由,「我會讓盧全程陪同,你可以事後聽整個交涉的過程,你不用在那裡呆著。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出場後,焦點被轉移,變成巫師、異族和你聚會!成為托瑞多的又一場交際會!我需要這個是我的主場!魔宴需要這個!」

  意思,就是魔宴要是主角,不能讓扎克吸走所有焦點。呵呵,既然哈密頓這麼隱晦的讚美了扎克的交際能力。答應好了。

  然後嘛,扎克就滿足的回家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小事要提一下。扎克除了在見到哈密頓的時候,問了一句關於亞瑟的問題後,就再沒有提亞瑟。

  扎克有個非常莫名的堅持,他要等賽瑞斯來格蘭德,解釋亞瑟的情況。哪怕他都去艾倫殯葬了,也有機會和奈納德討論,但他就是不問,不提。你必須讚賞扎克這高位者的姿態,演的夠徹底。

  提完了,該進入扎克在剛到家就面對的麻煩了。

  大麻煩。愛麗絲放學回來了,在和老漢克吵架。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並且扎克以為未來也不會發生的情況。所以扎克需要在走入麻煩的正中心前,獲取信息。

  聽爭吵的內容?

  「我不聽我不聽!!你怎麼能這樣!!我不聽我不聽!!」這是一邊要求老漢克解釋,又一遍堅定的表示自己是聾子的愛麗絲。

  「你怎麼回事!你從哪裡學來這些青少年的壞習慣的!!我是你養父!態度!」這是試圖讓一個青少年冷靜下來的老漢克,只能說,老漢克做的很糟。

  「你不是我的養父!我的養父是(老)格蘭德!他死了!!扎克是我哥哥,我們是家人!你!你什麼都不是!!只是個住在格蘭德老頭!!」

  ……

  如果你們能從這種明顯在不理智情況下的情緒發洩中發掘信息,是你們本事。扎克不行。所以——

  「怎麼回事。」扎克挪到了在後廊上發呆的瑪雅身邊。

  瑪雅無神的轉頭,看了一眼扎克,回頭,「愛麗絲——」尾音拖的很長,直到沒氣兒,瑪雅乾脆不發出聲音了。

  扎克只能把視線飄向二樓後再問一遍,「怎麼回事。」

  瑪雅似乎思考了一下,「你想簡短的還是……」

  這句式太好預測,扎克聽著上面爭吵的激烈程度,直接,「越詳細越好。」

  扎克只是狡猾而已,他不想在爭吵最激烈的時候插入。

  「好吧。我們回家,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格蘭德里的一切如常,愛麗絲準備去找馬修,因為明天週末了,蘿拉找大家明天去玩兒……」

  「也不用這麼詳細。」扎克撇著嘴。

  「所以你明天給不給馬修放假。」瑪雅倒是非常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所以還真不好說她在刻意偏題。瑪雅看著扎克,要求答覆式的,「蘿拉還在等我和愛麗絲的電話回覆。」

  「呃,可以。只要馬修自己同意……」

  瑪雅一邊站起,一邊沒什麼情緒的,「他會同意的。」直接越過扎克,往展示廳的櫃檯去了,「你等會兒,我回覆了蘿拉再說。」

  扎克抿住嘴,保持平常心的在原地等待。如果大家有更好的和少女交流的技巧,可以教給他。

  「蘿拉?」瑪雅的電話已經通了,「明天出去玩兒,馬修答應了。你來接我們還是我們去接你……」

  這種距離和狀況,就不說扎克是偷聽了。

  聽筒那邊的蘿拉,「瑪雅!!我剛聽說了!祖母和父母都在討論這事情呢!!你們沒事吧!」

  瑪雅的語氣居然有絲不耐煩,「我們怎麼會有事啊,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還在上數學課吧,等一下,還是歷史?呃,我不記得了。」

  扎克皺了下眉,恩,需要關心一下麼,瑪雅的課業??算了吧,相信月華百影也不在意瑪雅的學習成績。

  聽筒那邊,「哦,也是。呃,那現在你們那邊怎麼樣?我聽祖母說格蘭德有個員工死了!是誰?」

  「塞姆。」

  「那個教愛麗絲巫術的巫師?」蘿拉知道的東西好像有點多,「他沒有真的死了吧。我的意思是,呃,他是個巫師。」

  「巫師是人類,也是會死的,蘿拉。」瑪雅居然翻了個白眼,「但他沒有真的死,他的靈魂還在扎克身邊。」這麼說著,側頭看了一眼扎克,白眼給出,轉回對聽筒,「反正就是格蘭德沒什麼損失。」

  倒是電話裡的對話進行到了這裡,扎克眨了眨眼,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浮現腦海。愛麗絲和瑪雅,是不是早就『看到』這一切?

  「哦。那你們知道怎麼回事了嗎?我聽祖母那邊聊的,好像有復仇什麼的……」蘿拉好像不確定,聲音是偏離了聽筒的感覺,「凱爾!讓吉維爾(凱爾的守護天使)繼續去聽著!」然後在轉回聽筒,「和之前公交和北區的自爆案子有關,是嗎?」

  瑪雅歪了頭,「可能吧,現在你知道大概比我和愛麗絲還多。」晃了晃頭,「扎克剛回來,看他的樣子,估計也不準備對我和露易絲說這種事情。」

  扎克無語,但必須要稱讚瑪雅的正確。是的,扎克不會對兩個青少年說這種事情。但,明顯沒意義就是了,青少年們好像有自己的消息獲取渠道……

  就不說這已經展現出來了的蘿拉、凱爾。大家猜,明天如果這幫青少年的玩樂行程有茜茜的話,那,你們猜扎克今天去過艾倫殯葬之家的消息,會不會擴撒一下呢~

  「哦對了。」瑪雅突然神情嚴肅了一下,「明天我們去不去找絲貝拉的?」感覺瑪雅好像已經忘記了扎克還在等,和蘿拉聊起來了,話題,還很莫名——「找的話我想準備一下,不找的話就算了。」

  「要去!我想見托比!」蘿拉給了肯定的答覆,馬上有了煩躁,「這樣吧,你和愛麗絲先去派斯英,我們這邊先去找佈雷克,把傑克森叫上,然後我們在奧吉爾會和?」

  「嗯,可以。」

  扎克啊,扎克張著嘴唇在扭動。算是聽懂了——

  托比昨天變成影人了,扎克在野餐前通知絲貝拉讓萬德爾來接自己的新同伴。之後扎克沒管這事兒了,顯然在這幫青少年這裡有延續。

  「等一下……」蘿拉又有了不確定的語氣,「我,我還想去看看皮克斯先生。你說我們是先去看皮克斯先生呢,還是先去找托比?」

  嘖。蘿拉你不是明天要去玩嗎?正常點行不行,逛街什麼的就好,別搞這些……

  「先看皮克斯先生吧。」瑪雅在認真思考後給了建議,「先托比的話,之後去看皮克斯先生時帶不帶托比一起,就感覺太奇怪了。」

  「也對,那,還是我們去接你們吧。」

  「好。」

  少女式的告別同時,老漢克氣沖沖的走出了格蘭德,看都沒看旁邊的扎克,直接往生活區去了。

  這爭吵結束的突兀,但老漢克當扎克不存在,愛麗絲也沒有從樓上下來,扎克要過問的話,還是只有瑪雅。

  瑪雅終於回到扎克身邊了,「我剛說到哪裡了?」

  只開了頭好不好。扎克搖了搖頭,反正爭吵結束了,扎克有點在意剛才電話中他想到的事情,「你要誠實告訴我,你和愛麗絲是不是早就知道塞姆會……」

  扎克都沒說完。

  「是。」好幹脆。瑪雅看了眼扎克的胸口,內側是塞姆,沒出聲,「死亡事件的整個過程,我和愛麗絲三天前就看到了。」

  扎克抬手輕按了一下胸前,算是安撫塞姆吧,其實也沒什麼意義,塞姆不準備出聲,「那為什麼沒有提醒我們。別告訴我又是那種黑女巫需要用無視這些死亡來成長。這是我們格蘭德的成員,我們的夥伴,我重要的巫師。」

  扎克相信,愛麗絲要是看到這死亡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所以,一定是瑪雅阻止了愛麗絲。

  「是麼。」瑪雅倒是沒什麼情緒,「你重要的巫師。然後你臉人家要吃飯都忘記了。」

  扎克愣了一下。隨即抿嘴。這場對話注定要輸了——

  瑪雅撇了撇嘴,「你知道我們看到的死亡是什麼,是整個死亡從開始到結束的過程,這整個事件。」瑪雅搖了搖頭,「所以,茨密希的襲擊,根本不是我和愛麗絲看到的東西,或者說主體。是你終於接納了你的巫師,收下能夠容納塞姆靈魂的魂偶。」

  大家能懂嗎?

  為什麼塞姆會死。

  簡單點。因為扎克讓他自殺了。

  為什麼扎克會讓塞姆自殺?把扎克對詹姆士解釋的理由在重複一遍?不。因為扎克知道自己手裡有即使塞姆自殺,塞姆也會留存下來的魂偶。

  那~塞姆死亡事件的開始,也就是愛麗絲和瑪雅會看到的那些死亡畫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對了,是扎克在廚房裡寂寞,然後被塞姆的一句「所以我今天吃土豆」驚覺,承認自己對自己身邊人的忽視,決定不再寂寞,開始野餐的時候。這是塞姆死亡的開始。知道最後扎克命令出了自殺。

  然後就是非常簡單的問題了。愛麗絲和瑪雅,要不要用自己報喪女妖的先見之明,打斷這個完整的、讓吸血鬼和巫師終於相互徹底綁定的過程?

  看扎克不說話了,瑪雅也沒有多嘚瑟,畢竟這種在人生道理的理解上打敗成年人的感覺,對一個應該盡情翻白眼的少女來說,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接著我之前說的,愛麗絲要找馬修,結果看到在和里昂查理他們商量塞姆葬禮的馬修被老漢克訓斥。老漢克說馬修笨,還在和這些扎克身邊人浪費時間,多和自己學點手藝然後離開格蘭德,離開這一切才對……」

  好吧。

  爭吵裡的:

  「你不是我的養父!我的養父是(老)格蘭德!他死了!!扎克和本傑明是我哥哥,我們是家人!你!你什麼都不是!!只是個住在格蘭德老頭!!」

  這不理智的情緒之言裡面,是有點信息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0
18 不早餐和裡奇

        因為扎克一晚沒睡,所以他非常清楚,雪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

        但這屬於那種即使你願意分享,也沒人要聽的信息。每個人只是在推開門後,愣一下,「真他媽厚!」

        愛麗絲昨和老漢克爭吵後,也沒和扎克交流,扎克也不知道主動去的話能什麼。現在的愛麗絲也在過早安後和瑪雅跳入白茫茫的後院,一腳一個腳印挪向已經被積雪『掩埋』的車,愛麗絲的專屬粉紅。

        「你們不吃早飯嗎?」扎克隨口問了一句。

        愛麗絲嘗試著撥掉粉紅上的積雪,弄得滿身都是,往周圍看了一圈,員工區那邊已經有些員工衣著厚重的拿著工具出門了,但愛麗絲還是一抿嘴、雙手被暗紅纏繞的拍向粉紅車頂,同時回答,「和蘿拉她們一起。」

        愛麗絲故意的。

        穿梭在雪白中的暗紅包覆了車身,然後,膨脹、『噗夫』!

        戶外的每一雙眼睛,都在動靜中看向那邊。徹底遮蔽視野的白色塊狀雪塊明顯不是那種從上飄下來的形態,以輻射的軌跡飛濺向四周。

        噗呲、噗呲……緊密的落地聲後,平坦的地面積雪被落下的雪塊砸壓出凹凸的坑洞,而那中心的,是鋥亮如新的粉紅,和面無表情拍打著手上積雪的愛麗絲,「看什麼看。」少女瞪著把視線投過來的員工——無一例外的不可思議視線,「沒見過用巫術除雪……」

        「行了。」今早注定是白於紅的組合,扎克眼中的赤紅籠罩向那幫見到奇蹟的員工,「你們什麼都沒看到,該幹什麼該什麼去。」然後才無奈的,「愛麗絲……」

        都沒完,愛麗絲已經上了車,粉紅在沒有任何預熱的情況下轟隆起來。簡直就是要撞開一切的氣勢,粉紅在格蘭德後院裡開出了一條路。

        再見都不。

        扎克撇撇嘴,愛麗絲的這種行為,絕對是從蘿拉或者凱普勒那裡學到的。該怎麼評價呢,恩,算了,只要不和茜茜學就可以了。

        「這種行為你不準備早點制止麼!」這讓人討厭的聲音,是詹姆士。

        扎克撇了眼也跳入後院積雪,往自己的車挪動的詹姆士,「你也不吃早餐?」回答詹姆士?不可能的,直接無視才對。

        「我是南區警局的客人!」詹姆士的自知之明,真是……無法形容,「我蹭他們的!」

        扎克沒表情的看著詹姆士艱難的在自己車周圍上躥下跳的清理積雪,一時也不想話。

        又有人從扎克身邊經過了,是老漢克。不管這個老頭平時再怎麼精力旺盛終究是個人類老頭子。站在後廊邊緣活動著雙手雙腳。對他來穿越後院是個困難活兒。

        扎克沒忍住,「去員工去早餐麼。今不帶墨過去了?」

        老漢克撇了眼扎克,呼哧,跳下了後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這不回答讓扎克本都已經壓下去的……莫名情緒重返,「我看你不如搬去員工區住好了,這麼每來回跑,多累。」

        老漢克陰沉的回頭瞪著扎克。

        扎克沒閃避,「我可以用上你的房間,查理需要房間。還是你希望查理繼續住在生活區那邊。」

        時機也是完美,查理抓著腦袋從生活區走出來了。正常人呼吸總會在空氣中製造一團團白霧,這傢伙沒有,歪著頭,看向依然在飄落白色雪片的空,好似進入了發呆的狀態,身邊有其它員工經過打招呼都不理會——

        「早啊,你不冷啊查理?」

        看老漢克的眼角在抽搐,扎克聳了聳肩,以表示這是個完全和私人恩怨無關的合理、互助互利要求。哼。

        「可以!」永遠都是中氣十足的老漢克這次居然壓低了聲音,「但我要塞姆的房間!你去把那些巫師的鬼東西清走!!」

        輪到扎克眼角抽搐了。

        還好,胸前有平靜的聲音,「別擔心,不適合你碰的東西我會提醒你。」

        這場戰鬥平手了。扎克看著老漢克緩慢的挪入生活區,而詹姆士那邊,還在清理自己車上的積雪。

        又有人來到扎克身邊了。

        是碎了一晚上娛樂室的沙發,現在看臉色就不對的查普曼。

        扎克側頭看了一眼,抬手就是一戳,「感覺好點了麼。」

        「呃,好多了。」查普曼還是縮了縮身體,「我能借你們電話用一下麼,我想給家裡打個電話。」

        「隨意。」

        有了主人的允許,但查普曼的電話還是沒打成,有電話先來了。

        閒的沒事做的墨接的,「格蘭德……恩……哦……扎克~露易絲~」

        扎克去接過電話的時候無語的,「我們這邊還是有人需要吃飯。」

        「當然~我昨做了很多,熱一熱就好~查普曼你不介意吧~」

        「呃,我不介意。」

        扎克還有什麼好的呢,對著聽筒,「是我。」

        「大意了。」不好判斷露易絲在那邊的語氣,但是很乾脆的樣子,「昨晚上凍死了兩個。」

        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麼。人類主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了,卻依然沒什麼進展,抵禦寒冬的方法還是庇護所和衣物兩種。正是流浪者缺的兩種東西。

        「傑西卡準備怎麼辦?」扎克只能先問問情況。

        「準備賴掉。」露易絲的情緒明確了一點,是無語,但顯然不能不話,必須解釋,「是你之前指路過來的紐頓流浪漢,身體素質太差了。所以她想著安東尼於情於理都怪不到她身上,這是別的城市過來的傢伙,不在她的責任範圍。」

        扎克比露易絲更無語,「傑西卡想什麼呢,沒人會**思去研究流浪漢是不是巴頓市的。」

        此時聽筒那邊換人了,是墮使傑西卡,「為什麼你要把人引到我這裡來?我們這裡已經人滿為患了,我們是惡魔,不是幫人類生存的聖人。你在給我找麻煩。」明顯的想把鍋丟給扎克。

        「不然我要怎麼做,不管他們,讓他們晃到收容所,然後製造出更大的麻煩麼。」

        想想就知道了,一幫從紐頓來的流浪者在收容所們外被昆因和斯密斯拒收,那畫面就太好看了——對某些人來。

        「哼,反正你總有道理。」傑西卡一副懶得和扎克的多的語氣,聽筒回到露易絲手上了,「就是這麼個情況,反正她不想面對安東尼。」

        「意思就是處理掉?」扎克合理的推測。惡魔加吸血鬼,讓兩個死掉的流浪漢消失掉,還不是輕而易舉。不過一點不會對勁啊,這麼容易的事情,需要特意打個電話來告訴扎克?

