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洪荒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14:34:0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1 26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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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天定人為


帝十整軍而出,行動極為利落,既然已經知道了龍族戰士所伏的方位,他便可以有針對性地用兵,誓要將這群試圖偷襲神堡的人掃除乾淨,給龍族戰士來個下馬威,讓他們看看九黎戰士並不是吃素的。

帝十所領五百精銳戰士,分三面而出,以如此優勢的兵力,要去對付神堡周圍的龍族戰士,絕對不能有失。

事實上,帝十已經輸不起了,若是此次他的行動有失,只怕丟的不僅僅是神谷,更會是神堡,甚至是整個九黎族了,這絕不是誇大之間。

只憑那攻占神谷的一千多龍族戰士,便足以對九黎構成了強大的威脅,但帝十知道,龍族戰士絕不會只有這一批人,據九黎的估計,龍族戰士最少應該在三千餘人以上。因此,如果他稍有疏忽的話,整個九黎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是以帝十不得不處處小心謹慎。

帝十再一次派親信去探查,確實證實了有一批人潛伏在神堡的西面,至於具體的人數是很準確定,但估計應在兩三百人左右。帝十也怕打草驚蛇,因此並不讓人太過靠近那群伏兵,以防引起對方的警覺,到時只怕會將事情弄糟弄複雜。

帝十的五百精銳戰士之中有兩百快鹿騎,作為攻擊性的戰旅,這兩百快鹿騎所取到的作用便像利箭的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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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皇定營於己清理之後的谷主殿,這裡的破壞並不是很大,而關於秘道之類的也加以清理,因此他選擇此地作為大營而主持神谷的大局?

此刻柔水、蛟龍與葉皇正在商討如何去對付隅守於奴隸營的東夷戰士,雖然他們佔了人多的優勢,但是在那方圓近二十里的地方,他們這千餘人的力量仍顯得單薄了一些,並不能夠完全控制住所有的局面,皆因這之中有著八百多奴隸。

“報!”韓雁大步行入殿中,向葉皇、柔水和蛟龍行了一禮。

“屬下擒到了由神堡放出的青鳥!”韓雁將手中所捧的一隻青色羽毛,幾有山雞般大小的鳥兒向葉皇面前一遞,禀道。

葉皇和柔水諸人這才見到韓雁手中那顏色怪異的鳥兒。

葉皇知道韓雁和始鳩兩人都是養鳥捕鳥的高手,抓住此鳥定有深意,不由問道:“此鳥可是用來傳訊用的?”

“是的,這裡還有一封風沙寫給白虎神將的信箋。”韓雁自鳥爪之上取下一個小竹筒道。

“好,快看看上面寫了些什麼。”葉皇大喜道。

柔水接過小竹筒,掏出其中的布帛,抖開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忙又將布帛遞給葉皇和蛟龍。

葉皇和蛟龍一看,不禁面面相覷,然後同聲道:“太好了,真是天要亡他!”

“此人真不能小視,竟然想得出這一計,確實厲害!幸虧我們截下了青鳥,否則只怕還真會吃上大虧!”柔水肅然道。

“對於這人,我們確實要小心一些,如果那八百奴隸真的與東夷人並肩作戰,那我們的損失只怕會是極為慘重,我們絕不可以給他們這樣的機會!”葉皇認真地道。

“不錯,看來我們不能給太多的時間讓他們搓合,而要給他們來個一擊致命!”蛟龍殺意頓起。

“可是這里地域太廣,我們的戰士也不可能搜遍每一個角落、在這裡若不步步為營,他們完全可以偷襲我們。”柔水提醒道。

“至少,我們知道奴隸幹活的地方,我們完全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去搗掉奴隸幹活的地方,將奴隸全部放出來?那時候他們便無法用奴隸這一招棋了,而後我們再步步為營也無所謂!”蛟龍斷然道。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惟有先安頓好了這些奴隸之後,我們才能夠有更多的精力去對付神谷這群殘兵!”葉皇道。

“事實上,即使是這群奴隸與他們合作,我們也不用擔心!”蛟龍神色一動道。

“哦,你何以會如此認為?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葉皇訝然問道。

“這群奴隸其實很好處理,只憑我們龍族的聲譽便可以打動他們。而龍族的戰士有很大一部分皆是來自奴隸兄弟,相信這八百奴隸之中定有許多人曾與我們的戰士相識,或是其以前的族人。只要我們組織出這些人在對陣之時發力高喊他們的名字,喚起這八百奴隸們的記憶,那這些人定會想到九黎昔日讓他們所受的痛苦,儘管九黎會給他們好處或自由?但這是在別無選擇之時的承諾,而在相同的條件下,這群奴隸一定會心向我們,因為他們那些舊識的話是最值得信賴的,也讓他們相信我們一定全善待他們。所以,臨陣之時,這群奴隸定會鬥誌全失,甚至臨陣倒戈,那時九黎只會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們根本就不用去擔憂!”蛟龍似乎極為有把握地道。

柔冰和葉皇一聽,皆大喜,點頭應和道:“蛟兄弟此話甚是有理,看來九黎此戰是必敗無疑了!”

“九黎之敗,乃是上天注定,誰也更改不了的事實!”蛟龍自信地道,眸子之中更露出了一絲異樣的衝彩,彷彿可以看引即將大勝而歸的場面。

“那蛟兄弟估計神堡方面會作出什麼反應呢?”

葉皇極力客氣地問道,他對這個年輕人也同樣十分看好,事實上,軒轅身邊的年輕人個個都是極有個性,也都極為優秀,包括蛟龍、黑豆、姬成、木青之輩,另有凡三、花戰諸人,無一不是資質上佳的人才。而蛟龍在這數月一系列的表現中,頗有種大將的風度,完全可以與少典神農分庭抗禮。儘管蛟龍昔日與軒轅之間存在著極大的矛盾,但是軒轅卻大度地包容了他的一切,直到後來軒轅救回了蛟夢,雁菲菲為軒轅捨身,且軒轅極重情義的表現,使得蛟龍芥蒂全釋,而後軒轅救回蛟幽,蛟龍已對軒轅心服口服,知道自己與軒轅之間的差距,而且明白軒轅所作的一切,也只是為了大業。因此,他一改昔日的態度和脾性,更勤學,更重視自身的修養和整個大局。因此,可以說此時的蛟龍與昔日的蛟龍幾乎是完全不同了。

蛟龍確實變了,便是蛟夢也清楚地覺察到了這一點。事實上,軒轅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包括蛟夢自己。軒轅的所作所為,軒轅的每一種心態,都彷彿在潛移默化地改變和重組每一個人,這些人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更有鬥志,更有活力,更為明理。無論是武功還是在看待事物的角度上,彷彿都有一個全新的改變。當然,改變最大的還是軒轅自己。

軒轅的魅力是無可否認的,他的重要性也是天可替代的,就像是一個智慧的源泉,任何跟隨他的人,都可以自他的身上學到許多東西。而跟隨著軒轅日久的每一個人,都彷彿有足夠的能力獨擋一面,就是因為軒轅天馬行空的思維,使得他身邊的人學會了思考,學會了從多個角度去思索,這便是軒轅的魅力所在,因為他總會說一些跳躍性的活,只有在思索之後才能更深地體會出軒轅的話意。

當一個人學會了思考之後,自然會改變。

蛟龍望了葉皇一眼,他不知何以葉皇又要提起這個問題,這是他們曾經設想很多種可能的問題,而葉皇再一次提出來,是否有何深意呢?不過他依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神堡當然會作出反應,神谷可謂是九黎的大門,他們絕對不會讓這扇大門落入我們的手中,絕對會出兵來救,只看風沙此次青鳥傳書,就知道神堡定會很快就要出兵,這是為白虎神將諸人爭取時間和空間,轉移我們的視線。不過,我們早已在神堡外布下了三路伏兵,料想風沙此次惟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嗯。”葉皇點了點頭,但又憂心地問道:“如果風沙發現了我們的伏兵,那豈不是將要前功盡棄了嗎?”

蛟龍的眉頭微微一皺,道:“確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即使如此,他應該不會如此精明,因為我們故意安排一路伏兵暴露目標,他們定能夠吸引風沙的注意力,而另兩路人馬則以騎兵為主,井非在神堡周圍,若對方想遠途搜尋的話,便很難不驚動我們的第一道伏兵。風沙是個聰明人,見了我們的第一道伏兵之後,絕不全打草驚蛇,而他發現神堡周圍真的只有一路伏兵時,甚至會大意,更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遠處設下兩支騎兵。”蛟龍悠然道。

“嗯,蛟龍說得甚為有理!”柔水點頭應和道。

“事實上,我們所談的伏兵,並不是直接針對神堡,而是要誘出神堡之中風沙的兵力加以殲之,而後才是攻戰神堡之時。我們那故意暴露行踪的戰士只是一個誘敵出巢的餌,他們一定會以為我們只有這麼些伏兵,甚至想將我們這些伏兵一舉成殲,但這個時刻將是他們的死期!”蛟龍極力自信地道。

“但是我們的兵力能夠將他們一舉殲滅嗎?”柔水仍有些擔心地問道。

“自然能夠,神堡之中的總兵力只在七八百之間,如果風沙不想神堡空虛的活,至少要留下兩三百精兵護衛,那他們出戰之兵便只在五百人左右。而我們的三路伏兵各為兩百人馬,又是以騎兵為主,三路衝擊,他們惟有死路一條!”蛟龍斷然道。

葉皇點頭微笑,道:“如此好極,那神堡之事便全交給蛟兄弟了,由你去主持大局,相信比誰都合適!”

蛟龍並不推讓,笑了笑道:“那我這便去了!”

“好!”葉皇起身相送,同時向韓雁道:“傳書玄計、苦心?聽候蛟龍的安排?更立刻組織戰士突破奴隸營地,然後以靈鳩找出那群殘兵的方位,傾力出擊!”

韓雁在一旁聽著蛟龍所說的一切佈置,不由得大為佩服,更是信心大增,彷彿眼前已經大勝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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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大怒,有熊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接走了兩批鬼方的降服之卒。

這群鬼方的降部皆是在那群自有熊歸返的戰俘的帶領下,偷偷地越過少昊的防線,抵達十大聯城。

熊城方面,對鬼方的戰事關注極為密切,邊防上更是做得天衣無縫,更早就料到這些鬼方的小部落會越過戰線來投。

事實上,少昊對鬼方的封鎖存在著極大的漏洞,在那地廣人稀、風雪瀰漫的極北之地,要想封鎖所有的路口,即使是有熊也難以做到,因為塞北的地勢並不是大險要,哪裡都是路,無險隘堅關,而少昊更不敢傾全部的力量出擊。因此,要想封鎖每一道關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所施行的戰略便只有掠奪和搶殺,若是他將戰線拉得太長,一是經不起鬼方的衝擊,二是害怕有熊的出擊,這便使得少昊無力照顧全局。

其實,少昊作出攻擊鬼方的決定也是一種痛苦的舉措,他沒有料到鬼方居然仍這般堅韌,竟死戰到底。尤其是刑天部和葷育合,這簡直是兩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讓少昊恨之入骨!他本以為鬼方的天魔一死,那些精銳戰士和風魔騎幾乎是全軍覆滅之後,鬼方再也不堪一擊,想趁機揀個便宜的他,反而陷進了一種苦戰之局。反倒是有熊,成了坐壁上觀看熱鬧揀便宜的一方,這怎叫少昊不氣?不惱?不怒?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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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知道,自己可以鬆了一口氣了,這一路去崆峒的路上,他也不想再遇到什麼樣的變故。事實上,他也怕再經歷太多的祈騰,此刻他的狀態可謂是極為虛弱。

**以這種方式結束他的一生也算是報應,不過,在花戰諸人下山尋找**的屍體之時,卻並未見到其屍,只發現了一灘血跡,以及那柄掉落在離血蹟有數十丈外的辟邪劍。

**究竟是否已死,仍不能確定,但對於這樣一道絕崖來說,自上面落下能夠不死,那定是個奇蹟,而且他身中極樂神箭。

當然,這個世上的奇蹟並不少,再多一件,也沒有多少人會懷疑。不過按崖下情況的分析,**應該是自己爬走了,那血跡一直延伸到一條小河邊,然後終止。如果不出意外的活,**定已入河,讓水流將自己送遠而避免遭受軒轅等人的繼續追殺,但是此刻的水溫之冷簡直令人受不了,即使是入水,以**的傷殘之軀,便是不被凍死,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滿蒼夷的極樂神箭豈能易與,不過由於**的身子是在虛空中浮動,極樂神箭可能會稍有偏失,無法射入致命之處,這很可能便是**仍能爬離山崖的原因。

不過,此次**所帶來的好手幾乎是全軍覆滅,這些人本是想趕到軒轅的前面,然後見機伏擊,誰知卻被軒轅引到絕路之上反遭伏擊。這確實是一種悲哀,事實上,以軒轅身邊的這群高手,除了太昊、少昊、蚩尤及破風這等級數的高手親自出手外,否則很難對軒轅構成威脅。對於這一點,軒轅很自信,是以,此刻他大慨可以安心地前往崆峒了。

太昊和少昊滯留於鬼方,蚩尤有傷未復,破風更是鎩羽而歸,即使是像**這樣的角色也不多,是以軒轅絕不擔心這一路上再有人對他構成多大的威脅。

現在最大的問題便是去找來一些座騎,以代步快速趕到崆峒,順利結束這次的行程。若是沒有座騎代步,還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而且路上若耽誤太長時間,很可能會發生許多意料不列的變故,那可就不太樂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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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十領著大軍悄然而出,一切的行動都極為小心,這是一場絕不能有失的戰鬥,否則他將成為九黎的千古罪人。

不過,帝十心中暗暗高興,因為行動似乎極為順利,到他們逼至龍族戰士營地一里之外時,龍族戰士似乎猶未覺察出來,這當然是一件好事,這也使帝十暗對龍族戰士多了一分鄙夷輕視之心。

帝十不敢先動用快鹿騎,因為在這種環境之下,若是龍族戰士設下陷阱,只怕會使快鹿騎折損許多,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雖然快鹿騎用來偷襲確實能收到極好的效果,但快鹿騎用來追殺敵人則更妙,這群龍族戰士本也是準備伏擊的,因此設有機關自是難免。

龍族戰士並未紮營,只是在山坳之中彷彿是待命而動,遠遠望去,有的倚樹,有的打瞌睡,有的在草叢間、樹杆後,有的在樹梢之上,不過皆比較隱蔽,在樹葉樹枝的遮掩之下,一個個身影似有些模糊不清,隱隱的。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確實有這麼一些人存在,那樣,帝十所領之兵就可以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嚓……”前進的東夷戰士終於遇到了陷阱,儘管他們已經十分小心自己的行動,可是有時候總難以避免地觸到龍族戰士所設下的機關。

龍族戰士的機關都是極為精巧細緻的,這群人能夠設計出讓東夷人驚訝的東西,因為這群人很多都是最下層的奴隸,手腳總難有得空閒,在長期勞作之下,一個個都成了巧手之輩。因此,這些人能設計出許多讓人心驚的機關。

“殺……”帝十知道,此到是出擊的時候了,即使是走進了陷阱區,他也不能再有半點猶豫,否則讓對方覺察到了,那隻怕會是一場苦戰。惟有此時以最快的速度出擊,方能夠迅速擊潰龍族戰士的防守圈。

“殺殺……”九黎戰士齊聲高呼著向山坳之內衝去。

山坳之中的龍族戰士彷彿如夢初醒,有的自樹上驚跳而下,一時箭雨狂飛。不過,他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所有的人都向後急撤而去。

帝十冷笑一聲,這群龍族戰士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多,只有百令人,不過這百餘人所射箭矢的力道極強,可是在倉促遇敵之下,也惟有退逃。

但帝十豈會讓這些人逃掉?一聲長嘯之時,自左路也殺出了百多名九黎戰上,呈兩面夾擊之勢。

“撤……”龍族戰士的頭目乃是玄計,他彷彿知道自己己經中伏了,不禁呼喝著讓人撤離。

龍族戰士人人且戰且退,這些人退走的速度極快,借樹木的俺護,一邊以勁箭外射,一邊集中地向後退,他們似乎早已想好了退路。

帝十所領的九黎戰士也都是步卒,在奔走的速度上,似乎都要遜於這群龍族戰士一籌。

這便是龍族戰士的厲害之久,九黎人並不是第一次領教龍族戰士的這些本領。在屢次作戰之中,龍族戰士多是憑其極速的行動速度而擺脫九黎的追踪,也總是神出鬼沒得讓九黎人頭痛。

這一點帝十並不意外,他還知道這是因為龍族訓練戰士的第一課便是訓練其身法和步法,以速度為主,但這種能使人奔跑速度倍增的功夫,帝十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功夫,也一直無法窺得其全貌。因為他所擒的人都只是龍族戰士之中的一些普通戰士,還從未曾擒到龍族戰士之中的重要人物,而這些普通戰士只知接受強化訓練,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何種身法。

事實上,軒轅當日在訓練龍族戰士之時,都是將部分神風訣融於一些基本功夫之中,讓龍族戰士習練。因此,一般龍族戰士根本不明其中要領。所以,帝十無論如何拷問,其結果仍是一無所知,這使得九黎人極為喪氣,他們很想擒一些龍族的重要人物,但是這些人物都很狡猾,也潛得很深,使得九黎的計劃每每落空,反倒是九黎的許多重要人物經常落在龍族戰士的手中。

不過,此次帝十是有備而來,他估計好了,龍族戰士最後會以高速撤離,這是龍族戰士的一慣作法,因此他並不驚訝!

帝十的兩路九黎戰士合在一起,在龍族戰士之後緊迫不捨。

玄計諸人似乎是若即若離,也似乎極為狼狽。

“殺!”一陣疾促的蹄聲響起,九黎的快鹿騎也自側面殺了出來。

這正是帝十伏下最具殺傷力的一支勁旅。

玄計吃了一驚,高呼:“向山谷中撤!”

帝十也一呆,立刻記起了這是葫蘆谷周圍,再向前半里就是葫蘆谷了。

葫蘆谷,只有一個不甚寬闊的入口,而且是一個死谷,四面都是斷崖。

當然,葫蘆谷中的斷崖都不是很高,高有十餘丈,低處卻只有三四丈,但對於戰騎來說,如果他們退入葫蘆谷,只會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能憑藉步卒自四面的崖壁上爬下去攻擊了。

葫蘆谷其實並不大,只有數十畝之地,因此九黎並不想拿這樣一個死谷來作為自己的本營,也不想對其進行開發,因為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葫蘆谷之中雜草叢生,也有許多樹木,這確實是一片死域。

龍族戰士彷彿是病急亂用藥,慌不擇路地便向谷中退去,後面只有三十餘名弓弩手在谷口斷後,似乎己經忘了這個地方只是死路一條。

九黎的快鹿騎追到之時,龍族戰士基本上都退入了山谷中,雖然他們趕來射殺了二三十名龍族戰士,可是在龍族戰士的一輪勁箭之下,將快鹿騎的攻勢阻住了,也傷了幾騎。

帝十追到葫蘆谷口,被亂箭逼住,這谷口確實比較小,只能並排通過兩騎,但相對人來說,還是很寬闊的,戰鹿想進入則要付出相當重的代價!而帝十卻不想將自己的戰士過多地浪費在這裡,他的目標乃是在於解救神谷,若讓他的快鹿騎在此與龍族戰士交手,這無必要的損失他的確捨不得。因此,帝十隻好命令全軍在谷外止步。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06
第十四卷
第一章死谷之戰


帝十望著葫蘆谷,不由得冷冷笑了笑,這些人似乎很笨,竟然會退入這樣一個死谷中。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帝放悄聲問道。

“他們這只是在自尋死路,你領二十人上谷頂,自四面向谷中放射火箭,我要讓這群人變成烤豬,也只有這樣的笨人才會做這種笨事!”帝十殺意凜然地道。

帝放一聽大喜,這確實是一條毒計,此刻已是冬天,草木皆枯,天干物燥,只要向谷中投上幾堆火,這個葫蘆谷定會全部燃起來,想救都救不了。那時他們只要守住谷口,龍族戰士就惟有死路一條,如此看來,龍族戰士確實慌不擇路了,否則的話,斷然不會盲目地進入這樣一個死谷。

當然,如果龍族戰士不逃入葫蘆谷的話,也難逃過快鹿騎的追殺,以快鹿騎來去如風的速度,即使是龍族戰士的速度再陝,也是難逃厄運,這是肯定的。

因此,也不能說是玄計的決策錯誤。

帝十親自執弓守在葫蘆谷口百步之處,這一個距離,絕對可以拿谷口的活物作為箭靶。只要龍族戰士受不了谷中的高熱而奔出的話,便將成為箭靶,惟有死路一條。

谷口相候的,自不只是帝十一人,還有九黎族的數百戰士。

每個人的神情都極為肅穆,戰雲彷彿在這片天空之上瀰漫出一層沉重的死氣。天空中的陽光本極為明媚,但是在這層死氣的相襯之下,反而顯得有些淒慘而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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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部和葷育部的人也大怒,竟然有人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去投奔有熊,這對軍心的影響不可謂不大,這怎不讓刑天震怒?

