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 亂世獵人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6 17:57:4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2 3508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17
第八章天下第一


  神池堡,朔州最大也是讓人最敬畏的城堡,只因為神池堡正是秀容川爾朱家族的產業,更為爾朱家族一個重要的發展基地。

  江湖之中,很少有人知道神池堡的內幕,便沒有人知道爾朱家族到底有多大潛在實力一般,只因為爾朱家族的確有那種不讓外人得知的實力。

  神池堡今日似乎氣氛要比往日好多了。那是因為爾朱榮今日竟親臨朔州。

  爾來榮親臨,並帶來了朝中請求讓爾朱榮出戰的消息,這將會讓爾十家族在軍中的地位更大幅度地上升,對爾朱家族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大好的一展身手之機,這自然會讓爾十家族的任何人都振奮不已。

  金蠱神魔田新球等人行入大廳之時,爾十榮已端坐於太師椅上。淡淡地品著條這是一個武人,看上去如雄獅一般,高大威猛坐在太師椅上,很自然地便成了這大廳之中的主要風景。

  但讓人心顫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種若隱若現的氣勢,不用任何做作,不用任何表示,那種氣勢便深深地自他的體內散發出來,那是一種自然而恬靜的內涵。

  這位似粗野的武人,卻有著極為優雅的品茶動作,是那般自然,那般悠閒,似乎是在賞花觀月一般,深具詩情。

  就在金蠱神魔田新球踏入大廳的那一刻,爾來榮拾起了頭,那雙亮得不能再亮的眼晴,卻沒有逼人的光芒,反而是一種溫柔得讓人禁不住想親近的感覺,這很不可思議,的確很不可思議,這幾乎是兩種極為矛盾的表達方式,但這卻是事實。

  金蠱神魔田新球的心頭一驚,立刻變得無比恭敬,抱拳道:“見過大宗主!”

  “田宗主有禮了,備茶!”爾朱榮立身而起極為客氣地伸手作出請的姿勢道。但他的目光卻不是落在金盤神魔田新球的身上,而是落在行於金蠱神魔田新球之後那始模如冰的絕情身上,眼神之中卻多了一些無比的驚詫和訝異。

  “還不快見過大宗主?”金蠱神魔田新球向絕情喝道。

  絕情忙上前幾步恭敬地道:“絕情叩見大宗主!”

  爾上榮的身形突然出現在絕情的身邊。

  好突然,好突然!誰也沒有見到他是怎樣行過兩丈距離的,甚至連一陣風也沒有,或許他本身便已經在絕情的身邊了。

  金蠱神魔田新球來不及驚呼喝止,絕情已經出手了,因為爾十榮先出手“砰——砰——”兩下悶響,絕情的身子與爾中榮的身子都十曾移動分毫,在所有的旁觀者都未曾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二人已經重重地交換了兩招。

  此刻,所有的旁觀者都感覺到了那溢散出來的勁氣,凌厲得竟將那附近的木椅全都絞成粉碎。

  怕——”爾朱榮的手指像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射出一縷乳白色的脖脫之氣,縱橫交錯成一張巨大的網。

  絕情的雙掌在空中虛斬,看似毫無意義的動作卻讓那被織成的一張巨網全都被無形的氣韻撕成粉碎,在抵達絕情身邊之時,已經根本夠不成任何威脅。

  爾十榮神色一變,一聲低嘯,十指齊出,無數乳白色的氣柱便如交纏飛舞的狂蛇向絕情撲去。

  絕情的神色也變得無比沉重,身形一挫之時,便如幽靈一般倒射而出,在虛空之中再奇蹟般地拔升而起,雙手連搓,兩道赤紅的厲芒,竟自肉掌之上閃出,然後大廳之中的氣溫立刻陡升!

  “不得無禮!”金蠱神魔田新球駭然驚呼道。

  升入空中的絕情聽此一呼。立刻再改方向疾衝而出,竟頂破瓦面,竄了出去。

  “噬——”無數聲細響,爾十榮指上的勁氣竟將那堅硬的灰磚牆擊出無數個調來。

  “啪——”天空之中墜下一隻被射出三個小洞的鞋子,然後,絕情的身子才隨著碎瓦而落下,神色依然是那般冷漠!

  “好!真是英雄出少年,田宗主能得如此少年高手相助,真是可喜可賀呀!”爾朱榮高聲叫道。

  金蠱神魔田新球目睹絕情剛才那神乎其技,與爾十榮竟可戰成平手,甚至有反攻的機會,這般身手,叫他如何不欣喜如狂?暗忖這毒人果然沒有白揀,得意之色卻不敢稍露於表面。不由得道:“我毒宗願全力為大宗主效命,若有所差遣,我定當肝腦塗地地去做好!今後,我和絕情便全聽大宗主的吩咐行事!”

  “哈哈哈——”爾來榮歡快地笑道:“田宗主既有此心,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將來若我魔門合併的話,你就是我魔門的右護法,只要有我爾朱榮一天,榮華富貴,我們共同分享!”

  “有大宗主此話,我便放心了!”金蠱神魔田新球面帶喜色通。

  “不知你的師尊如何稱呼?”爾來榮繞有興致地淡然向絕情問道。

  “絕情沒有師父,只有主人!”絕情認真地道。

  “哦?”爾朱榮一愕,不由得扭頭向金蠱神魔田新球望去。

  “大哥有所不知,這毒人正是四宗主這些日子以來費盡心血和汗水的結晶,難道大哥不要為之慶賀一番嗎?”爾十天佑不由得提醒道。

  爾來榮深深地看了金蠱神魔田新球一眼,神情有些古怪地又望瞭望絕情一眼,這才放聲開懷地大笑起來。

  大廳之中的眾人都是莫名其妙,但聽爾來榮高聲吩咐道:“大擺酒宴,為絕情開始新生而慶賀!”

  蔡傷淡然一笑。道:“秀玲可知道,若是太后突然駕崩,那這個北魏朝廷將會發生怎樣的一個變化?你知道嗎?孝明帝年歲雖已漸大,但他卻主要是依靠爾十家族,而朝中極多大臣卻只是依附你,使得平日爾朱家族對這些人懷有戒!',一旦這假太后駕崩,最先得利的將會是爾朱家族,那時候滿朝的官員可能全都只有一個極為悲慘的結局、留著兒我們仍然有遏制爾十家族的力量,難道秀玲沒有想到過嗎?”

  胡大後神色一變,旋又嬌情地偎在蔡傷的懷中,平靜地道:“一切便由傷哥作主好了、只要能與傷哥好好地呆在一起,其它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蔡傷溫馨地笑了笑,道:“讓我去看一看假秀玲吧,你們便站在一塊兒,看我是否分得清你們誰是$?”

  “要是連你都分不清我們誰是誰,那可不行?”胡太后不依地道。

  蔡傷淡淡地一笑,道:“就算那整容之術再怎麼神奇,就算是天下只有一個人能分清,那個人便會是我,而不是你,你相信嗎?”

  胡大後不由得嬌咳道:“撒謊,連我自己都不認為自己了,那你怎麼能夠辨出來呢?”

  蔡傷哈哈一笑,道:“反正兩個都已是一樣,我隨便選一個不就行了嗎?”

  “哦,你原來在戲弄我,我不來了。”胡大後紛拳不斷地擊在蔡傷的身上,不依地道。

  “說笑的,就算那假秀玲再怎麼學得像,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獨特氣息,那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更何況真情和假意很容易辨清,我愛的是你,你愛的同樣是我,對於我來說,這便足以憑我的靈覺分清你們誰是真誰是假了。”蔡傷認真地道。

  “真的?”胡太后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嗎?”蔡傷嚴肅地道。

  胡大後抬起俏臉,望瞭望軍傷那嚴肅認真的表情一眼。不由溫馴地道:“傷哥的話我當然相信哆,我們還是一起去看看進展如何吧?”

  蔡傷眼角閃出一抹淡淡的溫柔,卻始終不能掃去那幾縷幽幽的哀愁和傷感——

  “目前,天下的亂局,如果由我們爾朱家族收拾下來的話,那天下的軍權將會盡數掌握到我們魔門的手中來,到時候天下還有什麼人敢不聽我們的吩咐?”爾十天佑高興地道。

  “三弟所說的確是有理,這一次朝廷調集我們去對付破六韓拔陵,代替李崇和崔逞諸人,本就是對我們的一種支持鼓勵、想想,這次與柔然人聯手,破六韓拔陵豈有不敗之理?

  雖然此人是個不世的將才,當今或許僅有蔡傷堪與其匹敵,不過這次他卻只能做困獸之鬥了。阿那塊自武川至沃野強攻,我們完全可只採取配合之勢,無需出多大的力氣,到時候,阿那壤與破六韓拔陵拼個兩敗俱傷之時,我們便可以乘機進攻,將阿那壤趕出六鎮,如此一來,在世人的心目中便會定下我爾朱家族的真正軍事實力,不怕到時皇上不給我們兵權!”

  爾來榮目中射出狂熱之色,分析道。

  “看來真是天佑我廈門,讓我魔門有如此好的機遇,若是不成就一番大業,豈不是對不起我魔門的列祖列宗?”金蠱神魔田新球神色微有些激動地道。

  “目前朝中皇上讓我想想辦法殺殺莫折大提的凶焰,這一年多來,莫折大提的確是凶焰日盛,他手下的起義軍雖然沒有破六韓拔陵的義軍那般凶悍,也沒有他的規模大,但莫折大提的義軍卻已是深入我大魏的心臟,對朝中所起的威脅卻更大。他的實力不是乞伏莫於所能相比的,在西部最可慮的便是莫新大提與胡照這兩路義軍、不過,也只有他們才可以使我們的權力更大,所以這些義軍是我們的大敵,也是我們的墊腳石,只要我們能夠好好地利用,自會有我們的好處!”爾朱榮淡然道。

  “對了。不如讓絕情去將莫折大提來了那豈不是一了百了?”爾十天佑提議道。

  爾來榮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金蠱神魔田新球,金蠱神魔爽朗地一笑,道:“一切全聽大宗主的吩咐!”

  “湖殺死莫折大提那自是好事,但想殺他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說莫折大提本身就是一個難得的高手,而他身邊更是高手如雲,兼且身在軍中,想殺掉他的確不易,就是我親自出手,都無望在五招之內取他性命,但若要除去他,一招都不能夠有失,否則只能夠打草驚蛇!”爾來榮淡然遭。

  “那絕情去不也是毫無用處嗎?”爾十天佑疑惑地問道。

  “試一下總會好些,以絕情的武功,就算殺不了他,全身而退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爾十榮肯定地道。

  “哪就由絕情自己去想辦法吧!”金蠱神魔田新球得意地笑道。

  “絕情自己想辦法?”爾朱榮疑惑地問道。

  “不錯,絕情並不會比任何正常人笨,除了他的腦部指今神筋受損之外。其它一切都與常人無異,相信大宗主聽說過禁風其人吧?”金蠱神魔田新球得意地道。

  “當然聽說過,傳說這年輕人無論是智計,還是武功都已經被天下武林。公認為一等一之人,更隱隱有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勢頭。只不過在一年前大柳塔戰役後,江湖之中再也沒有傳出關於他的消息。難道這絕情會跟他有關係?”爾朱榮疑問道。

  “大哥有所不知,這絕情其實禁風,只因為大哥這一年多來一直閉關修練,一出來又被朝中招去所以小弟才沒有對大哥講明而已。”爾米天佑高興地道。

  “峨,這絕情就是那震動朝野的革風?難怪如此年青便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學功底,我還是在上京之時聽到有關他的事,卻想不到出關的第一次出手便是與這個轟動江湖的小子交上了、哈哈哈——田宗主可真是有辦法呀!”爾東榮詫異而又轉為歡悅地道。

  “這還是三當家出力不少呀,否則,我哪能夠得到如此好的毒人材料呢?說真的,這小子的武功和智計的確高人一等,破六韓拔陵屢屢栽在他的手中,就連那冷做無比的衛可孤和狡猾無比的鮮于修禮都在他的手中慘敗過、他的真實武功本已與破六韓拔陵等人不相上下,但在變成毒人之後,武功又陡曾數倍,才會成為今日這種局面,但卻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而已!”金蠱神魔田新球極為興奮地道。

  “那四宗主可曾想過再煉出幾個資質較高的毒人呢?”爾來榮似乎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道。

  田新球心中一震。卻極為輕鬆地笑了笑道:“這煉製毒人並不是一件易事,眼前的絕情,雖然我花了八個多月時日,但仍未能將他完全馴服,甚至使我有些心力瞧碑之感,哪還有心思再煉製下一個毒人呢?”

  “哦,那是怎麼回事?”爾來榮驚奇地問道,神情之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金蠱神魔苦澀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這個絕情雖然很聽話,也絕對服從主人的命令,可是當我沒有在他身邊之時,他潛在的本性會佔據他神經和思維的主要部分,也就是說,他在沒有受到命令之時,會成為一個善良而心慈手軟之人,甚至比他十成毒人之前的蔡風更為心慈手軟,幾乎是將至善的一面發揮出了六七成!”

  “這是為什麼?”爾來榮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是因為他身俱一種佛門極為深奧莫測的神功。當我將他折磨得意志完全崩潰之時,雖然我及時灌輸了我的意念,可這種佛門的神功卻也在這種時刻發揮了最大的功效,竟將他本性善良的一面極盡激發,反而具有一個悲天憐人的修行者之心性。後來,我只得以藥物和魔功壓抑他的佛性,本想混滅他的善良,可是我始終無法完全驅除那一點本性。因為佛性已與他的精神合為一體,除非讓他死一次。否則,他不可能混滅那潛在的意志。因此,讓他身系魔佛兩性是我這次煉製毒人的失敗之處,也是我未曾想到的結局。”金蠱神魔田新球苦澀一笑道。

  “竟會有這般奇功?那這樣會有帶來什麼後果呢?”爾朱榮忍不住問道。

  “他身兼魔佛兩性,對我們行事並沒有什麼妨礙,只要我給他下達一個命令,那他在執行這個命令之時,會是個活生生的屬王,不擇手段,凶悍絕倫。可若是我不給他下達命令之時,他就會表現出佛性的那一面,悲天憐人,不忍殺生,也就是毒人的弱點,也很可能就是在這一點之上毀去他自己。因此。如今的絕情雖然是千古以來,毒人史上最好的一個,可仍然不是最完美的一個。”金蠱神魔並未隱瞞地道。

  爾朱榮和爾十天佑見金蠱神魔毫不隱瞞地講出毒人的弱點,心下自是歡快異常、因為這正證明金蠱神魔誠

  意與他們全作,若是爾來榮再有懷疑,那豈不是對不住四新球的一片誠意了?不由問道:“那四宗主對絕情刺殺莫折大提可有把握?”

  “對付莫折大提應該不會有問題,只是沒有我在身邊,只怕節外生枝多添煩惱是難免的、但我相信絕惰絕對可以割下英折大提的腦袋!”金蠱神魔自信地道。

  “好,既然四宗主如此看好這絕情,那便讓絕情去完成這個任務吧,我在近幾日仍要去平城與李崇交換文書,需將那些兵士重組一次,使他們更具戰鬥力。三弟不要忘了,我們需要招收一批屬於自己的真正實力,這些事情便由你與二弟去安排。此次我更要帶同兆兒去見見世面,四宗主若不介意,不如便在神池堡暫時住下,可以對我們劍宗的武學指點指點。”

  爾來榮悠然道。

  金蠱神魔田新球一聽大喜,不由得感激道:“謝謝大宗主的不棄!”

  “哈哈哈——四宗主何必如此說呢?自此。我們便真的是一家人了。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去努力,又分什麼彼此呢?”爾朱榮爽聲笑道。

  “不錯,田宗主今後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咱們不必說什麼兩家話!”爾十天佑附和道。

  金蠱神魔田新球何嘗不知道對方是想利用他的毒術與毒人,但他更想去了解劍宗的高深武學,因為他師父曾經說過,數字之中,隻數劍宗的武功最為深奧,而且還擁有屬門至高寶典《天寬冊)}十冊之中的四冊梵文經書、這對於一個熟知魔門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誘惑、數百年來廈門中人雖然高手輩出,但之後誰也無法參透十卷《天魔冊)}之上記載的魔門最高武學“道心種魔大法”。傳說只有屬門創派始祖一人練成而身登天國,但之後誰也無法悟透其中的奧密,這一刻爾幹榮竟請他共學劍宗武功,豈能叫他不興奮呢?

  凌通依然極早地爬起來,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他仍未能盼得禁風歸來,也未曾等到凌能麗的出現。可他隱隱覺得。他們終會有出現的一天。不過,此次他上山守望並不只是為了盼望軍風的歸來。而是去迎接一個人的挑戰。

  這一年多來,凌通的個頭長得極快,看上去竟似有十五六歲的模樣,整個人更似充滿了小豹子一般的活力。

  村中之人看著凌通的變化,望著這小孩由不懂事的頑皮,變成了讓人無法測度的深透,凌躍夫妻看在眼中,喜在心頭。

  村中人沒有盼回蔡風和凌能麗,也沒有人會忘記蔡風和凌能麗,凌通便似乎成了他們的影子,即使凌通不似他們的影子,這些人也無法忘記凌能麗。特別是年輕人,從楊鴻之以下,沒有人會不懷念凌能麗,也更加憎恨蔡風。因此,想忘掉兩個人是很3口e的一件事情。

  但村中之人今年卻發現了一件極為異樣的事,那是清明之時,有人看見在凌伯夫婦的墓前竟燒有很多紙錢。

  這是誰幹的呢?村中之人全都充滿了疑惑,但猜測歸猜測,並沒有人想到其它,只是稍稍驚異而已,凌伯的墓地經常有人去打掃,那就是凌躍夫妻,村中之人都只道凌伯與凌躍兩人是兄弟關係,可凌躍卻深深地感到主人的大義,只可惜凌伯死了,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愧疚的陰影,所以他們對凌通的成長感到極為高興。

  凌通很快便到達了山頂,這一年多來,他幾乎已經把這個山頂之上的大小樹木經!鄉及光了,唯剩下一株株滿目瘡疾的木樁,靜靜地立著。

  凌通坐於一株比較大的木柱之頂,進入一種禪定的狀態之時,那條獵狗才出現在山下那轉角之處。這一段日子,獵狗的腳力再也無法與凌通相比了,算起來,卻也有那蒙面人的功勞在其中。

  這一年多來,凌通沒有一刻放鬆過練功,那種刻苦的勁頭,就是連那蒙面人也大感驚訝,凌通進步之神速也超出了蒙面人的想像,雖然那蒙面人並不是每天都來。有時候十天半月才來一次,有時候卻是三兩天便會來一次,似乎凌通每一天都會有一個進步,每一天都會讓人有新的驚訝?——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18
第九章劍道痴者


  紅日將傾之時,凌通突然感到一股壓力向他追了過來,更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風拂過。

  他不必睜開眼睛便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身形立刻如靈雀一般閃了出去,在空中竟然倒掠了一下,射上另一株木樁。

  “你不是他,你是誰?”凌通目中閃出一絲寒芒冷聲問道。

  一道消瘦的身影靜靜地立在凌通剛剛坐過的樹樁之上,手中卻是閃著寒芒的長劍。面部也被一塊黑巾罩住,頭上卻戴著一頂極高的帽子,眼神看上去極為冷峻、卻並不是一直以來指點凌通功夫的蒙面人,雖然凌通未曾見過對方之面,但憑直覺知道這一點。

  “我是誰你不必管,我只想知道'劍痴'在哪裡?”那蒙面人冷冷地道。

  “什麼倒痴'、'刀痴'的,我怎麼知道在哪裡,真是莫名其妙。”凌通噴咕道。

  “大膽,竟敢對本座如此無禮!”那蒙面人怒喝道。

  “誰對你無禮了?無禮的人是你,一個大傢伙卻來偷襲一個小孩,也不害臊,蒙著頭臉,一看就不是正人君子,天下哪有人對你這種人有禮呀!”凌通惱怒對方偷襲,竟開口一陣亂罵,直讓那蒙面人目中寒芒四射。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呆會將你這張用來吃奶的嘴切成八瓣,看你還能說出些什麼?”蒙面人狠聲8。

  凌通聞言,伸手一摸嘴巴椰榆道:“我好怕哦!”

  蒙面人大怒,喝道:“果然和'劍痴'是一副德性,先宰了你這個臭小子再說!”

  “慢,慢,你怎麼如此沉不住氣?一點高手的風範也沒有。難怪要蒙著臉不敢見人。”

  凌通後退了一步,搖手急道。那蒙面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和氣勢的確夠驚人。使得很少有實戰經驗的凌通禁不住有些心慌。

  蒙面人一聽,果然強壓怒火,凌通所說的當然沒錯,面對一個小孩也如此沉不住氣,豈不是大失身份?不由得冷哼道:“你小子倒是詭計多端,是不是怕了?只要你說出'劍痴”

  的下落,我就可免你一死!”