        「哎。已經來不及了。」露易絲居然嘆了口氣,「紐頓的幻人領主,在這裡。」

        扎克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回應什麼。

        「你想和他話麼?」露易絲在那邊問。

        「呃,請吧。」扎克還能什麼,這明顯是露易絲和傑西卡不知道該怎麼辦,把問題往扎克這邊送。

        「你好,吸血鬼。」不錯,貌似是個有禮貌的傢伙。

        「你好。扎克瑞‧格……扎克瑞‧托瑞多。」正式一點好了。

        「你的正式我無法回應。」會讓人不太舒服的生疏感,「我沒姓名,我忘記了,抱歉。你可以叫我,恩,裡奇。」

        「我理解。」丹尼出現在格蘭德時候應該和大家講過,「不是每個幻人都能記得自己的名字。那,裡奇,我以為你來巴頓是要和巴頓市長討論兩個城市未來的。」意思就是想問為什麼這傢伙會跑到瑪麗教堂去。

        「你們的市長依然是個人類,我不能在他身邊呆太長時間,不然我會情不自禁的幫助巴頓人民。但很遺憾,我有自己的城市的人民需要關心,我不能繼續拉大兩個城市的差距。所以我們的進度,有點緩慢。」

        這話聽的真讓人難受。你可以認為這傢伙在稱讚安東尼是個一心為巴頓人民造福的好市長。也可以認為這傢伙在表達巴頓的繁榮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即使他能幫忙,也不想讓這個城市變的更好……呃。

        扎克抿著嘴決定聽完——

        「我聽到了,我城市人民的**。」停頓了一會兒,「最吵的那種——求生**。所以過來看了一眼。還是晚了一步,如你剛聽你的配偶所的那樣……」

        等一下,配偶,這個裡奇是在露易絲麼?嘖,這傢伙能的別這麼學名麼,太怪了。

        「依然有兩個屬於紐頓的人民死亡了。」

        扎克在後院的詹姆士終於發動了發動機的轟響中思考了起來。扎克想確定這個裡奇的目的,或者,他想要什麼。但是,就和詹姆士那一發動就熄火的發動機一樣,扎克的思考沒有任何進度。

        算了,扎克對著話筒,直接問好了,「你想要什麼。」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問?」裡奇的語速一直保持著平緩。

        「你聽到了,我們剛才的內容了,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市長安東尼不希望巴頓市內出現流浪者死亡的事件。我相信如果不是你在哪裡,傑西卡和露易絲已經處理掉任何痕跡,將事情掩蓋掉了。所以,我問你,你想要什麼?」

        「這樣啊。」依然平緩,「抱歉,我不知道。」他在抱歉什麼?「對不起。」還來,「我並不知道我妨礙了兩位姐的事情。」

        扎克皺了下眉,「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我已經太習慣直接從**中獲得他人的想法,簡單、直接、無法作假。我想我是太懶散了,已經不再去思考事情所顯現出來的意義。」等等,這是懶散麼?!「一些那麼明顯的事情我卻看不出來。抱歉。」

        扎克徹底皺起眉了,現在無法真正判斷這個裡奇的深淺,能如此解釋懶散的傢伙,扎克第一次碰倒,所以,「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會不妨礙傑西卡和露易絲要做的事情,自覺的走開,並別向我們的市長提這件明顯是屬於你們紐頓人民的事情嗎?」

        「這是建議嗎?」依然平緩又生疏的話,讓人感覺不到這傢伙的真實想法。

        於是扎克只能,「這是建議。當然你也可以不聽。」

        顯露出來吧,你到底是敵是友,漏出點——

        「哦。恩——」似乎在思考,很艱難的樣子,尾音拖了很長。終於結束了,「我聽你的。謝謝建議。」

        嘖。

        扎克側頭,看著還在後院重複發動著不停熄火的詹姆士的車。這是非常典型的遷怒,「詹姆士,你能安靜點麼!」然後才對著話筒,「抱歉,家裡有個讓人不省心的客人。」

        「有名的詹姆士‧蘭斯嗎?」

        扎克不喜歡『有名的』這個前綴,但,「是。」

        「我能拜訪格蘭德,看看這個人類麼?」什麼情況?這傢伙在主動給自己找理由來格蘭德麼?

        「你可以。」扎克眯了眼,「但你不需要來格蘭德,去南區警局就好,他會去那裡工作。」想這麼輕鬆的獲得來格蘭德邀請,不可能!

        「謝謝指路。」呃,這麼快放棄了?「你慷慨的為我揭示我已經妨礙了到別人和給出建議,以及此時的指路。你已經獲得我最真誠的感激。我會親自拜訪道謝的。」

        扎克剛抿了嘴,那邊的聽筒已經再次換人了。

        有沉默一會兒,露易絲的聲音才出現,「走了。呃,你知道我應付不了這傢伙的原因了吧,我,我幾乎無法和他交流。他的節奏太怪異了……幻人都這樣麼?」露易絲很受挫的感覺。

        扎克也差不多,「當然不是,丹尼就不是。」

        「哎,丹尼,現在的丹斯神父……」露易絲自動消聲的迴避了這個話題,「那我也不佔著你了。我們,恩,現在就開始處理兩個紐頓流浪者的屍體好了……」

        扎克突然打斷,「不,留著吧。告訴安東尼。」

        「呃,為什麼?」

        扎克知道墮使在聽,「傑西卡,你守住你的理由,這不是巴頓人,不是你的責任,不是。」扎克在強調,「不是這個城市的責任。對安東尼這麼,對媒體也這麼。」

        「嗯。」露易絲大概能猜出來,「所以我們先給事件定調,排開收容所的責任,把事情限定在巴頓紐頓兩市的關係上?」

        「對。剛才裡奇了,他和安東尼的進程很緩慢。他是因為自己是幻人而不能在人類身邊呆太長時間?不想滿足巴頓市長對巴頓市的**?哼。」扎克沒掩飾剛才壓集的所有負面情緒,「那我們就給安東尼一個可以有進程題材。」

        「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0
19 門前雪

        南區警方又派人來問詢的時候扎克正和查理在格蘭德前門外清理道路。屬於無聊到要找事情做的那種。

        沒什麼好擔憂的,警察只是來走個程序,扎克不認識,只問了一下警方準備什麼時候還回塞姆的屍體後就把人指給了老漢克。對方居然也沒有堅持要和扎克對話,應該是詹姆士接受了扎克的建議,案件緊跟老漢克。

        倒是老漢克好像也懶得搭理警察,隨便指給了一個員工,自己則跑去西邊的墓區找其他員工去了。是不是去交代什麼扎克不知道也不想管,相互保持距離的各顧各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扎克現在比較擔心的是賽瑞斯,這傢伙今沒請假,也沒來上班。

        如果塞姆還保持人類身體的活著,扎克大概會讓塞姆去給賽瑞斯家裡打個電話問一下。若是本傑明接的電話,扎克也不用和本傑明對話,那糾結的情緒交給塞姆去面對。但塞姆不是人類了。扎克自己也就不想打這個電話了。

        那,塞姆在哪裡?

        「需要幫忙嗎?昆因夫人?」查理開的口,然後昆因夫人等於沐恩。

        「需要……」沐恩正在艱難的清理自己家門口的道路,略彆扭的,「叫我沐恩就好。」

        查理去幫忙了。扎克只往那邊點頭示意了一下沒過去,出於不想被沐恩的兒子叫吸血鬼鬼的原因。

        倒是這讓扎克想起了一件事,「塞姆?前馬修和查理幫沐恩清理道路她給的『茶包』是什麼?」

        「那是她給馬修的禮物。」塞姆回答了,「一種保存劑。」

        「保存什麼。」

        「在非月圓週期的時候,狼人的戰鬥能力被限制。只有阿爾法能夠使用阿爾法皮膚,發揮戰鬥能力,然後就是阿爾法在阿爾法皮膚狀態下的血液過繼。」之前本傑明和馬修在紐頓漫展,遭遇狼群的時候,「阿爾法暫時把血液注入給狼群成員,讓狼群暫時同時獲得阿爾法的皮膚這種半變身的狀態,獲得戰鬥的力量。」當時對方狼群用了這種技巧,本傑明也用了,只是對方狼群只是全體阿爾法皮膚化,本傑明是讓馬修也變成了狼身。兩狼挑一群半狼,打成了平手,給了當時剛來巴頓的伊芙自作聰明的機會。

        「那茶包可以讓阿爾法的血保留下來?給狼群成員在沒有阿爾法指揮的情況下隨時擁有使用阿爾法能力的機會?」

        「嗯。」

        扎克皺了皺眉,雖然他已經出了結論,但還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以為阿爾法讓自己的狼群跟著變身的能力是隨時可以使用。」

        「不是,只有狼身的血,才能激發狼人的變身狀態。狼人人類形態的血不行。」塞姆猶豫了一下,「這是狼人的秘密。只是每一次狼人的戰鬥都是以阿爾法先展開阿爾法皮膚為開始,然後再過繼血液。阿爾法被定義為狼人的領袖,這理所當然,讓狼人守住這個其實非常顯而易見的秘密。你回想一下,從沒有狼人在阿爾法行動之前發動過攻擊,都是阿爾法先手。」

        扎克回想了。嘖。真的非常顯而易見,而且如此揭示後,原因又是那麼的清楚,「狼人的人類形態唯一的功能是束縛住已經死亡的靈魂,也就是化為狼身的靈魂。狼人人類形態的血,在各種意義上都是閹割了無數刀的劣質版吸血鬼之血,不管是自癒、對靈魂異族的克制……狼人的力量只存在於變身後的狼身和暫時借用的阿爾法皮膚上。」

        「你這麼想也不對,就靈魂異族的克制上,狼人,哪怕是人類形態的血液,都比吸血鬼強。」塞姆反駁……應該是糾正,「吸血鬼的血對靈魂異族的克制主要在腐蝕上。吸血鬼的血腐蝕靈魂。狼人的血對靈魂異族的克制,是束縛。你非常清楚狼人對靈魂異族的戰鬥方式是什麼,是吃掉,等月圓,被狼身消化掉。」

        呃,吸血鬼對異族的戰鬥方式什麼?是撒血。

        行,扎克認了,「所以狼人的血在束縛靈魂上比吸血鬼高無數等級。」

        「與其高不如絕對。即使靈魂死亡,依然被束縛,這就是證明。你必須要承認一點,沒人確認的知道靈魂死亡後是什麼狀態,像遊魂那樣無知無覺的消失?而帕帕午夜用狼人,向世界展現出來了死亡靈魂的姿態。呃,至少是一種。」狼人變身為狼終究受到了岡格羅血液的影響,塞姆只是不想把話死。

        扎克不愛聽這明顯有趨向於讚美帕帕午夜偉大的話題,「回到我們的話題,沐恩給的保存劑。」

        「哦。不管是理論還是實際來,狼身的血,只可能在這個世界的月圓週期——阿爾法變成狼的時候,以及阿爾法皮膚的使用時間,中出現。」這是事實,其它時刻,狼人都是人類的形態,也就是那絕對束縛靈魂能力的血,「不僅是出現的時間有限定,它能發揮作用的時限,也有限制。簡單來,就是阿爾法以狼身或者阿爾法皮膚給出的血,能發揮作用的時間有限的。」塞姆又有些猶豫了,但還是了,「不知道你和本傑明生活的這麼長時間裡,有沒有計算過,本傑明一次使用阿爾法皮膚的時間長度。」塞姆補充了一下,「以前的,不要算本傑明獲得香料之後的事情。」

        「又是狼人的秘密了?」扎克抿了嘴,但認真的回憶了一起來,「早期在戰場上的時候,我算過。大概最長的一次是,一週吧。」

        「一週麼,你覺得長麼。」

        「我沒什麼感覺,我又不是他的敵人。」扎克倒是直白。

        「好吧,那就是極限。正常情況下阿爾法一次能夠維持阿爾法皮膚的時間極限。畢竟那是阿爾法強行借來的能力,真正的力量,是狼身。」

        「不對。」扎克肯定的否認,「我見過更長的,在殖民戰爭的時候。一整個月的阿爾法皮膚,然後無縫的接上月圓週期三的完全狼身形態。」

        「殖民戰爭的時候啊。」塞姆的聲音突然變的遙遠,沒有實感,「那還是狼人和巫師親如一家的時代不。」是感嘆,「我感覺我晚出生了四個世紀。」

        扎克拍了下胸口,「相信我,你不想。繼續。」

        「嗯。巫師,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包含進阿爾法皮膚,巫師有方法延長狼人使用狼身的時間。」塞姆停頓了一下,「四個世紀前,還是帕帕午夜在領導印安人的時期。」這是給扎克思考的前提,然後,「以我的觀點,不管是現在本傑明使用的、約翰利用帕帕午夜的研究製造的香料,還是沐恩給馬修的禮物,都是曾經帕帕午夜用來幫助狼人戰鬥的,恩,能力、巫術、藥劑,我不確定是什麼,總之,是帕帕午夜原來使用的方式的重新研究。」

