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洪荒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14:34:0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1 2672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28
第十章孤獨高手


“滿蒼夷!”軒轅輕輕地低呼了一聲,禁不住停下腳步,他身後的眾人也全都停下了腳步。

戰馬低低地打著響鼻,在眾人的拉扯下還算比較鎮定。不過馬背之上都用皮帳和一種長青樹的枝葉所蓋,只有頭部和尾巴仍在雨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聿好戰馬們能夠受得住。

滿蒼夷一人一馬,靜靜地坐在一堵山崖之下,頂部崖石斜斜伸出,使得崖底得以未被雨淋濕,也算是一個避雨的好場所。但是崖底的風卻猶如刀割一般,讓人難以承受,而滿蒼夷便靜靜地倚在這堵崖下,在戰馬的旁邊似醒似眠。

淒風冷雨,孤人獨馬,滿蒼夷依然身穿那件極為樸素卻洗得十分潔白的粗麻衣,彷彿無法覺察到這冬日的寒冷。

軒轅的心頭禁不住微微有些酸楚,他們昨夜都忘了還有滿蒼夷的存在。在眾人相聚歡娛的當兒,又有誰記起了這樣一個孤苦而又落寞的高手呢?

所有人都怔住了,每個人的心中皆湧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望著滿蒼夷面前那一堆已經成了灰燼的篝火,無不愧疚於心。

每個人都明白了,滿蒼夷昨夜便是獨自一人在這弧崖之下度過,只有一匹無知的戰馬相伴。在他們歡笑嬉鬧之時,滿蒼夷卻在獨品淒風冷雨。

是的,天氣極寒,北方的冬天本就極冷,何況是這深山之中?

軒轅排開眾人,緩步極為輕巧地靠近滿蒼夷,並輕輕地解下身上的虎皮大衣,正要為滿蒼夷披上之時,突地發現滿蒼夷的臉頰之上有兩道已經乾涸的淚痕,禁不住心頭一顫。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無聲地望著軒轅一步步走過去,看著那似乎極為疲倦、靜依山石而眠的滿蒼夷,,心情都是那般沉重,包括那向來吊兒郎當的花戰和燕絕。

燕瓊甚至眼睛都有些濕潤了,歧富卻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似乎了解滿蒼夷,似乎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就像軒轅一樣讀懂了滿蒼夷內心的淒苦。

歧富明白,軒轅一定洞悉了滿蒼夷內心的一切,本來他準備過去,但是軒轅卻先一步出列,只憑這一點,他知道軒轅與他一樣,讀懂了滿蒼夷的內心,但這卻是一種悲哀。

每個人都認識滿蒼夷,但卻並不是每個人都了解滿蒼夷。

對滿蒼夷知道最多的,是龍族戰士,因為他們所學的神風訣正是來自滿蒼夷,而其他的許多人只知道滿蒼夷是一個默默為大家出力的功臣。

真正殺天魔的人是滿蒼夷,更許多次為軒轅解圍、報信,使得軒轅每每化險為夷,戰戰獲捷,還有許許多多的事,外人不知,但是軒轅卻是記在心裡的。而直到此時,滿蒼夷仍然是默默無聞,沒有多少外人可知,她彷彿是心甘情願這樣默默地奉獻,無所奢求,而且總是獨來獨往,有若失群的孤雁。即使是在昨晚,她也寧願自己在這孤崖之下忍受寒冷,而不與大塚同住……

軒轅心中也禁不住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自己也無能為力的事情。他明白,昨夜滿蒼夷哭了,不僅如此,更是徹夜未眠,這才使得此時睡得如此之沉。

沒有人比軒轅更了解滿蒼夷,連葉皇也沒有。因為葉皇並不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透視自己和透視滿蒼夷,但軒轅卻可以清楚地了解葉皇,也便因此,他了解了滿蒼夷,這之間並不矛盾,對於葉皇和滿蒼夷之間的事,他知道得太多了。有時候葉皇在迴避著許多事情,而他卻根本就不必迴避,因此他比葉皇更為了解滿蒼夷。

此刻的滿蒼夷再也不是昔日的滿蒼夷,再無昔日的暴戾之氣,卻更明白生活和生命的初衷,所以她注定會痛苦,注定會孤獨,但她卻無法改變自己內心的某些東西,這也便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悲劇。

這個世界,悲劇本就源自感情,只要這個世上還存在著感情,那就一定會有悲劇的產生,這是永恆的真理。

軒轅緩緩地將虎皮大衣披在滿蒼夷的肩頭,滿蒼夷卻突地驚醒,並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出掌!

“砰……”滿蒼夷出掌又收掌,同樣快捷,但仍然在軒轅的腹部擊實了。

“軒轅!”滿蒼夷大驚地追上倒跌而出的軒轅,當她出掌之後才發現對方竟是軒轅,於是她忙回收掌勢,但氣勁仍然擊實了軒轅的身子,不過只有三成力道。

“你沒事吧?”滿蒼夷確沒想到來人竟是軒轅,扶住軒轅急切地問道。

軒轅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沒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真的沒事嗎?”滿蒼夷望了軒轅腹部飛落的一片衣巾,仍不放心地問道。“自然是真的,我穿著太虛神甲!”軒轅見滿蒼夷尚有些不放心,不禁笑了笑道。

滿蒼夷這才放心,卻見眾人都在望著她,而身後的戰馬也在低嘶,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這時才記起剛才軒轅好像是在她的身上搭了一件什麼東西,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卻發現那虎皮大衣已經掉落在地上,頓時明白了一切,不禁心中大為感動。

“謝謝!”滿蒼夷輕輕地籲了口氣,淡淡地道;彷彿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軒轅心中也是一陣無奈,但卻也知道該如何勸說或安慰滿蒼夷,因為滿蒼夷確實是一個堅強的女人,正因為她堅強且飽經風霜,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該如何去做,該如何去對待生活,但是她卻無法戰勝自己的內心情感。

滿蒼夷是個高手,一個地地道道的高手,但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敵人並不是外人,而是自身。她是高手。是相對於別人來說,但作為她自身而言,卻又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弱者,可這卻是外人所不能夠相助的。

因此,軒轅心中只是暗暗嘆了口氣,表面卻很平靜地道:“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生命都是可貴的,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體,因為這個世上還有許許多多的朋友關心著你!”

滿蒼夷不敢正視軒轅的目光,只是在眾人的臉上輕掃了一下後,將頭扭向一邊,望著罩在濛濛寒雨中的遠山,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的,或許這便是每個人獨特的生活方式,若改變了,那便不再是我,不再是滿蒼夷了!”

軒轅一呆,歧富和陶瑩諸人大步而來,將滿蒼夷圍住,陶瑩拾起那件虎皮大衣自後面為滿蒼夷披上。

“蒼夷便與我們同行吧。”歧富開口道。

“是啊,大家一起走,也好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啊!”燕瓊附和道。

滿蒼夷感激地望了眾人一眼,悠然地露出一個澀澀笑意,道:“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但蒼夷的性格可能有些執拗,我覺得還是我一人為大家在前面開路好了。 ”

“這怎好?”跂燕也道。

“大家不必為我擔心。”滿蒼夷解下虎皮大衣交還給軒轅道。

軒轅用手一擋,沉聲道:“若蒼夷還當軒轅是朋友的話,這件衣服你就穿在身上!”

滿蒼夷深深地望了軒轅一眼,笑了笑道:“好吧,蒼夷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先走了!”

“你……”桃紅也覺得滿蒼夷有些不近情理,但卻被軒轅阻住了她要說的話。

“好吧,一切小心,若有情況立刻與我們聯繫。”軒轅阻住桃紅的話,悠然笑了笑道。

滿蒼夷也笑了,點了點頭道:“我會的。”

歧富也不語,似乎沒有看到陶瑩遞給他的眼色。

蛟幽與褒弱也急了,但是軒轅既然這麼說了,她們也沒辦法,只是她們不明白何以軒轅不讓滿蒼夷與自己等人同行。

滿蒼夷笑了笑,向眾人一拱手,這才拉了一下馬背上的極樂神弓,躍身上馬,道:“我先行一步了。”說完打馬向雨霧中遠去。

眾人望著滿蒼夷那蒼涼的背影,禁不住心中一陣酸楚,尤其是軒轅和熟知滿蒼夷的諸人。

“你為何不勸她與我們同行?”蛟幽責怨地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方式,我若強要她改變這個方式,或許反而會讓她更不快樂。”軒轅望著滿蒼夷的背影嘆了口氣道。

“可是她一個人……”

“由她去吧。”歧富打斷蛟幽的話道。

一時間,所有人皆默然,不明白滿蒼夷的人,皆以為此人確實有些不近人情。

此刻雨點漸小,轉而有雪花飄落,天依然是灰濛蒙的一片。每個人心中都有些沉重,也許是因為這糟糕的天氣,也許是因為這茫茫的群山和羊腸小道,抑或只是因為滿蒼夷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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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城的探子對鬼方、少昊,太昊的戰勢注意得極為密切,對於鬼方的邊境也是密切監視。

鬼方的戰俘們終於起到了應有的作用,當第一批六十餘人越過少昊的防線之時,便被有熊的探子知道,並飛報熊城。這六十餘人乃是依附鬼方的小部落,他們再也不想為那兵疲將傷的鬼方去拼命,終忍受不住有熊的誘惑,決定投奔有熊。

有熊的騎兵截住了少昊的追殺之旅,順利地接納了這第一批來投的鬼方降卒。

而這一切,熊城方面早想好了安排之法,這只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

軒轅所安排的一切,終於慢慢地收到了成效。不僅如此,這些天來,前來依附有熊的大小部落極多,都是懾於有熊的聲威,同時也是被有熊義釋戰俘的仁義所拜服。而有熊的這種舉動,使許多小族排除了顧慮,要么依附有熊,要么加盟以有熊為首的部落聯盟。

這些日子,熊城確實處在一種極度歡欣的氛圍之中,好事不斷,整個部族在無形地擴張,雖然十大聯城都在小心地戒備,可內部卻是極為活躍,上至鳳妮,下至每一個子民,都忙得不亦樂乎,因為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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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山風也不小,牽著戰馬走也讓人覺得有些難受。山道確實不好走,這使他們終於知道了戰馬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好,有時候反而成了累贅,但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總不能出了太行之後步行去崆峒,更不可能出了太行再去找野馬群馴服幾匹吧?因此,就算這些戰馬是個累贅,他們也要帶在身邊。

戰馬的小腹以皮帛相裹,為防馬兒受凍生病。對於戰馬,軒轅諸人還是極為小心地呵護著,不過這一天眾人才走了幾十里山路,然後早早地找山洞休息,都盼著雪下小一些再走。

雪的確夠大,而且不下則已,一下便是兩天。這使得軒轅諸人不得不耽誤兩天的行程,這麼大的雪,不可能還趕路,只好等雪停了之後再前行。

當然,若是在平原曠野之中,自然沒有必要等雪停,但在這群山之中卻又是另一回事。第一是因為下雪,路太滑,溝澗太多不宜行走,第二卻是因為視線大過模糊,無法看見遠山,若是仍要行走的話,很可能迷路山中。

在山野之中行走,最主要的是要找好幾個路標,有了準確的路標之後才能夠順利地走出群山,而這所謂準確的路標便是幾座有特點的山峰。因此,軒轅諸人必須等雪停了之後,視線開闊了才能夠行動。

軒轅這群人無一不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其實生長在這個時代的人,有幾個會不是極好的獵手呢?生存,便離不開特獵,這點山間行走的常識還是有的,所以軒轅等人在山洞之中呆了兩天。

第三天,天大亮,大雪竟然奇蹟般地停了,不僅如此,還出現了好些天都未見到的太陽。

陽光明媚之極,在茫茫一片銀色的世界中,陽光顯得特別耀眼,天藍得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讓人忍不住為之驚嘆。

大地,一片銀色,積雪幾有兩尺之深,萬樹銀花,倒是極美,還有一根根長長的冰棱倒掛在樹枝之上,亮晶晶的,在陽光的輝映下,頗有幾分雅意。但不可避免的是,有些樹枝卻被這場大雪給壓斷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卻是下得轟轟烈烈。

軒轅與眾人都惟有苦笑,這麼深的積雪,趕路並不方便,但是卻必須要趕路。要是等雪完全化了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這時候的雪雖深,卻並不打滑,但若是半化不化的,一些地方成了冰,那可就滑溜得很,更是不好走。因此,軒轅眾人必須趕路,他們用厚厚的皮、帛、棉之類的裹緊馬腳,以防馬腳凍壞,然後眾人策馬在山間緩行。

馬腿極長,雖然雪深,但馬兒仍能夠安步而行,使人省了許多力氣。

走在最前面的兩人乃是陶唐氏的嚮導,他們並未騎馬,而是牽馬而行,主要是看看道路是否安全,為眾人探路,免得後面騎在馬背的人滑入山澗或是遇上其它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山間的林木依然是極為茂盛,只是太過寂靜,連鳥鳴之聲都沒有。這種大雪使得鳥兒連食物都找不到,也便只好遠去,抑或是因為太過寒冷,鳥兒都縮在巢中不想出來。偶有積雪自樹枝上滑落,發出斷斷續續的“噗噗……”聲。

“這裡有一匹死馬!”陶強倏然掃開積雪,驚呼了一聲。

軒轅諸人也都吃了一驚,一看之下,更是大驚:“這馬是滿蒼夷的!”

“是的,她的馬怎會死在這裡?”木青也認出了這匹毛色純白的健馬,正是滿蒼夷所乘的坐騎。

“呼呼……”陶強與木青三下兩下便掃開死馬身上的積雪,卻發現地上有一些早已凝固的血跡。

“啊……”戰馬周圍的人禁不住都微微驚呼。

“是箭傷,看來滿蒼夷定是遇到了麻煩!”劍奴也道。

“以她的速度,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花戰猜測道。

“大家小心!”軒轅低低地吩咐了一聲,立刻便有數名龍族戰士將軒轅圍在中間,金穗劍士人人提高警惕。

戰馬是死於亂箭之下,可見滿蒼夷確實是遇到了伏擊,只是不知道這群敵人是何方神聖。那滿蒼夷呢?她是不是中了伏?為何未曾調頭來向自己禀報?

以滿蒼夷的武功,怎麼可能連一匹戰馬也保護不好呢?即使是這裡有許多敵人埋伏,應該也逃不過滿蒼夷的警覺才對,而其戰馬卻是被亂箭射殺的,這確實是有些令人不解。

其實深知滿蒼夷武功的人不只是軒轅,還有歧富和劍奴,這幾人對滿蒼夷的身法和武功是無話可說的,自問即使是自己親自出手,也無法留下滿蒼夷,甚至不一定是滿蒼夷的對手,這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放眼整個天下,試問又有幾人的速度能夠勝過滿蒼夷呢?

“四下找找,可有別的痕跡?”陶瑩立刻向那幾名君子國的劍手呼道。

其實,不用陶瑩吩咐,燕絕和燕五諸人已經迅速地向四面尋找開來了。

“只怕這樣子行!”歧富吸了口氣道。

軒轅也皺了皺眉,他當然知道這樣確實有些不行,因為這戰馬死去的時間應該是昨日,然後被大雪所覆,這才使馬屍了無痕跡,如果一切都已是昨天所發生的話,那今日再找其痕跡,只能在雪面之下找了,但如此深的積雪幾乎掩蓋了所有的痕跡,眾人自然是難以尋找,這也是為何歧富說這樣尋找恐怕不行的原因。

“嗯,不過,這周圍的樹木之上或許會留下一些痕跡,說不定這樣可能會發現—些什麼。”軒轅吸了口氣道。

歧富不語,他只是與軒轅並肩靜坐於馬背之上。

“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埋伏,否則的話,那些人也不可能仍將馬屍留在這裡了。”跂燕估計道。

“嗯,似乎是這樣,他們留下這馬屍在路口,本就是對我們的一種提醒,若我們有所防範,他們的偷襲豈會成功?因此,這群敵人確實不應在這裡設下伏兵。”桃紅也附和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32
第十一章雪原受伏


軒轅一聽,兩女所說的確實是有些道理,他們想到了這一點,敵人難道便沒有想到這一點?當然不可能。因此,若是敵人思維正常的話,應該不會在這里布下埋伏。

“燕兒的分析確實有理,不過我們可不能大意,在沒有弄清楚,隋況之前,確不宜輕視敵人。我們想到的東西,敵人也同樣可以想到,兵之道,虛者實之,實昔虛之,實虛有若陰陽,相生相濟,生出無窮之變,誰也不能斷然相信自己的估計,還是小心為妙。”軒轅望了跂燕一眼,肅然道。

“軒轅說得好,兵之道,虛者實之,實者虛之,有若陰陽,相生相濟而生無窮之變化,確實精僻!”

歧富忍不住讚道。

跂燕和桃紅禁不住眼睛一亮,也為軒轅此語所驚。

“難怪夫君能讓天魔慘死涿鹿,今日燕兒是受教了。”跂燕唯得謙虛地道。

“那是當然,咱們的聖王用兵如神,算無遺漏,別說只是一個天魔,便是兩個也沒有用!”阿虎插口道。

“你小子別亂拍馬屁了!”軒轅不禁好笑道。

劍奴也為主莞爾,阿虎乃是守護東山口的一群劍手精英中的精英,只是僅次於柳莊的高手,與軒轅及跛燕之間的關係極好,或是因為與他們共過患難吧,因此就像花戰諸人一般,與軒轅之間並不是太過拘謹的關係。

阿虎吐了一下舌頭,卻沒有反駁什麼。

“這裡有幾根斷枝!”花戰在左側的坡上低呼了一聲。

木青聞聲趕了過去。

“這是人為的,絕不會是積雪所壓而造成的。”

花戰指著一根已經斷折,卻仍牽連在樹杆之上的枝條肯定地道。

木青繞著這棵大樹轉了一圈,不能不暗讚花戰心細如發。

“嗯,這應該是被人踩斷的。”木青點頭道。

“我也這麼認為。”花戰思索了半晌,又道:“如果真的是被踩斷的,那麼定是有人藉此枝躍起,因此我們所要找的痕跡應該是在樹上才對。 ”

木青不由得將目光投向那許多被壓得彎曲的樹枝。

這些樹枝千奇百怪,但卻全都如結了一層厚厚的霜花,蓬鬆而潔白。那些枝葉多的大樹,便如頂著一層厚厚的白雲。

在這種情況下,想在枝葉間找出一點痕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很可能是敵人所伏之處!”木青猜想道。

“嗯,如果這裡所伏的是一個弓箭手的話,那麼他箭矢的射程剛好是那戰馬死去之地,在這種範圍之內,大弓的威力是最強的!”花戰分析道。

“以滿蒼夷的功力,這些箭矢根本就不可能傷得了她及其坐騎,因為那些箭皆是普通之物。”木青道。

“這正是問題所在,很可能這些人中有一些極厲害的高手,使得滿蒼夷不得不離開馬背,戰馬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射死的。”花戰又分析道。

木青頻頻點頭,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否則的話,單憑這些普通箭矢又怎麼可能逼得滿蒼夷下馬?

“那裡是什麼?”突然燕五在另一邊驚呼道。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向燕五所指的另一個遠處的山頭望去,只見那山頭之上彷彿升起了一根巨大的雲柱。

“旋風……”“風暴……”有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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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的大軍所到之處,眾歸屬於東夷的小部落盡是不攻而降,其威勢不可擋。這些小部落本就是處在東夷與有熊的邊境,此刻大軍壓境,誰能抗衡?

杜修身邊的數十名高手,任意挑選幾人,便足以帶領一批人馬擊潰這些小部落。何況還有杜修這個強勁的高手親自出手,即使是東夷諸如風絕、**這類的高手,也不一定便能勝過杜修。何況,在東夷族中,像風絕這樣的高手並不是大多,而且這些高手在軒轅的手中已經折損了不少,真正所留下的,便只是少昊身邊的一些絕世高手及少數部落的首領,另外便是帝氏眾兄弟,但此刻的情況卻不同。

不同便在於少昊北征鬼方,帶走了大批高手和戰士,使得其後方的精兵並不是很多&m;#41889;

少昊估計的是,軒轅很可能派人去攻擊他的后防,斷其歸路。因此,他在三阿之地屯下了一些後備兵力,但是他卻沒有料到軒轅會不攻三阿,而直接派軍深入,攻擊南面。

東夷部族的領地極為廣闊,因此,少昊根本就不可能猜得到有熊會自哪個方向出擊。當然,在少昊看來,有熊攻擊三阿的可能性比較大,但遺憾的是,軒轅行事往往出入意料。

軒轅的基本策略乃是避重就輕,從後面繞襲,而這之中也與軒轅義釋戰俘有著聯繫。

東夷族的諸小部落紛紛改投有熊,對杜修的大軍幾乎生不出抗拒之意,這是因為他們知道有熊絕不會虐待他們。是以,他們在沒有顧忌和後顧之憂的情況個,自然不得不屈服於有熊族的武力之下。

軒轅在這種時候派出征伐大軍,並不是偶然的事情,而是經過精心安排之後才作出的決定。也只有在這種時機之下,才能取到最好的戰績,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有悔長老所遇到的情況與杜修差不多,於是兩人迅速地向東夷邊界深入百餘里,其勢銳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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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雪原之上的風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那山頭之上的雲柱很明顯是一股強勁的旋風所捲起的,不僅是旋風捲起了這些雲柱,而且這雲柱還在不斷地移動。

雲柱並不是它物,而是雪花雜著其它的東西所凝而成。

“不是風暴,是有高手在交手!”軒轅肯定地否認了眾人的話。他知道,在這種地方很少出現風暴,若說在這種天氣裡,在太行山間出現風暴,那確是奇蹟。

即使是有強風吹來,也不會在那不甚高的山頭之上,而應出現在高峰之頂。

因此,那被強風捲起的雲柱,應該是高手在交手。

“會不會是滿蒼夷?”陶瑩出聲道。

“很難說!”軒轅眉頭微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不過他隱隱感覺到這突然出現的高手應該與滿蒼夷有關,只是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哪一路高手。

“我去看看!”歧富向軒轅打了個招呼,自馬背之上掠出,如一道輕煙般從雪面上飛過。

“我們立刻選擇一個平坦的地方歇腳,不要耽誤在這小道之上!”軒轅吩咐道。

眾人怎會不明白軒轅的意思?如果他們擠在這小道之上,那戰馬和人多的優勢就很難發揮出來了。因此,他們必須找一個利於攻防之處駐紮,這才有可能對付即將遇上的敵方高手。

“我們要不要去助歧伯?”陶瑩詢問道。

“如果被攻擊者真是滿蒼夷的話,有歧伯相助,即使遇上了絕世高手,逃逸應該沒有問題,就算真有危險,歧伯也會發出信號的。”軒轅道。

眾人想到滿蒼夷的武功和歧富的武功,不禁都點了點頭。

“那裡有平坡,我們便在那裡等歧伯好了!”軒轅指了一下不遠處,一個低於此地的平坡,只有不多的幾棵樹靜立著,其餘的一切盡皆掩埋在雪原之下,而且那裡正是歧富所經過之地。

當軒轅諸人剛到那山坡之上時,便聽到了遠處山頭的歧富發出一聲長嘯。

“不好!”軒轅暗叫一聲。

“歧伯定是遇到了強敵!”陶瑩也驚呼一聲。

“讓我們去助他!”木青向軒轅請示道。

“我們全都過去吧!”桃紅道。

“若我們全都去的話,那這些戰馬必須繞道,會很浪費時間,這不行!木青,你帶十五名兄弟前去相助,一切要小心,遇強故則退!”軒轅沉聲道。

“木青明白!”

