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洪荒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14:34:0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1 26727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20
第十章結界之秘


軒轅一呆,傻傻地望著廣成子,他不知道廣成子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對於他這從未嘗試過這種境界的人來說,廣成子彷彿是在講述一個奇妙的神話。但軒轅知道,廣成子根本就沒有必要騙他。

“蚩尤和天神據比及我,都是自天道之中僥倖逃回來的幸運兒,因此我們不再懷念天道。這一百多年來,我一直在思索,如何可以自由地來去各層空間,自由地吸納和運用各層空間的力量,但是我一直都無法窺破最後一關。”廣成子嘆了口氣道。

“最後一關是什麼?”軒轅訝然問道。

“結界!”廣成子悠然吐出兩個字。

“結界?”軒轅再次反問,這是他聽廣成子第二次提到這個詞。

“是的,能夠自由運用各層空間能量的東西,不在別處,而是在人的身上,限制人的也便是結界!人是天地之中最偉大的生命體,他具有可以超越一切的智慧,就因為這種智慧的存在,人才有思想,才擁有精神,思想和精神是這個天地之間惟一不受限制的東西。因此,要想自由來去各層空間,必須擁有無上的精神力,這才可以破開一切的阻力,達到天地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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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紮下營來,設下各營哨,布防極為謹慎。他知道此刻是非常時期,同時也擔心刑天偷襲,調頭反攻,而此刻他已是傷疲不堪,必須加以修整才行。

與太昊一戰,不可否認,他耗去了太多的元氣,甚至是受了一些內傷。他知道,這個天下間,只有太昊和蚩尤才能成為他的對手,餘者皆不在話下。

一直以來,少昊都想戰這個冤家,不過他卻沒有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出戰對手。

事實上,這一百多年來,他都沒有這麼痛快地戰過,是以雖然受了些內傷,但他卻不後悔。至少,他佔了優勢,在形勢上說,他勝了太昊,而太昊那所謂的“天下第一”的頭銜至少在他眼裡不盡其實。

少昊靜心地調養,他需要調養,至少要幾天的時間。

少昊不敢想像,如果太昊不率先撤手而退的話,他們兩人只怕真是兩敗俱傷。那時,彼此都只可能落得飲恨收場,但幸虧太昊先一步收手。因此,少昊心中對太昊也多了幾分感激。他並不對伏羲氏的殘兵作任何追逐,他也不欲再與太昊交手,他相信太昊也一定是這種想法。

作為世間並列的兩大絕世高手來說,他們的爭鬥是不值得的,如果有可能,少昊永遠都不想與太昊交手,那結果只可能是同歸於盡或兩敗俱傷。

相對來說,少昊的傷勢稍輕,卻需要數天時間的休養。不過,此刻少昊卻靜不下心來,彷彿總有一點什麼擱在他的心頭,讓他難受,甚至有些心緒難寧,這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事情。

是的,少昊從未有過如此心神難安的時候,這一百多年來,他早就已經心如止水,無論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心神波動,便是在面對太昊之時,他也依然從容不迫。可是這一刻,他卻是心神難安,抑或可以說是有一個極為不祥的預感。

少昊不明白這是什麼預感,就像有一片烏雲在他頭頂的低空覆蓋著,而生出一種讓人窒息的壓力,這才使他本來靜如止水的心變得焦躁不安。

“朱雀!”少昊輕輕地喚了一聲。

朱雀神將急步走了進來,但是面色似乎有些難看,望著少昊,驚疑地問道:“不知少昊有何吩咐?”

“你可曾覺察到一些什麼?”少昊問道。

朱雀望瞭望少昊,神色更是惑然,半晌才道:“屬下似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情況似乎是有些不對勁,我還以為是太昊的原因呢。”

少昊的眉頭徽皺,他知道朱雀神將也感受到了他所感受到的那種感覺,但是他卻不明白,這個世界還會有誰能夠讓他感到不安呢?想到這裡,少昊的臉色倏變,自語道:“難道是蚩尤來了?”

“蚩尤?”朱雀將神也吃了一驚。

“立刻吩咐所有人,加強防守,不能有半點疏忽,若發現任何異常,在第一時間迅速禀報我,可知?”少昊沉聲吩咐道。

朱雀一聽,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忙領命而去,連問都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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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又陷入了靜思之中,是的,他必須用時間去消化廣成子所說的話,雖然他覺得廣成子的話說得有點急了一些,但是他不能否認廣成子的話都有著極具他思索的價值,也不全是空穴來風。

廣成子的話確實是軒轅前所未聞的東西,對於軒轅的啟迪也是不可估量的。

當然,軒轅仍有些奇怪,廣成子答話的節奏似乎極快,這對於一個修行了數百年的人來說,的確有些出乎他人的意料之外。再怎麼說,廣成子已經在此靜思了百餘年,早就不可能還如小伙子一般性子急躁。

這種人自有一種不緊不慢的雍容態勢,百餘年都過來了,難道還會在乎這一刻兩刻時間嗎?不過,軒轅並沒有太多地向這一方面想,也沒有必要,只要能夠聆聽這樣聞所末聞的道理,就算是不虛此行了。

“我仍無法明白何為結界!”軒轅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

廣成子似乎並不意外,淡淡地道:“事實上,我也不能夠完全解釋結界的含義,它也沒有含義。一直以來,我都在不停地思索、嘗試,卻從來未能抵達那種境界。但是,我卻知道,精神與生命定有一個相隔的界面,就像是一堵牆,當人衝破結界,也便是拆了這堵牆之後,其精神就可以與生命融為一體,而不是只有生機才能夠與精神相融。”

頓了頓,廣成子又道:“當精神與生命完全相融之後,生命就無須再藉抽象的生機去重生,而是直接與精神一起永生,更可以自由地穿越任何層次的空間。”說到這裡,廣成子突然嘆了一口氣,接道:“也許,這只是我片面的理解,或許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因為誰也不知道真正衝破結界之後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

軒轅沉默了良久,他在思索廣成子所提出的結界有何意義。

當然,如果能夠破開結界,自然便能夠戰勝天神據比與魔帝蚩尤,可是他能夠破開結界嗎?即使是廣成子苦思了百餘年猶未能破開結界,就算他可以破開結界,又豈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不過,軒轅仍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不禁問道:“仙長又是如何遇到阻礙而無法成事的呢?”

廣成子半晌未語,彷彿是在沉思什麼,良久,他才籲了一口氣道:“我懷疑生命並不是固定的某一個形體,而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我們生命最原始的烙印封存,只要能破除這種神秘的力量,那我們所有前世今生的記憶便會復蘇,甚至各種生命體可以通融。

比如人和狼,這是兩種不同的生命,但這只是因為我們的生命烙印之中,只記得自己是人或狼,但是如果破開這種神秘力量,或許我們會在自己的生命烙印中找到狼的烙印,那時,人和狼就可以相互變幻,甚至可以變化成其它的生命體。我稱這種封存生命烙印的神秘力量為'生命結'!“

“那仙長是否已經找到了打開生命結的辦法?”

稈轅心神大動,問道。這確實是他聞所未聞的東西,但是自廣成子的口中說出來,竟是那般實在,彷彿不覺得有半點離奇。

事實上,這些東西是軒轅做夢都未曾想過的,他甚至可以肯定,這個世上,大概只有廣成子才會想到這樣稀奇古怪的問題,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生命結?

真的有生命烙印?真的存著結界?

這世上有太多神秘的事物在未知之中被擱放,誰又能夠真正地破譯出最終的謎底呢?廣成子能夠活上數百年,這對於世人來說,已經是個奇蹟了。在奇蹟之外,再出現奇蹟並不是全沒有可能的。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軒轅深有感觸,即使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在蛇腹中存活下來,更沒有想到龍丹竟能夠吸納地心熔岩的生機。

事實上,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今日這般的成就,而這一切來得都是如此快捷,僅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他便扭轉了整個天下的局勢,這難道不能說是一個奇蹟嗎?

軒轅自已是創造奇蹟的人,自然相信這個世上會有人創造出另外的奇蹟。

廣成子依然是沉默了良久才道:“沒有,但我知道自己離打開生命結的日子已經不遠了。世人曾傳,盤古之祖神開天闢地,而後眼化日月,毛髮化樹木花草,肌肉骨骼成山脈丘陵,血脈成江河,五臟六腑化海洋,雖然這只是神話傳說,但卻不是沒有可能。當生命結被破開之後,人不再是一種形體,甚至你自身便可化為天地,可以包容天地中的一切!”說到這裡,廣成子自己也笑了,淡然而平靜地接道:“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在說瘋話!年輕人,知道何以我會這般快節奏地向你講述這些瘋話嗎?”

軒轅愕然,是的,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深思而已,何以廣成子會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平和、那麼沉穩呢?一個潛心練氣數百年的人,想來早已不食人間煙火,斷了七情六欲,超然於塵世之外,可是這些在廣成子的身上卻是看不到,這確實讓他有些不解,此刻廣成子這般一問,軒轅倒也想知道答案了。

“晚輩不知道,不過晚輩不覺得仙長所說的是瘋話,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只要有根據,哪怕是稍有一點道理支持,便不能算是瘋話癡語!晚輩反而覺得仙長的話對晚輩的啟迪很大!”軒轅誠懇地道。

廣成子“哈哈”一笑,道:“我的情況我自己知道,事實上,我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所以,我的清靜之心已被破壞,而剛才與天神據比交手,這才使我無法平靜內心!”

“仙長剛才與天神據比交過手?”軒轅駭然驚問道。

“是的,我的思感和精神欲封鎖他的生機,但是他仍被一股強大的殺機給激活了。好了,不談那些,我們來繼續我們的話題。”

軒轅釋然,但心中更感到不可思議,廣成子竟然可以在跟他說話的同時而與千里之外的天神據比交手,這確實是駭人聽聞。不過軒轅知道,在廣成子的身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結界的另外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則是與生命結相對的精神結,這是一種封存了人體直接吸納天地力量的神秘力量,只有破開精神結,才能夠將精神全面開發,使之超越任何空間,自由地吸納任何層次空間的力量。惟有這樣,才能使人真正地成為這個天地之間的主宰!”

軒轅也禁不住無限嚮往起來,如果真的能夠破開精神結,那確實可以成為天地的主宰。那時,天神據比和魔帝蚩尤又算得了什麼?問題是,誰能夠真正在破開精神結呢?

“當然,破開精神結後,若想真正地運用各層空間的力量,那還需要你自身的容量,一個小湖是無法容下四海之水的,過盛則會漲裂堤岸,適得其反。因此,一個人必須在生命結和精神結同時破開之時,才算是破開了結界,而成為天地的主宰!”廣成子悠然神往地道。

“對於我來說,這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何以仙長要向我說這些呢?”軒轅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反問道。

廣成子也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並不是遙不可及,你已經可以運用天地之中的神秘力量,只是尚很有限而已。所謂的練氣士練氣,便是指掌握如何運用天地之間神秘力量的法門,並不斷地開發自身的這些能量,從而一步步改造自己的體質。所謂的功力提升,也不過是將人體這個容器變大變堅實而已。你已經可以自如吸納天地間的生機,而生機則是我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最神秘也最強大的力量,這便是一種超越凡俗的表現,更表明你的體質遠遠地超越凡人。我之所以提出結界一說,只是想給你一個準確的目標,讓你去追求!”

“晚輩明白仙長之意!”軒轅點點頭道。

“嗯,明白就好,結界中的生命是有限的,結界外的生命是無限的,主宰世界的,不是力量,而是精神。人的自身才是最大的寶庫,任何想超越凡俗的人,都需在自身尋找根本,這是我給你的話,你要好好記住!”廣成子悠然道。

“謝仙長的教誨,軒轅定銘記於心!”軒轅感激地道,他知道廣成子是在點撥他。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晚輩想知道,如果晚輩在接受開經之後,遇上蚩尤和天神據比會有幾成勝算?”軒轅突然問道。

'這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如果你能夠掌握天地生死的奧秘,雖然不能夠超越這個世界,但在這個被生機所充斥的世界中,你應該不會輸給蚩尤和天神據比。不過,我擔心蚩尤這一百多年來,可能已經掌握到了一些借助外層空間力量的法門,因此在決戰蚩尤之時,你千萬要小心!當然,你也有你的優勢。“

“我也有優勢?”軒轅奇問道。

“不錯,你也有你的優勢,因為蚩尤和天神據比的重生是藉助於別人的軀體,而你卻不是。借助別人的軀體,只會使他們的力量受到限制,其軀體即使是經過改造,但時日尚淺,之間肯定有許多缺陷,甚至於他們的精神與所借軀體的感情不能統一,這便會影響他們所吸納生機轉化為力量的效果,這可能會成為他們致命的敗因!”廣成子認真地道。

“天神據比的軀體也是藉的?”軒轅訝然問道。

“不錯,此刻不應該叫他為天神據比,而應該稱之為刑天!”

“刑天?難道刑天就是天神據比?”軒轅一聽,不禁好笑,刑天與他交過手,也不過如此,而廣成子卻說天神據比竟是刑天,這自是讓他好笑,刑天怎能與天神據比扯上關係呢?

“是的,一百多年前,天神據比便已經借刑天的軀體而重生,從而使鬼方盛極一時,連天魔羅修絕都依附了他,只是後來在那場神魔大戰之中他元神受了重傷,精神和生機一直處於休眠的狀態,這才會將鬼方交到天魔羅修絕的手中。”

“可是,我曾與刑天交過手,我並不覺得刑天會對我有何威脅!”軒轅惑然道。

“你所遇到的刑天當然並不真正的刑天,他只是刑天的弟弟。事實上,真正的刑天這一百多年來從未出過手,而是在極北絕域閉關!”廣成子肯定地道。

“刑天的弟弟?”軒轅恍然,他自然明白了廣成子的意思,事實上,有熊族所有的首領都稱太陽,共工氏的所有首領都被喚作共工,這是同樣的道理。聽到這裡,他不由又擔心起有熊來。

如果說真正的刑天重生了,一定會找有熊復仇,那時候,有熊根本就無人能敵刑天之威,豈不是惟有滅亡一途?

“因此,你比他們更具優勢,天神據比經過兩次重生之後,其知覺和感觀都已經混沌不清,所以此刻的刑天已經是形同行屍走肉,惟有他內在的靈魂和精神仍然活著,而這一部分正是天神據比的!相對來說,他比蚩尤可能要容易對付一些。”廣成子吸了口氣道。

軒轅聽到這裡,不由鬆了一口氣,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他確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至少,他的身邊擁有許多高手,更擁有比蚩尤和天神據比更雄厚的兵力,只要他獨對蚩尤或天神據比時能立於不敗之地,那他依然可以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何況,蚩尤也有受傷的時候,在他借葉帝的軀體重生之時,眾高手聯手,就使蚩尤重創,因此蚩尤也並非絕對不可殺死的,只要把握好時機,那他就有可能贏得希望。

“我沒有了疑問,請仙長為我施法吧!”軒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吟了半晌才道。

廣成子笑了,也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好吧,你靠我近一些!”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29
第十一章無形之敵


少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所有的防備全都是多餘的,抑或是形同虛設。

直覺告訴少昊,他所擔心的敵人已經與他越來越近,甚至是已經越過了所有防線。

來者究竟是何人,少昊不知道,但他卻明白,這個人是衝著他而來的。而且,此人將會是他所遇到的所有高手之中最為可怕的。因為直到這一刻,他的心神依然未曾安穩下來,世間能夠讓他心神無法安定的人實在太少,但卻總有那麼一個或是兩個,所以少昊不得不專注。

少昊不想呆在帳中,而是緩步踱出了帳外。

帳外,風沙瀰漫,寒氣逼人,但是在虛空之中,彷彿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壓抑之感。

天上無星無月,大漠的星空應是美麗的,可是今夜彷彿十分特別。

少昊記得夜初之時,天空依然很明朗,但是此刻的夜空卻讓他有些驚訝。不過,他並沒有深思這意味著什麼,一切,都是在發展之中進行著。

這只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可怕卻仍未現身的人,但是天象已經表明了此人的存在。

人未至,天象已變,少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所以他沒有迴避,也不想迴避。試問天下之大,何處可避?對於該來的人,永遠都不可能避得了,而這更將是一個少昊不可能迴避得了的人!

帳外的東夷戰士,以及少昊的親衛都有些訝異,他們不知道何以少昊在這黑暗的夜晚,竟有雅興觀天,這確實是有些意外,但卻沒有人敢詢問少昊原因,而他們也沒有資格相詢。

事實上,在這群人的心中,少昊做任何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在他們的眼中,少昊便像是不可以替代的神,東夷的支柱!

所有少昊的親衛幾乎在同一時間覺察到了少昊的表情有些不對;而就在此同時,他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如同皮鼓在擊撞著。

“怦……怦……”每個人都發現自己的心臟無可歇止地狂跳著,只從那躍動的衣衫便可以看出心臟的跳動是何等的劇烈。

聲音是自每個人的心頭傳出的,同一個頻率,同一個節奏,同樣的狂烈而奇異。

少昊動了,拂袖之間,掃出一縷銀白色的光芒,光芒拂過每個人的身上,這些人發現自己不再受那奇異的聲音的製約,但是卻有一種精疲力竭的疲憊感,彷彿是貧血的病人,蔫蔫欲睡。

“必須堅持!絕不可以睡!”少昊沉聲喝道。聲音自那銀色的面具中傳出,竟比秋風更寒,直讓那些人打了個冷顫,只好強撐著要睡的慾望。他們也知道,有強敵入侵,如果他們睡過去的話,可能便是永遠也醒不了。

少昊撮嘴一聲輕嘯,如龍吟鳳鳴,婉轉直上九霄,更傳遍大營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是方圓近十里之內都能清晰聽到。

嘯聲一浪高過一浪,彷彿有怒潮驚濤在翻湧,天地為之色變。

“怦怦……怦怦……”天頂之上竟傳來一陣奇異的心跳之聲,如悶鼓之響。

天際的暗雲之間出現了一片銀暈,而這片銀暈便彷彿是一個巨大的波紋向四面擴散,但是卻始終被定格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銀暈的色彩與暗雲呈現出鮮明的對比,形成一種奇異的天象。那里便像是一個巨大的湖面,而不斷地有巨石擲入湖心,使得波紋以巨石所擊之處為中心,無盡無期地擴散,只讓每一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夜空之中兩種奇異的聲音則主宰了一切,一是那傳自天際奇異的心跳之聲,另一種聲音則是少昊的長嘯。那心跳之聲本是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但是自少昊嘯聲驚起之時,心跳之聲則轉到了天際傳出,這確實是一種奇異的現象。

此刻誰都明白,少昊已與人交手了,以一種另類的方式,至於對手是誰,仍沒有人知道。可是誰都知道,對方絕對是一個極度恐怖的高手,居然能在一出手之間就控制了所有人的心神。

朱雀神將領著一群高手,立刻向少昊這裡趕來,他們在強敵入侵之時,首先要確保少昊的絕對安全,儘管他們對少昊極度自信,但那是另一回事。

少昊彷彿擁有無法斷絕的氣力,嘯聲之持久令人咋舌。

事實上,從來都沒有人會懷疑少昊的功力,從來都沒有人懷疑少昊那驚世駭俗的氣勢。

良久,那奇異的心跳戛然而止,天空中的銀暈再無阻礙,以狂野而無節制的形勢向四周漫開,將所有的陰雲盡數驅散。

月亮依然極為明亮,塞外的月亮彷彿特別大。星星稀稀落落的,雖頗有淒涼之意,但是卻也亮得讓人感到親切。

“今夜的夜色原來很好。”所有人都驚訝地發觀,當朱雀神將發現夜色很好之時,也倏地發現他們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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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早晨出去,現已月上星空,卻依然不見歸返,桃紅和跂燕諸女不由坐不住了。

歧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竟也是一天未見到人,彷彿該出現的人都不再出現了一般。

儘管此地是崆峒山,絕沒有外敵敢入侵,即使是昔日神族的高手也要退避三舍。但是,作為桃紅和跂燕諸女來說,她們心中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木青讓小童子去找來五陽,可是小童子返回卻說,五陽在迎霞洞,暫時不能前來。

桃紅和跂燕一聽,頓時有些火了,這些人彷彿是不知道她們心中的焦慮。

“我去找他!”桃紅微微氣惱地道。

“我陪紅姐同去!”跂燕義不容辭地道,彷彿是去打架一般。

木青在一旁看得想笑,這兩女的表情確實有點意思,不過他可沒有笑出來。在這個時候,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試問誰還有心思笑?