        扎克能接受這種法,「沐恩的茶包我不確定,但約翰的香料絕對已經超過帕帕午夜曾經強化狼人的方法了。」本傑明都可以保持意識的隨時使用狼身了,阿爾法皮膚在本傑明那裡算是已經被淘汰了。扎克不想,但必須要捧一下約翰。雖然這傢伙已經離開巴頓了。

        「不。」塞姆不是要反駁扎克對約翰的捧,而是要捧另一個,「沐恩的茶包。」扎克一直這麼,塞姆也只能接受了,「比香料強大。我雖然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但就我現在發現的作用,它能保持住能讓普通狼人隨時變身的阿爾法之血,不受作用時限的限制。也就是只要獲得了阿爾法狼身的血,就可以無限制使用。香料強大的是個體,沐恩的茶包是讓一群狼人獲得力量,不管阿爾法存不存在,你哪個更強。」

        扎克眯著眼看向在不停感謝查理幫忙清道路的沐恩了,「而她把這麼危險的東西給了馬修。」

        「你不能怪他,大概是老習慣,看到一個沒有阿爾法的狼人生活在一堆吸血鬼中間,感覺要做點什麼,基本上這就是她曾經的一生。但,你也不用多想,她沒有解釋這東西的作用,還不是讓馬修交給我研究,算是知會了我們知道。」

        這邊正聊著,一輛好久不見的車開過來了。艾米莉亞的車,有點慢,畢竟路況實在不好,停在了沐恩面前。

        艾米莉亞下車,撇了眼扎克,白眼加一點兒都沒掩飾的不想理會表情,對沐恩,「我想你今出門一定不方便,所以我乾脆過來了。」

        沐恩一臉感激的拉著艾米莉亞進屋。

        這應該就是波奇‧昆因之前的心理輔導了吧。讓沐恩改掉以前的壞習慣。

        扎克不想繼續關沐恩那邊了,「茶包你研究完了就交給馬修使用方法吧,等馬修離開格蘭德時候讓他們自己去找本傑明弄那些。」

        「我也這麼打算的。」

        繼續清理門前雪。

        其實吧,如果不是路邊停了輛北區警局保護格蘭德的車,這活兒,早就弄完了。

        艾米莉亞的到來,好像看了個頭。這條土石路開始頻繁的出現車輛。

        這是最噁心人的情況,雪厚還好點兒,就是壓出各種痕跡而已。但這種被清理到一半的要厚不厚,要干淨不乾淨的土石地面,被頻繁經過的車輛壓過去,各種泥濘、骯髒的冰碴讓波奇和格蘭德前面的路看起來髒亂的如貝奇某些街道的後巷。

        這條路除了格蘭德,也就是再西邊的聖子教堂了。等一下,還有再再再西邊的監獄。

        扎克正在疑惑聖子教堂什麼時候火爆了起來時一輛稍微眼熟的車開過來了。

        扎克反正已經被污漬沾染到腰,乾脆的站到了路中間。對著不得不停下的車,「皮克斯先生,來墓地看托比嗎?」扎克當然不會先聖子教堂,「抱歉,積雪太厚,墓區裡的員工還正在清理積雪,你可能要在格蘭德坐一會兒。」

        皮克斯先生並沒有熄火,探了個腦袋出來,「呃,謝謝提醒,但我今不是來墓區的。我回來的時候或許會看看。」

        「哦。這也好。」扎克讓開了道路,很平常輕鬆的語氣,「先生回來的時候墓區的積雪也應該清理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先生要去幹什麼,如果很快回來的話,我可以讓員工先清理托比所在的墓園。」

        如此熱情周到的提議,不管是接受還是拒絕,都要解釋一下自己要去幹什麼。

        老實認識扎克這種人,也是挺惱火的。

        「呃……」皮克斯先生顯然在猶豫,「我去下聖子教堂。」

        「今去教堂嗎?」明才是禮拜日啊,「聖子教堂?」也太捨近求遠了吧。扎克把這些疑問寫在臉上,對,就是那種你不解釋都不好意思離開的感覺,死對著皮克斯先生。

        皮克斯撇了撇嘴。哎,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想從這條路去教堂,但不走這條路就沒路可走了。除了27  號公路,南區都是這種土石路。不是所有農民都有格蘭德和沐恩這種自覺的。

        「我和幾個朋友……」皮克斯先生就要解釋了。但他車後的喇叭打斷了他。

        扎克側頭看了一眼,嘖。是科隆的妹夫,不耐煩的按著喇叭,「前面怎麼回事!快啊!我下午還有手術!!」

        突然間,扎克就一點兒都不想過問這是怎麼回事了。對著皮克斯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

        皮克斯先生還算是有禮數,點點頭,開走。

        科隆的妹夫經過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的看了扎克一眼,然後側頭看了眼停在格蘭德附近的北區警局的車,再回來看一眼扎克,嘖了一聲開走了。

        「是那幫目擊自爆的集會傢伙麼。」塞姆問的。

        扎克看著兩輛遠去的車點了下頭,「韋斯特女士沒出現。」漏了一個,「還有凱爾的同學文森。」收回視線,不想管,繼續清理稀爛的道路。

        「愛麗絲她們今不是要去找皮克斯先生麼,這麼看來是錯過了。」塞姆還是補了一句。

        扎克聳了聳肩,錯過了皮克斯先生,那幫團體的行程,應該就是去絲貝拉那邊找萬德爾和托比了。不知道會不會好運的碰上哈密頓和絲貝拉的交涉呢。

        「扎克。」

        扎克回頭,貝恩站在格蘭德的正門前,「我孩子又病了,你能幫忙嗎?」這個請求自己老闆幫助的人類,全身都在用力。

        又病了,人類的幼兒還真是脆弱。

        扎克安靜了一會兒,「當然。」面向貝恩,「你需要什麼?」

        扎克不想再玩這個遊戲了。老漢克、愛麗絲,這還是扎克願意花精力糾纏的人。貝恩?雖然他是最早把忠誠給格蘭德的人類,但,他不是扎克在乎的對象。

        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扎克繼續不在乎這個傢伙,讓這個敏銳的把自己的整個家庭都放在格蘭德的人類,繼續活在一團自己永遠也靠近不了的漿糊邊緣。要麼,進來,展現一下那忠誠到底有多強烈。

        「我,我需要你治好他。像上次德瑞克做了一堆事情沒用,你一回來就一切好起來那樣。哪怕你都根本沒進來看一眼,但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扎克點頭了,走向貝恩,沒必要讓對方完了。

        之前那件事本身就夠奇怪了!孩子病了為什麼不去醫院,老漢克都已經把個醫生帶到家裡了,還焦急的等扎克?好像一個普通的殯葬老闆對生病的孩子有什麼用似得。

        「你挺勇敢的你知道麼。」扎克經過了貝恩,「而且聰明。」

        「就給我一次機會!」現在大家不需要跟上貝恩的思路。

        「我正在給你機會。」扎克已經穿過展示廳了,「但你明白的吧,這機會給你後,你就沒有退路了。」

        「我知道!但我留在格蘭德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你才是讓這個地方變得特別的人!不是老漢克!」

        稍微,清晰一點了麼。老漢克和扎克已經選了未來屬於自己身邊的人。但這並不是關於未來,唯一發生的選擇不是麼。本只有被選的份的羅根,不就自己跳到了扎克面前,選了自己的未來麼。人,也在老漢克和扎克之間選。

        現在,是貝恩了。

        異族?呵呵,還真不好貝恩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格蘭德的主人不是人。他用的詞,是特殊不是麼~但不管怎麼樣吧,他快要知道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0
20 『謊』

        生活區的樓下,之前來的警察正在問話。扎克沒特意聽,偶爾一兩句對答落入耳中——

        「除了殺害你同事的武器,搶,你有看到襲擊者有攜帶其它武器嗎?呃,比如,弩?之類的?」

        「對對對!還有那種汽水瓶,你知道麼,裡面都是釘子啊什麼的!一炸就爆到處都是的那種!」

        「哦。你是土質破片炸彈?」

        「對對對!那種!」

        「呃,襲擊者有用這些?現場沒這種痕跡啊?」

        「沒有!我只是看到了!」

        「哦。那你叫什麼?為什麼昨沒有告知我們……」

        「我了啊!對另一個警察!不是你!另一個!他沒記下來嗎?!他居然不信我?!我是目擊證人啊!為什麼你們不信我??」

        「你……冷靜一下,我確定我只是看漏了文件,抱歉……」

        扎克沒繼續聽了。

        自己的員工在胡扯?扎克不覺得。應該是老漢克交代的。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巴頓這一年過的非常不太平。從年初的x女被分屍、『非法武裝團體』燒死了赫爾曼的兒子開始,爆破、鬥毆、自燃、火災、拆房……發生的還少麼。

        大家自己數數茜茜的搏擊俱樂部後來背了多少鍋,而此時的格蘭德被襲擊,也需要個背鍋的對象。以格蘭德員工現在對警方回答的信息看,很有可能老漢克在回歸本源,把鍋丟到獵人——官方定義為非法武裝團體,的身上。

        沒什麼好意外的吧,上一次格蘭德被獵人(瑞文奇的獵人隊伍)襲擊,算是格蘭德自己內部消化掉了。這次推鍋給獵人不算冤枉他們。

        不理會和打擾老漢克的進程,扎克在二樓本恩的公寓裡,看了眼嬰兒床裡的孩子。

        扎克有點恍惚,他差點忘了人類長的有多快。上一次確切的看到貝恩的孩子還是貝恩剛入住格蘭德的時候,加入了格蘭德的晚餐,扎克還抱過一次。這才幾個月,感覺這孩子已經和大丹犬一樣長了……呃,也可能是被包的過於嚴實,讓人無法判斷真實大。

        扎克伸手在人類露出的皮膚上感覺了一下,「他在發燒。」皺了下眉,「而且他依然沒有哭。」

        「這就是讓我擔心的地方!」貝恩的妻子,「上次他也這樣!」緊抓著貝恩,「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孩子有什麼問題……」

        「別這些!」貝恩繃著一張臉,「你出去,去準備點熱水!」

        扎克看了眼不想但只能出去的女人,搖了搖頭。貝恩是在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如果他讓他的妻子呆在這裡,扎克就在兩個成年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特殊』了。不管後續如何發展,扎克無所謂,可以由這對夫妻慢慢商量,大不了讓墨全盯著,最後情況變糟的時候扎克來個魅惑之瞳。簡單輕鬆。

        現在就貝恩在這裡,扎克展現了自己的特殊,見證者也只有貝恩一個。然後呢,這傢伙成功的把自己放到了一個糟糕的處境,他要怎麼對自己的妻子解釋扎克幹了什麼?他要怎麼決定自己在格蘭德的位置?

        大家類比詹姆士和他的兩個女朋友就行了。完全不同的處境,但面臨的核心問題是一樣的。

        反正是貝恩自己的問題。

        扎克動手了。抬手把手指在貝恩眼前晃一晃,割破。然後確認貝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跟著這根手指移向床裡的嬰兒。

        扎克也算是夠貼心了,「我要劃破他的皮膚了,你不敢看的話可以轉開視……」

        「我要看!」倒是乾脆。

        扎克聳了聳肩,動作倒是快。白嫩皮膚上的劃口連一絲血線都沒來得及顯現,扎克已經收手,又把手指放到了貝恩的眼前。是讓他看。

        貝恩的視線開始變的忙碌,他在自己面前的手指,和床裡的孩子身上來回。

        孩子的皮膚,沒有一點被傷害的痕跡,反而,包裹嚴實的身體開始在厚重的包覆物下扭動——這是健康、恢復一個人類該有的精力的徵兆。扎克的手指,之前明確在流血的傷口也消失,扎克還轉動著自己的手,以便貝恩看的更清楚。

        這忙碌的視線持續了一會兒,扎克有點不耐煩了,收回手指,「你孩子已經痊癒了。你可以自己確定一下。」

        貝恩愣了一下才站到扎克讓開位置的床邊,「嘿,夥計!你感覺好些了嗎?」

        扎克看著床裡的人類已經有了笑臉,開始抓撓本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手指。扎克覺得自己還是在女主人回來前消失的好,轉身準備離開。

        「格蘭德先生!」貝恩突然叫住了扎克。

        「扎克。」如果過去,扎克只是出於個人喜好的要求對方稱呼自己扎克,現在麼,可能是必須了。格蘭德先生這個稱呼啊,扎克不想擔了。

        「扎克!你是……」

        扎克等了,單純是好奇貝恩能出什麼。可惜,『是』後面就沒下文了。扎克看著貝恩那一臉漲紅的樣子,擺了擺手,「讓我們這次就先定論於感謝好了。你已經在格蘭德這麼長時間了,不用急切於任何事情。」當然,不能太溫馨,「你整個家庭都住在格蘭德,我也住在格蘭德,你什麼時候都能找我談。」

        貝恩的臉又蒼白了。

        扎克沒什麼可的了。貝恩想要一個機會,這就是了。

        下樓的時候,扎克又瞟了眼還在和警察叨叨的員工,沒理,在貝恩的妻子看到自己之前出了生活區。埃文跟過來了。這就是純粹不長記性的傢伙了。

        「老漢克的故事我不能信服!」埃文只和扎克保持了一個身位。

        「什麼故事。」扎克沒語氣,保持步行的速度。

        「我們被襲擊的故事!」埃文預估錯了扎克前行的方向,都踏後廊了又跳下來了,繼續保持一個身位的跟著扎克繞過格蘭德建築往前門去,「他格蘭德年初被一夥怪人襲擊過!你們自己處理了!這是第二次!」

        扎克依然沒語氣,「哪一部分你不相信?格蘭德處理襲擊自己的人?還是我們又被襲擊了?」

        「嘖!都不信!」埃文都沒反應過來,一把掃把已經塞到他手裡了。

        扎克指指格蘭德門前的稀爛道路,意思很明顯。

        埃文也是大膽,直接丟了掃把,但,和扎克保持成三個身位的距離了,「我查過了!格蘭德年初根本沒有被襲擊!格蘭德唯一一次被襲擊是夏!赫爾曼工廠出事的時候!是東南部的斯高爾做的!斯高爾已經死在監獄了!東南部也已經沒有幫派了,還有個屁的這第二次襲擊!」

