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吾名雷恩 作者:三腳架(已完成)

 
BloomCaVod 2017-10-9 16:30: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8 16530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0
第五〇八章 一夜之間風雲變色,昨日曾是人上人,今日淪為階下囚

    月明星稀,銀光鋪滿世界。

    秋天的夜晚比夏日的夜晚來的要早了許多,剛過飯點,天就黑了下來,要是擱在前兩個月,此時還是大白天。衛之城中,幾名士兵被綁在行刑架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軍棍抽了十下。每一棍打的都很結實,最少很響亮,被打的士兵不僅沒有露出懊悔的神色,反而得意洋洋。

    周圍圍觀的士兵嬉皮笑臉的望著,甚至還有人叫好,只是他們的目光經過某個地方時,會變得陰冷起來。

    衛之城不大,只有兩個街區,自然只有兩名街區議員。此時這兩名街區議員以及他們身後十來人臉色鐵青,眼睛裡怒火中燒。他們被叫來,說是為了白天的事情懲罰那幾名沒事找事的領頭人,原本還以為這些當兵的是真心實意的道歉,沒想到居然變成了耀武揚威,要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周圍都是艾薩克麾下的叛軍,這些人也不敢說什麼,看完棍刑之後在哄笑聲中快速的離開。

    軍團長點了點頭,笑眯眯的揮了揮手,被綁在行刑架上的幾名士兵立刻被放了下來。棍刑這個東西的後果是不是嚴重,完全看行刑人的技術到不到家。棍子並不是那種圓圓的棍棒,而是兩指厚五指寬的「板」。如果用橫著的一面打人,用力不需要多大,卻能打出很響的聲音。但如果行刑人真想要把受刑人打傷、打死,就需要用立面。

    三五棍子下去,骨斷筋離,內臟都能被打裂,外表上還看不出什麼。

    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軍團長表面上是呵斥了這些士兵,但是骨子裡還是很認同的。好傢伙,兩場攻城戰死了那麼多的兄弟,現在你說投降就投降了,感情之前那些兄弟們都白死了?當然這種話軍團長不能說出來,他大小也算是個軍官,至少也要在表面上遵守制度和法則。

    城內與城外,就像是兩個世界!

    可能是因為新到一處,艾薩克心頭的不安還沒有完全的消散,他讓人加強了巡邏的密度,確保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敵人的蹤跡。一隊隊士兵,不間斷的在城市中,在城牆上來回巡邏,讓衛之城的午夜沒有以往午夜時靜謐的樣子。

    這一也,格雷斯和格里恩兄弟並沒有來襲,艾薩克在後半夜扛不住疲勞,最終還是深陷入夢鄉之中。

    這段時間的征戰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太疲勞了,不僅僅只是身體上的疲勞,還有精神上的疲勞。

    一根繞緊了的弦一旦鬆開,想要再緊上難度可就大了。鬆開了緊繃著的弦的可不只有艾薩克,他麾下的士兵們經過連番的大戰,看似士氣旺盛的背後,也是深深的精神疲勞。

    接連三天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之後,艾薩克猜測格雷斯和格里恩兩個人,或許將最後的戰場設置在了帝都。他心裡還是有一些疑惑的,他根本想不通,在什麼情況下帕爾斯女皇會同意把戰場放在帝都。要知道帝都代表了帝國的臉面,代表了奧蘭多家族的權威。無論這一場戰鬥最終誰會輸,誰會贏,對奧蘭多家族來說都是輸家。

    縱然讓她贏了,其他那些蠢蠢欲動的貴族們也不會因此就受到了震懾,反而會因為看穿了皇室的軟弱無能,更加肆無忌憚的違背中央的意願。

    過了幾天之後,丟在了後面修整的士兵們開始陸陸續續出現,離最終的大決戰只剩下倒計時的功夫,也就在這樣一個黎明前最後的的時刻,格里恩出手了——火。

    火這個東西在微弱的時候是人們用來烹飪食物,或是取暖的途徑。但是當火焰蔓延開的時候,那就是災難。前有西流城一把大火燒死了二十幾萬的平民,後有雷恩在格林行省用大火夾道相迎,燒掉了彼拉戈斯接近三萬人,所以格里恩選擇的方式,就是用火。

    他不確定自己的玩火經驗和能力有沒有波文以及雷恩那麼出色,所以大火只是前奏。

    衛之城城內原本都是平矮的石頭房子,後來伯明翰伯爵覺得用磚石搭肩的房子不能起到容納更多平民的作用,就把整個城市的磚石房子全部推到,建立起一棟棟小樓。小樓的確能裝更多的人,但也更加的危險。

    石質的房子固然安全,但是造價太高,伯明翰伯爵並不打算使用完全石質的房屋。他利用木頭和磚石,建造了一種磚木混雜的建築工藝,將城市內部的建築物都換了一遍,也能容納更多的人。

    但同時,也容易失火。

    夜色下,已經接連幾天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情況的巡邏隊們開始變得消極。從最初十分鐘一班的巡邏密度,到現在幾乎兩三個小時才有巡邏隊巡視全城,整個叛軍從上到下,都被短暫的安全遮蔽了雙眼。深夜,一道道黑色的身影遊走在衛之城中黑暗與光明的夾縫裡,他們非常靈活的從各種各樣的地方找到大大小小的罈罈罐罐,解開蓋子就能聞到火油特殊的氣味。

    這些火油是早就準備好的,而目的就是為了把叛軍整個給坑進來。

    格雷斯和格里恩兄弟兩人曾經商量過,如果在正面的戰場上和叛軍直接來一場大決戰,那麼第一、第二近衛軍的損失絕對是很大的。這和精銳與否沒有任何的關係,完全是因為數量上不及對手,而近衛軍團的質量又不能完全壓住叛軍的質量,所以他們需要想出一個以最小代價,獲得最高收益的方法。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放火這一條路可以走。波文當年不過是一把火燒死了十幾二十萬人,如今他們這一把火要求不多,燒死個兩個三都已經算是賺到了。

    當一切都準備好之後,一顆帶著哨音的焰火撕裂了夜晚的寧靜,大火瞬間猛烈的燃燒起來,整個城市都被大火鋪滿。

    艾薩克剛剛睡下沒有多久,接連不斷的征戰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也讓這個曾經把夜生活當做是正常生活來過的貴族,早早的如同死掉一樣把自己丟在了床上。

    他還在睡夢中,他的心腹劍師直接將他從床上抄起,背在背上,快速的奔向城外。顛簸中艾薩克驚醒過來,他看著四周舔向他的火苗一陣驚懼之後掙紮了片刻,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此時他臉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從容鎮定,只有無限的驚慌。

    這場大火只是一個信號,意味著決戰已經到來。可他以及他的士兵們沒有絲毫的準備,在這種情況下,決戰也變得毫無懸念。

    果不其然,剛剛衝出城外,那些居住在城門外附近的平民已經消失不見,空蕩蕩的曠野上唯一存在的,只有如同雷鳴一般的馬蹄聲。他睚眥欲裂的看著從大火中衝出來,連鎧甲和武器都沒有來得及裝備的士兵們,在一輪騎兵的衝殺中死傷殆盡。接連不斷的鑿穿根本不給叛軍集結的空間和時間,一隻隻騎兵隊伍來回的衝殺,把剛從大火裡掏出來的倖存者沖的支離破碎。

    此時的艾薩克終於知道了他內心深處的不安來自何方,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

    這裡不僅僅只有格里恩率領的近衛軍團,還有其他衛星城的騎兵,他們就像一個口袋一樣把所有的叛軍都裝在了裡面,任由他們捏扁搓圓。

    看著如同山崩一樣潰敗的形勢,所有的力氣一瞬間都從艾薩克身體裡抽離,劍師還想要背著他離開,他卻制止了劍師的想法。

    「給我找一套得體的衣服來。」,艾薩克穿著睡衣,深夜的風已經夾雜著冬季的氣息,有些寒冷。他望著大火以及來回衝殺的騎士們差點咬碎了牙齒,就只差一點點了,他就能攻打下帝都,成就霸業。然而這一切,都在這樣一個夜晚,被一場大火徹底的燒了一個乾淨。

    廝殺從半夜一隻持續到天明,衛之城的大火卻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

    當艾薩克再次見到伯明翰伯爵的時候,臉色陰沉的都能滴下水來。他此時穿著一套廉價的衣服,渾身都不自在,時不時就要抖一下肩膀,「伯明翰伯爵,直至今日,我才知道您口中所說為了照顧遠道而來的士兵,讓我們有一個良好的體力去戰鬥到底指的是什麼。」

    面對艾薩克的嘲諷,伯明翰伯爵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微微笑著欠身致意,「這是我該做的,作為帝國的貴族,對付你們這樣喪心病狂的背叛者,是我個人的義務,也是帝國賦予我的權力!」

    艾薩克沉默了片刻之後,嘆了一口氣,「能讓我知道格雷斯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兩個噩夢中的一個已經出現,並且取得了巨大的勝利,那麼另一個噩夢現在在什麼地方,正在做什麼呢?

    伯明翰伯爵思考了片刻之後,才決定回答這個問題,「大元帥閣下此時正在西線!」

    「其實您一點也不用可惜,從您決定走上那一步的那一天起,您就應該想到過這樣的結局。」

    艾薩克微微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說道:「不是我要背叛誰,而是有些人逼著我這麼做,我的今天,也許就是你們的明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0
第五〇九章 如果你沒有一樣東西,就別想著用這個東西來傷害別人,你辦不到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一種體驗,當你因為某件事感覺到極為憤怒的時候,從心底會滋生出一股破壞的慾望,而這股慾望如果沒有壓制住,那麼你可能會以相對粗暴野蠻的方式,破壞一些東西。比如說突然間掀翻了桌子,亦或是將鍵盤、鼠標之類的猛的砸向桌子?

    是不是在發洩了一陣之後就能感覺到一種通泰的舒爽,就像便秘了三天之後突然一次性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那種吸一口氣不要三秒就能從腚眼裡噴出來的順暢?

    如果有,那麼恭喜你,也許你具備了某些特質。

    很多殺人犯,都是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的。

    此時如果雷恩出現在帕爾斯女皇的面前,這位總是儀表萬千的女皇陛下絕對會拿著一柄長劍把雷恩砍成十塊八塊。她用力掀翻了茶几,精美到如同藝術品一樣的擺設瞬間被摔的稀爛,就這樣她還嫌不夠,將眼前所有能拿起來的東西,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可她心頭的憤怒,依舊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反而愈發爆裂起來。

    都怪雷恩,都怪那個賤人!