木青應了一聲,立刻帶著花戰等十五名高手棄馬飛速向那山頂奔去。

“我們騎馬前去接應!”軒轅道,他心中隱隱感到有些不大妥當,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陶瑩眾女一個個都極為小心地戒備著,那五名金穗劍士和一干龍族戰士自然也是嚴陣以待,此刻軒轅身邊只有二十餘人,不過這些人的武功都極好,即使是如* *這樣的高手,在這群劍手的聯擊之下,也絕對討不了任何便宜。

這群戰士都是軒轅經過精心挑選所選出的精英,而且這些日子以來,軒轅每天都在親自訓練這群人,讓歧伯以藥物改變這群人的體質,從而加強這群人的戰鬥力。

原來,軒轅在發現鳳妮身邊的護衛高手的分量不夠之後,便立刻組織人去各營精心挑選,包括君子國和龍族戰士,終於挑選出了一批絕對的精英。這些人再經過強化訓練和組合訓練,使得這群人的武功完全可以與花戰、獵豹諸人相媲美,雖然不及木青,但相差也不會太遠,比之昔日的金穗劍士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且極擅合擊之術。

這次軒轅遠行崆峒,身邊所有的戰士全都是這批精選的高手。

鳳妮不想軒轅出半點差錯,在她的心中,軒轅的位置是處在最高的,若沒有軒轅,她便彷彿失去了一切,甚至沒有信心在少昊、太昊這群高手的壓力下主持大局。事實上,軒轅已經成了有熊族的精神支柱,那是不可否認的。只要有軒轅在,每個有熊戰士和子民無不充滿了鬥志和希望。

彷彿只有軒轅才能夠領導著他們取得勝利,去創造不可能的奇蹟。只要有軒轅在,任何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因此,軒轅可謂是有熊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人物,也是最為重要的人物。而且,軒轅更是“華”

聯盟的總指揮,其身分和地位之高,一時無兩,比之太昊和少昊的分量都要重。這便使得軒轅此行的安全成了重中之重,不只是鳳妮關心軒轅的安危,便連宗廟和諸部都在為軒轅的安危擔心。

若是軒轅身上無傷的話,那自不用人擔心,但是此刻軒轅只能擁有五成功力,這便不能不讓人擔心只要是軒轅出了一點漏子,許多人都會為之而崩潰。而這個世上,想殺軒轅的人著實太多,而且想殺軒轅的人盡是一些絕世高手,任何一人都足以讓人心膽俱寒!

此次軒轅遠赴崆峒,他本不欲帶這麼多人,但是鳳妮硬是不同意,軒轅便只好帶著這一大群人上路了。

陶瑩、桃紅、燕瓊、裹弱無一不是高手,只是蛟幽和跂燕的武功稍稍弱些。蛟幽在鬼方的日子裡,也得過天魔的指點,武功當然大有長進,但是卻只能與花戰這些人相比,或許還要差一些。跂燕則是在軒轅的指導下學了一些劍術,並沒有受過名師指點,其武功在軒轅的印象之中,自然是最弱的一個。不過,這六人合在一起,卻也是不得了,尤其是陶瑩,看上去似是弱不經風,卻是一個完全可以獨擋一面的高手,便是燕瓊和褒弱也只能自嘆弗如。至少,在以一對一的情況下,這兩人都不是陶瑩的對手。因此,軒轅的身邊可謂是高手如雲,只有這樣,鳳妮才勉強放心。

軒轅諸人快馬疾馳,他們自坡下的路上向那山頂之上繞去,雖然不如木青這般直接而快捷,但也不會很慢。

那山頂之上的雲柱越來越清晰,走近了,眾人才發現,那並不只是一片雲柱,而是一片厚實的雲朵,使得那整個山頭變得十分詭異。

軒轅諸人迅速策馬馳到山腳之下,卻發現這座山並不是如他們所想的那麼低。

“下馬上山!”軒轅自己領先下馬將馬韁向一根樹上拴去。

眾人立刻效仿,軒轅吩咐三人留在此地看守戰馬,他自己便領著眾人迅速向山頂掠去。

但軒轅才掠出二十餘丈,卻突地停住了腳步,正在他停下腳步的那一刻,在他身前兩丈處的雪層突地“嘩……”地一聲進飛而開,如同炸裂的雪蓮花般直向他罩至。

軒轅止步之時,劍奴幾乎與軒轅之間有一種極微妙的感應,立刻橫劍於軒轅之前。雖然他沒有軒轅那超乎尋常的靈覺,但是他卻已與軒轅心靈相通,只要軒轅作出任何一個反應,他便可以立刻明白軒轅此舉的意圖,或是表示什麼意外的發生。

軒轅身邊的人也全都吃了一驚,他們都沒有軒轅那樣的警覺,但是他們的嗅覺也如獵人一般的敏銳。

軒轅一止步,他們便知道有事情即將發生,每個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出劍,而此時正是那雪地爆開之時。

“呀……啊……”那奔在最前面的兩名君子國劍手竟被強大的氣流震飛而出。

地面上的雪層如同被鐵犁犁過一般,以快捷無倫的速度倒掀而起,如同一層厚重且無堅不摧的白色地毯,遇到相阻之人,立刻爆散,將人反震而出。

三名金穗劍士低吼著和身直撲入那層雪毯之中,三柄長劍如同一幕雲彩。

“嘩……”雪毯一分為六,三名金穗劍士竟被吞入其中,但雪毯卻絲毫未減其速直向軒轅蓋來。

“轟……”黑子和阿虎自側面撲上,但卻被一股強大的旋動氣流震得倒跌而出,幾乎沒有人能夠阻擋這雪毯半刻。

“來吧!”劍奴一改常態,竟以雙手握劍,劍尖居然挑起一團蒙潤的光彩,彷彿手中之劍倏然活了過來,芒尾暴射出三尺,而後劍奴整個人也沒入一片雪霧之中。

軒轅大驚,來人的武功之高簡直讓他吃驚,那種速度,那旋動的氣勁,那翻江倒海、山崩地裂般的氣勢,竟是他平生僅見,他敢肯定,這將是他所面對的最強對手。

“轟……”劍奴身上的雪霧炸成無數顆冰粒,如狂風暴雨一般,使得此間的氣勢更是驚人。

雪毯在劍奴那蓄勢一擊之下炸成細霧,軒轅終於發現了雪毯之後的高手面目,也看到了那三名金穗劍士噴血而飛。

軒轅看清那人時,差點沒嚇得跌倒,便是見了蚩尤他也不會有如此吃驚,但是眼前之人卻讓軒轅驚駭欲絕,同時失聲叫了出來:“天魔羅修絕!”

吃驚的人並不只是軒轅,桃紅、燕瓊、褒弱諸人全都大大地吃了一驚,他們可是親眼見到過天魔羅修絕的人,因此對天魔羅修絕的印象深刻之極,當他們看清眼前突然襲來的高手竟是已被軒轅設計所殺的天魔羅修絕時,怎能不吃驚?怎能不驚駭欲絕?

來人,頭戴麒麟角型頭盔,面目清秀,與天魔羅修絕一模一樣,只是一身黑鱗甲與天魔稍有差異。而那驚人的氣勢,絕不下於已死的天魔羅修絕!

來者竟然是已死的天魔羅修絕,這怎能不讓軒轅吃驚?

天魔羅修絕還沒有死?!

這怎麼可能?軒轅是親見他的屍體,而且是親自出於對付他,連他身上的青鱗甲也剝下來了,可是此刻怎會又出現一個天魔羅修絕呢?

軒轅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細想,劍奴已經悶哼一聲跌了出去,便是劍奴也沒有辦法阻住天魔羅修絕的攻勢,甚至是沒能夠稍阻天魔羅修絕半刻,這是何等驚人之事?

天魔此次出手顯然是蓄勢已久,更準備全力一擊取下軒轅之命。因此,其攻擊力之強,其速度之快,其氣勢之猛,都已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軒轅退,他不能不退,此刻的他怎麼可能是天魔羅修絕的對手?即使是在他未曾受傷之前,也不可能是天魔之敵,何況他此刻只剩下五成功力?因此,他惟有退,同時心中也在暗自叫苦,此刻他身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成為天魔之敵,他退,也不是辦法,但是,他不退又能怎樣?難道他還能夠抗拒得了天魔的攻擊?

軒轅退,他身邊的龍族戰士皆悍不畏死地飛撲而上,以保護軒轅的安危,即使是死也無憾,這是這群親衛們的信仰!若有人想對付軒轅,便要踏著他們的屍體而過,無論對手多麼強大。

“砰砰……叮叮……”劍折人飛,這群龍族戰士也都無法阻住天魔的來勢。

軒轅倏然出刀,滅天絕地的一刀,他已經不能再退了,在他的身後,正是飛撲而上的陶瑩諸人,如果他再退的話,陶瑩、燕瓊和褒弱將會悍不畏死地代他抗故,但是他明白陶瑩和燕瓊及褒弱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得了天魔,因為天魔的武功太可怕了。

那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可怕,軒轅絕不想讓陶瑩諸女代他去死。雁菲菲的傷痛仍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頭,他怎能再讓心愛的女人重蹈雁菲菲复轍?他今生已經有了一個不可彌補的傷痛,是以再也不想再添一點遺憾,即使是死,他也要與陶瑩諸女一起死!

生命雖然可貴,但是有些東西比死去更痛苦。因此,軒轅不再選擇退避,他出刀了!

軒轅出刀,正是尊神!這柄刀已只有他配用,也只有他的絕世刀法,才對得起這把神刀。

其實,尊神並不能算是刀,而是刃,一種只有單鋒的利刃,其形似刀,卻也有些像劍。

尊神劈出,似拖起一束火焰,殺氣森然直沖霄漢。軒轅豁出去了,這叫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是人?是以,軒轅傾力而出,即使是死,也要死出個樣子來,死出他軒轅的風格來。

天魔探爪,烏黑的爪子如同他那對墨黑的鬼眼一般詭異。他對軒轅的刀根本就沒有在意,或許,他對軒轅這個對手根本就沒有在意,儘管軒轅的刀殺氣驚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34
第十二章渠瘦老祖


“嘶……”軒轅突然發覺有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將他的刀拉向一側,而他幾乎是無法自控地也被拖向那股牽引力的方向,他暗叫不好之時,倏覺胸口一陣發悶,整個身子便如同彈丸一般飛跌而出,也在同時聽到了陶瑩和燕瓊諸女的嬌喝驚呼聲。

“噗……”軒轅的身子重重墜落在雪面之上,再如一塊滑板一般,在雪面上滑出—道長長的雪溝,一下子向山下滑出十餘丈才停下。

軒轅只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嘔出一口鮮血,之後反而氣息一暢,被一棵樹杆擋住下滑之勢。

“軒轅……”蛟幽慘呼著向軒轅高一腳低一腳地奔來。

軒轅一震之下,甩了甩腦袋,扶著樹杆竟然又站了起來,並未感到傷勢的嚴重,不禁暗自慶幸身上的太虛神甲的妙用無窮,更感謝老天下這麼一場好雪,此時地面積雪深達兩尺,這使得軒轅落地之時禦去了不少來自天魔的力量。而這一路下滑,更是把那股震力消得七七八八,只是與那大樹一撞,被撞得頭昏眼花,實未受什麼傷。

“軒轅,你沒事吧?”蛟幽飛撲而來,見軒轅又站了起來,不禁大喜。

軒轅抬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他發現天魔甩開陶瑩諸女和龍族戰士的糾纏,再次向他逼來。

天魔見軒轅未死,自然是捨別人而取軒轅,他彷彿是與軒轅有著不能解開的仇恨。

“他不是天魔羅修絕,他是渠瘦老祖破風!”桃紅突然張口大呼。

“天魔”的身子一震,扭頭向桃紅望了一眼,眸子裡泛出一縷異彩,但旋即又向軒轅逼到。

軒轅再驚,也恍然大悟,看來這個酷似天魔的人乃是另一個與天魔齊名的魔頭破風無疑!但是這兩人長得太像了,只是這個魔頭一身黑鱗甲,黑色麒麟盔,而天魔則是一身青色的盔甲,如此看來,天魔與破風很可能也如葉皇和葉帝一般是孿生兄弟。

軒轅甚至來不及細想桃紅是怎會知道此人不是天魔而是破風的,他也沒有考慮的時間,因為破風的速度太快,簡直可以與滿蒼夷一較高下。

“幽,小心!”軒轅驚呼。

破風“嘿嘿”一聲冷笑,鬼爪再探,卻是擊向蛟幽。

“嘯……”一聲銳嘯破空而響,更有一道五彩的異芒突現在破風的背後。

裂空之聲讓破風吃了一驚,那是劍嘯,但這劍嘯之烈使他也不能不為之大訝。

“御劍術!”軒轅瞪大了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望著那五彩的異芒以超出肉眼所覺的速度射入破風的氣場之中,禁不住低呼道。

破風不得不收回抓向蛟幽的爪,反手向身後那道異芒撥去。

“嘯……”那道彩芒一變,竟突地升高,再變成了另一個角度向破風攻到。

破風一爪撥空,便立刻知道情況有些不妙,身子迅速一旋。

“哧……”那道彩芒竟然自破風肩頭掠過,一下子削去了破風身上的兩片黑鱗。

破風嚇了一跳,心叫好險,他那刀槍不入的鱗甲,居然在這道彩芒之下,絲毫不能起到保護作用,可見此劍之鋒利,應該可比神族十大神兵了。

蛟幽雖然未被破風擊中,但是破風出手時帶出的那股強大氣流,也將她推得跌了出去。

軒轅忙扶起吃驚不小,也極為狼狽的蛟幽,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憐愛,但他的目光卻是投向了另一方。

那便是御劍之人!

“噗……”蛟幽吐出啃了個滿口的雪,一把牽住軒轅,正要說話之時,卻見軒轅的目光怪異,不由得扭頭向軒轅所望的方向望去,不禁驚訝地呼道: “燕姐!”

軒轅的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御劍者竟是那個在他眼裡武功最弱的跂燕!

御劍者竟是跂燕,不僅軒轅呆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此刻的跂燕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渾身彷彿罩在一團彩芒之中,髮髻飄散,悠然而舞,彷彿是立於孤崖之巔而迎風遠眺,但自其神情之中,卻可以讀出無盡的戰意和殺機。

軒轅對這種彩芒並不陌生,當他第一次見到地火聖蓮之時,便有著這般的驚艷。但此刻的跂燕,彷彿是一株巨大欲綻的地火聖蓮!而她所御之劍,也泛著與其身體氣芒一樣的色彩,似於有一種魔異奇幻的魅力。

劍影罩定了破風的每一個方位,彷彿在破風的身外罩著一個巨大的劍籠,將破風緊鎖在劍籠之中。

破風也吃驚非小,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娃是怎麼回事,同時也知道地火聖蓮的傳說。

一百二十多年前,蚩尤便是藉地火聖蓮突破了生死的極限,達到輪迴的境界,而天魔因偷了蚩尤地火聖蓮的蓮蕊得以不死不老,更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從而被蚩尤所恨。

天魔羅修絕也便是在那個時候與蚩尤決裂,依附了天神據比,加入鬼方。

也因此,才害得祝融遭神族所棄,被追殺了數十年,而終被壓於封神颱下。關於地火聖蓮的事,破風自然知道不少,因為他對蚩尤的了解,勝過任何人。

當然,這並非說地火聖蓮便真的可以使人擁有無敵的武功,但地火聖蓮卻絕對可以使練武之人在無法再突破之時,再將自身的功力提升到另一個層次。

是以,此刻破風一眼便看出跂燕乃是地火聖蓮的所得者,也就是說這個女娃的潛力無限,因此此女比之軒轅更具威脅性。

“軒轅,你沒事吧?”陶瑩和桃紅諸女自破風身邊繞掠而過,將軒轅團團護在中間,齊聲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這老魔還傷不了我!”軒轅嘴巴倒是挺硬,但卻知道破風剛才一連過了近十位好手,又被劍奴禦去了一部分功力,這才使他得以安然無損,否則的話,只怕軒轅仍會像上次被天魔擊中一般,即使這次不會傷得那麼重,但定不會好到哪裡去,這一點軒轅還是相信的。

“我們一起來對付這老魔頭!”軒轅想也不想,提刀便向破風掠去。

“轟……”劍影散漫,破風竟然將跂燕所織的劍籠震開。

跂燕被震得幾乎是失去了控制似地打著橫飛跌而出,那彩芒也變得暗淡下來。

跂燕的身子一震,彷彿受了一記無形的悶棍,連連倒退七步,這才穩住身形。

破風一陣低嘯,身形如電般向跂燕撲去。他決意先除掉跂燕,他絕不想這個世間再出現第三個服食了地火聖蓮的人,前兩人,一個是他的主人蚩尤,一個是他的兄弟羅修絕,這兩人的武功都已突破了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超越了生死,但不管是哪一人,都要比他強。因此,他絕不希望這個世間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強。所以,他要對跂燕痛下殺手。

劍奴扶住跂燕,他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驚訝和歡喜,因為跂燕剛才所使的御劍之術,正是君子國不傳之秘,只有君子國女王柳靜才擁有的絕世劍法,但是此刻跂燕竟然能夠如此圓通地揮灑出來,而且在氣勢上更勝昔日的女王柳靜,這怎不叫他歡喜和驚訝?那也便是說,跂燕真的是柳靜的女兒,是君子國真正的聖女,他可以肯定,跂燕這劍法是得自柳靜的真傳。

對於這一切,劍奴彷彿在一剎那之間想通了,何以當初柳靜會搶走第二朵聖蓮,而後來這朵聖蓮卻並不在柳靜的手中,看來,跂燕所食的聖蓮乃是柳靜所給,因為當時跂燕正在柳靜的手中,受柳靜的看管,自後來柳靜那有些怪怪的話語之中,應該不難聽出柳靜已經知道跂燕是她的女兒。因此,她讓跂燕服食了那朵地火聖蓮,並將御劍術的劍譜交給了跂燕,這並不是沒可能的事。而跂燕有時候表現得也很古怪,只是平時沒有人去注意而已,就比如當時軒轅在河水中練功之時,跂燕表現出來的非凡領悟力,那信步和信手的動怍,不正是這御劍術的招式和動作嗎?只是當時劍奴沒能好好注意,而他當時在蓋山氏舞劍之時,跂燕似乎也有所悟,還有許許多多細碎的事情,只是眾人並沒有太過留意,而且有跂燕不會武功先入為主的想法,對其某些異舉聯想不到絕世劍法上去。但是此刻跂燕突然使出了讓人目瞪口呆的御劍之術,便使人一下子又回憶起她於時的一些異舉。

跂燕不能不出手,在這種危及的關頭,她怎能還繼續隱藏自己的武功呢?而也正是她救了蛟幽一命。

劍奴的劍式一轉,剛才與破風硬拼一記,幾乎將他內腑也震傷了,此刻自不敢再與破風硬拼。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誰的功力可以與破風相抗衡,若是軒轅沒曾受傷,或許還可以與破風戰上一陣子,但是軒轅此刻卻只剩下五成功力,根本就不可能與破風交手,此刻軒轅的武功大概也只與劍奴不相上下。

劍奴也是有苦難言,他根本就阻不住破風,但他卻絕不可以讓破風傷害跂燕,不僅僅是因為跂燕是軒轅的女人,更因為跂燕可能是真正的君子國聖女,而他乃是君子國的元老,可以說已是三代元老了。在君子國,沒有人的輩分比他高,因此,他怎能讓人傷害跂燕?

跂燕的劍被擊落在地,竟與跂燕之間失去了聯繫,這使跂燕大吃了一驚,她沒有料到破風竟然這麼可怕,但是,破風的攻勢已經逼近了她!

黑豆諸人並未受傷,他們只是被破風身體周圍的真氣給震得滑跌而出,在破風的氣場之中為其氣勢所逼才倒地。真正受傷的是那三名金穗劍士,而那正面擋在破風前的兩名君子國劍手則已被破風擊斃,另外也有兩人受了輕傷,但是在跂燕的身邊仍然立著六人,包括那受了輕傷的人。這些人自然明白,如果此刻不撐下去的話,最終很可能會死得很慘,便連軒轅也不能倖免。

“噗……”黑豆的背後搭上了一隻手,以黑豆為首的六人,連成了一串,每個人的手掌搭在前一人的命門穴上,將功力注入前一人的體內,而後六人聯成一體,所有的攻擊力全都集於黑豆的身上,他們要孤擲一注,至少,要轟轟烈烈地賭一把。

“裂……”黑豆的衣衫盡裂,渾身的肌肉竟射出—種異常的亮彩。

“吟……”黑豆手中的劍竟響起了一陣龍吟之聲。

“嘶……”劍奴的身形旋成一隻陀螺,以劍為中心,以身體的中線為軸,猶如一隻巨大的鑽子,直迎上破風拍來的手掌。

跂燕也一聲低喝,她手中無劍,卻自袖中滑出一支尺長的竹筒。

竹筒便是劍,跂燕毫不畏怯地直逼向破風。

“噗……”破風的左手在虛空中一勾,五指憑空而抓,身形猶如疾風一般自劍奴身邊滑過。

劍奴的劍身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流逆向旋來,竟使他的身體在虛空中定住,未能有寸進。

破風看來是無意傷劍奴,或許是沒有機會傷劍奴,因為跂燕的竹“劍”已經攻到!

