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吾名雷恩 作者:三腳架(已完成)

 
BloomCaVod 2017-10-9 16:30: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8 16528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25
第五五〇章 有時候勝利不一定能讓勝利者走的更遠,反而會比失敗者輸的更慘

    不到三天時間,歷來以行動緩慢,工作拖沓,辦事效率低下的貴族們就已經通過協商的方式,完全的解決了這次出兵北地的所有問題。這效率連帕爾斯女皇自己都沒有預料到,面對如此迫不及待的眾多貴族們,她也只能在心裡感嘆,她這個皇帝在貴族心目中,遠遠比不上實實在在的利益能打動他們。

    「為什麼你沒有出兵?」,私下裡,帕爾斯女皇問雷恩這個問題。

    別人都想盡辦法湊出更多的私兵參與到這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利益瓜分盛宴中,可唯獨雷恩以及貝爾行省沒有太大的動靜。其實動靜有還是有的,雷恩只是點了幾句,這些人只能咬著牙恨恨的放棄了這次機會。這些內幕外面人不知道,他們只看見了貝爾行省一片寧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雷恩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帝國北地的貴族和其他地方的貴族混戰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這群瘋狂的貴族為了爵位和封地大打出手。從長遠角度來看,他們的行為沒有任何的問題,一旦成功的打下幾塊土地,家族的實力完全會成倍的增長。

    最重要的是封地多了,家裡一些傑出的成員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有人提議說要搞什麼封地置換,目的是將外面的封地置換回來,或是把本來的封地置換出去,儘量讓幾個封地在地域上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巨大的領土。這個提議在貴族階級內部就被拒絕了,帕爾斯女皇也沒有支持。大家都各有各的想法,一個家族只有一個繼承人,但是出色的族人絕非只有一個。

    以前這些人的安排基本上就是封地的總管之類位高權重的職務,說實話呢這麼做有好處有壞處。好處在於高端人才匯聚在一起,能保證封地的安寧以及家族的興盛。壞處在於總有些聰明人不甘寂寞,要搞出一些事情來。現在有幾塊遠離家族的封地存在,反而成為了一個解決之道。

    他們會讓這些出色的成員去新的封地,擔任一個沒有爵位的領主,這樣會讓家族更加的興盛。同時,其中難免也有一些私心,畢竟那些無法繼承爵位的人中,有不少就是他們自己的孩子。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貴族們對此次戰爭十分的樂意。

    雷恩不願意讓貝爾行省的貴族出擊,是因為長遠的利益,在多變的時代永遠不如眼前的利益重要。夢境中無論多麼香甜可口的面包,也不如清醒後的一碗麥仁粥,這明顯是帕爾斯女皇為了進一步削弱貴族階級挖出來的陷阱,雷恩是不會上當的。

    這裡面就不得不提及路維斯了,路維斯和雷恩是合作關係,同時又不能算是完全的合作關係。在必要的時候他們會互相通氣,形成一個政治聯盟。但是在平常的時候,大家都各有各的想法,這也是雷恩的一次嘗試,或者說是冒險。他給路維斯提供一個平台去施展他的抱負,同時也利用路維斯的激進來完成原本需要他來做的一些事。

    在這個過程中,路維斯可能會挖坑想要埋掉雷恩,但是雷恩不怕。不管路維斯挖什麼坑,只要他能抵擋住各種各樣的誘餌,他就不會掉進坑裡。

    就像這次,明明格雷斯率領西線老兵足夠掃平北地貴族,可偏偏路維斯要搞出這樣一個「貴族制約貴族」的陷阱來,也讓很多人踩了進去。

    這個計畫很成功,在這樣一場戰爭中最少會為帝國翦除至少四百到六百個家族,這就意味著有四百到六百個爵位以及所附帶的特權被帝國回收。同時這些亂七八糟的封地,會讓經歷過戰爭遭受到一定損失的貴族家族的力量再次被削弱,弱化了整個貴族階級的整體力量,可謂是一舉多得。

    路維斯朝著他的理想堅定不移的前進著,雷恩也要朝著自己的理想不斷前行,而第一步就是不上當。

    一旦貝爾行省內部的貴族參與到戰爭中,他們就中招了。如果在戰爭中被打敗,他們這些貴族將在幾年內失去戰爭的能力。可就算他們贏了,為了保證遠在北方的封地安全和稅收的正常徵收,他們也不得不將原本就損兵折將的實力再次一分為二,一分為三,實力也會再次狂降。

    雷恩不相信帕爾斯女皇的人品,一個女人當皇帝就別想著她能多麼的冷靜理智,萬一她發瘋一拍腦袋,誰也阻止不了的再次對某些貴族宣戰,比如說對雷恩宣戰,雷恩拿什麼來抵擋近衛軍團?

    用那些為了保證北方封地安全,在貝爾行省內駐留兵力不足以前三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的貴族們?

    他們連阻擋的能力都沒有,就會被近衛軍踏平,所以雷恩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最大的本錢之一——貝爾行省的穩固以及安全。

    面對帕爾斯女皇的疑問,雷恩早就有了自己的腹稿,「拜倫的戰艦已經出現在帝國的海域附近,我認為一旦他們打算強行登陸,他們絕對會水陸並進,魏瑪走廊的關隘可能會被叩關,甚至直接爆發邊境戰爭。為了不出現任何的意外,這次瓜分利益的戰爭我就不參加了,守好魏瑪走廊和貝爾行省的安全,比得到一兩塊封地而言更加的重要。」

    這個說法沒毛病,原本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反駁方法的帕爾斯女皇望瞭望雷恩,言不由衷的誇讚了他一句,「如此說來,還要感謝你對帝國的忠誠和付出。」

    雷恩微微欠身,「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也是德西人,也是奧蘭多帝國的一份子。」

    帕爾斯女皇嘴角抽了抽,雷恩沒上當她的確有些失望,路維斯讓她認識到干擾她集權真正的阻礙不是那些普通的貴族,而是這些黃金貴族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和雷恩終有一戰。她如果贏了,雷恩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能乾淨利落的被斬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同樣,如果雷恩贏了,這個帝國可能就要改換旗幟了,比如說叫阿爾卡尼亞帝國?

    讀起來倒是有些上口。

    「你覺得我們能贏嗎?」,帕爾斯女皇伸手在植被牆上摘下了一片深綠色的葉子,放在指尖把玩。

    雷恩瞥了一眼,笑著說:「我就怕北地的貴族太弱了,不堪一擊!」

    帕爾斯女皇眼中閃過一道利芒,隨手將綠葉丟在地上,兩人繼續向前走,一腳踩了上去。

    雷恩說到了她最擔心的事情上,全盤計畫其實並不複雜,路維斯問過帕爾斯女皇一個問題,他是這麼問的——您覺得上千名大大小小的貴族對皇室造成的危害嚴重,還是只有一個公爵對皇室造成的危害嚴重。

    帕爾斯女皇想了想,就給出了正確的答案。儘管上千名大大小小的貴族從爵位上來看並不算什麼,但是他們卻牢牢的掌握著整個帝國接近八成的資源。後者只有一個公爵,公爵再厲害,帝國能給他的封地也就那麼大,他能累積的實力也就那麼強。顯然前者的危害比後者的危害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她將要面對的最壞的局面不是這群嘴裡喊著為帝國和女皇效忠討伐不臣的貴族們會輸,而是北地那群貴族不爭氣輸的太快。那麼這些參與了討伐北地貴族的南部和東部貴族,將得到更強大的實力。當然,為了彌補這種可能出現的危機,路維斯給了帕爾斯女皇另外一個建議,那就是不允許置換與合併封地,就算他們贏了,也要削弱他們的力量。

    最好的局面就是這些貴族和北地的貴族們同歸於盡,帝國一下子少掉了近千個家族,剩下的那些弱小的貴族不足為慮,她足以直接用強大的實力碾壓所有人,將權力徹底的從貴族手裡收回來。

    被言中內心,帕爾斯女皇臉上多少有些不那麼自在了。

    其實她也沒有意識到,她內心深處對於雷恩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併不意外。

    而雷恩的行為舉動也恰恰說明了這一點,他沒有上當。

    不能說上當,應該說他抵禦住了巨大利益的誘惑,沒有按照劇本來演。

    反過來看,其實雷恩能抵禦住這樣的誘惑,並不是他看穿了所以才拒絕這樣的利益。問題實際上是出在雷恩自己身上,他不像那些貴族那樣還要考慮什麼家族的延續以及後代子孫的問題,他從來不會考慮這些,他注重的就是自己這一輩子,子孫後代?想都不想!作為一個穿越者,作為一個政客,他足夠冷靜的同時,也足夠冷血。

    如果他做不到,阿爾卡尼亞家族也就沒有以後什麼事情。他如果做到了,不需要他做什麼,這個家族自然而然的會延續下去。一切的一切重心,都在雷恩自己的身上!

    從政治的角度來看,雷恩是失敗的,他為了眼前的實力而放棄了長遠的利益,但是從穿越者的角度來看,他又是成功的。

    帕爾斯女皇不知道這些,所以讓她產生了一個誤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25
第五五一章 什麼東西都可以通過約束和學習被改變,但是唯獨人類的本性不行

    還差一個月!

    阿索門德穿著鎏金的連身凱,抖了抖手中的韁繩,戰馬打著響鼻邁著優雅的步伐抬著退向前緩慢的跑著。三千名武裝整齊的精銳騎士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身後,宛如一人一般,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和響動,就好像他們都是啞巴。這群肅穆的騎士一路上給其他勢力帶去了極大的壓力,要不是知道大家都要去北方參加北伐,說不定有些人半路就退了。

    還有一個月,那個該死的宇宙飛船就會到達這顆星球的外圍,到那個時候整個奧蘭多帝國……,不,整個星球都將成為他手中的玩物。根據腦海中那個聲音所提供的一些畫面,這個星球上沒有任何個人或是組織,能夠抵擋宇宙飛船的攻擊。

    更重要的是這艘宇宙飛船不僅本身攜帶了恐怖的武器,更能製造一種叫做機器人的傀儡,這種傀儡可以作為農夫,不間斷的工作。也能作為刀劍難傷的戰士,為他開疆擴土。一想到整個世界都要在自己的腳下顫抖,阿索門德臉上的笑容怎麼也無法阻止,笑的就像盛開的花朵。

    腳下的這顆星球只是他征服無盡星空的第一步,他會將這裡打造成一個最完美的基地,無數的奴隸為了一個強大的阿索門德帝國而奮鬥一生。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會武裝起一個完整編制的侵略形態編隊,向周圍的星球擴張,最終他要統治這個宇宙,成為這個宇宙的主宰。

    法老王告訴過他,在知識寶庫的最深層,存在著一種特殊的科技,這種可以足以讓任何碳基生命的壽命極大的延長,直至到永生不死。

    他就要做那永生不死的宇宙主宰者,成為至高無上的神明!