        呦!不錯哎!這傢伙做功課了。

        「你查了?」扎克卻被逗笑了,「呵呵,你在哪裡查的?報紙麼?還是找你還在監獄的朋友問的?」

        埃文的臉色開始變的難看,因為,「報紙和監獄!」

        扎克笑著搖搖頭,覺得埃文有點可愛,「隨你吧,我沒義務服你信老漢克。但如果你不聽他的安排,我只能我們是殯葬之家,某些事情辦起來非常便利。」

        也是巧,在格蘭德其實沒什麼事情可做的查普曼,大概是是想來看一眼自己職責該保護的對象在幹什麼。結果在格蘭德的正門口撞到這話,一個轉身又回屋了。

        這點細節被埃文注意到了,臉色難看的低著頭,也不看扎克,「你在威脅我麼!」

        「我沒這麼。但隨便你怎麼認為,我不在意。」

        壓抑的氣氛只是單方面的,至少扎克還有閒情和停在不遠處的警車打個招呼。這種氣,警察的工作也是辛苦哎。

        「我想要知道塞姆到底是怎麼死的!」好半,埃文才憋出這麼一句。

        「為什麼,你們是朋友麼?」這話諷刺的意味大於提問。扎克感覺到自己胸側的某人在憋笑——

        格蘭德員工即使沒有老漢克來這麼一出,也是分裂的。我們早就知道了貝恩雖然是最初入住格蘭德的員工,但卻不斷被後來者『排擠』掉真正融入格蘭德核心的機會。貝恩很孤單。

        然後是塞姆、里昂這種。大家也清楚扎克對他們之前是什麼態度,塞姆現在已經算是時刻和扎克合體,咱們就不提過去扎克的排斥了,里昂麼,還是那個樣子,基本上就是個被放在格蘭德等死的傢伙。沒人理。

        再然後就是監獄裡出來的這幫人了,起來,呵呵,這幫人我們只記得兩個人的名字,羅根、埃文。這能明點什麼了。

        最後,就是羅素這個特殊的傢伙了。記得羅素剛來的時候埃文還威脅過他麼。

        這就是個非常明確證明。格蘭德的員工之間啊,被現實各自的境況限制,相互根本沒什麼感情。

        「不!我幾乎沒和那傢伙過話!」埃文倒是誠實,依然不敢看扎克,「但我們的一個員工莫名的死掉了!我需要知道原因!」

        扎克挑了下眉,「你是感覺在格蘭德不安全麼?」

        繼續誠實了,老實挺讓人意外的,「我怎麼感覺安全?!我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自由!然後你們還偷我們錢!」呃,這個……懶得解釋了,扎克交給老漢克的活兒,忘了就算了,「人死也不解釋,只命令我們配合!憑什麼!仗著我們是弱勢群體欺負我們麼!*!塞姆據是格蘭德挖來的人,你們都這樣含糊!我不準備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人民,被欺負到連自己命都保不住!」

        這讓扎克真心驚訝了,埃文,這個最初見面的時候自豪自己入獄罪行的傢伙會出自己是弱勢群體?但現在不是分析人格的時候,扎克重新打量了一遍埃文,「襲擊發生的時候,你們看到了什麼?」這是個單純的問句。因為扎克從未向大丹犬確認,當時他是怎麼『照顧』格蘭德這邊的。

        「什麼都沒看到!」埃文的神經好像鬆弛了一下,導致他看了眼扎克,「事情發生的時候,屋子裡有人發現有個傢伙果體在跑來跑去!我們在追那個果體的傢伙……玩……」

        為什麼這完全意外的回答,會讓扎克感覺到同情呢……生活在監獄裡的人,把追一個果奔者當玩麼……

        「我們還沒追到!!連是誰都沒看到!!*!」埃文越憤怒,扎克就越同情,並往可笑的方向發展。好樣的,金。

        算了。扎克本打算聽埃文的回答,再編造辭的。現在這種能夠隨意發揮的情況到讓扎克覺得無聊了。

        那……『漢克,你過後再謝我吧。』扎克在心裡了這麼一句。就此給格蘭德現今的狀態下個定論吧。先有羅根,又有貝恩。扎克-漢克,在格蘭德造出的這個情況,該有個能讓這些人類,理解的法了。

        但,向我保證,要看到最後。

        從現在開始——

        「塞姆不是塞姆,他的身份是假的。確切的,不是假的,是真的,但,不是他的。」看埃文有迷失的趨勢,「他買的。」這是事實哦,繼續,「丹尼你還記得麼,呵呵,你一定記得,但你肯定一句話都沒和他過。他的身份,也是假的。」

        埃文還是迷失,「關丹尼什麼事……」

        「丹尼不存在了哦。死亡,失蹤,你可以隨便選一個。在格蘭德成為不存在的員工,不只塞姆一個哦。」扎克笑了,讓人脊背發涼的那種笑,「非要我的話,塞姆只是幸運一點。」注意扎克的措辭,「格蘭德讓塞姆消失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剛好發生了最近在巴頓引起不動靜的自爆案的相似案件,所以,哪怕是給個交代,塞姆都會有一個葬禮,讓所有人知道……」扎克已經是嫌棄某件事麻煩的語氣了,「格蘭德沒了一個員工。但你就沒想過麼,怎麼沒人,包括你,關心一下丹尼的不存在呢?」

        埃文站在那裡,看著扎克,一臉茫然。

        應該的,他問的明明是一件事情,但現在,另一件事正在他的大腦裡,爆炸。

        「丹尼在哪……」茫然後是失控。三個身位的距離就要被僭越……

        埃文趴在地上了。

        扎克真是個完美的老闆,不顧埃文全身的泥濘扶起了這個捂著肚子的傢伙,往室內去了。話可以,激動一點兒也可以,但在外面亂嚎亂叫,不行。

        「你知道丹尼在哪裡。」扎克扶著埃文,「別裝了,我幾乎沒用力。」

        埃文整張臉都在抽搐的勉強側頭看一眼扶著自己的扎克,「丹尼被派去教堂了。」

        「對,然後呢。」

        「教堂的神父被抓了,*!被詹姆士‧蘭斯!這個睡在你床上的警探抓的!!」

        扎克不打算理睬那讓人誤解的表述了,「然後呢。」

        「沒人!包括我!都沒在一個神父被抓的分散下意識到丹尼已經消失了!!直到你現在提起!」

        「很好,很好。」扎克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你的結論?」

        「結……結論……」能有什麼結論,格蘭德是個平平淡淡就讓自己員工消失的地方!但,這能麼!扶著自己的這個格蘭德主人自己沒用力!但埃文十分確定自己斷了至少兩根肋骨!

        「我還在等你的結論哦~」扎克提醒了一句,順便對在櫃檯後和墨一起翻雜誌的查普曼點了點頭。

        「結論……」

        埃文,快點。扎克在等你的結論,我們也在等。你不的話,這整個情節如何推進?我們要怎麼知道扎克這一切的真實目的?!

        或許我該在現在跳脫的出來提醒一下,推進的走向,很……準備好吧。

        「我沒有結論!!如果你要威脅我你可以直,呃(疼),你已經證明很多次我打不過你!」這也是實話,記得某次扎克和埃文在樓梯上的相遇麼。倒是這人有多『原始』,在監獄裡過傻了麼,把個人的武力當做威脅。

        「我很失望,你還在認為我在威脅你。」扎克扶著埃文的身體,直接把人放到展示廳貼著牆壁上二樓的樓梯上坐著了。像個真正關心員工的老闆,還幫埃文整理了一下起皺的領子,「我都告訴你,兩個在格蘭德沒了的員工的身份是假的了。你居然還領悟不到。」扎克在搖頭。

        「你不在威脅我??」埃文大概真的是不聰明的傢伙,「這和身份是不是假的有什麼關……」

        「你的身份是真的麼?」扎克打斷了。

        「當然是真的!我剛從監獄……」

        再打斷,「你的身份是真的,那你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扎克給了這是給你最後提示的眼神。

        理所當然的,埃文徹底迷失了。

        「好吧。」扎克好像是在徹底的失望,一種話都到這份上了,不法難受的是我自己的感覺,「最後告訴你點東西吧。本傑明的身份,也是假的。」

        我提醒大家了。讓埃文的大腦爆炸吧。

        「我的身份,是假的。墨,假的。查理,假的。」這是一點兒??但扎克要,誰攔得住,「格蘭德里每一個經常混跡在這個屋簷下的人,假的。需要我給你算一下麼,丹尼,拜拜,塞姆,拜拜,本傑明,早離開了。我,如你所見,還艱難的在警察的保護下,站在這裡。呵呵,你也非常清楚,漢克已經幾乎不在這個屋簷下生活了。」

        扎克歪了頭,伸手揉了揉埃文的胸口,斷掉的肋骨,再錯位一點。故意的。

        在埃文痛苦但強忍的哼唧聲中。

        「就當做你活該吧,呵呵,跑到我的這個屋簷下我威脅你?呵。現在,你懂了麼。」

        埃文狼狽的跑掉了。別理這個傢伙了。

        我只希望,真心的希望,大家跟上了扎克用了所有事實編織的『謊』——漢克,在『清理』充斥在格蘭德中的『假人』。

        最真的『謊』。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1
21 數雪花與電話

        當一個人類感覺無聊,我們可以他在浪費時間,時間等於生命,所以是浪費生命,對吧。所以無聊對一個人類來從來都不可能是褒義。

        但,當一個吸血鬼感覺無聊。我們來細究一下該怎麼定性。

        首先那絕對不是浪費時間。無垠的宇宙中,一堆隕石碎片相互撞擊、聚合變成了一顆毫無生命的星球,我們不能它浪費了一份空間吧。至少現在那個空間中有個巨大的球,毫無意義圍繞著什麼東西旋轉著,總比空著好。大家都知道月亮是怎麼來的吧。

        然後是不是浪費生命呢。這個不好,畢竟對任何生物而言,時間等於生命總是沒錯的。哪怕是吸血鬼,我們依然使用時間,年份、日月,在描述吸血鬼活過的生命歷程不是麼。

        可一旦考慮到吸血鬼那動輒以世紀為單位的生命歷程,一的……更具體點,某個冬季下午的無聊,似乎完全不值得拿出來討論褒貶。

        那,就這麼過了吧,讓扎克無聊的在格蘭德的後廊長椅上坐一個下午吧。反正這段時間,在吸血鬼的生命中,渺的可以忽略不計!沒人在意……

        「你要離開格蘭德嗎?」查普曼挪到了扎克身邊,坐下,規規矩矩的。

        「哈?」扎克在數雪花,沒注意。截止到被查普曼打斷,扎克可以證明——真的每片雪花的形狀都不一樣哎~

        「你要離開格蘭德嗎?」查普曼又問了一遍。

        「當然會。」扎克理所當然,看一眼查普曼,「你電話打完了?」

        是剛才,查普曼打了個超超長的電話。準確的是兩個。他先打給了東南部的骷髏頭骨,這是他這個和惡魔做交易的人類,要匯報某些事情時的第一上級。結果骷髏頭骨的斯高爾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向上傳遞著過於巨大的信息,八成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所以讓查普曼直接匯報給瑪麗教堂。

        於是有了第二通電話。一切從頭再來,查普曼盡自己所能的對聽筒那邊的人們解釋扎克怎麼爆掉了自己的合法身份,順便拉了一堆人一起爆,並任性給格蘭德定下新開始的過程。

        哦,大家一定發現了『聽筒那邊的人們』,『們』。

        傑西卡不用,我們知道在瑪麗教堂的露易絲也不用,呃,兩個跟著露易絲幫忙的人類員工不提也無所謂。最後這個,是讓查普曼在電話中最為難的傢伙——市長安東尼。

        別問安東尼尼為什麼會在瑪麗教堂了。不是早上扎克交代露易絲和傑西卡的做法麼。安東尼在市政府、媒體開始發揮紐頓的流浪者死亡這件事之前,來親自『視察』一下情況,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麼?

        於是,查普曼無辜的接受了市長先生的全部憤怒——

        「你他媽在什麼??!他爆了自己身份?!我給他的身份?!我費盡心思給他這個吸血的傢伙在我的城市中安排的市民身份?!!他在哪裡?!讓他接電話!!現在、此刻、馬上!!!」

        我們也可以明白為什麼扎克無聊的在後廊上數雪花了,呵呵,因為扎克絕對,絕對不會靠近那電話的。抱歉查普曼。

        總之,這通艱難的電話還是結束了。飽受苦難的查普曼現在也坐到了扎克身邊,用了標準的廢話開頭。

        「打完了。市長想知道……」

        扎克的視線離開,又開始數雪花了,「206234,206235……」

        查普曼有自覺。重新組織自己的措辭,「那之後你要去哪裡?」

        「看情況。」扎克笑著聳了聳肩,「魔宴還沒發現我的動作我就去西部,應該會很有趣。呵呵。」

        查普曼在調整自己的呼吸,「如果不能去西部了呢?」

        「東方。」這好像是扎克認真考慮後的答案,除非他臉上思考是假的,「但不是太東方,我可不想去共和,又處在隱秘聯盟、共和異族、使、呵,伊萊中間。往東到共和,中間的隨便哪個地方就行。」

        查普曼看上去不知道是在驚訝還是依然在調整呼吸,「出國?你不想留在聯邦嗎?」

        「如果事情按我的預期進行,我不覺得那會是允許我想或不想的東西,我不能。」原因?「你剛的前提是我不能去西部對麼。那,我還有點自知之明,被隱秘聯盟通緝,我都需要離開聯邦,被魔宴,我絕對需要離開。」

        等一下。

        「你離開過?」查普曼居然抓住了這個細節。

        扎克一皺眉,這是無心之失。

        關於扎克。我們知道他是人類時的故事,怎麼被伊萊拿去賣掉的故事。我們知道他還沒來聯邦時的故事,他是維持吸血鬼名聲的托瑞多,他清理、懲罰、處決外族吸血鬼。我們知道他來聯邦後干的事情,他是十三氏族的托瑞多,他成立一個國家,他盤踞在聯邦的中部,陷害狼人和巫師,救黑女巫,噁心魔宴。但我們所知曉的這個吸血鬼的生平,一直都缺失了一部分——

        那是托瑞多作死的順應時代,『叛離』影秘聯盟,到,他背著最後一隻托瑞多的稱號,活到在戰場上遇到本傑明和安東尼,的歷程。

        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不然你認為我怎麼活過隱秘聯盟追捕的。」扎克的神色恢復了正常,那皺眉,真的就只有一瞬間而已,「你從未見過真的布魯赫,他們可以像扭斷樹枝一樣的結果了我。」

        大家別信這話,誇張的成分過大。目的只有一個,「起布魯赫,讓我不得不想到茨密希。十三氏族的中的兩個戰鬥氏族。哎,查普曼,你是警察,你覺得茨密希和這些自爆案的關係是什麼?」

        這話題轉的,『平滑』的讓人不好意思拆穿。

        「呃……」查普曼終究是個一直夠自覺的傢伙,不是麼,他曾經的自殺是為了什麼?這就是能夠認知自己所處的處境,然後做出『正確』判斷的人。所以他雖然艱難,太多問題想問,但依然強行轉換,「我不確定,負責案子的是南區警局,詹姆士和韋斯沒有像北區警局匯報過什麼進度,我想,要等魔宴那邊,你昨去的艾倫那邊,他們把襲擊格蘭德茨密希是什麼身份查出來才行。」