  “什麼'劍痴'?我從來都沒聽說過是什麼傢伙,問我也是白問。”凌通淡然笑道。

  “那你的武功是誰所教?”蒙面人冷冷地問道。

  “本少爺自幼聰明機靈無比,無師自通,這樣可行?”凌通並不畏懼,傲然道。

  “放屁!你剛才的身法和前兩天施展出來的劍法,怎會是無師自通呢?”蒙面人怒罵道。

  “你看你,罵得這麼粗魯,一听就知道修養不高,沒有內涵,對小孩子不能這樣粗聲粗氣,那會有損形象的。”凌通指著蒙面人,竟像是在責怪自己的晚輩一般、只氣得蒙面人直發抖,怒叱道:“你——”卻說不出話來。

  凌通不等對方發難;又接著道:“你倒說說,這個'劍痴'到底是什麼人?好像他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他殺死了你老娘嗎?”

  “他殺了你娘才對,告訴你小子也無所謂,他乃是本門的叛徒,因此,必須殺之!”蒙面人怒罵道,可是想到凌通剛才說他沉不住氣,不由得又降下了一些怒火,聲音也緩和了不少。

  “難怪,都是一丘之貉,一個個皆是見不得人的傢伙。”凌通不屑地道。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見過他哆?”蒙面人喜問道。

  “誰見過他來著,他也沒有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還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說的'劍痴'、“刀痴'之類的。”凌通淡淡地道。

  “本門之中只有兩人,你的武功若是他所授,那他就一定是'劍痴'!”蒙面人肯定地道。

  “是他又怎樣,可惜我也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這會讓你大失所望了吧?”凌通攤了攤手,裝作無可奈何地道。

  “哼。他不在,我殺了他的弟子,他定會出來的!”蒙面人冷冷地道。

  “誰是他徒弟了?學了他這麼一點狗屁功夫,他卻騙去了我一大堆烤兔。騙吃騙喝的傢伙怎能做我的師義呢?”

  “就算你不是他的弟子也得死。本門的武功又豈能讓外人得知?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行了斷?”那蒙面人聲音無比冷漠地道。

  “你講不講理呀?你們門派中的武功很稀罕嗎?我還懶得學,稀鬆平常得很,我看你呀,不如改投別派,拜我為師好了、大不了我指點不了便請你師公指點兩招也行呀!”凌通不屑地道。

  那蒙面人聽到這話大為皺眉,怒叱道:“大膽!你竟敢小瞧本門的武功,就受死吧!”

  聲音剛完,人和劍已經到達凌通身前的三尺之內。

  “哇,這麼兇!”凌通話一說完,就像隻猴子般滑下木樁,竟躲過了對方這凌厲的一劍。

  那蒙面人不依不饒地向下撲去,身法再一次加快,劍勢顯得更為凌厲。

  “以為我怕你呀!”凌通氣惱地道,同時雙腳在地上一點,斜斜地掠上一株木樁,在那蒙面人迅速上躍的時候,迅速無論地自懷中抽出那柄短劍,疾刺而出。

  這一劍,無論是角度、速度和力度都是那般狂猛,顯出了凌通這一年多來深厚的功底。

  蒙面人的眼角門過一絲訝然,手中的長劍斜斜一挑,竟是與凌通對刺。6%長劍的優勢,絕對會在凌通短劍刺入他的身體之前,而將自己的劍刺入凌通的身體之。

  凌通豈會不知道後果,雖然他的劍快。角度難,但對方以逸待勞,只待他向劍上撲,他豈會幹如此蠢事?短劍斜斜劃出,斬在對方的劍身之上,在對方以長劍蕩開的那一剎間,竟踢出了兩腳。凌通很自信自己的腳,因為,曾不止一株樹樁自主他的腳下翻倒,更不止一隻野狼在他的腳下喪生。所以凌通對自己的腳勁極為自信。踢得也非常認真,每個角度都如同精心選擇之後的決定,且每一腳的速度都很快!就如是兩道極為股化的幻影!

  但凌通卻踢了個空。那蒙面人的速度似乎也不慢,在他踢出第一腳的時候,對方己如一條滑溜的蛇一般,問了開去。

  “轟——轟——”碎木如蝗蟲一般亂錢而出,凌通的兩腳全都踢在那株粗大的樹樁之上,他絕沒有半點停滯,借樹樁的反彈之力,身子也倒涼而回,向那神秘的蒙面人撲去。這正是五台老人所教授的身法。使得凌通比豹子更靈活,更兇猛。

  那蒙面人手中的長劍振盪出一幕晶瑩的色澤,像是夕陽之下的湖水,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凌通驚呼地“吹了一聲,手中的短劍也如矯龍般遊滑而出,正是蔡風抄寫經書的筆法、凌通每一日都在不停地比劃著這些筆劃,每一日都在苦思這些筆劃之中所包涵的劍式,此刻一出手竟然隨意所指,自然至極。

  “叮叮——”一串脆響過後,凌通的身體倒飄回一株樹樁,對方也同樣掠上一株樹樁,有些驚訝地望向凌通。

  “怎麼樣?不是你們什麼狗屁門派的功夫吧?要不要拜我為師,讓我教你這套舉世無匹的劍法?大不了去請教我的師父,即你的師胡嘛!”凌通嘴上不饒人地笑道。

  “哼,小子無知,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話音剛落,“噬——”蒙面人的劍更快,就像是可怕的魔龍,拖起一陣冷厲無比的殺氣逼向凌通。

  “打便打唄,誰怕誰來著!”凌通小嘴一翹不屑地道、同時手上可不閒著。他深深地感覺到了對方劍上的殺氣和勁道都增加了許多,和剛才幾乎是沒法比的,這才知道剛才對方並沒有使出全力。

  凌通短劍一橫,“當——”地一聲,堪培擋過這迅猛無論的一劍,但手臂卻被震得發麻,虎口險些震裂,身子卻被擊得向樹樁之下翻去。

  “蔔一一”對方一腳剛好從凌通的肚皮之上擦過,若非凌通倒下得快,只怕此刻己被踢得飛出好遠了。饒是如此,凌通仍是駐出了一身冷汗,在重重地墜地之前,竟搭上了一截粗根,身子借力一甩,滑到另一株樹樁之後,使得那蒙面人無法趁機追殺9“喳——”那蒙面人竟一劍將那粗大的一株樹樁劈成兩半,力道之狂、之狠,只讓凌通嚇得直吐舌頭。

  凌通哪裡還敢與這蒙面人硬擊?腳下不停地圍著木樁繞轉,口中卻呼道:“餵,別這麼兇好不好?有話好好商量……

  “帥一一”凌通不得不回劍再擋一擊,卻被割下了一截衣袖,嚇得他把聲音給吞了下去。腳步再次加快,那本來比獵狗還快的動作,與這蒙面人相比之下,卻並不怎麼樣,要不是藉著樹樁繞來繞去恐怕早就被截住引

  這片樹樁凌通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踩空的,熟悉得知道哪裡有一個蟻窩,哪裡有一道小縫,藉這地利之便,一時那蒙面人也奈何不了他!

  “餵,你講不講理呀?這麼大的人欺——負一個小孩,你不怕被人笑話嗎?咱們有話好說嘛!”凌通急得直嚷嚷。

  “哼,咱們有什麼好商量的?難道你願意自殺嗎?”那蒙面人報聲道。

  “我不想自殺,難道我不可以加入你們的f!面嗎?”凌通無可奈何地道。

  “加入我的門派?”那蒙面人反問道。

  “做你弟子也行,你要是教不了,大不了叫你師父即我師公教我哆。”凌通不得不屈服地道,因為他的確嚇慌了,遇上這樣一個龐星。又蠻不講理,只得委曲求全、這是他第一次真的與人交手,卻遇上這等厲害人物,哪能不慌?

  “哈哈哈——你不是說要我拜你為師嗎?”那蒙面人不屑地諷刺道。

  “如果你願意,我也不在乎了;如果不願意,我就拜你為師也行、咱們和平解決,何必動刀動槍呢?多不雅觀——唉呀!”凌通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屁股上一涼,竟被劃破了褲子!嚇得再不敢說話,只得門頭直跑。

  蒙面人也一個勁地猛追,兩人縱躍於樹樁之間,就如穿花的蜂鳥,無比靈活。

  奔不多時,凌通便感覺到氣喘吁籲了,額頭上更見汗跡。心中暗忖:“奶奶的,今日可是死定了那死鬼劍痴是個什麼老鬼,竟惹來這樣一個大災星,真是苦呀。”

  凌通知道若再這樣下去,定會被對方抓住,因為兩人的身法是同出一門,而對方的功力明顯要深厚得多,更純熟得多,他如何能跑得過對方?只能跑一步算一步,若不是藉地勢之利,恐怕早被對方剁了。

  那蒙面人見凌通呼吸越來越粗重,仍是不停地逃命,心頭不由得暗笑不已。

  凌通被追得實在沒辦法了,再次說道:“我真的非死不可嗎?”

  “不錯2你非死不可!”那蒙面人狠聲道。

  “媽的,你真狠心,我的年紀還如此小就要我去死,難道你沒心沒肝嗎?”凌通氣惱地罵道。

  “隨你怎麼罵,反正你得死,要么自殺,要么我動手!”那蒙面人冷冷地尖聲道。

  “奶奶個兒子,罷了罷了!你別追,我願意自殺!”凌通最後似乎咬牙想通了,卻把禁風那句口頭罵人的話給用了出來6

  那蒙面人一呆,身形一滯之下,凌通扭過身來,停住了奔跑,直喘粗氣地道:“你別動手,別動手,我自殺就是!,”

  那蒙面人一愣,旋即覺得好笑地問道:“那你還站著幹嘛?”

  凌通指了指正在喘著粗氣的嘴巴道:“我的氣還沒喘過來,加果這樣就自殺,那在閻羅殿中肯定會成一個病鬼,我已不能活了,難道你讓我做一個健康的鬼也不成嗎?”

  蒙面人見凌通如此一說,好笑地問道:“是誰告訴你這歪道理的?”

  “這還用人告訴嗎?聰明一點的人都知道肯定是這個樣子,除非是白痴才會不明白!”

  凌通沒好氣地道。

  “你敢罵我?!”蒙面人叱道。

  “不敢,不敢!”凌通雙手亂搖地解釋道。

  “哼,諒你也不敢,那便讓你平口氣吧!”蒙面人似乎極有自信地道。

  凌通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把蒙面人罵了千遍萬遍,但卻不得不安靜地坐下,調勻自己的呼吸,卻在暗思該如何脫身,更可恨那老鬼明明說今天會來考驗考驗他的武功,這一刻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破六韓拔陵的神色極為凝重,眉宇緊皺,趙天武、杜洛週及鮮于修q!4人的神色同樣是無比沉重。

  不光是這些人的神色凝重,就連整個義軍中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極為凝重,阿那援十萬大軍自武川進襲,與爾來榮的大軍兩頭夾攻,在這片無際的大漠之中,竟!30讓他們沒有生存之地,誰還能夠高興得起來呢?

  “眾位還有什麼高見?”破六韓拔陵的目光掃尋了眾人一下,淡漠地問道。

  鮮于修禮向趙天武和杜洛周望了一眼,卻不敢說話。

  “依天武之見,我們增兵固守武川,另外派一路人馬遠走柔然。直搗阿那雄本營,只要武川守得夠長,不相信阿那壤不退兵回頭。而爾來榮此人心思深沉,他定是想讓阿那壤與我軍排個兩敗俱傷,再坐收漁翁之矛u。如此一來,他的進攻肯定不會太過激烈,我們只能兵分三路而行。否則我們兩頭受敵,無論是糧草或是人員補充方面根本接不上!”趙天武神色凝重地道。

  “天武所說不無道理,但阿那壤的柔然軍並非只有十萬,在他的老巢至少仍有數万兵馬,我們豈能夠調出如此多的人馬去攻打柔然呢?更何況我遠行之軍乃疲軍,柔然人一向來去如風,勇悍無比。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我軍不是疲軍,也不一定能夠占到什麼優勢,而阿那壤與爾十榮都可謂是當今世上少有的人物,武川乃為一座平城,是否可以支持得住也是一個問題!”破六韓拔陵語氣有些冷漠地道。

  “大帥,天武所說的也是個辦法柔然兵馬雖然強大,但他們也有自身的弱點。這個弱點,我們卻不能不感謝那個已死的蔡風!”杜洛週語出驚人地道。

  “柔級軍有個弱點?”破六韓拔陵喜問道,眾人的目光不由得全都投到了杜洛週的身上。

  “不錯,柔然人有個弱點,就是柔然人的自身狂大自傲!”杜洛週肯定地道。

  “此話怎講?”破六韓拔陵似在深思地道。

  “柔然王阿那銀是一個極為自大的人,當然他有本事如此狂,單論個人來說,阿那壤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域外絕頂高手,比之爾來榮及茶傷不會差到哪兒去,應該可算是黃海這一類高手之流、我曾下過柔體對阿那壤的武功是清楚的、'”杜洛週吸了一口氣道。

  “阿那壤真的那麼厲害?”鮮于修禮奇問道。

  “不錯,我並沒有和他交過手,但當年鄭伯禽卻和他交過手、鄭伯需的武功自然是要比黃海差一個級別的,但當時阿那壤根本就未曾全力以赴,他是為了照顧鄭伯禽的顏面而己。

  那次正是當年阿那壤與南朝合作,想吞併北方之時。所以,阿那壤不能讓鄭伯禽大過難堪,當時鄭伯禽是輸得心服口服。而當時,我也在場。因此知道阿那壤的可怕之處!”杜洛週肯定地道。旋即又吸了一口氣,接著道:“也正因為如此,他不僅看不起中原的高手,亦看不起外族之人,其中最主要的卻是突厥。這是一個不能夠忽視的民族!”

  “突厥族?”鮮于修禮目中泛出一絲欣喜光芒道。

  “不錯,突厥族,突厥族一直被阿那壤當成奴隸一般看待,但上門巴撲魯卻是一個極有個性的人,沒有谁愿意十世作奴隸,突厥族人不想,土門巴撲魯更不想。而這便是阿那壤的最大弱點!”杜洛週淡然道。

  “但一個小小的突厥族又有什麼作用?”破六韓拔陵有些不屑地道。

  “大帥不要小看突厥族,突厥族的鑄造之術極精,這些年來雖不斷地為阿那壤鑄造兵刃,但更有許多偷偷地與西域各國進行交易。人口也不斷地增加已經不能小看。而且突厥人在馬上步下絕不會遜於柔然人,常年與異族急戰,可謂勇悍無論、絕對可能成為柔然人背後的隱患!”杜洛週肯定地道。

  “就算突厥族可能成為柔然人的隱患,那又如何?遠水救不了近火,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夠與柔然決裂?我們要的是解決眼下之急!”破六韓拔陵沉聲道。

  “不,土門巴撲魯會出力相助的!”杜洛週肯定地道。

  “你怎麼知道?”破六韓拔陵懷疑地問道。

  “這就是蔡風的厲害之處,也就是我說的不得不感謝蔡鳳的主要原因!”杜洛週神情歡悅地道。

  破六韓拔陵、趙天武及鮮于修和,禁不住都異樣地望著杜洛週——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18
第十章同心會主


  “你在等什麼?”那蒙面人望瞭望凌通問道。

  凌通也望了蒙面人一眼,有些猶豫地道:“你也知道,當一個人快要死去的時候,是多麼的捨不得這個世界。看,今天天氣多好,大陽如此暖和,鮮花開得那般嬌豔,樹林裡的空氣多麼新鮮,還有烏兒叫,兔兒跑一一”說著竟“嗚嗚嗚——”地伽心哭了起來。

  蒙面人一呆,確實被凌通說動心了,但仍然叱道:“哭什麼哭,還像個男子漢嗎?”

  凌通眼光自指縫間很清楚地觀察到了蒙面人眼神的變化,不由得剎住哭聲,裝作極為難過的樣子道:“我都是快死之人了,連哭都不准哭,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我這麼年輕,世界又如此美好,死了多可惜,我能

  不難過嗎?”

  蒙面人故作冷硬地道:“這個世道本來就是殘忍的,我殘忍,比我殘忍的人還多著呢。

  男兒大丈夫不准屍哭,知道嗎?”

  “哦?”凌通故作乖巧地答道,卻不言自殺兩字。

  “你還在等什麼?”蒙面人不依不饒地逼問道。

  “我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刀子才會痛苦小些,再加上,一個人要自殺,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呀?我這麼小,不鼓些勇氣能行嗎?”凌通裝作怯怯地道,卻偷眼瞟了蒙面人一眼。

  蒙面人被弄得啼笑皆非,只得依他道:“你快些鼓起勇氣,最快的自殺方法,就是一刀刺入氣海穴,那樣會在你仍未感到痛苦之時就會死去!”

  “哦,氣海穴嘛,這個我也知道,我這就來試一下9”凌通裝作傻傻地道,說著真的拿起手中的短劍指向自己的咽喉,目光卻在剎那之間充滿驚喜之色,高聲喝道:“老傢伙你怎麼現在才來?”

  那蒙面人不由得順著凌通的目光,轉頭望去,但什麼也沒有看見,這時才知道上了當,扭頭之時,凌通已撲至密林之旁,並呼喝著叫獵狗快跑。

  凌通正要衝入林中的時候,卻突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重大的衝力之下,使他竟反跌回來,一下摔在地上。

  凌通只覺得屁股痛得像是被燒紅的烙鐵格了一下般,但仍是迅速利落地爬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所撞的正是被那兇惡的蒙面人說叫劍痴的蒙面人,不由大喜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差點就被人宰了。還不快替我報仇!”

  那剛至的蒙面人突然捂著肚子向地上一蹲,慘呼道:“唉喲。病死我了,你這狠命的小鬼哪兒不好撞,硬要撞我的肚子,這下可完了,我倆只好等死吧廠凌通一呆,氣惱地罵道:“老不死的,你盡耍我,別人說撞的死,那你也一定不會例外!既然你這麼要我。想我死,那我便乾脆先撞死你,再自殺好了!”說著。竟真的毫不客氣地一腳向那蹲在地上的蒙面人門面踢去。

  “哇,你來真的呀?”地上的蒙面人一驚,身子迅速橫移,也不見他起身就躲開了凌通這一腳。

  “你這縮頭烏龜,有種就受我凌通一腳,都是你害的,誰是你弟子了?誰要學你這些全不管用的功夫?害得人家找我玩命,你還在一分興災樂禍,真是殺千刀的!”凌通越說越氣,越氣罵得越厲害,似是要把所有怨氣都發洩在這蒙面人的身上一般。

  “你有完沒完?再這樣,我把你當烤兔烤、你小子近年來倒也練了一身肉,肯定味道不錯。”那後趕至的蒙面人輕輕一伸手,就抓住了凌通的拳頭,微用力一送,凌通即騰雲駕霧般倒飛而出。

  凌通幾乎是完全身不由己,但在加諸身上的力道減小的一剎那,竟知道扭身擺手倒翻幾個筋斗,在樹樁上一沾足,很穩當地落在地上。口中得意地呼道:“哼,小爺的輕巧功夫錢吧?”