    帕爾斯女皇心中滋生出了一股子抑制不住的殺意,她瞥了一眼牆角中的陰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決定。

    這個時候如果派人刺殺雷恩,成功還好說,一旦失敗,那麼這個帝國就完蛋了。而這也是她極為憤怒的原因所在,她明知道雷恩對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可她卻拿雷恩沒有絲毫的辦法。

    艾薩克的確已經失敗了,但這不意味著這場波及到全國的動亂就已經結束了,恰恰相反的是,動亂才剛剛開始。大量的西北貴族被下獄,整個西北貴族階級的力量得到了重新洗牌的機會,貴族和貴族之間的戰爭一瞬間就爆發起來。這些貴族們也都是人精,他們打著為帝國驅逐叛亂的口號,開始互相攻伐。

    帕爾斯女皇對此並不抱樂觀的態度,她想要制止,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有效的手段,只有等格雷斯找出並且清理掉西線七雄中的叛徒之後,才能對西北的局面進行進一步的控制。但是在這樣的過程中,絕對會誕生幾名手握重權的貴族,繼而又將形成一個全新的貴族集團的雛形。

    這就像是一個輪迴一樣,消滅了一個貴族集團,但同時又誕生了另外一個貴族集團,往復重生,輪迴不止。

    這些帕爾斯女皇都能忍下來,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雷恩的態度,以及他的做法。她之前要求雷恩想辦法拖住彼拉戈斯,不讓他和艾薩克合兵一處,如果真搞出個二三十萬能戰之士的叛軍,就算格雷斯親自出擊恐怕也狼狽而歸。雷恩的確是「靠得住」的傢伙,但偏偏這個傢伙總是不用正常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讓他鎮壓自救會的叛亂,結果他搞了一場大屠殺。

    讓他維持貝爾行省的穩定,他煽動了貝爾行省的貴族們造反並且將他們殺了一個乾淨。

    讓他解決掉貴族集團走私的問題,結果他殺了一個總督不說還自己進行走私。

    這次讓他把彼拉戈斯拖在海格行省,他的確做到了,這點無需置疑,但是他的方式就讓人受不了了。

    作為一名皇帝,一名頗有爭議的女皇帝,帕爾斯很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她的確可以通過血腥殘暴的手段鎮壓所有對她不利的流言蜚語,但她是這個國家的帝王,她要做的不是拿普通人當做仇人看待,她需要的是穩定和富強。所以她對於整個社會中的中低層階級,還是相當不錯的。

    帕爾斯最害怕的就是有人質疑她的皇位來的是不是有理有據,加上老皇帝最後傳位給她的時候正處在一種無法表達自己意見的狀態下,帕爾斯女皇未必就是真的女皇!

    但偏偏,雷恩非要在她的逆鱗上戳一下,戳的她血肉模糊他才高興。

    康德那個賤種居然和彼拉戈斯搞到了一起,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存在什麼共同的關鍵人物,帕爾斯女皇是絕對不相信的,

    而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剛知道那會使她氣的渾身顫抖不止。

    康德皇子居然站出來聲稱老皇帝其實最中意的人就是他,並且多次在公開或者非公開的場合裡或直接、或隱晦的體積要把皇位傳給他的說法。而這一點,也有人站出來證明他並沒有說謊。

    帕爾斯女皇也知道,他並沒有說謊,這就是事實。

    是的,康德皇子深受老皇帝的喜愛,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把皇位真正的傳給康德皇子。

    這也是為什麼帕爾斯女皇永遠和康德皇子不對付的主要原因,她可是差點就被「取代」了,又怎麼可能給康德皇子好臉色看。

    現在,那個已經差不多老實了兩三年的弟弟又站了出來,這次他和彼拉戈斯搞到了一起,兩人還聯繫了不少和帕爾斯女皇同輩份的皇室成員,一同站出來質疑帕爾斯女皇的皇位來路不正。

    這簡直就是在打帕爾斯的臉,而且打的啪啪響。

    眾口爍金,一旦人們接受了這種想法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懷疑,帕爾斯女皇是不是真的通過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來獲取這個皇位的。一旦這種想法形成主流,那麼帕爾斯女皇就要面臨一個很大的難題——如何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你說你是無辜的,那就請你拿出證據來!

    而現在更要命的是原本最不被帕爾斯女皇看好的彼拉戈斯,反而擁有了更加恐怖的潛力。就像雷恩所說的那樣,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只要站出來旗幟鮮明的和帝國皇室作對,那就是作亂,是反叛,是造反!但是如果調換一下身份,彼拉戈斯只是副手,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幫助康德皇子擁有足夠的力量和帕爾斯女皇公平對話,那麼彼拉戈斯就不是造反,他不過是在反正!

    等到了不可為的時候,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雷恩的確把彼拉戈斯留在了海格,但是對帕爾斯女皇來說,反而不如放任彼拉戈斯離開,她受到的威脅反而更少一點。

    中央集權化的過程中,自然要得罪許許多多的利益既得者,以前他們沒有辦法對帕爾斯女皇做什麼。

    但是現在,他們找到了機會了。

    一旦認定了帕爾斯女皇的皇位來之不正,那麼帕爾斯女皇在位期間所有的變革都會變得毫無意義,那些施加在貴族頭上的枷鎖,也都會應聲落地。

    有康德皇子以及一眾皇室成員在前面頂雷,這些貴族終於能放開手腳和帕爾斯女皇做過一場。

    這,才是真正的大麻煩,從根本上危及到了帕爾斯女皇的地位和權力,甚至還讓她背負了篡位的惡名!

    這個該死的雷恩!

    大傻嗶!

    遲早要弄死他!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證明自己的皇位來的光明正大,只有這樣才能在道義上壓住彼拉戈斯和她那些兄弟姐妹們一頭。可問題是,奧蘭多六世願意不願意配合?

    從奧蘭多六世親自走著離開皇宮時起,帕爾斯女皇就知道這位嚴肅又仁慈的父親,對她有很大的成見。如果沒有,那麼他就不應該無聲無息的離開,這是對帕爾斯女皇冷漠對待他的報復。

    以老皇帝幾十年在位的威望和人脈,加上一群皇室成員和西南貴族集團領袖,這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對手!!!

    越是思考越是憤恨和驚慌,當魔音盒子聯通雷恩的第一時間,帕爾斯女皇罵出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句髒話——***!

    雷恩只是一個勁的笑,面對突然覺醒了罵人天賦的帕爾斯女皇他一點也沒有回嘴,就那麼笑,笑到了帕爾斯女皇累了,才反問一句,「你用什麼東西來草?」

    愕然的瞬間帕爾斯女皇差點蹦了起來,她一腳把魔音盒子踢飛了出去,要說這東西價格昂貴自然也有昂貴的原因。這一腳提飛出去之後撞在牆上又落在地上彈了彈,居然還沒有壞,發聲器中令帕爾斯女皇噁心的聲音依舊響起。

    「冷靜一下,你可是奧蘭多的皇帝陛下。」

    帕爾斯女皇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狠狠的說道:「也許很快就不是了。」

    「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笑話!」,雷恩討厭的聲音最終還是讓帕爾斯女皇冷靜了不少,她這個時候也意識到,如果想要度過眼前的難關,那麼就必須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而雷恩更是重中之重。他不僅掌握著整個貝爾行省的軍政大權,更重要的是,他手裡有黑蠻!

    幾十萬黑蠻,天然的戰士!

    但與此同時,帕爾斯女皇對雷恩的懼意以及敵意,更深了。

    他不聲不響弄了這麼多奴隸戰士,他想要幹什麼?

    他這是想要篡位嗎?

    還是有其他什麼想法?

    這是一個危險的人,必須把他拴在安全的地方!

    歌莉婭!

    帕爾斯女皇眼睛一亮,她不知道借刀殺人這四個漢語如何讀,但是她知道如何去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1
第五一〇章節 每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問題,但是你的答案,不一定適合別人

    彼拉戈斯收到了艾薩克被抓獲之後的消息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放棄抵抗,立刻離開這個國家,帶著他的家人以及他的財富,去滿月或者拜倫,亦或是更遠的聯邦,總之遠遠的離開奧蘭多帝國,離開帕爾斯女皇才好。但很快,他同樣意識到,他走不了。

    如果在前幾天艾薩克那一路還沒有敗亡的時候,他想走,別人未必能攔住他的離開。但是當艾薩克敗亡之後,他再也無法離開這個國家了。甚至只要他露出一絲「我不玩了」的念頭並且流露在臉上,下一刻,那些依附在他周圍的貴族們,就會把他撕成碎片。

    讓我們造反的是你,現在說不玩的也是你,既然你不玩了,那我們就拿你的腦袋去換取和平吧!

    哪怕是短暫的和平。

    彼拉戈斯相信帕爾斯女皇絕對會認可這一項交易,即使那些貴族們清楚的知道,帕爾斯女皇只要抽出手來的時候就會對付他們,但他們不怕。少了一個彼拉戈斯並不意味著貴族集團就會因此而解散,恰恰相反的是貴族集團反而會團結的更加緊密。

    以前,他們之所以依附在彼拉戈斯的庇護之下,一來是因為彼拉戈斯的爵位足夠高,在這一片他爵位最高,實力最強,在帝國的政治圈子裡地位也是最高的。二來他地位特殊,大家的身份和地位都低於他,他說出來的話就有人聽,有人去做,而其他人說的話未必就有人聽,甚至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

    但是現在,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帝國議會的改制之後,任何人都有權力在議會上發表自己的看法,說出自己的理念,甚至提起某項方案進行投票。從政治的環境上來說,他們其實已經不需要依附著某一個大貴族,只要有足夠多的議員抱團,他們自己就是大貴族,擁有莫大的權力。

    之所以這些貴族在艾薩克或是彼拉戈斯煽動下進行了造反,說穿了也是一種投資的行為。萬一,如果萬一事情成了呢?那可就了不得了,水漲船高,加官進爵。如果失敗了也沒什麼,帕爾斯女皇絕對不可能對他們直接動手,特別是當他們把艾薩克和彼拉戈斯的腦袋送出去之後。

    對一個人動手,就會造成整個西北和西南小貴族的恐慌。今天如果帕爾斯女皇結果了一名貴族,沒有人站出來反對,那麼明天他們被送上斷頭台的時候,也一樣不會有人站出來為他們說話,爭取生機。所以他們並不是特別的擔心,只要能死死的抱團,誰都不能輕易的拿他們怎麼樣,除非是有人想找死。

    在這種情況下,彼拉戈斯如果還能咬著牙硬著頭皮撐下去,至少在他沒有被帕爾斯女皇抓住之前,他是安全的。但如果只要他暴露了哪怕一絲一毫想要跑的念頭,那麼不需要帕爾斯女皇來對付他,他就會被現在環繞在自己腳邊的小狗們活活咬死。

    當然,離開奧蘭多的想法只在他心頭一閃而過,他現在並非完全沒有機會,因為他的幕僚長給了他一條新的路子——投靠康德皇子。

    投靠了康德皇子對於彼拉戈斯的實力並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同時他也會因為自己的舉動獲得「大義」的加持。從單純的造反變成捍衛康德皇子的理應得到的權力和皇位,說出去也好聽了不少。儘管最終的結果都是相同的,輸了都是一個死字,但是這種玩法的水平顯然要高於造反這種玩法。

    「戰爭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只有政治可以。」

    引起整個世界所關注的內戰突然間因艾薩克這一方的失敗幾乎完全的啞火,彼拉戈斯收攏了兵力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上,與他一起回去的還有康德皇子,以及一群帕爾斯女皇的兄弟姐妹們。

    人在年輕的時候所犯下的錯誤,會被人總結成經驗教訓,傳授給自己的後代。這句話這麼說沒有錯,但是有時候有些經驗教訓,也是要看時代背景。

    奧蘭多六世為了穩固自己手中的權力,他幾乎殺光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不給這些人絲毫困擾他的可能。但是當他年老之後他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做,到了晚年才感覺到寂寞,所以他把自己的教訓,傳授給了帕爾斯女皇,讓帕爾斯女皇不要殺戮她的兄弟姐妹。

    然而從現在來看,這些經驗教訓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用不那麼文雅的方式來表達的話只有短短幾個字,都是狗屁。

    年紀不同,心態不同,想法也就不同。

    年輕時候做了一些可能是比較荒謬扯淡的事情,到老了的時候再回頭看看,覺得是一種錯誤。但是在年輕那會,這就不是錯誤!