        「嗯。」既然是故意轉的話題,大家應該理解,扎克並不是真的想聊,「我同意。現在我們可以做的,就是等待。安靜的。」

        數雪花的人,被迫的變成了兩……

        電話響了。辦公室裡的。

        扎克拍了拍查普曼的肩膀上去了。拍肩的意思是,當你刻意迴避什麼東西的時候,對方要配合你才行對吧。扎克只是在感激查普曼的配合。

        接起電話,「是我!」是沃爾特,很直截了當,「在家麼!在就老實呆著!我馬上過來!」還有惡狠狠的感覺,「然後當我到了後,你告訴你這個盧!」盧?「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不是在幫你找出襲擊你的凶手!!我只是被絲貝拉要求來幫魔宴!對!你聽清楚了!幫!魔!宴!!不是你!讓他不用討好我!離我遠點!!」

        扎克還一句話都沒,電話就被掛了。

        扎克握著聽筒看了好一會兒才撇著嘴掛掉。聽起來哈密頓和絲貝拉的交涉很成功。

        扎克準備下樓繼續數雪花。

        格蘭德的電話麼,有個特點不知道大家發現了沒有。要麼不響,要麼,響不停。

        「你忘了什麼麼,沃爾特。」扎克也是挺幼稚的,剛才沒話,現在要先發,還故意要用那種不耐煩嘲諷的語氣~大家懂的。

        「呃,我不是沃特。」皮克斯先生的聲音。沃爾特的名字都沒對。不過也對,皮克斯不認識沃爾特。

        「皮克斯先生!」提高音量是為了表達歉意,「抱歉,剛才在和別人打電話。」

        「哦。」沒人那麼閒的會去打聽別人的私生活,「我這是從教堂打來的,恩,我這邊的事情做完了,我想去看下托比。你能直接通知一下你們的保安嗎?我直接從這邊進。」

        本來墓區的安保是沒有這麼嚴的,所有人都知道皮克斯先生的兒子埋在這裡,不是療養院格林先生那種,對皮克斯先生保安會正常放行。但不是襲擊發生了麼,反正,有沒有意義,反正這流程繁瑣了一些。

        扎克答應了一聲。順手就敲了敲桌子,通知在下面的墨。大家還記得安保公司裝的總控設備,是在展示廳的櫃檯下吧。

        也是通短暫的電話。雙方同時掛掉,扎克再次準備下樓,數雪……

        這次接起電話,扎克保持了沉默,直到確認聽筒那邊也在沉默的呼吸,是,絲貝拉。

        「絲貝拉,我可以聽到你的呼吸。」扎克先開口了。

        那邊依然只有呼吸。

        「絲貝拉?」扎克有點無奈,「你是要通知我沃爾特上路了麼,他已經打過電話了。」

        依然只有呼吸。

        「不話我掛了。」

        呼吸。

        「呃。」扎克真的要掛了,聽筒都已經下降到一半了。

        「我在考慮我是先罵你還是先感謝你。」終於有聲音了。

        聽筒也回到扎克的耳邊,「感謝留到最後吧,我們不需要惡言相向的再見。」好有智慧。

        「好。」絲貝拉同意了,「一幫高中生,全程旁聽了我和哈密頓對巴頓未來至少10年的討論。所以,現在你可以在腦海裡想出所有充滿無限惡意的詞彙,用我的聲音,對你,一次性、不**的怒吼一遍。」

        絲貝拉的罵,好文明哦,也是有智慧的傢伙~

        扎克麼,挑了下眉。之前還在想呢,愛麗絲她們去找托比,會不會碰上絲貝拉和哈密頓的交涉,果然碰上了麼。扎克開始回應了,「我倒是覺得你不用那麼氣憤。反正你也是要把這些討論拿去和紐頓的黑女巫討論的,有愛麗絲和瑪雅在的話,幫你省……」

        扎克都沒完,「但不是只有愛麗絲和瑪雅!茜茜也在對我有什麼好處??呵。」絲貝拉被氣笑了,「蘿拉?凱撒?他們在,對我有什麼好處??」絲貝拉可能壞了,「哈哈,你應該在這裡,你應該看克里斯聽到哈密頓對艾倫殯葬的計畫時這孩子的臉色!你也應該看看馬修在聽到哈密頓起阿爾法的時候的臉色!還有傑克森?凱爾?……呵呵,你就是喜歡這種事情,對麼!」

        哎,扎克真的應該在場的。是魔宴和巴頓巫師的交涉,但看看,巴頓所有勢力都有個『代表』,參與在裡面呢,就少了扎克。

        「只是幫高中生。」扎克只有錯過的遺憾,所以,不準備接受絲貝拉的憤怒,「他們參與了只能是你們允許他們參與,所以,別怪我了。」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沒了那些無意義的笑,陰沉了下去,「我沒有允許。哈密頓允許的。哼。我沒什麼好的,提醒你注意一下吧,你不是巴頓唯一的聰明人!」

        扎克皺眉思考了一下絲貝拉表達的真正意思。扎克懂了。就提一下吧——在我們已經花了這麼多時間糾結於格蘭德未來的時候,我們也該意識一下,誰是巴頓的未來?這幫高中生。

        「建議,接受了。」扎克如此回答了,「現在,感謝我。」

        「感謝你給巴頓的巫師和異族爭取了至少10年的時間。哼。」聽不出感謝還是嘲諷,也沒時間給大家感受了,「掛了。」絲貝拉掛了。

        扎克也很快放下聽筒,看扎克臉上微弱的笑意。事實就在那裡,完全在預期中,沒什麼可的。再再次準備下樓,去數……

        聽筒回到扎克耳邊,沒有呼吸。

        扎克挑了挑眉,「賽瑞斯?是你麼?你的心跳有點奇怪。」

        「是,是我。」

        「怎麼了?」扎克沒聽出對方的情緒,現在在努力獲取背景音——吵鬧、雜亂,「你在哪裡?」

        「我在……紐頓。」

        「紐頓?」完全的意外。

        「嗯,紐頓。」感覺這傢伙的情緒已經混亂了,「我呃……」

        換人了。

        「是我。」是奈納德,不要意外,昨扎克給奈納德的建議,讓他去紐頓儲備食物的不是麼。然後,第一次,奈納德沒給扎克任何話的機會,「沒任何你需要理會的事情,明賽瑞斯會去正常上班。恩,就這。」掛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1
22 盧、沃爾特、威廉、安東尼

        完全無驚喜,盧白淨的手臂伸到了扎克的嘴前。

        哈密頓承諾了讓盧把他和絲貝拉的交涉過程,完整轉述給扎克的對吧,而此時這在扎克嘴前晃蕩的白花花手臂,就是勒森布拉的轉述。

        對於一個那麼喜歡話的托瑞多來,勒森布拉這種用血液做為一切信息傳遞的方式,真心讓扎克……算了,扎克下口了。

        當無數信息、畫面由入口的血液展現於扎克腦中的同時。

        「我感覺到了,我的血在融入你的身體裡。我喜歡這種感覺。這是我誕生後,我們,距離最近的一次。你能在我的手臂上多留一會兒嗎,我不想你離開。」

        扎克看一眼盧,放下對方的手臂,「沒我允許不准靠近我。」然後不想多一句的的遠離了這個傢伙。

        東北方是格蘭德,西北方是墓區。這是格蘭德被襲擊的真正位置。但當然,被積雪覆蓋了,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你還需要地理位置做參考。」扎克走向了沃爾特。

        「我不需要!」沃爾特的牙在漏氣,「我只是想看看!這不斷循環的時間,在現實是什麼樣子的!」

        扎克看了眼白茫茫的空曠,「現在你看到了,可以幹活了麼?」當然什麼都看不到。

        沃爾特漏氣的嘖了一聲開始和扎克往回走。

        「為什麼這麼危險的地方,警方連警戒線都不拉!」大家知道的,那種黑黃相間的封鎖線,而沃爾特居然在抱怨這種事。

        「拉了。」扎克聳聳肩,「被雪埋了,然後沒人來重新佈置。」別吐槽,這就是事實。

        「呃,那你就應該做點什麼!萬一有人亂晃過來,看到死亡重現怎麼辦!」沃爾特瞪了眼扎克。

        這裡要解釋一下了。記得扎克第一次在公交案後橫穿27號公路嗎?克里斯也看到了公交的出現。扎克當時是隨便猜想世界瘋了,非要重現一車人的死亡過程。

        然後在後灣社區大學裡發生的自爆,傑西卡有告知扎克,韋斯特女士的黑貓『餅乾』消除了靈魂膨脹的影響,讓後來北區警方到達後的正常勘察活動、包括扎克後來的觀察,都沒見到任何異常現象。記得傑西卡當時不斷對扎克強調如果他早到幾分鐘就能看到死亡重現了麼。當時我們、扎克,都不知道傑西卡的強調有什麼意義,現在我們依然不知道。

        最後。格蘭德這裡,從茨密希身體中出來的人類發動的靈魂膨脹。

        當時的扎克和布米已經離的夠遠,後灣社區大學裡已經告訴大家那爆炸的範圍了,兩米而已。

        之後的事情我們知道老漢克去報警了,但在報警之前,還發生了點事情。其中一件自然是老漢克決定讓塞姆這個人就此死亡,以及,開始在塞姆的屍體上偽造死亡的原因和改造現場——至少要把那些吸血鬼的殘骸灰燼處理掉吧。這是老漢克的專業,不多了。

        就在這改造襲擊現場的過程中,扎克本會擔心老漢克和克里斯一樣看到什麼奇怪的死亡重現。格蘭德的襲擊不比後灣有韋斯特的貓,27號公路有封路和之後的莫卡維,迄今為止,也未發生什麼市民看到不存在的事物的流言,要感謝這兩次自爆案都有人善後。但格蘭德的襲擊這裡,沒人善後。

        扎克除了不擔心沒人當時在爆炸的範圍、不會有人被捲入時間循環中外,是有被普通人看到自爆的死亡重現這擔憂的。

        本可以作為扎克反駁老漢克堅持要報警的唯一一個合理擔憂,被無效化了。因為老漢克任性的去改造現場時,沒看到任何死亡重現。被老漢克指揮,幫忙改造現場的格蘭德員工,也沒看到死亡重現。就連後來扎克和布米保持警惕的靠近爆炸地點,也未看到任何詭異的畫面,只有不遠處的塞姆,在老漢克和格蘭德員工處理他的屍體的時候重複著自殺的正常死亡重現……

        回到現在,扎克對著沃爾特搖了搖頭,「你自己也看了,沒有死亡重現。我們不知道原因。但我也沒意見,不用管有沒有人靠近那裡。」

        「你這是僥倖心理!」沃爾特大概只想找個理由批評扎克而已,「我們都對這個靈魂膨脹一知半解!謹慎點永遠最好!」

        扎克卻笑了,「呵呵,你需要什麼謹慎?約翰的研究已經確認了這是針對吸血鬼,特別我的攻擊手段。你這樣激動,我會以為你在關心我的哦~」

        一如扎克不想和盧多一句話,沃爾特此時也不想和扎克多一句話!加快速度,剛進入格蘭德,猶豫了一下沒去格蘭德主建築,跑進了原本傑明、現馬修、未來八成會被廢棄的西倉庫,上了被改成臥室的二樓,看了眼花板上被定著的墮使雙翼,找了條凳子坐下了。

        沃爾特的穿越流程還是那樣,點蠟燭,發呆,趴桌上,等回魂。

        沒帶扎克。這是理所當然的,扎克早就表明了那個茨密希拒絕和自己對話,並且,這是魔宴要做的活兒,扎克做好受害者角色就好。

        扎克象徵性在旁邊等了一會兒,離開西倉庫了,「雷夫羅。」

        這是三個和沃爾特同行來的哈密頓手下。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來格蘭德,挺老實的,不同於已經被定義為忠誠於扎克的盧,扎克沒理他們,他們也就安靜的坐在後廊上保持距離。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不是空手而來,每人都帶了個半人高的木箱。

        此時扎克召喚了,指了下倉庫,「做你們該做的。」

        沃爾特會拉出按照扎克判斷,現在已經處於飢餓到死亡邊緣的茨密希。三個雷夫羅該做的?制服、俘虜、帶走、拷問……

        三個雷夫羅領命,分別扛起了他們身邊的木箱,過來的時候扎克補了一句,「我提醒你們一句,這是壓制住過偷襲的布米的茨密希,你們自己判定該怎麼行動,我不會幫忙。」

        三個雷夫羅皺了眉,相互傳遞著眼神,其中一個開口了,「那至少命令盧協助我們!」

        也是有意思,要扎克命令。

        扎克沒意見,給了盧命令,順便,「我感覺我至少要記住你們中一個的名字。」呃,這語氣、這話的方式,「你們中誰最年長?」

        開口的雷夫羅,「我。名威廉。」

        「嗯,威廉。我記住了。」扎克不再看這三個雷夫羅了,拍了拍胸口,「封鎖倉庫。」

        暗紅的光芒從扎克的胸口透出,一路向下,直到從褲管裡漏出來貼入地面,繞著倉庫圍繞一週。是封鎖,但對倉庫內部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只是對外,讓格蘭德的員工不能進入而已。算是預防措施吧。講道理扎克已經配合老漢克做了那麼多事情,老漢克此時也該為扎克做點事情,管住他的員工。

        倒是扎克扭曲著臉,走回格蘭德姿勢都變的怪異,「塞姆,你就沒有更好的路徑施展巫術了麼,非要從我身上走?」

        「我越過了你的內褲~」

        扎克不想接這個話題,看向了格蘭德二樓的辦公室方向,窗內站了個人。

        扎克必須要面對的人,安東尼。

        磨蹭是必須的,早就預想到安東尼不會滿意查普曼的解釋,但扎克也沒想到安東尼居然直接跑來了。這份行動力,讓扎克感動又讓扎克難受。

        「你可以藉口陪我研究約翰關於靈魂膨脹的筆記。」胸口的塞姆在提議,「剛好我也剛想到了點在意的東西,想去確認一下。」

        「好主意。」扎克同意了,剛進樓梯間就直接下地下室——塞姆房間裡的東西已經被全部轉移回到地下室了(老漢克也正式住進了生活區,原塞姆的房間,清早和扎克的互相傷害),現在塞姆的情況,再去考慮扎克的私人空間是不是就太搞笑了。

        最好的情況?安東尼被其它什麼城市大事找上,只能一句話都未和扎克上的離開格蘭德。

        但情況很快就往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扎克剛按照塞姆的指示,翻出一本約翰的筆記,翻到畫著亂七八糟標註的某頁。安東尼就出現在地下室門口了,「你他媽是個孩麼!躲到地下室裡?!」

