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 亂世獵人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6 17:57:4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2 35082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3
第八章葛家十傑


  飢餓的難民同關內狂湧,使得關內也是四處狼藉。為了生存,難民甚至發展到了煮人為食的地步,一路上搶、劫、掠,弄得各地的秩序大亂。

  難民所過之處,官府不得不派人鎮壓、治理,否則難民一哄之下,原本不算平和的關內百姓便立刻遭殃了,什麼雞、鴨、狗、豬之類的幾乎會被難民偷搶乾淨。因此,各地的百姓對這類難民敬而遠之,甚至棍棒相加,使難民和當地百姓之間的矛盾很快便激化,更有許多難民流串成寇,四處搶殺,關內的百姓也變得惶恐起來。而在涿州、定州、淶源、順平諸地,難民在有秩序地流入。更好的卻是每個難民在入城之時,都可以分得一碗粥喝、這對飢渴若死的難民來說,不諦天降甘霖。讓難民歌功頌德的自然是這施粥的大恩人、大救世主,而在靖州分粥的計劃部是冀州葛家莊主人葛榮的正意。涿州、定州、淶源、順平諸地幾乎在每一處都有葛家莊的勢力所在,至少在整個北魏的東部和東北部,沒有人敢不買葛家莊的帳,各地的郡丞、太守都不敢不給葛家莊的面子,甚至還要巴結葛家莊。雖然眾人明知葛榮此舉似乎用意甚深,但卻不失為一個安撫民心的好辦法,使難民造成的亂子大大減少。別人出力讓他們向朝廷邀功,又何樂而不為呢?所以這些當官的不僅不說,還大力支持葛榮的行動。

  葛家莊的生意依然照做,而且越做越大,幾乎所有能動的勢力和財力全都在火速地動轉之中。在滄州與海鹽幫一戰,葛家莊的人擊斃海鹽幫幫主修遠水,海鹽幫十大長老已去其五,這可算是海鹽幫最慘的一次戰局、海鹽幫的實力完完全全地控制在葛榮的手中,因為剩下的五位長老,全都是葛榮以重金收買的心腹,海鹽幫早就有葛家莊潛伏過去的高手。所以一動起手來,修遠水那邊的人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遊四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在海鹽幫初逢大變之時,仍能夠以最短的時間將其幫規幫制大改、使得每位弟子和長老及各路堂主都心服口服。更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感受到了動力,絕沒有因為死去幫主而沮喪的神情,因為北方武林之中,葛榮比起修遠水來,不知道強大多少倍,而葛榮的遠行計劃與塞外交易的計劃卻是更讓人心動和振奮的事情。所以,他們自然更為賣力。

  葛榮很忙,每天都要收到許許多多的匯報,包括北部的軍情,南方的生意,更包括塞外的交易。太行山三十六寨、十八洞,此刻所做的事情並不只是對那些商人搶劫,對商旅的盤剝,更派出高手任由葛榮調遣。

  這段日子以來,葛榮的確是忙得有些不可開交,遊四也好不到哪兒去。派出高手北走突厥、契骨,與高東、漠東的契丹、漠西的噘噠,這些塞外的國家是需要海鹽。當年葛榮周遊各地並不是白走,而這一刻派出的大量高手就像是考查一般,對各國進行走訪,以打開商路,更有突厥人的鼎力相助,使其商路大開。海鹽幫更按照葛榮的計劃,行出大海,東向高句麗、新羅諸國,以開拓兩路,這些舉措只要一成功,葛榮的商業將無限地擴大,換得的財富將是難以想像的。

  能夠動用的各路關係幾乎全都動用了,官府的、各大家的、各門各派的、各個寨頭的、若是朝廷知曉這之中的情況,肯定會驚得目瞪口呆。這之中的情況只有少數人知道,表面上,葛家莊的一切都平靜得如往常一般、各個人也只知道自己該干什麼事情,在幹什麼事情。別人的事情他們根本不知道,也不敢去查問,這就是葛榮安排的巧妙之處。

  葛家莊之中,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能獲息葛家到底有多少產業的人幾乎不存在、遊四當然是這少數人當中的一個,包括葛榮的所有經營運作,都有這個年輕人的汗水滲透其中、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無論是明里還是暗裡,遊四似乎已經成了葛榮的影子。

  除了葛榮之外,葛家莊還有十個最為可怕的人物一一葛家十傑!他們沒有名字,但人們都知道,這些人絕對存在。遊四就是這十傑中最為年青的一個,排行卻是在第四。經常出現在莊內的還有裴二、薛三,這兩人的排名在遊四之上,而這兩人的武功很少有人清楚,但誰都知道,任何一人的武功都不會低於遊四任何一人的智慧都不會比遊四差多少。另外仍有七個極其神秘的人物,恐怕除了葛榮和十傑本身之外,葛家莊中大概不會有人知道,包括葛榮的兩個兒子。

  破六韓拔陵所領的大軍節節敗退,這是讓朝廷稍稍欣慰的一件事,元志告捷,莫折大堤身死,這又是一件讓朝中振奮的事情,而這可怕的刺客卻是爾朱榮所派·這件大功自然要向爾朱榮頭上記一筆。而爾朱榮更出任北部,對付破六韓拔陵的大軍,其功更是傾朝難敵。不過刺客自身已死,這一點倒讓朝廷大覺遺憾。試想有這樣的刺客。若是將起義宰的首領一個個都予以刺殺,那該有多好?不過,讓朝廷頭大的事卻是運給北伐軍的糧草被人給劫了甚至還不知道出手的是什麼人、幾乎讓人難以相信,數船的糧草竟在一個晚上被人給劫了,可仍不知道對方是誰!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運糧的官兵幾乎被殺了個乾淨,數百人在不知不覺中同時縣首異處,這筆可怕利落的手法,幾乎駭人聽聞船隻不是被打翻,就是被鑿沉。看著江面上的屍體讓人心家當然不是真的全都被殺,可是有誰敢現身呢?一回去。仍只有死路一條,朝廷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因此,這些倖存者只得苟且輸生,隱姓埋名了運糧官員也同樣沒有留下話口,這幾乎是一種冷血的大屠殺,可是誰也沒有辦法制止,這個世道已經變得太過黑暗了。

  朝中大為震怒,出事地點離關中比較近,有人懷疑可能是關中起義軍做的手腳,也有人懷疑是莫折大提率領的起義軍所干,他們為了支持破六韓拔陵,因不能直接出兵相援,便只好破壞朝中運糧的計劃。但猜歸猜。事實之上,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弄的鬼。現場沒有一個敵人的屍體,對方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線索、惟一知道的就是對方用馬車運走了所有糧草,而馬車的輪印在一條河邊消失。對分肯定也是自水路運走的,朝廷惟一可做的事,就是封鎖所有的水陸要道,使通往關中與西部的關口全部在其檢查之內。甚至通往汾州的要道及秀容川的要道都加強警戒、朝廷的局面依然緊張萬分,各路起義軍的熱頭極旺,而北方流入的難民鬧事,也使得朝廷頭大不已。

  姜小玉回到家中的時候。絕情已將傷口全都洗了一遍,身上的血跡也擦拭於淨了,土炕之上也用清水洗過一番。

  絕情的臉色極為蒼白,赤裸著上身,靜靜地倚牆而坐盤著雙膝,像入定的老僧。

  小範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額頭上竟滲出了汗水,望著踏入家門的薑小玉,禁不住露出一絲苦笑。姜小玉望瞭望濕淋淋的地面,又望瞭望屋裡的情景,不由得一呆,疑惑地問道:

  “怎麼會這樣?”小範一般苦笑,道“他要用清水沖洗傷口,我簡直不敢相信他仍是一個人!”

  姜小玉臉色一冷,不高興地道:“範大哥怎能如此說蔡公子?”

  小範搖頭無奈地道:“他腹部的傷口處流出來的都是發臭之毒血,其它幾處也是如此,可是他仍然能夠自己移動身子,傷口周圍的肉都未見腐爛,這豈不是太不可能?”

  姜小玉一臉駭然地問道:“他身上流出的真是毒血?”

  “這還用騙你?都流到地上了,我只好用清水把它給沖洗乾淨,不然會臭死人的。”小範指了指地上的血跡道。

  姜小玉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瞭望絕情,卻發現絕情的呼吸極為平靜,幾處傷口仍有不斷的悠悠血絲滲出,根本就未曾包紮,不由得駭然問道:“你怎麼不將蔡公子的傷口包紮起來?

  要是被邪風侵入,豈不會讓他傷得更重?”

  “這是他的要求,他說傷口之內仍有殘餘的毒液沒有排出來,他必須將之全部退出來之後,才能夠包紮,否則又會在裡面生出很多毒血!”小範臉有驚色地道。

  姜小玉神色微微一緩,也不知道是該擔心好,還是不用擔心好。

  “大叔怎麼樣了?”小範關心地問道。

  “神婆在施法,我也不知道怎樣?”姜小玉有些茫然地道。

  “既然神婆在施法,想來不會有問題的,連他傷得這麼厲害都能夠活過來,大叔那一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呢?”小範滿懷信心地安慰道。

  “但願,對了——”美小玉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從懷中出一個小包,道:“這是公子所開藥方上的藥,你來幫我燒火煮熬了吧,大夫待一會兒便來。”

  “你叫了大夫?”小範臉色一變,驚問道。

  “是公子吩咐叫大夫來的,他要開藥方,而我又不會寫字,大夫來是要按他的吩咐去配藥的。”姜小玉釋道。

  “他會開藥方?”小範有些驚訝地道。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人家公子可是有身分的人,開個藥方有什麼了不起?”姜小玉不屑地道。“嘿嘿。”小範陪笑道:“是我說錯了,一看就知道公子不是常人,開點小藥方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是我怕神婆會不高興,她最討厭的就是大夫,大夫一來,倒好像小玉不相信她的法力一般!”姜小玉神色一緊,道:“這是公子叫的,我難道還要違背公子的意願嗎?神婆若是法力高也不用怕人不相信。”

  “是,是!我這就去熬藥!”小範說完便接著妻小玉手中的藥包。

  姜小玉“扑哧——”一笑,只把小範看呆了,禁不住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姜小玉俏臉一紅,嗔道:“還不去熬藥?”

  小範心中一甜,歡快地笑著行了開去。

  姜小玉立刻掏出另一包藥,放在體中細細碾3起來。

  片刻,那大天背著藥箱行了進來,一進門就發現了絕情倚牆而坐,傷口暴露在風中,禁不往駭然而呼道:“你們想他死得更快些嗎?”

  姜小玉和小範同時吐了一驚,都始起頭來望瞭望門口,低呼一聲;大夫I”

  “你們就這樣看著他的傷口,也不包紮一下。都成了邪風入侵的目標,你們這樣子怕是嫌他死得不夠早是嗎?”大夫責聲道。

  “這是他要這麼做的。”小範忙解釋道。

  “他要死,你也讓他死嗎?還不快把他的傷口擦拭乾淨包紮起來!”大夫冷冷地諷刺道。

  小範的臉色一紅,但大夫說的話在姜小玉面前又不好出百反駁,只好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又扭頭向姜小玉求助地望了一眼。

  姜小玉眉頭微微一皺,望瞭望大夫,道:“大夫不是說公子不可能活過來嗎?”

  “哼,這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如此重的傷,就是鐵打的入也難救活!”大夫不屑地道6“大夫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就是鐵打的人,也難救,但如果我不是鐵打的就不難救了。”

  絕情緩緩睜開眼睛,聲音卻極為平靜地道。

  大夫與姜小玉諸人不由得一呆,都沒想到絕情會在這個時候醒來,而且還能夠輕鬆地說話,雖然臉色依然蒼白得可怕,可是眼中卻顯示出來一絲異樣的神采,絕不是大夫所說的迴光返照之徵兆。

  大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般,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絕情,同時向前行過幾步,神態極為滑稽地叨唸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家可是經神婆施過法水的身體呀。”小範不詫地道。

  “孺子之見,什麼狗屁神婆,什麼狗屁法術,全都是一些騙人的玩意兒罷了,你以為燒一些紙灰就可當藥用啊?呸!那誰還去藥店,還要抓大夫的藥舖作個屁用啊!”大夫有些微惱道“說得好,醫者父母心邪魔不侵,醫之德,是不畏強,不害弱,實事求是,你是一個好大夫。”絕情微讚道。

  “過莫過獎,我看公子的醫術便比我高明,所開的一散、一膏、一湯,都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我行醫數十載還未見過如此妙的方子。而公子卻如此年輕就有如此見地,可真是難得呀!”那大夫毫不在意地道。“大夫之氣度也讓晚輩大為敬服!”絕情是不掩飾地誠懇道。

  “大夫請坐!”姜小玉見大夫與絕情如此談得來,忙客氣地道。

  “難道公子不怕邪風侵入嗎?”大夫奇問道。

  “邪風根本無法侵入,因為我在剛才那一刻是將體內的餘毒和廢氣向體外逼出,邪風根本無法乘虛而人“絕清淡然道“哦?”大夫顯出一絲驚訝地應道。

  “我請大夫來就是想讓大夫為我再配幾副藥。此刻我不便動手,也難找到這些藥草,只好麻煩大夫幫幫忙了。”絕情淡然道。

  “醫者父母心我能出力之處,自然盡力!”大夫毫不遲疑地道、說著打開藥箱,取出筆、墨紙硯,顯然是有備而來。

  “乳香四錢,木藥四錢,木鱉七二線——”絕情一口氣報了十副藥方。全都是大夫見所未見的藥方,但他行醫數十年,對藥物的認識,自然知道這些方子都是極為珍貴的,而且都極有效用,雖然多為外傷準備,可是這些外傷的方子比許多獨門藥物更似多了幾分獨到之處。

  “公子要這麼多方子,難道只是為了自己身上的傷勢嗎?”大夫疑惑地問道。

  “大夫眼力果然高明,以我身上的傷勢,只要三個方子,再加上其中的兩味藥使足夠,何用這許多的藥方?”絕清淡然一笑道。

  “那公子要這麼多藥做何用呢?”大夫奇問道。

  “今日,朱家村的人打傷了唐家村的幾人,相信這些方於用得著。”絕情悠然道。

  “原來如此。”大夫恍然道。

  “公子沒見過他們的傷勢,如何會知道要用什麼藥呢?”姜小玉疑惑地道。

  “姑娘有所不知,你們兩村打架,大不了是刀槍棍之類的傷勢,傷的多半為皮肉、筋骨,而公子所開的藥方,對治外傷和筋骨之傷都極有作用,更有數種止血之方。這之中還有許多藥可治癒傷風之用,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錯?”大夫最後以詢問的眼光望向絕情道。

  “不錯,其中金銀花五線、當歸二兩、大黃萬錢、花粉五線等十種藥組成的方子,名為托里散,服之可防止邪風自傷口侵入,更有蜈蚣星風散、雄鼠散、千里奔散、江鰾丸、羌麻湯諸藥對傷風感冒有極好的療效。而對於普通的傷口,一般只要防止邪風,使無大礙。”絕情淡然地道。

  “公子之方的確是小老地想都未想到過的,不知道公子之師為何人?”大夫仰慕地問道。

  絕睛一呆,愣了愣,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自從我記事起,我就具備了這些本領!”

  眾人不由得一呆,那名大夫更是張口結舌地道:“公子是否有隱痛?便當小老兒沒問好了。”

  姜小玉愕然之中,還以為絕情是不想告訴別人他的身分,也就沒有吱聲。

  絕情淡然一笑,道:“我並沒有什麼隱痛,大夫別多心了,人不一定都要有過去,有著過去的入反而是一種負累,每個人只要能抓住現在便夠了現在想幹什麼就乾什麼,多乾脆?

  多利落?任意而行,任意而為,不愧天地良心、坦蕩而生,多愜意、若每一個人都能守好自己心底的那份天地,那這個世界便不會有這麼多的仇恨和殺戮了!”

  眾入一呆,大夫禁不住拍手稱讚道:“好論斷,公乾果非凡人!”

  “好什麼好,若是那樣,你豈不減少了很多收入嗎?”絕情打趣地道。

  幾人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4
第九章小村醫隱


  “這幾副藥方就算是小老兒我送給公子的好了,能得一知音的確好難,難得有這麼痛快,將來姜姑娘若有什麼用得著小老兒我的地方,不妨直說。”那大夫豪爽地道。

  “我看大夫的表現倒不像是一個大夫了。”絕情笑道。

  “那像個什麼?”大夫反問道。

  “江湖豪俠!”絕情有趣地道。

  “哈哈——”大夫望瞭望絕情,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公子,小心傷口裂開了。”姜小玉關心地道。

  絕情輕輕地撫了一下小腹,微微一皺眉。淡然道:“沒關係,現在這些傷勢再也不會惡化了,不用為我擔心!”

  “公子的體質真是常人所難想像的,本以為你會必死無疑,卻不想你竟然恢復得如此快,若是在沒有見過公子之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大夫毫無介蒂地道。

  “其實藥物的重要只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乃是一個人的精神意志。即使肉體傷得再重,若精神與意志不滅,仍然是那般具有韌性和活力的話,那這個人的傷就一定會比普通人好得快、其原因主要是精神的求生欲激發了他肉體每一部分未死的生機,使得他形成了無上的鬥志,這種人即使要死也不會很容易!”絕情平靜地道。

  “公子說得似乎有道理,只是我卻沒有辦法接受。”大夫苦笑道。

  “這要看接受治療者本身的戰意如何,一個好的大夫,不僅擅於用藥,更擅長激起人求生的慾望,也只有當這個人充滿了求生的慾望之後,所有的藥物作用才能發揮得更快,其身體各部分的機能對病毒的抵抗都要強一些,這是不可否認的!”絕情認真地道。

  “公子所說之言小老兒我完全相信,只是我行醫幾十年,仍無法掌握其中的奧妙所在而已!”大失有些慚愧地道。

  絕情自信地一笑,道:“我身上的傷在十日之內便可痊癒,十日之後就是我離開這裡的時候,在離開之前,我希望大夫還能來上幾次。”

  大夫和姜小玉同時一愕,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瞭望絕惜身上的傷勢,哪里肯相信十日之內可以完全痊癒?不過絕情說得這麼肯定,也許真的能出現奇蹟也說不定。

  “既然公子這樣要求,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好不容易尋得一知己,自然要多跑幾趟哆!”那大夫感慨地道

  姜小玉卻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想到絕情在十日之後真的會走,禁不住便傷感起來。

  “對了,村中受傷的人呢?”大夫奇問道。

  “在神婆那裡施法呢。”小範解釋道。

  “又施什麼法,這妖婆子除了妖言惑眾,還能於什麼呢?”大夫惱罵道。

  “大夫怎能這麼說話呢?”小範反感地道。

  “難道她還會幹別的事情嗎?我就不相信她可以治好那些人,光靠燒的一些紙灰水,幾句神不懂、鬼不動的咒語便能治好傷?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呢!”大夫冷嘲道。

  門口光線一談,六叔那高大而碩壯的身形已經出現在門口,看見屋內的情況不由得呆了一呆,好一會才把目光投到姜小玉的身上,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你怎麼又把大夫請過來了?”

  姜小玉低了低頭,低儒道:“是公子請他來開藥方的。”

  “峨?”六叔望了絕情一眼,又將目光投到了大夫身上,譏諷道:“你不是說公子沒得救了嗎?怎麼他仍活得好好的?你在這裡坐著不覺得臉紅嗎?”

  大夫淡淡一笑;並不惱怒地道:“我本不想來,可是一想,你又不會寫藥方,那樣實在是大過麻煩,還是親自來一趟為好。”

  “你!”大叔雖然惱怒,卻不知該如何做聲。

  絕情向姜小玉打了一個眼色,平靜地問道:“這位是?”

  姜小玉忙介紹道:Y引立是唐六叔!”

  唐六叔向絕情打量了一眼,也顯出一絲驚異、絕情的氣勢與他身上的傷勢幾乎難以想像,無法讓人聯繫到一起。但絕情的確有重傷在身!

  “六叔何不坐下來喝口茶?”絕情平靜的聲音之中自然透出一股壓力。

  唐六叔狠狠地瞪了大夫一眼,想到絕情可能是極有身分的人,並不敢得罪,只得找個凳子坐下。姜小玉乖巧地端上一碗茶來,溫柔地道:“六叔請喝茶”

  唐六叔有些不憤的端起茶碗,淡漠地問道:“公子的傷勢可好了一些?”

  “多謝六叔的關心,現在好多了,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絕情極為平靜地道。

  “沒事我就放心了,這幾天多虧了小王守在你的身邊呀。”後六叔似有所指地道。

  姜小玉和小範臉色微微一變,絕情卻淡然一笑道:“小玉姑娘之大恩自是不敢有忘,感激之情卻不是言語所能表的,他日我定當重謝!”

  唐六叔神色微微顯出得意之色,笑道:“公子何出此言?聽小玉說公子曾有大恩於她父女倆,今次乃是應天道循環,好有好報而已。”

  絕情灑然一笑,道:“我倒記不起曾有恩惠於人,倒是小玉姑娘的大恩記在我的心上,六叔何用如此說?”

  唐六叔神色有些尷尬,他自然聽出了絕情心中對他並沒有什麼好的印象,不由得乾笑道:“我還有要事,便不打擾公幹休息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小範望瞭望姜小玉,又望瞭望絕情,再望瞭望離去的後六叔,不由得提醒道:“要不要去把大叔接回來?”