  “我最喜歡自以為輕功不錯的人。”一個冰冷的聲音自凌通的身後傳來,只嚇得凌通肝膽欲裂,得意忘形之下,竟忘了那要命的活問王、心道: “這下可慘了,死定了。”想到可恨之處,凌通禁不住又破口大罵起來。

  “死老賊,臭老賊。一群見不得人的傢伙,盡知道欺負小孩,算什麼英雄好漢?即使殺死了我也只會讓天下人恥笑一輩子。你殺吧,殺吧,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這個什麼狗屁門派,最擅於做的事就是欺負小孩,虜殺弱小、江湖人們知道你們殺了我,定會說:“哈哈,這個門派了不起呀,居然能夠打贏一個小孩',家吧。殺吧,殺了我,到時你們定會名揚天下,天下聞名、哪家若有豬呀、狗呀、小雞、小貓之類的要殺,定會來請你們。嘿嘿,那時你們發了財,就到我墳前燒些紙錢,我會保佑你們長十萬歲,伸頭一刀,縮頭一斧、仍然打不了你們的殼,斬不下你們那見不得人的龜xx——”

  “呀!”凌通慘哼一聲。被重重摔在地上,只痛得他淚水一滑,椎骨欲斷。

  “你小子滿目是保,說了這麼多,還十罵夠嗎?”那陌生的蒙面人怒道。

  凌通咧牙跳嘴,呻吟了兩聲,眼中噴出怒火,又大罵道:“老子只罵了你這烏龜兒子、王八養的傢伙,還沒罵”

  “啪!”凌通臉上挨了一巴掌,將後面的話給打回去了。

  “叫!一J凌通也不甘示弱,剛才雖然被摔在地上,蒙面人卻並未封住他的穴道,是以仍能夠動手。

  凌通一腳踢出,對方似早有防備,輕巧地避過,反而一腳掃來,氣勢極為驚人。

  “老子跟你拼了,橫豎也是死!”凌通氣恨交加雙拳不顧一切地擊出。

  書長一一”雙拳抵一足。凌通身子再次倒跌而出,那蒙面人卻出奇地晃了一晃。

  凌通這些日子來摔跌得太多了,抗打能力竟格外強橫,一著地,就迅速翻起。又再次撲上,但卻感到身後襲來一股強力。

  凌通無可奈何,一矮身,倒踢出一腳,勁為足可踢無法抽這一腳。

  出手的是被懷疑為“劍痴”的蒙面人。

  凌通大怒,但卻無可今何,蒙面人的手猶著鐵錯一般,更且那透手而入的熱流,竟讓他絲毫動彈不得,甚至想罵也沒有了力氣。

  “你不想死,就乖乖地給我呆在一邊涼快去。以你三腳貓的功夫,人家只要兩個指頭就可掐死你!”劍癡不屑地喝道。

  剛聽完這句話,凌通若被一團柔軟的棉花團所裹,絲毫掙扎的能力都沒有,就被對方拋了出去,然後再次重重地落在一截樹樁之上。但凌通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心下不由駐然。

  “你終於肯出手了嗎?”那陌生的蒙面人聲音中微微帶上一些激動的情緒。

  “你對他這般手下留情,又這般戲耍,不就是想要我出手嗎?”劍痴的聲音平靜得像是輕拂的春風。

  “他果然是你的弟於?”蒙面人驚異地問這眼中暴射出冷冷的殺機。!40“若是我教出的徒弟是這般膿包,只怕我早就一頭撞死了!”劍癡不屑地道。

  “老不死的,誰說過要做你的徒弟?誰做了你的徒弟,定是前八輩子種下的霉運,你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個騙吃騙喝、不敢見人的傢伙!”凌通聽人說他是膿包,再加上剛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怎能不怒?開日就大罵道。

  “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把你的嘴巴撕成八瓣!”劍痴扭頭怒喝道,眼神中充滿了冷意。

  凌通心頭一寒,竟真的不敢再開口了,眼前這兩個老怪物,一個個都極兇,哪個都不好惹,千萬不能得罪,說不定,他們真的要殺自己,可真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小子的口齒倒是好利,膽大妄為。狡猾得很,倒也不是一塊廢料,若是好好調教,將來出人頭地也不是件難事。”蒙面人談笑道。

  “我卻沒有興趣去調教什麼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吃有喝又有睡,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求的了。”劍痴悠然自得地道。

  “這似乎不是師兄的本性。”蒙面人訝然問道。

  “哦已脫離師門,也不再是你的師兄,你這樣稱呼我,不也等於背叛師父的意願嗎?”

  劍痴仰天嘆了口氣道。

  “雖然體脫離了師門,但始終都曾是我師兄、因此,沒有什麼可以改變我心中的意念。”蒙面人深沉地道。

  劍痴澀然一笑,道:“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也不想左右別人的意志,你今日前來。就是要與我一戰嗎?”

  “不錯,我足足等了二十年,蒼穹無境,行遍天涯海角,才知道天地其實很大。但蒼天有眼,終於讓我在此地發現了這小子!”蒙面人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

  “這又是何苦來著?人生在世就是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疲於奔命,良跡天涯,也許這便是人生的悲哀。”劍痴嘆息道。

  “師兄變了,我真不明白,昔日立志追求劍道最高境界的你,怎會是今日如此沒有魄力的模樣?”蒙面人似乎有些失望地道。

  “世事滄桑,人總會變的,我也不例外。當初年少氣盛,想叱吒風雲。可經歷得多了,才知道那是多麼幼稚,多麼可笑。是該變了,我現在不再是當年的我,劍痴已不癡,這是一個不可逆轉的趨勢。”劍痴緩緩地道,眼神變得有些空洞,思緒似乎延伸到了很遠很遠。

  “是我看錯了你廠'那蒙面人不能掩飾地有些失望地道。

  “這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個沒有目標的人,只會隨波逐流;官無目的,最終只會像一個小小的泡沫,在人海蒼茫的世間消失。不會驚起半絲漣消,半絲浪花、這只是一種悲哀,你能定下一個目標,這只是一種幸運,也只有這樣才會使你這一生有些意義。”劍痴像是一個哲人般深沉地道,眼神卻由空洞變得深逐。

  “好。說得好!這是我認識你之後,說得最像話的話!”凌通禁不住在一旁拍手讚道、近年來,他經常聽著劍痴的責罵,與之鬥目,竟變得口舌極利、更是能夠放開凌能麗與盜風留下的壓力和憂鬱、恢復了那種重性的自然,更因為一直在練習蔡風所授的小無根神功,使得其智慧不斷開發,竟變得無比活躍,活脫脫成了蔡風當初的影於劍痴和蒙面人不由得大為愕然,雖然覺得這小子口不擇言,但卻有些特別,甚至有些可愛。

  “叫你別開口,你聽到沒有?給我乖乖地坐在那裡!”劍痴微微抬腳,踢出一塊石子。

  向凌通飛射而。

  凌通駭然,慌忙一扭頭,躲開這一擊,身子一縮,滑到樹樁之下,卻像只倒掛的猴子。

  蒙面人這才把視線再次轉移到劍痴身上,悠然道:“但願這些年你不會讓我失望!”

  “其實,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多少東西會是能夠滿足人願望的。本是一個讓人失望的世道,何必強求美瞞?這只是對人的一種傷害。”劍痴平靜地道。

  蒙面人目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劍痴的表現的確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卻又似乎變得口莫測。

  “人活著不應該只是為了一些空洞的東西,不知道師弟要我證實一些什麼呢?”劍痴再次出言道。

  “我的意願依然沒有變。二十四年前,我敗於你的劍下;二十二年前,你進而不戰;二十年前,你依然避而不戰。可我卻始終記得你那句話:刊門自守,始終只會限於小成,十覽天下劍道之精髓,何得劍道之大成,【因此,我遍行天下,盡覽諸家劍法,終在本門之劍法上有所突破,我要向你證明,本門劍法有揮之不盡的潛力!”蒙面人認真地道。

  “就只為了這些?”劍痴淡然問道。

  “這還不夠?”蒙面人冷冷地道。

  “哦們鐵劍門若是早日如師弟之行,也不會落得今日人才凋零的局面。其實,師弟並不用證明,即使證明,找我也只是一種沒有必要的過程。我早就證明本門的劍法具有無窮的潛力。但那卻是在盡覽天下劍法的基礎之上,融會貫通各家所長。而這樣施展出來的劍法也不再是本門那弊帚自掃的劍法,任何一種劍法,若想它永遠具有生命力,那就不能用封閉的思想去學它。而應該在江湖中千錘百煉,不斷地改變與修補。你既然說已盡覽天下劍法,卻不知又有多少貫入本門的劍法之中呢?”劍痴漠然問道。

  蒙面人呆了一呆,悠然笑道:“師兄之言確有道理,但我依然想試試手中的劍!”

  劍痴目中射出極為冷厲的厲芒,定定地望著蒙面人,靜靜地道:“既然這樣,那你出劍吧。”

  “或許你們會感到很驚訝,但若知道這次阿那壤出兵便是與禁風有關聯的話,你們的驚訝可能會小些! ”杜洛週深沉地道。

  “這次阿那灌出兵與蔡風有關?”破六韓拔陵吃驚地問道。

  “不錯!”杜洛週毫不否認地道。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北魏的大使前往柔然的時候,蔡鳳己經不再是禁風了,這又怎麼會與他有關聯呢?”鮮于修禮不敢相信地問道。

  “雖然蔡風死了,但他在死亡之前卻與土門花十魯達成了協議,那就是讓其多一一即突厥族王土門巴撲魯促使阿那壤與北魏聯手!”杜洛週神色有些異樣地道。

  頓了一頓,吸了口氣又淡然道:“土門巴撲魯王如蔡風的要求,與蕭衍達成協議,個明說,個暗助,這才會使我們這次北行失敗!”

  “原來如此,本以為蔡風一死,便會少去很多危險,想不到仍是被死人耍了一手,我破六韓拔陵真算服了他!”破六韓拔陵感嘆道。

  “蔡風能夠動用上!!巴撲魯的要害,就是可以讓阿那壤大量勞師動眾與我們再與北魏拼個兩敗俱傷,那樣。來,柔然大軍將會元氣大傷,雖然能夠搞得牛羊,但卻有限得緊。蔡風並不是一個喜歡看自己的國人被外族踐踏之人,他也早料到我們會想實施圍魏救趙之計破壞阿那壤的大本營,這便是革風計劃中的一部分,上門巴撲魯當然知曉。而我卻是聽突厥族人不經意地說出來的,顯然也是他們有意告訴我的,那是因為他們想擺脫柔然人的控制,只有讓阿那壤敗得越慘,柔然軍隊傷損越厲害,對他們也便越有利。你說,土門巴撲魯會不會出手幫我們呢?至少也會在暗中拖柔然人的後腿,所以我說大將軍的見議是可行的。”杜洛週淡然道。

  “若這是士門巴撲魯與阿那壤聯手唱的一曲戲,又將會是怎樣一個結果呢?”趙天武竟提出疑問道。

  “土門巴撲魯絕對不會是這種不知道權衡輕重的人,他突厥族想要完全擺脫柔然人的控制,就只有與外人聯手,否則他永遠都休想擺脫淪為外族奴隸的命運。只憑這一點,士!!

  巴撲魯便不會不抓住時機利用外人對柔然人進行打擊,他甚至想藉此將柔然人完全撲滅、雖然是妄想,卻也不至他會幫助柔然人,這樣對他們。點好處都沒有、當然,若是我們對柔然人進行了攻擊而對他們造成了損失之後。土門巴撲魯也可能做出樣子來給柔然人看看,但那已經無礙於我們的計劃。,'杜洛週分析道。

  “對了,對老三應該知道茶風與土門巴撲魯合作的事情,因為當時所有的事情是發生在個地方。”杜洛週似乎想起了什麼道

  “老三會知道?”破六韓拔陵奇問道。

  “不錯,當時修文就是刀老三的屬下帶回的,而修一文便是要去迎接上門巴十%的女兒上門花樸魯諸人,卻不想被禁風搖得了消息,在達拉特旗不遠處的沙漠之中設下埋伏,已至全軍覆沒!”鮮于修禮痛恨地道。

  “那禁風為什麼要想出這種方法相助我們呢?”趙天武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蔡風並不是要相助我們,而是要相助北魏,也是相助突厥,我們只是從中撿到這麼一個苦澀的果子而已,也可以說是被禁風的計劃牽著鼻子走,但卻又不能不被他牽著鼻子,這就禁風的可怕之處!”破六韓拔陵感嘆地道。

  “幸虧這小子死了,否則的話後果則真的是無法設想!”鮮于修禮似乎也極為感慨地道。

  “大聰明的人,注定不會長壽,這就是上蒼給世人的那麼一點點平等!”趙天武不屑地道。

  “那我們是否要按照趙將軍的計劃去安排呢?”杜洛週詢問道。

  “我總覺得這個佈局是禁風給我們的最後一個緩角,但也似乎包涵蔡風伏下的禍機!”

  破六韓拔陵有些擔心地道。

  “大帥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杜洛週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妥之處是出現在什麼地方,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兆,總覺得禁風沒這麼簡單,也不像他那種做事便做絕的作風!”破六韓拔陵微微皺眉思索道。

  “大帥多慮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要懼一個死人嗎?這麼多人的智慧難道還不9口一個死人?禁風又不是諸葛武候,再厲害也算不到他死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呀!”趙天武不服氣地道。

  “天武所說雖然有禮,但禁風這小子我們不能小看此人之管計雖不及當年的諸葛武候,但也是天下少有。也可能是我多慮了,但一切都要小。心為妙!”破六韓拔陵沉聲道。

  趙天武也不再作聲,想到蔡風縱身躍入懸崖,並連帶端下石頭,那些細微的動作,及那種佈局,可見這人的心思是如何的細密,更有臨危不亂的絕世心靈修養,而又在平原的截殺之中,巧施詭計,使一路追踪的高手一個個死去,他甚至連手都不用動,這等人物的確是可怕至極,所以他不再支聲。

  “大帥所說的沒錯,我們不能不小心準備,萬事謹慎總會好些!”鮮于修和附和道。

  “我們此刻是否可以與其它各路義軍相聯呢?”杜洛周轉變話題問道。

  “我也想與他們能夠相互聯繫,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增幾分勝算,但是乞伏奚於在秀容川,千里趕來相助是不可能的;莫折大提也是一條好漢,可惜他在泰州,也是千里之外,一路上要繞過很多城池才能抵達,而他此刻正在歧州與元志大戰在即,就是能抽出人馬,也只是杯水車薪之舉;胡珠更不用說,比莫折大提更遠,他更是驕傲得很,即使很近,他也不願意出兵相助,除非他會提出條件交換;汾州和關中的義軍這一段時間自顧不暇,更不可能來助我們,我們所能做的,便只有自己!”破六韓拔陵嘆了一口氣道。

  杜洛週與鮮于修札諸人全都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眉頭都皺得極高。

  “我們必須保存實力,就算我們這次敗了,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破六韓拔陵沉聲道。

  “大帥!”眾人不由得大為驚愕地呼道。

  “洛週對北方柔然的了解比我們都多,對突厥族的了解也比我們深,襲擊柔然老巢的事便交給你了。但我只能交給你兩萬將士,必須以速戰之勢去解決,否則刀老三在武川可能會很難阻住阿那壤的攻勢、相信洛周定能好好把握機會,即使是我們真的敗了,到時候,你仍可以有東山再起的實力! ”破六韓拔陵極為冷漠地道。

  杜洛周和鮮于修禮不由得愣住了,有些疑惑地望瞭望破六韓拔陵。

  “大家不用懷疑,就由我的安排,洛周可以立刻挑選人馬,速度越快越州”破六韓拔陵園中射出兩道傷感的神色道。

  “洛周明白!”杜洛周有些激動地單膝跪下沉聲道。

  “明白就好!”破六韓拔陵欣慰地笑了笑道。

  高歡的神色極為冷峻,還有解律金和張亮、整個速攻營的七隊都陷入了一種憤怒而又無奈的氣氛之中。

  李崇要調回朝中,崔道要官貶三級,崔延伯也要抽調而走,換上新來的爾朱榮及他的族人,第一天來便受了他們的臉色,這對速攻營的戰士來說,還是從來十曾有過的事情。人人心頭都有些義憤。不過,速攻營屬於攻擊力量,他們的身分外良少有人知曉,就是爾朱榮及他們的胡契族人也不能小看這批軍中的中堅力量。相比較來說,七隊之中所受的冷眼還是要少!許多,但饒是如此,也是對他們的一種恥辱,但他們始終只不過是一名士卒而已,這就是他們的悲哀。

  李崇和崔退全都來看過他們,這是讓他們歡快的一件事,更顯出了李崇與崔得那不同常人的氣度。

  軍中正式由爾夫榮接手了,但沒有人大多的興奮,並沒有那種見到天下最為傳奇般人物而興奮與激動,只因為他們的心種全都顯得有些沮喪。

  爾來榮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軍紀,改組軍經,更在軍中一些重要的位置插上他的親信,這樣才會使他的指揮更順手,但在軍中卻弓!起了不少的私議,這自然是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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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一章烽火天下


  天下各路義軍都聞知朝廷竟去請來外族柔然人來聯擊破六韓拔陵皆大為憤然更有不少英雄好漢趕去相助破六韓拔陵各路義軍戰意也更盛莫折大提與破六韓拔陵曾有過命之交他自然不能不派人相助雖然他們與元志的軍隊相容不下,卻並不怎麼吃緊所以仍能抽出人馬相助歧州城此刻的戰意達到了空前之境城門全都關1司得很緊。因為沒有人想給莫折大提任何機會,雖然歧州城外仍有幾處關口沒有被莫折大提的義軍攻破可元志也被莫折大提打怕了只敢在白天才打開兩扇城門c

  元志的都督府設在城中心一個位置還算高的地方,與四周的環境相比較,還極具戰略位置,甚至可作一個小城、不過。若是連外面的大城都可以攻破。那這個小城又有什麼作用?

  不過這樣的環境或許對元志多少有一點安慰

  元志坐在大廳之中靜靜地咬著茶沫中的茶葉一種苦澀而清涼的感覺謾遍了全身但心頭仍是那般煩亂。

  立在一旁的侍女們全都不敢出聲因為他們知道此時的元志定是在思索著什麼問題,亦或是他的確需要這種靜默、在這一段戰局緊繃的日子裡元志每一天都會如此,泡上一杯苦苦的茶,放多些茶葉,然後就平靜地嚼著泡濕的茶葉在這段時問之中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他甚至不想听到任何可以讓人心煩的事。

  但今日卻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兵衛問了進來。更拖著長長的聲音呼喊道:報”

  元志從沉思之中抬起頭來兩道憤怒如人的目光定定地逼在來人的面門之上。

  “報告都督—一呀——”那兵衛仍未說完便慘叫地捂著嘴巴竟是元志口中剛才嚼著的茶葉沫將他的兩顆門牙擊掉了

  “哼你難道不知道本都督在休息嗎?還巨敢來騷擾,簡直想死2'元志氣惱地罵道。

  報告都督,是爾卡榮大元帥有信來了I'那兵衛忍著巨痛,說出來的話卻露風了。

  元志精神一振。不由得急問道:“信在哪裡?'想到爾來榮他自然有勁了,若是有爾朱榮相助也許就,以安然地解開眼前之難關、誰不知道爾朱家族的厲害?胡契族人強馬壯更是騎射的好手甚至比柔然人更可怕,所以元志自然一掃眼前的不快了。

  那兵衛有些畏畏怯怯地將手中一疊書信捧了上去。

  元志迫不及待地拆開一看看完之後,神情充滿喜色,大聲喝道:“還不快將外面的人請進來!”

  “堤!”那兵衛似乎遭逢大赦一般。退了出去。

  元志卻握著手中的書信不住地在廳中渡著步子神色間顯得無比歡悅,而又無山激動似乎是在急盼著一種未知的命運。

  不多久從大門之外大步行入一名極為年輕、卻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冷峻青年,那種沉穩的內涵與英俊構成一種特異的誘惑力,讓人無法描述出那獨具一格的氣勢。大廳內的所有侍女,目光全都聚集於此人的身上。

  “絕情見過都督!來者極為禮貌地道。沒有一絲傲氣,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沉穩和冷漠。

  所有侍女的心神都在振顫,是多麼冷酷的名字啊“絕情—一”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目光之中顯出一種迷醉的神色“你便是絕情?”元誌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正是絕情今日前來叨擾都督之處還請多多包涵!'絕精神色極為平和地道。

  “你好!'元志欣然地伸出手來。

  絕情大跨一步竟輕飄飄地跨過兩丈的距離,是那麼自然而輕快。沒有一絲牽強的痕跡元志和眾侍女全都大駭,他們沒有想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古怪而高絕的功夫,但在元志仍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陡覺得手中多了一物,那正是絕情的手。

  溫和修長而白皙的手,握在手中是那般舒服、沒有人會想像得到這樣的一雙手可以殺人,因為這似乎只是一隻銹花的手,甚至連握筆都怕傷了它。

  元志的神色再變不是因為絕情那自然的跨步也不是因為絕情那利落得不沾煙火的動作而是因為元誌發現自己施於絕惰手上的勁力全都如放入水中,沒有絲毫的反應那隻手便若是虛無縹緲的浮雲根本不存在什麼血脈之感這是元志臉色變得很厲害之原因絕情淡然一笑道;'都督客氣了”說著竟很自然地從元志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毫無阻滯,毫不費勁自然得沒有一絲煙塵。

  元志只覺得絕情的手剎時間化作了一縷煙霧竟毫無感覺地自指間滑脫、這是什麼功夫?

  元志想都沒有想過。一呆之下旋即大笑起來,道:“好I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請坐!你說需要我如何相助,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當全力以赴]'說著打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隨即對身旁一名詩大呼道:送茶來!”