“再等等吧,廣成子仙長或許對聖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講,待會兒就會回來也說不走。”劍奴出言相勸道。

“不行,我還是要去找他來問問。”桃紅有些固執地道。

陶瑩見桃紅執意要去,也不阻攔,便對劍奴道:“你就在此等著,若軒郎回來了,你便說我們到迎霞洞找五陽去了。”

劍奴知道無法勸阻,只好點頭答應。

陶瑩又向那童子吩咐了一聲:“帶路!”便與桃紅諸女及木青向迎霞洞而去。

迎霞洞也不是很遠,只是小徑回環,曲折幽靜,山風陰冷,倒顯得路途挺遠。

當幾人到迎霞洞外之時,陶瑩諸女便聽到一陣奇異的梵音傳了出來,彷彿是許多人在齊聲低念一種咒浯,更自洞中飄出了一股濃濃的檀香味。

桃紅舉步便向洞內行去,突地自洞內步出兩名童子擋住了她的去路,極為客氣地道:“請幾位夫人留步!”

“我要見五陽!”桃紅有些不高興地沉聲道。

“五陽師叔暫時不能見幾位,請稍等,待會兒渡過天劫後五陽師叔自會見幾位。”那兩名童子肅然而認真地道。

“渡過天劫?那是乾什麼?”桃紅見這兩名童子說得這般認真,倒也不敢胡亂造次,不由得訝然問道。

“至於是乾什麼,我們也不明白,待會兒師叔定會向你們解釋的。”那兩名童子道。

“讓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跂燕提議道。

“不,幾位不能進去。”那兩名童子相阻道。

“他們是祖師伯的朋友,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那領跂燕諸人前來的童子道。

“不行,祖師伯有令,在天劫未渡之前,絕不許有任何外人踏足迎霞洞,便是祖師伯的朋友也不例外。”那兩名童子堅決道。

領路的童子望了跂蒸諸女一眼,無可奈何地道:“既是我們祖師伯下的命令,那幾位夫人還是先稍等片刻吧。”

陶瑩知道,這幾人口中所說的祖師伯,自然是歧富的師兄太乙子,崆峒山基本上由太乙子掌管,廣成子坐關百年,太乙子便是真正的廣成仙派的掌門。只不過,廣成仙派強調的是與世無爭,自我修行,因此太乙子更多的時間是留在崆峒山,這也使得太乙子的名氣反而比歧富小。

陶瑩卻知道太乙子也是個不世奇人,傳說此人的武功完全可與太昊和少昊之輩相媲美。因此,她也不敢太過造次,畢竟這些人都是長輩,而且她們也弄不清楚何謂渡天劫,只怕若是她們貿然進去而弄糟了反倒不妙。

桃紅和跂燕本有些不甘心,但是人家既然這麼說,她們也便只好勉為其難地等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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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神將吃了一驚,不僅僅是朱雀神將吃了一驚,所有立在朱雀神將之後的人都吃了一驚。竟然沒有人發現這人究竟是自何處而來,彷彿此人亙古以來便是靜立在此地,根本就不曾移動一般。

夜風瑟瑟,甚寒,且呼呼有聲。

寒意對於朱雀神將諸人來說,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今日彷彿是有些不同。

是有些不同,只在那神秘人突然出現之際,每個人的心中或多或少地生出了一些寒意。

少昊沒有動,彷彿根本就不曾看到這神秘人物的出現。不過,朱雀神將知道,少昊比誰都清楚這神秘人物的到來,只因少昊的嘯聲在突然之間歇止,變得沉默而冷意森然。

在篝火的映照之中,少昊的銀衣銀甲閃爍的光澤本就是極為森冷的,再加上他的沉默,更使這裡的場面顯得詭異莫名。

“什麼人?”朱雀神將知道,他必須開口,至少,他要顯示出少昊親衛的威風來,不能讓人看扁了。

沒有人回答朱雀神將的話,那人彷彿是一截腐朽的木頭。青黑的衣衫在夜色之中若隱若現,長長的頭髮散披著,罩住了整個頭部,使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顏面,看不到頭部,這更增幾分神秘的色彩。

奇怪的卻是此人竟是赤著雙足,雙足&m;#44758;上各系一個金環,在金環之上居然還有些鈴鐺。

腿上繫著鈴鐺的人,行走之間竟然不發出任何聲響,這確實是一件肖事,也不能不讓人驚訝和震駭。

來者並不是很高大,但卻有一股森冷而怪異的力量自其身上散出,彷彿此具軀體便像是一個巨大的充滿瘴氣的沼澤,使人不寒而凜。

“你究竟是什麼人?”朱雀神將“嗆啷”一聲拔出了配劍,怒喝道,他身後的所有人也都拔出了兵刃,儘管少昊沒有說話,可是他們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這神秘怪人身上的壓力。

朱雀神將怒從心生,這神秘的怪人就那般立著,一動不動,一聲不響,彷彿是個死物,也彷彿根本就沒有將朱雀神將放在眼裡。

“殺!”朱雀神將一聲低喝,神秘怪人這般沉默明顯是向少昊挑釁,更是對他們的一種污辱!因此,他們終於還是忍不住出劍了。

十數件兵刃幾乎是同時擊出,自不同的方位、角度,皆以快絕無倫的速度罩向神秘怪人。

篝火搖曳,映出一片刀光劍影,漫天淒迷,殺意凌空騰起,風嘯沙揚、氣勢極為驚人。

神秘怪人沒有動,連一根指頭都沒有動一下,彷彿並沒有感覺到有人向他攻來,彷彿不知道生死為何物,只是那麼靜靜地立著,如一截枯萎的木頭,直到十數件兵刃攻到了面門依然靜立如故。

連朱雀神將都有些訝異了,這怪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真的是一具死物。

“呼……”朱雀神將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卻倏見神秘怪人的長發突然炸開,如一根根細長的針一般,直彈而出。

神秘怪人的整個頭部便像是化成了一片黑雲,而在黑雲之下,朱雀神將駭然發現了這人的面目!

“呀……”朱雀神將驚退,他並不是被那如針的長發逼退,而是被眼前所見的情形給嚇得幾乎破了膽!他從來都沒想到今生今世會見到如此可怕的面孔一那是一張沒有眼睛和鼻子,也看不見嘴巴的臉,整個面部便像是一塊皮板,稍有凹凸的表面卻是那般詭異而離奇。

朱雀神將所攻擊的乃是正面,所以當神秘怪人的頭髮炸起之時,他看清了那曾被頭髮掩蓋的面目,而且是近距離地看。

“轟轟……”朱雀神將在驚退之時,他同伴的兵刃已經與那炸開的頭髮相觸,也就在這一瞬間,那些狂攻而上的人連同他們的兵器,也像那突然炸開的頭髮一樣,轟然炸裂,化成一堆堆碎肉血雨向四面八方噴射而開。

朱雀神將只覺得那血肉的碎雨如熱浪一般衝擊著他,更有另一股無形的氣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向他包裹而來。

“呀……”朱雀神將幾乎是無可抗拒地被這股氣浪沖出五丈開外,轟然落地,手中的長劍碎成七截,並狂噴出一口鮮血。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彷彿是一場噩夢,一切都是那般不真實。

神秘怪人連手指都未曾動一根,更不曾移開腳步,那炸開的長發又緩緩罩落,將那張讓朱雀神將駭異莫名的面孔再重新罩定。

那群本來生龍活虎的少昊親衛便在瞬息間化為碎肉血雨,灑遍這裡的每一寸土地。

不,少昊所立周圍三丈內的地面尚是一片淨土,這炸開的血肉無法侵入少昊的三丈之內,但是少昊一動未動,也彷彿成了一棵靜立於沙漠之中的胡楊。

沒有人能看到少昊的表情,沒有人知道他那銀色面具之後究竟藏著一副什麼樣的面孔,這是一個秘密。

對於天下人而言,少昊和太昊一樣,都是一個秘密,沒有人知道,他們何以會有這樣一身裝束,何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何以要殘忍地將自己的面目隱藏在面具之後百載。

這也是對他們自己的不公,對自己的一種殘忍,但是,他們卻將這沉重的面具,沉重的甲胄戴了百餘年。

難道這只是因為想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難道這只是想表現自己的王者風度?難道這是一種灑脫?

不知道,沒有人會這麼想,也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答案,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秘密,一個讓人不解的謎!

朱雀神將沒有死,卻受傷不輕,他傷得簡直是莫名其妙,他從未想過這個世間竟會有如此詭異的殺人方式,而且有如此恐怖的高手存在著。他的那群戰友竟連慘哼的機會也沒有。

朱雀神將知道,他沒死,並不是因為他的武功高於其他人,而是因為他幸運地攻擊那怪人的正面,這才在驚駭之極的情況下,一招未盡便抽身而退,也因此保住了小命。否則的話,這灑在地上的碎肉血雨之中,必定也有他的一部分。

這是什麼武功?這是何等功力?朱雀明白,剛才使他們心跳不自然加快的人正是這神秘怪人,可是這人究竟是誰呢?這個世間有誰身俱如此可怕的武功?

即使是太昊,也不能夠以這種方式殺人。

朱雀神將記憶最深刻的仍是那張不是臉的臉,居然在那面部不存在眼睛、鼻子和嘴巴,甚至連耳朵也未見到,倒像是一截長出來的脖子,只是那脖子之上竟長有如此長的頭髮,只看那頭髮,就可以判斷,那應該是頭部的方位。可是,頭部怎會沒有面孔呢?難道說,這只是一個無頭的怪物?

看到剛才那可怕的殺人場面,本來有幾個躍躍欲試的東夷戰士給嚇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把扶起朱雀神將,驚問道:“神將,你沒事吧? ”

朱雀的五臟六腑依然是一陣翻騰,那股衝來的氣浪實在是太可怕了,以他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擋得了。

“你們退下,傳我之令,兵撤二十里!”少昊的語氣極為冰冷,更有一種讓人不敢逆抗的霸氣。

朱雀神將諸人吃了一驚,他們沒想到少昊竟會傳出如此一道命令,難道就因為眼前這個怪人而撤軍?

那這個怪人究竟是誰?

在這個時候撤軍,如果有鬼方的人在一方伺機而動,那又該如何?豈不是很可能遭到覆滅性的洗劫?

朱雀神將有些猶豫,望了那怪人一眼,又望瞭望少昊,有些憂慮地問道:“少昊,這個……”

“這是我的命令,違令者斬!立刻給我傳令!”

少昊的聲音之中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他似乎並不喜歡別人問為什麼,更不喜歡屬下對他的決定不加苟同。

“是!”朱雀神將有些虛弱地答應一聲,然後退了出去。而外營的許多戰士似乎感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全都向少昊營中趕來。

“傳令所有營中的戰士,立刻拔營後撤二十里,違者立斬!速度要快,北營斷後,小心鬼方襲擊!”

朱雀神將強壓下傷勢向所有趕來的人呼喝著少昊的命令。

朱雀神將的話讓許多人都蒙住了,不明所以,不過朱雀神將掏出了少昊的銀邊碧玉令,卻沒有人敢出言反對。

誰不知朱雀神將極得少昊的寵信?雖然朱雀神將的武功不是最好,但是其領軍才能卻極好,是一個極佳的戰將。因此,少昊經常會將兵權讓朱雀神將掌管和調配。而這一刻,朱雀神將在少昊親衛的相攙之下發號施令,也自不敢有人懷疑。而且,這地方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邪異,要是向後撤退,並不是沒有人讚同。

這個地方確實有些邪異,只看那天空,天黑之時,月朗星稀,可是後來在突然之間天空被烏雲所遮,而且剛才每個人都經歷了一場矗夢般恐怖的事情,每個人的心都完全不受控制地狂跳。那種感覺確實沒有來由,更是恐怖之極。後來,當天呈異象之時,心跳才平復過來,因此這些人也確實不太想仍在這恐怖之地逗留了。

朱雀神將望著身後遠去的戰士,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烏雲似乎又已漸漸掩來,像是揮之不去的魔魘。

突然朱雀神將心中生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29
第十二章龍騰崆峒


崆峒山上,風雲突變,本來月朗星稀的夜空在突然之間雷電交加,閃電如一道道銀蛇飛舞亂竄。

在冬日里居然有如此狂野的雷電風雨,這確實讓人不得不驚訝。

桃紅和跂燕諸人不禁自樓內跑到外面觀看,只感狂風呼嘯,枝折葉搖,石走沙飛,整個寧靜而安詳的夜似乎在突然之間被撕碎絞裂。

“怎麼會這樣?”跂燕吃驚地望著那漫天四處射落的閃電,聲音卻被雷聲所掩。

“不知道!”桃紅也吃驚非小,急忙找來那引路的童子,問道:“怎麼會這樣?難道崆峒山經常出現這樣的天氣嗎?”

那小童也一臉疑惑地望著天空,似感到有些冷,卻也吃驚地道:“不呀,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從小到大我從未見過山上有這麼大的風,以及這麼多的電火。”

桃紅和跂燕面面相覷,突然聽到木青在喊道:“快看迎霞洞!”

“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只見與他們相距二十餘丈外的迎霞洞彷彿成了一團烈焰,閃爍著無數的火花,所有的電火彷彿全都是落在洞頂之上,然後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

“怎麼會這樣?”跂燕和褒弱駭然低呼。

“天劫,定是天劫!”陶瑩突然有所悟,脫口而呼道。

“是的,定是天劫,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要渡過的天劫嗎?”跂燕本想附和陶瑩的話,但是又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木青和眾人全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也不知道何為天劫,為何剛好是在今夜渡劫?為何這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月朗星稀,可是……

“還有那裡!”蛟幽突然指著遠處一座山頭驚呼道。

眾人循著蛟幽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那座山頭在黑夜之中猶如一堆閃光的銀石,亮得刺眼,也同樣全都被電火所罩,但與迎霞洞不同的卻是,那座山頭還升騰起一層濃濃的紫氣,在電火的映照之下,光彩耀人。這哪裡像是黑夜,倒像是一個陽光普照的白晝。

“可能會下雨,我們回樓台中去吧。”木青出言提醒道。

那童子突地摸了一下額頭,卻是一點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額頭上。

“嗯,真的下雨了。”那童子自語道。

桃紅和陶瑩也感覺到了,於是眾人又都退回樓台,上得木質的小樓第二層。這小樓的四面都由大石柱支撐,而頂層之處四面敞開,並未設牆,剛好可作一個看台。

“嘩……呼……”眾人一入樓,雨點便已瘋狂灑落,夾在狂風之中,只讓枝搖葉飛,猶如瓢潑。

小樓的木頂被風吹得吱吖亂叫,如果不​​是以大石為基的話,幾人只怕還會擔心小樓會暴裂開來,被風掀走。

桃紅諸人立在樓台的上層,雨也隨著狂風吹入了樓台之中,但已經無傷大雅。

眾人的目光依然注視著迎霞洞和遠處的山頭,他們似乎對這奇異的天象極感興致。

當眾人再次看向遠處的山頭時,卻發現那山頭之上的紫氣在電火交加之下居然凝出了一種奇異的形狀。

“你看那像什麼?”燕瓊驚訝地指著那升起的紫氣問道。

眾人異口同聲道:“是蛇!”

“是的,像是一條大蛇!”木青心神一動,又突然叫道:“不,那是龍,神龍!”

“神龍?什麼神龍?”眾女訝然問道,她們似乎不明白木青在說什麼。

“童子,那裡是什麼地方?”木青不答眾女之問,反而向小童子問道。

“那裡應該是紫霞洞天,是我們祖師靜修之地!”那童子想了想,也似若有所思地道。

“是神龍,是軒轅!”木青突然有些激動地叫道,那神態只讓人大為不解。

眾人望瞭望木青,又望瞭望遠處的山頭,卻沒有人與木青爭執,因為那紫氣的形狀確實讓人有些驚訝。

彷彿有一條巨大無匹的紫蛇在那山頭之頂翻動、騰舞,尾巴粘著山頂,巨大的頭顱對天長嘯!閃電則在巨蛇的腰間頭頂相纏相繞,使得這條巨大的紫蛇更有一種躍躍欲飛之勢,似乎只要再用一點力氣就可以掙脫崆峒山的束縛騰空而去。

木青神色激動之極,他記起了曾在姬水之畔那自神潭之中竄出的巨蛇,那條吞噬了軒轅更改變了軒轅一生的巨蛇,而此刻紫氣所凝之形不正像那狂舞不休的巨蛇嗎?只是這道紫氣比那巨蛇更要巨大。

“看,它似乎有眼睛!”那童子驚呼道。

是的,那騰舞的紫色巨龍彷彿真的有一對巨大的眼睛,而且還閃射著一道道電火。

電火已不再只是自天頂傳下,也有自那巨龍的眸子之中射出,氣焰逼人,騰躍之際更有一股欲噬吞天地的王者之氣。

雷雨電風越來越狂野,彷彿更為那條巨龍增添了許多氣勢,也使得夜空變得更為詭異。

桃紅諸人這一輩子都未曾見過如此神奇的場面,不由皆看得呆了。

木青尤其興奮,似乎感覺到已經有一些極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

“看,它有腳了……”蛟幽也興奮地驚呼,不僅如此,那巨龍更探出了兩隻形狀奇異的角,如鹿非鹿,但四隻爪子卻彷彿踩著電光,在虛空之中張舞,這奇異的狂風彷彿更是那狂舞的紫色巨龍所攪起的,其威勢確實驚天動地。

“真的是龍、是龍!”蛟幽也叫了起來,有僑族所崇拜的是姬水之神,但是姬水之神的座騎卻是神龍。因此,在有僑族中總流傳著許多關於神龍的傳說,這一刻蛟幽也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

所有人都似乎一下子忘了身邊的狂風大雨,忘了這雷電交加的寒夜,心神也禁不住隨著這狂舞的巨龍而搖動。

那童子更是跪下頂禮膜拜,認為這是祖師廣成子顯靈。

巨龍突然之間掙脫那山頭的束縛,化成一道紫氣騰空而起,在電光纏繞之下如一條巨蛇般在空中舞動,在黑暗的夜晚卻閃爍奇異的亮光,百里之外都清晰可見。

巨龍在崆峒山上空悠然盤旋。所過之處,無不雷電交加,風雨狂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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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看少昊應是遇上了強敵,不如我們此刻去給他來個以牙還牙,讓他們血債血償!”伏朗望著遠方變幻莫測的天空沉聲道。

太昊遙望遠方的天空,卻並未言語,彷彿根本就不曾聽到伏朗的話。

伏朗有些奇怪,何以父親竟然不言不語?難道說他會放棄如此絕好的機會而不出手,還要等少昊緩過一口氣嗎?