魔奴也大為震怒,他們在與少昊拼死拼活,可有些人卻只顧自身的利益,去有熊謀求生路,這簡直像是給了他一記悶棍。

有人去投有熊的消息如插上了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每一個鬼方人的耳朵,就像當初那群戰俘無恙地自有熊歸返的消息一樣,被人越傳越神。

什麼有熊派人在邊境十里相迎呀,什麼有熊的太陽親自來接呀,什麼軒轅給這些投奔的人發放冬衣呀……等等消息,傳得不亦樂乎,而且每一種傳說都似乎是說有熊極為親切,極為熱情,彷彿這世上惟有有熊才是天堂一般,一個個都把有熊人傳得好得不能再好。

而有熊族的戰士在熊城遠處與東夷展開了幾戰,這是鬼方人盡皆知的,許多知情的人都明白這是有熊在接應投降的人,幫助他們阻擋東夷的追殺。

刑天簡直是氣壞了,但他無法控制族人浮動的心緒,這些人也都嚮往起有熊來,許多人也甚至起了欲投靠有熊的念頭。與其在這裡沒完沒了地苦戰,倒不如去投靠有熊,求得平安與和平。

魔奴對有熊那自是恨之入骨,對天魔羅修絕,他是絕對的忠心,而軒轅竟耍詭計殺了天魔,他自是將軒轅視為大仇人。可是他知道,軒轅此刻可不是好惹的,憑他們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人家有熊的對手,連天魔都大敗於軒轅之手,他則更不用說了。因此,他並沒有想去報仇的念頭,但是他的許多族人竟然投降於有熊,服於軒轅的手下,這怎叫他不怒?怎叫他不惱?

刑天知道這樣下去的話絕對不行,因此,他不得不緊急召開一個會議。

這次會議,幾乎聚齊了刑天部、葷育部、土方部、沚曲部和血鬼部的所有重要人物。

而昆夷諸部因都在太昊的緊逼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前來赴會。因此,刑天只好將那幾部放到一邊不去理會,先清理他們這幾部的內部情況。

魔奴無法不傷腦筋,惟有不住地激勵士氣,但是,他無法根除深種在鬼方子民內心深處的思想。因此,他只好硬下命令,誰若叛族,殺無赦!

刑天召集了所有自熊城歸返的戰俘,警告他們誰若再宣揚有熊的好處,定斬不赦,更不可以離開刑天部和葷育部。

一時之間,鬼方諸部人心惶惶,更有許多人敢怒不敢言,心生怨憤,尤其是那些自熊城歸返的戰俘,更是心生不滿,因為刑天的這命令便等於是限制了他們的自由,想出刑天部和葷育部都不可以,這在熊城當戰俘之時都不會如此,怎叫他們不怨?但這命令乃是刑天所下,誰敢不遵?

天魔一去,鬼方便是刑天作主,因此刑天的命令就是最高的行為標準。不過,當初回歸的戰俘此時也只剩下一兩百人仍留在刑天部和葷育部,餘者要么是其它部落的,要么都已經領著家人降服於有熊,這對鬼方戰士的心理打擊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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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夷部也聽聞了刑天所頒布的命令,也聽說了關於有熊出兵接應降兵的消息。因此,他們本來猶豫的心都開始鬆動了,漸漸傾向於有熊。

畢竟,他們也嚮往安定,嚮往和平與幸福,此刻刑天部和葷育部無法照看他們,他們只好自謀生路,找尋自己的歸宿。降於太昊,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彼此之間的仇怨已結得太深,而且,他們若是降於太昊的話,只能成為伏羲氏的附庸,這是他們所不想發生的事情。而降於有熊,則可以得到平等地對待,甚至可以加入“華”聯盟。

事實上,關於軒轅所建起的部落聯盟的情況,早已傳遍了許許多多的地方,當然也瞞不了鬼方,何況那些戰俘更是傳遞訊息的使者,還為有熊大肆宣揚了一番。因此,“華”聯盟則成了弱者的天堂、強者的樂園,一片和平與安靜的樂土自是戰亂中人們所嚮往的。

昆夷部和嚴允部諸人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他們決意降於有熊,但這卻是一件大事情。

這確實是一件大事情,這將關係到昆夷部、嚴允部、舌方部、林胡部,甚至是山戎部這數千子民和戰士的安全,他們不得不慎重安排一切,不得不仔細地策劃和計算。他們可不像那些小部落,只有幾十人或二三百人,可以輕易地越過少昊或太昊布下的防線。

因此,他們必須要熊城或是“華”聯盟作出一個讓他們感到心安的承諾,他們才敢舉族行動。

經過數番思量和商討,他們終於派遣出使者前往熊城,讓熊城想出一個能夠確保他們族人安全的方法,他們才會降服,而且熊城還得想出一個合理的方案。

他們實在不想再去為鬼方這個爛攤子承擔罪孽了,更不想與刑天部、葷育部合作,只看眼下的局勢就可知道,所謂的合作關係已經名存實亡。刑天和魔奴似乎並沒有將他們幾部考慮進去,而且一東一西,相隔數百里,也難以聯繫上,這是一種悲衷,但也只有在悲袁的情況下才會做出最絕望的決定!

這也是一種賭博,究竟是贏還是輸,惟有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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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放剛爬上谷頂,突地一陣亂箭破空而至,如蝗雨般灑過。

帝放吃了一驚,他沒有料到,在谷頂竟然還會有人伏擊,一時之間,竟被殺得措手不及。

帝放還算了得,避過了這一劫,卻驚出了一身冷汗。與他同來的二十餘人,一時之間損失了十數人,這些冷箭確實是防不勝防。

帝放只好向谷外撤,他根本就不知道谷頂究竟埋伏了多少敵人,但他知道,以他這幾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正當他欲退之時,驀地聽到葫蘆谷外一陣急促的蹄聲傳來,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之時,已是喊殺聲四起。

帝放扭頭一看,只見一隊騎兵持槍背弓,見人就殺地衝入了他們所在的包圍圈,更殺入了他們的人陣之中。

這群騎兵所乘之物非鹿非牛,卻是青一色的戰馬。

那膘壯的健馬,那修長的馬腿,揚起了一片囂亂的塵上。馬嘶之聲四起,鹿鳴、人叫、弦響……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極為混亂。

帝放吃了一驚!

不僅僅是帝放吃了一驚,便連帝十也大大地吃了一驚,不知道這是自哪裡殺出的一隊如此裝備的騎兵。

這些人個個都是神箭手,射出兩輪箭雨之後,掛弓摘槍。

重槍長挑近刺,砸、劈、點、戳,只殺得九黎戰士人仰鹿翻。

快鹿騎迅速迎上,但是在這一隊鐵騎的衝擊之下,快鹿騎竟也潰散。在衝擊力之上,戰鹿較之戰馬,遜色不止一籌,雖然鹿角也是利刃,但馬兒的長嘶之聲幾乎讓鹿驚得不受控制。

戰馬的鐵蹄更是騰空踢踏,見人張嘴就咬,那種場面幾乎讓九黎戰士驚嘆了,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陣仗。他們哪裡見過如此兇惡的座騎?簡直比野牛還要可怕。

“殺啊……”“殺……”帝十陣腳大亂之時,葫蘆谷中一陣大吼,玄計又領著那百餘龍族戰士大殺而出。

東夷一向以快鹿騎著稱,引快鹿騎為傲,因為他們的騎兵那所向無敵的攻勢足以讓東夷威震天下!可是他們今次卻遇上了一支比快鹿騎更為可怕的騎兵。

快鹿騎在戰馬的衝擊之下,幾乎都是不受控制,哪裡還存在昔日“快”的優勢?簡直像是一場囂亂不堪的鬧劇。

帝十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的快鹿騎在對方的騎兵衝擊之下,竟是如此不堪一擊。在突然之間,他想起一件事,那便是當日帝五所領的三百快鹿騎在偷襲黃葉族一役之時,幾乎是全軍覆滅,只剩下帝五幾人被擒,後來帝五被換回,但是那一戰給東夷留下了一道陰影,所謂的陰影便是這些騎兵所留下的。

只是,那次的騎兵沒有今日這般多而已。

帝十也不清楚究竟來了多少敵騎,但在蹄聲、塵土、喊殺聲的掩映下,似乎這次來了很多敵騎,這才顯得到處都是。

東夷戰士本就陣腳被沖亂,而玄計又乘亂出動,內外夾擊,幾乎使這些人一個頭兩個大。在龍族戰士先聲奪人之下,哪裡還會有鬥志存在?

“撤!”帝十簡直想大哭一場,他居然又中了龍族的詭計,陷入了這樣一個絕境。

九黎戰士不得不撤,眼下敗勢已呈,回天無力,因為沒有人能夠抗拒這厲兵鐵騎的衝擊。儘管在兵戶上,九黎還佔了優勢,但是在聲勢和氣勢上,他們卻是相差太遠。

快鹿騎反而成了斷後的隊伍,帝十也是邊戰邊退,但快鹿騎根本就不可能完全阻攔得了所有戰馬的衝擊,因此,帝十仍免不了要遭受到騎兵的衝擊,這也正是九黎的苦處。

帝放諸人也被埋伏在谷頂的龍族戰士殺得連滾帶爬地逃下山谷……

龍族戰士合兵一處,一路追殺,快鹿騎死傷自是不用說。當然,快鹿騎上的九黎戰士也極為精銳,幾乎纏住了大部分的龍族騎兵,儘管戰鹿沒有戰馬的優勢,但是快鹿騎的優勢卻是他們所經過的訓練比龍族騎兵更長,在鹿背上作戰的經驗也更好,對於兵刃的運用也更為純熟。因此,龍族騎兵只是在剛開始一輪衝擊之下對快鹿騎影響很大,但在快鹿騎穩定下來之後,立時又組織還擊,一時雙方殺得難解難分,而這也為帝十的撤走製造了極好的機會。

帝十惟有折返神堡,他明白,此次龍族戰士乃是有備而來,單這些可怕的騎兵便足以讓他心驚。

他想去神谷,但這一路之上五六十里,若再出現一支騎兵的話,他休想安全抵達。帝十不明白,何以龍族會出現這樣一支可怕的騎兵。

帝十必須返回神堡,然後再商量對策,更要盡可能地保存實力守護神堡,以防龍族連神堡也一併奪了過去,那九黎可就更痛苦了。

龍族戰士依然銜尾追殺,只不過由於有快鹿騎斷後,使得帝十的壓力減少了許多,但他也夠狼狽了,此刻身邊剩下的人不到兩百,加上那群快鹿騎的戰士,也只有三百人左右。

這真是一種悲衰,出師未捷,便先折損了近兩百戰士,他實在是沒臉回去見風沙。當然,他必須回去,他不能成為九黎的罪人!

眼看再有四里多路便可抵達神堡的範圍,突地自橫裡又殺出一隊騎兵。

蹄聲驚碎了林中的寂靜,也驚碎了帝十的心,抑或可以說是驚碎了每一個九黎戰士的心。

這裡竟然還伏有一支敵騎,帝十簡直想對著所有人大哭一場。

“殺……殺……”喊殺聲四起,箭雨兜頭向九黎戰士射到。

“希聿聿……”戰馬飛速穿越林間,根本就不給帝十返回神堡的機會。

這隊龍族戰士人人手操重刀和堅盾,一手刀斬,一手盾擋,簡直像是一陣無堅不摧的旋風,所過之處,九黎戰士猶如斬瓜切菜一般被斬倒一地。

帝十雖勇,但一人主力始終有限,而龍族戰士之中也有好手纏著他,幾匹戰馬在他身邊錯雜而攻。

帝十的長矛雖猛,卻也難以起到多大的作用。

這一路人馬正是苦心所領,苦心對帝十可謂深有了解,見到帝十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然他不是帝十的對手,但這一年多來的強化訓練,使他學得了不少高深武學,因此在帝十的面前也絕不怯場。而他的武功也足以抗拒帝十二十餘招,加上幾人聯手相擊,帝十一時也脫不開身。

九黎戰士卻是毫無鬥志,本就是只求逃命,此刻再遇強敵哪能不慌?也有些人激起了拼死之志,那便是帝十的親衛,諸如帝放之類。不過,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占得了什麼便宜,因為龍族戰士一擊之後立刻便移位而去,戰馬的速度何等之快,便像車輪似的,只殺得這群人眼花繚亂。

龍族戰士此刻不僅佔了人數的優勢,更佔了鬥志的優勢,這一通大殺,直殺到神堡門口,對方僅餘十幾人被神堡內的戰士亂箭接應下退回神堡的谷地之中。

帝十也滿身是傷地敗回神堡,而帝放則戰死亂馬之中。

這支騎兵殺得帝十敗入神堡後,立刻調頭殺回,與另一支騎兵合併衝殺快鹿騎。

快鹿騎本身就已經損失慘重,哪裡還經得起這支新的生力軍的狂衝亂殺?只片刻間便潰敗四散而逃。

龍族騎兵也瘋狂追殺,這群快鹿騎能夠倖存的僅十餘騎而已,而且這些人根本就無法返回神堡,因為神堡之外仍有龍族戰士嚴加把守,他們只好慌不擇路地逃奔,有些則取道九黎本部的方向而去,那是他們惟一可以逃生的方向,也是惟一可以求得救兵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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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戰士會兵神堡之外,幾乎讓沙風沙心痛得昏了過去。

神堡之中的九黎屬眾確實是人人驚惶,他們的戰士又一次慘敗,便連帝十也身受重傷。三百步卒、兩百快鹿騎,只有那麼一二十人逃回神堡,這與全軍覆滅又有什麼分別?怎能不讓風沙不心痛?

風沙不僅心痛,更是擔心,眼下神堡之中只有兩三百人,而龍族戰士卻有五六百人逼在谷口,大戰一觸即發,龍族戰士的進攻只是遲早的問題。而他,又將憑什麼抵擋龍族的大軍呢?

戈族竟然會有這般可怕的騎兵,竟能夠設下如此高妙的誘敵之計,這確實讓風沙吃驚,讓九黎人心驚。可是卻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領著龍族戰士來犯,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風沙不得不暗責自己的失策,對於行軍作戰來說,一點點的失算便將是滿盤皆輸的結果,而此刻,風沙嚐到了這枚苦果。

風沙不能不承認龍族之中確實是人才濟濟,竟然不在神堡外設伏,而是在遠處設下這兩支騎兵,而使得他們的戰士被誘出神堡,再加以伏擊,且還派出一支戰騎斷其歸路,如此作戰之法,確實是讓風沙意料不到,這也成了他們最致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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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皇大喜,神堡的援軍這一敗,幾平是斷了神谷的後援。至少,在短時間內,九黎本部的援兵還不能及時趕來,而這段時間,他卻要攻破神堡,而且要將神谷中的殘兵全部清理掉。

柔水領著六百餘人直接殺入了奴隸營,但是奴隸營之中並沒有東夷的兵卒,只有一群殘弱的奴隸在那裡茫然不知所措。

這些殘弱的奴隸們皆無再戰的能力,顯然是白虎神將遺棄了他們,抑或可以說,這些人對於白虎神將而言,已經不再重要。

白虎神將沒有收到風沙的傳書,但是他自己卻已經想到了借用奴隸這一招。因此,他強行帶走了精壯的奴隸,要這些人為他去打仗。

他並不像風沙所說的那樣,以利誘之,當然,這也是一種手段,作為白虎神將來說,他也只能這麼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對這群奴隸取到利誘的作用。

粟水帶出了這群殘弱的奴隸,依然是善待這些人,她明白這些人雖然無戰鬥能力,但是這些人也是一種極有利的武器,那便是蛟龍所陳述的形式:這群人雖對九黎或東夷人無用,但是對那群奴隸卻極有效。

感情本就是一種武器,只不過那是一種無形的武器,它平時所取到的作用並未太過被人重視而已。而人性之中,最脆弱的便是感情。此時柔水便是要以這種武器去瓦解奴隸們,再激起他們的憤怒。

憤怒是一個人情緒之中最為暴烈的一部分,它可以將一個人的潛力激發出來,而這種力量將會是白虎神將致命的東西。

葉皇知道,控制神谷根本就不再需要這麼多人,而他此刻的重點應該放在神堡之上。只有攻下了神堡之後,他才有更多的把握擊敗九黎的全部實力。當然,葉皇還必須自共工氏和祝融氏調集更多的兵力,這一場仗,他一定要勝,而且還要勝得漂亮,方才未負軒轅所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09
第二章征戰天下


熊城捷報頻收,這多虧了始鳩和韓雁兩族之人,只有他們訓養的鳥兒才能夠這麼快捷地將消息傳到熊城。

這段時間,鳳妮幾乎將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投注到有熊的事務之上,兼且還要處理一些關於華聯盟的事情。不過,她很樂意這樣,每天都有好消息傳給她,使得她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豪感。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她才會想到軒轅,而這時,疲憊的身體才似乎找到了一個歸宿。

是的,她所擁的這一切,都是軒轅所賜,若沒有軒轅,她怎麼可能會有今日的成就?若沒有軒轅,她也不知道有熊此刻究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局面。

生命,像是一場遊戲;生活,便像是一個無法禪釋的夢。

鳳妮或許是要感謝蒼天,能讓一個橫空出世的軒轅來相助於她。而軒轅便像是一個奇蹟一般,以無可比擬的速度崛起,而有熊族的繁榮和強盛也是軒轅所創造的奇蹟的一部分。

鳳妮不能不為之感慨,當她第一次與軒轅在有邑族相遇之時,她絕沒想到,這個有些特別的年輕人竟然能夠助她成就今日的地位,更沒有想到,軒轅竟會成為今日這樣一個名動天下的風雲人物。

如果當初她沒去有邑,或軒轅沒有與自己一起離開有邑,那他會不會發生之後的一系列際遇呢?會不會成就今日這樣一番基業呢?自己的命運又將是怎樣一種形式?而軒轅的命運又將是何種形式呢?

這是一個沒有人能夠回答的問題,事實上,究竟是軒轅的命運改變了鳳妮,抑或是鳳妮的命運改變了軒轅呢?這是一件沒有人能夠說明白的事情,或許命運本身就是錯綜複雜的,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便是命運。

熊城之中,人人都很忙,包括每一位能域子民,他們在除了勞作外,還要以一種極大的熱情相迎降服有熊的外族之人。

當然,他們絕對樂意這樣做,看著自己的部落不斷強大,這是他們心中的一種驕傲。能夠為自己的部落強大出一份力,這是每一位有熊子民的光榮。

只有看著自己的種族壯大起來,他們心中的安全感才會更重一些,這是自然的。

事實上,有熊子民這些年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數月來這般激動,這般興奮,這般歡躍,而這一切皆因為軒轅的到來!

