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封神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4 17:52: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27692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3:44
第八章劍蓮幽池

跟楊戩告別後,倚弦朝“萬劍塚”遁去,他想起被申公豹害死的素柔,心中甚是鬱悶,忽然耳邊想起一人高聲呼喚自己:“易兄弟。”

倚弦回頭望去,只見一人云遁而至,原來是蜀山弟子元都正微笑著跟他打招呼。

倚弦連忙回禮道:“元都兄好!”

元都和氣地笑了笑,道:“易兄弟在這裡可否住得習慣?”

“還好!”倚弦客套的回了一句,驀然想起心中盤旋已久的一個疑問,不由脫口問道,“元都兄,可知幽雲仙子的來歷?”

元都微微一愣,眼中精芒微閃,然後一副恍然而悟的樣子,笑道:“哦,易兄是問小師妹?原來你也……哈哈,愛美之心,人之常情! ”這一笑窘得倚弦俊臉微紅,但又不好說出心中的疑惑,只能支吾了半響,催元都快些告訴他。

元都頓了頓,道:“其實,小師妹才入門不久,跟前幾任掌管'靈睿劍令'的同門一樣,都是身世坎坷,魂靈難全的弟子,但貴在天資奇高,修真速度一日千里,連像我等這種入門百年以上的弟子都自愧不如。所以至於她的來歷,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來是這樣!”倚弦心中一陣難受,原本是想從他口中問出幽雲仙子的來歷,藉此可以探知她是否就是以前的幽雲公主,誰知連元都這等資歷的弟子也是不知,怎能不讓他感到失望倍至。

元都頗覺好笑地看了倚弦一眼,問道:“易兄可以直接去問小師妹嘛!”

“其實倒沒什麼。”倚弦遲疑一陣,苦笑道,“我只是覺得幽雲仙子跟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很相像,所以感到好奇,很想知道她是否就是以前那個朋友。”

“原來如此。”元都沉吟道,“小師妹的前生到底是什麼來歷,恐怕只有師尊才知道,不過他老人家現在正閉關研究'乾元綾',這兩天怕是都不會出關。”

倚弦微嘆,苦笑道:“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人了。”

元都看著倚弦,眼神炯然閃爍,突然笑道:“不過,你如果很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小師妹,別看她平日里不苟言笑,神色冰冷,似乎不愛搭理人。其實她為人很隨和,較易讓人親近,所以你不妨親自去問她!”

倚弦一聽要面對面詢問幽雲仙子,頓時有些猶豫道:“這樣好像不太好吧?”畢竟,像他這樣突然衝過去冒昧的問一個女子的身世,似乎不太妥當,如果這個幽雲仙子不是幽雲公主的話,也許還真會當他倚弦是登徒浪子了。

元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你不必擔心,小師妹人很不錯,即使你看錯了人,估計她也不會生氣。想想看,如果你不去問,萬一真的是你以前的朋友,就此錯過豈不可惜。”

倚弦對幽雲公主始終有一種參雜愧疚、憂心和憐惜的複雜感覺,聞言沉思片刻,才毅然做出決定,道:“多謝元都兄提醒,但幽雲仙子畢竟是個女子,我不宜直接去她的住地……”

元都擺擺手示意不用,道:“小師妹每日都在'劍蓮池'修煉,你只要在傍晚時分去池旁等她就行了。”

夕陽半落於蜀山三座劍峰浮山之間,映得天地間一片霞紅。

“劍蓮池”在主峰的後山深處,倚弦按照元都的指引,步行在後山的幽秘小徑上,柔弱的暮光透過稀疏的竹葉灑在他白玉無瑕的俊臉上,反射出異樣的神芒,襯上他冰晶火魄鑄就的肉身氣勢,格外顯得飄逸而聖潔。

一路上,翠竹綠樹蔬密有致,奇花異草遍布山徑左右,各類奇石按照某種奇妙規律自然而然地點綴在竹林草叢之間,隱約發出奇異的光芒,而在小徑的另一面是一片孤崖,其中各色霞霧蒸騰,玄異的光線軌跡符合著天地至理,在柔和的陽光下幻出如夢似幻的仙境幻象。

踏著古樸的青色石階,倚弦幾乎完全沉醉在這玄妙的美景之中。他感受著這一切,心境平和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完全拋開了去向幽雲仙子問詢的緊張,彷彿閑庭散步般自在灑脫。

山徑離開孤崖,轉入翠鬱的竹林之中,倚弦走了許久,終於在蔥蔥翠竹中,發現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丈許高的山洞,洞口上方刻了三個奇形古篆——

“劍蓮池”。

倚弦在洞外徘徊片刻,踱步進了洞,才發現洞壁兩旁鑲著各種發光的奇石,將一條洞徑照得通明。在前方左轉右拐,約是進去了十餘丈之後,倚弦赫然發現自己來到一處奇特的山腹之中。

在他前面的有十幾個溶洞,各有不同的形狀,甚是奇妙。倚弦發現有幾個較短的溶洞直通向同一個地方。倚弦走過一個溶洞,裡面竟然有一個幾十丈方圓的小湖,有幾條石徑通道通向湖心,不過湖面上罩了一層半圓形的濃郁迷霧,始終散之不開,讓人瞧不清楚。

倚弦走了過去,甫一伸手觸及迷霧,便覺曳然一頓,像是摸到了光滑的石壁一般,根本不能寸進,顯然這迷霧是個強勁的結界,雖然他深信以“歸元異能”之強定能破開這層結界,但轉念想到這應該是幽雲仙子為專心練功才布下的,怎會允許他人隨便潛入。他便退了回來,在石牆前靜靜等待。

時間慢慢過去,倚弦絲毫不感到焦急,這時他卻突然想起了耀陽,想到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嚷著進去看個究竟,倚弦輕嘆一息,心中喃喃念道:“小陽,你現在怎麼樣了?”

倚弦正在思慮間,突然聽到一絲輕微至不可聞的聲響,不由覺得訝異,微微側身靠在牆上,卻見另一人鬼鬼祟祟地從另外一個溶洞走了進來。

倚弦看見來人,不由感到大訝,原來此人竟是洪鈞老祖座下最傑出的青年弟子之一桓沖。

“他來這里幹什麼?”倚弦大疑,但卻並沒有出聲,隱起身形凝神觀望,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只見桓沖來到迷霧結界前,雙手平起,拇指相抵,凝神入氣幻出一輪紫色光圈,紫光映在迷霧上,竟立即沖開石壁一般的結界霧氣,彷彿像開了一道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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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沖得意地一笑,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倚弦看他神情有些詭異輕浮,心中疑雲大生,不由分說便也跟了進去。不過,他破結界的辦法相對就簡單多了,全身元能默運“絕龍壁”結界,歸元異能的強勁功用下,他就這樣直接走了進去,整個人瞬時融入這片迷霧結界之中。

進了結界,倚弦發現裡面的情景與外面迥然不同,過十幾步石階就是一片石林,那千奇百怪矗立著的石竹,好像完全沒有什麼次序一般,卻又讓人感覺這樣的排列極為賞心悅目。

殊途同歸,那幾條通道都是通往這個石林,倚弦的本體靈應何其敏銳,一眼便看到桓沖躲在一根石竹後,往石林之中的某處地方放眼望去。

倚弦默運心法,雙足落地無聲,向前緩緩挪前幾步,從幾根石竹間的縫隙中看去。只見那石林中心還有一個水池,其中插了千百把各式劍器,但如此多的神兵利器卻毫無一絲殺氣,反而瀰漫出奇特的出塵仙氣,而且這些劍身周圍無不浮著清麗水蓮,讓人看上去就像是那些水蓮依靠著飄逸如仙的劍氣而生一般。劍與蓮幾乎融合成一體,難怪這裡被稱作“劍蓮池”!

看到“劍蓮池”中的一切,倚弦竟能感應到那池中強烈的元能力量,那是來自於劍的力量,卻決不是劍所應有的殺戮力量,反而是飄逸的祥和之氣,那是劍被水蓮融合而產生的感覺。

但真正讓倚弦吃驚的不是“劍蓮池”的異境,而是池中央的幽雲——她竟然全身**地盤膝坐於水中,雖然大半身浸入水中,但只看她那白嫩粉滑、妙曼動人的背部曲線就足以讓人大噴鼻血,烏亮生澤的長髮披在肩上,反映出光滑如鏡的白嫩肌膚,纖細均勻的雙肩下纖長玉臂自然伸開,凝脂般的白蔥玉指成蘭花狀,一縷似仙氣般的白霧圍著她的身子冉冉圍繞上升。

倚弦看得俊面通紅,不由自主的回憶起當時在皇宮中看到幽雲公主洗浴的場面,他連忙閉上雙眼,想到桓沖一副**賤偷窺的模樣,不由勃然大怒,原來這個桓沖竟然是如此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怎能允許這個桓沖褻瀆佳人,心思轉念間,掌指默運“傲寒訣”,右手輕輕擺起,中指一拈,一股凝寒之氣暗暗彈出,直襲那卑鄙桓沖的背部而去。

桓沖果然不愧是洪鈞老祖門下的傑出弟子,立即察覺出異動,回頭看來心中大驚,手下卻不含糊,同時雙手合起亮出一團柔和的金色光芒,一把便將倚弦的寒氣指風罩住了。倚弦暗嘆洪鈞老祖的弟子果然厲害。

此時,桓沖見好事被揭破,惱羞成怒,暗拈劍訣,豎起一指擊出,以元能化成劍形回襲倚弦。倚弦回首反手一揮,“傲寒訣”再發,手上似乎多了一層微起冷霧的薄冰,將桓沖襲來一劍的勁道盡數化掉。

桓沖沒想到倚弦竟有如此能耐,不由一驚,顧忌到自身臉面,他雙手合攏一揮,十數道有如實質的元能劍氣鋪天蓋地般向倚弦擊去。倚弦微微一笑,右手自信的畫了一個半圓,“絕龍壁”應運而生,歸元異能納身周薄霧於全身,桓沖的劍氣頓時被結界沖得七零八落,根本再沒有任何作用。

桓沖驚訝萬分,正要出招扳回顏面,卻又忽覺心神一動,停下動作回首望去,只見幽雲仙子匆忙中裹了衣物,滿臉憤恨的飛身而出。

去往西岐的路上,梅若冰一直走在耀陽身側,問起分開這段時間的事,人兒也湊過來仔細聆聽,於是耀陽便將到朝歌后找倚弦不著,便在太師府放火洩氣,而後又如何偷聽費仲與尤渾秘謀要害西伯侯及自己去天牢救人之事一一告之,耀陽本有巧舌生燦的口才,在他添油加醋的描繪下,只聽得梅若冰和人兒二人目瞪口呆,聽到氣憤處,更是也隨之出口大罵。

直到最後,耀陽才說出以前在縞羝山對她們爺孫倆隱瞞身份的事情,並將前因後果盡數說出,最後道出自己的真名,希望梅若冰可以原諒他。好在梅若冰早已被他的一番奇異經歷所震,尤其是被神玄二宗視之為魔星的事情更讓她唏噓不已,雙眼滿是崇慕之色,哪還有什麼責怪之意,只是小聲道:“不管你是耀陽,還是耀輝,反正冰兒跟定你了!”

耀陽心中感動萬分,一把摟住梅若冰,恨不能當即狠狠親上一口來表達心中的愛意,但看到前後好一眾人在有說有笑的向前行,實在不便下手,只好憋著心癢難當忍住了。

小仙一人獨自跟在他們倆人身後,一言不發,眼睛時不時看著耀陽的背影,時而又看著他左右兩側的人兒和梅若冰,眼中的神情一變再變,憂鬱惆悵莫名。這一切都被小千與小風看在眼中,二人倒也識趣,並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陪走在她身側。時而故意說些笑話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卻發現她竟什麼也聽不進去,二人只得相視苦笑一下,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眾人一直向西岐方向行進,耀陽一干年輕人生性活潑一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直至第三日夜幕降臨之時,眾人已經過孟津到了黃河岸邊,因為天色太晚,岸邊早已沒了渡江的船舟,眾人只得在岸邊找了一處地方,準備了一些乾草,燃起了火堆。

耀陽拿出經過孟津時買的干糧分予大家,一路奔波勞頓,眾人也疲倦不堪,吃完乾糧圍著火堆躺在乾草上便漸漸睡去。

小仙一人默默坐在黃河邊看著天際孤月,心中一陣悵然,小千與小風見她睡不著,便也跟了過來,二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小千道:“小仙姐,為何一路都悶悶不樂,憂心忡忡呀?”

小仙也不理睬他們,只是輕嘆了口氣,並不說話。

小千朝小風擠擠眼,小風心領神會,道:“小仙姐,其實你的心思我們都理解,但我覺得你不必想太多的,師父雖然現在好像左擁右抱,但並不代表他不喜歡你呀,而且小仙姐你原本就這樣漂亮,並不比她們差。”

小仙當然知道二人說得“她們”指的是誰,輕嘆一聲幽幽道:“你們其實不用安慰我了,人兒姑娘與梅姑娘個個都比我漂亮,而且我小仙又是什麼身份,如何去跟人家比呀……”說話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自低聲飲泣起來。

小千與小風見小仙哭了起來,頓時失了主意,忙道:“小仙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其實,在我們心目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二人一時竟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小仙才好,只是你眼望我眼,大眼瞪小眼,唯有陪在她身邊,不再說話。

此時,耀陽正被梅若冰拖著在黃河邊漫步,梅若冰挽著耀陽的手,低聲道:“耀大哥,分開的這些時日,你可有想人家呀?”

耀陽拉著她的柔荑,柔聲道:“當然,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冰兒。”

梅若冰心中雖然高興,但口中仍做出故意不信的樣子,悶哼了一聲道:“哼,我才不信呢,你身邊有個小仙,長得又漂亮又可愛,這一路來你一定是忘記和冰兒在縞羝山發生的一切了……”說著說著,她的聲音竟有些哽咽起來,耀陽不禁心疼萬分,正要說話卻又被梅若冰搶了個先:“還有,那個什麼人兒,你和她好早便認識的了嗎?你們到底以前發生過什麼?照現在看來,冰兒在你心目中定是沒有任何位置的人……”

言罷,梅若冰早已珠淚盈盈,低聲哭泣起來,耀陽哪曾經過這等兒女陣仗,頓時慌了手腳,忙不迭的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心中只有冰兒一人而已,哪裡還能容下別的女子哩!”

梅若冰見他焦急而認真的模樣,心中甜甜一樂,表面卻仍是一臉苦楚地道:“你定是騙人家的,爺爺說過,男人都是花言巧語的人,你現在越是花言巧語,便越是心裡沒有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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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見她如帶雨梨花、楚楚可人的嬌俏模樣,心中不禁一**,不待她說完話,熱唇已迎上冰兒紅潤的朱唇,冰兒開始用手輕輕捶打耀陽的胸口,假做掙扎,而後便熱烈反應起來,鼻中傳出嗯嗯呀呀的呻吟聲。

良久後,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冰兒俏面緋紅,嬌喘連連,將頭投入耀陽的懷中,柔聲道:“耀大哥,你會永遠待冰兒像現在這般好嗎?”

耀陽輕擁住梅若冰的纖腰,應道:“會的,冰兒,耀大哥會永遠待冰兒好的。”

二人依偎了片刻,便相擁坐在草地上,梅若冰頭枕在耀陽的肩頭,一副幸福的小女人模樣。耀陽望著滾滾而逝的黃河水,忽地問道:“冰兒,你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麼?”

梅若冰奇道:“有什麼不對勁?”

耀陽眉間一皺,道:“今日我一直有種不祥之感,可卻又什麼也沒有發現,所以始終覺得有些古怪。”經歷過這麼多三界六道的事情以後,他對自己的異能感應愈趨自信。

梅若冰道:“不會有事的,我的耀大哥現在如此厲害,還用得著怕任何人嗎?”

耀陽精神為之一震,不禁笑道:“冰兒說得對,哈……”話雖如此,但他心中那種不安卻怎也揮之不去。

次日清晨,眾人租了船舟安然渡過黃河,直踏上通往澠池縣的大道,繼續向西岐方向行進。眾人在澠池大道上前行,耀陽不住環顧四周,心中那種不安的感應愈發強烈,忽然前方鳥鳴異聲連連,他心中警兆立生,行不多遠,思感一動,他驀地叫道:“停下!”

眾人紛紛停下步伐,警惕地向四周張望。

耀陽頓時感覺兩股莫名強大的妖能自地底傳來,只見前方數丈外,兩道人影破土而出,躍上半空,擋在眾人路前。眾人這才看清,當頭一人正是尤渾,也便是妖君厲煞,而隨他而來的是一位身著青袍,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橫肉,卻偏又長著一雙綠豆大小的死魚眼,光禿禿的頭頂還殘留著幾根頭髮,渾身散出一團綠幽幽的異芒,耀陽思感轉處,立時想到此人的妖能卻高深莫測。

妖君厲煞的口中發出陣陣毛骨悚然的陰笑,陰惻惻地道:“姬昌老匹夫,我們又見面了,嘿嘿……”

姬昌見是尤渾,立時正義凜然的大罵道:“妖孽,你為禍人間,終會有報應的!”

厲煞冷笑道:“報應?哈哈哈,如今天地大變,正是我妖宗崛起之時,只要殺了你姬昌,我便可去你西岐為所欲為,屆時我妖宗一族定可領導群魔,實現三界一統之大業。”

姬昌聞言一陣大笑,厲煞見他無故大笑,不禁臉色大怒,道:“死到臨頭,你還笑什麼?”

姬昌正色怒斥道:“笑你這妖孽無知呀!天下代表正義者又何只我姬昌一人,就算是你殺了我姬昌一人,但人間正義也絕不會滅絕,你這妖孽妄想邪惡得逞,未免太過無知了!”

厲煞眸中殺機劇盛,怒喝道:“老匹夫,你找死!”

說話間,他體內妖能驟然催動,“幻魅焚天訣”於空中兀自舞動,立時一道黑色妖能直向姬昌襲去,此時耀陽早已暗捏“七真妙法指”,體內異能隨之如濤而發,綜合嶄新的五行元能運轉之法的“乾天龍炎訣”應運而生,立時自劍指處射出一道烈炎元能,將厲煞的妖能截於半空。

兩股元能相撞,頓時發出一聲轟天巨響,元能四濺,擊得地上塵土飛揚。

若非妖君厲煞前晚與梅清遠一戰傷了元氣,此時被耀陽鼎盛的炎能逼得連退數步,那種對方極強的感覺讓他大吃一驚,他想不到短短數日而已,這個小子竟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厲煞見耀陽出來作梗,冷目中寒意劇盛,道:“臭小子,前晚要不是有那老傢伙助你,你早就死了,今日那老傢伙不在了,我看還有何人能夠救你!”

耀陽不屑地大笑道:“妖君,你別以為找了個幫手,我便會怕你,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小爺我定要將你變成燒豬頭!”

厲煞見他如此狂妄心中怒極,但他此次特找來妖尊雪赤極相助,誓要將西伯侯置之死地。妖尊雪赤極妖力與自己不相伯仲,二人一路跟踪姬昌等人,直到確實梅清遠已經離開才現身截殺,合二人之力殺西伯侯及耀陽實有百分百把握。所以雖然看到現在這幫人又多了幾人,但應也阻不了他們。

正思忖間,只聽妖尊雪赤極開口道:“厲兄,你就是要我來殺這群廢物嗎?”

此人一副懶洋洋不屑一顧的模樣,似是根本沒將耀陽等人放在眼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3:46
第九章妖中之尊

厲煞道:“正是,雪兄,只要殺光這群廢物,剩下幾個皮滑肉嫩的女子定可令你胃口大開,哈哈……”

雪赤極綠豆小眼一轉,盯著人兒、小仙、梅若冰的臉上直笑,道:“的確是皮滑肉嫩,讓我好生享受一番後,再將她們當點心吃了。”

人兒杏目怒睜,她素來嬌縱任性,哪受得了那雪赤極如此說話,怒叱道:“死肥豬,你小心本小姐一怒之下將你當豬肉烤了,拿來餵野狗!”

雪赤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道:“好你個賤丫頭,你敢如此與本尊說話,本尊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言罷一雙肥手捏定“精木幻元訣”,一團綠色異能凝聚手間,彈指一揮,綠色妖能如電般向人兒擊去,只看那層綠芒閃閃而動,似快非快、似慢非慢的速度,著實令人頓生不可小窺之心。

耀陽在旁看得有些擔心,關切道:“人兒,小心!”

人兒不屑的撇了撇可愛的唇角,纖纖十指已然環扣成訣,早已運起玄冥帝軍親傳的“玄冥氣劍訣”,狂風般揮舞而出,只見十餘道凌厲劍氣曲曲折折,耀出數道奇形玄光軌跡,齊齊向雪赤極攻襲過去,竟將雪赤極所發的妖能盡數擊碎。

雪赤極心中微是一愣,立時運轉身際妖能,綠芒大盛,身周結起樹藤結界,將人兒方才所發的凌厲劍氣,盡數擋住。厲煞見狀心中一震,認出此乃三界帝君冥帝的神技,忙道:“你是冥界中人?妖宗與冥界井水不犯河水,姑娘還請不要多管閒事才好。”

人兒冷哼一聲道:“本小姐今日偏偏就要與你們這群老妖精們為敵了,看你能奈我何?”言罷,她已再次施出“玄冥氣劍訣”,比之方才不差分毫的數道劍氣直向厲煞襲去。

厲煞冷笑一聲道:“這點修為也配與本君為敵?你要自尋死路,本君就成全了你!”他一邊運轉體內妖能,一邊對雪赤極道,“雪兄,這邊我擋著,你先殺了那礙事的臭小子,然後再將姬昌父子殺了!”