伏朗恨極少昊,風須句便在少昊的手下慘死,那場太昊與少昊的交手,雖然太昊以伏擊的戰略使少昊損失不小,但這卻根本就不能解恨,因為伏羲氏的許多戰士也在這伏擊之中死去不少。因此,伏朗只恨找不到機會對付少昊,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絕不想錯過。以他的眼力,知道此刻少昊一定是遇上了強敵,只看那天象的變化就可明了。

“父親!”伏朗再叫了一聲,但是太昊依然沒有動靜,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伏朗的叫喚。

伏朗無法看到父親太昊臉部的表情,身為人子,他也完全不知道父親太昊究竟是何模樣,彷彿只是在他極小的時候,父親太昊偶爾以真面目示他,但那種印象太過模糊,自他記事起從未見過父親摘下面具,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不過,伏朗從不敢對父親有任何怨言,因為太昊在伏羲氏中幾乎擁有神一樣的地位,除了始祖伏羲之外,太昊便是伏羲氏的偉大人物之一。因此,自小伏朗便以太昊是他父親而驕傲,也正因為他自小形成了這種驕傲的性格,才在軒轅的手中敗得這麼慘。當然,這與他心胸的狹隘也是分不開的。

“難道連他也重生了?”太昊喃喃自語道。

“誰?難道父親已經知道是誰在與少昊交手?”

伏朗訝然問道。

太昊扭頭望了伏朗一眼,再扭頭望瞭望遠處天幕上那流動的奇異雲彩和閃動的電火,悠然道:“如果真是他重生了的話,我們所要做的,不是去攻擊少昊,而是立刻撤離北方,返回家鄉!”

“啊!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難道連少昊也不是他的對手嗎?”伏朗大大地吃了一驚,駭然問道。

“是的,天下間能夠成為此人對手的大概惟有蚩尤而已!”太昊嘆了口氣道。

伏朗半晌才回過神來,他不相信世間還會有這樣的高手,仍有些不信地問道:“連父親也不是此人的對手?”

太吳沒有回答,似乎在怪伏朗明知故問。

伏朗討個沒趣,心中卻在尋思,他實在想不起這個世間還有比太昊和少昊更可怕的高手。當然,他也聽人說蚩尤的武功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通天徹地之境,可是他始終不相信蚩尤能夠戰勝自己的父親太昊。而此刻,太昊竟承認這個世間惟有蚩尤才可成為此人之敵,那豈不是表明連他都不可能成為此人的對手?

這人究竟是誰?伏朗想不出個頭緒,不禁試探著問道:“這人究竟是誰呀?”

太昊淡淡地吸了口氣,吐出兩個字道:“刑天!”

“刑天?”伏朗似乎有些想笑,但卻沒有笑出來,那是因為太昊在一旁。

伏朗確實想笑,他以為父親太昊在那里為別人吹大氣吹了半天,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原來不過就是個刑天而已。他怎會不知道刑天呢?在熊城之時,刑天還與軒轅交過手,軒轅在那一戰中不僅殺了鬼魅,還擒了刑天身邊的兩大神將。這是熊城人人皆知的事情,那刑天再厲害又能如何?連軒轅都打不過,又怎麼可能是少昊的對手?所以,伏朗想笑。

伏朗沒笑,只是以不屑的口吻淡淡地道:“父親何用如此擔心,刑天也不過如此而已,怎麼可能是少昊和父親之敵呢?此人連軒轅都不敵,還使自己身邊的兩大神將被擒,如此之人,怎麼談得上是蚩尤之敵呢?”

太昊沒好氣地望了伏朗一眼,微責道:“小兒無知!你所說的刑天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刑天,乃是刑天之弟刑地!真正的刑天當年便和蚩尤同尊為邪魔兩位大帝,在神魔大戰之中被伏羲祖師與女媧娘娘及王母太虛三人擊得形神俱損,逃入極北絕域。而蚩尤則魔身灰飛煙滅,只剩魔魂被封神門之內。人們都以為刑天在那一戰之中已經死去,但後來才知道此人將鬼方交給了天魔羅修絕,刑天部交由其弟刑地掌管,然後才死去。刑地既是刑天部之長,也便繼承了刑天之名,實則乃是兩個人!”

“啊!”伏朗吃了一驚,他此刻才明白之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昊沒有再訓伏朗,只是繼續道:“當時伏羲祖師以為刑天已神魂俱滅,也便沒有再追至極北絕域,不過今日看來,這魔頭和蚩尤一樣,也得以重生了! ”

說到這裡,太昊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是毫無來由,但卻實實在在,連伏朗都有些驚訝,他從未見過父親嘆氣。

“此人真的有這麼厲害嗎?”伏朗惑然問道。

“此人之可怕是常人無法知曉的,據傳,此人乃是昔日天神據比的化身,當年盤古大帝仍在之時,神族中是其對手者亦是鳳毛麟角,如今更是難以對付了! ”太昊並不像剛才那般很煩伏朗的問話。

伏朗望瞭望遠處雷電交加、異彩紛呈的天空,也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彷彿在這一刻才知道,這個世上竟然還有如此一些可怕的人物,而以前的他竟是那麼的幼稚,好像天下就惟有自己最大一樣,這才連連受挫,在軒轅的手上一直都沒有真正贏過,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那我們就這樣放過少昊和那些東夷的賊兵嗎?”伏朗心中仍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他們自會有人去對付,根本就不用我們操心,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很難順利返回葷育城。為父此刻有傷在身,必須立刻返回神廟養傷,這才能對付即將會發生的變故,我們的真正敵人還不是少昊,而是蚩尤!”太昊冷然道。

“孩兒明白!”伏朗一聽,忙恭敬地應道。

“嗯。”太昊點了點頭,道:“傳我之令,立刻快速撤離北方,返回本部!”

*******************************************

神龍竟在最後飛臨迎霞洞,那龐然巨體雖是紫氣所聚,但在電火的輝映之下,彷彿是真物,更彷彿有無數紫鱗閃爍,竟長達百丈,粗愈七八丈,那種感覺便像是一座大山自天頂壓下。

桃紅諸人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那瘋狂的颶風更是幾乎將功力稍淺的童子給刮走,樓台的槽子被狂風刮斷了一根,巨龍所過之處,大樹有的連根拔起,枝葉折斷無數;有些被電火擊斷;有些被狂風吹斷……

所幸的是雨點也狂得可怕,否則也不知道有多少處火頭已經燃了起來。

迎霞洞上的雷電全被紫氣巨龍帶走,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那巨龍盤旋著飛回了紫霞洞天的上空,風才緩了一些。

木青諸人一個個都像是傻子,每個人的眼都看直了,那順風飄飛進來的雨水將他們淋得透濕,卻彷彿絲毫沒有覺察到!他們做夢都不曾想到世間竟會有如此奇事,如此奇蹟。

紫色巨龍返回紫霞洞天,在那山頭之頂的上空不停地盤旋,也不知道盤旋了多久,才緩緩地降落。化散,又如最初一般,巨龍之尾粘上山頂,而後角爪全部淡化,再是眼睛淡化,最後化成一片茫茫的紫氣罩定了方圓近十里。雷電也漸斂,風勢雨勢也小了不少,但依然淅浙瀝瀝地灑落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桃紅才回過神來,一看,東方的天空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白光,天空也是灰濛蒙的顏色,顯然天已經亮了。

桃紅再看其他人,一個個都直愣愣地望著紫霞洞天的方向,彷彿仍置身於夢中。

“天亮了!”桃紅喊了一聲,幾人都機伶伶地吃了一驚,似乎這才回過神來。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桃紅,再望向紫霞洞天的方向及不遠處的迎霞洞,半晌燕瓊才揉揉眼睛道:“我剛

眾人一聽,不由得全都笑了,笑過之後又傻傻地互望了一眼,幾個人竟同時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木青沒有出聲,但是他也只能夠回答這四個字。

事實上,他的確是不知道。

陶瑩也沒開口,她所思的問題與木青相同,夢與現實究竟有什麼區別呢?究竟隔了一些什麼呢?比如剛才,她絕對是醒著的,但這難道不是只有在夢中才可能會出現的場面嗎?抑或連夢中都無法出現,但是這一切卻在她清醒的時候出現了,那麼這究竟是夢是醒呢?

“如果剛才只是在夢中,那我們現在醒來了嗎?

如果醒來了,為什麼夢中的場面仍殘留於世間?“蛟幽突然開口問道。

眾人又愣住了,誰能回答?惟一的說法便是:“剛才並不是夢,而是現實!”

“現實只是夢的延續,夢為何物?醒又為何形?

夢醒僅在一線之間,人生非醒非夢,何必要強定是夢是醒呢?“一陣蒼老而祥和的聲音傳入眾人之耳。

桃紅諸女及,木青皆扭頭而望,忙躬身行禮,說話者竟是歧富之師兄太乙子,他們竟不知道太乙子是何時到自己身後的。

歧富和五陽也同來了,不過兩人的神色間皆有些倦意。

太乙子還了一禮道:“讓眾位在此候了一夜,實是太乙之過,在此向諸位道歉了。”

“真人何必如此說?若我們昨夜不在此處,又怎能看到這比夢更讓人震撼的場面呢?”陶瑩客氣地回應道。

太乙子笑了笑,對陶瑩的話並沒有過多言詞,只是淡淡地道:“諸位想來是有些餓了,不如先用些早點,我們再細談吧。”

眾人經太乙子一提,倒真覺得有些餓了。昨夜眾人一夜未眠,自然很容易餓,此時聞聽太乙子之言倒沒有反對。

“可是我們的夫君到現在仍未歸返,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桃紅卻心中記掛著軒轅,率先問道。

桃紅這麼一提,眾人倒將填飽肚子之事放到了一邊,燕瓊和褒弱忙附和問道:“是啊,軒郎現在怎麼樣了?”

大乙子依然是神態悠然,平和地笑了笑道:“幾位放心,軒轅公子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他現在很好,但在這段日子裡,可能還不能與你們相見,幾位先在崆峒小住幾日,待軒轅公子出關之後,才能與你們相會。”

“啊……那要多長時間?”眾女一聽,不由得都有些急了。

“快則五天,遲則兩月,至於具體要多長時間,太乙子淡淡地道。

她們也不能懷疑太乙子的話。

“容後再細談吧。”歧富也出言道。

陶瑩無可奈何,只得點頭應允。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30
第十三章聯手拒敵


葉皇的大軍全都向九黎本部推移,多以騎兵繞襲之法而動,使得九黎本部根本不敢迎戰,無論是在力量之上還是在士氣之上,他們都已經處在絕對的下風。

連風沙都身受重傷,九黎本部之中雖也有幾位可戰之將,但根本就沒有人是葉皇的對手。談到施用詭計,風沙幾乎已被葉皇殺怕了。

龍族戰士大軍壓境,九黎便是傾全族之力,也只能與之抗衡,但全族之中,除老幼傷殘婦人外,所剩的人也不多。而龍族戰士加上有熊的精銳可戰之士有兩千餘人,暗中又有共工氏和祝融氏相助,這確實讓九黎感到從所未有的威脅。

龍族戰士英勇善戰,行動如風,其難纏之處九黎是深有感觸的。雖然九黎戰士也英勇無比,但是在接連數戰大敗之後,士氣低落,哪可比龍族戰士那高昂的鬥志?因此只好閉門不戰了。

葉皇也不甚急,他已有神堡和神谷兩地作為後援,也便不怕九黎打長久的消耗戰。無論是糧食還是其它的裝備,他都配得極為齊全,即使是不夠的話,他也可以立刻自華聯盟其它諸部調運過來。而九黎的失陷,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

葉皇並沒有死攻九黎本部,而是在一邊牽制九黎本部的同時,一邊去征服一些依附九黎的小部落,使九黎本部孤立起來,這樣實行四麵包環、直取中間的策略對付九黎,雖然時間稍緩一些,但這卻是最有效,也最為徹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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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夷人從未嚐過少昊被擊敗的滋味,但是這一次他們嘗試到了。

少昊大敗而退,不僅敗了,更是身受重傷,連朱雀神將與那些所謂的慾阻鬼方偷襲的戰士也被殺得一個不剩,惟有少昊一人敗退,與守在二十裡開外觀望天空異象的東夷戰士會合。

少昊根本就不曾向任何人解釋,只是踉蹌著拉了一匹鉅鹿,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呼叫一聲,便領著大軍向南疾撤,沒有留下任何人阻敵。

少昊這次領來之軍皆為騎兵,因此行動起來可謂是來去如風。

東夷人都給蒙住了,究竟是誰傷了少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誰有如此能力讓少昊這樣狼狽而退?

少昊的銀甲被撕開了一大片,沾滿血漬,這彷彿是個好笑的鬧劇,是個奇蹟。居然有人能對少昊產生如此大的震懾力,怎不讓東夷人給蒙住呢?要知道,少昊乃是他們心目之中不敗的戰神,即使是在面對太昊之時,少昊也能應付自如,可是這一刻竟然敗得如此之慘。

東夷戰士也沒有人敢問,全都跟在少昊之後飛速撤離,卻並未見到後面有追兵追來。

少昊一口氣奔出二十里,剛要鬆口氣之時,倏聞三面一陣弦響,無數箭雨自前、左、右三方如蝗雨般射來。

少昊吃了一驚,快鹿騎雖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戰士,但是在這突然的襲擊之下,也不由得陣腳大亂。

少昊似乎並不想帶住鹿韁,依然直衝而出,他彷彿已經不在乎那些怒箭。

“殺……”鬼方的戰士自三面的上丘之上沖了下來,為首者正是曾經與軒轅交過手的刑天,但他的真正身分卻是刑地!

“殺……”鬼方的戰士似乎是要藉此機會大出心中的惡氣。這段日子來,他們幾乎是處處挨打,處處受制,今日終於找到了出氣的機會,哪裡還會對東夷戰士客氣?

刑地領著僅剩的數百風魔騎大肆衝殺,只殺得快鹿騎七零八落,四處落荒而逃。

少昊殺出一條血路,他彷彿完全失去了爭強好勝之心,根本就不敢與刑地交手,更似害怕被人纏住,一心只想向葷育城方向逃去。

少昊雖然殺出了一條血路,但是他身邊的快鹿騎卻只剩下六七十騎,餘者不是被戰死,便是向別的方向逃去而走散,但即使是加上那些人,快鹿騎所剩也不會很多。

鬼方戰士竟是早就料到他們會敗北,更在歸途之上設下埋伏,這確實出乎東夷人的意料之外。但是這些人仍不明白,是誰使少昊如此狼狽?就這樣稀里糊塗地被鬼方人給敗了,他們似乎有些不甘心。

少昊像是個悶葫蘆一般,一路之上只說了幾句話,但這幾句話全都是與撤退有關,這使得東夷戰士很迷惑。不過,他們還是很慶幸,少昊的武功和鬥志依然不是一般高手可比,在鬼方的陣營中依然可以殺出一條血路逃出,這也不能不說是一種幸運。活著,便是一種幸運。

刑地似乎並不想放過少昊,驅騎在後面窮追猛趕,似乎是無論少昊逃到哪裡,他都定要追到哪裡,這情形便像是少昊當日追擊地一樣。但現在卻是換了對象,真可謂是風水輪流轉,鬼方也士氣大振。

一種比拼速度和耐力的追擊戰就這樣在風沙飛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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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國的形勢似乎並不如熊城那般樂觀,事實上,君子國的這一段時間也挺得意,也有不少小部落相繼依附,特別是自鬼方而來的,但是在突然之間,聖女

雅倩的命令是,整個君子國作最高級別的警戒,全寨上下,所有的子民只在白天太陽升起山頭之時才准出去勞作,但在太陽下山之前一定要回寨,而且不能走遠。

君子國還從沒有過這一刻般緊張過,這使得君子國的子民很是驚訝,但既是聖女之令,誰也不會違抗,何況還有長老和護法們的決議。

事實上,許多事情子民們根本就不必要知道,軒轅不在君子國的時候,雅倩基本上就是君子國的最高首領,而且這些日子以來,雅倩都是奉行著軒轅的行事方針去對待一切,這是有目共睹的。

軒轅雖然不在君子國,但是他隱隱地成為君子國最高統帥是不可否認的。

當然,所有君子國的人都樂意奉軒轅為首領,單只軒轅的名字,便足可震懾四方,何況軒轅此刻乃是華聯盟的首領。有軒轅這個首領,君子國的聲望也跟著大振。

可是此刻君子國卻是如臨大敵,所有的戰士停止了訓練,全都處在高度戒備的狀態。

君子國高度戒備,熊城可以在半日之內收到消息,而且是絕對可靠的。

不僅僅是熊城收到了消息,連陶唐氏也收到了消息。

蚩尤已經秘密地控制了東夷諸部之中許多曾是他舊部的部落,連太昊手下的許多部落也全都依附了蚩尤。因為這些部落本就有許多屬於魔族的,乃是蚩尤的舊部,此刻蚩尤重生,這些部落一呼百應並不讓人感到奇怪。

蚩尤不僅在最短的時間內聯絡好了各舊部,更又舉兵北上,最終的目標卻是熊城或是華聯盟。

鳳妮得到這個消息時確實吃了一驚,也難怪杜修和有悔長老的兩路人馬攻擊得這麼順利,原來是因為東夷的主要部落已經歸屬了蚩尤,而蚩尤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屬於少昊的部落的滅亡,因此他根本就不會派人助那些部落抗擊有熊軍。所以,有悔長老和杜修才會戰得這般輕鬆,否則以東夷的力量,怎會為區區兩千人馬而擊得七零八落,俯首稱臣呢?

鳳妮怎能不吃驚,她根本就不知道蚩尤究竟會耍什麼詭計,但是她卻明白,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杜修和有悔長老形勢危矣。

鳳妮以最快的速度傳書杜修和有悔長老及杜聖,立刻自東夷撤兵返回熊城,這是不得已的作法,因為蚩尤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一代絕世凶魔在這個天底之下,幾乎是無人能敵。因此,鳳妮不得不小心謹慎。

軒轅尚未歸返熊城,鳳妮絕對只想謹慎行事。她明白,自己並無軒轅那隨機應變的機智,更無軒轅那種軍事天賦,她便只好以穩健為上,志在緊守有熊本土。所以,鳳妮便只好調杜聖等三路人馬返回熊城,至於葉皇的人馬她卻不操心,因為那是在九黎之地,而且以龍族戰士的力量為主導,自會有貳負去處理,所以她不必為葉皇擔心。

當然,也要提醒一下葉皇,否則葉皇被攻得手足無措,那可不妙了。葉皇可是軒轅身邊的重要人物,鳳妮自不想他有失。

雅倩所收到的情報卻是來自狐姬,她相信狐姬絕對不會騙她。

儘管雅倩曾背叛了狐姬而依附軒轅,但她依然不會懷疑狐姬會騙她,正因為她是狐姬的弟子,所以她才深深地明白狐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且,她似乎也明白狐姬與軒轅之間似乎有一種很奇妙的關係,所以她相信狐姬的消息。

雅倩是個很細心的人,丁香和百合也很細心,每天都要到寨中各處巡視一遍,不僅如此,還會到寨中各處視察檢閱。因此,君子國的戰士軍紀極嚴。

但接連幾日,都沒有發現蚩尤的動靜,君子國的防守卻沒有鬆懈。

所幸,冬日里並無甚麼大的事情,農業方面基本上都收種完畢,因此並不會對君子國的生產造成多大的影響。

這日,雅倩照例巡寨,卻突見遠處塵土飛揚,不由得吃了一驚,忙下令戒嚴。

君子國產陣以待了幾天,終於到了與敵交戰的時刻,於是立刻寨門緊閉,弩弓石器全都搬上了數丈高的寨頭。

幾個月來,君子國在常山所築的大寨皆已逐漸完善,也更具氣派,在防守能力上大大地提高了一個檔次。

“是騎兵!”尤冷在高高的寨樓之上極目遠眺,而後向雅倩回禀道。

“是騎兵?有多少騎?”