“娃兒,去死吧!”破風陰冷地笑了笑,右手突然蒙上了一層黑氣。

“老賊,拿命來!”黑豆如虎嘯獅吼一般,瘋狂地扑出,手中之劍,猶如一道疾風,引得四面積雪紛紛飛聚而來,在他的劍身之外凝成一柄巨大的冰劍,直劈破風!他身後的五人彷彿是粘在了一塊兒,與之同時移動,速度也絕快。

破風也吃了一驚,這六人合力一擊倒確不容小視,比之跂燕的那一擊猶有過之,即使是破風有刀槍不入的黑鱗甲護體,也不敢硬擋黑豆這瘋狂一擊!

“啪……”破風的右掌準確無比地印在跂燕那根竹筒的尖端。

“裂……”竹筒一裂為二,跂燕無法抗拒地飛跌而出,那強烈的氣旋卻自裂開的竹筒之中卷出一物,隨著上沖旋轉的氣流被絞上了半空。

破風根本就沒有機會抽身對付跂燕,因為黑豆的劍已經劈到!

“嗖……”破風不戰而退,他不再硬接黑豆這一劍。

當然,這並不是破風不敵黑豆這一擊,也不是害怕硬拼,而是他不想將自己的時間和力氣浪費在與黑豆的比拼之上,他要殺軒轅,雖然他也很想殺死跂燕,但是此刻對付跂燕並不是易事。因此,他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夠殺了軒轅便可以了,所以他抽身而退。

“轟……”黑豆的一劍擊空,是因為破風的速度太快。

軒轅幾乎已經估到破風會回頭來對付他,不過他並不懼,舉刀便劈,絲毫不加退避,甚至連防守也不防,竟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式。

殺氣沖天,氣旋瘋狂地在這片山坡上舞動,揚起了漫天的雪花敗枝,使得天地一片昏暗,那可親可愛的陽光盡失神彩,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每個人的視線都很模糊,滿眼漫天都是雪花,而森冷的殺氣和湧動的氣勁,將這些亂舞的雪花變得更狂更野,但有一道光彩卻是極為奪目的。

那是軒轅的刀,軒轅的刀化成一道淒厲的火芒,彷彿是一團燃燒的烈焰,所過之處,雪花盡化成水氣升空,且地面之上的雪也裂出一道長長的溝痕,雪下的地面化為焦黑。

破風也吃了一驚,他也感受到了來自軒轅那種一往無回霸殺而誓死的氣勢,彷彿眼前的軒轅在突然之間已經不再留戀生命,百無聊賴到只求一死的地步。

但這種意境卻完完全全地在刀勢之中讓人感應了出來,每一寸空間之中都彷彿飄浮著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

破風自然不想與軒轅同歸於盡,他甚至覺得不值,儘管軒轅的身分已是天下有數的重要人物之一,但破風沉睡了一百餘年,難道便是為了與軒轅同歸於盡?

當然不是,破風對自己的生命從來都是看得極重,而以他的武功,怎願意與軒轅這個後生小輩同死呢?即使讓他受一些傷,他也不會願意,永遠不會有人嫌自己活得大長,除非那人變態。

破風避開軒轅的第一擊,身子滑溜如魚般,飄到軒轅的左側,正欲出手,卻迎來了一杆槍,槍勢所至之處,風雷隱動,雪龍翻捲,卻是陶瑩自軒轅的左側出手了。

破風伸指輕彈槍尖,再側步,卻是燕瓊和褒弱聯手攻到。

燕瓊和褒弱分開雖然不成氣候,但是兩人聯手,便足可抵上一個如鬼虎這般的高手,因此其聲勢也不容小視。

破風又氣又驚,軒轅身邊的這群女人可還都非常厲害,他竟一時之間也攻不下來。

陶瑩被震得手臂發麻,虎口流血,但卻還是阻下了破風對軒轅的那一擊。

“啪……”“錚……”燕瓊和褒弱的劍竟被雙雙震斷。

燕瓊和褒弱嚇了一跳,駭然驚退,她們的劍法雖高,但是功力卻是不夠深厚,遇上了像破風這樣的高手,招式的巧妙已經無關痛癢了,而最為實在的卻是功力的對拼。

破風怎願放這兩個女娃逃出他的掌握?他知道,要殺軒轅,不除掉軒轅身邊的這些人,那他休想成功。剛開始,他只是殺軒轅一個措手不及,在這群人還未能完全反應過來之時對軒轅一擊奏效,更連折軒轅身邊五名高手。但是此刻軒轅及其身邊的高手已經回過神來,更知道如何利用人多的優勢與敵纏鬥,這使破風再難取到最初偷襲的效果。因此,他要大開殺戒,但他仍是太低估了軒轅身邊的人。

軒轅的身法和刀法快捷之極,雖然比破風稍遜半籌,但也得了神風訣的真傳,是以,他的刀速極快,更是全然只攻不守,一副拼命的架式。

破風剛想致燕瓊和褒弱於死地,但軒轅的刀已自背後劈來!

破風對軒轅的刀極為顧忌,他豈會認不出那刀是神族十大神兵之中的尊神?儘管他的黑鱗甲不畏普通刀劍,但是卻不敢直迎尊神之鋒,這也是他何以不願與軒轅以招換招的原因。

如果軒轅所用的是普通刀劍,他自可與軒轅相搏,以他與軒轅此刻的功力相比,軒轅根本就劈不開他的黑鱗甲,但是此刻軒轅所用的乃是尊神刀,那種結果卻是絕對不同的。

破風不攻反退,身形微躬,如捲縮的刺猬一般倒襲向軒轅的下盤。

軒轅冷哼一聲,身子一彈而起,如破空野鶴,直上雲霧之中,其動作也快捷利落異常。

破風輕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忖道:“老夫一向以身法稱著,你一個毛頭小子想與我比身法,真是作繭自縛!”心想之間,破風也相隨軒轅之後上沖。而軒轅騰空正中他下懷,在地面之上,這群人的聯擊之勢彷彿是牢不可破,但是若是將軒轅逼上空中,那情況又將不同了。在虛空之中,想要聯手,那自是不行。

與此同時,跂燕身形跌出,見破風退向軒轅,心中不由得又急了,但在她擔心的同時,卻見一道猶如飛鳥橫渡的影子自一棵大樹上急速掠過,但這條身影並不是攻向某人,而是伸手抓向那自跂燕竹筒中卷出之物。

跂燕吃了一驚,她突地想起了那竹筒乃是葉皇給她的畫卷,畫卷之上乃是柳靜親手所繪跛通的畫像。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急了,嬌喝一聲:“休拿我的畫!”不顧一切地向虛​​空中的那道人影撲去。

那人冷哼一聲,在虛空中一旋身,左手抓住畫卷,右手袍袖向跂燕一拂。

“轟……”跂燕整個身形竟被震得倒墜而下,而那人則如雪花—般冉冉而落,一襲灰衫,氣勢威霸無倫,只是一臉亂須,使其顏面模糊。

跂燕落地並未受傷,那人彷彿是手下留情,以力禦力,並未還擊。她落地抬頭向那人一望,不由得失聲驚呼:“爹!”

劍奴也呆住了,來人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禁不住有些張口結舌地呼了聲:“聖王!”

那接住畫卷的人正是瘋瘋癲癲的跂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37
第十三章大無上法


跂通的目光有些訝異地望了跂燕一眼,更多的卻是一種讓人無法捉摸透的情緒。半晌,他才將目光落在手中的畫卷之上,神情剎那之間變得有些呆痴,彷彿是一截風雨中的朽木般靜靜地立出一種蒼涼的姿態。

劍奴先是吃了一驚,如果跂通也來亂攪和,那這次可就頭大了。要知道跂通服食了那麼多的地火聖蓮,其功力之高,武功之強,比之這個破風也絕不多讓,一個破風已經夠他們頭大了,若再加上一個跂通,那便真的是不得了,那今日之局只怕惟有死戰一途了。但是此刻劍奴見跋通望著那畫捲髮呆,並不像上次所見之時那般瘋瘋癲癲狂傻了,應該是清醒了一些,至少不會亂殺一氣。不過,劍奴也沒有心情去理會跂通,此刻軒轅已經遇到了許多麻煩,他自然是先保軒轅要緊。

黑豆也吃了一驚,上次跂通發瘋,是狐姬、雁菲菲、軒轅、劍奴四人聯手才將其逼退,此刻這個狂人再來,可是難纏得緊了。

黑豆幾乎是心驚肉跳,但他卻不想主動去招惹這個狂人,因為在他的心中仍存著一絲僥倖,希望此次這個枉人不會如上次一般發瘋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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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風的身形剛剛躍起,倏見漫天彩帶羅綢,彷彿是一片七彩的雲霞迎頭蓋下,本來模糊的天空突然之間變得清晰起來,色彩更是鮮明。

破風吃了一驚,這漫天的羅綢似乎帶著一股邪異的粘力,將整個虛空扭曲成一個巨大的涵洞,把他的功力狂吸而去。

“大無上法!”破風驚怒地呼了一聲,身子倒墜而下,他似乎明白了這片雲彩的可怕。

雲彩倏然破開,裂出一片混沌的天空,軒轅狂吼著自上向下飛射而至!

“天裂——”軒轅出刀,卻激起了地面的漫天雪花和泥土。

遠處的碎枝,近處的積雪,以狂野的形式匯集,以軒轅為中心狂舞,飛旋,飄搖,磨擦出刺耳的尖叫,天空的陽光突地破雲裂霧,與軒轅的人,軒轅的刀交相輝映,閃爍出一種淒迷而燦爛的色彩,卻更添天地間瘋狂的氣勢。

破風吃了一驚,他只覺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有一種力量在擠壓和撕扯,而他周圍的每一寸空間都被扭曲。

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只有一片混沌,一片死寂而狂野的虛空。

破風著實吃了一驚,這是什麼刀法?這是什麼武功?也難怪軒轅能夠成為名動天下,風頭最旺的後起之秀。不過,破風並不害怕,天下之間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夠讓他有所懼,沒有幾種武功可以讓他心驚。雖然軒轅這反擊的一招有著驚天動地、神鬼莫測的威力,但是他並無所懼。

破風出手,天地更為混沌,虛空更囂亂狂野,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有驚呼聲,有怒吼聲,但一切都被捕成粉碎,以一種破碎而扭曲的形式表現出來。

“轟……”天地由混沌變得更混沌,而後在雲色稍淡之時又褪回清明。

軒轅的身子被拋起六丈餘高,再斜斜地掠出。

破風的身子卻在微微清明之時猶如一截朽木般靜立,雪霧在他身體的一丈範圍內凝成一片片冰花墜落。

陶瑩、燕瓊、褒弱、蛟幽諸人都被強大的氣流給拋了出去,尤其是蛟幽,幾乎一下子被拋出了十餘丈,而方圓十丈之內積雪全融,地面一半焦黑,一半結成冰花,更裂出了無數條長長的錯綜複雜的刀痕。

陶瑩拄槍而立,她腳下所踏的是堅冰,她也不能自已地被那強勁的氣旋逼退了三丈,當她抬頭相望之時,卻駭然發現桃紅肅然與破風相對而立,兩人的身上皆籠罩著一層黑氣,氣勢猶如兩座高山相對而峙。

“你是瑤台狐姬的傳人?”破風神情冷厲地望著桃紅,悠然問道。

桃紅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異彩,並不否認地笑了笑,道:“你說對了!”

陶瑩和眾人都有些呆住了,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桃紅竟然可以與破風這般相視對峙,而且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勢。

軒轅的身子翩然而落,今日是第一次有人破了他驚煞三擊中最強的一式,而且對方的反擊力度竟是那麼強。他知道,如果剛才不是桃紅也同時出手,使得破風不得不分出一半功力的話,那他只怕是已經受傷了。

破風的武功真的是太可怕了,可怕得連軒轅也有些心寒,便是天魔羅修絕也不過如此。不過,讓軒轅吃驚的卻是桃紅竟然可以讓破風如此小心謹慎,更是如臨大故,這確實是一個導數。

跂燕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已經讓軒轅極為詫異了,而桃紅竟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這怎不叫軒轅吃驚?要知道,軒轅與跂燕共同生活的時日並不長,但與桃紅卻已是共同生活了一年多。作為他最親密的女人,竟然連他也瞞過了,這對軒轅的智慧簡直是一種諷刺。

軒轅沒有半點高興的情緒,儘管他憑空多了兩位絕世高手相助,但那種被自己最親密的人所騙的感覺對是外人所無法形容的。

沒有人比軒轅更清楚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在那混沌的天地之中,軒轅彷彿是做了一次短暫的死亡之旅,而在生死的邊緣,桃紅救了他。他更知道,桃紅所用的正是其師抓姬的大無上法。

那種武功的玄奇和精奧簡直讓軒轅吃驚!

其實,不僅僅是軒轅吃驚,即使是破風也在吃驚。

破風對大無上法了解得極為清楚,因為創出大無上法這門武學的乃是瑤台狐姬,而瑤台狐姬與他同為蚩尤四大戰將之一。因此,破風自然明白大無上法的可怕,只是他無法想出破解之法。

當年蚩尤的四大戰將各有自己的絕活,即使是蚩尤也無法破解這四人的絕技。事實上,蚩尤的武功雖然霸絕,但還不至於高出其四大戰將太多,尤其是天魔羅修絕,其武功已步入了生死玄關的境界,所以他才敢與蚩尤分庭抗禮,與天神據比交好,對付蚩尤,蚩尤也沒有辦法。後來天神據比也在那場神寬大戰之中死去,而蚩尤被伏羲封於神門之後,天魔羅修絕這才成了鬼方至高無上的人物。當然,這之中的許多情況自不必細表,這涉及到刑天部和葷育部內部之事,外人無法得之,但是破風對瑤台狐姬的武功卻是極為熟悉。

瑤台狐姬乃是當年最得蚩尤寵信的女人,可是事過百年,瑤台狐姬的後人竟與破風作對,這讓破風確實有些驚怒。

破風忖道:“難怪這女娃一口便叫出了自己是破風而非天魔,老夫已有百餘年未現人世,知道自己存在的人,幾乎都已經死光了,惟有瑤台狐姬一門是清楚此事的。”破風心中再無懷疑,冷冷地道:“魔帝重生,你身為瑤台一門後人,怎與老夫作對?還不與老夫同去謁見魔帝?”

“魔帝己成過柱之事,瑤台一門也非昔日情形,何用再見蚩尤?如果你執意與我夫君為難,休怪我不念當年師門之誼!”桃紅神情堅決地道。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老夫是念在你師祖瑤台孤姬的面子之上,才會對你手下留情,如果你不識相的話,那老夫只好連你也一起殺了!”

“老魔好狂的口氣,今日我還想留下你的狗命呢!”跂燕也迅速趕了過來,冷哼道。她不想與跂通之間再作任何糾纏,畢竟此刻是非常時刻,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擊之後,見軒轅被震退,她自然有些著急了。

劍奴、黑豆與那幾名劍手也全都向破風身邊一圍,軒轅、陶瑩為一方,褒弱和燕瓊也並肩而至,趕到桃紅的身邊,一干高手將破風團團圍住。他們知道,此刻乃是非常時刻,對待這個曾與天寬羅修絕齊名,休眠了百餘年的老魔頭,自然不能按常理去做。

此刻他們惟一的優勢,便是人多,集合眾高手的力量與破風決一死戰,除非破風能夠殺盡他們這些人,否則休想擊殺軒轅!

破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黑火,面對這一群圍堵他的十數位高手,夷然不懼。不過,他也沒有料到自己初一出關,便遇上了這樣一群後生高手,而這些人絕不依常規,給他來一個群起而攻,他也不能不承認這群人確實有些難纏。不過,他有些不明白,何以他最初那一記狂襲竟沒能讓軒轅受傷?

破風確實有些奇怪,一開始,他以偷襲的方式對軒轅一擊成功,本以為可以一舉擊殺軒轅,誰知道軒轅竟然絲毫未損,這使他的整個獵殺計劃全部被打亂。他當然不會知道軒轅身上穿著太虛神甲,否則的話,軒轅只怕是早死了。

軒轅本就以能夠抗打而稱著,雖不像獵豹那般銅皮鐵骨,但是其肌理也具有無盡的生機,強勁的反彈之力,長期受著激流的衝擊,再加上龍丹早已改變了他的體質,其本身就比普通人抗擊力強上百倍,再加上太虛神甲的神奇作用,自然很僥倖地避過了破風那一擊之危。也就是說,破風已經失去了殺死軒轅的最好時機,他若仍想殺軒轅,那便會成為一僵局。

破風正欲出手,倏覺一股強大無倫的殺氣自包圍圈外如潮水般侵來,一股火熱而焦躁的感覺驀地自他心頭升起。

破風大吃一驚,目光所及之處,卻見一個蓬頭垢面,鬍子長須亂成一團的漢子緩步而至。

那人一襲單薄的灰衫,正是剛才望著畫像發呆的跂通。

破風感到了深重的壓力,這種壓力是來自於他的內心深處,甚至比軒轅諸人相圍所造成的壓力更為沈重。

破風有些驚訝,剛才他並未見到跂通的到來,他一心只想除掉軒轅,無心去注意其它的一切。可是此刻倏然見到跂通,他的心中禁不住泛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是來自跂通,似乎又不是來自跂通,抑或只是一個高手的直覺。

直覺告訴破風,跂通可能會是他出關之後所遇到的一個最為可怕的對手,只憑那殺機,只憑那氣勢…

破風想不起這個世上會有跂通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在跂通的臉上,他無法知道對方的年齡。事實上,這個世上許多人已經不能以對方的容顏去分辨對方的年齡,就像他自己,比如太昊、少昊之輩,已經不受年齡的限制,雖然已是百齡已上,但看上去依然年壯,因此即使是跂通沒有這滿臉的亂須,破風也不敢斷定跂通的年齡。

生命,不再是約束人類的繩索;人,並非不可以超越生命的限制,這才是萬靈之長,萬物之尊。

軒轅也吃了一驚,他竟然在這個地方遇到了跂通,他也感受到了來自跂通身上的殺氣,以及逼人的氣勢。因此,他禁不住吃了一驚,如果此刻跂通也來與他戰上一氣,再加上一個破風,只怕自引口使有兩條命也惟有一死了,這是很現實的。武功的高低在有些時候並不重要,但是在雙方正面交鋒之時,卻是絲毫馬虎不得,一招之失,相差千里。

“將他交給我,你們可以走了!”跂通突然開口道。

眾人一愕,旋即大喜,只聽跂通此語,便知他已經清醒,而且是已經認出了軒轅諸人,這怎不叫軒轅大喜?如果有跂通這樣一個絕世高手相助,破風又有何懼?即使是太昊和少昊親來也不會讓軒轅擔心。

跂燕也大喜,而便在眾人心神一鬆之際,破風出招了!

破風出招,猶如掀起一團黑火,直罩向軒轅,他死心不息,依然想將軒轅致於死地。

桃紅和跂燕同時一聲嬌叱,劍奴、褒弱諸人也同時出手,他們絕不會讓破風得逞,雖然他們因為跂通的話而驚喜,但是在面對著破風這樣一個如魔鬼般的魔頭時,卻是半點也不敢鬆懈,惟恐一鬆神之時便為對方所乘。而且此時所有人的氣機幾乎是緊鎖在一起的,破風一動,這些人自然也會相隨而動。

破風一聲冷笑,身子如一團疾旋的魔火,生出一道滑溜之極的氣場,整個人向軒轅懷中撞去。

軒轅處變不驚,與陶瑩同步而退,而後再反手出招!

他們的打法很聰明,借退步之機,將破風的氣機自包圍圈中洩出一些,而後再全力相擊,那便不會是直迎破風的鋒芒了。

軒轅出刀,倏覺眼前盡是一片迷幻的彩芒,卻是跂燕的劍幻出五彩神芒,以及桃紅那重重彩帶舞出的氣網。

破風整個身形彷彿突地鼓漲,以一種誇張的形式暴裂開來,那一層黑火似的氣勁化為十萬隻鳥形的魔物漫天外竄,以超出肉眼所察的高速沖出桃紅所織的彩帶網及跂燕的劍網。

劍奴卻在此時倏然發現黑豆諸人的兵刀竟是攻向自己&m;#44195;而自己卻是不由自主地攻向褒弱和燕瓊,燕瓊和褒弱的劍卻轉向了黑豆… …一切的一切彷彿是受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撥弄,都是不由自主,無法控制。

桃紅和跂燕也大驚,這是什麼怪異武功?這是什麼攻擊方式?