  絕惰優雅地坐下瀟灑無比地淡然道:“茶稍淡些,對一小半牛奶,再放一些幹菊花、”

  那侍女一呆驚奇地打量了絕情一眼卻看到絕情向她微微一笑。

  “還不快去l'元志叱逍

  那侍女失魂落魄地退了出去。

  “眼下首長已去對付破六韓拔陵那一幫反賊了,相信用不了兩個月便可以大捷而回到那時,都督便可以放下顧忌,大展神威了!”絕情淡然地笑道。

  “不知酋長跟你是什麼關係呢?”元志試探性地問道“酋長與我本沒有很大的關係,但我的王人卻是與酋長以兄弟相稱。所以酋長便等於我的半個主人。如兒而已!'絕情灑脫至極地道,聲音卻有著一種自然的冷漠和淡薄“哦,那你家王人又是誰呢?'元志疑惑地問道。心頭卻猜不出是什麼人能夠擁有這般可怕的年青高手自絕情的身L,他感覺到那種內在逼人的氣勢。無論談吐和舉止都是那般平和而優雅在他所見過的人當中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人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十八年前的蔡傷I只有蔡傷的那種自然灑脫才能與之相比,但眼下的絕情卻似乎少了當年蔡傷的那種霸氣和靈氣

  “實在對不起。我家王人並不想我提起他的名字這還要請都督原諒O'絕惰的聲音依然是那般平靜和優雅

  “公子你要的茶。”那侍女把聲音放到最溫柔的限度道絕情抬頭淡漠地一笑,那侍女便像是魂魄全被掏空了一般。呆愣愣地。手一軟茶杯竟向地上摔去一旁的侍女不由得全都驚呼出聲。

  茶水灑下如雨點一般向地上砸落,那茶杯也傾斜著倒翻而出元志大怒旋又大驚、因為那茶杯並沒有砸碎。而是落在絕情的手中盃蓋也被絕情的另一隻手鉗住

  元志並不為這而驚驚駭的是那散潑的茶水竟沒有一滴灑落在地上,更沒有濺在絕情的身上

  茶杯中仍是滿滿的一杯茶水一切並沒有很大的變化梢有變化的只是那茶杯已經在絕情手中,而嚇得要軟倒的侍女也在絕惰的懷中。

  一切動作都是那般利落、瀟灑快得不可思議、絕情從接茶杯,再用已經快空的茶杯接住濺滿在空中的茶水而另一隻手接住茶杯蓋並順手攬住那歪倒的侍大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停滯,這種同時運 的動作直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絕情若無其事地將茶水向口中一倒,淡然道:“茶是好茶,只是沒有加糖仍欠缺了一點味道、”

  那侍女感激地望了絕情一眼卻不敢從他懷中掙扎而出也不想掙扎而出,自絕惰身上傳來的熱力直讓她渾身乏力

  元志一驚之下讚道;'好身手,真是驚世之手法I'又向一旁立著的待大吩咐道:“再去為公子加些糖來。'語氣之中對絕情的感觀完全改變了先只稱絕情,這一刻意改稱為公子可見絕情的這一手的確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絕情悠然一笑道;'那就有勞了、'說著又向懷中的侍女溫柔地道:“這位姐姐適才投怀之恩,我在此也就下表了”同時也放開攬著侍女腰間的手這侍大差點沒軟下去忙打起精神道:“謝謝公子”說著便退了開去絕情瀟灑地拍了拍衣服。道:“都督過獎了絕情此來只有一個任務那便是讓莫折大提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萬玩玩。永遠都不回來而已、”

  元志會意地笑應道:“西天極樂世界”

  “都督所說正是,我只需要他的行踪如此而已、'絕情淡然道“公子還需要多少兵馬呢?'元志沉聲問道。

  “不了只我一人便足矣,多了只會礙事”絕情拒絕道。

  “一人,那怎麼行?'元志驚疑不定地問道。

  酋長都相信我了都督卻還有什麼擔心的嗎?'絕情反問道元志見絕情說得如此鎮定也不再爭持。雖然C中仍有疑慮卻也只得依他淡淡地道:那我過兩天定給公子詳細的情況,這兩天。公於可隨便在城中四處玩玩若公子有什麼需要直說無妨Z”

  “那就先謝過都督了、絕情淡然道。

  0O0000000

  歧州府這一刻倒的確有些紛亂,百姓都惶恐不安那些門店的生意亦顯得清淡,而十舖的生意卻十分景氣這種飢荒征戰的年代唯有糧食是人們不討厭的金銀全都貶值因為有錢並不一定就可以買得到糧食。畢竟金銀是不習以吃的。

  附近更有大量的難民湧入。使得歧州城中遍地都是不堪的景象絕情並沒有什麼好的心情雖然騎著高大的戰馬,卻並沒有那種應有的高高在上之感、前後共跟著四名侍衛兩名在前面開路的侍衛一 路喝叱著分開那些8良狽不堪、面黃肥瘦的難民為絕情分開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其實也根本不用他們喝叱,那些百姓見了他們自然區全都向道路兩旁分開,誰還敢與這些平日兇得比老虎更狠的侍衛較勁呢?

  絕情並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因為這裡並不是什麼美景也根本沒有美景可言、不由得淡漠道:我不想騎馬大家都下馬而行'巳”

  那四名侍衛一呆,奇怪地望瞭望絕情,只見他那冰涼的眼神掃來,不由得忙道;既然公子如此要求,那。的照辦便是【說著全都躍下馬背“你們四人。分兩個人把這幾匹馬送回府中,留下兩人來陪我便行〕絕情淡漠地吩咐造。

  那四人相視望了一眼,立刻心領神會的由兩人牽著馬返府而去。

  絕情這才淡淡地籲了一口氣向一家賣雜貨的小店行去;那兩名傳工緊緊地跟在其身後。

  店裡的生意極為冷淡。店老闆壓在打噸,看著那擺放得依然有條不紊的貨物,絕惰喚道:“老闆怎麼了不做生意了嗎?

  那店老闆一驚。醒了過來見是一位俊逸而透著一股冰涼寒意的年輕人。不由得笑道:

  “公子爺說笑了,不知公子爺想買個什麼呢?

  絕情並沒過多計較,看了看。向擺在一旁的一柄折扇一指。道:“那個怎麼賣?”

  “公子爺可真是有眼力,這輛扇子可是江南的製工,無論是這竹、選料及做工都可謂是一流的,更難得的卻是最中暗合幽淡Z蘭香可謂扇中極品!”那店老闆立刻興頭十足。拿起那把扇。拉開話匣子,以絕對生意人的D吻熱情無比地介紹道。

  “多少錢呢?'絕情淡然問道。

  “這扇子嘛!可以說在整個歧州府也只有我店裡面還剩如此絕無僅有的一把,所以呢,物以稀為貴價格萬面”

  “哆裡哆索個什麼'有屁快放,小心我砸爛你的破店【'絕俯身後的兩名侍衛怒叱著打斷店老闆的話道

  那店老闆這才注意到絕情的身後還立著兩名凶神惡煞的士衛。更是一臉殺氣,不由得一駭。語調有些結巴地道:“所—一所以呢這—一這—一這扇子—一扇子不要錢”

  絕情不由得一呆。旋又大笑起來。良久才上住笑聲道;那就不客氣了!”說著從店老闆的手中接過折扇,'嘩——'地一聲,扇子報為優雅地張了開來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蘭香飄了出來

  那店老闆忙陪笑著道:“公子得此扇一襯走路可更要小心了、”

  '什麼?'那兩個侍衛怒叱道,便要抽刀斬人、那店老闆慌忙搖手道;'兩位官爺且慢動手;小的還沒說完呢!”說著忙解釋道:“小人的意思是公子的外貌和打扮,是太俊又太有風度和氣質。走在路上。那些女人們肯定會都要擠來看公子一眼那樣子。二位官爺還不是要小心被那些女人們給擠壞了嗎?”

  兩個侍衛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拍著那店老闆的肩頭笑罵道:'你這傢伙還挺有意思的,幸虧本爺不是急性人,否則你的腦袋就會不在頸上了t”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扔在櫃檯上,道:這是給你打酒喝的I

  謝謝公子手謝謝官爺S那店老闆點頭哈腰&。

  絕情不由得大感好笑,這 老闆那滑稽的表現的確是讓人發笑心情也不由得大好。從懷中邊掏出一錠文銀,卻有五兩之多,塞在店老闆的手中笑道:“扇子雖然不要錢,但這銀子是買你那句好話的P”

  那店老闆一呆,沒想到這年輕人出手如此闊氣、心頭暗喜。口中卻道出了一百二十個感恩的詞但趕上的卻是絕情的背影。

  絕情緩步行到街頭也的確引來了許多入的目光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俊逸瀟酒。也是因為他那常人無法可比的氣勢和恬靜的內涵!

  突然。絕情感覺到有幾雙異樣的目光自一旁的樓上傳來這幾道目光絕不同於那些好奇的目光。他已經完全可以捕捉到那些目光之中的驚訝和激動。而且更知道這幾道目光只有高手才具備的、所以他不由得也扭頭向那樓上望去卻是幾張極為陌生的面孔。但他卻發現那幾張陌生面孔上露出的驚喜與歡快、心頭不由得一陳迷惑從對萬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那是~個老朋友異地重逢的喜悅。可是他卻對這幾張面孔沒有絲毫印象。

  “蔡兄弟你怎麼也來了歧州?其中一人高興地歡呼著從那個窗口處投射而出,身法極為利落。惹得街上的行人全都駐足而望。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I邯鄲一別蔡風你可真是名動天下本以為再無相見之日,卻沒有想到在這異地他鄉卻又遇上了走咱們樓上去喝兩杯t”一個老頭也從樓上飛躍而下來到絕情的面前,歡快地伸手去拉絕情的衣袖

  絕情神色不變衣袖微微一震意避開那老者一抓。淡然笑道:“兩位以前見過在下嗎””

  蔡兄弟,見到你真是大高興了,樓上己在大擺酒宴,到時我們再教個痛快吧【'一中年人從那樓下的大

  門疾行而出,身後還跟著五六名侍衛

  那老者和最先下來的那瘦高個漢子不由得一呆。吃驚地問道;蔡風難道你記不起我們了嗎?我是元權呀!“

  “對呀我是樓風月呀?'那瘦高漢子說完又指著正大步行來的中年入道:“他是長孫敬武呀,”

  “怎麼,怎麼你們還在大街上站著幹嘛。咱們上後喝酒豈不比這喝西北風強多了'走'車見韓,我們今日是他鄉巧相逢,不醉不休!”

  長孫敬武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伸手搭在絕情的肩上。歡快地道。

  絕情雖然被弄得莫名其妙,但卻只當這些人認錯了人,其熱情不能怪。於是伸手輕輕地拔開長孫敬武的手,淡然笑道:“我想你們定是認錯了人,我不是你們所要找的蔡風。在下名叫絕情、”

  “蔡兄弟,你別跟哥哥我開玩笑好不好?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我們怎會認錯人呢?”長孫敬武只當對方是在開玩笑,不由得笑道。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我的確不叫蔡風,而是叫絕惰。”絕情重複地道。

  峨,我知道了,你還在怪小姐是嗎?你可知道,自從你走之後,小姐一直都沒出過府門,人整個都瘦了一圈,後來得知你名揚天下之後,才高興得又哭又笑,只害得夫人和主人急得不得了,這次你跟我們一起回府,小姐肯定會高興無比了!”長孫敬武自作聰明地g。

  “哈哈,我想幾位可能真的認錯人了,在下根本就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誰,又怎麼會怪她呢?在下的確不是你們要找的人”絕情再次否認道。

  “長孫教頭、元管家,我看你們可能真的是認錯人了,絕絕公子是昨天才到都督府的、”絕惰身後的兩名待衛解釋道。

  “哦,你們認識嗎?”絕情扭頭向身後的兩名侍衛問道。

  “回公子話這幾位乃是都督的遠親,都是自己人、'那兩名侍衛恭敬地道。

  “哦,是自己人那便好說、'絕情淡然笑道。

  長孫敬武不由得將目光移向元權和樓風月,三個人同時愕然不解地道:“不可能呀,這怎麼可能呢?世界*怎麼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呢?”

  長孫敬武叨唸了幾旬,又神秘兮兮地向絕情問道:

  “蔡兄弟。是不是你故意要與我們幾人開個玩笑?”

  絕惰將手中的折扇緩緩一合,灑脫至極地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們開玩笑?都是自己人,又有什麼玩笑好開呢?我是絕情就是絕情,又何必隱瞞呢?”

  樓風月與元權三人全都一呆,元權忽然道:“哦,我明白了。”旋又放低聲音道:“蔡兄弟,你要去完成一件秘密任務,所以才不願意暴露真實姓名對嗎?”

  絕情不由得一呆見這三人始終堅信不移地認定自己是蔡風,心頭立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這三人都不是敵人,自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便禁不住問道:“難道蔡風真的與我長得很相像嗎?”

  這一問卻把樓風月和長孫敬武等三人給問傻了,不由得好笑道:“你們兩人完全就是一個人,你說有多像?”

  “世上真有這麼像我的人嗎?那蔡鳳在哪裡,我倒要去見識見識。”絕情哺南道。

  長孫敬武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對自己的眼睛也有些不敢相信了不禁都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了絕情一眼,疑惑地問道:“你真的不是蔡風?”

  絕情嚴肅地道: “我為什麼要騙你們?”

  長孫敬武三人不由得有些喪氣地嘆了一口氣,同聲道:“看來真是我們認錯人了你們長得也未免太像太像了2”

  “認錯了人倒沒有關係,我們都是自己人,不如我們上樓去一起喝上幾杯你們為我講講蔡風的故事也挺好的,我倒想見識見識這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那名動天下之人是怎樣一個人物。'絕情興致盎然地笑道。

  元權和長孫敬武對望了一眼,爽快地道:“既然是自己人。走上去喝幾杯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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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烈焰修羅


  蒙面人緩緩地抬劍,以一道最為優雅、最為玄奇的軌跡前指,劍尖與眉平齊,劍柄稍稍下沉,呈上揚之姿。

  簡簡單單的一個起手式,卻生出了狂野無比的氣勢、凌通竟感到一陣窒息的壓力自那蒙面人的身上傳來心下不由得駭然。暗忖道:“原來這見不得人的老鬼剛才真的是手下留情,老子還以為他不過如此而已、”

  凌通雖然自身的武功並不甚高但所學為佛門正宗心法,對別人武功的強弱,自內心便有了一個定數。是以那蒙面人這簡簡單單的一個起手勢,凌通也可以看出其武功的可怕O更讓凌通興奮的,卻是蒙面人那緩和、輕巧的動作之中,竟似蘊藏著一種莫可言傳的玄機這使凌通若有所悟地聯想到自己所學的劍法之上。

  凌通在習練劍法時,雖然偶被劍痴指點,也無意中在蔡風的抄字本中找到感覺,但真正看別人演練卻是從來都沒有。因此,這蒙面人出劍的灑脫。正成了凌通一個鮮明的對照,怎會叫他不為之激動呢?

  “好,這二十年看來你是沒有白費功夫、”劍痴隨著蒙面人所發的氣勢。一掃那鬱鬱的音調,變得狂熱起來。

  凌通像是看著一對怪物般盯著兩人。劍痴的身上竟似乎升起了一層無形的魔焰,散發出炙熱而鬱悶的壓力,倒像是成了一具自地獄烈火中行出的魔神。

  “難怪你的心性變得如此,原來,你竟練成了'烈焰修羅'神功,真要向師兄道賀了。'蒙面人神情肅穆地道。

  “世上武功本無正邪之分,只在修行於人。可惜當初師父不能接受這絕世功夫,才鬧至今日這步因地,一切都不用多提了,出創吧!”劍痴微微有些感慨地道。

  “師兄的劍為何不出?”蒙面人冷冷地問道。

  “我已經出劍了,劍在我的心中、”劍痴淡淡地道說話之間蒙面人果然感到一股濃濃的劍意緊逼而至,果然如劍痴所說,他已經出劍了。

  “嘶一一”蒙面人再也不想等,也不能等、手中的劍破開數丈的空間瘋狂地向劍痴逼到。

  劍痴眼中露出一絲澀然之意,這才看似有意實是隨心所動地揚起一隻素白而修長的手。

  凌通如痴如醉地望著那隻揚起的手雖然已感到勁氣四溢,一股股無法擺脫的壓力使他似乎難以喘過氣來但卻惰不自禁陷入了那兩種絕然不同的創意之中。

  劍痴的劍好短好短。竟比之凌通的劍更短。正規來說,那已經不能算是劍,而是匕首,一柄大概八寸來長的匕首,夫於掌心卻像是長在手上的一截怪異指甲,但卻的確是生出了凌厲無匹的劍氣。無疑,使人絕不能不把它當作是劍。

  “哧——”短匕在蒙面人的長劍上劃過。激起一溜微弱的火花。

  這種難以置信的準確使得凌通心下駭然。

  長劍掠過一道極為立奇的弧線,像是流星的殞落,淒厲的劍芒暴綻,在劍痴的短匕剛剛劃過劍身之時。北向劍痴的咽喉。

  絕對沒有半點情面可講。那澎湃在林間的殺機,使得這整個春天都充滿了死氣蒙面人的劍招固然狠辣無匹但劍痴的身法卻也是快得讓人難以置信。竟趁短匕在長劍上一滑之機,身形若游魚般滑至蒙面人的身後。

  長劍自然落空,刺中的只是劍痴的幻影。

  蒙面人絕對不是弱手只在劍痴的身形滑開之時氣機的牽動之下,長劍斜斜後挑。自膠南下穿出,同時以重腿出擊。

  劍痴的短匕雖然用之極為靈活,但始終短了一些,若是要取蒙面人的性命,他也絕對難逃蒙面人快劍的攻擊。

  “好!”劍痴似乎對這一招極為滿意。身子竟不攻而直升,有若邀翔之鷹,張開雙臂,曲腿的動作極為怪異。

  蒙面人心頭駭然,他想不到的是,劍痴的動作竟快得如此不可思議。

  收劍、收腿,蒙面人竟雙手抱劍於懷。眼睛瞇成一道刀鋒般的細縫,仰視著劍痴那仍在上升的軀體,神色肅穆至極。

  “呀——”劍痴一聲暴喝,聲震四野,整個身子在空中奇蹟般倒轉而下頭下腳上,手中的短匕飛射向蒙面人。身子也拖起一陣風雷之勢,以無可匹敵的壓迫之勢暴射向地上嚴陣以待的蒙面人。

  蒙面人大驚,長劍微顫,那如閃電般射至的短匕斜飛而去但劍痴卻不知是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柄長劍,化成千萬點星雨灑落而下、一劍氣猶如噬血的水蛭,使地面上草木。在瞬間中盡數枯萎。

  蒙面人的面上黑巾受不住到氣的摧逼、裂成碎片,像乾枯的蝴蝶,飄然灑下、露出一張請奇陰冷卻又微有些蒼白的臉龐———-。

  地面上的蒙面人,突然抱劍旋轉起來,猶如想要鑽入地下的陀螺。在他的身體周圍、立時旋起一團強烈無匹又充滿了毀滅氣息的颶風,向天上那滿天灑下的劍雨迎去。

  “轟——”一聲震得凌通耳鼓發麻的暴響,跟著就是一股強大的氣流沖得兩丈開外的凌通倒跌而出

  凌通驗然爬起。卻已經分辨不出,誰是劍痴,誰是先前那個蒙面人了。眼前只有晃動的光影,掠過的劍氣,與濃烈無比的殺機、劍痴與他師弟只有淡淡的影子在忽隱忽現中晃動,快得使凌通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一道輕風拂過,凌通的眼角淡淡地顯出一道修長的身影。微黃的披風在氣勁和春風中。

  像波浪一般振動,但讓人觸目驚心'的,卻是那緊扣在面上的鬼臉、、、二凌通的目光禁不住移向那神秘行來的怪客。不知道為什麼,那怪客的每一步都透著無與倫比的瀟灑、優雅和自然、沒有絲毫做作之下自然流露出一種超然的霸氣。雖然裝束有些怪異卻並不損那深合自然天意的內涵。

  那兩人的劍意和劍招雖然很精彩,可是卻似乎仍難及神秘怪客的那種魅力。

  凌通有些心神俱醉地望著那怪客一步一步行來,倒有著自他心頭升起地震撼,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可這種感覺實實在在,的確存在著。

  茫然間。那神秘怪客已經行至凌通的跟前,竟極為友善望了凌通一眼,那自恐怖鬼臉中透射而出的目光,竟使凌通若觸了電般一陣顫粟,不知是激動亦或是恐懼,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神秘怪客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也沒有過多地理會凌通的反應,只是平靜地向劍痴與其師弟決鬥的戰圈中走去、依然是那麼瀟灑自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兩人之間充盈著可以將人統成碎片的劍氣,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殺機。

  “同門相殘,何其殘忍,有力而不除魔衛道,徒爭義氣之勇,真讓人心寒,二位停手吧、”神秘怪客的聲音極為沙啞,但卻自有一種非常的氣勢似乎充盈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劍痴一聲輕嘯。有若蜂烏一般倒飛而出,顯然是揮劍後撤,聽從了神秘怪客的話“消耗了二十幾年,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劍痴的師弟不捨地搶攻而上,沉聲道。

  '天下劍手何其之多高手數不勝數。為何必須要找他呢?化於戈為玉帛只會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客夜星,放手吧9”神秘怪客吸了口氣,再次勸道劍痴的師弟一愣,想不到這神秘怪客一出口就呼出了他的名字但他苦忍了二十幾年,怎肯就此罷手?冷哼道:“朋友別多管閒事。這乃是本門之中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廠'說著又夥劍攻出。

  “師弟我們就此罷手吧9你我的修為各自J心中有數,再戰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對誰都不會有好處、”劍癡也呼道

  '不行!”客夜星不依不饒地道,說話間,劍光大盛有若一團彩球向劍痴罩去,劍氣四溢,風捲雲湧,使得泥土和花木四濺而出。

  劍痴望了神秘怪客一眼卻沒有作任何還擊的架式、眼看他就要被那團彩球所吞沒,也不作任何表示。

  凌通雖然被劍痴罵多了,也打得多了卻沒有什麼恨意更因為對方教了他許多武功的基本功點撥了他許多要訣,才使他的武功在一年之內大進。平時,雖然對劍痴罵罵咧咧,但關心他也是有的,此刻見客夜星如此強霸的劍式,而劍痴一點還手的意識也沒有,豈不是自尋死路?不由得擔心大叫道:“小心呀!”

