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巴頓奇幻事件錄 作者:扎藥(已完成)

 
Babcorn 2017-9-28 20:48:1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3 215165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5
16 重回的作者與主角

    放下電話的扎克非常……懵。

    出了辦公室,直接去找佔了主臥休息的麥迪森。

    被惡魔附身、遍歷靈魂印記並不是什麼美好的經歷,尤其對麥迪森來說,他有太多『秘密』了。身體上的痛苦,大概沒有,都是心理上的。

    所以,扎克沒有多溫柔,撥弄著麥迪森的身體,強行弄醒,「問你件事情。」

    「什麼……」

    「赫爾曼先生離開巴頓的時候,我是不是答應了他幫他向艾瑟拉報復。」扎克的問句,是用陳述語氣說的。

    「呃,是,是的。」

    「嗯,我記得我之後有幫安東尼在幾次市長競爭中打壓艾瑟拉,這算不算履行了赫爾曼先生的要求。」

    「啊?」

    「啊什麼。你沒有寫這些故事麼。」扎克有點兒冷淡,「你沒有在故事中給我正名嗎?我履行了赫爾曼先生的要求。艾瑟拉和他丈夫用髒手段毀掉了赫爾曼的工廠。我,用了合理、正當的手段,讓艾瑟拉的丈夫在紐頓破產,還讓艾瑟拉的競選徹底崩潰。」

    「我……」麥迪森看著扎克,彷彿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

    「你……」扎克在學麥迪森拉長尾音的技巧。對,不給人喘息的逼問,「你什麼。我是不是你的主角?」居然問了個明確的問題。

    「是,是啊。」

    「那你為什麼不為你的主角正名。」扎克說的理所當然,「我很在乎我的風評,我的話,和我的行動一樣誠信。我完成了赫爾曼先生的要求。」

    「你,你完成了??」麥迪森雖然完全不知道扎克莫名的試圖讓他說出什麼。但,有點事情,是麥迪森必須要有原則的。

    「你這個問句的語氣是什麼意思。」扎克很敏銳。

    「呃,艾瑟拉的丈夫是在紐頓因為你而沒有活路了,但,你不是把他介紹給安東尼了麼。」麥迪森自己寫下的故事,他記得可清清楚楚,「你知道巴頓缺文化活動策劃方面的人。」記得麼,紐頓有漫展,巴頓沒有,之前的派斯英嘉年華,是巴頓唯一一次文化……呵呵,記得媒體是怎麼報導的麼,『巴頓自己的文化盛宴』,「你自己被艾瑟拉勸服了,把她丈夫推銷給了安東尼!」

    扎克皺了皺眉,「那,我利用李斯特,徹底抹滅了艾瑟拉競選……」

    「但你依然接受了艾瑟拉主持的社會改造計畫!把格蘭德變成了中途之家!而且你才在瑪麗教堂,讓艾瑟拉綁定上巴頓-紐頓城市關係處理的事件上!對!你毀了艾瑟拉成為市長的希望,但你絕對給她的政治履歷加了很多筆!」麥迪森意外了沒了萎靡樣,瞪著扎克,原因麼,呵呵,一個作者的尊嚴,「你做了很多事情,但你絕對沒有兌現你對赫爾曼先生的承諾!你心裡清楚!我心裡,更清楚!」這尊嚴就是,作者一定、必須、絕對,比角色更瞭解角色。被角色質問,不可能的。

    扎克看著已經徹底激動起來的麥迪森,安靜了三秒吧,一點頭,轉身,「知道了。」看樣子居然是準備不管麥迪森的回辦公室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猜這次我說服不了任何人。恩。」開始自言自語了,「我這次是真對不起赫爾曼先生了……」

    麥迪森愣了一下,追上扎克,「等等,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扎克回頭撇一眼,邊走邊告知,「剛赫爾曼給我打了電話,罵了我一通,說我收了他的錢,卻沒有為他做事。」

    「赫爾曼給你電話了??他在哪裡?」

    「誰知道,中部吧。」扎克聳了聳肩,「但看起來,他從未停止關注巴頓中的事情。呵呵。」

    「呃。那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找我說這些?」

    「電話裡,赫爾曼先生沒給我解釋……」扎克朝麥迪森一笑,換了個詞,大家自行體會,「辯解的機會,就掛了。我找你預演一下我的說辭。」

    「什麼?」麥迪森有點不可思議,一把拉住紮克,「預演??」

    扎克『溫柔』的把麥迪森的爪子拿掉,「對,預演。我知道事實是怎麼樣,如果有主角-作者關係的你,我都無法說服,我就更不可能說服赫爾曼。所以~」繼續回辦公室。

    「所以?」麥迪森繼續跟,當然,是不會繼續去抓扎克,「我……」煩躁的謀殺下面前的空氣,「你什麼意思!主角-作者關係?你想表達什麼?我寫了你,我就應該站在你那邊,幫你說話??幫你扭曲事實?把你沒完成的承諾寫成你完成了?給你正名?」

    都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了。扎克駐足認真的看了眼麥迪森,花了些時間思考自己即將開口說的話。直到麥迪森的氣勢消失,開始躲閃扎克異常認真的眼神,扎克才開口,「我永生。」呃,詭異的開頭,「你不會。」

    麥迪森剛削弱下去的氣勢重新燃起,這個吸血鬼什麼意思!鄙視人類的生命嗎?!

    「你寫的我,不是我的生命傳記。呵呵,你壽命的質量決定了你只能記錄我生命中渺小的一部分。」扎克的聲音有笑,但表情,沒有。

    麥迪森的臉開始抽搐。

    「你比我更清楚。看看就這一年,你寫了多少吧。」扎克麼,開始幫麥迪森整理衣服了。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麥迪森自己衣冠不整,扎克相對看著,礙眼,「所以麥迪森,為什麼你要寫我。」翻好領子、拉撐肩袖,「為了有趣?並不有趣吧,一年,對我來說太渺小了,它不配代表我生命的一絲一毫。那,你寫了這麼多,意義在哪裡?」擺正帽子、服帖鬢角,「你看到大海在你面前洶湧,卻浪費那麼多筆墨去寫了一滴水珠。連浪都不是,只是飄在空氣中,無意砸在你臉上一滴。」

    如果人的表情可以被整理的話,扎克一定也會幫麥迪森整理表情。因為啊,麥迪森現在的表情,像爆炒的雞蛋,帶殼的那種。別嘗試。

    「總得有點意義吧。麥迪森。」扎克收回手了,繼續認真的看著麥迪森,「你必須讓這一滴水珠,能夠代表這片海洋。」扎克搖頭,意義不明,「一滴水珠拍到你臉上,濕一下,蒸乾掉,結束了,你記錄下這一滴的全部過程。再詳細也沒有意義。」扎克又點頭,「站到海裡去,看那無數滴水珠聚合成的海,告訴所有人,是無數滴你記錄的渺小水珠變成了整片海洋,這才有意義。」

    要到結論了。哲學一樣的結論——

    「所以,麥迪森,你必須站在我這邊。不然,別浪費生命寫我。」扎克跨入了辦公室,關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5
17 前往


    中午的時候詹姆士跑回來了,這倒讓人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居然是特意來拉上扎克的——

    「『將軍』那邊自爆案有點線索了,你跟我一起去。」

    「為什麼?」

    「寇森……呃,警方被老漢克引導……」是麼,不是被扎克帶著一幫人引導的麼,瑪麗教堂的假自爆案?對麼~「現在以為自爆案是針對巴頓市的恐怖襲擊,現在任何關於這案子的行動都有特別行動小隊跟隨……」

    扎克有別的事,不想理詹姆士,所以打斷,「我有事,沒空。」

    「你有屁的事!你我都知道這自爆案我們帶再多人手都沒有用!你必須跟著!」

    「為什麼?你不知道這自爆大概率是針對我的刺殺行動麼,我跟著去送死麼。」很誠懇的疑問。

    「就是讓你去當耙子的!自爆攻擊你,才能保我們警方的人安全!」也是無比誠懇的回答。

    「哦,那走吧。」答應了。

    別以為扎克那麼大義的在捨生取義,扎克走之前叫來了賽瑞斯,「告訴奈納德,我去幫詹姆士查自爆案了。」

    「哦。」

    這通知有意義嗎?當然有。扎克瑞‧托瑞多在幫蘭斯做事啊,我們的扎克為了魔宴在巴頓的政治種子盡心竭力,哪怕讓自己的生命置於險境。

    哦對了,走之前還有一件事,噁心一下回歸萎靡的麥迪森。

    「你還要跟著麼。」

    「不,吃過午飯我回磨坊了。」

    「你不需要安全保障了?」

    「在你身邊也沒有多安全。」

    「確實。那我祝你好運。」

    扎克都在詹姆士的催促下都要走了,麥迪森搶著也要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這自爆案明明只是你被襲擊。」事實,27號公路的公交車爆炸是起始不是麼,「由於未知茨密希的出現你開始離間西部魔宴內部。」這離間有沒有效果還不知道,但本傑明殺了兩個在巴頓的茨密希,魔宴不僅忍下來了還要低姿態的向扎克證明清白是事實~「偽造瑪麗教堂的自爆讓你控制巴頓的政治趨勢。」算對也不算對,控制巴頓政治走向準確來說應該是提出這偽造計畫的艾瑟拉,然後由正好需要契機與紐頓幻人領主交涉的安東尼配合,但呵,便利的把自爆襲擊和城市關係兩件事情放在一起,不是扎克干的事兒麼~「現在你還光明正大幫詹姆士查案。」光明正大麼,是的。看詹姆士外套外的防彈背心,這是警方的行動,而詹姆士這個警探在行動中來找的扎克,只是個平民,「所有人都會看到你在幫警探詹姆士‧蘭斯。」所有人的意思是,西部魔宴的達西、賽瑞斯會去通知的奈納德,和,已經在認為扎克瑞‧格蘭德,是西部蘭斯家族手下的科隆。不管是帶著什麼心思的看客們,看到扎克,都會給予一個字的評價,忠~忠於魔宴,忠於蘭斯,忠於城市和平。

    麥迪森這一定要說完的話,來到結尾了,「我寫確實是一滴水珠,又怎麼樣。不用我這個作者去站立場,替你昇華。你已經把自己升上天了。我只用寫一年,你是什麼貨色,看的人自然清楚。」

    扎克有認真聽完,聽完後麼,走了。不予置評。

    27號公路上的車,開的急促,詹姆士也說的急促,他要在到達現場前,給扎克補上情況——

    「現在巴頓發生的自爆案,瑪麗教堂因為現場混亂,雖然有市長安東尼和艾瑟拉的捲入,但沒有取證價值。」詹姆士想儘量簡短關於瑪麗教堂的內容,因為知道是假的,「後灣社區大學因為一開始是北區警局接手的,到是有了詳細的取證記錄,只是……」

    「直說。」扎克玩兒安全帶。因為可以猜到詹姆士在想什麼。提示一下,當時詹姆士和扎克到場的時候,墮天使已經在那裡多時了。詹姆士什麼時候放下過偏見?