“大概在三四百騎左右,只不知是哪一路人馬。”尤冷估計道。

“得得……”蹄聲很快便自遠而近,如驚雷一般將地面踐踏得驚天動地。

“是屯馬谷的龍族戰士!”立刻有前營之人相報,驚道。

雅倩大訝,親自登上高台眺望,果見遠來的數百騎正是龍族戰士,不由得心頭暗暗鬆了口氣。

“開寨門!”雅倩呼了一聲。

“聖女,不好,遠處似乎還有一隊人馬在緊追他們!”長老思雨突然皺了皺眉頭道。

“先不要管這麼多,開門放行,準備強弓接應!”雅倩沉聲吩咐道。

君子國的戰士已經緊張戒備了許多天,今日戰事終於來臨了,不由全都戰意昂然,人人摩拳擦掌,欲與來敵一戰。

雅倩並不擔心,雖然君子國的戰士並不是很多,但是君子國的戰士無一不是以一敵十的精銳,其基本素質比之龍族戰士和有熊戰士要高,皆因這些人都是自幼習武,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作為生力軍。

君子國人人配劍,武風之盛世所罕見,因為君子國本就是以劍為尊,因此這些人或多或少的會些劍術,只是境界的差異問題。

作為普通戰士來說,君子國戰士的單獨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駕,駕……”馬嘶之聲伴著一路的風塵,數百騎龍族戰士帶著近兩百餘匹空騎飛馳而至,為首之將正是蓋山氏的蓋危。

“防備!”蓋危領頭,驅馬揚鞭,驅逐著兩百餘空騎高呼,同時毫不猶豫地衝入君子寨,他身邊的蓋山氏兒郎們也全都與之一起驅馬入寨。

蓋山氏對驅馬之術早已純熟之極,驅趕馬群,更是以長竹竿舞馬鞭,以最快的速度湧入君子寨中,數百匹戰馬竟沒有絲毫的阻滯。

數百匹戰馬的聲勢確實不小,蹄聲更是震耳欲聾,那種氣勢也不能不讓人心驚。

君子國的戰士自然皆識得蓋危這位馴馬英雄,可以說是軒轅組建騎兵的大功臣,幾乎改變了龍族,或君子國諸部騎兵的形勢。因此,這個人確可列入軒轅身邊的重要人物之一。

龍族戰士也迅速湧入寨中,當最後幾騎由負傷累累的郎氏兄弟組成的斷後軍衝入君子寨之時,他們放聲高呼:“緊關寨門!”

“噗……”巨大而堅實的寨門在數十名君子國戰士合力的推動之下“轟”然關上。

君子國的寨門之堅實極為罕見,相繼以三層緊夾,一層尺許厚的木頭,加上一層近尺厚的巨大石板,內再加一層尺許厚的木頭,整個寨門高兩丈寬兩丈,重逾萬鈞。而在地面之上以石刻出兩道弧形之槽,推動石門必須以石門之下兩顆堅硬無比的圓球滑動,否則便是數十人也難以推動如此巨大的兩扇重門。

這整個大門的軸和蕊,全都是來自神族最為奇妙的建築。

君子國本就與神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依然保存著許多神族的建築風格,在陶唐氏的巧匠相助之下,經過數月的時間,對君子寨內的許多設施都加以強化,而有熊族是最擅於建造堅城強寨的,得到各方的相援,怎麼可能不將君子國再變成一座進可攻、退可守的要寨呢?

君子寨門之後有一塊極為寬闊的地方,這些地方足可容下數百兵馬,一時之間,馬嘶人叫塵揚,整個君子寨幾乎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情況似乎有些混亂,不過君子國的戰士經過這些日子來的強化訓練,使得這些人始終都能夠保持最為肅整的軍容。龍族戰士雖有些混亂,但寨頭上的君子國戰士卻沒有一個人移動半分,只是百合、尤揚諸位君子國重要人物聞訊飛速趕來。

雅倩沒敢動,她已發現了追兵,為首之人赫然是全身重鎧的盤古智健,而在盤古智健之後卻是數百東夷軍,更有許多是來自渠瘦和花蟆。

“放箭!”雅倩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直灑向盤古智健的陣中。

“希聿聿……”盤古智健根本就不在意,沒有任何箭矢可以進入他人馬的半丈之內,彷彿被一團強勁的氣網所罩住。

盤古智健渾身重鎧,根本就不具利器的攻擊,何況他是何等功力,怎會畏懼這些玩意兒?但他身後的渠瘦戰士和花蟆戰士及東夷戰士卻被射得七零八落,難有寸進,行在前面的一些騎兵更成了刺猬。

盤古智健所領之兵竟也有很多人騎著戰馬,這很明顯乃是搶自龍族的。

雅倩並不認識盤古智健,但她已清楚地感應到盤古智健的可怕之處,只憑那強大的功力和那強大的殺氣,便可知道此人乃是個絕世高手。

龍族戰士有許多人身上都掛了彩,顯然是經過了一場血戰,這才殺出來,而蓋山氏的戰士更是首先保住屯馬谷之中的大量馬匹,在撤走之時也不忘帶著群馬撤離,而使盤古智健的人不能獲得更多的戰馬。

龍族戰士一入寨中,未曾受傷的或還有戰鬥力的戰士全都奔上君子國的寨頭,加強防守。

敵軍之中,似乎只有盤古智健才能夠突破箭網衝到寨門之下。

“布天罡地煞大陣!”郎氏三兄弟大吼一聲,那群龍族戰士立刻里三層外三層地在那寬有兩丈的寨頭拉開陣式。

雅倩大驚,自軒轅在木神那裡學得此大陣的布法後,還從未對敵過,只是曾演練過,因為這一百零八人的大陣根本就沒有遇到值得出手的對手。

君子國戰士也練習過陣式和配合的戰術,所有的大陣只有在與對手力量懸虛之時才會用到,此刻郎氏三兄弟要布陣顯然是針對盤古智健。

郎氏三兄弟這聲高喝,龍族戰士精銳之士迅速向盤古智健奔來的方位趕去。

“聖女小心,此人乃是蚩尤身邊兩大護法之一的盤古智健,不可讓其登城!”蓋危也在高聲大吼,他是在提醒雅倩小心。

雅倩聞言大大吃了一驚,立刻明白蓋危的意思,因為君子國之中根本就無人有能力與盤古智健單打獨鬥,更無人能獨力阻止盤古智健的攻勢,蓋危這才提醒她。

“九子連珠眾心聚,力拔山河主天地!”雅倩高喝,同時身先士卒地向盤古智健衝來之處奔去。

“希聿聿……”盤古智健一帶馬韁,竟連人帶馬向三丈多高的寨頭飛躍而來,同時帶著一股強大的罡風,以無堅不摧之勢無畏地向人陣中撞去。

君子國的眾戰士對雅倩的話心領神會,立刻放弓,九人一組,眾人借體傳功,連成一串,更將所有的功力全都聚於最前方一人的身上。

剎那之間十數道強大無匹的氣勁自不同的方位和角度直沖向盤古智健。

龍族戰士的一百零八人分成十二組,外加由雅倩及君子國高手所組成的兩組九子連珠勁氣,頓時在虛空之中攪成一團巨大的風暴。

盤古智健沒想到這些人訓練得如此默契,只在雅倩的那一聲高喝之下,彷彿是不假思索便組成了這十四組強大的攻擊力,這分明是經過千百遍演練所得的最理想的結果。

“吼……”盤古智健一聲狂吼,雙臂一張,像是鼓起了兩團巨大的霧球直撞向那自寨頭之中衝來的氣勁。

“轟……轟……”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數股氣勁在虛空中毫無花巧地爆了開來,盤古智健的身子飛速向城下跌去,戰馬竟爆成了一陣血雨飛散。

君子國和龍族許多功力稍淺的戰士,也全都震得口吐鮮血,一大堆人更是自寨牆上滾下了寨內,那氣旋如炸彈般,使寨牆塌陷了一個大坑。

這一百多人的力量何其強大,便是盤古智健的功力再高也有些受不了。他畢竟是人,或許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抑或是他不相信這一群普通士卒也能像練氣者一般將氣勁串起傳導,但是他失望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30
第十四章匯溪聚川


盤古智健萬萬沒有料到,這些人一入龍族,所修習的便是“神風訣”,而神風訣乃一門極為上乘的奇學,不練習真氣根本就不可能對神風訣有半點了解,因此雖然這些人只是一些普通戰士,但是人人都懂得運氣調息吐納之法,正是基於這個原因,軒轅才會利用此點而設計出一套連擊之術。

“匯溪聚川”乃是軒轅針對高手而定下的戰略。

這些戰士都知運氣吐納之法,再指點其連氣互貫之術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雅倩也大大地吃了一驚,盤古智健的功力之高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這一百多人聯手一擊之下,居然不死。

“噹噹……”盤古智健落地的軀體至少中了一百多箭,但是此人一身重鎧,箭矢根本就無法穿透。

盤古智健只須護住面部就行了,當然在這種居高臨下的攻勢之下,若想批准盤古智健的關節,那確實是一件極難的事。

盤古智健無重鎧相護的地方,只有臉面和關節之處,關節是要經常活動,而且幅度極大。因此,這些地方若也配重鎧&m;#48086;會使行動不便。

盤古智健落地一個踉蹌,顯然他在剛才那一擊之中吃了虧。

盤古智健的人根本就近不了君子寨,只能留在箭矢射程之外,除非他們也能如盤古智健一樣,身著重鎧,更有那麼深厚的功力。

雅倩心道:“此人若是不除,君子寨危矣,若是以盤古智健的武功,偷偷潛入君子寨,那可就防不勝防了,後果也不堪設想!”

君子寨上的眾戰士見大挫盤古智健的銳氣,不禁士氣大振,他們本被盤古智健那狂猛的氣勢所震懾,此刻卻再也不怕了。

雅倩回頭向趕來的尤揚和思雨道:“這怪物便交給幾位長老和八煞了,我們出寨殺個痛快!”

尤揚也驚於盤古智健的武功,但是雅倩既然讓數大長老和八煞同時出擊,也是夠看重盤古智健了。

尤揚眉頭一掀道:“沒問題,有八煞相助,相信可以殺掉這怪物!”

“長老注意,多攻此人關節之處,此人功力深不可測,你們不可有絲毫大意!”雅倩提醒道。

“聖女放心,尤揚明白!”尤揚知道這只是雅倩在關心他們,心中也挺感激。

“好,有長老這句話,雅倩便放心了!”雅倩一笑,喚來丁香,讓其緊守寨門,她則大喝一聲:“開寨門,給我殺!”

“吱……吖……”沉重的響聲中,君子寨的大門再次洞開。

雅倩等君子國的高手如殞星一般自寨頭飛射向盤古智健。

尤揚、八煞及數位長老無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雖然不及劍奴,但是這些人的武功卻要比花戰諸人更勝一籌。當日軒轅在君子國之時便驚訝於八煞的劍法,八煞可以算得上是帝十級的高手,而尤揚與思雨諸長老的武功,當日便已不輸給帝恨,這些日子以來,在軒轅所掀起的大潮流之下,他們的武功也是突飛猛進,其威勢絕對不容小覷,但此刻他們卻知道,若要對付盤古智健,便必須聯手。

八煞自小一起長大,更是一起習劍,因此這八人之間最擅長聯手攻擊。因此,雅倩讓這些人聯手纏住盤古智健並不是胡亂點兵。

“殺呀……”君子寨中的騎兵在一剎那間如潮水般湧出寨門,直向盤古智健所領的數百騎兵衝去,人人奮勇爭先,鬥志昂揚。

未受傷的龍族戰士也倒殺而出,那數百空騎則由君子國戰士乘坐,加上原屬君子國內的騎兵,這支勁騎幾近八百餘人。

盤古智健也吃了一驚,他正欲緩口氣,尤揚便已殺了過來,他根本就沒有緩氣的機會,而君子國中的騎兵如出閘之猛虎,氣吞山岳,那爭先恐後的架式,一看便讓人心寒。

盤古智健的騎兵不能退,因為盤古智健仍未歸返,更被人纏鬥住了,他們惟有戰。

“殺……殺……”一時喊殺聲震天,龍族戰士的騎術最為嫻熟,因為這些人都曾與蓋山氏擒捕野馬,而騎術也在這種過程中達到精絕純熟之境,可以在馬背上以任何姿勢出現。君子國的戰士也都訓練過騎術,雖然相對於龍族戰士的騎術要遜色一籌,但對驅馬之術,卻比盤古智健的戰士厲害多了。

大戰便在沸騰之時昇華至最熾烈的狀態。

在君子國和龍族的戰士聯手衝擊之下,這些清一色的戰馬以無可思議的速度和默契的配合,使得盤古智健的戰士給沖得七零八落。

剛開始他們追殺龍族戰士之時,是因為有盤古智健這無人能抗的絕世高手,而且當時龍族急於保護馬匹,這才逃到君子國不敢回頭應戰。但此刻有了君子國這支強大的生力軍,而君子國中好手如雲,竟可將盤古智健給纏住,這才使得龍族和君子國再大展神威,殺個痛殺。

君子國的寨頭弓弩手全都小心戒備,更隨時準備衝上去支援和接應。此時所動用的,不過是君子國三分之一的兵力,再加上兩百多未曾受傷的龍族戰士,便組成了這支七八百騎兵的勁旅。

龍族戰士輕傷者也有在寨頭觀陣的,他們在盡快地恢復著體力,因為他們還想再戰!同時也是為協助君子國的防守。在他們眼裡,君子國與龍族乃是真正的一家人,根本就沒有你我之分。

事實上,龍族戰士與君子國子民之間已相互認同,君子國也是龍族的一部分,相互支持、相互扶助才是正理,共同進退的根本原因就是軒轅。

君子寨所建的地勢極為險要,一面背依絕壁,一路東向直指有熊,那裡是一道峽谷,只要在峽谷口築起堅壁,便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更可在峽谷之中設下無數埋伏,可謂易守難攻、易出難進。西面則是朝向陶唐氏,道路也微有些不平,這是一段上山之路,雖不陡峭,但卻是呈仰攻之勢,若敵人欲從這面相攻的話,只能處在仰面上攻的劣勢。而南面則是一條大河,出入必須靠一座浮橋和一座連接浮橋的吊橋,只能自水路相攻。

常山的地勢極為微妙,當日君子國的子民選了好多地方,最後還是落足於此,也可看出這確實是一塊精心挑選的寶地。

此刻盤古智健便是自西面相攻,因此他們所處的位置稍低,君子國的騎兵自上而下衝殺,其氣勢自是強大猛悍。

君子國的數面都由人把守,駐守南面的是自龍族調來的兩百龍族戰士和一百君子國戰士,東面則屯積有君子國的兩百丑十精銳戰士,北面絕崖,只要設下幾個哨口,留五十名君子國戰士防守就行。事實上,北面絕崖之頂便是君子國重要的行宮所在,也是常山最高點,因此,君子國的防守可謂是極為森嚴。

只有西面大門的駐軍最多,基本上所有君子國的戰士都住在西面,因為西面幾十里外便是屯馬谷,雅倩受軒轅之命,隨時準備支援屯馬谷。為了應付突發事件,君子國的戰士便紮營於西門之內,因此,這一刻他們衝殺自如,面對強敵而陣腳絲毫不亂。

盤古智健瘋狂攻擊,但是八煞和尤揚諸人都是避重就輕,皆以極為怪異的劍法切割盤古智健的關節之處,要么便是面門。這些人在君子國中修習劍道數十年,其劍術之精深都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儘管他們的功力比盤古智健遜色,但是他們的劍法卻都是傳自神族和劍宗的絕世奇學,詭異輕靈飄逸,令人難以捉摸,便是盤古智健也為之頭大。

關節似乎是盤古智健惟一的弱點,而雅倩諸人則一眼便看出了盤古智健的這個弱點,因此專攻其脆弱之處。

事實上,盤古智健的苦處並不僅於此,剛才他硬接一百餘人的聯手一擊,強大的震**使他五臟翻騰,而更讓他痛苦的是,竟引發了上次被跛通所擊的舊傷,甚至連跂燕昆吾劍的創傷也進裂了,這使他的戰鬥力大減。他實在有些後悔剛才自己太莽撞了一些,如今他終於嘗試到了輕視敵人的苦果,但是事已至此,已無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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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智健居然敗了,並不是他自己敗了,雖然八煞和尤揚諸人的武功極好,其聯手合擊之術也十分默契,但是想要勝他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此刻的盤古智健卻是有傷在身,使得功力大打折扣,這樣一來,自然處於下風。

當然,八煞和尤揚諸人仍然不能傷盤古智健分毫,畢竟,他們的武功不止差一個檔次,而盤古智健欲傷八煞等人也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肯以自己再受傷為代價,但盤古智健絕不會傻得兩敗俱傷。

盤古智健的敗,乃是先自他的部下敗起,他屬下的騎兵根本就經不起君子國幾乎是他們兩倍的騎兵兵力的衝擊,很快便敗下陣來。

盤古智健的戰士一敗,盤古智健自然無心再戰,他似乎也知道,面對君子國這座堅寨,確實不易進攻,而且君子國的戰士眾多,以他眼下的實力根本就難以攻下,因此他便只好敗走了。

雅倩得勢不饒人,領著數百騎一陣窮追猛打,若非盤古智健這絕世高手斷後,只怕那群來自渠瘦、東夷和花蟆的戰士會全軍覆滅,不過此刻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龍族戰士所積下的一肚子窩火,此時似乎找到了發洩的對象,他們全都是青一色的戰馬,而對方卻是鹿馬夾合,跑起來,自然是君子國占了優勢,他們在後面以強弓追殺,若非這里四處都是林子,只怕盤古智健仍會落個全軍覆滅的下場。

君子國戰士和龍族戰士追出十餘里,眼看便要追上盤古智健的人,突地傳出一聲巨喝:“殺……”

剎那之間,箭雨漫天,直向君子國的戰士和龍族戰士射來。

雅倩大呼:“不好!”

其實,不用雅倩呼叫,君子國戰士和龍族戰士誰都知道遇上了伏擊之兵。

盤古智健大笑著倒殺而回,三面盡是他的箭手和伏兵。

雅倩知道上當,在亂箭之下,陣腳也大亂,不禁高呼:“撤……”

君子國戰士和龍族戰士畢竟訓練有素,立刻有人斷後,餘者迅速向回衝殺。

“殺呀……殺……”喊殺聲漫布遍野,雅倩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馬,但一旦知道己方中伏之後,她惟有回兵,返回君子國。

這一通大殺,君子國的戰士大敗,雅倩雖然殺出了重圍,但長老思雨和八煞中的象煞、蛟煞皆戰死,七八百戰士只剩下三百餘人返回君子寨。

君子寨寨門緊閉,以亂箭逼住欲攻城的敵方戰士,人人心焦如焚。

盤古智健這回可不敢力闖堅寨,事實上,他也受傷不輕,當然,這些都是舊傷。

當日,盤古智健被跂通那可怕的功力震傷之後,又被跂燕的昆吾劍刺透肩肋,幾乎失血而亡,而後又被跂通狂追百餘里,這才在盤古智高捨命相護之下擺脫這個狂人。

那次,盤古智高與盤古智健一樣,也受了傷,但傷勢以破風最重,若非破風受雲泥息壤改造了體質,只憑那些傷,就足以致命。所幸,他們及時趕回了蚩尤養傷之處。

蚩尤及時為這三大高手治傷,這才使幾人脫離了危險。蚩尤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手下的三大絕世高手去殺軒轅,居然都負傷而回,而且是如此狼狽不堪,怎叫他不驚?