  凌通的話仍沒喊完那神秘怪客竟消失了,像鬼影子一般消失了。

  當凌通再次看清所有人時,已是風定塵散,劍痴沒有死,讓凌通難以置信的是客夜星的劍。

  客夜星的劍依然是劍,卻定定地停在半空沒有刺入到痴的胸膛,甚至連劍痴的衣衫都沒有割破。

  劍仍在客夜星的手中但卻刺入了那個神秘怪客的手中,沒有一點鮮血流出。具體來說,應該是插在那神秘怪客的兩根手指之間。

  客夜星的臉色要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數十年的苦修,他自以為可稱絕妙的一劍,竟被對方兩根手指輕而易舉地夾住了,甚至沒有看出對方是怎麼出招的,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2若是對方執意要殺他,那豈不是易如反掌?

  凌通有些迷茫。他弄不明白怎會是這個樣子。因為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連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但他從客夜星的眸子中可以看出來,這種結果絕對是出乎客夜星本人的意料之外。可是,他實在想不到這個世間居然能有人可以用兩指破去這可怕得讓人心寒的劍式,這幾乎是個神話。

  “會主,就請你放過他吧?'劍痴向那神秘怪客深深地揮了一揖。求情道。

  “會主?”客夜星一陣驚訝,就連凌通也有些意外。

  這神秘怪客與劍痴居然是一伙的,以劍痴那可怕的武功仍只是這神秘怪客的屬下,的確有些不可思議,那這神秘怪客究竟是什麼人呢?

  “劍頓已非當年的劍痴,苦苦相逼又有何用?本會主不忍見你們同門自相殘殺才會出手相制,還望匆怪。其實普天之下的高手多若恒河之沙,你就算擊敗了劍頓結果又能證實什麼呢?證實你武功天下第一鳴?證實你很勇敢、很有智慧和魄力嗎?劍痴已是我會中一員,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有什麼便找我同心會好了、”神秘怪客悠然而平和地道,然後鬆開了二指。

  客夜星險些站不穩樁,對方突然松指,他想拉回長劍的力量十消,竟向後一仰,雖然迅速恢復正常,可心卻若死、對方的功力之高,根本無法想像,可是他又哪裡聽過“同心會”

  這個名詞,這些年來。雖然他身份極為隱秘,但是對江湖中的門派和一些厲害人物都有所了解、卻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同心會”,更沒有聽過有這樣一個怪人、最可怕的卻是連劍痴居然也成了“同心會'的一員。要知道。鐵劍門在六十年前曾一度紅極直至三十年前依然是名聲雀躍只是現在已經人才凋零,更因天下戰亂不休、亂世之中,高手自是紛出,趁亂崛起於江湖中的高手,多為融合各家所長。如此一來,人才凋零的鐵劍門,更是黯淡無光、但鐵劍門的兩位傳人。武功卻極高,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厲害人物。

  大弟子愛劍成癡,對各門各派的劍法都興致盎然,是以,仗劍行走江湖四處找劍道高手比試、切磋,使自身的劍道修為一日千里,江湖中人就送他一個劍痴的外號、如此一來。劍痴的師父得知他將鐵劍門的劍法與別派切磋,氣得只差點沒有吐血。竟因此要追回劍痴的武功,且聲明要把劍痴逐出門第。劍痴雖然不想得罪師父,但更不想變為一個廢人。亂世之中,若變成一個廢人,那隻會是死路一條、更且,他打內心就反對這種閉門自守的規定,所以就與師父理論,結果其師一怒,向劍痴出手、可惜劍痴此時的武功竟比其師更高,反出師門,從此浪跡江湖。仍不斷地找人比劍,遍歷南北兩朝劍道極精、也是紅極一時的劍客,卻想不到,二十多年後。竟會加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同心會”,怎不叫客夜星吃驚莫名?

  客夜星深深感到一種自心底生出的壓力,正是來自神秘怪客O他是一個高手,自然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與眾不同,卻又莫測高深的氣勢。

  “你是什麼人?”客夜星似乎有些笨拙地問道,立在神秘怪客之前。一向的沉穩和灑脫,竟全都不知道去了哪兒取而代之的,是緊張與不安。

  “我就是我,也就是'同心會'會主!”神秘怪一意態悠閒地道。

  客夜星一呆,神秘怪客的這番回答還不是等於白說?誰又知道'同心會'是個什麼玩意兒?其會主又叫做什麼?不過。他卻絕對不敢輕視這個'同心會'的力量,因為他深切地體會到眼前這個神秘怪客的可怕。

  “好像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世上還有'同心會這個組織_。

  “任何事情都有個開始不錯,在江湖中並沒有“同心會'的傳說,也並不是你孤陋寡聞,而是因為“同心會的成立仍不到一年的時間廠'神秘怪客毫不隱諱地道。

  “不到一年的時間?。客夜星有些不敢相信地向劍痴望瞭望,反問道。

  劍痴緩緩地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出聲。

  “若非'同心會'的成立,你永遠都不可能找到劍痴!'神秘怪客毫不掩飾地道。

  客夜星似乎有些不大服氣,冷踪了一聲,並不吱聲。

  “也許你不服氣,但這一切並不要緊,今次,我之所以出面製止你們同門相殘,只是因為愛惜人才,客夜星在江湖之中還是個人物。因此,我不想讓如此人才浪費、 '神秘怪客直截了當地道。

  客夜星臉色微微一變,他哪裡還聽不出對方的話意,不由冷冷地反問道:“你想我加入你的'同心合?”

  “不錯!我確是此意!”神秘怪客淡然道。

  “哈哈哈—一”客夜星大笑道:“這不是顯得很荒謬嗎?”

  “世上荒謬的事情並非是不可行之事,細心追究起來沒有一件事不是荒謬的,你為了尋找劍痴,花費了二十幾年的時間,難道就不覺得荒纓嗎?”神秘怪客悠然反問道。

  客夜星不由得一呆,是不是的確很荒梁呢?事實說明也的確是這樣,二十幾年的光陰就只是為了找一個師門叛徒比劍,而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呢?這二十幾年的光陰虛度而過,碌碌無為之中的確盡顯荒謬的陰影。

  “人生短短幾十個春秋。老白駒過隙一般逝去、當發現自己歲月虛度之時,卻已後悔莫及。這個世上本沒有一件事不是荒謬的,這天、這地、這人、這生老病死,有什麼不是荒綴的又有什麼是實實在在而又抽象難測呢?'同心會'旨在立世衛道。絕不會與邪魔同生。也只是想讓虛度過人生的人及碌碌無為者製造一片祥和而正義的天空。客夜星是該夢醒的時候了。'神秘怪客雙手後握,背向客夜星,緩緩渡著步子,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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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葛家莊主


  凌通也不由得聽呆了,他根本就未曾行走過江湖,那什麼“同心會”他自然是不知道江湖中有沒有,但這神秘怪客說話的語調和神態神似蔡鳳、只是他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絕不禁風,這是一種直覺!

  “我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又有什麼理由要加入“同心會'受你的製約?'客夜裡雖然J心中為對方的話語和灑脫所震撼,但是畢竟他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甘心做人下手呢?

  “同心會'並沒有誰受誰的製約,因為入會之後自會同心同德。有些人是根本不用人制約的。也許你並不了解同心會'的本質。不過,你可以叫我夢醒O該是夢醒之時,就不能再沉沉入睡。”神秘怪客平靜地道。

  “夢醒?”客夜星一陣愕然,沒想到對方的名字會如此古怪而又有深意,但卻知道絕不是原名。

  “如果你不怕有危險的話,不妨跟我來9”神秘怪客說走就走,神情從容優雅至極、更像是每一步都踩著大自然的節奏,給人一種清爽而利落的感覺。

  客夜星一呆,咬了咬牙,向劍痴望了一眼,卻沒有自劍痴的眼神中發現任何東西只好悶著頭跟著神秘怪客行去。

  神秘怪客像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一點徵兆,來也突然,去也突然。但卻在凌通的心中烙上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使他打心底升起一種仰慕而嚮往的情緒,便像是對蔡風的仰慕和嚮往一般。只是他對蔡風更多的卻是敬愛。

  “小子,你還發什麼呆?”劍痴突然開D喝道,只嚇了凌通一大跳。

  凌通回過神來,沒好氣地道:“你鬼叫什麼。這樣會嚇著人的。知道嗎?”

  “你小子的膽子被狗偷吃了,這麼一叫就嚇著了嗎?我看你還是回家蒙在被窩裡別出來兜風啦,要不要老子把你那黑狗燉了然後將膽還給你呀?”劍癡不懷好意地向一旁的大黑狗望去,悠然自得地道。

  凌通一見對方那怪異的眼神,心下一慌,急忙道:

  '你若動我大黑的主意我就跟你沒完。休想我以後再給你帶東西來吃!”

  劍痴嘿嘿一笑,遁:“瞧你,都慌成這樣了,心裡還真有些不忍。不過你小於若下次再敢對老子這麼兇巴巴、氣不憤的,老子定把你這黑狗燉了。大不了,我再去和別人做交易、”

  “哼,天下間有幾人能燒出這麼好吃的美味呢?你老鬼那副德性,除了我可憐你之外,誰還會可憐你呢?”凌通嘴上不饒人地笑罵道“老子可憐?你這小鬼的嘴巴真臭,看我不撕裂你才怪。”劍癡氣惱地道,說著就向凌通疾撲而至。

  “慢!慢!你老鬼怎麼如此沒奈性。真是越活越不長進。”凌通慌忙搖手道。

  劍痴倒還真愣了愣,緩緩放下手,不耐煩地道:

  “有話快講,有屁就放,不教訓教訓你小子,過幾天,定是尊長不分,無法無天了。”

  “這全都怪你,為老不尊,倚老賣老,要教訓。還得由你們會主先把你教訓一頓、”凌通和劍痴對罵,怎麼也不肯在D頭上遜色半分。

  “嘿,你小鬼倒很會見乖賣乖。”劍痴笑罵道眼神中並無溫怒之色。

  “版此彼此,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嘿嘿,今天帶來的東西,可是真的香鮮無比—一”說到這裡。凌通再不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劍痴的眼睛,觀察他眼神的變化。

  “你小子是在與我談條件?威脅我?”劍痴惱道。

  “我可沒有,哦是你自己說的、”凌通一臉無辜地道。

  “小子真狡猾,不過,若是問'同心會'和會主的事,那就免談。”劍痴似乎早已知曉地道神色間顯出堅決之意。

  凌通心頭一陣失望沒好氣地道:“誰說我是要問你什麼勞什子會的,你們從L到下個個都是故作神秘,好像是怕見人似的,有什麼了不起?我想問你,你跟那個什麼客夜星兩人誰更厲害一些?”

  劍痴一呆,撓了撓頭道:“你問這個乾嘛?”

  “我好決定找哪個做演試身手更好一些呀! ”凌通煞有其事地道。

  劍癡不由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望著凌通那神氣活現的樣子,曬然道:“憑你這小子,再練十年也不夠老子一隻手打,還想選我們當靶子?見你的大頭鬼去吧!”

  凌通自樹樁後行出來,咬牙道:“你別小看本公子。大不了,去拜你那勞什子會主為師,再過來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嘿嘿,到時候,定讓你去燒兔子給我吃、”

  “哇,好美的願望,若是每個人都能拜我會主為師,恐怕整個天下的人都已經是高手了,你小子還用得著向我求救,還用得著拿烤兔子來換老子的絕招?”

  “老鬼你別得意,哼,等我找到蔡大哥後。總有一天會勝過你的。”凌通不服氣地道。

  “哈哈,等我老得動不了的時候,你不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勝我嗎?你倒真有心機、”劍痴譏諷道,不等凌通答腔。又喝道:“小於,接招吧,看你的進展如何?”

  “打就打,誰怕誰呀!”凌通憤然道。

  △△0凸△△△凸西

  遊四快步行入葛榮的書房,也只有他才能夠自由地出入葛榮的書民葛榮相信游四便像相信自己的左右手一般,他根本不用回頭就已經知道是遊四的到了。

  “莊王。各路的財物已經聚集得差不多了,各路的兄弟全都已經進入了極為狂熱的狀態中,只要一聲高呼四方的兄弟立刻便可以摧毀各自的城鎮,為我們展開一個極大的戰局、山東幾大姓,有王、雀、李、鄭諸家願意鼎力相助,為我們漢人的江山而努力、唯有盧家因與朝廷的關係不想捲入其中,但也表示不參予朝中之事、正陽關王通老伯並派來高手相助,只待莊主一聲高呼而已。”遊四聲音依極為平靜地道。

  “王通老哥也親自派高手來了嗎廠'葛榮有些驚訝地問道。

  “不錯,王老爺於說過,你是老爺子的師弟,而他又是老爺子的義兄漢人要復我山河,他豈有不參予之理?這些年來,他在正陽關也暗自招兵買馬,相信至少可以組織起一支五千人的勁旅,保證不會讓人笑話!”遊四神色極為歡悅地道。

  “其他的人接到我的信後可有什麼反應?”葛榮淡然問道。

  “只有荊州的柳家莊莊主柳追風想去告密,送信的兄弟已經及時將他的腦袋摘了下來,那封信也極燒毀!”遊四冷然道。

  “幹得好!果然沒有白費我多年的心血,你以為現在可是起事的時候?”葛榮淡然地望瞭望遊四問道。

  遊四愣了一愣,看了看葛榮,疑惑地反問道:“莊主是說不立刻起事?”

  葛榮嘴角掛上一絲冷然的笑意。道:“你以為現在起事可是最好的時機?”

  遊四想了想,道:“現在天下各路義軍紛起,早己將朝廷擾得不得安寧,官兵都疲於奔命,而國庫也幾欲空虛,此刻天下百姓早已不得安生,只要哪裡一有起義,就立刻會一呼百應。無論是天時,還是人和,我們都具備。地利雖然不是很全,可我們會很快便能佔住這附近的幾座大城池,有堅城為依。應該是天時、地利人和相應難道這還不好?”

  葛榮淡然一笑,莫測高深地望瞭望窗外的驕陽,悠然笑道:“我叫你聚回各方的財物並不是用來立刻起事的、”

  “那莊主用它來幹嘛?遊四不明白、”遊四疑惑地&葛榮道:“我是要將它變成'海鹽'!”

  “海鹽?”遊四一呆,疑問道。

  “不錯,海鹽!這是風兒給我留下的一個大好機遇,只可惜他現在走了、”葛榮黯然道。

  “公於之英才,若不是出了意外,肯定能為莊主成就一番大業【”遊四也不無感慨地道。

  “是啊。風兒,我從小就視他如己出,他自小也聰明不凡只不過卻受我師兄的思想所染,不喜歡這種爭奪天下的遊戲只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好人卻沒有好報9”葛榮傷感地道。

  “或許是命運如此決定,天意難違吧、”遊四也感慨地道。

  “我的兩個兒子加起來都不及風兒,整日只知道遊樂,難成大器,將來的天下仍是你的、”葛榮深沉地道。

  遊四神色驗然,誠惶誠恐地道:“莊主。遊四從沒有過此心,莊主明家Z”

  葛榮不由得慈祥地笑道:“從你十歲隨我之後,我一直視作為兒子一般看待,你與我那兩個兒子並沒有分別,他們也只是我撿來的兩個孤兒也並非我親生,這一點也只是今日才跟你提起,我之所以要打下江山,並不是想做什麼皇帝。只是因為我不能有違師尊的遺命而已,這之中的細節以後你自然會知曉的、我這一生從未曾近過女色,又怎會真的有自己的兒子呢?”

  遊四不由得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瞭望葛榮,卻知道葛榮絕對不會說謊,但如此的隱密他是第一次聽到,一時竟愣在了那裡。

  “你或許感到很奇怪,但你若知道我本是佛門中人,就不會覺得奇怪了。我師兄卻是俗家弟子,直到去年清明之時,為了起事,我師尊才允許我還俗,他也在此時飛升登八天道、那時你與風兒正在大柳塔,這般隱秘之事,整個天下問也只有我師尊、師兄及風兒三人知道,今日你便是第四個知道此隱秘之人,你該明白我說過的話是很直接的了。”葛榮溫和地拍了拍遊四的肩頭,悠然地道。

  遊四一陣激動,重重地跪下,感動地道:“莊主對遊四的知遇之恩遊四當以粉身相報!

  只要莊主一句話,遊四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葛榮欣慰地一笑,道:“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其實就是風兒仍在世上,我的天下仍是你的,所以今日的計劃我也並不想瞞你、”

  遊四一陣詫異,不過他此刻的鬥志比任何時候都高昂萬倍,因為他知道此刻只是在為自己奮鬥,那種清爽的感覺卻是無可比擬的、遂恭敬地道:“不知莊主是什麼計劃?”

  “其實這計劃乃是風兒為我安排好的,早在一年多前風兒便想到了我會在近年起事也早為我的起事伏下了幾顆極為重要的棋子2”葛榮感嘆道。

  “一年前公子就已有了這個計劃?'遊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錯,就是那次在達拉特旗附近的沙漠之中所做的安排!”葛榮淡漠地道。

  “難道是那幾個突厥蠻仔?'遊四奇問道。

  “不錯,正是那幾人。去年,風兒最後回了關內一次,那次也到過李崇的軍營,就是那天他叫人交給了我一個錦囊,裡面便寫了他的一切安排、眼下他的安排己經一步步地實現,竟奇蹟般地完全吻合,這不能說不是一個神奇!'葛榮有些興奮地道。

  “公子留下的一g囊竟有如此厲害?卻不知是什麼計劃呢?”遊四也不由得動了好奇之心,忍不住問道。

  “風兒的安排應該是從朝中向柔然惜兵開始、這個提議是他向李崇提出的,其實他早就通過胡孟向太后提起過,所以風兒也早算準這一步一定能行通,而他又通過土門巴撲魯的女兒土門花撲魯以繁興突厥為誘餌,使得土門巴撲魯不得不助朝中達成阿那壤的聯盟、因為風兒一定要對付破六韓拔陵,所以他必須通過兩方聯軍來對付破六韓拔陵,一切都在風兒的計算之中,阿那壤果然出兵、”葛榮有些激動地道。

  “而這又與我們的計劃有什麼關係呢?”遊四疑問道。

  “風兒的厲害之處,就是能夠把這看似毫無聯繫的事聯繫起來。”葛榮吸了一口氣,又道:“風兒在錦囊中說,當朝中與阿那壤聯軍之後,土門巴撲魯定會立刻讓破六韓拔陵知道他的潛在意圖,讓破六韓拔陵相信他只要能打擊柔然人的事,他都肯暗中相助、而此事破六韓拔陵正是聽了土門巴撲魯的傳訊,這才派出杜洛週去攻打柔然的總部,證明風兒的估計沒錯。風兒還說,土門巴撲魯絕對u用這個時機借助破六韓拔陵的兵馬去攻擊突厥人與西部各國的交通要道,使柔然人無法對突厥實行交易封鎖,這對突厥人想要擺脫阿那壤的控制很重要。也對於我們很重要!”