雪赤極聞言道:“小事一樁,本尊已數百年沒有與人鬥法,今日正好舒舒筋骨。”

耀陽知道關鍵時候到了,低聲對小千、小風道:“保護西伯侯。”言罷,他踏前幾步,體內異能竄起五行玄能,在“七真妙法指”的牽動下如怒濤般湧起,異能引帶五行玄能流轉往復,五而合一,一再化五,推動龐大的元能有如驚濤駭浪般**而出,他最為得意的“乾元龍炎訣”化作一道烈焰巨龍般直襲雪赤極。

梅若冰與小仙見人兒一人對付受傷的厲煞,也趕忙上前相助,與厲煞相對的人兒頓覺壓力一減,與梅若冰、小仙三人開始齊力對抗妖君厲煞。小仙的修為是三人中最弱的,而且跟隨耀陽休息玄法的時日也最少,此時在妖君厲煞的強大妖能下漸已倍感吃力,甚至有時還會被老姦巨滑的厲煞利用,用來阻攔人兒及梅若冰的進攻。

梅若冰一副嫌她礙事的神情,將其拉至一旁,低叱道:“小仙,你退下,別在這礙手礙腳!”言罷,她再度揉身而上,加入戰圈。

小仙心知自己實在幫不上什麼大忙,聞言便退到一旁,神色黯然,眼中珠淚盈眶。

這一邊少了小仙,人兒與梅若冰的配合倒還算默契,人兒的“玄冥氣劍訣”加上梅若冰的“奉陰梅寒訣”與妖君厲煞死死糾纏,難分高下。

妖君厲煞由於前晚與梅清遠傾力一戰,傷了元氣,至此還未痊癒,雖急於要將眼前兩個礙事的女人殺掉,但卻對人兒的“玄冥氣劍訣”尤感忌諱,漸已覺得力不從心,雖然是催動全身妖能應戰,但也只是與人兒、梅若冰戰成平手。

耀陽體內的“歸元異能”與“五行玄能”相互牽引、催動,配合他新近領悟的五行相生、予養於戰的元能運轉之法,“乾天龍炎訣”源源不斷地與妖尊雪赤極的“精木幻元訣”纏鬥。雪赤極見這小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時間拖得越久,心中便越為震驚。

雪赤極的“精木幻元訣”牽引無匹妖能直向耀陽壓至,綠色妖能發出後便化為一團綠色異芒籠罩的樹枝藤葉,正是催發至更高層次的“木奎魑罡訣”。耀陽豈會不知其中厲害,左掌中的“牽機玄引法訣”伺機而出,導其精元外洩,然後右掌的“乾天龍炎訣”驟然迎擊而上,兩股元能立時在空中爆開。

二人被反震之力震得各自倒退數步,耀陽修為尚淺,自是憑空多退出數丈距離,但元能一旦運轉開來,源源不斷的元能異力隨即將翻騰的氣血壓了下去。

雪赤極見耀陽越戰越勇,心中頓生妒才之心,忖道:“此人年紀不大,修為卻如此高深,假以時日法力定會遠超我之上,到時只恐會影響到我妖宗大業,不如就此將他除去,以免後患。”

心念至此,殺機倏現,全身妖能爆漲,雪赤極費盡數百年心血所修練成的妖宗至上妖術“修羅離魅訣”施展而出,雙手循一玄異的軌跡在空中舞動,頓時澠池大道兩側的林木受其妖力牽引,盡數拔根而出,化作無數綠芒勁能齊向雪赤極身際湧來,天空彷彿瞬時間被一片綠芒所覆蓋。

耀陽與妖尊雪赤極對峙多時,憑著體內歸元異能與五行玄能循環相生,以予養於戰的方法與之硬撼,表面上看似是越戰越勇,但也漸感不支,此時見雪赤極妖能爆漲使出如此厲害的妖術,頓時臉色大變,心中暗忖道:“看來今日非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了。”

耀陽自家知道自家事,明白如果再硬拚下去,他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想到這裡,耀陽鼓**體內異能,排山倒海般洶湧而出,依然是左掌“牽機玄引法訣” ,右掌“乾天龍炎訣”驟然並發,挾強勁莫名的本體元能向雪赤極所發妖能迎擊而上。

雪赤極冷笑一聲,雖然耀陽的元能非但強勁莫名,而且禀性殊異,但與雪赤極以千年本命元根所修煉而成的“修羅離魅訣”相比,在韌性與契合度上都終是遜上一籌,儘管耀陽懂得以“牽機玄引法訣”導開雪赤極的攻勢如潮,但畢竟在紮實的修為上差的太遠,如何能將雪赤極的浩大妖能盡數轉化,再說耀陽的本體元能一分為二,又如何抵擋得住雪赤極將近千年的不世修為呢?

就連耀陽也感應到事情不妙之時,兩股莫名強大的元能迎頭相撞,“轟……”一聲巨響,雪赤極忽然頓感耀陽所發元能遠超自己想像之外,似有兩股力量向他襲來,如山岳壓頂一般,令他倍感壓力劇增,不由心神劇震,但已不及多想,巨響過後,紅綠異芒四濺而飛,耀陽被元能餘波擊得向後狂退十數步,體內氣血翻湧難平,整個腦子裡轟然鳴響。

相反雪赤極卻被擊得向後倒飛而出,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已然元氣大傷,眼神中閃過憤恨之色,環視周遭一眼,肥胖的身形毫不笨拙地直向遠處遁走,消失不見。

姬昌父子以及小風與小千俱被強勁霸道的元能震得跌坐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足以毀滅天滅地的兩股元能爆發,天地仿似也為之震動不已。

厲煞見耀陽大發神勇竟將妖尊雪赤極擊退,心中劇震,不敢再戀戰,身形一晃化成一團黑霧向遠處遁去,陰惻惻的聲音遠遠傳來:“姬昌,算你命好,待本君傷勢好後,定會回來找你的!”

眾人見耀陽擊退妖尊雪赤極,禁不住齊聲歡呼,將已精疲力竭的耀陽圍住,耀陽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笑了起來,緊繃的神經一鬆,立時感覺全身乏力,身體晃了晃便似要摔倒,梅若冰與人兒一左一右將其扶住,人兒正要說話之際,卻被梅若冰搶了先,道:“耀大哥,你好厲害! ”

耀陽此時元能消耗太盛,已經無力答話,只是笑望著梅若冰,二人的親密被小仙看在眼中,小仙站在旁邊靜靜看著耀陽與梅若冰,為耀陽戰勝雪赤極而顯露出的喜色隨即被一種莫名的憂傷情緒所充斥。

小千與小風圍住耀陽,直嚷道:“師父剛才好生厲害!將那肥豬打得吐血,哈哈……”

姬昌不禁讚道:“耀公子,你果然神勇無匹,法術高強,將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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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陽笑道:“單打獨鬥再厲害又能如何?說到排兵布陣、統領三軍,在下還真的要多多學習才行!”他的腦中立時想到與冀州侯蘇護一起去校場點兵時,所見到那井然有序、威武神勇的架勢,的確令耀陽心中激動興奮不已。若真有一天能統領千軍萬馬馳騁沙場,運籌帷幄,絕胜千裡,建功立業那將是令人更加興奮激動的事。

姬昌眼露欣賞地看著耀陽道:“這有何難,待我回歸西岐,讓大將軍南宮適教你帶兵布陣之法便可!”

耀陽心中一喜,當即謝過。眾人生怕再遇強敵,決定不再耽擱時間,齊向前方澠池縣走去。

敵人全部退去,眾人自是興高采烈,把耀陽視為英雄更是自然,從三女更加熾熱的目光,以及時不時找耀陽搭腔的行動中就能看出來,他們對耀陽簡直崇拜到極點。

可是耀陽卻知道若不是自己體內“歸元異能”再次生威,再加上隱隱約約感應到的那股元能相助,方才自己能否死裡逃生,還是未知之數,而且尤渾與那個妖君雪赤極恐怕沒有這麼容易便會放過自己,隨時都可能回來,只是這番憂思他只能藏在心裡,而不能告訴他人,以免影響了眾人士氣。

眾人行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澠池縣,澠池縣過去便是臨潼關,為殷商五大關卡之一,過了臨潼關、再過潼關、穿雲關、界牌關、汜水關,便到了西岐,所以做為東西二方的衝衢要塞,澠池縣自然頗為熱鬧。

耀陽領著眾人行至澠池縣,天色也自暗了下來,再加上大戰過一場,眾人都甚為疲憊,商議過後,眾人便在一家名喚“大來客驛”的驛館包了幾間廂房,安頓了下來。

眾人洗漱過後聚到一起,因為打退強敵,大夥都覺得回歸西岐已然不是什麼難事,個個都意氣高昂,姬昌雖然甚為慎重,但難免受一眾年輕人的興致所染,說非要給耀陽開宴慶賀,於是笑著答應下來。

伯邑考這回從西岐前來救父,帶了不少金銖寶貝,雖然大部分送給了費仲與尤渾兩個奸臣,加上逃出匆忙不及攜帶,但就伯邑考身上所帶的部分,也足夠耀陽他們大吃大喝回到西岐,於是便叫店家將店裡所有好的酒菜統統端上來。

好酒好菜擺了一桌,耀陽領眾人團團而坐,姬昌身為西伯侯,自然坐在上首,但他自知年老,與這群龍精虎猛的年輕人不能相比,加上剛從天牢裡出來不久,身子必竟承受不住,喝了點酒,吃了點菜,便推說不舒服回房歇息,伯邑考跟著也推說身體勞累,回房休息去了。

試問倚弦與桓沖這麼大動作,幽雲仙子的修為如何不能察覺,她飛掠而出,見到這像是在斗雞的兩個人,幽雲怒吒道:“你們在這裡作甚麼? ”

倚弦剛要說明一切,桓沖眼珠一轉,已經搶先道:“還請小師妹原諒,我見這小賊私闖'劍蓮池'偷窺你修練,所以忍不住出手教訓他,哪知因此驚動小師妹法駕,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倚弦哪想到桓沖竟然反口誣衊,怒喝道:“你胡說……”

“那你這時來這裡作甚?”桓沖截住他下面的話,反問道,“這裡是小師妹的修練之地,你不會說是因為剛剛睡醒無所事事,經過外面就瞎逛到這裡吧?”

“我有事……”倚弦眼中精芒掠過,突然看到自己一直想證實的東西,就在幽雲胸前明晃晃地掛著,那便是再熟悉不過的“鳳首瑩心鎖”。

幽雲本來還不會妄下定論,但看倚弦發光的眼睛竟一直盯著自己胸口看,哪知道倚弦是確定她身份後一時間的興奮和激動,想起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被此人偷看,頓時羞惱交加,“靈睿劍”出鞘,橫空直刺倚弦。

倚弦面對利刃,並沒有躲開,道:“幽雲公主,你不記得我了麼?”

“公主?”幽雲詫異地停住了直取倚弦雙目的神兵利器。

倚弦誠懇的望向幽雲,感慨萬分道:“當初,我們兄弟兩人在天命異館初次見到你,後來又在皇宮再次遇到你,其間還產生了一點誤會……”說到這裡,倚弦尷尬地一笑,又繼續道,“……直到後來你被妲己和聞仲所害,我們兄弟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以前都是我們害你丟了性命,現在就算被你殺,我也沒有怨言,你動手吧!”

幽雲見他在“靈睿劍”面前一臉誠懇之意,不像說謊,她的芳心一陣萌動,自從重生後她一直感懷不知身世之苦,但整個蜀山又根本無人知曉並告知她,此時聽倚弦說認識她,不由芳心一顫,略顯激動後又恢復冷靜,問道:“你真的認識以前的我?”

桓沖一見二人之間不對勁,心中大急,立即插話道:“小師妹,你別信他!”

幽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請問桓師兄怎麼會來這裡?師父好像說過這裡是我的專屬修練之處,沒經過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靠近,何況我還布了結界,看來師兄的修行很是不錯啊,隨隨便便就把師妹的結界破了……”剛才急怒攻心加上倚弦無意識的眼神才讓她失去冷靜,這時的幽雲顯然清醒過來。

桓沖貪婪的看著眼前衣褸浸濕、秀色可餐的幽雲,辯解道:“我說過這不是我的本意……”

幽雲打斷他的話,淡淡道:“不必多說,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但若是以後誰再靠近'劍蓮池',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桓沖臉色大變,他知道幽雲雖然入門修道不久,但修為卻是不弱,加上蜀山劍宗三大名劍之一的靈睿劍威力無比,況且真打起來別說自己是否狠得下心出重手,至少師父那裡也交代不過去。

幽云不再理他,回首對倚弦道:“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倚弦覺得好笑的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桓沖,跟著幽雲行出洞去。

桓沖在後面盯了許久,終於憤憤離去,當他出了劍蓮池,見倚弦和幽雲並肩漫步行走在山崖小徑之上,桓沖忍不住抽出僅次於“靈睿劍”的神兵利器“離塵劍”怒而出手,頓時劍氣沖天,金黃色的劍芒揮灑而出,劈天蓋地般擊在眼前的翠竹林裡,但這一劍之威甫入翠竹,竟立即消失不見,再無一絲反應。

桓沖對此毫不意外,蜀山的翠竹林雖然看似無意的佈置,卻幾乎完全符合這天地間的玄奧規律,除非是以洪鈞老祖這樣的修為,否則休想損壞這翠竹林絲毫,正因此他才會肆無忌憚地出劍洩恨。

“桓沖師兄,用得著發這麼大火麼?”這時,一聲嗤笑遠遠傳來,驚醒了桓沖。

桓沖向發聲的地方看去,一道熟悉的人影從翠竹林中緩緩走了出來,正是元都。

“元都,你怎麼會在這裡?”桓沖神色一冷,想到剛才的失態舉止讓這個師弟看見,怎麼說也有些難堪。

元都笑道:“我來這裡本來是奉師尊之命,想找易兄弟談些事情的,但見他跟小師妹似乎比較親密,所以就不好意思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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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桓沖更是怒不可遏,捏著“離塵劍”的手上幾乎青筋暴起,恨不得立時將倚弦斬於劍下。

元都暗笑道:“看來易兄弟和小師妹很早就認識,而且關係似乎不淺。”

桓沖冷笑道:“這小子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可能認識小師妹,我看他多半是用花言巧語去騙小師妹才是真的。”

元都搖頭嘆道:“但起碼他說出來的話還算動聽,看樣子小師妹非常相信他。”

桓沖更是勃然大怒道:“我遲早會讓小師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元都趕忙勸阻道:“桓師兄可千萬不要胡來,師父這幾日都在研究那'乾元綾',必定不會允許你對他不利。何況他手中'龍刃誅神'的威力你也不是不知,依我看,師兄若是與他一戰,勝負都是未知之數!”

“龍刃誅神!”桓沖怒哼一聲,道,“這是我蜀山劍宗的萬劍之尊,他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用它。師尊說他至今連'靈悟劍訣'都沒辦法參悟通透……哼,龍刃若是落在我手中,定然比他更能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

元都沉吟點頭道:“龍刃誅神一向是我劍宗的至寶聖物,落在他人之手終是不妥,只是師父礙於身份不能強求於人,所以只能靠我們找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才能為蜀山爭回這柄代表三界至尊的神兵。”

桓沖一怔,問道:“什麼機會?”

元都微微一笑,悠悠道:“要用龍刃誅神必須有過人的修為,明日就是我劍宗一年一度的'蜀山劍會',到時或許可以讓他證明一下是否配用這等神兵利器!”

桓沖眼中精芒閃動,沉思半晌後毅然道:“龍刃誅神絕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劍蓮池”外的山徑小路上,倚弦與幽雲且走且談,將自己與耀陽初次見到幽雲以及以後遇到的事情一一說出來幽雲聽,當然略過了他們兄弟倆偷看她洗澡的事情。

倚弦說完後見到幽雲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由關切問道:“怎麼樣,你還記得麼?”

幽雲螓首微含,幽然清澈的明眸中流露出一絲迷茫的傷感,嘆了一聲道:“根據蜀山劍宗的門規,自從我成為劍宗弟子之後,前生的記憶便完全被封印在曾經用過的'鳳鳴劍'內,所以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拜入劍宗之前的所有事情。”

倚弦恍然大悟,難怪幽云不認得他,原來她的前生記憶已經被全部封印。他想了想,又問道:“難道你們劍宗所有的弟子都不知自己的身世?”

幽雲搖頭道:“那倒不是,但真正知道自己在塵世的身世者,皆是修為大成之人。我劍宗有門規,所有弟子托世的記憶盡數封存在前生佩劍中,可以隨意取拿,只是為了不因塵世俗事妨礙修行,所以除非有人能達到'劍心通玄'的境地,憑自身超強的劍心修為喚出屬於自身的劍器,否則根本無法從其他途徑得知自己的身世!”

“原來如此!”倚弦已經接觸蜀山劍宗的劍訣,知道蜀山劍宗的劍訣重在修心,若非斷絕塵俗舊事,勢必會阻礙修行的進度。

“可惜我雖然已經臻達'劍心通玄'的地步,但苦於劍心修為並不穩定,所以就怕自持力不夠,喚不回'鳳鳴劍'倒也罷了,若是因此受了內傷延誤自身修煉,就得不償失了!”幽雲嘆息了一聲望著倚弦,突然秀目一亮,轉頭對倚弦道,“對了,你身上的龍刃誅神乃是我蜀山劍宗的萬劍之尊,應該可以幫我將鳳鳴劍喚回!”

幽雲用芊芊玉手撩起垂下了擋住眼睛的的柔順長發,那溫柔隨意的動作散發出一種獨特而清秀的魅力,讓心靜如水的倚弦也不由看呆了。

倚弦收拾心緒,問道:“你真的這麼想要知道麼?”

幽雲幽幽道:“我一直就覺得很無助,彷彿沒有一個親人似的,那種感覺太過孤寂了。而且,我總覺得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沒有一刻能安下心來,所以我非常想知道以前的身世,希望以此來了卻心中夙願,可以安心修習劍道,故而希望你能幫我!”

倚弦猶豫了片刻,雖然他在幽雲從前的記憶中沒有什麼好印象,但畢竟從前是他們兄弟倆犯下的過錯,才連累了幽雲喪命,說起來他原本就欠幽雲的,如果能幫她達成願望,就算是助她修行也好,以此來減少他心中對幽雲的愧疚,當下倚弦道:“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將'鳳鳴劍'找回。”

“謝了!”幽雲欣喜萬分,又忍不住問道,“幽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倚弦道:“仙子但問無妨。”

幽雲鄭重問道:“你為何肯這樣幫我?”

倚弦深深地嘆了口氣,略有傷感地苦笑道:“……以前我欠了你一筆債,現在或許可以藉此還給你。”

幽雲見他肯幫助自己,心情大好,首次展開笑顏,有如百花齊放、眩目奪神。倚弦再次看得一呆。幽雲見他那副傻樣,不禁噗哧笑道:“如果你欠我夠多的話,這次還了恐怕還不夠!”言罷,幽雲再一笑道,“哦,我到了,我要進去換件衣衫,你不如在這裡等我片刻。”

倚弦沒想到她會露出如此嬌羞的小女兒神態,不由為之一愕,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主峰偏殿,看著幽雲飄然入殿的曼妙身影,苦笑不已。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3:48
第十章萬劍之塚

蜀山。

倚弦與幽雲兩人飛身來到“萬劍塚”之上,此時已是月上中空。柔和似絮,輕勻如絹的浮雲,映著月光,照的天地間的一切顯得飄渺而又真實。月光如水,靜靜地瀉在那嗡嗡作響的劍器上,像是薄霧籠罩下的一簾幽夢,影射出光與影之間和諧的旋律,悠悠搖浮。

望著眼前的萬千劍器,倚弦不由問道:“這裡的劍器如此之多,我們幾時才能找到你的'鳳鳴劍'呢?”