  “神婆說晚一些再去。”姜小玉有些黯然道。

  “朱家村一共有多少人呢?”絕情平靜地問這美小玉一呆,道:“有兩百多人,除老少不算還有七八十人。”

  “他們也是都以打漁為生嗎?”絕情又問道。

  “那倒不全是,他們也上山打獵。”小範答道。

  “這條河裡的魚難道不夠兩個村里的人打嗎?”絕請問道。

  “那倒不是,這件事情是從很多年前便開始了,那時候結下來的仇怨,總是解不開,反而後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也使仇恨越結越深,他們總是說我們這邊村里的那座風水山影響了他們村的風水,使得我們村中田地肥沃,而他們村卻是沒好日子過,於是就要挖掉我們這山頭,而我們的祖輩都葬在這山上,又怎能讓他們挖?就這樣,仇怨越結越深。他們經常向我們找茬,尋麻煩,可他們人多,又有幾個人很厲害,所以我們總是要吃一些虧。”小範狠狠地道。

  絕情心下恍然,道:收們的船等我傷好了,便去幫你們要回來,不過你們不要再這樣打下去,那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能行嗎?”小範疑惑地問道。

  絕情不屑地一笑。

  金蠱神魔田新球這幾日心情格外不好,一不小心,便會打人罵人,爾朱家族的侍女也被他打得很多都爬不起來了。

  爾十天佑自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也很理解他的心情。辛辛苦苦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煉製出來的毒人,只完成了一次任務便從世界上消失了。這對他的打擊也的確太大了。不過,這個運,誰也無法說清楚,爾十天佑只能給他一些安慰的話語而已。

  不過,今日金蠱神魔田新球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甚至連爾十天佑都有些奇怪,但金蠱神魔田新球卻要離開神池堡。

  爾十天佑沒有挽留住。

  金蠱神魔田新球策馬一陣疾馳,卻似乎並無任何目標,也許只是尋找一刻的放縱。

  金蠱神魔田新球緩緩地放鬆馬疆,駿馬慢慢停下了前奔的四蹄,最後剎住時,卻在一條窄窄的小道之。

  金蠱神魔田新球沒有動,身形穩健至極,橫坐於馬上,面容極為冷漠。

  “我還以為四宗主是不願見故人,縱組躍馬行得這般快,差一點沒將奴家的骨頭累酥掉!”一聲嬌媚入骨的聲音自馬後不遠處傳來。

  “祝宗主功力精進如斯,真是可喜可賀呀!”金蠱神魔田新球淡然回首一笑道。

  “精進又大口何?總擺脫不了勞碌的命運,哪有四宗主這般清閒自在呢?”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長裙、玉容卻為一幕輕紗所掩的女子。

  “祝宗主是在笑我嗎?”金蠱神魔田新球輕輕躍下馬背,輕盈中顯出無限的灑脫“仙梅哪敢?仙梅只是羨慕而已”那女人優雅地行進數丈;輕柔地道。

  金蠱神魔冷漠地一笑,道:“祝宗主約我出來便是為了這幾句話嗎?”

  “四宗主何必這麼認真呢?難道仙梅找田宗主敘敘我們的舊情不可以嗎?何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式呢?這會讓仙梅痛不欲生的。”祝仙梅幽怨地道。

  金瘟神魔燦然一笑,道:“毒宗和陰癸宗已很多年沒有往來了,難得祝宗主仍記得有那份舊低不過,我卻沒有興趣再敘!”

  “四宗主就這樣狠心嗎? ”祝仙梅幽怨地摘下斗篷,露出一張美得今人炫目的俏臉,搭配著那絕美而修長的身材,隱透著一種妖異而脾臟的誘惑,那種成熟的風韻從那著秋水般的眸子中似真似幻地流露而出,融入那一臉哀怨的風情,直把金蠱神魔給看呆了。

  金蠱神魔幽幽地吐了一口氣,感嘆道:“想不到仙梅竟練至第八重天魔大法,真是可喜可賀,只可惜我已不是昔日的我了!”

  祝仙梅眸中閃出一種異樣的神采,緩步行至金蠱神魔的身邊,吐氣如蘭地道:“難道新球看仙梅不上了嗎?”

  金蠱種魔苦澀地一笑,道:“若是有人看不上仙梅,那這個人肯定是個死人,仙梅的確是女中的女人。只不過,我更明白仙梅的用意!”

  祝仙梅一聲嬌笑,緩緩地轉身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悠然道:“田宗主果然仍是我的知心人,既然田宗主已明白我的意圖,我也不必轉彎抹角了,仙梅這次來是為了一件事。”

  “要我與陰癸宗合作?”金蠱神魔眉宇間間過一絲淡漠的神色,反問道。

  “不,我是想要毒宗與陰癸宗合作!”祝仙梅淡漠而肯定地道。

  “祝宗主可知道我與南朝已沒有什麼可以迴轉的餘地,而當年我被鄭伯禽追殺之時,為什麼沒有人找我合作?我已大習慣一個人走的日子,更何況,我想不出合作的好處!”金最神魔冷然道。

  祝仙梅神色間顯出一絲歉然,道:“當初的確是我們的不對,可是時間的運轉卻使我們不得不考慮合作。若每一個人都記著前程往事,那對我們誰都不會有好處、現在天下大亂之時,乃是我們振興旋門的大好機會。我們的聯手是為了前程大局著想。”

  “為前程大局著想?哈哈,那你為什麼不找劍寧聯手?若是陰癸宗與劍字聯手,我們廉門分散的六宗不就很容易並合了嗎?那時候天下還有誰能與我魔門為敵呢?”金蠱神魔田新球不屑地答道。

  祝仙梅神色一冷,吸了口氣道:“劍宗雖是我魔門之中的一派,只可惜它已經混入了雜派,己經不能完全算是我魔門中的人,即使讓他得了天下,那也是胡契族的,我廈門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金蠱神魔田新球神色有些難看,聲音也微微有些緩和地道:“祝宗主不覺得所執看法有些偏見嗎?發展壯大我廈門就是要不斷地吞噬和容並不同的派系,這樣才能夠真正地做到一併天下的目的,而劍宗之舉乃是開創

  魔門之先例,又有何不好呢?”

  “哼,難道田宗主沒有感到爾十家族那排外的心理嗎?”祝仙梅不屑地道。

  “何以見得?”金蠱神魔田新球反問道。

  “聞說田宗主已順利地研製出了毒人,但毒人呢?”祝仙梅反問道。

  金蠱神魔田新球臉色大變,駭然問道:“你怎麼知道?”

  “哼,這一點都覺察不到,豈不枉為廈門中人?天下間又有多少事情可以瞞得過我們的耳目呢?”祝仙梅淡然道。

  “這是我的事,何用祝宗主操心?”金蠱神魔田新球冷漠地道。

  “可是我卻為田宗主大感不值!”祝仙梅毫不客氣地道。

  “有何不值?我倒想听聽祝宗主的意見!”金蠱神魔田新球冷笑道。

  “四宗主難道還沒有發現爾來榮其實已經在忌諱你嗎?”祝仙梅望了金蠱神魔的臉色一眼,竟變得沉默了。

  金蠱神魔田新球臉色有些難堪,卻仍很自若地笑道:“我有些不明白祝宗主所指!”

  “田宗主是個聰明人,怪只怪四宗主煉出來的毒人大可怕了。連爾來榮都要忌諱他三分,而這個毒人只聽你一個人的命令,就等於你擁有了一件完全可以殺死和擊敗爾朱榮的可怕武器!以他的個性又豈能允許這樣一件武器存在於世間?因此,他才會藉除掉莫折大提為名,也同時消滅你的這件武器,但其功勞卻盡歸他所有。這樣一舉多得的計劃誰都喜歡玩。”祝仙梅悠然道。

  “你是在挑撥我和劍宗的關係?”金蠱神魔田新球冷冷地盯著祝他梅那張美麗而嫵媚的俏臉,淡漠地道。

  “四宗主若是真的很信任爾朱榮。又何怕別人挑撥?不過,我也不必在意你是否當我挑撥、今日,你離開神池堡來會我,就證明了你價!之間有難以解開的間隙存在,明人眼裡不用揉沙子,我不相信我說錯了。”祝仙梅冷笑道。

  金蠱神魔田新球的臉色數變,最後仍是變得極為冷漠地道:“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間隙是可以調解的,至少總要比與你們V子作要好一些!”

  “是嗎?四宗主對爾朱家族很看好嗎?”祝仙梅訝然反問道。

  “應該是到宗,我為什麼不看好他們?他們手握兵權,這道,誰強誰便能生存,難道這一點,祝宗主也不明白嗎?”金蠱神魔田新球不屑地道。

  “哼,那隻是暫時而已,他又不是北魏的主人,那兵權不過是有虛無實,而單靠他那幾千胡契族的鐵騎,仍不足談天下之大局!”祝仙梅淡漠地道。

  “哦看祝宗主大概也不是南朝的主人,蕭衍一天沒死,你們就奈何不了他們!別忘了,蕭衍也是一個絕頂高手,絕不會比鄭伯禽遜色!”金蠱神魔田新態反唇相譏道。

  “不錯,我的確不能算是南朝的主人,可我卻可做北朝的主人!”祝仙梅一語驚人地道。

  “你能做北朝的主人?”金蠱神魔田新稅道。

  “不錯,南朝的天下,只要素行一死便可直接操縱於我們的掌指之間,而北朝的主人也會是我,你說那時候會出現怎樣的局面?”祝仙梅冷然笑道。

  金蠱神魔田新球不信地笑了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做北魏的主人?”

  “的確,我此刻仍只能算是半個主人,但如果有體配合的話,川腳就完。由切做引祝仙哪地笑道。

  金盤神魔田新球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瞭望祝他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你要我如何合作?”

  祝仙梅笑了,笑得很甜!

  將薑成大抬出來的時候,已是面色蒼白,奄奄一息,只急得姜小玉淚流不止。

  飛是你爹心神不態所致,使得我的法力無法施於其身,你們抬回去吧。”神婆的聲音極冷絕地道。

  “神婆,你再幫忙想想辦法吧,小玉姑娘和姜大哥也是一時糊塗所致,救人一個勝追七級浮屠,你就再幫他施一次法吧?”唐大叔有些肯求地道。

  神婆面色陰冷地望著姜小玉,“嘿嘿”一聲怪笑,道:“聽說你又把那個康醫給請來了,是嗎?”

  姜小玉望瞭望地上慘然躺著的父親,心頭一陣淒然,雖然對神婆極為不滿,卻不能不回答。

  那神婆見姜小玉點了點頭,便似找到了惜口一般,道:“人說,佛渡有緣人,心誠則靈,心不誠便是佛法再高也是無用武之地,我看還是將他抬回去吧。””

  “神婆,你就發發慈悲吧。”小範也急了。

  “是呀,神婆,你看姜大叔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而小玉姑娘又只是一個弱女子,你便可憐可憐他們父女倆吧”眾鄉親都乞求道。

  神婆眼睛轉了幾轉,想了想道:“要我再施法也行,但是你們必須把那庸醫趕走,而且水遠也不要讓他踏入我們村子!”

  眾人不由得一呆,望瞭望姜小玉那淒然的樣子,咬了咬牙,道:“好,我們這就去將那屬醫趕走,神婆,你快施法吧!”說著大夥便要向姜小玉的家裡行去。

  姜小玉愣了一愣,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神婆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傲慢地道:“抬進來吧!”

  咱請廠說話的正是那名大夫,只見他扶著絕情緩緩地行來,絕情的身上纏滿了繃帶,神色卻無比的平靜。

  “公子,你怎麼跑出來呢?”姜小玉關心地道。

  眾人全都大為驚愕,村里的人都知道幾天前皆認為絕情是死定了,可是幾天之後居然能被人扶著走路了,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叔的傷勢而已。”

  眾人望瞭望神婆,又望瞭望姜小玉和慘然的薑成大,再次看了看大夫,都怒喝道:“尤一貼,你還來幹什麼?”

  那大夫卻笑著望瞭望眾人,又扭頭望瞭望神婆,坦然道:“我是來聽聽這老巫婆是怎樣妖言惑眾的,也是來看看一些愚昧無知之輩是怎樣被人家當猴子耍的。”

  眾人神色大變,尤一貼如此不給他們留面子,當眾如此罵人的確是犯了眾怒6神一一趁人打劫道:“我們都是愚昧無知之輩,唯獨你是聖人,你這個聖人前幾天不是說這位公子不能救活嗎?而現在人家怎麼活得好好的呀?我妖言惑眾?若不是我的幾張黃符,這位公子如何能自鬼門關回來?”

  眾人不由得都附和道:“是呀,你這庸醫,還敢罵人,真是找死!”

  絕惰眉頭一皺,平靜地道:“大家稍安勿躁,何必動肝火呢?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和和氣氣的不好嗎?光吵怎能解決問題?就是退一萬步說,也得先看看姜大叔的傷勢怎樣再吵不遲呀。”

  眾人一想也是,只得狠狠地瞪了尤一貼一眼,而對絕惰卻是極為恭敬。想一想也可知道,一個人身受如此嚴重的創傷絕非無因,若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絕沒有受如此嚴重之傷的道理,而且都是刀劍之傷,唯有一處訴傷。普通人敵人也絕沒有誰會如此心狠手辣,而這些更不是同一件兵刃所致。那就是說絕情在沒受傷之前的敵人肯定很多,弄刀耍劍的人都是些凶人,這些道理就是傻子也明白。因此,絕情說話竟有一種難以拂逆的力量。

  絕情踏步行至姜成大的身邊,望瞭望這位面色灰白、昏迷不醒的老人,心頭一陣惻然。

  狠狠地道:“他們好狠,不過沒有什麼大礙!小玉,叫幾位兄弟把大叔抬回去吧。”

  委小玉幽幽地望了絕情一眼,卻有些猶豫不決。

  眾人不由得一呆,愕然問道:“你能治嗎?”

  “年輕人,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哦?”神婆嘿嘿一笑道。

  絕情冷漠地抬起頭來,望了神婆一眼,聲音也冷極地道:“若留給你治,只會傷得更重,死得更快!”

  神婆臉色微變,怒道:“好個忘恩負義的小子,若不是我,你豈有命立在這裡說話?我為你施法後,甘將你從鬼門關救出來,你倒反過來侮罵老身!”

  好情心頭一陣暗怒,冷笑道:他為什麼不施徹十閻王爺把位子讓給你,那你不就可以要誰話便活,誰死使死嗎?”

  神婆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道:“你有本事就拿去治好了!”

  “是呀,你怎麼能忘恩負義呢?”眾鄉親不由得責道,都投以鄙視的目光、他們絕不相信絕情是全靠自己的特異體質而活過來的,還以為真是神婆的法力無邊,方才將他從鬼門關中救出來的。這一刻見絕情幫尤一貼說話,禁不住都得眼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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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荒野神婆


  絕情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和責備,毫不迴避地迎向神婆的目光,冷冷地道:“你要是能說出姜大叔的傷在哪些地方,我就相信你可以治好他的傷!”

  眾人一聽,也覺的確有理,不由得齊向種姿望去,希望她能夠給大家一個說法。

  神婆神情冷漠地一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其外,筋骨斷折,乃皮肉之傷;其內,帶震傷。”

  “哪你如何治他的外傷?又如何治他的內傷? ”艷情不屑地問道。

  “體脈絡以吸收五行四時之氣為主,四時神明,五臟之傷自可依照五行四時之氣治之,我所施大法便是要引動天地之中存在的五行四時之氣,而汪入傷者體內,調和其五臟之氣,順暢其肌脈,內傷自可功到病除、外傷無非是肌理斷裂,筋骨挪位、碎裂之類,人體每一個部位都可以五行匹分。每一寸肌夫都會受到五行四時之氣的影響,肌理斷裂,便使該處的先天之神氣失調折骨挫筋同樣如此、我只要施以大法將其先天之神氣凋勻,便會自然而愈,這有何難?”

  絕情和尤一貼不由得微微動容,眾人其實並不明白,可也全都裝作很懂的樣子,微微額首點頭。

  “哪你又何必說什麼心誠則靈,心不誠則無法治療呢?你這不是明擺著找藉口為難鄉親們嗎?”尤一隊不放過任何機會地道。

  那種姿的臉色不變,冷冷地望了尤一貼一眼,漠然道:“你似乎不知道,五行四時先天之氣,並不是我說能加諸於誰身上,誰就能夠吸收得了的。我的確能引動五行四時之氣,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主神,若是他心不誠,便不會相信這看不見的先天仙氣之存在,也就不會全神貫注地配合我行動作法,心中別有所思,我就是這一刻將先天之仙氣加諸於他身上,下一刻仙氣也會因他十把握好而逸走。這難道不是心誠則靈的應證嗎?”

  尤一貼不由得啞然,他想不到神婆居然會如此牙尖嘴利、所說的這種讓人感到虛無縹渺的答案,似是而非,的確讓人難以辨駁,而對這些愚昧的鄉下人,竟讓他們陶醉一般。

  艷情淡然一笑,道:“哪你說說姜大叔究竟是傷在五臟中的哪一臟呢?又是失調哪一氣呢?”

  “我何必要知他傷在哪一般,失調哪一氣?每個人的身體都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而吸取所失調之氣,這也是心誠則靈的一個原因!”神婆不屑地道。

  絕情不由得大為好笑地道:“既然五行之氣在這天地之間到處都是,而他身體又可自己吸取失調之氣,又何必要你多此一舉呢?”

  “這個當然不錯,但天地之間的五行四時之氣。根據各個地點的不同,氣脈也便有所變化,雖然天地間每一寸空間都可重劃金水水土人,但其五行四時之氣並不聚中,若是輕傷,不用治自然會好,但是重傷,他根本來不及吸取這麼多靈氣,而我施法,便是要把這些靈氣聚攏,使他吸取得更快、這樣,重傷得到緩解,輕傷得到治療。自然會無礙!”神婆口沫橫飛地道。

  絕情的目光之中顯出一絲驚訝,神婆的:話中竟無法找到破綻,雖然他明知道這似是而非的道理不是沒道理,只是他根本無法行通,不由得記上心頭,淡淡一笑,道:“你給每一位病人都餵了紙發水是嗎?”神婆臉色微變,但卻不得不承認,因為她也軍現姜成大嘴角邊那黑黑的痕跡。\

  “危險的?”絕情冷冷地問道。

  “有什麼危險?這是使他們心神更安穩,平心靜氣之用!”神婆狡辨道。

  “哼,像你這樣只能使病者呼吸難暢,食道阻塞,不利於他們吸氣呼氣,便會使他們血液難暢,使他們的肌理運行功能縮減,這哪是治病?這只能害了他們!”絕情越說越氣。

  神婆被絕情的語氣震驚了一下,旋即又恢復常態道:“那他們不是都沒事嗎?”說著指向一邊的幾名鄉親道。

  “他們肯定不是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喝入紙灰水的,是以,能夠吞嚥而下,但昏迷的人卻不能自己吞嚥,難道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絕情冷漠地道,同時伸手在姜成大的氣海、康泉、撫突三六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才落指神庭人。

  “哇--”姜成大竟翻身而起,向一旁吐出一大灘紙灰水來。

  這突然的舉措嚇了眾人一大跳,但不由得全都面顯喜歡,絕情的舉措比什麼話都有效,眾人立刻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我……我還沒死嗎?”姜成大虛弱地道。

  “爹你沒死,你不會死的!”姜小玉淚眼婆要地道。

  “誰去拿碗水來?”絕情淡然吩咐道。

  “我這就去!”小範迅速地拿水去了,眾鄉親紛紛議論起來,絕情就那麼三兩指便讓人給醒了過來,這自然更令人信服。

  “既然你會治,不如你們搬回家治吧。”神婆神色微變,淡漠地道。

  “走,哪幾位鄉親幫幫忙,將大叔抬回家吧。”絕惰平靜地吩咐道。

  秦州和新秦州,莫折大提所率的各路起義軍首領全聚於此。莫折大提雖死,但其子莫折念生依然神威不減,在羌人和氏人及各路義軍的首領推舉之下,自稱天子,並設百官,重整軍容。

  這無疑是給了起義軍無比的鬥志,莫折大投身死的陰影立刻被莫折念生的這一舉措全給彌補。義軍的軍心立刻穩定,更有序地向東進逼。各地戰況立刻吃緊!

  胡域的勢頭卻更狂,赫連恩、万俟醜奴,雖然勢頭微有挫折,但仍然接連攻下數座城池,義軍的聲勢更盛,絕不比莫折念生的陣容稍遜!

  胡殊鋼高平為王,莫折念生自稱天子,卻使得兩路起義軍都有矛盾之處,那就很難配合,同時誰也不想做對方的臣於,而乞伏莫於卻從中佔了些許的便利,但戰局也不是怎麼好。因為他缺少了像胡探與莫折念生那種空曠發展的地方,四面都是朝中的重城,所以受到的壓力絕不是胡域與莫折念生所能比擬的,而乞伏莫於所依靠的便是迅速攻破逼向梁山的幾道城池,以梁山為背,減少了四面受敵的威脅6更有梁山的群寇相助,雖然形勢極苦,但仍能支撐,更有北部入關的難民湧來加入起義的隊伍。使得其形勢稍改了少許。而此刻朝中猛將又全都落在對付幾大義軍之上,乞伏莫於這邊的情況更顯得輕鬆了少許。

  汾州和吳中的義軍也如燎燃之火炬,越演越烈。情況變得似乎有些不可收拾。四方的難民紛紛起義相擁,其勢迅速蔓延,那些養尊處伏的達官貴族哪裡能是瘋狂的起義軍之對手?