  “那上門巴撲魯可曾攻破那幾條交通要道?”遊四疑惑地道。

  “上個凡上門巴撲魯派來了使者,說他所做的,只是按照風兒的計劃行事,包括他故意讓杜洛周知道他的意圖,然後派人攻擊柔然後衛,也都在pL的計算之中、他們很有把握可以攻破通往西部各國的要道,將陰山和狼山這數千里納入他們的範圍之內,他派使者到來,只是想按照風兒的指命以他們製造的兵刃來挽取我們的海鹽!'葛榮神情歡悅地道_“突厥人是最擅長鑄造兵刃的,他們取陰山之極的雪水作冷劑,鑄造出來的普通兵刃都要比中原的普通兵刃更有殺傷力,有他們的兵刃相助,相信戰場之上更是所向無敵!”遊四興奮地道。

  “不錯,陰山背後的陰氣之重超出我們的想像之外,在那裡鑄造出來兵刃的殺氣要山普通兵刃更強烈十倍,這便是柔然為什麼所向無敵的原因2論馬戰,我們並不比他們差,論兵刃,我們就要與他們差一個極別,這就是突厥人的兵刃可怕之處!”葛榮歡快地道。

  “哦,我現在明白為什麼莊主要將這些財物換成海鹽了,但那又何必要等到他們將陰山那通往西域各國的要道攻破呢?”遊四仍有些不解地問道。

  “風兒的意圖並不是只讓我們同突厥交易,他更是要我通過突厥人與西域各國交易,那裡的海鹽比黃金還貴,我們不但可以用海鹽得到一流的兵刃,還可以得到一流的戰馬、土門巴撲魯說過,他們願意做我們的水久夥伴,是因為他們對風兒的信服。這對他們突厥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支持、我們這裡的海鹽取之不盡,別人或許怕官府,但我卻不怕!'葛榮豪氣乾雲地道。

  “這就是莊主延遲起事的原因?”遊四仍不太理解地道。

  “不,風兒的分析不盡於此,這只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也是風兒計劃中的一部分,風兒在錦囊中這樣分析道:而今,聯揮一起,破六韓拔陵大勢已去也,其敗不可免!那時,朝中將會對安撫降軍而頭痛,阿那壤定會在六鎮中大肆虐掠,百姓必將大量南遷。戰人也會遍燃,降軍的分派定會擇安而送,若到時師叔能保東部太平,降軍定然會到達矣。然起義之人定會自此燃遍東部,而此時師叔定已獲良馬神刀,又多這一批經過起義戰火的降軍相助,定會事業大成也g”葛榮神情激動地道。

  “高見,高見,公子真乃是神人也,目光之深遠實非我等幾俗所能及!”遊四不由得拍桌叫好道。

  “眼下,西部有胡珠和莫折大提,中部有乞伏莫於,汾州、關中又烽火連天,唯有我東部稍安,朝廷自然知道這些起義軍是戰心十死,雖然是降軍,但只要一有戰火,這些人立刻會成為不可阻擋的勢力、他們自不敢送他們去西部和中部,那樣只會使那幾支起義軍的戰火更旺,所以他們只能遷移到東部。到那時,我們有了這麼多時間的充裕準備,再又多了這麼多經過戰場上出生入死活過來的戰士,他們至少多了許多別人沒有的作戰經驗,這是一筆無可比擬的財富只要我們能把握住時機便可一舉成功g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將起事推遲呢?”葛榮意味深長地問道。

  “公子真乃蓋世奇才,我相信破六韓拔陵已撐不了多久,阿那壤與爾十榮這兩人誰都不是好對付的。”遊四無限嚮往地道。

  “遇到這兩個人的聯手,破六韓拔陵真是有苦無處訴,雖然有杜洛周乾擾阿那壤後衛之計劃,卻無法挽回大局,最多還能撐上三個月O那麼在今年底便會有降軍遷至那時候就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2'葛榮深沉地道。

  “哪我們就定於明年初起事了廠'遊四歡喜地道。

  “適機而動。我們仍需要招兵買馬借太行各寨頭的力量去吸納更多的兵員,戰爭打的是金錢。雖然可以一鼓作氣,但那種打法終究都是盲流。我們不僅要一股作氣,更要有打持久戰的準備、所以我們要利用這一年的時間積蓄更多的財力9”葛榮認真地道。

  “對了,莊主無毒不丈夫。我們何必要以金銀去購買海鹽呢?以我們的實力要壟斷各大鹽塘只是輕而易舉之事,不如我明日派兄弟前去各塘口,聽從則好說,不願者,我們也不必客氣。海鹽幫雖然不怎麼好對付,但只要略施手段,塘口就會立刻會是我們的了、”遊四報聲道。

  “海鹽幫的實力不僅僅是陸地之L,在海上的力量也極大,若是留有這樣一個隨時都可能自海L回來報復的敵人,並不是一件好事,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一年之中我們至少表面之上要保持平靜,不可因小失大!”葛榮淡然道。

  遊四想了想,道:“對了,我們可以自魯境通過王家和鄭家去獲得幾塊鹽田。有幾大家族的相助,相信絕不會有什麼困難,而對於海鹽幫我們大可以交他們這個朋友,同時我們也為他開通鹽道,收入卻是各半,這樣我們根本不用動用任何錢財,就能夠輕易地獲利、我們自己鹽田生產的鹽顯然不夠用。咱們的人手更不用考慮全都行動起來。外有突厥人,內有各大家族及各道上的兄弟,可謂得天獨厚,有誰能比?就是我們開戰之後,那鹽場、擴山、糧行同樣可以運作,那時候自然有供之不盡的財力!”

  葛榮目光之中也閃出幾縷神芒,悠然道:“我想的卻不止於此,我們的錢莊糧行都已經伸入了南朝,而南朝之中我們的財物在戰時可能便難以運回,我要開通海上的航道、我們大可以購回船隻,創立我們的海上商隊、自海上可以直達高句麗,更可將我們的 資自海上運回。這樣一隻船隊,也是我們今後必須具備的。甚至可將這支部隊訓練成水上無敵的水師!

  你明日將我的想法告訴鄭老,讓他去和海鹽幫商量一下我願意將他整個幫派購買下來!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們只好讓他們盡數在世上消失。他們的船支和鹽田,我是志在必得!”

  遊四聽到葛榮那堅決的語氣心頭大為振奮。道:

  “我這就去辦!”

  “等等,傳我的口令,說這一年的田租可以減半,實在交不起的,便全免!”葛榮吩咐道。

  遊四一呆,愣愣地問道:“可是我們正需要大批儲備糧草呀?。

  “不錯,但我們的糧草可以以其它途徑去得到昨天裴老二來訊說。朝廷為爾來榮的大軍通過潛運送去了很大一批糧草。我想我們有能力將這一批糧草截下來,只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仍需要去精心計劃一下而已!”葛榮悠然道。

  “呵是那風險就大多了!”遊四有些擔心地道。

  “不擔風險難成大事,這次我們只要行事得宜,朝廷只會凝神凝鬼,哪還會想到我們關中?汾州各路義軍都吃緊,需要糧食,朝廷反而只會懷疑他們。現在無論怎樣,水陸兩路的糧草我都要,等於我們出手相助義軍也無妨呀!”葛榮神色極為平靜地道。

  “莊主是否已經有了計劃呢?'遊四問道。

  “不錯,你去將裴老二迅速找來!”葛榮欣然道。

  遊四不再有任何疑慮,退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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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突聞驚變


  “通兒——”一聲高呼自山腳之下傳來,嚇了凌通一跳,忙躍出劍痴的攻勢,身上卻挨了幾下重擊。

  “小於還有些長進,不過相差依然很遠”劍癡不屑地道。

  “哼,總有一天,我會勝過你的你看你,年齡都這麼大了,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若是連我都能佔你的便宜,我看你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十次、八次的也不算多、”凌通不服氣地道。

  “臭小子還有理真是死活不知,哼]在江湖上,殺人難道還要看誰年紀大,誰年紀小嗎?難道你說你技不如他,且比他小,人家就不殺你嗎?江湖中就像你們行錯一般,只要是獵物就定會被獵人狠狠地宰哪管你是公善還是母獸,是大獸還是小獸O連這一點都不懂,看你也注定成不了大器、”劍痴竟少有地發起怒《凌通竟不敢辯駁,因為劍痴所說的一點都沒錯,有些教訓自是不能夠相驅的。

  “通)蔔一一”山下傳來了凌躍的聲音。

  “是爹來找我了、”凌通解釋道,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劍頓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道:“看來你多是有事要找你,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這段時間中,你給我認真點,賣力點,下次再見到你這副熊樣,定打爛你的小屁股【”

  “你要走了?”凌通竟有些不捨地問道。

  劍痴雖然對他凶了一些,可是在對方的內心深處,卻是極為關心他的、這一點,凌通還是能夠體味得出。

  “不錯我有一些事情要辦、”說完自懷中掏出一本以油布包裹的小冊。遞給凌通,接著道:“這是一本《武學總要})記述著各門武學的特點,更有口訣綱要,若是記熟了這些對你將來行走江湖絕對會好處多多、至於你能有多大的成就,就要看你能夠領悟體會出多少了、”

  凌通有些激動地接過油布包,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望向劍痴的眼睛中多了幾許感激。

  “你好自為之,你所學的那幾路劍法本是江湖中少有的絕學,只要你好好地參悟其中的奧妙,再印證《武學總要》他日你的成就高過我也並不是一件難事。現在你下山吧,我不想見到任何陌生人。”劍痴說著不等凌通出言,就電閃般掠入樹林。很快消失在凌通的視線之中。

  “通兒——”凌躍的呼聲喚醒了凌通的心神,大黑早已一陣風般跑下了山。

  “哦,就回了【”凌通應了一聲,就向山下掠去,速度驚人至極。

  凌躍嚇了一大跳,看著凌通那比靈猿還要利落輕爽的縱躍功夫,驚得有些合不攏嘴,他乃是第一次見到凌通如此下山之勢。

  “嗲,什麼事呀?”凌通瞬即就至凌躍身前,問道。

  “能麗回來了廠。凌躍神情不安地道

  “什麼?麗姐回來了?大好了,快,她—一她在哪裡?在哪裡?”凌通喜得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一副手舞足蹈興奮的樣子,讓凌躍微感好笑。

  ''可是我們並沒有看見過她!”凌躍有些洩氣地道。

  “什麼2你們都沒看見過她?”凌通滿腔熱情盡冷。疑惑地問道。

  “沒有她只是留下了一封信。”凌躍黯然傷神道。

  “麗現她怎麼說?”凌通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但神色間又逐漸恢復了平靜。

  “她說她很好,這是她留下的信。'凌躍自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凌通逍凌通接信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想到這一年多來,日盼夜盼,到頭來卻只盼來這麼一封信,心中禁不住一陣黯然神傷。輕輕地拆開猶帶淡香的信箋,一行清秀的字跡印入凌通的眼簾。

  “遮弟:

  別怪姐姐不與你相見,姐姐歸來又遠去。實是因世間俗事太煩相見不如不見。知道你很想念姐姐,姐姐又何償不是一樣呢?不過,看你武功進展如此神速,姐姐也深感欣慰。立足於亂世。無勇不行,卻也不可無智,智勇齊備。方是立世之道、成事者不拘小節,獲獵者,不擇手段、切記,為人處世。不可沒有善心。

  通弟作深具慧根,他日定能出人頭地。只要你能持之以恆,不畏艱難,定可如你蔡大哥一般叱吒江湖。不過,希望通弟能明辨善惡,分清是非_以除魔衛道為宗旨,這才不負姐姐所望。

  姐姐一切都好,他日定能在江湖之中相見,但卻不希望你因此急求燥進。那樣只會讓我失望以你的武功,還不足以立世,必須再行苦練,方可自保,姐姐筆落於此,別為我擔心

  姐姐:凌能麗

  即日”

  凌通愣愣地呆著,就像是經過了幾個世紀的輪迴,才緩過氣來,自語道:“不可能,麗姐怎麼知道我武功進展種速呢?難道她看見過我練功?可是我怎會沒有發現她呢?難道她的武功比我更高?”

  “你在說什麼?”凌躍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麼、”凌通吸了口氣道。

  “信上怎麼說?”凌躍奇問道。

  凌通又將信交給凌躍,道;'這是麗姐寫給我的信。可是,她怎麼會不給你們留下一封信呢?”

  “有,她留下了兩封信,一封給你,一封給我和你喬三叔。”凌躍回應道。

  “哦,這信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凌通奇問道。

  “早晨你上了山,你娘梳頭時。發現信就在桌子之t。”

  凌通一陣愕然,不敢相信地問道:“那昨天晚上可曾發現有這兩封信?”

  凌躍肯定地道:“沒有,肯定是在昨天晚上我與你娘入睡之後送來的、”

  凌通呆呆地愣著,心道:“這怎麼可能?昨晚我一直都在打坐練功,即使有半絲風吹草動,我也可以察覺到。那麗姐是什麼時候將信送至的呢?難道麗姐的武功高到連我都無法感覺到她的到來?是了,定是蔡大哥救出了她,而且還教了她武功,所以麗姐的武功才會增長神速。也或者是蔡大哥親自送來的,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可是,為什麼他倆不來見見我們呢?他們會有什麼苦衷嗎?—一”凌通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覺。

  “對了,明天就是清明節,麗姐只是回來掃墓。”想到這裡,凌通不由得急通:“我們快到大伯的墓地去看看。”

  凌躍一呆,道:“我們早就去過,基已經有人掃了,肯定是能麗掃的、”

  '啊—一”凌通不由得呆住了,心頭一陣悵然若失之感,迅速湧遍全身。

  △凸△0面面面面面

  ''傷哥,你可以進來了!”胡大後那嬌脆而甜美卻充滿了喜悅聲調的聲音傳了出來。

  蔡傷不由得一陣好笑向胡孟打了個眼色,隨著徐文伯和徐之才一同踏入房中眾人不由得傻眼了。

  房中竟立著兩個胡太后,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容貌體形都是那般神似!

  胡孟不由得把頭扭向徐文伯,希望他能夠給出答案,但徐文伯的神色卻不透半點消息,顯然是胡大後事先吩咐過。

  “大哥!”兩個胡太后同時福了一福,眾切地嬌呼道O便連聲音也是如出一澈,那動作更像經過特殊訓練一般,整齊默契得讓人心驚。

  胡孟嚇了一大跳,神色間顯得迷茫,苦笑道:“妹妹體要如此,豈不折煞大哥了?”

  兩個胡大後同時嬌笑起來,都是那般清脆,就連掩D的動作都一模一樣,完全像是一個人的動作、連徐文伯和徐之才這一刻也傻眼了。

  “你們一你們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呢?”胡孟搔頭瞪眼問道,神色迷茫至極。

  “我是真的!”兩個胡大後同聲道。依然是一模一樣的聲音和動作,舉手投足之問毫無u。

  這可難倒了胡孟,一個勁地搔頭,向蔡位投以求救的眼神,但蔡傷並不理會。只是含笑望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胡太后。

  “妹妹呀,你別嚇唬哥哥了好不好,你們到底誰是假的呢?”胡孟哭喪著臉道。

  “哦是假的,她是真的2”兩個胡太后又同時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無論速度和姿勢,都是那麼默契。毫無分別。

  胡孟一拉徐文伯的手臂,沮喪地道:“徐老哥,還請你高抬貴手,幫我個忙。”

  徐文伯卻也播了搔頭,苦笑道:“哦現在也不認識了,我必須對兩位太后經過檢查才能夠分清,這樣看我無能為力2”

  “啊!”胡孟一聲驚叫。

  兩個大後不由得都歡快地大笑起來,就像是頑皮的女孩一般。

  徐之才卻顯出深思之狀。

  “之才可是能分辨出來?”胡孟喜問道。

  “傷哥,你能分倩麼?'兩個胡大後同時嬌嗔地問道。

  蔡傷卻裝作糊塗,一臉苦相地道:“我不知道,大不了我兩個都要哆叫大哥再去製出第三人當太后不就行了?”

  眾人一呆,旋即又大感好笑。兩個胡大後都不依地嗲罵道:“你壞死了,盡戲弄人氛”

  蔡傷不由得開懷一笑道:“徐大哥的整容之術真可謂天衣無縫,讓兄弟我大開眼界了。

  不過,這樣也的確危險,一個不小心,真的會認錯人的。”

  ''我已經認不出來了,還什麼一不小心的,蔡兄弟,我看你還是不要賣關子了,否則,我會瘋掉的、”胡孟焦躁不安地道。

  “胡幾何用如此惶急?既然兩個都一樣,隨便留哪一個都行,有何不好呢?大不了你讓她們抽籤,成敗各半,賭*一把不是更有趣嗎?”蔡傷打趣道。

  “你還說風涼話!—一”

  “大哥我們都是你的妹妹,你又急什麼呢?”兩個胡大後又齊聲道。

  胡孟咬了咬牙,緩步行了過去,繞著兩個胡秀玲小心地轉了十來個圈。但越轉越是迷茫,最後長嘆一聲,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之匕不再說話。

  “你看出來了沒有?”徐文伯疑問道。

  “我自然看不出來。反正我已不想看了,兩個人一模一樣,哪一個做我妹妹都無所謂,讓她們自己去著急呼”胡孟沒好氣地道。

  蔡傷不由得大感好笑,道:“胡兄可真是笨,我只一眼便看出她們誰真誰假了,而你卻這樣看也還沒有看出來。”

  “那你說說,說說看,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胡孟不服氣地問道。

  “之才肯定也有所悟,不知之才是怎麼一個看法呢?”蔡傷優雅地道。同時把目光轉向徐之士

  徐之才卻苦笑道:“蔡叔有所不知,之才是猜測,只有一個不怎麼可靠的憑據,這也只是幸運才能夠用,不幸運便無效了、”

  “收不妨說出來聽聽。”蔡傷淡然道。

  附哥你想讓別人告訴你,那可不行。”兩個胡太后一齊反對道。

  眾人一呆,蔡傷卻淡然笑道:“我會說出我的理由的,我相信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夠隨時都辨認得出你們的真假來,所以呢,我的理由別人不可能重複。

  “真的嗎?那你先說。”兩個胡太后同時要求道。

  蔡傷笑了笑,指了指左邊的胡大後道:“你是假的。

  “傷哥,你—一你好狠心呀,我不理你了。”左邊那個胡太后聞言後臉色變得煞白,氣惱地道,而右邊的胡大後卻極為得意,但並不開口。

  “哦,我知道了、”胡孟這次歡呼著站起身來,笑道:“蔡兄弟,這下子你說錯了吧?

  哈哈哈—一這才是我的妹妹呢。'說著向左邊的胡大後一指。

  “胡兄怎會這樣認為呢?”蔡傷優雅地道。

  “你沒見到她真情流露吧,如果她不是真的,怎會這樣生氣?”胡孟反問道。

  蔡傷不答,只是含笑望著徐之才。

  徐之才也有些迷惑地道:“軍叔,看來你是想以真情流露來分別太后的真假吧?”

  蔡傷含笑問道:“之才也是與胡大人的意見是一樣。對嗎?”

  徐之才愣了愣,毅然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一原來蔡兄弟只是略施小計而已。不過,這也不為一個辦法,一試就準!”

  胡孟翹起拇指向蔡傷讚道。

  蔡傷不動聲色地向徐之才問道:他的理由是什麼呢?”

  徐之力想了想,道:“我這本不算什麼理由,我看兩位太后的衣服質料全都是一樣的。

  顯然,剛剛才換上的那位是假的,而這剛換L的衣服原先定是放置盒子之中折疊好的,雖然很整潔,卻不免皺摺的痕跡要稍稍明顯一些。而大後剛才走入這院於時,外面是起了風的,且揚起了一些塵土。那麼,真的太后衣服L多少不免會灰塵稍沾上一點,剛才我仔細地觀察了兩位太后的衣服。所以才敢合同胡大人的看法,這就是不是理由的理由。若是太后單獨出現的時候,便無效了,更或者在幾個時辰未見過兩位太后之時,也就無法辨認出誰真誰假了。”

  “好仔細的觀察,好細心的人”幾人不由得同時讚道。

  那被蔡傷說成是假太后的大後這才假嚷道:“還說一眼便看出了真假,原來全是騙人的話I要不是他們,我還真被你當成是假的了你還不快向人家賠罪!”

  蔡傷啞然失笑道:“你演得也實在太逼真了,但我肯定地說一聲你是假的,她才真正是我的圩秀玲!”說著向右邊那含笑不語的太后道:“秀玲,還不到我的身邊來?”

  眾人不由得全都愕然。胡孟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堪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1
第五章絕情之刀


  莫折大提只覺得心頭有一陣無端的煩躁,每天都必須來巡視戰營,每天都親自來觀察敵情。

  對於一個主帥來說,這的確是一個極好的典範,只有將激情和自己的軍勢了解清楚了,才能夠得心應手地佈陣壘營,才能夠不為對方可乘,並讓對方大大地吃萬。

  相對於莫折大提來說,元志便少了這份勤勞,更沒有莫折大提深得人心,這就是為什麼羌人和氏人同推莫折大提為首領的一個重要因素、因為比莫折大提更認真更實在的首領幾乎沒有。

  無論天晴或是下雨,風雪無阻,莫拉大提都會來巡視他的最新邊境,檢查各處的營壘是否有漏缺。

  跟在他身後的是他最為得力的幾個心腹與數十名十衛、這是莫折大提從未離身的伙伴,其忠心程度絕沒有人會懷疑。

  莫折大提今天似乎很心規以前好像沒有過類似的情況。“或許是因為對歧州城久攻無功的原因吧!”8是莫折大提的想法,所以他選擇去巡視。

  山野的花草極街,風暖氣清,就當是散散心又有何妨?