        「我不是孩,我也沒有躲。」扎克從容回覆,「我的巫師意識到了某件很重要的信息,需要確認。」然後不是對安東尼的的了,「你確定是這頁,我在看什麼?」

        安東尼是不可能聽到塞姆話的,因為實際來塞姆是個縛地靈,被永久保存於魂偶中的縛地靈。

        安東尼只能看行動,扎克的行動,緩慢的翻頁,挑眉的點頭,彷彿在接收什麼信息。

        安東尼惱了。

        一步上前,抓過扎克手裡的筆記,看了一眼,嘖了一聲,丟到一旁,然後開始在扎克身上摸索。按到了胸前的突起,又嘖一聲,直接伸手進去掏出了塞姆和即使是吸血鬼也會隨時攜帶的幾張鈔票,「*!」這粗口來的莫名,但很快,大家就能明白了,安東尼瞪著扎克,「你他媽瘋了麼?!你把一截木頭放在在你胸前!你嫌你活的太長了麼?!」

        依然,安東尼不可能聽到塞姆的話,但大家腦補去吧。扎克對著安東尼手裡的『木頭』笑了一下,話是對安東尼的,「就像有人會把武器插在褲子裡一樣。你反應過度了,安東尼。」

        安東尼瞪了一眼手裡的『木頭』,沒丟出去,但足夠用力的拍到石台上,不再去看——哦,安東尼當然知道那就是塞姆,別忘了安東尼是瑪麗教堂過來的,露易絲在那裡,大家要是覺得安東尼在來之前不問清楚現在扎克的情況那就太看不起這個市長了。

        「我反應過度了?!」安東尼瞪著扎克,「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是誰?!你最近到底在幹什麼?!你想死嗎?」

        扎克臉上的笑意更濃,是無語的緣故,「你怎麼會認為我想死?」

        安東尼卻一點都不想和扎克嬉笑,一根手指用力的點向扎克的胸口,「扎克瑞‧格蘭德!扎克瑞‧格蘭德!」是強調,「是你唯一在這個城市中活著的原因!!你怎麼自己丟掉自己唯一在這裡生存的倚靠?!」

        唯一倚靠麼。可不是麼。這裡是有著部分印安血統的安東尼的城市,扎克瑞‧托瑞多是個沒有格蘭德身份,就是個入侵者城市,不,是入侵聯邦這個國家的非法者——扎克對查普曼漏嘴的東西不是麼,除了格蘭德的身份,『叛離』了隱秘聯盟、離開過這個國家近一個世紀的扎克,在這個國家裡,沒有備用合法身份了。帕帕午夜的邀請法則。

        「安東尼,你真的反應過度了。我從未丟掉扎克瑞‧格蘭德這個身份。我只是告訴了一個剛從監獄裡出來的傢伙一條信息。」

        「信息?一條可以要你命的信息!!」安東尼在使勁的戳扎克的胸口,「而且你還在這裡給我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科隆了什麼?!」呃,那可以讓科隆認為,扎克是西部蘭斯家族派來巴頓給詹姆士鋪路的話!嘖,差點忘記了,安東尼和科隆是朋友!「扎克瑞‧格蘭德的身份!已經在格蘭德之外有崩塌的可能!!現在你連你格蘭德內部的人管不住?!告訴我!你是想死嗎?!告訴我?!我給你個乾脆的!」

        基於安東尼無比準確的每一戳,都在定點上。扎克都開始感覺到疼了,抬手握住安東尼的手指,一臉無奈,「科隆那是必須,你也不想你朋友繼續在我的身份上追究下去吧,這是最好的對策,至少我讓他認為了我的存在在現階段,對你是有益的。畢竟詹姆士在複製你的道路,對麼。至於格蘭德內部,你希望我怎麼做?監獄的中途之家是你和艾瑟拉的項目,給老漢克這希望的是你們,我應該要抗拒嗎?」

        安東尼愣住了。他大概現在才意識到他自己這邊的問題。隨即臉色陰沉,盯著被扎克握住的手指,「放開!」

        扎克很聽話。然後更無奈了,「你要走了?」

        因為安東尼轉身就往外……純粹的遷怒式發洩,對著石台上自己用巫術飄起的塞姆:「如果你真的是對你的吸血鬼好!就趁早給自己弄個身體!或丟掉這會讓他受威脅的木頭!傻逼巫師!」其實吧,安東尼可能是想自己傻逼。

        同前,塞姆的回答安東尼聽不到。

        扎克抿著嘴,感覺還是別話的好。安東尼能就這麼離開,也不錯……

        「你幹什麼!跟我出去啊!」安東尼上樓的時候繼續了,「我不想你們這裡的警察知道我來這裡了!我不想和達西那個傢伙解釋任何事!去對他們眨你的紅眼睛!!」

        扎克搖搖頭,繼續聽話了。

        巧了,西側倉庫裡面的動作倒是迅速。沃爾特已經出來了,身後的威廉和另兩個雷夫羅扛著似乎分別增大了一號的木箱,盧麼,自覺的和扎克保持了距離,「他們用了從科齊爾(奧茲)那裡借的器材,用曾經保存托瑞多信使的方式(扎格爾的『血』)保存了茨密希。他們不需要茨密希活著,他們只需要茨密希的血,哈密頓會完成剩下的。」

        扎克點了點頭,看起來和預想中的差別不大。倒是盧,顯然又是那個旁觀,然後再來傳遞信息的傢伙。扎克沒理了,一起送走,兩撥人,一次紅眼睛的眨眼解決一切,挺好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1
23 深夜客

  大概已經凌晨兩、三點了,扎克在格蘭德的主臥——格蘭德主人的臥室裡,坐在黑暗的角落裡翻看詹姆士帶回來的警方文件。

  不是扎克勤快,是詹姆士回來的太晚。大家看那現在在扎克床上揪著被子縮著的一坨,還伴隨微小的抽搐,唯一漏在被子外面臉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猙獰。大概是在做什麼噩夢。誰能想到呢,睡著的詹姆士都這麼多戲。

  扎克並不是格蘭德唯一醒著的人。這個主臥的對面,格蘭德妹妹的房間裡亮著燈。

  除了兩個在研究巫術的少女外,還有魂偶中塞姆。

  安東尼下午的離開帶了一點副作用,塞姆拒絕再被扎克帶在身上了。等到愛麗絲和瑪雅回來,三個巫術系的傢伙就湊在一起了。偶爾能訂到叮叮哐哐的聲響從房間裡傳出來。等他們出來應該就能知道在幹什麼了。

  倒是這讓扎克有點受挫。他還準備和愛麗絲、瑪雅聊一下她們一幫高中生,旁聽魔宴與巫師交涉的事情的。結果麼,塞姆把兩個少女弄走,能和扎克聊的只有馬修。和馬修聊的話,就一定會提到阿爾法本傑明,還是算了吧,打發馬修去和老漢克學木工後,扎克就再也沒提這事兒。

  扎克在黑暗中翻過警方文件的一頁。扎克的猜測並沒錯,南區警方的案件進行方向果然在往『非法武裝團體』上去。只是原來嘛,這非法武裝團體的載體是聯邦人,現在因為和北國人扯上關係,好像變的嚴重起來的。

  扎克現在在看的這份報告,署名扎克不認識,但從年初非法武裝團體燒死赫爾曼的兒子,間接導致赫爾曼後來關閉工廠、拋棄巴頓最具代表性的本地企業,導致巴頓大量市民失業,整個城市的經濟、穩定受到威脅,做延伸,有些生硬的的把問題上升到了對巴頓這個城市的攻擊。

  扎克短暫的抬頭,思考了一下。雖然牽強,但不失為一個值得發揮的『陰謀論』。

  扎克的想法是,如果能把『非法武裝團體』是在針對巴頓的經濟進行打擊坐實,事情就有落入扎克……托瑞多最擅長的方向了。

  大家這樣想就能明白扎克的壞心了——

  前提是現在已經越來越明確的,巴頓未來的經濟發展會依靠和共和的商貿。而聯邦-共和的貿易是西部的魔宴努力推進的。

  明確了以上的前提後:

  非法武裝團體在這貿易還未成型的初期,就準確的打擊了巴頓的本地經濟,讓赫爾曼這維持了巴頓基礎經濟層的企業崩潰。

  隨後的搏擊俱樂部,以及秋季的紐頓上層集體變故,算是讓紐頓徹底陷入困境。如果不用幸災樂禍的想法去看的話,客觀的說,也就是巴頓的周邊無力為巴頓提供鄰友的協助了。

  最後。巴頓現在開始出現的自爆案。

  總結一下,就是我先破壞你的基礎底層,砍掉你的腳,讓你失去能夠站在原本站立位置的能力。我再切斷你的援助機會,折斷你手,讓你不能伸手求助。最後,就是隨便我怎麼樣了~我炸你公交,我炸你的大學,我炸你的殯葬業標誌~我隨意,你只能受著。

  呵呵,大家沒忘了格蘭德是新殯葬體系的標誌性企業吧~不偏題——

  當然,我們必須要清楚,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這先、再、最後,都是各自毫無關係的事件,由不同的勢力者負責。

  但如果扎克能把這個說法賣出去。扎克就能非常輕鬆在政治層面將魔宴綁上巴頓。創造出,西部這個讓巴頓成為與共和貿易的主角城市的巨大政治體,必須幫助巴頓對付這個想要毀掉巴頓的『敵人』的情況。加引號的意思只是這『敵人』絕對不是什麼非法武裝團體,沒人知道是什麼。

  哎。

  反正有老漢克搞的這些事情,扎克這個殯葬業者的身份感越來越稀薄了,托瑞多也該本色一點兒了。

  扎克抬腿,開始踹自己床。

  床上的猙獰的一坨開始隨著床晃蕩。

  可憐的詹姆士,要從一個噩夢中進入另一個噩夢了。他要被扎克弄醒了。扎克想和詹姆士好好聊聊,這麼幹的可能性,畢竟,這也是詹姆士未來的前途。

  格蘭德外的黑夜中,微弱的發動機聲響開始清晰。

  扎克挑了下眉,在角落站起,看向了窗外。

  扎克第一反應是格林先生。沒什麼硬邏輯,就是第一反應——要是這個被現實徹底打擊到失去信念的男人要選一個時間來看自己自殺的兒子,那這樣一個下這雪的冬夜,是最符合氣氛的。

  扎克猜錯了。

  在深夜清晰的發動機雖然是墓區那邊發出來的,但不是格林先生。是在土石路上緩慢往這邊開的皮克斯先生。

  扎克有點意外了,這傢伙一直在墓區呆到現在嗎?

  詹姆士醒了,「你有病……」

  「躺回去,睡覺。」扎克懶得理詹姆士了。

  「嘖。」詹姆士重新閉上眼,他都不知道他躲過了一次真實的噩夢,砸碎著嘴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次睡著。

  扎克麼,站在窗口側著眼看著從西邊緩緩過來的車。

  車如此緩慢也不是皮克斯先生願意的。雪,在太陽落山後就再次開始堆積了,格蘭德面前的土石路,談不上難走,但絕對對任何行人和車輛不夠友好就是了。皮克斯先生大概自己也有些不耐煩,黑夜中無比清晰的車燈不斷在遠光和近光中切換,只是所照射的地方,除了白色還是白色。

  扎克很安靜的等待。發動機的嗡鳴越來越近了,積雪被推擠的悉悉索索也逐漸清晰,扎克還間歇的聽到了明顯不正常的噴嚏聲。皮克斯先生的狀態似乎並不好。

  扎克開了燈。

  「嘖!你有病啊!」——沒睡著的詹……

  「閉嘴,睡你的覺。」扎克開始脫上衣,隨後在衣櫃的裡翻了翻,大家好奇扎克的睡衣麼。要失望了,扎克抽出一件詹姆士的睡衣,套上,開了窗,伸著身體,「皮克斯?」

  平凡切換的車燈停頓了一下,皮克斯也歪著身體,腦袋從車窗裡探出來了,「呃……抱歉,吵醒你了麼。」好重的鼻音。

  「沒有,我沒有睡。」扎克一邊說還一邊揉了揉眼睛,抱著在窗邊被冷空氣包裹的縮緊的肩,「你聽起來很不對勁?你病了嗎?」

  好配合,皮克斯在車窗外的腦袋猛然一個抖動,好大一個噴嚏,皮克斯差點撞上後視鏡,「沒有,我很好。」

  「等一下。」扎克縮回窗內了,關上窗,又脫掉上衣,直接丟到瞪著自己的詹姆士臉上,穿回自己的衣服,才懶得給詹姆士解釋一句的出了門。

  看的出來皮克斯先生是準備默默離開的,扎克出現在格蘭德正門的時候皮克斯先生的車已經快開到波奇家範圍了。

  「停車。」扎克在積雪裡跨步往車走去。

  車是停了,但沒熄火。扎克花了點兒時間才走到車旁,看著裡面雙眼不滿血絲,和鼻翼徹底毛躁的被紙巾摩擦的通紅的皮克斯先生,又是一次無比配合的噴嚏,皮克斯趴在方向盤上,使勁穩住自己腦袋,才沒撞上喇叭。

  「呃,皮克斯先生。你現在完全不是開車的狀態。」扎克拉了拉車門,「下車,去格蘭德休息一下,找個朋友來接你。」

  重感冒的狀態,大家應該清楚吧。皮克斯先生的狀態本來就很狼狽了,此時看著扎克臉色好像更難看了一點,虛弱的扒著方向盤,「呃,朋友。你們辦了托比的葬禮,你看到任何、啊、啊嚏!嚏——,呃,我的朋友出席麼。」

  扎克無法控制的把視線跟著了皮克斯隨手丟出的衛生紙。副駕駛座上,簡直就和雪穿過了車頂一樣,白花花紙坨已經完全覆蓋了座位。

  「我可以給佈雷克打電話。」扎克再次拉了拉車門,不允許皮克斯先生繼續推脫的態度,「這裡不是北區,是南區。我保證,如果你的車在27號公路上失控,除非你衝到了別人家裡,否則沒人會發現,沒人會救你。」這話不好聽,但大概率是事實。皮克斯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估計只會被埋在東歇的田地裡,無人察覺……

  皮克斯先生掙紮了一下,「好,好吧。」

  車門開了。

  扎克扶住皮克斯先生往格蘭德走。

  還好為了照顧兩個少女和詹姆士,格蘭德里雖然現在沒什麼人類,但依然有暖氣供應。明顯感覺到進入格蘭德後的皮克斯先生舒服了許多。扎克把人帶到了餐廳,然後去了廚房。

  咖啡似乎不是什麼好選擇,扎克翻到了愛麗絲原來用來做點心的巧克力粉,燒水。

  「抱歉,這麼晚吵醒你了。」皮克斯先生抱著一桶紙巾,一邊一邊道歉。

  扎克也不堅持自己原本的說法了,「沒關係。」一邊在廚房忙乎,一邊提問,「你一直在墓區嗎?這麼晚才回家?」

  「呃……」皮克斯先生在自嘲,「我不小心在墓碑後面睡著了,還是你們的員工巡夜的時候發現我的……」

  扎克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無法評價,搖搖頭,皺了眉,「員工?墓區的保安應該隨時都在巡視的啊。我付錢給他們的工作。」