    這次北伐,貞德大公拿出了三千最精銳的騎士作為討伐北方貴族的武力。三千人或許看上去不多,但是這三千人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就算碰上了西線的老兵,亦或是皇室手中最強的近衛軍團,也不會有絲毫的遜色。畢竟,這支隊伍的將領是她唯一的孩子,她不能讓阿索門德遇到危險。

    只要打下幾座城市,貞德大公就會用這些城市作為聘禮,要求帕爾斯女皇兌現她許諾的誓言,讓阿索門德迎娶歌莉婭公主。

    在貞德大公的眼裡,這麼做固然有脅迫皇室的成分,但是阿索門德和皇室公主的結合,對雙方都是有益的,那麼這脅迫也就不是脅迫了。一旦阿索門德迎娶了歌莉婭公主,作為皇親的存在,貞德大公就再也不用擔心一旦自己老死之後,阿索門德以及自己的家族會成為皇室的眼中釘被除掉。

    同樣,皇室也會重新得到貞德大公的效忠,不需要再擔心這個老婦人會站在自己的對立立場之上,也獲得了大量精銳的戰士,皇室的力量將得到更進一步的增強。這是雙贏,沒有任何人會吃虧,對雙方都有好處。

    剩下的,就看阿索門德能夠做到多好了!

    「殿下您似乎非常的高興?」,阿索門德身邊的扈從笑說了一句,他的這些扈從都是世代的家臣家將之子,他們在五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同樣年幼的阿索門德身邊,成為了他的玩伴,也可以說是狗腿子。平時他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分工,有人負責武力,有人無責腦力,有人負責在必要的時候為阿索門德擋劍。

    當阿索門德從貞德大公手裡接過代表了權力的權杖之後,這些扈從就會成為新一代的家臣和家將。等阿索門德有了繼承人之後,他們又會如同他們父親家人所做的那樣,將自己的孩子送到下一任繼承人的身邊。

    這是一種傳統,也是彼此建立信任的一種方式。那些不合格的人早就在殘酷的競爭中被淘汰,畢竟不管是家臣,還是家將,就那麼多的位置,卻有很多人在競爭,總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分潤到權力所帶來的好處。

    阿索門德點了點頭,隨著亞特蘭蒂斯級宇宙飛船的臨近,身體裡的法老王似乎變得沉寂了許多。有時候他作死的去違反雙方定下的規矩,法老王也沒有懲罰他,這讓他這段時間過的非常的滋潤。

    「相信我,你們將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阿索門德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是言不由衷的,他很清楚自己身邊的這些扈從論忠心絕對是非常可靠的,但是能力方面就顯然比不上這個帝國中的一些頂級政客和職業者。現在之所以還要需要他們,主要還是為了這場戰爭。

    只要是戰爭就會有危險,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在宇宙飛船降臨這個世界之前,他還需要這些人來保護他。

    法老王的確給他造成了很多不願意回憶的痛苦記憶,可也教會了他如何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保護自己。

    那扈從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葬送了半輩子的自由,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三千人的全騎士隊伍奔馳的速度很快,他們原來可以通過火車趕赴北方,阿索門德卻認為這樣的方式遠遠比火車要更好,好在他可以一路「遊玩」到北地。

    從封地到北邊,有好幾條路走,其中有一條路是從帝都邊上穿過,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在開戰之前,去見一見自己未來的王妃——如果他繼承大公的爵位,那麼歌莉婭就是王妃了,而他是公國的國王殿下。

    經過五天的路程,阿索門德終於進入了帝都,他馬不停蹄的直接闖入皇宮,面見了帕爾斯女皇,並且說明了來意,他要見歌莉婭。

    帕爾斯女皇不喜歡阿索門德,就像她也不喜歡貞德大公那樣,這一對母子給了她十分難堪的選擇,幾乎是忍受著屈辱,帕爾斯女皇才決定讓歌莉婭嫁給阿索門德。雖然說她不喜歡阿索門德,但是目前還需要他背後的貞德大公為自己穩定住西南方面的局勢,所以她表現的還算和氣,「歌莉婭一大早就離開了皇宮,她出去玩了。」

    帕爾斯女皇下意識的運用起自己的心眼,心眼這個能力在她的開發下已經有了長足的進展,不僅能看穿一個人是否在說謊話,更能以直觀的方式,去感覺一個人對自己是否有惡意。這種開發出來的能力非常的實用,她之所以敢大膽的任用路維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路維斯的身上並沒有太多多餘的東西,也很有能力,心眼看不出他有什麼陰謀詭計。

    可她隨意的朝著往阿索門德那邊望去,她幾乎要站起來。

    濃稠到如同盛放在碗裡隔了黑紅色光芒將阿索門德緊緊的包裹著,密不透風。黑色代表了野心,而紅色則代表了殺戮。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她不能確定這些東西是針對自己的,但是她情願相信這是針對自己的!

    帕爾斯女皇眼角跳了跳,補充了一句,「我聽她說,她好像去找雷恩了。」

    這句話不是無的放矢,她這麼做的目的也很簡單直接,就是要挑撥兩人之間產生矛盾衝突。路維斯告訴過帕爾斯女皇,這個帝國不需要任何凌駕於規則之上的特權階級,無論是黃金貴族,還是如同貞德大公這樣建立了國中之國的存在,都應該被抹殺。否則皇室永遠都迎不來真正的集權,帕爾斯女皇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獨【】裁。

    阿索門德一愣,臉色立刻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臉拉的老長。他已經把歌莉婭看作是自己的妻子,現在他的妻子去找另外一個男人,無論是因為什麼,這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羞辱。之前他就聽一些朋友說過,帕爾斯女皇似乎有意將歌莉婭嫁給雷恩,而歌莉婭和雷恩之間似乎也有一些曖昧,這就已經讓他足夠惱火了。

    現在,帕爾斯女皇已經答應了將歌莉婭嫁給他,而他也同意迎娶歌莉婭作為自己的正妻,可那個小女表子居然又跑去找雷恩,這簡直是要他在整個帝國的貴族面前丟人!

    以前的阿索門德或許可以忍受住這種羞辱,畢竟法老玩隨時隨地的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旦他做出了有可能影響到傳承的行為,法老王就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告訴他,如何正確的面對怎樣的問題。可隨著法老王的沉寂,他惡劣的性格復甦的極快,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微微欠身,一句話不說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目中無人的狂妄讓帕爾斯女皇眯起了雙眼。

    阿索門德真的有些太狂妄了,連告退的話都不說,眼睛裡更沒有帕爾斯女皇。這或許是因為他的時代就要到來了,所以他才表現出和以往彬彬有禮截然不同的形象。在法老王的教育之下,他的本性被壓制了十數年,此時一朝得以解放,就像脫韁的野馬再也拽不回來了。

    他離開了皇宮直接直接帶著數十人衝向阿爾卡尼亞家族的莊園,只用了六七分鐘,一行人就出現在雷恩莊園的門外。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管家馮科斯,他及時的出現在了莊園的門口,有些奇怪的望著離自己最近的阿索門德。他沒有經過多少貴族式的教育,可他在老管家爺爺的身邊多多少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他欠了欠身,望著阿索門德說道:「尊敬的阿索門德閣下,請問您如此匆忙的來到這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阿索門德一抬手就將馮科斯推到一邊,直接跨入了莊園裡,鐵青著臉,滿臉的不耐煩,「滾開,叫雷恩出來見我。」

    馮科斯一愣,臉色也冷了下來,他緊追幾步,擋在了阿索門德的身前,用一種很重的口吻說道:「閣下,這裡是阿爾卡尼亞家族的莊園,請您注意您的身份,不要做出失禮的事情來。」

    「身份?」,阿索門德哈的一聲笑出聲來,突然間掄起手中的馬鞭抽在了馮科斯的身上,「身份?你這個下賤種也敢和我說身份?就是你的狗主人雷恩也不敢這麼放肆的說這樣的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25
第五五二章 今天是週末,就讓我們給長章節名放一個難得的假期吧!

    鞭子最終並沒有落在馮科斯的臉上,如果真的將馮科斯臉上抽打出一個印子來,那麼黃金貴族也就不是黃金貴族了。

    空中一道亮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遠處的咚的一聲掀起了大量的草皮,泥土翻飛中,可以看見一柄短劍插在泥坑裡。阿索門德的鞭子應聲而斷,他臉色更黑了三分,一來是因為一個小小的侍衛都敢用短劍削斷他的馬鞭,其次是因為這柄短劍如果稍微歪一點,可能就會射中他的身體。

    他是誰?

    他可是貞德大公唯一的孩子,將來要繼承公國的國王殿下!

    他更是來自宇宙另外一頭強大帝國文明的繼承者,未來的宇宙主宰者,不死不滅的宇宙帝王!

    十幾年被壓制的性格終於在法老王陷入沉睡之後,徹底的爆發了。或許正是因為法老王只是一個單純的人工智能,他不會意識到自己通過電流以及其他的懲罰手段如同牢籠一樣限制禁錮了阿索門德的一切,會在他沉睡後帶來怎樣的結果。

    這個世界終究是野蠻落後的文明,和法老王所在的高級文明之間有著無法飛躍的天塹!

    人的德性,絕非通過懲罰就能改變!

    十幾名侍衛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護衛在馮科斯的身後,馮科斯眯著眼睛望著阿索門德,只需要他一聲令下,這些護衛將會把阿索門德斬成肉泥,不管他有怎樣的身份,在帝國擁有怎樣的地位。

    這裡可是黃金貴族的莊園,入侵併且冒犯這個莊園,就意味著要和黃金貴族開戰!

    但他忍住了,並非是他沒有這個膽量,只是他不想壞破了雷恩的計畫。阿索門德的母親貞德大公在奧蘭多帝國的貴族階級中有這很高的威望,畢竟她護衛了奧蘭多五世皇帝並且幫助奧蘭多五世皇帝鎮壓了叛亂。同時她在奧蘭多六世皇帝期間起到了極為重要的榜樣作用,用她的餘威讓那些貴族們沒有膽子敢於跳起來明目張膽的對抗皇帝。

    如果在這裡殺掉了阿索門德,那麼貞德大公絕對會暴走,唯一的繼承人被殺死,家族也好,公國也好,都將成為過去。她會拋棄一切的和雷恩開戰,直至一方死在另外一方的劍下才會罷休。

    「阿索門德,這裡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馮科斯雖然在笑,卻是冷笑,「你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如果你想要挑起黃金貴族和貞德大公之間的戰爭,你大可拔出你腰間的長劍,一切都會如你所願,從今天開始開戰。如果你沒有這個膽量,那麼請你現在就從這裡滾出去,帶著你所謂的驕傲和愚蠢!」

    很多時候馮科斯都是以一個管家的身份出現,他中性化的臉讓很多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英氣十足的女人,同時他溫和的性格以及愛笑,總會使人誤以為他是一個非常溫柔,不那麼強勢的人。這是一種誤解,赤果果的誤解,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愛笑和溫柔與霸道無關。

    馮科斯說出的話裡所擁有的那種強硬讓阿索門德太陽穴一跳一跳,他伸手就按在腰間的劍柄上,用力向外一抽!