    如果有可能的話,帕爾斯女皇恨不得在她繼承了皇位加冕為帝國女皇的那一刻,就把她的這些兄弟姐妹們都殺光光!

    那麼現在,也不會有一個叫做康德的賤人以及一群哥哥姐姐妹妹們跳出來,站在大眾的視線之中,幫著別人來對付她!

    經過數日的沉澱之後,帕爾斯女皇變的冷靜了許多。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就糾結過去的種種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想辦法擺平目前的麻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搞不定康德皇子,那麼帕爾斯女皇即將面臨一個她登基以來最大的危機。

    她再次連通了雷恩身邊的魔音盒子,連通之後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為我上次的失禮向你道歉。」,作為一個帝國的女皇帝居然口出髒話,連cnm這樣的低俗的語言都說了出來,這也從側面反應了她當時有多麼的憤怒!憤怒歸憤怒,道歉還是有必要的,特別是現在她需要幫助的情況下。

    雷恩笑了笑,接受了帕爾斯女皇的道歉,「我可以理解你當時的心情,所以你用不著這麼客氣。」

    帕爾斯女皇舒了一口氣,把心放回肚子裡,她還真怕雷恩借題發揮,讓兩人之間的矛盾升級。能心平氣和的交流,才是最重要的。她深思了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我不是很清楚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方法來拖住彼拉戈斯,但是這個問題現在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你做的事情,你負責收尾,有沒有問題?」

    「首先第一點你就說錯了。」,雷恩絲毫沒有因為一名皇帝向他道歉,他就變得好說話,語言依舊犀利無比,「是你把我從奧爾特倫堡送到了格林行省,你要我阻擊彼拉戈斯,我做到了,不僅阻擊了彼拉戈斯的進攻,而且還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說的口吻很正式,腔正字圓,聲音也很冷冽,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感覺,「其次,當我快將彼拉戈斯從海格行省趕出去的時候,也是你要求我停止進攻,必須想辦法牽制住彼拉戈斯,不讓他回去和艾薩克合兵一處。」

    「我,做到了!」

    「或許身為皇帝的你從來都不用考慮你所吩咐的事情,負責執行的人是不是可以完成,有沒有這個能力做到,你只要求看見結果。在當時的情況下,彼拉戈斯已經萌生的退意,甚至連一絲一毫戰鬥的慾望都沒有。西林城中也出現了逃兵,那些貴族們都叫嚷著要回去。就算我什麼都不做,最多三天,彼拉戈斯就會退兵。」

    「這不是裝慫或者退讓就能牽制住他的,所以我必須給他一個他不能離開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就是身在我右側的康德皇子。從當時以及目前的情況來看,效果還不錯,彼拉戈斯不僅被我拖住了,還超額的完成了任務。但是現在,你質問我我為什麼會這樣做,那麼我同時向要請教一下至高無上尊貴的帕爾斯女皇帝陛下,在當時的環境下,你怎麼去完成這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雷恩夾槍帶棒一頓突突,讓帕爾斯女皇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從雷恩的敘述上來分析,他的確沒有做錯,當時最大的危機並不是康德皇子和彼拉戈斯,而是艾薩克即將兵臨帝都,如何引誘他入局以及消滅他才是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事情。解決了艾薩克之後,彼拉戈斯和康德皇子的問題才浮上水面,從主次關係來說,似乎雷恩並沒有做錯什麼。

    在那種一分一秒都需要爭搶的時候,雷恩能用這種方式拖住彼拉戈斯,已經是天才的想法,不能再要求更多。

    被雷恩訓斥了一頓之後帕爾斯女皇變得更加冷靜起來,她抿著嘴唇,眨了眨眼睛,「好吧,我承認是我太衝動了。那麼尊敬的雷恩伯爵,現在彼拉戈斯和康德皇子的問題,該怎麼解決?」

    雷恩冷笑了兩聲,「你想把這個麻煩丟給我?」,不等帕爾斯女皇表述一下她的想法,雷恩就接著說道:「我不會再為你做什麼了,每次遵從你的命令,我履行過我的職責之後,你總有各種各樣的罪名可以施加在我的身上。無論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我都成了最終的受害者,所以我不玩了。」

    「如果你想解決這個麻煩,那麼請你找別人試試,我無能為力!」

    說完,雷恩就關閉了魔音盒子,抽出了泰伯利亞晶石。

    他的眼神閃爍著睿智的光澤,實際上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只要按照他的方法來,無論是彼拉戈斯,還是康德皇子,最終都跑不掉同一個結局。

    但是他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承諾下來,好的商品不僅要把價格定的高,還要會宣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2
第五一一章 一個原本可以依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的女人,決定要親自動手了

    「現在怎麼辦?」,帕爾斯女皇看著魔法共振消失的魔音盒子,目光投向一旁的甘文,「很顯然雷恩此時此刻就像是海中的龍鯨張大了嘴吧,等著我把肉送進他的嘴裡。」,這是一句古老的德西人諺語,龍鯨的體積格外的龐大,當它張開嘴的時候,足以一口吞下數十人,在德西人的俚語裡意思是要更多的好處的意思。

    甘文眉頭皺了皺,雷恩解釋的有點無理取鬧了,但反過來想一想也有一定的道理。帕爾斯女皇總是交給他一些難以完成的任務,但是他每次都能幾乎完美的完成。除了手段和過程有些令人不那麼愉快以外,實在找不到其他的大問題了。他就像是一柄雙刃劍,殺傷敵人的時候,也會刺傷自己。

    可有時候明明知道雙刃劍會給自己也帶來傷害,又不得不利用他的鋒利,去完成別人很難完成的事情。

    如果甘文知道什麼叫做自己作的孽就算哭著也要認下來,那麼他就能找到最合適的語言來形容此時他與帕爾斯女皇的心態,「用雷恩去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的確很快,但是留下的問題和麻煩也不小。彼拉戈斯說動了康德皇子,情況對我們不是很有利。現在如果不想用雷恩,那麼就要找到您登基加冕的證據,向整個帝國證明您的皇位來的合理合法,只有這樣才能才能博取更多的支持者。」

    甘文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狠辣的神色,牙關一咬,繼續說到:「其實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等,等格雷斯收拾了那些不聽話的傢伙之後從背後一口氣將他們殺的乾乾淨淨,就不會有那麼多煩心事了。」,作為一個帝國的宰相,甘文肯定不是那種滿腦子只知道殺戮的蠢貨。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接連不斷的問題以及帕爾斯女皇親手揭開的蓋子,讓他也感覺到棘手。這裡就不得不提點一句,對於帕爾斯女皇主動拉開了內戰的序幕,甘文還是非常支持的。其實他更中意在奧蘭多六世統治時期的末端,由奧蘭多六世引發內戰,而不是讓帕爾斯女皇來做。

    奧蘭多六世一個老皇帝,說句有些叛逆的話,就算給他活,他又能活多久?

    內戰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實際上都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這說明在奧蘭多家族的統治下,帝國內部的矛盾已經積累到一點就爆的地步。奧蘭多帝國建國以來,對於歷代皇帝的風評中很少有誰會說奧蘭多二世和奧蘭多五世是好皇帝,大多數人對他們的印象就是他們嗜殺,所謂的內戰也是因為他們的原因而爆發的,他們都是昏君的形象。

    在內戰中殺死了太多的德西人,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些被殺死的德西人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當數量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就會引起質變。不管怎麼說,都是德西人,為什麼不能用更加友好的方式來解決這些矛盾衝突?人性中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缺點,同情弱者也是,哪怕這個所謂的弱者對於圍觀的人們來說強的不像話。

    在另外一個世界,對這種觀點有一種比較正式的稱呼,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帕爾斯女皇還很年輕,未來的帝王之路還很漫長,在她如此年輕的時候就誘發了帝國的內戰,並且以戰爭的方式來解決帝國內部統治階級中的矛盾,會讓人們認為她是一個「暴君」,一個「昏君」,在歷史上也會留下許多的污點。

    所以甘文更加傾向於讓奧蘭多六世來發動內戰,反正他的統治生涯已經走到了最後,對於死後的流言風語也無所畏懼。

    可惜,老皇帝並沒有帕爾斯女皇的魄力,他沒有這個膽量……,應該說沒有這個決心,哪怕讓自己在歷史上留下重重污點,也要滌蕩帝國的決心!

    連向來都主張以和平的方式解決矛盾衝突的甘文都說出這樣殺氣衝天的話,可見他此時內心的情緒有多麼的複雜,波動的有多麼劇烈。

    有些事情,是不能被提及的,更不能拿到桌面上來說。

    很可惜,這些事情不僅被人說了出來,還大張旗鼓的當做一回正兒八經的事情來做,老宰相是真的火了。

    帕爾斯女皇的心眼能看穿甘文內心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她笑了笑,安撫著老宰相大人,「這段時間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其實也是有好處的。」,甘文微微抬頭,露出傾聽的神色,「別人都說女皇不如男皇,都說我一個女人不適合擔負起一個帝國的重擔。可我偏偏不同意這種觀點,我不僅要成為奧蘭多第一任女皇,還要成為最出色不弱於男人的皇帝。他們不是覺得我軟弱嗎?好,就用鮮血和死亡讓他們清醒起來,讓他們不得不正視我,遵從我!」

    甘文想了想,臉上愁容盡去。

    不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就更加不能畏首畏尾,反而兩邊都不討好。此時帕爾斯女皇的形象還沒有徹底的確定下來,具備更多的可塑性,你們不服氣一個女人騎在你們頭上,那就讓鞭子和鐮刀使你們低頭!

    接下來幾天時間裡,人與人之間的廝殺暫告一段落,但是輿論上的廝殺卻才剛剛開始。挾大敗艾薩克之勢,幾乎絕大多數的主流輿論都將帕爾斯女皇塑造城了一名英明神武的女武帝的形象。在這些輿論的吹捧中,帕爾斯女皇幾乎憑藉一己之力戰勝了叛亂者艾薩克和他的軍隊——這裡指的是智慧,但是輿論有意無意的在誤導民眾,輿論機構已經越來越知道如何做一個有價值的喉舌。

    一輪輪輿論的宣傳攻勢甚至將康德皇子和彼拉戈斯的事情給按了下來,這也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驚喜歸驚喜,事情還是要做的,西北西南兩大老牌貴族集中的區域此時也隨著艾薩克的被抓,開始了大規模的火拚。他們都不是傻子,像這樣大規模的勢力洗牌可能幾十年才能遇到一次,如果不在這百年一遇的難得機遇裡抓緊機會擴張自己的實力,很快就會被新崛起的強大貴族所統治。

    而康德皇子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大肆參加公眾的活動,還發表了幾次演說,聲淚俱下的控訴了帕爾斯女皇的專制和暴政,連皇位都被帕爾斯女皇以陰謀詭計搶走。要不是老皇帝看不過去留下了詔令,可能他已經在帕爾斯女皇登基之後就被她害死。

    人總是過度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們不知道帕爾斯女皇是怎樣的人,擁有什麼樣的性格,是長得漂亮美麗,還是醜陋無比。他們對帕爾斯女皇的印象就是一張報紙,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但是人們能親眼看見可憐的康德皇子,能看見他這麼大的男人一說到這些事情就要痛哭流涕的悲切,在同情弱者情緒氾濫的作用下,康德皇子的語言就像是一支筆,在人們心中的白紙上,畫下了如同惡魔一樣的帕爾斯女皇的畫像。

    所有通過戰爭解決不了的事情,都能通過政治解決,為了盡快平定帝國內混亂的局勢,帕爾斯女皇甚至主動邀請康德皇子去帝都,姐弟兩人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把話說清楚。這種態度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但是康德皇子卻不同意這樣的觀點,他在輿論上表達自己的想法,他認為只要他去了帝都,就會被帕爾斯女皇囚禁,甚至是殺害,所以他不會去。

    於是乎又有一群不瞭解康德皇子的人,覺得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大氣,娘娘唧唧的就像是一個有技術的女人,印象一落千丈。

    雙方你來我往嘴炮打的不亦樂乎,而那些貴族們,也打的不亦樂乎。

    可以說整個帝國的西半部分,徹底亂套了!