此刻,再不會有人懷念創世大祭司和蒙絡所主事的時代,那一切彷彿都已經過去,成了歷史,甚至不會有人去追問創世和蒙絡的死因有何可疑之處,即使是十大城主中的四人死去之因也沒有人再去追究,彷彿在有熊子民的心中早已經忘記了這一切,而只記得軒轅給他們帶來的驚喜,帶來的歡慶。

世事便是這樣,人心也是這樣,當成功者的光輝正盛之時,就不會有人注意光輝之下的失敗者。

而軒轅的成功簡直是一個神話,創世和蒙絡的過往影響,自然會淡出有熊子民的記憶。而此刻,團結各部落正是軒轅所提倡的,而所謂的華聯盟更是有聲有色。軒轅的仁義更是所有人所敬服的,因此只要是軒轅所提倡的事情,都可以在熊城之中調起極高的熱情。

軒轅不在熊城了,許多人都知道,但是由軒轅一手所建起來的威望卻是絕對難以磨滅的。熊城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正在奉行著軒轅的計劃,並實施著軒轅所定下的策略,這也是有熊能夠得以繁榮的根本。

每一個人都絕對堅信軒轅的決策,只因為軒轅的決策都已出現了成效,這些人也是有眼力的。

元貞長老和熊城之中的許多人都慶幸擁有軒轅這樣一個太陽聖士,若非如此,只怕有熊還要繼續呆在那個毫無作為的時代,甚至會發生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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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諸人終於走出了太行山脈。光是走這太行山脈,便花了他們整整七天時間,想想還有那麼多的路要走,這真是一件讓人頭大的事情。

軒轅此刻又是身負重傷,天寒地凍的,到哪裡去找座騎呢?如果沒有座騎的話,實在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到達崆峒山,而這些日子,有熊會發生一些什麼樣的變故呢?惟有減少在途中所花的時間,才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解決其它必須解決的事情。此刻的軒轅可不是昔日的軒轅,牽一發而動全身,普天之下最為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

所幸的是,軒轅身邊仍有四匹健馬,這不知是值得慶賀,還是應該為之感到悲哀。

當然,擁有四匹戰馬還算是幸運了,軒轅雖然不能夠騎馬,卻可以在馬背之上搭一付擔架,而軒轅便躺在這個以小獸皮乾草搭起的暖擔架之中,倒也不是很受罪。兩匹戰馬以木架接在一起,使之不會散開。

出了太行山脈,道路倒不是很陡峭,所以兩匹戰馬並行,並不礙事,而且馬背之上還可以各載一人掌韁。

由於行路不快,戰馬也並不是很累,只是一路上找不到多少草料餵馬,而且這又是下雪天,不過幸虧這些戰馬依然有著野馬的習性,會自己找草吃,有時也啃啃樹皮,倒也不會餓著它們。

而這群人無一不是高手,更是餓不著,大不了便烤肉吃。一連數日大雪,各種野獸動物極易捕獵,只要你有足夠的本領,就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食物。

滿蒼夷的速度最快,她自然被派出去探路,去找哪裡有座騎的小部落,然後回來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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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皇親自趕去神堡,對於神堡的作戰,這是很重要的。神堡也是九黎的重地,這一年多來,九黎在神堡之中花了不少心血,更自本部運來了許多糧食和物品。因此,龍族只要攻下了神堡,將會獲得更多的東西。

葉皇並沒有志記,當日離開神堡時,軒轅命郎氏兄弟將神堡之中的糧食埋藏在一個地方,他此刻便要動用這些資源來充實這兩千戰士。

當然,神谷中的一切儲備就足以支持他們作戰幾個月了,那是經過**二十多年的經營,之中自然是儲備了很多東西,無論是糧食,還是布帛、皮貨及珍寶,而這些都將屬於龍族,抑或是說屬於華聯盟,如果再佔了神堡的話,便等於佔了九黎的半璧江山和一半的財寶。

不過,葉皇並不將神谷中的東西全部都屯在其中,有的,他派人送去範林,只留下必要用的物品。

葉皇其實知道,自己在九黎之地呆的時間也不會太長,若是少昊歸返,調集了所有兵力對付他們,那時他們便將陷入苦戰之局,而這卻不是軒轅所想見到的。

軒轅只是想乘少昊北上之時,對其實力大加削弱,但是少昊一回兵,他們也要撤兵了,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少昊的對手,而且又沒有熊城那樣的堅城相守,這便使得葉皇不能對九黎作太多留戀。但是作為神堡和神谷這兩大九黎要地,軒轅卻是想要得到的,因此命葉皇一定要奪下這兩地。因為這兩地,即使是少昊來攻,只要多派高手,仍能夠守得住。

葉皇對軒轅的安排從不懷疑,彷彿軒轅說的可能便會成為真理。因此,他親自來主持攻取神堡的大計。不過,蛟龍對一切已經安排得很好,只等共工氏的水路戰士相助,便可攻入神堡之中。

談到水戰,沒有人能夠與共工氏相比,這是不可否認的。這屬於水神一部的戰士,其水性之佳,可謂舉世無雙。

神堡的主堡乃是湖心,想奪神堡,就必須經過浮橋,抑或自水上渡過。因此,共工氏的戰士便缺少不得。

蛟龍卻是又另擔重任,那便是去偷襲自九黎本部趕來支援的九黎人。

蛟龍已經極適應這種伏擊戰和偷襲戰,這數百騎兵便是此次葉皇所帶來的最為精銳的戰鬥力。

此次共有騎兵近七百人,兩百鹿騎,一百戰牛,四百戰馬,可謂是戰鬥力強盛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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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城終於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尚九長老自高陽氏傳書而回,卻是弄得灰頭土臉。一向與有熊關係不錯的高陽氏竟然不同意加入華聯盟,甚至是對軒轅出言不遜,意思便是說:讓軒轅這樣一個黃毛小子做華聯盟的總指揮,那華聯盟還有什麼發展的前途?擺明著就是挑釁軒轅的地位。

尚九長老大為生氣,但是高陽氏的實力極為強大,他根本就無法憑那幾人的力量去對付高陽氏,若是小部落,他們定會將之全部剿滅。

高陽王高陽烈為人極傲,在他的眼中,彷彿是有熊應該臣服於他才對,甚至一直都在提當年施妙法師是如何護送聖女鳳妮回熊城的功臣,彷彿一點也不知道施妙法師因盜走了河圖洛書而死於釜山一般。

高陽氏的力量在五虎族中僅次於陶唐氏,但也不會比陶唐氏遜色多少,因此對於陶唐氏派來的人物倒還是比較客氣。

高陽烈也知道陶基絕對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而且陶唐氏會耕織養植,在農業方面比高陽氏更興盛,那自是因為木神的功勞,但這終是屬於陶唐氏的,因此,高陽烈對陶唐氏的人比較客氣。

熊城對此事確實有些頭痛,如果高陽氏不合作的話,那有熊向南方擴張時,將會阻力重重,這對華聯盟的穩定大計極為不利。

“我們該怎麼辦呢?”宗廟之中,鳳妮顯然也沒有了主張,只好詢問元貞長老和吳回。

“具體情況,我們並不知曉。不過,大總管曾對尚九長老說過,有些事情他可以全權決定,無論是依大總管的計劃還是按尚九長老個人的行事作風。”吳回回應道。

“不錯,高陽氏若不能配合,我們休想順利南進,這是可以肯定的,但以高陽氏的實力,若與之開戰的話,將會是一場長久的消耗戰,對有熊和華聯盟都是極為不利的,說不定還會被別人揀了便宜。因此,這場仗我們是不能打的,惟有如大總管所說,高陽氏中誰反對,我們便清理誰!”元貞長老不知是不是受了軒轅的影響,此際說話也充滿了霸意。

“高陽氏本是與有熊交好的部落,在他們的族中,絕對有許多人會支持我們有熊的,只要找出這些人,並扶植他們,我想絕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正如大總管所說,我們讓一個支持我們的人當高陽王不就行了?”吳回認真地道。

鳳妮不禁點了點頭,事情也只有這樣發展了,這也是軒轅的主張。

在高陽氏之中,肯定有支持華聯盟的人,只要有這樣的人存在,那就好說。畢竟,高陽氏與有熊之間有近百多年的友好關係,這之間的深厚交情,定可使一些深明大義的人物偏向有熊。

軒轅當初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他敢說出這些主張。

尚九長老對高陽氏其實挺熟悉,儘管高陽王高陽烈出言不遜,但是他並未歸返,而是留在高陽氏,至少高陽氏還得將他當作上賓看待,即使是高陽烈不留他,高陽氏仍有他的朋友會留他。

作為有熊的使臣,高陽烈並不敢如何,雖然高陽氏強大,但是又豈能與此刻的華聯盟相比?而且,有熊的聲威正如日中天,除非高陽烈想與有熊開戰,但那種結果,只可能招至敗亡,這是他絕對可以肯定的。

因此高陽烈雖然狂妄,但卻不敢與華聯盟開戰,單只華聯盟中的陶唐氏和有熊族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何況還有那近來聲名大噪的龍族,更有其近鄰共工氏,這些無一不是難纏的角色。

事實上,高陽烈怎會不知道,有熊有大量的兵馬屯積在黃河邊?如果他們對付了尚九長老的話,只會立刻招來這些兵馬的攻擊,那時高陽氏便永無寧日了。因此,儘管高陽烈對軒轅有些出言不遜,但是他還得對尚九客氣一些。當然,他忽視了有熊人和陶唐人對軒轅的尊敬。

有熊人對軒轅的尊敬絕不是高陽烈所想的那麼簡單,他的話早就在尚九的心中種下了殺機。

尚九尊敬軒轅,因為尚九心中早已將軒轅當成了真主,真正可以拯救天下的人!而軒轅給有熊所帶來的一切,都足以讓每一個有能人永遠感激他,而且,軒轅更是有熊族的大英雄。

這個時代是最尊重英雄的,而高陽烈污辱了有熊人心目中的英雄,也便等於污辱了整個有熊族。因此,尚九已經決定依軒轅的計劃行事,這便是他何以仍要留在高陽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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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的戰騎最先遇上對方的快鹿騎,雖然他有所防備,但仍然吃了一記敗仗,結果若非是戰馬騎兵起到了斷後的作用,只怕杜修這次要慘敗一回了。

不管怎麼說,杜修仍是敗了一陣,損失了近兩百名戰士,這是他出征以來,敗得最慘的一次。

當然,相對來說,他還沒有徹底地敗,只是受了一些挫折而已。杜修不得不退後三十里駐紮,東夷快鹿騎的戰鬥力的確很強,而且奇襲更是神出鬼沒,所幸的是,軒轅當初針對快鹿騎訓練了一群刀盾手,專門對付敵人的騎兵。

這些人也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至少沒讓快鹿騎占到大多的便宜,那長鉤斷鹿腿、利刀斬鹿蹄的作戰方式,也給東夷的快鹿騎上了一課,讓他們深深感受到了來自有熊的威脅。

若是在昔日,只怕有熊戰士至少要再折損一大半,豈會只像今日這般,僅折損兩百餘人?

事實證明,有熊戰士無論是作戰能力,還是戰士的鬥志,都比以前提高了一個檔次,即使是面對凶狠的快鹿騎,也是人人奮勇搏殺,沒有人有絲毫畏怯的表情。

當然,若非杜修下令撤退,這些人定然會死戰到底。

有熊族的戰士似乎徹頭徹尾地變了個樣,不僅僅是在部落徵集兵員之時,人人湧躍報名,連那些婦女們也都極支持自己的兒子、丈夫去為族人效力,能夠加入有熊戰士的隊伍之中,這是一種驕傲,是一種榮耀。

每一位有熊子民,每一位戰士都懷著這樣一種心情為族人出力,其鬥志、其戰意豈會不高昂?

戰死,彷彿是一種榮耀,因此有熊的戰士們人人都奮勇而上,這是在創世和蒙絡當權之時所難以想像的事情。

此刻彷彿世界都變了,而這一切仍是因為軒轅,是軒轅一系列的改革,一系列的治理,使得整個有熊族徹頭徹尾地變了。

事實上杜修也很激動,作為一個主帥,自己的士卒竟然如此奮勇,如此激昂,他的內心也極為感動。

自這些戰士的身上,他彷彿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那美好的和平時代。

能夠作為這樣一支戰士的統帥,這也是一種驕傲,他沒有理由不為之鼓舞和歡欣,同時他更堅信一定可以破去重重困難,取得最後的勝利!

杜修是最後一個撤退的人,他擁有如此高的鬥志,便是受了這群有熊戰士的激勵,而他也真正做到了身先士卒——殺敵在前、撤退在後,與每一位戰士都是同一條心,而這種鬥志幾乎讓東夷人心寒。

眾有熊戰士的心中卻只有一個信仰,那便是軒轅!

他們的動力就是來自軒轅,彷彿軒轅便在與他們並肩作戰。在他們的心目之中,軒轅是能夠保佑他們的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10
第三章圍魏救趙


東夷作出了反應,但是其兵力有限,一是因為少昊確實抽調出去了許多人,二是因為有熊兵分數路,他們也得分出數路戰士分頭作戰,這對東夷來說,確實有些困難。他們地廣人稀,很難保中地防守哪一路,而且讓他們頭大的是,在這種要命的時候,龍族戰士也出來插上一腳,不時地出擊,騷擾他們。

對於龍族戰士這一群比快鹿騎更來去無踪的人來說,偷襲更是常事,使得東夷疲於應付。而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九黎形勢危急的消息,簡直讓東夷人屋漏又遭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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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夷諸部的使者終於趕到了熊城,這一路來確實是有些辛苦,不過卻受到了有熊的禮遇。

熊城對待這幾位使臣極為客氣,這也是他們盼了很久的事情。

鳳妮得到這個消息時很是歡喜,親自設宴款待這幾位使臣。當她聽了這幾人的來意之後,二話沒說,便答應一定給予接應,而且會做到最好,並保證昆夷諸部子民和戰士的絕對安全!之後鳳妮便讓吳回大祭司親自陪這幾位使者去有熊各處看看,以讓他們了解那些降服者的生活起居,了解有熊子民自己的生活。

而鳳妮則與元貞長老諸人議定策略。

昆夷諸部的使者大有受寵若驚之感,而當他們看到有熊子民的生活和那些降服者的生活方式之後,竟大為感慨。

鬼方的許多降服者與這幾名使者相識,而這些降服者與有熊子民一樣,過著安定而富足的生活,與他們在鬼方忍飢挨餓的日子簡直有著天壤之別。這些人與使者們聊起在有熊生活的日子,人人都露出滿足而幸福的笑容,倚直讓這幾位使者都羨慕死了,更有些不想再返回昆夷了。

有的鬼方降卒竟與有熊的女子通婚,共同生活,這可是他們親眼所見的,若非如此,他們絕想不到這會是真的。

看了這些,這幾位昆夷、嚴允和林胡幾部的使者恨不得插生雙翅返回昆城,將昆夷諸部的子民全部遷來有熊。

昆夷諸部的使者晚上回來,鳳妮已經想好了方案。可以看得出,鳳妮極為關注這件事情,因此才會如此快地為他們想好了方案。

這讓昆夷諸部的使者很是感動,只憑鳳妮對他們的重視,他們也不能有負有熊,此刻的他們甚至對當初與有熊為敵的歷史都有些慚愧了。

“我們可以調集兩千精銳戰士在樺皮嶺接應,另派一千騎兵於閃電河畔牽制太昊,你們的人便自己殺出昆城與我們的戰士在大馬山下會合。這一路上,我還會派龍族戰士和陶唐戰士與你們相呼應,只要你們稍加防備,就應該不會有問題。不知幾位認為這樣接應可行否?”鳳妮將一分草擬的地圖向桌面上一攤,問道。

那幾位使者仔細地看了看這份革擬的線路圖,上面用砂鑠標出了哪幾路人馬的位置,一切都是一目了然。

“到時候,就由我們的副總管伯夷父親自指揮調度,如果幾位還有何疑問,可以直接說出來,大家再商討一下,無論怎樣,保證你們族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鳳妮坦然自若地道,這種語調配上那高貴清雅絕俗的容顏,自有一種讓人心頭舒坦的感覺。

那幾名使者大喜,要知道,有熊族竟然願意為他們調集三千多精銳戰士,這對他們是多麼的重視。

有這三千精銳戰士,即使將太昊殺敗也完全有可能,何況只是為他們接應?

這實在是太好了。如此一來,他們哪裡還會有什麼顧忌?

因為他們自己本身就有兩千多戰士,這些戰士用來保護自己的數千族人,還勉強可用,只要有熊牽制住太昊的人馬就行了。

那幾名使者對鳳妮是千恩萬謝,哪裡還會有什麼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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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名使者返回昆城後,確實將有熊的繁華盛景和那種安居樂業的生活狠狠地描繪了一番,更對有熊的熱情相待大加宣揚,甚至更將其加油添醋地誇大一番,只說得人人嚮往,恨不能長出雙翅立時飛向有熊。

此刻誰還會有所顧慮?這乃是自己人親眼所見,親身所感受到的,一時之間,昆夷諸部群情激昂,人人都盼望著早一點去熊城,去依附有熊。彷彿在一夜之間,眾人都換了一個樣,便連原本已鬥志頹喪的戰士,也一個個戰意高昂,彷彿此刻即使太昊親來他們也可以自其手下闖過去一般。縱是昆夷王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禁不住深感希望的力量強大無比。

只有充滿希望的人,才會充滿鬥志,這也是一句實實在在的真理。

昆城之中,所有該收拾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妥當,能帶走的,絕不留給太昊,不能帶走的,在走之時將以一把火燒掉,因此留給太昊的便只是一座空城。

昆夷諸部人馬等天黑之後才棄城而出。塞外的冬天,晚上的寒冷是不言而知的,而且天色也極為暗淡,但為了族人的安危,昆夷諸部不得不在晚上行軍,否則的話,太昊定會聞風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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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確也小吃了一驚,有熊竟派出兩路精兵,一赴閃電河,一赴樺皮嶺,只看那架式,倒彷彿是要截斷他的後援。而閃電河邊的有熊軍故作一種神秘的樣子,似乎是欲圖謀不軌,這怎不讓太昊吃驚?

有熊的這些精兵,便是太昊也無法真個能捕捉到其行動的方向,因為這些人全都是騎兵,來去如風,更不在某一處固定下來。在無法捉摸透對方的意圖之前,便是太昊也不敢輕舉妄動。

有熊戰士可不比鬼方戰士,這些騎兵,很可能在任何時刻發動偷襲,那時即使是太昊也難控制大局。

問題還不僅於此,太昊根本就不知道有熊戰士有多少人在閃電河畔。

當然,如果讓太昊相信有熊戰士不會對付他,那他真是一個傻子,一個地地道道的傻子。

太昊是何等人物,自然知道戰場之上是不可能有親情存在的,為了某些事情,他與鳳妮的師徒之情根本就不堪一擊。雖然那封信上鳳妮寫得情真意切,彷彿是極為尊重其師,但那卻是軒轅為堵天下人之口的一條詭計,使太昊陷入不義之境。而現實之中,為了有熊的利益,鳳妮是不可能還念及師徒之情的。正因為太昊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猜不出有熊的意圖,只好小心戒備,以防不測。以不變應萬變,萬是上上之策。

自太行山脈的北部到塞外的閃電河,太昊都布下了自己的眼線,所以有熊在樺皮嶺紮下大軍,太昊自是知道的。

以太昊眼下帶至北方的兵力,實不足以抗衡有熊,他之所以攻打鬼方,是因為少昊牽制住了對方主力葷育和刑天兩部,否則的話,他絕不會出手對付鬼方。因為他的力量仍不夠強大,而要自南方再調大軍,又大過勞師動眾,更會引起許多事端。因此,他也害怕有熊便這樣斷了他的歸路,那很可能會讓他全軍覆滅,至少在與昆夷諸部大戰兩敗俱傷後,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是以,太昊不得不對昆夷諸部放鬆一些攻勢,而將自己扎在閃電河畔的營地防守得更為嚴密。當然,他要防的自然是有熊那能給他致命一擊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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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龍的伏兵再建奇功,竟又一次將九黎本部派出的援兵殺得大敗而返。蛟龍所領騎兵一口氣追出二十里,後來因九黎本部的戰士出來接應,蛟龍這才撤軍而退。

蛟龍這支騎兵,幾乎殺破了九黎人的膽,使之全都龜縮於九黎本部之中不敢出來,而他們自各依附部落中調集的人手也全都集於本部,以防龍族戰士乘機而出奪下九黎本部。

蛟龍的大勝,為葉皇爭取了時間,他也便可以用足夠的時間去安排人手對付神堡之中的風沙。

此刻勝券幾乎已握,有熊戰士和龍族戰士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向神堡之中推進,破堡之日已是可以倒計時了。

而柔水在神谷中,憑靈鳩而查出白虎神將的方位,遂將奴隸們推移過去,讓老弱的奴隸們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那群奴隸的名字。

這是蛟龍所想到的招術,以感情這把利箭讓白虎神將吃些苦頭。

剛開始之時,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後來便有些奴隸們忍不住自他們所藏的林間衝了出來,但是卻被自林子中射出的怒箭射殺。

這群老弱病殘的奴隸幾乎熟悉與他們一起幹活的每一個奴隸兄弟,見此情況,不由得呼喚更急,甚至在大罵九黎和東夷的殘暴。

這樣相峙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柔水便聽到林間響起了慘呼聲,甚至有殺鬥之聲,她知道進攻的時機到了,立刻下令埋伏的大軍出擊!