當然,並不是破風真的暴散成了碎片,而是破風身上的氣勁,那一層魔火,在他的氣場之中無限擴張,而且以驚人的高速外衝,使人的眼睛生出一種錯覺,覺得破風彷彿是炸開暴散了一般。

軒轅的眸子裡閃過一縷奇異的光彩,他的目光在倏然之間彷彿洞穿了一切,破風的一切動作都沒有瞞過他,包括那氣勁外溢的軌跡。他彷彿清楚地看到了破風的氣勁衝潰跂燕的劍網,撞擊在桃紅那旋舞的彩帶之上,更有許多氣勁逸出桃紅的封鎖,向他衝來。

“裂……”桃紅的彩綢突然之間化為碎片,如漫天的蝴蝶彩鶯一般狂舞囂亂起來,所有在彩綢之中如黑鳥般的氣勁如潮水般向軒轅罩來,同來的還有破風的雙手。

破風發出一陣尖厲的怪笑,他無法破除桃紅的大無上法,但是他卻有著功力上絕對的優勢,沒有人可以對他進行封鎖,而便在此刻,他突然發現了一雙眼睛,一雙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的眼睛。

那是一雙空洞得彷彿沒有邊際的眼睛,但在空洞之中又彷佛有一種鋒銳而沉鬱的殺機,這縷冰寒的殺機毫無阻隔地直透入破風的心底深處,而突破口便是破風的雙眸。

天地之間彷彿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遮掩那目光的穿透,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抗拒這縷殺機的入侵。

這似乎與功力毫無關係,只是一種來自精神上的奇異力量。

破風驚奇地發現這道目光正是自軒轅的眼中射出,這使他更為驚駭異常。他不明白何以軒轅竟擁有如此可怕的目光,彷彿他心中的任何秘密都無法再作隱瞞,不僅如此,他心中的鬥志也消弱了不少,氣勢亦為之一滯,而在此時,軒轅倏然出刀了!

軒轅的刀,劃過一道奇異的弧跡,毫無風雷之聲,但彷彿帶著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刀身顯得無比幽暗,所過之處,彷彿正是那暴散的氣勁空隙之間,無所阻隔,也無法迴避。而軒轅整個人,整個靈魂也彷彿都在這一刀之上凝結。

這一刀,是以精神的精粹所發出的。

精神,是功力之外的另一種神秘力量。真氣、功力是來自外在世界的奇異力量,而精神卻是來自內在世界的奇異力量,無論是外在的還是內在的,都有著各自的特點。而軒轅,正是欲以一種從未有人嘗試過的力量來抗拒眼前的強敵,但這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卻是無人能夠預知的。

運用精神力拒敵,並不是軒轅最先開始,那種巫術之類的便是以精神對敵。精神力在很久遠的時代,便被人們所發掘和運用,逐漸形成了巫術的雛形。但巫術只是以精神去控制別人的精神,可是軒轅此刻卻不是。

破風並未作早點停留,儘管他心中稍稍遲疑了一下。

“轟……”軒轅的刀竟然破開了破風的氣場,直襲上破風的雙掌。

軒轅的身子立時如遭重擊一般,飛跌而出,同時張嘴狂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刀也飛了出去。

破風渾身一震,如被電擊了一般,臉色在一剎那間變得火紅,雙眸神光混亂,不由自主地連連倒退了四步,表情之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駭。

“轟……轟……”跂燕和桃紅的雙掌重重地印在了破風的身上。

破風竟然沒有半點阻抗,彷彿在剎那間思維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了,直到跂燕和桃紅的掌勁傳入他的體內之時,才似乎倏然回過神來,狂嚎一聲飛跌出去,也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在這兩大高手的聯擊之下,即使是以破風的功力也無法硬抗。

“聖王!”劍奴和黑豆諸人都慌忙各自撤招,他們可不想相互傷了對方。他們也不知道破風究竟是用的什麼手法,將幾人的攻勢全都轉移了,但是卻知道絕不能這樣,可當他們同時撤回攻勢之時,軒轅和破風已經相繼飛跌而出。

這個結果確實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破風傷了軒轅,竟然不知道閃避身後的攻擊,這的確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

以破風的武功,怎麼可能全不阻擋跂燕和桃紅的攻擊呢?這是很不合邏輯的。難道說,是軒轅的反震之力傷了破風?但這可能嗎?

破風一跌落地,便立刻一滾,竟向山下逃去。雖然他受傷不輕,可是以他自身的功力,承受這些打擊還不至於失去行動的能力。

破風正欲逃走,卻倏然間發現在他的身前多了一道身影。

此人正是跂通!跂通出手,十指如戈,以無堅不摧之勢直取破風的面門。

破風暗呼:“吾命休矣!”跂通那強大之極的氣勢如一個無形的囚籠般將他整個身體都緊裹於其中,使之每一寸肌膚都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

“轟……”破風出掌相迎。

兩人掌爪相接,地面突地上沖炸裂開來,如地底之下有一條復活的巨龍,破開冰雪泥土沖天而去。驕陽下,一道紫藍色的電火以奇蹟般的氣勢直擊在破風和跂通掌爪相觸的虛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53
第十四章盤氏雙痴


破風再次狂嚎一聲,倒跌而出,在虛空之中灑下一串鮮豔奪目的血漬。

跂通的身子也如雙腳踏著滑板一般在雪面之上倒滑出近兩丈,這才立穩身形。

“老魔,去死吧!”跂燕此刻已經拾起了自己的劍,正是雁菲菲曾用過的昆吾神劍!這次軒轅將昆吾劍交給了跂燕,而此刻跂燕剛好派上用場,也只有昆吾神鋒才能夠破開破風身上的黑鱗甲!

破風肝膽俱裂,第一次出手便遇到這樣一群強敵,也不知道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痛苦,遇上軒轅那怪異的力道,已經夠他倒霉了,再被跂燕和桃紅的聯手一擊已經是很不幸了,卻還要受跂通這個強勁高手的打擊,但此刻破風即使後悔也沒有用,彷彿命運與他開了一個玩笑,一個很大的玩笑。不過,他有些不明白,何以軒轅剛才直截了當一擊有著如此怪異的力量呢?

那種感覺彷彿是有一種強烈的意念自手心竄入他的腦海,於是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軒轅心中的殺機,胸中的悲憤,腦中的霸意。一剎那之間,他的靈魂彷彿完全被軒轅所侵占,而他自己的思想反變得模糊混沌,甚至是一片空白。而此刻跂燕和桃紅的重擊使他感覺到了痛,這才又靈魂歸竅。

破風彷彿模糊的猜到,軒轅剛才那一刀之中所用的是一種異於先天真氣的怪異力量,也可能便是所謂的精神力。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思細想其它,跂燕的昆吾劍已化為一道電芒直襲他的後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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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沒有死,但也傷得不輕,破風那強大的氣勁如潮水一般,毫無阻隔地湧入他的體內,即使是他擁有太虛神甲,也沒有辦法抗拒這股力量,他的五臟六腑幾乎是已經被這般強大的真氣沖得亂七八糟,而他自身的真氣逆岔於各經脈之中,不山一下子昏了過去。

劍奴卻大急,也大驚,一探軒轅的鼻息,仍有,而脈象卻是一片混亂,自然知道軒轅此刻傷勢不輕,忙伸手將自己的功力強貫入軒轅的體內,以護住軒轅的心脈。

軒轅這才悠然醒來。

“夫君,你不要丟下我們!”燕瓊見軒轅這個樣子,差點都急得哭了起來,一把拉住軒轅的手,悲泣地呼道。

“你答應要好好照顧我的,軒轅,你可不是一個失信的人!”蛟幽也急得眼淚直流,慘然道。

軒轅緩了口氣,見諸女這樣,不由得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有些虛弱地道:“我沒事的,還死不了!”

諸女一下了破啼為笑,褒弱含著眼淚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因為你絕不會拋下我們獨自離去!”

軒轅又笑了笑,道:“一群小傻瓜,這點傷算得了什麼?我還要你們為我生一大堆儿子呢。”

燕瓊也被逗笑了,但心中仍然極為不安,皆因她明白軒轅的傷勢絕對不輕,此刻軒轅逗笑只是不想她們太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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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那群自熊城而回的戰俘,也全部趕回了各自的部落,也有許多是來自嚴允部和昆夷部及舌方部,這些戰俘全部聚於昆城,並將刑天部和葷育部此刻吃緊,根本就沒有能力前來相助之事向昆夷諸部的首領細細匯報了,這使得昆夷和嚴允,舌方諸部大為洩氣,他們一直苦撐著與太昊耗下去,便是想等到刑天部與葷育部的救兵,可是此刻看來,一切全都只能靠自己了,但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人是太昊的對手,若出城相戰,太昊手下全都是精銳好手,他們也不是其對手,這使得這幾部幾乎心灰意冷。

北方苦寒,昆夷部本只准備了自己部落之人冬天的糧食,可是突然這間又多了舌方部、嚴允部、林胡部這些戰士吃喝,這使得糧食也極為吃緊。

嚴允部在離開允城之時,將糧草燒盡,他也不想讓太昊得去。不過,太昊在太行之北儲下了大量的糧草,因為他本就有長時間靜候和作戰的準備。因此,相對而言,太昊的糧草比之鬼方的還要充足一些,只是天氣太冷,太昊的部下有些受不了。他們多是生長在南方,對於北方的冬天自然不怎麼適應。不過,這群人都是武學高手,抗寒能力要遠勝常人,這才能夠苦撐下來。

昆夷諸部的情況更糟糕,冬天的冬衣不足,有些人只得緊裹著羊皮、牛皮之類的,在這種飢寒交迫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再堅持戰下去?而且這兩天下著大雪,使天氣更冷,許多人已經沒有心思再戰下去了,還有些傷者竟被凍死了。但是他們卻絕不想投降,如果投降的話,將會成為太昊的奴隸,成為伏羲氏的奴僕,那將會承受更大的痛苦,這便使得諸部很難作出一個合理的抉擇。而這群自熊城回歸的戰俘卻使這些人看到了希望,他們的希望便是有熊的寬容,不僅可以保得溫暖,更可保得自由,這自然是他們的希望。

雖然有熊氏與鬼方仍是宿故,但近百年來的戰爭已經使得許多人心生厭倦,而此刻天魔羅修絕身死,有熊族卻以大度相融,鬼方諸部在這種飢寒交迫、戰爭又朝不保夕的情況下,自然人人心生降服的傾向。

這百多年來的戰爭都是所為何來?還不是想讓自己的族人過上安定而平和的生活?而此刻不用戰爭就能夠解決問題,這自是最為理想的結果,相形之下,太昊和少昊是如此的卑劣,乘人之危。

當然,戰爭並沒有什麼乘人之危或不乘人之危的說法。戰爭本身就是殘忍的,便是掠奪和被掠奪,若誰想奢望公平的戰爭,那是不可能的。

對於鬼方來說,攻擊他們,由有熊出兵這是無話可說,因為這場戰爭本身就是有熊與鬼方之間的事,而少昊所領的東夷本來還是鬼方的盟友,可是鬼方一失勢他便立刻調頭強攻,反而本來最應該出兵的有熊族卻客氣相待,只從這一點來看,便可知道有熊的領導者軒轅和鳳妮與少昊、太吳在人性上的優劣。軒轅和風妮的大度與東夷、伏羲兩族的狹隘簡直是一個鮮明的對比。這樣一來,自然是人人心歸有熊,只是有許多人仍在擔心有熊會不會收容他們,會不會對他們如所說的那樣寬容,這是一個很難解決也很難讓人放心的問題。

畢竟,這件事關係到的不是一人兩人的問題,而是整個部落,數千數百人的一生,甚至其後代。因此,昆城之中許多人仍處在猶豫不決的狀態之下。事實上,這也是一個很艱準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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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豈會不知道有熊釋放了鬼方的戰俘?不過,當他得到消息之時,這群戰俘早己返回了各自的部落。

太昊也不能不佩服軒轅所耍的這一手,他也看出了軒轅這兵不血刃的一手正是針對他和少昊所使出的。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除非他願意放下快到手的利益而撤兵,而事實上即使他願意撤兵,但少昊是否願意?這很難說。

當然,太昊也絕對不會甘心就此撤兵,因為他所帶來的一千多名高手,已經折損了三百令人,損失可以說是極為慘重,若是這樣無功而返,他怎有顏面返回伏羲氏?

軒轅卻正是看出了太昊這欲罷不能的狀況,所以才施了這一計,讓自己做個大好人,而迫使太昊和少昊去做大惡人,而他便在這之中盡揀便宜。

這一刻,太昊才真正明白,軒轅的智計之深實遠非常人所能及。雖然他不覺得軒轅能在武功上威脅到他。但其詭計和陰謀卻是防不勝防,一下小心,便被軒轅棋高一著所乘,這讓太昊不得不重新將軒轅再次定位。

事實上,太昊對軒轅的定位已經夠高了,這個年輕人似乎有扭轉乾坤之能,以一己之力耍得東夷、鬼方團團轉,連伏朗和風須句都栽在其手中,更將本來氣弱的有熊族重整雄風,平內安外,無不顯示著其超人的智慧。而此刻有熊族上下一心,大破鬼方,斬殺天魔羅修絕,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由軒轅一手創出的奇蹟。因此,太昊將軒轅已經視為了一大勁敵,這也是他不敢妄對有熊出手的原因,可是這次軒轅義釋鬼方戰俘之舉卻使太昊感受到了來自軒轅的威脅。

這種威脅雖無蚩尤的威脅那麼直接,但卻也很實在。太昊彷彿覺得他的一切行動全都在軒轅的算計之中,包括這次對鬼方的攻擊,自己是臨時才作出的決定,可是人家軒轅卻在很早就已經算準了,這怎不讓他心驚?讓他震駭?與這樣一個敵人交手,處處會落於下風,這自然不是一件好事,但這又能如何?只能說智不如人!不過,這更堅定了太昊要除掉軒轅的打算,只要一日不除軒轅和蚩尤,他便一日無法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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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風的武功確實是高絕異常,這老魔在雲泥息壤之中沉睡了一百餘年,其功力不僅未減,反而更是激增不少,此刻的他完全可與天魔羅修絕相比。不過,他遇上了跂通這個狂人,這或許便是命!

而事實上對付他的不僅是跂通,還有數位絕頂高手,相形之下,他失手在先,自然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跂燕的劍鋒太快,破風雖然身法神速,但已是重傷在身,更是被跂通震退。因此,面對跂燕的攻擊,他只能稍稍偏一下身子。

“叮……哧……”昆吾劍與黑鱗甲相觸之時發出一聲脆響,而後絲毫無阻地直刺入破風的肩頭。

破風慘嚎一聲,反踢出一腳,猶作困獸之鬥。

跂燕豈會讓其得逞?她早料到破風有此一招,一剌之下,側身避開,昆吾劍極速拔出。

破風再慘嚎一聲,身子滾倒在地,鮮血如泉般噴出。

“破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桃紅追上,掌勢如刀,直斬向破風的頸脖。她氣恨破風傷了軒轅,是以手下絕不留情!

破風也暗呼:“吾餘休矣!”他絕沒想到自己百年之後第一次出手,便如此鎩羽而歸,甚至連命也丟掉了,這確實是一種悲哀,而且還是死在一個女娃之子,他不甘心!但是,他不甘心又能如何?命運本身就是一個玩笑,生務是頑強的,但也是脆弱的,這就是命運所賦予人類一種悲哀的天賦。

“砰……”桃紅的掌緣並未斬中破風,而是斬在一條手臂上,這也不像是一條手臂,因為這條手臂上束滿了一層重重的鎧甲。

桃紅吃了一驚,身形被震得暴退了三步才站穩腳跟。抬眼一望,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身前倏然多出了兩個身著鎧甲的怪人,就像兩隻巨大的鐵鎧穿山甲。

“轟……”跂通的身形飛速撞了過來,那兩個怪人分出其一直迎而出,毫無花巧地與跂通對擊了一拳。

那鐵鎧怪人悶哼一聲暴退七尺,在雪地上拖出兩道深深的雪槽。

跂通竟然也被震得小退一步。

“盤古智高、盤古智健!”劍奴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他突然記起了蚩尤身邊的那兩個鎧甲怪人。

那兩個鎧甲怪人的目光向劍奴掃了一下,一把抓起破風便向山下飛掠。

“想走?沒那麼容易!”跂燕冷哼一聲,昆吾劍電射而出!盤古智高和盤古智健突然的出現,而且還救了破風,這怎不叫她驚怒交加?不過這兩個鎧甲怪人看似極為笨拙,但行動之快,卻讓人為之咋舌,便是其來勢,也使人難以想像,抑或是眾人剛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軒轅和破風身上,而忽略了自山頂上沖下的盤古智健兄弟兩人。

盤古智高冷哼一聲,手中那古怪的金叉倒挑而出,以一道極為玄奧的弧跡準確地截住跂燕的昆吾劍。

“叮……”一聲清脆之極的鳴響,跂燕身形一震,如觸了電般倒退五尺才立穩腳跟,而此時盤古智健卻已夾著破風向一邊的山下逸去。

跂通欲阻,盤古智高的金叉已晃成了一片虛幻之極的叉影,重重阻擊跂通的去路,強大無比的氣勢如—張封閉的網,以泰山壓境之勢衝擊跂通。

跂通吃了一驚,盤古智高的功力與武功之高確實已達到了神鬼俱驚的地步,雖然並不能對他構成太大的威脅,但是卻使他不能不止步,且避無可避。

“轟……”跂通與盤古智高再次毫無花巧地碰拼一記。

盤古智高悶哼一聲飛跌而出,身子如流星一般疾滑向山下。

“叮……”盤古智高身子猶末著地,跂燕的飛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肩肋。

跂燕絕對不會錯過任何重創對手的機會!

盤古智高剛與跂通硬拼,根本就無力防守跂燕那防不勝防的御劍之術,而他本認為自己的鎧甲已刀槍不入,也便沒太過在意,誰知跂燕所用的是昆吾神鋒,竟可以直插入他的體內。因此,他慘嚎一聲落荒而逃。

跂燕收回昆吾劍,卻不敢遠追,她還不知道軒轅的傷勢如何。

跂通卻似乎心中極為氣怒,只他一人飛速向盤古兄弟倆追去。

當跂燕剛趕到軒轅身邊時,歧富和木青諸人已自山頂極速而下,相伴的還有滿蒼夷。

滿蒼夷身上已被鮮血染紅,顯然是受傷不輕,但其速依然可與歧富齊驅並駕。花戰、燕絕諸人的樣子卻是有些狼狽,木青帶去十五名兄弟,卻只有十人回來。眾人哪裡還會不明白,剛才他們所遇的敵人正是盤古氏兄弟,也只有這兩個絕世凶人才能夠讓歧富、滿蒼夷、木青之輩如此狼狽。

歧富的武功雖高,但是比起盤古智高來說,仍要差上一等。因此,他惟有與木青聯手才能夠與盤古智高抗衡。而滿蒼夷力戰盤古智健也是狼狽不堪,令她洩氣的是,盤古氏兄弟的速度之快並不比她遜色,因此她想逃也難。所幸,一開始盤古兄弟並不是同時出手對付她,而是一人與她交手,一人在旁觀戰,否則的話,即使滿蒼夷有十條命也已經沒了。

歧富下山一看,見軒轅重傷而倒,不禁大驚,他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軒轅竟然也遇到了強敵,而且還受了重傷。

當然,剛才山下那濃烈的殺氣和強大的氣勢在山頂上也能夠清晰感應到,可是有誰能夠在眾多高手的環伺之下而重創軒轅呢?

除非是太昊、少昊之流,但太昊和少昊怎會在這裡出現?即使在這裡出現,他們也一定會帶來大批高手,可是……歧富不解,問道:“是什麼人所為?”

說話之間一把抓住軒轅的脈門。

眾人見歧富來了,不由得都稍鬆了一口氣,歧富的醫道曠古凌今,看來軒轅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是破風!”桃紅也有些急道。

“破風?”歧富吃了一驚,眉頭皺了起來,他自然知道這個老魔頭的名字,只是從來未見過而已。因為破風成名之時,歧富還小,破風潛隱之後歧富才名成。因此,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但知道破風的武功絕對可怕,能夠成為蚩尤四大神將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超級高手,何況破風還是排行第二。這魔頭潛隱了一百餘年,可想而知,百年之後會可怕到什麼樣的程度。

“歧伯,軒轅沒事吧?”陶瑩擔心地問道。

歧富肅然地吸了口氣道:“他傷得很重,生命雖無礙,只怕這一路上趕到崆峒他都不能再騎馬了,更不能出手。”

“啊……”眾人不禁全都一驚。

“軒轅的經脈俱損,我們必須盡快趕到崆峒。”

歧富沉聲道。

“那還能不能修復呢?”跂燕也急了。

歧富望了眾人一眼,見眾人全都一勝期待,不由得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道:“會的,定可以修復!”

眾人終於全都鬆了一口氣,只要歧富說了這句話,那眾人自然全都放心了,因為歧富是不會騙他們的。

歧富此刻哪還會不明白,對方真正欲殺之人乃是軒轅而非滿蒼夷,而他們在此追殺滿蒼夷,遲遲不置滿蒼夷於死地,便是為了分散軒轅身邊的高手,而給破風以可乘之機。否則,以軒轅身邊的眾多高手,實可應付任何外敵的偷襲。事實上,破風諸人並不知道軒轅的功力只剩下五成,若早知這一點,他們絕不會這樣,而是直接進行阻殺了!在破風諸人的心中,對軒轅的武功也極為忌憚,所以破風才想以偷襲的方式對軒轅一擊致命。但是他們卻忽略了軒轅那超人的警覺性,早一步識破了破風的埋伏。

“看來,蚩尤已經想來對付軒轅了!”滿蒼夷憂心地道。

“確實如此。”歧富點了點頭,有些沉重地道。

“我看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這三大高手只是先一步行動的,定然還有許多敵人伏在暗處!”陶瑩沉聲道。

“瑩妹何以有此一說?”桃紅訝然問道。

“你們沒見到蒼夷前輩的戰馬被射成那樣嗎?因此,定有一群人存在於暗處。”陶瑩提醒眾人道。

“不錯,破風定還帶來了大批的戰士,伏擊我座騎的人應該是與破風一道的。”滿蒼夷肯定地道。

“究竟是什麼人伏擊了蒼夷的戰馬呢?”歧富不禁惑然問道。

“是**,另外一些人卻是渠瘦人!”滿蒼夷道。

“他也來了?”軒轅喘息著道。

“你不要說話,此刻你定要安靜地休息。”歧富一把按住軒轅,肅然道。

軒轅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殺機,他也知道自己此刻實是需要休息,畢竟他也是人,受瞭如此重的傷怎會不困乏?而且還得忍受著痛苦休息。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會在暗處隨時準備伏擊我們,是以,我們不能不加倍小心。”陶瑩沉聲道。

“我就怕他不來,來了我就要讓他後悔此行!”