  朝廷不由得將邊關的守將調回朝中,以對付那些瘋狂的義軍。

  而南朝邊關的軍隊也蠢合欲動,大有乘勢而入的意圖,更暗派人相助各路義軍,使得北朝窮於應付。

  戰火幾乎使整個北魏朝廷的秩序大亂。

  南湧的難民越過長城,向關內長驅直入,雖然一路上有官兵防守,卻總有一些流竄的難民混入盜賊的群中。更有許多馬賊乘機掠入關中,對長城內靠北的各鎮進行肆掠。

  爾朱榮的大軍主要靠近平城,其它兵力分散至安城一帶,以襲擊破六韓拔陵的義軍,另自府穀神木,入大柳塔、沙吃堵追擊破六韓拔陵的義軍,由於義軍的鬥志幾乎盡失,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與官兵的軍紀各方面都要相差一截,雖然人人悍勇異常,但阿那壤連挫破六韓拔陵的勢頭,衛可孤早死,刀疤三又殆,趙天武和鮮于修札亦節節失利,使得義軍氣勢低落,更有一些義軍齊城投降。

  朝中一邊安撫降兵,一邊加緊攻擊,也有些忙亂,更有沃野豬鎮的居民被阿那壤的鐵蹄趕得南下朝中更要安排他們的就食問題否則這些人也會成為義軍中的一部分,釀造出更為可怕的後果。

  大黑狗的狂吠驚醒了村中的所有人。村里的每一個人都很謹慎,因為最近鄰近的村莊常在夜晚被人給槍了。傳聞是一群流竄入長城內的馬賊,槍殺幾乎是無惡不作。因此,村中的每一個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止這群馬賊闖入村中,而每一到黃昏的時候,打獵回來的人便在入村的各要道之上設下陷附,老虎夾、絆馬索之類,這是必防之舉,而每個人甚至將刀箭放在枕頭之分,以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準備攻擊、而且近來各村更聯合起來,對付這一群來去無踪的馬賊。

  “咯……鳴……”鑼聲敲得極響,空寂的山野全都被震蕩了。

  凌通行動的速度是最快的,在他體內流動的幾乎是野獸般的血液,整個晚上,他並沒有真的睡著,只是按照蔡風所教的心法打坐練氣、這一年多來的進步可謂一日千里,又得劍痴的親傳,其武功更非昔日所能夠比擬的。

  幾乎是當大黑狗吠叫剛出聲的時候。他便已經穿過了窗子飛投入黑夜之中、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使大地變得更為幽森,卻並非無跡可循。腺肥之中,凌通已經捕捉到西邊的一聲悶哼。那是他所設的老虎夾!

  夜晚,並不適合偷襲,對於這個住滿了獵人的村子,無論是誰都得想到,自己可能是對方眼中的一隻野獸,那並沒有大大的差別。

  並沒有馬,似乎早已知道馬匹只能壞事,對於這處於山中的小村落來說,馬匹只會更礙手礙腳。

  這是附近幾個村落最為富裕的村莊,就是因為蔡風住在這裡,帶來了陰邑最為精純的經驗,使這個小村落每個豬人的獵技都提升了一級。最有效的,卻是設置陷附和老虎夾等捕獵裝置。

  這些裝置不僅對野獸有效,對人也同樣有效。在陰邑,曾經有這種方式粉碎了官兵數十次圍剿,使得官兵為之喪膽、眼下的裝置雖然沒有那麼精巧、細密,但其威力也絕不容小視9

  “呀……”“啊…… ”點點滴滴的慘叫聲都無法逃過凌通的耳朵。

  凌通不由得。心下一陣好笑,這樣一群人居然想來洗劫村莊,卻變成了可笑的鬧劇……

  村中火把立刻全都燃亮,本來放於村中待用的那幾堆柴火,也迅速燃著,剎時。村的中心亮如白晝,但各人手中的火把全熄掉,隱於黑暗之處、亮的地方,反而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凌通悠然地行至村口,他的眼中立刻出現了一群黑影,從這個方向湧向村中。

  呼娘……”箭從暗處飛射而出,是削得很尖的柳木話,絕對具有殺傷力!衝來的馬賊極為凶悍,可是那來時的凶焰已經蕩然無存,在大漠之中,他們或對可以縱橫馳騁,但在山林之中他們卻差得大遠了。

  “別放箭,別放箭……”一陣急促的驚呼自那群偷襲者?傳來。

  “大家別放箭。別放箭……”喬三已經發現了對方是什麼人,便發出一陣高呼。

  “是趙村的人。他們是趙村的兄弟。”凌通也發現了趕來的人並不是眾人所想像的馬賊。

  箭雨立刻全都停下,所有人全都愕然。

  “喬老三,快去幫忙把受傷的兄弟抬進村呀?”行來的幾人哭喪著臉向喬三乞求道。

  喬三向吉龍等人打了一個眼色,有些氣惱地問道:“趙青爆你們到底搞什麼鬼,這麼深夜了還來亂竄個啥?一不小心,真個把你們稀里糊塗地干掉,可別怨我們呀!”

  “是呀,深夜你們還這樣亂竄,我們可真當是那群惡賊,害得我們白忙一場!”凌通也責聲問道。

  “喬老三,還望你們出手救救我們趙村,入黑時,那幫馬賊便竄入了村中,燒手搶掠,我們實在是逼得沒有辦法,只好連夜跑了過來,可又不敢點起火把,那樣會被馬賊追趕,就這樣稀里糊塗地過來了,可是現在又成這個樣子。”幾個大男人說著竟哭了起來。

  “哇……”竟傳來了小孩子的啼哭,隊伍之中竟然還有婦女,這一下子大大出乎喬三和凌通的意料之外。

  “幸虧沒有兄弟傷著人命,快帶他們去祖屋養傷!”凌躍向楊鴻雁及吉龍吩咐道。

  “鴻之,快吩咐兄弟再擺路卡,小心馬賊竄過來!”喬三隱隱便是村中的首領。

  楊鴻之本來極做,但在村里的人中,他就怕喬三。立刻帶著村中人重新佈置路卡。

  “你們村中的其他人呢?”喬三沉聲問道。

  趙青源停住悲泣,吸了一口氣,道:“黑暗中,各人向各個不同的方向逃,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兄弟仍然活著!”

  “這天殺的惡賊,他們將不得好死!”喬三咬牙切齒地狠聲道。

  “你們幾個先在我們村里住下,明天一早,再聯合各村的兄弟一定要把這群惡賊的藏身之地給找出來,讓他們還個公道!”凌躍憤怒地道。

  “好了,沒事了,大家各自休息吧,小心提防著便是卜喬三勸眾人道。

  凌通似極為洩氣地道:“如果真要去,現在馬上行動,親那些狗吠一通!”

  “小孩子別亂說”凌躍喝道6

  凌通吐了吐舌頭,一個筋斗從火堆上翻過,逗得大家好笑不已,對於凌通的身手。大家已是見怪不怪,但趙青源諸人卻是目瞪口呆,傻傻地問道:“這是誰家的傷兒呀?”

  “凌老二的公子,怎麼樣?”喬三也有些得意地拍了拍凌躍的肩膀笑問道。

  凌躍自然是笑得嘴巴咧開著。

  趙青源和趙家村的一些漢子不由得“咋咋”稱奇。如下小的年齡就有如此好的身手,的確讓他們感到驚奇。

  “真想不到你們村連這麼一個小孩都如此厲害,難怪那些馬賊不敢前來這裡撒野,早知道,便請你們去教教我們村里的孩子和大人,也便不會落得這副天地了。”趙青源仰慕地道。

  喬三神色也一陣黯然,但平靜地道:“我們村中像這樣的小傢伙也只有一個而已。”

  趙青源以為喬三隻不過是謙虛之詞,也便不再說什麼。

  “爹,我知道飛龍寨在什麼地方,明天,不如讓我去請飛龍寨的兄弟來對付那些狗吠吧,只要他們出手,相信這些馬賊定會一個都不會跑得了9”凌通似乎想起了什麼道。

  “飛龍寨的人是你可以請動的嗎?人家一個個武功了得,你這個小不點,人家還不知道你是打哪兒鑽出來的呢!”凌躍責罵道。

  “通兒,小孩也不要糊思亂想。”喬三亦叱道。

  凌通似乎受了委屈一般,低聲怨道:“飛龍寨又不是閻羅殿,那可是為老百姓排憂解難的地方。”

  “若是每個地方出現了馬賊,他們都來管,那他們哪有那麼多的力氣?你又不看看自己是誰,這裡離飛龍寨有一百多里路,他們能趕平嗎'”凌躍責道·“我不行,可是蔡大哥的名字總行、飛龍寨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要聽蔡大哥的吩咐?

  雖然革大哥現在不在了,但我們村始終還是與蔡大哥關係密切的,就憑這些,他們也會來幫我們!何況根本不用借蔡大哥的名字,我也請得動他們!”凌通反駁道。

  凌躍神色微變,喬三立刻解圍道:“其實通兒說得也沒錯,憑藉蔡公子與我們的交情,他們自然不會不幫忙,何況通兒還算得上蔡公子的半個徒弟呢。”

  凌躍一想口氣也緩和了許多,望瞭望凌通那一臉神氣的樣子,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神氣什麼,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要是做了蔡公子的徒弟,不把他氣壞才怪,以後可得加緊練功,知道嗎?”

  凌通想到已逝的蔡風,鼻子禁不住一酸,卻再也沒有吱聲。

  “好了。夜已深了大家各自休息吧,我們最好明天去城裡向尉太平禀報一聲,相信他會派官差來幫忙的。”喬三想了想道。

  “不好,三叔,這次真的是馬賊來了。”楊鴻之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地叫道。

  “怎麼辦?怎麼辦?”趙青源被嚇破了膽,驚慌失措地問道。

  “大家立刻準備,趙村的兄弟,立刻帶著婦人小孩,受傷的跟鴻雁去祖屋安頓。大家小心了!”喬三頗有大將風範地道。

  “大家快跟我來!”楊鴻雁低喝道,趙村趕來的眾人立刻緊隨其後向祖屋跑去。

  凌通興奮異常,若夜貓子一般躥入黑暗中道:“我去把獸夾設好!”

  “通!……”凌躍擔心地道。

  “沒事,通兒不會有問題的!”喬三極有信心地道,說著一拉凌躍隱於暗處。火光之中,村里一片空蕩,只有幾隻獵狗依然在狂吠。

  凌通雖然身負大弓,動作卻靈活至極地消失於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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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第一章獵阱屠匪


  遠處,馬嘶之聲浙近,而凌通在黑暗中卻極為輕鬆地把獸央和陷阱調整好了。心頭暗笑道:“哼,晚上居然敢騎馬來犯,想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顯然,那些馬賊也已經發現了村中所燃起的火焰,是以克按兵於村外,不再進襲,他們彷彿也知道危險的存在,戰馬有些不安分的騷動起來。

  凌通心中暗罵道:“他媽的,這樣幹耗下去,難道老子不要睡覺嗎?”想著緩步輕移至揚鴻之的身後,伸手輕輕一拍。

  楊鴻之也在全神貫注地註視著馬賊,冷不防凌通這麼一拍,差點沒嚇得尖叫起來。

  “別這麼緊張,這些狗賊膽子很小,不敢來攻。不如我們繞到他們後面去,把陷阱更改一下,讓他們回去也沒有機會如何?”凌通低笑道,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你別像鬼似的好不好,這樣會把我嚇出病來的。如游魂一般,也不警告一聲。”楊鴻之心頭亂跳地道。

  凌通大感好笑,道:“我以為除了三叔,就是你膽子最大。原來,你還怕遊魂和鬼呀,去不去?咱們讓那些狗賦有來無回,怎麼樣?”

  楊鴻之有些猶豫地問道:“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這些狗賤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給他們下幾副藥,保證讓他們一命嗚呼,看他們還神氣什麼!”凌通自信地道。

  楊鴻之倒真有些怕凌通小看他,咬咬牙造:“好吧,我去叫吉龍!”

  “別這麼婆婆媽媽的,就地在這裡守著村口吧,我們兩個去便夠了,這麼幾十匹馬,幾十個鳥人,對付他們還不是小菜一碟?走吧!”凌通低聲道,拉著楊鴻之順著暗處繞行過去。

  獵村的地勢極為險要,入村有三條路。一條在後山,卻是一個大崖,只有一條極窄的羊腸小道,戰馬根本無法通過的,且更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一條則是獵村的入口,道路極為坑坑洼窪,又有大片灌木和樹林,安然樹林稀稀疏疏的並不茂密,卻給人一個極好的埋伏天地。而助兩邊更是極陡的坡,形成特殊的一種地形。再有一條卻是那條小河,蔡風當初釣魚的那條小河,那條小河的地勢更複雜,晚上想通行的確不是易事。

  凌通的身形利落至極,挑著黑影縱躍自如,而楊鴻之則顯得笨拙多了。那陡坡對凌通這熟知地形的人來說,更不在話下。楊鴻之雖然也熟知地形,卻仍不得不靠凌通拖拉,才上得了坡頂。

  上得坡頂,那群馬賊就已在腳下,這群馬賊也並不傻,沒有進入這坡間的夾谷,使得想用石頭對付他們都不行。

  凌通突然感到一陣異樣,忙一拉楊鴻之向一塊大石之後閃去。正當楊鴻之驚俘不解之時,一聲脆響,卻是樹枝校踩斷的聲音。

  凌通豎起食指,作個噪聲的手勢,右手在楊鴻之的肩頭按了一下,叫他別亂動,自己卻輕輕地挪開。掩自一株大樹之後。這棵樹,凌通至少爬過上百次,早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以極為迅速地爬上樹枝,自伸出的樹權之上向那響聲傳來的地方爬去。

  “小心一點,別讓他們察覺!”說話者的聲音顯然不同於本地人,毫無疑問是馬賊的同夥,他們也想自這坡頂爬不,顯然這兩人是前來試探路徑的。

  凌通暗自好笑,從背上取下事先準備好的繩套,那也是捕獸所用之物。同時拔出短劍,望著兩人漸漸走近,凌通準確無誤地將繩套拋出。

  黑暗之中,兩名馬賊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國事,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個繩套。當他們發覺不妙之時,凌通已從樹權的另一頭飛躍而下,向另外那名未被套住納入撲去。

  動作快得駭人,更像是出沒在夜間的幽靈鬼魅。

  那人一驚,他的同件已“呼”地一聲飛了起來,竟被凌通吊在樹權之上凌通極為巧妙地以樹權為中軸,繩套的一頭握在自己手中,他這麼飛縱而下”中力之大,競使那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著了道兒。可憐,脖子被緊套著,連慘呼悶哼都發不出來,手中的兵刃更是毫無用處。雙手一個勁地在繩套上亂抓,可惜越掙扎就越緊。

  那人在同伴一動的時候,就知道存在故人,卻沒想到故人正在他的頭頂,等他感覺到氣勁白頭頂貫下之時,已經遲了。只得拼命揮刀上擊。

  凌通字就算好7這一切,豈會給他機會?短劍順刀滑下,一腳踢向對方的面門。

  “呀——”一聲長長的慘叫劃破夜空的平靜,那人仰面4姻。

  凌通一腳連狼都可以踢得食折肉裂,何況是這人脆弱的面門?

  “嚼——”凌通手中的繩套一鬆,那掛上樹權的漢子只在半空中便重重地落下。雖然難受得要死,兩眼翻白,卻並來死去。這一跌,只使之暈頭轉向,但此馬賤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在一著地時,就伸手拼命地拉扯套在脖子上越來越緊的繩套。

  凌通豈容對方有此機會?只在對方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的時候,他的短劍已經深深插入了對方的心臟。可拎那人連半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只是五指漸漸變松,然後頹然倒下。

  “唆嚷!”兩支暗箭飛射而來。

  凌通一個倒翻,仰躺在地,兩支勁箭擦面而過。

  “噪嗓”兩聲釘在身後的樹幹上,只嚇得凌通虛汗直冒,身形迅速一滾,滾至另一株樹後,心頭大怒。

  “哩——”“呀——”楊鴻之百忙中射出了準備了好久的一箭,對方沒料到除了凌通之外還有埋伏,竟被楊鴻之一箭命中。

  另一人也駭然躲向樹後,生柏再遇攻擊。

  凌通定了定神,黑暗中藉遠處微弱的光亮,向楊鴻之打了個手勢,從懷中掏出小晉,心中暗道:“奶奶個熊,者於餵點藥你吃吃,看你他媽的還兇不兇!”想著縱身躍上樹枝,惜橫出納樹枝,無聲無息向附近的樹幹上轉移。

  只移過了三棵樹,那躲在樹後的馬賤就已經在凌通的射程之中,而對方依然絲毫末覺。

  凌通心中暗笑:“哼,跟老子鬥?你他媽的只是野豬一頭,野狡一匹看老子的獵技如何!”

  凌通雙腳在樹枝上一勾,身子猶如長尾猴一般,倒掛在空中,手中的彎機“咫”的一響,那名馬賊根本就未來得及反應,就已一命嗚呼,他還一心注意著楊鴻之與凌通的動靜,誰知卻讓這要命的煞星潛至身後了。

  村外的馬敗似乎已經察覺出山坡之上的變化,而村內的喬三叔與眾兄弟也變得警覺起來,不過聽剛才那兒聲慘叫並不是村中人所發出的,心下也放心不少,但吉龍諸人迅速爬上山坡,予以支援。

  凌通捏嘴發出一聲夜營的啼叫,村中之人立刻守住另—邊山農凌通再學三聲貓頭鷹的嗚叫,身形飛掠而回,取回那屍體上的繩套,順手拾起一柄大刀,向坡下掠去。

  “小心些!”楊鴻之知道埃通是要一個人去馬賊的後方設陷阱、獸夾,不由得小聲提醒道。卻聽到一陣腳

  步聲自身後傳來,駭然轉身,卻發現是吉龍諸人。

  “通通呢?”吉龍問道。

  “他去賊人後面設獸卡了!”楊鴻之道。

  “這些人是你幹的?”吉龍問道。

  “通通於掉三個,我只幹掉了一人。”楊鴻之苦笑道。幾人一陣情然,卻迅速選好位置,密切地註視考山下眾賊的動靜。

  村外的馬賊顯然有些失去耐心,變得不安起來。

  楊鴻之諸人借樹幹的遮掩向馬賊不斷地靠近,他們絕不想讓這些人好過。看來,此次進襲的這群馬賊只是小股人馬,並沒有真的盡數趕來。或許正如趙青源所說,由於他們村中之人四散而逃,使馬賊分成數股相追。也可看出馬賊是多麼兇殘,連逃走的人也不放過,這更增添了凌通心頭的殺機!

  凌通的動作快得猶如黑夜裡的野貓,很陝就溜到了馬賊的後方,將手中的繩套向腰上一纏,迅速找到藏於石穴中的巨藤,在樹與樹之中搭成簡易的絆馬索,心中暗罵道:“看你們這些狗患還怎麼得意,老子將你們這些狗蹄子全都扳下來,然後一個個地宰,讓你們知道小爺的厲害”

  看清馬賊的方位,凌通迅速將捕獸網斜斜移位,在風聲的掩蓋之下,竟然未被對方發現。更把那被趙村之人破壞的機關重設一遍,而此刻馬賊顯然已有所決定,由於村內火光輝映,使得眾馬賊覺得莫測高深,既然對方有所準備,夜晚行動,自己準備不足,始終顯得力量單薄,竟不敢貿然前進,而剛才明顯地表現出對方中有厲害人物,竟讓馬賤產生了退意。

  “噓……”一聲尖嘯,由高到低,在黑漆漆的長夜,顯得格外淒厲而陰森,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震撼力。

  馬賊的戰馬也禁不住微微受驚,眾馬賤更是心神大震,他們沒料到這聲尖嘯傳自於他們的身後,深山老林之中,他們不期然地想到山魁惡鬼。雖然他們殺人無數,可是在這種只見火光不見人、莫測高深的夜裡,他們仍是禁不住汗毛豆豎。

  “哎——”一溜火光劃破夜空,竟是凌通以一火箭射至馬賊身邊的干柴堆處。原來,獵村之人為了對付這些馬賊的侵襲,在每隔一兩丈之處就沒有乾柴堆,只是為了使對方的身形暴露於外,而凌通在一聲尖嘯之後,便引著柴火。

  在此同時,村內伏下的獵手,數十支箭齊發,馬賊們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被射倒一二十人。戰馬也披射倒十餘匹,整個馬隊全都變得混亂不堪。可怕的不是那些獵人真正具備極強的殺傷力,雖然這些獵人的狩獵之術或箭術都極為猜湛,但是他們的箭卻基本上是以柳木與一些極為堅硬且韌性十足的木質削成,並不足以置人於死命,除非是射中要害。不過,可怕的是這些箭上所淬之毒!

  凌伯是醫道高手,凌躍也對藥物有一定的了解,又有現成的藥物,凌通更喜歡擺弄這些藥材。因此,經常按書上的典藉配製了一些巨毒之藥,這些木質箭的箭頭都在毒物中浸泡過,用起來自然是殺傷力可怕至極。只要拐約波了皮,射入了肉中,不用片刻便會邦吏中箭者麻痺致死。因此,這一開始,眾馬賊就已經註定了死局。

  馬賊們倉促還擊,卻根本找不到獵手們的方位,更盲目,只得下令撤退。“呼——”回頭路上亮起了一堆大火,卻仍是沒有半個人影。

  一聲驚心動魄的虎嘯,震撼了整個夜空,這正是發自凌通的口中。此乃從蔡風所學的絕世口技,這刻卻派上了用場。雖然埂通吹出的口技不如當初蔡風那麼有氣勢,但以內力催逼出來,其威勢和震撼力也確是驚人至極。

  戰馬全都人立而起,“希聿聿……”一陣狂亂的嘶鳴,事出突然,有些馬賊競從戰馬背上摔了下來,慘叫之聲和驚呼之聲此起被伏,狀況混亂不堪。

  凌通更不想錯失任何攻擊的機會,趁火打劫地拉弓疚射,這種暗箭傷人雖然不怎麼光彩,卻也射得極為起動。一暗一明,角度準確無比。三箭三中,四五十個馬賤剎那之間損失了一半。剩餘的調過馬頭就向回跑,但卻因回頭路上有火光燃起,他們不想使自己暴露在光線之下,變成別人的活靶,因此全都自火堆兩側陰暗之處繞過。

  戰馬雖然受了驚嚇,但很快被控制,這些人都是極貫於騎於馬背之上,馴馬之道很精,很決就制住了狂爆的馬匹。不過,他們不太走運,因為那陰暗的角落之中,卻盡是陷阱、獸坑。

  看著那些馬賊連人帶馬跌入陷坑,慌張驚亂的熊樣,凌通就想發獎,暗箭也就放得更起勁了。

  原來,獸有獸路,人走的道,野獸一般是不會走的,而一般喜歡自一些比較隱蔽和陰暗之處行走。是以村中人所設的陷階、獸坑在那陰暗的角落比較多,凌通為了好好地利用這些獸坑和陷阱,故意在正道上燃起一堆火,使馬賤以為危險只是在大路之上,卻沒想到這正中了凌通的計算、怎叫凌通不大感得意呢?

