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醉秘訣
蔡風這一頓喝得差點沒將自己醉死,倒在床上幾乎是不省人事,不過幸虧蘭香和報春服務異常細心,醒酒湯連喝了幾大碗,才好一些,不過,也是睡了一個下午才醒,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感覺異常不舒服。
“公子,你醒來了!”報春在床邊守候了一個下午,終於見到蔡風醒轉,不由得歡喜地道。
蔡風伸了伸手臂,抬眼望瞭望報春,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已經是快用晚膳的時候了。”報春溫馴地道。
“啊——”蔡風忙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驚呼著坐了起來,卻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報春不禁掩口一笑,乖巧地道:“奴婢去為公子端洗漱的水來。”說完轉身行了出去。
蔡風摸摸後腦勺,喃哺地道:“真是稀里糊塗地,怎麼喝得這麼多呢?要是老爹知道了,定會打爛屁股的,一點獵人氣都沒有……”
“公子,長孫教頭在外等了體近半個時辰呢!”蘭香帶起一陣香風踏進門來福了一福。
“哦,怎麼不早點叫醒我?”蔡風忙穿上鞋責備道。
“你要是叫得醒,我自然便不用罰站了。”長孫敬武好笑道。
“啊,我睡得那麼死嗎?”蔡風不禁訝然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喝酒的,看你武功這麼好,這兩杯黃湯也對付不了。”長孫敬武笑道。
“怎麼,我可是喝了二十多杯呀!這還不算多?”
蔡風起疑地問道。
“練武之人有千杯不醉的秘訣你不知道嗎?”長孫敬武拍拍蔡風的肩膀好笑道。
“自然聽說,但那豈不是讓這些好酒大大的浪費?
多可怕,喝了等於白喝,有何痛快可言?”蔡風不屑地反駁道。
“蔡兄弟,你真是太迂了,怎么在这一点上看不开呢?喝的又不是你的酒,浪费又不用你出钱,何况,天下的美酒你喝得尽吗?痛快并不用喝醉,走,我今晚准备教你干杯不醉法,怎么样?”长孙敬武豪放地笑道。
报春端过水来,蔡风接过来漱了个口疑问道:“去哪里?”
“去郡圣府!”长孙敬武很自然地道。
“咕咕一一噗——”蔡风吐出口中的水,骇了一跳,问道:“你又带我去喝酒?”
长孙敬武好笑道:“自然喽,要不我教你千杯不醉法干什么,当然是对付郡丞府中的那些酒鬼啦,怎么样,你可能放胆地浪费?”
蔡风用冷水抹了一把脸,皱眉道∶“你有没搞错,我可是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现在脑子里还是稀里糊涂,再去喝酒不醉死才怪呢。”
“有我在这里,你当然不会醉啦。”长孙敬武一拍胸脯自信地道。
蔡风苦着脸道:“你饶了我这一次算了吧,我有点怕闻到酒的味道。要喝,你一个人喝好了,我的确是不行了。”
长孙敬武摊了摊手,苦笑道∶“要是我一个人喝行的话,我怎会等你大半个时辰呢?今日的主客是你这大剑客,谁叫你那两剑用得那般神,害得那些官兵都把你当神仙了。”
“我的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就这两剑也害得我又要去喝酒。”蔡风双手捂着脸夸张地道,转瞬又移开手,目中射出一丝侥幸地道:“可不可以为我推掉,便说那两剑是胡乱耍的。”
长孙敬武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又不是上断头台,用得着这么做作吗?人家郡丞特地请你,你却不去,我可是帮不了你的忙,要推你去推好了。”
蔡风咬了咬牙,无奈地道:“真是遇到鬼了,我豁出去了,快,教我万杯不醉大法,他奶奶个儿子,不给他浪费个两百斤酒不罢休。”
長孫敬武嚇了一跳,苦笑道:“沒這麼嚴重吧。”
蔡風笑罵道:“我不去也不行,我浪費多了也不行,你到底教不教我乾杯不醉小法?”