花戰怨氣沖沖地道。

想到花猛和獵豹的仇,眾人禁不住盡皆磨拳擦掌,誓要讓**折翼於自己的手中。

“如果破風加上盤古氏兩兄弟,再加上一個**的話,只怕我們此行確實是凶險重重了。”歧富嘆了口氣,憂心衝忡地道。

“歧富放心,只怕在這兩三個月之中,破風都不可能再出手了,如果他能夠不死已是萬幸。而盤古智高也身受重傷,我相信他們是不會再出手了。”跂燕肯定地道。

“哦。”歧富大喜,訝然叫了一聲,他確實沒有想到連剛才在山頂全身而退,且退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盤古氏兄弟竟然也有一個身受重傷,這確實讓他感到意外。而軒轅這些人能夠重創破風本就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希聿聿……”一陣戰馬的嘶鳴驚醒了眾人。

“不好!”歧富和諸人心頭一震,暗叫一聲,劍奴一把抱起軒轅,在眾高手的相護之下迅速向山下飛奔。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53
第十五章紅顏真容


有四匹戰馬脫韁而逃,卻被花戰諸人給拖住,其餘的戰馬全部被射殺,連那幾名陶唐氏的嚮導也死了,而敵人已經走得無影無踪,地上只有一片零亂之極的腳印。

眾人不由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顯然為眼前發生的事給怔住?。

是什麼人幹的?

“讓我去追!這群人一定走不多遠!”木青憤怒地道。

“只怕你追去可能會中了他們的伏擊,他們故意留下這些腳印,應該不會怕我們追擊!”歧富吸了口氣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蛟幽不禁擔心地問道。

“沒有戰馬,我們要走到崆峒豈不是要數月時間?”花戰有些沮喪地道。

陶瑩望著滿地的馬屍,心中也一陣痛惜,這幾個陶唐兄弟也死了,確實是有些冤,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她強忍著心中的悲憤,吸了口氣道:“現在,我們最主要的還不是戰馬的問題,我們要的是,能夠盡快走出太行山,然後一切的事情再想辦法。”

“嗯,瑩兒所說甚為有理。”歧富點頭附和道。

劍奴心中也暗喜,在危急時刻,陶瑩確有一股不讓鬚眉的英氣,能夠臨危而不亂,主持大局。

軒轅心中也大感安慰,雖然他沒有說話,可見陶瑩能夠在這種時候放棄私人的感情,清醒地分析眼前的局勢,可見陶瑩的確是個獨擋一面的好助手,能得妻如此,也確實讓軒轅心中寬慰了不少。而這一切或許與陶瑩所生長的環境也有很大的關係,在陶基耳濡目染之下,陶瑩也擁有了不讓鬚眉的將才。當然,這與陶瑩的聰慧及其獨立的性格也是不可分割的。

跂燕雖然剛毅,但是對於整體的指揮調度,卻要比陶瑩遜色許多。

“那我們便先找路盡快走出太行吧。”滿蒼夷吸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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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聖的兵力屯於黃河之畔,北與君子國相距近兩百里,西北距陶唐氏僅百餘里,與之遙相呼應。

杜聖兵力的駐地乃是“華”聯盟中的一個小氏族部落姒氏部。

姒氏首領鯀禹乃陶基的好友,此人頗有才能,雖然傍依東夷,卻能夠在東夷人眼皮底下使族人得保安全,這確屬不易。

“注:鯀禹乃是大禹之父,據《史記。夏本紀》所載:”禹為姒姓,其後分封,以國為姓,故有夏后氏、有邑氏、有男氏、斟尋氏、彤城氏、褒氏、費氏、杞氏、繒氏、辛氏、冥氏、斟戈氏。“

鯀禹加入“華”聯盟,實也是受了陶基的影響,因為陶基是鯀禹最為敬重的長者,更是他的岳父,只憑這一層關係,鯀禹便無條件地加入了“華”聯盟。

此刻有熊族征討東夷,姒氏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鯀禹更是積極備戰,甚至已準備將族人遷往陶唐氏,使其免受戰火的干擾。

杜聖的兵力主要是為杜修和有悔長老作援兵,為其補給一切資源,解其後顧之憂。

這種冬日里突然出兵,就是要攻東夷人一個措手不及。

冬天出兵本是一忌,因為天寒地凍,實不易征戰。但正因為許多人都這麼認為,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有熊戰士都已經習慣了冬天作戰,他們極習慣應付嚴寒,所以在這種天氣裡出征,並不會太過影響其作戰的鬥志和士氣。相對來說,有熊之地比之東夷之地還要冷一些。

杜修和有悔長老進軍極為順利,幾乎是沒有遇上什麼強有力的抵抗,甚至是兵臨其部,那些人便降服於有熊,更為有熊軍對東夷人倒戈相向。

當然,杜修和有悔長老只讓這些部落的一部分戰士留下與之並肩作戰,其部落的婦孺與部分人全都遣往熊城,由熊城安置,這同時也是對這些留下來作戰的東夷降兵的一種牽制。如果這些人敢不賣命的話,其妻兒父母便將慘死。因此,這些留下與有熊戰士並肩作戰的東夷降兵只得一心為有熊賣命了。

當然,杜修和有悔長老的兩路人馬也遇到了一些阻力,但是其大軍人馬眾多,高手又多,一氣沖殺,那些反抗的人還未等到救兵,便已潰散。這些不降死戰的東夷人一旦被擒,便將充為有熊的奴隸,幹最苦最累的活,更將受盡痛苦,有的是當場處死,一個不留。

杜修和有悔長老絕不會心慈手軟,因為他們明白,這場戰爭與涿鹿之戰不同,如果不讓東夷人知道他們的威勢和狠辣,將無法起到威懾的作用。

降與不降簡直是天堂地獄之別。降於有熊的部落都受到善待,甚至允許他們加入部落聯盟,成為一個自由且和平共處的合作夥伴;不降死戰的部落,將得到的是滅絕的後果。

這一路上,杜修和有悔長老都是踏著屍體而過的。

東夷的許多戰士皆調去了三阿攻打鬼方,是以杜修和有悔長老所遇到的阻力並不是很大。不過,他們卻知道,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真正的艱險還在後面,因為少昊終究會回兵的,而且他們越是深入九攀之地,就越危險,到時候四面楚歌都是有可能的。

這一開始是因為東夷人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等其反應過來後,定會聯合起來與有熊軍對抗,那時候便將是有熊軍最為艱難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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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族,**依然沒有回返,不過**已經捎回了信息,讓九黎族安心等待他的歸返。而他不在之時,九黎族的事務全都交給風沙去打理。

風沙乃風絕的大兒子,**的親侄兒,也是最得**看好的年輕人。皆因風沙的武功深得其父真傳,更受少昊的指點,也算是少昊的弟子之一,其武功之高並不會比風絕或**遜色。最難得的是這個年輕人不像他的幾個兄弟一般,驕橫狂妄,更不會少不更事,只知貪玩。因此,九黎族中,風沙隱隱成了風絕和**之後最具權威的人。

事實上,得風絕寵的還是二王子風浪,但風浪與風沙比起來,在脾氣上要差多了,禀性也不甚好,儘管其武功直逼乃兄,卻不被**看好。

風浪此時並不在九黎族中,被少昊調去了三阿,而且領走了三百九黎勇士。九黎族實實在在地由風沙主事了,這是沒有爭議的。

風絕被軒轅那一擊廢去了武功,一直都未曾復元,看來也是沒有多大希望了。因此,他便將九黎王之位傳給了**,這也使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和睦了。

**當年未座上九黎王之位而憤然以面具遮顏,更發誓不得王位,不摘面具。此刻他也終於如願以償,摘下了面具,卻是風絕念及了兄弟之情。事實上,風絕大可將王位直接傳給風沙,**也無話可說,也沒法可想,但風絕沒有這麼做,所以**心底暗暗感激他的這位兄長,這才更愛惜風沙。

風沙確實是個人物,將九黎族管理得很有條理,西聯神谷,而他坐鎮神堡,使九黎族居地達方圓近三百里,在東夷族諸部之中,可算是最具權威的部族之一,只有高辛氏可與之相比。

九黎地處黃河與濟水之間,土地肥沃,森林河湖密布,可謂是極其富饒之地。是以,少昊對九黎也極為看好。只是在與軒轅的多次交手之中,九黎損兵折將,聲勢弱了些,這才安分地守在自己的本部並不外侵,也可算是在休整元氣。

在軒轅的手裡,九黎損失了近千名優秀的戰士,便是強如九黎,也難以承受,這幾乎是九黎戰士的三分之一了。

九黎總兵力也只有三千餘人,加上一些依附的部落,兵力也僅四千左右,可是與軒轅大戰之後,又與龍族戰士屢屢交鋒損失不少,因此,九黎也需要休生養息,至少,外侵已是無力。

作為一個強大的部落,九黎自有其過人主處。至少,少昊的強有力支持,使九黎建立了堅城神堡,這也像徵著九黎在東夷的重要地位。

儘管石堡並未能竣工,但是其雄偉之處卻是無可否認的。

軒轅當初便嘗試過神堡戰略的重要性,只是那時軒轅不敢在那石堡之中多呆,而匆匆地撤走。

九黎並不會廢棄這樣一座堅堡,畢竟花了他們幾年的心血。當初建神堡之時,調動了一千多名奴隸,苦乾了數年,卻沒想到竟在半路上殺出一個軒轅,而弄得九黎一敗塗地。在損失了那那麼多奴隸的情況下,九黎只好將神堡的工程草蘋竣工,然後便派人駐入其中,與神谷遙相呼應。

風沙收到了其它各部的告急,關於有熊族的入侵之事,這也確是一件令人有些頭痛的事。不過,若是能夠聯合諸部,也絕不會怕有熊。

東夷之強並非浪得虛名,不過主要的力量卻偏向東部,如鳥夷、禺夷、萊夷、九夷,無不是勢強人眾,若是這幾部出力反擊,有熊族的戰士絕對占不到半點便宜。

風沙自然不便親自出手,他只是讓敖廣極速去聯絡鳥夷、禺夷諸部。

敖廣對有熊族是成見早深,那便是因為軒轅,在軒轅的手中,他一折再折,若說只是因為軒轅武功絕世還好說,可是事實卻並非這樣,他折在軒轅的手中時,軒轅的武功根本就不足為懼。是以,他將那視為平生的奇恥大辱,尤其是那日軒轅一箭射中了他的屁股,更被毒蠍叮得滿身是包,使之威信大夫,他恨不得食軒轅的肉、寢軒轅的皮,但是後來得知軒轅竟殺了童旦,廢了風絕,他心中便禁不住震駭不已。他也明白,這個羞辱之仇只怕永遠都沒有辦法報了,也只好遷怒於有熊族。因此,敖廣為此事極為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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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的心情極為不好,倒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傷勢。

對於傷病,他已經習慣了,他之所以心情不好,乃是因為跂燕和桃紅。

跂燕還情有可原,但是桃紅卻一直瞞了他一年多。

此刻,軒轅禁不住想起了狐姬的話,狐姬其實早就提醒過他,只是他並沒有在意而已。而桃紅將自己的武功掩飾得幾尹可算是天衣無縫,便連軒轅也沒有看出來,他不能不承認桃紅的厲害。

只憑桃紅的功力,並不會比狐姬遜色多少,而且桃紅竟也會大無上法,若說桃紅是狐姬的弟子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以狐姬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桃紅的師尊,那桃紅究竟是什麼身分呢?

軒轅的心情很是惡劣,加之山洞中極寒,若非他的體質已是萬邪不侵,只怕早就病了。不過,這對他的傷勢絕對無益。

腳步聲傳入了軒轅的耳中,燕瓊和蛟幽禁不住扭頭外望,進來之人正是桃紅。

“桃紅姐姐!”燕瓊輕輕地喚了一聲,似乎是害怕吵醒軒轅的美夢,她們並未覺察到軒轅並未睡著。

桃紅輕輕地點了點頭,也來到軒轅的身邊,俯首望了軒轅一眼,才淡淡地道:“兩位妹妹先去休息吧,讓我來照看夫君!”

燕瓊和蛟幽也確實有些困乏了,她們已在軒轅身邊靜守了幾個時辰,加之白天趕路,怎麼可能不困乏呢?於是點點頭道:“這里便交給姐姐了。”

“放心吧。”桃紅點了點頭,望著蛟幽和燕瓊走出洞外後,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這才悠然轉身坐在軒轅的身邊。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怪我,怪我一直都在騙你,是嗎?”桃紅突然問道。

軒轅悠然睜開眼,冷冷地望著桃紅,半晌未語。

桃紅並不驚訝,燕瓊和蛟幽與她的功力相差極遠,而且生活經驗更是相去甚遠,因此才無法分辨軒轅是睡是醒。但是她卻不同,人生的閱歷之深,自不是燕瓊和蛟幽所能夠相比的。

桃紅又嘆了口氣,道:“這一切的確是我的錯,你就是怪我,我也無話可說。”說到這裡,又淒然一笑道:“但是請你相信,我真的是愛你的!”

“你究竟是什麼身分?”軒轅依然表情冷冷地問道。

“我便是桃紅,這沒有騙你,只是,我並非狐姬的弟子,而是她的師妹!”桃紅淡淡地道。

“你是他的師妹?”軒轅雖然隱隱猜到一些,但是話自桃紅的口中親自說出來,卻仍讓他為之震撼。

“是的,這是一個秘密,便連少昊也不知道的秘密,東夷諸部無人知道這個秘密!這乃是我師祖為瑤台一門而布下的一步棋,不過,最終我師祖仍然敗了。”

“你師祖敗了?”軒轅被說得莫名其妙,敗什麼了?禁不住反問道。

“是的,敗了,不是敗在少昊的手中,而是敗在你的手中。”桃紅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軒轅頓覺有些荒謬,瑤台狐姬竟是敗在他的手中,若不是看到桃紅神色平靜,他定以為桃紅神智已經不清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麼瑤台狐姬,更別說與其交手了,那瑤台狐姬怎會是敗在他的手中呢?這不是荒謬是什麼?

桃紅望著軒轅的表情,似乎看穿了軒轅的心事,淡淡地笑了笑道:“這其實很好理解,我們師姐妹兩人便是我師祖的延續,而我師姐妹二人全都敗給了你,所以也便是我師祖敗了。”

“我不覺得你們敗了,或許敗的人是我!”軒轅心下微微恍然,但他已不敢再相信桃紅的話,不禁冷冷地回應道。

“作為瑤台門人,是不可以動感情的,但是我們全都動了感情,而且更背叛了師祖的意願。只這些,便已是敗得一塌糊塗,而這些,只是因為你的出現。”桃紅澀然一笑道。

軒轅不語,他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至於該不該相信桃紅的話,他也分不清,這個女人竟能夠在一年多時間內悄然不露聲色,可見其心機之深,實讓人心寒。相形之下,軒轅已經輸了一籌,在這許多同床共枕的日子之中,若桃紅要殺他,他便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用。是以,他有些不明白桃紅究竟有何意圖,為什麼桃紅一直都如此眷戀自己?尤其是在那落魄神谷之時,那時自己一無可取之處,而桃紅至少已是一個了不起的高手,又為何要降尊屈貴跟自己走,且與自己共創什麼龍族大業呢?

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極為讓人費解,若說是現在的軒轅,桃紅來依附還可講得過去,因為現在的軒轅已是名動天下的人物,手中更掌握著數万大軍,掌握著天下力量的三分之一,可以認為桃紅是因為趨於權勢。可是一年前的軒轅處在一種絕對的劣勢之下,若有人欲在那個軒轅身上得到些什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為何要瞞我這麼久?”軒轅惆悵地吸了口氣,淡淡地問道。他的心微微有些痛,若說他對桃紅無情,那隻是在騙人,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而桃紅除了在武功和身分上稍有欺瞞之外,其它的一切都無話可說。而一直以來,桃紅也並未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因此,軒轅也不可能狠下心來,一下子將桃紅全盤否定。

“事實上,我想就這樣瞞到天荒地老,永遠都不讓你知道,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果然,我終於還是要面對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快!”

“你一開始便打算這麼瞞下去?”軒轅冷聲問道。

“是的,只是那時候我瞞得心安理得。因為我只是想算計你,只是想利用你,但後來,我知道自己已經動搖了,更害怕去面對某些事情,於是內心多了許多恐慌,總在迴避著這些問題。現在也好,再也不用去為這些東西提心吊膽了。不過,除此之外,我不覺得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我不明白,一年前的軒轅有何可以利用之處?”軒轅吸了口氣道。

桃紅望著軒轅悠然地笑了笑,道:“你是不會明白的,我師姐的智慧可以算是天下少有,即使與你相比,也不遑多讓。事實上她在一年前就看出了你的潛力,看出你絕非池中之物,只是你的聰明智慧和手段仍然遠遠地超出了她的估計,竟能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內創出眼下這種奇蹟!”

軒轅訝然地望著桃紅,他自然知道桃紅在說狐姬,只是他不知桃紅說狐姬什麼。

桃紅又淡淡地笑了笑,接道:“瑤台一門絕不是甘居人下的,儘管在東夷受到了少昊上賓的禮遇,但是我師祖無時元刻不在想擁有自己的力量,就像當年的女媧娘娘一樣,統領一方,成就霸業。不過,少昊也很清楚我師祖的心態,也一直都極為忌諱我師祖。所以,我師祖秘密再訓練出了我這個弟子,而我的身分也一直記在師姐的腳下,明是狐姬的弟子,暗中卻是狐姬的師妹。我之所以當初與你一起離開神谷,便是想建立自己的力量,從而擺脫少昊的控制!“頓了頓,桃紅又道:”對我,少昊並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是我師姐。所以,即使是我背離神谷也不會引起多大的震**,而你那數百奴隸兄弟也正好是一支可塑的力量,且你本身也是一個潛力驚人的人才。因此,打一外始我便想利用你來為我建立這支新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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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速破神谷


軒轅仍在靜靜地聽著,他知道桃紅定會繼續說下去。是以,他並沒有打斷話頭,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要發生的事終會發生,他只是靜待事態的發展而已。

“你知道為什麼龍族能在九黎的眼皮底下活動了半年而不被九黎發現的原因嗎?”桃紅突然問道。

“難道是狐姬從中相護?”軒轅淡然反問道。

桃紅笑了笑,道:“不錯,確實是我師姐在中間出力,這才能夠使龍族一直不被九黎所知。當然,這與你的治理有很大的關係,我也慶幸遇到你這樣一個治軍天才,這使我看到了希望。於是,我們想通過你去將自己的力量進一步壯大,因此我與師姐便安排讓你前去君子國一趟,更想方設法讓你能夠取得君子國的支持。同時,也想奪取一甲子才開—次花的地火聖蓮,這便是為何我從勇你前往君子國的原因。”

“事實上,這只是一個你們早已安排好的計劃,是嗎?”軒轅心中不禁也暗暗心驚,反問道。

“是的,這只是我們的一個計劃,只是,我們仍然太過低估你了,而一切彷彿也是在這之後發生了變化。其實,我們的計劃並不僅只此,爭取君子國祇是其中的一步棋,而只有在你取得君子國的支持之後,方能一步步去實現。我們最初選中你的原因,還是因為你與聖女鳳妮之間的特殊關係,只要你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之後,奪取有熊的權柄並不是沒有可能。事實證明,你確有這個能力,但是我卻敗了,包括我師姐狐姬!”桃紅說到此處竟嘆了口氣。

“是嗎?但我仍不明白你敗在哪裡。”軒轅淡然反問道。

“如果你明白了,那我也就不算敗。”桃紅吸了口氣,澀然道。然後深深地望了軒轅一眼,幽然接道:“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敗起,但是自你從君子國回來之後,我便發現自己的心亂了,再也不想欺騙你,甚至師姐多次催我向你施以大無上法,我都鼓不起勇氣。我知道,自己已經動心了,彷彿在數月的離別之後,我再也無法抗拒來自你身上的魅力,越是相聚越是如此。我明白,這樣只會越陷越深,可我已經捨不得退出,我也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你自君子國回來之後,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不過那已不重要,被一個男人征服的感覺,其實也很好!”

軒轅心中暗驚,忖&m;#49333;:“真是天幸,如果桃紅對自己施以大無上法。說不定自己真的會神智盡失,成為抓姬和桃紅的工具。”想到這裡,他心頭微微有些發寒。不過,他卻知道,自君子國之行後,自己之所以像是變了—個人,那是因為受地心之熱的引誘,使得龍丹的神力得以充分開發,便是他自己也覺得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無論是功力還是氣勢。

龍丹吸納了地心的生機,借聖蓮的相助,而揮散出的是一股浩然正氣,對桃紅這種自幼修習純陰邪功者,確實有種相剋相吸的作用,這或許便是桃紅無法抗拒軒轅的原因。一個練習媚術之人,一旦動了情,將一發不可收拾,更會死心塌地付出。桃紅便是自身修習的媚功反而害了己身,使她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能沒有你,因為我愛你,可是我害怕你發現我最初騙了你,於是我暗下決心,永遠都不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分,永遠都不露出自己的武功。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總有—天,我會面對這一切,師姐是我最親的人,可她卻幫不了我,惟一可以讓我解脫的辦法,便是殺了你!於是她便先後派出偃金、奄仲,連她自己也出手了,可是她敗了,並不是因為她殺不了你,而是她下不了手,不知不覺中,她也對你動情了。”

軒轅一震,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

敖廣差點氣昏過去,他派往九夷的快騎竟只半天就回來了,而且是此時半夜裡趕回,書信之類的也全都被劫走,這怎不叫他生氣?