  後面的人似乎知道火維之旁更危險,策馬迅速自火堆之上跨過。凌通來不及射箭,他雖然一口氣射殺了六人,但仍讓這些人衝到跟前來了,並且跳過火堆,同時也發現了他這麼一個敵人的存在,怒箭若雨一般向凌通射至。

  凌通極為靈活,靠著樹幹的掩護,對方的箭根本就無法起到什麼作用。

  “呀……”“呼……”馬嘶、慘呼、重物墜地之聲,那些四處亂絆的巨藤終還是發揮了其作用。馬失前蹄,十數匹馬亂成一團,更有人被摔得折腿斷手,或被馬匹壓成傷殘,踩死之人亦有。

  這些馬賊之中,竟也有高手,在馬匹失蹄之時,疚躍上樹身,借樹枝一蕩之力緩去沖勢。也有數人提絹躍過巨藤,不過只是五騎而已。

  “呼———道刀風自凌通的頭頂響起,一名馬賊竟自樹頂向凌通攻到。這人確是個高手,他請楚知道凌通的位置,在馬被絆倒的一剎那竟躍上了樹權,一蕩之下,若大烏般撲向凌通。

  澎歪一驚,再也不敢小看這群馬賤,倉促之個射出最後一箭,立刻揮弓上掃。

  “啪!”大弓經不住一劈,競斷成兩截,凌通也順勢一滾,滑至一旁。

  “轟:“這一刀就重重劈到地上。

  “嘶——”凌通反手拔刀揮出,角度極為刁鑽,由於他是躺在地上,是以出招的角度,大大出乎人意料之外,也極為霸道,在同一時間,凌通的身子又飛彈而起。

  “當:“倉促間那馬賤長刀下壓,斜步讓開,竟擋住了凌通這一刀,甚至連凌通的後招也破解開來。可是他卻大吃一驚,一聲驚呼,身子竟仰倒下去。

  原來凌通一滾之際,拋出套索,並算準那馬賊的後招和跳動的方位,果然讓他中計,一下子跳到繩套之中,一時來不及提阮竟被凌通拉翻倒地。

  凌通得意至極,在對方還未有反應之時,已揮刀割斷對方的咽喉。

  “去死吧,小鬼”一聲怒吼自凌通身後傳來,一股動風兜頭而至。

  凌通這下樂極生念沒想到竟會有人自身後攻來,而且也絕不是弱手。此時,他即使想揮刀自救也不可能了,只得就地一滾。

  “呀!”一聲慘叫,嚇得凌通不敢睜開晴,他心中在想:這刻自己即使不死也要受重傷了。可是當他立身而起之時,卻發現偷襲者已仆倒在地,竟是吉龍及時一箭射穿了偷襲者的咽喉。

  若是在正常情況之下,吉龍的箭不一定能夠射中對方,可是這時,他把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凌通身上,更爾上剛才凌通以詭計殺死被射馬賊的兄弟,對方自是怒火填盾,耳目大失平日的靈敏,竟被吉龍一箭射準,死得也是冤枉至極。

  其實這兩個人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單打獨鬥,並不一定會輸給凌通,可是他們卻沒有凌通那種機智。更想不到,如此一個小孩也會這般狡猾,詭計多端。

  凌通鬆了口氣,卻出了一身冷汛狠狠地在屍體上踢了一腳,再撲向另外兩名並末被馬摔傷之人。

  凌通雖然平日里與劍痴打過不知道多少次,也被劍痴打敗了無數回,因而卻從中獲取了不少實戰經驗,也懂得了許多取勝之道。但是,凌通的武功與劍痴相比,畢竟相差太遠,不是一個濺!J之人,使得凌通根本就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攻擊水平,體現出真正的實力。而這些馬賊的實力比之凌通又要遜上一籌,是以凌通可盡情盡性地發揮出戰鬥力。不過,凌通在躍劍痴相鬥之時總免不了有些顧忌,而與這些馬賊拼鬥則是真刀其槍地對決,相較來說,這種以命持命的戰鬥經驗,凌通與馬賊對比起來,則要輸上一籌。

  凌通的優勢就是他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更且、他從不將亂人當人看待,而是當作一隻獵物。對待獵物自然是要不擇手段,運用一切可以利用約條件,達到將獵物殺死的目分這是蔡風曾說過的話,這個世上只有獵人與獵物兩種分別,與人相爭之時,你若不是獵人,就一定是獵物。沒有任何情面可講,就像沒有人能與狼同床共枕一般。凌能麗更曾講過:成事者,不拘小節,獲獵者,不擇手段。是以凌通打一開始就將這將這些人看作獵物,也便絕對不會留情。

  那兩名馬賊見凌通一出手,就讓他們損失了兩名高手,心中早有些怯民但事到如今,他們已經不能夠有避開的可能,可是馬賊們天生便有看一股子狠動,越是危險,就越是凶狠,越容易激起殺心。

  凌通的長刀還未揮出,那兩名馬賊的身子在樹幹上一晃,就像是兩文箭一般,向凌通橫衝而過。勁氣暴射,氣勢洶湧無倫,一看就知道這兩人不是庸手。

  凌通避元可避,但以他的功力,卻絕難克制兩人的合擊,但他的眼角閃出了一絲狡系之色。

  “呀———聲慘叫,一名馬賊飛跌而下,還未落到凌通的身前,便已經氣絕身亡。

  原來凌通在出刀之前,就已經上好了毒箭。只是努機比較小,而在黑暗之中,兩名馬賤被凌通的先聲所奪,哪裡想到對方真正要命的並不是他手中的刀,而是暗藏的哥機毒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6
第二章事先諸葛


  凌通以有心算無心,一擊就中,心中大慰,手中的刀再也毫無顧忌地揮出。

  那名未死的馬賊心神大震之下,竟被凌通一刀掃得立身不穩。

  “呼——”一道黑影自馬賊的面門掠過,卻是凌通的營禮馬賊想不到凌通動作如此迅速,駭然上身後仰,險險避過這可怕的一擊。

  “嘿,下邊!”凌通一聲冷笑喝道。

  “碰—”“呀——”一聲慘叫,馬賊剛想到不好之時,凌通的一腳已經踢到了他的肚皮,身子就不由自主地狂跌而出。這才明白凌通那彎機的橫切,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招卻是下盤,可惜知道得已經太遲了。

  “希聿聿……”一匹戰馬向凌通踏來,大有將凌通一蹄踩死的意圖。

  堤通一聲冷哼,來不及再趕上去宰掉那名受傷者,就一旋身讓開,一道狂野的動風卻自身後湧至。

  “當!”倉促之間,凌通回刀一擋,身子竟受不住這一震之力,順衝而出,捏在一棵樹上,只差點沒被控得眼前發黑。

  凌通哪還不知厲害,暗暗吃了一驚,想不到馬賊群中竟有如此高手。

  “呼——”又是一道動風劈至,是一柄長長的斬馬刀,借助整條手臂和腰身旋扭的勁道揮出,其氣勢和力道自然大得駭人。

  凌通不敢硬擋,幸虧在這片樹林之中,戰馬始終沒有人自身靈活,那大鬍子馬賊又是坐在馬上,自然無法與凌通的靈活相比,在斬馬刀劈至的前一剎那,凌通險險地避開了這要命的一刀。

  “轟——”一株幾乎有兩個碗口粗的松樹,竟被劈成兩截,駭的凌通一大跳。

  “呼——”一張大網自樹項直罩而下。

  “哩哎……”數劍齊發,向大鬍子馬賊標射而至,卻是喬三叔與吉龍諸人趕來相助。

  那大鬍子馬賊見勢頭不對,似乎討不了好,身子斜掠而下自網底躥過,竟棄馬而逃。

  凌通見對方身法極快,顯然是一名十分厲害的高手,怎能讓對方進去?否則明日眾馬賊再結群而至,這

  樣一個人豈不是沒有放手,那還了得?他刻意要趁對方落單之時將之幹掉。所以,毫不猶豫地撲上,身形若穿林乳燕一般,在樹幹上連點,一下子擋在大鬍子面前,揮刀疾劈。

  那大鬍子馬賤似乎沒想到這小孩竟比他想像之中更厲害一些,他哪裡知道凌通雖小,但所學的乃是佛門至高無上的神功,豈是凡俗所能了解的。更且凌通每天至少有四五個時辰是在修習內功,甚至每晚以練功當睡覺,如此不休不眠地苦練,更是驚人至極,也是機緣巧合,若非他所練的功夫都是硬功,以身撞身,以掌、腳劈樹,以一種近乎發洩式的練功方式修習外功,只怕他此刻早已走火入魔了。

  對於這種佛門絕學是欲速則不達,必須有節制,不能過度。而凌通不明此理,日夜不停地修練,功力和氣勁自是飛長,但以他本身的體質根本無法完全承受這些氣勁和功力。雖然蔡風當初為他打通了經脈,不過凌通聽信了蔡風的話,想打人就先要學會挨打,是以他發洩式地擊打樹木,每天使自己皮開肉綻,精疲力竭,這就使得他體內過盛納氣動全都轉移到那些樹木之上,消除了經脈暴裂之危,而他自己卻茫然不覺。後來劍痴更看出了凌通這種病態的存在,而凌通多練劍法和其它武功,那擊樁踢樹的挨打功夫就放下了。為了使凌通的勁氣散出,是以劍痴每一次都將凌通打得滿身是傷,凌通並不知道這是劍痴有意相助,而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就達到了許多人數十年都難以達到約以氣護體。那是一種自然的抗打能力,他甚至根本就不用去想,只要身上哪裡一受力,就自然產生了抗力和引導之力。也使他對身體周圍攻來的動風無比敏感,他根本不用眼睛看和耳朵聽,只通過皮膚的氣機感應,就知道有什麼東西要襲擊他的哪一個部位,也就讓他能更早一步作出反應。種種好處,只怕凌通自己做夢都想像不到,哪怕是劍痴這類高未也不會知道這種結果會有多少好處。但有一點是可以明白的,那就是凌通這一年多的修練,甚至可比的上普通人修習七年八年的。由於每一刻鐘,凌通的體內氣脈都是處於飽漲狀態,無形之中使得凌通脈流逐漸強杜粗大,氣動運動之靈活絕對不會比任何高於遜色。就因為小無相神功的治然正氣,使凌通的體質大變,皮膚的再生能力、韌性程度都超出普通人的想像。大鬍子馬賊駭了一跳,凌通縱身、橫截、出刀諸般動作之連貫,一氣呵成的確大有一個高手的氣概,刀鋒之中氣動奔湧,更是驚人。

  凌通的身子突然在空中一紹,竟橫移一腳踢在一旁的樹乾之上,然後身形沖天而起。由於凌通的氣勁運行靈活無比,是以他的動作幾乎是隨心所歇,說變就變,這下卻大大出乎大鬍子馬賊的意外之外。

  斬馬刀落空,凌通的刀卻劈了下來。凌通就賭大鬍子的斬馬刀太長,又不是在馬背之上,身處如此狹小的樹林中間,其優勢自是很難發揮出來,反而有些絆手絆腳。

  凌通所賭的這一招果然極為正確,那大鬍子回刀不及,凌通已經進入他刀身迴轉的死角,百般無奈之下,只朋挺刀柄橫截,剎住身形倒仰。“籲——”凌通暗叫不好,卻收刀不住,斬斷了對方的刀柄。

  大鬍子一聲長嘯,手中的斷木棍在手指微彈之下,轉向凌通。身形也倒滾而退,那大岡也剛好落地,並未能罩住後退的大鬍子,但大鬍子倒退的身子在大網的利鉤上一劃,頓時撕下一塊反肉,但也脫出了凌通的刀勢之外。

  凌通眼角一掃,發現仍有戰鬥力的馬敗已經沒有幾人。顯然鬥誌已經盡消,哪裡還敢凶悍?毒箭、陷隊

  倒還真起了極大的作用。那被絆馬索絆倒,跌得暈頭轉向的馬賊,不分東南西北地逃躥,哪裡還管同伴的死活?凌通豪氣上湧,繼續緊逼,顯而易見,馬賤群中,這大鬍子是個極為厲害納人物,有此等可怕身手的人物,就是讓人頭痛。若今日不能把他留下來,恐怕明日只有被他宰割的分兒了。

  那大鬍子一聲問哼,挺身而起,手中只剩下四尺的斬馬刀化成一道厲芒向凌通罩來。殺機直透刀尖,火光之中,更顯陰風慘慘,鬼氣蒸騰。

  凌通知道,論功力,他比大鬍子馬賊還要遜上一籌,剛才雖然是倉促回刀,但仍展現出大鬍子那可怕的臂力和功力:更且大鬍子那一刀斬斷松樹,其氣勢和勁道之強,確是他無法相比的。當然,凌通是不知道這大鬍子的身份,若他知道大鬍子的身份,只怕此刻,他應該感到極為自豪而驕傲。

  凌通自然不會與大鬍子硬拼,展開身法猶如一團幻影般繞著對方纏鬥,他的身法本來就是在這林問的木樁之間所學,且對這種地形瞭如指掌,身法一經展開,竟讓大鬍子無從著手,處處受制。

  凌通當初自劍痴那裡學來這身法之時,就一直是在林問練習,而劍痴所習的環境與凌通卻是不同,當初創出這套身法之人,也並不是依林所創。可到凌通手上,沒有什麼人真正陪他練習身法,只好繞樹穿校,此種練習方法與這套身法本身就有所出入。是以凌通剛開始時的身形並不是很自然,那時經常與劍痴唱對台戲,總以為劍痴故意什麼地方教錯了。於是他竟根據自己的理解,與所處的環境將這些步法身形作了少許改動,經過一段時間的演練,他所改的這套身法更適合於在這種山

  林中穿校對敵,形如穿花走柳,快捷無比更且實效。同時可藉地利之助,使得身法更加變幻莫測。後來,劍痴都不得不承認凌通的確是個練武奇才,而凌通卻知道,最大的得益卻是那本《武學總要》,使他更能將所學的武功融會貫通,取其精華而棄其糟粕。就如蔡風對他所說:“武學之道,並不在於繁瑣,而只在其精簡有效。只要把握住其中的要旨和本身的性質所在,其它的要如何變可以隨心所欲,這樣才能打破常規,達到更高的境界。默守陳規者,最多只能夠成為一個高手,而絕不可能成為宗師。你現在要學的,要知道的,只是武功的重點所在,快、準、狠,想要打人先要學會挨打……”凌通將蔡風的這些話幾乎當成了真理。說白了,讓他敬服和愛戴的高手,始終只有蔡風一個。否則,他也不可能如此苦練外功和提高自己的速度、力量。只怕連蔡風都沒想到凌通竟會有如此的恆心和毅力。這之中當然有凌能面失踪和凌伯之死的刺激,也正因為如此,才造就出了一代奇才,這是後話。

  凌通總是在緊要關頭,攻上幾刀,使得大鬍子想脫身也不行,而想殺凌通耳不可能。他的斬馬刀,時不時地砍在樹上,樹幹倒被劈斷了好幾株,可卻沒能傷到凌通一毫一發,更可怕的卻是凌通每當他的刀技樹幹擋住的時候,就定會赴虛而入,攻得他手忙腳亂。雖然偶然與凌通的刀相擊,卻根本無法傷得了凌通。

  這一群馬賊似乎並不是完全一道的,在佔了優勢的時候,就會越殺越凶悍,但是在有難之時,卻是四散而逃,絲毫沒有齊心協力的打算,各顧各的性命,哪還有去救別人的心思?

  喬三叔請人知道對這些賊人絕對不心慈手軟,更沒有心思手軟。那些受傷的、摔下馬的賤人,只能夠自認倒霉了,也有極少被繩索捆得僚棕子一般,那也不知道是幸運亦或是不幸。

  很快,眾賊人未被擒獲或殺死的,幾乎已經逃得乾乾淨淨,唯有大鬍子越殺越心焦,越殺越惱怒,而楊鴻之諸人早已十數張大弓一齊對準了大鬍子,只待凌通一讓開,就立刻亂箭將這大鬍子射成一隻刺猖。

  “大鬍子,投降吧!”凌通身形飄遠,也累得夠嗆地笑道。

  大鬍子收刀靜立,神色間有些駭然與驚詫,他沒想到的卻是連這麼一個小孩也無法對付,心神大感沮喪。不過,已被他砍到了十數株松樹,他的功力耗損極巨,火光之中,場面顯得極為怪異。

  “哼,惡賊你也有今天,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們幫忙?”喬三心頭升起無限的殺機,冷冷地道。

  “通兒,你沒事吧?”凌躍關心地問道。

  凌通擦擦額角的汗水,淡然一笑道:“這幾個毛賊還奈何不了我,今天殺的真是痛快,看來惡賊也不難對付低”

  眾人不由得會心一笑,說起來,今晚能夠大獲全勝,至少有一半是凌通的功勞。能夠讓這群令人聞風喪膽的馬賊如此慘敗,的確是過癮至極,心中更是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窩藏肚中的鬱悶之氣。

  “哼,要老子自行了斷,做你爺爺的春秋大夢吧!”大鬍子反而不屑地道。

  “那就不用再客氣了!”喬三沒有半絲憐惜,充滿殺機地適。

  楊鴻之詩人也再不客氣,大弓之弦迅速放鬆,十數支蓄滿動氣的毒箭,電射般向大鬍子標射而至。

  如此近的距離,幾乎是沒有可能有人能夠避開。

  大鬍子心頭微感絕望,卻仍然不甘心地揮刀疚挑,在身周劃出一片刀芒,但他卻知道,這只是徒勞的掙扎,在這個距離之中,他根本是不可能避得了這自四面八方湧射而至的毒箭。

  但,大鬍子沒有死,而是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有一個身形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騰空拔起。大鬍子的刀閃閃發亮,像是一團升起的籠火,亮得有些刺目,甚至讓人心掠肉跳。

  凌通的眼中掠過一抹陰冷而驚詫的色彩,禁不住駭然呼道“會主!”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也全都吃了一驚,駭異至極,連手上的弓箭都不知如何放射了。

  大鬍子那項壯的身子被輕輕放下,那是一隻修長而充滿魔力的手,曾是大鬍子立身的位置,此刻卻立著一條修長而飄逸的身子,一張充滿恐怖意識的鬼臉,猙獰得若從地獄油鍋中撈起燒焦的面孔,足以讓每一個人心寒透底。

  那十數支毒箭靜靜地插在附近的樹乾之上,沒有一支傷了大鬍子,也沒有一支落在地上。

  眾人沒有動,完全是被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不速之客那深若幽海的氣勢給震懾了,那種自然露於體外的氣勢是沒有任何人感應不到的。

  凌通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怪人,這突如其來的怪人正是“同心會”的會主夢醒。是以凌通會震驚異常,他報清楚,即使整個村里的人全都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是什麼人?”喬三楞了楞,這才知道發話,楊鴻之諸人雖然感覺到被對方的氣勢所懾,但仍然忍不住再引弓搭箭。

  “大家不要亂來,這位前輩不是壞人!”凌通急忙搖手製止道。其實他的心中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與這群馬賊有什麼關係,但卻知道,若與他為敵,那隻會是死路一條。因此,這才出言制止。不過,卻也是路上一路,憑他與劍痴之間的關係,對方應該不會太過為難於他。

  “通通,你認識他?”凌躍也駭然問道。

  凌通不得不有些勉強地點點頭。

  “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夢醒似乎仍對凌通有印象,極為溫和地道。

  凌通心中一喜,對方仍記得他,那事情就好辦多7。不由得點點頭微微有些興奮地道:

  “是呀,我們又見面了,你認識這位大鬍子嗎?”

  大鬍子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但眼神和勝上的表情卻很請楚地表現出他心中的驚駭與茫然。

  “餵,我和他有些淵緣,因此,我想替他討個情面兔去一死,將之交給我處置可好?”

  夢醒並不否認,也很直接地道。

  凌通一慣,但卻立刻爽朗地一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們也不在乎少殺這麼一個惡賊,就將他交給你處置也元所謂!”

  夢醒想不到凌通會這般爽快,而喬三請人見凌通與對亥如此熟捻,此地能夠大破馬賊,凌通可謂是功不可以'沒有凌通更不可能擒得了這武功如此強橫的大鬍子。再如上這個災如其來的神秘人物的確是太可怕了,無聲無息,沒有半點徵兆,倒似是山妖鬼魅由地底下冒出一般。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來納,又是如何出手的,即使喬三這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這個神秘人物是個絕世高手。那是因為他深深感覺到自這神秘怪客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和內涵,與蔡風極為神似,是以凌通這樣爽快的答話,反而正合他的心思。自然不會加以反對。

  夢醒扭頭望瞭望凌躍和喬三諸人,似乎也極是尊重他們的意思,只是那鬼臉在夜火的映照之下,顯得更加恐怖和淒厲。

  喬三和凌躍同時出言進“既然閣下並不是與這群惡賊一夥,又與通通有相識之緣。那這大鬍子就交給你????????????(似乎少了一段?)