    如果不出什麼太大的意外,可能內戰會在數個月內結束,只要格雷斯解決了西線七雄的問題,以絕對優勢的兵力碾壓過去,什麼彼拉戈斯,什麼康德皇子,什麼皇室貴胄都是狗屁。然而不知道是誰出的一條餿主意,將原本趨向於緩和的形勢,再次推向了另外一個深淵。

    帕爾斯女皇將幾份報紙丟在了桌子上,劇烈起伏的胸口和潮紅的臉頰讓她看上去格外的嬌豔誘人,但如果直視她的眼神,就能發現她此時的憤怒,以及深沉的殺意。

    報紙上用粗大的標語寫下了令人驚駭的標題,也讓帝國此時的動亂再次變得複雜起來。

    她緊緊攥著拳頭,微微眯著眼睛,深呼吸按捺住心頭的憤怒,「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再給我親愛的弟弟出主意?」,說著她自己先搖了搖頭,「絕對不是彼拉戈斯,他沒有這種腦子,也不會是彼拉戈斯的幕僚們,如果他們有這種能力,彼拉戈斯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定有第三方勢力偷偷的發力,想辦法找到這些人,把他們送到帝都來!」

    幾名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唰的一下沉入到地面裡,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影子,瞬間炸開,游向皇宮外。

    在離皇宮不遠的地方,雷恩坐在塔樓的陽台上,曬著秋後的陽光,雙手捧著一杯綠意盎然的綠茶,望著遠處天空雲卷雲舒,愜意的舒了一口氣。

    沒錯,我做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3
第五一二章 做一件大事,先要將這件事分拆成許多的小事情,做起來就容易了

    秋天的風吹在人的臉上會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風裡沒有了盛夏的燥熱,帶著一絲秋天的涼爽,就像情人輕柔的小手,輕撫著每一處皮膚。曬著溫暖的太陽,經過酷熱的一夏之後連太陽都變得溫柔了起來,陽光雖然明亮但絕對不熾烈。此時曬著太陽,吹著秋風,捧著一杯綠到人心間的綠茶,嗅著綠茶特有的芬芳,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手邊的報紙上用加粗的標題寫著《奧蘭多帝國即將一分為二,姐弟二人劃地而治》這樣驚悚的標題,瞬間點燃了整個帝國的輿論風潮。

    是的,這個在帕爾斯女皇看來的餿主意,也是出自雷恩的腦袋。

    他的信念和目標從來就沒有動搖過,只要有可能,有機會去削弱皇室,他就會盡一切可能這麼做。

    很多人都覺得他在海格行省的事情上,做的有些過了火。但是在雷恩看來,這恰恰是他計畫中最完美的一個回合。在封建社會中,皇權在人們心中是至高無上的,哪怕各地領主領地上的子民,對皇室都心存畏懼。而這份心底的畏懼,恰恰是皇室統治這個社會的基石。

    人們若是敬畏皇室,那麼社會就會相對的安定,縱然可能會有一些小的摩擦,但是對於皇室而言,都不是什麼大事情。貴族們打生打死,不會影響到皇室分毫,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取代奧蘭多家族,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但是如果將皇室從神壇上拽了下來,讓人們清楚的意識到奧蘭多家族其實和自己,和身邊的人沒什麼區別的時候,那種發自心底的尊敬和畏懼就會逐漸的減弱。人們敬畏神明是因為對神明一無所知,以及神明無所不能和種種完美,所以人們面對未知又強大的神明時,才會感受到自己的卑微和弱小。

    皇權,也是一樣。

    但是如果有一天,大家發現所謂高高在上的最高統治者一樣要吃飯,一樣要拉屎,一樣要放屁,和你,和我,和所有人一樣有著七情六慾以及家長裡短。或許人們對皇室會增加三分親近,但敬畏就會減少五分。親近救不了皇室,只有敬畏可以。

    雷恩一步步的讓整個帝國的統治階級的根本逐漸暴露在公眾的視線之中,更是利用一次次政治事件喚醒了人們對自身權力的重視,可以說在造反篡位這條路上,雷恩已經跨越式的邁了幾個大步。但依然不夠,只有人們對皇室感覺到失望的時候,他真正的機會才會到來。

    人們什麼時候會對皇室感覺到失望?

    當人們發現幾乎無所不能的皇室連一些小事情都解決不了的時候,就會有人期待出現一個理想中的角色,來解決這些紛爭。當這個人物出現的時候,也意味著改朝換代即將到來。

    君不見奧蘭多一世是如何推翻神聖帝國的嗎?就是因為神聖帝國統治階級的荒淫無度,對平民漠視的態度,激起了人們反抗的意識,加上階級和社會中的矛盾衝突愈演愈烈。否則奧蘭多一世憑什麼推翻一個國運延綿千年之久的帝國?就靠他嘴炮來吹嗎?

    雷恩讓約瑟夫給康德皇子出的這個主意,進一步的瓦解了皇室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連劃地而治這種幾乎等同於分裂帝國的話都說了出來,如果帕爾斯女皇不能完美的解決這個大麻煩,那麼人們對皇室的失望就會進一步加劇。這種潛在的變化並不能明顯的體會到,但是這種變化的確存在,存在於人們的心裡。

    特別是大沙文主義影響下以德西人為主要族群的奧蘭多帝國,族群意識在人們心裡是存在的,並且非常的重要。

    當然,就算帕爾斯女皇能解決這個問題,但實際中她也丟了分。

    這是一個怎麼做都要讓一些人失望的題目。

    「大人,您安排的事情,已經做好了。」,馮科斯穿著粉紅色的襯衫,發亮的長褲,英俊到令雷恩都有些自慚形穢,這該死的傢伙怎麼能長得這麼違規呢?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馮科斯的長相上轉移到他所說的話上,雷恩已經湊齊了三個傳送陣的材料,並且交給馮科斯,讓他找一些可靠的人負責建設。第一處傳送陣的位置在奧爾特倫堡的城主府中。第二座傳送陣就在阿爾卡尼亞的莊園裡,已經建設完畢。至於第三座,雷恩考慮將傳送陣建立在極北冰原上。

    他和大祭司也算是有交情的人,並且他敏銳的覺察到大祭司對他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所以必要的時候找大祭司借一點冰蠻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雷恩交代給馮科斯的事情,馮科斯雖然不知道雷恩讓他建造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他本能的察覺到,這絕非是什麼小事,必然關係到身家性命,所以他謹慎到不能再謹慎,幾乎任何每一個環節都要嚴格把關。在工作的過程中,馮科斯請示雷恩之後將整個工程分成了十幾個環節,每個環節都由不同的人來施工,最後由家族內部的人來組裝,確保沒有人能掌握到整體。

    雷恩嘴角一彎,將茶杯放下之後拍了拍膝蓋,站了起來,「走,看看去。」

    阿爾卡尼亞的莊園佔地很大,為了這個傳送陣雷恩特意的劃出了一片區域,穿過侍衛嚴守的外牆,進入院內,雷恩走到傳送陣邊上輕撫著經過工匠精心打磨過的石臂,手指按在略微凹陷的魔法回路上緩緩遊走,沒有感覺到有絲毫的毛刺,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馮科斯辦事,他還是放心的,別看他是一個男人,但是他的內心比女性更加的仔細謹慎以及小心,這種事也只能交給他去辦。

    「去拿個魔音盒子來。」,雷恩的手從袖扣上一抹,取出了九塊空間系五級晶核,這袖扣是他從范思哲那裡拿來的。中央帝國的魔法工藝在創新上可能不如這個世界,但是對於這類高級魔法物品的製造,還是相對成熟的。他這枚藍寶石袖扣價值高達十五萬帝國金盾,袖扣內藏著一個大約有一立方左右的靜止空間,可以存放一些物品。

    他將這些空間系的晶核安裝在九跟石臂上,整個傳送陣如同兩隻合攏的手,手指彎曲,虛握著什麼。

    很快,馮科斯就搬來了一個魔音盒子,雷恩考慮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煙盒,放在了傳送陣上。他不確定傳送陣是不是能正常順利的運轉,畢竟這個世界和中央帝國那個位面的規則以及元素力量處在不同的水平上,在不能確保安全的情況下,還不適合嘗試傳送人員之類的活物。

    撥動主臂上的一個機關,魔法回路徹底貫通,一陣紫色的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放在傳送陣中間的香菸盒已經失去了蹤跡,而機關也在魔法力量震動的作用下,重新回到了閉合的點上。雷恩仔細的看了看石臂上的空間晶核,原本華光流轉的晶核,此時已經略微顯得有些暗淡。

    他打開魔音盒子,聯通了遠在奧爾特倫堡的阿爾瑪,讓她去檢查一下已經修建完畢的傳送陣上是不是有他遺落的香菸盒。他此時對阿爾瑪說的是魔法陣,並非是傳送陣,而香菸盒也是遺落的,並非是傳送過去的。不是他不相信阿爾瑪,而是這種事情,在沒有到必須使用的時候,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風險。

    很快阿爾瑪就傳回消息,的確在魔法陣上發現了一個香菸盒,並且詢問雷恩是不是要讓人送回來。

    一個香菸盒而已……,雷恩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馮科斯的肩膀,「從今天起,不允許任何人在沒有我的授權之前進入這裡,如果有人貿然的闖進來,先殺了再說。」

    似乎覺察到傳送陣的偉大之處,馮科斯心中一動,立刻點了點頭,露出嚴肅的表情,「大人您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說到安全這個事情,雷恩不由想起了茉莉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問道:「布萊爾最近在幹什麼?」

    自從雷恩懷疑布萊爾跟隨在他身邊的真實動機之後,他就已經很少接觸布萊爾。既然不能放心,就不要勉強自己,沒有問題那最好,可萬一真有問題,那就是大麻煩,

    對於布萊爾這個人,雷恩最初心裡還是有所感激的。畢竟樹倒猢猻散,阿爾卡尼亞家族在其他黃金貴族的打壓下剎那間崩消瓦解,能走的人都走了,只留下管家爺爺和布萊爾兩個人還陪伴著雷恩,要說雷恩不感激不感動,那是騙人。但是此時他回過頭來想一想,整個過程中也的確存在一些問題。

    布萊爾的確是阿爾卡尼亞家族的家族騎士,家族騎士不是守護騎士,完全沒有必要跟著雷恩和阿爾卡尼亞家族同生共死。況且當時布萊爾已經是五級騎士,不算是弱者,只要再上一個台階進入六級,在此時的奧蘭多來說就已經能獨當一面,算是一個人物了。

    茉莉這樣的人都想著抱粗大腿,布萊爾為什麼要留下來,而不是去尋找一個可以為他提供更多資源的新僱主?