    「我不知道那些取證,包括後來達西給你特權審問證人的內容,有多少可以用!」果然。

    「那就全部不用。」扎克說的很無所謂,有必要對詹姆士講道理麼。呵。被詹姆士瞪了一眼,「別看我,看路。」

    「嘖。然後就是最早的公交案。」詹姆士看路了,也是看公交案的地址,反正都是條路,「案件剛出現時的南、北警局管轄權爭奪,和後來趕來的媒體,都對第一時間的取證有影響。」

    扎克看了眼詹姆士,明顯詹姆士在鋪陳一個結論。那聽著好了。

    「之後案件交給南區,但是。」詹姆士死性不改,又瞪了扎克一眼,「寇森不知道被誰引導,不管其他,一心調查死者身份。」這嘲諷好幼稚,誰引導的,他詹姆士還不清楚麼。

    扎克側了頭,懶得看詹姆士那副嘴臉,看風景好了,「人類身體因為靈魂縛帶的作用膨脹而自爆。」這不就是奧尼爾前天來報告的,巫師-瑞默爾聯合研究出的靈魂膨脹原理麼,「你覺得你們警方能取得什麼線索麼,算了吧,詹姆士,你應該感謝我,我給寇森指了條明路。」

    這是準確的,自爆的手法,人類警方不可能理解,警方唯一能追的線索就是自爆者的身份。

    詹姆士什麼情緒扎克可懶得在意,詹姆士繼續了,「格蘭德被襲擊,是唯一有取證價值的案子。你們員工的證詞、塞姆的屍體,是唯……」詹姆士又煩躁的嘖了一聲,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說,原因嘛,和瑪麗教堂一樣,因為知道那取證價值,是被偽造的——老漢克偽造的。

    警方的報告,扎克也看過,當笑話看的,記得吧,寇森、詹姆士、韋斯把警方的非正式報告當草稿的發表意見,所以詹姆士並沒有說任何扎克不知道的東西。自爆案,是會被刻意推到非法武裝集團上的,詹姆士現在表達的東西,只能說明一件事——老漢克在格蘭德被襲案中偽造的證物,是現在案子調查唯一的發展方向。

    錯了。

    「寇森調查巴頓的北國人,包括移民,有了發現。」詹姆士不情願的承認扎克的功勞,幼稚,「他列了張名單,多數人都沒有案底,身份乾淨的在巴頓生活了很多年了。包括那個……」

    扎克聽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內容,有了點興趣,「後灣社區大學的那個自爆者?」

    詹姆士有些陰沉的點頭了,「那個小組的匿名性導致了除了幾個根本不在乎身份展現的人被大家知道,比如科隆的妹夫,韋斯特女士,其它多數人還是很在乎那個匿名的……」

    可不是麼,皮克斯在取下那兔子頭套前,誰能想到他居然是這個小組的主持者。

    「後灣自爆者的身份,一直到寇森整理出這份名單,才被發現……」

    扎克打斷了一下,純粹好奇式的,「這名單,你們警方查起來不方便吧,畢竟都是合法公民……」由於不確定,扎克加了個「吧。」

    「當然不方便!」詹姆士有些煩躁,「除非他們去自爆,警方有什麼權利去調查平民?!」

    扎克帶著笑意的側側頭,「那你們需要幫助。」心情舒暢,「怎麼沒找我?」

    「用不著你!嘖!寇森找了『將軍』!」

    呃,差點忘了,詹姆士是因為『將軍』那邊有了進展才回來接扎克的。終於,繞到這邊來了。

    「找『將軍』?為什麼?」扎克卻有些不理解,「明顯你把名單拿來,我去處理更快,呵呵,一個晚上的事情,這幾天也用不著你那麼辛苦的早出晚歸了。」扎克可不是在關心詹姆士辛不辛苦,只是在表達這個賴在格蘭德的警探,很影響格蘭德的正常生活。

    「找你?呵。」詹姆士大概是情緒過了,居然笑了一聲,「寇森知道你一個晚上拜訪全巴頓人民的家麼。」

    扎克什麼時候在言語上吃虧過?「你高看我了,全巴頓不可能,幾條街還是沒問題的。」

    「嘖。」放棄和扎克嘴炮是對的,詹姆士繼續了,「寇森只知道警方不能做的事情,東南部現在唯一留存的幫派份子可以做,所以找了『將軍』。」

    這理由可以,扎克接收了,「『將軍』的手下也有自爆案的受害者,寇森這麼找倒也合理。」扎克也笑了一下,「『將軍』手下人多,還有我讓過去看著的布米,加上諾菲勒的幫助,這份北國人的名單,應該查的很快。」

    「是很快。嘖。」詹姆士沒有一點案件獲得進展的喜悅。哎,這個警探,也就這樣了,「還有更快的。艾克斯安保送了一份客戶清單給北區警局!」

    扎克愣了一下,「什麼。」單純的奇怪,沒什麼特別的語氣。

    「明顯有什麼人舉報了艾克斯安保監控錄像有嚴重安全隱患!」詹姆士又不看路了,看著扎克,「某位巴頓的大人物出入由艾克斯安保保護的場合的監控錄像,被洩漏了。」

    扎克皺起了眉。他本人、艾瑟拉、安東尼。這『大人物』說的是誰呢。又一件麻煩的事,加入了。扎克捏著詹姆士的下巴,擺回路的方向,「你需要具體點。」

    「我沒辦法具體!」詹姆士幾乎是惡狠狠的盯著前方的路,「因為我不知道!舉報者給出的信息就是這樣含糊!然後就在北區警局象徵性的要求艾克斯安保自查……」沒什麼好說的,上次共和人的案件警方要求艾克斯安保配合,結果我們都知道,艾克斯仗著法爾肯家族,差點和警方打官司,所以,這次詹姆士說的是『象徵性的要求』,「結果!艾克斯安保,馬上就把客戶清單送到警局來了!反過來要求警局的協助,以第三方監管、絕對的監管,保護客戶安全!」

    扎克低頭想了一下,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詹姆士關於蘇珊……呃,要講的話,話會有點長。

    不對麼,在扎克告訴這位警探蘇珊的死亡之前,扎克還要告訴詹姆士他收到了蘇珊的威脅後給尤里莊園和法爾肯莊園打的電話,以及這兩個電話背後的意義——拋開吸血鬼不想自己的影像被刻意保存這件事,蘇珊獲取了尤里酒店的監控錄像,說明了一個之前在皮克斯兒子葬禮上,扎克刻意點出的重要問題:尤里家族現在獲得的所有李斯特產業,依然受到李斯特家族曾經立場的干預!(原李斯特家族,打著幫助艾瑟拉競選為理由,為拉攏法爾肯和費舍參與共和人口的非法交易,名下產業全部拋棄賽迪爾安保,轉而與艾克斯安保合作)

    菲奧娜‧法爾肯是個聰明人,從她和扎克的電話中就能看出這個女人有心為了西區未來的團結,整理一下尤里家族面臨的狀況。

    那,艾克斯安保的行為,能明白是為了什麼嗎?為了對尤里表態,也為了清理那曾經李斯特還在時,在這合作鏈中遺留下的隱患——比如蘇珊,這個艾瑟拉的手下,居然能夠拿到扎克進出酒店的監控!懂了吧。警方,如詹姆士剛才說的是絕對的第三方監管!

    看,解釋,要廢一番功夫,而且以詹姆士的性格,很有可能因為蘇珊的死亡而鑽入死胡同,看不到大局,讓扎克白費精力。

    扎克看了眼詹姆士,算了,別給自己找麻煩好了,現在說的是『將軍』那邊自爆案進展,客戶清單和北國人名單的聯繫詹姆士還沒說。所以,「好事,有機會給你解釋。告訴我這和『將軍』那邊有什麼關係。」

    詹姆士的臉皺了一下,是討厭扎克此時的態度,但他又能怎樣,「達西給了一份清單副本。」煩躁的語氣,顯然在痛恨,對,痛恨,達西會給他這副本的原因——如果詹姆士不是詹姆士‧蘭斯,達西會把北區警局的資源給他一個被派去南區協助調查的警探?

    多麼顯而易見,這幫魔宴的手下,在給詹姆士‧蘭斯喂信息。讓這顆種子,能夠茁壯成長。

    扎克早就放棄糾正詹姆士的稱呼了,抬抬手,「繼續。」

    「韋斯知道『將軍』和艾克斯安保的事情,送了一份給『將軍』。」

    扎克又挑眉,「韋斯?為什麼他要做這種『多餘』的事。」多餘……呃,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有臉問?!還不是為了你!『將軍』是你的後裔!韋斯又覺得你是個好人!他覺得我不可能把清單送給你,所以他直接給『將軍』了!」

    扎克一挑眉,「我收回多餘。」笑著繼續看窗外。事實就是如此,不是現在這個狀況,扎克知道有客戶清單這事兒?呵呵,看起來詹姆士這兩天,是真忙啊。

    「然後『將軍』那邊交叉對比艾克斯的客戶清單和北國人的名單,和他原本在艾克斯弄到的信息,找到了他那個手下在被靈魂膨脹弄死之前,在艾克斯安保進行的工作!」

    有點繞了,記住,『將軍』死掉的那個手下,是被安排在艾克斯安保裡的間諜。

    扎克終於補上詹姆士能告知的所有信息了。總結一下吧——

    「所以,導致『將軍』手下死亡的自爆者身份,被確認了,是個北國人。」

    「是!我們現在正要去他在諾爾的房產!一間民宅,和艾克斯安保簽訂卻是最高級別的安保協議!『將軍』的手下大概就是在那個地方陷入靈魂膨脹的時間循環裡死亡的!我們不知道在那裡會發現什麼……」詹姆士是穿著防彈背心的,別忘了。呵,人類為了保護自己而創造的防具。顯然此時不能給詹姆士提供一點兒安全感,但是,也別忘了這話題的起始——老漢克偽造的格蘭德襲擊現場,是警方對自爆案手法的唯一線索,記得格蘭德員工在老漢克的指示下給警方的證詞麼。那將襲擊者引導向非法武裝集團的證詞。

    「我們被跟了。」扎克看著窗外,平靜的打斷。詹姆士的情緒永遠也發洩不完,不如,說點正事兒。

    「什麼?!」

    「紐頓幻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5
18 詹姆士、裡奇、絲貝拉

    剛入諾爾區的這條街已經被警方封鎖了,扎克坐著詹姆士的車直接停在路口。扎克看著前方被警力包圍的街區,「有必要麼,一次搜查行動而已。那些包的和宇航員一樣的人是什麼。」扎克隨便在指了個聚在一起討論人群問。

    「拆彈組的。」詹姆士動作倒是迅速,下了車就拽出了扎克,往寇森警探和科隆、達西局長所在的方向招了下手,就拉著扎克往外圍繞,看樣子是要避開警方的主力給扎克這個平民進入目標地點的『特權』了,「必要!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們不知道我們會面對什麼!年初的赫爾曼兒子的那次非法武裝案,我們就繳獲了大量非法武器!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時候會面臨反抗、陷阱!任何糟糕的情況!」