有熊戰士和龍族戰士就等這一刻,人人奮不顧身地殺入林中。

這時候,林中早已亂了套,那群奴隸兄弟們手執兵刃對九黎人倒戈相向。在白虎神將射殺了幾名欲奔出林外投降龍族的奴隸之後,奴隸們皆憤然舉刀向九黎戰士劈去。一時之間,九黎戰士防不勝防,被砍倒了一片,於是東夷人與奴隸們先戰了一場,此時柔水也便領人殺了進來。

也因為這樣,柔水所領之兵很快瓦解了白虎神將設在林中的埋伏,輕鬆地入林了。

神谷中的奴隸們一個個都極為精壯,都曾是各部落中的精英,雖然這些年來受盡了折磨,但是這些人之中仍有許多好手,甚至有些人比強化訓練之後的龍族戰士更為兇猛,連白虎神將也被其中幾個奴隸纏得叫苦不迭。

柔水早知道,在神谷的奴隸一個個都不簡單,可謂是精英,這刻親眼目睹這群奴隸們的悍猛,果然名不虛傳。她心中也暗驚,如果這群奴隸真的相助於白虎神將,只怕這一戰龍族戰士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白虎神將怎麼也沒有料到龍族之中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居然利用親情這條毒計使他所有的心血白費,不僅如此,還使他不戰自敗,這確實是一種悲哀,但他卻不得不服。

在柔水的手下,白虎神將僅走了五招便被生擒,這更是白虎神將所沒有料到的。

對於柔水,白虎神將並不陌生,當日葉皇伏擊他們之時,柔水也曾出過手,但那時柔水的武功卻是不登大雅之堂,至少比他要遜上兩籌。可是一年之後的柔水,竟厲害如斯,這確實是讓他驚駭。

主帥被擒,這群東夷戰士哪裡還會有鬥志?盡皆棄械而降。

對於神谷的控制,一切都很順利。

柔水對奴隸們的安排卻依然是遵循軒轅的原則,加以重用和信任,因為這是一群不會變心的朋友,而東夷的降卒會不會變心還很難說。因此,她只好將這些東夷的戰俘送至共工氏,由華聯盟去處理,省得讓她麻煩。

共工氏乃是華聯盟的一員,包括在共工集的“青雲劍宗”,都是華聯盟的一員。因此,他們有權也有義務處理這群戰俘,當然,這群戰俘的人數極多,還必須讓陶基或是軒轅、鳳妮定奪,同時還要聯繫貳負,以華聯盟同盟會議的形式決定。

沒有戰俘的處理問題,一切都顯得簡單利落。

事實上,戰俘的處理問題是最為頭痛的事,比戰爭更為麻煩,一個不好,只會為自己種下禍根。而能像軒轅那般處理戰俘的人,又到哪裡去找?當然,這還需要看時機,看情況,只能根據實際情況去作出安排,這才能夠起到最為理想的結果。

軒轅是一個特別的人,彷彿什麼事情在他的手中都會變得很輕鬆,這或許是一種個人魅力。不可否認,他的思想很超前,是以他才能夠以讓人驚訝的速度成長起來,更得到世人的認同。

柔水安定好神谷後,立刻調人去支援在神堡之外的葉皇,他們一定要將神堡攻下來!而他們有一個絕對的優勢,那便是對神堡的熟悉。

神堡本就是這群奴隸兄弟所建的,其中的每一處機關都不可能瞞得過他們,而這,也便是葉皇制勝的最大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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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也是無可奈何,人心渙散,他根本就約束不住,抑或說,正因為他強行規定,更使人心盡失。

那群自熊城歸來的戰俘,本來是抱著回家為族人效力的目的,可是刑天竟然限制了他們的自由,儘管他們知道這是為人族人著想,可是在他們的心底,仍生出了反抗之心。他們並不想接受這個不平等的待遇,在心傷之餘,他們竟再一次領著族中家人逃出葷育城,投奔於有熊。

這怎能不叫刑天氣惱?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難道讓他追出去殺了這些叛賊?

這當然不可能,因為少昊正在城外相候著!

少昊自然知道葷育城中經常有逃兵,只是在與有熊兩次交兵之後,他對這些逃兵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再刻意派人去追截。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仍不想與有熊正面交鋒,他的目標是葷育城!

鬼方的子民和士卒逃逸,對他自是大有益處:一,可以減弱敵人的力量;二,可以分化鬼方戰士的鬥志;三,可以對刑天增加更重的壓力。因此,鬼方不斷有降兵逃出,他不由心中暗喜,只要等鬼方人心渙散之時,一舉出擊,擊垮刑天部,那他的目的便算達到了。

刑天知道若是這樣下去的話,即使是能戰下去的話,也會是一個很慘的結局。

刑天終於再一次召集刑天部、葷育部及土方部的高手商議。

刑天要將整個部落向北方撤移,在這南面,他們已經處在一個極端不利的條件之下,是以,他們不能不向北撤離,這也是他召開這次會議的主要原因。

軒轅的計策確實毒辣,竟在不動一兵一卒的情況下,讓偌大一個鬼方四分五裂,人心惶惶,這點刑天深有感受。

鬼方的一些主要人物都明白,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軒轅的詭計。這個年輕人實在太可怕了,包括他放回這七八百名戰俘的處理方式,無不表現出此人那無人能及的智慧。

最初,有熊放回這麼多的戰俘,鬼方之人都在為之歡慶,便是刑天和魔奴也有些意外,但是這一刻他們才真正地明白,軒轅這著棋是多麼的厲害,更是鬼方致命的敗因。但是,他們又能怎樣呢?

打?

根本就不是有熊的對手,便是軒轅那神鬼莫測的智計,便足以讓他們心驚。連天魔都已經死在軒轅的手中,試問在鬼方之中,還有誰能鬥得過軒轅呢?這是一個讓人沮喪的問題。

刑天也便只好退,退回極北絕域。

在鬼方之中,很多人都知道極北絕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不過真正見過極北絕域的人並不多。但人們都知道,那裡乃是刑天部的發源地,後來刑天部以極北絕域為中心,統治了整個塞北。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刑天部反而被葷育部給比下去了,在鬼方十族之中列至第二位。

當然,沒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內情,不過也有些人認為沒有必要知道情由。

對於鬼方十族的各部首領來說,這一切卻並不算是什麼很大的秘密。當然,真正知情的人卻太少太少,或許只有刑天部的高手才知曉其中的秘密。

“我決定全部遷回極北絕域!”刑天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樣,只讓所有的人都有些錯愕,不明白何以刑天會有如此想法。

“魔神難道會以為我們無法與少昊再戰下去嗎?”土計有些不解地問道。

刑天望了土計一眼,淡淡地道:“眼下我們中了軒轅那姦鬼的毒計,使得軍心不穩,若如此苦撐下去,只會讓有熊揀了便宜。因此,我們不如退回極北絕域修生養息。以圖日後再捲土重來!”

“可是魔神可曾想到,我們所建成的葷育城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若就這樣拱手送給別人,那我們怎麼向子民們交代呀?”魔奴似乎也不太贊同刑天的意見。

“我想過,若是我們捨不得這座城池,只怕我們惟有以慘敗告終。人是活的,城是死的,只要我們還活著,就可能將葷育城再奪回來,魔奴何用心急?”刑天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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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兵退漠北


魔奴聞言一想,也確實是這樣,如果不棄城而走的話,這裡距有熊極近,他們的族人仍會不斷地去投降有熊,那他們的戰士哪還會有戰鬥力,豈不是惟有敗陣一途?如果他們退回極北絕域,等修整好了之後,他們可以再一次捲土重來!

“少昊不就是想得到葷育城嗎?而他得到葷育城還不是想便於對付有熊?我們就將這座空城借給少昊,讓他去與有熊大打一場好了!只要他們打起來了,我們或可坐收漁人之利,到時再重新奪回城堡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刑天又補充道。

眾人無不點頭,但是魔奴仍有些不捨地道:“我們何不請出始尊,只要有始尊出手,一切不都是迎刃而解嗎?”

刑天臉色一變,瞪了魔奴一眼。

魔奴吃了一驚,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不再言語。

土計的臉色也微變,餘者皆顯得有些茫然,不知道魔奴在說些什麼。

刑天嘆了口氣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我本也有這個想法,但是誰又能夠喚醒大哥呢?除非有絕世殺氣相逼相誘,才有可能激活大哥的感觀靈覺,而這絕世殺機又到哪裡去找呢?”

土計和魔奴也都色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刑天竟然將這件事親口說了出來。突然之間,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似地道:“魔神想誘少昊去極北絕域?”

刑天這才露出了一絲澀然的笑容,點點頭道:“我只有用這個方法試一試了。”

魔奴大喜,土計卻將眉頭皺了起來,還有許多人不明白刑天和魔奴所說的是何人,因為他們從未聽說過還有一個始尊存在於這個世間。

難道這個世上還會有比少昊更為可怕的人?難道鬼方還有比刑天更厲害的人?魔神口中所說的大哥又是誰?絕世殺機又是什麼?許多人都有些迷糊,不明白這一切究竟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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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昊發現昆城已是一座空城之時,昆夷諸部已經離開了昆城百里。

太昊大怒,這一日一夜間,他被有熊那一直只是晃來晃去沒有動靜的騎兵給絆住了心神,以至於忽略了對昆域的強力封鎖和監視,這才會讓昆夷諸部如此多的人畜全部離城出走而仍不知曉。

當然,這與夜色有關,但是卻也不能否認這與有能兵力的干擾不無關係。

太昊下令緊追昆夷諸部眾人,他怎肯讓這一群即將被征服的人就這樣離去呢?

太昊兵力一動,有熊族設於閃電河附近的戰士也全都動了,一時塵土高揚,蹄聲震天,即使是太昊也嚇了一跳,他根本就不知道有熊在閃電河設下了多少騎兵。

此刻太昊放眼一望,只見前方和左右兩方的塵土高高揚起,大有遮天避日之勢,單憑這聲勢,彷彿這三個方向都伏有數千騎兵一般,這怎不讓太昊大吃一驚?

太昊也有些惑然,有熊哪裡來的這如許之多的騎兵呢?儘管有熊的普通戰士極多,但作為騎兵來說,有熊一向是弱項,可是此刻有熊竟然出動瞭如此之多的騎兵,確實讓他有些不解。

不過,太昊知道,他已經在有熊的包圍之中,如果有熊擁有如此之多的騎兵,確實可以將他身邊的戰士殺得一個不剩。儘管他自身的武功足以威懾天下,可是天魔羅修絕有前車之鑑,他也無法自信自己在有熊眾多高手的聯手搏殺之下,可以安然而去,因為一人之力始終有限。

有熊族中的高手之多,太昊很明白,而且軒轅此人詭計多端,誰知道此人會設下什麼樣的毒計?在己方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太昊也不想蠻幹,這也是為他身邊的人考慮。

無敵並不是打不破的神話,天魔羅修絕便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太昊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並不覺得自己會比天魔厲害多少。

無奈之下,太昊不是選擇還擊,而是後撤,他可不想再呆在有熊的埋伏圈之中,便只好眼睜睜看著昆夷諸部向東南而去,而他還要被逼往北方。

太昊對鳳妮確實心生恨意,他教出的好徒弟,在抓住時機之時,居然調頭來對付自己,這或許是一種報應。

最難過的還是伏朗,他知道,自己與鳳妮之間的關係,算是徹底地完了,所有的愛將都付之東流,而這一切竟是以如此一種方式結束,他真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而這一切,究竟應該由誰來承擔責任呢?

太昊後悔,後悔自己所採取的策略不當,後悔自己在知道了攻打鬼方便會墜入軒轅的算計之後,仍受不住誘惑掉進這個陷阱之中,這簡直是一個深刻的諷刺。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深刻地感到軒轅的可怕,彷彿在當初便已看到了今日的結局一般,這確實讓太昊心寒。不僅如此,而且軒轅的計謀一環套一環,全都起著連鎖的效果。一步一步的,如果你陷入了其中的一步,就會身不由已地越陷越深,跟著軒轅所設的圈套一直走下去,而這種感覺才是最為可怕的。

太昊怎會不知道昆夷諸部如此傾城而動,便是去降服有熊?否則的話,有熊怎肯花如此多的兵力來相援相助?這確實是一種諷刺,壞人由太昊做了,可是太昊沒有在鬼方撈到一點好處,反而損兵折將,倒是在一邊看戲的有熊卻揀了個便宜,彷彿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給有熊作嫁裳,這確實是一種痛苦,但痛苦又能如何?

這個世界所講求的,便是實力,強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就是真理,弱肉強食乃是這個洪荒之中最為古老的法則。

太昊並不知道軒轅已經不在熊城之中,對於軒轅,便連太昊也有些心驚,他雖未與軒轅正面交過手,但是在這或明或暗的交鋒之中,他似乎處處受制於軒轅,而且正一步步陷入軒轅所設下的陷阱之中。

因此,對於軒轅,他竟生出了一種懼意。

當然,論武功,兩個軒轅也不足以令太昊生懼,但是軒轅卻是一個不以武功取勝的人,只憑他用兵的手段,便足以將強於他的敵人消滅,這才是軒轅的可怕之處。

無奈之下,太昊只得領兵向北撤走,卻並沒有被有熊騎兵追襲,這讓太昊微微有些不解,他估計有熊可能只是想將昆夷諸部接走,並不想對他進行追擊。

而他撤向北方,有熊自然不會太過強逼。

太昊並不知道,有熊派到閃電河邊的只有一千騎而己,單憑這一千人怎麼可能追擊太昊?如果太昊知道有熊派至閃電河邊的兵力只有一千人,說不定會對有熊騎兵來個迎頭痛擊。以太昊此刻身邊的實力,要對付這一千騎兵並不是一件難事。

伯夷父此次所用的乃是疑兵之計,他在昨日將那一千騎兵分數批調至閃電河,與太昊的戰士隔河而奔。每批行過的戰馬尾後皆拖著樹枝之類的,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在河對岸根本就看不清情況的太昊還以為是一支強大的騎兵趕來。

太昊當時便隔河相望,卻發現這樣的塵土居然揚起五次,而且都是自不同角度揚起,絕不是同一支騎兵所造成。在不知情況之下,他以為對方調來了五支強大的騎兵。因此,他根本就弄不清有熊究竟調集了多少騎兵趕來,在他的估計之中,至少也有四千餘騎,可事實卻非如此。但伯夷父這一招還真震住了太昊,使他的戰士不敢輕舉妄動,害怕遭襲,所以今日再見這三路塵土大起,他並不懷疑有熊伏下了數千騎兵,這才嚇得撤走。

太昊明知有熊不可能有這麼多騎兵,但是此刻的有熊外有陶唐氏和龍族的支持,誰能夠肯定,這些騎兵不是自陶唐氏或是龍族調來的呢?因此,太昊不敢賭,事實上,此次依然是伯夷父的惑敵之計。

太昊身邊有近兩千精銳戰士,也有數百騎兵,其力量確實不能小視,而且太昊又是不世高手,因此即使是昆夷諸部佔著人數的優勢,也依然無法與太昊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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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真的棄葷育城而去,他得到昆夷諸部降服有熊的消息後,更堅定了他不欲留在葷育城的決心。

一些鬼方子民先一步撤走,而刑天則留下來斷後。

少昊絕對不是好惹之人,而少昊那數千精兵更是讓鬼方頭大。單只少昊手下的快鹿騎便足以讓刑天頭痛,這並不是虛談。

在平原之上,東夷的快鹿騎以來去如風的速度著稱,自然可以讓刑天損失慘重。

在與少昊交手之時,鬼方的眾高手傷殘不少,而更無一人是少昊的對手,刑天只好親自留下來與少昊對抗了。

魔奴比刑天先撤走一步,他是在族人撤離後不久,便即撤離了。不過,風魔騎卻是不能太早撤走的,那是刑天對付少昊快鹿騎惟一的籌碼。

少昊知道葷育人已經北撤之時,是刑天棄城連夜而去的時候。在夜色之中,少昊自然無法追逐,只好待天明這才追殺。

奪下了葷育城,卻好不辛苦,東夷的士卒損傷過千,鬼方的傷亡自然是更重。不過,能夠奪下葷育這座堅城也確實不錯。

葷育城中不能帶走的東西被燒掉了近半,留給少昊的並不多。

少昊便是看見葷育中起火,這才知道不妙,立時發令攻城,但此刻的葷育城,已只是一座空城而已,之中能夠搬走的東西大多數都搬走了。不過,因為刑天不想驚動少昊,因此並未讓人將所有的東西都搬走,那樣行動更落利,更方便,也減少了許多被察覺和追及的可能性。

少昊得此城,心中也極是高興,以前所傷的士卒也算是值得。

葷育城建在有熊的北面,這也是一座難得的堅城。事實上鬼方便曾憑這一堅城與有熊相持了百餘年,因此這座城的裝備可算是極為齊全,之中宮殿庭宇多不勝數,還有天魔羅修絕的行宮。

值得慶幸的是,城中的許多東西刑天來不及毀去,而留給了少昊,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足夠讓許多東夷人為之心喜。

東夷的戰士進駐葷育城,頓讓葷育城煥然一新,儘管沒有子民,但城中的屋宇住起來,可比在野外營帳中舒服多了。

少昊知道刑天才走不久,只是一個夜晚應走不出多遠,因此,他仍要追擊刑天。

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他怎會不明白刑天部的人天生好戰,刑天此去終究會回來的,如果刑天再返回來自北面攻奪葷育城,而南面又有有熊軍相攻的話,他豈不是會兩頭受敵?因此,少昊絕不能夠讓刑天諸部逃逸而去。

少昊此次的目標也並不只是奪城,他更想征服刑天部,征服鬼方諸部,如此時不趁對方無堅城可依之時強迫,又更待何時?

東夷的快鹿騎本就擅於打追襲戰,因此少昊絕不會浪費快鹿騎的優點。

葷育城,由帝大親自把守,少昊則領著近兩千騎兵直追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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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城又迎來了一個幾乎是前所未有的歡慶夜晚,數千鬼方子民和戰士前來相投,這確實是一件讓人無法不激動的場面。

這種場面只有軒轅大敗鬼方之後,返回熊城之時才有過,只不過當時軒轅身受重傷,而無法與熊城子民共同歡慶。因此,那時的場面也要比今日的場面遜色一些。

當然,那日人們心中的歡喜比今日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熊城內外,無一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忘記了另一個不在熊城的人,那就是軒轅。

若是沒有軒轅,絕對不可能有今日這種歡慶場面的出現。

軒轅和鳳妮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被有熊子民歡呼著,一追又一遍地被有熊子民傳誦著,彷彿若不這樣,便無法表達有熊子民對軒轅和風妮的敬愛和擁戴。而在這種時刻,人們更是無法忘懷是這兩人給他們帶來的幸運。

鬼方的降卒和昆夷諸部的子民及戰士也無法不被這種場面所感染,於是跟著所有人一起瘋狂著,歡叫著,只有在這種場合之中,他們才能真正感受到軒轅和鳳妮在他們心中究竟佔了多少的分量。

鬼方的人和有熊的子民一樣,全都解除武裝,身上不帶刀劍及任何兵刃,便在熊城之外的平原之上徹夜狂歡。

熊城之中找不出如此寬闊而廣大的場地,以供這些人共同歡聚,因為今夜至少有三萬多人歡聚一起,場面之浩大,幾乎讓人咋舌。

有熊的戰士皆全副武裝為這個空前盛大的晚會把守,幾乎所有的戰士都動員了起來,在這種時候,保衛的職責便顯得更為重要。

沒有一個戰士有怨言,他們似乎都明白,這是在為誰辦事,都明白族人的歡樂才是他們作為一個戰士的真正意義。不可否認,有熊戰士的覺悟空前的好,一種民族的向心力讓他們的心緊緊地凝在一起,凝在軒轅和風妮的周圍。

十大聯城也派來了代表,八大寨也有代表,七大營和山海戰士也都有代表派來,但這些人並不帶刀劍兵刃入場,除非是表演節目。

鬼方人這才算是真正見識了有熊的強大,見識了有熊子民的熱情和友善,本來存在的疑慮,在頃刻之間盡皆化為烏有。

陶唐氏派來了代表,君子國派來了代表,龍族也派來了代表,各方人物皆是為了歡迎鬼方諸部前來歸降,也是為了歡迎鬼方諸部加入華聯盟。

這像是一種無上的殊榮,作為鬼方諸部的降卒,無不感激,也同樣隨著群情激奮的有熊於民高呼:軒轅萬歲,鳳妮萬歲。

鳳妮親臨了晚會的現場,只是軒轅有事未來,但是每個有熊子民依然將軒轅的名字與鳳妮的名字並列著一起高呼。

數万人的呼聲同時響起,這種場面真是讓人熱血沸騰,數十里之外都可以清晰聽到。

聲音猶如海嘯山崩,巨雷滾動,每一個人都忘乎所以,讓自己迷失在這種聲音之中,感受著這永生難以忘懷的場面。

熊城內外,彷彿有著一種強大的能量在流動,在翻騰滾舞。

月色甚明,但沒有人再感受得到寒冷,一個個都感動得流淚,一個個如瘋如痴,如癲如醉,生命在這一刻也顯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這確實是一個讓人永遠都無法忘懷的夜晚,無論是有熊人還是鬼方人。

鬼方人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錯,在這一刻他們發現,他們的決策是多麼的明智。他們這才知道,有能人的心地是多麼純朴善良,那包容之心是多麼的寬廣,足以讓他們每一個人感到汗顏,感到慚愧。

鬼方人的確感到了慚愧,感到了汗顏,因為他們過去與有熊的戰爭。

每一個鬼方降服之人都誓死與有熊結為永世之好,永遠與有熊共進退。

昆夷諸部的首領容身於群情激奮的有熊人之中,都彷彿已經迷失了自己。他們更是誓死聽從熊城的調遣,忠於華聯盟,他們也真正地見識了,什麼才叫歡樂,什麼才叫萬眾歸心。

只看有熊子民這種團結的氣勢,只看他們對軒轅和鳳妮的擁戴,不難想像,惟有這樣的部落才能夠創造出真正的奇蹟!鬼方降奉這才明白為什麼鬼方會在涿鹿之戰中落得慘敗,連天魔也在此役中戰死,這一切的發生,絕對不是偶然。

他們沒有理由不臣服,沒有理由不對有熊人生出敬畏之心,是以昆夷諸部皆不作二想地誓死臣服於有熊。這數百多年來的戰爭早已使他們厭倦了,也使他們更渴望和平與安定。而有熊的強大,則正好是他們最理想的歸宿,他們也堅信,只有擁有這一群如此熱愛自己部落子民的領導者,才能夠真正地成為天下最終的霸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13
第五章和平共處


鳳妮並不曾將昆夷諸部當作降部,而是讓他們加入華聯盟,在有熊附近再重組自己的部落,並與有熊、君子國、龍族之間相互照應。有熊、陶唐諸部都為昆夷諸部的安定出力,不僅僅調集人手去為他們扎屋建寨,更為他們送去糧食和種子,願意留在十大聯城之內也可以,有熊並不限制他們的自由。

昆夷諸部無不對有熊和陶唐感激涕零,他們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得到如此關照,他們怎會不忠於華聯盟呢?