幽雲仙子聞言淡然道:“此事不勞公子費心,幽雲雖不記得鳳鳴劍的形狀特徵,但此地如若真有此劍,幽雲定然能夠找得到!”當即面對“萬劍塚”盤膝坐下,一雙素手翩然翻動,一種極其玄奧的法決已然在她掌指之間結成法印。

倚弦的神識驀然一陣靈動,感應到幽雲嬌軀之上絲絲玄能溢**而出,環籠了整個劍塚,波及到萬千不一的劍器上,激**出道道顏色各異的光暈漣漪。隨著時間的流逝,萬千劍器中一聲清越孤高的嗡鳴倏然響起,其聲孤傲有若鳳鳴,悲怨卻是更甚,如淒似泣,但卻隱含不甘鏘然嗚響。

倚弦循音望去,只見一柄晶瑩玄彩的鳳紋古劍兀自豎立於一塊崖石之上,劍身被幽雲所放玄異靈能轟撞,七彩玄光蓬然四射而出,將其周遭數丈方圓耀的流光異彩,眩目已極。與之它旁邊劍器相比,它尤顯得卓越不凡,赫然便是往昔幽雲所用佩劍——鳳鳴。

此時,鳳鳴劍正自震抖連連,搖擺不停,但卻始終未曾脫出身下崖石的夾控。

倚弦正暗自焦急之際,忽聽身旁幽雲“噗”的一聲發出悶哼,周身流放而出的靈能登時減弱,俏臉剎那變得雪白,顯然她已無力召回自己的昔日劍器。

倚弦雖然對“靈悟劍訣”掌握不深,但此時迫於無奈只好凝神聚念,鼓動自己體內歸元異能,依照“靈悟劍訣”中的御劍之術,將背上的龍刃誅神擎出,釋放出滾滾元能遙指鳳鳴劍,企圖將其召回幽雲手中。

於此同時,倚弦忽感體內割據中丹淵海的冰晶、火魄兩物驟然**不已,但不容他多想,手中的“龍刃誅神”已然驀地長吟,脫離自己掌控而去。

龍刃誅神彷彿已經超越時間與空間的阻隔,方自倚弦手中脫出,就已出現在他身前丈餘處的虛空之中,沿著龍刃誅神劃過長空的痕跡,它與倚弦之間驀然顯出一道紫青雙色的氣幕翩然躍起。天下書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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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氣幕消失無踪,龍刃誅神倏地一震,發出鏗鏘錯落列列有致的動人心魄之聲,隨著此聲環**而出,山上萬千劍器似乎受此感應,盡數狂飆而起,直射長空而去,在空中激射亂舞,將虛空渲染成一副流光異彩的巨大流動畫面,驚世駭俗的漫天劍氣狂湧波**,將倚弦與幽雲的萬千髮絲捲起,不停扶搖抖動,僅只剎那間,一切的一切又驀地靜止下來,變得寂靜無聲了。

在這絕對靜止的世界,倚弦彷彿感覺到天地間一切都不再變化,哪怕纖細入微的空氣流動,但在這相對靜止的殊異場景下,反應在他心中卻是浪濤翻湧,莫名的靈應契機浮上心頭,“靈悟劍訣”中至今未曾明悟的“明劍玄心”,以一種異樣的頓悟之感如夏日殘荷一般升起,所有的所有就這樣豁然開朗。

無名劍勢如雨後春筍般滋生而起,倚弦不由自主將右掌緩緩抬起,身前的龍刃誅神驟然激射而來,化作一條紫色隱龍狀,直入倚弦掌心而去,倏地消失無影無踪。倚弦知道“龍刃誅神”已經跟自己合契歸一。

臣服於空中的萬千劍器這才丁零噹啷的傾瀉直下,重歸原位,而鳳鳴劍在幽雲的召喚中飛到幽雲身側。幽雲素手輕搖,將鳳鳴劍握於掌心平置胸前,將全副心神沉入劍心之中,她周身登時耀起璀璨眩目的七彩流光。

倚弦知道她此時正將鳳鳴劍中的往昔記憶重新融會於劍心之中,心下方自領悟“明劍玄心”的激**心情立時被另外一種局促難安的忐忑所替代。因為他無法預料當幽雲取回往昔記憶之後,能否禁得起悲苦命途的心理打擊。而且倚弦也在茫然焦錯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幫助幽雲尋回往昔記憶是對還是錯,或許幽云不知從前事還會開心一點,茫然不知有時確比清明痛苦來得舒服。

過了良久,幽雲緩緩張開一雙清冷無比的明眸,將鳳鳴劍收入體內,對倚弦問也不問,彷若陌路人一般,一語未發便騰身飛遁離去。

倚弦看著幽雲遠去的身影,不由黯然長嘆,喃喃道:“難道我真的做錯了?”但他知道這一切皆有定數,不論結果如何,這畢竟都是從前的事情了。雖是這樣安慰自己,但倚弦怎能抵住心中對幽雲的無限愧疚,視若無睹她心中的萬般淒苦而不管不顧呢?

就在這時,一位蜀山劍宗的男弟子騰空而至,揚聲道:“易公子,師尊請你明晨前去劍成殿參加每年一度的蜀山劍會。”其態甚為恭敬,顯然倚弦煉獄頂上與眾魔一戰已然哄傳整個蜀山劍宗。

倚弦強自打起精神,應道:“這位兄台,煩請轉告老祖,倚弦明日自會前去。”

那名弟子聽後躬身一禮轉身行去,劍塚之內又剩下孤零零的倚弦一人,他不由暗自想道:“小陽,如果你在此處,又會怎樣做呢?”

翌日清晨。

晴空萬里,斜風輕搖,蜀山劍宗三座劍峰浮山依然有條不紊的運轉,除卻主殿以外的另外兩座山峰之上,早已熙熙攘攘站滿了數以千計的蜀山弟子。他們以本身修為的級數列作數格,或低聲交流劍道心得、或細語暢談今日盛典……好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白色霧氣浮聚離散,渺渺白雲朵朵飄過,不時將他們的身影隱匿,讓御風行出劍塚的倚弦差點以為這是虛幻的夢境。他的出現立刻引起所有蜀山弟子的注意,不知者交頭探詢身邊人關於倚弦的身份,知情者自是告知此人就是這幾日聲名鵲起得到“龍刃誅神”的易公子云雲。此言傳出,女弟子自是對俊逸挺秀的倚弦大起青睞之意,男弟子固然因此升起挑戰切磋之心。

倚弦立身空中也是一呆,哪曾想到今日如此熱鬧,順眼向主峰劍成殿望去,殿前空地前一排桌椅擺置整齊,旁側數十名弟子分列兩旁,座上至今仍是空無一人,顯然是宗主一類地位尊崇之人所坐。

那日煉獄頂上與倚弦一道回來的數名弟子顯然輩份頗高,就在一派桌椅之後,見到倚弦後連忙飛身迎上,爭先恐後引他往主峰飛去,一派以識得倚弦為榮之態。

倚弦的心中難免有揚眉吐氣之感,卻也能淡然處之。他登上主峰之後,肅穆的鐘聲悠然響起,另外兩峰弟子的嘈雜之聲頓消,四下寂靜一片,鴉雀無聲。

倚弦知道,應該是洪均老祖他們親臨而至。

姬昌與伯邑考一走,餘下的年輕人便再也無所顧忌,打打鬧鬧成了一團。席間,人兒、梅如冰都爭先恐後與耀陽談論著白天大戰妖君尊的驚險場面。

只有小仙坐在席間,見著耀陽與人兒、梅若冰興質逸飛、高談闊論,想起人兒與梅若冰在白日里大顯神威,和耀陽一起救了眾人。於是心中暗恨,只恨自己身為孱弱小妖,無法幫助耀陽,反而差點連累了大家。她只是靜靜坐在邊上,連插嘴的份也沒有,眼眶不禁一紅,把臉撇向一邊,誰知正瞧見小千與小風在那裡狂飲美酒。

小千與小風自從進入人界後,對俗世所釀之酒竟然大有所好,一旦碰上便雙目放光,在席上自然是杯到杯空,盞到盞幹,那裡管耀陽他們聊得熱火朝天,兩個正自喝得不亦樂乎。

小仙正自心頭鬱煩,見到這兩傢伙那副德性,不由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兩傢伙幾腳。

小千正痛飲美酒,猛然被人踹了幾下,痛得齜牙咧嘴,口裡的酒差點嗆了出來,抬頭看見小仙那殺氣騰騰的目光,嘴裡原本那句“奶奶的高祖”便咽回了嘴裡,見小風還低著頭一個勁喝猛酒,趕緊拍了他一把,小風這才發覺小仙臉色不對,吐了吐舌頭,停杯不飲。

小仙正自盯著小千與小風狠看,便聽得梅若冰從旁笑道:“小千與小風兄弟怎麼不喝啦?”

小千與小風看了小仙一眼,冷冷道:“我們愛喝不喝,關你什麼事。”他們兩人知道自梅如冰出現後,小仙就處處受她氣,心里大不舒服,所以一直對梅如冰不大友善,要不是師父在場,恐怕連“高祖的奶奶”早不知罵出多少遍了。

梅如冰對二人硬梆梆的話也不介意,只是溫文而雅地道:“莫不是小仙姑娘不讓兩位喝酒?”說話間,她又朝向小仙道,“我說小仙姑娘,你可也真夠細心的,什麼事都照管到了,小千與小風兄弟在白天保護姬昌與伯邑考公子,可是立了大功的,你就讓他們喝吧,要不像我白天只是幫了小忙,豈不是連滴酒都不能沾了?”

小仙知道她是在譏諷自己不但沒有幫上忙,還差點連累了大家,不由俏臉通紅,眼中淚水盈盈欲滴,不由掩著臉嗚咽了一聲,也不顧席上眾人,跑了出去。

耀陽正和人兒談論冥界之事,聽到梅花對小仙說的話,眉頭輕皺,正想說什麼,小仙已經跑了出去,小千與小風見小仙被氣跑,不由破口大罵道:“你他奶奶的高祖……”

梅若冰臉色一變,耀陽趕緊喝止道:“小千!”

小千與小風對看了一眼,齊聲向耀陽道:“師父……”

耀陽明白他們二人的意思,便點了點頭,道:“你們去把小仙找回來吧!”小千與小風狠狠看了梅若冰一眼,這才轉身飛奔而出。

梅若冰如無事一般,對人兒道:“人兒妹子,你看小仙姑娘怎麼這麼大脾氣,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人兒從未涉足人世,加上一個勁與耀陽談東道西,自然不知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梅若冰又朝耀陽嫣然一笑,道:“耀大哥,你說是不是?”

耀陽看著她那艷麗無比的臉,和溫柔注視的眼神,心中生起的火氣登時弱了幾分,想來她也是無心之言,不由嘆了口氣,對兩人道:“天不早了,你們都早點歇著吧。我出去走走!”說著,站起身來向客驛外行去。

人兒與梅若冰同時道:“耀大哥,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耀陽頭也不回地道:“不用了,你們今天也夠累了,早點休息!”

人兒撇了撇嘴,便不再做聲,只有梅若冰看著耀陽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如花般綻放。

夜色已深,天上繁星點點,有風拂過,吹過四面的的樹木嘩嘩作響。

耀陽仰天嘆了口氣,感到心中煩亂不堪,這幾日連連遭遇諸多事情,這才出朝歌,還未過五關,便碰到這麼多高手攔截,以費仲與尤渾的心計,就算不親身追來,也會下令剩下五關守將攔阻他們一行人,看來由此去往西岐之路必然艱辛而漫長。

更何況一路上三女隨行,似乎對自己都頗有好感,可這三人與自己都有著不同關係,活潑可愛的人兒是自己與倚弦在冥界就認識的,慧黠的小仙卻是追隨自己最久的人,而冰清玉潔的梅若冰更是他的救命恩人,連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孰輕孰重,只覺一個頭有三個大。天下書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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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渺茫,到底怎樣才能闖過這重重關卡,何時才能到往那個嚮往已久的西岐呢?他心中建功立業的願望又何時才能實現呢?

耀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倚弦,若是倚弦此刻與自己在一起,那該多好,只有兄弟倆在一起,那怕是再大的困難,耀陽也不會覺得有現在的困惑與疲憊,只要有倚弦在,就算天塌下來,他耀陽也會只當被蓋,這就是兄弟,沒有什麼比他們之間的情義更重要了。

耀陽正思緒萬千,心神猛地一動,不由向身後望去,不一會兒,兩道人影已然自黑暗中射出,來至自己面前,雙雙叫道:“師父!”正是小千與小風。

耀陽微一頷首,道:“怎麼樣,小仙找到了嗎?”

小千沮喪著臉,又急又氣道:“沒有,我和小風搜索了方圓五十里,都沒有發小仙姐的踪跡,也不知她上哪兒去了?”小風低聲罵道:“他奶奶的高祖,都是那個梅……梅……要不是她故意氣跑小仙姐,小仙姐怎麼會不見了呢?”

耀陽喝止道:“小風,別亂說話,梅姑娘也是無心之舉!”頓了頓,他又道,“這樣吧,你們先回客驛,由我去找小仙。”

小千與小風對望一眼,搖了搖頭道:“不,師父,我們不回客驛了!”

耀陽愣住了,不知他們兄弟二人想說什麼。

“師父,是這樣的!”小風已然低頭說道,“小仙姐給我們留下消息,說不用找她了,她已經回'妖月夢塚'了,叫師父您不用擔心她。”小千接著道:“可是,我們很擔心她,她一個人在'妖月夢塚',根本不安全,我們即然稱為'夢塚三少',當然生死都在一起的了,所以希望師父允許我們去'妖月夢塚'照顧小仙姐。”

看著小千與小風那堅定不撥的神情,耀陽不禁大受感動,他想到小仙微弱的法力,的確讓人不大放心,有小千與小風在她身邊那便安全多了,便點頭答應,向小千與小風二人道:“為師准許你們二人前往找尋小仙,不過,找到小仙后一定要到西岐來找我,知道嗎?”天下書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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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與小風再次對看一眼,用力點頭道:“知道了,師父要多保重!”

耀陽心念一動,忽然身形倏地撥起,兩腳踹出,踢向千里眼與順風耳的屁股,笑罵道:“知道了還不快滾,你奶奶的高祖,兩個小王蛋!”

誰知小千與小風反應敏捷,身軀閃動之下早已躲開,兩人跟著笑罵道:“老王八蛋師父,我們走啦!”

耀陽右手化元能為至寒之氣,右手化元能為至熱之氣,正想同時施展出“天火炎訣”與“傲寒訣”來教訓一下這兩個“不遵師重道”的傢伙,哪知元能才在“七真妙法指”引動下運到指尖,便感應到一道火性元能與一道冰性元能撲面而來,正是“天火炎訣”與“傲寒訣”,伴隨而來的是小千與小風漸漸遠去的嘻笑聲:

“臭師父,接我一招'天火炎訣'!”

“臭師父,接我一招'傲寒訣'!”

耀陽見兩小子竟敢班門弄斧,施展出“牽機玄引法決”,不由哈哈大笑,元能掐訣自手下湧出,小千與小風的兩道元能便被散得無影無踪了。他想起以前自己與倚弦初學《玄門要訣》時,最新學的便是這“天火炎訣”與“傲寒訣”,想起以前的種種趣事,不禁面露微笑,被他們這麼一鬧,耀陽鬱悶的心情立時舒暢了許多。

眼見星月漸沉,夜色已深,耀陽的心情即已舒暢,想起出來散心也有不少時間了,怕客驛中眾人擔心,便回到了客驛。剛回客驛,他便遇到端水上菜的店小二對耀陽道:“耀公子,那個姬公子說有緊要事情找你,要你去他房間找他。”

耀陽點了點頭,轉身往伯邑考的房間走去。他知道“姬公子”就是伯邑考,只是想不到這深更半夜的,伯邑考找他做什麼?難不成西伯侯父子有什麼重大問題要與他商量?

誰知剛走至伯邑考房門前,便聽到一陣輕微的嬌喘聲,耀陽心中一怔,也不及細想,敲了敲房門,道:“姬公子,我是耀陽,不知你這麼晚那找我有何事麼?”

伯邑考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道:“原來是耀公子,趕快請進,我正巧有要事找你!”天下書盟

耀陽應了一聲,雙手將門一推,打開房門,一大步跨了進去,一眼瞧去,不由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屋里紅燭高燒,鋪滿繡被的的床榻上躲著一名女子,伯邑考正跪坐在她身邊,雙手輕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幫那女子搥背,那女子一邊享受似地發出輕吟,一邊嬌滴滴軟綿綿地說道:“唉,輕點,再上面一點!”其語聲酥軟怡人,不由讓人聞言想入非非。

伯邑考異常聽話,不但按照那女子的要求去做,而且要輕就輕,要重就重,堂堂西伯侯之子伯邑考竟然為一個女人搥背,這固然讓耀陽感到驚訝,但更讓他震驚莫名的是躲在**的那個女人——

只見那女子鳳眼彎眉,一張玉靨風吹得破,身著一身粉紅衣裳半褪出**,一雙玉臂**在外,十指春蔥似的白,美腿隨意伸曲,露出瑩白如玉的粉肌,側臥的撩人身姿襯出酥胸半露,胸前更是乳溝隱現,讓人一見之下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衝動的慾望。

那名女子正看著目瞪口呆的耀陽,眼光盈盈流轉,似笑非笑的迷人神情——正是“萬妖魅後”妲己!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4:07
第十一章權謀交易

耀陽見妲己出現在伯邑考的房間裡,而伯邑考竟然乖順地為她捶捏,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從旄山掉入懸崖被梅清遠與梅花救走後,他便一直沒再遇見妲己,心中差點把這個當初害他們兄弟喪命的九尾妖狐給忘了,此時猛然間見她出現在自己面前,耀陽不禁心中一驚,如今雖然他已非當日那個傻小子可比,但能否敵得住這“萬妖魅後”妲己,耀陽心下也沒譜。

耀陽當下退後一步,身際元能立時湧出,在自身周圍布下結界,以免妲己突然偷襲自己,這才喝道:“妖狐,快把伯公子給放了,不然本少爺有你好果子吃!”

“臭小子,你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就連對本宮的稱呼也忘了麼?”妲己素手一抬,兩扇房門便自動關上,然後瞟了耀陽一眼,臉上七分春意三分**意,風情萬種地道:“你放心,本宮此次前來只是和你敘敘舊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耀陽哪裡會信妲己的話,即然妲己出現在此地,而伯邑考又如此聽從她的話,自然想到是妲己暗施詭計,以“魅心術”控制了伯邑考。一念及此,耀陽不由暗暗擔憂,這妖狐向來詭計多,今番制住伯邑考,不知打的又是不什麼鬼心眼,便冷哼一聲道:“娘娘有這麼好心眼麼?還是快把伯公子給放了吧!”

妲己怎會不知他的想法,指了指伯邑考媚笑道:“小子,你看清楚了,我可沒有用'魅心術'制服他,是他自己願意為我做任何事的,不信,你自己問問他。”

耀陽細看伯邑考,以他此時的眼光,自然纖微必睹,果然發現伯邑考沒有被任何邪法附身的痕跡,忙呼道:“伯公子,快到我這邊來,這女子不是人,乃是一條九尾狐狸精!”

誰知伯邑考向耀陽投來一笑,道:“耀公子,你錯了,我是自願服侍妲己娘娘的。”

耀陽不禁大吃一驚,倒退一步,彷彿不敢相信伯邑考的話,急道:“伯公子,你怎麼啦?”

妲已輕笑一聲,道:“谷菟,露出你的真面目給他看看!”

伯邑考應聲道:“是,娘娘!”他站起身來,將雙手十指交纏,口中念誦著法咒,指訣緩緩揮動,一陣白茫之氣從伯邑考身上湧出,瞬息間將他整個人淹沒。

耀陽見伯邑考竟然能發出極為不弱的元能,而那股元能赫然是妖宗所有,不由大感驚異,但煙霧消散後現出的伯邑讓耀陽驚呼了一聲,因為伯邑考已經完全換了個面目,目如秋水,眉如遠山,臉上竟然現出三分妖媚之色,本來伯邑考被稱為西岐第一美男子,生得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但與現在的樣子比起來,雖然多出三分男子氣概,卻絕無現在這樣秀美。

耀陽登時明白過來,眼前這人絕不是伯邑考,而是妖宗之人,而且應是妲己的同黨。這一路行來,伯邑考恐怕早就被妲己給暗害了,不知什麼時候找了個妖怪扮成伯邑考,想到這裡,心中一陣憤怒,喝道:“妖狐,你們到底把姬公子怎麼樣了?”

妲己面色一整,冷冷道:“臭小子,今天不妨把實話告訴你,伯邑考其實早就死了,在你還沒來得及救他之前,就被妖君厲煞所殺。”

耀陽失聲道:“什麼,伯邑考早死了?那我在費府救的是誰?”

妲己面色稍緩,卻依然冷哼一聲道:“你在費仲府中所救人的伯邑考便是由眼前這位'梅山七聖'中的第七聖——谷菟幻化而成! ”

谷菟笑吟吟向耀陽道:“耀公子,這一路上來多謝你照顧了!”

耀陽暗忖道:“他奶奶的!照顧你個妖精死人頭!誰知你是什麼死妖精變的。”他猛想起一事,又急問道,“那西伯侯姬昌呢?”他最怕的便是西伯侯姬昌也遇害了,現在同行的又是個冒牌貨。

妲己明白耀陽的意思,道:“放心,臭小子,西伯侯貨真假實,安然無事!”

耀陽初聞伯邑考的死訊,著實吃了一驚,但在妲己面前他如何敢放鬆心神,況且伯邑考已死,過分失神,只是於事無補,便暗中潛運歸元異能,迅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忖道:“又是'梅山七聖'中的人,看來妖狐與袁洪依然合作,即然自己在費府中救出的伯邑考是假的,那麼說來,妲己並不是現在才找到自己,而是一直不動聲色尾隨在自己身後,原來自己一直還是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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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瞧著耀陽的樣子,冷然道:“放心,臭小子,我要想對付你早就出手了,用不著等到現在!哼,今天在澠池大道上,要不是我暗中助你,哼, '妖尊'雪赤極早就把你的小命奪去了,你還有閒功夫在這裡開慶功宴?別不識好歹,拿本宮的好心當作驢肝肺。”

妲己懶洋洋伸個腰,媚態萬千的道:“你放心,本宮這次來,是有大事要與你合作!”

耀陽冷哼一聲道:“娘娘還有什麼大事,用得著小人麼?”

妲己對他拋了個媚眼,道:“小子,你此行是想幫西伯侯姬昌回到西岐,是也不是?但你可知此時西岐早以妖魔當道,遍地風雨,與當日西岐全然不同?姬昌如果回到西岐,恐怕不到半日就不知會命喪誰手了!”

“什麼?”耀陽失聲叫道,若此時西岐已然一片混亂,那麼自己護送西伯侯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這當兒後有追兵退不得,前有西岐又回不得,那麼自己這行人到底該何去何留呢?

妲己嘆了一口氣,顯然也對西岐形勢之差也大感頭痛,輕輕皺起眉頭道:“你有所不知,自西伯侯姬昌被紂王囚在天牢,三界風傳,天象異生,紫薇之星入於畢烏之宿,預示聖主已生於西岐,天下即將一統。”

耀陽張口結舌道:“什麼天象異生,天下一統,有這麼神嗎?”