    翻譯一下詹姆士的話好了。

    記得赫爾曼兒子的案子吧,是扎克在月圓週期的時候去血洗獵人隊伍的據點,最後一站,才是瑞文奇和露易絲所在的南區海景別墅,當然,現在已經是茜茜的家了。

    那件案子簡單,扎克幾乎幹了所有的髒活,最後把瑞文奇送到了警方手中了事。現在這件,哈,不簡單了。客觀上說,扎克還沒為警方剷平道路。以如今警方認定的非法武裝團體的罪行為,唯一的參考案件就赫爾曼兒子的那件。別忘了當時的瑞文奇是因為罪孽深重背叛了死刑的。

    於是以當時繳獲的武器規模、犯罪的程度來配備這次行動的警力,就不值得奇怪了。

    在加上人類警方無法理解的自爆現實,還有公交案那讓人無法想像的現場慘狀,警方往這裡塞什麼人都不足為奇。

    「好吧,我能理解。但你們這麼顯眼的行動……」扎克看著詹姆士揮散封鎖道路的警員,不再有什麼顧忌,「茨密希或者班林哪怕在這邊,也早就消失了。」扎克搖了搖頭,「更不用說可能發現危險武器或反抗之類的了。你有都知道根本沒有。你們這次行動會有一個非常荒謬的結果,成為一場笑話。」

    詹姆士瞪了一眼扎克,「我不關心可能不可能!我要確定!把你帶來了就有點作用!去確定附近沒有異族威脅!」這麼說著的時候,詹姆士已經把扎克入了街區的岔道。

    扎克往左邊看,有之前被詹姆士揮散的警員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繼續封鎖道路。扎克往右邊看一眼,臨時靠警車圍起的阻隔袋後,有一群神色緊張的平民往這邊張望。應該是警方提前疏散的、這片街區的住民。基於現在是工作日,看上去家庭主婦居多,嘰嘰喳喳。

    警方的這次行動變成鬧劇似乎已經不可避免。

    「你幹什麼!快去啊!」詹姆士在催促。

    扎克撇了撇往後看了一眼,如果忽略封鎖線外的嘈雜,身後的這片街區到和平時的工作日沒什麼兩樣,安靜、無人走動。扎克只用走兩步,就能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開始檢查正片區域……或者說,發揮詹姆士把他帶來『功能』——如果真的有茨密希和班林在這裡潛藏,發現扎克這個目標,然後被扎克拉仇恨引走,給那些全副武裝的警方人員建立安全保障。

    但扎克卻沒動。這事兒,不需要扎克動。

    濃重的色彩在扎克面前聚合,沒有成為人形,而是像未完成的豪放派畫作一樣,拉扯著濃烈的顏色,推擠著於自然光交接的邊緣,「除了你,我,和在那邊的魔宴傳承者局長(達西),這裡沒有其它異族。」紐頓的幻人領主,裡奇。

    扎克點了點頭,往詹姆士走去。扎克已經看出來了,如果不確認人類警力一定安全,警方的行動是不會開始的。

    需要解釋麼,好吧。大家覺得這大陣仗的行動,警局會交給誰領隊。當然是蘭斯之子。而蘭斯之子啊,哪怕達西給他把全巴頓的警力都派來陪襯,也不會感到安全。詹姆士,只信扎克對他說的,「你可以去了,這裡安全。」

    詹姆士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往這次行動的目標奔去……

    扎克也退出了封鎖線,看著遠去的詹姆士抓著無線電指揮所有人準備,「警方會有任何收穫麼?」扎克問了他身邊此時只有他能看到濃烈色彩聚合物。

    「會有。」裡奇的語氣是肯定。

    扎克看著那邊的詹姆士矯健的翻入目標前廊,打過手勢後,身後的武裝警員破門魚貫湧入。彷彿軍方的行動……沒必要欣賞詹姆士的『演出』。扎克略疑惑的挑眉,「那房子有東西?」

    「有,但不是我該回答你的問題。」裡奇的顏色開始游離,似乎是引導方向似的指路,「封鎖區內的確沒有異族,但外面,有,巫師和你的吸血鬼同伴,諾菲勒,在那邊的平民保護區裡。」

    扎克沒什麼好猶豫的,跟著裡奇指引前行。

    馬上要見到的人不需要多問,該問一下這位幻人為什麼在這裡的問題了,「為什麼你跟著我們過來了?」扎克問了。

    「是巧合。」裡奇保持在離地兩米,和扎克相隔一臂長的安全距離引路,「我說過我會去格蘭德向你道謝的,半路碰上你被蘭斯警探接出來,就跟上了。」

    「是麼。」扎克回答的很平靜,聲音也挺小的,因為周圍都是人。平民。有些人知道扎克就是剛才在封鎖線內站了一會兒的傢伙,在指指點點,扎克沒理會,保持和裡奇的對話,「你是從西南方跟上我們的,比起碰上,更像追上吧。」方位問題,大家腦補一下就是了,27號公路上的扎克與詹姆士,是從南往北。

    並不是錯覺,本就濃烈色彩的懸空幻人,就這點帶路的時間裡,那聚合的每一種顏色,就更加濃郁了幾分。可想在這人群聚集的地方,幻人吸收了不少駁雜的慾望。

    但好像並沒有怎麼影響幻人與扎克的對話,「我去了聖子教堂看丹尼爾。到格蘭德時候的你已經不在,是那個,墨,告訴我你的去向的。」

    「你和丹斯認識麼。」扎克對細節的掌控不需要多解釋了。回憶一下吧,丹尼爾這個名字是丹尼還沒有在格蘭德獲得合法身份前的名字,那位格蘭德幻人的本名。

    幻人丹尼,全名是丹尼‧螢火。沒忘記史蒂夫把這個身份強送給格蘭德時的烏龍吧。丹尼‧螢火,是我們熟知的幻人。

    最後的丹斯神父,這第三個名字怎麼來的,不用在乎,反正螢火的身份已經被正主約翰在離開巴頓的時候拿走,丹尼‧螢火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扎克遵循著名字和此時的人物一一對應,因為他參與了每一次名字的變化。而這位裡奇,沒有,他依然用著那個最早的名字稱呼丹斯。

    「你真的很敏銳。」裡奇全身的色彩跳躍了一下,似乎是愉快,「是的,我們相識。他的新名字和身份,我還要適應一段時間,抱歉。」

    「不用。丹斯現在可能正需要一個老朋友,你應該多去找找他。」

    「我會的。等我和安東尼的交涉結束,我就沒什麼事情可做了,到時候可能會經常打擾格蘭德和聖子教堂。」

    這話,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你不回紐頓麼。」

    「回去和天使克勞利搶奪城市領主的位置嗎?呵呵。」帶著笑意的語氣,「她有整個信仰做後盾,我可什麼都沒有。」

    扎克皺了眉。扎克的思維打結了。因為矛盾。第一次和這個裡奇接觸是那通電話記得吧。當時裡奇的話實在值得人懷疑,那不想幫助巴頓人類的態度、刻意拖延巴頓-紐頓關係交涉的行為,實在和此時說出的話相對。

    「別誤會。」裡奇再次出聲了,「我會回到紐頓,但,不是再是以紐頓領主的身份,我會做個自由人,或許學你,弄個解決人類、異族之間事務的工作室,呵呵。我挺適合的。」

    扎克依然沒明白,「那你和安東尼的交涉到底有什麼意義?你不是為了紐頓?」

    「是為了我自己。」聚合的濃烈色彩,開始流轉,話,到還算是正常,「我需要給天使克勞利一個我在紐頓有生存機會的理由。」

    扎克稍作思考就明白了這話的意義——「你在限制紐頓人口流入巴頓。保存天使克勞利獲得的靈魂數量。」

    「是的。這是件互利的交易。克勞利需要人口,需要靈魂的數量,來填補空虛的天堂。但如今紐頓的現狀你也有所瞭解,呵呵派斯英的房價都被移民推上去了。想要安穩晚年的老人、尋求工作機會的年輕人,這對克勞利、對紐頓來說,是太大的損失。」

    扎克點了點頭,「天使克勞利和墮天使傑西卡(克勞利)的關係,限定了克勞利不會願意自己出面和巴頓交涉,所以天使會需要一個能在兩個城市間的自由人,你。」扎克想到了一點,「黑女巫不參與這種事情麼?」

    「她們不,在她們看了,拖你的服,巴頓、紐頓已經綁定在了一起,人口從哪裡到哪裡都一樣。」

    這到合理,畢竟黑女巫團留在巴頓的一大原因是為了安全,和絲貝拉這幫人,巴頓、紐頓都算是對她們有什麼歸屬感的城市。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扎克準備深入一下話題,也算是幫安東尼把一下關,「你到底準備在巴頓和紐頓的關係上達到什麼效……」扎克閉嘴了,因為流轉的色彩變成了高速的旋轉。物理的光學都學過吧,各種顏色混合會變成什麼?白。

    刺眼的白,讓吸血鬼都不得不抬手遮目,「抱歉,我好像不能繼續在這裡呆了。」終究是個幻人,嘖,「有機會,再拜訪。」

    扎克眯著眼,放下遮擋的手臂,絲貝拉一張拉長的臉就在自己面前。這銜接也是無縫……「巧了,你也在啊。」

    「巧個屁。」絲貝拉轉身,「跟我走。」

    裡奇嘴裡的巫師,就是絲貝拉。

    扎克多聽話啊,跟著推擠著人流的絲貝拉身後,「我們去哪裡?」

    「能說話的地方!」

    也是,吸血鬼和幻人的對話可以靠著兩個非人的感官不在意這些被趕出家配合警方行動的主婦們。絲貝拉可沒有這本事。

    別看絲貝拉是個老婦,倒是靈活,在人群裡穿梭一陣後,人流就開始稀少,在來幾次穿巷,周邊徹底安靜了。

    「可以了。」扎克覺得在走,就深入到諾爾區的嘴東邊,跑海灘上去了。吸血鬼是無所謂,但絲貝拉這人類的身體,可經不起冬季海風的撩撥。

    絲貝拉停下,轉身,開門見山,「警方會在那座房子裡發現獵人的狩獵武器、道具、陷阱。全部。」

    已經離的很遠了,但扎克還是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皺著眉,非常合理的提問,「你放進去的?」

    「我?我要怎麼在那個到處都是安保攝像頭的房子裡放東西。」居然是嘲諷,嘖,差點忘了,詹姆士說了,一間民房,卻使用的是艾克斯安保最高級別的安全業務。好在,嘲諷後,有正話,「朵拉帶一幫人放的。」不錯,這巫師,已經開始活用諾菲勒的能力了。

    扎克的提問的立意依然沒變,「你指使的?」

    絲貝拉的臉開始陰沉,「是。」

    扎克皺著眉沒繼續問,而是,「也好,那自爆案是非法武裝集團的恐怖襲擊就坐實了。」

    「你這樣就滿意了?」絲貝拉的語氣很怪。

    扎克也有點疑問,按說將自爆案的性質曲解成針對巴頓這個城市的攻擊,是這幾天扎克以老漢克自私的行為為基礎一點點編織起來的。知情人,有艾瑟拉、有安東尼、有近水樓台就住在格蘭德的詹姆士。但,沒有此時在自己面前的絲貝拉。

    扎克更希望絲貝拉能夠更專心於和瑞默爾研究靈魂膨脹,而不是跑出來做事。

    「謝謝。」因為不知道絲貝拉的意思,扎克只能認為絲貝拉在要求助攻的感謝。

    絲貝拉的臉更加陰沉起來——她不想被感謝,「瑞文奇回來找我了。」

    扎克眨了下眼。這個瞬間,劃過吸血鬼腦中的思緒有點多。

    帕帕午夜到底在幹什麼!