    單純只是因為雷恩他的死鬼老爹賞識給了他足夠的修煉資源嗎?

    不一定吧?

    好,就算布萊爾是忠誠的家族衛士,那麼在後面幾次事故中,他卻表現的不那麼像一個真正的忠誠的家族衛士。明知道自己追擊敵人時把雷恩獨自留在原地,可能會受到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的傷害,他依然頭也不回的追擊敵人去了,這是一時衝動犯的錯誤,還是他刻意的選擇?

    如果說是前者,那麼不對,因為騎士和劍師以及其他職業者不一樣,騎士更像是保鏢,在騎士這個職業的守則中,永遠都沒有提及爭強好勝,而是注重寸步不離,誓死守衛這個概念。如果不是衝動,而是故意的,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把雷恩獨自留在一個可能存在危險的環境中?他的目的是什麼?

    雷恩用人的原則很簡單,我用你的時候不會懷疑你,但是當我懷疑你的時候,對不起,我就不會再用你,除非你能證明我所懷疑的,是沒有意義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3
第五一三章 第一個從綠化帶裡抄近路的人,不解、困惑、指責,永遠是孤獨的

    雖然說雷恩不太信任現在的布萊爾,但是該給的待遇還是給足了,甚至比之前還要好一點。充足的修煉資源,讓布萊爾不需要為昂貴的修煉資源而頭疼,更讓他擔任了外院的侍衛總管,負責外院的安全,這也算是位高權重。在另外一個世界裡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宰相門前七品官,說的是宰相的門房見了小官都不帶低頭的。

    作為黃金家族的外院侍衛總管,布萊爾的社會地位也是很高的,至少一些小貴族見到他,都要和他先打一聲招呼。

    但是他對現在的生活滿足嗎?

    並不滿足!

    他拜託過茉莉,想要回到雷恩身邊,但是被雷恩拒絕了。現在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修煉上,希望自己的努力能被雷恩看見,重新得到雷恩的重用。

    只是他不明白,雷恩到哪都帶著茉莉並非是茉莉的實力足夠強,而是他信任茉莉。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他必須證明自己是值得信任的,沒有其他目的的,否則說什麼都是虛妄。

    關注了一下這個家族中不那麼能讓雷恩他信任的傢伙之後,雷恩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這段時間帝都發生的大事情上。要說整個帝國除了貴族集團造反叛亂,以及康德皇子跳出來要和帕爾斯女皇爭奪皇位之外,還有一件大事也發生了,但在並不明顯,甚至可以說是被刻意的掩蓋了。

    那就是黨派擁有武裝力量這則消息。

    內戰一旦展開絕非短時間裡就能徹底解決的,無關是英明神武的奧蘭多二世,還是心狠手辣的奧蘭多五世,一場內戰從幾年到十幾年的跨度,可見貴族階級所擁有的力量,是皇室獨自無法一口氣鎮壓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薩爾科莫在帝國議會上提出了《關於地方維持穩定的若干提議》中,就有黨派持有武裝力量的一條。

    黨派在戰爭時期可以合法的組建、擁有武裝力量,但武裝力量必須用於維持帝國主權以及社會的穩定,否則將視為反叛。在非戰爭時期,黨派所擁有的武裝力量必須解散,僅能保留人數不超過一千人的護衛隊。

    在帕爾斯女皇看來,一旦像現在這樣發生了內戰,貴族們的私兵數量就不會再遵守帝國法律的箝制,一個個都開始了無限暴兵。這條法案通過或是不通過,並不會給內戰中站在對立立場的貴族們增加多少實力。反正他們已經與帝國逆道而行,反倒是那些擁有了武裝力量的黨派,則會更加希望帝國的穩定,以及社會的穩定。

    只有帝國和社會都穩定安寧,他們這些「公民」手裡才能獲得更多的權柄,否則議會作廢,他們又會變成毫無政治地位的普通人。那麼這些黨派擁有了武裝力量之後,他們首要的事情,就是捍衛自己的利益——保證自己的地盤上不會出現動亂,同時也要保證奧蘭多帝國體制下的帝國議會,不會因為改朝換代而變成荒唐的故事。

    既然不通過的情況可能會比現在更糟,但是通過了卻說不定會變得更好一些,那麼為什麼帕爾斯女皇會阻止這項法案的通過呢?她只是給這個法案添加了一些補充條款,很快表決中就以絕對的優勢一次性通過。

    那些黨派肯定希望這條法案通過,因為只要通過了,他們就能合法的,明火執仗的建立自己的武裝力量,這對很多非貴族的黨派團體,有著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亂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實力,而軍隊這種暴力機構不僅僅只是實力的象徵,更是政治的一種延伸。

    不說多,只要手裡攥著兩萬隨時隨地可以武裝起來的戰士,在帝國議會上說話的時候嗓門都能大一點。怎麼,我說的話你不服氣?好,我們來做過一場,不就是開戰嗎?預訂一個時間,一個地點,叫上你我的人手,擺明人馬轟轟烈烈的來火拚一次。

    至於最後輸贏是不是能讓人服氣,那就是談判桌上的事情了,所以說沒有什麼是政治不能解決的問題,歷來都是!

    這件事被黨派們積極的壓了下來,在輿論上沒有冒出哪怕一個氣泡,現在人們往往把黨派與理想、追求等美好的字眼連上關係,如果讓這些人發現了黨派實際上已經開始脫離基層,那麼黨派這個東西,很有可能成長為扭曲的樣子。

    壓下來,自然有壓下來的好處。

    雷恩昨天才回的帝都,今天薩爾科莫就到了,老頭子精神頭足的很,貴族的那股子氣勢已經蓄養出來了。一根根銀絲在髮蠟的作用下反射著光澤,一絲不苟,每一根似乎都經過精心的打理。身上穿著的貴族服飾也沒有一處皺摺,無論是領口還是袖口,長短都恰到好處。

    他往那一站,不管他身上有沒有這身行頭,那股子高高在上略微帶著一些傲慢和從容的氣質,就能體現他不是一個平民階級的老頭。

    聽到了腳步聲,薩爾科莫立刻轉過身來,嘴角邊的笑容迅速的擴張放大,笑容的是那麼符合貴族們對「笑」的定義,又是一張虛偽的面具。

    他略微佝僂著上身,看上去有點像彎著腰,但比彎著腰又要挺直,目光虔誠而真摯,幾步走到雷恩身邊,就欠身行禮。

    雷恩微微抬手,讓他起身,「你來的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兩人坐在了會客廳裡,西萊斯特穿著明黃色的裙子,端著托盤,送來了酒水和綠茶,之後坐在了雷恩的身邊,小小的人兒居然透出端莊大方的儀態,看來雷恩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她也沒有偷懶。

    薩爾科莫屁股向前挪了挪,上身微微前傾,低著頭,目光盯在腳尖前的駝絨攤子上,一副卑微的模樣。他沒有辦法不做出如此的作態,讓他做出這樣姿態的並不是雷恩,而是雷恩手中的權力,以及他的勢力。薩爾科莫是一個非常「直接」的人,慫就是慫,強就是強,他從來不會為了自己的體面而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

    這也是雷恩與他合作這麼長時間以來,對他放心的原因。

    只要雷恩權勢一天不減,薩爾科莫就永遠尊從他的意志。

    「這次艾薩克和彼拉戈斯叛亂,讓帝國議會空出來很多的席位,我的想法是擴大參與者的成分,讓一些真正的平民,也加入進來。」,雷恩在「真正」這個字眼上加重了口音,現在這些所謂的平民實際上已經不是平民了,議員的身份賦予了他們等同於貴族的特權。除了沒有封地,沒有爵位之外,貴族擁有的那些特權,他們也都可以享受到大部分。

    薩爾科莫點了點頭,表示他在聽,雷恩繼續說道:「我打算設立二十個席位,提供給帝都的平民階級,這二十個席位並非是固定的,每次議會召開時,會從有志於建設國家的熱心德西人中,隨即選出二十人來。這二十人和其他議員一樣,擁有表決的權力,但是沒有發起投票的權力。」

    「我們的事業,需要更多的人加入其中。」

    「權力這個東西,就像是一株綻放的鮮花,驚豔世人。但是鮮花也需要泥土,離開了泥土的鮮花活不了太久。我們不能一味的高潔,也需要親吻土地。」

    「這件事我不好直接提出,讓那些民權黨派提出來,然後通過一下。」

    薩爾科莫有些迷惑,他不太理解這麼做是不是真的有必要,但是雷恩的每一步都有著必然的原因。從奧爾特倫堡到今天,薩爾科莫是親眼見證了一個神蹟的誕生。被人總是用奇蹟、神蹟來形容他,他卻覺得這些詞彙用來形容雷恩,都顯得有些太低端。

    同時,雷恩給薩爾科莫的震撼,也是無與倫比的。他親自見證了一個國家一點一滴的改變,可以說他見證了這段偉大的變革,也更加清楚雷恩的可怕。

    天馬行空的想法背後,是精密細緻的謀算,幾乎很少有過失誤。哪怕產生了一些偏差,也能很快被他拽回來。

    薩爾科莫很清楚,他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在大方向上,聽從雷恩的安排就好。

    雷恩看著薩爾科莫笑了笑,在他所認識的人當眾,薩爾科莫的能力絕對名列前茅,甚至可以說,他和甘文之間相差的無非就是家族世代智慧的累積。如果薩爾科莫也像甘文那樣,從小就可以接觸到那麼多的信息和知識,他未必就比甘文差多少。

    最後,雷恩抿了抿嘴,翹起的腳尖踢了踢面前桌案的腿,「輿論方面也要先動起來,讓人們知道,國家的命運,不僅和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同時也掌握在他們的手裡!」

    這三年來雷恩幾乎每天都在思考,都在做事,他也很疲勞,但同時也很亢奮。他正在開拓一個前所未有的偉大道路,向著他計畫中的目標,穩步前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3
第五一四章 當一個人意識到能力不足以擔負起職責時,才會引入其他協助者

    「最近有些人,提了一些建議,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想來請教您。」,雷恩敏銳的捕捉到在薩爾科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縷期冀的光芒,他不動聲色的點著頭,示意他繼續說。

    薩爾科莫笑了兩聲,抬起的胳膊又放回到大腿上,他向前又挪了挪,只有小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是這樣,在西部和北部地區我們也有不少的黨員,您知道,那邊現在還亂著呢。不少貴族跟隨艾薩克想要來謀奪皇位,但是卻被打敗,他們的家族多數已經舉家逃離帝國,流入滿月邊境。」

    「這些空了的城市現在缺乏管理,混亂不堪,每天都有數不清的犯罪案件發生,治安崩潰的速度極快,已經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如果在短時間裡沒有人能將治安和管理抓起來,那麼那些城市很有可能會在數週之內,流失大量的人口,變成一座空城。而且我個人認為,在短時間裡,至少在內亂沒有平息之前,帕爾斯女皇陛下可能不會注意到這一塊,更不會安排新的貴族去補缺,這就形成了一個非常特殊的局面。」