  軍營之外的視野絕對要開闊許多,氣氛也因為初夏之景的映襯,變得活躍了許多。聽聽鳥兒的叫聲,感受著輕風的溫柔,馬兒輕微而有序的步伐,使得莫折大提的心情舒展了不少,至少覺得更有活力。

  他的身後是四匹極為神駿的駿馬,身前也是如此,有若眾星捧月一般陪襯出莫折大提那逼人的神采。

  這是一個看上去極為高大威猛的漢子,那粗擴豪野的形體會使人禁不住想到森林中高大的猿熊。

  “首領,我看如果我們出兵碑遊,然後回攻歧州,也許還會收到事半功倍之效呢?”一名滿身戎裝的漢子道。

  “陸統軍此言豈不大過含糊?我們的征戰豈能用也許來形容,我們不是賭徒,我們也不能賭!因為我們面對的是千萬兄弟,我們不能拿他們的生命去開玩笑去賭【因此,在軍營中絕不能用'也許'、'也可能這完全沒有把握的說法,沒有八成的把握我們絕對不能賭2”

  莫折大提毫不客氣地教訓道6

  “首領教訓的是,末將明白!”那被稱為陸統軍的人恭敬道。

  “我們進而取磷遊的話,對歧州這麼長時間的封鎖立刻會白費力氣,這還不說。勞師動眾之下,給了敵人可乘之機。同時,時遊早在備戰狀態,士兵的氣勢極旺。糧草也備得十分充足,而我們這一調動,就是陣容仍整齊,也會使戰士們的鬥志大減,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轉移目標,我們可以做的就是以擾敵之計,讓聯遊的敵軍不得安寧,使他們的銳氣大消,而我們只要一攻下歧州,那便憑著正旺的士氣,一舉攻下聯遊,那才真的是事半功倍。無論是從城池的堅固程度來說,還是從地勢的險要來講,攻打歧州城都要比磷遊難上一些。所以,只要能攻下歧州,我們便能攻下域遊!”莫折大提淡然道。

  “我不明白,當時首領為什麼要選擇先攻歧州再攻髏遊。若是此時我們全力以赴摩遊,相信早己經手到搞來了。”一名漢子有些不解地道。

  “哼!”莫折大提自信地笑道:“我們的目光不能只看得這麼近,我們若是全力攻打威遊,自然已經攻下,但是那時,我們憑一股熱情仍然無法攻下歧州,而當那股熱情冷下來之後,我們攻打歧州亦需要這麼的時間,甚至更長。而我們必須節省每一步作戰的時間,而取得更大的效益。我們若是先攻下歧州,那群遊軍心定會大動,我們定能在新勝的熱惰未過之時,便能夠輕易取下磷遊,這樣後攻聯遊所用的時間便定會先比先腔遊所用的時間少很多!”

  那人不由得“嘿④一笑,顯得憨憨的樣子。

  莫折大提的目光鎖定天上掠過的一隻飛鳥,感慨地道:“人若是能大口鳥一般自由地飛翔,那該有多好啊9”

  那姓陸的統軍不由得笑道:“那樣肯定會嚇得鳥兒全鑽到水里去學魚兒,地上不能跑,天上又有人追,它們真是死定了!”

  眾人不由得全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是呀,上天是如此安排的,又有誰能改變這種大自然的規律呢?”莫折大提悠悠笑道,心情也隨之開朗了不少。

  “餿—一”一件輕微而密集的碎響,劃破了天空的寧靜,變得有些瘋狂了。

  莫折大提的臉色大變,他的眼角掃到一片若雨點般的矢箭。其來勢之勁疾,比之普通的弓箭不知要凌厲多少倍!

  那八名護衛仍十曾反應過來,他們的身後便已經傳來了一陣慘叫、而他們的戰馬也慘嘶一聲轟然倒地。

  莫折大提一聲怒吼,身上的披風若云彩一般蓋了出去,那射向他的矢話全都若陷入了泥沼一般,根本無法產生應有的威力。

  “嘶——嘶——”兩道極快的黑影拖起兩道若風雷震怒般的嘶叫,向莫折大提的隊伍之中撲來。

  “保護首領!”那幾名護衛一聲怒喝,仍有二十多名狼狽的親衛,立刻向莫折大提圍了上去,他們寧可自己不要性命也要保護莫折大提的安全,這是他們的責任所在9“當——當”“啪”“呀”

  許多柄刀與劍都重重地斬在那飛撞而至的黑影之上,但這些刀劍也隨之盡數斷裂。然後擋在兩道黑影之前的人,全都慘呼跌飛而出。

  那黑影竟是兩件連罵的大罵弓,那沉重而結實的機體此刻竟成了可怕的暗器。

  莫折大提這才明白,剛才那些矢箭全是由這兩架巨大的駕機所發、這兩架空機至少要十五人的力氣才能夠拉開,而要將這駕機當作暗器射出這麼遠卻更是難得。

  那八名護衛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了,陸統軍忙對著剩下的莫折大提眾親衛道:“你們護著首領先走,這裡由我們來擋一陣子!”

  莫折大提心裡明白,對方來者之中有極為厲害的高手,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他身為主帥。自然不能親自涉險,而他的坐騎並沒有損傷,而且還有兩人的坐騎也未傷著。他們便立刻向軍營的方向奔去。

  “想走嗎?”一聲極冷也極為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在眾人的眼下立刻出現一位挺立的身影。

  那冷酷、俊逸的臉龐帶著濃烈無比的殺氣。此刻比他的臉色更冷峻的是他手中的大弓。

  一張幾乎近人高的大弓,這樣的強弓倒的確嚇人。

  那些護士和親兵更是一呆,他們想不到出來的只有這麼一人,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莫折大提一愣之間,一支勁箭已無聲地滑至他坐下戰馬三尺之內,快得連他都有些吃驚。

  “喝——”莫折大提的披風再次揮出。

  “嗷——”那披風竟被爆成無數塊若絢麗蝴蝶一般的碎片飛灑而下。耀成一種異樣的淒迷。

  咱蔔一一”他坐下的戰馬一聲慘陳頹然倒下。跟著他身後的兩匹戰馬也相繼而倒,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

  箭,就是那張比年輕人的臉色更為冷峻的大弓所發。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張眼看著夢境一般,那張大弓猶如魔術一般連張三下,然後那三匹戰馬便倒下了,一切發生得那麼突然。

  川島一一”這一箭有響聲,但聲音卻是在勁箭抵達那陸統兵的身前之時,才傳到眾人的耳中,速度和聲音一樣快的勁箭,的確可怕!

  陸統軍神色一變,手中的刀橫斬而出。

  “當——”竟是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那支勁箭餘勢未竭,”噗—一”地一聲刺入了陸統軍的大腿之中,竟是一支鐵製的連桿箭連箭桿都是鐵製的。

  陸統軍一聲問哼。卻迅速被身後的系兵扶住。

  “殺!”幾名護衛一聲呼喝,那些親兵立刻奮不顧身地向來者撲去。

  “哼!”那年輕人一聲冷哼,手中的大弓射出最後一支鐵桿箭,又刺穿一名護衛的手臂。這仍是對方的反應極快的原因,否則,只怕是刺入了他的心臟l“呼—一”那年輕人手中的大弓這才若飛旋的蒼鷹,鼓動著無可言狀的氣勁,瘋狂地向那飛撲而至的親兵掃去。

  莫折大提親眼看到這年輕人開口此勇悍,心頭不由得駭然,根據他的直覺判斷這附近不會再有什麼埋伏,但想到那兩架駕機同發的情形。讓他不能不有些緊張。

  “噗—一”那大弓造成的殺傷力竟是無比可怕,弓弦竟像是極薄而又極為鋒利的刃口,所到之處,人頭竟被劃切成兩截,飛進而出,弓身如巨持一般,將那些矛兵的肋骨擊得粉碎!

  那年輕人的步子極為優雅,也極為悠閒,就像是在散步,更像是在賞花。只是他的目光讓人想到的卻是黑暗中出現的魔鬼。

  仍有五名永兵沒死,受的傷也不大重,雖然眼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也太可怕了,但他們的使今卻是護衛莫折大提,死!他們並不怕,所以他們再次撲了上來!

  他們的動作不謂不快,他們的身法也配合得極為默契,甚至出刀的角度也配合得極妙。

  年輕人已在他們的刀勢籠罩之下。

  莫折大提的神色再變,因為他發現那五名採兵的脖子已經再沒有支撐腦袋的力氣了,五顆腦袋已經軟垂於頸*。

  果然。他們的脖子全都被捏碎了,可能連拇指大的一塊碎骨都難以找到。沒有人能夠想像那是什麼手法,也沒有看清那年輕人是怎樣出手的!如果硬要說有,那便是莫折大喇“蔡風!”莫折大提的眼中射出無盡的殺機,冷漠地呼道。

  “蔡風?”那幾名護衛全都暗自驚呼,手中的兵刃上閃爍著無盡的殺機。

  “想不到你的武功增長得這麼快,我還以為那晚你死定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莫折大提淡漠地道。

  “你以前見過我嗎?”那年輕人淡然地笑問道。

  “哼。聖u是我拿的又怎樣?你不用耍什麼花招了卜'莫折大提不屑地道。

  “聖舍利?聖舍利又是什麼東西?”年輕人奇怪地@道。

  莫折大提心中暗怒,卻淡淡地一笑,道:“聖舍利就在我的身*,你有本事便來取呀?

  想不到蔡風也會漿糊塗!”心中卻暗忖道:“你找死,居然敢單人獨馬來奪寶。”他當然不知道,眼下的年輕人早已不是那小村中的蔡風所能夠相比的了,若是他明白眼前已非昔日的蔡風。而是比魔鬼更可怕的毒人的話,自然不會再留在這裡說話了。

  年輕人將那沾有鮮血的手在一旁的屍首上輕輕地擦了擦,悠然地笑道:“看來禁風真的是好有名氣哦,這麼多人都說我是蔡鳳,我真幸運1不過,我卻要告訴你,我並不是禁風,我叫絕倩,趕盡殺絕的'絕”,無情的'情'。今天來也不是為了什麼聖舍利。而是為了你脖子上的人頭、不過既然知道那個什麼勞付於聖舍利是蔡風想要的,也不妨取去,將來也好會會蔡鳳,作個見面禮給他吧!”

  “你不是禁風?”莫折大提吃驚地問電

  “我是如假包換的絕情,但你說我是蔡風也無所謂,因為我現在覺得做蔡風非常有趣。”絕情聲音仍帶上那麼少許的俏皮道、但沒有感覺不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殺氣。

  “只有你一個人前來?”陸統軍驚疑地問道。

  絕俯仰天打了個“哈哈”,道:“我不太喜歡別人礙手礙腳,所以呢,一般都是獨來獨往,這好像是一個極好的Z”

  “是什麼派你來的?”莫折大提冷冷地問設

  村名個並不重要、就是告訴了你,你也不可能說出去了。因為你今天是死定了9”絕情顯得狂妄無比地道。

  “你很狂,比蔡鳳還要好,但狂人不一定都有好處可揀)”莫訴大提擲了挪步子,淡漠地之

  “那就要看是怎樣的狂人了,有些狂人也能夠長命百歲廠'絕情極為優雅地道,腳下的步子依然沒有停,那跨過屍體的動作就像是在過門檻般,沒有絲毫猶豫,誰都難以想像就是這樣一個年輕人,一出手便毀了幾十條人命。

  咱蔔一”一溜旗花剛@Jk上半空位墜了下來,竟是被一支袖話給射落的。

  是絕情的袖箭!那麼準確,又那麼利落!所有的人全部駭然。不過那道放花升起的煙霧卻也在空中留下了痕跡,仔細的人。猶可辨出這旗花的踪跡。

  gZ是想這死(”絕倩的聲音無比冷電

  “殺]”陸統軍一聲想叱,那未曾受傷的六名護衛如六支利箭一般向絕惰撲至。

  “首領,我們走【”陸統軍似乎看出了不妥之處,急忙道Q同時再一次甩出一支族花定獎折大提開始當這年輕人乃是蔡風,心中暗想就是他的武功再怎麼厲害、一年的時間又能增長多少呢?但這一刻知遍對方並不是禁風,而且剛才那驚人的攻擊力。他也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絕情的身形一滑,奇蹟般地自那六道兵刃架起的攻擊網中滑了過去,然後莫折大提感覺到了殺氣,來自心底的殺氣,奇怪的是,對方的殺氣 是自他的。心底生出。

  莫折大提看到了一柄極為極為薄的劍,在虛空之中只刺成了那麼一點,黑黑的一點,在陸統軍的眼中,那是一片蒼茫的光影,迷茫得使正常的世界失去了顏色,失去了最真最純的顏色,完完全全地成了迷幻一片。

  奚折大提出到了,他的劍很別緻,之所以別緻,就是因為它的厚重,黝黑黝黑的劍身,閃過一幕森冷的青光。

  他很愛惜這柄劍,也很少動用這柄劍,就是決戰沙場之時,都很少動用過它,但他知道,今日一定要出創了,一定要!因為眼前的對手太可怕了。

  “叮——”一聲極為清脆的響聲傳來,莫新大提發現,陸統軍倒下了。

  為他擋了一劍,絕情的劍竟像散漫的雙頭蛇一般,莫折大提是擋住了,但陸統軍卻擋不住。

  絕惰的身子飄然若幻影一般,再一次被罩入那六名護衛的兵器網中。

  但是他們全都愕然了,是因為一團電光,閃亮得讓人心寒,若颶風掠過,帶著撕裂一切的毀滅力量自那六柄兵刃之間爆開升起!

  是一柄刀,出自絕情手中的刀!

  來得是那般突然,出得是那般詭秘,殺機、瘋狂的野性全在一剎那間鼓起,那是一種無奈而慘烈的勁氣。

  六名護衛大駭,他們雖然全都是一流的好手。卻哪裡想到過世上會有如此可怕的刀法?

  “怒滄海!”莫折大提驚駭地呼道,他並不知道什麼是“怒滄海”,但世間除了”怒滄海”之外還有什麼刀法可以達到這種境界呢?所以他極為自然地呼出了這三個字。

  那六名護衛只有退,他們也只能夠退!六個人,向六個不同的方向退,他們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他們當然是想護住莫折大提的,可在面臨生與死的決擇之時,他們第一個想到的仍是求生。

  “叮叮叮—一”清脆無比的六聲脆響之後,那幕厲芒消失不見,他們全都擋開了這要命的一刀,但,他們胸口的衣襟已經被對方的刀氣全給絞得粉碎。露出了光禿禿的胸膛,顯得怪異莫名。

  不見刀,絕情的手中並沒有刀。其實,他們看到的絕情也只是一個幻影,真正的絕情己握著手中的劍進入了莫折大提的劍勢之中。

  山下傳來了馬嘶之聲,顯然是附近的兵將見到旗花訊號趕來迎救。

  絕情絕對沒有大多的時間可以利用,速戰速決是他最根本的戰略。

  “叮叮—一”莫折大提的劍影變談,甚至有些滯慢,這只有莫折大提才明白自己的苦處。

  “呀—一”鮮血灑得滿地殷紅,淒慘之中,更多的是殘酷,那名手臂被鐵箭射穿的護衛,身子變成了兩截,上半身的氣流沖破咽喉,才會有那麼一聲慘叫。

  切斷他的是一柄刀,不知從哪兒來的刀,但是卻出自絕情的手!那柄刀只一門之間便已沒入劍幕之中,消失得不見踪影。

  莫折大提心在痛,他知道那名護衛正是為了替他檔下那若幽靈般的一刀,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否則倒在刀下的就是他,而不是那名護衛!

  絕情真正殺他的力量不是劍,而是那輛神出鬼沒的刀【神出鬼沒得有些讓人心寒。

  絕情心頭平靜得有如一井林十,雖然惱恨那人擋住了他的殺招,但並不急躁,他知道,越是急躁只能讓對方活得越長久。

  莫抗大提那瞇成幾乎是一條小縫的眼睛發現了絕情的劍,那本來黑黑的一點,到後來竟擴展成了一片幽暗的天空。

  莫折大提心頭暗嘆,他的重劍向那幽黯的陰影中心刺去,他只有也只能賠上一把!

  那六名護衛大駐,奮不顧身地撲上,他們的速度絕對不比絕情的劍慢!

  絕情感覺到到氣及體,更感到那飛馬而至的高手己經不遠,錯過了這一刻,他不會再有任何機會。

  “叮—一”絕情仰天一陣長嘯,一抹淒慘的刀光若電弧一般國掃而出。

  那是刀,絕情的刀。瘋狂的刀、那旋飛的勁氣在空中扭曲成一種撕心裂肺的力量。

  絕情的劍依然沒有絲毫減速。

  那六名護衛臉色變得慘白,他們不怕死,絕情的刀也不能讓他們死!但他們卻臉色變得極為慘白,因為要死的奚折大提2

  莫折大提的眼中充滿了驚駭和絕望!

  “噗—一”鮮血隨著絕惰的問哼之聲飛濺而出。

  莫折大提的重劍己深深地刺入了絕情的小腹,雖然被絕情的護體真氣阻了一阻,但依然刺得那麼深,只差沒有從背後透出。

  “首領—一”“叮—一”那六名護衛一聲驚呼,便在他們的兵刃與絕情的那一刀相擊之時絕情的長劍已經劃斷了莫折大提的脖子,毫無半點滯留的餘地。

  莫折大提到死仍未曾合上眼睛,因為他想不到對方會採取同歸於盡的打法,以對方那絕世的武功,又是那麼年輕,他們之間更沒有深仇大報,而對方居然以同歸於盡的打法來解決這次戰鬥,誰也沒有想到,誰也不敢相信,除非對方是個瘋子!

  但這是事實,的的確確是事實。

  鮮血染紅了莫折大提的戰袍,也染紅了絕情的衣衫,與地上血紅般的梅花相印襯,淒豔之中更多了許多的慘烈。

  絕情的刀飛了出去,是他的力氣不繼才會被那六件兵刃擊飛的。

  那六件兵刃的攻勢卻被絕情的刀勢一阻,失去了那應有的殺傷力,但仍在絕情的背上留下了六道刀痕。

  鮮血飛濺之中,絕情慘叫著撲了出去,他空著的手卻抓住了那自空中墜落的腦袋。

  所有的人不由得大駭,因為絕情竟然沒有倒下他的小腹之中猶自插著那柄重劍,鮮血悠悠地滲出,如血人般的絕情一手提劍,一手提著人頭,就像是一個出世的魔王,形象可怖至極、當然,那插在小腹中的重劍己被他拔出,並且扔出十幾丈開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2
第六章亡命天涯


  絕情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殺機,淡漠之中顯得無比冷酷,他的眼角掃了一下那快馬趕上山的幾十匹健馬,再沒有半點猶豫,腳下一用力,一具屍體倒射而出,向那些仍處於震驚之中的六名護衛撞去,而他的身子卻反射向那密密的叢林。

  “首領!”那些趕上山來的諸人吃驚地大呼,但是莫折大提已經不可能回答他們的呼喚聲了。

  絕情一聲尖嘯,立刻劃破長空達至很遠。

  “追……”那六名護衛呼喝著,向絕情的身後追絕情雖然重傷在身,但身法依然疾若奔馬。如流星一般地向叢林中衝去。他只覺得體內仍有用不完的勁道,雖然痛澈心脾,卻不能因此而止住他的腳步。

  那六名護衛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般可怕的對手,對於別人來說,那已經足夠致命的傷,在絕情的身上仍不當回事。

  “峻嶺—”兩箭劃破長空向絕情的身後射到。

  絕情的身體微傾,那兩支勁箭立刻探肩而過,卻沒有留住絕情的身子。

  “希章幸——”一匹通體潔白的駿馬如一片白雲般自叢林之中竄出,直奔絕情而來。

  絕情一聲長嘯,將莫折大提的腦袋向腰間一掛,身子便如乳燕一般掠上馬背。

  駿馬一聲長嘶,向叢林深處飛馳而去。

  “收—”一簇旗花在空中亮起。

  “你竟不相信我?”左邊的胡太后聲音有些驚訝地問道。

  “傷哥是憑什麼說我是真的?”右邊的那胡太后淡然問道。

  蔡傷淡淡地笑道“我不看你們的服飾,那是因為服飾是可以調換的,那些全都是後天條件,後天條件,人為可之,所以那根本不能算是標準。或許之才所說的有理,之才的觀察也是極為細微,但正如之才所說。當你們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便無法憑此辨認,因此,我分亂世豬A·卷十三辨你們的真假,是通過你們的眼睛!”