    伊恩,安東尼的哥哥背著扎克去找過安東尼。這事兒我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然後帕帕午夜就算是變相了救了在公交車上的扎克,如果不是扎克有自己作死的回到了那片時間循環裡,扎克還永遠不可能知道帕帕午夜當時干了什麼。之後,伊恩又在帕帕午夜的指使下,給『將軍』送去了他將死的手下。現在,連瑞文奇就出現在絲貝拉麵前了!

    絲貝拉看扎克站在那裡只會眨眼,煩躁的「嘖!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經過!」

    「請。」扎克回神,做了請的動作。

    「『將軍』的手下是伊恩帶去還給『將軍』的,他撒謊了。帕帕午夜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吸血鬼是在哪裡被捲入的時間循環。只是故意讓伊恩對『將軍』隱瞞了這份信息。」

    扎克再次回頭看一眼警方封鎖的方向,「那座房子。」

    「是。今天早上瑞文奇突然出現,還準備了大量的獵人道具,要求我派諾菲勒去放入那作房子裡……」

    被扎克打斷了,「別跳話題,具體點。」

    「我沒有跳!」絲貝拉很煩躁,「別打斷我!瑞文奇給瞭解釋,他說在巴頓中的人沒有想到該怎麼收場這自爆案的之前,帕帕午夜沒有打算告知這份信息。」好像這邏輯沒什麼問題,無利也無弊,「今天是南區警方自己發現了那個地方,那個自爆北國人的家!即將開始行動!已經沒有繼續掩藏的可能了!必須要做點什麼!所以唯一可以發揮的、格蘭德受襲的證詞內容,佈置那座房子!必須給自爆案一個人類可以接受的解釋!」

    扎克的眉心,已經可以夾撲克了。為什麼帕帕午夜要幫人類?呃,如果給人類一個不可理解的惡性事件解釋,算是幫助的話。

    「還有更多解釋麼。」扎克試著追問,帕帕午夜的動機。

    絲貝拉不說話了,盯著扎克,一副你自己感受的臉。

    扎克點頭,鬆開眉。無法理解的事情,耗費精力去想,也沒有結果。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站了一會兒,有點尷尬,這是兩個為『父輩』,『孩子』都被帕帕午夜弄走,然後玩弄的傢伙。這氣氛,美好的讓人想死。

    終於,絲貝拉打破了這安靜,「聽你的話往那個北國人家裡放獵人工具是懵對了,你有解決自爆案的計畫了?」

    「解決?哼,差的遠,只是帕帕午夜到沒有錯,這是在人類方面解決的唯一方式。」

    絲貝拉半張臉抽搐了一下。深呼吸以調整情緒,「那感謝我。」呃,現在,這傢伙開始要感謝了。

    「謝謝。」扎克也重複一遍這不要錢的詞。

    絲貝拉伸出手,「說沒用,我要血,你的血。」好實際的老婦。

    「血?你現在還會缺吸血鬼的血嗎?」扎克略疑惑。諾菲勒是巫師的盟友啊。

    「不缺,但我沒有你的血,給我一份。」

    「你沒有嗎,我給過你了。你用掉了?」這到沒錯,傳承者的婚禮上,扎克分了一堆血出去,雖然嘛,我們都知道其實是『將軍』的血,但,是扎克的名義送出去的啊。

    「我沒有,不見了。」絲貝拉撇了嘴,「和諾菲勒結盟後,我就不缺吸血鬼的血。」不忘嘲諷下吸血鬼這個異教徒種族「哼,平時治下感冒效果還是非常好的。你的血,算是我拿到的最早一份感冒藥……」

    扎克啊,大度,不計較,淡然的聽。

    「被壓在箱子底,前兩天,不見了。你給我補一份。哼,托瑞多氏祖的血,留一瓶壓箱,也算不錯。」

    我希望意識到了絲貝拉壓箱的血,到哪裡去了。在這卷的開篇。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6
19 陰謀論不?

    既然都出來了,又因為是幫詹姆士行動,跟班的警察查普曼沒有跟著,扎克算是有了點自由活動的空間。對這幾天的經歷來說,真的是難得,扎克幹什麼都有人跟著。

    扎克有兩個選項。大家能猜到的。

    現在的巴頓,別管現在警方還在那邊忙乎的事情,有兩件事是和警方有關,但警方卻不知道的。對,蘇珊的死,和就在諾爾區這邊的皮克斯先生那通要求扎克報警的電話。

    人都在這裡了,那就在去皮克斯先生那邊看看吧。

    上次來,除了收穫了一張散落的書稿外,再沒有別的東西,這一次,扎克有新的重點——赫爾曼的那通罵扎克的電話,知道是讓赫爾曼在離開後依然獲取著巴頓內的事情,知道扎克沒有完成赫爾曼離開時的委託麼。是皮克斯。

    重回皮克斯先生的家,基於警方那邊的動靜和工作日的關係,沒人注意扎克的非法入侵。

    這裡和上次來沒有任何變化,蓋著家具的白紗、半塌的沙發、歪倒的電話……唯一多出的,就是無人生活的氣味……呃,這東西不好解釋,更像種感覺,當你走入一間房舍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本能的判斷,這裡是否有人居住。

    按說這種類似感覺的氣味,要出現至少也要十天幫個月的時間,至少你得讓地上積攢點兒灰塵吧。但奇怪了,這裡已經有了。

    扎克把這感覺歸結於環境帶來的印象,畢竟,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家裡的用品已經消失,再加上這蓋滿的紗布,主人離家的印象已經固定了。

    扎克沒再多餘去二樓檢查,直接撿起電話,在擺放的櫃檯抽屜裡翻找線索。

    赫爾曼的那通電話裡,有說他一直和皮克斯保持著聯繫。當然,扎克有問為什麼會選皮克斯。赫爾曼罵過後也有儘量平和心情的解釋——

    就赫爾曼離開巴頓的時候,扎克的社會關係還沒有如今這麼複雜,單純就是西區人的『辦事員』。赫爾曼和西區人的關係不差但也一般,屬於同一圈子但畢竟有代溝的那種。

    回憶一下巴頓的發展歷史就知道了,西區人建立巴頓,是奠定者。赫爾曼是投資者,以赫爾曼工廠帶領巴頓經濟起飛。這是一個城市的兩個時代代表。代溝。

    所以,赫爾曼放棄了通過西區人獲得消息,而找到了已經算不了西區人的落敗家族皮克斯。

    這對扎克是個提示。遍歷一遍皮克斯在扎克眼中的印象,從最初傑克森葬禮的罩面,到為收容所捐贈流浪者安置場地,到兒子的死亡,到後灣自爆案的兔子,到那通讓扎克報警的電話。

    這個皮克斯先生,一直在那兒。這種感覺大家能感受到麼,他一直在那兒,他沒參與到什麼事情中,哪怕是自己兒子的悲劇死亡,事件的重點都不是他這位受害者,是奎斯特想要誣陷昆因和史密斯的收容所。

    皮克斯沒有參與到任何事件的核心,但他就在旁邊。現在加上他是赫爾曼獲取巴頓消息耳目的這個事實。以及才賣掉了皮克斯百貨,就收拾東西要離開巴頓的事實。

    陰謀論還不至於,但已經值得人重新評估這個傢伙了。

    這還不算完。

    那夜留宿格蘭德是,他對扎克的一問,「你知道吸血鬼嗎?」都記得吧。還有這人以兔子的身份,收集了一批認為自己的生活不是真的傢伙,定期分享這個世界中奇異事件的分享小組。

    如上,陰謀論不至於,但,必須要重新評估這個人。

    扎克找到了,皮克斯先生的電話簿,不止一本哦。

    這樣一位先生,聯繫人裡會有哪些值得在意的人呢。

    第一本,雖然舊,但算是最精緻的一本了。翻開,紙張、筆跡也可以說是古老,扎克大致的翻了一下,合上,放回去。這本沒有調查的價值,因為區號多數都是紐頓的,號碼的規格還是半世紀前的位數。這本應該是以前西區人一起建立城市的時候,第一代皮克斯老先生的聯繫人。這東西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裡面有紐頓的大人物,號碼應該也已經作廢了。

    第二本。筆跡已經新了一些,字跡也有點兒變化,應該家族和時代都已經換代了,巴頓的號碼多了起來,扎克還看到昆因、史密斯、巴頓……這些熟悉的號碼。

    扎克花了些時間,翻看這一本,不是內容多吸引人——

    在大概中期的部分,電話簿的主人似乎,恩,懶惰了起來,不再謄抄聯繫人,而是偷懶的直接把各種名片黏在書頁上。

    扎克看到了大量的供貨商、運輸、分銷……事務的名片。這時,應該是皮克斯家族最輝煌的時刻。

    這輝煌卻短暫的讓人唏噓。很快,在進入這本電話簿後期的部分時,扎克看到了各種政府、律師事務所、酒吧——東南部的酒吧(大家應該知道曾經的東南部酒吧都是幫派的聚集點)的聯繫方式,扎克甚至看到了『將軍的休息站』和『骷髏頭骨』的電話。還有,哎,扎克灰色職業者同僚的電話。

    以及,被不斷劃掉,然後重新謄寫的、變化的新號碼,李斯特的聯繫方式。

    扎克合上了預示著皮克斯從輝煌到落敗的電話簿。願如今李斯特的覆滅能夠安慰這本經歷了變遷的電話簿。如果電話簿有感情的話。

    或許,我們應該在皮克斯離開巴頓的時機上,在加上一個前提,李斯特覆滅。依然,陰謀論,不至於吧……

    翻開第三本。

    看起來算是最新的了,不管是大小還是厚度,都讓人心酸。

    駁雜起來了,有點像普通平民家的電話簿了。花店、鄰居、外賣、家政維護、老師……

    筆跡也又多了一個,從稚嫩到正常,扎克看到蘿拉‧巴頓,凱普勒‧史密斯,傑克森‧畢夏普,夏洛特‧法爾肯……

    心酸麼。這些姓氏所籠罩的人兒,已經降格成兒子托比的同學或玩伴,被夾雜在外賣之類的電話中記錄在這上面。

    扎克皺起了眉,在張寫了『聖子教堂,康斯坦丁神父』的紙頁上打折,做下記號,然後開始前後翻找。

    以如下稱謂為前後綴的名字:神父、牧師、執事、修女……摻雜在這駁雜的聯繫人當中,被扎克一一折起,標記。

    感嘆電話薄能夠記錄一個家族的興旺,讓扎克分心了。直到康斯坦丁的名字,才讓扎克在意到了這一點。

    扎克拿著這本電話簿,現在已經合不起來了的電話簿——幾乎滿本的折,怎麼合上!