盤古智健和盤古智高談起跂通便有些色變,這個狂人的確是狂得可怕,如此窮迫猛打,幾手將他們打蒙了。而他們根本就不是跂通的對手,除非盤古氏兄弟聯手,但在當時的情況下,盤古智健已經身受重傷,自然不能聯手。

那一戰,三人都受了傷,而盤古智健因失血過多,這一個多月來,並沒有能完全恢復狀態,那傷口也太深,因此今日一戰之時,傷口又崩裂了,使得舊傷復發,他很難再獨挑大樑,強攻君子寨。

君子寨上的戒備極嚴,對盤古智健的大軍壓境也不害怕。至少,他們佔著地利的優勢,整個君子國的所有子民全都自動支援,這使寨頭之上的戰士有了堅強的後盾。

雅倩大感沮喪,僅在這一戰之中便折損了近四百精騎,對她的打擊的確是很大,儘管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但對於第一次指揮大軍作戰的雅倩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挫折。

君子國立刻召集眾長老商討對策,對於這些已經兵臨寨下的敵人,該如何對付。

蓋危的神情也極為沮喪,他向眾人說出了屯馬谷遭受敵人突然襲擊之事。

蚩尤似乎也知道屯馬谷的重要性,那裡不僅是軒轅徵集良馬之地,更是君子國與陶唐氏相聯的樞紐。

其戰略性極為重要,是以他竟讓盤古智健率領高手悄然殺至。

屯馬谷雖然戒備森嚴,但卻根本就不可能妨礙得了盤古智健這樣的絕世高手,而盤古智健偷入屯馬谷後立即四處放火,使群馬驚亂,轉移龍族戰士的視線。而這時,盤古智健再領人殺入,如此一來,屯馬谷中的龍族戰士未戰已亂,自然惟有敗陣一途了。

蓋危見機得早,驅著仍未被搶掠的戰馬逃出屯馬谷,在一群龍族戰士斷後的情況下,竟然擺脫了盤古智健的迫殺來到君子國。而屯馬谷之中的七百餘龍族戰士,趕到君子國之時卻只有四百餘人了,這之中還包括許多傷殘者。而自龍族調來養馬的子民也全被盤古智健俘擄,這可算是龍族成立以來遭遇最慘的一次失敗。

君子國眾人聞聽蓋危和郎氏三兄弟的匯報,不由得大為心痛。

要知道屯馬谷花費了軒轅很多心思,也花了君子國和陶唐氏不少力氣,但是卻在頃刻之間毀於一旦,怎不讓人難過?

屯馬谷的戰略意義極大,至少,在對於連接陶唐氏之上,可以使華聯盟結咸一道極好的防守線,可是此刻便等於被蚩尤掐斷了君子國和陶唐氏的脈門,這一招確實夠絕。

讓人駭然驚異的並不只是這些,而是何以盤古智健這麼多的戰士居然能夠悄臨屯馬谷而不被人發現呢?這確實讓人有些不解,難道說這些人一直都是秘密潛於屯馬谷附近?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呢?

龍族戰士的整體素質很高,也便是說,這些人如果只是行軍作戰,那絕對算是一流的精銳,但若是要與盤古智健這樣的絕世高手交手,卻不知相差幾許,這也是龍族戰士最大的缺點。

軒轅確實是一個軍事天才,儘管他能夠使龍族在短短的一年時間之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發展起來,但是他卻無法改變龍族戰士底子薄的事實。作為一個新興的部落,他們所缺的並不是普通作戰人士,而是缺少真正的核心主力,那便是一些靈魂高手。

軒轅可以強化訓練出一批精銳高手,但是他卻無法訓練出一批靈魂高手。因為那並不是訓練就可得到的,而是需要時間的積累,這便是一個世代強橫的部落何以會有懾人之處一般。在許多人眼裡,龍族只是一個暴發戶,儘管軒轅的優秀是無可否認的,但是僅此一人,仍難以改變千萬人的命運,這是不爭的事實。

當然,龍族戰士人多是優勢,人多,自然人才也多,如果在一聖明的首領領導之下,也不用花多長時間,就可以將這個核心的班底建立起來。而軒轅這些日子來都是在極力建立這個核心的班底,刻意地訓練某些人,而使一些潛質極高的人得到更好的運用。

軒轅的才智是不可否認的,幾乎是人盡其用,只要你有能力,就不會埋沒你,這也是軒轅將龍族這個由許多小部落和奴隸們的組合體治理得如此井然有序的主要原因。

當然,這之中貳負的功勞自不可埋沒,不過,他所施行的全都是軒轅的思想,全都是按照軒轅的設計去行事。可以說,整個龍族從頭到尾,都是運行著軒轅的法則,而事實證明,軒轅的法則乃是龍族最佳最好的發展路線。

雅倩無奈,只好迅速傳書陶唐氏,告之屯馬谷失陷,請派高手一同奪回屯馬谷。屯馬谷絕不可以被蚩尤佔去,若是被蚩尤佔去,則會使陶唐氏與有熊這兩大強族截斷,首尾無法兼顧。因此,屯馬谷絕不能失。

若是此刻有軒轅在就好了,在他們的心中,似乎沒有軒轅做不了的事情,也沒有軒轅做不好的事情。

在此種情況下,軒轅定然可以想到更好的應對方法。

“我們還得立刻通知黃葉族,讓猛禽小心被偷襲!”百合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不由得提醒道。

“嗯,我們何不讓猛禽領著黃葉族的戰士自盤古智健之後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內外夾擊,定可讓盤古智健鎩羽而歸!”尤揚突然興奮地道。

“對,他們並不知道我們有飛鳥傳書,根本就無法封鎖我們的信息!”丁香也贊同道。

“為防萬一,我看最好讓伯夷父派人接應黃葉族,這樣會更保險一些。”郎大沉聲插口道。

“郎大說得有理,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明敵情,也不知道蚩尤派出了多少人來此,一切還是謹慎一些好,絕不能有半點差錯!”蓋危也贊同道。

雅倩望瞭望眾人,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儘管此刻蚩尤的戰士兵臨寨下,但這些人並不足為懼,其總兵力並不比君子國多,只不過盤古智健的屬下高手極多,如果傾全力相拼的話,君子國還佔優勢,但問題是,她不想全力去與敵相拼,這絕對不是最好的策略。

君子國已經經歷了一次劫難,不能再受一次劫難,當然,雅倩不敢出擊的原因是根本就不知道盤古智健有多少人,在攻打屯馬谷之時,蓋危便覺得對方有近兩千人,而眼下所見卻只有千餘人。因此,對方定然還有千餘戰士不知是埋伏在哪裡,這很可能是一步極險之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31
第十五章洪荒危機


雅倩並不害怕,眼下的形勢對君子國並沒有什麼壞處,對方的兵力根本就威脅不了君子國這座堅寨,因此說來,盤古智健想奪君子國是極為不明智的。

“我們就這麼與他們耗下去好了,就不相信他們能挨多久,我們每天派人去擾他們一擾,當他們成為一支疲兵之時,再一股作氣地將他們全部處理掉!”

君子國左護法思過沉聲道。

“我只怕這是他們的緩兵之計,他們或許也在等待主力。”雅倩有些擔心地道。

眾人一愣,雅倩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思過卻悠然一笑道:“他們等救兵?我們的救兵不是更多嗎?

只要發信至聯盟各部,還不會將所有北上的路線全監視起來?他們若再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潛至這裡,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們諸部全都出力,完全可以把他這支人馬全部包圍起來,聚而殲之,只要不是蚩尤親來,餘者何足為懼?“

眾人聽思過此話,不由皆點頭稱讚,雅倩也不能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思過被軒轅重視,成為君子國左護法並非幸至。

“我們應該自陶唐氏和黃葉族調集戰士前來夾攻這群人,讓有熊戰士協防,防備任何敵人北上支援盤古智健,以斷盤古智健的後援,而我們生力軍不斷,保證這群人是有來無回,我們的血也不會白流的!”

思過沉聲道。

“左護法的計策確實妙,那我們就這麼辦!”雅倩點頭欣然道。

蓋危和郎大也皆點頭,看來君子國之中,確實有許多了不起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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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鳳妮又一次接到飛鳥傳書時,不由大驚,這一日之中,她竟連連收到五封飛鳥傳書,可謂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飛烏傳書有來自君子國的軍情匯報,也有來自葉皇的捷報,但那卻是惟一的一個好消息。另一封則是杜修在回軍的途中被東夷軍給伏擊,死傷慘重,而被杜聖救回再與有悔長老合師同返熊城。來自高陽氏的飛鳥傳書卻是告訴鳳妮一個驚人之極的消息,高陽王竟依附蚩尤,那是因為葉帝竟在成為蚩尤之前乃是高陽王的女婿,如此一來,當葉帝變成蚩尤之後,自然與高陽氏聯成了一氣。

另一封則是來自陶唐氏的,陶基親筆寫信於鳳妮,要與之聯軍擊潰奪得屯馬谷的蚩尤軍。

思前想後,鳳妮彷彿頓悟何以當日葉帝能夠拿到河圖洛書而打開了神門,那隻是因為他本身乃高陽氏的女婿,他應該是來協助施妙法師,共找神門的。因為施妙法師也是高陽氏的人,這之間的猜想自然成立,因而也就可以肯定,河圖洛書確為施妙法師所竊,只是施妙法師沒想到來相助的葉帝竟對他狠下殺手,而獨得神門之秘,這才使施妙法師慘死於釜山之下。

葉帝竟然是高陽氏的乘龍快婿,這確實是個讓人吃驚的消息,即使是葉皇和軒轅也不可能想到這一點,鳳妮自然不知當年的詳情。

當年,葉皇在神谷中假扮葉帝擒住帝恨,使得神谷帝氏兄弟與葉帝反目成仇,而令葉帝含怒而去,而且軒轅更奪走了桃紅,葉帝在心中對軒轅更恨之入骨,對其弟葉皇也極恨。

葉帝恨葉皇不幫自己卻幫外人,當日更將他制住,這才找到機會去神谷救了軒轅,找了帝恨這個人質,使得他在九黎部再無立足之地,因此葉帝只好離開九黎。

以葉帝這樣的人才,在高陽氏時,很快便得到了高陽王的欣賞,而在葉帝刻意地討好之下,他又得到了高陽王的重用。

當然,葉帝絕不是一個甘居人下之人,因此他不惜以各種手段騙得高陽王之女高陽鳳的好感,更在肉慾之上征服了高陽鳳,這一切高陽王自不知道,而後在葉帝暗中活動之下,高陽王竟真讓葉帝成了高陽鳳的丈夫。

高陽鳳心地單純,又對葉帝迷戀得不可自拔,她哪裡知道葉帝只是在施行自己的權術計劃?她只要葉帝天天陪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葉帝拋開其心狠手辣、陰毒邪惡之外,確實對女人有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否則的話,當年也不可能在有邑氏中讓族中許多人的妻女都與其發生關係了。如果他要刻意討好某人,確實是讓人難以拒絕。

葉帝竟然能在機緣巧合之下與蚩尤魔魂結為一體,這確實是一件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事。

葉帝自身便有著極為邪惡的靈魂,以及與生俱來的魔性,與魔帝蚩尤一結合,竟然有著難以想像的默契和順利,從而也更使葉帝的魔性暴漲。

高陽氏若是依附了蚩尤,也便是說有虞氏也同樣依附了蚩尤,這是何等驚人之事。

高陽氏似乎已有意與有熊氏和華聯盟決裂,竟然下令要殺出使高陽氏的尚九長老和陶唐氏的陶庸長老。若不是尚九長老在高陽氏有極多的朋友,早一步獲得消息,只怕此刻已身死在高陽氏派出暗殺的高手之下了。

尚九長老和陶庸自然都不是好惹之人,領著一干親隨高手迅速逃出高陽氏,本來他們所研究的刺殺高陽王的計劃自然落空。不過,他們得到了蚩尤與高陽氏的關係也不算此行一無所獲。

高陽氏派高手一路追殺尚九長老和陶庸,但這些高陽高手盡數鎩羽而歸,陶庸和尚九長老此次所領的高手可謂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這些人本是準備刺殺高陽王用的,自然不是高陽氏派出的這些高手所能比,而且尚九長老此次領人前往高陽時,皆乘戰馬,逃走之時方便之極,也是高陽氏不能追擊的原因。

不過,尚九長老身邊的高手也折損了十人,皆因高陽氏追殺的人手太多。出了高陽氏,尚九長老避於共工氏。

高陽氏雖強,但共工氏也不弱,而且“青雲劍宗”也大力支持有熊,高陽氏自不敢大舉來犯。共工氏和“青雲劍宗”也是高手如雲,豈怕他高陽氏?尤其是此刻共工氏和祝融氏和好,兩部的高手更是相互協作,其威勢自是不可小覷。

蚩尤並未親自出手,他似乎還不願意出手,抑或,蚩尤並不在高陽氏中,否則的話,高陽氏就不會不敢與共工氏、祝融氏正面交鋒了。

共工氏的水神雖已不在,但新一代共工盡得水神之真傳,不僅如此,水神的兩大護法神將相柳和相繇也是無可挑剔的絕世高手,其輩分和武功並不在當年神族八聖的劍神青山之下,只是因為水神和火神乃是八聖之首的兩人,實際上這兩人比其餘六聖更高一輩,也是武功最高的兩人。而水神的兩大護法神將,也曾名動天下,只是被水神的光芒蓋住了而已。

共工氏有這幾大高手坐鎮,試問誰會小視?誰敢小視?雖然其部的人數並沒有高陽氏多,但是其水戰之勇,無人能及,沒有多少部落敢與共工氏水戰。

共工氏與祝融氏和好之後,其聲勢更是大漲,幾乎控制了黃河近百里地,到處都有共工氏的舟筏。

高陽氏對水戰的運用還是來自於共工氏的傳授,但那隻是在以前,如今高陽氏與有熊決裂,追殺尚九長老和陶庸長老,也便等於與共工氏翻臉了。因此,共工氏與高陽氏隔河對峙,高陽王也不敢輕舉妄動,那隻會引來無情的攻擊,他絕不想與共工氏在水上作戰。

黃河的水流太急,若是在普通的河湖之中還好一些,而面對黃河這種湍急流水,操筏技術是至關重要的,即使你是個絕世高手,若不懂水性,在水中也不過等於廢物一個,還不如共工氏一個小卒,這便是何以共工氏能數百年屹立於黃河之畔而不倒且聲名赫赫的主要原因。

共工氏的舟筏最是有名,更是許多部落最想交換的物品之一,因此共工氏與許多部落之間的關係都很好,這也是沒有人願意正面與之為敵的原因之一。

尚九長老趕到共工氏後,立刻與在九黎大戰的葉皇聯繫,讓其多加小心高陽氏。

九黎本部的人被龍族戰士逼得遠投窮桑,他們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卻是元氣大傷,甚至是一蹶不振。

風沙戰死,風浪領著殘兵越濟水而去。

葉皇的目的已達到,他並不再窮追猛打,而是將九黎本部的財物全都轉移至神谷和神堡,因為這兩地的防守更堅固,尤其是神谷。

葉皇俘獲了不少九黎子民,這些人全都被充作奴隸。

葉皇知道,有些人可以與他們好好談,但是有些人卻是不能夠與其客氣的。對敵人的仁慈,必須有一定的環境和條件,否則那隻是對自己的殘忍和不仁。

龍族與九黎之間,早已結下了深仇大恨,這些絕對不是小恩小惠所能化解的,因此葉皇選擇殘酷到底。

風水輪流轉,九黎人絕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一切都是殘酷的,沒有誰能夠在短期內改變,除非是真正地能夠求得天下的和平與安定。

葉皇此刻所要做的卻是要將這個屬於九黎的地方,變為龍族和華聯盟強有力的基地,這個地方的戰略價值極為重要。

葉皇看了尚九長老的飛鳥傳書,也深深地吃了一驚,他確實沒有料到葉帝竟然是高陽氏的乘龍快婿,而且高陽氏還欲大力助葉帝與有熊爭霸天下,這的確令他有些頭大。不過,葉皇卻並沒有興致此刻便與高陽氏決戰,而是要鞏固九黎周圍的諸小部落,並自範林調來子民,以控制這一帶,且準備長期地此勞作,開耕荒地。

葉皇身邊除數百有熊戰士外,還有一千多龍族戰士,另外便是神谷和神堡之中的一些被釋放的奴隸。

這些人稍加訓練都可以成為精銳戰士,尤其是神谷中的那數百奴隸,他們的身手並不比經過強化訓練的龍族戰士遜色,甚至有很多人還是高手,只是這些人需要調整身體。

神谷本來就是關押一些身分特殊,或是極不好管理的奴隸之所,並不是隨便什麼奴隸都可以進入神谷的。因此,葉皇釋放了這些奴隸,等於是給自己增添了一股生力之軍。

這次攻九黎葉皇所帶的兩千多名戰士也死傷了數百,有熊戰士只剩三百餘人,龍族戰士也折損了三百餘人,但這些損失卻換回了整片九黎大地,是值得驕傲的戰績。

葉皇調出數百有熊戰士,讓他們到共工氏與尚九長老會合,再迅速返回熊城。

葉皇是擔心尚九長老在路上遇到蚩尤部將的追殺,因此才有此安排。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為這些人不宜太久地遠高家鄉,在此地甚是想念家人,所以葉皇安排他們返回熊城。當然,這裡並不缺少人手。

這些有熊戰士返回熊城,同時也順便運回了一些得自九黎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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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終算逃回了葷育城,但是卻迎來了另一個噩夢,那便是九黎竟被葉皇剿滅!不僅如此,東夷西部更是被有熊擊得無還手之力,很多部落都已降服於有熊。更傳來消息稱,許多屬於東夷的大部落,竟相繼歸降於魔帝蚩尤,包括禺夷和萊夷這樣的強大部族,現在僅剩少昊的本部窮桑和高辛部仍未投靠蚩尤。

少昊聽到這些消息時,頓時懵了,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傷疲氣惱之下,這位絕世高手竟然昏了過去。

這下可把帝大給嚇壞了,數十年來,他從未見過少昊如此失態,眾人手,忙腳亂地弄醒少吳,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少昊的確是傷疲不堪,他與刑天的交手最終以受傷為結局,而後被刑天瘋狂追殺,朱雀神將戰死,等他支持到葷育城之時,幾乎已是精疲力竭,這是百餘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少昊總算回到了葷育城,可以憑堅城緊守,他的心稍安了一些。但誰知,就是因為這次北征,卻把老家送給了別人,這簡直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他辛辛苦苦經營了百餘年的基業全都毀於一旦,這簡直是一種諷刺!即使是少昊修為再高,一時之間也受不了這些刺激,所以才昏了過去。

“少昊,要節哀順變呀!”帝大倒是對少昊忠心耿耿。

少昊愴然笑了笑,他知道帝大的意思,也知道此刻即使是憤怒、生氣也沒有用處。

“想不到我少昊一生要強,卻因一著失算,敗給了軒轅這毛頭小子,真是報應啊!”少昊長長地嘆了口氣道。

帝大一聽軒轅這個名字,指節便發出一串暴響,殺氣如潮地道:“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少昊訝異地望了帝大一眼,問道:“又是這小子親征九黎?”

“不,是葉皇,但卻是軒轅的詭計。五弟、十弟、十八弟全都戰死,我與他們結下的仇怨不共戴天!”帝大神情蹙然,咬牙切齒地道。

少昊一震,他明白帝大的意思,也明白了帝大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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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幾名探報迅速步入宗廟的大廳,來到鳳妮身前一跪,道:“報太陽,東夷駐於三阿的軍隊正向丁、庚二城逼近,似乎欲進攻我們的外圍連城!”

“哦。”鳳妮訝然望了探報一眼,又與元貞長老諸人相互遞了個眼色,最後目光落在伯夷父身上,問道:“副總管有何高見?”