    「很多城市混亂無度,沒有一個統治者來按撫平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這有人向我反應,我們這些議員,或者說作為參政的黨派,能不能插手到地方的政務和管理當中?」,薩爾科莫說的時候細聲慢語,說完之後立刻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女皇陛下委任了新的領主或是城主,我們完全可以退出來,管理一方也只是暫時的。」

    雷恩楞了一下,他的大腦高速的轉動起來,薩爾科莫提出的這個想法非常有趣。有趣的地方在於現在的黨派開始更加積極的參與到地方的統治管理當中,這是一個信號,而這個信號代表著一種未來的趨勢。在雷恩看來,不管這個想法是薩爾科莫手下人想出來的,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都可以說是非常的出彩。

    他抓住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時機,交出了一份非常漂亮的畫卷,足以讓帕爾斯女皇通過這項提議。

    首先這些黨派中的議員們不可能會離開帝都太久,只有在權力中心的時候,人們才會真正的尊重他們議員的身份。一旦離開了帝都,失去了表決權,議員也就不是議員了。而其次的,則是他們的身份。他們不過是被賦予了表決權的議員,他們不是貴族,沒有根深蒂固的權勢,也沒有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網絡,任用他們去管理一座城市的時候,那麼自然就不需要考慮這些人會變成貴族那樣的毒瘤,趴在帝國的身上吸血。

    不需要他們的時候只需要一聲通知,或是一紙調令,就能解下皇室賦予他們的權力。就算這些人在某個地區經營了三年五年哪怕是十年,又怎麼樣?完全可以在這次機會中,將軍政分離開。軍隊就是軍隊,純粹的軍隊,而政務管理也完全的獨立起來。這些來自黨派的非貴族管理者,就算在一個地方紮根二十年,他也翻不起任何的浪花來。

    沒有軍隊,如何對抗整個帝國?

    如果有人想要造反,甚至不需要帝都調兵遣將,造反者所在城市的城防軍就能收割反叛者的腦袋。

    而這個計畫的背後,則是黨派力量空前的膨脹,以及貴族勢力的急劇縮水,對於皇室而言,這是加快中央集權制的一次跨越式進步。

    以帕爾斯女皇的頭腦,沒有可能會忽略這個想法,她會和甘文細化其中的規章制度,制定一個新的基層統治體系出來。

    那麼,我能在這場全新的政治風暴中,得到什麼好處?

    雷恩這樣問自己,首先他肯定了一點,就算改變了基層的統治體系,在更大的統治體系中,變動不會太多。黨派的進步,意味著統治階級中內部的競爭力會變得更加突出,矛盾與衝突也會加劇。畢竟整個帝國註冊在案的黨派那麼多,而可以供給他們統治的城市又那麼少,就必須引入一條全新的競爭體系。

    雷恩第一個念頭就是擴大表決機構,進一步增強黨派在帝國政治圈裡的作用,進一步削弱皇權在實際統治中的威信與比重,達到將皇權邊緣化的目的。

    現在整個帝國的政治體系主要由兩個部分組成,分別是帝國國會和帝國議會,國會可以提交各種各樣的政策、法規、法案之類的框架性提案進行表決。表決通過之後就會修訂預案,然後轉交給帝國議會進行第二次表決,以及修正。在表決的過程中,針對表決對象,議員們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議和看法。

    簡單點來說,帝國國會指定一個方向,然後具體交給帝國議會去完善,最終在全國實施。

    在此之前,不管是帝國國會,還是帝國議會,主要都是由貴族來掌控。所有的席位都是由上一任指認傳遞給下一任,並不具備選舉權。這也是奧蘭多一世建國之初,為了安定各個統治階級以及貴族們,所擬定的憲章。如果皇帝強勢並且手中掌握著強大的力量時,不管帝國國會還是帝國議會,都是皇帝的玩具。

    但如果皇室權威闇弱,那麼這兩大機構,就成為了玩弄皇帝的遊樂場。

    雷恩搞出的黨派化為帕爾斯女皇解決了貴族把持帝國議會兩百多年的局面,同時,也為帝國議會增加了更多的變數。帕爾斯女皇能不知道雷恩在其中做的手腳嗎?她當然知道,但是對於當時的帕爾斯女皇來說,雷恩的玩法顯然更加高級一點,賦予她的優勢也更大一點。

    原本被貴族把持的帝國議會中帕爾斯女皇做不到隨心所欲,當然現在她依然做不到。但是相較於喜歡和皇室作對的貴族來說,這些平民議員的針對性沒有那麼強,儘管在表決中增加了變數,但是在帕爾斯女皇的接受範圍之內。

    不同意,帝國議會她說了不算。

    同意了,只要她能操作好,那麼她說了算。

    在這種矮騾子裡選將軍的局面下,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有了這兩大機構之後看似帝國的政治體系已經逐步的完善,但是雷恩還不夠滿意。皇室的權力在奧蘭多帝國還是太大了,最顯著的一點就在於帝國國會。每月的國會日上,完全都是帕爾斯女皇一個人的舞台,加上近來大量貴族被抓捕清洗,可以說國會就是帕爾斯女皇的一言堂!

    這是一種病態的現象,說難聽點,就是有限制的獨【】裁。

    那麼,是不是能借助這次機會,再次削弱皇室的權力呢?

    當然是可以的。

    雷恩心中一點靈光閃現,再增加一個機構,將國會中一部分權力分流出來,給新的機構,從而削減帕爾斯女皇在國會上一言九鼎的權力,把國會變成一個更像是朝會一樣的機構。

    當然,在這之前,有一件事需要先做好,那就是想辦法帕爾斯女皇十分的「疲勞」。

    這個帝國的統治階級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地方在於黃金貴族的血脈以及開啟的天賦,完全左右了一個國家正常的運行。比如說帕爾斯女皇,她的心眼能看穿絕大多數人的內心世界,無法被人欺騙的她,對於皇室來說可能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帝國,對於德西人,絕非是一件好事。

    再者說宰相甘文,現在整個帝國幾乎所有需要皇室來決定最終結果的政務,基本上都是由甘文完成。他開啟的能力是無限的精力,每天只需要休息一兩個小時,就能得到充沛的體力,以及幾乎百分之百的精神力,讓他可以每時每刻都在處理公務,充沛的體力和精力足以讓他減少了錯誤的產生,同時也讓帕爾斯女皇過得十分的輕鬆。

    甘文不死,帕爾斯女皇就不會明白這個國家每天會發生多少事情。她如果不知道這個國家每天要發生多少事情,就不會明白當一個皇帝有多累。

    貴族和貴族之間的矛盾,平民與平民之間的衝突,階級和階級之間的對立,加上雜七雜八的事情,每天都有數十件乃至於上百件需要仔細斟酌思考的事情需要處理。沒有甘文無限精力的能力,她是做不完的,就算勉強做完,也會做錯。

    只有到了那一步,她認為自己做不好了的時候,才會開始有限度的放權。

    而這個時候,才是興起新機構的最佳時機。

    作為一個帝制奴隸封建社會,奧蘭多帝國的皇帝們,特別是奧蘭多六世到帕爾斯女皇這幾十年,這皇帝當的實在是太輕鬆了!

    是時候給我們偉大尊貴的女皇,加一點擔子了。

    「你的想法我會修改一下之後和帕爾斯說一說,我個人認為,有很大的可能通過。但是絕對不是幾天就能完成的,你要做好一個心理準備,可能是三五個月,也有可能是三五年。」

    「我只能說,我會盡快安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3
第五一五章 所謂的競選制度無非就是為權力拍賣蒙上的遮羞布,僅此而已

    雷恩在和那些與他一起前進的合作夥伴們聊天的時候,經常會用「美好」、「閃亮」、「榮光」等詞彙來渲染未來美麗的前景,如果有一天真的能達成雷恩所有的目標,這個世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其實大家都沒有底。之所以現在這些人在面對令人心裡發慌的未來時依舊跟隨在雷恩的身後,說白了,還是利益作祟。

    和雷恩一起混有肉吃,有湯喝,最重要的是不用擔心自己被坑,而且雷恩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至少到現在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刻薄和絕情。

    似乎說到刻薄以及絕情,這兩個詞彙幾乎成為了貴族們的專屬詞彙,誰誰誰多麼刻薄,誰誰誰多麼無情,好像整個天下的貴族都是這樣一樣。

    但這怎麼可能呢?

    貴族中的確有些人實在是不怎麼樣,可總有一些人各方面都是非常出色的。良好的教養和文明的生活環境中,不可能所有人都長歪了,總有幾個人能成長成筆直的棟樑之才吧?

    比如說奧蘭多帝國的宰相,甘文先生。

    老宰相服務了兩任皇帝,不管是奧蘭多六世還是帕爾斯女皇都以他為柱石,可謂恩寵有嘉。

    在帕爾斯女皇剛剛登基的時候,其實甘文宰相是有能力和辦法將帕爾斯女皇架空的。整個帝國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被他一手總抓,只要他狠下心來做一些安排,帕爾斯女皇就會變成一個提線的傀儡。可是他沒有這麼做,誰也不知道他在追求什麼,加上相對簡樸的生活作風,在很多貴族的眼裡,這個傢伙已經瘋了。

    甘文自己心裡其實很清楚,四十歲之前的他想要轟轟烈烈,五十歲之後他只想要平平安安。平安這個東西對絕大多數貴族來說,也是一種看不見的奢侈品。

    處理完上午的公務之後甘文閉著眼睛仰起頭,晃了晃腦袋,舒緩一下長時間坐姿低頭時帶來的不適。他已經不再年輕了,年輕的時候可以幾天幾夜不休息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現在只是一個上午,脖子算了,腰麻了,腿疼了,腦袋也有一些昏昏沉沉。

    終究是老了。

    他整理出四份文件準備隨後送到皇宮裡給帕爾斯女皇過目一下,其他事情他都能處理,但是這四件事關系到整個國家的未來,他沒有這個權力處置,只能交給帕爾斯女皇。當然,在帕爾斯女皇處置的過程中,他也會以自己豐富的閱歷經驗,給予帕爾斯女皇相對的建議和幫助。

    有人不嫌事大的在外面傳言,說甘文是隱皇,起含義無非就是說甘文才是這個帝國真正的皇帝,大事小事都由甘文來決定,帕爾斯女皇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國家每天到底發生了那些事情。

    這種說法對也不對,之所以對,那是因為流言沒有說錯,如果說一個帝國是一台緊密的儀器,那麼甘文就是這個儀器的智能芯片,他調控整個國家的趨勢和走向,說他是隱皇也不算錯。這個說法也有不對的地方,儘管甘文是這台儀器的智能芯片,可終究他也是依存在電力供給之下才能使用的,帕爾斯女皇,就是這個電源。

    對於這種說法甘文嗤之以鼻,還拿著這個說法和帕爾斯女皇逗樂,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的時候,心裡的確有那麼一絲絲小小的虛榮。

    以一個非皇室成員的身份,掌握了幾乎達到極致的權力巔峰!