  凌躍和喬三不由得大驚,見凌通並沒有立刻嗵下去,心今才稍稍放心,暗讚道:“通兒並不是傻子……”可是還沒想完,凌通就爽然一笑道:“多謝你的寶丹。”頂著毫不猶豫地向嘴中一拋,吞進了

  “通道!”凌躍和喬三駭然煉呼,神情焦灼地望著你氣服光讓補他寶……

  是毒藥,我也一樣要吃,那隻能表示我相信錯了人,既然看錯了人,活著也無多大的意思,不如吃下這顆藥丸省事。”

  喬三和凌躍詩人望著凌通這一腔豪情,直爽而充滿氣魄的話語,幾疑自己置身夢中,筒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只有十四歲大的孩子所說之話,心頭禁不住湧起一股欣慰且眾佩的意念。

  夢醒一惲,旋印大笑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欣慰和欣賞之意,良久才收住笑容,定定地望著凌通,又笑道:“好,好,有氣魄,我夢醒算是沒有看錯人!人小卻豪情滿懷,那顆藥丸的確不是毒藥,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回天補氣丹,此乃老神仙陶隱居通明先生所煉製的不世仙藥,但只此一顆,頂多只能夠補氣健體,通經活脈,老神仙的'回天補氣丹'一分為二,只有二丹合服,才可以使習武者功力倍增,至少可使之增加二三十年的功力,既然你有如此豪氣,這剩下的一丹也就一併給你好了。”

  “啊,陶老神蝕的仙藥:“所有的人全都忍不住驚呼出聲。也的確,若是在其它地方,沒聽過陶老神仙陶弘景也並不為奇,畢竟這裡太過偏北,陶弘景雖然醫術通神,卻並未能名震每一個小山村。但獵村之中曾有凌伯這樣一位醫道高手,對江湖的醫道幾乎都瞭如指掌,更是經常談到,天下說到醫術之最莫過於通明先生;其次就是丹陽徐氏。

  是以小村中每一個人都知道通明先生就是陶弘景老神仙,此刻聽說凌通所服下的乃是老神仙的仙丹靈藥,自然心中欣喜無限?——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6
第三章受賜神丹


  “謝謝前輩!”凌通“卟通”一聲極為乖巧地跪下恭敬地道。

  夢醒似乎也受之無愧,再從杯中摸出一顆艷紅的丹藥拋給凌通,肅然道:“這顆丹藥此刻不能立即服下,必須在一個月之後,當你有朝一日感到體內有寒氣上湧之時才能夠吞服。

  否則,你立刻會經脈暴漲而亡。本來,若是兩丸同時入口,就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這兩丹乃一陰一陽,食陰可延年益壽,強身健體,陰丹乃是緩補之藥。但單食陽丹,卻是大補,沒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得了它的補性。兩丹同食,則陰陽調和,龍虎交匯則會因人的體質差異充分發揮出其補氣之效。對有些人來說,甚至可補上四五十年的功力,希望你好好珍惜,切勿丟久也希望你日後能除魔衛道,多做善事。”

  凌通心頭大喜,並不立刻起身,而是恭敬地道:“晚輩一定玲聽前輩的囑咐,他日除魔衛道,不負前輩所望!”

  “很好,我看你近來武功進步神速,大有一闖江湖的本錢。不過,行入江湖得萬事小心,江湖也若行獵…”

  “世間只有獵人和獵物之分,做任何事只要擁有獸的警惕,獵人的沉穩,那就定能安全過關,是嗎?”凌通打斷夢醒的話,俏皮地接道。

  夢醒和在場所有人不由得全都悍然,楞楞地望著凌通,卻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良久,夢醒才噓了口氣,訝異地問道“這是你總結的道理?”

  凌通神色竊然地搖了搖頭,有些意興索然地道:“這是蔡風大哥哥對我講的。 ”——

  “蔡風?……”夢醒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追問道。

  “前輩,你認識我蔡風大哥哥嗎?他在哪兒?現在好嗎?”凌通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聽到夢醒的語調,明顯地是認識蔡風,不由自心底升起了一絲希望地問道。夢醒似乎也微有些失望地搖7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的下落,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見到他了。好了,我們就此別過,若有機會,他日再會:“

  凌通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道:“那晚輩就不相送““哈哈,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夢醒說完身子便如夜烏一般,抓起大鬍子,根本不用借樹乾之助,已御風融入遠遠的黑暗之中。

  眾人不由得駭然呆立,若非對方剛才與凌通說了這麼多的話,定會以為遇上的只是山妖鬼怪之類的,亦或是天外飛仙。否則有誰可以御風而行,快勝夜烏呢?不過,對於獵村之人來說,早有蔡風這個先例。能夠飛起也並不算是什麼神話,可是他們眼前之人似乎比之蔡風更為神秘莫測,更為厲害而神化。

  最高興的莫過於凌躍,他想不到的是年紀如此小的兒子,不僅已有了一身厲害的功夫,更能得這般奇人相助,博取這似飛仙般的怪人之青睞。這可是天大的福氣,自然是心底歡喜無比了。另一個高興的人自然是凌通,想到夢醒所說的話,表明他有一闖江湖的本錢,更能夠在一個多月之後增抑幾十年的功力而成為一個武林高於,那是多麼令人歡喜、歡快之事啊!他的內心深處,早埋下了江湖的種子。自凌能麗留下那封信之後,他的心神就全都飛入了江湖,恨不得早日武功有成,馬上行入江湖大干一番。此刻聽夢醒如此說,那自是不錯了,怎叫他不欣喜和快慰呢?一向對江湖抱著一種莫明的神秘,蔡風就是來自那神秘的江湖,服蔡風在一起,不僅使他定下了人生的目標,更學到了許多一生都享用不盡的東西。蔡風的習性和性格很容易感染一個人,而凌通更是深深地被蔡風所感染,雖然他從未離家出走,最多也只是到市集鬧鬧,可是他已經具備了起乎常人的自信和膽量,更知道深層次地去看這個世道和問題。也就形成7他這種狡默卻極其豪爽的風格。是以往往說出一些超出他這個年齡範臥卻又富有智慧的話語。

  “通兒,恭喜你了!”喬三欣慰地笑道。

  凌通收回心神,有些頒腆地笑了笑,乖巧地道:“這全托三叔的福!”

  “哈哈,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喬三喜滋滋地道。

  “通通,啥時候也來教我們一兩手,看把我們羨慕得……”楊鴻之和吉龍請人打邊運。

  “瞧你們那副獺樣,哪裡有什麼耐心學喲,更何況,要學功夫,不拜師行嗎?可是若拜師,豈不是把輩份全都弄亂了嗎?”凌通也笑應道。

  “好了,別在這裡鬧了,大家把這裡收拾收拾,小心佈署,這些馬賊不會就此善罷幹休的,仍需要小心防犯,這些箭和刀之類就由吉龍帶幾個兄弟收撿,鴻之隨我帶幾個兄弟去把陷阱設好,在來的路上也要多設幾道陷阱。讓那些惡賊們有來無回,更要讓他們知道,咱們獵村絕不是好惹的!”喬三吩咐道。

  絕情的傷口癒合得便像奇蹟一般迅速,只不過三四天的時間,背上那刀劍的傷疤就已全部脫落,那箭孔也合成傷疤。小腹的傷口也癒合得差不多了,更奇的是絕情背上的疤殼掉下之後,皮膚竟如同未曾受傷一般光滑。

  姜成大的傷也不怎麼輕,又因為年老,身體恢復卻慢了許多,雖然比絕情的傷輕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仍然未曾全部復元。不過,在絕情所開的藥方之下,比起那幾位受傷的年青碩壯之人還要恢復得快一些。

  姜成大的漁船被朱家村所奪,再沒有辦法去捕魚了,絕情便做了一根釣魚桿去河裡釣,每天所釣的魚比許多人捕的魚更多。

  姜小玉每天就是背著大魚簍,服在絕情的身後,絕情不僅釣魚,而且殺魚,用魚桿殺魚!空鉤可以釣魚,簡直是神乎其技,在第三天中,絕情便根本不釣,純粹用尖尖的魚桿刺魚。

  河水並不是很清澈見底,但絕情卻能夠憑著水流的聲音辨別出魚所行的方位,然後竹竿就如利箭一般快捷無倫地刺出,有時候一竹竿便可刺上來數條。只驚得姜小玉快發瘋了,她從來都不曾想到世間竟會有如此神乎其技。整天中,她的神筋都處於一種激動的領峰狀態,一天下來竟變得疲憊不堪。

  絕情所做的魚更是味道美得讓人恨不得連刺也吞下去。姜小玉要是餓了,絕情便親自動手,燒魚、烤魚、炊魚,什麼花樣都能做。而更有多的魚拿到城裡告賣,雖然死魚價格不怎麼好,但比往日多得多的魚換回來的米和鹽卻不成問題。柴禾,山上有的是,每天早晨,姜小玉都照例去砍一擔架禾,有時候是小範親自送來。村中送柴禾過來的人很多,特別是在小範吃過絕情做過的萊後,都有些不想回家吃飯了。

  在絕情身上出現的干奇百怪的事確是極多,絕情倒似乎成了一個無所不會的人。不僅懂得醫道,而且會做菜燒飯,但卻並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身分。若說他很有身分,為什麼又會做這些女人才做的事呢?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身分,別人豈會知道?

  姜成大卻是隱憂於心,絕情終會離開這個小村,而那時姜小玉可能無法自拔。他們根本不應該屬於同一個世界中的人,可男女間感情的事情往往是根本無法預計的。

  小範這幾天中有些鬱鬱寡歡,旁觀之人自然很清楚,誰都知道,小範和絕情根本是不可能相比的,這一點,小範自己也十分清楚。

  絕情上山採藥的時候,他總是落得很遠,望著絕情與姜小玉那種歡快的神態,只能暗自傷神。

  居家村與朱家村的情況似乎並沒有多大的緩解,朱家村的氣勢極兇,兩村近日來的氣氛頗不對頭,大有火拼之勢。唐六叔已很少再來姜家,似是正在組織如何向朱家村進行反擊之事。

  這一日,絕情正準備與姜小玉上山採藥,小範臉色極為難看地衝來,額上顯出汗跡,大呼道:“公子、小玉,不好了,六叔他們帶著人去攻打朱家村了!”吳小玉臉色一變,神情有些焦灼地望瞭望絕情,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從哪裡去的?”絕情談然地問道。

  “他們從河水淺的地方,用木排潑水過去。”小範神情焦灼地道。

  “離這裡有多遠?”絕情神色變得極為冷峻地道。

  “就在向南五里之處,那裡的水不過大半個人深,從那裡過去,便是朱家村的南面,我怕他們會出事……小範擔心地道。

  絕情把手中的藥萎向姜小玉的手中一放,談然道:“你在家裡照顧大叔,我這就去一下。”

  姜小玉接過藥簍,關心地道:“你要小心一些。”

  絕情自信地一笑,道:“不會有事的。”說著大步向南行去,一步跨出竟達兩三大之遠,驚得小範和姜小玉合不攏嘴來,他們還未回過神來約時候,絕情曲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踪。

  小範駭然地望了姜小玉一眼,見她也同樣是一勝的驚駭和茫然之色,便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他去了嗎?”

  姜小玉不禁大感好笑道:“當然是去了。“

  小範這才回過神來,道:“我也去看看。”

  “駕駕……”敲門之聲驚動了韋容和昌義之。

  “進來!”昌義之淡然道。

  “吱呀!”一年青踏步而入,恭敬地道:“師父,祝宗主來了。”

  “快請她進來。”韋容限睛一亮,忙道。

  昌義之充滿喜色地與韋容對望了一眼,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說我什麼呢?二位宗主居然有如此閒情。”一聲嬌滴渦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門口,只見一位容顏深掩於斗篷之中的女子踏步而入,裙帶飄搖若仙,難掩其絕代之風華。

  這人正是魔門最為神秘的陰癸宗主祝仙梅。

  “我們剛才正在談及宮中高手之事,祝宗主便至,豈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嗎?”韋容笑道。

  “祝宗主至此定是又有要事?”,昌義之似乎極為了解祝仙梅行事的原則,談然道。

  “不錯,仙梅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確有一件要事相告。”祝仙梅認真地道。

  “什麼大事能如此勞動機宗主親至呢?”韋容也有些動容地道。

  “培康王準備與劉家聯姻!”祝仙梅沉聲道。

  “什麼?”韋容和昌義之同時驚呼出聲,不敢相信地問道,一勝驚疑不定的神色。

  “這是事實,就是這皇上也知道,卻並未出言反對,似乎有默許之意,這使培康王之舉已成定局。”祝仙梅嘆了口氣道。

  “此刻北魏正值風雲際會之時,他們應該乘機大舉北伐才是真的,又為何要與北朝聯姻呢?”昌義之極為不解地道。

  “誰也不知道皇上葫蘆中賣約是什麼藥,不過依我估計,此次聯姻主要是想轉移北朝的注意力,亦或分化北朝四大家族的勢力,否則以皇上這般老謀深算之人,豈有不知此理?”

  祝仙梅估計道。

  韋春和昌義之禁不住點了點頭,韋容道:“大概應該是這樣,紊衍這隻老狐狸豈是易與之輩?”他竟絲毫不客氣地直呼武帝的名字,昌義之和祝仙梅都見怪不怪,在他們的眼中,武帝蓄衍的確沒有什麼了不起。

  “但無論他怎麼想,怎麼做,這對我們並非無利,更探得這次聯姻似乎是因為道家的一部奇書有關,其中的詳情我們仍不全知,還需繼續查探。”祝仙梅認真地道。

  “道家的一部奇書?”昌義之的酵子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侯爺似乎有了定計?”韋容很清楚昌義之的智慧及為人,忍不住問道。

  昌義之想了想道:“韋兄與祝宗主難道不知我魔門的百年之密?”

  韋容與權汕梅聞言,大感驚訝,齊聲道:“難道這部道教奇書會與我們十大魔宗中所秘密流傳的'由魔入道”的傳說會有關聯?”

  此時昌義之卻答非所問地道:“本胡中有誰最與靖康王過不去?”

  “鄭王!”韋容毫不猶豫地道。

  “不錯,正是鄭王,鄭王這個人我最清楚。自靖康王引兵攻粱一事後,他對其一直深懷成見,更處處與之為難,若其是那部適家奇書,我就有辦法造成兩王之間的矛盾,甚至弄亂朝綱,讓他們大火拼,那時你們認為會怎麼呢?”昌義之深沉地道。

  韋容的嘴角牽動了幾下,眸子之中露出了一絲狠厲的神芒,道:“那我們就立刻去查實劉家當年所得的是否是這部奇書。”

  “不,是否是這部奇書卻不事關重大,因為如其有其事,我就能將這部道教奇書說成當年道主所留的道宗第一奇書《長生訣》,如今當務之急,我們仍是要先去探探鄭王的口風。

  再說如若被我猜中劉家當年所得的真是道教奇書《長生訣》的話,那我們這代將會重造魔界神話!”昌義之嘴角邊泛起一陣邪笑道。

  視仙梅點7點頭,道:“一切就听侯爺的安排好了,仙梅此際要去北魏一趟,順便到劉家看看,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

  “祝宗主要去北魏?”韋容奇問道。

  “侯爺大概已經猜到我此去的目的,是嗎?”祝仙梅扭頭向昌義之問道。

  “祝宗主要去見毒宗之人?”昌義之淡然問道。

  “不錯,金蠱神魔田新球乃是我們勝敗的重要一環,我們絕不能放棄子”祝仙櫃祝仙梧認真地道。

  “不錯,祝宗主與我的想法相同,毒宗的支持乃是極重要的一環。”韋容贊同道。

  “鄭王那邊就交由我去對付好了,再說我也應該出去走走了。”昌義之深沉地道。

  凌通和楊鴻之策馬緩行,對付那些馬賤流匪,的確不是以一個小小的獵村之力就能夠解決的。昨晚雖然大獲全勝,只不過俠著地勢之利,更仗天時之助,同時還是提前做好了準備,才會使馬賊大敗而去,可這畢竟是一小股馬賊流肚還有大群的人沒有趕到。若是他們大舉來犯,那可真不是一件好對付的事情,說不定獵村也會步上趙村的後塵。

  昨晚一戰,獵村大獲全勝,可是陷阱機關的損失極大,獸夾之類也有損失,是以喬三與眾人議定,就讓凌通與楊鴻之去城裡告急,以求搬來救兵,也顧便購回一些製作機關用的鐵器,這自然是一種防犯之舉。

  其實朝中早已下旨,不准人私自購買箭支與長兵器,違者定處以重罰。這當然是怕百姓作亂造反,否則,若是能夠買一些金屬箭頭,定會更有效。

  本來,喬三隻是想派楊鴻之一人獨去,可是想到路途危險,也就讓凌通同行。事實上所要購買的鐵器也並不多,一個人背回便已足夠,都是一些小玩意兒,並不佔面積,只是因為揚鴻之與城裡尉府也有些關係,畢竟熟人好辦事一些。

  城中的兵權全都在尉大爺手中掌握著,所以,在蔚縣之中,真正掌權的並不是縣令,而是尉太爺。

  蔚縣並不十分大,但靠近北部邊睡,自然免不了會有流匪橫行,更何況最近又初平破六韓拔陵之亂,朝廷怕賤人死灰復燃,是以便又在北邊諸城加派守兵,使蔚縣的守軍達到兩千餘人。再加上尉府自身的家將、差役,幾達近三千人。若是能從城中調出一隊人馬,來對付這群賊人自然不在話下。

  獵村至城中的路不是很遠,若馬速極快的話,一天兩個來回並不是一件難事。只是近日來流匪猖狂,競似乎封死了去城中的道路。趙村也曾派人去過城裡,可是卻並沒有成功,而是被追逼回來。甚至求援的兄弟也被射殺,這一路之上絕對不安全。所以,凌通與楊鴻之幾乎是全副武裝,短刀長矛,一應俱全。

  凌通很難得有這麼一個策馬狂奔的機會,昨晚一戰告捷,使得眾馬賤人亡馬損,卻也有幾匹馬被套住,凌通與楊鴻之所乘的兩騎就是戰利品。

  二人歡暢異常,意氣風發,大有不可一世之態。

  入冬的景色似乎微微有些淒請。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卻並不在意路途的危險。凌通對自己極有信心,昨晚初顯身手,的確讓他意氣風發,鬥志高昂,恨不得立刻找幾個馬賤來練練拳腳。揚鴻之對凌通卻是極為信服,何況昨晚更證實了凌通的實力,有凌通在他身邊,他的確是極為放心。儘管他也記不清曾被凌通摔過多少次。

  談笑間,凌通突然似有所悟地一帶馬緩,低聲道:“小心,這裡似乎有些不對動!”

  雖然凌通剛才表現得浸不經心,可是他的心神並沒有半絲懈怠。這得歸功於他每日連睡覺都保持一種警覺的練功狀態,從而使他的警覺更超乎常人。

  楊鴻之雖然與凌通笑是笑,罵是罵,可是在緊要關頭,對凌通絕對信任。因為他很明白自己與凌通之間的差距,也對凌通的直覺和判斷力極為信服。聽到凌通的話,不覺打量起四周來,但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只是前面的路比較狹窄一點,樹密一些而已。這條路楊鴻之走過不下百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仍看不出什麼疑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5:27
第四章反比之戰


  木筏之上全都以木柱做7屏風,使得朱家村的柳木箭失去了許多的攻擊力,數十名壯漢乘著四張大木筏,長而粗的竹篙,直通通地刺入水中,在濺起浪花之中,大木筏快速向對岸靠近。

  唐六叔和幾名極為碩壯而孔武有力的漢子,不停地向對岸朱家村的人放箭,也使對方傷了幾人。但卻把雙方的情緒都激得高漲,大有不見血不收手,不有個結果不休戰的架式。

  河中和對岸的怒吼、喝罵聲不絕於耳,朱家村的人,更有人劃著本船下至河中,向大木筏之處攻擊而前。

  兩方打得極為火熱,這或許是兩村近十年來戰得最為激烈的一次。

  朱家村更多的人下得小船之中,劃至大木筏之後進行攻擊,他們想利用小船的輕便之利,從大木筏之後包抄,形成合圍之勢。

  唐家村,在河岸邊守候的仍有七八條船,見朱家村的人想利用這種戰術圍擊,立刻划船迎上,定要使大木筏之上的眾人沒有後顧之憂。

  大河雖寬,也不過近兩箭的射程之覓而已,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很容易使雙方短兵相交。

  唐六叔一聲喝今,那些本向對岸攻去的柳木箭,都向遊入河中的朱家村的小船上射去,更有人把大石頭拋向林筏。

  大木筏雖然笨重,但比小船穩健得多,而且筏面又平坦,更易於立足和活動。

  對方射過來的箭。可以用比較小的藤盾相擋,雖然對方的小船上也有東西相擋,卻是兩面受故,竟吃了許多虧。

  朱家村的人大為憤慨,立刻又添如了許多小船作戰,也同樣推來幾張大木筏,看來是要與唐家村的人在河中來決戰勝敗。

  雙方的人都殺紅了眼,大木筏對大木筏,雙方互不相讓,朱家村的人也早就算到唐家村的人會來報復,所以行動起來並不是大過倉促,雖然一開始他們吃了些虧,可是他們並沒有喪氣,反而更兇,更猛。

  柳木箭畢竟沒有那種金屬箭頭的殺傷力大,雖然會使人受傷,卻不會傷人性命。而雙方的藤盾又起了防擴作用,因此雙方在遠程交戰之中並沒有傷得得大慘,場面很快便已短兵相見,雙方的大木筏駛近之後,幾報長長的竹篙便在空中文鍺舞動,這種又重又長的傢伙使用起來雖然不是怎麼靈活,可卻極為凶猛,更叫人難擋,雙方都是臂力極強的杜漢舞動著這種蠻傢伙。一人以竹篙稍稍控制大木筏的方向,兩人以竹篙相擊。

  木筏之上一般都有這類防備——那就是在木按那大木頭之上再立幾根粗木柱,既是為了方便眾人穩住身子,也是為了擋住竹篙橫掃的攻勢,這種木樁在夏日可加上模梁,加蓋茅草,便變成了涼棚。這種多用的裝備,也便限制了對方的竹篙橫掃之勢,不過這次為了方便幾根竹篙靈活地操縱大木筏,那頂部的橫梁也便沒有加上。

  雖然大木筏設置了這麼多的裝置,可仍有人被掃落水中,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脅,幸虧河水並不是怎麼深。而這些人每個都會水性,落入水中之後,在鄉親們的掩護下又迅速爬上大木筏,否則不被對方的竹篙擊破腦袋,也會被柳木箭射死!