    沒有抽出來,他身後的扈從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殿下,請您冷靜一點,這裡是帝都,是這些黃金貴族主場,而且帝國皇帝陛下不會放任您挑戰黃金貴族卻無動於衷,畢竟奧蘭多家族也是黃金貴族之一。如果您真的想要做什麼,我們先離開!」

    這位扈從說的非常正確,無論是怎樣的原因導致了這場衝突的爆發,只要阿索門德拔劍,他今天就走不出帝都。無論皇室或者其他黃金貴族對雷恩是不是喜歡,討厭不討厭他,都不會坐視這種挑釁黃金貴族的情況發生,更不可能任由阿索門德從容的離開。這關係到統治階級的穩固問題。

    當一個位卑者敢於向統治階級挑戰並且沒有任何嚴重的後果,這就意味著統治階級已經無法通過武力來維護自己的特權,這也意味著統治階級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強大。那些敢於冒險,擁有勇氣的人們就會站出來,高舉著刀劍,推翻所有的統治階級。

    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了不止一回,奧蘭多一世皇帝不就是因為挑戰了神聖帝國的統治階級而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懲罰,才站出來帶領著一群透過了虛幻的表面發現了神聖帝國統治階級軟弱實質的傢伙們,推翻了統治延綿千年之久的神聖帝國嗎?

    所以只要阿索門德敢把劍拔出來,不需要雷恩吩咐,帕爾斯女皇就會下令處死阿索門德,哪怕因此會失去貞德大公的支持並且與之開戰,她都不會後悔。有些雷區是任何人都不允許觸碰的,只要有人觸碰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稍稍冷靜下來的阿索門德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實際上阿索門德並不笨,也沒有多蠢,這只是他的性格使然。被壓制了性格十幾年一朝得到釋放,他幾乎用放肆的方式來填補這十幾年的憤怒和恥辱。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愚蠢的傢伙。他緊握著劍柄的手鬆開了,冷冷的瞥了一眼馮科斯,譏笑著指了指他,像是在承諾什麼。

    他一抖胳膊抖開了身後的扈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冷著臉,「去告訴雷恩,我要見他。」

    他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堅持了自己要見雷恩,他不想像一個失敗者一樣離開這裡,那麼很快大家都會嘲笑他。他連自己的未婚妻都管不住,他的未婚妻明目張膽的去私會情人,他知道之後卻無可奈何,哪怕這個所謂的情人是黃金貴族。他會成為帝都貴族以及平民們嘲笑的對象,一個眼睜睜看著未婚妻和別的男人鬼混卻無能為力的懦夫。

    所以,不管如何,今天他必須見到雷恩。

    莊園門口發生的事情已經被雷恩所悉知,畢竟阿爾卡尼亞家族不是什麼角落裡不入流的貴族,在這棟莊園裡,任何風吹草動都脫離不了雷恩的關注。

    雷恩沒有猶豫,他決定見一見這個阿索門德。

    一名下人用跑的跑到馮科斯耳邊說了兩句話,馮科斯才露出了些許的笑臉,他欠了欠身,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尊敬的阿索門德閣下,主人請您進去。」

    阿索門德怒哼了一聲,昂頭挺胸抬頭就走,他與馮科斯擦聲而過的那一刻,用輕微的聲音說道:「你自己小心點!」

    赤果果的威脅,不過馮科斯沒有放在心上,對於這種人的威脅他很少會當做一回事。只要腦子稍微正常一點,冷靜下來之後,阿索門德就會自己想明白,因為一些小小的衝突和黃金貴族開戰到底值得不值得。

    進入屋子,穿過正廳進入會客廳,阿索門德就看見了雷恩。他楞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和雷恩見面,他比雷恩年紀要大差不多十五六歲,他還沒有被法老王脅迫的那段時間裡,雷恩還只是一顆種子。等雷恩長大了之後,他已經在法老王的「幫助下」成為了一名學霸,兩人之間沒有過任何的接觸。

    在阿索門德心裡,雷恩所做的那些事情,讓他認為雷恩應該是一個非常強壯,一臉惡像,像屠夫勝過像貴族的傢伙。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雷恩,和他腦海中的形象相差了幾千幾萬公里,挺拔的身子,俊朗的外形,健碩但不累贅的身體,一臉帶著微笑的親善面容,簡直顛覆了他對雷恩所有的猜測。

    而雷恩也愣了一下,他的戒指正在微微發燙,並且還在震動,一股特別的香味從阿索門德身上散發出來,就像是……飢餓萬分之後坐在桌子邊上,看著那一道道精美的菜餚放滿了整張桌子之後散發出的香味,讓人食慾大增。他也意識到,這是一個獵物。

    拇指抵住中指上的銅戒緩緩的搓動著,他伸手一邀,請阿索門德坐下,「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雷恩的語氣非常的平和,沒有絲毫的火氣,好像之前門口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熱情且真摯,讓阿索門德都有些懵逼,「在此之前我經常聽人說,阿索門德先生是一位非常有涵養,學識非常淵博的人。今天見到您,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

    這樣的吹捧讓阿索門德原本想要發作的心思都淡了一些,沒有人能夠面對別人的微笑以及吹捧,還有火氣將自己的拳頭打在對方的臉上。他甚至有了一絲尷尬,用大聲的笑聲掩飾著內心那一絲尷尬,連連擺手,「您過獎了,這只是別人誇張的說法,實際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他話鋒一變,變得好奇起來,「反倒是您,外界對您的傳聞有很多,分不清真假。只有見到您本人之後,我才知道,很多時候傳聞是不可信的。」,這句話似乎總結了雙方互相拍馬屁的誘因,也解決了自己的尷尬,「這次我來您這的目的,是想要帶走我的未婚妻,歌莉婭。」

    他在未婚妻和歌莉婭這兩個詞組上加重了口氣,他也聽人說過,似乎帕爾斯女皇想要把歌莉婭嫁給雷恩,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要用這種方式告訴雷恩,歌莉婭已經有了歸宿,他不應該繼續糾纏自己的未婚妻,這不是貴族的所作所為。

    雷恩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抱歉,我不知道這些事情,而且您……」,雷恩欲言又止的遲疑了一會,「您是從什麼地方得知歌莉婭在我這裡的?我對歌莉婭並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把她當做是我的妹妹,僅此而已!」

    「更何況,她也不在我這裡!」

    其實歌莉婭來過,然後又走了,她的確不是來找雷恩的,而是來找西萊斯特的。薩爾科莫的勢力不斷膨脹爭搶,作為薩爾科莫的小孫女西萊斯特也逐漸的進入到一些有心人的眼中。他們不得不歎服,作為傳奇商人、神蹟商人的薩爾科莫不愧於世人給他的稱謂,早在雷恩沒有發跡的時候,他就投入了如此的重注。

    投注投的多,回報自然大,也才有了今天薩爾科莫所擁有的一切。

    西萊斯特不再是一個小透明,自然而然就會有人希望通過打通西萊斯特的關係,從而和雷恩聯繫上。於是乎西萊斯特近來一段時間,就成為了帝都貴族夫人或是貴族小姐們經常邀請的貴客。無論是手帕會還是茶話會上,西萊斯特都成為了常在的常客。

    這是雷恩允許並且要求的,他經常因為一些事情不在家,或是整天忙於某些工作,沒有時間和空間來照顧小姑娘,他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排解西萊斯特的孤獨。

    連帶的,連阿芙洛也成為了帝國女士們交際裡的新寵兒,畢竟阿芙洛可是聖女,她的身份和地位一下子拔高起來。

    不可否認的是有些人的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邀請阿芙洛的,一個黑蠻的聖女卻是一個白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令人詫異。不過也很可惜,阿芙洛很少會參加這些交際行為,大多是時候還是宅在莊園裡看書。

    歌莉婭今天來莊園就是為了邀請西萊斯特去參加一個手帕會,一些大貴族的小姐們在寒冬中無所事事,又不能出去遊玩,只能選擇在某個貴族的家裡,舉辦這樣只屬於女孩的趴體。

    她來了之後只待了不到五分鐘,就和西萊斯特離開了。

    雷恩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阿索門德聽完之後沉默了起來,他悠然一嘆,站起來欠身行禮,說了一句抱歉之後轉身就離開了。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誠意了,在他看來,向雷恩行禮並且口稱道歉,已經給足了雷恩的面子。畢竟一個月後亞特蘭蒂斯級的宇宙飛船就要到達這個星球,一個王者能低頭認錯,還能要求更多嗎?

    阿索門德忽略了在這場小小的衝突中帕爾斯女皇所扮演的角色,但是雷恩沒有忽略。

    他坐在沙發上,玩味的摸索著中指上發燙的指環,笑了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31
第五五三章 身份和地位驟然間所產生的變化是最容易影響一個人行為的誘因

    在一分鐘前,雷恩對阿索門德這個名字只有一個概念,那就是他是貞德大公唯一的孩子,將來必然要成為公國國王的好命小子。

    在一分鐘之後,雷恩就對阿索門德有了興趣,他讓帝國國家安全部把有關於阿索門德檔案都抽調出來,送了過來,他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個男人。

    阿索門德在十六歲之前和所有大貴族的孩子一樣,除了需要接受貴族式的精英教育之外,貞德大公幾乎採取了放養的方式來養育這個小混蛋。小混蛋和混蛋雖然說的都是混蛋,但是兩種混蛋所形容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混蛋就是混蛋,可以把人渣帶入到這個名詞的解釋中,但是小混蛋就不一樣了。小混蛋大多數時候說的是那些調皮搗蛋,性格有些惡劣但總體來說不會對社會造成任何重大影響,也不會傷害到別人生命的小惡劣。

    阿索門德不到四十年的人生,從十六歲開始,成為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分水嶺。

    十六歲之前阿索門德是一個小混蛋,十六歲之後他驟然間改變了,成為了一個人人交口稱讚的好孩子,好貴族,一個博學的紳士。他不再喜歡和一群狗腿子在外面耀武揚威,也不再喜歡用惡作劇去折騰別人,對於女性的追求也一下子幾近消失,成為了如同苦修士一樣的貴族典範。

    就連奧蘭多六世皇帝,都曾經拿阿索門德作為例子來稱讚他的美德。

    可是今天,雷恩看不見一丁點和這些檔案上有雷同的地方。在他看來,阿索門德囂張跋扈,狂妄的不知所謂,性格還有些衝動,完全和檔案中所描述的貴族榜樣是徹頭徹尾的兩種人。如果不是雷恩知道最初的檔案部所記錄的東西都是真實的,他會懷疑是不是貞德大公為了掩蓋阿索門德惡劣的性格,收買了建立檔案的人。

    這反過來說明,在進來這段時間裡,阿索門德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底什麼樣的狀況,會讓一個謙虛謹慎如同紳士一樣的貴族,變成一個如此不正常的人?