更讓敖廣生氣的卻是他的快騎竟然不知道對手是誰,連敵人的面目都不曾見到,這確實讓他差點氣昏過去。

“拖出去斬了!”敖廣將皮裘拉緊了些,低吼道,他實在不想再與這一群蠢貨多廢口舌,也不理會那人的求饒聲,只在廳中來回地踱著步子。

“總管,這會不會是有熊人幹的?”奇龍的臉色有些陰鬱地問道。

敖廣望瞭望這個銅皮鐵骨的手下,心中稍感安慰,只不過他的眉頭皺了皺,道:“此刻有熊兵分三路,一路在黃河北岸,駐於姒氏之地,另兩路也並未越過黃河,只是正要渡河,而我所派出的人是南過濟水將至岱宗之時被人伏擊,應該與有熊兵力扯不上關係。”

“可是,除了有熊,誰還會與我們作對呢?”奇龍有些惑然地問道。

“會不會與窮桑有關?”敖廣突然道。

“不會吧,窮桑與我們同屬東夷,怎會做出這種事?”奇龍否定地道。

“我並不是指窮桑自身,而是指在窮桑出沒的神秘賊子。”敖廣糾正道。

奇龍的眉頭也皺了皺,半晌才道:“據猜窮桑周圍的神秘賊子乃是龍族之人,如果真是他們所為,那龍族一定會有大的行動!”

“可我卻聽說那神秘人是祝融氏的餘孽。”敖廣道。

“祝融氏?”奇龍也不知道哪個答案正確,不過,他卻知道,出沒在窮桑一帶的神秘人物,乃是一群專門搶掠的各族賊子,這群人來去如風,踪跡更是飄浮不定,少昊讓窮桑傾力搜捕,卻沒有結果。因為在岱宗、云云山、亭亭山和丸山一帶多是荒無人煙之地,這群人出沒在眾山之中,人數又不是太多,想在方圓數百里山野中找到這群人,無異是大海撈針,便是少昊也沒辦法。而窮桑一帶本就隱患重重,他們只好嚴加防守本部落之地,對於外來之客,他們便無法保護了。

九黎的地方太大,人丁又比較稀少,不像有熊一樣,族人幾乎是全都圍繞在熊城周圍,這便使得族中權力相對集中,更相對來說好管理一些,而外敵想入侵也更難一些。但東夷卻是兩回事,若外敵來入侵的話,很可能是**,當所有人知道有敵人入侵之時,敵人往往已經深入了數百里,已經讓幾個部落降服。

地域寬廣有地域寬廣的好處,但也有其壞處,許多事情都是在所難免的。而許多人便正是利用東夷地廣人稀的缺點與之周旋,即使是少昊也沒辦法,但這在有熊卻是不可​​能存在的。

有熊部落乃是這個時代人口最為稠密的一個地方,因為其堅城極多,從而營造了一個相對安定的環境,這才能夠讓子民們聚於熊城周圍安居樂業,也從而造就了有熊的富足。

敖廣的臉色很難看,若那股神秘人真是祝融氏的餘孽,可能就很難對付了。祝融氏一向以神秘莫測的行踪稱著,雖並不為各部所喜,但其高手也眾多,所幸火神祝融並不在世,否則的話,天下間只怕只有少昊之輩方有與火神祝融一戰之力。

火神祝融與水神共工乃是神族八聖的長者,兩人的輩分比另外幾聖都要高,與蚩尤這些人是同一輩的。是以,他們成了眾聖之首,也便是眾神之首。火神的武功實已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是以若是火神祝融仍在世的話,即使是少昊也要退避三舍,無全勝的把握。其實,這些年來,少昊一直未曾將東夷族的勢力向西擴展,便是因為西邊有共工氏的存在。

共工和祝融都是少昊不想惹,也惹不起的人物,即使以少昊的自負,也不敢認為自己定能勝過共工和祝融。當然,除共工和祝融之外的其餘眾神,都不放在少昊的眼裡,所以這次敖廣也有些頭痛。

“我看總管還是別派高手前往,沒有九夷的支持,我們的實力會大打折扣的。”奇龍吸了口氣道。

“我知道!”敖廣點了點頭道,隨即抬頭望瞭望天幕,已經是很晚了,或許可以說是天快亮了。

“一切留待明天早晨再說吧,不知白虎神將在不在本部之中?”敖廣吸了口氣道。

“總管想請白虎神將親自去了一趟九夷嗎?”奇龍訝然問道。

“最好是這樣,以白虎神將的武功,應該可以順利完成任務。”敖廣道。

“只是白虎神將要照顧風絕大王爺,他能抽身前去嗎?”奇龍有些疑惑地問道。

“大王爺的傷勢早已穩定,現在只是在安心調養,根本就不用白虎神將這等高手浪費在其身邊,神將自然願意去。你立刻去請白虎神將過來,與我同商此事! ”敖廣道。

奇龍望了敖廣一眼,欲言又止,扭頭便自敖廣的客廳之中走了出去。

敖廣望著奇龍消失的方向,心中也有些迷茫。正在此時,突地聽到奇龍的一聲慘叫自不遠處傳了過來,敖廣禁不住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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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紅悠然一笑,道:“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我們雖然是兩個人,但卻是心心相通,我們的內心情緒可以相互感染對方,而我無法自拔地對你動心了,她自然不能不受我的影響。”

“啊……”軒轅微微驚訝,雖然他並不知道世間會有這樣的事,但他並不懷疑桃紅所說之話的真實性。事實上,他也覺得狐姬對他確實有些異樣,那曾讓他不解。

“那是因為我們是同時接受師祖的貫頂大法,在我們靈魂深處藏著共同的精神,那即是我師祖嫁傳給我們的力量。因此,我與師姐都可以感受到蚩尤魔魂的複蘇,也便是為何她會是我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之一!”桃紅並不作半點保留地道。

軒轅心中有些矛盾,如果桃紅真的是狐姬的師妹,其媚術定已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境,騙人更是不在話下,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相信她呢?即使桃紅所說的是真話,可是她是否便已經悔過自新,真的依從自己了呢?他確想相信桃紅的話,但是此刻關係到的事情可能不只他一個人的命運,甚至是整個天下的命運。

首先是龍族,再是有熊,如果真如桃紅所說,她們真有那麼大的野心,留桃紅在自己的身邊豈不是養虎為患嗎?但是他又怎能狠心再責怨桃紅?

“那狐姬是不是也來到了這裡?”軒轅突然意識到什麼似地問道。

桃紅眉頭微微一皺,點點頭道:“我想,她應該在這附近。”

軒轅籲了口氣,道:“那你認為她會不會與**在一起?”

桃紅的臉色微變,吃驚地望著軒轅,道:“這個可能的確存在,但我想她應該不會這樣做。”

“你這樣想是因為你愛我極深,但她卻害怕步上你的後塵,因此她只有讓別人來除掉我。惟有這樣,她才可以安心地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這情況是很明顯的。”軒轅肅然道,眸子裡又閃動著智慧的光彩,彷彿整個人的精神又活了過來。

桃紅不語,顯然她對軒轅的分析有些相信了,雖然她能與狐姬心心相通,但是狐姬畢竟不是她,受軒轅的影響更不會像她這般直接和深重。在內心深處,狐姬依然可以抗拒來自軒轅的誘惑,也便因此,狐姬才會找人來除掉軒轅,只要除掉這個能夠讓她動心的男人,她便可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個可能性極大,只是桃紅總是向好的地方想,而忽略了這一點。

“狐姬可是能夠感應到你所在的方位?”軒轅問道。

“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卻可以感應到我會向什麼方向而行。”桃紅眉頭皺了皺道。

“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知道她是向哪個方向行走?”軒轅質問道。

“讓我試試!”桃紅說話間,竟在軒轅的身邊盤膝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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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廣身形極速掠出院中,院外一片黑暗,但卻殺意森然。

黑暗之中,敖廣仍然看清了奇龍所在之處。

奇龍的軀體彷彿是俯在一株樹杆之上。

“奇龍!”敖廣不禁大驚,更讓他吃驚的是,奇龍剛才那一聲慘叫竟然沒有護衛被驚動,此刻的院子之中,只有他與他身邊的幾個親衛,那些本來在院中暗處的哨卡和院外的護衛戰士竟然都似沒有聽到奇龍的慘叫聲。

“點火!”敖廣吩咐了一聲,一名親衛已上前翻過奇龍的軀體。

“他死了!”那名親衛也吃驚不小地道。

火光亮起,敖廣也發現,奇龍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而他的身上,只有一個火灼的掌印,顯然那正是致命的傷痕。

“什麼人?”一名親衛突然呼喝道。

敖廣抬頭一望,頓時更是吃驚,脫口道:“葉帝!”同時,他更被對方那濃重的殺氣逼得連連倒退數步,那幾名親衛卻迅速擋在敖廣的前方。

“你說錯了,我不是葉帝,而是葉皇!”那人自暗處緩緩步出,淡淡地道,語氣之中有著一種讓人心驚的霸意。

敖廣對於“葉皇”這個名字並不陌生,而且還知道此人與軒轅的關係極為密切,更知道此人乃是葉帝的親兄弟。因為當初葉帝將葉皇自神谷放出去之時,敖廣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此時的葉皇竟然會自己找上門來,而且是單獨至此。

“他是你殺的?''敖廣稍稍鎮定了一些,雖然來自葉皇的壓力極大,但這裡是他的地盤,他也不用害怕。

葉皇抬起右掌笑了笑道:“我以為他很抗打,誰知竟連一掌也受不了,所以他死了。”

葉皇意態間瀟灑之極,他當日與奇龍也交過手,那時候為了救聖女鳳妮和施妙注師,他領著兩隻猿人與白虎神將、奇龍交手,後來軒轅趕來,這才救下聖女和施妙法師。他也知道奇龍的武功極為了得,不過今日的他更非昔日可比,對付奇龍、敖廣之輩,自是不在話下。

敖廣也微有些呆了,奇龍以銅皮鐵骨稱著,一身硬功極為了得,但卻無法抗拒葉皇一掌,這豈不是說,葉皇的武功增長得已經不可思議了嗎?

“**在哪裡?”葉皇氣勢逼人地冷然問道。

“就憑你,也配問?”一名親衛不屑地吼道。

“找死!”葉皇身形如電,話音剛落,那親衛便慘嚎一聲飛跌出去,敖廣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殺!”敖廣又驚又怒,驚的是葉皇的武功,怒的是葉皇竟將他視若無物,這怎不叫他驚怒交加?

那幾名親衛顯然也為葉皇的聲勢所震,但聽敖廣這一聲吼,身形皆紛紛撲上。

葉皇不屑地冷哼一聲,一旋身,猶如一團熊熊烈焰爆燃。

那幾名親衛皆大驚,但彷彿是收身不住,自那團烈焰中傳出了強勁的吸力,把他們身不由己地全都引入其中。

“砰……砰……砰……”一串悶響,這些親衛一個個猶如火球般被葉皇彈開,且倒撞向敖廣。

敖廣幾乎傻了眼,此刻的葉皇竟厲害如斯,那群親衛一個個慘哼著在地上滾滅身上的火焰,但一個個都已狼狽不堪。

敖廣退,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葉皇的對手,可是才退出十數步,卻發現他的身後已經被人擋住了。

擋住敖廣去路的人是蛟龍。

蛟龍橫劍而立,其自身卻猶如一柄巨劍頂天立地,氣勢逼人,使得敖廣不得不止步。

“你認命吧,如果識趣的話,立刻去讓所有的人停止反抗,否則神谷會化為一片廢墟!”葉皇冷冷地道。

敖廣心中一陣沮喪,但他身為神谷的大總管,怎麼可能是束手就擒之人?大吼一聲,直向蛟龍撞去。

蛟龍冷哼一聲,劍勢斜挑,以一道玄奧之極的軌跡,封死了敖廣的進路,若是敖廣仍要硬進,只可能自己撞上劍鋒。

此刻蛟龍的武功絕對不比敖廣差,甚至可以與昔日的帝恨相比。比之帝恨,敖廣還要遜上一籌,相對來說,敖廣座上總管之位,仍是有點取巧之嫌。

敖廣也倏然出劍,“叮……”一聲輕脆之極的響聲過後,敖廣竟不由自主地被震退兩步,蛟龍也退了兩小步,不過他依然是持劍傲立,似乎根本就不將敖廣放在眼裡。

敖廣心中的驚駭是無以復加的,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在他所居的寢宮中會突然出現這樣兩個神秘而要命的高手,而對方都是如此年輕便擁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不過,他必須離開這裡,他知道,自己寢宮中的護衛定是已經被葉皇或這個年輕人幹掉了,所以才會沒有人趕來相助。

敖廣再出劍,急攻蛟龍,可是當他搶步而上時,倏覺脖子之上一陣冰涼。

是一柄劍,冰涼刺骨的劍,而且劍是葉皇的。

葉皇的劍好快,快得連敖廣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的機會。事實上,葉皇一向是以身法快捷稱著,這樣的速度並不為過,也不值得驚訝。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便好好合作,就憑你,根本就不夠分量!”葉皇冷冷地道。

敖廣哪裡還敢動彈?蛟龍趕前幾步,那幾名敖廣的親衛正欲爬起,卻被蛟龍手起劍落,盡數誅殺。

敖廣心頭涼了,蛟龍那殺人不眨眼的氣勢,差點沒讓他昏倒。這彷彿在告訴他,如果他有半點異常的話,蛟龍便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他哪裡還有反抗的勇氣?不禁顫聲問道:“你們要怎樣?”

“我要你去打開那幾道閘口,並讓守護峽谷的九黎戰士放下武器!”葉皇冷冷地道。

敖廣斜瞟了一臉殺氣的蛟龍一眼,只見蛟龍正以一人的屍體揩拭著劍身上的血跡,不禁大為沮喪。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57
第十七章敗中求勝


桃紅睜開眼,肅然道:“師姐正在向我們這邊趕來,或許她真的是與**在一起!”

軒轅淡淡地笑了笑,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想怪你往日對我的欺瞞,只要你以後不再犯同樣的傻,你仍是我的好桃紅!”

“真的?”桃紅驚喜地低呼道,有些激動地在軒轅額上吻了一口。

“軒轅何時說話未算過數?現在我們要做的事便是切除身後的尾巴!”軒轅認真地道。

“如果對方的人馬真是師姐帶來的,我想求軒轅不要傷害她。”桃紅有些擔心地乞求道。

軒轅望著桃紅,半晌才道:“好,只要她不親自出手傷我的人,我可以放過她!”

“謝謝,如果軒轅不介意,何不連師姐也征服過來,世上沒有誰能比她更懂得如何讓男人快樂了!”桃紅望著軒轅,試探著道。

軒轅不禁有些好笑,吸了口氣道:“現在可不行,那隻能等我傷勢好了之後。”

“有軒轅這句話,桃紅就放心了,其實師姐是個好女人,說來你也許不信,師姐一直都是守身如玉,到現在猶是處於之身……”

“什麼,這怎麼可能?”軒轅驚訝地打斷桃紅的話道。

“怎麼不可能?”桃紅也微訝,反問道。

“她是習練逆陰敗陽大法之人,怎麼可能保持處子之身?”軒轅反駁道,心中更覺得荒謬,一個以******出名的妖姬怎麼可能是處子之身?

桃紅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是你不明白逆陰敗陽大法而已,習練逆陰敗陽大法之人必須是處於之身,若是一**子之身,那逆陰敗陽大法將會大打折扣,甚至是前功盡棄!”

“這怎麼可能?”軒轅不信,但有些話他一時也說不出口。

“也許你會問那吸人精血是怎麼回事。是的,逆陰敗陽大法必須以男人精血來補充自己的元神,但這卻是以一種嫁接的方法吸納別人的精氣,中間需要一個媒介。而這個媒介則是師姐專門訓練的一些人,真正與那些男人**的便是這些人,然後師姐再自她們的體內吸納獲得的精血,這樣所得的精氣是經過其它陰體過濾後的純陽之氣。只有這種元氣才能夠補充自身的元神,而使逆陰敗陽大法得以練成。”桃紅似乎看穿了軒轅的心意,笑了笑道。

軒轅恍然,他還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練功的,也可見瑤台一門的功夫確實邪門,可他仍是難以相信狐姬居然會是處於之身,如果真是這樣,可真成了世間奇聞了,任誰也難以相信。不過,此刻桃紅說得這麼肯定,使他不得不信。

“其實師姐的真名並非叫狐姬,只是幾乎沒有外人知道而已,她本叫螺祖,只是師祖臨終之時傳位給她,更將她更名為狐姬!”

“哦。”軒轅心中忖道:“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名堂。”不過,他又道:“你去將歧伯和瑩兒叫來,我要讓**吃不了兜著走!”

桃紅這才發現天快亮了,而軒轅還有許多正事要辦,忙應聲向外洞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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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廣下令大開閘門,峽谷口的駐軍撤後,而此刻敖廣才發現,在神谷外,伏有近千的龍族戰士,便在閘門大開之時,眾龍族戰士一湧而入,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衝入了神谷之中。

敖廣禁不住傻眼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至此地,對神谷進行偷襲。

那群九黎戰士正退至谷中,突然見到這許多的龍族戰士衝入,不由得大驚,待要反抗,卻已被這如潮水般湧入的龍族戰士殺得潰散而敗。

敖廣見此情況,也只能閉上眼睛聽天由命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如今他自己的命也捏在別人的手中,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別人的死活?

神谷之中突然火頭四起,一時之間四處都喧鬧之極。

敖廣這才明白,並不只是葉皇和蛟龍兩人闖入神谷之中,而是有許多人早已潛伏在神谷內,只待大軍一到,立刻自內部打亂神谷的安靜。

此刻已近五更,正是最好睡覺的時候,神谷內的所有人幾乎都在睡夢之中,這突然而起的喊殺聲已將他們的夢給驚碎了。

葉皇選擇這個時候入侵神谷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龍族戰士**,幾乎是沒遇到什麼阻力。最亂的乃是神谷的兵營,大火—起,這些人睡眼惺忪地便往外跑,但一出來便被亂箭射得抱頭鼠竄,或是死於非命,也有些人渾身著火地向外奔竄,還有些人便在營中活活被燒死。

客卿殿內並無多少客卿,這些人雖然武功不差,但是人數太少,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陷入了包圍。

而葉皇所過之處,幾乎是無兩合之敵,即使是這些客卿也不例外。

葉皇兵分兩路,他自客卿殿直殺入元老殿,見人就殺,那些妄圖反抗的,幾乎無人能夠逃過弩箭之厄。成百上千支利箭,使這些剛從睡夢中醒來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的元老們盡皆成為箭下之魂。

對於婦孺,葉皇倒是手下留情了些,柔水則自客卿殿殺入兵營,再自兵營殺入谷主殿。

葉皇分出三百兵力衝殺入供奉殿,直通奴隸營,而他則自元老殿殺入谷主殿。

神谷的兵營之中只有五百兵力,這些人被大火一燒,又是睡夢剛醒,哪還有鬥志?有的甚至被逼得跳入河中,一時竟忘了河水之中的食人魚;有些人身上著了火,撲不滅,也只好跳入河中。那五百兵力,僅用一盞茶還不到的時間便被沖得七零八落,更有些人索性棄械投降。

谷主殿中的高手比較多,但由於**不在,且帶走了一些高手,因此殿中的人數也不是很多,合起來僅百餘人而已。這些人面對葉皇和柔水各領著數百人兩頭夾擊,又有柔水和葉皇這兩大高手,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其實,葉皇事先便在神谷中伏下了近百好手,這些人等時機一到,便立刻放火焚燒,在谷中製造亂子。

這一切的安排自然不會沒有內應,這個內應正是當日留在神谷中鳳妮的四大俏婢之一春杏。

春杏在神谷中苦等了軒轅一年,終於盼到了葉皇的到來,而且此次葉皇竟領來了這許多的戰士,春杏自是大喜。這一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軒轅和鳳妮的行踪,得知鳳妮終於成了有熊的太陽,而且在軒轅相助之下,大破鬼方大軍,殺天魔羅修絕,而且軒轅的名聲更是響譽天下,她心中活下去的信念也更加堅定,同時也為軒轅和鳳妮高興。當她得知軒轅已經擁有了幾乎是天下三分之一的力量之時,她幾乎可以肯定軒轅定會來攻東夷,從而她也定會再次見到故人。因此,她一直在準備,並將神谷中的地形完完整整地繪畫出來,以便軒轅攻打神谷之用。只是春杏沒有想到,前來攻打神谷的人不是軒轅,而是葉皇。

葉皇自然沒有忘記春杏的存在,當日他隨龍族戰士離開神谷之時,便與春杏相談了良久,他絕對相信春杏,就因為軒轅和鳳妮的關係,更知道春杏忍辱負重地便是為了這一天。是以,葉皇在兵力會合之初便已先聯繫上了春杏。

杜聖掩護得確實很好,使得撥給葉皇的五百戰旅悄悄地渡過黃河根本就無人知道,而軒轅早以靈鳩傳書給貳負,貳負所調集的一千五百名戰士早已靜候葉皇的到來,而且他們已經潛至九黎的附近,只等葉皇到來,兩股力量會合後便立刻行動。

葉皇雖然對神谷中的地形稍了解一二,但絕沒春杏所了解的詳細,春杏的地形圖幫了他很大的忙,無論是戰略上的佈置還是其它方面,他都省事了不少,而且還直接找到了敖廣所居的寢宮,將谷中的大總管一舉成擒,這使得神谷中群龍無首,更容易對付。而春杏最大的相助,卻是偷偷地自秘道之中引進近百名龍族好手,這些人幾乎將神谷鬧翻了天,四處縱火,製造混亂。

東夷在神谷之中駐有一千餘人,而葉皇卻是精心所組織的一千多名精兵,一個是有備,一個是無防,更加上里應外台之下,神谷各殿很快便相繼淪陷。

谷主殿之中,**未回,神谷中的最高統領便是敖廣,可是敖廣卻最先被擒。另外便是供奉殿和聖殿及殺手營是神谷中最難攻下的。

不過,供奉殿中的幾大供奉已經不在了,偃金、童旦、奄仲都已身死,供奉殿名存實亡,只剩下幾大供奉的幾名弟子和奴僕,雖然這些人中也有不少高手,但是雙拳又怎敵四手?很快便被龍族戰士剿殺。