    皮克斯先生,擁有巴頓這座城市所有聖主信仰神職者的聯繫方式!包括最後一個聯繫人,聖子教堂,丹斯神父。

    呃,陰謀……論不……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6
20 對比

    到瑪麗教堂的時候,後方的教習院正在發生騷亂。扎克保持距離的看了一會兒,是有有些流浪者因為這幾天的事情而被反覆轉移收容地,仗著有媒體在這邊做些採訪,趁機發瘋了。

    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別管了。

    扎克是來找墮天使的,以確認皮克斯先生和神職者的聯繫。

    「她不在,和邁克去地獄了。」露易絲帶著扎克往工作區過去,反正她也不適合呆在被攝像機到處拍的地方,「你要名單嗎?巴頓的神職人員?全部。」

    「是。」扎克點點頭,晃下手裡滿是折的電話薄。

    「我記得……」露易絲在樓梯口上下打量,「檔案室在……地下室。」帶著扎克往下,「哦對了。」想起了什麼,「之前被麥迪森的事情打斷都忘記和你說了。你這次回去的時候把東西帶回去。」

    「什麼東西?」扎克問。

    「血。」露易絲很隨意的回答,「收容所那邊也沒有完全不管這邊的流浪者,有組織的免費的體檢,抽了一堆血,昆因夫人弄了個人送給我們了。」

    「送?」扎克撇撇嘴,不以為然吧,「她現在不為自己的未來準備麼。」

    「收容所裡一直在提供醫療,她不缺吧。」露易絲也無所謂的回答。

    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昆因夫人成為吸血鬼只是時間問題。大概哪天她心情好,就瞬間變成扎克的女兒了。

    「還有個……」露易絲正準備說什麼,卻安靜了,和扎克一起站在原地。

    有人類在這裡。

    教堂的地下室陰冷陰冷的,走廊上也就幾盞昏黃的頂燈。已經經過的房間裡堆積著一些老舊的宗教用品,看上去也就是沒什麼下來的感覺。

    「哎。」露易絲嘆了口氣,「是黛西。」給扎克指了個路,「你去吧,我去看看。」

    扎克點點頭,看露易絲往深處去了,自己則轉向,往檔案室的方向去。

    扎克並不需要詳細的人員資料,扎克只是核對名單而已,所以根本沒碰那些不知道多少年都沒人觸碰、埋在灰塵中的文件,直接尋找索引目錄,對比電話簿上的名字。

    可能是空間閉塞的關係,露易絲和黛西的距離應該很遠,但扎克也不需要多發揮什麼超常的感官就能聽到那邊的談話。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露易絲的聲音。

    「上面有攝像機。我不想被拍到。」黛西的聲音,雖然無神,但邏輯倒是清晰。目擊者,躲避兇殺者。是這個道理不。以及反問,「你怎麼也下來了。」

    「我也不想被拍到。」露易絲挺平靜的回答,「你什麼時候下來的?午飯吃了麼?」

    「沒有。」

    「等會,我去給你拿點東西下來。」

    露易絲的腳步開始響起了。

    扎克在這邊對比名字也發現了點奇特的跡象。

    在教堂的索引名冊中,有部分的神職者名字,被划去了,聯繫方式被替換給了新的接替者。而在皮克斯先生的電話薄這邊,卻沒有更新,保留的依然是被划去的名字。

    還有一點特別的地方……

    扎克回頭看了一眼,黛西站在檔案室的門口。

    「格蘭德先生。」不錯,黛西還記得扎克。也不說打擾,就這麼無神的晃進來了,站到扎克身邊,「你在看什麼。」

    扎克看了眼這個女人,漂亮,算是吧,畢竟她沒有化妝。扎克紳士的認為,這種職業的女性,不該評論其未化妝的容貌,有失公正。

    「巴頓神職者的名單。」感覺對方不會向曾經那樣的動手動腳,扎克也很平靜的回答了,畢竟一目瞭然也隱瞞不了。

    黛西彷彿遲鈍的點了點頭,也不追問,視線也不知道有沒有聚焦的跟隨扎克翻動紙頁的手。

    哦對了,我們回到剛才被打斷的部分。除了未更新的名字外,扎克還發現了一點東……

    「xx神父。」黛西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開口了,「可惜了。」

    扎克挑了下眉,對比一下黛西說的名字——是在教堂的索引上被划去替換,但在皮克斯電話薄上保留的名字,「你認識這位神父。」

    「我們小時候受罰,他總給我們送吃的。」

    哦,曾經在教習院的孤兒生活。

    「可惜。」扎克提示黛西解釋。

    「他死了。入夏的時候。」簡潔明確。

    扎克張了張嘴,翻也後只給黛西幾個名字,「這幾個呢。」都是在教堂這邊被划去,而在皮克斯那邊被保留的名字。

    「死了,入夏的時候。」完全的重複。

    扎克皺起了眉。大家記得曾在巴頓的基路伯,『替天行道』,審判、驅逐過幾個被惡魔附身的神職人員麼。

    露易絲的腳步也再次出現了,很快就端著餐盤站到了門口,「不是讓你在那邊等麼。」是不耐煩。應該的,基於上次黛西在格蘭德干的事。

    黛西卻沒什麼反應,無神的接過露易絲手裡的餐盤,站在角落開始進食,半天,「難吃。」

    露易絲白了一眼,「是給流浪者的食物剩下來的,義工的食物早派完了。」然後不在理會黛西,看著扎克,「發現了什麼嗎?」

    「你記得……」扎克看了眼黛西的方向,空洞的眼神咀嚼著食物,大概不管這邊說什麼她都不會有反應,所以,扎克直說了,「克勞莉的時候,教會擴充一次嗎。」

    「記得,好早了。馬修的父親,約瑟夫就是那時候成為執事的。」露易絲也看了眼黛西,撇嘴搖搖頭。

    「那次擴充後的神職人員,在皮克斯這邊沒有記錄。」扎克拿著對比的結果給露易絲看,「還有之前被基路伯驅逐的那些、替換的人,也都沒有。」扎克不知道露易絲能不能看明白,「這裡有個非常清晰的時間隔斷,皮克斯先生記錄的神職聯繫人,全部都是……」雖然黛西沒在聽,但『惡魔佔據教堂』這種詞句還是不要說出的好,是能用手勢,「之前。」然後擺到一側的手繞回,「之後,所有新進入教堂的神職者,皮克斯都沒有記。」

    露易絲已經聽懂了,皮克斯的電話簿也翻到了最後一頁,「他記了丹斯神父。」

    「基路伯。」扎克看著露易絲。

    露易絲也看著扎克,眨了眨眼,「丹斯,不是還不是(基路伯)麼。」

    「丹斯在不是與是之間。」扎克看著露易絲,「我可能發現為什麼基路伯會來巴頓,以及為什麼艾瑞克的實驗變成這樣讓丹斯出現了。」

    「呃。」角落的黛西,「說點人話行不。」這女人終於有點兒情緒了,是抱怨。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6
21 找到他!

    詹姆士,「扎克在哪裡?!」

    科隆局長和寇森冷眼看著詹姆士質問達西局長。

    「我不知道。」這個滿是人的地方,職位最高的人,達西,皺著眉,「你把他留在……」

    「你怎麼不盯著他!」質問?不,只有質而已,「找到他!」

    科隆與寇森,繼續旁觀。此時不看北區警局的荒唐笑話,待何時啊。

    「找他?現在?!」多少目光在達西和詹姆士身上,達西的難堪是必然的,臉色陰沉開始向詹姆士遞眼色,「誰指揮現場!誰整理這些證物!你嗎?!」

    詹姆士看是看到達西的眼色了,但他要是會接收,那他……就不是詹姆士了,「南區警局的案子,南區警方接收!你去給我找人!找扎克!」連質都不是了,只是命令。以一個警探的身份命令警局局長。

    科隆與寇森不能再旁觀了,科隆第一次對詹姆士刮目想看,送去一個勉強算作肯定的眼神,「寇森啊,別看了,別人局裡的事情,我們還有工作。」

    「啊是!是!」寇森也連續撇幾眼詹姆士,去工作了。

    想知道這次警方行動的收穫麼。說豐收不道德,但……這麼形容吧——這個世界上,能夠致人於死地的武器,少了百八十件。

    與收穫不相配的是警方的傷亡。呃,去掉亡,只有幾個傷者。

    是由於不認識某些非法、非制式的武器,而在搜查過程中出現的意外——有被磷粉污了眼睛的,有被獵捕網絆倒被劃傷的,有被弩箭刺破中毒的……都沒什麼大礙,可以放心。

    但和多數參與,甚至領導這次行動的人不同,這裡是有兩個人,為這次的行動的成果,感到困惑的。

    這麼說吧,南區警局可以說這是關於自爆案一次突破性的進展,可北區警局不能。達西就是第一個。

    我們好像還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裡吧。解釋也簡單。詹姆士不是告訴了扎克他們是怎麼發現這個北國人的家麼,『將軍』的功勞。然後,『將軍』是誰的線人?寇森的。於是寇森要來查。

    大家猜詹姆士敢讓寇森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來這種地方麼。不可能的。詹姆士或許從未喜歡過寇森,但人嘛,總還有點良心的。所以,是詹姆士往北區警局申請的資源,讓達西出面主持這場搜查行動。

    詹姆士的目的只有一個,浪費警力、風險,這次本該一無所獲的行動,讓達西承受,往大點兒說,讓魔宴自己承受。

    是了,詹姆士就是第二個不理解這次行動收穫的人。他需要解釋,而他唯一可以尋求解釋的對象,就是扎克。

    科隆與寇森已經在召集南區的人員,回收『戰利品』了。達西得以和詹姆士單獨相對,「你在幹什麼!!」達西壓低了聲音,只是憤怒好像掩飾不了,「這裡是你張揚的嚷嚷找托瑞多的地方嗎?!」

    「那你就應該看住他!」詹姆士沒有一點要示弱的意思,轉身似乎要走。

    「站住!你去哪裡?!」

    「找他!」

    達西動手了,一把就抓住詹姆士的後領子,扯回來,「你去找人!誰去盯著這批獵人武器!」達西認識這些『戰利品』,傳承者果然見多識廣。

    詹姆士扭著身體擺脫達西的拉扯,「有什麼好盯的!」的確也沒有,一定會被收入南區警局的證物處。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地下,和收監處在一起的證物處。我們曾經一起感嘆過南區警局的規模的。

    「*!」達西是真的在憤怒,「這些獵人武器哪裡來的??你知道?是不是派斯英的巫師那幫人的??你有沒有想過?還是什麼外地獵人團體的武器??你有任何線索?這是一次根本不可能有收穫的行動!我們都知道是身份不明的茨密希所為!但看看周圍!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威脅??巴頓是不是又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力量……」

    詹姆士心情從行動開始後就沒有好過。發現武器就不說了,他帶領的行動隊伍找到了位於地下室的監控室。一早就說了這個北國人使用了艾克斯安保的最高級別服務對吧。

    這個平民民宅的地下室,有一套封閉、完整監控系統。錄影、存儲、警報,所有設備上都貼著『艾克斯提供技術支持』的標籤。詹姆士一聯想到是『將軍』的吸血鬼手下,以艾克斯員工的身份,進出各個平民的家,提供安全服務,就胃疼。