    這是一個很難自己回答自己的問題,或許真實的答案只有阿索門德自己清楚,不過雷恩多少也有一些猜測。這樣的人他見過不少,不是在奧蘭多帝國,不是在這個世界,而是在他穿越之前。那時候他是辦公室的閱報員,整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捧著茶杯翻看報紙,然後按時下班上班。

    在這個過程中,主動以及被動的,也親眼見證了很多事情。

    比如說某個官員突然間被提拔到高位,他的子女面對截然不同的社會地位和環境,一下子從謹小慎微變得張揚起來。類似的事情絕非一樁兩樁個。

    那麼是不是可以換位思考一下,當阿索門德這個不算弱智,智商正常並且也算博學,有著二三十年正常的生活閱歷的人,突然間敢於對抗黃金貴族,是不是因為他擁有了足以對抗黃金貴族的底氣。也只有這樣,他才敢於明目張膽的在黃金貴族的莊園裡,要拿馬鞭抽打一個黃金貴族的管家?

    管家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是「下人」,在很多家族中,管家的權力僅次於家主和族長,就連一些家老家臣的權力,都不如管家。就拿老管家爺爺來說,雷恩見到了他都要行禮,這是一個令人尊重,同時也令人畏懼的職務。

    打了馮科斯,就等於打了雷恩,這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到底依仗著什麼,敢於這麼放肆?

    同時,他又因為什麼,在見到了雷恩之後,變得收斂了起來?

    這或許,和他十六歲那年的遭遇有關係。

    不過不管怎麼說,雷恩不可能放任這樣一個曾經給馮科斯難看和威脅的人如此簡單的離開,更何況他還是雷恩的獵物之一,就更沒有理由放過他了。

    「知道這次阿索門德來帝都是干什麼的嗎?」,雷恩放下手中的檔案,隨意的丟在桌子上,問了一句。

    尼采穿著單薄的衣服恭敬的低著頭站在一邊,看見尼采,雷恩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最初的財務官理查。兩個人都一樣很胖,性格也差不多,唯獨不同的是理查對於雷恩的敬畏在於雷恩的地位,而尼采對雷恩的敬畏,在於雷恩的身份。一個敬畏的是城主,一個敬畏的是黃金貴族。

    或許在一些人眼裡來看這並沒有什麼區別,反正他們敬畏的都是雷恩,但是在雷恩這樣悉知人心的人眼裡,是完全不一樣的。

    尼采立刻回答道:「阿索門德帶領三千騎士準備北上討伐那些叛逆,路過了帝都,聽說明後天就要離開。」

    「原來是去參加北伐!」,雷恩點了點頭,他這樣的行為不足為奇,既然決定要迎娶歌莉婭,也就意味著他的母親和帕爾斯女皇已經完成了一系列的利益交換。討伐不臣,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與此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帕爾斯女皇要小小的挑唆一下阿索門德和他之間的衝突了,帕爾斯女皇明顯並不願意和阿索門德以及他的母親,完成所謂的利益交換。否則帕爾斯女皇絕對不會讓阿索門德這個傢伙來撞雷恩這個刺蝟,無論如何,都會有一方受傷。

    她不喜歡阿索門德,也在提防自己。

    「派人盯住阿索門德。」,雷恩一揮手,尼采拿起檔案退了出去。

    北伐?

    北伐好!

    這樣一場涉及到整個帝國接近百分之七十貴族之間的戰鬥,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天裡就分出勝負,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如果一些貴族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兵敗身死,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結果。在戰爭所帶來的毀滅面前,不會因為你擁有比別人尊貴的身份,比別人更高的地位,戰爭的毀滅就放過你。

    就算是皇帝親征,也有可能會被人殺死,更何況一個大公的兒子呢?

    他要是死在亂軍之中,恐怕就算是貞德大公,都沒有絲毫的理由做什麼。

    畢竟是你讓阿索門德去參加這樣的戰爭的,那無論得到怎樣的結果,都要你自己去承受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32
第五五四章 這一章沒有那麼的長的章節名,因為作者君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阿索門德最終還是見到了歌莉婭,一群貴族小姐坐在一起喝著烈酒,討論著帝都中那個家族的男孩長得帥,哪個中年貴族的身體好活也好,也會討論討論最新的流行趨勢和一些剛剛冒頭的手工大師。當然,聊的最多的就是貴族中的八卦,不管真真假假的消息,總會讓這群醉意盎然的小姑娘們信以為真,並且附和上自己的驚叫聲。

    這是她們為數不多的樂趣了,畢竟這始終是一個男性主宰世界的社會……。

    就算是帕爾斯女皇,面對那些守舊傳統的貴族們的指責謾罵也無能為力。

    阿索門德的突然出現,讓房間裡們正在分享彼此秘密的女士們受到了一點點驚嚇。發現這裡並沒有男人,也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的阿索門德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為自己粗魯的行為表示了歉意,並且奉上了價值不菲的一些禮品,作為對打擾女士們無禮行為的道歉。

    男人總是在異性的面前謙遜有禮,荷爾蒙主宰了這個年齡段的男人,以及女人。面對諸多恭維和帶著一些莫名羨慕嫉妒恨的調笑,歌莉婭顯得多少有些竊喜。

    女孩的社交圈子並不單純,以後也不會單純。每個人在笑臉迎人的同時,也在暗中互相的比較。從家族的勢力和地位,到個人的飾品以及面容,丈夫也是她們比較的一個類別。

    阿索門德在整個奧蘭多帝國的風評非常的好,在大家的眼裡這是一個自律的男人,有著謙遜的美德,最重要的是他將要繼承貞德大公的爵位,成為未來公國的國王,也不會有任何的競爭風險,這幾乎是所有貴族女孩們所追求的最高目標了。這些目光中的羨慕嫉妒恨讓歌莉婭有些飄然,她對阿索門德並沒有多少深入的瞭解,對於自己的婚姻顯然也早已認命。

    從她沒有被帕爾斯女皇冊封並且趕出帝都的那天起,她就明白自己將作為一種貨物,用在政治上的某個交易中。能嫁給阿索門德,其實也不錯,不管怎麼說將來都是王后。

    西萊斯特坐在歌莉婭的旁邊,她也說著恭維討喜的話,她說的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霸佔雷恩,遠的不說,家裡就有一個阿芙洛,還有一個時不時就要來和雷恩鬼混的海倫,但是相較於這些對她無法造成任何威脅的女人來說,歌莉婭的威脅就太大了。

    好在,她將遠離雷恩,謝天謝地,感謝光明神的慈悲!

    見到了歌莉婭之後阿索門德不願意在停留,他改變了慢騰騰前往北方的主意,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加入到戰場中,盡快把這些事情都解決掉,迎娶歌莉婭。

    他實在是不放心雷恩,也不放心帕爾斯女皇,這個問題牽扯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和體面,加上他多少有些疑神疑鬼,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結婚了。

    一路上他並沒有留意到,有幾個人遠遠的吊在他們的身後。可能是為了趕路所以沒有留意到身後的情況,也有可能是他們認為在帝國內還沒有人敢對阿索門德下黑手,所以即使知道了也沒有在乎。

    總之,他們就這麼被人盯上了,被雷恩的人盯上了。

    一連十多天,阿索門德帶著人進入了北方的戰場,他們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選定了目標,一座擁有大約六千兵力的小城市。其實以貞德大公來看,她麾下的這三千精銳騎兵,足以攻打一個擁有萬人士兵規模的中大形城池,考慮到阿索門德對於戰爭並不是太熟悉,才放低了標準。

    最多一千五百騎,就能攻破這座城市,這也是貞德大公能以一己之力鎮壓帝國西北部分的底氣所在——太強了。

    城池近在眼前,大約二十來米左右的城牆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頭,阿索門德視力不錯,遠遠的都能看見這些人臉上緊張的表情。他揮著馬鞭遙遙指著城池上的人笑著對身邊的扈從說道:「還沒有經過任何的接觸,他們就開始恐懼、緊張,可見這這些人已經喪失了鬥志,拿下這座城市簡直不需要出太大的力度就能擊潰他們。」

    他身邊的扈從連連點頭,情況的確如此,貞德大公在他們離開之前已經制定好了完美的計畫。從一座小城開始,然後是兩座中等的城市,一旦打下三座城市,就可以為他們提供至少三千到五千左右的兵員。配合上剩下的精銳騎士,足以讓他們征服一座大城,這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北伐,更是貞德大公用來加速阿索門德成長的一個過程。

    她明顯的感覺到因為年紀以及身上曾經受過的創傷所影響,她的精力、體力以及腦力已經大不如前。她要在自己徹底的昏聵或是死亡之前,將自己的孩子扶上路。她不需要阿索門德能如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神格雷斯那樣無敵,只要他能守住自己留給他的爵位以及封地,就足夠了。

    大公是爵位的巔峰,再往上就是造反。貞德大公不希望阿索門德造反,只希望他能守成。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些不為人所知的驚天秘聞,不過貞德大公打算帶著這些秘密和自己一起永遠的被埋在土裡。

    附近砍伐來的木頭經過簡單的加工之後快速的組裝在登城車的核心部件上,十架嶄新的登城車就出現在了這座小城市城牆的外面。這個世界固然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但是在戰爭的形勢以及方式上,已經完全和地球上的冷兵器戰爭的進行方式,有了極大的差別。

    在地球上,登城戰的主力往往都是步兵,步兵不需要駕馭任何的坐騎,只需要一架梯子或是幾個甩鉤,就可以朝著高高的城牆展開進攻。這種方式的確是最省錢的方式,但也是最艱難的方式。金汁,也就是燒沸的屎尿,檑木,巨石,火油,都足以讓大量的步兵成為城牆下滋潤野草的肥料。

    但是在這個世界裡,登城戰的主力,是那些登城車上的騎士,以及重裝士兵。

    一旦騎士們和重裝士兵通過登城車的坡道沖上了城牆頭,就意味著破城進入了倒計時。來回鑿穿的騎士能掃平城牆上所有的敵軍,讓攻城部隊源源不斷的登上城牆。

    貞德大公麾下拜月軍的實力在整個奧蘭多帝國所有的騎兵軍團中,名列前十,對於這樣一場小小的戰爭,很多騎士心裡甚至都不以為然。

    不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傷亡的戰爭,在他們看來,這樣一座小小的城市和一群已經喪失了膽量和鬥志的士兵,他們或許只需要付出不到百人的代價,就足以攻打下這座城市。

    當阿索門德微微點頭示意,傳令兵揮舞起巨大的旌旗時,騎士們拉下了面鎧,檢查了一下馬鞍上攜帶著的短兵器,開始了攻城。十架登城車並排前行,當登城車的長坡一頭抵在了城牆上的那一刻起,十名騎士已經沖上了坡道。他們手裡拿著比騎士長槍要短一些的短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坡道的盡頭,並且高高的躍起。

    咚的一聲巨響,第一匹戰馬載著騎士落在了城牆上,戰馬壓翻了兩人,騎士手中的短槍也刺穿了身邊一名準備砍馬腿的士兵。他隨手鬆開短槍從馬鞍邊的武器架子上取出了一柄一米二左右的雙刃長劍,在手中揮舞了起來。他砍傷了一些人,但最終也因為無法護全戰馬,戰馬被人刺穿而從戰馬上摔下來。

    在他摔下來的那一瞬間,他頭頂上的天空似乎都變得暗淡了許多,十數把長劍同時斬落,他抱著頭打著滾想要躲開,可惜周圍的敵人實在太多,不到三五秒的時間,就被刺成了刺蝟。

    這一幕不斷的輪迴,但同時,城牆上依舊挺立的戰馬也變得多了起來,從最初的五六匹戰馬聚集在一起,直到二十多匹戰馬開始了第一次鑿穿,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阿索門德捏了捏拳頭,嘴角邊浮起了一絲笑意,這座城市攻克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想像的那樣,大量的騎士登上牆頭,守城的一方被驅趕了下去,約莫又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這座城市的城門緩緩的吊起,城外兩千多騎士快速整齊有順序的湧入了城門,進入到城市中。

    整個攻城的過程不到兩個小時,這座城市的領主投降了。

    真是太簡單了!