伯夷父想了想,眉頭微皺,道:“少昊在北方吃了大敗仗,已經退回了葷育城,而他東夷此刻更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難道說他還敢孤擲一注,來犯我有熊?依我看,三阿軍之所以調動,可能只是怕我們去襲擊少昊,而牽制我們。”

“如此說來,豈不是說少昊很可能想自葷育撤回窮桑,然後布下疑陣,為他們的撤退作掩護?”鳳妮聞言眉頭一舒,喜道。

“很有這種可能,少昊得到一座空空的葷育城又有何用?若是連窮桑也丟給蚩尤了,那他豈非得不償失?少昊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惟有返回窮桑加以自保,或是聯合太昊,才能夠對抗蚩尤的壓力,否則的話,連他自己也只能成為蚩尤的階下之囚,這是毫無疑問的!”伯夷父分析道。

“這樣說來,我們根本就不用去理會他們?”元貞長老有些惑然地問道。

“我們沒有必要去阻止少昊返回窮桑,如果有少昊牽制著蚩尤,也使蚩尤多少有些顧忌,不能全力向我們出手!相信少昊不會傻得不先對付蚩尤這個大敵,而來對付我們。”伯夷父自信地道。

吳回諸人也點了點頭,認為伯夷父的分析確實是有道理的。

“那一切就依副總管所言,我們只須密切監視葷育城的動靜,和駐在三阿東夷人的動向就行了。”鳳妮想了想道。

“慢……”一個蒼渾的聲音自殿外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卻只見一個矮小的身形大步流星般跨入,此人雖身形矮如侏儒,但那氣勢卻是極為霸烈。

“地神!”伯夷父訝然叫了一聲。

來者正是地神土計,鳳妮也沒有料到土計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趕到,不由得招招手,悠然道:“給地神賜座!”

“謝太陽!”上計抱拳謝過,卻並不坐下去,而是立在殿心,聲音有些急促地道:“我來是有急事向太陽禀告,並請太陽讓丁、庚兩城加強防範。”

“哦,這又是為何?”伯夷父訝然問道,眾人的目光也全都投向了土計,不知道土計何以突然之間會說出這番話來。

“剛才太陽和副總管的話土計已聽得很明白,但是有一點太陽和副總管並不知道,三阿的東夷軍已經密降了蚩尤,因此他們的調動,便不太可能是為少昊作掩護這麼簡單了。依我看,他們想奪我們丁、庚兩城的可能性比較大!”土計肅然道。

“什麼?”伯夷父和鳳妮同時吃了一驚,宗廟大殿之中的所有人也吃了一驚。

“地神的消息是從何處得來的?”鳳妮神色凝重地問道。

“土計此消息乃是親耳所聽,我剛才正是自三阿而返!”土計認真地道。

眾人一愕,他們確實沒有想到土計竟是自三阿返回,土方寨建成才不到十餘日的時間,土計竟然有心情跑到三阿去,這確實讓人感到意外,眾人更想知道土計前往三阿究竟是所為何事。

“地神居然去了三阿?不知地神此去三阿又是何為何事呢?”無咎長老有些惑然地問道。

“土計既降有熊,又得有熊如此厚待,常靜思無以為報,是以土計只是想去三阿密探一下少昊的軍情,也好為太陽掃平少昊出一分力。但土計卻在三阿得知蚩尤親臨三阿,更將少昊那幾個留在三阿的主帥給征服了,眼下整個三阿的兵力全都變成了蚩尤所屬,因此這才急忙趕回向太陽禀報!”土計並不在意無咎長老那懷疑的態度,反而向鳳妮慷慨陳詞道。

“地神可真是有心人了!”鳳妮歡欣地讚道,她心中確實很高興,土計能夠如此想,實未負她對土方部的一切支援。

“難道連少昊也會不知道這個消息?”元貞長老也有些訝異地問道。

“這或許是少昊的失誤,他今次北征,所帶來的人中,大部分都是昔日蚩尤的舊部,事實上少昊早就想到了這些蚩尤的舊部不太可靠。因此,他便故意讓這些人前來攻打鬼方,即使是這些人死傷慘重他也不會有絲毫可惜,那樣換來得也許只是削弱蚩尤的力量。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些人也看穿了少昊的心思,所以這些人都願意再投向蚩尤,消息也便被封鎖了,少昊大概也沒有這麼快就知道。”土計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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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聯城失守


伯夷父點了點頭,他知道土計所言是有道理的。

事實上,就是少昊知道了又能如何?

天下間又有誰能是蚩尤之敵呢?即使少昊也不例外!因此,便是少昊知道也不能怎樣,此刻的少昊根本就不可能與蚩尤正面為敵。

“如此說來,蚩尤確實是想來對付我們了。”伯夷父吸了口氣道。

“事實上,我們的鬥爭已經開始了。”鳳妮並不意外地道。

眾人皆點頭,只憑盤古智健領兵攻打君子寨,便表明了蚩尤欲戰有熊的先兆。

“那我們該怎麼辦?”元貞長老惑然問道。

“依土計之見,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蚩尤雖然可怕,但他卻不一定守在三阿,我們只要避開蚩尤出擊,還會怕誰?”土計肅然道。

“嗯,地神之見甚為有理,蚩尤雖然行踪十分詭秘,但卻無分身之術,而我們兵多將廣,可以分數路出擊,蚩尤又能奈我何?”伯夷父悠然道。

“副總管是說,我們出兵攻打三阿的同時,亦要剿滅盤古智健?”

“不錯,如果蚩尤在三阿,我們或許難以討到便宜,但盤古智健定會全軍覆滅!因此,我們也不會算虧,至少我們可以打通與陶唐之間的通道,如果蚩尤在……”

“報……”一聲急呼,一人影自外踉蹌奔入,神色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伯夷父有些不悅地剎住話音,一看來人,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此人渾身血污,氣喘不休,最讓伯夷父吃驚的,卻是此人竟是庚城的天機祭司。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伯夷父吃驚地立身而起,急問道,他的心中更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陰影。

“回禀太陽和副總管,大事不好了,城主被蚩尤所殺,丁城被東夷所佔!”天機祭司幾乎是帶著哭腔說話的,他真的急了。

“什麼?”大殿之中的所有人全都傻了,天機祭司的話猶如晴天的一個霹靂,只讓人都傻眼了。

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自土計帶來三阿的消息,到天機返城,這之間簡直沒讓人喘過氣來,而一切就這樣成了定局,怎叫他們不發楞犯傻?

“小的乃是拼死殺出城來,蚩尤的武功根本就沒有人可擋,沒有戰死的兄弟全部降敵!還望太陽和副總管定奪!”天機祭司蹙然道。

大殿之中靜得落針可聞,這個消息實在是讓每一個人都難以接受和回過神來。

“太陽!”土計也呼了一聲。

鳳妮和伯夷父這才回過神來,兩人的臉上皆佈滿了憂鬱之色,表情極為古怪地相互望了一眼,鳳妮一時也沒有了主意。

有熊的十大聯城向來固若金湯,誰知今日竟莫名其妙地失去一城,這怎不叫人震驚和擔憂?

遇到這個棘手的問題,連伯夷父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迅速通知丁、辛二城,叮囑其必須加強戒備,並要多派高手增援兵力,對庚城加以孤立,絕對不能夠再讓蚩尤擴大戰果,並隨時準備對庚城進攻!”鳳妮果斷地道。

“太陽之策甚好,惟有多派高手,不讓蚩尤有獨闖一城的機會!若是他們強攻,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伯夷父沉聲道。

土計也頷首,他再也不敢小視這位女流之輩,身為太陽畢竟有過人之處,自鳳妮如此快便鎮定下來,而且如此果斷地下達命令,就知道她絕不簡單。

“大祭司,請立刻調集一百二十名死士,分頭日夜保護丁、辛二城的城主,不讓蚩尤有任何可乘之機!”鳳妮向吳回沉聲吩咐道。

吳回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面對蚩尤,惟有調動那些不怕死的死士,才有可能面對蚩尤而不退卻。當然,死士的武功也是熊城之中惟一可與金穗劍士相媲美的組織。一百二十名死士,也便等於一百二十名金穗劍士,若是這些人只為了保護兩個人,每組六十人,即使是太昊和少昊也不可能討得了好處。

最要命的卻是這些人毫不畏死,更可隨時準備同歸於盡。因此,這些人的殺傷力絕對可觀。

吳回所訓練的死士更有另外一個特點,那就是在迫不得已之時,他們會以自殘的形式將自己的功力在剎那間提升三至四倍,短時間過後將會成為廢人或是死去。因此,這些人是最可怕的,也正因為如此,吳回這大祭司的地位可與元貞和軒轅並列。當然,這幾人之中,軒轅的權力是最為實在的,只是三人所分管的事情各有不同而已。

如今軒轅不在熊城,吳回和元貞及伯夷父則成了支持鳳妮的鐵三角了,因此,每次議事,吳回都是必須參加的人物。

“傳斧營統領魚奇、槍營統領秋橫、土木營統領白成進來見我!”鳳妮向大殿之中的宗廟衛士吩咐道。

宗廟衛士迅速而去​​,他們是保衛宗廟的主力,更隨時傳達宗廟的旨意。這些人和太陽戰士及死士一樣,絕對忠於有熊,且這些人全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

“土計請坐,我還有要事想讓地神出力。”鳳妮似乎稍稍平靜了一些,示意土計坐下,神色稍緩道。

“太陽只要有用得著土計之處,土計定當粉身碎骨也萬死不辭!”土計慨然道。

“地神言重了。”鳳妮心中也極為感動,眾長老也大為感動。

“我想讓地神潛入庚城之中,隨時探聽蚩尤的動靜,只要蚩尤離城便立刻傳訊給丁、辛二城,不知地神認為可行否?”鳳妮客氣地道。

土計一抱拳道:“土計明白該如何做,這點小事,定不會有失!”

鳳妮笑了,笑得很坦然,很自若,彷彿並沒有蚩尤的威脅一般。

土計不禁暗生感慨,鳳妮確實是女中英傑,面對如此強敵,竟能夠這樣快便鎮定下來,確實需要過人的膽識,更要極深的心靈修養才能做到這一點。

即使是久經沙場的戰將,便是伯夷父也不能不為蚩尤而心頭髮毛,可是鳳妮卻能如此平靜以對,這不能不讓人感到驚訝。只憑這一點,便足以證明鳳妮絕對可以擔當起重任。

“報……”一聲長長的急呼,一條人影極速奔入,與天機祭司並肩而立。

“太陽,大事不好,丁城失守,被三阿的東夷軍攻破!”那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喘息道。

眾人又是一怔,這才發現進來的人竟是丁城副總管鐵力。

鐵力神情疲憊,狼狽之極,滿面風塵,很明顯是長途跋涉。

“城主鐵青呢?”伯夷父沉聲問道。

“城主敗走丙城,這有城主的信。”鐵力努力地平復了一下心情,自袖間掏出一個竹筒雙手呈上道。

一名金穗劍士接過,掏出竹筒之中的布帛交給鳳妮。

鳳妮一看,神色變得極為凝重,然後愣了愣神,才半布帛輕放在桌案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是盤古智高?”

“不錯!正是盤古智高領著三阿東夷兵殺入城中的。”鐵力沮喪地道。

“丁城防守嚴密,盤古智高怎麼可能輕易攻進?”伯夷父有些不相信地道。

“因為城中出了內奸,這才使得盤古智高能順利攻入!”鐵力的頭低得更低。

鳳妮望了鐵力一眼,又望瞭望吳回,道:“那群​​死士便分至丙城和辛城吧。”

“請太陽治屬下之罪吧,是我們大意了!”鐵力傷心地道。

“這不關你們的事,天機祭司和鐵副總管,你們先去歇息一會兒,待會兒再召你們。”鳳妮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鐵力望了一眼天機祭司,同時也吃了一驚,他似乎意識到庚城也失守了。

*****************************************

君子寨的防守是無話可說的,盤古智健雖然厲害,但是以他一人之力,卻也不敢獨闖君子寨。

儘管君子國單打獨鬥無人是他的對手,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群蟻可食象。君子國中雖無絕頂高手,但高手卻並不少,這是君子國數百年傳下來的劍道文化所使然。劍已經是他們的靈魂,因此君子國的每一個人對劍道的修為都不俗,所以盤古智健也只好在寨外與君子寨相對峙了。

事實上,盤古智健也在防備君子國內的突襲。

君子國的力量絕不容小覷,它並不像屯馬谷那般,至少君子國有堅寨相守,而且高手如雲,若雙方真正地交戰,盤古智健的人馬並不會占到任何的便宜。

君子國並沒有及時出擊,似乎他們並不想與盤古智健正面交鋒,只是與盤古智健默默地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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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奇、秋橫和白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宗廟大殿,太陽的召見,不用猜也知道是所為何事。

此刻戰火紛起,來自蚩尤的威脅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沒有人會想到戰火會以最快的速度燒到熊城之中。

鳳妮的神色很平靜,像是根本就沒有事情發生一般,即使是伯夷父也不得不佩服鳳妮的鎮定,這確實是一種難得的大將風範。

魚奇和秋橫有些訝異,入殿行禮之後,問道:“不知太陽傳來屬下等有何吩咐?”

“我要你們三人各領一路戰士去支援丙城和辛城!”鳳妮開&m;#50627;見山地道。

魚奇和秋橫及白成全都一怔,他們還不知道丁、庚二城已經被蚩尤所佔。

“現在丁、庚二城已經為蚩尤所奪,因此你們應該明白此行的任務是什麼了。”鳳妮沉聲道。

“什麼?”魚奇等三人全身一震,臉色數變,都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此次由副總管指揮全軍,共領三千戰士支援。

你們三人立刻去調集各自的部下,馬上起程!“鳳妮沉聲道。

伯夷父聞言也微微吃了一驚,反問道:“太陽要調三千戰士?”

“不錯,你可以挑選一千精英,另外即時召集兩千預備軍,湊齊三千,一定要奪回丁、庚二城!”鳳妮認真地道。

伯夷父點頭應是,他的心中有些沉重,不過,他知道鳳妮對丁、庚二城的重視是無以復加的,魚奇、秋橫、白成三支人馬再加上丙、辛二城的戰士,湊起來至少達五千兵力,若以這般強大的兵力都無法對付蚩尤,那他也無顏再見鳳妮了。

“副總管此次前去,不要硬戰,而應與之對峙,並斷其外援,孤立兩城,設伏於丁、庚兩城之間,斯其聯繫。蚩尤去則戰,蚩尤回則休,定要讓其首尾難以兼顧,各個擊破!”鳳妮冷靜地道。

伯夷父一聽,心中大感嘆服,點頭應道:“伯夷父明白,定不讓太陽失望!”

土計也點頭嘆服,只聽鳳妮寥寥幾句,便可知鳳妮確實是雄才大略,善於用兵,也難怪有熊能夠在軒轅和鳳妮這兩個年輕人的手中如此迅速地重振聲威了,這說明他選擇投靠有熊是明智之舉。

“那太陽準備如何對付盤古智健的那支敵軍呢?

君子國需要我們的接應。“元貞長老提醒道。

鳳妮淡然一笑道:“盤古智健的那支人馬不足為慮,他只不過是蚩尤的一個幌子,蚩尤只是想利用盤古智健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他才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東面奪我堅城,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盤古智健之軍將不戰自退。”

“哦。”元貞長老有些不敢相信地低吟了一聲。

“元貞長老,迅速傳書黃葉族,讓他們斷了盤古智健東去之路,令昆夷部設伏於己城南五十里外的鐵風嶺!”鳳妮沉聲吩咐道。

“元貞明白!”元貞長老立刻退去。

“副總管可以立刻去征集人馬了!行動越快越好!”鳳妮語氣果斷而堅決。

“地神,鳳妮還有一個任務非你去完成不可!”

鳳妮吸了口氣,認真地道。

“不知是何事,太陽但說無防。”土計恭身站了起來,他心中對鳳妮多了無限的敬重,只憑鳳妮那指揮若定的氣度,便足以讓他心折。雖然他的輩分比鳳妮高出甚多,可是作為一個降將,鳳妮對他卻如此推心置腹,連軍事佈署也不隱瞞,確實讓他很是感動,此刻即使讓他去為鳳妮戰死,他也會毫不後悔。

“我要你配合副總管去燒了丁、庚二城之中的糧草!”鳳妮認真地道。

“這個簡單!”土計悠然道。對於這些事,正是土計最為拿手的,天下間,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土方部的戰士,會遁地之術者極多。當然,土計的遁地之術乃是天下之絕,即使是蚩尤也難奈他何,因此土計極為自信。

鳳妮含笑點了點頭,道:“地神一切要小心了!”

“謝太陽的關心!”即使是土計,也難以抗拒鳳妮的魅力,大有受寵若驚之感。

“請大祭司傳書範林,讓其密切注意高陽和有虞兩部的動靜,如果兩部欲北上或東進,則給予無情的伏擊!更通知聯盟諸族,只要看到盤古智健的人馬,便發動偷襲!任何東夷部和可疑人馬欲進入唐山附近,立刻傳報!”鳳妮不緊不慢地傳令道。

“西南有陶唐氏,只要陶唐氏加以防備,應該沒有人能夠自西南進攻,欲來者,只可能是自東南或東面入侵,因此我們所防的重點應該在這兩面的聯城之上,不知太陽以為然否?”吳回出言問道。

“大祭司所言甚是,我們確應加強東面和東南面的城防!”鳳妮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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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便聽到了三阿的東夷大軍竟然也依附了蚩尤,這簡直是對他的心情來個雪上加霜,他是欲哭無淚,此刻即使想返回窮桑都有些難了。

少昊心中的恨,確實是無以復加,但是那又能怎樣?這個世上,他只懼兩個人,一個是重生的刑天,另一人便是蚩尤!相對來說,他懼蚩尤更多一些,因為他手下許多部落都曾是蚩尤的舊部,因此蚩尤對他的威脅是直接對他力量的威脅,而他害怕的事情最終還是出現了。

蚩尤傷勢的恢復速度超出了少昊的想像,少昊現在有些後悔當初何以不自己親自出手對付蚩尤?如若那樣的話,至少可以使蚩尤一時無法找到可以寄託的軀體,在那種情況下,以少昊的功力,完全可以毀掉葉帝,這絕對不是空談。只可惜少昊那時怕自己受傷,那是因為他害怕在他受傷之後反而會被太昊或有熊所乘,不過此刻後悔已遲了。

少昊絕對不甘心,作為強橫了一百餘年的他,絕對不會甘心就這樣失去自己的一切。

“報……”少昊正生氣、痛心、後悔之時,門外傳來了前方探報的聲音。

“進來!”帝大沉聲喝道。

外面的探報大步跨入,在少昊面前屈膝跪地禀道:“報少昊,鬼方敵軍已經抵達城外,請少昊作出決定!”