    如果這只是詹姆士的人格問題導致的難受,下面才是重點。監控錄像覆蓋了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而且依然在工作中。存儲的監控錄像,最早可以追溯的時間戳是半天前,具體點,3個小時前,並在持續的被覆蓋重寫——這就是監控缺陷,除非你有錢購置大量的空白錄影帶,只能用這種方式保持持續的監控。

    這意味著,靠著錄影帶獲取快兩週前發生的自爆案,不可能。所以,除了地下室往上,那些詹姆士都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獵人武器,製造的破案『假象』外,自爆案的真相,他沒靠近一點。

    破案要的『真相』,和真正的真相。詹姆士因為後者而暴躁。

    暴躁讓他一點兒都不想被達西質問,要頂回去,「我想?想什麼!唯一知道這城市裡所有東西的托瑞多不見了!你沒有看住!」等一下,詹姆士好像第一次叫扎克托瑞多吧。以前要麼是名字的扎克,或者種族的吸血鬼,或,貶義的寄生在人類中的蟲子。

    托瑞多,從詹姆士嘴裡面說出來好像有種特別的感覺,在名字扎克,和,種族吸血鬼,之間。奇怪的感覺。

    「扎克知道?」達西愣了一下,「你進去前他告訴你你會找到這些武器?」

    正確的回答應該是,『他不知道就沒人知道了。』但是,詹姆士一張嘴,延遲了大概半秒,「他當然知道!不然我讓你找他幹什麼!」

    達西盯著詹姆士,眨了眨眼,「那你怎麼不問他他怎麼把這些武器弄來的?」

    正確的回答應該是,『對不起我錯了,我騙人了,他不知道,他之前還說我們的行動會有是一場玩笑。』但是啊,大家懂的,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延遲都沒有,「我問了!他說我出來告訴我!現在他人呢?!」詹姆士反瞪著達西,要人的手勢。

    達西晃神了一下,「等,等一下,扎克怎麼知道我們要查這裡的……」

    熟練的,「『將軍』還是他的兒子!他說不管『將軍』他們就沒有關係了?他們依然都是托瑞多!」大,事實,「找到他!」

    ……

    寇森和科隆那邊。

    寇森碰碰自己的局長,「嘿,看那邊,達西聽蘭斯的,派人去找扎克了哎。」

    科隆挑著眉,看了一會兒,隨即撇一眼科隆,「達西局長。」

    「哦,是是是。達西局長,呵呵。」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6
22 兩個選項、兩個選項

    扎克從瑪麗教堂出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有人在找他,他只是有點後悔,放絲貝拉走了。現在,他有很想是知道的事情要找絲貝拉,皮克斯的兒子托比。這個影人,總該知道些事情的。

    招了輛出租車,把教堂裡的血送回格蘭德,扎克看了方向,又出發了。

    去派斯英再找絲貝拉可以和另一件事一起做。是露易絲直接一直想說但被打斷的事情。蘇珊的死亡。

    大家可以當做是瑪麗現在老有記者來往的便利,所以這裡的惡魔們,消息異常靈通。遍歷個靈魂,未來巴頓幾天會被上新聞或報導的事情就一清二楚了——蘇珊的死亡,沒人知道。

    黛西的故事中,蘇珊的屍體是可悲的掛在垃圾桶上,就算現在巴頓沒有到處晃的流浪者,也有城市清潔工吧。按說總會被發現的,但沒有。

    好歹姐妹一場,黛西已經無力對蘇珊的死亡做任何事情,那,屍體……

    另外啊,惡魔已經找到了已經在地獄安家的蘇珊,好吧,這麼說不合適,找到了正在被某些惡魔消化的靈魂印記——

    這點需要解釋一下。相對於以前不知道進階到惡魔要靠什麼,現在的巴頓惡魔可是掌握了惡魔進階的絕對手法。所以,這只是一個資源利用的問題。請問,惡魔需要養那些死靈,等他們慢慢變成惡魔嗎?不用。

    那,除了曾經和威爾士定下惡魔契約的人類,和一些經過傑西卡精挑細選的靈魂,其它所有從巴頓收穫的靈魂,都可以當食物了。

    至於傑西卡是怎麼選擇能夠成為惡魔的靈魂的,這標準啊,我們不知道。但我們應該知道一點,想蘇珊這種在現世巴頓牽涉過多人物,又絕對不是好牽扯的傢伙,絕對不適合。她的靈魂印記,更有價值,情報方面。

    這樣的結果,只讓那具遺留在巴頓的屍體,更讓人……難受。露易絲希望扎克有工夫的話,去處理掉。讓蘇珊,與這個世界的分離,徹底一點,乾淨一點兒。

    扎克有問蘇珊的靈魂印記中有沒有什麼她屍體的線索。得到的回答是沒有。像正常的靈魂一樣,蘇珊在進行死亡重現的時候被地獄犬拖走了,她的靈魂印記中沒有任何關於屍體的信息。最後能確認的地址,還是她在派斯英北方和後灣相接的位置公寓後巷。

    這是件麻煩事,有更方便的解決方式,但已經被堵死——

    如果露易絲能解決的話不會麻煩扎克,她嘗試過了,但失敗了。露易絲有請惡魔幫忙聯繫艾瑟拉,主事者。對了,露易絲知道了,扎克沒來得及解釋的東西,被麥迪森的靈魂洩漏了。不說這個,露易絲聯繫艾瑟拉的結果是,艾瑟拉反過來把露易絲羞辱了一遍——「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撇的越乾淨越好,萬一哪天被人發現了我曾經的手下死了,我還要毫不知情的傷痛難過一番。」

    這是好策略,可想而知艾瑟拉是經常幹這種事情的。得到的結果就是那個下手謀殺蘇珊的人,只是個打手,他的行動和艾瑟拉沒有聯繫,扎克只能靠自己。

    就看絲貝拉和蘇珊,扎克怎麼分配前後了,方向一致。

    絲貝拉先吧,扎克是要去找托比的,絲貝拉也要花時間叫人,影人的行蹤,呵呵。

    派斯英區繼續已經被印安人包場了的街道,扎克站在絲貝拉家的前院,一如曾經的先伸根手指試探自己還是否擁有隨意出入的資格。考慮到絲貝拉對扎克的無常態度,這不算謹慎過度。

    可以出入,扎克抬步準備去敲門。

    「你來了,來問我們放在那個北國人家裡的武器?」朵拉開的門,萎縮的手臂搭在門把上,吊著小小身體站在門口,「還是來問瑞文奇的?」

    居然給了扎克兩個選項,可惜全錯。

    不過扎克看著朵拉的狀態,對方完全是一副已經把這裡當自己家的樣子,有了好奇,「瑞文奇出現的時候,你在?」

    「當然,我住在這裡。」朵拉說的理所當然,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絲貝拉用披肩給我改的衣服,怎麼樣?」

    「不錯。」扎克只能如此評價,其實挺醜的,印安風格的花紋罩在吸血鬼的身上,扎克的審美跟不上,「你見到瑞文奇了。」

    「是。」朵拉轉身帶扎克進屋,「進來吧。好久為見過的新生初代阿爾法了,勾起了不少回憶呢。」語氣有些怪。

    既然話題以及到這兒了,「你不覺得瑞文奇和曾經的初代阿爾法不同嗎?」

    「有嗎?」朵拉像個主人一樣的招呼扎克坐下,基於吸血鬼的特性,上茶這種事情就免掉了,「我沒感覺到,相反,還無比熟悉。」

    「是麼。」扎克在打量絲貝拉的家,已經可以確認絲貝拉不再了,那估計就是在實驗室,來這裡的真正目的,要靠朵拉傳話了,不急,「那麼服從命令的阿爾法,不是我們曾經見過的阿爾法。」

    朵拉挑了下眉,「你是不是記錯了,初代阿爾法就是這樣的。服從印安人和帕帕午夜的命令。」

    「我記錯了?」扎克抿著嘴,既伊萊後,扎克再一次發現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

    「哦,你沒有記錯。」朵拉撇了嘴,「你們托瑞多從未正面碰過曾經的阿爾法,你接觸的阿爾法,呵呵,都是你用陰謀離間了阿爾法和巫師家族關係後,真正成為狼群領袖的阿爾法,哈,兩者不同~」

    扎克眨著眼,「我沒接觸過真正的初代阿爾法?」四個世紀前的戰爭,托瑞多沒參與嗎?怎麼可能沒接觸過!

    「你有接觸?」朵拉笑了,大概是覺得扎克失憶的可愛,「追蹤的是雷夫羅,戰鬥的是茨密希,收拾戰場是我們諾菲勒。你,呵呵,你天天在陣後和勒森布拉吵架~你到哪裡去真正的和初代阿爾法做情感交流?」

    「呃……好像是這樣的。」扎克的記憶回歸一點兒了,不過回憶不重要,扎克想到了曾因為自己覺得瑞文奇和自己見過的阿爾法不同,而擔憂帕帕午夜修改了阿爾法的創造,現在看來,是多餘的,「這就好,不用擔心帕帕午夜又造出什麼危險的東西。」

    朵拉看了眼扎克,「瑞文奇很危險哦。」這算是話鋒一轉麼。「初代阿爾法,都很危險。」但沒有後續了,「瑞文奇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如果你想問他和絲貝拉有沒有敘舊母子情,抱歉,沒有。」朵拉以為扎克來的兩個選項,還差一個,「至於北國人家裡的武器。」臉色嚴肅起來了,「我有留心,我不覺得那是獵人的武器。」

    帶話,要等一會兒了,扎克看著嚴肅的朵拉,「為什麼?」

    「我們在中部四處躲避獵人和異族的時候,見過許多獵人和他們的武器。無意鄙視什麼,但。」朵拉沒說了,撇一眼扎克讓他自己感受。

    「差?」扎克只能猜,「質量,規模?」

    朵拉點頭,「最明顯的是新舊,獵人屬於這個國家的游民,他們沒有資源大規模製造對異族的武器。多數武器都是不斷轉手,活著的獵人從死去的獵人手上拿走武器。」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的,「便利的是,人類的武器不斷進化,異族卻沒有,一個世紀前的對異族武器,現在依然是對異族的武器……」大家能分辨出這事在嘲諷異族不上進,還是嘲諷人類沖的太前麼,我不能,「除了這個世紀初曇花一現的出現的『柯爾特』,對異族武器幾個世紀就沒有變過。獵人的武器,一代代傳承,就沒見過幾件新東西。」

    扎克並沒有看到詹姆士那邊搜查出來的武器,所以只能繼續推測,「你們放到那裡的武器,都是新製造的?」

    「是。非常新。」朵拉點頭,「而且精良,如果不是需要,我不會靠近那些武器。」

    扎克也點頭,「我知道了,我之後會讓詹姆士注意一下。」

    朵拉看著扎克沒有告別的樣子,「事情說完了,你還有事?」

    「哦。你幫我給絲貝拉帶個話,我要找……」都沒說完。

    「絲貝拉不再巴頓。」朵拉撇著嘴,不太高興的樣子,「如果不是瑞文奇出現的打斷,她早就走了。」

    「為什麼?」扎克愣了一下。

    「她去救人的。」朵拉不爽的晃著手臂,「兩個影人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的跑出巴頓了,在快到中部的時候被一幫惡魔抓住,絲貝拉去撈人的。」