妲己白了他一眼,繼續道:“結果神、玄、妖、魔四宗都湧入西岐,各股勢力紛紛擁立姬昌的子嗣,都想藉此來掌握天下諸侯中勢力最強大的西伯侯,哼,都怪西伯侯那糟老頭子,生那麼多兒子做什麼,虧西岐臣民還有臉稱訟他'西伯至德,遂生百子',我呸!現在好了,九十九子都被神玄妖魔四宗不同的人所控制,屆時大亂西岐,我看姬昌那老頭回去又能怎樣?”

耀陽聽到此處,不禁吸了口涼氣,沒想到西岐竟然亂到如此地步,忍不住道:“那姜子牙先生不是在西岐嗎?又怎麼會允許局勢亂到如此地步?”

妲己冷笑道:“姜子牙不過崑崙道宗一小小門下弟子,能有多大道行,姬昌不在朝中,老乞婆太姜垂簾,他現在想進宮都難上加難,更不用說輔佐誰?依本宮看來,他恐怕在西岐過得也是朝不保夕的日子。”

耀陽知道妲己在這種時候沒有必要對他說謊,所說必然是西岐的真實情況,低頭沉思了一陣,問道:“那娘娘到底意欲何為?”

妲己媚笑道:“本宮打算與你合作,畢竟你現在是姬昌的救命恩人,加上由谷菟幻化的伯邑考是西伯侯的長子,只要你們一回到西岐,便可以挾西伯侯而控制整個西岐,加上我與'梅七山聖'在暗中相助,不服者誅之,西岐很快便在你我掌握之中,到那時,不但是西岐,整個天下還不都是我們的?”

耀陽不顧妲己凌厲凶狠的目光,斷然拒絕道:“不行——”

妲己冷哼一聲,目中凶光暴漲,喝道:“小子,本宮是看得起你才跟你打個商量,如果你硬要不識好歹,本宮可不會客氣,直接替你送西伯侯回西岐,那兩個女娃兒我也替你一併管管。”

耀陽怎會不知妲己的手段,心中一驚,低頭沉思一番,才神色稍緩,猶豫道:“娘娘,不如你容我考慮一晚,明天再答复你,如何?”

妲己這才近乎呻吟地媚笑一聲,道:“臭小子,這就對啦,趕快滾回去歇著吧,想清楚了再跟本宮說。對了,我想這次你總不會想花樣逃走吧,你應該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

耀陽知妲己在暗指如果自己玩花樣,她必然會對梅若冰與人兒不利,心中雖然憤恨難消,但聽她答應自己考慮的事情,不由鬆了口氣,慢慢退出伯邑考的房間,他甫一退了出來,房門便又立刻關上了,那近乎床第間的呻吟聲又開始若有若無的發出。

耀陽沒有聽在耳中,此時的他沮喪莫名,原來以為自己已經脫出他人掌控,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仍然在妲己掌控之中,妲己處處佔著上風,當此之時,他知道自己只有答應考慮與妲己合作,才能稍緩一步,不然,妲己一個大怒,自己雖然有人兒、梅若冰二人相助,可是妲己加上“梅山七聖”,自己怎麼算都是有敗無勝,所以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他所住的房間,耀陽也沒注意到房間閃出粉紅色的燈光,便徑直推門而入。

悠揚的鐘聲中,洪均老祖與南極仙翁自殿內緩緩走出,身後跟著幾位身著玄衣,神情肅穆的白髮老者,其後便是冰冷無情的幽雲、如今身為玄宗弟子的楊戩與那卑鄙無恥的小人桓沖,有過一面之緣的元都與一干蜀山劍宗弟子緊隨其後。

洪均老祖走到殿前早已準備在此的桌椅前坐下,南極仙翁與那幾名老者也在他的左右落座,洪均老祖這才對倚弦招呼道:“易小友請這邊來坐!”說著指了指身後一副座位。

雖是末座,但倚弦卻也是受寵若驚了,他那曾想過能與玄門三宗其中之一的宗主坐在一起,忙恭聲謝道:“多謝老祖賜坐!”於是也不客氣,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倚弦方一落座,就見四面弟子均自祭出長劍,伏身拜倒其上,齊聲喝道:“恭迎宗主!”清風掠過,似乎將聲音揚出好遠。

洪均老祖微微一笑,對著幾千弟子揮手示意。

桓沖走至崖邊,朗聲道:“諸位師弟師妹,一年之期又到,今次劍會如同往昔一般,每人均有機會挑戰任何輩份之人,與之切磋劍藝共同提高,所以一切都按照慣例,小兄也就不再多說。不過,此次宗主與幾位長老親自前來察看,你們儘管放手為之,也好讓宗主與長老予以指點。”

說罷單手一揮,令人熱血沸騰的渾厚鼓聲驀地響起,三座劍峰浮山中央的虛空之中,濃厚的雲霧慢慢消散開來,一道約有十丈方圓的巨大石台凌空出現,卻不知究竟是何時搭建而成。

忽聽一聲劍鳴長吟而起,一名蜀山弟子已然自左峰御劍來到石台之上,遙向右峰大聲道:“悟字輩悟能向然字輩然燈師兄請教!”

右峰立時又有一名弟子御劍飛出,道:“然燈接受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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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弦循聲望去,只見石台之上,兩名男子卓然而立,一挺拔如松,似紅木傲岸,元能滔滔鼓舞間,一柄藍汪汪的寶劍在他雙手指間嗚嗚繞轉,旋舞出層層疊疊麗藍光芒。十丈之外,另一男子臨風而立,右手斜握一柄彎彎曲曲的奇形寶劍,周身劍氣凜然。

忽聽驚天震響,一道金黃劍芒沖天起,映射滿天,場中兩人對決已經開始。

倚弦心中一凜,凝神觀望,只見場中衣袂翻飛,兩人閃電飛掠,猶如兩團光影一般在石台上兜轉不息。一對神劍交錯飛舞,耀出滿天金藍異色的彩光。火花激撞,氣浪迸飛,剎那之間,兩人便已激鬥了數十回合。

勁能鼓舞,劍氣縱橫,眩光耀眼。

倚弦雖相隔甚遠,但仍可以感覺到那洶猛的勁浪狂濤般地奔卷拍舞似的,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心跳都隨著兩人的節奏急速奔走,跌宕起伏。

石台四周雲浪激湧,翻飛逸舞,隨著台上兩人的每次碰撞而急速變幻著。兩人越戰越快,眾人瞧得眼花繚亂,只見人影過處,無數金藍雙色劍氣勁浪此起彼落地迸炸開來,絢然怒射,五彩繽紛。襯著凌空石台、漫漫雲海,更覺奇特壯觀,看得一眾蜀山弟子連聲叫好。

倚弦昨晚在劍塚之時,目睹萬劍騰空大有感悟,只道已盡窺靈悟劍訣之妙。但今日觀望蜀山弟子之戰,始知那日不過管中窺豹,略識其妙而已。當下聚精會神,細心揣摩兩人玄能劍氣變化的每一細微精妙之處,逐漸摸到一點頭緒。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旁輕聲呼道:“易兄……”

倚弦意猶未盡的扭頭望去,卻見乃是元都,出於禮貌,倚弦展顏笑道:“元都兄有何指教?”

元都也自笑道:“是師尊讓我來招呼易兄的,看樣子,易兄好似對劍道頗有興趣哩!”

倚弦謙遜的回道:“小弟雖有興趣,但卻自認及不上台上那兩位兄台的劍道精妙玄奧。”

元都卻道:“他們兩人不過是我劍宗略有根基的弟子罷了,如若說到修為精深,那還得說是家師與四位長老。”

倚弦好奇地問道:“元兄所說的四位長老可是那幾位老者?”說著望向那四名老者。

元都頜首道:“正是,幾位長老近幾百年來鮮有露面,一直閉關研習劍道,此次出關乃是百餘年來破天荒第一次,其實就是為了易兄所帶來那塊'乾元綾'的緣故!”

倚弦點點頭,問道:“原來如此,元都兄,小弟近日來在貴宗所見的弟子不過寥寥百餘人,今日為何忽然好似多出這麼多似的?”

元都哈哈笑道:“易兄,這就有所不知了,主峰之上只宗主、長老弟子數十人,其他人均在御劍峰居住修煉。我蜀山弟子何止千數,第一、二次神魔大戰我宗弟子功勞至偉,這也是我宗一直位列玄門三宗之首的原因!”

很快,雙方勝負立分。接下來的幾場劍鬥,倚弦就與元都在此有一茬每一茬的聊著,一面緊緊關注場上打鬥,不解之時自然出言詢問,元都也都一一告知。如此下來也有七場打鬥過去。

忽然間,桓沖仰天一聲長嘯,將正要出場的幾位蜀山弟子阻住,翻身飛掠而出,御劍停於空中,朗聲道:“蜀山弟子桓沖挑戰得到'龍刃誅神'的易公子!”

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左右二峰弟子登時嘩然,交頭接耳望向倚弦。

洪均老祖、南極仙翁與幾位長老卻是在旁皺眉不語。

倚弦根本瞧不起這卑鄙小人,當下眉頭一皺就要開口拒絕,哪知桓沖又道:“易公子既然手持本宗聖物,就該有駕御我宗聖物的本領,小弟斗膽代諸多師弟師妹向你請教,看看易公子是否夠資格持有本宗聖物'龍刃誅神',想來易公子不會是怕了吧?”

其他兩峰登時傳來陣陣期待的呼嘯之聲,畢竟他們也想知道本宗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桓沖,與這神秘公子究竟那位厲害。

倚弦看不過他叫囂的模樣,想起他昨日的卑鄙行徑,當下劍眉一挑,冷聲喝道:“誰怕你不成!”

說罷,他長身而起,腳尖一點,御風飛舞,輕飄飄地落到三峰正中的石台上。

眾人見他姿勢優雅,快捷如電,毫不拖泥帶水,登時喝起一片叫好聲。加之倚弦的飄逸瀟灑之氣,在霧氣縹緲中尤顯出他的與眾不同。蜀山女弟子心神迷醉,凝視著這卓然而立、俊美絕倫的三界後起之秀,私語嫣然,議論紛紛。就連面上冷寒若冰的幽雲也不由意奪神搖,心中亂跳,眼中復雜神色一閃即逝。

鐘聲悠**,戰鼓震響。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4:19
第十二章蜀山驚變

桓沖見倚弦到來,笑道:“易公子,請進招吧!”他清瘦的臉上露齣戲謔的微笑,青衫飛舞,雙手自然下垂,一柄寒芒流轉的長劍憑空出現在身前,彷彿一條空中漂浮的殘羽一般,悠悠****。無形之間,一股浩然玄能洶洶鼓舞,徐徐彌散,石台四周的雲浪霧波劇烈的**漾起來。

倚弦從未在如許高空與人打鬥,他望著身際絲綢般**然飄過的浮雲心中不禁一緊,頗為方才魯莽迎戰而後悔,但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雙手交疊,凝神聚念,緩緩將雙手左右拉開,紫光耀射的龍刃誅神赫然出現在他掌中。

“呼!”桓沖青衫倏然後卷,獵獵翻飛,周身彷彿被狂風刮拍,搖搖欲墜,臉上也如水波般抖動起來,然後他驀然厲喝一聲,身形呈旋轉之勢向倚弦衝來。

倚弦只覺周身彷若陷進一道由玄能劍氣織布的巨網之中,全被桓沖的神識思感鎖定,感覺稍一動身就會遭到桓沖致命一擊似的。此時,他見桓沖襲來,當下將心一橫,左手“七真妙法指”翩然揮動,全身異能已然盡聚右臂之上,依照昨晚所悟以我心入劍心之策,將龍刃誅神橫掃而​​出。

只聽“轟”一聲暴響,紫金交纏的異芒蓬然四散,兩道人影急電似的電射而回,倚弦與桓沖兩人竟是勢均力敵。眾人齊聲驚呼,本來聽聞倚弦在煉獄頂上的諸般作為都不大相信,但此時見他在蜀山劍宗最傑出的青年弟子桓沖合三大神兵中的“離塵劍”、以及兩大必殺劍技之一的“幻篆離魂斬”下,仍能安然脫身,不由得信了八九分。

桓沖雙目中陡然閃過驚訝之色,諷刺道:“不錯嘛,我蜀山劍宗的靈悟劍訣倒讓你領會了幾分。”說著,他右腕一抖,離塵劍轟然咆哮,捲起一道金黃色的強猛劍芒,絢舞橫空,直射而來。那長劍凌冽呼嘯,突然光芒爆漲,寸寸進裂,彷彿一條巨大金龍驀地怒吼衝出!

倚弦也不理睬他,苦思應敵之策,忽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十指登時飛彈翻動,依照冥界之時所見的“玄冥氣劍訣”和自己參研《玄法要訣》對元神道鼎、經絡脈搏的熟悉程度,似模似樣的施展出來。

蜀山劍宗數千人登時嘩然,此等震懾三界的法道功法他們怎能不知,如今見倚弦使出怎能不驚。而洪均老祖、南極仙翁以及那幾位長老卻知道那隻是形似而已,不過也對倚弦聰穎的絕頂天資所震撼。幾人相互對望一眼,均自知道倚弦此舉並非賣弄,而是深有他意。

果如他們所料,桓沖心中驚駭難當,奮起神威“唰……唰……唰”三劍直襲倚弦要害部位。

倚弦昂首卓立,鎮定自若,孤傲的嘴角**起一絲靈動笑容,額間青瑩的異色圖騰驟然出現,也似嘴角的笑容一般兀自閃亮不息,在漫天雲霧之中為他的卓越身姿憑添光彩。他方才簌簌留下的冷汗卻是誰也沒有發現,方才冒險出奇招,實乃是受上次乾元山楊戩一斗所賜,正所謂攻心為上!

當然,他也知道此招只能對付像桓沖這等玄功修為的人。

思忖間,倚弦早已主動劈出數劍,一招一式之間毫無花哨但卻異能疾湧。桓沖此時心中驚駭,早已失了分寸,捨去他足以勝過倚弦的堅實劍道根基,被倚弦實打實的路數逼得一味只知蠻打猛攻起來。

洪均老祖與南極仙翁等人瞧出倚弦的用意,但都面面相覷,不知桓沖為何會失了往日的分寸。

桓沖驀地沖天一聲厲嘯,雙手將離塵劍高舉過頂,金黃流芒從劍上急電遊走而下,環繞周身,絲繭一般將他環護其中。“嘣!”兩人又是猛烈一劍對上,四處雲霧急速匯聚石台之上,又隨著紫青金黃交集暴射的流光異芒倏地離散。蜀山眾人透過重重雲霧,根本瞧不分明場中情況,此時雲散霧離,倚弦與桓沖兩人靜靜對立的身影終於再次映入眼簾。

突然間,桓沖衣衫盡裂,隨風化蝶般四處逸舞,身形轟然倒​​下。倚弦呆立當場,哪曾想到他居然就此不濟,蜀山弟子們也都均是一愣,隨即哄然吵成一團。

洪均老祖與南極仙翁、四位長老的身影倏地在主峰遁失,剎那間已經出現在桓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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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仙翁頗為不悅,對倚弦責道:“小友怎可下此狠手,難道不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倚弦雖心下無愧,但桓沖身際劍傷卻也是他所留下,當下歉聲道:“方才那一劍的勁道與先前相差無二,小易也不知這究竟是怎樣回事,桓沖兄怎會忽然不支。”

洪均老祖聞言立覺不對,探視桓沖腕脈,登時臉色大變道:“桓沖脈搏虛實無序,隱於體內的劍氣也**然無存,此乃虛脫之象。但他身為玄宗弟子自幼苦修,根基之紮實非他人能比,又怎會無故出現虛脫之象?”

南極仙翁與幾位長老均是面色凝重,上前查探。

此時幽雲與眾弟子均自趕來,將桓沖從台上扶起,為他療傷敷藥,不久桓沖緩緩醒來,見到眾人都圍在他身邊,臉上羞憤之色一時盡現無疑。

倚弦因為誤傷桓沖心下十分不安,正想上前道歉,卻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毒憤恨之色,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洪均老祖搖頭暗嘆這徒兒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俗情虛名所累,當下厲聲詢道:“沖兒,為師方才查探你體內傷勢,居然發現你三百年劍道苦修卻呈此虛脫之象,這究竟為何?”

桓沖茫然道:“弟子不知,只是方才激鬥之時忽然覺得體內元能枯竭,念力渙散,劍招一時竟然滯緩不出,這才……這才敗於他手。”

洪均老祖與四位長老聞言均是皺眉不語,南極仙翁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我看桓沖賢侄此狀,頗似中了魔宗毒藥'渙靈丹'的症狀。”

在場諸人聽後登時嘩然,倚弦心中更覺不妙,隱隱覺得此事並非如此簡單,暗忖:“莫非蜀山劍宗內已然潛進魔宗妖人?”

桓沖卻是一呆,搖頭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元都師弟豈會害我?”

洪均老祖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之處,聽聞此話渾身巨震,問道:“此事怎會與元都有關,你還不速速從實說來!”

桓沖哪曾見過洪均老祖如此疾言厲色,連忙跪伏空中,顫聲道:“昨晚元都曾交與徒兒一粒丹藥,說是可瞬間激發自身元能。徒兒本不想收,但……但想到易公子手中有龍刃誅神相助,所以一時糊塗……”

倚弦與在場眾人無一人想到會是元都,桓沖之語登時震動全場。

洪均老祖聽到此處,卻忽然失聲呼道:“不好!”

話音未落,就見一名渾身浴血的蜀山弟子御劍飛來,老遠就自呼道:“師尊,元都師兄忽然衝入劍祠殺死……殺傷幾位師兄之後,便將易公子那塊'乾元綾'搶走了……”

洪均老祖似是早有所料,搖頭一嘆,一雙眼哞之中玄芒乍現,喝聲道:“今日劍會到此為止,主峰弟子兩人一隊,速速在我蜀山劍宗周遭千里之地搜查元都與魔宗之人的踪跡。其他弟子緊守己位,加強巡邏,以防妖人魔頭趁機混入我宗門禁地!”

“是!”眾弟子應聲答允,都感到從未有過的緊張而凝重的氣氛壓頂而至,立即有條不紊領命而去。

倚弦一眼瞥見幽雲孤傲冰冷的背影,心中一動,連忙上前對洪均老祖道:“老祖,我也想與貴宗弟子一起前去追緝元都,不知可否?”

洪均老祖聞言喜道:“如此甚好,老夫還真不知該如何跟小友交代呢。”說罷將幽雲喚了過來道:“雲兒,你就與易小友一道,也好有個照應!”

幽雲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淡淡道:“幽雲遵命!”

倚弦與幽雲兩人各自向洪均老祖行了一禮,轉身飛遁而去。

這一切都被受傷的桓沖瞧在眼裡,他心下更覺惱怒已極,不顧自身傷勢,大步走到洪均老祖面前,道:“師尊,此事因弟子而起,所以無論如何,敢請師尊准許弟子也去搜尋元都。”

洪均老祖細細盯著眼前這名天資聰穎的弟子,好半響才道:“也好,不過你多帶幾位師兄弟,切記要小心行事。”隧即轉首望向南極仙翁。

南極仙翁當然知曉他的心意,當下道:“洪鈞老友,不如讓小徒楊戩與桓沖賢侄同去吧。”

洪均老祖點頭同意,楊戩與桓沖兩人這才尾隨眾弟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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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耀陽不由愣住了。

只見房間亮著粉紅色的燭光,四周洋溢著一股撲鼻的香氣,一人低頭坐在**,紫衣輕羅,長發如瀑,臉頰艷紅欲滴,正是梅若冰。

梅若冰見耀陽開門進來,便抬起頭來,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先是臉色一白,然後又一陣暈紅,撲到耀陽懷裡,嗚咽道:“耀大哥,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可是我不是存心氣走小仙姑娘的。”

耀陽被梅若冰抱了個正著,暖香滿懷,薄薄的內衫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體,彷彿充滿了燃燒的火焰,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撩人情思,抱著一個酥軟的身軀,聞著那幽幽的處子之香,再看著梅若冰那張猶若海棠帶雨的臉龐。

他想起懷中這個可愛的女子,不但救過自己的性命,而且她爺爺梅清遠在回山之時還特意叮囑要他好好照顧她,再一想到小仙被氣跑也是她無心之言,耀陽哪裡還有半絲責怪她的意思,連忙輕擁著她,安慰道:“冰兒,別難過,大哥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梅若冰抬起頭來,驚喜地看著他:“耀大哥真的不生我氣了?”

耀陽看著她那嬌豔無比還掛著淚珠的俏臉,只覺有一樣東西自體內生起,令他忍不住便要俯下身去親吻那張臉,眼看兩人越靠越近,那股慾望也越來越強烈,幾乎就要呼之欲出……四片唇已經輕輕吻在了一起,梅若冰伸出纖纖玉手勾住耀陽的脖子,耀陽只覺得一物奇滑,自梅若冰的嘴裡探入,伸入自己的嘴內,且不停地挑動自己的舌頭,那正是梅若冰的丁香之舌。

耀陽心神一**,血脈賁張,一股烈火自心底騰地燒了起來,那已到了極點的q欲再也無法收拾,猛然暴漲,情不自禁地噙住那細小嫩滑的香舌,輕輕吮吸起來。

耀陽略帶粗野的佔領梅若冰溫潤的嘴,不停地攪動,時而直入,時而打轉,時而亂動,品嚐那特殊的甘甜,而且一雙手不停地在梅若冰柔軟而光滑的身上游走,時而粗野,時而溫柔。

兩人的舌頭在靈巧的纏綿**,而雙手在對方身上游走的同時,也將彼此的衣服去得一干二淨。耀陽抱著梅若冰重重倒在錦被上,伴著耀陽第一次充滿無限激情的動作,兩個人漸漸水乳交融在一起……

急促的喘息慢慢平穩了下來,最終只有細微的呼息。

激情過後,梅若冰滿足地伏在耀陽懷中沉沉睡去。初嘗這人欲大事後,耀陽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剛才那種沮喪與失望全都拋到了腦後,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昂鬥志在他心中生起,無論如何,命運總是由自己主宰的,他耀陽也一樣!