“讓我去會會他們!”帝大沉聲道,轉身便要出去,但卻被少昊給拉住了。

“慢,我們一起去城頭看看吧。”

帝大望了少昊一眼,道:“少昊先在此休息一會兒,便由屬下去好了。”

“不,我感到刑天應該跟來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少昊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帝大知道少昊心意已決,也便不再出言相阻,只好與少昊並肩走出帳門,來到北城城牆之上,放眼下望,帝大和少昊不由得吃了一驚。

“好重的殺氣!”帝大心中暗呼了一聲,以他這等超級高手的靈覺,已清楚地感應到這股殺氣的不尋常。

城外,北風淒寒,塵土漸息,鬼方戰士竟達數千之眾,顯然鬼方戰士已經傾巢而來,包括生活在極北絕域的鬼方戰士。

刑地一牛當先,殺氣騰騰,整個人便像是一柄噬血的劍一般湧動著無盡的殺機。

殺機還來自刑地那柄開天斧,但真正的殺機卻沒有人知道來自何處,彷彿在虛空之中籠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死氣。

“刑天來了!”少昊肯定地道。

帝大知道,刑天確實來了,只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刑天在哪裡,但是刑天的氣勢卻難以瞞過帝大和少昊的感覺。

“少昊,你是縮頭烏龜,有膽就出來與我一戰!”刑地在城外高聲叫罵,而刑地身後的鬼方戰士也跟著起哄、笑罵,只將帝大氣得全身打顫,但是少昊卻穩住了帝大,不允許他出戰。

“絕對不可動怒!”少昊有些無奈地道,他知道,此時若是出戰的話,他這最後的根據地也會就此失去。那時候,他還真的是無處可逃了。

少昊怎也沒有想到,他最後居然是藉鬼方的葷育城來擋鬼方軍,這簡直是個諷刺!事實上,刑天居然還活著,這也不能不算是個意外。

當然,少昊並不知道刑天之所以能夠甦醒過來,只是因為他與太昊交手之時,那絕世殺機激活了刑天存於靈魂深處的戰意和魔念,而戰意和魔念正是刑天精神的支柱。因此,他甦醒了,否則的話,只怕刑天會永遠地沉睡下去。

“緊閉城門,加強戒備!”少昊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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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魔主親征


帝大知道少昊心中的苦處,是以,他並不反對,但是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有些憂慮地道:“如果我們在此呆下去的話,結果可能會有敗無勝,因為此地已是一座孤城,糧草已不能支持多長時間了!”

少昊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知道帝大的話意,此刻三阿的戰士都已經降服了蚩尤,自然不可能再為他們支援糧草,而在葷育城之中的糧草很有限,如果他們仍要呆下去的話,只會被困死在城中,再無第二條出路,除非他們願意降服有熊,但這怎麼可能?以少昊的身分和地位,讓他向一個毛頭小子臣服,無論如何也讓少昊無法接受。

論武功,軒轅比他還差得遠;論智慧,雖然軒轅擁有著無可想像的智慧,但是少昊絕不會承認軒轅可以憑一些小聰明便可以征服得了天下。因為任何事情到了最後,仍不能不憑真正的實力去爭去搶,而且以軒轅為主體的有熊與他已經結下了深怨,至少葉皇滅了九黎,與帝大已經結下了不可解開的仇恨。帝十戰死,帝十八戰死,帝五也戰死,帝氏兄弟幾乎都是死在軒轅和葉皇的手中,連帝恨也就這樣死去了,帝大怎麼可能會降服有熊呢?

少昊更不可能是甘居人下的人物,稱雄一百餘年,他寧可戰死也不願降服!

“不錯,我們應該盡快撤出葷育,返回窮桑,只要我們回到了窮桑,就可修生養息,重整旗鼓!”少昊嘆了口氣道。

帝大深深地望了少昊一眼,半晌才吸了口氣道:“屬下有一計可以使蚩尤和刑天兩敗俱傷!”

“哦,那還不快說?”少昊一聽大喜,催促道。

“但這卻要委屈少昊。”帝大有些猶豫地道。

“但說無妨。”少昊彷彿是在危急之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這幾天來,他都被一些糟糕的爛事弄得頭都暈了,哪裡還有什麼主意?而且他的傷勢尚未好,這也影響他的思路。

“少昊認為究竟有多少東夷部落是真心真意地降服於蚩尤呢?”帝大突地問道。

少昊不由得一怔,他倒沒有料到帝大會有此一問,此刻倒真的有些回答不上來。

“少昊統治了東夷百餘年,無論怎麼說,即使許多部落皆曾是蚩尤的舊部,但那又如何?除了渠瘦和花蟆之外,其餘的部落當年見過蚩尤的人早已老死,此刻人事皆非,新一輩只會記得少昊你的功德。因此,在東夷,少昊的威望絕對高於蚩尤!”帝大肯定地道。

少昊經帝大如此一提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半晌才反問道:“你是說這些人降於蚩尤,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可以這麼說!”帝大笑了笑,接道:“那隻是因為少昊無法兼顧東夷諸部,而又有有熊之患,蚩尤只是乘此機會威逼利誘,才使這些部落降服,因為誰都不想自己的部落滅亡!在不能抗拒蚩尤武功的情況下,他們只好選擇投降了,但是這種降服是不穩定的。因此,少昊你完全有機會再重新成為東夷之主!”

少昊一聽,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他的思路亦慢慢地迴轉過來,開始思索這之間的關係,同時也明白了帝大話中的意思。

“只要讓蚩尤與刑天交上手,我們便可乘機奪回原本屬於我們的實力?”少昊問道。

“不!我要少昊也去依附蚩尤!”帝大沉聲道,目光一瞬不瞬地註視著少昊的表情,似乎是想看看少昊的反應。

“什麼?”少昊臉色一沉,望著帝大,他倒沒有料到帝大說出的竟會是這樣一個提議。

“這乃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也只有這樣,少昊才能夠不起疑地暗中去爭取屬於我們的力量,否則蚩尤絕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

少昊的臉色變了數變,他自然是個聰明人,知道帝大所言並不假,如果他不依附蚩尤的話,蚩尤絕對會時刻提防著他,說不定還會與刑天聯手,幹掉自己,就因為蚩尤也知道如果不除掉自己的話,軍心便很難真正的穩定。

帝大見少昊的臉色,他知道少昊的心思鬆動了。

當然,少昊也明白了他的話意,是以,帝大心中稍感歡喜。

“我們假投蚩尤,這樣還可以引起蚩尤和刑天的矛盾。如此一來,我們甚至可以暫斂一下鋒芒,看著蚩尤與有熊火拼。日後只要我們找到了機會,自然可以除掉蚩尤,而得回我們應該得到的東西!只要蚩尤一除,那時候,有熊定也元氣大傷,這個天下還不是我們的?這就是所謂的忍一時之氣,成大事者,何拘小節?”帝大語重心長地道。

少昊不由得心頭有些鬆動,帝大的計策確實夠高明,這個世上並不是全都要靠武力來解決問題,就像軒轅,只憑幾個小計便將天下三大頂級高手耍得團團轉,天魔羅修絕甚至還死於非命,他和太昊則與鬼方拼得不亦樂乎,真正的得益者反而正是軒轅。因此,有時候,心計確實是極為重要。

少昊最難放下的就是顏面,他作為一代霸主,要他在突然之間去降服於別人,這確實很難堪。

“除了此法之外,只怕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眼下的僵局我們必須打破。否則,只怕我們很難回到窮桑!”帝大憂心忡忡地道。

少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是的,他明白,捨去帝大的建議,他已經沒有更好的路子選擇,除非他投降有熊,但是降服有熊,對他來說更是屈辱!而且,這更是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蚩尤會這麼輕易地相信我們嗎?”少昊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地問道。

“當然,我們必須演好這場戲。首先,要讓蚩尤覺得我們已是走投無路了,這樣他們便不會懷疑我們投降的可能性,另外則要開出我們的條件,少昊更要有分寸地表現出自己的尊嚴,要讓他們感到你並不是走投無路,而且還擁有幾分傲氣……”

“這豈不是矛盾?”少昊不解地截斷帝大的話語,問道。

“不錯,就是要這種矛盾存在,蚩尤才會相信你是真正地降服於他。他只會認為你是在愛面子,故意抬高自己的價值,但他絕不會將之拆穿,因為他此刻正值用人之際,有你這樣一個絕世高手相助,那他對付有熊或伏羲氏豈不是如虎添翼?因此,這個矛盾使他以為你心中很矛盾,這乃是你心中最正常的心態。

你身為一代霸主,在降服另一個人時不是這種心情才怪。如果蚩尤感覺出了你心中很矛盾的話,他為了想你為他盡心盡力,定會調節你低落的情緒而故意向你示好,甚至賦予重職!“帝大肯定地道。

少昊訝異地望著帝大,他很難想像何以帝大這麼有信心。當然;少昊知道帝大不僅是個武學奇才,更是一個極度聰明的人。是以,少昊這才對帝大極為看重,視為自己兄弟般的親信,這也是為何帝大如此忠於少昊的原因。只看帝大對這形勢的分析,便可知道他確實是智慧過人。

少昊思忖了良久,心神終於鬆動了,他也是個聰明人,這一百餘年來,他什麼事情沒見過?什麼場面沒見過?人情世故,他已經懂得太多了。面對眼下的情況,他惟有賭,放手一賭,要么敗得一無所有,連命也陪進去;要么贏回所有失去的土地。

“好,我就與蚩尤賭上一把!”少昊咬了咬牙,沉聲道。

帝大笑了,數日以來,他第一次展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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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智健竟然真的退兵了,是在深夜裡,君子國之中的人並沒有立刻追擊。

雅倩不得不佩服鳳妮的神機妙算,她知道盤古智健的出現正如鳳妮所猜,只是為了吸引有熊的注意力。

盤古智健選擇夜晚撤兵,也是害怕君子國戰士的追襲。

君子國戰士若是要追襲的話,對盤古智健的壓力會極大,至少不會讓他順利走脫。

雅倩並不急,因為她已經估計好了盤古智健的路線。在鳳妮的提醒之下,她立刻知道如何去安排一切,至少她要讓盤古智健付出更為沈重的代價。

天亮不久,她派出去的第一路由尤揚所領的四百戰士歸返,這批人折損了近百,但是尤揚卻帶來了喜訊,那便是至少讓盤古智健損傷了四倍的人馬。

盤古智健連夜撤走,正如鳳妮所料,他選擇的方向不是屯馬谷,而是向西,欲進逼有熊。但他才行出五六里,便遇上了尤揚的伏兵。

尤揚自君子寨西門出發,繞道埋伏,如果盤古智健要去與蚩尤會合的話,就必須自這裡經過。因此,盤古智健正中了尤揚的埋伏。

尤揚並不與盤古智健正面交鋒,一擊即退,更利用機關陷阱使盤古智健的騎兵折損了一兩百。由於雙方交鋒是在夜裡,盤古智健根本就不知道敵人的虛實,哪裡敢追?只好領兵迅速改變路線而逃。

盤古智健沒有料到,他的撤離,將他帶入了另一個噩夢之中,他遇到的第二股攻擊力量卻是來自黃葉族和龍族的戰士。

雖然盤古智健的武功絕高,但是龍族戰士乃是清一色的騎兵,一番衝擊之下,便迅速策馬而去。當盤古智健怒追龍族戰士之時,黃葉族的戰士則狂湧而出,將盤古智健的手下殺得七零八落。

黃葉族的戰士並未得勢不饒人,一擊之後立刻撤軍,待盤古智健趕回之時,黃葉族的戰士也來去如風地撤走了,只剩下他那些傷殘累累、一個個神情沮喪的戰士。

這兩次伏擊使得盤古智健一千餘人的兵力折損了七八百之眾,只剩下三四百殘兵,這幾乎讓盤古智健怒不可遏。

盤古智健立刻明白,在西去的這一路上,定是已經伏下了許多敵軍,他竟不敢再向西進。他不知道後面的途中會發生些什麼事,但他卻很精明地領著殘兵返回屯馬谷。

此時屯馬谷之中依然駐著一千名蚩尤的戰士,這些人便是負責切斷君子國和陶唐氏之間的聯繫,阻止陶唐氏支援有熊。

盤古智健明白,來的時候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但走的時候卻再也無法保持絕對的神秘,甚至是一步步落入別人的陷阱之中,便像一隻大野豬,它可以偷偷地進入一個村莊,但是當它咬傷了人後若還想偷偷地走出這個村莊,那是不可能的,結果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這個村莊之中作困獸之鬥。

蚩尤還是小看了華聯盟的力量,小看了這些大小部落聯合的作用,同時更忽視了這些部落之間通訊的便利。

有熊擁有了韓雁和始鳩兩個部落的養鳥高手,足以訓練出一群高素質的傳信鳥。這些鳥兒可謂是最快的傳訊兵,使有熊和諸聯盟的部落能夠及時地安排兵員的支援,這便夠成了盤古智健的必敗之局。

盤古智健不該帶人返回屯馬谷,因為在回屯馬谷的路上,還有思過在等待著他。

思過等到了下午,他才真正等到盤古智健的返回,而且是疲憊傷殘的敗兵。這一戰,幾乎讓盤古智健全軍覆滅,僅剩盤古智健與十幾人逃回屯馬谷。

這個結果很出雅倩的意料之外,她本來很難確定盤古智健會走哪一條路線,是以她讓尤揚和思過各領一路人馬伏於兩處,一個在西面去有熊方向的必經路口,一個在返回屯馬谷的路途。她本以為盤古智健被尤揚伏擊之後;思過那一路人馬可能白費了,誰料盤古智健竟然又折回屯馬谷,這使得思過和尤揚兩路人馬都起到了作用。

思過大獲全勝而歸,在屯馬谷的敵軍前來接應盤古智健之時,他們已經將戰鬥進行到了尾聲,然後全身而退。

盤古智健確實是一個不世高手,儘管他有傷在身,而且經歷了這一天來的苦戰,但仍能夠獨殺君子國戰士六十餘人。當然,他付出的代價是傷勢更重,數處關節幾乎被割斷。

思過也被盤古智健殺得心膽俱寒,這樣一個對手,便像是整支軍隊一樣可怕。

當然,一人之力終究有限,不過思過仍無法留住盤古智健,還是讓其逃去。

連盤古智健都如此厲害,那他的主人蚩尤呢?其可怕程度,思過根本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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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的威勢確實是難以抵擋,雖然伯夷父帶了三千戰士,更是高手如雲,但是蚩尤如入無人之境,如果不是數十名死士拼死相護,只怕伯夷父也要死於蚩尤之手了。

有熊軍死傷過千,但蚩尤只是領著數百人出戰,在這種情況下卻仍大敗伯夷父,真讓人難以想像。

伯夷父領兵後撤二十里,蚩尤也追了二十里,但後來蚩尤身邊也沒剩多少戰士了,又無法殺死伯夷父,只好退回庚城。

蚩尤返回庚城,這才發現,庚城之中四處升起了火頭,竟然有人乘他離城之際,燒了他所有的糧食,更將庚城之中燒得面目全非,甚至是城門大開,城中彷彿被洗劫一空。

東夷軍死傷大半,蚩尤一問,才知道城中不知何時潛入了許多有熊軍,只等他出走迎戰伯夷父之時,這些人便放火燒城,並打開城門,讓有熊大軍殺入城中。

這些人潛入城中後並不奪下城池的控制權,而只是在城中破壞,東夷人還不知道糧倉是怎樣起火的,然后城中四處便莫名其妙地起火了。

城中東夷軍一亂之時,這些人便乘機打開城門,有熊大軍入內一陣狂殺,只殺得東夷軍大敗而逃。城中被俘的有熊子民也紛紛助戰,東夷軍只好敗走,死傷近千。

蚩尤回來之時,庚城之中僅有幾個逃得大難未死的東夷軍,其餘的連一個活人都沒有,惟有滿地的屍體和一些冒著濃煙的屋宇。有熊軍顯然殺了一通之後又立刻退走,並帶走了城中所有被俘的有熊子民,僅留下一座燒得面目全非的空城給他。

蚩尤返回庚城之時,他身邊僅有一百餘戰士,此戰他雖然大顯神威,殺得伯夷父退走二十里,可說是殺得有熊戰士人人喪膽,但是他卻敗了。

蚩尤心中大怒,更是恨意填胸,他居然中了伯夷父的詭計。不過,這是因為蚩尤的傷勢並未完全恢復,否則的話,以他一人之力,豈是那些有熊戰士所能抵擋的?

但饒是如此,伯夷父身邊的高手也折損無數,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擋蚩尤。只有真正與這萬魔之帝交手時,才知道此人是如何的可怕。

伯夷父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與蚩尤相比,他的武功竟是那般脆弱,即使是面對刑地的開天斧,伯夷父也夷然不懼,在鬼方的高手圍攻之下亦能夠逃脫,他足以稱得上是一代宗師級高手,雖比不上太昊、少昊、天魔之輩,但也不比刑地遜色。可是面對蚩尤,他僅能夠戰上三招便大敗,甚至受傷,這怎不叫伯夷父驚駭欲絕?怎不讓有熊軍驚駭喪膽?

蚩尤一人便力殺有熊戰士數百人,這簡直不是人,是個魔鬼!所有的陣式對蚩尤全沒用處,什麼天罡地煞陣,在蚩尤的手下一觸即潰,根本就不好使。

若非這些死士以藥物激發自己的潛力,剎那間功力暴張三四倍,在短時間中多出幾十名超級高手的聯手之擊,只怕伯夷父也惟有命喪蚩尤之手了。

伯夷父心痛,因為他知道這些死士在潛力激發之後,只會使自身的生機迅速耗絕,大戰過後就會死去。同時,他更心痛所折損的一千多名戰士。

他總算見識了蚩尤的可怕,如果換作不是蚩尤,而是其他的任何人,哪怕是太昊、少昊,也將成為慘敗主人,但此人卻是蚩尤。

蚩尤無奈,只好讓三阿的戰士再居於庚城,雖然這只是一座面目全非的空城,但卸依然是一座堅城,戰略意義仍在。

蚩尤不明白,何以有熊大軍竟能夠這麼快地便攻開庚城之門,並殺得他的戰士毫無還手之力?他更有些不明白,為何有熊軍不搬走糧草,而是選擇燒毀?

糧草被燒光,城中無一個有熊人,這倒讓蚩尤有些難了,他可以不飲不食,但其屬下的戰將卻不能不飲不食,如果他讓三阿的東夷軍繼續駐入城中,就必須再運足夠的糧草,那不僅浪費時間,更浪費人力,一個不好,戰線拉長了,糧草還不知能不能運來。

蚩尤不得不佩服有熊此役戰術的高明,這些人把空城送給他,使他不棄都不行,同時更留下一件令人頭大的事情讓他去做。

蚩尤豈會不知道,有熊所懼的,僅他一人而已,餘者根本就不會放在有熊人的眼裡。畢竟,熊城之中高手如雲,人才濟濟,在有熊新一代人物之中,詭計多端,擅於用兵者莫過於軒轅。因此,蚩尤雖勇,卻難首尾兼顧,這是他最為頭痛的事。

盤古智高雖勇,但此刻卻有傷在身,只能勉強獨擋一方。在智計之上,盤古智高仍不能與有熊的戰將相比,因此,蚩尤最惱之處是手下無戰將。

有熊兵多將廣,數百年積累下來的戰鬥經驗和人才,乃是有熊最大的資本,而且這時候有熊之人最為團結。因此,相對於東夷、鬼方或是三苗來說,有熊才是最難對付的一股力量。

蚩尤無奈,只好舍庚城而去丁城,與盤古智高會合。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他還有另外一著棋尚未動用。對於有熊,他是志在必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33
第十八章雙神投魔


鳳妮收到了伯夷父的回報,她也吃了一驚,如果蚩尤真如伯夷父所說的那樣可怕,即使是有熊擁有千軍萬馬,依然是難以抗拒蚩尤的威勢。

蚩尤本身就是不死之魔,誰能夠與之匹敵呢?鳳妮不禁想起了軒轅。

軒轅現在又怎樣呢?他有沒有見到廣成子仙長?

有沒有治好傷勢?有沒有在廣成子仙長那裡求得戰敗蚩尤的法門?鳳妮心中確實是極度想念軒轅。

她多麼希望此時有個人能夠為她出出土意,有個人為她分擔一些壓力。有軒轅在她身邊的日子裡,她的生命彷彿總是那般充實,彷彿天下之事都是輕而易舉地便可以解決,即使是天魔大軍壓境,有熊內部局勢如此不穩,她也沒有絲毫擔心,彷彿勝利是必然的,因為她有軒轅。

此刻,軒轅在遙遠的崆峒山,與有熊相隔萬里,她只能遠遠地牽掛,惟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拖著疲憊的軀體思念,這難道說不是一種悲哀?

蚩尤的威脅是直接的,任何一個有缺點的人都不可怕,但蚩尤卻是一個打不死的魔王!