  “眼睛?”眾人不由得齊聲反問道。

  “不錯,眼睛所代表的不只是一個人的器官,更表達看這個人的一切,包括他(她)的內在精神。人的眼神完全可以表達一個人的感情,更可以透露他(她)的心聲。有人說過,眼睛是人精神和靈魂的窗子。因此,我通過眼睛一眼便可以看出你們的其偽!”蔡傷咽然一笑免“那我們的眼神又有什麼分別呢?”兩個胡太后齊聲問道。胡孟和徐文伯及徐之才才不由得為之深思起果。

  “秀玲的眼神中含有一種自然灑脫,隨心所欲的情感,那種超然自在的氣質自雙眼之中很清楚地表現出來。而假秀玲則是因為長期受到身分約影響,使得眼神中含有一種拘束感,雖然神態之間自然利落,可是內心仍然無法放開。那是對新生活的畏怯,表現出來的內在精神卻是恐懼和軟弱之本,這或許可以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的眼晴。更有,在我們走入這問房中之時,秀玲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默之色和那一抹溫情也逃不過我的眼睛。我更有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那便是直覺,直覺告訴我,誰是我的秀玲,那絕不會錯!難道秀玲還不承認嗎?”蔡傷極為優雅地道。

  “到底是傷哥厲害,我還想故意弄些迷瘴,誰知被你輕而易舉地識破了。這回我才真的相信傷哥那種能力了。”右邊的胡太后歡喜地撲入蔡傷的懷中,高興地理。

  “請太后恕罪,奴婢剛才多有冒犯!請太后懲罰!”左邊的假胡太后忙跪下怯怯地道,眾人這才嘩然。

  “你何罪之有?做得很好,以後你更要如此做下去!”真正的胡太后欣然道。說著緩步行了過去,又溫和地道:“這些年來,我從沒有將你當個下人看待,你我情如姐妹,眼下便讓你代我去享受那榮華富貴,只要你能做好,你想要什麼便會有什麼,知道嗎?”

  “奴婢不敢!”假胡大後道。

  “有什麼不敢的,我讓你做便做,以後你就是當今太后,有誰敢說你?”真胡大後沉聲道。

  “秀玲,先需要讓她試上一段時日,否則,很容易出亂子的!”蔡傷提醒道。

  “好吧,那我們便先走吧!”真正的胡太后無奈地道。

  衝出樹林,立刻便見四處的義軍圍攻而來。絕情的心頭抽緊,一夾馬腹,白馬四蹄若駕雲而行,向缺口之處衝去,他身上的鮮血已使白馬的鬃毛染得血紅。

  羽箭如蝗,自密林中噴射而出,顯然是莫折大提的死已經激怒了所有的追兵。

  “嗚……嗎……”號角之聲瘋狂地響起,撕裂了整個荒野的平靜。

  絕情伸手重重地閉住小腹傷口四周的穴道,咬了咬牙,平趴在戰馬的背上,顫抖顛簸之中竟從絕情納小腹之中激出一甩淒慘的血水。

  “嘎……”兩旁合因而至的義軍,羽箭齊發。

  白馬一聲低嘶,極有靈性地選擇坑洼高低不平之處奔行,竟讓羽箭盡數落空。

  絕情的目光中顯出一絲痛苦的欣慰,與扭曲的俊臉相襯成一種極為野性的傷感。但終於快要突破重圍了,只不過十來丈的距離,而兩旁合圍的義軍有坐騎的並沒有幾個,徒步直逼,仍有一段距離。

  “希聿聿……“白馬前蹄一軟,竟跪出去。

  絕情的身子也因這一沖擊的慣性,飛了出去。

  絕情的身子在空中扭了幾扭,落地之時,仍禁不住一路跪,一縷血絲又從小腹的創口中噴了出來。百忙之中,他不得不回頭望瞭望那匹來自大通的名宛。但這一刻,戰馬的身上不再只染有絕情的鮮血,更有它自己的鮮血,那是一根絆馬索再加上一個陷怪坑的功勞。

  絕情知道此刻再不能猶豫,沒有戰馬也得逃,而且必須進!

  “哎唆哩……”幾排勁箭都極為利落地飛射而至。

  絕情的身子如野狼一般橫躍而過,他的動作絕對不會比戰馬慢,絕對不比豹子的靈活稍遜。雖然他的傷勢是那麼重,但是,因為他體內流動的是魔鬼般的血液,那超人的體能和鬥志成了他絕對獨一無二的不死奇蹟。

  “誰能射中他賞銀五百兩!誰能殺死他賞金五百兩!”一個極端憤怒而又充滿殺機的聲音,如暮藹荒山中的警鐘,振蕩了原野之上滯留的殺機,顯得是那麼冷酷。

  絕情沒有任何考慮的餘地,他記得很清楚,在前方有一條雖不大深的河流,但卻絕對可以讓戰馬止步,那也是莫折大提止步的河界。對面就已經是屬於歧州府管轄的地方,更有元志的主力軍與之相對。那也是絕情安排的退路所在。

  絕情走過的地方,鮮血便會滴成一道極為清晰的軌跡,雖然是星星點點,卻也夠讓人心寒趴“大膽刺客,還想跑嗎?”一聲若悶雷般的怒吼自絕情奔逃而前的一塊山岩後傳來,接著如大鳥一般飛扑出兩道身影。

  風雷在動,兩隻巨大的流星錘若隕石一般砸落。

  絕情不得不再一提氣,衝上半空,便在身後的追兵要將他當成箭靶子的時候,他又飛墜而下,比那兩隻流星錘的下砸之勢更快。手中之劍一抖,便像是滿天飄落的雪花一般,燦爛無比。

  另一人似乎意料不到絕情在傷勢如此重的情況下,又奔跑了這麼長的一段距離,竟仍有如此強悍的攻擊能力。但他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對於絕情的劍勢,他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將手中的長槍飛刺而出,他不管絕情的劍,打一開抵便以兩敗俱傷,以命搏命的打法。

  只可惜他估錯了絕情,若說天下只有一個不怕以命搏命的人,那這個人就一定是絕情!

  他的策略對很多人都有效,就是爾朱榮、蔡傷之流,依然是有效之極,但對於絕情便不起作用了。

  “唉……”那杆槍扎入了絕情的胸膛,但槍子並沒有感到高興,而是悲哀,深沉的悲哀,雖然他習慣以命九人作品集·亂世英雄系列搏命的打法,卻並不是真的想送命,他只想賭一下別人比他更珍惜生命。可惜,這次他輸得一場糊塗,對方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狂人,與這種狂人賭命,只會是死路一條。所以他惟一有的只是深沉的悲哀,但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體驗這其中的滋味,因為他的腦袋和身體已成為兩塊不同的兩塊。

  他被絕情的劍切成了兩截。

  絕情也一聲狂嚎,鮮血使胸前的胸衣印成了一塊完美的梅花,仍在狂噴,隨著那道深深的創口狂噴,但沒有什麼可以讓他的腳步停留。

  那使那流星錘的漢子卻驚呆了,他哪裡見過如此的狂人,如此的瘋子?不過他也的確來不及擊出第二錘,口中禁不住驚呼“盧虎!”但回答他的只有那拖得滿地都是五臟六腑—十花花腸子和鮮血,與兩隻沒有閉上的眼睛。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馬嘶聲已自他的身邊響起,正是追兵到來,而絕情的身形已抵達河邊。

  對岸鼓動著歡呼與震天的喧器,那瘋狂的馬嘶使得戰雲籠罩7整個河道。

  元志早已告之邊防的戰士,雖然他仍不敢相信世上有人能夠單槍匹馬地去殺掉莫折大提,可是畢竟對方是爾朱榮的人,就是不成功,也得迎接。

  其實就是沒有元志的吩咐,對岸的兵將也會明白,莫折大提的營地中接連出現兩支旗花,又動用了大量的號角,及那如水般的追兵,早就告之了他們是怎麼回事,他們更怕莫折大提會擺渡開戰。因此,他們自然會守在河邊,這一刻見到絕情渾身浴血,剛才那種戰局他們看得極為清楚,自然要為絕情歡呼,有的禁不住高聲呼道:“伙計,快點,游過來,快點i”

  絕情再次封住胸口的數大眾道,扭頭望瞭望仍有三十多丈遠的追兵,一咬牙,伸手折過一大把樹枝,身子若掠波之燕一般掠向河面,就在氣竭之時,拋下一根樹枝,腳尖再次點上,手中的樹枝不斷地拋下,猶如睛喚點水一般,掠波而行,每一次躍起,至少是兩丈之遠。

  “好!好!……”對岸的將士就像瘋了一般狂呼起來,又跳又舞,像是全都得了瘋狂症一般。也的確,他們哪裡見過絕情這般渡河的方法?

  “哎——”一支勁箭越過所有射向絕情的箭,便在絕情拋下第十根樹枝之時,由絕情的背後送入,深深地透入。

  絕情一聲狂嚎,那躍上空中的身子,便如一塊石頭般,“嚼”地一聲重重墜入水中,濺起一陣帶血的浪花,便沉沒於河心,距他扔出的第十根樹枝只有五尺還。

  樹枝悠然地向河的下流漂泊而去,兩岸上的聲音剎時全都寂滅了。人們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悟然之中,沉默之後,對岸的官兵立刻鼓出震天的怒吼:“殺死他們,兄弟們衝過去,殺盡那些雜種…

  …”箭羽亂飛,但卻全部墜入河中。

  起義軍也全都得然,絕情沒入水中,並沒如他們想像的那般驚喜,眾人全都望著河心漸漸轉淡的血水發這究竟是一個親人,還是一個敵人,很多人都弄不明白,或者死去的是個英雄,是個狂人,也許還是個瘋子,可柏的瘋子!但他真的死了嗎?很多起義軍都在心頭掛上了一絲疑惑。

  河水悠悠,那十根樹枝已經飄遠,還有一把絕情仍未來得及拋出的樹枝,也早浮上水面,最後流遠1血紅的河水亦淡去,唯留有對岸的悲憤怒吼,那盲目但代表著憤怒的羽箭仍在向起義軍這邊亂射,可是射程總是不夠。

  南朝,韋府!聲名蓋天下,皆因當年韋容在鍾離一戰,殺得北魏丟盔棄甲,竟讓北朝損失數十萬之眾,更生擒數万,獲得戰資無數,使得北魏也再無力南征。

  韋容精神依然很翟爍,那雄捷的動作的確很難讓人想到他已年近花甲。

  韋容的目光極為深邃,甚至有些空洞的銳利,定定地盯著手中的白鴿,神情之中,綻出淡談的歡悅。

  白鎢的爪子之上繫著一張不大的紙條。那毛色如瑩玉般聖潔的白鴿,這一刻極為乖巧。

  韋容優雅地倚坐在一張虎皮太師椅之上,順手叉起身邊的一塊鴿食,極為細心地餵給這隻白鴿食下。

  白鴿毫不客氣地吞下,然後才“撲撲”地振翅飛走韋容望瞭望手中的字條,眼角閃出一絲欣喜與冷酷,然後將手緊緊合攏,再張手之時,手中只有一灘細小的粉沫,然後散飄在空中,消失得沒有踪影。

  “來人!”韋容淡喝道。

  “吱呀——”推門而進的是一名極為健杜的年輕“主人有何吩咐?”那年輕人極為恭敬地問道。

  “備馬,我要去平北侯府!”韋容談淡地道。

  “爹,那是什麼?”正在劃著小船的女子驚異地措著河中沉浮不足的黑影。

  “好像是個人!”撒網的老翁放下手中的漁網,疑惑地免“爹,我們把他救起來吧。”

  那女子改變船向,朝著浮沉的黑影劃去。

  “好巴,也不知是死是活!”老翁心中沒底地揮出手中的漁網道。

  “嘩——”漁網剛好罩住那泥浮不定的黑影,老翁費力地向船上拉著。

  “呀,是蔡公子!”那女子一驚,望著被撈起的軀體心神大震道。

  “啊,真是公子,來丫頭,快來幫忙,快!”老翁也大感意外地急切道。

  那女子忙放下手中的槳,急忙地跑了過來,眼神之中明顯地表現出無比的驚訝和擔心。

  口中卻呼道:“爹,小心一點,公子身上有劍傷1”

  “我知道,呀,公子受的傷可真不輕呀!”老岔駭然道。

  那女子幫著老翁小心翼翼地把那滿身傷痕的軀體撈了上來,有些惶急地道:“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呢?現在該怎麼辦?”

  老翁和這女子撈上來的正是傷重墜入河中的絕情!

  “看,公子的腰間還掛著一顆人頭,這……這……

  還好,還有氣!”老翁一驚一喜地道。

  “走,我們快回去,我到集上去找個大夫來!”那女子急忙道。

  “這顆人頭怎麼辦?”老翁也有些焦灼地道。

  “看公子將他掛在腰上,可能很重要。我們就把它帶回家吧,或者將它埋在哪裡,待公子醒後,再挖出來還給他!”那女果斷地提議道。

  “也只有這樣了!”那老翁想了想道,說著幫那女子一起搖動船槳。

  絕情的屍體沒有撈到,但元志的府上卻高懸著紅燈籠。歧州府上一片歡屆。絕情可能死了,但莫折大提也同樣失去了腦袋,以一個絕情換回一個起義軍的大首領,在元志的眼中,那絕對是值得!

  所有見過絕情那兇猛神威的將士都被激起了無比的鬥志,他們的心中燃起了仇恨之火。

  他們從來都沒有這一刻,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仇恨的存在。

  射絕情最後那一箭的人,是莫折大提的兒子莫折念生,這也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悍將。

  元志乘義軍死了首領莫折大提,正軍心大亂之時。

  領兵猛攻起義軍。軍中將士因對方在他們的面前殺了他們心中的英雄,一個個如狼似虎般凶悍,這一次戰鬥之中,每一個人比任何時刻都要勇猛。

  起義軍節節敗退,筋遊的守將也適時出兵追擊,義軍死傷數万,戰局極慘,只得退至隴縣,死守堅城,才得以挽回頹局,不過已後退了數百里戰地。

  這一戰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大捷,與起義軍交手以來,元志這才真正的楊眉吐氣過一次。

  只不過,這一切全都來源於絕情,若沒有絕情,歧州恐怕再也無法堅持幾天了。

  元志立刻修書一封以快馬送至秀容川爾朱家族之中,告之絕情身死的事。同時上書朝廷表述此次的戰績,為了更加討好爾朱榮,元志竟將絕情的事蹟也上表朝中,對於一個死人,當然沒有人會與之搶攻。也不在意給他個什麼功勞。

  歧州百姓奔走相告,雖然苦難依舊未去,可是總比戰難不休要好多了。城中之人更知道絕情的英雄之舉,有的甚至把他吹成了活神仙。軍中也同樣將他的形象越傳越神,那種借樹枝飛渡大河的蓋世輕功,那獨闖敵營斬殺莫折大提,再提頭而回的氣概,軍中無人不服。元志雖未看到當時的場面,但他卻相信絕情確有其能,因為他本身也是一個高手,更知道絕情的武功比起他來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只可惜如此英雄人物,卻如此短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3
第七章侯府魔踪


  韋叡神情極為歡悅,但昌義之卻神色有些陰冷。

  “昌兄莫不是有何疑難?”韋叡疑惑地問道。

  昌義之嘆了一口氣,道:“韋宗主有所不知,我派人去見過瑤琴,可是卻無法查出蔡傷究竟在她的體內下了何種毒藥。若我們一天不能查出蔡傷在她體內所下的毒。我們就一天不能下手對付他們,而瑤琴始終要受他們的控制、我們根本不可能靠瑤琴去控制北魏的朝政我們必領先解開她身上的毒,才能夠無後顧之憂。若是瑤琴有朝一日暴斃,那北魏的朝政很可能便會讓劍宗佔了個便宜,以爾朱榮的野心,豈會不想自己號令我們魔門之理?而眼下的毒宗烈火家、無邪宗有支持劍宗之意。只要待爾朱榮控制了北朝之時,就是他們聯手之時若是我們控制了北朝,那毒宗、烈火宗及天邪宗定會向著我們,只有那般,我們才真正獲得魔門的主導地位!”

  “昌兄所說不無道理,我們能否找到陶大師,讓他去配製解藥呢?”韋叡提議通。

  “陶大師雖然醫道通神,可瑤琴卻是在北朝,她不可能有來陶大師住處的機會,而陶大師更不可能前往北朝給她醫治。這是矛盾之處。更何況,陶大師會不會出手又是另一回事!”昌義之微微有些憂鬱地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韋叡皺眉道。

  “如果要是有毒宗的人幫忙使好了,只可惜,毒宗與劍宗連成一氣,難以找到他們出手相助!”昌義之感嘆萬千地道。

  “徐文伯這老傢伙竟與蔡傷稱兄道弟,這之中也有他們份。我們何不向徐家打打主意?”韋叡眼睛一員道。

  “徐家?的確是要從徐家下手了,以徐家的醫道,或許可以尋到我到解方!”昌義之神色微微緩和道。

  “可是他們必頜去洛陽查看,而這之中可能會驚動蔡傷的耳目,我們不能不妨!”韋叡道。

  “韋宗主別忘了,蔡傷和真大後不會呆在洛陽,而在洛陽蔡傷的勢力也極有限,只要到時瑤琴稍稍照應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昌義之悠然道。

  “可是徐家全心向著蔡傷,我們能否讓徐家之入就範呢?”韋叡淡然道。

  “這個,韋宗主便交由我負責好了。我會讓徐家之人就範的,別忘了徐家每一位都是醫道高手,我們任選其一便可足夠行事了!”昌義之目光之中充滿了自信地道。

  “不過,我們還要向宮中回報一聲!”韋叡提醒道。

  “這個,我會的。”昌義之含笑道。

  “宮中,你必須提防一個人。雖然到目前為止,仍不清楚這個人的真實身分,但這個人絕對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人物!”韋叡語氣極為肅然道“我聽祝宗主說過,有這樣一個神秘人物的存在,他也曾與那人交過手,這人的武功之高,超出了我們的想像,據她估計。這人應該不會比察傷之流差多少,而富中藏有這般厲害的角色,還是最近兩年才發現,祝宗主也試不出對方是男是女6不過,我想,或許是祝宗主遇上了外來的高手也說不定。黃海闖入宮中不就是一例嗎?”昌義之有些微惑地道。

  “不,我卻不這麼認為,我們在宮中的許多事情之失敗,可能和這個神秘人物有關,而黃海為什麼要入宮。可能與這神秘人物亦有關聯!”韋叡道。

  “韋宗主難道不知道黃海與皇上本身就有怨除?只是事隔這麼多年才闖入皇宮,當年或許祝宗主所遇的那可怕高手正是黃海也說不定。否則,天下哪有這麼多可怕的高手,以祝宗主的武功竟是以二故一才堪堪與其匹敵,若不是驚動了士衛,恐怕後果還難料呢!”昌義之有些驚停地道。

  “那次黃海本可被擒下的,可是暗中卻被人救了,更有人在太子正官放火,這些配合得那麼默契,肯定不是黃海一個人所為。據侍衛們說,當時那放暗器之人的手法和動作厲害得讓人心寒,絕不是一般高手可以辦到的、因此,我始終認為是那個隱藏在官中的高手所出手、據官中的眼線傳來的消息說,當年,黃海與皇上結怨的情形有些古怪,只不過只有那幾個老公公才知道其內情、我想,這段隱秘定與官中這隱藏的高手有關、只可惜。我們無法察覺而已!”韋叡深沉地道。

  “哦們可先不必管他,只要這人並沒有對我們構成明顯的威脅就行,我們目前的計劃並不是本朝,而是北魏,我們只需要加以留意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這個神秘人物,便由祝宗主去查深吧,她比我們更了解官中的情況!”昌義之淡然道。

  “那便只好如此了。”韋叡吸了一口氣道。

  “其實,我們都已經老了,應該讓後一輩去挑起大樑,振興魔門並不是一代兩代的事,有些事,我們大可讓後輩門去歷練厲練!”昌義之感嘆道。

  韋叡仰頭嘆了一口氣,道:“是呀,歲月不饒人。”

  阿那壤的騎兵來勢之神速,的確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雖然破六韓拔陵早有準備,可仍然顯得有些惶亂,刀疤三苦戰沃野,但始終還是戰敗,全因起義軍的心早已動搖。先有安撫不成,後有衛可孤被殺,而眾入早被柔然鐵騎的氣勢所攝。更何況官兵之中又有爾朱榮這般可怕的高手坐鎮,所有人的鬥誌有些散漫,兵力分散之下,竟被阿那壤攻破沃野,刀疤三戰死是在趙天武趕赴沃野之時,可惜他遲了一步。

  阿那壤的騎兵氣如長虹,一路勢不可當,起義軍更有糧草難繼之危、爾朱榮也不斷派兵騷擾義軍的南方諸鎮,使得破六韓拔陵首尾難顧,而杜洛周北行之事猶沒有消息傳來,義軍只得陷入一種苦戰之局,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局面。

  北方的百姓大量湧入關中,在戰火的焚燒中,無處不是一片狼藉。阿那壤的軍隊更像一群蝗蟲,行到哪裡,哪里便會只剩下殘垣斷瓦燒殺搶掠,就是連一粒米也都不會留下,既然沒有任何吃食,那老鼠也就只有活活餓死了。這是阿那壤的可怕之處,與惡魔毫無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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