次日清晨,天剛拂曉,眾人便買了一些馬匹、乾糧,啟程繼續朝西岐進發。

經過了昨晚一夜溫柔,耀陽的頹廢之情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激昂鬥志,騎在高頭大馬上顧盼四方,感到格外神清氣爽。

人兒大是驚訝,道:“耀大哥,有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耀陽微笑不語,望向梅若冰,梅花若玉面一紅,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佯裝無事一般,惹得耀陽哈哈一笑,只覺心情愉悅無比。

伯邑考策馬上前,跟進耀陽身邊,兩人策馬並行,伯邑考低聲問道:“耀公子,昨晚的事情想得如何?”

耀陽正在回味昨晚的旖旎纏綿,聞言一怔,不知是何緣故,他忽然有了一種衝動,那是重造肉身後在妲己挾制下所產生第一次沖動的感覺,不由脫口而出道:“煩請告訴娘娘,我願意與她合作,不過……”說到這裡,他捉狹地眨了眨眼睛,道,“……我有一個條件!”

伯邑考微愣,道:“什麼條件?”

耀陽手中馬鞭一揮,在空中“啪”地摔響了一聲,雙目中精芒湛現,道:“只要娘娘肯陪我一夜即可!”語罷,他哈哈大笑,雙腳一夾馬腹,大喝一聲“駕”,驅馬馳向陽光普照的前方。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4:21
第十三章金玉良才

西行這一路上,只要方便,耀陽便與梅若冰共度春宵,他畢竟是少年血氣方剛之人,初嘗這等床第之樂,猶如蜂之逐蜜,一發而不可收拾,愈發與梅若冰顯得如膠似漆。人兒初到人界,依然每天纏著耀陽問東問西,但她為人天真爛漫,心無所求,與梅若冰處得倒還算合洽。

行不了幾日,眾人便到了臨潼關,臨潼關不愧為殷商五關之一,眾人皆擔心費仲與尤渾會假借紂王旨意,下令五關守將沿途攔截,過關時會被認出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商議一陣後,決定在城牆僻靜處,由耀陽輪流背負姬昌與伯邑考以“風遁”出關。

如此一來,他們以同樣的方法輕鬆地過了臨潼關、潼關、穿雲關、界牌關四關,一路無驚無險。

不過數十日,眾人便出了汜水關,汜水關便是殷商與西周之隔,出了汜水關,便是金雞嶺,然後是首陽山、桃花嶺,再過燕山,便是西岐之地了。

一眾人行過燕山,沿途所見,行人讓路,禮別尊卑,民風淳樸,人民皆豐衣足食,山川秀麗,果然人傑地靈,耀陽自小便生活在動亂之中,觸目所見皆是餓孚遍野之地,何曾見過這等太平盛景,對姬昌不由越來越加欽佩,相反對妲己所言西岐已然大亂臨頭之象卻有所懷疑,但也奇怪,妲己自從那晚以後便不再出現,耀陽也無從找她質疑,只有將疑問存在心裡。

這一日行至天黑,離西岐城已然只有七十里之遙,眾人借宿於民居,雖說西岐民風淳樸,但那戶人家得到大把金銖也自歡天喜地,全家老小都搬到左鄰右舍,把整座房子都空出來給耀陽眾人住。

眾人吃過晚飯,各自閒聊了一會兒,便歇息去了,耀陽卻被人兒纏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房中,他一回到房中,便掩了門,和衣躺在**。跟往常一樣,過不了一會兒,他便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門被人輕輕推開,又輕輕的關上,來人走到耀陽跟前。

耀陽猛地一個虎跳,抱住了來人,來人嬌嗔道:“耀大哥,你淨會欺負我!”

耀陽嘻嘻一笑,雙臂環抱著梅若冰惹火的身材,道:“冰妹,等會你才知道什麼叫欺負!”說著便吻住了梅若冰的嘴,兩人自從歡好以後,在沒人時稱呼得自然更是親密了。兩人忘情地吻了好一會兒,梅若冰才嬌喘連連地推開耀陽,耀陽給她勾起了慾火,哪里肯放過她,一把把她按在**,正在寬衣解帶之際,猛聽得“篤篤篤”聲連響,卻是有人在敲門。

耀陽與梅若冰正要入港,不由都呆了一呆,不知是誰在這種緊要關頭敲門,耀陽只有問道:“誰啊?”

姬昌的聲音門外響起:“耀公子睡了麼?”

耀陽心里大叫不爽,道:“侯爺有什麼事嗎?”

姬昌猶豫了一會兒,方道:“我想與耀公子出去走走,有些事想與你談談。”

耀陽略一沉思,便道:“好!侯爺稍待。”於是穿衣爬了起來,梅若冰有些不依地拉著他的衣袖,耀陽低頭親了她一下,低聲道,“冰妹,我很快便回來!”

當下穿好衣服,將**帳幔放下遮住梅若冰,開了房門,朝站在門外的姬昌行禮道:“侯爺,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找我嗎?”

姬昌笑了笑道:“公子且和本侯出去走走吧。”

耀陽不明白姬昌找他到底是什麼事,見姬昌這麼說,也只有跟著向外走去。

這時,夜幕早已低垂,一輪圓月掛在天上,清光無限。

耀陽隨著西伯侯慢慢向前走著,西伯侯時而抬頭看月,時而長吁短嘆,偏偏不與耀陽說一句話,耀陽滿腹疑問,都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憋了半天才忍不住問道:“侯爺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麼?”

“唉!”西伯侯終於止步長嘆了一聲,道,“公子覺得這殷商天下的大勢到底如何?”

耀陽不知姬昌怎麼會問他這個問題,便道:“這個……小人自幼粗野,對這些不大懂。”

“耀公子大智若愚!”姬昌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殷商紂王昏黜,整日沈迷於酒色,造肉林,作酒池,群臣上諫,便又造炮烙、蠆盆之刑,朝中的忠誠之士紛紛遭其慘刑,且寵信姦小之輩,讓費仲、尤渾這等小人把持朝政,令得八百鎮諸侯紛紛反抗,天下大亂,群侯吞食,大王居然全不在意,只是派崇侯虎這等小人消滅反抗之人,卻不知崇侯虎狼子野心,另有他圖,唉,大商天下危矣。”

耀陽聽西伯侯暢談天下大勢,且眼前局面居然瞭如指掌,不由大為嘆服,道:“侯爺無須擔心,以侯爺至德,西岐定然太平無事。”

那知姬昌聽到他這句話後,更是一聲長嘆,娓娓而述道:“公子有所不知,你這幾日經過之處,見民眾皆各安其生,便以為西岐真的太平無事,卻不知西岐早已存在頗多隱患,本侯或生或養有百子之多,且各有文韜武略,但這也造成了他們誰也不服誰的脾氣,本侯在或還能壓制他們,但是本侯這段時間被大王囚禁在天牢,伯邑考曾與本侯說,西岐有不少風言風語說本侯已然被害,眾子誰也不服誰,各自為政。唉,雖然目前還是隱忍不發,但這有如支撐整座殿房之柱基,一旦出現一小道裂痕,天長地久,裂痕越來越大,終有一日會令整座殿堂也會隨之而毀。”

耀陽見他把西岐說這麼笈笈可危,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

卻聽得姬昌又道:“如今天下大亂,耀公子身俱不世之才,不知將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耀陽心中一動,姬昌的話正觸動了他的心思,他自天牢救出姬昌,原來就是要依靠他做一番大事,但同時又想先尋到自己最親的人倚弦,加上不明白姬昌這麼問到底有什麼意思,便道:“耀陽生來便是一凡俗小子,能有什麼鴻圖大志,只希望找到失散的兄弟,那就是上蒼最大的庇佑了,除此之外,再無他求。”

姬昌眼中猛露精光,直直盯著耀陽,耀陽給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正暗自嘀咕之際,誰知姬昌竟然一言不發,一撩長衣,當他的面屈尊半跪了下來。

堂堂天下四大伯侯之一的西伯侯竟然給自己下跪,耀陽不由嚇了一跳,也連忙跪了下來,道:“侯爺這是做什麼,折殺小人了,侯爺快快請起。”

姬昌說什麼也不肯起來,道:“本侯懇請公子可以助西岐一臂之力!”

耀陽忙道:“侯爺請起,只要侯爺吩咐,耀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姬昌這才站起來道:“如今我西岐正是多事之秋,內憂外患,加上我這次私自逃離朝歌,不日便會有大軍前來討伐西岐,如果公子不相助的話,西岐危矣。”

耀陽聽得心頭一動,姬昌提出來的要求正是他所要達成的,就在這一剎那,他幾乎便要脫口答應,但還是硬生生忍住,問道:“可是侯爺為什麼認定我能解西岐之危呢?”

姬昌遙望天上群星點點,道:“本侯自幼通曉陰陽八封之術,公子其貌相大異常人,鳳睛龍鼻,猿臂熊身,天庭飽滿,玉堂神光朗照,定然決非常人,異日必然大有作為,故而本侯才求公子助我解西岐之難!”

耀陽聽得半信半疑,如果自己真的有如此有相貌,為何以前所有相師都說自己與倚弦是十生十死,九死無生、孤苦夭折之相呢?就連那姜子牙也這麼說!難道說自從自己重塑肉身後,整個人不但改了樣子,連運道也改變了不成?

想到這裡,耀陽不由興奮莫名,如今西伯侯把如此一個建功立業的良機擺在自己面前,怎麼可以輕易放過,便適時應道:“侯爺放心,只要我耀陽能做到的事,便決不會讓侯爺失望。”

姬昌大喜,胸中宛若去掉一塊大石,喜道:“如此一來,本侯就放心了。”

倚弦與幽雲兩人一路飛出蜀山劍宗,來到荒寒落寞的冰原極地,皚皚冰雪,漫漫無垠。天地間彷彿就只剩下他與身邊佳人,倚弦登時覺得與幽雲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幽雲卻自顧自一路疾趕,四處飛掠去尋找元都的行跡,絲毫不理會倚弦,冰冷如斯使倚弦每每望而卻步,心中早已藏匿許久的話始終無法說出。

兩人就這樣一路行去,不住飛遁掠縱,半日有餘便踏遍了這蜀山劍宗周遭方圓百里的地方,雪崖冰壑,岩洞獸穴,無一不到,然而始終一無所獲。

心事重重的幽雲這才想起臨走時師尊叮囑的話,當下停下腳步,扭頭對倚弦冷冷道:“易公子,臨下山前師尊曾對幽雲說過,若是以明劍玄心佐以龍刃誅神,或可感應到元都體內元真劍的本元劍靈,畢竟此人修煉劍宗秘法數百年,相信怎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洗去本體經脈的劍靈痕跡。”當下將元真劍的劍靈禀性以及如何感應之道一一告知倚弦。

倚弦聽到幽雲好不容易開口說話,卻又是為了尋人之事,心下禁不住十分失望。但隨即想到既然能夠藉此讓幽雲略作休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下爽快道:“我盡力而為……仙子請稍等片刻。”

幽雲也不理會他,自顧走到一旁打坐,趁機恢復方才一路疾行所耗之元能。

倚弦討個沒趣也不著惱,閉上雙眼將神識思感全副沉入明劍玄心之中,緩緩催動體內的龍刃誅神。霎時間,方圓數百里之內數百道劍靈感應由龍刃誅神映入他的神識之中,倚弦心中震驚萬分,原來此法竟然這等奇妙,當下從其中搜索幽雲所述元真劍禀性的劍靈,這著實讓他頭痛了一番,最後他的思感烙印終於鎖定一把禀性與之相似的劍器。

他緩緩睜開眼睛時,幽雲正站在那裡冷冷盯著他,倚弦也不多說怕她惱怒,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找到,然後轉身飛向空中。

倚弦與幽云隨著龍刃誅神的神識思感一路西去,行不到數十里的路程,兩人忽見前方不遠處,道道異芒激射沖天,隱約傳來叱吒激鬥的聲音,更時不時傳來擾人心神的詭異呼嘯。

倚弦猜想定是蜀山弟子發現元都踪跡與之發生衝突,因為他感應到元都就在附近,轉首望向身邊佳人。幽雲也正是如此想法,早已催動身形直射激鬥之處射去。

兩人破開雲霧,那呼喝聲越來越響,其中詭異難聽使人發狂的噝噝厲嘯更加清晰。奔得近了,透過夜霧,隱隱約約瞧見十來人在雪原中激鬥,地上橫七豎八躺了數具屍體。眾人中間有兩人背靠背緊貼一起奮力抵擋,周邊七八名黑衣人穿梭重疊,不停進攻。

倚弦與幽雲兩人凝神查看,見不是蜀山弟子,心中登時大為心安,但眼見周邊眾人以多欺少,心中不由又起了不平之意,當下飛身靠近,準備看個仔細。

在距離十餘丈處,倚弦終於看清這圍鬥的數人,各個都是法道修為頗高的人物,尤其是周邊的數人,俱是一流高手,舉手投足之間所發出的攻擊威力之強,令人瞠目。

倚弦曾在九離魔族的“瑯寰洞天”遍閱魔宗典籍,雖然未參透其中奧義,但對於魔宗元能特性以及施展特徵,都已有一定了解。此時目睹眾人游斗雖不過些許工夫,卻已瞧出周邊的數人雖然衣服一致,但並非同是魔門的一族高手。

倚弦心中疑竇叢生,正尋思間,忽聽幽雲驚道:“受擊兩人是當日煉獄頂上離開的元象與元杵前輩!”

倚弦渾身一震,仔細瞧去,見被圍攻的人果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兩兄弟,心中登時大怒,惱恨魔宗奸邪不守諾言,當下祭出龍刃誅神,長嘯一聲直射戰團而去,幽雲緊隨其後。

魔宗眾人發現有人接近,當下躍出一人遠遠喝道:“不管兩位是那邊的朋友,我聖宗在此處理本門事務,還請迴避!”

倚弦身在空中,朗聲喝道:“你們這些魔宗妖孽,不守諾言,小爺正要教訓你們!”隧又對元象、元杵兩人呼道:“兩位前輩莫慌,晚輩前來相助!”

說罷,倚弦也不再與對方廢話,揮動掌中的龍刃誅神,就近向那發話的魔人攻去,幽雲也不遜色,如一朵清理脫俗的蓮花一般飄**到戰圈當中。

一陣兵器交鳴之聲乒乒響起,火星激濺中,魔宗眾人如鬼魅般穿梭,手上兵器齊齊飛舞,將倚弦等人團團圍住。一道青藍色冰燄呼地從龍刃誅神劍尖噴出,登時擊中一名黑衣人前胸,那人慘叫一聲,雙手拋去兵器朝胸前掩去,還未觸及全身已變做冰晶,混亂中被人一撞咔啦啦地碎裂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又有兩個黑衣人淒聲慘叫,一個全身衣裳寸寸破裂,皮肉翻飛,鮮血激射,體內驀地長出無數綠色的藤蔓,轉瞬間被藤蔓絞死。另一個腦頂迸裂,鮮血、腦漿以及其他**如噴泉飛湧,沖天怒射,紅白黃綠交相混合,四下灑落,原來是元象、元杵兩人奮起神威做出最後一擊,然後身軀中了數擊,轟然倒下。

魔宗眾人穿行交錯,雖因折損三人而面露懼色,卻也未曾退縮,凝神守念繼續激鬥。

倚弦心中焦急,與幽雲兩人雙雙護住元象兄弟,奮力激鬥。可就在此時,倚弦腳下的雪原寒冰忽然碎裂,四散激射而出,一道人影伴挾著凜冽劍氣玄能衝射而出,直逼倚弦而來。

驟生變故,場中眾人均是一愣,倚弦卻在最短時間做出及時反應,或許因為龍刃誅神的緣故,他早已發現此人正是早已埋伏附近的元都,但卻不曾料到他會躲在冰下偷襲。

千鈞一發之際,他側身避開劍勁,卻見元都一劍偷襲倚弦不成,掌中利刃掉轉方向,餘勢不減直指幽雲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幽雲哪曾想到背後會有劍勁忽襲,猝不及防之下,劍心感應雖讓她堪堪躲開一劍重擊,但“元真劍”所蘊劍氣已然悉數襲入她體內,幽雲悶哼一聲,嬌軀向後倒飛出去。

倚弦哪曾料到元都是此聲東擊西之計,睚眥欲裂地怒吼一聲,龍刃誅神已然化作一道紫龍怒擊而出,元都一擊得手並不戀戰,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登時遁去。

倚弦這一劍並非針對元都而去,下意識的他早已預料到元都下一步的行動,元都不過想讓他們無力追擊而已,是以倚弦這一劍乃是針對一眾魔宗黑衣人所放。幽雲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卻與倚弦仍然相當默契,黑衣人眾懼怕“龍刃誅神”,再看元象兄弟已然倒地不起,也就相互打個招呼,紛紛飛遁而去。

倚弦與幽雲為免再受攻擊,帶著元象、元杵兄弟一路遁去,這一路狂飛猛遁了約有百里路程,倚弦終於耐不住心中擔憂,阻住幽雲身形說道:“仙子,我們還是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你身上的傷……”

幽雲冷然打斷道:“我沒事!”

倚弦看了一眼身際的元象兄弟道:“可是這兩位前輩恐怕已經不能再拖了!”

幽雲這才停下遁法,從身上掏出一瑩色藥瓶遞給倚弦。

倚弦知是蜀山療傷丹藥,連忙接過,立時按下云頭停在一處山坳之中,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啟手中瓶蓋,將清香四溢的丹藥放入元象兄弟口中。

不多時,元象、元杵兩兄弟相繼醒來,睜目看到倚弦就要掙紮起身相謝救命之恩,倚弦連忙壓住兩人不讓他們亂動,責道:“兩位前輩剛剛服用了幽雲仙子的丹藥,先好好休養一陣,有話留待後說。”

元象、元杵兩人對望一眼,齊聲嘆道:“我們兄弟已經時間不多了!”

倚弦聞言驚道:“兩位前輩怎能存有如此想法,晚輩會盡快將兩位送到玄宗,相信到時候其他魔宗妖人絕對不敢上門挑釁,對你們不利!”

元象與元杵對望一眼,像是做出某種決定一般。然後元象首先搖頭嘆道:“唉,因為我們兄弟的一意孤行,其他兄弟的靈魄全部落入魔宗人之手,我們兄弟如果不是不甘被抓,妄自施展噬靈毀元之法逃遁,此時只怕也不會在此與小兄弟說話了。而現在我們的靈元枯竭,已是必死之身,倒不如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報答小兄弟你二次援手之恩。”

倚弦忙搖頭道:“我幫你們只是因為看不過眼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元象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氣息變得愈加渾濁,一邊照顧身旁的兄弟,一邊說道:“小兄弟,你可知為何魔門中人始終不肯放過我們兄弟麼?”

倚弦搖了搖頭。

元象苦笑一聲,道:“你附耳過來,老夫有個關於魔門的大秘密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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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再入異域

趁著倚弦為元象兄弟倆療傷之際,幽雲按下快要發作的傷勢,在一旁以本宗秘法打坐調息,此時已然從靜坐中醒轉,正好看到一臉黯然的倚弦將頭伏到元象嘴邊,臉上出現極為奇怪的表情。她心中正暗自思忖究竟又有何事發生,卻聽倚弦忽然對她道:";幽雲仙子,能否借貴宗-鳳首瑩心鎖-一用?";

幽雲稍微一愣,便將玉頸上懸掛的瑩心鎖取下,遞到倚弦手中。

倚弦接過此物後,望了元象兄弟一眼,見他們兩人均自點頭,他搖頭長嘆一息,雙手齊齊擺動,口中念念有詞,他所施展的正是《玄法要訣》上所載的" ;真武鎮靈訣要";,元象、元杵兩人眉心各自爆出一團幽光,吞吐暗色的二團光球慢慢隱入瑩心鎖內,二人軀體這才緩緩癱倒在地,再無任何生機跡象。

倚弦這才凝重地將瑩心鎖還給幽雲,幽雲見他居然懂得本宗攝魂鑷魄的法決,不由大感震驚,然後又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冷冷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盡快完成師尊授命!";

倚弦聞言一驚,呼道:";仙子,你方才所受之傷頗為嚴重,不如我們先蜀山再作打算……";

幽雲冷冷瞥了他一眼,身形翩然舞動,已然飛出十餘丈外,與蜀山方向赫然背道而馳。

倚弦知道勸不住她,只能鼓動異能揮手在崖石上排出一道石洞,將元象兄弟的骸骨葬入其中,轉身追去。兩人依照龍刃誅神的特殊感應一路追來,在白雲間疾馳飛舞,瞬間千里。不多時,一座巍巍高山矗立前方,龍刃誅神的感應也隨之驀地消失不見。

倚弦慌忙落於山頂,道:";這……元真劍的劍靈感應忽然消失了。";

幽雲聞言之後,遁身細細查看山週四野,最後眼光落在北山下一處幽黑魅異的深淵,說道:";此處該是天山了,師尊曾說天山之底有一奇地,乃是三界陰陽交界之處,元都應該是隱入此地,所以你暫時無法再作感應,只要我們也一道下去,保持五十丈距離之內,自然還可再度發現元都的踪跡。";

幽雲說完纖足輕點,當先一步躍入深淵之中,倚弦只能隨後跟了上去。

淵風迎面,溝壑在即,道道陰寒氣浪隨著兩人急速下滑的身形拍面而過,倚弦目測離淵底的距離,揮手放出一股異能,登時傳來轟雷奔浪般的聲響。隨著聲音發出,倚弦與幽雲兩人安然落於地面。

放眼望去,倚弦頓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只見谷底前方十數丈處,有一道雄偉無比的巨大石碑巍然矗立,碑下一條幽藍暗光、吞吐閃爍的河流憑空出現,迤邐拖曳至遠方黑暗深處,碑上書有三個奇形古篆——

";輪迴集";!