    當甘文心中想著幾件懸而未決的事情走進皇宮的時候,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雷恩,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他並非是不喜歡雷恩,相較於其他他所認識的貴族,在所有認識的人中,他其實最欣賞的就是雷恩。比起其他貴族們的貴族式思維以及貴族式行為,雷恩顯然更像是一個實幹派。

    有想法,有能力,最關鍵是他願意親自去做,並且還能做的很好。很多時候甘文都在考慮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無法繼續為這個帝國做些什麼的時候,就讓雷恩來接替他的工作,成為這個國家的宰相。甘文從來沒有小看他的年紀,恰恰相反年輕反而是雷恩最大的本錢。

    最多十年,那時候雷恩無非三四十歲,正值壯年,十年的累積足以讓他鎮壓整個帝國的貴族,維持帝國的穩定。

    不過他私底下接觸雷恩的時候有過幾次暗示,都被雷恩輕描淡寫的化解,他似乎並不想做宰相。

    他不計後果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如果能成為皇室的助力,那麼帝國最少還會有五十年的安定期。如果他不能成為宰相,不為帝國出力,那麼他就是混亂的根源。

    帕爾斯女皇幾次使用雷恩都得到了相同的結果,他的確做好了一件事,但是卻經常引發更大的矛盾衝突。

    下意識的,甘文就開始戒備起來,他不明白,這個時候雷恩面見女皇,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的宰相!」,帕爾斯女皇聽見腳步聲,才注意到甘文來了,她點頭致意之後,瞥了一眼雷恩,說道:「雷恩這次給我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思路,我覺得很好,也像請你聽一聽。」

    前幾日兩個人還爆發過爭吵,用傻嗶和賤人來代替雷恩的名字,現在又以「雷恩」這樣略顯親暱的叫法來稱呼雷恩,甘文只覺得腦仁一陣陣抽痛。他將手中等待處理的幾份文件放下,坐在了一邊,閉口不言。

    「我們都知道,貴族一直以來都是動亂的根源,但是我們又不得不使用他們,讓他們存在。現在雷恩為我帶來了一個全新的思路,能有效的解決貴族階級的問題。我個人覺得,非常有意思,並且具備執行下去的可能。」

    甘文略顯驚訝,貴族階級最大的問題在於貴族們享有的特權實在是太多了,權力太大了,每一個貴族在自己的封地上都像是一個國王那樣至高無上,也因此具備了反抗帝國的底氣。但是貴族又是整個政治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缺少了貴族的存在,奧蘭多帝國那麼大,女皇又怎麼可能一個人治理的過來?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整個帝國可能也只有他能做到每天精力充沛。

    如果雷恩真的能解決貴族階級的問題,哪怕後遺症稍微大一些,甘文也覺得是可以接受的。

    接下來,雷恩把剛才和帕爾斯女皇說了一遍的話,又說了一遍。

    甘文不時點頭,偶爾會凝起眉頭,隨即又舒展開。在不斷的考量和權衡之後,他也覺得這是一個辦法,至少現在有這個機會來嘗試一下。

    大量的貴族被肅清,很多城市的城主、領主都空了出來。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冊封貴族以及調撥貴族去認領封地和城市,主要還是甘文以及帕爾斯女皇認為,現在不是一個好時候。

    在內心更深處,他們甚至打算採用另外一套方法來改變現有的政治體系,比如說進一步增加總督手中的權力,利用總督的威懾力來讓一些相對沒有太多矛盾的城市先一步進行有限制的自治。自治並非是他們首創,在拜倫帝國早就已經實施多年。一個個種族自治區,就是自治的一種表現。

    官方來搭一個空架子,然後自治區內的人自己選出他們認可的管理者,來管理自治區。

    在拜倫帝國,這種統治結構看上去似乎減弱了皇室對地方上的控制力,其實不然。只要被自治區選出來的管理者還需要帝國認可才能成為真正的城市管理者,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而拜倫帝國的皇室,看上去有些闇弱,其實對帝國的掌控力度,還在奧蘭多帝國之上!

    這就涉及到一個「正統」的問題。

    只有皇室認可,才能被人民所認可,才能合理合法的管理治下的民眾,否則就是不合法的,是誰都能推翻的。

    就在這幾天兩人還在討論這個事情,沒想到雷恩先一步送來了一個大禮包。

    黨派如果想要插手地方事務,只要卡住他們的正統的名義以及軍權,這些人就翻不出什麼浪來。在帝國的法典中,平民不具備建立私兵的權限,也就是說一旦這些人明顯的公器私用,或是陽奉陰違,那麼皇室隨時隨地都能拿掉他。

    造反?

    手裡連一百人的士兵都湊不來,憑什麼在守城軍的前面說造反?

    憑藉口炮嗎?

    到時候就算皇室不收拾他們,他們所屬的黨派,也會收拾他們。

    而這個,就涉及到另外一個議題。

    也是雷恩等甘文來了之後才說下去的議題。

    為了避免新的統治體系再次出現問題以及所想像不到的漏洞,同時也為了增強內部的競爭力,促使黨派更好的為帝國和德西人服務,所以雷恩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概念——競選制度。

    競選制度是一個非常複雜而龐大的體系,為了方便讓這個落後世界的女皇帝以及宰相盡快的瞭解這個制度,雷恩舉了一個例子,權力的拍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3
第五一六章 世界就像波瀾壯闊的大海,每一次變革都是海面上洶湧的巨浪!

    競選其實就是拍賣權力另外一種好聽一點的說法。

    所謂拍賣,價高者得,當競選者在演說中闡明自己的觀點和施政理念的時候,實際等同於在向普羅大眾以及上位者展示自己的「競價過程」。最直觀的就是在另外一個世界中的大選年裡,這位候選人說我要解決你們吃飽飯的問題,另外一個候選人就會說,我要讓你們不僅吃飽飯,還要吃得好。

    換回來,第一個人又會說,我除了讓你們吃飽飯之外,還會提供兩千個工作崗位。而另外一名候選者又說,我會提供三千個工作機會。

    到最後,經過數輪甚至更多輪競價之後,價高者得。這麼來看,所謂的競選,是不是像權力的拍賣會?拍賣品就是某個級別的管理權限,而投拍的方式,就是他們許諾上任之後會帶來的改變。

    當出價最高者得到了這個管理的機會之後,他就必須在自己的任期中實現自己的承諾,也可以把這個階段,看作是拍賣之後的兌付期。在兌付期中如果拍得者把自己的籌碼完全的交易給了拍賣會,那麼皆大歡喜,他得到的不僅僅只是權力,還有更多的籌碼——一份完美的履歷,在下一次拍賣中將轉化為一份閃亮的金色籌碼。

    如果兌付期內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那麼拍賣會有權利追回已經離手的權力,而這種取回的方式,就是彈劾。

    這麼說來,把競選當做權力的拍賣,也不是說不通。

    那麼競選有沒有好處?

    當然有好處,無論是對帝國而言,還是對人民而言,都是有好處的。

    為了爭奪拍賣品,出價者不斷提高自己的價碼,而這些價碼在現實中,就是改變,一種理想化的改變。

    我要讓國家更富強也不再是一句空話,而是拍得者必須認真去履行,去實施的目標。

    切合到實際當中,如果薩爾科莫想要出任某一做城市的城主,他不僅要讓市民滿意他未來的施政綱領,更要讓皇室滿意。而讓皇室滿意的方法比讓市民滿意的價碼更加的低廉以及簡單,那就是稅收,以及不怎麼會出現問題的主權。

    每年上交更多的稅收,就是他們面對皇室時的競拍方式,至於如何圓滿的完成這個任務,那麼就和皇室沒關係了。

    經過雷恩的詳細解釋之後,帕爾斯女皇顯然非常的有興趣,一群不是貴族的人不僅要幫助她管理帝國大大小小的城市,還要給她一筆比以前更多的稅收,同時這些人還不具備太多的特權,清洗他們的時候也更加的簡單。

    稅金是個好東西,一個國家是否強大,就看她是否富有。錢是一種萬能的貨幣,可以買到這個世間幾乎所有的一切,包括了那些人們以為買不到的東西。

    這麼算起來,帕爾斯女皇賺了,甘文思前想後,也覺得有搞頭。

    只要可以限制貴族群體的誕生與擴張,那麼對這兩位而言,就是一件好事,更何況這些人還會儘可能的為了更大的權力,拚命建造發展城市,上交更多的稅金,簡直就是超級多合一的大禮包。

    在這一刻,帕爾斯女皇是真的心動了,她瞥了一眼甘文,甘文眼裡還留有一絲猶豫,他不確定雷恩提出的這個想法是不是真的那麼完美無缺,他會不會在這個提議中留下陷阱和後門。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這個提議能得到實施和貫徹,那麼將在很大程度上加強皇室的實力,同時也會削減貴族手中的力量。

    這或許就是時代所造就的目光差距,在雷恩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好計畫。

    一旦實施之後,就意味著皇室將被所有的黨派所綁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些看似溫順無害的黨派,也會轉身就變成擇人而噬的猛獸。同時,競選所帶來的民族覺醒,也將更一步的削減皇室在社會中不可或缺的比重。

    人們發現他們可以自己做主選出管理自己的統治者時,就意味著最高統治者被他們所拋棄。在這個世界裡或許沒有縣官不如現管的說法,但是在分封制度之下,民眾實際上對皇室的敬畏,也就那麼多。皇室管不到他們的日常生活,也不會對他們的工作有太大的影響,他們將自己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城邦。

    久而久之,皇室最終就成了一個吉祥物。

    在老美的世界裡,如果把影響範圍降低到一個州的範圍,在州內,總統的地位和威望,有可能是不如州長的。

    在這個世界裡,皇室的情況要好得多,但也不是無限大,一樣有極限。不斷被削弱的皇室最終會成為人們口中象徵意義的東西,而不是這個國家正兒八經的統治者。

    而這一切,又和雷恩下一個計畫有關係。

    當然,這個時候他還不會透露出來,現在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說服帕爾斯女皇採用這個建議,同時讓甘文去見光明神。

    甘文不死,就不能逼迫帕爾斯女皇親自處理永遠都處理不完的政務,更無法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改變這個世界。奧蘭多帝國最近幾十年裡之所以還能保持著相對的平穩,甘文居功甚偉。

    雷恩眼裡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逝,誰都沒有察覺到他那一瞬間露出了怎樣可怕的眼神。

    任何一個政策都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裡就決定下來,更何況是這種改變了基層統治框架的大事情?就算雷恩設計的多麼完美無缺,帕爾斯女皇和甘文也需要時間,在其中增加一些控制的手段,更好讓這所有的一切,為皇室而服務。況且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如何解決康德皇子對帝國來帶的傷害。

    開了一個頭之後雷恩就離開了,他不離開也沒有什麼用,現在兩個傢伙一定是在討論如何對雷恩的建議進一步的完善和修正。當然,在離開之前,雷恩友情的提示了一下帕爾斯女皇,現在正在地牢的艾薩克和那些叛黨需要盡快的處理,不然遲則生變。

    帝都的人流明顯的比之前要降低很多,一些富豪們為了避免可能會波及到自己的戰亂,已經先一步離開。這些有錢人的離開讓帝都路上的行人整體水平,下降了一個等級。稍顯冷清的帝都給了雷恩另外一種別樣的感覺,與以往喧囂的帝都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的目光從一條巷口掠過,看見了巷子裡躺著的一名青年,看上去似乎已經死了?