    呃。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6
23 巫師界的傳奇

    扎克除了留下『等絲貝拉把影人救回來後通知我』外,還能說什麼呢。告別,離開,找蘇珊。的屍體。

    「你不幫絲貝拉嗎?」

    儘管這是這段時間扎克難得的一個人活動時間,但讓我們面對現實,扎克已經不可能一個人了,塞姆會永遠相隨。

    「怎麼幫,她不在巴頓。」扎克沒在道路上走,盡找些彎繞的小巷,沒啥特別的原因,就是感覺如果有人處理了蘇珊的屍體,也不會走正路,小巷道里或許有點線索之類的東西。扎克也沒做指望,「而且她在諾爾,都看到我了,沒請我幫忙。」

    這話就有意思了,曾經的扎克是離開巴頓就是廢人的狀態。除了吸血鬼自帶的武力外,適合托瑞多發揮的東西一樣沒有。但現在不同了,怎麼說托瑞多也已經是魔宴的重要成員了,扎克一句話,有些人是不得不聽的。

    「那是她沒不知道所有正在發生的事情。」塞姆也在一邊和扎克對話,一邊自主的在扎克身邊釋放暗紅的咒文。大概和扎克一樣的目的,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屬於碰運氣心理,「里昂回歸巴頓,是帶著報喪女妖一路走來的。」

    這算是用信息提示扎克吧。扎克一邊四處看,一邊前行,一邊撇撇嘴,「你的意思是惡魔抓了影人可能會要試圖獲取巴頓的情報?」

    「嗯。那個邁克不是說里昂為了保命和回歸,放出了兩個消息麼,一個是惡魔進階,一個帕帕午夜。一個是關於印安的巫術信仰,一個是關於聖主信仰,都發生墮天使地盤的巴頓。我這個巫師如果不是在巴頓,在你身邊的話,我會好奇。相對的,我想其它惡魔也一樣。」

    好像有點道理,扎克點了點頭,「不過萬德爾,恩。」考慮到曾經和萬德爾的焦急,「可以信任。不用擔心。」

    「那托比呢?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樣人。而且他也知道些信息,重要的信息。」

    「比如?」

    「他跟著萬德爾,所以一定知道巴頓巫師和巴頓異族,以及諾菲勒、瑞默爾的聯盟。而且他可能還知道魔宴給巫師的十年安全期……」

    扎克挑著眉聽塞姆說,展示不準備打斷。

    「還有拖延了他進入天堂的傑克森。傑克森是跟著佈雷克的,這就是巴頓政治情報的渠道。以及最讓人不放心的,托比是個新異族,各種意義上的新手。還是在影人這種,呃,弱勢族群。我擔心即使萬德爾不會洩露巴頓的情報,他會。」

    「呵呵。」扎克笑了,「我還不知道你也會想的這麼詳盡。」

    「我靠自己從一個被遺棄的孤兒,自學巫術,混跡在狼人中間長到這麼大,我還找來巴頓見到本傑明、獲得了一個吸血鬼的信任,成為了第一個吸血鬼的巫師。」這話……是自誇?「我自己都覺得我是巫師界的傳奇,你也應該偶爾多賞識一下我的好。」

    話題,就這麼偏了。

    「呵呵,我記住了,以後多賞識你。」扎克笑著,「倒是你說起了本傑明。」扎克猶疑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我和本傑明有個默契,我們不問我們是怎麼落到那個地步的。」什麼地步?雙方都孤身一人的在人類的戰場上相遇。是為隨便找個城市,都能做一方領主的吸血鬼和阿爾法,一個假冒軍醫,一個頂替士兵,在人類戰場上對眼了。大家自己感受吧。

    扎克繼續了,「我比較簡單,以本傑明狼人的年齡無法確認我的吸血鬼血統後,我的托瑞多身份就暴露了。然後聯邦異族都知道隱秘聯盟對托瑞多的懸賞。」除了搞出魔宴托瑞多的西部,「但他依然也沒多問我是怎麼跑到戰場上的。我就更不會問他。」

    「你現在想知道?」塞姆的語氣也有猶豫。從某種意義上說,格蘭德和祖們事務所的界限,已經被劃的清晰明了。曾經兄弟的吸血鬼和狼人之間,現在好像沒什麼值得交換的過往了,沒意義。

    「與其說想知道,不如說不知道會……哼,不爽。」扎克已經距離蘇珊公寓的後巷很近了,這注定是一場只會進行到一半的對話,「你聽到我對麥迪森說的話了。」哈?扎克是在提那個一滴水珠與海的類比麼,「我雖然那麼對麥迪森說了,但事實麥迪森已經寫了太多脫離於這一年的事。」扎克皺眉了,「這一年,我甚至記起了伊萊。」曾經那錯到離譜的人類記憶,「以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必須要承認麥迪森的故事,不只有一年,是我的生平。」

    塞姆決定保持安靜,因為不知道扎克的話會說到哪裡。

    「於是,不爽。」扎克撇了下嘴,「曾經的夢魔利普說過,在未來,我有一本傳記被人閱讀。」扎克頓了一下,「我不需要別人比我更瞭解我自己。」搖頭,「你懂我的意思麼?」

    「算,算懂吧。」

    那就是不懂了,扎克對著空氣擺擺手,「既然我還要永生下去,被他人瞭解似乎要變成我未來的必然了。那,我不要成為唯一的那個。我要人陪我。」

    這下塞姆懂了,「呃,你想麥迪森也把本傑明的生平寫下來?陪你?」

    「對。」乾脆的。

    「那,那,不如讓我這個傳奇來陪你?」算個良心提議吧。

    「你?」扎克搖頭,「你不用主動,你就在我這裡。我們已經綁定在一起,相信我,麥迪森有的是機會寫你的,呵呵,傳奇。倒是本傑明,大概沒有了。」

    這樣啊。原來正是因為本傑明和扎克界限清晰、交集減少,逐漸會脫離這個故事而……

    「你好壞啊。」塞姆得出了如此結論。

    「是。」扎克已經站在在蘇珊死亡故事中後巷了,抬頭,就是依然開敞的蘇珊家的窗戶,「報復。」扎克啊,真的很小心眼呢,「因為莫卡維而離開我?嘖。」第二個「嘖。」是低頭,掛在垃圾桶邊緣的屍體?不,是混雜在骯髒垃圾桶壁面污穢中的凝結暗紅,在刺激吸血鬼的本能。

    扎克沒有繼續靠近那有對吸血鬼來說明顯血跡殘留的垃圾桶,「那個凶手很仔細,除了垃圾桶上的血跡,周圍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了。」扎克皺了皺眉,「這裡一股化學製品的臭味。」

    「所以是專業人士?」某位傳奇有試著幫忙,暗紅的巫術咒文探出,扭曲的似乎在重建什麼影響,但什麼都沒展現就又收回,「呃,我更擅長靈魂方面的巫術,屍體和活人,我做不了什麼。」也有繼續努力,「我們能再找艾瑟拉麼,她至少有這個凶手的聯繫方式吧。」

    扎克搖著頭,「她不會給的。別忘了我們來找屍體是為了給黛西心理安慰。我也不想蘇珊的事給露易絲什麼陰影。對艾瑟拉和行兇的人來說,屍體是定罪的證據,他們不可能交出來的。」

    「那,我們怎麼辦。」

    「也找專業人士嘍。」扎克回身,「回家。」

    「回去?」

    「老漢克,是專業人士。」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9 09:06
24 本傑明

    以下的故事,伴隨於扎克輕快、回家的腳步。

    這是扎克瑞‧托瑞多‧格蘭德對自己兄弟的報復。是在知道有一個無腦記錄自己生命歷程的作者會寫下所有自己經歷的情況下,強行將一個已然脫離故事的角色重新拉回故事的報復。

    講述人,塞姆(塞繆爾)。聽眾,扎克,以及我們。

    這是本傑明的故事。

    曾經的某個時候,有一支狼群,生活在陰霾中。兩件事發生了,第一件,阿爾法即將走入生命的最後階段。第二件,狼群的巫師,即將生產。

    每個這個時代的狼群,都會經歷這兩件事,阿爾法的迭代和狼群巫師的延續,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對於這支狼群來說,是一切未來災難的開始,籠罩於暴風雨前的陰霾——阿爾法培養的繼承人,不是純種印安人。

    那是個身體裡只有十分之一或許更少印安血統的傢伙。他不該擁有成為狼人的機會,他更不該擁有成為阿爾法的機會。讓我們,就叫這個人,『本』好了。

    在兩件事情都是即將發生的時刻,狼群中關於這兩件事的辯論也越來越激烈。

    「他是個累贅!他不配成為阿爾法!他應該死於十年前那次巫師掠奪行動中。」

    有人重提了關於『本』成為狼人的起源。

    「但那個整個巫師家族活下來的只有他和我們現在的巫師。」既然是辯論,必須要不同的意見,「十年前我們為了這個巫師損失慘重!我們需要新人!所以他成為了狼人,他就是我們中的一員!」

    辯論和爭執,有時候真的沒區別,那語氣那肢體,那排比的氣勢,「但他不中用!他不是最強壯的!他不是最聰明的!他連話都不怎麼說!他是整個狼群的累贅!他在人類社會中臉份正常的工作都沒有!他不為狼群提供任何資源!他就是個廢物!我們怎麼可能接受這樣一個廢物成為我們的阿爾法!」

    只有一個人能夠打斷這樣的爭論。

    「我還活著,我說他可以,他就可以。」下一個月圓,就將給出全部血液,造就下一代阿爾法的,阿爾法,將話題轉向了另一件事,「巫師即將生產,氣味已經越來越濃郁了,我想我們都心裡有數。是個男孩兒。留下,殺死,現在決定吧。」

    無比一致的,「殺掉。」

    故事中斷一下,是輕快著腳步回家的扎克問的塞姆,「你都沒有出生,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我母親的靈魂。你以為我擅長靈魂巫術是因為有天賦?不是。是因為我想知道我身世,我有動力,於是我努力了。」

    故事繼續。

    『本』,總是那個在狼群集會的時候遠遠的獨自呆在角落的傢伙。他那一副典型的聯邦人面孔,也不適合在一幫輪廓深邃的印安純種中呆著。

    「是個男孩兒,我已經感覺到他的靈魂在渴望誕生了。」狼群巫師正常來說,是會參與狼群的集會,但這次,不行。她就是被辯論的主體之一。

    「我可以聞到。」『本』抬頭看一眼巫師。十年前,這位巫師還是個少女,現在……算了,不說了。倒是十年前,『本』是現在的模樣,如今,還是。沒什麼變化。明顯狼人的衰老時間和人類不同。