“算是我說錯了,算是我說錯了,這就為你講其中的奧妙……”長孫敬武對蔡風這古怪的性格倒有些怕了,不禁連忙答應。
蔡風不禁心中暗自有些得意,一邊聽著長孫敬武講運氣逼酒線路,一邊試看運氣,不片刻果然覺得腦中逐漸清明,不由得想起父親所教的玄門氣功,心中一改長孫敬武的運功線路,按照玄門氣功的路線運氣,體內的酒氣逸散得更快,心頭不由得一陣歡喜,根本便不依照長孫敬武的所說去做,而以玄門氣功的路線運功,將體內約酒氣盡數逼盡,才睜開眼,望著依然在不停念行功路線的長孫敬武笑了笑。
“怎麼樣,有效吧?”長孫敬武有些得意地問道。
“自然是有效,要不然怎麼叫千杯不醉小法呢?不過本人卻領悟了另一種萬杯不醉大法,比你這千杯不醉的小法更有效。'蔡風得意而有些自豪地道。
“萬杯不醉大法?”長孫敬武不由得笑道。
“自然,這個並沒什麼奇怪的。”蔡風以不可一世的姿態笑道,頓了一頓又問道:“那兩名大盜怎麼處置?”
長孫敬武“嘿嘿”一笑道:“我並沒有仔細盤問,那兩人都是硬骨頭,只好按你的辦法。交給穆立武去頭痛嘍。”
蔡風不由得會心一笑。
郡丞府內設置異常豪華,看得蔡風心裡有些不舒服,誰都知道這種表於外在的豪華只是用民脂民膏壘築而成的,不過蔡風心中多的只是無奈,深切的無奈,因為這些並不是某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問題,這只是這個時代、這個世界造成的最可悲的慘劇。
蔡風竟想起了師叔葛榮,他若是起義成功了,天下會不會依然是這種樣子呢?是不是便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深深的不公平呢?蔡風有些默然,此刻他才真正的理解了為什麼他父親會拒絕葛榮重出江湖的提議,或許那是他父親真正的具有深遠的見地。
“長孫教頭,蔡公子,歡迎歡迎。”穆立武滿面堆歡地迎上來笑道。
蔡風只感到一陣深深的厭惡,那是因為穆立武那雙眼睛,在那像刀一般鋒銳的陽光之中,蔡風只能感到一種陰險而冷酷的感情,或許,這人正是這個社會的產物,不過蔡風卻不能夠失禮,耐著性子扯開臉笑道:“穆大人何必客氣,不過穆大人今晚若不再大醉一場,那可不好玩。”
“蔡公子說笑了,我看蔡公子現在滿身都充滿著精神,若說剛醉過的人能有這種表現,實在叫人難以相信。”穆立威精明地笑道。
蔡風不由得暗讚這傢伙的眼力,不過仍然含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乃長孫大哥那剛剛才授的秘訣在起作用,用不了幾下子便會露餡的,要不是因為穆大人的關愛和長孫大哥的傳技之恩,我恐怕今晚連床都爬不起來了,又怎能赴宴呢?”
“哦!”穆立威重重地拍了一旁乾笑的長孫敬武一下,笑道:“好哇,你居然教蔡公子弄姦作假,該當何罪?”
長孫敬武苦笑道:“誰叫你一定要讓他來呢,害得我在他房外站了近半個時辰才用冷水把他驚醒,你猜他醉得有多可怕,我若不教他兩招,豈不真的還未上酒桌便已趴下了嗎?”
穆立武面容一肅,望著蔡風笑道:“沒如此嚴重吧?”
蔡風好笑道:“你最好把元勝和仲三爺抓來審問一下,這兩位把我灌醉的,他們很知內情,我只是受害者。”
穆立武和長孫敬武見蔡風煞有其事的樣子,不禁全都開懷地笑了起 來,穆立武親切地扶著蔡風的肩膀笑道:蔡公子真的夠朋友,我穆立威交定你了。”
蔡风心头不由暗骂:“奶奶个儿子,老子才不愿与你这黑心肠的狗官交朋友呢。”不过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笑道:“能得穆大人看得起,真是蔡风之福呀。”旋又转口问道:“不知今日,大人府内所请的是哪几路的客人呢?”