  「我不知道。」這顯然不是皮克斯先生能回答的問題了。

  扎克抿了抿嘴,這問題就先放心裡好了。沖好時加了一滴自己血的熱巧克力端給皮克斯先生,看了一眼對方的狀態,「我想我們有些常備藥在樓上,我去給佈雷克電話,你等一會兒。」這話的前半部分,大家就當扎克是個非常棒的人類扮演者好了。

  進了辦公室,扎克給了佈雷克電話。這過程不浪費大家時間的複述了,就提一個細節,扎克在背景音裡聽到了傑森的聲音。別評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下去的時候,扎克隨手撕了張紙的一角,揉成顆粒狀。

  回到餐廳。扎克遞出了手裡的『藥』,在赤紅中,「退燒藥,你應該感覺好點,但,不過可能會讓你想睡覺。」退燒藥會讓人嗜睡這是常識吧,至於一團用紙揉成的東西能不能完成這常識,呵呵,靠的是扎克眼裡的紅色。

  「謝謝。」皮克斯先生接過後就這手裡的熱飲吞下了。

  扎克在皮克斯先生對面坐下,赤紅已經收回,「考慮到外面的路況,佈雷克應該40分鐘就到了吧。」如果不是下雪,這深夜暢通的道路,應該20分鐘,「你想聊聊天,還是去樓上看看電視什麼的。」

  皮克斯有點猶豫,挺好的,讓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從接過這杯熱飲後就沒有繼續打噴嚏了,「我呆在這裡吧,我不想繼續上去打擾你們家人。」

  多好的客人,知道上面是格蘭德家人睡覺的地方。

  以及,「你不用管我,也去休息吧……」這話沒說完,皮克斯自覺的打量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意識到自己終究是個外人,需要被人看著。

  這麼有自覺的客人,扎克很滿意。做出一副強行找話題的表情,「那,你上午去聖子教堂了?」

  「呃……恩。」一點點不想聊的感覺,但,兩個人相互瞪40分鐘麼,「我有個,呃,組,去教堂討論點事情。」

  「組?」扎克當然知道皮克斯的組是什麼,皮克斯就是那隻兔子,記得麼。但,必須要從對方嘴裡說出才行不是麼,扎克可懶得解釋自己和達西的關係,「興趣小組那種麼。」比如,絲貝拉的讀書會~

  「呃,差不多吧。」

  「呵呵。」扎克笑了,「我之前也有個這種興趣小組,角色扮演類型的,呵呵,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龍與地下城這個遊戲?」扎克的目的很明確,「每個人穿上角色的道具,裝作不是自己的角色,探險危險的地下城。呵呵,說起來真可笑,呵,一堆成年人不認真過自己的生活,穿上怪異的服裝,裝成別人在那裡玩孩子的遊戲……」

  理所當然的,扎克注意到皮克斯先生的臉色變的怪異後停止了繼續貶低菲茲那幫宅男,「怎麼了?」誇張的驚訝,「不會吧?難道你的小組也是這樣?」

  皮克斯看著扎克,欲言又止的樣子,搖了搖頭,保持了沉默。

  這到出乎扎克的意料,按說正常的聊天,皮克斯應該在此時給出點信息,哪怕是不說他的小組是一幫人抱怨生活的地方,但也應該在角色扮演者方面給出點共鳴,並至少給出暗示自己的小組不是扎克那種遊戲的孩子式玩意兒——畢竟,被生活打擊到要開始聚會討論生活不是真的這個主題,絕對不是孩子的遊戲,是成人的悲劇。

  扎克給了兩個可以讓皮克斯繼續的點,對方卻一個不接。這讓扎克不理解。

  扎克試著挽救這個出乎意料的氣氛,「抱歉,我也不是刻意打聽隱私,就是聊天而已。冒犯的話請不要在意……」

  「你知道什麼是吸血鬼嗎?」皮克斯開口了,無比突然的。

  扎克張了張嘴,「吸血什麼?」

  「沒什麼。」皮克斯轉開頭,擺著手,「沒什麼。我……我感覺困了,哇哦,你的藥,效果還真迅速,我……」趴桌上了。

  扎克看著皮克斯的頭頂眨了眨眼。

  呃,什麼情況。

  好吧,沒什麼值得驚訝的,這個描述了一種有著人類形態的非人生物的名詞,是韋斯特女士在小組分享中告訴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就在自爆發生之前,她說了這個,呵呵,被他朋友寫成角色的『吸血鬼』,影響了所有人的生活,不是麼。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12-19 21:5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1
24 沒教養的電話

  非常早,估計只有凌晨5點的樣子,發生了兩件事。以先後順序。

  皮克斯先生被佈雷克接走後繼續看警方報告的扎克被電話打斷。

  大家知道這種幾乎是郊外的殯葬之家房子,在陽光還未問世,又無月無星、漫天飄雪的寂靜時刻不斷迴蕩電話鈴聲是個什麼感覺。而扎克還故意的讓這電話鈴聲持續了近3分鐘——不管是誰,這種時候打電話就是沒教養,扎克不想接。直到詹姆士從床上蹦起來,用要犯罪的嘴臉逼扎克去接電話。

  扎克去接了,電話卻不響了,變成了一通不耐煩的留言,「嘖,你在幹什麼啊!無所謂了,早上7點,尤里酒店,我請你吃早餐,別遲到!」

  是,艾瑟拉。所以這通留言各種意義上讓扎克無法理解。

  第二件。

  還是電話。只是這一次,鈴聲的第一個音階出現的瞬間扎克就接起了電話。

  「我現在正看著一艘即將離港的貨輪,我應該跳上去,回到巴頓嗎~」伊萊‧托瑞多。

  意外?真意外,扎克皺了眉,「你那邊現在幾點?」伊萊沒有日行能力。

  「呵呵,你在關心我嗎~」

  「就當我好奇。」

  「呵,不用為我擔心,我很安全。倒是你,要解釋一下為什麼亞瑟錯過了一次和我的聯繫麼?呵呵,你最好好好回答,我可是專門等到了要去聯邦的貨輪即將啟程,才給你打的電話~」這是威脅,「我若是聽到了一絲我覺得是托瑞多式隱瞞、謊言、曲解的內容,我就會上船~」

  改變命運之四世紀前的緣分,扎克得到的是陰陽怪氣的嘲諷和威脅。

  「亞瑟被哈密頓帶到艾倫殯葬之家了。」扎克沒什麼選擇。

  「亞瑟,被魔宴俘虜了?」聽筒那邊的伊萊終於拋棄那陰陽怪氣了,「你最好沒有玩弄我。」

  「我沒有。」扎克語氣平靜,「如果你不信,就上船,自己來確認。封死亞瑟的命運,毀掉我的計畫,崩壞我精心造成的局面,抹殺『托瑞多』在聯邦繼續存在的一切可能,讓你和我同時被魔宴追殺至死。」這話沒問題。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我相信你。」可以聽出那讓人意外的真誠,「那你有沒有計畫,保出亞瑟。」

  扎克可以說有,但,「沒有,我現在我連亞瑟為什麼被帶走都不知道。」是回應那意外的真誠。起反作用就搞笑了。

  還好,「嘖。你也不用這麼誠實。算了,呵呵~」又回到那尾音上揚的噁心說話方式了,「你是我『完美的托瑞多』~你會想出辦法的~現在~我需要巴頓的情報~幫我一下~我的扎克~」

  「你可以等。等到我把亞瑟弄回來再說。」

  「等不了哦~」伊萊好像在舔什麼東西,滑膩的聲音讓人不舒服,「我有凡卓天天追著我問那句易行者屍體的問題(讀心人莫瑞林按扎克的命令,把被固定成扎克樣貌的易行者送到了共和。)我有個叫凱斯迪爾的天使,不肯閉嘴的要和我談論聖徒的處境~哈,偶爾,我還被一個名叫伊恩的小子找上,聊些關於你的有趣事情~我需要點東西分散這些需求旺盛傢伙的注意力~」

  「聽起來你非常受歡迎。」扎克短暫的撇了下嘴。

  「是滴~非常,非常受歡迎~拜你所賜~」

  扎克又撇了下嘴,「依然,直接聯繫我是個愚蠢的舉動。你不能讓那幫共和人知道你和我有直接聯繫。伊萊,我不和你開玩笑,如果哪一天,我接到了凡卓,不,任何隱秘聯盟成員的電話,我保證,不用你回來聯邦,我會過去,結束我們四個世紀的,『友情』。」

  在這裡,可能要暫停一下,請大家考慮一個問題。

  我們都知道扎克加入魔宴,實際是在玩弄魔宴。那,有沒有可能,扎克願以玩弄隱秘聯盟的理由,回歸隱秘聯盟呢?就是現在扎克提到的,接到共和裡隱秘聯盟成員的直接聯繫。

  答案是,不可能。

  魔宴和隱秘,是由理念不同而分裂的吸血鬼團體。算了,別說理念這種高大的東西了,就是利益。魔宴為了聖主的獎勵,隱秘則是意識到了一個新國家所意味的可能。

  敵人?算是,但絕對的敵人嗎?呵,別在這種時候裝幼稚。和利益相關的東西有什麼絕對的敵人。

  但。隱秘聯盟之於扎克,是什麼?是沒有任何回轉餘地的滅族凶手。這是絕對的事實。

  倒是別把凡卓那幫人和在巴頓的莫卡維、岡格羅、瑞默爾這些放在一起,我們都知道這幾個氏族是托瑞多被圍剿時的邊緣氏族,對於他們,扎克只有局內人對局外人的無奈而已,記得麼,伊芙幾次對托瑞多的評價讓扎克多麼的傷心。至於諾菲勒,那是一直在幫助托瑞多的氏族,只是實力不濟,只保下了扎克。

  除此之外,隱秘聯盟,可以毫無猶豫說,那是扎克的敵人。

  如果因為伊萊,扎克敵人重新找上。扎克不介意再次和伊萊說永別。

  「呵呵~我還沒有那麼蠢~你是否又一段時間沒見我,忘記了我其實是個自私的傢伙麼~」呃,賣掉自己的『朋友』換個工作的人,也是自私到沒什麼可說的了,「我才不會那麼蠢的給你直接聯繫隱秘聯盟……不,哈,任何共和勢力的機會~這是我的,呵呵,我在共和,這混亂勢力中間的立足之本~呵呵呵呵——」這次的笑聲好長,「歷史如此相似~你~我親愛的扎克瑞~你又一次成為我可以買賣獲利的資本~」

  不是伊萊忘記了上次他賣掉扎克是多麼的愚蠢,而是他知道這一次他賣的不是扎克本人,是扎克能夠給他的信息。這還是有點區別的。

  「你可以隨意享受你的受歡迎。」扎克搖了搖頭,現在對這個傢伙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記住一點,謹慎點,你從來就不是真的托瑞多,別把自己當成我,把自己玩死了。」不需要解釋吧,這不是扎克關心伊萊的生命安全。

  聽筒那邊出現隱忍的笑聲。

  扎克皺了皺眉,「你在笑什麼。」

  「不不不~我不會告訴你~這是秘密~」呃,讓人難受的濕滑語氣,「但你放心~我不是你,我知道這一點~但是我在這裡會混的無比好~回到正題,這通電話已經打的夠長了,我沒有太多時間,別忘了我非常受歡迎,隨時我都可能被那些『熱情』的共和勢力找上。我需要信息,巴頓的信息,給我這些信息。我不管你從哪裡弄人給我送信息,但在亞瑟還沒回來之前,給我找個代替者……」

  扎克聽的很清楚,後半段的話伊萊的嚴肅。雖然明白嚴肅,但扎克不準備接受『秘密』,打斷,「你剛才是不是提到了伊恩?」以剛才的語境,伊萊提到伊恩應該只是在點明共和裡『歡迎』他的勢力,但扎克對細節的敏銳度,是能被低估的麼,他是托瑞多啊,這就是他驕傲的能力啊,「扎格爾是不是在你那裡?」扎格爾,在奧茲面前被帕帕午夜帶走了不是麼,「這就是你自信的理由?你有另一個我在身邊?」

  徹底的安靜出現了在聽筒那邊。

  然後——

  「和你聊天真沒意思。」這,這就是承認了?

  「呃。」扎克握著聽筒無奈的在座位上換了姿勢,「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扎格爾在的話我倒是放心了很多。」扎克的自信,沒什麼好說的,「但,呵呵,伊萊,你明白帕帕午夜是什麼角色吧,接受他的幫忙,你已經變成他的試驗動物了。」這不是象徵意義的說伊萊會被帕帕午夜玩弄,就像他在巴頓玩弄了扎克一樣。而是字面上試驗動物。帕帕午夜想要研究伊萊‧托瑞多,沒忘吧。

  「目前還在我的接受範圍。」又是承認,「但你能不要再偏題了麼,我沒有時間繼續和你敘舊。給我一個送信息的人,5小時後,打這個號碼,xxx……」

  從威脅開始,到迫不及待的想要掛電話。全程都是他自己在掌握對話的節奏,居然也能這麼狼狽。

  扎克又打斷了,「xxx……」也反報了電話,「你自己打,隨時,我不關心。」

  「這是誰的號碼?」

  「昆因莊園。」扎克也無意繼續和伊萊囉嗦,「昆因夫人和派恩先生的交往關係已經確認。」萊利和畢夏普的婚禮上,昆因夫人都把派恩先生直接帶在身邊了,還需要什麼證明麼。基於這是發生在伊萊還在巴頓的事情,扎克不想多介紹,「派恩先生的兒子,內特,是除了亞瑟外,還在巴頓存活的你的後裔。作為同時被西區昆因、史密斯,和達西以為自己控制住的棋子,這個代替亞瑟的人選,會讓你滿意。」

  聽筒那邊的伊萊似乎在思考,扎克沒準備等,「代我向扎格爾問好。」準備掛電話。

  「號碼再報一……」

  扎克已經掛掉了。真沒聽清楚的話,反正伊萊能去問帕帕午夜。扎克的惡意,隨時隨地。

  兩件事結束。扎克看了眼時間,7點艾瑟拉的早餐之約,還是去吧。這不女人不理會的話不知道哪天倒霉的就是自己——

  大家猜一下,要是艾瑟拉穿著滿身的銀飾,跑來格蘭德,扎克的家,嘲諷一番扎克因為她主導的中途之家項目,現在逐漸失去在自己家裡的立足之地。扎克那時有沒有足夠的教養,盡主客的禮儀。

  呵呵,不覺得時機真是妙麼,昨天安東尼氣憤跑來格蘭德,然後氣憤的離開,今天凌晨這女人就來電話了。

  還有些時間可以打發,扎克準備回主臥繼續看警方的文件。

  被這兩件事打斷之前,扎克看的是寇森的報告。內容是寇森接受了扎克的建議,跑去東南部問詢『將軍』。

  內容有些冗長,明顯是寇森偷偷開了錄音設備,事後再複寫下來的,許多地方都有標註錄音不清晰而猜測的內容。

  這種警-匪式的交互小動作沒必要細究。倒是詹姆士帶回來的這份,明顯是原始本,有詹姆士和寇森甚至韋斯的註解,標註正式報告裡『將軍』的哪些話能留,哪些不能留。

  扎克主要在看的其實就是這些註解,挺有意思的——

  原文:我(寇森),「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你這個手下當時在艾克斯安保裡負責什麼項目?」

  『將軍』,「我為什麼會知道?他每天下班後直接從艾克斯安保走出來,然後過兩個路口跑來我這裡喝酒順便告訴我他今天做了什麼工作麼?你以為我蠢麼!這是間諜行動!老子是要搞死艾克斯的!老子會這麼不謹慎??」

  批註:

  寇森的——這整段都不能要!我不想讓『將軍』進監獄!東南部的這些幫派老大,連最後一個斯高爾都在監獄被捅死了!我不能讓『將軍』也進監獄!