葉皇下令,對聖殿、雅樓和殺手營進行封鎖,切斷其與外界的聯繫,並自囚室方向攻入雅樓,將殺手營和聖殿孤立起來。

在供奉殿與奴隸營相接之處,駐紮了兩百龍族戰士,以防那些看守奴隸的九黎戰士倒殺而回。

奴隸營的面積最為廣闊,方圓近二十餘里,裡面光奴隸便有七八百人,而這裡面看守奴隸的並不只是九黎人,更有自東夷其它部落調來的戰士,也是神谷中駐軍最多的地方,大概駐有五百余東夷戰士。這些人平時除了監視奴隸們幹活外,便是練兵,因此奴隸營這塊地力葉皇決定慎重對待,他並不想立刻便進攻,至少也要等天放亮了之後,那樣他們才不會在這種面積極大的戰場上失去優勢。

神谷確買是個極好的地方,它完全可以自給自足,而且以河水分隔成一個個獨立的小島,便於劃分管理,又有險隘相守,便使得它成了一個天然的國度,也難怪當初**想藉神谷與風絕分庭抗禮。這是因為在神谷之中也可屯下大量的兵力,而神谷的整個格局極好,便是少昊也極為重視這個地方。是以,他才會讓狐姬、奄仲這幾位高手居於此地,更讓東夷其它各部也調來戰士管理這些奴隸們。

其實少昊如此安排也是想好好地控制九黎,不讓九黎獨占此地。而且此地也是西侵的一個重要驛站,自這里西侵,可以儲備足夠的兵力和糧食,因此神谷可以算是九攀一個極為重要的根據地。

風絕當年也是擔心**在神谷自立,所以他才會要建造神堡,讓神堡與神谷相互呼應,也相互牽制。

葉皇第一個要佔的便是神谷,而這個地方也是九黎的西大門,只有攻下神谷才能夠繼續東進,更不怕後援無繼。此次軒轅給他兩千兵力,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要對付九黎,否則絕不會調出這麼多兵力,這也是對葉皇的一種信任。

葉皇並不是傾力而出,此次兵力也分作兩路,攻神谷一千人,另外則由玄計和苦心領一千人馬東進,兵堵神堡。

對於神堡的地形,葉皇並不陌生,而最熟悉神堡中地形的人,卻是苦心和玄計,他們在神堡之中做了數年的苦工,對神堡內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因此,有這群人對付神堡,葉皇完全可以放心,而他此次還特意自共工氏調來高手,主持水路的進攻事宜,可謂是大動干戈,傾力而動了。

南征和東征,對於有熊或是“華”聯盟而言,只是或遲或早的問題,而若要南征或東征,九黎所處的地方都極具戰略性。

軒轅豈會看不出這地方的戰略意義?如果奪下了九黎,“華”聯盟則南抵濟水,西南直逼高陽氏,而北方的陶唐、共工、龍族及各小部落便可以連成一串合佔九黎之地,便完全可以將東夷切成兩部分,整個北方基本上是在“華”聯盟的包圍之下,那麼對東夷這些部落的征服將是一件極為輕而易舉之事。

這樣一來,只會將少昊逼出濟水以南,守住窮桑之地,那時候北方的天下幾乎可以完全得到穩定,也完全置於軒轅的掌握之中。

鬼方已難成氣候,西有南北兩太行相阻,南有黃河和濟水相阻,只要憑黃河和濟水相守,即使是太昊和少昊聯手也不足為懼。當然,這之中還牽涉到高陽氏的問題,因為高陽氏佔了帝丘一地,正是在黃河和濟水的夾角處,這將威脅到九黎一地的穩定。

高陽氏的勢力也極大,他的附屬部落也不少,佔了偃朱、堯城、厲山、鳴條、諸馮等地,這些地方人口極為密集,土地肥沃,因此以有熊為首的“華”聯盟能不能讓高陽氏加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當然,那隻是往後的事,眼下對付東夷必須盡力而為。

葉皇並沒有讓軒轅失望,乘神谷空虛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幾乎在兩個時辰之內便將神谷完全控制在掌握之中。

天亮之時,聖殿通向外面的路口已經全被封死,奴隸營的道路也被封鎖。

葉皇攻破雅樓,放出那一群受辱的女人,切斷殺手營與外界的聯繫。

至於聖殿,葉皇並不急於攻克。而殺手營之中的殺手並不太多,當龍族大軍壓境之時,在幾乎不成比例的情況下,那些殺手無不束手就擒。

葉皇之所以並未對聖殿大過緊逼,是看在桃紅和雅倩的面子之上,因此只是以和平的方式勸降,降者不殺。

聖殿乃是狐姬休歇練功之所,之中女多男少,那些男人都只是一些面首,沒有什麼身分和地位,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這些人也只好降服。如今狐姬不在,而其師姐雅倩早已降服於軒轅,連最受狐姬寵信的桃紅也跟著軒轅走了,葉皇擺出雅倩和桃紅兩人,立刻引起了聖殿之中的強烈反應。

聖殿之中的女人也有很多是受苦受辱之人,更有許多是奴隸們的妻女,因此解決聖殿的問題葉皇只是花了一個多時辰。

這時日頭已上三竿了,天大亮,霧也散得差不多了。

龍族戰士除一部分人封鎖峽谷外,另有百餘人在各小島搜索殘餘,餘者全都結集在奴隸營地的惟一入口,準備對神谷進行最後的清剿。

看守奴隸的東夷戰士自然已經知道外面發生了大的變化,但這是一個大葫蘆谷,只有一個入口,另一面是養有食人魚的巨大水潭,可以與聖殿遙遙相望,除非他們製造許多大木筏逃走,否則不可能逃得出去,但是此刻大閘門被龍族戰士所控制,開不了大閘門,便是有竹筏也無法逃出水道。

葉皇命敖廣打開閘門時,便有兩百名戰士自水路進入,控制了潭面,更控制了水閘,斷了東夷人的水路逃生之道。

現在龍族戰士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步步為營,將那些東夷軍逼到一個角落去,反正他們已是甕中之鱉。

葉皇希望看到的便是讓自己的戰士以最小的犧牲獲得最大的勝利。

******************************************

地面的積雪依然極厚,陽光灑下,在雪面之上反照開來,顯得極為刺眼。樹上的積雪倒是化了一些,那些不甚粗僥倖未被壓斷的樹也都直起了腰桿。

雪面之上,似乎除了一些鳥爪和野狼的足蹟之外,便不再有多餘的腳印。

不!在穿過一處山坳的小路之上,似有一串馬蹄印和幾行不深的足跡延伸向遠方。

群山起伏,盡是一片銀妝,天地一色,氣勢磅礴。

遠處的山路上,正有人踏雪而來,奔走極快。

翻越太行山脈,這裡是最近的一條山道,只是這條山道著實不好走,九曲十三盤,深溝高澗,絕崖險峰,一處接一處,若非熟知山道的人,哪里地找得到這樣一條山路?

滿山都是雪,有的地方還是凍土,結了堅冰,若是一個不小心,那墜入絕崖的可能性極大。因此,便是慣於山中行走的老獵戶在這種天氣裡也不願意走這條山道,但此刻卻有一群人迅速地穿行於這條崖間小路之上。

“怎會這樣?蹄印到這里便消失了。”說話之人赫然便是曾與軒轅在跂踵族交過手的百變。此人是九黎二級教頭百戰的兄長,而他身邊的人正是九黎之王**。

**也有些訝然,眼前的蹄印的確已經消失不見,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說是人的足印消失不見那還情有可原,因為這群人無一不是高手,要想在雪地之上不留痕跡地走過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戰馬的蹄印卻是絕難抹去的。

**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他身後的一群人皆是身著黑衣,與雪地的顏色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正是那群伏擊滿蒼夷的渠瘦殺手,之中竟還有花蟆人。

“大家小心,仔細找找!”**冷冷地吩咐道。

“前面好像有流水的聲音!”百變的耳朵動了一下,突然道。

**“哦”了一聲,他知道百變的聽覺極為異常。因此,他並不懷疑百變的判斷。

“讓我們去看看!”兩名花蟆人叫了聲道。

“好,小心一些!軒轅那小子詭詐百出,說不定會弄出什麼花樣來。”**提醒道。

“我們明白,就怕這小子不出現,只要他出現,我們便有為族王報仇的機會了!”那兩名花蟆人殺氣沖沖地道。

“這小子受了重傷,挨老祖一擊,只怕命也不會​​長久了。”一名渠瘦人出言道。

“渠長老不要忘了,這小子也曾受過天魔一掌,而且刑天也曾給了他一記重擊,卻未能讓這這小子受到什麼損傷。”百變吸了口氣,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那名渠瘦人啞然,有些不服氣地瞪了百變一眼。

**似是不想讓百變與那人之間鬧出什麼矛盾,道:“如果渠長老知道我王兄是如何被這小子廢掉的話,就應該不會再小視這小子了。”

那人更是啞然,的確,風絕之所以被廢,便是因為重重地一掌擊在軒轅的胸膛上,而軒轅竟反還一掌,結果軒轅仍生龍活虎,而風絕卻變成了一個廢人。單憑這一點,即使是破風也不一定能夠做到,是以那渠長老惟有啞然不語。事實勝於雄辯,何況此刻破風也同樣身受重傷,幾乎也給廢了半條命,這怎能不讓人心驚?甚至連魔帝身邊兩大戰將之一的盤古智高也都身受重傷,可見軒轅身邊的高手是多麼可怕,即使是**也絕不敢小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58
第十八章神箭射王


事實上,**對軒轅是心有餘悸,並不敢真的與軒轅正面為敵。那次軒轅雙手被七竅聖鎖鎖住之時,還在他的眼前殺了奄仲,更將他重創,只憑軒轅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力,便足以讓他心驚,若非這次有破風和盤古氏兄弟出手,他哪裡敢主動來追軒轅?

蚩尤的重生也改變了**,對於蚩尤的武力,他是無法抗拒的,加之九黎與蚩尤的特殊關係,他只好臣服於蚩尤,既然無人能夠殺死蚩尤,他便只好認命。

蚩尤對軒轅極為重視,就因為軒轅殺死了天魔羅修絕,更有個原因卻是,與蚩尤魔魂結合的葉帝恨軒轅。

蚩尤與葉帝的結合,是完美的,葉帝狠辣好殺的心性正與蚩尤的魔意相融,這兩人結合,自然會使蚩尤的魔魂更進一步地發揮出來,當然,兩人的思想都各自保留了一些,但保留下來的思想,全都是殺戮和兇殘,因此,蚩尤會讓破風來殺軒轅,更派來了盤古兄弟。這三大高手的刺殺,幾乎是不可能失手的,遺憾的是,這之中突然殺出了一個跂通,將他們的計劃全盤打破。

當然,這不能夠怪他們,畢竟,跂通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並不知道跂通的存在,但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不想再退,作為軒轅來說,確實太可怕,如果此人不除的話,將是後患無窮,**更是嚐到了其中的苦頭。此刻軒轅的實力之強,天下少有,若不乘此刻軒轅遠離有熊而除掉他的話,只怕再不會有任何機會。

當然,**對付軒轅,只能暗中下手,昨天他故意誘軒轅追擊,但陶瑩卻沒有上當,這使他的計劃落空,而且陶瑩和軒轅這一路人馬急急行軍,在深夜之際,將他們全都甩遠了,害得他們只好再自軒轅的身後追來,以至於本來的先機全都讓給了軒轅。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所幸,**昨日在射殺戰馬之時,故意留下了幾匹。

事實證明**的作法極為聰明,這樣使得軒轅這一隊人馬不能不留下足跡,至少戰馬走過的蹄印一時難以掃去,這便對**自後方的追踪製造了方便,而**也正是順著蹄印而來。

當然,他能夠迫行得這麼快,卻是因為另外的原因。昨夜他們幾乎迷路了,但是卻因為狐姬感應到軒轅諸人所行的方向,他們也便選好方向迫來,這才在看不見蹄印的夜晚快速地趕了上來。不過,此刻蹄印竟然消失。

蹄中怎會消失呢?馬兒自不會如那群高手一樣,擁有踏雪無痕的輕功,而且這一路上來,只有一條岔道,但是那條岔道之上並未有蹄印,難道說……

**正在思忖之際,前去探路的兩名花蟆人回來禀道:“前面根本就沒有路,是一道深澗。”

“啊……”百變吃了一驚,那群渠瘦殺手也不由得面面相覷。

**也大感意外,前面竟然是一道深澗,無路可通,那何以蹄印延伸到這裡呢?

**和百變不得不親自再去看一次。

果然是一道深澗,深澗對面是一道高崖,流水正是自那高崖之間衝出,飛瀉百尺,注入深澗下的一個小水潭,然後順溝谷遠流。而**所立之處便是深澗的邊緣,離澗底約有四丈餘高,澗下怪石在積雪的掩蓋之下,猶如一隻隻白色的異獸,若隱若現的青石一角,使人絕不懷疑這是一處很少有人來的絕路。

環境倒是極為清幽,靜謐之中,多了幾分活力,只是色調大過單一。

“難道是他們不識得過太行的路徑,才會走到這裡來?”百變不解地問道。

“那為何未見回去的足跡?”**反問道。

百變無語,心中卻忖道:“是啊,如果這是絕路,他們怎會不往回走?如果往回走的話,那回頭的蹄印自己怎會沒有看到?這之間究竟有何玄虛呢?”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兒。突地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慘嚎之聲,不由得大驚。

百變也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禁驚呼:“不好!”他已經聽出,這慘叫之聲乃是自那群渠瘦人和花蟆人的口中傳出。

**也知道了,那群人仍留在路口相等,他只是不相信這前方會是絕路,才親自來看一下。而此刻,那群人定是遇上了伏擊。

**的身形迅速回奔,百變也相隨而撤,便在此時,**聽到了一陣奇異的嘯聲。

“嘶……”百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一支利箭已將他的軀體帶著飛跌出十步,而後,百變整個身體落地之時幾乎便已經爆開成碎塊。

“極樂神弓!”**大吃一驚之時,一扭頭,便見一道白影自對面的絕崖之頂如大鳥般飛掠而至。

**驚退,他對這道身影熟悉之極,正是前日遭他伏擊,但仍被逃脫的滿蒼夷。**驚退,並不只是因為滿蒼夷,而是因為滿蒼夷射出的箭!

比聲音還快的箭,箭勢之猛之烈,仿夾毀天滅地之威,正是極樂神箭。

對付百變,還不配用動用極樂神箭,滿蒼夷只是用了一支普通的雕鑰箭,但對於**這樣的高手,卻不能不用極樂神箭。

“轟……”極樂神箭刺入**所立之地的雪中,雪面立刻隴起,猶如有一隻碩鼠極速爬行其中。

**一退再退,身子驀地彈起。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極樂神箭,這奇異的極樂神箭可以使箭射出之後任意改變方向,且無堅不摧。所以,極樂神箭有著神鬼莫測之機,但極樂神箭卻只有十支,也便是說,射失一支便少一支,這個世上將再也沒有人能夠製作出這種奇異的箭。

極樂神箭的流線極為怪異,箭首並不是三角形的鋒刃,而是形如鶴喙,連箭身都帶一種特殊的弧形流線。若非功力高絕之人,絕對無法控制箭的方向,因為它本身就不是以直線的方式射出,惟有能夠以心出箭,以精神和靈魂出箭,力可能操縱箭勢的方向,並射中目標,之間毫無花巧可言。因此,即使是極樂神箭落在普通人手中,也是毫無用處,只是這箭質比較堅硬而已。而且,極樂神箭惟有以極樂神弓才能夠射出,普通弓跟本就無效。

當**的身子如雲雀般射起之時,極樂神箭竟“轟”然破開雪面衝上虛空,依然是緊追**不放,甚至還在奇蹟般地加速。

**一聲低嘯,竟自腰間抽出一柄劍來,直取那逼射而至的極樂神箭!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極樂神箭,第一次親自見識極樂神箭。上一次,滿蒼夷所使的只是雕翎箭殺敵,但**卻已經知道了極樂神箭的可怕。可是這次他親自見識了極樂神箭,才知道什麼是箭中之祖,什麼是箭中之神,居然可以在射出之後再轉彎追敵,這確實不能不讓人心驚,更是讓他駭異!

“當……”**的劍正中極樂神箭,兩股強大無匹的勁氣相激,竟生出一股強大的風暴,使地面之上的雪花飛濺四射。

**的身子猛地一震,竟不由自主地被來自極樂神箭之上的力道震得倒射而出。

極樂神箭上所蘊之力帶著爆炸性的衝擊效果,一波一波地自**手中劍身傳入他體內,如驚濤拍岸,一浪高過一浪。

極樂神箭也在這一擊之中向深澗中墜去,而滿蒼夷的身形剛好趕到,抓住了下落的極樂神箭。

**卻苦了,他怎也沒估到極樂神箭竟如此奇異,一支小小的箭上竟蘊含著七波衝勁,使他不由自主地一退再退,連虎口都差點震裂。但讓**吃驚和驚駭的還不是極樂神箭上的力道,而是自雪底之下飛射而出的—道五彩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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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堡之中的風沙大驚失色,這幾個自神谷中逃出的九黎戰士所報的情況幾乎如一個晴天霹靂,令所有在場的人都傻了。

神谷竟然失陷,竟然被龍族偷襲成功,悄然而奪,這怎不讓人心驚?

昨天他們還在討論要不要聯合諸夷去對付有熊那兩支入侵的戰旅,今天卻有人來告訴他神谷失陷的消息,這一切簡直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若非這幾人眾口一詞,都證實神谷失陷,風沙怎也不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因為他對神谷太有信心了,**在那裡經營了二十年,那裡面的一切都幾近完美,有險隘相守,有大閘相通,而且谷中駐有一千多精銳戰士,再怎麼說,一夜之間被人所奪,這簡直是不合情理。那地方,只要一夫當關,就有萬夫莫開之勢,儘管裡面機關並不是很多,但各小島之間都可各自為政,獨具攻守能力。在風沙的眼裡,那是比神堡和九黎本部都要安全的地方。

可事實上偏偏是最可靠、最安全之地失陷,這怎不讓風沙吃驚?怎不讓九黎恐慌?在這之前,他們彷彿找不到一點危機感。他們事前竟然沒有發現一點關於敵人的消息,這簡直是一種諷刺。

確實,葉皇所做的一切都是秘密之極,儘管人數眾多,但是行動神秘是龍族戰士一慣訓練的重要所在,這些人完全可以做到神出鬼沒的效果。因此,龍族戰士在外界的眼里便成了一支最為神秘、最為可怕的勁旅,儘管是新生力量,但是其發展速度之迅捷,是無與倫比的,簡直是個奇蹟,就跟他們的大首領軒轅一樣,完全是個奇蹟。而這段時間,有熊的三路兵馬吸引了東夷大部分人的視線,反而忽略了龍族戰士的威脅,這才被葉皇所乘。

軒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這個洪荒時代,消息傳播極為緩慢,而軒轅明智地動用龍族戰士作為葉皇進攻的主力,這便使得葉皇的行動速度和靈活性遠遠快於消息的傳播,更不會影起太多人的注意。

運用奇兵取勝,乃是軒轅一慣用兵的策略。兵貴在精、在奇,出則無跡可尋,收則迅如疾風,不讓敵人有任何作出反應的時間。這也是軒轅能夠迅速崛起的原因之一,更是一種心理戰術,只有能夠把握住敵人的心態,方能好好地把握住機會,而軒轅不僅僅是個把握機會的好手,更是個創造機會的高手,這一點是絲毫不容人置疑的。

風沙立刻召集神堡中的所有九黎重要人物,商討對策,而神堡所有戰士也都處在—種高度緊張的狀態,防備有人來偷襲神堡。這並於是沒有可能的,既然龍族戰士可以巧取神谷,再取巧神堡又有何不可。

一時之間,不僅僅是人人自危,更是各處緊急動員備戰,危機便已經迫在眉睫了。若說有熊族的大軍在黃河以北向東挺進,對於九黎來說還甚遙遠,因為仍隔一條黃河,可是正因為這種大意才使神谷失陷。

風沙此刻也有些後悔,後悔沒有早一步加以提防,皆因他沒有料到對方的速度會這麼快。要知大批人馬行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過黃河到九黎至少也要六七天之久,因為要造筏運糧之類的,但是葉皇的兵力根本就不用長途跋涉,他只是帶著五百有熊軍而已,另外一些人都是就地調動,隨時想要隨時有。因此,才會有超乎尋常的速度。

帝十匆匆被請到議事廳,風沙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帝十隻看風沙這種表情便知道事情是如何的嚴重,他明白,風沙是一個喜怒並不形於色的人,對待事情都能夠極為冷靜,可是今天卻一反常態。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帝十認真地問道,他雖然聽說過關於神谷的事,但仍有些不敢相信,禁不住問道。

“敖廣將神谷丟了,是龍族幹的,至於究竟是什麼人領軍而來,目前尚不太清楚!”風沙見帝十來了,心中稍安了一些。

“這是昨晚發生的事?”帝十仍然訝問道。

風沙見帝十仍然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也不由得急了,向一旁垂頭不語的兩名自神谷中逃出的九黎戰士喝道:“你們兩個給長老好好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兩人忙將自己所看到的,所經歷過的,又是如何逃出來的經過說了一遍,帝十也神色大變。

帝十知道眼前這兩個人在神谷中的地位並不低,更是一級勇士之中的佼佼者,他的一顆心也彷彿落入了深淵之中。

“敖總管怎樣了?”帝十向那兩人冷問道。

“他被敵人生擒了,敵人大概有千餘人!”那兩人忙回答道。

“你們事先竟沒有聞到半點風聲,就讓這麼多的敵人悄悄潛近?”帝十怒責道。

“他們是晚上行軍,而且又是在四更天奪谷,當時我們都在睡覺,所以屬下也不知道。”那兩人怯生生地道。

“一群飯桶!真不知道養你們這些人是乾什麼用的!”帝十禁不住大發雷霆,他豈會不知道神谷的重要性?那裡一失,等於將大門讓給了對方,叫他怎能不急?