穆立武笑道:“今日主要为了庆贺这几名大盗被擒,而蔡公于更是我们的大功臣,因此今夜是以蔡公子为主,而其他兄弟们为辅,这其中有尉家与和家的几位家主。”
“哦,那我一个后生小辈岂敢与前辈们相提并论呢?”蔡风装作一副诚惶诚恐地道。
“长孙教头好,哦,这位想来便是一剑击杀大盗的蔡风蔡公子吧?”一个苍迈而有气魄的声音带着笑传了过来。
蔡风不自觉地移过头去望了那人一眼,只见他满面红光,身子高大得便像是一座小山,堆着笑容的脸上挤得差点冒出油水,不过那分列在那高耸鼻粱两边的两只眼睛里,却可以发掘出一种狡猾而贪婪的内涵。
“这位便是尉家的家主尉盖山。”穆立武忙抢着介绍道。
蔡风强打着笑脸,抱拳道:“蔡风今B能够见到这么多知名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尉员外,蔡风这厢有礼尉盖山一愣,忙还应道:“蔡公子真是客气了,人说英雄出少年,今日能与少年英雄共饮是尉某的荣幸呀。”
蔡风不由得不佩服这人会做戏,昨夜才被盗十数万两金银,今日却能如此放得开。
“尉老二,你在与谁说话说得这么欢呢?”一个苍迈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又移了过去,却是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其步履依然气势不凡,并无半点老态,脸上微起的皱纹浅得像细碎的鱼尾纹,可见是个保养得极好之“和老大来得正好,这位便是今日大展神威,让大盗一剑毙命的蔡风蔡公子,也是元大人府上的新驯狗师。”穆立威抢着为那老者介绍道。
“哦,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想不到便有如此成就,可是本国之福呀。”那老者欢笑道。
蔡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老人家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侥幸而胜罢了,真正有功劳的还是仲吹烟仲三爷。”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能够居功不傲,虚怀若谷的真是太少太少了,蔡公子果然与众不同,将来的前程定是无可限量。”尉盖山阿谀道。
蔡风听得大感肉麻,不由得干笑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我们这就入席吧,别让菜放凉了。”穆立武笑着解开这之中的尴尬道。
“不错,不错,早点在酒桌上见真章吧!”长孙敬武豪爽地笑道。
“长孙教头今日似乎特别高兴哦?”那老者笑问退。
“和老所说正是,今日让那一群神出鬼没的大盗有个尾巴露出来,我自然高兴,难道和老会不高兴?”长孙敬武反问道。
“不错,今日的确应该是大大的高兴。”尉盖山打了个“哈哈”插上一句道。
“吩咐下去,开席!”穆立武对身边的一名壮汉淡淡地道,旋把蔡风拉到上席。
蔡风不由得笑道:“穆大人客气了,不过今日这个局却排错了,论年龄,我最小,论辈份,我也最小,论德望,我更不及所有人,若说就一剑而论上席,实在也说不过去,因此这上席我是万万坐不得的,这个位子我看还是由和老来坐为好。”说着忙站起来,拉看身边的老者,便按到座位上穆立武不禁一呆,而那老者却干笑道:“这怎么行?今日你是主客,也是你功劳最大,这个位子便应该是你坐的了,我如何可以坐?”
“哎——”和老此話便不是如此說法了,今日之所以出劍,是因為救我家小姐,若是我家小姐要設這次慶功宴的話,坐這上位我自然不會推辭,但今晚設宴的是穆大人,雖然是設慶功之宴,可這功勞算起來卻不應是我坐第一位了,因為我是適逢其會,並未真心專程為擒賊而至,更是出於護主心切才出手,這個不能算是功勞,算是本職,而長孫大哥和穆大人卻是專為這事而操心,功勞要分也只能分到兩位頭上,若說給我功勞,也應該在給完那些一心為擒賊而出過力的兄弟之後才能輪到我,不知道大家是否以為如此呢?”蔡風不緊不慢地道。
穆立武等人不禁對蔡風霎時改變了看法,就這一番話中的那道理,的確要讓這些人另眼相看,再不能把蔡風當一個很容易欺騙的小孩去安排。
穆立武被蔡風那灼灼的目光望得老臉一熱,不禁乾笑道:“既然蔡公子執意不坐上位,那大家便隨便坐吧,只要今夜能開開心心便讓穆某心滿意足了。”
蔡風淡淡地一笑道:“穆大人此話甚是,管他是坐哪裡,只要盡興而歸便不負此宴之目的,今晚是慶功之宴,要的便是歡快,要的便是高興,我們可以放開一些不必要的禮節,這樣才能夠更加和睦更有氣氛對嗎?”