輪迴集依然如故。

倚弦與幽雲進集之後,穿行在川流不息的各色人流中,他們漫無目的的四處搜尋,倚弦足足走過好幾條街道,仍然感應不到任何劍靈,嘆道:";我仍然無法尋到-元真劍-的靈應……";

";什麼……咳……";幽雲聞言心神一震,壓制已久的傷勢忍不住又復發起來,咳了口鮮血在摀住櫻嘴的手心之中。

倚弦見她臉色蒼白,身子微顫,不由心中一緊,連忙扶住她,輕聲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幽雲接觸到倚弦的身子,臉上微紅,掙開他的攙扶,將被血染紅的玉手藏在身後,冷淡道:";我沒事!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倚弦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擔心地看著她,繼續往前趕路探尋。

輪迴集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倚弦畢竟來過一次,清楚這個情景,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只是心中在感慨當時跟耀陽來到這裡時的遭遇。幽雲卻是首次踏入此處,本來清冷平靜的秀目也不禁透露出訝異的神色,她絕沒想到在這冥界陰地也能有這樣勝似人間繁華的地方。

倚弦在一旁述說著以前從土行孫那裡聽來的關於輪迴集的介紹,幽雲雖然不置可否,但從她的眼神中仍能看出她聽得還算津津有味。兩人一個說一個聽,雖然也有四處閒逛遊玩之趣,倒也不忘四處找尋元都,只是元都好像突然蒸發了一般,根本無法找到。

倚弦正說話間,身後突然行過一位紅衣如火、美艷非常的女子,急急忙忙趕到二人前面,身後跟著幾位彪形大漢,從他們身前一掠而過,只看她在人流中輕鬆自如的穿行動作就知道她絕對非簡單人物。

人聲鼎沸,燕語鶯歌,從他們身前傳來,抬頭望去,倚弦才發現他和幽雲居然已經到了冥月樓門前,看著大門上";冥月樓";三個大字,想起耀陽曾經說要將三眼蜂和《玄法要訣》賣掉,只是為了去裡面逛逛,他不由啞然失笑。

幽雲但見門前大紅大紫的擺設,以及耳際聽到的老鴇們的招呼,怎會不知";冥月樓";是何去處,不由瞪了倚弦一眼,倚弦生怕幽雲誤會,正要要說​​話之際,只聽";蓬";的一聲,一個矮小的侏儒被人從冥月樓中拋了出來,正好落在急急而來的紅衣女子腳下。

紅衣女子來不及收腳,頓時踩在那倒霉的傢伙身上。

侏儒模樣的人被人用腳踏住,仍不忘大聲喝道:";啊喲,什麼人竟敢踩在本大爺身上……";那傢伙正罵著,突然抬頭看到紅衣女子的長相,頓時色與魂消,雙眼發直,色瞇瞇地盯著不放,差點沒流出口水,

熟悉的聲音讓倚弦向那倒霉的傢伙看去,不禁失聲道:";土行孫?";

幽雲低聲問道:";你認識那人?";

";認識!";倚弦苦笑道,";想不到那傢伙還是一點沒變。";

那名紅衣女子不慎踩上土行孫的身子,隨後只是鄙視地看了一眼腳下的土行孫,皺眉地踢踢小腳,一副嫌髒的模樣。

土行孫馬上起身,涎著臉笑道:";這位姑娘,我叫土行孫,魔門九離族新一輩最傑出的高手,你我一見如故,如此有緣,敢問您的芳名是…… ";

幾個漢子一把將土行孫推開,紅衣女子根本沒有理會他,反而雙眼緊盯著";冥月樓";出來的人。

";哦,你一定是別院的姑娘,被-冥月樓-搶客人了?你這麼漂亮,還怕沒生意做不成,只要你肯告訴我是哪個院裡的姑娘,我保管……" ;土行孫還要去糾纏,卻被人一把抓住後領,甩了好幾個耳光,";吧唧";一下扔出好遠,惹得圍觀眾人嘻笑不已。

土行孫見被人嗤笑,不依不饒的正做出惱怒的模樣,準備回頭討回顏面之際,後領處忽覺一緊,手腳騰空,顯然被人一把拎了起來,頓時愕然回頭,吃了一驚道:";你是誰,多管閒事?";

抓住他的人正是倚弦,他放下土行孫笑道:";老土,你難道不認識我了麼?你怎麼每次出現都是這麼特別,什麼時候又變成了九離族新一輩最傑出的高手了?";

土行孫聽著話音熟悉,細細看了半響,才看出原來是倚弦,道:";幹你屁事!";土行孫拍拍身上的塵土,哼道,";我說怎麼手氣那麼背,昨晚在-如意坊-輸了個底朝天不算,今天逛窯子還撞上煞星,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美女,最後還是……哼,每次看到你都準沒好事。";

倚弦難得碰到熟悉的朋友,壓抑許久的情緒舒發出來,心情大佳,正想調笑土行孫幾句,卻忽然覺得氣氛有變,與幽雲抬眼望去,只見從冥月樓中走出來兩個帶著鬼面具的人,身材體貌都相同,唯一的分別是各自臉上的鬼面,一個是橢圓形,一個是長方形。

那紅衣女子卓立樓前,見二人出來,立時喝道:";你們不好好呆在冥獄,卻三番四次到這裡搗亂,也未免太不將我-奇湖小築-放在眼裡了。別以為你們是冥獄使者,就可以四處胡作非為,就算玄冥帝君見到我師尊也要給三分薄面,你們算是什麼東西,膽敢如此囂張?";

";奇湖小築?";倚弦心中一驚,原來這";輪迴集";最大的一家青樓竟是";奇湖小築";開的。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作為稱霸";輪迴集";數千年之久的";奇湖小築";,掌控著集內近乎三分一的生意。

此時,圓臉鬼面使者冷哼道:";小丫頭片子,說大話也不想想我們冥界帝君是什麼身份,豈是奇湖主人這種藏頭露尾的烏龜可堪相比的。再說這輪迴集怎麼說也在冥界管轄之內,這裡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管?";

";大膽!";紅衣女子一聲怒喝,玉手一楊,勁爆的元能瞬間形成一個拳頭大的紅色光球,向那個出言不遜的冥獄使者甩去。

紅色光球疾猛襲近,那冥獄使者冷笑一聲,身子立即快速移開,原本一位已經躲開,誰知那紅色光球竟半途轉彎繼續向他擊去,而且速度暴增,冥獄使者原本一位只是普通攻擊,哪想得到會有這麼令人意想不到的出手,大驚之下急忙雙手幻出一個陰暗的屏障結界。

但是,紅色光球的威力之強不是他匆忙使出的屏障結界所能抵擋,";砰";一聲響後,結界龜裂,紅光暴閃,那冥獄使者隨即摔出三丈外,一身焦黑,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紅衣女子冷冷道:";侮辱師尊者,殺無赦!這次看在帝君的面子上,饒你一條狗命。";

另一個冥獄使者正要大怒出手,冥月樓中早已踱出一人,用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進一步行為,笑道:";右兄沒事,左兄不必惱怒,大家既然都是誤會,就無需為此傷了和氣!";

這第三個走出來的人是個年輕男子,臉白無須,眼神溫和,一身白色長袍顯出溫文儒雅的氣質,手扶腰間一柄帶鞘長劍,動作格外瀟灑自如。

不知為何,倚弦的劍心靈應豁然一動。

耀陽想起剛才姬昌提過精通陰陽八卦之術,不由心癢難忍,他記得《玄法要訣》上不過只提到大概,他獨自一人琢磨得半懂不懂,西伯侯即然說他精通陰陽八卦之術,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何不向他請教請教,便問道:";剛才,侯爺提到精通陰陽八卦之術,敢問侯爺,這陰陽八卦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昌沒想到耀陽這麼爽快就答應他幫助西岐,去掉一塊心病,心情大是舒暢,見他邀問,便立時答道:";所謂陰陽八卦之術,乃是教人觀世間福禍災劫,以助人避凶趨吉之術,陰陽者,天地間之萬氣之根本也,無陰不生,無陽不長,陰陽和而天下泰,陽陽兇而天下;八卦者,乾、坤、艮、兌、巽、震、離、坎,為上古大聖人伏羲所傳,八卦相剋相生,又衍生出八八六十四卦,每一封有六爻,共為三百八十四爻,法天象地,奧理無窮,上智之人得之,可以推算過去未來之事,用到微妙之處,任何一人之行踪也可得知到纖細無疑。";

耀陽大是好奇,道:";侯爺是說,憑這陰陽八卦之術,所以算到任何人的下落?";

姬昌拈鬚微笑,心下甚是得意,其時天下都知西伯侯姬昌善演先天之術,陰陽福禍無所不准,聽耀陽這麼問他,便道:";公子如果尋找什麼人的下落,本侯倒是可以幫你演算一番。";

耀陽一聽正中下懷,忙道:";我有一兄弟,離散在外,失去聯繫,侯爺可否替我算算看,我兄弟現在身在何處?是生還是死……";

姬昌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耀公子隨我來,本侯且以先天八卦之術替你演算一回!";

二人回到姬昌房間內,姬昌升起一個香爐,只聞到陣陣清香撲鼻,令人心胸舒暢,耀陽恭敬的站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看豐姬昌卜卦。

姬昌微一頜首,讓耀陽將倚弦的生辰八字一一告之,便默然不語,腦中摒棄雜念,輕展右掌,閉上雙目,五指循自己洞悉天機,廣悟天地,融合自然而獨創的";先天八卦";推理之奧法捻動。

耀陽不明所以,但見其認真的模樣,又知其";陰陽八卦之術";玄奧莫名,不禁對這八卦測人之事甚感好奇,

姬昌卜算了片刻,口中微是詫異地";咦";了一聲,眉頭不禁一皺,卻並不說話,又自卜算起來。耀陽見他表情怪異,心中一急,還以為測到倚弦有何不測,雖急於想知道倚弦的現狀,但又不敢打擾西伯侯卜卦,唯有焦急萬分地看著西伯侯,靜侯他卜算出的答案。

姬昌面上表情滿是訝異之色,半晌後才張開雙目,無比驚訝卻又無能為力地黯然道:";耀陽,我剛剛卜算了三次,但結果卻是一樣的……";

耀陽焦急地問道:";結果是什麼?倚弦是否還活著?他現在怎麼樣了?";

姬昌無奈地苦笑一聲,道:";不知道,本侯剛才卜算數次,卻仍無法卜算出倚弦的所在及關於他現在的絲毫跡象,也不知他現在的生死,這確是很奇怪的事,本侯也百思不得其解……";

耀陽聞言神色一黯,口中喃喃道:";難道他……";旋又神情毅然堅定地道:";小倚定會沒事的,我們經歷過那麼多的風雨坎坷,九死一生,都能好好活著,他定然沒事的。";

姬昌見他一臉焦急與關切的模樣,心中微是一嘆,道:";也許你兄弟倚弦身在一個脫離三界五行的地方,所以我才無法卜算到他的任何跡象。";

耀陽欣喜道:";定是這樣的,小倚這小子命硬得很。";西伯侯所說的話更加強了他的信心,而自己與倚弦的那種奇異的思感感應,總也若隱若無的突然出現,這些都足以證明倚弦還活著。想到這裡耀陽才放寬了心,只聽姬昌又道:";耀公子,在此之前我曾為你卜過一卦,依卦像上看來,你近期可能會有一個劫數。";

耀陽笑道:";劫數?我倒是常常有劫數的,想來在澠池大道上遇上妖君二人截攔便是這一劫數吧。";

姬昌搖頭正色道:";這次的劫數恐怕不同以往,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桃花帶煞。";

耀陽低念,不解的問道:";什麼叫做-桃花帶煞-?";

姬昌頜首道:";其實,就是要小心女人而已。";

耀陽聞言恍然大悟,腦中立時閃過妲己嬌媚美豔的容顏,不禁忖道:";西伯侯所卜的-桃花帶煞-之卦,指的定是妲己,不過任妲己如何嫵媚美麗,我耀陽也定不會被她所惑的。";

二人又自閒聊起來,耀陽幾次都想將伯邑考已死的真相告訴西伯侯,但左思右想感覺不是時候,於是再聊了片刻便告辭回房休息,梅若冰已然睡著了,耀陽憐愛的替她將被褥蓋的嚴實些,然後躺在她身邊慢慢沉入夢鄉。

次日正午時分,姬昌一干人等便已趕到西岐,眾人遠遠便見雄偉的城門上赫然寫著";西岐";二字,城門外早已有無數人站在那裡,應是西岐的文武群臣聽聞西伯侯回城,特意出來相迎的。

眾臣見到西伯侯便立時齊齊跪下,齊聲道:";恭迎伯侯返回西岐!";

姬昌一抬手,眾臣起身,姬昌拉著耀陽向他介紹自己的臣子,除了大將軍南宮適、上大夫散宜生等一眾文武群臣之外,竟還有四賢八俊、三十六傑之多,耀陽一一施禮見過。

此時,眾多子嗣中走出一名俊偉少年,士髻華衣,氣宇軒昂,跪伏在姬昌身前,聲淚俱下道:";姬發參見父王,父王被禁朝歌達年餘,像我等為人子者不能為您分憂解難,實乃天地罪人,還望父王寬恕我等不孝之舉,今日能夠重見父顏,姬發不勝欣慰,願祝父王從今往後萬壽無疆!";

群臣立時跟著跪地三呼:";萬壽無疆!萬壽無疆!萬壽無疆!";

耀陽注意到這個身份僅次於伯邑考的二皇子姬發,姬發對他示以微笑行禮,但他聽說耀陽乃是救助姬昌的功臣時,立時感激萬分的當場跪拜下地,讓耀陽頓感此子的忠孝之心,不由對他身前的假伯邑考感到萬分鄙視,尤其當耀陽看到伯邑考那一臉虛偽的笑意,更讓耀陽恨不得一拳打爛他的臉。

眾臣將他們迎入城內,耀陽坐在馬車之上向兩旁街道望去,只見城內一片繁榮昌盛,沿街百姓紛紛向西伯侯施禮問好,可見姬昌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之高。看著這些表面現象,耀陽不禁想起昨晚姬昌跟他所說的西岐朝中的隱患,看來這平靜的表面下,實是波瀾壯闊的凶險。

同時,他又感到說不出的忐忑,畢竟他的人生從未遇到過如此際遇,他也不知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的宿命,但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答應全力幫助西伯侯,便哪怕是再多的困難也要迎刃而上。

西伯侯與伯邑考、耀陽等人在眾臣的簇擁下直向西岐王宮行去。王宮位於西岐城東的";昆吾山";支脈之上,經過半刻鐘的路程,姬昌帶著耀陽、人兒及梅若冰三人進了宮,便徑直向后宮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4:25
第十五章初到西岐

姬昌將耀陽等人一路帶到“聖母宮”,一路上,人兒好奇的到處轉悠,纏著耀陽盡說些冥宮跟這裡的區別,又有時說說十八層地獄的恐怖,聽得眾人大笑不已。

一行幾人一到“聖母宮”的宮門口,便有宮女雀躍著入內通報:“西伯侯大人果然安然回來了,聖祖母……聖祖母……西伯侯大人回來了。”

宮前兩側的宮女見到姬昌紛紛施禮,姬昌微頜首示意,然後領著耀陽三人直向殿內走去,甫入大殿,但見一白髮銀絲的老夫人穿著華麗宮服,顫巍巍地在兩名宮女攙扶下走了出來,見到姬昌立時泛起淚光,顫聲喚道:“昌兒……”

姬昌神情激動地扶住老夫人,跪下道:“姬昌該死,姬昌讓聖祖母擔心了。”耀陽等人也跟著跪下身,依照姬昌剛剛所教的禮儀,向這位老夫人磕頭請安。

聖祖母太姜老淚縱橫道:“昌兒受苦了!”

至深的母子之情令一旁的耀陽三人感動萬分。

姬昌扶聖祖母太姜上座後,便開始向她介紹道:“聖祖母,這位年輕人叫耀陽,雖然年紀輕輕卻身懷異術,此次姬昌能安然回來,便是全靠他的功勞。耀陽後面二位自然是他的二位紅顏知己!”

耀陽不敢起身,磕頭恭聲道:“耀陽見過聖祖母,祝聖祖母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梅若冰與人兒也跟著在後面再行了一禮。

聖祖母太姜見耀陽如此會說話,臉上立時樂了起來,道:“這年輕人還真是會說話,又討人喜歡,而且一副臉面生得儀表堂堂,好生威武!嗯,昌兒啊,你可有好好賞賜耀陽呀?”

姬昌見太姜也喜愛耀陽,忙答道:“姬昌剛剛回宮,所以還沒來得及賞賜,一切但憑聖祖母做主吧。”

聖祖母點頭道:“好,那就由我做主吧。”姬昌立時步上前,揚聲道:“耀陽,上前聽賞!”

耀陽跟人兒、梅若冰上跪步前拜,領了聖祖母的賞賜。盡是些金銀珠寶及一座府邸,另外還加封他為虎賁將軍。聖祖母太姜見人兒與梅若冰美麗動人,又不禁大為稱讚,賜以各式手飾之類。耀陽與人兒、梅若冰欣喜謝恩後,姬昌便派人送他三人去新府邸。

當看到那座屬於自己的將軍府時,耀陽心中頓覺欣喜莫名,意氣風發,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還真有如此光宗耀祖的一天,儘管他不知道自己的宗祖姓甚名誰,但最大的感慨還是這人生的際遇實在令人感到坎坷莫測。人兒與梅若冰也向他道賀,耀陽眉開眼笑,樂得不知身在何處。想到以前與倚弦當下奴的遭遇,此時彷彿就像是處在夢境一般。

府上管家見耀陽回來,立時笑容可掬地上前殷勤叫道:“恭迎虎賁將軍回府!”耀陽很是受用的點點頭,管家將他與人兒、梅若冰迎入府內,人兒與梅若冰二人說路途辛苦,風塵僕僕,要去洗澡,管家連忙吩咐婢女在一旁小心侍候。

婢女送上香茗,獨自坐在客廳的耀陽品著香茗,享受著這番欣喜之時,想不到管家卻送上了一大堆請柬。

耀陽一一細看之下,才真正發現宮中勢力果然是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各個公子都在拉幫結派,為自己的陣營鞏固實力,又怎會放過耀陽這個父王的新寵將軍呢?

讓耀陽感到頭痛的是,他初到西岐又怎麼會分得清哪一方勢力的強弱,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頓時頭大了起來,​​再也沒了初時欣喜成功的心情,反是顯得無比煩惱起來。

正當他一人獨坐偌大的會客廳,為請柬一事倍感苦惱時,突然思感驟動,體內的異能感應驟然一動,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湧了進來,他定睛朝廳前望去,卻是妲己翩然而至。

耀陽心中暗忖:“這騷狐狸還真是陰魂不散,此時到來,定是為了商量如何合作的方法。”他腦中念頭急轉,旋又計上心來。忙裝作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道,“原來是娘娘你來了。”

妲己美目一轉,道:“小鬼,見到娘娘好像不大開心呀?”

耀陽自顧喝了口香茗,道:“耀陽我哪敢呀,娘娘動一動小指頭,只怕就能將我像捏死一隻小螞蟻般捏死。”

妲己嫵媚的格格笑道:“你知道就好,所以最好是老老實實地聽本宮的安排。”

耀陽嘆了一口氣,道:“在下遵命就是,而且娘娘來得正好……”說著將手上一堆的請柬遞了過去,道,“在下初來乍到,對這西岐的朝中勢力紛爭絲毫不懂,所以在下也不知該如何去做,這堆事又該如何處理,還請娘娘示下。”

“好小子,倒把一副爛攤子轉到本宮身上來了!”妲己接過請柬看了幾張,隨手一丟,嬌笑道,“這些宴會,你都不必去理。”

耀陽奇道:“不去理?那如何去幫你實現你的大計?”說著瞥了一眼她身旁的假伯邑考。

妲己笑靨如花,道:“伯邑考擔心西伯侯安危,奮不顧身前往朝歌救父的忠孝行為令得西岐百官讚賞,更為他日後的地位打下了基礎,今晚,便有一眾支持伯邑考的臣子在西岐第一樓“會賓樓”為他設宴慶功。”

耀陽心中暗罵這妲己的奸詐狡猾,佔盡了便宜,卻又不得不佩服她運籌帷幄的計謀,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利用假伯邑考來控制整個西岐大局。

妲己美目流轉盯著耀陽,道:“所以,今晚你必須前去捧場,助他一臂之力。”

耀陽忙道:“我什麼都不懂,能幫得上什麼忙?”