    他不會留意這樣的事情,城防和警備隊自然會處理這樣每天都會出現的人體垃圾。

    然而雷恩並不知道,就在他目光從那屍體身上離開之後,那屍體又活了過去。

    破風箱聲的咳嗽中,屍體緩緩坐了起來,既然生命的特徵又出現在這屍體上,屍體也就不能再稱之為屍體。

    年輕人捂著自己的胸口,乾枯的血跡已經凝結成厚厚的血痂,一揉就碎成許多細小的黑色碎片。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打量著周圍的景色,渾濁的眼睛裡驟然間乍現一抹精光。

    這周圍建築物的風格,他隱約在什麼地方見過。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他跌跌撞撞的從巷子裡衝到了街上,隨手抓住一人的胳膊,大聲的問道:「今年是哪一年?」

    被他抓住的人看著這人渾身嚇人泛白的傷口,以及那被鮮血染黑了的衣服,不想沾染任何的麻煩,一邊掙扎,一邊脫口而出,「當然是三百七十三年秋,該死,你放開我。」,掙脫了那人的手掌,路人撒腿就跑,只留下那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本命叫做李柯,是新武紀時期重生回來的,在新武紀天氣法則發生巨大的改變,同時也進入了所謂的漲潮期,各類強者層出不窮。在那個時代,魔法與科技並存,西方和東方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接觸,武功對上魔法不再是人們想像中的產物,而是現實!

    更令人震驚的是那些浩瀚的星空,以及隱藏在星空之中的外星文明!

    李柯不過是新武紀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完成了最基礎的教育之後就進入社會,摸爬滾打二十多年,才稍微有了一丁點起色。沒想到他剛剛晉陞星武者時,就被仇家暗算,用一顆來自高等文明的反物質炸彈暗算,瞬間被撕裂的虛空吞噬。

    肉體在虛空中泯滅,靈魂卻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裡。

    這裡,他來過。

    在幾百年後!

    他此時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不是因為恐懼和陌生,而是因為興奮,極度的興奮。

    那麼多的神藏此時都沒有開啟,在大破滅到來之前,他完全可以打開那些他熟知的神藏,獲取裡面的神源力,從而在新武紀到來之後,一步登天!

    此時他胸中豪情萬丈,老天爺給了他這個機會,他必然要好好把握!

    一連串的咳嗽聲將他從幻想中驚醒,他恍惚了一下,感受著這具身體越來越糟的情況,當務之急就是先調理好自己的身體,然後默默的挖掘那些神藏,等待新世界的到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3:54
第五一七章 人類本身就是一個奇蹟,有時候在一個奇蹟裡也會產生更多的奇蹟

    李柯雖然身負重傷,但是心情卻格外的好,他一邊挪著腳步,一邊看著帝都的街景,嘖嘖稱奇。

    在數百年後的那個世界,這裡已經化作了一片虛無,再也沒有什麼奧蘭多帝國,也沒有龍帝國了,整個西方大陸和東方世界在高科技的幫助下連成了一體,成為了真正的無國界國度。像現在這樣古色古香的建築以及風土人情,只能出現在一些虛擬的旅行艙中。那是一種專門為富人消遣娛樂所定製的一種遊戲倉,可以穿越上下兩萬年的歷史,在任何時間點的任何地方,漫步在歷史的迴廊之中,感受歷史的沉重與多彩。

    但是像他這樣親自來到這個世界的,恐怕整個星系也只有他這麼一個幸運兒。

    一邊走,一邊開始嘗試喚醒體內的原力,原力這個東西是大破滅之後出現的一種超越了魔法、戰氣、內力、真元等一切已知能量的新的力量體系。每個人體內都存在原力,引動原力之後會逐漸獲得強大的力量,有一些幸運兒甚至獲得了超級的天賦。對於天賦李柯並不追求,他現在出現在大破滅之前,這已經是超級逆天的「天賦」了。

    而他所知最近的一個神藏,據說就在這個帝國帝都的核心,皇宮之內!

    現在需要做的首要事情,就是修養好自己的身體,然後想辦法混入皇宮內。以他超越了古人幾百年的見識與眼界,混入皇宮還不是一件小事情?

    與這位「天之驕子」擦肩而過的雷恩直接穿過銀環區和銅環區,進入了橡樹區。橡樹區中有一處非常特別的存在,在貴族中也僅僅只是流傳著這麼一個傳聞,據說在這裡,存在著天國!

    什麼是天國?

    光明神教裡那些神棍們會告訴所有人,天國就是神的國,只有信仰敬畏虔誠的信徒,在死後才會進入天國,永遠享受著無邊的喜樂安康。地裡的麥子每天都會結出沉甸甸的麥穗,樹上的果子今天摘了明天又會長滿,牛羊群的數量永遠都不會減少。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不會生病,不會死亡,會永遠快樂的活在這個沒有任何憂愁的天國之中。

    每個進入了「天國」的人,總是忌諱莫深,不願意多言,但是他們臉上總會流露出些許的迷茫,以及憧憬。這反而讓更多的人對這所謂的天國,好奇起來。

    貴族是些什麼人?

    貴族從誕生下來就享受著超人一等的特權,他們不需要勞作就能獲得大量的金錢,同時也缺乏積極的目標。可以說貴族這個特殊的群體,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就是無聊的,空虛的。沒有目標,不需要奮鬥,高人一等的權力以及地位,讓他們無所事事。他們總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普通人眼中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比如說今年應該流行怎樣的珮飾,明年要流行什麼樣的花紋,哪一家酒吧的廉價酒水好喝,哪一個有技術的女人技術更加的高超。

    在這種醉生夢死空虛到整個人如同一具行走的空殼時,天國吸引了他們。

    為了進入天國,很多人花費了極大的人情和代價,但是每個成功進入天國的人,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說過自己後悔這樣的話,反而一臉的沉醉。

    這就讓外面那些急不可耐卻找不到門路的貴族們,焦急了起來。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以力壓人,可還沒有什麼動作時,家裡的長輩或者其他地位更高的貴族們就會警告他們不要亂來,否則倒霉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家族。

    天國在帝都特殊的地位就像是黑夜中燃燒著的火堆,吸引著無數的飛蛾不要命的撲過來。

    當雷恩從莊園側門進入之後,立刻皺了皺眉頭,整個莊園裡都充斥著一種靡靡的味道,濃烈的荷爾蒙味以及各種說不上來的十分的強烈。穿過植被牆,進入了莊園核心地帶之後,他才露出了然的神色。幾十具白花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在草坪上,發洩著最原始的衝動。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泥土和草葉是否會玷污了他們的身體,他們也不會在乎啃到的東西上是否有其他什麼不明液體,無限制的歡愉加上強烈的迷幻效果,讓愛愛產生的高潮效果達到了巔峰,並且一隻持續著。

    在一旁,還有一群人癱坐在椅子上、長椅上、甚至是躺在地上,身體不是抽搐一下,臉上都浮現著一種滿足而幸福的笑容。他們有時候會笑出聲來,或是混混吞吞的說著什麼,還有一些人留著口水,大小便失禁,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裡就是天國,是人類的理想鄉,是實現一些夢想的源頭,是極樂主義的根據地!

    穿過地上如同碩大蛆蟲的肉堆,雷恩面色淡然的走進了莊園裡唯一一棟房間裡,推開了三樓唯一一扇大門,空曠的房間裡陽光筆直的射進來,反射在光潔的地面、牆壁以及天頂上,散發出如同身臨神國時滿眼的金輝。

    在這金色光線的海洋中,有一張沙發,一個女人半躺半坐,她穿著一條粉色的內褲,一件夏季貴婦人們喜歡輕薄內衣。內衣一邊的吊帶似掛似垂的耷拉在她的胳膊上,露出半個渾圓的白肉球。

    也許是聽見了腳步聲,她轉過頭望向雷恩,迷濛的眼睛漸漸有了焦距,也變得格外的明亮。

    她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個幾乎完美的笑容,對著雷恩微微點了點頭,「您可是第一次來這裡。」,說著她站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這樣的著裝已經春光乍現。緊緊包裹著她臀瓣的內褲似乎小了一號,在緊緊束縛的過程中,勾勒出她身體的形狀。她站起來時候,一側的吊帶完全滑落,露出了一邊的白肉球,她卻絲毫不在意。

    她不在意,雷恩當然更不在意了,他走過去在沙發一邊坐下,女人也順勢坐下,抬起兩條光潔渾圓筆直的腿,隨意的翹在了雷恩的腿上。不需要任何的語言,也不需要更進一步的動作,單單是這樣,就足以動人心魄。

    這是一個知道如何將自己最美一面展現在別人眼前的女人,金色的光輝灑落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聖潔的「新衣」,沒有絲毫猥褻yin欲的氣質,更像是一個聖潔的聖女。

    雷恩看了看周圍,除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之外,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

    「要試試看嗎?」,女人,也就是艾勒,從沙發的一角不知道什麼地方,取出了一隻捲菸遞了過去,「這東西真的很神奇,我嘗試過一次,不得不說那一次的體驗讓我終生難忘!」

    雷恩推開了艾勒的手,雷恩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也知道自己以後的路在什麼地方,他沒有絲毫的迷茫,用不著這個東西。他需要一顆冷靜精確如同機械一樣思考的大腦,而不是渾渾噩噩整日裡不知所想的漿糊。艾勒不以為意的收回手,幻神這個東西已經成為了極樂主義成員們必備的東西。

    當然,儘管幻神便於攜帶,同時被人看見也不會發現什麼異常,但是所有的會員都默默的遵守一條規則,那就是只有在這裡的時候,才會食用。

    窗外鉤動人心弦的呻吟如同女妖的歌聲,讓人心裡癢癢的,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撩撥著自己的神經。沉重的喘息聲以及不時出現的尖叫,更像是一柄柄刺刀,刺入人的靈魂伸出,不斷穿透理智最後的防線。

    「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控制了多少人?」

    艾勒剜了雷恩一眼,說是剜,到不如說是誘惑,那眉眼之間的互動就用粗俗粗暴的語言來形容,彷彿她就在說「來幹我」。她身子向前傾了一些,真空的身體幾乎曝光在雷恩面前,只需要微微低轉眼睛,就能將她的身體一覽無餘。她湊到雷恩的耳邊,伸出舌頭順著雷恩耳朵的輪廓一點點緩慢的舔了起來。

    靈巧的舌頭簡直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居然能做出極為複雜的動作,舔完之後,她的嘴幾乎貼在雷恩的耳朵上,輕聲的說道:「我聽說你和帕爾斯之間的小遊戲了,很刺激不是嗎?」

    雷恩眼神瞬間就變得狠歷起來,他一抬手掐住艾勒的脖子,同時順勢站了起來,將她狠狠的壓在沙發上。逐漸收攏的虎口讓艾勒的臉色先是變得紅潤,緊接著有些蒼白。她掙扎的幅度也從抓著雷恩的手指,變成了踢打雷恩的身體。眼看著她掙扎的動作變得遲緩而無力,粉色的內褲也快速的被打濕,雷恩才松開了雙手。

    而下一刻,艾勒一聲都勾魂蕩魄的呻吟從她口中傳出,她雙手無意識的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撫摸,閉著眼睛的眼皮也微微顫抖著,身體光潔的皮膚蒙上一層嬌豔的粉色,更是起了許許多多的小疙瘩。

    她居然在這瀕死的瞬間,高潮了!

    她說不好為什麼會高潮,總之在死神即將奪走她性命的那一瞬間,體內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東西,瞬間把她捧上的雲霄。每一次手指與肌膚之間的觸碰,都會給她帶來極大的快感,她無法停下這些動作,只為在雲巔多飛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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