“不錯,不錯,蔡公子此話的確有理,我們應該拋去一些塵俗的禮節,這樣才是歡暢之道。”尉蓋山附和道。
“來,便為我們今日這拋去一些塵俗禮節而乾了這一杯。”長孫敬武便立著身子端起酒杯洪聲道。
“好!”穆立武端起灑杯向周圍的幾桌招了招手,洪聲道:“今日我們可以放開俗禮喝個痛快,來,大家一起來乾杯!”
“好!”廳內立刻一片歡騰,所有的人全都立了起來,仰頭將杯中的酒倒入喉中,蔡風也毫不例外。
蔡風輕鬆地坐到長孫敬武的旁邊,瀟灑地環掃了周圍眾人一眼,舉起筷子便夾了一塊鮮魚。
长孙敬武也夹起一块鲜鱼笑道:“蔡兄弟,你真有眼光,这鲜鱼乃是我们邯郸城中第一名厨的手艺,也是味道最好的7。”
蔡风刚准备吃,听到这么一说,不由得环视穆立武几人也夹的是这种鲜鱼,不禁反问道:“是吗?”说着凑到鼻子上装作一个古怪的样子嗅了嗅,不禁脸色大变。
鱼片重重地落在桌子上,那是蔡风夹的,鱼片的味道的确有一些特别,但绝对不是因为好吃才让蔡风的脸色大变,更不可能让他甩掉手中鱼片。
蔡风的鱼片甩出去,是因为他要换出一只手来,这只手是在长孙敬武嘴中抓下那块鱼片,同时大喝道:“不能吃。”
“啪!”长孙敬武的胜上被重重地印了一掌,同时“哇”地一声,将口中的鱼片吐了出来。
穆立武和尉盖山吓了一跳,也忙把鱼片吐了出来,唯有和氏老者给吞了下去,因为蔡风的呼唤已经迟了一步,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长孙敬武被蔡风打了一巴掌,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有些气恼地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这鱼片会是有毒吗?”
蔡风淡淡地道:“这鱼片不仅有毒,而且毒性极烈,不信可找一条小狗来试试。”旋又对和氏老者道:“和老迅速以水请胃,把它吐出来。”
“这鱼片怎么会有毒呢?”穆立武对着几人怀疑的目光不由得色变道。
蔡风哂然一笑道:“我说的有毒便绝不会有错,因为我是猎人,这是野兽的直觉……”
“啊……啊……这,这菜……有……有毒……”有人掐着喉管痛苦地呻吟着。
“嘩——”桌上的萊被打翻在地,而一些人已經滑到桌子底下去了,呻吟和慘叫聲立刻充滿了整個大廳,這一次可真輪到穆立武和長孫敬武諸人色變了,變得最厲害的還是和氏老者,不過他的動作也最為利落,立刻盤膝而坐,運功將那魚片給頂住,想將之一路逼出體夕L。
“快去找廚子。”穆立武向身邊倒酒的人怒吼道,同時也迅速向廚房趕去。
長孫敬武感激地向蔡風望了一眼,夾起生魚片嗅了嗅,卻嗅不出個所以然來。
蔡風不禁有些好笑道:“若是每個人都可以嗅出來,那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最優秀的獵人啦,這是一種直覺和對危險的一種感應。”
尉蓋山臉色鐵青地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去找一條狗來。”
蔡風心中暗怒,不過也並不作任何表示,以筷子在每個盤子中夾了一著菜,嗅了嗅,笑道:“恐怕一條狗兒還不夠用。”
尉蓋山一陣乾笑道:“我只不過是想證實一下是什麼毒性而已,並不是不相信蔡公子的話。”
長孫敬武也大感不悅,冷笑道:“那應該叫一個大夫來鑑定一下,才為上策呀……
蔡風打個圓場笑道:“我們目前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去做無益的爭執,要做的是如何查出誰是下毒兇手。”
說著環掃了大廳之中那些正作垂死掙扎的人一眼,不禁大為心寒。