對於這一群降服者的處理,乃是鳳妮與有熊權要人物經過仔細商討才作出的決定。

如果將昆夷諸部留在十大聯城之內接受控制的話,這將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昆夷諸部與有熊之間的間隙由來已久,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完全化解的,而且鬼方也有自己獨特的習俗,如果置於十大聯城之中,接受有熊思想的完全指揮,很可能會再生矛盾,反而不妙,那時若生事端,有熊的十大聯城豈不是沒有取到外圍防護的作用?因此,鳳妮等人商議的結果是讓這些人在十大聯城之外自行發展。

讓昆夷諸部自行發展反而會更好一些,只留少部分人在十大聯城之內,可以減少鬼方和有熊兩種不同習俗之間的磨擦。

這樣一來,也顯出有熊對昆夷諸部的高度信任,在這種德威雙重作用之下,才能夠真正地讓昆夷諸部心悅誠服,從而死心塌地地忠於有熊族。

當然,如果昆夷諸部存心不良的話,也是在華聯盟的控制之下。君子國、龍族、有熊三股力量自三個方位衝擊,再加上陶唐氏,那麼昆夷諸部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滅亡。

昆夷諸部並不知道熊城權要人物的精心安排,他們只是感動、感激。

感激有熊的寬容和信任,更感激華聯盟無私的相助。他們的寨子和房屋基本上都是在有熊子民的相助之下築建起來的。

有熊的子民近十萬,如此之多的人共同出手,建造一座寨子和一些屋子還不是輕而易舉?僅僅用了兩天半時間便已完工。

於是在十大聯城外與君子國之間,奇蹟般出現了兩座石木結構的堅寨,依小山坡而建,兩寨遙相呼應,相隔二十餘里。

二十餘里並不是一個很長的距離,這兩座寨子與十大聯城的癸城相距也是二十餘里,便像是癸城的兩扇大門一般。

昆夷與嚴允兩部住於一寨,林胡、山戎和舌方住於一寨,每寨之中有一千多人,都是這幾部的戰士和大部分的壯丁、壯婦,他們在寨內耕種,獨成一局。

當然,這幾部也有近千人留在十大聯城之中,更有些戰士被編排到有熊的戰營之中去了,這也算是加強各部落之間的聯繫吧。

昆夷諸部的兩寨,也算是成了與君子國之間的橋樑,到常山君子國祇有百十里地,使有熊與君子國之間的聯繫也更近了一些。

這也是一種戰略,使得華聯盟諸部之間聯繫得更緊密,相互之間擁有更多的勾通,在聯合防守方面則是更為穩固。這樣一來,自熊城到陶唐氏、共工氏之間便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共同體,各部之間幾乎是首尾相銜,而形成了延綿千里的共同戰線,這確實是華聯盟的一大特色。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軒轅想出這個“華”聯盟的組合,是一個高瞻遠矚的壯舉,更是一個劃時代的創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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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心中的怨憤可以想像,但是他又能如何?此刻有熊力量的強大,只怕是傾他伏羲氏的全部力量也難以占到半點便宜。更何況,有熊背後還有一個強大得足​​可與三苗抗衡的華聯盟。

他的兵馬撤向北方,只是為了有熊的騎兵,他並沒有把握去對付那許多的騎兵,同時他也不甘心就此返回伏羲氏。

他向北行了一日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有一片淒涼的荒漠和飢餓的狼群,沒辦法,他最終只好折返而回,向東南方向的葷育城進逼。

太昊倒想看看少昊的情況,當然,他與少昊之間自是沒有合作的可能。

抑或說,這兩大高手之間,有一種潛在的較量,誰也不可能提出與對方合作的建議。

兵行一日,突地有探子來報,竟是發現了大量的鬼方子民拖著許多貨物向北方而去。這使太昊大為訝然,在不解的同時,也大喜,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意相助。因此,太昊命人再探。

探報再回,依然是同樣的消息,更精確地表明,這路鬼方子民並沒有多少鬼方戰士相護,僅數百鬼方戰士而已。

太昊大喜,這樣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本來窩的滿肚子火,可要在此刻盡數爆發出來!他大手一揮,領著人騎便向鬼方子民所行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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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皇終於發起了強攻,數大高手同時殺入神堡,即使風沙武功再高,他也是勢單力薄,何況風沙的武功並不比葉皇高明,甚至還要遜色一籌。

事實上,即使是**,也非此刻葉皇的對手。得火神祝融的內力相傳,葉皇再非當日的葉皇,也可算是新一代的火神了,其武功,雖不如火神祝融,但是要比除祝融、共工之外的神族八聖,也並不是不可能。

風沙的武功或許可以與**相比,但比葉皇卻要遜色了。因此,在強猛的攻擊之下,風沙惟有棄堡而逃一個選擇了。

神堡之中僅剩下兩三百戰士,又怎能敵得過千餘名龍族戰士?

葉皇對神堡中的地形極為了解,依照神堡的地勢,兵分三路,根本就沒有人可以阻擋,僅用了半炷香的時間便破入了谷中,而後便是自水路和浮橋之上攻入神堡內!

這場仗倒是有些辛苦,因為神堡之中的九黎戰士斷了浮橋,只能自水上進攻,這樣便使龍族戰士的速度大受影響。

葉皇和柔水自是最先攻上湖心的石堡,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藉助舟筏,而是直接惜力於斷了的浮橋處,踏水而過。

葉皇所遇到的阻力並不是很大,在神堡之中,除風沙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當然,雙拳難敵四手,神堡之中許多人皆是九黎的一級勇士,其武功絕對不弱,這些人群起而攻,也讓葉皇和柔水頭痛。不過,正因為葉皇和柔水纏住了這些人,所以共工氏的戰士和龍族戰士得以藉舟登上湖心石堡,一場戰爭也便這樣開始了。

風沙見勢不妙,只好與帝十領著一干親衛逃向九黎本部。

葉皇一怒之下,將湖心石堡之中的所有九黎戰士全部處決。皆因這些人負隅頑抗,使得龍族戰士和共工氏的戰士傷亡不小,因此葉皇決定不留這些硬骨頭的戰俘。

重新奪回神堡,卻是相隔一年多之後,這段時間真是恍若隔世。

葉皇有著無限的感慨,柔水亦同樣有著這樣的感慨。

過去的一切彷彿都是在昨天所發生的,那些死去的人仍在眼前晃動。

那與帝十三同歸於盡的望月長老,那些戰死的奴隸兄弟,以及勇士莊戈,今日才真正地為他們報了仇,雪了恨。

柔水想到與葉皇之間的感情,竟也是在這片土地上得以成長,這使兩人更是無限感慨。如果軒轅知道眼下的一切,定會更加高興。想到這裡,葉皇不禁又想念起這位好兄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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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軒轅已經到了崆峒山腳下。

經歷了二十餘日的長途跋涉,軒轅等人終於自太行山趕到了崆峒山。

當然,這之中應該給滿蒼夷記一筆大功,若非她去別的部落換來或偷來幾十頭青牛或戰鹿,只怕他們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夠趕到崆峒山。

這一路上的風風雨雨就不用過多的細說了,對於軒轅來說,這種苦難或許已經走到了盡頭,因為他最終還是挺過來了,再多的苦難,也都只是歷史,真正的新生便將開始。

一路上,風雪漫漫,經常是大雪飄飄,不過,這並不能阻擋軒轅的行程。所幸,這一路再也沒有遇到像破風這類高手的阻擊,否則的話,只怕軒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當然,這個世間像破風這樣的高手並不多,也僅只那麼有限的幾個,而破風身受重傷,自然是不可能再追上來了。

崆峒山下,天氣依然甚為寒冷,但遠看崆峒,氣勢磅礴,巍峨雄偉,峰巒起伏,重岩迭翠,秀麗清雅,彷彿罩著一層神秘而深幽的靈氣,直叫人為之心神大震。

當然,讓人心神大震的,並不是這山勢的磅礴,而是源自人內心深處的一種感受。

軒轅的感受尤其深,在他的周圍彷彿籠罩著一層神秘莫測的生機,是那般動感而又實在,就像他當日在東山口感受著來自地底熔岩的生機一樣。只不過,今日的生機沒有那般強大,比那日灼熱湧動著的生機淡了許多,彷彿是在這寒冷的北風之中**漾著一層濃濃的春意。

對於生機的觸覺,沒有人比軒轅更能深刻的體會。他知道,這股生機並不是來自周圍的花草樹木,更不是來自那些動物,而是來自內心,來自某個人的內心。

軒轅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這人內心那博大而浩瀚的情懷,那悲天憐人、仁愛天下的無私情懷。

對於大自然的生機,軒轅嘗試過不少。當日在東山口,他借龍丹吸納來自地心的生機,而在忘憂谷中,他接受了萬花大陣眾花的生機而開發了龍丹潛力的力量,更將龍丹的生機與自己融為一體,而使他的武功更進一層,甚至是質的飛躍。可是,軒轅卻從未想到,人體的生機竟然會如此強大,如此浩瀚。

桃紅、跂燕諸人雖無法清楚地分辨出這種生機的存在,但是她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神秘力量的存在,是以她們內心也不無震撼。

歧富是最為歡快的人,崆峒山便是他的家,此刻再到山下,自然有種回家的感覺。是以,他是眾人中最高興的。

滿蒼夷反而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平靜,彷彿走入了一個神聖的世界,只看她那神色,是那般虔誠而肅然,彷彿是在朝拜一個偉大的真神。

軒轅知道,滿蒼夷也覺察到了什麼,可是她究竟覺察到了什麼呢?

是這股神秘而浩瀚的生機,抑或還是其它?軒轅不能不猜測,同時他更在猜測這生機究竟是散發自何人的內心呢?

想到此處;軒轅心頭一震,是了,定是仙長廣成子,除了廣成子之外,天下間還有何人能夠擁有如此強大而浩瀚的生機呢?更難得的是,這股生機凝聚天地之正氣,使人心安神定。舉世之中,只怕惟廣成子仙長能做到這一點了。

正思忖間,軒轅突然聽到一聲驚喜的呼叫:“果然是歧師叔回來了,仙長真是神機妙算!”

“五陽,是仙長讓你來的?”歧富快步迎上,開口問道。

“當然,仙長還說會有一個軒轅公子同來呢。”

那年輕人快步而下,興奮地道。

軒轅依然是坐在擔架之上,聞言也大訝,廣成子竟神通廣大到能夠知道他會在此刻趕到崆峒,而且派童子下山來迎,這怎不讓他驚訝?

不僅軒轅在打量那叫五陽的童子,其實所有人都被五陽的話所震,都在仔細打量此人。

五陽一身青衫長袍,略顯單薄,一頭黑亮的頭髮,在頭頂打了個髻,但還是留下一截散披在肩頭,頗顯一絲雅意。年約三十左右,但卻是一張娃娃臉,此刻可能是因為天冷,臉部紅撲撲的,卻總掛著微笑。

“這位便是軒轅公子,還不見過?”歧富一指身後的軒轅道。

五陽目光一移,這才落在軒轅的身上,當他與軒轅的目光相對之時,身子禁不住震了一下,忙上前行禮道:“五陽久聞軒轅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讓五陽歡欣!”

軒轅不由得好笑,反問道:“難道五陽是指我只能坐擔架而不能行動是名不虛傳嗎?”

五陽一怔,旋即笑道:“哦,公子誤會了,五陽怎是這意思?雖然軒轅公子暫時足不能行,但是公子雙目空明,翰若深海,精華隱蘊,這才是公子的真實所在。因此,五陽才有此一說。”

眾人再一次訝然,只看這五陽的談吐和眼力,便知道此童子確實不俗。當然,能夠成為廣成子仙長的門人,自然都不會是凡俗之輩。

軒轅心中暗驚,五陽一句話便說到了點子上,的確讓他吃了一驚,可見這崆峒山確實是藏龍臥虎之地。只憑五陽這幾句話,便知此童子不僅眼力極好,更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高手,只憑此童子便可以想到廣成子絕對不俗。

“看來五陽的眼力增長了不少啊!”歧富笑道。

“托師叔的福,五陽這些日子沒敢偷懶!”五陽恭敬地道。

“嗯!”歧富點了點頭,向軒轅諸人道:“走吧,我們上山去見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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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魔奴趕到之時,鬼方的族人已四散而逃,滿地狼藉,財貨幾乎被搶劫一空,地上更是屍體成堆。

屍體之中,許多都是鬼方的戰士,老幼皆有,但是女人的屍體卻是極少,顯然財貨和女人幾乎全都被擄走。

這是誰幹的?

魔奴的跟裡都冒火了,他只是遲來了這麼一會兒,便發生瞭如此慘劇。

鬼方戰士全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望著地上灑落的血跡,他們從來都沒有這般痛恨過某些人。

這究竟是誰的錯?究竟是誰幹的?

血跡已經冰涼,有的已經結成了腥紅色的冰,也有的依然略帶濕潤。

“敵人還未走遠!”魔奴幾乎是怒吼著,他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憤怒。

天魔八妃尚有四人活著,其中與刑天共同拒敵的有兩人,而魔奴身邊也有兩人。於是魔奴領著一路人手,那兩名魔妃也領一路人馬分頭出動尋找敵人的踪影,他們定要將兇手找到,再還以無情的殺戮!

魔奴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卻絕沒有料到,這是太昊的人馬所為。

如果他知道是太昊出的手,那他絕不敢兵分兩路去找尋敵踪,甚至不敢去找太昊。至少,在沒有回到極北絕域之時,他絕不敢去找太昊。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是太昊出的手,這便注定了他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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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的戰騎確實並沒有走遠,他們得到這些戰利品,竟是那麼輕易,比之與舌方、昆夷諸族交戰所得的東西多得多,而傷亡卻少得多,不僅有鬼方的女人,更有許多財貨。

那群好久都未佔腥的戰士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些女人,在俘得之後,找一個背風之處紮下營來,便在大帳之中享受這些戰利品。

太昊並不管這些事情,部落之間的掠奪太正常了,而且在這苦寒的北方,遠征的戰士們確實需要找些東西刺激一下了,而鬼方的女人正好是他們最好的安慰品。

太昊沒想到魔奴會來得這麼快,而且一來,便是領著百餘風魔騎見營就挑,見人就殺,而魔奴身後的則是一千餘鬼方戰士。

這一場衝殺,幾乎殺得太昊措手不及,不過所幸的是鬼方戰士多是步卒,而不是騎兵,否則只怕這一戰太昊將一敗塗地了。

太昊截住魔奴之時,魔奴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掠奪財物及女人的竟是太昊的人,而且是太昊親自出手。

魔奴認識太昊,而天下也幾乎沒有人不識太昊,金盔金甲便是太昊獨特的標誌。

伏羲氏的戰士自女人身上回過神來,已經被殺得亂七八糟,死傷近半。不過,這些人還是立刻便組織了反攻。

這一場仗只殺得天昏地暗,屍橫遍野。

太昊簡直是怒極,他竟然沒能防備魔奴的襲營,而致使釀成如此慘劇。是以,他對魔奴的出手絕不留情。

魔奴想退也退不了,雖然他身為鬼方的第三高手,但是與太昊相比,仍要遜色一個檔次,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16
第六章崆峒求道


軒轅行上崆峒之頂,一路上的山道也不知盤了多少台階,但路旁多是四季不謝的花,儘管冬日葉凋枝殘,卻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濃濃的盎然之意。

戰馬和眾人的坐騎都留在山下,這些坐騎自是不適合上山。

崆峒山下有一個小村落,小村落中的人對歧富諸人極為客氣,而且都似乎與歧富熟識,戰馬坐騎全都寄在那小村落之中,“仙長說今日還要思索一些問題,明日才能夠見軒轅公子,還請軒轅公子諸人能夠見諒!”五陽極為客氣地道。

軒轅微微錯愕,歧富也微訝,但是知道五陽不會說謊。他也明白廣成子的習性,因此並不奇怪,只是點了點頭道:“為各位安排住宿之處!”

五陽聞言立刻應命而去。

“諸位既來崆峒,便先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再說吧,這一月來的長途跋涉可不怎麼好受。”歧富笑了笑,悠然道。

軒轅諸人只好應諾,廣成子仙長是何等身分,既然來了,就應客隨主便。

絕沒有人敢說這是廣成於在擺架子,說不定廣成子真有什麼問題要想也說不定。

這一路上一個多月都已熬了過來,再等一天時間又有何妨?何況,這些人一連跋涉了一個多月,確實也太累了,皆因軒轅無法騎馬,否則早就到了。

軒轅的傷勢太重,不能夠在馬背之上太過顛簸,因此眾人只得慢慢行走,這使得行走的速度大減。當然,如果那些戰馬沒有在太行山中被**給害死,那他們到崆峒山的速度則會更快,至少可以縮短一半的時間。

可惜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害得眾人多經受了半個月的風霜雪雨。不過,能夠將軒轅安然地送到崆峒山,眾人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每個人的心都緊張了一陣子,害怕再遇上破風這樣的強敵。那時,要是讓軒轅受到了什麼損傷,他們實無法再向有熊和華聯盟交待。

諸人實是應該好好地休息一天,將滿心的疲憊全部都清去。

而最苦的人自是軒轅,雖然他並沒有下地走路,可是這二十多天的擔架生活,簡直讓他憋出病來。他居然也會有這一天,受如此重的傷,連走路也顯得極為費力,這種感覺確實不爽。

軒轅雖然喜靜,但若是在身體行動受制的情況下,仍然是難以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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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殺得鬼方戰士大敗,他依然佔著人多的優勢,而且高手極多。只不過,伏羲戰士死傷的人數比鬼方還多,折損了一千多人,這大概是太昊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或許是太昊得意忘形了,當然,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魔奴會如此快便領著鬼方戰士來襲,使他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

魔奴差點慘死在太昊的手中,在重創之下,被兩魔妃回兵來援而救走,但是鬼方的戰士死傷也愈千。

魔妃不敢與太昊戀戰,她們怎會不知道太昊的厲害?以她們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是太昊的對手,因此便只好選擇逃逸。

太昊對那些戰死的伏羲氏戰士心痛不已,對鬼方的戰士更是恨之入骨,立刻領著數百騎緊迫魔妃一干人騎,另派一些人將傷員和所得的財貨運到安全之所。他幾乎是下定決心要將鬼方剿滅!