妲己笑道:“你什麼都不必做,只管去就行了。還有就是,日後一旦有什麼不會做的,聽你主子伯邑考的吩咐就是了,千萬別自作聰明做蠢事。”說到後面,她雖仍是笑面相迎,但眸中卻閃現殺機,令人不寒而栗。

耀陽看著她身旁假伯邑考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中惱怒更甚,恨不得一把火將這小子的一身兔毛燒個乾淨。當下支支吾吾應道:“在下遵命……就是。”心中卻不禁又將她一頓怒罵,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忖道:“騷狐狸,現在讓你耀武揚威,等到讓小爺翻身之日,定要好好休理你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耀陽忽然想到曾與假伯邑考談的條件,便有心要為難一下妲己,於是厚著臉皮道:“我什麼都可以答應娘娘,只是那日我答應合作好像還有一個條件未曾兌現……”

伯邑考在旁聞言臉色一變,怒叱道:“大膽!”正當假伯邑考大怒之際,卻聽妲己斥道:“退下!”

假伯邑考聞言只得滿臉怒色地退開,妲己媚笑上前,挽住耀陽的手臂,聲音無限溫柔地道:“原來你還記得那個條件,本宮還以為是什麼呢……本宮答應你便是。”

耀陽反是一愣,呆立當場不知該說些什麼。妲己的玉手在他胸前輕輕撫過,將嘴湊到耀陽耳邊,輕聲道:“今晚宴會結束之後,你可去城北的'青鸞樓',本宮會在那裡等你… …”

耀陽只覺一陣撩人的幽香撲鼻而至,軟若無骨的完美嬌軀緊靠自己身上,他感覺到妲己每一個氣息蠕動的身形起伏都充滿了男女床第之趣,初經人事的耀陽頓時慾火焚身,腦中滿是妲己美艷動人的容顏,哪知妲己說完後在耀陽耳邊吐氣如蘭,然後百媚橫生的笑著飄然而去。

天下書盟獨家首發

“冥月樓”前,那名男子甫一出現,倚弦體內的龍刃誅神竟生出感應,或許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連幽雲也不例外的生出感應,兩人同時向那名白衣男子望去,而與此同時,那名男子也是身軀微震,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對著二人立身之處看了過來。

白衣男子看到兩人不由神色一變,但旋即馬上回復正常,禮貌地微笑一下,向紅衣女子抱拳道:“實在抱歉,這二位聖使打擾了你們的生意,這當中或許只是一個誤會,所以得罪之處還請姑娘原諒。”男子話說到一半便再沒說下去,而是道,“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後會有期。”說完匆忙轉身就走。

“休想走!”倚弦還無法肯定這奇妙的感應是怎麼回事,幽雲便閃身攔住青年的去路,喝道,“叛徒元都,趕快將你從蜀山竊走之物原物奉還!”

白衣男子愕然道:“這位姑娘在說什麼?什麼元都?我並不認識你,請不要隨意誣衊好人!”

幽雲冷聲道:“別以為你幻變了個模樣,我就認不出來了,你腰間那柄'元真劍'便是蜀山之物,任你如何狡辯也是枉然!”倚弦踱步到幽雲身旁,想到對方是方才傷害幽雲的人,他雙目煞光隱現,體脈內的“龍刃誅神”更是隱隱欲動。

白衣男子苦笑道:“這位姑娘肯定是認錯人了,在下實在是有急事,所以恕不奉陪了。”

幽雲知道自己逐漸壓不住傷勢,哪肯如此輕易讓他走,纖手一揮,“靈睿劍”擎在手中,截住他的去路,神色冰冷地道:“少說廢話,隨我回蜀山認罪!”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異常濃烈,將“輪迴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這邊,尤其是那名紅衣女子,原本為了處理冥使的事情而來,此時卻被這邊的熱鬧所吸引,她便回頭一直注視這邊,尤其是一雙妙目緊緊盯視幽雲身邊的倚弦,眼中異芒湛現。

白衣男子無辜地攤攤手,搖頭道:“我真不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不過,姑娘既然一副不肯放過在下的凶神惡煞模樣,為了自保,在下只有得罪了!”他說得似乎很是無奈,但話剛說完就立即拔劍出鞘,竟搶先一步出手,利刃捲起漫天劍氣,狠厲的元能瞬時爆出,猛地向幽雲全身要害擊出。

倚弦早從幽雲玉手握劍的力道中感應出她已經難以支撐,當白衣男子出劍之時,便已立即衝至幽雲身前,右手伸出掌心攤開,瞬時間掌心處爆出萬道絢麗的紫彩異芒,照徹天地,驚呆了在場所有人,震天龍吟聲中,一條神駿無比的紫色光龍從他掌心赫然衝出,不但化解掉漫天凌厲的劍氣,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空一劍劈在白衣男子的劍刃之上。

“鏗……”白衣男子渾身一震,只覺虎口裂痛不已,手中長劍頓時裂成萬千碎片,兀自飛射出去,那道紫色光龍則飛回倚弦的手中,幻化成“龍刃誅神”的本貌。

手持龍刃誅神的倚弦氣勢勃然,瀟灑飄逸之中帶著一種聖潔的光輝,雙眼神光炯然大盛,人和劍融為一體,更將元都壓得透不過氣來。白衣男子元都首次感受到龍刃誅神的威力,臉色大變,驚駭難當。就連在旁觀看的紅衣女子在見到“龍刃誅神”之際,也不禁嬌呼出聲,更別提土行孫之類的小人物了。

此時,幽雲終於壓制不住身上的傷勢,嚶嚀一聲軟軟倒下。倚弦大急,顧不得對付元都,連忙一把抱住她,看著她秀美玉容此時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不由心中猛地一疼,恨不能代以身受。

元都親自見識了龍刃誅神的威力,哪敢再作逗留,揚聲道:“看來這位姑娘身上傷勢很重,一定要馬上醫治,否則等傷勢加重,恐怕就藥石不靈了。 ”語罷將劍鞘扔下,急急遁去。

兩個冥獄使者見元都被倚弦一劍逼走,還以為是對方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幫手,自知理虧留下來更是尷尬,不敢再多說什麼,對著紅衣女子說了句場面話就灰溜溜地走了。

倚弦現在最擔心的是幽雲的傷勢,哪有空再去理元都,他扶住昏迷過去的幽雲,急得六神無主,他雖然熟背《聖元本草經》,但行醫診療的經驗卻一點也沒有,更不知道如何查傷,所以對幽雲的傷勢根本束手無策。

土行孫見倚弦神威攝人,眼中一亮,連忙行了過來道:“哇,倚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哈哈……以前我老土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莫要見怪。”

倚弦受土墼和素柔所託,也不把他當成外人,此時雖然心急如焚,也勉強笑了笑,道:“還說從前幹什麼?”他又轉身問道,“老土,你知道這裡最好的大夫在哪裡麼?”

不等土行孫答話,那紅衣女子已然行至倚弦身邊道:“讓我看看這位姑娘的傷勢!”

倚弦正是無助,見有人主動幫忙,哪管她什麼身份,連忙道:“謝謝,那就麻煩姑娘了。”

紅衣女子嫣然一笑,讓故意湊近的土行孫看得魂魄齊飛,她伸出玉指搭住幽雲的腕脈上,片刻過後,她笑道:“這位姑娘的傷勢損及經脈,但未曾傷及臟腑,應該不是很危險,但也不能放任不管。這樣吧,我略知醫術,兩位不妨先去我奇湖小築暫住幾日,等治好這位姑娘再說,公子認為如何?”

“奇湖小築?”倚弦心中咯噔一下,正想一口回絕之際,忽聽土行孫在身旁“好啊好啊……”的大喜著答應下來,而且從土行孫看向紅衣女子的眼神,誰都知道為什麼他答應得如此高興。

倚弦卻不像土行孫這般色迷心竅,雖然他急於為幽雲療傷,但申公豹假冒兀官臠之事讓他的心中始終警惕萬分,於是試探性地道:“我們過去會打擾你們,恐怕兀官臠大叔不會同意。”

紅衣女子嗤之以鼻,不屑地道:“兀官臠這傢伙欺師作惡,利用我奇湖小築的名義大肆散播謠言,我奉師命也正想找他問罪呢。”

倚弦還在猶豫,經歷了這麼多事的他已不是當初被蚩伯騙得團團傳的無知小兒,他對紅衣女子的話也不敢全信,心中難免有些顧慮。土行孫卻等不及了,慫恿道:“奇湖小築的醫術了得,三界聞名,你還在猶豫什麼,你看幽雲仙子的傷勢這麼重,怎麼還拖得了?你總不成眼睜睜地她傷重而死吧。”

倚弦對幽雲的傷勢也沒辦法,只能對紅衣女子點頭道:“那就打擾貴府了。”

土行孫大喜望外,雀躍道:“這樣就好,倚大哥,我們之間的感情這麼好,現在這位姑娘有傷,我也應該跟著照顧一下。”

倚弦怎會不知土行孫的不良企圖,但又不忍當中責備,只好作罷,轉頭道:“在下名叫……小易,這位姑娘乃是蜀山劍宗的幽雲仙子,還未請教姑娘芳名?”他顧慮到曾經的“魔星”之名,為免麻煩,最終還是不敢將本名說出來。

紅衣女子隨意看了旁近的土行孫一眼,道:“小女子名叫鄧玉蟬。”

土行孫反复念叨著這個名字,眉開眼笑,喜不自禁。鄧玉蟬卻並沒有理睬他,只是微笑地領著倚弦他們向奇湖小築而去,土行孫樂得屁顛屁顛地緊跟在鄧玉蟬身後。

倚弦和鄧玉蟬一行人才走,輪迴集彷彿又回復了往日的平靜,見到沒有戲看的人群紛紛議論著,漸漸散去,唯獨只留下兩人——分別穿著紫、白衣衫的姐妹二人。

她們望著倚弦的背影,表情都不盡相同。

已經恢復原來美貌的姮姮一臉肅穆,神色凝重地道:“沒想到蜀山劍宗還有這樣的年輕高手,難怪師尊讓我們小心一點,原來'龍刃誅神'已經出世!”

婥婥沒有作聲,望著那道熟悉的背影,想到倚弦抱住幽雲時關懷備至的神情,心中掀起陣陣波濤洶湧,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心中喃喃道:“你難道真的不記得前生的一切了?那海枯石爛的諾言,那生生世世的心願,那血淚交融的悲戚……為什麼你會忘了我?”

一滴眼淚竟止不住地從她的眼眶中溢出,落在這冥界的大地上,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踪,但她心中的傷愁卻無法消去絲毫。

姮姮感應到妹妹痛徹心肺的傷感,立即關切的問道:“妹妹,你怎麼了?”

婥婥深深地再度望了一眼倚弦幾近消失的背影,勉力收起心中的悲傷,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道:“姐姐,我們走吧!”她轉身就走,似乎不想再在這個傷心之地呆下去一般。

姮姮不明所以,嘆了口氣,也跟著去了。

二人隨即隱入川流不息的市集之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4:29
第九卷龍躍鳳鳴
第一章慾火焚身

耀陽如墜溫柔夢鄉,一屁股坐在**,見妲己遁身而去,心中頓生悵然若失之感。

直到管家進門說伯邑考在府前備下車馬,請耀陽前去“會賓樓”時,他才醒返神來,忙洗嗽一番正要出門時,卻見人兒一身艷裝走了過來,笑道:“耀大哥,人兒陪你一起去赴宴如何?”

耀陽看著眼前的人兒,只覺眼前一亮,穿著艷裝的人兒,除了一種純潔天真的可愛模樣外,更添了幾分女性的成熟與嫵媚,想起剛才妲己的挑逗,心中不禁一**,更急於快點結束那什麼狗屁宴會,直去城北“青鸞樓”會一會妲己。

此時一身盛裝的梅若冰也走了過來,見人兒也要跟耀陽去赴宴,臉色一變,心中大是不高興,道:“耀大哥,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我不去赴宴了。”言罷便轉身就走。

耀陽見不慣她的脾氣,再加上又怕她死纏自己,誤了今晚與妲己的好事,便順水推舟地對人兒道:“人兒,冰兒一人在家可能會悶的,不若你也留下陪陪她吧,而且這種宴會全是說些虛偽的套詞,談論什麼國家大事,悶得很的。”

人兒一聽不好玩,也不多想,嘟噥道:“我以為會很好玩呢,原來這麼悶,那好,人兒也不去了。”

耀陽見輕易就將人兒留了下來,心中大喜,表面卻道:“放心,找一天我帶你在這西岐城裡好好玩玩,好嗎?”

人兒喜道:“那太好了,耀大哥,你可要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喲!”

耀陽點頭道:“一定記得的,人兒好好呆在家,我去赴宴了。”見到人兒點頭答應,耀陽忙走出門外,坐上伯邑考準備的車馬,一身輕鬆地向“會賓樓”赴宴而去。

行不到一刻鐘的工夫,耀陽便來到“會賓樓”前。

“會賓樓”位於西岐城中的繁華地段,耀陽甫一出馬車,便見華燈高照,人聲鼎沸,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會賓樓”自外表看便是富麗堂皇,豪華氣派,進入樓內更覺奢華,耀陽在下人的引路下直上二樓,立時被一眾人等圍住,顯然是他救西伯侯父子的事已被傳開,耀陽只得笑臉相迎,大肆說些客套話。

不片刻,宴會開始,一個白髮老臣起身清了清嗓門,道:“各位!”

本是喧嘩的眾人皆安靜下來,但聽老臣道:“各位,伯侯大人被紂王所禁達整整一年之久,我西岐國內上下難安,大為焦急,好在大公子伯邑考奮不顧身、孑然一人前往朝歌去救西伯侯,著實孝感動天……”

耀陽聽著聽著心中暗自好笑,這些老臣只怕一年不知要說多少次這種慷慨陳詞,想到真正的伯邑考已經被妖君厲煞謀害,心中不禁為之黯然。

待到一陣掌聲響起,伯邑考一副英雄模樣地出場,首先謙虛一番,然後將耀陽喚出,道:“此次邑考與父王能安然回來,全靠這位耀陽將軍相助……”然後說出一番誇獎的話,耀陽有些心不在焉地左哼哼右哈哈,笑著做足了場面功夫。

而後,眾臣便開始向伯邑考和耀陽進酒,又是一番陽奉陰違的稱讚,耀陽無奈地笑臉相對,終於熬到酒過三巡,耀陽看滿座群臣都喝得微薰二醉,便藉撒尿的機會離開“會賓樓”,直向城北方向遁去。

耀陽尋到城北,再隨便問過路人,才找到“青鸞樓”的所在,於是心中既興奮忐忑、又急不可耐地直向“青鸞樓”而去。到了“青鸞樓”門前,耀陽才發覺門並示上鎖,於是推門而入,這是一座園林式的閣樓,外圍是一道隔絕四捨的石牆,將滿園的幽靜景色深鎖其中。

閣樓就在院內景山旁側,耀陽甫一入樓,便聽到妲己嫵媚動人的聲音傳來:“耀陽,是你嗎?你自己推門進來吧!”

耀陽只聞其聲,便只覺有如天上仙籟般,頓時心中一**,一陣翻騰的慾火已自體內燃起,色與魂授的耀陽急忙循聲走到廂房外,推開房門,頓時被眼前一切震得腦中轟鳴,口乾舌燥。

房內燃著紅色燭火,輕紗為簾,地上鋪著一層紅色地簾,四處撒滿紅色花瓣,滿屋皆是令人沉迷的獨特幽香,而房門正對面的一層薄薄輕紗之後,隱隱約約可見是一張華麗軟床,**正側臥著的是一個彷彿絲褸不掛、**全身的誘人曲線。

隨著輕紗後的可人兒一迎一合,看似無心卻勝有心的妙曼動作,耀陽頓時只覺如今好似身在天境,但聽那**的美艷仙女柔聲嗔道:“小傻瓜,還傻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進來呀!”

耀陽像已失去魂魄的木頭人,如遭招喚術一般向妲己走去,掀起輕紗便看到那身無一物遮體的嫵媚美艷嬌娃——妲己。耀陽頓覺全身如火燒般灼熱,口中一陣乾渴,眼睛盯著那已媚眼如絲,放射出令人震憾的誘惑異芒的妲己,連呼吸也變得無比急促起來。

妲己側臥**,烏黑亮麗的秀發如瀑布般自然垂下,一雙翦水雙眸令人視之心迷,玉手輕托著下顎,那圓潤的胸部高挺著向耀陽示威,平坦而無一絲贅肉的小腹下,妲己雖用腿緊緊夾住卻仍可見一片黑色茵茵,耀陽頓時慾火焚身,口乾舌燥,呼吸更為急促……

妲己嬌嗔道:“傻小子,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耀陽再也無法把持,當即除下一身阻礙物,一把撲向床第間的妲己,緊緊抱住這千古尤物,不停用舌頭、用手大力揉捏著那粉嫩無比的蓓蕾,然後順勢遊走她全身白滑如緞的肌膚,當耀陽用身體輕輕觸碰到對方的隱秘地帶時,妲己不由自主的輕輕呻吟出聲,纖腰主動迎合上來,耀陽此時哪還忍不住心中苦忍的慾望,當即**……

初經人事的耀陽在採取主動的妲己帶動下,進入一個接一個、前所未有的高c境界,體會著那欲仙欲死的感覺,翻雲覆雨間全身心地投入著……

然而就在耀陽銷魂徹骨的迷離中,妲己眼中卻驀然閃過一絲狡詐的異芒,一閃即逝。

驀然間,就在耀陽感到無比暢快淋漓之際,體內一絲異能令他驟然驚覺,原來妲己竟發出一股妖能企圖吸取他的本命元陽。耀陽不禁大驚失色,心內震驚不已,頓時醒過神來,睜眼看時不禁又是一陣震驚莫名,這才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身上的**女人已不是妲己,而是妲己的姐妹——喜媚!

但喜媚此時卻一臉蒼白虛弱的模樣,似是受了重傷一般,軟弱無力地躺在**,眼神中滿是震驚和詫異。卻原來耀陽乃堂堂五行之軀,自身的陰陽變化早已在“歸元異能”的統攝之下,外力一旦浸入或是有所企圖,便會引發異能感應,隨即對方更被五行玄能所反噬。

耀陽頓時雷霆大怒,他想不到妲己竟敢欺騙自己,讓喜媚化成她的模樣與自己歡好,心中升起一種被人愚弄的心情,一把將喜媚推下床去,體內玄能湧動,揮手間便要取了元氣大傷的喜媚的性命。

喜媚怎會不知耀陽此時的本事,就算是正常情況下她自信也只能與之打個平手,如今她被其五行玄能反噬,元氣大傷下更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忙跪地求饒道:“耀公子,這都是妲己的主意,我也是聽命於人,還請手下留情!”

於是,喜媚將妲己讓自己化身為她的模樣服侍耀陽,並在他銷魂徹骨之際施展妖能吸取本命元陽的詭計一一告之,希望耀陽看在元兇不是她,而她剛剛又服侍過耀陽的情份上,網開一面放過她。

原來這一切是因為妲己的肉身仍然在“九陰幽穴”吸取陰靈之氣,所以無法親自來下手吸取耀陽的本命元陽,而且妄自吸取不明禀性的“歸元異能”,所冒的風險也是極大,所以妲己才決定讓喜媚打頭陣。

耀陽聽完喜媚的話,心中對妲己的恨意更甚,想不到妲己竟是如此陰險奸詐,心中不由將妲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一問候了個夠,最後怒不可遏地道:“妖女,今日我便放過你,不過你必須告訴我,妲己現在身在何處?”

喜媚見他願意放過自己,面現喜色,忙道:“小婢也不知道妲己現在身在何處?”

耀陽怒目而視道:“你會不知道妲己在哪裡?”

喜媚見他動怒,頓時被他懾人心魂的怒芒所震,忙道:“耀公子,小婢真的不知妲己身在何處。”

耀陽見她神情誠懇,定是不會撒謊騙自己,可是心中憤恨難消,聯想到喜媚所說的肉身修煉之事,他腦中頓時想到一個報復妲己的大計,決定找到妲己的肉身所在,將其肉身毀去以作洩恨,主意打定便怒道:“那你告訴我,妲己的肉身在哪裡?”

喜媚神情驟然一變,顫聲道:“這……耀公子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耀陽心知不嚇嚇這妖女,這妖女定不會輕易道出妲己的肉身所在,怒目一瞪,手捏“七真妙法指”,頓時五行玄能如浪湧出,手掌間燃起一團烈焰,怒叱道:“你說是不說?若是不說,我這就取了你的性命!”

喜媚神色大變,忙道:“不要,不要,我說便是,我說便是……”

耀陽收去掌間烈焰元能,冷冷道:“若是有半句騙我的,我必會回來找你算帳!”

喜媚忙道:“不敢,小婢不敢。”旋又無奈地道:“其實妲己肉身所藏之處的確切地點,小婢也不清楚……”

耀陽以為她又在玩心機,體內異能驟運,“乾天龍炎訣”應指而發,房內的一個古木桌子頓時化為灰燼。

喜媚神色驟驚,慌忙道:“小婢沒有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確切的地點,只是知道妲己肉身就在冀州與夢塚之間的某個地方,小婢只知道這些,別的真的不知道了。”

耀陽見她焦急慌亂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在撒謊,恨恨道:“今日我就放過你,若我發現你是在騙我的,那就要小心我回來將你燒出原形!便像是當時姜子牙火燒琵琶精一樣!”