    「他活不下來。」巫師坐在『本』身邊,「但我會活下來,因為狼群還需要我。狼群不會在阿爾法剛迭代的時候去進行巫師掠奪行動,他們會強行留住我的性命,直到狼群穩定下來。」

    『本』不說話了。他不聰明,他說不出什麼東西。

    「當你成為阿爾法,你會像現在的阿爾法一樣,讓我像母豬一樣,四處為了狼群巫師的延續配種嗎?」噁心的問題。

    『本』皺著眉,不說話。

    巫師也沒有任何語氣,「別忘了,是我的家族,收容了你。」

    『本』的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你不該在提你原來家族的事情,如果他們知道你還在惦記你的家族,他們會懷疑你對狼群的忠誠,你會死。」

    「呵呵。懷疑我對狼群的忠誠?我的家族被狼群滅了,已經不存在了,如果我的忠誠不在狼群,還能在哪裡。」深入靈魂的無奈。

    『本』回歸的沉默。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家族收容你嗎?」巫師提了問,馬上,又提了個問,「你知道為什麼阿爾法想讓你成為阿爾法嗎?」

    『本』用毫無動靜的身體語言來回答不知道。

    「你知道最早的阿爾法來自哪裡嗎?」第三個問題,但,是自問自答,「來自曾經這裡還不是聯邦國時,西部的一個小部落,叫『疾風』。他們的部落連一個巫師都沒有,只有一群沒有天分的普通印安人。因此,生活在荒涼的西部邊緣。」(狼人起源的番外在群裡)

    故事又被打斷了,還是扎克,只是腳步有點不那麼輕快了,「疾風。柯登‧疾風,絲貝拉‧疾風,瑞恩‧疾風,瑞文奇‧疾風。別告訴是這個『疾風』。」

    「是。你想繼續聽故事還是問問題?」

    「故事,請。」

    那,故事繼續。

    還是巫師的話,「當聯邦成立,阿爾法背叛巫師家族,由曾經印安家族的守護者變成掠奪巫師的聯邦異族時。最初的最早阿爾法,卻沒有受到影響。」

    『本』也終於有了點參與感,「因為那個『疾風』部落裡沒有巫師?」這不是剛說的嗎。

    「是。至今我們不知道曾經的初代阿爾法們為什麼會突然背叛巫師,成為印安人的噩夢,掠奪、殺戮。」故事外的我們,知道,扎克瑞‧托瑞多。「但我們的神,做了點事情,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他讓曾經的『疾風』家族分散在聯邦的各個角落。為了保存族人,進入社會的各個地方隱藏起來。有些人成為完全脫離印安社群的邊緣人,獵人、低等公民……有些人,在聯邦和殖民者通婚,徹底交融。」

    『本』少有的靈光時刻,「我?我有最早阿爾法部落的血統?」

    巫師卻沒有回答了,「你欠我。」

    『本』又皺起了眉,不再說話。

    「我會生下我的孩子,你要救下他。你會允許我死,讓我自己結束我這悲劇的生命。然後為我報仇,讓這群狼為他們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故事,要到最後了,「未來的阿爾法,你要答應我這些,否則,我保證,除非你們把我送去聖主信仰,讓我的靈魂不復存在於這個世界。否則,不管我是否活著,人或靈魂,我會詛咒這狼群。」

    故事暫時到這裡了。

    扎克有點不滿,「後來呢,本傑明的狼群是怎麼全滅的,你是怎麼流落在外面的。」

    「哈。那就是我,巫師傳奇的開始~我要當主角,不是本傑明。」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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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管家』與詐

    老漢克找扎克要錢了大家敢信?

    「這是你想安慰露易絲和她的朋友!不是為了格蘭德!我們還要承擔得罪一個業內人的風險!原價!一分不能少!」

    「好,一分不少。」扎克還答應了大家敢信?「這是地址,我大致看了一下,只有垃圾桶上還有些殘留的……」

    懶得聽非專業人士的信息,「不需要你!我點幾個人一起去!你做好行程!」

    說完,老漢克就叫了埃文和另外兩個人出發了。至於老漢克說的『做行程』,意思是格蘭德員工的監管,記得吧,這些前罪犯的自由受限,格蘭德是有義務將這些人的行程全部記錄並上報的。

    「不報警嗎?」就在格蘭德的北區警察,查普曼算是在旁邊旁聽了所有事。不過這一問大概也只是出於職業底線。

    扎克倒是有充分的理由回答,「蘇珊的職業,蘇珊剛從療養院出院的事實,蘇珊的老闆艾瑟拉是真正凶手的事實,以及現在屍體消失的事實。你覺得我們報警了會有什麼結果。」

    「嗯,大概會掛個失蹤人口不了了之吧。」

    扎克只聳下肩。這就屬於典型的真相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利益時,所有人默許的保持安靜。也是夠現實的。

    「北區警局在找你。」查普曼也夠貼心,扎克剛回來的時候也不打擾扎克做自己的事,等扎克做完了才說話,「給我電話的時候我說你還沒回來,現在我要回報一下你回來了麼?」

    「找我?幹嘛?」

    「說是詹姆士要找你,但達西局長希望你先去見他,他好像有關於搜查行動的問題要問你。」

    「問我?」扎克的臉上有了笑容,不太好的那種——一個魔宴的傳承者,有什麼資格問魔宴的托瑞多氏祖事情,「給他回覆一下吧,然後說我沒時間。詹姆士呢?回南區警局了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搜查出來的東西,那些武器和一些艾克斯安保的監控,被作為證物都送到南區警局了。韋斯警探有自己過來找你一次,沒等到你就走了。」

    「留話了麼。」

    「沒。」查普曼和扎克一來一回的問答著。這感覺好怪,分明是個來保護重要證人的警察,現在反倒像個管家一樣,「就說了南區警局拿到證物了,然後……」查普曼的臉有些皺,「生活區的那些員工不怎麼友好,韋斯不想多呆。」

    扎克沒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這也沒什麼好分析的,格蘭德員工不喜歡警察,不喜歡扎克這個主人。然後這兩個他們不喜歡的東西,總是綁在一起。

    「還有一件事,你不在的時候佈雷克‧斯通來了通電話,墨接的。」

    「佈雷克?」被查普曼提起倒讓扎克想起了,「墨呢?」

    查普曼晃神了一下,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呃……」後者吧,「去郵局了。」

    「哈?」

    「呃,她追的那個肥皂劇,女主角索菲亞,要進行粉絲見面會。官方在徵集各地的粉絲信件,前十的城市她就會來。墨……墨,去,去……」查普曼眨著眼,在使勁考慮該怎麼表述。

    「我懂了。佈雷克找我有什麼事。」扎克一擺手,不想評價。

    「哦。」查普曼鬆了一口氣,摸了張便條出來,看字跡是墨留給他的。應該是墨出門前託付他要通知扎克。他照著念了,「皮克斯先生離開巴頓去中部了,今天聯繫了佈雷克報了個平安。佈雷克還是有點擔心皮克斯先生在中部的安全,知道你和諾菲勒在中部有點關係,或者獵人甚至魔宴,隨便誰,希望你幫忙安排一下,照看一下皮克斯先生。」墨的字跡嘛,和她的口音一樣,查普曼看的比較吃力,辨認了一會兒,「佈雷克不想麻煩你,但也不知道找誰。」唸完了,「後面是皮克斯先生的新地址。」便條遞給扎克。

    扎克略愣神的接過,電話、住址,清清楚楚。事件,總是發展的讓人措手不及。

    扎克收下,「還有事麼。」

    查普曼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扎克轉身準備去辦公室,「哦對了,萬德爾在靠近中部的城市被惡魔抓住了。」基於查普曼和萬德爾那『過命的交情』,扎克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查普曼。

    「什麼?!」突然拔高的音調。

    扎克被嚇了一跳,他沒預期查普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好轉回,認真安撫的表情,「不用擔心,絲貝拉去救人了。」

    查普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色尷尬一下,視線飄走,「嘖。誰擔心她了。」

    扎克也沒再多說,不做表情的回身去辦公室。

    手裡墨留的便條展開,坐下的時候已經在撥號,對皮克斯先生,扎克有許多問題要問。

    通了,嘟——嘟——嘟……不用急,扎克有的是耐心。時間,永遠站在永生的吸血鬼這邊。

    「皮克斯。」被接起來了。

    扎克的嘴角誇張的彎起,這是為了輔助語氣,讓聲音聽起來足夠歡快,「皮克斯先生!扎克瑞‧格蘭德!能再次聽到先生的聲音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擔憂)……」

    扎克的開場白都沒說完,「扎克?呃……你等一下……」背景音非常嘈雜,各種重物挪動的聲音。可以理解,新居嘛。不是對聽筒的,「你們先休息一下吧。」轉回話筒的,「呵,抱歉,工人在搬家具,你說。」

    扎克依然保持了嘴角的彎起,但,臉色已然有些怪。維持這語氣中的笑意,「皮克斯先生聽起來心情很不錯哦,呵呵,有什麼好事情發生嗎?」是,扎克沒接著自己的開場白說下去,不急,會說的。

    「好事,呵呵,沒什麼。」最簡單的不想回答的說法,以及迅速的轉移話題,「對了,你怎麼有我的新號碼的?」

    「佈雷克。」扎克繼續保持笑意,「我在中部有些關係,佈雷克拖我幫忙照顧一下你,看有沒什麼我能幫忙的。」

    「我?呵呵,謝謝。我很好,呵呵,那小子多慮了。」

    「是麼。」扎克的笑意快維持不住了,「你很好就好,我就放心了。」不過沒關係,語境適合轉折了,「前幾天你的那通電話還讓我擔心了一陣呢。」

    「電話?什麼電話?」

    「你不記得了麼。」扎克已經沒有語氣了,很適合語氣,「你一大早讓我報警的電話。」

    聽筒那邊安靜了,呼吸都沒了。是某人凝固到忘記了呼吸。

    扎克也保持著安靜,看誰能忍的更久。不要以為扎克是吸血鬼,這就是場必贏的遊戲。別忘了,這是在打電話,皮克斯先生是能掛電話的。

    但是,他沒機會了。

    查普曼一臉煩躁的衝進了辦公室,「萬德爾怎麼會跑出巴頓,她幹什麼去……」才注意到扎克握著聽筒,立刻閉嘴,臉色因為加入了自覺自己介入了某事而帶的煩躁,變的更加難看。

    扎克看了眼查普曼,張了張嘴,原本『我在打電話,你先出去』的話變成了,「我不知道。」手裡聽筒也沒放下,屬於一念之間的決定,「萬德爾也不是一個人,她的新小夥伴和她一起。」回答查普曼,還是說給聽筒那邊的皮克斯聽的,呵,大家自己感受,「可能是新夥伴要出去,然後兩個人倒霉吧。放心,絲貝拉應該不會讓他們有什麼生命危險……」扎克的戲,從來都是周全讓人難受。他彷彿此時才因為說了不正常的話而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會被傳播給另一個人聽到一樣。對著聽筒,「抱歉,皮克斯先生,我在和別人說話,請當做沒聽到……」

    這一念的決定,出效果了。

    聽筒那邊,「托比怎麼了?!!」

    哈!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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