此刻的太昊,已經不全是為了征服,更多的則是因為仇恨。

魔妃也不斷地派人斷後,但是卻沒有人是太昊的對手,每組斷後的人,皆被殺得四散潰逃。不過,這也擋住了太昊一些時間,讓魔妃諸人有個緩氣的機會。

太昊諸人似乎是橫下一條心,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對方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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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聖的差事看上去似乎極為輕鬆,但其實也是最煩瑣的。

他不僅要為有悔長老和杜修運送糧食,接應傷員,更要處理戰俘,這確實是一件讓人頭大的事情,所有的後勤工作都要他去做。

杜聖幸運的是身邊有許多人相助,而他的身後也有強大的陶唐氏支持,因此在處理戰俘的問題上也並沒操很多的心。

陶唐氏事實上也等於是間接地參與了這次戰爭,只是未動用兵馬而已。至少,陶唐氏派出了許多能人為杜聖的後勤出謀劃策,甚至是送糧草以應急需。

杜修和有悔長老都知道小心行事,作為副手的虎葉和蛟夢更是小心謹慎。

東夷的快鹿騎確實不是好惹的,一個不小心,便很可能導致全軍覆滅。

東夷確實開始組織反攻,但相對來說,東夷的兵力太過分散,並不能對杜修抑或有悔長老造成什麼毀滅性的威脅。

事實上,東夷對有熊的兵力已經是窮於應付,儘管東夷諸部的人數都不少,可是由於各部落之間太過分散,一時之間難以合兵一處,這才給了有熊各個擊破的機會。

而此刻,九黎也向東夷諸部告急,九黎王**未歸,風絕成了廢人,而風沙也大敗回到九黎本部,九黎的兩大重地神谷和神堡皆落入龍族之手,這對九黎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風沙也受了小傷,雖然他逃出了神堡,但是卻不幸地遇上了蛟龍的騎兵,連帝十也慘死途中。風沙若非武功高絕,蛟龍還不能夠制約,只怕也已經死於返回的途中了。

能夠逃回九黎本部的,只剩下風沙,餘者皆難逃蛟龍騎兵的追殺。

無論是在速度上還是攻擊的力度上,龍族的騎兵都要比快鹿騎更優勝。

戰馬的體能之好,比戰鹿至少要強上一籌。因此,自神堡之中逃出來的九黎戰士遇上了蛟龍的騎兵,也只能在心裡暗叫倒霉了。

風沙如此慘敗而歸,更使九黎幾乎陷入了絕望的境地,幾乎是沒有人敢奢望憑自己的力量打退龍族戰士。

此刻九黎本部所有的兵力加起來,也僅一千餘人,相較而言,比龍族戰士還要薄弱,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是傷病纏身。

這都是蛟龍的功勞,他的騎兵將九黎人殺了個落花流水。風浪也狼狽地逃返九黎本部,卻是被龍族戰士給伏擊了。

風沙和風浪現在能做的惟一一件事就是死守九黎本部,等待著依附部落的援兵趕來,然後他們才會和葉皇決一死戰。

風沙嚐到了葉皇的厲害,明白單憑武功而論,此刻九黎之中無人是葉皇的對手,除非帝大回返,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此刻帝大仍在北方支援少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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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倏然間醒來,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了他。在迷茫朦朧之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抑或是一種深植入他心底的外來力量驚醒了他。

睜開眼,軒轅吃了一驚,因為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清瘦紅潤的面孔,而更讓他訝然的卻是此人那飄搖的銀鬚銀髮。

一切都無風自動,包括那張面孔之上那個奇異的笑容,也像是一池春水般在**漾。

“你是誰?”軒轅驚訝地坐起身來,手握身邊的刀柄,但在突然之間他想起自己不能夠隨便動武,而且功力也不足以對敵,不禁又鬆開了緊握刀柄的手,目光緊緊地逼視著對方。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軒轅更是駭然。當他接觸到對方的眼神之時,竟然心頭狂震,彷彿一下子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牽扯到另一個無垠的空間。

那雙眼睛是軒轅所見過的人中最為特別的一雙眼睛。

深邃得無邊無際,空明猶如一片碧藍恬靜的天空。在這雙眼睛之中,所看到的不是人的感情,而是一種無限延伸的生機,彷彿是一個完整美好的異度世界,讓人迷失,讓人無法自製地驚嘆。

軒轅不敢相信這是人所能擁有的眼睛,但眼前站著的確確實實是一個人。他還知道,在他睡著之時,便是這雙眼睛之中的生機驚醒了他。

“你是廣成子仙長?!”軒轅在突然之間恍然大悟,開口吃驚地問道。

那人笑了,依然是那般平靜,只是眸子之中似乎有一種生機在湧動,彷彿是群山疊翠,又彷佛是波湧濤翻,軒轅也無法找到詞語來形容這老者眼中神彩的變化,他只是傻傻地望著對方。

“你醒了。”老者的聲音極為慈祥平和,彷彿帶著一種催眠的作用。

軒轅再不懷疑此人便是廣成子,驚駭間,欲起身行禮,卻倏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除那兩隻手外,其餘的部位都沒有了知覺,彷彿已經不再是他身體的某一個部分了。

“不要動,我已經為你施了開經破脈之法,你的身體將會失去知覺,更不能動彈,好好地睡一覺吧,醒來後,你將會是一個全新的你!”老者依然是溫和而平緩地道。

軒轅竟在這個聲音的刺激之下,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也不知是太累了,還是因為這老者的聲音之中確有一種催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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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塞北的熟悉程度,太昊自然是不如鬼方這群長期生活在塞北的人。

一到了天黑,太昊便不得不紮營停止追擊。他也想連夜追殺魔奴,但是在這黑夜之中,他更擔心的是身遭埋伏。

鬼方人並不害怕夜晚行軍,對於這些道路,他們是再熟悉不過了。因此,在塞外,他們完全有理由連夜而動,以逃過太昊的強勢追擊。

太昊給他們的威脅極大,對於鬼方人來說,這確實是一種悲哀。自被軒轅大敗於涿鹿之後,他們便沒有好好地過一天安穩日子,此時又遭少昊和太昊兩路夾擊,怎叫鬼方人不膽顫心驚?

若是天魔羅修絕在世之時,自是不怕,至少以天魔之勇,足以與少昊或太昊中任何一人相提並論,再加上鬼方的眾多高手,太昊和少昊又不能傾力而來,因此足以抵抗少昊和太昊的攻勢。但遺憾的是,天魔竟然在與軒轅一戰之中死得不明不白,這確實是鬼方的一種悲哀。

當然,如果天魔沒有死的話,太昊和少昊也不會來攻打鬼方了,更是不敢!

現在鬼方惟一的辦法,便只好返回極北絕域,那是刑天部的發源之地,而在那裡更藏著外人所無法得知的秘密,一個足以讓鬼方化解眼前危機的秘密!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但相信這個秘密存在的人卻不少。

當然,刑天的命令也是每一個鬼方人不能違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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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鳳妮猶未眠,她在想軒轅,她不知道軒轅呈否已經安然抵達了崆峒山,為何這個時候仍沒有音訊傳回?

儘管白天的忙碌使她有些疲憊,可是一旦歇息下來,她便禁不住地去想軒轅。對於鳳妮來說,這個世界似乎只有兩件事,一是有熊的繁榮,二便是軒轅,她也不知道自己何以如此無法擺脫那思念的情緒。

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她慢慢習慣了沒有軒轅在身邊的日子,也習慣了沒有軒轅在身邊的日於思念軒轅。生活也便在這重複再重複的境況之中一天天地過去了,可是今夜,鳳妮依然未能睡著。

腳步之聲似乎打擾了鳳妮的思念,她微有些驚訝,驚訝如此深夜會是什麼人來打擾她呢?

“太陽已經休息,有何事明天再禀!”鳳妮屋外的四名劍婢壓低聲音冷然道。

“是伯夷父有急事求見太陽,還請幾位姐姐回禀太陽一聲,伯夷父正在宮外相候呢。”一個嬌脆的聲音傳入鳳妮的耳中,她聽出是守在外官的劍婢。

在鳳妮的行宮之中,有許多劍婢,這些人才是鳳妮的寢宮護衛,雖然在太陽宮中也存在著金穗劍士,但他們不能踏足寢宮一步。在熊城,可以踏入鳳妮寢宮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軒轅。不過,此刻軒轅已經不在熊城,即使是伯夷父和元貞長老之類的,也只能在寢宮之外相候。

那四名劍婢一聽是伯夷父在外有急事求見,倒也不敢怠慢。她們自然明白,伯夷父實是軒轅和鳳妮的心腹,凡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你在此稍等,我去回禀太陽,若是太陽已睡著,那隻好請副總管明日再來相禀了。”一名劍婢說著,便轉入鳳妮的寢宮之內。

“去告訴副總管,我一會兒便到!”鳳妮突然開口,倒讓那劍婢嚇了一跳,忙退身而出。

鳳妮卻在奇怪,何以伯夷父會如此深夜來見自己?難道是前線軍情出現了一些問題?想到這裡,鳳妮急忙起床踏步而出。

******************************************

伯夷父在外相候了半晌,鳳妮此時已簡裝而出,但依然無法掩飾其絕美的風姿。

“副總管深夜前採,可是有悔長老方面有緊急軍情?”鳳妮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是另有要事,前線的軍情一切狀況都很好,雖遇小挫,但無傷大雅。不過,伯夷父深夜驚擾太陽休息,實有不該……”

“副總管何用如此客氣?若是有急事,鳳妮豈能貪一時之睡而延誤大事呢?副總管細細說來好了。”

鳳妮一聽不是前線軍情危急,也放下了許多的心事,悠然打斷伯夷父的話道。

“地神土計欲降我有熊。此人向來與我有熊作對,曾與大總管數戰,我怕此次他來降服有所詭詐,是以一時沒敢答應,這才請太陽定奪!”伯夷父突然道。

“哦,他會有什麼詐?”鳳妮微訝,她自然知道地神土計其人。在癸城之時,土計還曾搶奪過她的洛書,更知道此人數次與軒轅交鋒,但每次都在軒轅手下鎩羽而歸。但不可否認,此人的遁地奇術確實讓人心驚。

“此刻鬼方是無路可走了,地神土計這才來降。

此人向來支持刑天與天魔羅修絕,而此次刑天並未敗給少昊,他卻來降,而且還堅持要見大總管或是太陽,這不能不讓人懷疑……“

“哦,就只是這些呀,那又有何懷疑的?昆夷諸部不也是來投了嗎?而且都是心悅誠服,何以土方部來降會有詭詐呢?以土計的武功,只要正面相對,難道他還能在我們有熊這麼多高手之下占到什麼便宜?”鳳妮淡然笑了笑,不以為意地道。

伯夷父也微微不好意思,他知道土計此人詭計多端,是個極為難纏的人物,其遁地之術,只怕惟有滿蒼夷和軒轅才能對付得了。

軒轅能對付土計,是因為他對土計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抑或可以說,是因軒轅具有超人的靈覺;滿蒼夷能夠對付土計,則是因為她具有超人的速度。而其他人,對土計則是防不勝防,沒有誰敢說一定有把握能將這個可以遁地而走的傢伙給逮住!儘管以伯夷父的絕世修為,在正面交手的情況下會勝過土計,但講到暗殺或是刺殺諸種手段,則僅滿蒼夷可與土計相提並論,餘者皆要望其項背。

“地神現在哪裡?副總管不用擔心,雖然此刻鬼方並未全敗,但無論是生存的環境還是所處的境況,都足以給他們以降服的理由,軒轅不是早就已經算準了這一天嗎?”鳳妮淡淡地道。

伯夷父不再言語,鳳妮並未說錯,這一切都是軒轅一手造成的,軒轅似乎未卜先知地預料鬼方將出現的局面,而且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方式善待奴隸,這才使鬼方諸部對有熊心生嚮往,也使鬼方諸部相繼來投。

當然,軒轅對待戰俘的方式曾遭到許多人的質疑,但是軒轅有著大敗鬼方、殺死天魔羅修絕的威勢,誰也不敢提出反對,同時也使得有熊子民對軒轅奉若天神,即使是軒轅下令善待戰俘,這些有熊的子民也都紛紛響應,這才在全族上下造成了一種強大的聲勢,從而使得這一計劃順利施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17
第七章地神投敵


軒轅的這一計劃可以說完全改變了有熊子民和戰士一向待敵的觀念,無論是作戰的積極性還是生活處世觀,都得到了一個全面的修正,這也是軒轅最大的功德。可以說,這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無論是在戰略方針還是用兵原則之上,軒轅都是在做一種全新的嘗試,並塑造了一個全新的理念,這使得軒轅當之無愧地成為了有熊族的軍事大總管,更成了華聯盟的軍事總指揮,基本上就是華聯盟的首領了。

事實上,佩服軒轅的不僅僅是有熊的子民和戰士,即使是陶唐氏還有各加入華聯盟的大小部落,都在為軒轅的作法喝彩。

這也確實值得喝彩,只從這些所取得的成就來看,便知道,軒轅的作法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多麼的高瞻遠矚。

儘管伯夷父比軒轅年長,但是他依然對軒轅佩服得五體投地。

伯夷父知道軒轅在有熊的所作所為,包括刺殺四大城主、三大寨主這種膽大妄為的事,更包括暗中處決創世大祭司和蒙王蒙絡的事,這些無不表明軒轅確實擁有過人的手段和膽量。

軒轅的作法簡直讓人吃驚,讓人難以置信,若是叫伯夷父去幹,他想都不敢這樣想,但是軒轅卻製造出了這樣的機會,並將一切阻礙他前進的人一個個踢開,絲毫不留情。

伯夷父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他能夠在有熊族之中以一個外人的身分獲得城主的地位,便可知他絕對不是一般的人。但是比之軒轅,伯夷父知道自己仍少了一些魄力,少了一些果斷,在運籌帷幄的才能上,他也不得不承認比軒轅遜色一籌。

軒轅能夠以如此年齡,卻擁有如此成就,這一切並不是偶然,單只看他對有熊和龍族的安置,便可以證明他足可成為任何人的對手。

當然,何以軒轅會擁有如此智慧,確實讓人有些難以想像,或者,可以用“奇蹟”一詞去解釋吧。

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基本上都認同了軒轅的才智,否則的話,土計也不會最想見到的人是軒轅,然後才是鳳妮了。

鳳妮自不會與軒轅爭名氣,軒轅的威望越高,她只會越歡喜,因為她愛軒轅。

土計也來到了熊城,但來的人卻只有他一個,其所屬部落的人並沒有同來。

土計的行動幾乎很難被人限制,他自泥土之中穿行,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發現。是以,便是伯夷父也看不住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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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土計並未借遁地之術潛身,而是大模大樣地來見鳳妮。

土計的身材極矮,與鳳妮相比,其比例也有些可笑。

“請坐!”鳳妮極為客氣地伸手向一旁的位置上指了指道。

伯夷父便坐在鳳妮的下手,鳳妮的身邊則是四名劍婢,這裡可以說是太陽宮之中的會客廳,由於夜已深,鳳妮便不曾打擾元貞長老和吳回大祭司,而是由她親自會見這意外的來客。

“謝太陽!”土計並不客氣,轉身便坐在離鳳妮兩丈余遠的坐椅之上。

“地神此來,不知所為何事?”鳳妮雖知土計來意,但仍要證明一下。

“土計此來,只是想依附太陽。久聞軒轅大總管善待戰俘,仁義蓋世,土計想在有熊周圍為自己的族人謀一塊能夠安居樂業的淨土,以免受北方淒寒之苦,還望太陽能應允。”土計客氣地道。

“地神應該知道這是有條件的,而且這還要看貴部的誠意。”鳳妮淡然道。

“土計既然已經來了,便是有著最大的誠意,否則我絕不會獨身前來熊城,說不定我已經去了極北絕域!”土計肅然道。

“哦,地神應該知道,我們並不介意你們加入我們的華聯盟,成為有熊,甚或是華聯盟的一部分。事實上,昆夷諸部也是你們的榜樣,因此,我們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成為兄弟部落。不過,地神深夜到訪,定不只是為了此事而來吧?”鳳妮悠然道。

土計望了鳳妮一眼,誠然道:“太陽所說沒錯,如果只為加入華聯盟,我是沒有必要深夜找你的,更無須單獨找你,這次土計來訪是另有要事相禀。”

“哦,地神請講。”鳳妮依然很淡然地道。

“太陽和副總管可曾聽說過極北絕域?”土計悠然問道。

“就是地神剛才提到準備前往的地方?”鳳妮望了土計一眼,問道。

“不錯!”

鳳妮搖了搖頭,表示未聽說過,但伯夷父卻若有所思地皺了一下眉頭。

“副總管應該聽說過吧?”土計問道。

“聽是好像聽說過,傳說那是刑天部的發源地!”伯夷父如實道。

“是的,那裡確實是刑天部的發源地,而此刻刑天正將所有人都撤向了極北絕域。”土計吸了口氣道,他的神色也變得有些異樣。

“這又有什麼不妥嗎?他無法承受來自少昊的壓力,自然要撤離了。”伯夷父悠然道。

“不,事實並不是這麼簡單,如果誰要這麼想,一定會吃大虧的!”土計斷然道。

“哦,那是因為什麼?難道極北絕域還會有什麼奇事?”鳳妮反問道。

“是的,這個秘密在鬼方只有幾個人知道,而這幾個人中卻又有二三人死於軒轅大總管的手中,因此眼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究竟是什麼秘密?”伯夷父忍不住打斷土計的話問道。

“你們所見到的刑天並不是真正刑天部的刑天,而是刑天的親弟弟!”土計語破天驚地道。

鳳妮和伯夷父皆一震,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望著土計,他們不知道土計何以會有如此一說,而且語調這般肯定。而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人人稱道的刑天,何以竟會不是真正的刑天呢?若此人不是刑天,那誰又是刑天?

伯夷父笑了笑,他不相信土計的話,實是因為他沒有辦法相信土計的話。他與刑天交過手,而且還自刑天及鬼方眾高手手底下逃得一命,是以若讓他相信這個刑天不是真正的刑天,的確很難,不禁淡然反問道:“那地神認為誰才是刑天?”

土計和鳳妮怎會聽不出伯夷父的話中之意?但土計卻是毫不為意地道:“真正的刑天乃是刑天部的創始者,被刑天部所有人稱為始尊之人!而這個刑天只是在始尊閉關之時才接任刑天部首領之位,但他與真正的刑天之間,卻是相差甚遠!”

“始尊?刑天部的創始者?”鳳妮也訝然問道。

伯夷父也吃了一驚,問道:“誰是始尊?難道那個人還沒有死?”

土計搖了搖頭,道:“始尊便是昔日的天神據比,天神據比才是刑天部的真正刑天!”

“什麼?”鳳妮和伯夷父同時驚呼,這確實是一個讓他們吃驚的消息,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天神據比竟然還未死!而且還是真正的刑天!那這樣一來,鬼方的力量就讓人不得不心驚了。

天神據比沒死,這確實是讓人不可思議的事。要知道,天神據比與蚩尤乃是同一輩人,更是可以與蚩尤分庭抗禮的人。當年天神據比被伏羲和女媧及王母太虛逼至了極北絕域之地,而後紮根北方,這才有了鬼方,而神族為對付鬼方花費了不少的力氣,若說天神據比仍沒死,那他豈不是與當年女媧娘娘一般活了數百年?可想而知這是怎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伯夷父首先不信:“如果天神據比沒死,他怎麼會不出現呢?”

“這便是極北絕域的秘密所在,事實上,你們可以說天神據比沒有死,也可以說他已經死了。”土計吸了口涼氣道。

“這話怎講?”鳳妮也有些不解地道。

“天種據比的原身早已被毀,在百餘年前出現的,便不是他的原身,而是藉了眼下'刑天'之兄的軀體,而後與'刑天'之兄的靈魂合二為一,這才是真正的刑天。所以說,刑天可以算是天神據比,天神據比也是刑天。蚩尤的魔魂之所以能藉別人的軀體而復生,這實是向天神據比所學,並無新意。當年天神據比與刑天合二為一之後,情感諸方面就成了刑天,而武功方面就成了天神據比。可以說,真正的刑天乃是刑天與天神據比的合成體!後來在百餘年前的神魔大戰之中,刑天仍是沒能戰勝伏羲、女媧和王母太虛,反而身受重傷,便是潛於刑天體內的天神據比的精氣也遭到封鎖。當然,蚩尤更慘,整個肉身被毀,魔魂被封鎖於神門之中。刑天當年還能逃回極北絕域,留下遺言,而後閉關。沒有人知道這一百多年來,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所以世人可 以當他死了,也可以當他還活著。”土計悠然道。

鳳妮和伯夷父都聽得呆了,他們哪裡想過,事情竟會這樣曲折離奇?