    阿索門德這樣對自己的扈從們說道,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不過是一場大人欺負小孩子的把戲。他帶著扈從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踏入了這座城市,看著那名男爵匍匐在他的腳下,在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迅速的升騰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以及靈魂,都在顫抖!

    「斬下他的頭顱,將家族的旌旗插在城頭上,告訴所有人,從今天起,從這一刻開始,這裡的一切,都屬於我!」

    那領主幾乎癱軟在地上,用尖利的嗓門大聲的呼喊起來,「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一名貴族,我聲明我的權力,帝國的憲章允許我用金幣贖買我的生命……」

    阿索門德撇了他一眼,冷笑著伸出食指在自己脖子上畫了畫,那領主背後的騎士面無表情的揮動起長劍,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32
第五五五章 這個章節名讓我想起了曾經不羈的我,以及我嘴上叼著的三五

    「大人要活的,千萬別弄死了!」,負責這次秘密抓捕阿索門德行動的隊長,是雨果的徒弟之一。自從雨果這傢伙進入了帝國國家安全部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快要干死的魚被重新放回了大海。不過呢時間長了,雨果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聊,並非所有人都能抵擋得住他各種各樣的手段,當所有的手段輪換著都嘗試了一遍之後,剩下的就只有空虛。

    雨果雖然年輕,但是在國家安全部裡,已經是當仁不讓的頭號刑訊官,除了死士之外,沒有幾個人到了他的手上能撐到三天的時間,很多人只要兩三個小時就把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空虛之下,雨果開始給那些新手們上課,並且還收了幾個徒弟。這麼做的目的一來是為自己找點事情做,不至於讓自己整天無所事事,二來呢也是希望通過自己的教授,讓思想碰撞,讓那些徒弟們為他找到新的樂趣所在。

    還別說,這些徒弟們多多少少的,都給他提供了不少靈感。

    就比如說最近才弄出的一種刑訊的方法,水刑的一種。受刑者被束縛在一塊長板上,面朝上,板長到腿彎處,然後在雙腳上綁著繩子,繩子的另外一頭連接在一個水箱上。當受刑者雙腿繃直的時候繩子會繃緊,將水箱中的一個機關緊緊拉住,水箱裡不會有任何水流出來。

    但是如果不時時刻刻的繃緊雙腿,只要有絲毫的疲軟彎曲,機關就會緩緩落下,水箱裡的水通過水管流出來,落在受刑者的臉上。

    這種刑罰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當雨果親自嘗試一次之後才發現,這種刑訊的方式雖然看上去不恐怖,但是相當的折磨人。

    長時間繃緊的小腿沒有著力點,最多三五分鐘就會開始疲勞,就有想要鬆懈的慾望。只要稍稍一鬆,大量的水流就會撲在臉上,讓人產生窒息的感覺,從而身體裡會湧現出一股新的力量,繼續支撐著小腿繃直。雨果不知道這股力量是什麼,如果他請教雷恩的話,雷恩會告訴他,這是腎上腺素。

    人體在面對危險時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通過分泌更多的腎上腺素達到短時間裡激活身體細胞的作用。

    但是這種力量是有時間限制的,最多三分鐘後,力量消失之下,雙腿又開始顫抖,在無法抑制的作用下自然而然的鬆懈垂下,水流再一次擊打在臉上。

    這個時候可以屏住呼吸,給自己兩條小腿一個放鬆休息的時間,這個時間因人而異,多的可以兩分鐘,少的也有一分鐘。然而這樣的休息除了讓人更加的疲憊,以及雙腿更加的麻木乏力之外,根本無法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到最後,筋疲力竭的受刑者開始呼吸紊亂,心跳加速,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對外界感知非常敏感的異常狀態中,思緒開始變得混亂,沒有任何的邏輯性。

    刑罰的目的是為了刑訊,並非是為了單純的殺戮和血腥,這種刑罰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它能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把受刑者折磨到精神崩潰的邊緣。死亡所帶來的威脅時時刻刻威脅著受刑者,受刑者體內大量的,多次分泌腎上腺素,加重了心臟和各個器官的負擔,同時也對大腦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損害,最終讓受刑者處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下。

    在這種狀態下來來去去的不斷盤問受刑者,受刑者很容易就會說出一些自己原本不想說出來的東西,比起單純製造肉體上的痛楚與心理上的恐懼要有效的多。

    出色的人才很快就被各個部門瓜分,有不少人成為了外勤人員。刑訊這個東西在外勤中也佔據了很重要的比例,比如說潛入破壞、刺殺或者是蒐集東西,都需要一定的逼問技術,從一些知情者的嘴裡逼問出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但是因為外勤性質的不同,不可能把人抓走送回帝都問清楚了情況之後再行動,等到那個時候所有的目標早就不見了。

    所以現場的逼問和刑訊是非常重要的,這就讓雨果的一些徒弟,成為了外勤中的一員。以他們對人體的瞭解,這些人大多數都混上了一官半職,就比如現在負責秘密抓捕阿索門德的這個小隊長。他就是雨果的徒弟,同時也是外勤執行隊伍的一名隊長。

    為了這次行動,他們準備了不少的東西,既要將阿索門德活著帶回帝都,同時又不能讓其他人發現阿索門德實際上沒有死,這就要考驗這群人的實力了。小隊長……,他的名字叫尼可羅,是貴族的後裔,他的家族曾經是貴族,但是隨著爵位在傳遞的過程中不斷的減等,最終成為了普羅大眾之一,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貴族。

    他的全民是尼可羅‧馬基雅維利,通過身為街區議員的叔叔,他如願以償的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灰狗。很多人都看不起灰狗,有些人還當著外勤人員的面罵他們,這個職業看上去不是那麼的體面,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被人們惡稱為灰狗子的安全部外勤人員,實際上隱藏著很大的問題。

    至少尼可羅是這麼認為的,他身為貴族的後裔,發現事情,對待事情的態度絕非平民那樣懵懂無知。在尼可羅看來,帝國國家安全部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奧爾特倫堡人太多了。

    整個帝國國家安全部在冊人員大約有六千多人,其中有一千七百多的文職人員,剩下的四千多人裡除去已經前往帝國各地展開工作,建立分部的人員之外,在帝都大約還有兩千人出頭的外勤。在這兩千多人的外勤中,大約有接近一千五百人左右規模的奧爾特倫堡人。這些人並不擔任任何重要的職務,大多數都是小隊長,小頭目之類的外勤人員。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不擔任大頭目和重要的職務,所以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人的成分。

    尼可羅沒有。

    同時他也捏了一把汗,在帝都金環區內擁有一千五百人規模的武裝力量,這絕非是一件偶然的事情,這裡面絕對牽扯到了更大的秘密。他沒有勇氣去調查這件事,更沒有勇氣流露出一丁點的異常,他很清楚,一定有人同時在對內進行嚴格的監視和控制。一旦他有了異常的舉動,說不定第二天就會成為帝都失蹤名單上的一份子。

    既然無法離開這個漩渦,那麼幹脆沉進去好了,經過一些瞭解,他得知雨果是雷恩的得力手下之一,於是他就拜了比他小好幾歲的雨果為師,成為了秘密的一份子。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同時,這也是一個機會!

    如果說他抓住了先前的機會,那麼現在,同樣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進入更上層人士眼中的機會,所以他一定要辦好這件事。

    最初他計畫是在戰鬥中偷偷拿下阿索門德,後來發現這不現實,他的那些扈從就像是狗狗屁股上的屎疤一樣緊緊粘著阿索門德,寸步不離,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抓走阿索門德的難度太大,他就換了一種思路。

    帝國的制度非常的有趣,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奧蘭多家族是這個帝國唯一的主人,唯一的統治者。然而實際情況並不如奧蘭多家族以及人們所認知的那樣,在貴族的領地上,平民的確承認自己是帝國的公民,但他們並不認為自己「屬於」奧蘭多家族,他們只把自己看成是領主的子民。

    一個領主往往會統治一塊封地長達數百年的時間,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裡這些平民從最初的「奧蘭多帝國公民」,逐漸的轉變成了「某某貴族的子民」。他們效忠的目標並非是奧蘭多家族,而是長時間統治他們的貴族。

    他們對統治著自己的貴族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這一點沒有任何的異議。奧蘭多家族遠離他們的生活,他們也享受不到奧蘭多家族帶給他們的福利,相反的是每年還需要上繳一筆稅收。反過來那些統治他們的貴族幾乎不徵收他們任何的稅收,在必要的時候還會從自己的口袋裡掏錢來幫助他們度過難關。

    在這種情況下,阿索門德殺死了一個領主,住進了領主府中,對於這座城市的平民來說,就如同破家滅國一般的沉痛。

    在這種氛圍和環境下,如果有些人做出了一些極端的事情,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尼可羅就打算借助這些平民的手,來完成自己的任務。

    入夜,大量的軍士在街面上維持著治安,這座城市已經可以算作是阿索門德的領地。既然是他的私有財產,那麼他有必要也有理由要維護好這塊領地上的治安。從當地一些顯然與眾不同的人中挑選出一些曾經的失敗者作為軍士,用本地曾經的失敗者去管理本地曾經的成功人士,這是一門很生動很活潑也很有用的小技巧。

    天色越來越晚,阿索門德住進了領主府裡,他將已經魂歸天國的領主的妻子與女兒都關在了臥室中,今天晚上他打算好好的放縱一下,來釋放這十幾年被壓抑著的本性。

    那些屎疤一樣的扈從,在這一刻終於離開了阿索門德的左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32
第五五六章 人類最大的成就感並非來自自己做到了什麼,而是自己毀滅了什麼

    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強者可以支配弱者的一切。

    作為戰勝者不會有任何人指責阿索門德他做得不對,頂多對他的人品道德有些異議,他是勝利者,他就該享受他所得到的所有東西,包括了已經死去貴族的家人。

    當人們依舊在通過廝殺解決爭端時,也就注定了這種思維模式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

    推開了門,美婦人摟著年輕女孩的肩膀坐在沙發上,兩人的眼睛哭的都有些紅腫,一個家族就此隕落以及親人的離世加上對未來的擔憂,讓她們此時只能依靠彼此安慰來趕走此時內心的恐懼。大門被推開,兩人身體明顯的抖了一下,女孩低著頭畏縮在美婦人的懷裡,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的母親怎麼說也是族長的夫人,見識過戰爭,也嘗試過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去面對那些被征服的人,心態多少比女孩要強一些。她穿著一席素色的長裙,故作鎮定的望著阿索門德。她想要表現的強硬一些,可眼神中的慌亂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抿了抿嘴,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張啟,「您要做什麼?」