議事廳中人人不敢出聲,帝十乃是神堡之中的第二號人物,除了風沙就是他,因此風沙沒有出言相阻,其他人誰也不敢說話。

“長老先不要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與長老商量,眼下也不是急的時候,我們得想個辦法將神谷奪回來!”風沙打斷帝十的話道。

帝十一聽,點了點頭,他知道風沙所說的甚為有理,眼下便是急也沒用,事已成定局,只有想方設法怎麼去補過了。

“大王子可有什麼妙計?”帝十問道。

風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就只知道他們有千餘人,連對方領兵之人是誰也不知道,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來。 ”

帝十皺了皺眉,道:“如果我們想奪回神谷,只怕是越快越好,如果等他們完全控制了神谷,紮穩了陣腳,只怕到時我們即使花上兩倍的人力也難以奪回了!”

“我也這麼認為,可是這群人既然敢奪取我神谷,應該有所準備。因此,我們不能不小心,而且在神堡之中只有七百餘兵力,真正要戰,只怕也難以取得多大的效果,所以我們首先得去本部讓二弟調集勇士前來支援。而且,神堡自身也需要防守,七百戰士之中能凋出的卻只有五百人還不到,這便很難預料到結果”風沙無可奈何地道。

帝十眉頭緊皺,一向都是他們以強欺弱,可是今天,他終於嚐到了被強敵欺負的滋味。

昔日的龍族,只是他們手下的一群奴隸,可是此刻這群奴隸卻成了一支讓天下心驚的勁旅,而且又回頭來侵犯他們,這確實是一種諷刺。

帝十自然知道龍族這一年多的時間來,發展之迅猛,比他九黎更快得多,而且在四方吞併的過程之中,不斷壯大,壯大的速度比九黎更猛相對來說,隨著軒轅的名聲大漲,龍族戰士也更為強大。

自九黎的對外擴張吞併計劃被軒轅破壞了之後,便一直受龍族的困擾,那群人總是陰魂不散地與他們作對,但又不正面交鋒,總是偷襲了就跑,等你追趕之時,他又冷不丁地回頭給他一擊,而他回頭給你一擊之時,正是你追疲了欲退兵的時候。也就是說,龍族戰士在你最想他出來與你作戰之時,他總是躲著你,但當你最不想他出現之時,他又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對你痛擊。因此,九黎勇士聽說龍族戰士,便一個頭兩個大,但是誰也沒有辦法,那些人個個都是逃命的好手,特能逃跑,而且其行踪詭秘難測。

九黎族不對外擴張還好,它對外擴張反而使龍族戰士發展得更快,更迅速,幾乎所有被九黎進攻的部落最後都依附了龍族。龍族戰士是以戰養戰,不過每次他們打仗之時,都不會出現太多的戰士,總只那麼百餘人去幫那些受侵的部落抗敵,打不過就走,然後這些部落自然而然地便投向了龍族,這種現象幾乎讓風絕和**氣得差點昏死過去。不過,他們也沒有辦法可想,最後乾脆便不對外侵略好了,省得吃虧不討好,反而幫了宿敵龍族戰士的忙。

龍族戰士不僅這般壯大發展,他更利用九黎的戰俘來壯大自己。每次他們生擒了九黎或東夷的勇士和重要人物時都不會取其性命,而是以一人交換數名奴隸,或是更多。對於九黎來說,奴隸的命並不怎麼值錢,但是那些勇士和某些人物卻極重要,因此他們只好答應對方的條件,進行人質交換。這些奴隸在九黎或許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到了龍族戰士的手中,用不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會變成龍族的精銳戰士,而且這些人對龍族是絕對忠心,同時這些人還會去找自己以前的族人來依附龍族。因此,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千百人,龍族也便這樣壯大起來,像是澈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許多人都無法理解龍族何以如此快地發展起來,但是只要知道其本質,就應該明白,這一切只是必然的結果,順應時勢而生,想阻擋也阻擋不了。

帝十也嚐過龍族戰士的苦頭,那些人向來都是捉迷藏一般地與他們交手,東射一箭,西偷殺一刀,讓人窮於應付。這些人也從來都不與九黎大軍正面交鋒,可是誰也沒想到,龍族大軍一出,便是以勢不可擋的威勢強勁出擊,而且還一舉奪下神谷,這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讓人好笑的是,九黎一直都希望能與龍族正面交鋒,可是一旦正面交鋒之時,九黎人又希望這只是一場夢,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大王子可有派人去本部求援?”帝十問道。他也知道,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惟有去求得本部的援兵才會有可能與龍族戰士一戰,因為大部分兵力都在本部之中。神谷內屬於九黎自己的兵力有五百人,另外便是一些客卿元老在那裡修心養性、練功,還有五百人則是由東夷其它各部調出的戰士。

神堡建起之後,便成了連接神谷和九黎本部的重要基地,因此這裡駐紮了七百戰士,而在本部之中仍有一千餘戰士,另外若要調集兵力,便只有自其它各依附的部落中抽調戰士。

此刻,少昊在北方攻打鬼方,從九黎也調走了數百戰士。因此,九黎的實力尚不足三千兵力,但那也沒辦法,既然對方已經欺到自己的頭上,總不能做一隻縮頭烏龜。何況對方奪得了神谷,這可是九黎的大門,絕對是要奪回來的。

“我準備讓二弟調集八百勇士前來助戰,另外不夠的話,便自其它各部調人,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神谷奪回!”風沙沉聲道。

“看來也只好這樣了,不過我們不應該給他們有太多的時間去鞏固神谷,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他們應該還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神谷中所有人都清除,至少奴隸營絕不是這麼容易攻下的。”帝十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03
第十九章聚陰滅魔


風沙眼睛—亮,道:“長老所說確有可能,奴隸營方圓近二十里,可謂是神谷中最大的一個小島,如果對方只有千餘人的話,絕不可能如此快地控制得了方圓近二十里之地,何況那裡還有我們五百駐軍,至少可以與他們相持一段時間,如果我們此刻攻擊的話,等於是讓對方內外受敵,她們定是無法控制谷中一切!”

“大王子所言甚是,那我們應該即速出兵才是!”旁的眾人聽到這裡也暗鬆了一口氣,齊聲附和道。

“奴隸營中的五百戰士是由誰統領?”風沙向帝十問道。

“白虎神將!”帝十回答道。

“嗯,如果是白虎神將,他一定可以守上一陣子,何況奴隸營中有許多存糧。”風沙點頭道。

“可是那裡有八百名奴隸該怎麼處置呢?”有人擔心地提醒道。

風沙和帝十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心中忖道:“是呀,要是這群奴隸也亂了起來,那可不好辦了,只怕到時候白虎神將也沒辦法制止了。”

“有了!”風沙突地眼睛一亮,興奮旭道。

“大王子有何妙策?”帝十也精神一振,所有人皆精神一振,靜待風沙說出其妙策來。

“立刻飛烏傳書給白虎神將,讓他解開奴隸們的鎖鏈,我們可以與奴隸們談條件,只要他們幫我們拒敵,我們保證還他們自由,並給他們每人一筆豐厚的獎勵!奴隸營中本就有兵刃,說不定我們也可平添八百生力軍呢!”風沙興奮地道。

帝十大喜,豎起大指指讚道:“大王子果然智慧過人,居然可以想出如此妙策,這樣一來,龍族必敗矣!”

一時之間,議事廳之中人聲沸騰,人都覺得風少此計絕妙,實在是太好了,個個贊不絕口。

“其實,這應該感謝軒轅才對,此計乃是他教給我的,我便以他的計來攻他的兵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會有怎樣的下場!”風沙並不忌諱地道。

帝十想到軒轅,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這次領龍族來犯的人會不會是軒轅呢?如果此次領兵的人是軒轅的話,以軒轅那過人的智慧,只怕風沙此計也很難行得通。軒轅此人實在太可怕了。無論是智慧還是武功,都足以讓人心驚。帝十最怕遇到的敵人也便是軒轅,在與軒轅的屢次交手中,九黎好像還沒有勝績,便是整個東夷也找不到一次勝績,好像軒轅便成了他們的剋星,怎叫帝十不談軒轅色變?

“長老在想什麼?”風沙似乎覺察到了帝十表情的異樣,不由問道。

帝十微微一怔,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道:“沒什麼,只是有些心事。”

“是不是此計還有什麼不妥之久?”風沙極為聰明,似乎已經感覺到帝十話語中有些隱瞞,或是話中有話,不由得再問道。

這次帝十想不說也不行了,他也沒料到風沙這麼固執,硬要打破沙鍋問引底,不由吸了口氣道:“我只是在想,如果這次龍族戰士是由軒轅親自領兵的話,只怕事情有些棘手,此人詭計多端,智勇雙全,實是我見過的最為難纏的一個對手,是以我才稍稍走了神。”

風沙也微微一怔,旋又灑然一笑道:“長老不必多慮,其實我也怕是軒轅領兵來犯,我與長老原有同感,軒轅確實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人物。此人智計之高,便是天魔羅修絕領著五六千鬼方大軍也慘敗在他的手中,連羅修絕都以慘死收場?何況我們只是區區兩千餘兵卒?不過我早己知道,軒轅正率人西去,並未親自出征,因此我們也不必擔心此人!”

帝十一聽鬆了口氣,但仍有些不解地問道:“軒轅一向行踪詭秘,大王子何以會知道他向西而去呢?”

風沙並不隱瞞?道:“王叔之所以沒有歸返便是追踪軒轅西去,欲伺機除掉此人,我的消息是自王叔那裡得來的。”

“哦,那太好了!”帝十大喜,又道:“就讓我領兵去會會這群人好了。”

“不,我們應先飛鳥傳書白虎神將,與之取得聯絡再說,我們也不能孤擲一注。”風沙阻住帝十道。

帝十點了點頭,也知道事情確不易操之過急,龍族戰士即使沒有軒轅也絕不容易對付。只憑這次對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奪取神谷,便知這龍族戰士的領兵之人絕不是易與之輩。這些日子以來,龍族與東夷大小不下百戰,交手過招之間,東夷總是難以占到任何便宜,便可知龍族之中人才濟濟。如果這次九黎稍有疏忽,只怕會落個敗慘收場,不過帝十也挺佩服風沙,如此年輕,便有如此冷靜的頭腦,以如此冷靜的角度去看問題。

“我已經派人在神堡四周查探了,看是否有龍族的伏兵。我們現在是不能有絲毫大意的,否則的話,一個不好,只怕連神堡也會保不住!”風沙認真地道。

“大王子真是心思細密,帝十受教了!”帝十聽到這裡由衷地讚道。事實上,風沙所想的一切確實是周到而細緻,在九黎族中,風沙確算是首屈一指的人才,否則也不可能被少昊看重。

帝十雖然位尊權重,帝氏也是東夷一個強大群體,但是對風絕諸人倒是極為尊敬,就因為這幾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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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暗叫苦,他看清楚了那五彩的厲芒是何物。

是一柄劍,一柄彷彿擁有強大生命力的劍,只看那運行的弧跡,那速度,便知道這是極為要命的劍。

有滿蒼夷這個可怕的高手已經夠讓他頭大了,再加上這樣一個藏於暗處的高手,他如何還能再戰?

“叮……”**返劍相迎,與那射來的五彩劍相觸,強大的勁氣沖得**自空中墜落下來。

**吃虧在與滿蒼夷那數擊的力道仍未完全消退,再倉促阻這利劍,自然勁力無法到位。

**一落地,卻發現那五彩之劍在空中打了個旋儿又折返回來,竟如活物一般認准了**。

**不由得驚呼:“御劍術!”

“嘩……”**聲音未落,雪面便道裂開來,無數的雪花、冰花如濤天巨浪一般向**攻到。

出手的正是跂燕,她的昆吾劍竟然未能削斷**手中的劍,這讓她感到有些意外,因此她也便自雪底攻了出來。

“**,今天便是你的死期!”滿蒼夷一聲冷哼,也如一道電芒般飛射而至。

兩道狂如誨嘯山崩的氣勁自兩個方向向**夾攻而來!

**幾乎是心膽俱寒,在這個地方竟埋伏了這樣兩個強橫的高手,只自兩人中任意挑選一人便不是他所能取勝的,何況此到竟有兩個之多?這怎不叫他心驚駭然?

**簡直是一點戰意也沒有,因為他知道,即使是他執意要戰,也不可能有一成勝算。他曾在前日與滿蒼夷交過手,知道滿蒼夷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甚至比他所學更為詭異,因此,今日**一見勢頭不妙,自然不想再戰。明知道毫無勝算仍要去戰的人,那是傻子。

**抽劍就走,不等滿蒼夷和跂燕合圍之勢成功便逃。他本就是以身法稱著,只見他雙臂一張,那披風自然鼓漲而起,竟同兩隻蝠翼,如夜空中的蝙蝠一般貼著雪面在如怒濤般的雪花冰花之底擦過。

“想走?沒那麼容易!”滿蒼夷一聲冷笑,居然有人想與她比身法,那真是一個大笑話。她從來都不會認為自己的身法是天下第二,因此在**想溜之時,她感到好笑。

滿蒼夷的身形確實快絕,**才掠出十餘丈,便已追近。當然,若不是**的身法確實了得,只怕根本就逃不出十餘丈。

**掠出十餘丈,更是大吃一驚,他發現自己所帶來的那幾十名好手,此刻正被殺得狼狽而逃,而在那裡更有許多身手高絕的人物,如果他想自那裡逃走的話,只怕會被另一群高手截個正著,是以他突然停下腳步,反身出劍!

滿蒼夷微微吃了一驚,地正快追近,倒沒有料到**會反身攻擊?不過她的身法何等快絕,**出劍之間,她的身子微側,便己自**身側劃過,同時以極樂神弓那利如刀劍的彎角自側面挑出!

**也似乎料定自己的劍不可能刺中滿蒼夷,因此他只用了五成功力,正因如此,他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回劍相阻。

“叮……”劍與弓相擊之時,**己自下盤踢出連環十八腳。

滿蒼夷對**出招的速度和力道也不由得另眼相看,當然,她知道眼前主人絕對不是個弱手。因為他們已經有過一次交手的經歷,只是那次她一心欲走?

井未與**正面交鋒,所以真正的交手莊是這一刻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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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正在仔細分析前往神谷路線之時,探報歸返。

“報大王子!”探報一躬身,神色間略有歡顏地道:“果不出大王子所料,在神堡西側似乎伏有兩三百龍族戰士,這些人之中彷彿有戰鹿。”

帝十一聽大喜,不禁扭頭望瞭望風沙,似乎在說:“現在該怎麼做?”

“哦。”風沙望瞭望那探子,點頭道了聲:“好!”又向帝十問道:“長老有何想法?”

帝十佩服地道:“若非大王子小心,只怕我們貿然出擊,就全立刻遭敵伏擊,看來這兩三百人是專門為神堡而設的。”

“不錯,他們定是料到我們會出兵,所以預先在此設下伏兵,雖只兩三百人,但若之中夾以快鹿的話,其結果實難預料,說不定還真會將我們的援軍殺得大敗呢。”風沙肯定地道。

“他們也真夠很,不過,現在找倒要讓他們有來無回!”帝十恨恨地道。

“不錯,神堡周圍的敵人不清理,將無法出兵,這就交給長老了,長老可以領五百人清剿他們後,立刻前去神谷解圍。”風沙肅然道。

帝十歡喜領命,他的心早就躍躍欲試了,就等風沙說出這話。

“還望長老一切小心!”風沙再一次叮囑道。

帝十自也知道這是非常時期,絕不能夠有絲毫大意,否則輸掉的不只是他自己的生命,更有九黎的大業,這可以算是九黎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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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蒼夷的腳下在雪面之上倒滑八尺,其速不謂不快。

**連踢出的十八腳全都擊空,便在最後一擊之時,他腳間一桃,地面上的積雪猶如一幕雪霧般罩向滿蒼夷的視線。

“嘯……”跂燕的昆吾劍以最快的速度射至。

**無可奈何,手中的劍在虛空中一圈,他實在不想再與這兩大高手糾纏下去,這兩人的武功確實都不在他之下,再戰下去的結果惟有死路一條。而剛才對付滿蒼夷所取得的效果只是因為他作出了讓滿蒼夷沒有料到的決定,殺得滿蒼夷措手不及,但若是真的與滿蒼夷面對面交手,能不能搶得這種先機還很難說。如今他好不容易搶到了這個先機,只想用來逃命,哪還想被跂燕纏住?

“叮……”昆吾劍在虛空中被截個正著,**借力反向山頭之上彈去,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跂燕的御劍術尚不夠純熟,在攻擊之上,主要是想利用昆吾那無堅不摧的神鋒,但是遇上了**手中的劍並不害怕昆吾之時,其御劍術便大打折扣了。

**手中之劍正是昔日鳳妮贈給花猛的辟邪神劍,同樣是神族的十大神兵之一,雖不及昆吾,但卻可抗拒昆吾神鋒。當日花掹落在神谷之時,辟邪劍便為**所得,其實**並不擅用劍,但是卻知道此等神物必有用處,卻沒想到今日竟用來對付昆吾和極樂兩大神兵,實是一種僥倖。如果不是這柄神劍,他只怕早已經敗在昆吾和極樂之下了。

跂燕快步趕上,**卻向山頂上沖去。

滿蒼夷破開雪霧,**已遠去數丈,跂燕握劍自橫向追截。

**似乎也知道跂燕的御劍之術並不精到,否則絕不會被他輕易破開,同時他也暗暗慶幸幸虧如此,否則只怕僅憑這柄飛劍就可以把他纏得死死的,又哪裡還能有逃的機會?

跂燕也似乎明白御劍之術對**並不能取到多大的威脅,因此她便只好棄御劍術不用,執劍而追。

滿蒼夷也大惱,竟然被**耍了一手,這對她來說確實是一種譏諷,但是也沒辦法,只好咬牙再追了。她絕不會讓**逃脫,不過她不相信**能夠逃脫。

這次**確實失算了,以他所帶來的高手,在沒有破風和盤古氏兄弟的相助之下,想與軒轅的人馬一較高下,那實是一種極為錯誤的作法。事實上**也只想對軒轅身邊的人加以暗算,這才急跟軒轅身後欲尋機會出手,可是卻沒有料到反而中了軒轅的伏擊。

在正面交鋒之下,軒轅身邊高手如雲,而**這群來自渠瘦和花蟆的好手雖然也不差,且在人數上佔著優勢,但作為戰鬥力來說,卻相去甚遠。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惟有慘敗一途了。

**自然知道,如果與軒轅正面交手的話,勝算是微乎其微。因此,一旦雙方正面交鋒,他便只有選擇逃走一策了。不過,這群跟他而來的人沒幾個是自己人,多是渠瘦和花蟆人,因此即使是死了也不可惜。對**而言,自己的生命最為重要,除此之外,便是他的族人,對於外人,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事實上,此次**仍有些大意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何以軒轅會知道自己己在他們的前面?而且在路上結網以待。如果換成是**,一定認為敵人會是在前方的路口設伏,而絕不敢肯定敵人會在自己的身後,這或許是天意。不過,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不用再去想得太多,對**而言,只要自己能夠逃命便行了。

跂燕的速度相較於**來說,尚要遜色一籌,比滿蒼夷更是相去甚遠,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截住**。

**起步在先,又與滿蒼夷之間拉開了數丈距離。因此,滿蒼夷想追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一路向山頂上奔掠,隨時踢下石頭撞向滿蒼夷,這使得滿蒼夷的速度打了一些折扣。

跂燕一見勢頭不好,忙禦出昆吾劍,**踢下的石頭皆被昆吾劍擊毀,灑下一地的石屑,這樣為滿蒼夷開路,而使得扁蒼夷再無顧忌,速度陡增。

**此刻倒也設辦法了,他自不可能留下來去防守跂燕破石之劍。

**不踢石頭,跂燕就以昆吾劍干擾他的速度。

最讓**頭大的便是跂燕的劍可以脫手出擊,而且運轉靈活自如,使他不能不分神應付。不過,凡人的速度何等快捷,只是眨眼間便已向山頂之上奔行了數里,如今山頂也快到了。

山頂的風極大,**似乎有些慌不擇路,當他奔至山頂之時,滿蒼夷僅距他五丈,跂燕卻在十丈開外。

**奔至山頂不由得傻眼了,這山頂純粹是絕路,無路可通,只是一個深有數丈的高崖,崖底一片枳雪,在陽光之下閃爍著一種異樣刺眼的光彩。

滿蒼夷和跂燕顯然也自那異樣的風速中感覺到了異樣,其實自側面,她們已經看到了這是一面絕崖。

因此,兩人皆放緩腳步,緩緩向崖頂逼去。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滿蒼夷冷冷地道。

**猛地扭頭,面對滿蒼夷和跂燕,衣衫和髮髻在獵獵山風中呼呼作響,但他的表情竟然顯得異常平靜。

跂燕也笑了,手中的昆吾劍橫架身前,冷笑道:“如果你有膽就自這裡跳下去!”

滿蒼夷依然是步步緊逼,對於**這樣的高手,即使是作困獸之鬥,也不能不小心。

**怪異地一笑,手中的辟邪劍一擺,身子一轉,大步搶上山頂最高的石頂,縱身一躍,竟然真的向那數百丈的絕崖之下躍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滿蒼夷冷哼一聲,身子一旋之際,立刻抽出極樂神箭搶步而上。

跂燕也不由得呆住了,**竟然真的自這裡跳了下去,這數百丈的高崖豈是人所能抗拒的?可事實上**居然如此輕鬆地躍下了。當她趕到崖邊之時,只見**已如一隻展翅的大鳥一般向山崖底下飛墜而去。

“嘯……”極樂弓弦一響,極樂神箭破風追出,以肉眼難覺的速度直追**。

滿蒼夷絕對不會放過**,她豈會不知風氏兄弟皆有一雙蝠翼?對於這種高度,完全可以藉風勢滑行而下,並不會受什麼傷。當日風絕便是自東山口的崖頂飛速滑下的,雖然這比那高了十倍,但想來**也應該有逃命之法,因此滿蒼夷仍要落井下石地射出這絕殺的一箭。

“呀……”**的慘叫應風而至,但已很微弱了,山風幾乎將那聲音撕碎。而**的軀體帶著一蓬血雨如隕石般向山谷之底墜去,一代魔頭便這樣死於高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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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