長孫敬武對那些未倒下去的人喝道:“還不快去四周查查,有什麼可疑人物。”
那些人這才省悟,忙抓起兵刃向外跑去。
蔡風不由得吸了口氣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已經查不出任何結果了。”
“我們也到廚房去看一下。”尉蓋山提議道。
蔡風不禁扭頭望了和氏老者一眼,見他臉上微有痛苦之色,嘆了口氣道:“我們還是先來助和老一臂之力吧,看能否將毒給逼出來。”
尉蓋山老臉一紅,忙應和道:“對對,先為和老驅完毒再說。”說著伸出一隻大手蓋在和氏老者的後背天柱穴上。
蔡風向長孫敬武打了個眼色,淡淡地道:“長孫大哥便在和老命門穴上出出力吧。”
“命門穴?”長孫敬武駭然道。
“沒關係,只要你以柔勁,緩緩透入,當遇到他自身功力相阻之時,便保持原狀,防止那毒素不要逸入腦中便行,不會對他身體有什麼大礙。 ”蔡風知道長孫敬武是因為怕傷了和氏老者,不由笑著解釋道。
長孫敬武這才釋然,來到和氏老者的身邊,伸出大手蓋在那正在冒著熱氣的命門穴之上,緩緩地摧動著真蔡風卻感到有些無奈,提過一隻酒壺,獨自喝著悶酒。
良久,和氏老者才吐出了一口悶氣,一塊幾乎化了一半的魚片和一些殘渣全都吐了出來。
尉蓋山和長孫敬武這才鬆了一口氣,收回手掌,深深地作了幾個呼吸,使氣息逐漸平靜下來。
蔡風苦澀地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將杯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淡淡地道:“和老感覺可好一些。”
和氏老者緩緩地睜開眼,感激地道:“謝謝!”
“不必謝我,要謝便謝尉員外和長孫教頭,不過和老這幾天要多加休息、勤加練功,否則,恐怕剩餘未盡的毒素會反噬而回,那定不是件好事。”蔡風很平靜地道,可是在他的眼中卻可以找到憤慨之色。
“我們到膳房去看一看。”長孫敬武提議道,雙手抓得極緊,顯然他也大為憤怒。
“這不能怪穆大人,相信他也是受人所害,或許此刻膳房之中的情況也不太好吧!”蔡風哂然地笑了笑道。
“蔡公子猜得很對,膳房之中唯有燒火的幾人之外,其他人都中毒而死。”穆立武鐵青著勝走進來,沉重地道。
蔡風也不禁臉色大變,沉聲問道:“那些人死去的特徵可否與這些人的臉色一樣?”
穆立武望瞭望地上那勝呈淡綠色的屍體,心底不由得寒氣直冒,顫聲道:“不錯,正是這種狀態。”
“那伙頭是怎麼說?”蔡風急切地問道。
“他們說這些質子是因為先嚐了嘗萊才會死去,而幾個拌料的也是因為廚子死去,也嚐了一下萊,因此也死了。”穆立武沉聲應道。
蔡風搖搖頭,望了臉色很難看的眾人一眼,肯定地道:“毒應該是下在水里,不是水缸便是水井,大家快去查一下水源”
“快,快去查看一下水源。”穆立武沉聲吩咐道,卻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蔡公子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在水源中下的毒呢?”
尉蓋山疑問道。
蔡風鄙夷地望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我只是估計而已,只要用一點腦子進去,便知道這毒是和水有關,否則此刻只怕大家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話了,他們下毒為什麼不下到酒裡呢?那是因為他們不能夠深入府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