    阿索門德笑了笑,摘掉自己的手套隨意的丟在一旁的衣架上,他一邊為自己解開戎裝,一邊笑著反問,「尊敬的夫人,您說在這樣的時候,在這樣的場合下,我來這裡應該做些什麼?」

    他喜歡這樣的對話,他並不像是一個急色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什麼,他很享受通過這樣的對話,以及對方的反應來讓他享受作為征服者理所當然應該享受到的征服快感。肉體上的快樂永遠沒有精神上的快樂更令人愉悅,這一點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他已經逐漸的感受到。

    他此時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很優雅,很紳士的貴族,解開了自己的戎裝露出了乾淨整潔的襯裡,沒有絲毫的雜亂,更沒有汗臭味和體味。他坐在了母女二人的對面,身體略微靠後的壓在了沙發的靠背上,翹著腿,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亞銀色的盒子上印刻著某種特別的花紋,神秘而尊貴,他打開盒子取出了一隻捲菸叼在嘴上,目光卻看向了對面的寡婦。

    是的,寡婦,她的丈夫死在了這場戰鬥中,她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寡婦。

    寡婦神情哀傷,她瞥了一眼阿索門德隨手丟在了茶几中間的火鐮,猶豫著站了起來,將火鐮拿在手中,用力一抽。刺啦一聲,火焰裊裊搖曳,她彎著腰硬著頭皮,以一種很恭敬的姿勢將火鐮遞在了阿索門德的面前。後者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抓住美婦人的手腕,入手細膩的觸感讓阿索門德的內心如同著火光一樣搖曳。

    德西人,德西的女人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就是老的慢,再加上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以及條件,美婦人老的就更慢了。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依舊充滿了彈性。美婦人硬著頭皮強忍著不適,任由阿索門德抓著他的手腕,火鐮緩緩的靠近了阿索門德臉龐,映襯的他臉上出現了些許的紅光。

    菸頭被火焰舔舐著,隨著阿索門德深吸一口彈出了一點火星。他鬆開手,美婦人輕咬著嘴唇將火鐮重新套好,放在了桌子上,坐了回去。

    吐著煙霧,阿索門德興致盎然,「你們很害怕,但同時也非常的憎恨我。」,他彈了彈菸灰,任由這菸灰落在價格不菲的地毯上,「有沒有想過偷偷殺死我?」

    美婦人低著頭動沒有任何的動作,少女倒是又抖了一下,這個提議顯然很誘人。只要殺死了阿索門德,原本注定敗亡的結局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帝國曆來有冊封女爵士的做法,只要解決了阿索門德,這個家族以及這座城市,都將在絕望中得到新生。

    到那時美婦人就會繼承她亡夫的爵位,她們會如同以前那樣,生活的「無憂無慮」。

    可誰都知道這不太容易實現,摒棄女性在體質以及力量方面先天弱於男性的客觀因素,這母女二人中可沒有像西萊斯特或是茉莉那樣修習戰氣和劍法。面對阿索門德這樣五級的騎士,就算給了她們利刃,她們也沒有機會將利刃捅進阿索門德的身體裡。

    感覺著母女二人身上的絕望氣息愈發濃厚,阿索門德快意的笑了起來,他喜歡這麼做,這麼做讓他能得到一種特別的滿足感。撕毀了他人所有的信念以及希望,盡然能讓自己如此的快樂!

    「戰爭對於很多人都顯得非常的殘酷,特別是女人!」,阿索門德望著這對嬌豔的母女二人,「為了鎮壓反覆的苗頭,征服者們很喜歡將失敗者的家人賞賜給他們以前看不起的賤民,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斷絕掉一些人不切實際的奢望。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是那種人,至少在你們激怒我之前,我不是那種人。」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個人的需求,一個這座城市的需求。」,阿索門德將吸了一大半的捲菸丟在地上,抬起腳碾了碾,「你們會幫助我嗎?」

    這句話的本質已經顯現,個人的需求,一個成年強壯且正常的男性,有什麼需求?無非就是金錢、權力、以及慾望,這對美女唯一能幫助他解決他所需求的東西,就是慾望上的滿足。女孩還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是美婦人已經解讀出阿索門德話裡的意思,包括了後半句話。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這美婦人都看在了眼裡,在她的眼中,這場失敗來的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意外。要知道阿索門德的身邊根本就不存在步兵這種東西,在巷戰中騎士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這場戰鬥不應該以這種方式結束的莫名其妙。然而事實總是和人們所想像的過程有所背離,精銳的騎士們放棄了巷戰那種一點一點佔領全城的方式,直接突進領主府,將這座城市的首要人物抓了起來,迫使整個城市放下了抵抗的力量。

    這就是專業和不那麼專業的對比了。

    儘管缺少步兵的阿索門德依然佔領了這座城市,但是這不意味著在以後的戰鬥中,他一樣可以和今天這樣不需要任何步兵就能獲取勝利,那不可能!而且勝利者歷來都有從佔領區徵召士卒的慣例,阿索門德的意思是借助美婦人殘留的影響力,讓他在這座城市裡徵召到足夠的步兵。

    其實不需要美婦人的幫助,阿索門德也一樣能徵召到一些士兵。我們如果把一個城市中的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主流的人群,他們富有,或是能夠自食其力,符合主流的價值觀與道德觀,對自己目前的生活感覺到滿足。而另外一部分,則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個人原因以及社會原因,無法滿足個人生活的最低所需,對現在的生活格外的不滿,與主流群體有著激烈的矛盾和衝突。

    新來的統治者為了破壞曾經的統治者所建造的社會秩序,他們會徵召這些對生活不滿的人,也就是非主流的一批人。這批人是最希望眼前的社會結構發生變化,從而讓自己的生存環境和社會地位也隨之發生變化的一群人。

    投降派、帶路黨,有很多次會來形容這些人,他們的確令人恨得牙癢癢,但是他們的數量,絕對不如主流群體的數量多,質量越會更差一些。

    阿索門德需要的是精銳的士兵,不是那種走一步都要顛幾下的地痞流氓,所以這就需要美婦人的幫助了。

    見美婦人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這就是默認。不好開口的時候,默認往往是人們避免尷尬最好的方式之一。阿索門德滿意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背對著這母女二人。

    「今天走了不少路,有些累了,幫我把衣服脫了。」

    這是命令,也是一種小小的,令他愉悅的遊戲。

    美婦人臉色蒼白的咬著嘴唇,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失去血色乾枯的嘴唇上依然出現了一些血絲,她卻依舊咬緊了嘴唇。她望著女兒投以一個充滿了苦澀以及認命的眼神,就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走到阿索門德身後開始為他解開襯裡上鎖死的扣子。

    為了保證連身鎧不會在劇烈的運動中來回晃蕩影響穿戴者的動作,襯裡一般都是緊身的,並且所有的扣子都會扣死。在穿戴的時候足以保證和襯裡互相扣在一起的連身鎧不會亂晃。

    感受著一雙柔軟的手正在逐一為自己解開所有的束縛,阿索門德心情此時相當的好,他還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如果你現在拿著一柄匕首從我背心捅下去,我或許都不會知道。」

    這個玩笑在美婦人的眼裡如同惡魔誘惑人類使人墮落的歌聲一樣令人恐懼,他無時無刻不在明裡暗裡的引誘或是逼迫自己動手,她也很清楚,就算她此時真的如同阿索門德說的那樣動手了,也未必能建功,反而會因此讓她和她的女兒,墮入深淵之中。

    這個惡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32
第五五七章 人們不願將重要的事情交給年輕人,是因為年輕人缺乏必要的鎮定

    精壯的身體讓美婦人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病態的紅潤,說到底,控制人類身體表現的除了人類的大腦之外,還有各種各樣外界的刺激。阿索門德推開臥室中梳洗間的門,對著門外的美婦人勾了勾手指,他要做什麼,美婦人自然很清楚。但是她拒絕不了。失敗者就要有失敗者的自覺,如果她是剛烈的人,在城破以及丈夫被斬殺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以避免受到侮辱。

    但是她沒有這樣,她的意志也必然會如何的堅定。

    此處省略一個小時的文字。

    此時的臥室裡除了淋雨和水聲之外,還有壓抑著的粗重呼吸。少女抱著自己的肩膀蹲坐在沙發的一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她知道浴室中正在發生著什麼。生活在父母維持的純淨環境裡的少女,還做不到像她母親那樣,一轉眼就和殺死了她父親的人躺在一起。

    或許可以,因為死亡的逼迫以及更加慘烈的下場。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命運的宣判。她閉著眼睛,將自己所有知道的神明的名字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她祈求著神明對她曾經可能做出的壞事給以寬恕,並且也祈求所有的神明,將她從這裡解救出去。她願意獻上自己一輩子的自由和所有,換取逃離這個地方的機會。

    不知道是她的祈求真的被神明所聆聽,還是出現了什麼幻覺,她聽見了窗戶上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她驚喜的帶著希冀的望去,塔樓上的窗戶正在緩緩的開啟。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眼裡的淚光讓她看不清窗戶外到底是什麼,她連忙擦了擦眼眶內的淚水,才看清那是兩個人。

    兩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人,其中一人還很年輕,相貌英俊,亞麻色的頭髮讓她感覺到如同聖光一樣反射著照明術的光線。

    年輕人伸出食指豎在嘴唇上,比劃出一個禁聲的手勢,兩人靈巧的從半開的窗戶外跳了進來,落地時沒有一絲的聲音。另外一名中年人將窗戶又悄然的關上,警惕的看著房間裡的所有擺設,年輕人走到了女孩的身邊,格外明亮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女孩的雙眼,「那個男人在哪?」

    聲音幾乎聽不見,女孩指了指浴室,浴室中壓抑著的呻吟讓她一瞬間感覺到可恥,以及羞愧。她低下頭去,眼中又一次蓄滿了淚光,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她有一種無法抬頭直視對方的羞愧和憤怒。

    那年輕人不在意的看了浴室一眼,說道:「從我的祖先開始就生活在這裡,受到您以及您家族的照顧,現在是我們回報的時候了。我們會殺死這個男人,千萬不要露出異樣的神色來,我們會在必要的時候出現。記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女孩驚喜的點了點頭,謝天謝地,感謝諸位神明,她心裡感激著並不存在的神明,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年輕人笑了笑,這笑容在女孩的心裡如同如日當中的太陽一樣散發著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她內心的恐懼以及陰影。年輕人麻利的藏進了床底,而中年人則藏在了衣櫃裡。