  當絕情趕到的時候,河中的戰況已是殺得不可開交,雙方各有損傷,怒喝之聲,叫罵之聲仍然是不絕於口

  “礙哩吧啦!”船槳相擊之聲,木片碎裂之聲,慘嚎之聲,弓弦之聲,使這段河面變得異常熱鬧,更有老少、婦人在岸上吶喊助威,小孩驚駭啼哭之聲。

  絕情從未見過這種打混仗的場面,雖不似沙場之上那麼慘烈,可是卻比戰場之上相鬥更有特點多了。

  “住手!”絕情一聲高呼,以勁氣退出的聲音便若悶雷一般白天空中滾過。每個正在交戰的人都禁不住保了楞,接著又很快加入了戰團之中。兩岸的吶喊助威人群,也奇怪地向絕情投來疑惑的眼光。

  唐家村的老太爺正坐在河畔觀戰,身邊還立著兩位碩杜的大漢,目光中充滿了詫異之色地問道:“年輕人,為什麼叫他們停手?”

  “你們這樣打下去只會使各自傷得更重,損失更慘!別看他們很多人被抬著回家,而唐家村不也有很多

  人被抬著回家嗎?這樣對兩方都不利的事情,乾之何用?”絕情冷聲答道。

  “你能叫朱家村的人停下手來嗎?”唐老太爺瞇著眼問道。

  “他們停也得停,不停也得停!”絕情極為堅決地道。

  “哦,我倒要看看!”唐老太爺似乎極有興致地說道。

  絕情再不理會唐者大爺,扭頭望瞭望河中殺得正兇的兩村人馬,眼申露出一絲冷意。這時,正看到一個小孩手中握著一根小竹竿,忙走過去溫和地道:“小兄弟,這借我用一下好嗎?”

  小孩望了絕情一眼,又扭頭望瞭望身後的婦人,怯怯地將竹竿送給了絕情。

  絕情接過竹竿,一聲長嘯,高呼道:“全部給我住手!”說著向大河中躍去。

  眾人不由得一陣驚呼,想不到絕情會躍入河中!很快所有的人全都呆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絕情根本就未曾沉入水中,而是踏著波浪若水上掠過木筏,輕靈無比地向戰地衝去。

  整個河流兩岸全都寂靜了,甚至連空氣都似乎變得凝重,呼吸聲伊變得粗喘起來。

  船上和大木筏之上的人本來就被絕情的吼聲所駭,但卻沒有發現絕情踏波而來,依然戰得極歡。

  但很快,船上有人發現絕情踏浪而來,一慌神之下,竟為對方所乘,也便只得立刻還以顏色,又戰了起來。

  大木筏之上的人根本不敢稍有懈怠,那樣只會吃上悶虧。

  絕情身影自各艘小船之間穿過,手中竹竿輕拔,那慌飛亂竄的柳木箭全都如死蛇一般墜落河面,順水飄那船槳交錯之中,絕情手中竹竿輕敲,將兩村船上的操槳之人全引入水中,船身更是動盪不已。

  驚呼之中,船上之人更是駭異朗,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世間竟會有這種近乎神話般的人物。蕩漾的碧波之中,一襲輕飄的長衫,若河神臨世一般,踏波而行,那亂舞的箭支,像全都失去了力氣一般,盡數墜入河中。

  兩村木筏之上的人更躍上了對方的木筏,手中柴刀之類的兵戰短器交織於一起。

  絕情雙腳落在一隻飄起的槳上,一聲暴喝:“你們全都給我住手:“聲音若焦雷滾過各人的頭頂,鑽入每個人的耳朵之內,像是鋼針刺入一般難受。全都禁不住悟然住手。

  絕情的身子如一隻邀翔的野鶴,衝雷而起,然後斜掠而過,躍上兩筏的上空,那在空中正要相擊的竹篙,全都“轟——”地一下擊在絕情的雙腳之上。

  絕情又是一聲長嘯,惜著竹篙一擊之力沖得更高,而雙方的操篙之人若被雷擊一般,紛紛立不穩腳根,向水中跌去。

  絕情以同樣的身法和同樣的做法,將幾艘大木筏之上的操篙之人全都擊入水中,然後又落入仍在混戰的大木筏之上!身形如陀螺一般亂轉,大木筏上之人一個個全都被點中大道。

  無論是朱家村的還是唐家村的,未被擊中穴道之人便被擊入水中,而有幾隻小船之上的人早就依言住手不戰,也就未受到牽連。

  “砰砰……”數身悶響,幾隻大木筏全都靠在一起,幾個人便如滾地葫蘆一般倒在筏上,也有人依柱而立,未曾倒下。

  “咳啼……”幾根竹篙若利箭一般重重地插入河中,將幾隻流淌的大木筏釘在河心。使得七八張大木

  筏,在河心搭起一張大平台,而朱家村和居家村的壯漢很多都在上面,也有被打入河中的,他們立刻遊回各自的營地或船中,向岸邊劃去。

  大約行了十餘里路,凌通突然勒住馬首。向楊鴻之吩咐道:“我們調轉馬頭向回走,繞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楊鴻之不解地問道,迷茫之間剎住馬蹄。

  “前面道上有絆馬索。肯定有埋伏!”凌通肯定地道。

  楊鴻之抬頭望瞭望,卻沒有看到什麼絆馬索之類的,禁不住有些疑惑,凌通卻已調轉馬首,斜斜向左後方行去。

  楊鴻之只好悶葫蘆似地調轉馬頭,跟在凌通身後策馬而行,疑問道:“我怎麼沒看到什麼絆馬索?……。

  正說話間,異變突起,本來平靜的狹道,響起了一陣弦響。

  楊鴻之駭然回首,卻見幾名凶神惡煞的大漢策馬自路邊追趕而來,他們的馬並不行直造,顯然凌通所說的沒錯,直道上沒有絆馬索。

  “快走!”凌通低呼道,一夾馬肢,向前狂奔,楊鴻之哪有不惟命是從之理?對凌通的眼力和判斷力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由於射程太遠,勁箭盡數落空,幾名大漢怒吼連連,卻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只好策馬疚追,他們想不到的是,凌通竟如此精明,觀察如此細緻,眼力如此之好。竟在半途中改造而行,使得他們的埋伏盡數白廢,還得立刻顯身追趕,使得先機盡久。

  楊鴻之卻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竟能夠算准他們自這條路上經過,亦或是為什麼會搶先在這裡設下絆馬索。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任何必要細問其中原因了。只是暗自慶幸被凌通發現了機關所在,未曾上當。

  這條路,凌通與楊鴻之不知走過了多少回。到城中去的每一條小道,對於他們來說,都熟如指掌,自然是毫不費力。

  凌通扭頭望瞭望,對方只不過是六人而已,並不是大量的造騎。剛剛思索著應該如何將這六騎幹掉之時,眼角之間卻發現又斜斜追來數騎。

  凌通大駭,迅速策馬穿擦於林間,以使對方的箭矢無從射起,楊鴻之強壓住心頭的震駭,依照凌通的方法,策馬倚仗林木進行掩護。

  “噎……”那斜射而來的數箭盡數落空,亦或是射在樹乾之上。但卻使得凌通與楊鴻之暗中煩焦,此刻離縣城仍有十來里路,而對方十數騎相追,若是被迫上,恐怕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不過,也幸虧這一路樹多林密,追兵似乎也知道,這樣亂射只會浪費箭矢,可是要想包抄已是不可能,唯有狠命策馬狂追,以求找個機會放箭。

  凌通和楊鴻之微微安心,至少此刻沒有陷入被圍的困境之中。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妙,以凌通與楊鴻之兩人的騎術,根本就不能與這群人相比。

  凌通和楊鴻之雖然會騎馬,但大部分時間生活山村之中,騎馬的機會很少,而這些人卻是以坐騎為生的馬賊,這之中的差距的確是設法可比的。

  不過,幸虧這裡距城裡已經不遠,兩人策馬狂奔,很快就已經城牆在望,但可怕的,卻是此時已經衝出了樹林的掩護,完全暴露在箭矢的目標之中。

  “鴻之哥,你先走,容我阻他們一阻!”凌通無可奈何地道。

  “不行,你一個人如何……啊……”一支動箭自耳邊飛過,只嚇得楊鴻之把末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凌通也不管自己的騎術是否純熟,自背上迅速搭弓、上箭,這完全是被亂方逼出來的,扭身毫不猶豫地放出手中的勁箭。

  “噎!”箭雖是射了出去,卻是半個目標也末中,甚至根本就失去了應有的準頭。

  楊鴻之心頭暗嘆,他也根本沒有辦法在疾奔的馬背上扭身射箭,畢竟他們對騎術並不熟悉,若是在林中,腳踏實地的作戰,相信定不會輸給這些人。整個獵村,在馬上馬下部十分乾練的人,只有喬三,喬三曾是自沙場之中拼殺出來的,可楊鴻之與凌通卻絕對沒有這個能耐。

  “希聿聿——”戰馬一聲驚嘶,一支勁箭插中馬的屁股,使之越發快速奔行,一沖之下,險些沒把凌通甩下馬身,但由於馬速突增,竟越出揚鴻之。

  “向城門口逃命!”凌通伏身於馬背,由於身子稍小,這一伏,幾乎不成目標。

  楊鴻之也早已伏於馬背之上,勁箭自頭頂身邊掠過,只嚇得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扭身反擊,只得聽天由命地策馬向城門口奔去。

  高城漸近。

  凌通的眼中進射出希望的火花,在這要命的時刻,他竟見到有五騎自對面緩步而來,五騎中卻似有一小女孩。

  凌通心頭大驚,若是讓這十幾個賤人造上,只怕連這幾人也會受到連累,禁不住高呼:

  “快逃,快逃,別過來!有強盜要殺人了!”同時也再改馬首,想引開這群賊人,心中卻想:“他奶奶個兒子,死就死,可別牽累別人!”

  “希聿聿!”戰馬卻一失前蹄,跪伏而下,在一改方向之時,馬身打橫的當兒,前蹄竟然中箭。

  凌通的身子就像彈丸一般拋了出去。

  “通通!”揚鴻之大駭。

  “哎喲——”凌通一聲慘叫,跌了個狗吃屎,但追兵漸近,他哪敢停留?幸虧他平時挨打的功夫練得很不錯,這一跌摔得竟然全沒關係,剛好楊鴻之的馬趕到。

  楊鴻之本來落後一些,這一刻見凌通跌倒,更是心驚,戰馬剛到,卻見凌通一躍而起,並伸出手來。楊鴻之立刻明白,忙伸手一拉,與凌通的手提個正著。

  凌通借動一躍,竟又翻上了楊鴻之的馬背。

  這下似乎讓那追趕的幾人極為意外,他們正是馬賊一夥。不過,昨晚並沒有參予獵村的行動。是以並不知道凌通的厲害之處。此刻,凌通如此利落地上馬,似乎根本就未曾因剛才跌下馬背而受傷一般。

  凌通剛一躍上馬背,就覺腦後生風,知道賤人又放了箭。沒辦法可想,只好揮手猛掃,剛才他雖然跌下馬背,但手中的馬鞭猶末拋出。這憑著感覺的回手一掃,馬鞭卻正好抽在那射向腰際的箭矢。

  “啪'地一聲脆響,箭矢斜掠而過。

  凌通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他還是坐穩了身子,與楊鴻之背靠著背,倒騎於馬上。正在此時,他竟然發現對面五騎加速向他們逼來,但他根本來不及細想,便為眼前的情景呆了一呆,暗呼一聲不好。

  竟是十幾支勁箭罩射而來,他不回頭正面看那些箭還好,此刻正面回頭一看,心神就禁不住亂了起來。他從來都未曾經歷過如此陣仗,但卻不能不揮刀去擋,射向人的箭是擋開了,可射向戰馬的箭卻是一支也不偏。

  凌通這次有備,反手抓起揚鴻之,在馬失前蹄之際向一旁翻滾而去。

  勁風自耳畔呼嘯而過。

  弦響、箭嘯、馬嘶、人叫。一切都讓凌通根本來不及思索和反應。

  手背被荊棘拉出了數道血痕,衣服也被撕裂開來,但凌通已經不敢花時間去想像這些,追兵的速度極快。

  再次立身而起,凌通竟驚異地發現,馬嘶、人叫 正是自追兵的群中所發出來的。

  出手的,卻是那迎面趕到的數騎,在這要命的時刻,救了凌通和楊鴻之。

  馬賊追勢一滯,凌通強忍疼痛,怒向膽邊生,不僅不逃,反而張弓搭箭回頭疚射。

  一匹戰馬摻嘶歪倒,未能逃過凌通這憤怒一箭。凌通的臂力比之普通壯漢不知強過幾倍,他的弓雖然和其它弓沒有多大的分別,卻是以鐵質製成的,至少可以承受八石拉力(注:古之“十石”力,合今日五百三十四點六市斤),是以他的弓強,箭便自然比之普通箭快得多。

  十二名馬賊,已經倒下了四人,剩下八人的陣角大亂搭箭還擊。

  那趕來的五人竟然是騎術高手,策馬之術極為高明,甚至都似乎是好手,極為輕鬆地便擋落稀稀疏硫的勁箭,唯有那小女孩落在射程之外。

  楊鴻之見來援之人竟全都是厲害人物,不由得精神大震,懼意全消,也搭箭還擊。

  “哼,欺負小孩子算什麼人物?盜亦有道,讓我今日便來教訓教訓你們頭”趕來的一位老者冷哼著搭箭再射。

  “小朋友,你沒事吧?”一名長相極為凶悍的漢子竟以親切的語氣向凌通詢問道。

  凌通感激地造:“謝謝相救,我沒事!”話末完,那漢子已經自他的身邊飛掠而過,四人四馬若旋風般向那八名賊人逼去。

  凌通禁不住熱血沸騰,戰意大起,飛步向那八名追兵撲去,速度之快競也不比戰馬稍遜。

  “等等我!”楊鴻之一急,連忙呼道。

  那八名賊人心下大駭,他們的箭對這幾人竟全都失效,而凌通的厲害之處,也讓他們大為震驚,無論是從氣勢上或是心理上來說,也立刻遜了一籌。

  “嘎喧!”又是兩箭射出,兩名賊人應箭而倒。一支是凌通所射,另一支卻是那老者的傑作。

  剩下的六騎見勢頭不妙,立刻策馬囚散逸去。其勢極為驚惶,猶如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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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人小義重


  凌通心頭稍稍舒了口惡氣,剛才被這群賤人所追的狼狽之狀,想起來就怒火中燒。此刻,見對方也會有這樣狼狽的時刻,自然是極有報復之感。但凌通殺機既起,就不想再放過如此太好機會,怎會心慈手軟?

  佔著強弓之利,凌通再連發兩箭,再次射殺一人,另一箭卻被擊落。

  那四人也再射殺三賤,唯剩下兩人竄入林中,才讓那四人止步。

  “你的功夫不錯呀!”一聲嬌脆的聲音在凌通的耳畔響尼凌通扭頭一看,卻是那小姑娘策馬而至,模樣極為可愛,身上服飾更襯出其潔麗可人之處,但年齡卻似乎不大。

  “多謝誇獎,只是用來湊合著逃命而已。”凌通危機一過,又恢復了常態,笑道。

  那小姑娘禁不住“撲疇”一聲,笑了起來。

  楊鴻之神情有些古怪地趕來,驚異地望了小姑娘一眼。

  那四人也緩緩策馬而回,凌通和楊鴻之連忙上前幾步,感激地行了一禮,道:“多謝各位相助之恩!”

  “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等份內之事,不必掛懷,何況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那極為和善的老者淡然道,神情極為安詳。

  “是呀,對付這幾個小毛賊算得了什麼?”小姑娘也插口道。

  “不知思公尊姓大名?者有用得著我凌通之處,定當效勞!”凌通學著江湖人的語氣有些滑稽地道。

  “撲昧!”那小姑娘又笑出聲來。

  凌通勝上一陣發燙,尷尬地道:“我知道自己人小力微,但若諸位要我帶路的話,方圓百里,我卻是熟如指掌,相信定有些用處。”

  “小朋友的話老夫相信,只是我們並不需要人帶路,你的這份情,老夫就先領了吧!”

  老者淡然道。

  “對了,小兄第,你的輕身功夫不錯呀,不知令師是誰呢?”一名漢子笑問道。

  凌通想都沒想,便道:“我沒有師父:“

  幾人都是一悍,但凌通那毫不猶豫的回話卻不由得他們不信。

  “剛才見小兄弟的身法極為利落,顯然身手不弱,怎會沒有師父呢?”老者奇問道。

  “騙人,我才不相信呢!”小姑娘部看嘴,一臉的不信之色。

  凌通正容道:“我的功夫自然有人教,但他卻不是我師父。”

  “哦,原來如此,那這批人為什麼要追兩位呢?”老者並沒有下馬之意,淡談地問道。

  “他們是一群馬賊,這次進城請老爺發兵對付他們,他們自然要追我們了。”楊鴻之毫無隱場地遂。

  “嗡!”那名漢子相視望了一眼,又扭頭向老者望了一眼。

  那老者聽說凌通要去城中報救兵,神色也微微有些異樣,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此別過吧。”

  “我們不進城嗎?”小姑娘奇問道。

  老者淡淡一笑,道:“我們當然進城,但這位小兄弟卻是有要事待辦,我們自然不能隨之而去了。”

  “既然諸位恩人也要進城,那我們一道如何?”凌通有意挽留道。

  “老朽還另有要事。”老者談淡道,緩緩調過馬頭,不再理會凌通,向那小女孩喚道:

  “靈兒,走!”

  小女孩望了凌通一眼,問道:“你是叫凌通?”

  “嗯!”凌通有些茫然地點頭應了聲。

  “駕!”一聲低喝,五騎展蹄而去,唯留下凌通和楊鴻之相視悟然。

  “走吧,我們進城!”揚鴻之提醒道。

  絕情便如一隻大鳥般立於大木筏上的一根木柱之頂,滿眼冷漠地望瞭望兩村之人。

  “蔡公子,你在幹什麼?怎麼連我們也一起打?”唐六叔有些憤慨地道。

  兩岸的村民都被絕情剛才那像是在夢中輪迴一般的神奇身法給駭得呆住了,有人禁不住。河神,河神!”地呼叫起來,甚至有人合掌祈禱。岸上的村民立刻開始議論起來,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只有神才能做到的,而絕情卻活生生地立在他們面眼,的確足夠震撼兩村眾人。

  絕情淡淡地道:“若是兩村再這樣鬥下去的話,只會使你們的生活更困苦,只會使你們永遠都不能過上安寧而平和的日子。想一想,你們之中若是有誰或死或傷的,你們各自都有妻有兒,她們將怎麼辦?你們受傷了,她們還要用心去照顧你們,你們吃的便要別人接濟,為了一些沒頭沒尾的恩怨,就如此不顧忌親人,如此意氣用事,真是愚不可及:“眾人不由得全呆住了,保楞地望著絕情,兩岸的喧鬧之聲一下子全都平靜下來。

  絕情猶不解氣地道:“你們看看,你們用了多少木箭?你們流了多少鮮血?你看你們現在都是什麼樣子?要是你們這些箭支,這些鮮血都用在上山打獵之上,你們說,可以獵到多少獵物?可以解決你們幾天的糧食?在打獵上,要是你們能這麼齊心,別說是普通獵物,就是猛虎也同樣可以打死好幾隻。那樣,虎皮可賣錢,獵物同樣可以換來柴火油鹽。而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不僅換不來柴火油鹽,還要出錢治病,更要花時間去上山採藥,這一前一後,你們說你們要白費多少時間?不僅如此,你們的親人心中還要老是擔心,不能開心度日。而你們自己更要身體受痛,難道你們便不能夠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嗎?不使所有的親人擔心,難道不好嗎?真是愚味無知!”

  絕情目光掃了一下大木筏之上被制住久道的各人,眼神之中微有愧色,又抬頭道:

  “仇!恨!什麼是仇?什麼是恨?就是因為,我打了你,然後又被你打了嗎?我想問問你們,你們在打贏了對方之後,又想到了什麼?就是為了高興嗎?就是為了出那一口沒來由的氣嗎?但是你們的心都是肉長的,你們打傷了對方之後,難道不會想到對方的妻兒會很痛苦嗎?”

  絕情頓了一頓,望瞭望兩岸的村民,有些憐憫地道:“我說鄉親們呀,你們看看這河中的水吧,它每天都在不停地流,不停地流,絕不會再回來,它流走一天,你們就要衰老一天。從你們祖輩開始,它便這樣地流著、消看,而它的樣子沒變,但你們卻換了一代又一代。與這條河比起來,你們的日子是那麼短暫,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安安穩穩地過上一輩子呢?你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你們的後輩子孫想一想呀,你們也想他們將來與你們一樣,每天都打打殺殺嗎?在這腰帶 樣寬的河裡,還要擔心被人打,還要小心被人害嗎?

  你們不覺得這樣你提防著我,我提防著你的日子很累嗎?你們也想讓你們的兒孫這樣果著活下去嗎?”