  詹姆士的——保留!他是你線人!不是你的朋友!他要是監獄裡被捅死了那是他活該!

  韋斯——備份但在正式報告中刪掉,詹姆說的對,他是你的線人,你應該掌握未來能控制住他的信息。這備份未來很有可能用的上。然後,詹姆*****(塗黑了)算了。

  如上所述,扎克雖然在黑暗中看警方文件,畫面上好像挺可憐的,但其實嘛,扎克挺歡樂的。

  扎克現在準備繼續這歡樂。

  剛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大丹犬站在門口。

  扎克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抱歉,我忘記了,你也想知道共和那邊的情況。」這真不怪扎克,伊萊的電話來的太突然了。亞瑟把他和伊萊的聯繫模式保密的非常嚴實,記得第一次聯繫是露易絲面對的無語情況吧。扎克對伊萊會因為亞瑟未聯繫而打電話過來根本不可能有準備。

  大丹犬沒表情,看著扎克。

  扎克抿了抿嘴,「但他也沒怎麼說共和的情況。」這是為自己辯護,「他也不會告訴我。」

  大丹犬還是沒表情。

  扎克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那,這樣吧,你想去看看年初養過你一段時間的人麼?」

  誰在年初的時候,在昆因莊園弄瘋了波奇‧昆因?我們的大丹犬金。

  大丹犬有反應了,簡單的轉身,晃著屁股讓開了扎克的路。還真是直接。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12-19 22:4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1
25 艾瑟拉

        考慮到路況問題,六點出門,帶上了查普曼,在波奇‧昆因門口放下大丹犬——扎克惡意的決定大丹犬去昆因莊園的拜訪可以由波奇帶。扎克上了27號公路前往北區。

        帶上查普曼的原因可不是為了讓查普曼向達西匯報扎克的行動,而是讓查普曼能夠對惡魔那邊轉述。以及夜裡的時候扎克想和詹姆士聊卻因皮克斯先生出現而臨時放棄的內容。

        是聊其實只是告知,「……,這就是我的想法。我不清楚等會艾瑟拉要對我什麼,但有機會我會和她討論一下,這個女人對這種政治事情很有見解,我會在瑪麗教堂放下你,你和傑西卡、露易絲一,看看她們有什麼看法,然後我會再回來接你。」

        查普曼的頭快炸了。一方面是睡眠不足,一方面是他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一個吸血鬼在對他一個警察描述一個他對城市政治走向的操縱。感覺像做夢。

        沒有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做夢的機會,瑪麗教堂前,查普曼被放下,扎克繼續往李斯特區前進。

        到達的時候都沒亮,尤里酒店內部也是被刻意昏暗的燈光充斥,偶爾有鞋底與大理石地面碰撞的聲響在大堂裡迴蕩。扎克正在感知艾瑟拉的位置,一個女人靠近了,「我討厭你。」

        扎克得接受這不掩飾的厭惡,因為,這個女人是蘇珊。露易絲終究是把這個可憐的女人治癒了。大概前扎克錯過的露易絲在療養院打來的電話,就是這事兒的。之後沒再提估計也是覺得扎克不會在意。

        「保留這討厭,你知道這是你對我唯一你能持有的情緒。」扎克已經很直白了,對這個女人現在也沒必要掩飾什麼,雙方都知道各自的底細。所以這話的意思其實是你也就只能討厭討厭我了,人類。

        蘇珊的臉頰抽搐了一下,目光刻意在扎克的那雙綠雙眼上停留,似乎在表達一種不卑不亢的態度——你嚇不到我,我不怕你。挺無聊的。

        扎克不想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你是來接我去見艾瑟拉的麼。」

        「哼。跟著我。」蘇珊帶路了。扎克保持距離跟在後面。

        在封閉空間的電梯裡垂直上升,扎克無意刻意找話題緩解氣氛。但對方開口了,不僅開口,還動作了。

        「所以十年後,露易絲還是現在這福樣子,而我必須畫更濃的妝。」蘇珊在扎克懷裡。

        扎克愣了一下。首先是驚訝上一刻討厭自己,這一刻卻突然貼著自己身體的女人。然後非常好奇,蘇珊這個女人,恩,我們具體一點,高級陪護女,是以一種怎樣的心理,問出這種問題的。

        扎克的情緒控制不需要多了,開口的時候已經很平靜,「十年後,你要是還從事這個職業的話,我相信,和露易絲比較是你最不用操心的問題。」紳士風度大概是死了。

        扎克可以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莫名貼到自己懷裡的女人體溫在升高,憤怒所致。

        叮。到了。

        蘇珊離開扎克的身體,還做作的整理了一下她自己投懷送抱弄皺的衣物,沒有語氣的開口報了個房號。

        扎克理所當然的認為房號就是艾瑟拉房間,皺了下眉。所以剛才蘇珊的行為是在搞什麼?而且,為什麼艾瑟拉會住在這裡?她不回家麼?

        懶得多想,反正應該馬上就會知道答案。

        「你遲到了。」給扎克開門的艾瑟拉只穿著睡衣,還是酒店送的那種。

        扎克走入房間,標準的套房只有一張床有睡過的痕跡,而浴室裡被用過的拖鞋卻有兩雙。扎克都不需要繼續觀察這間房間——「安東尼什麼時候走的。」

        「我給你打電話時候。」艾瑟拉妝都沒畫,散亂著頭髮按摩著明顯是睡眠不足導致的浮腫的眼睛。

        「你要請我的早餐呢?」扎克坐在乾淨的床上,這只是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而已。

        艾瑟拉指了下房間中的冰箱,「請享受。」

        扎克本著就看看這女人能拿出什麼東西的心態去拿了。結果,扎克看著冰箱中的紅酒瓶,「你從哪裡弄到這些的。」扎克拿在手裡,開了瓶蓋。這是真的血,還是吸血鬼的血。

        如果是人類的血,扎克不會碰的,因為人類的物理形態有屍體這種狀態,屍體的血,是毒。而吸血鬼就沒有這個狀態了。任何時刻只要確定是吸血鬼的血,就是安全的食物。那現在扎克在聞的血?如果吸血鬼的食物也和人類的食物一樣,有所謂的高下之分的話,這就是最高等的貨了——凡卓的血。對,那個一直驕傲於自己血統尊貴的氏族。扎克有些不想再聞到的惡臭。

        「帕帕午夜給我的。」艾瑟拉一臉放鬆,「作為我一個沒有絲毫印安血統的人類,居然有勇氣去找他合作的獎勵。」然後是白眼,「都放我這裡快半年了。」

        扎克不得不驚訝了。雖然早就知道曾經還在安東尼競爭的艾瑟拉,有明確的往波奇‧昆因那邊活動的動作,但真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真的找到帕帕午夜了,還是半年??

        「你手上一直有這種東西?」

        「怎麼,你看起來很驚訝。」

        「當然我在驚訝。你知道凡卓的血意味著什麼麼?」

        「知道。但我不在意。」艾瑟拉的眼睛是有些腫,但絲毫不影響她表現出藐視,「對我來,這東西除了能治療下感冒外,對我還有別的用處麼。」

        「呃。」扎克在房間裡打量了一下,看中了艾瑟拉的手提包,「這個送我了。」十分沒風度的把包裡的東西倒出來,「你可以讓你手下在給你送個包過來。」的是蘇珊,自己麼,把凡卓之血放入包裡,心的放在出門的櫃檯顯眼位置,以防離開的時候忘記拿。

        艾瑟拉好像在欣賞一樣的看著扎克做這一切,「你不問問為什麼帕帕午夜把這個給我麼你就信了我剛的這是對我勇氣的獎勵?」

        「不重要。」扎克的邏輯非常清楚,「那是你還在和安東尼對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現在。」扎克回到了乾淨的床上坐著,看一眼糟亂的艾瑟拉那邊,「沒有意義。」安東尼深更半夜從你床上離開,那我為什麼還要多餘的關心那些無意義的舊事?這道理太明顯了。

        「好」艾瑟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床上扭捏著身體,一副讓人無法直視的笑容,「呵呵呵但有件事我希望你明白。在我需要和一個托瑞多,你,對立的時候,帕帕午夜給了我凡卓的血,這裡面的……」

        不用艾瑟拉完,「你想我感謝麼,你只把這東西當做感冒藥來用?好,謝謝。」

        艾瑟拉挑了眉,「這倒是簡單」大家儘量跟上,「我在巴頓有了岡格羅、瑞默爾,甚至後來的諾菲勒後,都開始懷疑,你對隱秘聯盟並沒有多麼仇恨了。但,果然,你在隱秘聯盟裡,還是有真正仇恨的傢伙的換句話,帕帕午夜真的給了我個好東西,如果我用對了,你會,恩,亂掉。」

        「亂掉?」扎克看著艾瑟拉搖頭了,「你錯了,我會讓到你從未見過的我,你會後悔——我會不再關心你和安東尼這種人類之間的爭鬥,徹底以吸血鬼之間的方式,解決問題。」

        艾瑟拉好像沒被這明顯是狠話的內容嚇到,挺平靜,且理智的,「是麼。估計那樣就是帕帕午夜想要的。」

        扎克不會在干去揣測帕帕午夜想法的蠢事。所以沒回應。

        艾瑟拉倒是敏銳,察覺到了扎克對這話題的冷淡,開始轉話題了,可能是這次早餐約的正題——「一個時後,我會和安東尼共同出席瑪麗教堂的禮拜。紐頓流浪者死亡的事件,他和我兩個市長候選一起在媒體面前給這件事下定義——巴頓與紐頓兩個城市的關係,未來應該就沒人再往收容所發揮了。」著,艾瑟拉也從床上起來,開始正式梳妝。

        從某種程度上,扎克不怎麼喜歡艾瑟拉這種依然把自己稱呼為市長候選的法。因為雖然從理論上來,艾瑟拉的競選辦公室都被查封了李斯特事件,如果競選是一項事業的話,她已經毫無疑問的破產,沒有資格繼續頂著這個稱號。

        但,實際上來看,這個已經破產的傢伙,最近卻在為社會做貢獻。格蘭德中途之家,對麼,現在又想在市長關注的友鄰城市問題上插一腳。

        這個女人,絕對在打算什麼!

        鏡子前的艾瑟拉在不斷推拉自己的臉頰,消腫的同時拉開脖子上細紋。以她這墨跡的速度,扎克很懷疑8點前她能不能完妝出發。

        艾瑟拉又開口了,「我必須要承認,這事情你處理的很好。紐頓的那個幻人領主,恩,叫,裡奇對麼。我感覺不出他有什麼目的,和安東尼的會面也在不停拖時間。這次的流浪者死亡,應該能弄出點動靜。粉底遞我。」

        扎克在被他倒出來的一堆事物中找了一下,拋給艾瑟拉。

        「安東尼需要對紐頓今後的發展有個底。」還是艾瑟拉,「然後才能和斯通家族商量未來的城市計畫……這是什麼,你不認識粉底麼,這是遮瑕。另一個瓶子。」

        扎克繼續找,拋出去。

        艾瑟拉繼續,「最近安東尼一直在給佈雷克放假……」扎克保持聽,也挺好的,之前疑惑的紐頓幻人領主拜訪佈雷克和佈雷克被休假之間的因果,能被解釋了,「就是因為斯通家族那邊只知道紐頓的新市長即將上任,卻不知道除了這個市長外,真正需要在意的是這個幻人領主。以此斯通對巴頓未來訂製的計畫都可能沒用。安東尼不想到時候在和斯通家族拉扯這些問題,所以幻人裡奇必須給我們透個底,他想要什麼,他期待巴頓在紐頓的復甦路上起什麼作用。他要配合巴頓,巴頓也會配合紐頓。」半邊臉被白**液覆蓋的艾瑟拉看著了鏡子裡的扎克,「你明白麼。」

        「你以為你在對誰話。」托瑞多的驕傲。玩政治,扎克可以當艾瑟拉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的祖……

        扎克比艾瑟拉的唯一劣勢,就是扎克不是被安東尼*的人。呃。相信我,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提這種……

        「呵呵,我知道你會懂。」艾瑟拉笑著,「而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這麼靠近安東尼,知道所有事情、參與進安東尼的每一個決策,一定有什麼目的,對麼?」

        「你有目的麼。」需要粉飾麼?不用。作為一個半夜安東尼要離開的酒店房間裡的一女人、一吸血鬼,扎克在絕對的優勢中。呃,都懂,男人開個房,半夜離開是什麼意思?不需要解釋,女人在這樣的處境中沒一點生命安全保證的。

        「我當然有」艾瑟拉特意回頭的對扎克笑了。這個女人的笑容,讓扎克有不祥的預感,「你有沒有恨自己不是陪安東尼**的人」

        為什麼?!艾瑟拉非要提這種讓人不想回應的話題。

        扎克側頭不想話。

        「事實就是這樣哦安東尼對你的話,會對我講因為我是那個陪他**的人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但安東尼對我的話,卻絕對不會對你講因為你不是那個陪他……」

        務必打斷了,以艾瑟拉現在只是故意噁心扎克的態度,她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強調那方面事情的機會,「直接,你想要什麼。」

        「呵呵。」艾瑟拉終於重新開始畫她的妝了,雖然還是很墨跡,「我問你個問題。你承認我的能力麼。」

        好問題。扎克回答,「承認。」否認太幼稚了,沒必要。

        「好」艾瑟拉對著鏡中的扎克笑了一下,「我有能力,我有你接收不到的信息渠道。」床,也是渠道,可以的艾瑟拉,不愧為養了一幫蘇珊那種手下的女人,「我不再是你和安東尼的敵人。我有個方法,讓你徹底接受我此時誠意滿滿的表態,不再懷疑我。呵呵。」

        艾瑟拉頂著一張慘白的臉——了,這女人化妝化的無比墨跡,到現在粉底都沒抹開。又轉向扎克了,「我,夠的上成為你托瑞多後裔的標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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