    貴婦人的衣櫃永遠都是擁有極大空間,最佳的藏身之所,貴婦人們會拿出所有的私人積蓄,買遍所有自己所喜歡的衣服,以及珮飾。

    約莫有三十多分鐘,浴室中的呻吟逐漸變成了喘息聲,直至最後只剩下水聲。

    浴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了,阿索門德這十幾年來鍛鍊不輟的精壯身體上線條格外的分明,此時加上殘留的水珠,身材好的令女孩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沒有穿衣服,更沒有圍著浴巾,就這麼赤果果的走了出來。女孩的母親穿著浴衣緊隨其後,一臉羞憤欲死偏偏又泛著紅光的面容讓少女心頭似乎多了一絲自己都說不明白的東西。

    阿索門德走到床邊坐下,少女忍不住瞥了一眼被床單花邊所遮掩住的床底。美婦人拿著浴巾走到床邊,仔細的幫著阿索門德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女人更是奇怪中的奇怪物種,張愛玲曾經在書裡寫過一句話,說是通往女人心靈最近的通道是一截腸子,這句話顯然並非無的放矢。經過浴室一輪特殊的戰爭之後,美婦人的思想在體內分泌旺盛的激素影響之下,正在發生快速的轉變。這轉變或許並不明顯,但至少她的態度,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當擦乾淨阿索門德身上的水珠,並且為他換上了輕薄的睡衣之後,阿索門德跳到了床上躺著,少女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床底。這張床很結實,但同時為了讓睡在這張床上的人享受更多的舒適,床的結構和平民使用的木板床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這張床的支撐結構並非是用木板,而是用繃緊的獸皮以及獸筋作為支撐。阿索門德的動作會讓底部的獸皮獸筋向下產生一個擠壓的效果,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有沒有受到衝擊。

    美婦人帶著懇求的眼神望著阿索門德時候,阿索門德正看向那個少女,而少女又看向了床底。

    美婦人通過眼神想要懇求阿索門德放過她的女兒,為此她能做到任何事情,任何事情!然而阿索門德的興趣都在少女的身上,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收拾連同母親和女兒一起收拾掉,他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可當他的目光注視在少女身上的時候,腦子裡那些不健康的東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翻身坐起來,腰部輕輕用力,扭轉了自己的屁股,讓雙腿落在了床沿之外,站了起來。

    美婦人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懇求起到作用的時候,阿索門德一把推開了美婦人,走向門口的衣架。那裡不僅有他的戎裝,還有他隨身佩戴的長劍。要知道他可是五級騎士,在法老王的「關照」之下,他是有一定戰鬥能力……自保能力,經過實戰訓練的騎士。

    就在他走出第三步的那一刻,床底下嗖的一聲閃現了一條繩索,繞在了阿索門德腳踝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腳踝處將他向後拉,重心不穩之下,他面朝下的跌向地面。

    阿索門德的反應是很快的,他單手一撐讓自己面朝上的倒下去的同時,張口就要喊人。不知道少女是不是在這萬分緊張的一刻靈光一閃,她居然尖叫起來。

    這尖叫聲未必有多響亮,但是尖銳的聲音短暫的遮住了阿索門德的呼喊聲,守護在門外走道盡頭的扈從們笑了笑,沒有任何的舉動。床底頓時有一道黑影撲了出來,與此同時衣櫃也哐噹一聲被撞開。兩個人影瞬間撲向阿索門德。倒在地上的阿索門德打著滾想要躲開,可他的腳踝已經被繩索纏繞著,其中一人緊抓著繩索用力一拽,他所有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

    短短不到三秒鐘時間,一個黑影就壓在了他的身上,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針刺般的疼痛。他渾身戰氣爆發,用力推開眼前的黑影,利用腰部的力量猛的收起雙腿,那牽制他動作的人影向前一踉蹌,阿索門德就站了起來。他抬起腿撤掉了纏繞在他腳踝上的繩索,連跑幾步跑到衣架邊上抽出了長劍,再一次張口欲喊。

    可他眼前突然間一黑,身體彷彿失去了力量一下踉蹌了幾步,連忙扶著沙發的靠背才沒有跌倒。他低頭看著胸口上還插著的一柄草葉大小帶著藥囊的小刀,臉色更黑了。

    「這……是什麼?」,他費勁力氣才將胸口上的小刀拔了出來,紫色帶著螢光的藥液順著刀尖滴落,隱隱散發著一股香甜的氣息。

    這是一種煉金藥劑,唯一的作用就是為貴族們捕捉那些珍惜的大型動物時使用的,這種藥劑具有極強的麻醉效果,能在極短的時間裡發揮出最大的效果。最重要的是,這小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藥劑快速的滲透肌肉的紋理進入到血液循環系統中,只用了短短十多秒的時間就流遍了大半個身體,讓他此時難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的力量。

    連說話都有些困難的阿索門德扶著沙發的靠背癱軟在地上,眼裡透著凶狠的目光死死的咬著那兩個身影。

    其實尼可羅也很無語,在他的計畫中,應該等到阿索門德進入了睡眠狀態之後才暴起發作,可他不知道自己哪裡遺漏了什麼信息,居然讓阿索門德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也許阿索門德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是尼可羅不敢冒險,當阿索門德打算下床並且朝著大門走去的那一刻,他就決定立刻發動起來。

    好在雖然過程中有些意外,但總的來說還是成功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有二十來秒的時間,少女以及美婦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塵埃落地。

    看著地上睜著眼睛卻沒有絲毫力氣的阿索門德,美婦人緊緊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

    尼可羅挽著美婦人和女孩,沉默了片刻之後,輕聲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適合你們參與了。」

    美婦人和女孩還不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她們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針刺般的疼痛,紛紛伸手朝著疼痛的地方摸去。還不等她們摸到什麼,就緩緩的癱軟在地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33
第五五八章 夢界無限大,我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花,走到哪,唱到哪

    這種麻醉煉金藥劑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它可以讓目標失去反抗能力的同時,又不會讓目標失去意識,會一直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所以此時的阿索門德半闔的眼睛裡流露著一股恐懼的眼神,還有一絲猙獰的殺意。

    最初的計畫是製造一個尼可羅的替身,然後偽造一下現場,同時外面留守的人煽動一小撮人鬧起來,吸引阿索門德手下的注意力。等他們離開了之後,這裡就會點上一把火,等阿索門德手下回來之後,已經於事無補。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放出流言,阿索門德企圖沾染死去領主的妻女,這對母女不堪受辱,與阿索門德同歸於盡。

    一個雖然有漏洞,但是也能自圓其說的說法。

    當然,這裡面還需要使用一些小小的手段,比如說如何來製造這個替身,以至於在大火被撲滅之後那些煉金術師們無法發現替身的身份,從而認定死掉的就是阿索門德。又比如說該為造出怎樣的現場,至少讓那些精熟於破案的治安官以及檢察官們從現場裡挑不出毛病。

    好在帝國國家安全部本身就經常會負責類似的案件以及偵破工作,偽造這些現場,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尼可羅走到阿索門德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平躺在茶几上,將茶几上銀質酒壺中的酒潑灑的到處都是,然後尼可羅在阿索門德大腿內側摸了一會,拿出一柄小刀輕輕的一切。

    一瞬間一股鮮血就噴濺了出來,繼而快速的流淌。這是一根動脈支脈,離大動脈相對而言較近,血流速很快的同時又不會像大動脈破損那樣無法短時間裡癒合。拿著銀壺接著鮮紅的血液,另外一人則打開了窗戶。一具同樣被麻醉的人從窗戶外,送了進來。

    這人是這座城市中的一個平民,身體體型,胖瘦之類的標準和阿索門德十分的接近,也是最好的替身人選。兩人都擺放在桌子上,另外一人拿出一柄小刀,在這人的胸口上開了一個小口子,同時也為這人開始放血。

    那些天天接觸屍體和人體的煉金術師們分辨一個人的身份,往往有三個步驟。第一個步驟就是體貌特徵,這點不需要贅述,第二個特徵就是殘留在屍體內的血液。他們有一種特殊的藥劑,將殘留的血液滴入這個藥劑裡,再從親人的身上選取一些血液也滴進去。如果兩種血液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相同的成分,藥劑就會變成紅色。若是兩種血液沒有任何相同的成分,那麼藥劑就會變成藍色。

    至於第三種方法比較特殊,相對而言需要的時間更長,準確率雖然高,可畢竟費時太長。

    在奧蘭多帝國東部的原始叢林裡,有一種叫做食夢花的植物,這種植物名字很好聽,但是生性很殘忍。這是一種食肉類植物,屬灌木科,只能生存在二十度以上潮濕的環境裡。這種花一年四季都會盛開,花朵會散發一種特別香甜的味道,吸引各種各樣的動物前來啃食。

    食夢花的汁液裡含有強烈的麻醉成分,這種成分也是今天所用麻醉藥劑的主要成分之一。一旦動物使用了食夢花的汁液之後就會在短時間裡失去力量癱軟在地上,這時食夢花就會從根部分出一根藤蔓,順著動物的鼻腔,耳朵,深深的植入到這些動物的大腦中。動物的大腦對於食夢花來說雖然不是生存必須的東西,但這關係到它們的進一步進化。

    在一些記載中,食用了大量動物腦漿的食夢花最終能進化成為一種脫離了植物狀態,如同動物一樣可以行走的特殊物種。在古代,曾經有兩次明確的記載,記載中這種會移動行走的食夢花造成了大量人類的死亡,最終還是請出了高級魔法師,遠遠的使用火系魔法才能這兩株食夢花殺死。

    食夢花在喜歡食用動物的腦漿之外,還有一個很少人知道的特性,在食用這些腦漿的過程中,一些記憶碎片會被食夢花吸收,食夢花花蕊中擁有一個七道震膜的器官,它會將一些記憶碎片以聲音的方式再現出來。比如說說幾句話,或是唱一些歌,或是說一些人名什麼的。

    第三種方法,就是將死者的腦漿送給食夢花吸收,無論是生的還是熟的,食夢花來者不拒。

    當然,這個過程需要大約一個月左右,記憶碎片才會激活食夢花的發聲器官。

    選第三種方法的人不多,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親人腦袋被一朵花吃了,大多數會選擇第二種作為最終的檢驗結果。

    尼可羅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將第一種與第二種糊弄過去。

    要糊弄,也不難,現在放血就是為了將阿索門德的血液輸入到替身的體內,當煉金術師開始驗血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能混淆過關。至於第一種……,那是等一會的事情。

    此時真正為難了尼可羅的事情,和阿索門德無關,和另外兩個女人有關。計畫中她們應該不堪侮辱,在阿索門德熟睡之後刺傷了阿索門德並且放了一把火,和阿索門德同歸於盡。可是尼可羅覺得有心不忍,畢竟那個女孩才十七八九歲的樣子,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他也有一個女兒,心裡滋生了一絲憐憫和同情。

    同情這個東西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可是尼可羅的這個身份,不應該擁有這樣的感情。對於一個外勤,一個特工,有了同情心,就意味著他多餘出來的感情,會給他增加很大的風險,致命的風險!