  兩岸的村民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絕情的話是那般實在,而有力!不話於當頭棒喝,使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們肯定絕情的話,並不僅僅是絕情的話對,要換作別的任何人說,都不可能取到這樣的作用。原因是絕情一開始就震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使他們不自覺地對絕情有一種仰慕而嚮往的情緒,對於這些報信奉神明的村民來說,絕情剛才那震憾人心的行動,幾乎就成了神一般。因此,絕情的每一句話,他們都在認真地聽,而且在想。就這樣,才會使絕情的話發揮發出最大的效果。

  絕情的目光變得更為深沉,將頭扭向朱家村,沉聲道:“你們朱家村,人丁興旺,乃祖先所庇估,但你們為什麼仍放不過唐家村的祖山呢?你們聽誰說的,那祖山有礙你們的風水呢?你們朱家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嗎?我看也不見得。有山有水,和唐家村沒有什麼兩樣,人丁興旺更勝唐家村。”說著又扭頭來,對著唐家村道:“你們之間又不是有什麼真的解不開之仇,世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應該和睦共處才是正道理!”

  絕情說完,身子緩飄而下,落於大木筏之上,手中的竹竿飛速點出,片刻間便即將大木筏之上數十大漢的穴道解開。

  眾大漢這才茫然地爬起身來,極為異樣地望瞭望絕情,卻並不說話。

  “你們還想打是嗎?”絕情冷冷地問道。

  眾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全都默然無語。

  “不說話就是不想打啦,好!既然你們知道悔悟,不想打了,我也不為難你們!”絕情說著扭頭向兩岸高喊道:“你們兩村村民今日都匯於兩河之畔,有什麼事情,大家不如挑明了,今日是戰是和,你們得有個交代!”

  兩岸之上的眾人也全都變得沉默了,那些村民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絕情又望瞭望兩岸之人,沉聲道:“你們兩村,誰是可以作主的人?讓他們出來代表各村說話!”

  小範這時也氣喘吁籲地趕到了,卻見絕情已制住所有人,而且似正在調解兩村的恩怨,心下不由得一喜,目光自然落到唐老太爺的身上。

  唐大爺微咳了一聲,緩緩地立起身來,那花白的鬍鬚翹了翹,眼中射出兩道清澈的光芒,淡談地應道:“唐家村,我自然可以作主!”

  “對,我們唐家村一直是唐太爺作主的!”小範附和道,眾人也隨聲附和起來。

  “既然有老太爺作主,那自是再好不過,相信老太爺是明白事理之人,為唐家村著想的好老者!”絕情欣然點頭道,同時向朱家村的岸頭望瞭望,沉聲問道:“朱家村作主之人又是誰呢?”

  “我就是!”在人群之中走出一個精神極為攫爍的老者,青須白髮,與居家村的唐老大爺相映成趣。

  “這位如何稱呼?”絕情神情一肅,微做客氣地問道。

  “朱青衫士”那老者談然回應道。

  “很好,我想正式問兩位,你們是願戰還是願和?今日應該有一個說法。雖然,我並不是你們兩村之中的人,卻也不想見到你們這般模樣,更不想看到你們的子孫後輩也如同你們一般思仇不斷。相信你們兩位都知道,怨怨相報何時了,這句話!”絕情淡漠地道。

  朱青衫與唐老太爺不由得相對望了一眼,兩道冷冷的目光相交於大河的上空,皆微做震了一下,再同時望向絕情。

  絕情毫不躲避地與兩人相對望了一眼,才談淡地道:“你們是否認為我是在多管閒事?”

  朱青衫爽朗地一笑,道:“少俠之心,我朱青衫自然心知,我剛才聽了少俠一席話,有若當頭棒喝,若是還不清醛,恐怕便會成了我朱家村的罪人了。只要唐家村的人不再記掛著過去的恩怨,我自然願和睦相處,恢復到我們先祖那種和平的生活當中!”

  “好,朱大叔能有此見解。實令在下心喜。只不知唐老太爺是什麼意見呢?”絕情淡然轉頭問道。

  唐老太爺微微一笑,淡漠地道:“朱青衫,看在這位少俠的面子之上,我不能不放下過去的恩怨,只要你交出前幾日扣下我們唐家村的幾條船,我們所有的恩怨便讓它隨著河水流走。以後是否和平共處,還要看你們是否真的放下了挖山的心思。”

  “哈哈,唐鐵牛,我朱青衫豈是說話不算數之人?既然我們講過和睦共處,自然不會再有異心,你們的那幾條船應當還給例!!”朱青衫咽然笑道。

  “好,既然兩方都這麼有誠意,那你們倆便全都到筏上來吧,以你們的行動,證實你們真的是放下了所有的恩怨。也讓你們的兄弟們感受到你們各自的誠意! ”絕情仲天一陣歡笑道。

  朱青衫和唐老大爺相互對望了一眼,都緩步踏上了河畔的小船之上。

  那兩條小船立刻向河心的大木筏劃去。

  唐老太爺與朱青衫雙雙登上大木筏,本顯極為老邁的唐老太爺,這次卻並未拄著拐杖,走路的動作、氣勢,確有一派長者之風。

  朱青衫也大踏步從大木筏的另一頭跨上,兩人全都向絕情靠近,兩岸的村民與筏上的眾大漢全都變得沉默。

  大河之中,唯有流水“嘩嘩”之聲,朱青衫與唐老太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相吸。當兩人行至絕情的身邊之時,目光依然沒有移開分毫,都是那般沉穩。

  絕情的心極為平靜,雖然小腹的傷口隱隱作痛,卻並不礙他的思緒,臉色微顯有些蒼白,那是因為上次受傷的確是失血太多。

  唐老太爺望著朱青衫,朱青衫也望著唐老太爺。良久良久,在兩岸的村民都快窒息之時,兩人竟同時仰天發出一陣長笑,笑得那麼歡快,笑得那般真摯,兩個蒼邁的老人,全都笑得快喘不過氣來。

  在眾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時候,兩個老人幹疫的手,終於握在一起,重重地握在一起,然後笑聲停止了,一切都靜止了,這是一種感覺,一種冰釋前嫌的感覺。兩岸眾人在一怔之後,接著暴起瞭如潮的歡呼。

  那是每一個村民所熱切盼望的,也是期待了數輩子的事情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和解,得到了實現。所以每一個人的歡呼都是出自內心的,大木筏之上的眾大漢也全都露出了喜悅之色,不能掩飾的歡悅之情蔓延了所有大漢的臉色。兩村本來像是生死對頭,在這一刻竟相互握起手來,他們的敵意在這一刻才真正地化為了烏有,正隨著河水流走。

  所有人都歡快起來了嗎?不是,絕情的勝上卻顯出7一絲難覺的感傷!

  歡呼聲浙浙停止,先是在大木筏之上的眾人全都靜默了,因為他們已深深地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那是朱青衫和唐老太爺。

  這兩個人靜靜地立著,兩隻手仍然緊緊地握在一起,從河面上吹來約風,輕輕地掀動他們的農衫,可是他們所表現得太靜了。

  臉上那泛起的笑容依在,誰都可以感覺到他們那種歡喜的心境。但他們的沉默太不合情理,因此,大木筏之上的所有人全都悟然,全都從心底升上了一閉陰影。

  兩岸的村民也遙遙地感應到這似乎不同尋常的氣氛,那本來狂野的歡呼全都靜了下來。

  絕情輕輕一嘆,悠悠地吸7一口氣,道:“兩位老人家仙去了!”

  大木筏之上的眾大漢立刻變成了呆頭鵲,一個個楞著都失去了活力。他們這才發現朱青衫與居老太爺的目光都是那麼欺漫,瞳孔都已經全都放大,雖然勝上依然綻著歡欣的微笑,卻已斷絕了生機。

  “老太爺——”大木筏之上的兩村之人全都忍不住驚呼出來,衝到兩位仍靜靜立著的老人身邊,兩岸上的村民似乎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全都由歡喜變成了悲泣。

  兩位老人的手握得很緊,他們的腳下也立得很穩。兩具雖然已失去了生機的軀體,卻並未倒下,這的確應是一件奇事。

  “老太爺——”大木筏之上的兩村村民全都不自覺地跪了下來,因為他們知道這兩個值得尊敬的老人的確是死了,而且是死在最暢快、最滿足、最欣慰的時候。

  這種死亡應算是一種幸福,能夠滿意而死的老人的確是值得羨慕的,更難得的卻是兩個念入同時仙去,且握手站立而死。的確應被傳為美談佳話,因此,這些人全都跪了下來,虔誠地跪了下來,心中沒有悲哀,反而生有一種莫名的歡快和激動。

  岸上的人也全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年輕人和婦人們,也全都向著河心虔誠地跪下了,傳來一片抽泣之聲。

  “你們都回村準備一下後事吧,和解是他們的心願,此刻,他們的心願已了,死亦螟目,何用悲傷!”

  絕情高聲道。

  幾人迅速來抬兩位老人的屍體,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拆開兩人的雙手,這下眾人都有些急了,忙向絕情求助地道:“少俠,這可怎麼辦?”

  絕情想了想,道:“既然你們兩村已經和解,仇恨怨隙起自祖山,他們是為化解這段怨隙而死,那何用將他們拆開?便將他們二人合葬於祖山上豈不更好?相信這也是二位老人的心願!你們意下如何呢?”

  眾人一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後異口同聲道:“對呀。就這麼辦”

  絕情臉上微傲綻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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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殺手參禪


  絕情回到姜家,尤一貼已在姜家等侯了,姜小玉見絕情回來,禁不住滿勝喜色,歡喜地道:“公子,你真的讓他們罷手和好了!真是太好了!”

  絕情一傳,不由得向尤一貼望了一眼。

  尤一貼淡色一笑,道:“是我告訴她的,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誇張!”

  絕情這才釋然,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呢?”

  “我來的時候,你正站在大木筏上,然後我就先到這裡來了!”尤一貼毫不掩飾地道。

  “那你怎會知道結果?”絕情訝然問道。

  “若是連你都無法讓他們兩村和好,那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有這個力量了,我相信你一定會使兩村有一個最好的結局!”尤一貼自信地道。

  “你的確像是一個江湖豪俠,而不應是個郎中!”絕情搖頭笑道。

  “這世上其實也沒有什麼真正的身分界線,郎中像豪俠並不為過,就僚你一樣,本是個病人,卻變成了大夫,這不是很神奇嗎?其實聽姜姑娘所說的,你去做一個漁民也挺稱職的,做一個廚子也不錯,這些什麼病人、大夫、漁夫、廚子、豪俠全只不過是一個身分的界線,想要打破男女和凡俗的界線或許要難些,但想要打破身分的界線卻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難道公子不覺得嗎?”尤一貼淺淺一嘆道。

  “你好像有很深重的心事?”絕情淡然問道。

  尤一貼頃然一笑,長身而起,道:“我的年齡已快過半百,心思自然是多了一些,倒今公子見笑了!”

  “心思是由我而起的嗎?”絕情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便問道。

  “公子果然是心思細密,聰慧過人,不錯!從公子今日的豪情之中。讓我想起了故人,才會心有所感。逝者如斯,河水悠悠,滔盡多少豪情壯志,滔盡多少前程舊夢。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場難醒的夢一般,河水無盡無期,生命是否也無盡無期呢?亦或是在這種形式的生命終結之後,再以另一種生命出現?亦或生命的終結便是夢醒時分呢?這的確是一件讓人心煩的事情!”尤一貼感嘆地道。

  “尤大夫真是想得太多了,事實也是如此。壓週不也曾有究竟我是夢蝶,還是蝶夢是我的疑問嗎?沒有什麼人能夠告訴我們真正的答案,每個人只能夠用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觀去體驗生命。就算生命終結之後,化作另一種生命,那也是一種我們所不熟知的生命,無法告訴我們經驗,若說生命的終結便是夢醒的時候,對於一個夢醒的生命來說,我們全都變得虛幻,只是一道抹之不去的痕跡,便像我們無法向夢中之人告訴我們這一生的經歷一般,我們仍不會知道,生命終結、夢匪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場面,這便是生命的悲哀!”絕情悠然道,

  “公子所說的確有理,這的確是一種悲哀,每個生命或每一個夢中人的悲哀!”尤一貼感嘆地道。

  “更悲哀的是,明明知道這是一種悲哀,還要浪費精力和心神去追索去考慮,但每個人都是如此,並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悲哀,恐怕所有的人總喜歡為一個虛無緣渺而空洞的目標去花上一生的精力,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這是多麼可笑啊,又是多麼可憐啊!”絕情吸了一口氣,似乎對世人大感憐憫地悠然道。

  姜小玉和姜成大不由得呆住了,尤一貼卻苦澀地一笑,道:“公於罵得好,罵得好。這就是佛家所參的無相禪,世間的萬事萬物皆為瘴,七情六欲全都歸於紅塵世俗之中。生命本是空無的,存在的只有一點意念,只有一片空靈。無情、無愛、無故、無歡、無喜、無悲、無憂、無咳、無須,一切若止水,一切若空寂之天。但這是佛,而我們只是人,凡俗之流。

  我們被這個紅塵,這個紛繁的世界給鎖住了!”

  絕情恬然一笑,道:“尤大夫所說的並不是佛,那仍是一個人,真正的佛已不叫佛,那隻能代表著一點意念,無相禪,乃萬物皆空。空世情、空世物、空天、空地、空自己,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情已不再叫情,物已不是物,我已不是我,一念不存,一絲不剩。真正之大無相,更有萬物皆是我,萬物皆不是我,我就是我,我亦不是我,天地是我,天地亦不是我的境界。那時,肉身再不是限制,那不叫生命的終結,那應叫生命的延續,肉身雖死,而我卻猶在,可寄之木而非木,可寄之天而非天,可寄之水火,但卻非水火。與天地同存,與世俗同在,那才叫真正的佛家最高之境,也便是武人所追求的最高境界,超出天道輪迴,脫體循入天道之中,與天地同在約法門!”

  尤一貼呆立良久,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苦澀地笑道:“萬物皆是我,萬物皆不是我,天地是我,亦不是我',說得多好!可是又有什麼人能達到達種境界呢?又有什麼人可以悟通天地之間這道法門呢?”

  姜小玉和姜成大雖然對佛家不是很了解,但絕情的意思卻能夠聽懂,更知道說什麼,禁不住全都痴痴地想著,毫無聲息。

  “一個能趙脫自己的入,不一定能夠超脫天地,這就是大限。古之仙凡有別,便在於誰能真正的超脫自己,誰能真正地超脫天地,誰仍被自己所局限!起風天地者為神,趙脫自己者也可為仙,跳不出紅塵者卻是幾俗!”說到這裡,絕情談談一笑,接著道:“我們都扯得太遠了,對於這些無益的事情費盡腦汁是不智之舉,今日尤大夫來,我想給你一點東西!”

  “哦?”尤一貼一份。

  絕情談淡一笑,道:“這幾日,我默寫了一本《醫經》,想來對尤大夫會有用處的。”

  “《醫經》?”尤一貼驚問道。

  “不錯,名為葛洪當年所撰的《玉函方》中的一些重要秘方,因時間所限,我便只默下其中一部分,總結成十五卷,相信對你是有用處的!”絕情認真地道:““葛老神仙的《五涵方》,這可是秘藏於宮廷的絕本,公於是怎麼得到的呢?”尤一貼神色間顯出元比的喜說道。

  絕情苦澀地一笑,道:“我不知道,似乎與生俱來,便存在我的記憶之中,這可能是我那段未知的過去留下來的財富。每個人都有過去,但我卻沒有!”

  尤一貼不由得一呆,疑惑地道:“公於是不是這次重傷之下,失去了記憶呢?否則一個人怎會沒有過去呢?”

  絕情檄顯恫帳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並沒有因這次重傷而失去什麼,失去的或許只有一把劍和一柄刀而已!”

  “這就奇怪了,那公子怎麼會記不起過去呢?”尤一貼不解地道。

  “不,我也曾想到過去,那是一片黑暗的記憶,給我的印像是,每一天都只有苦難的磨煉與沒有感情的馴養。那是一段讓人害怕的記憶,所以我就把它忘掉了,想起它,只會有無限的痛苦和煩惱,有它,等於沒有!”絕情解釋道。

  屋內約入全都變得沉默,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年輕人,竟會有這樣一段害怕想起的記憶。

  這時,姜小玉從里屋捧出一大卷寫滿了蠅頭小子的紙,交給尤一貼。

  尤一貼拿到手中,放眼一看,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那端紙的手一鬆,競讓幾捲紙全都掉到了地上。

  “尤大夫,你怎麼了?”吳小玉駭然問道。

  尤一貽的臉上閃過一絲傷感的神色,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字是誰寫的呢?”

  姜小玉有些不解地道:“當然是公子所寫的啊,難道找還會寫出這般的字不成?”

  尤一貼拾起紙捲,絕情也覺得尤一貼的神情大異剛才,而他神態的震驚更顯出事情並不同於尋常,不由得問免“這字有什麼問題嗎?”

  尤一貼抬頭一陣苦笑,道:“公子的字其像我一位故人的字跡,鐵畫報鈞,筆走龍蛇,簡直是一模一樣。只可惜,故人何在今難知!”

  “哦,真的很傷你那位故人的字體嗎?”絕情奇問道。

  尤一貼飽然一笑,走出屋來,伸手便取過一根茅草桿,將那兒捲紙小心翼翼地攤開,讓那上面的蠅頭小字對著陽光放在屋外的一塊青石之上,然後一聲長嘯,手中的茅草桿飛劃而出,身子也跟著若魔蛇一般狂群起來,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只見茅草桿四處紛飛!時而若萬點飛蠅灑入空中;時而若巫山雲霧,茫然一空,時而若流星破空;時而若長弓刺日。

  絕情與姜小玉也出了屋,見此情景,絕情雙眼注視著青石旁的蠅頭小字上,眼神變得迷茫起來,神色也變得有些怪異。

  姜小玉更想不到平時脾氣古怪的尤大夫,這一刻竟然成了一個不凡的武林高手,雖然她並不藉其中的招式,但憑著一個女孩子的直覺,匆道尤一貼的武功與那本經書有關。

  絕情淡然翻過一頁。

  尤一貼的身形一變,那茅草桿之上竟帶有沉悶的風雷之聲,似傳於地底,又似來自九霄,來自天外。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精細,那麼優雅而沉穩,那根茅草桿所劃過的軌跡,更是讓人心驚魄動,雖然並不是攻擊人,卻讓人感覺到到絲絲壓抑緊納內在氣機與無窮元盡的變幻。

  絕情再翻一頁。

  尤一貼的身形再變,茅草桿不再如大刀閏斧般飛掠,而是似百合花相繼綻放一般,配合著一種極為奇特

  約步子,讓茅草桿不斷地吞吐,所指的地方因為腳步的運動,似乎成了無處不到,看似範圍細小,但卻有著萬千的玄機,任何一個角度,任何一寸空間,都可能成為這茅草桿所攻擊的目標,但茅草桿始終只在一兩尺左右的空間裡吞吐、閃射。

  絕情再翻一頁時,臉色更顯得有些難堪,驚異的神情更無法掩飾。

  尤一貼身子剎時變得無比輕緩,像是醉漢一般,悠閒散謾地劃動著手中的茅草桿,但每當茅草桿落盡之間的一剎那,他的身子總會突然一轉,茅草桿的速度比之那正常劃動的速度更快上一百倍,然後回收時又成了那悠閒散謾之勢,讓人感覺到那種狀態怪異至極。

  姜小玉漸漸似乎明白了什麼,因為絕情每一翻一頁時,尤一貼必改一種反應。而尤一貼的神情是那麼投入,那一根小小的茅草桿,只讓人想到刀光劍影,那種肅殺森然之氣。

  尤一貼不僅懂武功,而且還絕對是個高手,難得而又可怕的高手。

  絕情的心變得沉重起來,不是因為尤一貼的武功高絕,也不是因為他是個可怕的高手,而是因為尤一貼所使的正是幾路劍法,雖然手中只是一根茅草桿,卻盡顯劍法之神髓。而今絕情吃驚的也不是這些,而是尤一貼的每一路劍法都是從他默寫經書中的筆劃演化而出的。

  是那麼精準到位,像是下了數十年的苦功一般。就算是一位絕世的高手,明知道這些字體筆劃之中蘊含了玄機莫測的劍法,至少也要花上數年時間才有可能將這一路的劍式悟出,而其正發揮到尤一貼的水準,沒有十幾年的時間,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除非有絕情這類熟知的師傅親傳、指點。可是尤一貼只是看一限,就能完全將之演化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確對這種筆跡大了解了,對這幾路劍法太熟悉了,但這怎麼可能?絕情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可這正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當絕情翻過最後一頁時,尤一貼一聲長吟,身子沖天而起,如蛇螺一殷飛旋而下,那根茅草桿竟“詠……”地一聲輕響,盡數插入土中,三尺多長的茅草桿,連尾部一起深深地穿入了土中,這是多麼不能令人相信的事實啊!

  茅草扦沒有折斷,絕情知道。

  “這不是我熟知的劍法,這招叫什麼?”絕情神色間有些驚訝和展駭地問道。尤一貼的武功高出了他的想像之外,而且高出很多。只最後那一式,在江湖之中能夠破解的人,只怕不會超過十個!那種驚世駭俗的功力,更是無比驚人。

  “不錯,這不是他的劍法,這是我的劍法,天下之間也只有我一個人會,這一劍便叫“鐵異遊!”尤一貼傷感而吃然地道。

  “鐵異遊?!”絕情喃喃地念道:“好古怪地名”

  姜小玉便像呆雞一般,保楞地望著那仍隱隱可見的茅草桿尾部,她做夢都不會相信,有人能將這小指粗,披風雨浸泡了數年的腐朽茅草桿能在一力之下,入地三尺。這幾乎是一個神話,那種易碎易折的東西想入地三尺,便像是一塊豆腐把一個鐵板切成碎片一般。

  “不錯,是叫'鐵異遊'學”尤一貼重複道。

  “鐵異遊?鐵異遊?尤一貼?尤一貼?鐵異遊?……”絕情恍然道:“你的名字是假的,你應該叫鐵異遊,對嗎?”

  尤一貼露出一絲酸澀,道:“鐵異遊早就死了,活著的只是尤一貼!”

  絕情這一刻竟真的讀懂7允一殆的心境,道:“你的故人又叫什麼名字呢?”