喜媚渾身一震,忙道:“小婢絕不敢騙耀公子,小婢絕不敢……”

耀陽隨手穿上衣服,步出門外,腦中想到當時與妲己一起去“夢塚”前,妲己曾在某處地方停留。聯想其人前後的轉變,猜測那妲己的肉身極有可能就是藏在那裡,想到可以藉此要挾或傷害妲己,他便興趣大生,於是本著試試看的心態禦起“風遁”,直向“夢塚”方向飛去。

奇湖小築,蝶影閣內。

倚弦與土行孫全神貫注的分別望著**兩名各有千秋、美艷絕倫的女子,心中的想法卻是迥然兩異、各有所思。土行孫望著鄧玉蟬紅潤艷麗、直若桃李的嬌顏,想入非非。而倚弦卻在仔細留心幽雲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情,他在擔憂幽雲的傷勢。

好半響過後,鄧玉蟬嬌媚的輕拍高聳的胸脯,呼出一口氣,道:“好了,幽雲仙子雖然因為極力壓抑體內傷勢造成惡化,但本小姐總算沒有砸了奇湖小築的招牌,只要再開上幾副丹藥,佐以你每日為她疏經導脈,頂多三日便肯定沒事了。”說完自顧到旁書寫藥方去了。

土行孫卻不知在旁想到什麼齷齪的念頭,兀自望著鄧玉蟬的嬌軀搖頭晃腦的低聲嘿笑。

倚弦走到床邊,看到幽雲雖然仍在昏迷,但面色卻有好轉,此時已然昏昏睡去,這才放心轉身,欲言又止半天,才對鄧玉蟬囁囁道:“鄧……鄧小姐,我覺得你方才所說的幾味藥草用的好似不大恰當。”

鄧玉蟬聞言一愕,抬起臻首打趣的望著倚弦,問道:“哦,易公子不妨說來聽聽。”聽得出其中語氣不免有輕視之心。

倚弦俊面一紅,但仍然堅持說道:“小姐方才所說藥物之中有'迷谷木'與'祝餘草'兩物,這二物雖都是療傷聖品,但它們五行屬性為金,若是兩物合煉丹藥,多會使藥性混淆,有致人中毒之虞,而且以幽雲仙子現在的體質,恐怕有些承受不起。我想如若將此兩物換做輪迴集特有的'旋龜藻',是不是會好一點呢?”

“'迷谷木'、'祝餘草'兩物均屬陰寒金性,確實不如'旋龜澡'陰陽適宜來得好!”鄧玉蟬聽後,兩片紅潤豐厚的櫻唇翹的老高,明眸異彩連連,直圍著倚弦轉了好幾圈,才道,“……還真是想不到易公子居然是藥道高手哩。”

倚弦看了看在一旁口水直流的土行孫一眼,想到方才自己所說一切全得自素柔的《聖元本草經》,心中不由一陣黯然,搖頭一嘆道:“我倒不是什麼高手,不過適逢其會從一位朋友那裡學到一些藥石丹藥之術罷了。”

鄧玉蟬抿嘴笑道:“看你那副樣子,好像本小姐委屈你似的,好了,你們在這裡照看幽雲仙子,我去吩咐手下到'玉春堂'取藥!”說罷轉身走了。

倚弦目送她身影遠去,回頭尋找土行孫時卻發現他也已人影不見。

是夜,倚弦雖顧忌孤男寡女,不便與幽雲共處一室,但仍然不顧別人勸告守在了她房外。鄧玉蟬臨睡時前來探望他與幽雲,不由感到一陣好笑,卻又不知為何大發嬌嗔將侍女都趕走了,還告訴倚弦既然不願領她的好意,就好好照顧幽雲一夜,說罷也不理睬哭笑不得的倚弦,徑自去了。

半夜裡,幽雲的傷勢忽然加重,嬌軀忽冷忽熱好不嚇人,倚弦心中焦急想要去把鄧玉蟬叫來,卻被昏迷中的幽雲抱個正著,說什麼也不鬆開。倚弦無法脫身只能陪伴著她,幽雲一直迷迷糊糊地哭啼了半夜,直到天色暢明方才昏昏睡去。

倚弦也顧不得休息,親自前去熬藥,等一切全部做好時已是日上中天,將藥端來幽雲房中之時,鄧玉蟬已經坐在床沿與幽雲在聊天了,倚弦看到幽雲居然也曾與鄧玉蟬說上兩句話,詫異的差點將手中藥汁撒落,引得鄧玉蟬嬌笑連連,一旁冷若寒冰的幽雲望著他的明眸中也比之往常緩和了很多。

當天晚上,倚弦看幽雲雖不能下床,但傷勢已然好轉不再昏迷,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喚來鄧玉蟬留下的侍女,細細叮嚀一番後方始離去。

這日,倚弦一路尋來始終不見土行孫的影子,說來也感氣惱,土行孫那小子只要鄧玉蟬出現他就指定在她身邊,如果不曾見到美人鄧玉蟬,倚弦卻是連他影子也找不到。

正當他四處苦尋不到土行孫,卻意外發現土行孫悄悄出現在小築內院花徑之中。倚弦登時大喜,就要上前告知他關於素柔之事,卻忽然發現他人影又不見了。他知道土行孫擅長土遁,而且最精通的還是三界五行都無法限制的奇門土遁之法,於是他只能以自身異能靈覺順應土行孫留下的些許痕跡,一路跟踪過去。

過了花園,倚弦跟進一處幽靜的內院,果然見到那急色鬼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時正偷偷摸摸躲在一扇棱窗之下探頭探腦,顯然不是在做好的行當。倚弦頓時大怒,惱他無恥下流不知自愛,行至他身旁,疾步上前就要將他抓走,哪知土行孫卻十分機警,舉手在棱窗上狠勁一敲,然後頭也不回的土遁而去。

倚弦一呆,想不通這小子為什麼如此這般轉身遁走,原本也想立時遁走以免麻煩纏身,只是卻又轉念想到自己磊落君子怎可做那心虛舉動,是以站在那裡沒有動身,在心中想著怎樣與屋中人解釋。

“吱”的一聲,棱窗大開,一道嬌俏玲瓏的身影穿窗而出,如蝶一般的身影翩然落地,正是鄧玉蟬。

只見她清麗美豔的臉龐抹起一股紅暈,烏黑如瀑的濕髮垂於胸前,偶有水珠順著沐浴蒸騰過的紅潤肌膚滑下,將她酥胸半掩的貼身薄衣潤濕,無比動人的女子軀體若隱若現,勾勒出誘人遐思翩翩的妙曼曲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5 14:31
第二章情義難全

倚弦不由為之一愣,連忙閉上眼睛轉過身軀,解釋道:“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他還未曾把話說完,鄧玉蟬已來到他的面前,彷彿絲毫不忌諱自己曼妙身軀被他瞧見,嬌笑道:“人家也沒說你什麼,想看就給你看嘍。 ”語罷,鄧玉嬋的語氣一轉,低聲道,“不過,最近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因為自昨日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有魔宗高手一直在旁窺探你與幽雲哩!”

倚弦雖被鄧玉蟬這大膽豪放女的打趣刺激得只想逃走,但聽到後來她所說,心中一驚,可仔細想想兩日經歷,奇道:“可是我為何未曾感應到有人接近呢?”

鄧玉蟬白了他一眼,咯咯嬌笑道:“你呀,只顧著幽雲仙子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了,連本小姐你都未曾正眼看過,哪還會注意別人呢?”說完笑著回房去了。

倚弦哭笑不得的呆立在當地,尷尬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此時已是夜深,倚弦仰望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夜風習習,隱約帶著一絲芬芳,小徑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處。

倚弦心頭一陣惘然,順著這小徑走了下去,微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開放。這樣一個幽靜的夜晚,他獨自在幽深花園中走來,回味往事,細想心中對幽雲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愫——

是愧疚?還是愛憐?

路旁,一朵小花兒在夜風中輕顫,有晶瑩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倚弦停下腳步,不覺竟是癡痴看得呆了。

——隱隱幽香,暗暗傳來。

忽然,他心中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倏然升起,抬眼望去,兩道纖纖玉影,彷彿從永恆的黑暗處走來,帶著一份幽清美麗,映著漫天星月餘輝,來到這支花前,來到他的面前。

——花折斷了!

“綽綽姑娘、恆恆姑娘,怎麼會是你們?”倚弦不由驚道。

來人正是防風氏兩位名姝,風魔女綽綽與月魔女恆恆,不過恆恆早已恢復原來模樣,倒是與綽綽一副模樣,看得出同樣的美麗,但卻分外多出一絲冰寒浸人的冷感,倚弦正是從此點推敲出此人是恆恆。恆恆臉上有著冷艷與平和兩種迥然而異的氣質,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魅力。

綽綽纖眉一蹙,嬌嗔道:“怎麼,不歡迎麼?不過,說來也是,公子你現在有了蜀山劍宗的幽雲仙子,怎還會還記得我們姐妹兩個!”

倚弦看著近在咫尺的綽綽,聞著恆恆身軀上的陣陣幽香,也不知為何,就那麼脫口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與幽雲仙子之間並無甚麼事情發生,只是出於朋友立場,照料她而已。”

綽綽聽了此言更加來氣,怒道:“朋友?朋友有你那麼親近的嗎,你整整抱了人家一夜,不要以為我們沒有看到……”說著說著,她竟然“哇”地一聲,撲在恆恆懷中哭了起來。

恆恆摟著梨花帶雨、傷心不已的綽綽,望著倚弦星眸之中也是一片淒傷,緩緩嘆道:“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還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我原本不想牽扯到今生情事中來,但為了妹妹,今日我是不得不來了!”

倚弦更是不明其意,有些胡塗道:“兩位姐姐的話我實在不明白!不知可不可以……”

恆恆搖頭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道:“易公子,恆恆想等你靈識通現之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綽綽聽後立時花容變色,失聲道:“姐姐,他……他現在能夠承受嗎?會不會……”

恆恆看了倚弦一眼道:“煉獄頂一戰,易公子已經名揚三界,以他的修為來說,應該不會有事,就看他會否答應而已。”

倚弦雖然不知這兩姐妹所說何事,但也猜想到此事定然與三人有關,略作思量道:“兩位姐姐儘管說來。”

恆恆道:“此事並非能夠說的清楚,公子只需放鬆即可,恆恆為你通現靈識。”

看倚弦點頭示意答應之後,恆恆素手微招,一道繪滿奇異符咒的玉佩出現在她手中,玉佩青瑩,她素手賽雪,異魅已極。絢光流離,玉佩飄搖,一團璀璨光影憑空出現,光影之中,那扭扭曲曲的奇異符咒文字都宛如蝌蚪似的浮動起來,相互交錯參差,恍然靈動活現,影射出數百道金光閃閃的線條。

倚弦又驚又奇,隱隱覺得其中似有極為重大的奧秘。

“轟隆!”

那百多金光線條霍然迸飛四射,閃閃如星,直讓月光黯淡,“砰啷”激響之後,線條忽然炸裂,飛揚亂舞,驀地將倚弦緊緊纏住。絢光如渦流激旋,金線縱橫飛射,倚弦瞬間如被巨蛇緊縛,卷溺於狂猛的漩渦之中,不由心下大駭,卻動彈不得。

金線急速扭曲纏舞,倚弦眼前一花,呼吸窒堵,頭痛欲裂,“啊”地一聲大吼,只覺絢光流轉,急速飛沖,無數幻影從他身邊盤繞穿梭,笑聲、哭聲、吶喊聲、竊竊私語聲……萬千聲音交疊炸響,他腦中轟然,意識如大霧離散,流星飛舞。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眼花繚亂,劇痛錐心,自己彷彿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眼前光芒金熾,一時無法視物,眼冒金星,耳中噪音滾滾,如驚雷迸炸,幻象迷離,無數影像在自己腦中眼花繚亂地閃過,念力迸散,神識思感漸轉混沌,依稀覺得自己清明的記憶神識逐漸淡去,諸多遙遠未曾有過的回憶思感卻越來越加鮮明,巨浪般地層層淹湧……

他模模糊糊記起三世以來與一位女子注定的那段情緣,當那些淆亂的幻影交織出一段段驚心動魄、愛恨糾葛的情事,他卷溺於湍急而致命的漩渦,不能呼吸,無法思考……心中突然一陣寒悸,剎那間森冷的恐懼爬遍全身,忍不住大聲吶喊。

“啊!”

隨著他的吶喊聲,幻象迷影均自散去,眼前一切都與昨夜一無二致,只是恆恆與綽綽兩位佳人已經芳踪渺茫,不知去向。倚弦心下一陣恍惚,突然分辨不出自己是否還是自己,剛才那些事情是否均是真的,或者,那僅僅是一場幻夢?

原來他與她竟然糾纏了三生三世,現今喚醒了自己某些深埋著的前世神識,倚弦心中又驚又喜,但偏又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恐懼,忖道:“原來我竟不是我,那我是誰?”

他心下頓覺古怪滑稽,難以相信,又覺心頭萬般滋味浮**翻湧,好不難受,呆呆站了半晌,倚弦猛然仰天長呼道:“我究竟是誰!”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還不就是你,難道還會是別人不成?”突然,身後一個嚴肅的聲音將倚弦驚醒。

看著耀陽御風遁走,怒火沖天地離去,一直在地上戰戰兢兢、花容失色的喜媚忽然面色一變,現出滿臉狠毒之色,從懷中取出一顆火紅丹藥服下,隨即捏指掐訣,運動妖能,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之際,已然發動了傳音妖法。

不一會兒,便聽得一聲極為低沉的獸吼聲自遠方天空傳,一隻極為龐大的虎獸自天而降,正是異獸天烏,獸背後坐著的人一雙小眼珠泛陰深深的目光,正是申公豹。

天烏落在喜媚面前,申公豹陰深地冷笑一聲,便飄然而下,喜媚立刻身形一閃,那便已只披著一件外衣撩人遐思的嬌軀便撲到申公豹懷中,一邊不停在申公豹身際磨蹭,一邊浪聲浪氣地道:“申長老,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小子已經氣沖衝尋找那騷狐狸精去了。”

申公豹一雙魔手大不老實在喜媚那惹火之極的身上又抓又捏,大逞了一番手足之欲後,才得意滿志地道:“憑本尊的手段,還不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喜媚隨著他的一雙上下不停地魔爪發出****的呻吟聲,道:“可是這小子不見才幾時,怎麼就強到這種地步了?我剛才想以'吸陽奪精訣'吸取他的本命元陽,那知竟然被他身上元能所傷,莫不是他已經融會了歸元異能,靈神合一,那我們怎麼對付得了?”說到這裡,她妖豔的臉色也不禁凝重起來,顯然剛才的經過讓她對耀陽產生了極大的忌憚。

申公豹其實心裡早有譜,對耀陽也是心生忌憚,但對喜媚卻不明說,只是陰笑一聲,道:“那怕他再厲害,本尊也有辦對付得了他,方才本尊只是故意放出一絲元能,便讓妲己那妖狐誤以為是妖君、妖尊前來,忙不迭地去查個究竟,看看還不是給本尊耍得團團轉。”

喜媚整個人都掛在申公豹身上,道:“如今,耀陽已經對那騷狐恨之入骨,一定是前往'九陰幽穴'尋找那騷狐的本命元身所在,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在他身上下了'附骨訣'。那騷狐狸平日把本命肉身藏得那麼緊,看她此次還想怎麼躲,只要我們找到她的肉身,對付她還不易如反掌。”

申公豹大喜之下,猛拍喜媚那挺俏的豐臀,道:“很好!我們速速跟上那小子吧!”說著一攬喜媚的蛇腰,便跨上了天烏。在申公豹的哧喝下,天烏乖順地叫了一聲,騰空而起,向耀陽去的方向飛去。

喜媚雖然坐在申公豹前面,卻還不肯老實,身子不停地往申公豹懷裡蹭來蹭去,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還是惹得申公豹體內欲大熾,忍不住伸出手,環過她的腰,在她兩珠圓滾滾的玉球上大加蹂虐,心中忖道:“沒想到這妖雉如此****,待到了地頭,讓你知道知道本尊的歷害。”

荒山僻幽,怪石隨處可見,時不時有野獸發出的嘶吼聲在周圍穿梭回**,在夜色中顯得極為恐怖。

耀陽駕御風遁,回想當日妲已帶他與黑妞在到“妖月夢塚”前所到的那處地方,來到此處之後,本來以為很容易可以找到妲己肉身,誰知任他如何察探,也感應到不到妲己的半絲妖能。

耀陽心知多半是妲己以慝影藏形的法術將自身所在用結界護住,故而查探不出,思忖半晌,猛然想起喜媚曾說妲己因修煉之故無法直接採他元陽,故而讓喜媚代基出手,並且她把自身肉身藏在“九陰幽穴”中吸收陰氣,即然是“九陰幽穴”,必然陰氣極重,自己的歸元異能乃極陽之元能,陰陽至極,必相排拆,何不用元能探出“九陰幽穴”之所在,只要找出“九陰幽穴”,便可找到妲己那妖狐的肉身所在。

當下耀陽便潛神冥視,將自身歸元陽極元能緩緩放出,向四周散放而出,不多時,耀陽便感到西北方向離自己三十餘丈處,有一股與自己歸元異能完全相反、則相排拆極陰之氣蒸騰而出,與自己延生過去的歸元陽極元能相抗。

耀陽不由大喜,知道那定然便是“九陰幽穴”,身形一晃便到了那處那在,四下注目一番才發現,四周沒有一處可疑的地方,只有一處有一塊幾近丈許方圓的大石露在外面,耀陽略一思忖,雙手伸出,“七真妙法指”導引著他的歸元異能自十指中湧出,緊緊纏住那塊巨石。

耀陽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起”,只見地面微微晃動,在耀陽那無可匹抗的歸元異能吸附下,那巨石竟然給憑空抓起。巨石下露出一個洞穴來,耀陽大喜,正欲進這“九陰幽穴”,誰知便在這片刻功夫,洞中竟然被一片紫魅色的光芒所遮布,那光芒如霧氣般濃綢得幾乎要化不開來,耀陽認得那正是妲己的“魅邪結界”,想來自然是她用來護持肉身所用。

耀陽度入一絲元能去試探,竟然發現這“魅邪結界”極為難破,看來妲己布此結界時定然全力而為,也由此可見這具肉身對妲己的重要。

但如果強自破去“魅邪結界”,恐怕會將妲己驚動,若是惹得她將所帶的梅山七聖驚動,自己也未必討得了好去,當下運轉歸元異能,緊帖自己周身布成了一個小結界,然後虛立在“魅邪結界”上,將元能接五行之序依次相生。

他這麼做並非要去破“魅邪結界”,而時對這時的他而言,已經對五行大有了解,知道所有的元能都有五行屬性,故而耀陽並不想去破妲己的“魅邪結界”,而是想以五行相生之道,通過“魅邪結界”,進入“九陰幽穴”。

果然不出耀陽所料,當他將元能化成木行時,本來將他強勢阻住的“魅邪結界”倏地一虛,歸元異能與妲己“魅邪結界”妖能已成互生之勢,耀陽只覺眼前一黑,便已進入了“九陰幽穴”之中。這是他首次使用別的方法,而非靠本體異能去破除結界。

眼前一暗之後,耀陽便已經處身在一處寬大的石室中,石室頗為寬大,室頂四周懸掛著四顆鵝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整個石室照得朗若白日,石室中空無一物,只有一張造型頗為奇特的石床置放在整個石室中央,石室升騰起一絲絲的白煙,但升不到三尺便被石床盡數收去,外表看起來彷彿那石床是被無盡霧氣托起一般。

石**平躺了一名女子,耀陽一眼看去,只覺胸口如被大鐵棰撞了一下,耳邊不停嗡嗡直響,再也挪不開一絲目光。

只見瑩瑩珠光下,他可以纖毫必睹地看見那女子身上未有絲縷遮攔的完美身形,只見她全身上下如白玉般雪白,卻又透著隱隱紅暈,一頭烏黑長發散落在石**,襯著雪白的肌膚,讓人有種忍不住去撫摸的衝動,兩條玉臂自然而然地擺放在身體兩側著,十指有若春蔥,讓人忍不住會想像如果被這雙手撫摸該是多麼銷魂。

她雪白的脖頸彷彿稍一用力便會折斷,一雙大而堅挺的酥胸上有二顆粉紅的蓓蕾,含著嘴裡都怕隨時便破似的,小腹光滑平坦,像是高聳的玉峰過後一片平坦的可以讓人放馬狂奔的平原,纖腰僅足一握,兩條修長美腿微微彎起,形成一種優美的弓形,一雙玉足十指平研,光滑秀潔,讓人不由想跪下去親吻撫摸一番。

小腹之下的那塊桃源之地,更是讓人有種原始的衝動慾望,不多不少、黑而發亮的茵茵草地將那想讓人問津的桃源之地不緊不疏的遮住,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片粉紅色的……她整個人**地躺在那裡,卻顯得聖潔無比,與耀陽平日所見的九尾妖狐大不相同,雖然石**的妲己**地躺在那裡,卻讓人一時之間不敢心生**意,但是又讓人在心底隱隱湧起一種要大力蹂虐她的罪惡感!

耀陽呆呆地看著妲己**而誘人的身體,心中綺念叢生,起伏不停,不知過了多久,才“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石床旁側,石床周圍的霧氣亦翻滾得愈來愈利害!

耀陽連忙收回那無數綺思,看著閉目安睡、美艷絕倫的妲己,雖然他聽了喜媚之言後氣憤莫名,想將妲己肉身毀去,以洩胸中之恨,但就在此際,他心中竟然連一絲怒氣也沒有了。

卻在這時,洞外飄進一股桃紅色的元能迷霧,和著石床旁的霧氣瀰漫開來,耀陽猛地覺得頭腦一熱,不由自主一個踉蹌,跌撲在**,小腹下的下丹淵海中,一股熱意毫無來由地升起,“轟”地一聲,直衝腦際。

他的耳邊彷彿回**起那一聲聲銷魂徹骨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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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