    他穩了穩心神,走到阿索門德的這邊,從懷中掏出一塊獸皮包裹著的小包。將這獸皮包展開,一拍十餘把精巧的刀子在固化照明術的光線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他取出其中一把拿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間,另外一手則在阿索門德驚懼的眼神裡,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要為阿索門德剝皮,為了對付第一種驗證屍體的方法,他必須將阿索門德身上非常顯著的特徵,都轉移到替身的身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11 14:33
第五五九章 做英雄很難,要捨棄的東西太多,家人、名譽、包括自己的生命

    剝皮不是什麼高深的技術,很多屠夫們都善於給動物剝皮,剝下來的皮鞣製之後可以做成衣服,或是按照皮質以及物種的好壞,做成不同的家居用品出售給各個階層的人。每年大量的獸皮湧入市場販賣出售,也使得屠夫這個行業越來越繁榮。

    但是剝人皮,和剝動物皮,完全是兩種感覺。

    人類是在所有物種中的地位相當的高,就連龍島上的巨龍都臣服在了人類的腳下,哪怕他們自己並不承認。所以人類在對低級別物種進行加工的過程中,並不會產生任何負面的情緒。可剝人皮,就不同了,畢竟被剝皮的對象和自己是相同的人類,相同的特徵。這種相同的東西所帶來的衝擊力,比人們自己所想像的要大得多。

    有一個詞就感同身受,所以剝人皮是一個非常麻煩,同時也相對困難的事情,如果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很有可能會剝不下去。

    尼可羅可以,就算他對少女有了同情心,看不意味著他放棄了自己專業的技術。雨果也是一個喜歡剝皮的人,或許到了他那種變態的境界,剝皮反而是一件很簡單,一點也不為難的事情。雨果剝皮是為了更加清楚的觀察人體肌肉以及各種韌帶的作用,以方便他為自己的刑訊方式添磚加瓦。

    他把這種技術也教授給了自己所有的徒弟們,包括了尼可羅。

    這絕對不是尼可羅第一次剝皮,他的手一點也沒有抖,拇指和食指順著阿索門德的脖子上的皮膚緩緩搓動,直至他摸索到一塊稍微厚一些的地方。這塊皮膚下面有一定厚度的脂肪,剝皮最難的就是第一步,如何去入手。如果是動物,或是整張的剝皮,自然可以一刀切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然後順著皮肉之間的脂肪層直接剝開。

    但是尼可羅要剝的是人皮,而且還是最難剝的頭皮,所以選擇一個相對合適的切入環境,就格外的重要。他找準了地方之後另外一手拿捏著的輕薄小刀就在這緊緊捏住的皮膚上切開了一條長達越有三四釐米的口子。切開之後鮮血一下子溢出來,擦乾淨後血流速就變得很慢,也露出了皮膚下一層米黃色的脂肪層。他將尖利的刀尖插入到脂肪層和皮膚之間,向一側緩緩的滑動,然後另外一手的手指順著切開的縫隙插進去,用力扣住皮膚向外提起來。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的多,刀刃緊貼著脂肪層快速的切割,一小會從脖子中間到下巴處的皮膚就完全的剝開了。在下巴上畫了一條口子,方便刀片插進去,速度變慢了些許。阿索門德體型健碩,脂肪層並不厚,臉上的脂肪層就更少了,為了不傷害到臉上稍微粗大的血管以及為了證明自己的技術,尼可羅用刀子切割的時候非常的細心。

    一點點,一片片,約莫十幾分鐘時間,整張臉皮都被剝離。他用力將尼可羅翻了一個個,後腦部分的剝皮相對粗暴一點,速度也快了不少。一共用時差不多二十來分鐘,他抓住阿索門德的頭髮,刀子在頭頂打開的窗口中割下最後一刀,用力一拽,整個頭部的皮膚包括了臉部,如同一個頭套一般被剝了下來。

    鮮紅的肌肉微微顫抖著,血液也開始分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有白色的膏藥,立刻抹勻擦在阿索門德的頭上,鮮血瞬間就止住了。

    而另外一邊,那個普通人的頭皮也被剝了下來,當然手藝比尼可羅要差了不少。尼可羅走到另外一邊,將手中的「頭套」套在了那個普通人的頭上,來回挪動擠壓的片刻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幾乎嚴絲合縫,儘管有些地方有些凹陷,但是等一會大火一烤,什麼問題都沒了。

    他肉疼的拿出另外一個小瓶子,瓶子裡裝著黃色的藥膏,這是一種快速癒合的煉金藥膏,產量很低。之所以低並非是這種藥膏的材料難以找到,而是這種藥膏在煉金反應的過程中,有著很強烈的波動性反應,基本上二三十次的煉製只能成功一次,一次也只有大約兩斤左右的量。

    對於整個帝國的權貴們來說,一次兩斤的藥膏根本就不夠分。要不是雷恩和帝國研究院關係不錯——上次他給帝國研究院送了一點泰伯利亞晶石礦脈的分配權,否則他也拿不到多少這樣的藥膏。

    這種藥膏的效果幾乎能趕得上治癒術的效果,只需要短短十來分鐘,就足以讓傷口癒合。他將藥膏塗抹在那普通人頸脖的肌肉和阿索門德的頭皮之間。一旦大火燒起來,明顯的傷口會讓皮膚捲縮,足以讓那些煉金術師們發現這裡面的蹊蹺,所以這一步也是必須的一步。

    當一切做好之後,他們將普通人丟在了床上,接下來就要按計畫行事。

    外面的人會煽動一小撮領主的死忠進行暴動,在城內幾處重要的設施裡點火,等亂起來之後,這邊就會動手。

    尼可羅眼睛一轉,吩咐了自己身邊的同伴一聲,「這邊事情差不多結束了,你先把他帶到城外去,到時候我直接撤出去,人多了風險也大。」

    他的同伴點了點頭,話說的沒錯,反正該做的都做好了,這裡只要留下一個人也就足夠了。加上尼可羅還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兼小隊長,他沒有任何的異議就打開窗戶翻了出去。這裡離地面大約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對於他們這些修煉了戰氣的劍士們來說,十米並不是什麼令人恐懼的高度,就算他背後背負著一個如同死豬一樣動也不動的阿索門德。

    尼可羅望著那名隊員的身影敏捷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他關上了窗戶,將美婦人也搬到了床上。他掏出一柄非常華麗的匕首,匕首長越十五釐米,彎刃,是很常見的貴族隨身攜帶的一種飾品,當然必要的時候也有一定的用處,比如說燒烤趴體上。匕首的劍鞘上鑲嵌著一顆拇指粗的紅寶石,以及一圈細碎的各色寶石。

    這一柄匕首的價格就高達二十五個金幣,還是為了這次任務,雷恩特意讓雨果轉交給他的。之所以非要用這柄匕首,是因為這柄匕首的刀刃格外的鋒利,比市面上常見的匕首還要鋒利的多,據說是某位大師匠親自手工製作,除了龍鱗切不開,就沒有第二個能夠阻擋它的東西。

    當去搬那個女孩的時候,尼可羅猶豫了。

    他很清楚,只要他將這個女孩搬到床上,就意味著他必須按照計畫執行下去。可他總是心有不忍,聯想到自己只有幾歲的女兒,看著這個女孩的眼神裡明顯的出現了掙扎。

    要不要放過她?

    她是無辜的,無論是他父親的所作所為,還是阿索門德,都和她沒有關係。

    女孩似乎也意識到什麼,眼眶裡淚水洶湧而出,止都止不住,那眼神如同受傷的小動物在面臨死亡時的哀求與絕望。她就這麼直勾勾的望著尼可羅,她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正在訴說她對生的留戀,以及對死的恐懼。

    怎麼辦?

    尼可羅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不是一個可以狠得下心的人。他拜師雨果的目的並非完全是想要找到一條向上的通道,儘管他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更多的則是為了自保。秘密這個東西有時候的確可以作為制約某些人的把柄,但也有可能變成環繞在自己脖子上的絞索。

    他只是選擇了唯一能夠讓自己活下去的選擇,他還做不到如同雨果以及其他師兄弟那樣的殘忍,以及冷血。

    窗戶外突然間火光四起,伴隨著人們的嘶吼與刀劍相交時金屬的撞擊聲,他知道自己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不多了。他猶豫不決的看著女孩,最終閉上了眼睛,緊咬著牙關,用力一跺腳。

    大火最終如同計畫那樣吞噬了領主府,從塔樓上點燃的火焰很快就順著內部精美的裝修和裝飾物將整個領主府都變成了巨大的火堆。一群人絕望的跪在領主府外的街道上,麻木的看著大火噼裡啪啦的燃燒著。一群群掀起動亂的居民已經被斬殺,血腥味和大火燃燒時所帶來的特殊味道混在一起,充斥著整座城市。

    完蛋了!

    阿索門德的扈從們為了不打擾阿索門德的「雅興」,他們直接分作數股從領主府離開到各處鎮壓動亂,當然也留下了兩人在一樓的大廳負責守衛領主府的安全。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有一把火燒在了他們意料不到的地方,等他們發現塔樓裡也開始向外冒著火苗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也嘗試著去救火,可十多米的塔樓離地面實在太高了,水根本潑不上去,而且大火將整個三樓的牆壁都燒的滾燙,就算有高級職業者,也很難長時間依附在塔樓外。況且塔樓的窗戶好像從裡面鎖死了,數次衝撞都沒有撞開。

    也有人將自己澆濕衝進火場,可剛到二樓就受不住又跑了下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希望在大火中一點一點變成絕望。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命運似乎已經被確定下來,暴怒的貞德大公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不僅是他們,連同他們的家人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畢竟,他們將貞德大公唯一的血脈,葬送在這場大火之中。

    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偏差?

    他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那兩個賤人怎麼敢怎麼做?

    他們心裡也有疑惑,難道說這是那兩個賤人計畫好的嗎?他們又憑什麼串聯起城內的反對力量?

    要說是巧合,誰都不信!

    扈從們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在空中無聲的交流,片刻後阿索門德的幕僚長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朝著城外走。剩下那群人頓時醒悟過來,緊跟著快速的離開。

    他們不是去找貞德大公說明問題,而是跑路!

    留下來死定了,可以說是全家死光光,反倒不如光棍一條直接跑路,多少還能將血脈延續下去,自己也不用死。

    這是自私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畢竟面對死亡低下頭顱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英雄或是勇士的膽量,佔據絕大多數的永遠都是貪生怕死的普通人。

    另一邊,尼可羅黑著臉,騎在戰馬上快速的朝著最近的一個國家安全部分部移動,在他的身後,一個少女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就像鐵箍一樣緊緊的鎖著,拽都拽不開。

    他有些後悔,自己可能惹了一個大麻煩。

    但是他和阿索門德的那些扈從又不一樣,他也立了功,而且他也知道,就算他跑了,只要雷恩想要抓他,他就跑不掉。

    國家安全部的觸角遍佈整個帝國,想要順利的從國家的腹地跑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與其在逃亡的路上受盡苦頭最後還要被抓回來,倒不如直接去面對未知的結局。

    在寒風中感受到背部傳來的溫暖,他儘管在後悔,可嘴角邊還是浮起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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