  尤一貼霸然道:“叫黃海”

  “啊”啞劍黃海!”絕情一聲驚呼。

  “不錯,他正是二十多年前的啞劍,黃誨!”尤一貼定定地望著絕情,希望從他的眼神之中找到一絲共識。

  絕情苦澀地一笑,適:“我恐怕會令你失望,因為我只聽說過這人的名字,在去年八月之後便沒有再聽到過他的消息,有人傳說他是陷入了南鑰蕭衍的皇宮之中,卻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他披陷入南朝的皇宮之中?”尤一貼神色大變,問道。

  “我也只是聽說,那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江湖,而且鬧出極大風波的一次。或許他沒有被因皇宮也說不定!”絕情不敢肯定地道。

  尤一貼的激情似乎一下子消了許多,自語道:看來,你真的是不認識他了,可是為什麼會懂這些劍法

  呢?這不可能呀,難道是誰拿了他當年的字體苦練之後又傳給你的……”

  絕情的神色也有些茫然,心中暗自響咕:“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說我長得僚蔡風一模一樣呢?兩人長得像也還好,可為什麼他說這筆跡中的劍法是黃海的?而黃海又是蔡風的親人之一,那定是蔡風也會這些劍法。豈不是說,、我已不僅長得與蔡風一模一樣,而且武功也與他有很多相同之處。可這怎麼可能?世間的巧合怎會有這般神奇呢?”想到這裡,腦袋“嗡。”地一下,身上的經脈似乎一下子錯動了一般,忍不住一陣呻吟,冷汗自額上滑落。

  “怎麼7?公於!”姜小玉駭然地望著絕情那慘白的臉色,擔心地問道。

  絕情緩緩地簿下身來,眼中露出無比痛苦之色,然後盤膝坐下,雙掌向上仲起,眼觀鼻,導觀心,提氣上沖,神色這才緩和了許多。

  尤一貼的神色更顯得無比驚異,他拿起那本絕情手寫的經書,迅速翻開,赫然找到一行爭魔教異人注:

  魔教有異術,可製成藥人,此種藥人身俱奇毒,制腦,使其失億隻受控其主,若藥人思變,則其七筋八脈皆抽,渾身穴位皆閉,面色慘白瞬轉赤,額部晦黑,面浮白光,時有灰黑之色浮現……

  尤一貼越看越驚,可是又有稍許惑然不解之色。

  終於,絕情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長身而起。

  “公子,你沒事吧?”姜小玉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我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絕情平靜地一笑,問道。

  “現在好多了,剛才的確好可怕!”姜小玉有些怯怯地選“公於剛才是不是在想自己的過去或自己的身分?”尤一貼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臉色問道。

  “你怎麼知道?”絕情奇問道。

  “我只是在猜測而已。”尤一貼含糊地笑道,旋又轉換口氣道:“公子剛才看樣子是七筋八脈抽動錯位,穴位皆閉,你現在好些7嗎?”

  絕情驚訝地望瞭望尤一貼,微有些驚佩地道:“尤大夫的眼力其好,居然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症狀所在絡”

  尤一貼面上掛著一絲淡笑,心中卻沉得好深好深,也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姜小玉聽到尤一貼如此一說,不由得又擔心起來,關心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絕情伸手拍了拍姜小玉的肩膀,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

  尤一貼卻在此同時扭過頭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情變得無比的激動,但又眼中射出無比的憂慮之

  色,只是在當他扭過頭來望向絕情之時,神色又變得極為平靜了。

  “尤大夫,這本《醫經》便給你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算是我們相識一場的心意吧。”絕情淡談一笑道。

  “公子明天就走嗎?我也好長時間都沒有去江湖中走一走了,或許過一段時間也會出去透透風,吹吹氣之類的。”尤一貼故作輕鬆地道。

  姜小五神色一篇,幽怨地道:“公子明天真的要走嗎?”

  “我說過,在十天之後,我便會離開,外面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我去做,我的主人已經在幾天前召喚過我,必是等著我去與他相會。因此,我不能耽誤太長的時間。”絕情毫不猶豫地道。

  “姜姑娘,男兒志在四方,前程為重,又豈能因小失大呢?你也不必難過,有緣自有相逢日,何愁相逢路太遠呢?”允一貼開口勸道。

  絕情咽然一笑,道:“小玉的大恩,我會永銘於心的,我了然一身,沒有什麼好相增的,今日蹬《醫經》給尤大夫,我其實還有個心願,那就是讓尤大夫傳你醫術。”說著扭頭轉向尤一貼,又笑道:“尤大夫不會說我用心不良吧?我看姜姑娘資質極好,又有愛心,學醫絕對適合於她!”

  尤一貼一呆,隨即爽然笑道:“只要姜姑娘不嫌我醫道淺薄,我倒是樂意相授予”

  姜小玉也是一楞,淒然一笑,道:“多謝公子美意,能學得醫術,小玉自是求之不得。”說著重重地跪下,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尤一貼“啊呀”一笑,道:“快起來,何用這麼多繁文繡節!”說著一把拉起姜小玉。

  “小玉,你怎麼給他磕頭呢?”小範氣喘吁籲地跑來,不解地問道。

  姜小玉笑了笑,道:“他現在是我的師父了,我要向他學醫”

  小範一楞,卻仍先向絕情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無比敬慕地道:“鄉親們請河神去先河神廟的地址,好為你望金身!”

  絕情和姜小玉及尤一貼不由得全都呆住子,又大感意外。

  “河神?你叫公子什麼?”姜小玉好笑地問道。

  “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上天派給我們的神能飛天,能踏波而行,更可點化世人。

  朱家村和我們村約所有鄉親們都說公子是河神,一定要為他立廟,塑金身!”小範一本正經地道,神色間無比虔誠。

  姜小玉悍然地望瞭望絕倩,忍不住嬌笑起來。

  “小玉,你怎麼能不尊重河神呢?有什麼好笑的,兩個村里的所有人都看到公於踏波而行的神姿,那飛天入地的本領。難道還會假?公子一席教誨立刻警醒兩村之人,化解開我們兩村數百年來的恩怨。居老太爺和朱老太爺同時升天,至死不倒,還以手相握,著不是河神之功,怎會有此奇事?”小範嚴肅地道。

  姜小玉從來沒有見過小範這麼認真的態度,但聽到唐者太爺死了,不由得駭然問道:

  “姑父什麼時候逝世的?怎麼會這樣?”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朱家村的朱青衫老爺子和你姑父是一起升天的,誰也不能讓他們把手分開,因此按河神的意思,在祖山之上將他們倆合葬!”小範解釋道。

  姜小玉不由得一呆,又向絕情望瞭望,道:“公子何不一起去看看……”

  絕情項然一笑,道:“我不想去。”

  “河神怎能不去呢?兩村的人都在望著呢?”小範有些著總地道。

  “因為我並不是什麼河神,鄉親們的心意在下心領J!”絕情解釋道。

  “公子,你就去吧,就算你真的不是河神,你也是我們兩村的大恩人呀,你者不去,鄉親們都會心裡不安的,你難道希望讓鄉親們失望嗎?”姜小玉催道。

  尤一貼談淡一笑,送:“公子,你就去一趟吧,反正也不會有太多的麻煩,立個河神廟也好,讓他們一心向佛,也會使他們少了許多沒有必要的糾紛。這也是為他們自己好,當他們又鬧糾紛之時,就會想到你這個不是神河的河神,肯定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小範有些期待地望著絕情,絕情不由得微微搖了招頭,嘆道:“好吧,其還有些麻煩。”

  尤一貼和姜小玉等不由得笑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7 16:37
第七章以恩報恩


  “媽的,把我給擔心死了,現在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楊鴻之說著就向草地上一坐,在山披上半枯的草皮中躺了下來。

  “現在好了,尉太爺終於肯出兵了,不過,這下可把我給累死了。”

  “當……”一陣鐵塊相擊的聲音,凌通將背上的麻袋向地上一放,在草皮上坐了下來。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累成這個樣子?”楊鴻之打超道。

  “好哇,你還說!你這大哥是怎麼當的?讓做弟弟的背這麼一大袋子鐵塊,還敢取笑我?現在你背好了。”凌通沒好氣地道。

  楊鴻之嘆了口氣,忍不住罵道:“真他娘的一群殺千萬的,將我們的寶貝馬兒也害死了,否則,就不用我們這麼費力地自己背了。”

  凌通也忍不住大叫可惜,但卻無可奈何。從這裡到村中還有幾十里路,兩人背著近百斤重的鐵塊,不累才怪。凌通不由得又有些擔心地問道:“尉大爺會不會真的出兵呢?”

  楊鴻之沒好氣地道:“那還有假?人家老太爺說的話可是金口玉言,說一句算一句,豈會騙人? ”

  “可是他們什麼時候能到呢?”凌通仍不放心地問道。

  楊鴻之想了想,道:“王捕頭告訴我,可能是在午時以後出兵。反正天黑之前會趕到村里,那就一定會是今天到了。再說當兵的也要吃飯。也得準備哆,你以為說上哪裡就能立刻上哪裡呀。”

  凌通想了想,也覺的確如此,人家領兵來剿匪可不是兒戲,自然要事先做些準備。可又不由得可惜道:“早知道汲他們一起出發好了。”

  “哼。想得倒美,咱們還得購買這些活寶,哪能跟人家一起走哦,何況我們還要先回村讓三叔他們做好準備,怎能不先行呢?”楊鴻之取笑道。

  凌通討了個沒趣,正在這時,眼角出現一隊快馬。

  “糟糕,怎麼會是他們呢?”凌通待馬再行近一些,一拍手有些焦慮地道。

  楊鴻之此時也看請了那快馬之上的人,禁不住色變地道:他們被人追擊!”

  “我知道,他們剛剛救了我們一命,看來是要幫他一幫了。”凌通道,同時一拉楊鴻之,兩人隱入理木叢。

  前面五匹馬上坐著的正是凌通進城前的救命恩人——那老者與小女孩諸人。

  “怎麼辦?賊人有十幾個,連他們都不是對手,我們能行嗎?”楊鴻之有些著急地道。

  “不行也得行呀,你將這些鐵塊扛回家吧,我去救他俏。”凌通堅決地道。

  “什麼話,我一個人回去怎向二叔和二嬸交待呢?何況,這麼重的鐵塊,我一個人能扛得回家嗎?”楊鴻之微惱道。

  “不好,他們行到那死谷中去了,這下可更慘了”凌通失聲叫道。

  “怎麼辦?”楊鴻之也失去了分寸地問道。

  “鐵塊放在這兒,下次再來拿,教人要緊走:我們上谷頂!”說著當先一人向谷頂奔去。

  楊鴻之無可奈何地望7麻袋一眼,只好尾隨而去。

  “哼,蕭隱城,現在看你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眾馬全都聚集於死谷之中,那老者和小女孩及三名精悍漢子的坐騎在谷中打著旋儿,身上的衣衫也被劃破數道,血似乎仍在流淌,但卻並沒有絲毫慌亂的情緒。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苦苦相逼?”那樣和的老者這一刻似乎有些微怒地質問道。

  “你不必知道我們是誰,只要我知道你是蕭隱城,是我們要找的人便行了,我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很久!”那為首的漢子冷然道,

  “你們專門在這裡等我們?”蕭隱城冷然道。

  “不錯!”那人神色傲然道。

  那小女孩卻有些焦慮地向四周環視了一眼,卻發現這里三面都是崖石,雖然不高,可是不是馬兒所能跨上的,就是人爬,也要費上一番力氣,顯然是一個死谷,只有進來的那一個出口。

  “是成王派你們來的?”蕭隱城冷冷地問道。

  “你想猜誰便猜誰,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死亡,是你惟一的結局,你只能怪自已不該北上!”那人語意極冷地道。

  蕭隱城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中兩道冷厲得讓人心寒之厲芒掃向那十幾匹健馬之上的漢子。語意若寒冰一般從口中進出道:“既然,你們也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看來真的是有備而來,你們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只需交出你懷中的那封信便可!”那居於馬首的漢子淡然笑道。

  蕭隱城與身邊幾位漢子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知道的的確確是中了別人的埋伏,因為他行動的每一步完完全全被故人所算計。

  “哈哈哈……”蕭隱城禁不住發出一陣長笑,卻顯得有些苦澀。

  “死到臨頭,你還笑什麼?”那漢子冷冷地道,眼神之中竟蘊合了少許的憐憫。

  “我笑自己蠢,竟沒想到你是鄭王的人!”蕭隱城淡然道。

  這次輪到那馬上的為首漢子變色了,變得有些難看,他冷笑道:“你還不算蠢,不過,你卻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說出去,給我殺!一個不留!”

  蕭隱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向身邊的漢子道:“志新,帶靈兒快走!”

  “管家,你走!由我們在這裡擋住他們!”那三名漢子沉聲道,同時策馬便向那十幾名騎手逼去。

  蕭隱城知道如果這樣下去,自己一行的確是難以倖免,於是伸手向小女孩道:“靈兒,我們走!”

  小女孩極為乖巧,忙把小手伸入蕭隱城的大手中。同時向坐下的健馬踢了一腳。

  “希聿聿——蕭隱城坐下納健馬與小女孩所騎之馬頓時如瘋了一般,向那緒住出口的敵人衝去,而蕭隱城牽著小女孩也同時躍起,如若大烏一般向背後的山崖躍去。

  “想走?只怕沒這麼容易!”那幾名追兵一陣冷笑,全部向蕭隱城撲去。

  “狗賊,先過我這一關!”那三名漢子一聲暴吼,刀光掠成一片談雲,躍離馬背,向縱躍空中的追兵撲“哼,不知死活!”十幾條人影全都自馬背上躍起,沒有一個是庸手。

  “噹噹當……”那三名漢子重重地墜落地上,三柄刀畢竟無法對抗這十幾人的攻擊,只不過對方志不在迅速殺死這三人,而是不讓蓄隱城逃走,所以在這三名漢子一落地之時,他們便迅速越過三人的頭頂向山崖棄去,只留下五人握住這三名漢子,七位追蕭隱城的人也全都不是好惹的,只看那縱躍的速度便知道。

  蕭隱城一手提著小女孩,依然快若靈猴,縱躍於山壁之間。

  那七人的速度卻也不慢,欺開自蕭隱城的旁邊追蕭隱城一隻手爬山並不是很方便,幸虧這些人並沒有帶弓箭,想必是從城中追出。在城中,不允許任何人帶著弓箭行走。而今這種亂世之中,刀和劍是通用,流行的,但弓箭卻是禁止帶入城中的。所以這些人並沒有帶弓箭,否則,只怕蕭隱城和小女孩早就成了刺猬了。

  “轟——”一聲 吶在死谷中傳開,由於三面都是山石所圍,聲音顯得特別宏亮。

  這聲響是自那十數匹戰馬之間展開的,健馬全都諒嘶著四散而開。

  “裹——。“轟——”又是兩聲暴響。

  “希聿聿……”健馬一陣騷亂,驚嘶著向谷外跑。

  那原本瀰漫著濃濃殺氣的山谷,這一刻卻漫上了一層淡談的青煙,還有四散而飛的碎竹片。

  所有的人都大掠,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健馬已經全都湧出了谷外,留下來的只有十幾人在谷中。

  蕭隱城一驚,只見頭頂又飛來一道黑影,卻很快自他的身邊掠過“轟——”聲音又在一名追兵的身邊展開。

  一聲慘叫自那人的口中傳來,身軀便如石頭一般滾了下去。

  “哈哈哈,炸死你這烏龜王八蛋!”一聲微帶童稚的笑聲自崖頂傳來,卻是凌通的聲音。

  蓄隱城抬頭一望,正看到凌通再次舉起一支大爆竹,點燃引線向那領頭的漢子拋去,心頭不由得大喜。

  “小鬼,你找死!老於……”那漢子還沒說完,那大爆竹已向他落手欲抓的石頭上墜來,他的身形忙向一旁橫移。

  “天—”碎竹片若小刀一般射來。

  “呀——那漢子一聲悶哼,勝上技碎片劃破幾道旁橫移。

  “天—”碎竹片

  “呀—”那漢子身上出現長長的血槽。

  “他娘的……”

  “敢罵你老子,那老於就給你吃硬的!”

  說罷凌通舉起磨盤大的石頭向欲罵的人砸去。

  那人一聲驚叫,身體不穩滑落下去。

  (有缺)

  有砸到頭頂,卻砸在橫伸的手上。一陣巨痛自手心傳來,一下子沒抓穩崖石,竟跟在石頭之後滾了下去。

  “兄弟們,大家都來掇石頭砸呀,把這幾個欺負老人和小孩的壞蛋砸死好了!”凌通舉手一呼。

  那五個人眼見就要追上蕭隱城,哪想到半路上居然殺出這樣一個野小子,一上來就傷了兩人,怎叫他們不又驚又怒?只可惜這是在陡峭的山崖崖壁之上,使他們渾身的武功根本沒有多大約用處,反而被一個小孩子欺負。而此刻,這小孩再呼同伴來搬石頭下砸,自己五人豈有命在?

  那小女孩卻高興得大呼:“是你?快,快把這些壞人全都砸死!”

  小女孩這麼一呼,更讓那幾名賊人大驚,心想:“不好:原來那小鬼與蕭隱城是一伙的,這下可就更糟。

  “轟轟……”幾塊大石頭以雷是萬鈞之勢向追擊蕭隱城的五人滾去。

  那五人大駭,身形快速移開,一下子落後了蕭隱城一大截。

  “哈哈哈,這些烏龜王八居然還顛在上面不下去,兄弟們給我再砸:“凌通高呼道。

  崖底的幾人聽到那幾聲爆竹的巨響,本來都心神不寧,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此刻才明白過來,那三名蕭隱城的親信精神大震,出刀也更狠。不過,與他們交手的五人也不是易與的角色,雖然心神為凌通的突然出現所奪,卻並沒有很大的影響,只不過讓那三名刀手暫時扳回了劣勢而已。

  “下去!”那領頭的漢子元可奈何地憤怒道。

  其餘四人自然也明白眼前的局勢,他們亦不知道屋頂敵人的虛實,但只要崖項有人為蓄隱城接應,那他們只能是無功而返,這一點他們還是很請楚的。

  “哩——”“呀……”二聲慘叫,一名正準備下滑的漢子,被一支短箭給射穿了腦門。

  “老子讓你嘗嘗這毒矢的味道,看你們這些王八蛋以後還敢不敢欺負老人和小孩!”凌通大罵道,又從背後掏出一支短矢,向手中的小弓晉上套去。

  崖壁上剩下的四名幾名漢子一看,頓時魂飛魄散,石頭和爆竹還勉強可以躲開,而這短矢可不是好玩的,那種速度,又是短距離俯射,他們又很難在這種陡崖之上立穩腳根,豈不只能眼睜睜地望著對方將自己當成活靶?

  “來哆!”“哎——”“呀——”短矢一出,又有一名漢子若石頭一般滾了下去,雖然沒有射中他的要害,可自這三大多高的崖上滾下去,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條人命。

  蕭隱城這一刻,只不過離崖頂還有一大多高而已。可這一段山崖卻是比下面的都陡峭幾倍,幾乎是成倒角而出,崖頂是向外伸出的,而蕭隱城若想爬上去的話,身子也便懸空了,根本就不可能爬得上去。若不是手中有個小女孩,他還有可能縱得上去,可是這一刻,他卻無法攀上。

  凌通見此情形,也知道策隱城是不可能攀上來的,不由得心中一急。

  “得得……”一陣馬蹄之聲自凌通的身後傳來。

  蕭隱城也感覺到了,不由得臉色大變。

  “抓到了,太好了,快!把馬鞭解下一根!”凌通歡喜地道。

  騎馬趕來的人正是楊鴻之,他身後還牽著三匹健馬,卻是剛才自谷中衝出的馬匹。原來,凌通一看到谷內的形勢,便隱隱猜到會轉變成這樣一個局面,而剛才出於好玩,他在城中買了幾個大爆竹和一張小誇機,便想出這種驅馬出谷的方法,這等於斷掉那些追兵的大腿一般,而又讓楊鴻之守在谷口,順手牽羊地弄上幾匹馬來騎騎,自然便可以很快擺脫這些追兵。

  “只弄來了這四匹,其它的都抓不住,讓它們給跑了。”楊鴻之說完便從馬背之上躍下。

  “沒關係,快斬下一條馬韁!”凌通急道。

  楊鴻之知道凌通人雖小,但鬼點子還不少,便依言斬下一根馬韁。

  凌通又吩咐道:“拋石頭砸那些王八蛋,我來拉人。”說著,將手中的馬韁放了下去。

  蕭隱城本以為前來的是敵人,卻沒想到竟是凌通的同伴,這一刻見垂下馬韁,心中大喜,伸手一拉覺得很穩,便道“靈兒,你先上!”

  那小女孩雙手握緊馬韁,凌通根本毫不費力的便將她拉上來。

  “謝謝你。”那小女孩感激地道。

  凌通淡淡地笑道:“咱們又見面了。”說著再次垂下馬韁。

  “轟轟——”楊道之舉起大石頭,毫不客氣地向山谷之中砸去。

  蕭隱城輕輕一帶馬經,身子若大鳥一般升上山崖,見到已備好幾匹健馬,不由得感激地道:“多謝公子相救之恩!”

  “你我各救一次,這思也就不用謝了!”凌通淡笑道。

  蕭隱城尷尬地一愣

  “呀—”一聲慘叫傳來,卻是蕭隱城的一名隨從,此刻再一次轉入劣勢,已被一劍刺穿喉嚨,而他的刀也刺入了對方的胸膛。

  “志新!”蕭隱城一聲悲呼。

  “管家,你與小姐快走,將來替我們報仇!”那兩名漢子依然兇如瘋虎一般,吼道。

  凌通望瞭望谷中的情形,見那三名自層上爬下去的漢子也加入了戰圈,知道那兩人再無生還之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我們走吧,別讓他們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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