他們確實聽說過天神據比曾控制了北方,但卻沒有想到,所謂的刑天便是刑天與天神據比的合成體,而且在一百多年前,天神據比就知道將魔魂寄於人體之內,可見那時的他便可比今日的蚩尤了。

土計知道這個秘密並不奇怪,因為土計乃是鬼方的元老,更曾是刑天手下的戰將,因此他才會知道這秘密。伯夷父此刻也不再懷疑這些了,既然蚩尤可以藉別人之體寄託自己的魔魂,天神據比自然也可以,那葉帝會不會也將成為另一個蚩尤呢?

這是一個沒有人可以回答的問題,就像沒有人知道閉關一百餘年後真正的刑天會怎麼樣,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一般。

如果軒轅知道這個消息,他會怎麼想?而軒轅還能不能夠應付這個可能重生或是出關的刑天呢?抑或是天神據比!

天下之事,確實是無奇不有,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一切的一切,聽起來都彷彿玄之又玄,奇之又奇,似於是做了一場無法理解,但又情緒鮮明而有序的怪夢,或許生命本就像是一場夢吧。

“如果刑天真的還活著,那鬼方豈不是很快就可以再次振作起來,擊退太昊和少昊嗎?何以地神卻不等這一天呢?”伯夷父突然問道。

土計聞言並不驚訝,他道:“即使是刑天還活著,鬼方也是難以振作。北方苦寒,受天氣的影響,根本就難以有大的發展,是以鬼方世世代代想南進,在南方這片沃土上過另一種生活。但是南有有熊相逼,再有陶唐氏守住太行,因此鬼方向南很難有寸進。若說向西而去,那裡也同樣無法與這東南方的沃土相比,戰爭本身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族人能夠幸福安定?如今,我們能夠不戰而達成願望,試問誰不想如此呢?”

鳳妮點了點頭,肯定了土計的話,伯夷父也不由得點頭,軒轅也正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才會肯定鬼方諸部會相繼來降。看來地神土計也是個聰明人,亦看出了這一點。而此人也不是個大奸大惡之人,更不會為一己之私而置族人於不顧。

“事實上,我之所以來投有熊,更是因為縱觀天下,惟有有熊和這新興的華聯盟才是最有潛力,也最有可能成為天下的主宰!我們的族人只有依附了有熊,才有可能享受更可靠的安定與和平。”土計毫不掩飾地道。

“哦,地神何以有此見解?”鳳妮微笑著問道,對於土計的話,她確實感到自豪。

“就因為有熊擁有一個軒轅!軒轅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最為神秘而高深莫測的人物,我相信天下間能夠戰勝他的人幾乎沒有!”土計說到這裡又補充道:“當然,我指的是智慧。而且,他又是如此年輕,我實在想不出理由這個天下會不是軒轅的!”

鳳妮和伯夷父皆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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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醒來之時,只感到胸前的鬱悶盡去,彷彿根本沒有受傷一樣。他禁不住大喜過望,但是一試自己的功力,卻發現體內空****的,連半點力氣也沒有,不禁再次大驚。

“桃紅,瑩瑩!”軒轅坐起身來,只覺身上仍然是極為舒泰,不過此刻已是日上三竿了。

屋外的桃紅和陶瑩聽到軒轅這般呼喚,急忙走了進來,一見軒轅坐起身來伸懶腰,不禁大喜問道:“夫君全都好了?”

軒轅苦笑道:“我的功力完全沒有了。”

桃紅和陶瑩一聽,不由大吃一驚,駭然問道:“怎麼會這樣?”

“不用驚慌,昨夜仙長為軒轅破脈,使軒轅體內的戾氣全都散了出來,而其功力全都散於四肢百骸,因此軒轅感覺不到自己的功力存在,只須仙長再施以開經大法,軒轅體內的功力自然會恢復。”歧富大步跨進,笑意盈盈地道。

“仙長已經給夫君施法了?”桃紅和陶瑩相視望了一眼,驚問道。昨夜她們一直守在屋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有人入屋,以她們的功力,會有人自她們身邊走過而不知覺?

“不錯!”歧富肯定地道。

軒轅也點了點頭,有些不敢肯定地道:“昨夜,我好像看到了仙長。”

桃紅和陶瑩更是驚訝,兩女昨夜輪流看守,還有跂燕諸女,可是她們根本就沒有見到廣成子仙長進入軒轅的房中。

“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仙長進屋呀?”桃紅驚訝無比地道。

“你並未見到仙長!”歧富望著軒轅笑了笑,肯定地道。

“那我昨晚見到的人是誰?”軒轅也糊塗了,又道:“我還記得他跟我說了一些話。”

“你只是在夢裡見到了仙長,那根本就不是現實中的。”歧富道。

“夢裡?”眾人皆愕。

“難道說,仙長是在夢裡給我施的法?”軒轅更驚,問道。

“不錯,那可以叫夢,也可以不叫夢,那隻是一種境界,生命的另一種境界,一種已看透和超脫生死的境界!”歧富連用了三個境界,可是卻讓眾人都糊塗了。

眾人是有些糊塗了,竟然有人可以在夢裡給別人治療傷勢,這豈不是在說什麼神話嗎?但眾人又不得不相信,否則軒轅何以今日突然精神變得這麼好?定是因為昨夜有什麼很高奇的遭遇。

連歧富對軒轅的傷勢也有些束手無策,天下間,除了廣成子仙長,還會有誰比歧富的醫道更高明呢?

而且能在別人不知不覺之間讓軒轅的傷勢痊癒,甚至連軒轅自己也不知道。

歧富見眾人都那樣傻傻地瞪著他,似乎是想問得迷津。他不由得也苦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那究竟是怎樣一種境界,因為我與你們一樣,同樣無法看透那種境界。這是需要切身體會的,因此世間所說之'道',需要聰穎的天資去領悟,我能夠解釋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軒轅見歧富彷彿也急了,不由笑了起來,他明白,歧富是真的不知道,他絕不會騙他們的。很難得是,歧富竟也有窘迫的時候。同時,軒轅心中也暗暗猜想“那究竟是何種境界呢?”想到這裡,不禁自語道:“難道夢和生命是可以轉化的?”

眾人又愕然,誰也不能回答軒轅的話,因為誰也不知道。生命和夢又不是冰與水,怎麼能夠轉化呢?

因此,他們只會當軒轅在癡語,桃紅諸女反而被軒轅那樣子給逗笑了。

歧富苦笑道:“這個只好由仙長告訴你了,我們根本不知。不過,聽仙長說,他仍沒有抵達最高境界,否則的話,他只憑在夢境之中,就可以將你的傷勢完全治好,也不會留下開經大法而未用了。”

“還有更高的境界?”軒轅再次為之動容,驚訝地問道。

“這個你只好留著去問仙長了,我無法回答,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

“仙長現在哪裡?我這就去見他。”軒轅心情一下子變得急切起來,催道。

“仙長有請軒轅公子!”正當軒轅話音一落之時,五陽跨入屋中揚聲道。

眾人皆感愕然,廣成子似乎知道軒轅已經醒來,而且知道軒轅想見他一般,在時間之上竟然把握得如此之巧,巧得讓人吃驚。

軒轅半晌才回過神來,道:“五陽兄請帶路!”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無不嘖嘖稱奇,一個個彷彿置身夢中一般,對現實和夢境根本就分不清楚了,難道廣成子真的神通廣大到如斯境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17
第八章廣成仙長


刑天確實很惱,土計竟然在最後時刻還是選擇了依附有熊。事實上,前幾日他就覺察到土計似乎有些不對勁,只是他沒有怎麼在意,抑或他對土計太過信任。

要知道,土計乃鬼方八傑僅有的元老,可以算是百年來鬼方的中堅人物,為鬼方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便是始尊在時,也很器重他,天魔羅修絕也對土計十分客氣,但正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在最後時刻棄鬼方而去,這對鬼方的軍心打擊確實很大!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追悔,刑天只好領著剩下的鬼方戰士返回極北絕域。

一路上,刑天自然發現了太昊所留下的滿地戰屍,但此刻這些屍體已經冰凍,不過刑天仍認得出是鬼方的戰士及子民,還有的則是伏羲氏的戰士。只看了這些,便讓刑天大吃一驚。

刑天確實沒有想到太昊竟會來到自己的後方,給自己一記痛擊,而且看這地上冰凍的屍體就知道這一戰極為慘烈。

刑天無心耽擱,只好一催座騎,極速趕往極北絕域。子過,這一路上卻是極為小心,他擔心太昊會在路上設下埋伏。

太昊可不是一般的人,一個絕不比少昊遜色的人物,且刑天又不知道太昊身邊究竟有多少戰士。

其實刑天的心裡也挺苦,偌大一個鬼方,居然會在短短的幾個月之中落得如此慘敗收場,前有太昊,後有少昊,鬼方就這樣夾在兩大勢力的中間被圍堵。

昔日的鬼方是何等聲勢,完全可以成為神族的勁敵,無論是神族在盤古氏掌權時,還是後來在伏羲、女媧掌權時,都對神族有著極大的威脅。後來鬼方甚至將神族逼得四分五裂,那時是何等威勢,而今卻如喪家之犬,被人追堵。

而這一切,卻都只因為軒轅,一個在一年前藉藉無名的娃娃。刑天心中的恨是無與倫比的,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軒轅的厲害之處。

儘管軒轅沒有少昊和太昊那樣的絕世武功,但是鬼方之敗,卻不是敗在少昊和太昊的手中,而是徹徹底底地敗在軒轅的手中。

如果不是軒轅那兵不見血刃的詭計,使得鬼方族入的人心、軍心煥散,人人思降,太昊和少昊根本就無法逼得他們棄城而走。

正因為軒轅的詭計,使得鬼方人人都想著去降服於有熊族,鬥志大消,更因為這些人偷偷地去降附有熊,使得民心不穩,軍心大動,而且在人數上不斷減少。此強彼弱之下,鬼方豈有不敗在太昊和少昊攻勢之下的道理?

本來,鬼方戰士擅於在苦寒之中作戰,若是再下幾場雪,太昊和少昊在久攻不下之時,而其士卒又難以忍受北方的苦寒,自然是不戰而退。可是由於大量的鬼方子民歸降有熊,而使鬼方無法再長期堅守下去,這確實是一種深深的悲哀。

擅戰者,非以武力而屈人之兵。軒轅其實比太昊和少昊更為可怕,就因為他對人心的揣測,對戰局的把握,透徹得讓人心驚!他會讓你敗得莫名其妙,更會讓你莫名其妙地陷入他所布下的局中,而當你發現之時,已經是敗局已成。

刑天真後悔當初在軒轅尚未成氣候之時就出手殺了他,後悔自己當初並未對這個年輕人加以重視,否則的話也不會釀成今日這般苦果。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這之前,他確實沒有料到軒轅竟會有如此作為。

有些人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知道後悔,這大概是世人的通病。當然,若事情還沒有發生也不叫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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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跟在五陽身後穿過長長的曲折之極的青石板路,終於算是抵達了一座閣樓前。

說這是閣樓,是因為它有柱有椽,事實上,這只能算是一扇門,只有幾根柱子,而前後無牆,空****的可以看見閣樓後的雲氣繚繞,紫霞隱隱。

閣樓內外彷彿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外面清明,裡面卻空濛無法看到邊際,而且更彷彿深不見底,便像是一個深邃之極的巨淵。

軒轅不由得一陣錯愕,抬頭望瞭望那閣樓上的幾個巨大金字“紫霞洞天”,不禁心中訝然。

那幾個宇雖是閃爍著金光,但應不是金質,而是以指力深深地刻入那幾根不知何質地的怪柱的頂部橫粱上,氣勢磅礴又透著一種奇異的生機。

不用說,這幾個字定是廣成子仙長所書。當然,並不是說別人就沒有這份功力,若說是在這橫樑上刻字,當軒轅的功力處於最佳狀態之時,也能夠做到,但是要讓這幾個字透出如此的生機和活力,卻不是他所能做到的。只看那字體的一筆一畫,彷彿都可化為活物飛走一般,這也是一種境界。

軒轅不由得看痴了。

“仙長便在裡面等你,我們進去吧!”五陽提醒軒轅道。

軒轅這才回過神來望瞭望那一片朦朧的另一邊,不由得惑然扭頭問道:“這裡面?”

五陽一笑道:“不錯,紫霞洞天正是仙長修真之地。這些年來,從沒有外人進入過。”

軒轅仍然有些不解,他踏上幾步,來到雲霧的邊緣。這些雲霧似乎並不外溢,彷彿是罩在一張奇異的網中,或是有一堵奇異而透明的牆相隔,使那不停湧動翻滾的雲霧無法溢出分毫。

軒轅的眼力竟然無法看透雲霧的底下究竟有多深,只感到一陣陣幽風“颼颼……”吹來,他禁不住心頭生出一絲寒意,忖道:“難道五陽是要害我,才將我引到這無底深淵中來?這裡哪裡有什麼洞天,分明是一片絕域。”

五陽見軒轅臉色數變,似乎明白了軒轅心中所想,不由得笑了笑,大步踏入雲霧之中。

軒轅又吃了一驚,竟發現五陽並未墜下去,而是踏在雲霧之上,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托著五陽的身體,飄然若仙。

“你……你……”軒轅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五陽的輕功竟比滿蒼夷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憑這在虛空之中的站立,便足以驚世駭俗,更何況五陽邁步自若,彷彿閑庭信步,這怎不叫軒轅吃驚?

五陽笑了笑道:“來吧,這是仙長所布下的九幽青冥陣,你所看到的只是幻覺,這裡本是一片實地,但走無妨!”

“啊……”軒轅這才恍然,但仍有些難以置信,試探著將一隻腳踏入雲霧之中,果然踏著了一片實地,不由得心頭一鬆,知道五陽並未說謊,禁不住大贊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陣法,真讓軒轅大開眼界了。”

五陽淡然一笑道:“拉住我的手,別以為這陣式只是嚇唬人的。這裡到處都有可能失足墜入萬丈深淵,因為這裡只是深淵之間的一道狹長谷地,如果你以為全是實地,則很可能踏入深淵。”

“哦。”軒轅又吃了一驚,忖道:“這裡可真是玄之又玄。”不過他不敢不信五陽的話。

“記住我走的步子!”五陽拉著軒轅小心地一步步邁出。

軒轅默默地記著,九步一左拐,九步一右拐,再九步向左拐……如此左九步,右九步,竟連連拐了十數次,軒轅才覺眼前一亮,雲霧盡在他的身後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平台,而平台是依一堵絕壁而突出。平台的周圍全都是雲氣所罩,而他立足之處,更畫著一道奇怪的令符。

軒轅知道自己已經走出了九幽青冥陣,不由得回頭望了剛才走過的雲霧一眼,心中不由一陣駭然。他剛才清晰地感覺到自絕崖之底升上來的冷風,知道五陽的話並未騙他,不禁為剛才的險境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陣式實在是太奇了,奇就奇在你根本就看不見實地,不知情的人哪敢向這之中行走?即使有人知道這裡有實地,但是哪裡會走得這麼好?一個不好只會喪身深淵之中,因此,可以說這確實是一片絕域。

軒轅感受到了來自那山洞之中透出的生機,便像是那個山洞之中存在著一個生命力無比強大的生命。

這種生機,只有軒轅以野獸般的直覺才能夠清晰地捕捉到,他知道,廣成子一定是在這個洞中,這種生機便是他在山下就可以清晰感受到的神秘力量,而且也像呈昨夜在夢中驚醒他的力量。

不,那或許不能叫醒,但他卻清晰地可以感應到這種力量的存在。

“仙長便在洞中,你自己去見他吧。”五陽將軒轅領到洞口,淡淡地道。

軒轅望瞭望山洞,又望瞭望五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大步向洞中走去。

山洞清幽,更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檀香之味,使人心安神泰。

軒轅的心情異常平靜,彷彿有一種力量在讓他全身鬆弛。

洞並不深,看上去,卻是一個丹室,有鼎有爐,但相對來說,還是簡陋了一些。不過,軒轅的目光卻並未停留在爐鼎之上,而是落在盤膝於一塊方石上的老者身上。

軒轅禁不住輕震了一下,這正是昨夜他所見的老者,只是此刻老者的眸子緊閉,彷彿並未見到軒轅的到來一般。

“晚輩軒轅見過仙長!”軒轅恭敬地跪下叩首肅然道。

“很好,年輕人,起來吧!”

軒轅吃了一驚,廣成子並沒有開口,但聲音卻是自軒轅的心頭升起,彷彿廣成子的話是通過軒轅的心說出來的一般。

軒轅驚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站了起來,惑然問道:“昨夜仙長為我施法了?”

“不錯!”聲音依然是自軒轅的心中傳來,這是一種感應,並不須經過耳朵。也可以說,這並不是聲音,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著聲音,但軒轅知道廣成子的確說了這些話。

或許這只是心靈與心靈之間的一種對話,無須通過口和耳,更不像聲波的頻率那般,需要經過振動才能產生聲音。

軒轅漸漸地也不覺得奇怪了,事實上,這個世上未知的事物太多太多,他又能夠明白多少呢?生命是永無止境的,而他只能算是初生的嬰兒,根本就無法明白這之間的奧秘。現在他惟一可以做的,便是以一顆平靜的心去對待所有未知的事。

“晚輩不明白,何以昨夜仙長不同時將晚輩的傷勢醫好呢?那豈不是要省去許多周折嗎?”軒轅實不知道該找些什麼話題發問,面對這樣一個神秘莫測的長者,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拘束感。

“此術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承受得起的,沒有超俗的資質和體質,受此術者,只會自取滅亡!而且昨夜老夫只是與你在夢中相會,也不能齊施此術,因此才留待今日。”

“晚輩不明白,在夢中相會只是虛無的境界,而晚輩之傷乃是實體,虛實之間,何以存在媒介之物?

若無媒介之物,何以夢中療傷呢?“軒轅微微皺了皺眉頭,肅然問道。

“是的,夢屬虛無,傷卻是實體。不過,那隻是世俗的說法,萬物本無虛實之別,虛者心之惑也,實者亦心之惑也。生命,無虛實之別,因其本源相通,是以虛可實,實可虛,夢與現實並無二致。”廣成子的聲音依然是自軒轅的心中響起。

“晚輩仍不明白,本源為何物?本源相通又是何意?”軒轅又問道。

“本源可以謂之生機,也可以謂之精神,無論夢裡還是現實之中,生機與精神始終是一致的,因為生命的真實存在,生機便不滅,精神也不滅。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只要讓生機和精神完全通暢、旺盛,任何傷都只是無意義的。所謂實者,乃相對而言,對肉身而言,精神和生機為虛,對生機和精神而言,肉身則為虛。所以,我在夢中通徹你的生機和精神,卻無法還你肉身的自由。因為夢和生機、精神可聯爲一體,卻無法與肉身並為一體。”

軒轅恍然,頓有所悟道:“所以蚩尤能封存精神和生機,借助別人的肉體而重生?不知晚輩之言可對?”

“嗯,能舉一反三,歧富果然沒有看錯人。年輕人,你說得很對,肉身是短暫的,而精神卻是水恆的,當生機與精神結合,而摒棄了肉身之時,便可以得到永生,即使是己身腐化,也可寄於外體重新活過來,這便是世人所說的永生之法。”

“可是有人的肉身也能長生而不老,這又是何故?”軒轅又問道。

“肉身長生不老是有限度的,那是以生機注助於肉身,而使肌體的能量不加以消耗,或是催發肌體的再生。但肉身終會有死去的一天,諸如女媧肉身活了一千年,伏羲肉身活了八百年,但他們最終還是無法保全肉身,這便是無限。肉身是存在於這層空間之中的實體,永遠都無法衝破這個空間的限制,只有精神和生機才是真正存在於每一層空間之中的。因此,無論是誰,最終還是要轉化為這種形式存在,包括我。

只是有些人能以精神支配生機,而有些人的精神與生機分離,那時便整個地消亡,不再存在,也無法轉世!“

軒轅聽了錯愕不已,驚訝地問道:“難道在我們這個世界還有另外一層空間?”

廣成子的臉部彷彿泛出了一絲笑容,軒轅似乎也捕捉到了,但是他卻無法明白廣成子所說之話的意思,他從來都不敢想像在他所看到的世界之外,還存在著另外一個世界。

“不錯,我們所看到的,所感到的,只是我們所存在的這一層空間,而在這之外,尚有另一層空間,有些人將它比作天道,也是一種境界。許多人認為武學練到最高境界,就可以沖破這兩層空間之間的隔膜,而進入另一種形式的世界。因此,世人才這麼崇尚武學,而天道更是許多武人追求的目標!”

“但那層空間是否真是天道呢?他們真的可以通過習武而突破天道嗎?而那一層空間究竟存在於什麼地方呢?”軒轅越聽越糊塗,他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而他心中的許多疑問也便油然而生。

軒轅向來喜歡靜靜地思索,但是從未有人給他指點迷津,今日突然遇上這樣的奇人,所有的問題也便全都湧了上來。

“所謂的'天道'只是一個代名詞,就像別人叫你軒轅一樣,只是為了給你加一個代號。至於能不能通過習武破開天道之門,那就要看你資質的高低了。

有些人一輩子也無法明白那種境界,也有些人用不了多少年就可以領悟那種境界。事實上,無論是哪一行,諸如修心者,也同樣可以入道,練氣者亦同樣可以入道。任何事物抵達一個極至,都會成為一種境界,殊途同歸。因為任何形式的終結都是以生機和精神所存在的,也正因為如此,'天道'並不在什麼地方,而是在人心中!“

“在人心中?”軒轅大訝。

“是的,天道在人心中,只有用心才能夠感應到它的存在。”

“那它是不是真的就是武學的最高境界呢?”軒轅惑然問道。

廣成子突地籲了一口氣,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活:“這魔頭也重生了。”

軒轅吃了一驚,這是廣成子第一次開口說話,卻說了一句讓軒轅摸不著頭腦的話,怎不叫他訝異?

“誰又重生了?”軒轅訝然問道。

“刑天,不,也可以說是天神據比!”廣成子嘆了口氣,悠然道。

“啊……”軒轅低呼一聲,廣成子的話彷彿越說越玄了。

********************************************

太昊怒,少昊竟然搶走了他自鬼方手中奪得的所有財貨,更將他本來已經傷殘不堪,正準備撤離的伏羲戰士殺得幾乎全軍覆滅。

這確是太昊所沒有想到的,雖然他已追到了極北絕域,可是此刻的恨意卻已轉到了少昊的身上。

少昊所做的一切,也確實夠絕!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幾乎使太昊血本無歸,這怎叫太昊不怒?不氣?不動殺機?

太昊為了奪得這些財貨,付出了不少代價,以至招來魔奴瘋狂的報復,而損兵折將。可最終卻被少昊輕易奪了過去,怎麼說太昊也不會甘心。

少昊並不能將這些伏羲精英全部擊殺,以絕活口。伏羲氏本就有許多高手,風須句逃過少昊的殺戮,身負重傷地趕來向太昊報信,這確實是屋漏又遭連夜雨,太昊的心情本就不太好,這樣一來,更是不得了。

太昊再沒有對付鬼方的心思,此刻他只想偷襲東夷,讓少昊血債血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19
第九章絕世殺機


終於,太昊與少昊兩大絕世高手會戰於極北絕域之外!

太昊對少昊追擊鬼方的兵將進行了伏擊,使少昊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兩大絕世高手更是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殺氣彌空,數十里風沙狂湧,烏云密罩。

這確實是一場好戲,遠處的鬼方高手全都在心中暗喜,更驚訝於這世間兩位最厲害的高手的絕世修為。

刑天卻是在為另外的事情驚喜,那便是絕世殺氣,無與倫比的絕世殺氣。

只有太昊和少昊這等高手交手之時才能生出如此強霸而濃烈的殺氣,這比刑天想像的效果更好。等這兩大高手鬥了個兩敗俱傷,他鬼方再去揀便宜,自然是大快人心。

少昊本不想與太昊正面交手,在他對伏羲氏戰士大殺一通之後,卻發現了太昊與魔奴交手所留下的痕跡,那時他便知道情況不妙。當然,他絕不怕太昊,可是卻不想在戰蚩尤之前戰太昊,畢竟太昊也是世所難遇的悍敵,兩人一戰,自然無法避免有所損傷,甚至是兩敗俱傷,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事實也證明了少昊的擔心,儘管兩人彼此最終不了了之,而且太昊因兵力之上的弱勢而敗退,但是少昊也是元氣大傷,損失慘重,只好帶著東夷戰士後撤三十里紮營休養。

少昊本欲直搗黃龍,一舉擊潰鬼方,而奪得鬼方積留在極北絕域之中讓人眼紅的財富,但此刻只好取消這一計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此時他甚至擔心刑天會領兵來攻。

******************************************

軒轅確實吃驚不小,天神據比居然也重生了,這簡直是越說越離譜。

一個蚩尤已經夠讓軒轅心驚膽顫了,若再加上一個天神據比,那這個世上的魔頭也太多了。

軒轅自然聽說過有關天神據比的傳說,知道此人並不輸於蚩尤,如果此人再重生,與蚩尤聯手,那天下又有誰是其敵?

廣成子自然不會欺騙軒轅,但是軒轅卻驚訝,何以廣成子會知道天神據比會重生?崆峒山與鬼方相隔何止千里之迢?

“仙長怎會清楚天神據比要重生呢?”軒轅禁不住問道。

“我的思感一直都在監視著這魔王的動靜,他已經沉睡了一百餘年,但終於還是甦醒了。”廣成子嘆了口氣道。

“仙長難道就不可以阻止他嗎?如果此魔頭重生,再加上一個魔帝蚩尤,天下間豈有寧日?”軒轅有些期盼地道。

“天意如此,人力不可違,我也無法阻止。其實,這百餘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封鎖他的生機,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廣成子無可奈何地道。

軒轅禁不住愣住了,此刻,他倒真的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虛幻之中,抑或是廣成子只是在說癡語夢話,全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彷彿不著半點實際。若非他相信歧富不會騙他,若非他知道眼前的老者就是廣成子仙長,他一定會以為眼前之人是一個瘋子,一個思維混亂、胡言亂語的瘋子。

廣成子依然閉著眼,使人不知道其眼中究竟蘊藏著什麼樣的玄機。

“生命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軒轅搖頭苦笑著問道。他實在是有些疑惑了,如果廣成子所說的是真的,如果那許許多多的境界是真實存在的,那生命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呢?

是生機?是精神?還是肉體?它究竟是以怎樣一種形式發展呢?本來很明顯的事情,可是聽了廣成子一番話之後,一切都變得複雜起來,複雜得讓軒轅如墜雲霧。可遺憾的是,軒轅喜歡思索,喜歡探究這之中的奧秘。

“生命是生機的延續,是精神和肉體的結合,它只存在於一個有形的世界,卻以一種無形的形式支撐著這個世界的平衡,這便是生命。”廣成子不假思索地脫口說道。

“那生命的極限又是什麼?它與精神和生機又有何區別?”軒轅再問道。

“生命的極限是死亡,而精神與生機的極限卻是超越,永遠的超越,無休無止。所謂的生命,只是狹隘的,必須依附一種有形的物質,這才能延續。”廣成子悠然道。

“那也就是說沒有甦醒前的天神據比不能說他具有生命,而甦醒後才能說他是具有生命嘍?”軒轅舉例問道。

“可以這麼說!”

“那我們又如何才能夠將他徹底毀滅呢?”軒轅沉聲問道。

“問得好,年輕人!”廣成子脫口讚道,這才悠然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

軒轅渾身一震,彷彿被電擊了一般,廣成子的目光中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將軒轅的心神全部吸引住,更彷彿將軒轅的靈魂引入另一層不可揣度的空間。一時之間軒轅竟迷失了方向,只看到廣成子眼裡那彷彿飄浮著的雲彩,聳立著的高山,以及潛藏著的深邃而廣闊的大海。

那哪裡還是一雙眼睛,完全是一個完整而豐富多彩的天地,有日月的輪迴,有群山大海,有藍天白雲,有森林草原……簡直是一個夢的世界。

“轟……”軒轅的心頭陡震,廣成子的眼睛再一次合上,剎那間山洞之中光線似乎暗淡了許多。軒轅恍若做了一個離奇的夢,震驚得久久不能言語,腦海之中仍然飄著剛才所見到的各種似夢似幻的景物。

“你看到了什麼?”廣成子的話又自軒轅的心頭升起,與最初一樣,不再開口。

軒轅定了定神,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廣成子,發現此老盤坐得如一截腐朽的木頭。他的膝上竟土出了苔蘚,這些苔蘚與他座下的石頭連結在一起。可以看出,廣成子已經數載甚至更長時間都不曾在這石墩上移動過,這使軒轅更為驚訝。如此看來,昨夜廣成子在夢裡給他療傷是一點也不假了。

“我不知道,或許我只是看到了夢。”軒轅想了想,吸了口氣道。

廣成子又笑了,並沒有笑容,但是軒轅知道廣成子笑了,他的心中清晰地捕捉到了廣成子的情緒,或應該有的表情。

“你的悟性很好,或許,你真的能夠完成前人所無法完成的事情,將蚩尤和天神據比完全毀滅,使之無法再生。”

“願仙長教我方法,晚輩當傾力去完成。”軒轅也坐於一旁盤膝閉眸,誠懇地問道。

“要毀掉他們的生命或許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要讓他們的生機與精神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你目前的功力和武功,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

軒轅似尹已習慣了廣成子用心與他對話,也不反對,只是道:“仙長指點迷津,晚輩的武功雖然仍未能大成,但卻甚感進境艱難,若是如此,也不知何時才能追及天神據比與蚩尤兩大魔頭!”

“對於你這個年齡來說,擁有如此功力實應驕傲,難得你還如此虛心。事實上,對於你自身武功的開發,你已經達到了極限,若是依常規去發展的話,只怕在二十年間你再無法有突破。但人自身的開發,只是最初的,真正的武學並不僅局限於自身,而是融入自然,融入天地,在自身的基礎上作一個巨大的突破,這樣方才是一位成功修行者的作為!”

“晚輩不明白!”

“你其實早就嘗試過,也明白,只是你的體質仍無法跟上步伐,才使得你未能突破。”

“我已經嘗試過?”軒轅訝然問道,他不明白廣成子此話所指。

“那便是藉大自然的生機充實自己的生機,而使自己在瞬間強大起來!”

“啊!”軒轅立刻記起了自己在東山口之時,借龍丹之生機吸納了來自地底熔岩的生機,而在一招之間擊敗了鬼三、土計、風絕和童旦四大高手。而他也曾藉萬花大陣中萬花的生機來中和自己的生機和龍丹的生機,因此,廣成子說他嘗試過,那並沒有說錯,只是不知道廣成子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你想起來了?”廣成於的聲音頓了頓,旋即又悠然地響起:“你的那些只是小乘,對付一般的高手或許有用,但是對付像蚩尤和天神據比這樣的高手,卻是遠遠不夠,即使是當今的太昊、少昊,僅憑你所吸納的這點生機也是難以應付。”

“那晚輩該怎麼做?”軒轅虛心地問道。

“對於你而言,能做到這樣子,已是難能可貴了。不過,你的體質異常好,或許可以承受我的開經破脈大法。”廣成子道。

“或可承受?仙長是說開經破脈大法是需要賭的?”軒轅問道。

“嗯,如果因體質無法達到要求,輕則武功盡廢,重則全身暴裂,化為飛灰。你可願意賭?”頓了頓,廣成子又接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絕不會有人勉強的!”

軒轅灑然一笑道:“有何不可?仙長但請施法就是。若是軒轅命該絕於崆峒,這也是天意,軒轅無話可說;若是讓軒轅畏縮而不受法,眼睜睜看著天下群魔亂舞,倒不如身死崆峒。因此,請仙長不用再有任何的顧忌,軒轅一切都聽仙長的。”

“嗯,年輕人能作此想,實是天下蒼生之福。不過,先不忙施法,這不必急於一時,你必須先有了充分的準備後,才能夠配合老夫施法。”

“哦,那晚輩需要怎樣與仙長配合呢?”軒轅訝然問道。

“歧富可有告訴你人體之上有哪些氣穴?”廣成子突然問道。

軒轅一怔,隨即點點頭道:“歧伯確實教過晚輩關於人體氣穴的東西。”

“說來聽聽。”

“五臟各有井滎俞經,合五俞,五五二十五,左右共五十穴;六腑各有井滎俞原經,合六俞,六六三十六,左右共七十二穴;在頭部有五行,每行五穴,五五二十五穴,五臟在背部脊椎兩旁各有五穴,二五共十穴;大椎上兩旁各有一穴,左右共二穴;瞳子、浮白左右共四穴,環跳二穴,聽宮二穴,攢竹二穴,完骨二穴,風府一穴,枕眉二穴,上關二空,大迎二穴,下關二穴,天柱二穴,上巨虛、下巨虛左右共四穴,頰車二穴,天突一大,天府二穴,天庸二穴,扶突二穴,天窗二穴,肩井二穴,關元一穴,委陽二穴,肩貞二穴,暗門一穴,神闕一穴,胸腧左右共十二穴,大杼二穴,膺俞左右共十二穴,分肉二穴,交信、跗穴左右共四穴,照海、中脈左右共四穴,在兩膝關節的外則,為足少陽膽經的陽關左右共二穴,大禁之穴是在天府下五寸處的五里 。以上諸穴共三百六十五處,不知晚輩所說可對?”軒轅一口氣將所有的穴道都念了出來,清楚利落,可見他對人體諸穴的認識倒是極深。

廣成子讚許地道:“你的記性很好,所說一點也沒有錯,難怪歧富常夸你聰明過人。”

“謝仙長的誇獎!”軒轅並無喜色,他知道廣成子定有下文。

“那你可知道任督二脈的經氣所發之穴有哪些?”廣成子又問道。

軒轅不假思索地道:“任脈之經氣所發的有二十八穴:喉部中行有二穴,胸膺中行之骨陷中有六穴。

自蔽骨至上脘是三寸,上脘至臍中是五寸,臍中至橫骨是六寸半,計十四寸半,每寸一穴,計十四穴,這是腹部取穴的方法。自曲骨向下至前後陰之間有**穴,兩目之下各有一穴,下唇之下有一穴,上齒縫有一穴。可對?“

廣成子“嗯”了一聲。

軒轅又接著道:“督脈之經氣所發的也有二十八穴:項中央有二穴,前髮際向後中行有八穴,面剖的中央從鼻至唇有三穴,自大椎以下至尻尾旁有十五穴,自林椎至尾骨共二十一節,這是脊椎穴位的計算方法。”

“不錯,世人皆說,打通任督二脈便能使功力貫通自如,達到極致,但今日我卻要破任督二脈而開導經奇穴,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廣成子悠然問道,語氣平和而肯定。

軒轅神色微微一變,他實沒想到這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他也從未想過有人會破任督二脈而開導經奇穴。半晌他才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按理論,會是氣脈俱損,五臟盡枯,六腑不通,那結果自然惟有死路一條!”

“是的,那確實是死路一條,而開經破脈大法便是要在死裡求生,也可以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惟有如此才能夠完全改變一個人的體質,使人與天地相互貫通,甚至是融為一體。”

“晚輩有些不明白,人與天地是兩個不同的整體,而且人只能是天地的一部分,何以只改變人體的經脈,便可以使人與天地相互貫通,融為一體呢?”

軒轅惑然問道。

“任督二脈只是能夠將人體內的脈氣貫通融為一體,使自身的能力開發到極限,但那始終只限於自身。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天地的力量是無限的,人之所以無法突破自身的限制,便是因為任督二脈開通之後,自身已渾為一體,與天地所形成的一體相互排斥,這才再難有寸進,即使是偶有所進,也只是曇花一現罷了。”

頓了頓,廣成子又接著道:“比如,人是一個大海邊的小池塘,而天地則是大海,在池塘中沒有水之時,海水便可隨潮的漫漲進入池塘,但是,當池塘之水盛滿之後,海水即使浸入了池塘之中,也會全數退出,池中之水仍然沒有變化。或者,在漲潮之時,池水會漫一些,但那隻是一時的,而任督二脈可以看作是隔開池水與大海的堤岸,只有拆去堤岸,池中之水才能與大海融為一體,池便是海,海便是池。當然,這之中也有凶險,即池中所養之魚可能被海中之魚給吞噬掉,因此,在挖堤之時,先要看看池中所養之魚能不能適應海中的生活。”

“晚輩明白了。”軒轅不由得大為驚嘆,廣成子的比喻實在是太貼切了。這樣一來,他豈會還不明白廣成子的話中之意?

“但人終究是人,池終究是池,大海與天地也絕然不同。人體與天地相融難道會像池水融入海水一樣?那豈不是將自己完全坦露給天地,又如何能成其個體呢?”軒轅又問道。

“這就要看開經了,人體與天地相融,只是藉天地之間那無盡的生機和陰陽之氣,而化為己身的能量,從而達到一種足以抗衡天地的境界!”廣成子又道。

軒轅睜開眼來,他不明白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境界,而抵達那種境界之後又會是怎樣。不過,他卻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於是問道:“那這樣可以戰勝蚩尤和天神據比嗎?”

廣成子籲了一口氣道:“天神據比和蚩尤也早已獲悉了這種提取能量的方式,即使是你掌握了此法,也只能夠抗衡他們的攻擊,如要擊敗他們,那便要靠機緣巧合了。”

軒轅不由得呆住了,如果這樣仍無法擊敗蚩尤和天神據比的話,他不知道天下間還會不會有人殺得了天神據比與魔帝蚩尤。

“那豈不是說,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戰勝魔帝蚩尤和天神據比了?”軒轅有些洩氣地反問道。

廣成子半晌未語,想了想才道:“可以這麼說,這個世間沒有人可以真正戰勝蚩尤和天神據比,因為他們已經代表了這個世界的兩個極限,除非有人能夠突破這個世界,找到結界之秘!”

“難道連仙長出手也不可能戰勝他們嗎?”軒轅仍存著一絲僥倖地問道。

“是的,即使是我親自出手,也僅能是兩敗俱傷,他們的修為並不下於我!”廣成子毫不掩飾地道。

軒轅的心不由得落入了深谷,可以說,廣成子是他惟一的希望,如果連廣成子也僅能與他們戰個兩敗俱傷,那天下間又有誰能製住蚩尤與天神據比呢?如果有這兩個人存在於世,那他軒轅若想統一天下,絕對只是妄談。

軒轅親眼目睹了蚩尤破壞那先天八卦圖的威勢,別說是一個軒轅,只怕是五個軒轅也無法與之相鬥,此魔不除,他確實是沒有信心能夠擺脫對方的阻擾。

突然間,他彷彿記起,廣成子剛才所說的話之中,好像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對付蚩尤,不由得再問道:“仙長剛才所說的突破這個世界,找到結界之秘,又是何指?”

廣成子悠悠沉默了一會兒,道:“據我的精神和思感所探,在這浩瀚的天地之中,並不只有我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我們所有在的這個世界就像是一間房,而這房子的隔壁還有一間同樣的或者不同的房子,或是更多。一間房子的能量是有限的,如果我們能突破一間房的局限,借用兩間房子裡的能量,或是更多,那自然就可以戰勝蚩尤和天神據比了。”

“可是我們又如何去破開這個世界呢?難道就是仙長最初所說的天道嗎?只有破了天道之門,就可以通往另外的幾個世界嗎?”軒轅不解地問道。

“不,並非如此,突破天道確實需要超人的智慧,但那隻是小乘,更是毫無用處的,甚至是武者的悲哀!”

“仙長何以如此說?”軒轅訝然問道。

“如果說登入天道,蚩尤和天神據比早就已經進入了天道,包括我,但是我們卻發現那是全無意義的。儘管在你悟出這個境界之時,剎那間便可破開虛空,進入天道,但你只是到了一個不同層次的空間,在這裡,你或許天下無敵,但在那裡,你或許便是最差勁的一個,人人都可欺負你,因為你將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包括氣候及一些無法說明的東西。因此,所謂的破開天道,只是一些不明白天道的人,對陌生事物的強烈好奇心所驅使,當你發現天道竟會讓你痛苦之時,你已經無法再重返我們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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