即使是毀滅了蚩尤的軀體,他也依然可以讓自己的魔魂依附其他的身體,便連當年伏羲大神都無法毀滅蚩尤的魔魂,當今之世,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鳳妮收到了辛城的消息,土計火燒了庚城,使蚩尤棄庚城而去。但是,鳳妮並沒有絲毫高興,冥冥之中,彷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的心頭縈繞,揮之不去,卻又不知是為何。

葷育城來了消息,所報的卻是一個讓熊城震駭的消息,少昊竟然投降了蚩尤!

少昊居然投降了蚩尤,這簡直像是一個晴天霹靂,讓鳳妮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一個蚩尤已經讓有熊有種莫可奈何的感覺,若再加上一個少昊,那這場仗還能夠打嗎?沒有人敢想像會出現一個怎樣的結果。

一切發生得這樣快,也如此讓人難以接受,但這一切都是事實。丁城傳來了消息,證明葷育城的消息並沒有錯,而且蚩尤還重用了少昊,使少昊成為一路主帥。

鳳妮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彷彿頭腦之中一片空白,總在等待著壞消息的傳來。

少昊與蚩尤的組合,對有熊來說,這幾乎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只讓人喘不過氣來。

鳳妮決定讓靈鳩給崆峒山傳書,她要告訴軒轅目前形勢已經變化得令她無法控制,她簡直有預感這一切會變得更糟糕。

鳳妮是堅強的,她並不想對軒轅的心情有何影響,因為她怕這封信影響了軒轅的修練和養傷,她只是略略解說了一下目前整個天下的局勢,並道了些思念的話。

鳳妮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少昊大軍牽制了伯夷父,而蚩尤又破了乙城,乙城之中雖加強了戒備,但是誰又能阻止蚩尤這魔中之帝的攻擊?

蚩尤知道丙城之中高手太多,以他一人之力也難以攻破,因此竟越過丙城而破乙城。這也是鳳妮始料不及的。不僅如此,刑天竟然也兵逼壬城,在外虎視眈眈。不過,他們並沒有行動,彷彿只是在等待蚩尤與有熊來個兩敗俱傷,而他們已經奪下了被少昊放棄的葷育城。

正當鳳妮在苦思良策之時,元貞長老卻神秘異常地行了進來。

“太陽,伏朗在外求見,不知太陽意下如何?”

元貞長老淡淡地道。

“伏朗來見我?”鳳妮娥眉一皺,有些訝然地問道。

“是的,如果太陽不想見他,我打發他走。”元貞長老小心地看著鳳妮的神色,低聲道。

“他可有說什麼?”鳳妮問道。

“他只是說有急事要見你,卻被金穗劍士攔在門外!”元貞長老道。

鳳妮望了這些日子來日日守護她的青天和火烈一眼,淡然道:“讓他進來吧。”

元貞長老望瞭望青天和火烈,以及鳳妮身邊的四個貼身劍婢,他也放心了,有這幾位高手在,即使太昊親自出手,也不可能對鳳妮一擊成功,何況在門外還有眾多高手相護,諒伏朗也不可能有機會對鳳妮不利,於是轉身出去傳伏朗來見。

伏朗大步來到鳳妮的客廳之中,鳳妮差點都認不出伏朗來。

“師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鳳妮似乎吃了一驚,站起身來關切地問道。

伏朗望瞭望神情有些憔悴的鳳妮,似乎也很激動,但他卻只是開口問道:“軒轅呢?他在哪裡?”

鳳妮一怔,又問道:“師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找軒轅幹什麼?”

伏朗又望了鳳妮一眼,神情有些激動地道:“師妹,爹也降了蚩尤,我看你還是快點想對策吧,我要找軒轅商量該如何去渡過此劫!依我看,這次真的糟了,你快找軒轅來吧,或許,只有他才有主意!”

鳳妮的臉色“刷”地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伏朗的話就像一個炸雷般轟得她六神無主,便是她身邊的青天和火烈也傻眼了。

如果說連太昊也降服了蚩尤,那有熊還有希望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鳳妮愣了半天神,又無力地坐回自己的寶座之上,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腦中一片混亂。

“師妹,你沒事吧?”伏朗也吃了一驚,忙搶上欲扶鳳妮,問道。

青天卻打橫擋在鳳妮之前,客氣地道:“不勞伏朗公子相扶。”

伏朗一怔,望了青天一眼,又望了鳳妮一眼,神情有些憤然。

“青天前輩,沒關係!”鳳妮向青天擺了擺手,示意道,同時又向伏朗略帶歉意地道:“我沒事,謝謝師兄告訴我這個消息,請先坐下來談吧。”說話間鳳妮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另一張椅子。

伏朗神情稍緩,他似乎也沒有太過介意青天舉措的不客氣,只是依順地坐在鳳妮的旁邊,有些憐惜地望了鳳妮一眼,心痛地道:“你憔悴了很多,軒轅難道不在熊城嗎?”

鳳妮點了點頭道:“他不在熊城,但快回來了!

師兄,請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伏朗似乎有些失望,但神情又顯得有些無奈地道:“爹在極北絕域與少昊交手之後,元氣大傷,後來刑天又大敗少昊,我與爹便想立刻返回部落,誰知卻在半途遇到了蚩尤!爹敗給了蚩尤,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降服於蚩尤,雖然我們極不願意,但蚩尤的武功實在太可怕了,他簡直不是人!”

鳳妮和元貞長老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不敢想像,蚩尤加太昊再加少昊,這是怎樣的一種組合,天下之間哪還會有這三個人辦不成的事?哪還有人能夠抗拒這三人的魔威?

這三個人的組合,其本身就足以摧毀任何人的鬥志,包括鳳妮在內。

“我看爹很可能要幫蚩尤來攻打你們,師妹還是快些作準備吧。”伏朗有些急道。

鳳妮沉吟了半晌,苦笑著望瞭望伏朗,吸了口氣,問道:“師兄來到熊城,師父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伏朗肅然回答道。

“若是天要亡我有熊,豈是人力所能抗拒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鳳妮嘆了口氣道。

“難道連軒轅也想不出辦法?”伏朗似乎仍有些僥倖地問道。

鳳妮苦笑了笑,心中禁不住又想起了那身在萬里之外的軒轅,鳳妮倒沒有想到連伏朗都這麼相信軒轅的智慧,難道軒轅便真的可以應付眼前的死局?如果有軒轅在的話,他會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呢?

元貞長老心頭也很沉重,但他仍不得不為軒轅驕傲,一個能讓敵人尊重和信賴的人,這確實是值得他去驕傲。可是軒轅此刻在哪兒呢?他知不知道熊城遇上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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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基也被震驚了,如果說太昊、少昊都依附了蚩尤,那這場仗還能打嗎?這個世上有誰能夠成為他們的對手呢?

陶基的眉頭皺得很緊,當年蚩尤和刑天兩魔聯手,天下間至少還有伏羲大神、女媧娘娘和王母太虛這幾位大神的存在,可是當今之世,誰能是蚩尤之敵?誰能是刑天之敵?誰能是少昊、太昊之敵?

如果只是少昊和太昊,陶基或許還不懼,可是蚩尤卻是無人能敵之魔,甚至是打也打不死的魔鬼,這樣的對手怎能不叫人心驚?

有熊戰局吃緊,陶唐氏豈能閒著?無論對手是誰,陶基相助有熊是義無反顧的,這便是所謂的盟約,更因為陶唐氏與有熊那深厚的交情。

當然,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唇亡齒寒。如果有熊被滅了,陶唐氏豈能獨善其身?到時惟有投靠蚩尤一途,但陶基絕不想這樣!是以他立刻出兵相助熊城,更是親自率領兩千陶唐精銳相助熊城,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掃平屯馬谷之中的敵軍!

君子國也出兵策應,陶基所領的陶唐戰士銳不可擋,便是盤古智健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陶基已很多年未曾真正地與人交手,世間知其武功的人並不多,但在這一戰之中,他讓世人見識了他的可怕之處。

盤古智健雖有重鎧護體,功力超絕,卻仍只在第五十七招之時,命喪陶基的重槍之下。

陶基的槍,無人能阻,屯馬谷之中所有的敵軍盡皆全軍覆滅。

陶基並沒有止步不前,而是迅速趕往有熊支援。

因為到目前為止,有熊已連失四城,蚩尤大軍即將直逼熊城,連伯夷父也受傷不輕,有熊的形勢可謂危矣!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止太昊和少昊的攻勢,蚩尤的攻勢那更是擋無可擋!

有熊的子民雖然齊心協力,但是在這些絕世凶魔面前根本就沒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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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皇和柔水也聽說了熊城的危機,鳳妮的告急信已經四面傳發。

葉皇也顧不了神堡之事,讓蛟龍主持九黎事務,而他則與柔水領著一千精銳火速趕返有熊!因為他知道,或許這個世上只有他才有機會對付蚩尤,因為蚩尤與葉帝已合為一體!

葉皇很快安排好九黎和祝融之事,他知道,以蛟龍之智,以共工和龍族之力,應該可以牽制高陽氏北進,那便可減少蚩尤的後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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崆峒山,積雪初融,花草樹木竟在一夜之間全都變了樣。

萬花鬥艷,草木俱青,彷彿已是陽春三月,天地之間一片祥和,生機勃勃。

所有人乍醒之時,皆為眼下的景像給怔住了,沒有人可以掩飾得了內心的震撼,彷彿就像是在夢中猶未曾醒來一般。

此刻尚是深冬,怎麼可能會在一夜之間,花木俱榮呢?昨天還是花凋葉殘,今日卻已萬花竟相鬥艷,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太乙子也為之驚訝,這確實是崆峒山數百年來從末發生過的奇事,只怕是數千年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奇事發生。

有人在一夜之間白了頭那很正常,但是若要在深冬之日,一夜之間萬花遍野,競相鬥艷,草木俱榮,這便像是天方夜譚!但崆峒山的這片景象,卻又不得不令人相信這是事實。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在做夢,甚至有人以為自己一睡便是數月,醒來時已由原來的深冬變成了春天。

天地之間**漾著一種揮之不去的盎然生機,這種感覺清晰無比,彷彿天下間所有的靈氣全都聚斂於崆峒山,鳥語花香,人人心頭顯得無與倫比的平和安詳,無憂無慮,無牽無掛,那是一種超然於塵世之外。悠遊於五行之中的感覺。

軒轅已經閉關了數日,但是陶瑩卻收到了鳳妮的兩封靈鳩傳書。

陶瑩和眾人已經失眠了數夜,就是因為鳳妮的信,但是不知為何,她們昨夜竟睡得無比安詳,彷彿是忘記了一切的紅塵俗事。直到今天,陶瑩還有些奇怪,但此刻感受到這瀰漫於虛空之中的生機後,她才明白,是這股生機對她催眠了,因此今日的精神特別好。

“怎麼會這樣?崆峒山的變化真是好奇怪呀!”

燕瓊拉著歧富問道。

歧富不由欣慰地笑了笑,道:“不是崆峒山的變化奇怪,而是你的好夫君要出關了。”

“啊……”歧富的話使得眾人都禁不住歡呼,他們盼了好多日子,終於盼到了這樣一句話,軒轅終於要出關了,這怎能不讓他們高興?

“難道說,這些奇蹟是軒轅的傑作?”木青在激動的同時,又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天地萬物,以生機為本,正者以生機化物,邪者以生機滅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軒轅應當是已悟出天地之奧秘,他將成為天下間惟一可以戰勝蚩尤的人!”太乙子也緩步踱來,以一種極度平和的語調道。

“啊……”眾人再次大喜,如果事實真如太乙子所說,那有熊豈不是有救了?

“那我們快去見夫君吧!”桃紅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不,軒轅必須自己出關,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紫霞洞天,因為他出關之時,紫霞洞天將從此封閉!”

太乙子阻止道。

“那又是為什麼?”蛟幽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裡將是師尊的安身之所!”太乙子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跂燕正要問個究竟,突聽黑豆呼了一聲:“看,那是什麼?”

眾人不由得循著黑豆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不由眾皆大訝。

“那是紫霞洞天!”有人叫了一聲。

不錯,那裡正是軒轅閉關的紫霞洞天,但此刻那座山頭之上又籠罩著一層湧動的紫氣,在朝陽的輝映之下,紫氣開始凝結,彷彿那夜的場景又重生了。

紫氣凝成了一條騰飛的巨龍,但是與那夜有異的卻是今日無狂風暴雨,不再有雷電交加,自然無毀天滅地的煞氣,卻是一派祥和,天地之間,生機湧動。

“龍!神龍!”黑豆也呼道。

“是的,定是軒轅要出關了,一定是!”木青也有些激動地叫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遠遠地凝視著紫霞洞天的上空,彷彿在等待著又一個奇蹟的出現。

神龍繞著紫霞洞天盤繞了十餘圈,那紫色的龍鱗在朝陽下熠熠發光,那閃著電火的眼睛,那長須長尾,那粗壯的長角,使每個人都無法控制內心的震撼。

歧富和太乙子諸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神龍,那夜他們在迎霞洞中渡天劫,所以錯過了觀看神龍的機會,今日一見也使他們無法掩飾內心的震撼。

“嘩……轟……”一陣焦雷自天邊滾過。

“霹……靂……”一道強烈的閃電以比陽光更刺眼百倍的亮度直射在紫霞洞天的山頂之上。

“轟……”遠處的紫霞洞天發出一聲驚天巨響,萬山齊震,彷彿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將降臨,群山顫抖。

紫霞洞天的山頂上在巨震之時;中出一道七彩光芒,直射九重霄漢,神龍更是長吟一聲,隨著七彩光芒直上九重霄漢,破雲而去。

“嘩……”整個紫霞洞天的山頭全部暴裂,在升起的七彩光芒之中彷彿有一道人影沖天而起。

“軒轅!”跂燕似乎發現了什麼,忍不住激動地狂呼道。

但跂燕的狂呼卻完全被那山崩地裂的巨響給掩蓋了,而相伴這山崩地裂的巨響的還有一道悠長婉轉、無限高昂的長嘯。

嘯聲歷久不絕,奔騰不息,彷彿是自九天之外遙遙傳來,又彷佛是自九幽地底傳出,然後再在虛空之中糾結,凝成讓人熱血沸騰的嘯聲。

紫色神龍自九霄飛瀉而下,直落至那隨七彩光芒破山而出的人影身下,一聲長吟,竟向迎霞洞天方向飛來。

“軒轅……”所有人禁不住同聲而呼。

是的,正是軒轅,他們所見的軒轅彷彿是天外飛仙驅龍而至,全身更籠著一層七彩霞光。

所有人都彷彿是在做夢,一個荒謬而完全不真實的夢。

這怎麼可能?難道天地之間真有神龍?難道天地之間真有神仙?

眼前的一切似虛似幻,讓人難以置信,其實自一早起來,每個人都只當自己做了一場夢,做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夢。

是夢?是酲?還是……

夢和現實究竟有多遠?

軒轅越飛越近,連那巨龍的爪子也可看得一清二楚。

驀然間,天頂一聲炸雷轟響,一道血火以無可匹御之勢**而下!

“轟……”血火直砸在龍首之上,神龍一聲淒吟,軒轅更是一聲怒吼。

天地霎時陷入一片血色之中,看不到天,看不到地,看不到神龍,也看不到軒轅,連花草樹木也全都隱入血色之中,彷彿浩渺空靈的世間,只有自己一人在獨自飄零。

陶瑩大喊,可是她竟喊不出聲來,彷彿有一股沉重的壓力擠壓著她的胸膛,使她無法呼出聲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5:33
第十九章兵退熊城


“軒轅……”鳳妮突地驚醒,擁被坐起,額角竟淌出了絲絲冷汗。

“太陽……”四名劍婢吃驚地衝了進來,望著擁被坐起的鳳妮。

“太陽,你沒事吧?”那四名劍婢小心翼翼地問道,都有些驚愕。

鳳妮望瞭望四人,半晌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那四名劍婢恍然,但卻不知道鳳妮在夢中究竟夢到了什麼,竟然大呼總管的名字。不過,她們心中也暗暗傷神,在這種大敵當前的日子裡,總管又沒有音訊,一切都只有靠太陽獨力去支撐,也真難為她了。

四婢女很明白,太陽每天都在想念總管軒轅,而在晚上夢見軒轅也不為奇。

鳳妮輕輕地嘆了一聲,竟披衣下床。

“太陽,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四劍婢擔心地提醒道。

“我想靜靜,你們出去吧。”鳳妮已沒有了睡意,起身緩步來到窗邊,推開窗子淡淡地道。

四劍婢相互望了一眼,只好退了出去,她們知道鳳妮這些日子來心情很不好,情緒難以常理推斷。可是,她們卻無法幫上什麼忙,只好暗中祈禱,盼軒轅快些歸返熊城。

鳳妮輕輕地拉了拉披風,天意甚寒,涼涼的風迎面吹來,使她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月色似乎還不錯,院子之中的梅樹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感覺還是挺舒暢,但在這寒風之中,似乎可以感受到那濃濃的&m;#48597;爭氣息。熊城,也不算是個安全的地方,戰火終會燒來的。

“是啊!”鳳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難得寧靜的夜晚能夠再擁有幾個呢?

鳳妮禁不住又想起剛才夢裡的一切,那紫鱗神龍,那被七彩光芒包裹的軒轅,那山崩地裂讓人震撼的氣勢,那直上九霄的龍吟和長嘯彷彿仍在耳中縈繞,還有那漫天的血紅……

這真是夢嗎?為何夢會如此清晰?為何一切都如此真切?彷彿就在眼前發生一般。

現實和夢究竟有多遠呢?現實和夢究竟有何區別?

鳳妮心中充滿了惆悵,不禁喃喃地念道:“軒轅呀軒轅,你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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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瑩諸女也不約而同地醒了過來,此時天已濛濛亮,諸女是同居一室,皆禁不住相視而望。

“我剛才夢見了夫君!”燕瓊最先開口道。

“我也是!”蛟幽也應合道。

“你們剛才做了個什麼夢?”桃紅有些駭然地望著燕瓊和蛟幽問道。

“我夢見百花齊放,夫君乘龍破關,後來,後來”後來是不是一片血光?“跂燕搶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燕瓊和蛟幽同時吃驚地問道,神色間極為疑惑。

“原來你們做的也是這個夢?”陶瑩和桃紅相視望了一眼,一臉駭然地問道。

“難道……”燕瓊、跂燕和褒弱幾人同時扭頭望向陶瑩和桃紅,竟然一句話也問不下去。

眾女不由得個個面面相覷,她們哪還不明白,剛才她們做了同樣一個離奇的夢。

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一種預兆?為何夢中的一切都這麼真切?都如此清晰?

眾女久久不語,心中都有些沉重,彷彿尚沉浸在剛才的夢中。

“嗯,是什麼東西?好香!”蛟幽突然道。

“是花香!”燕瓊也皺了皺鼻子,肯定地道。

眾女一聽更是呆了呆,不約而同地掀被而起,她們的心中似乎有著同樣一個疑問。

“哇,好多花!”燕瓊最先推開窗子,晨曦之中,屋外的院子內滿是盛開的鮮花。

眾女全都看見了,皆呆立良久,院子之中草木蔥翠,百花競綻,竟與夢中的情景一模一樣。

“難道,這真是夢?”陶瑩也不由得傻眼了,她無法明白為何會如此。

“快,我們去紫霞洞天看看!”桃紅似乎記起了什麼,披衣提醒眾女道。

眾女經此一提,立刻明白桃紅是何意,皆迅速著衣,稍作梳妝,便湧出了院子。

此時整個崆峒山彷彿置於一層神秘的力量之下,四處生機勃勃,一派欣然之景,山花異草奇蹟般地開放燦爛。本不應在冬日里見到的鮮花,也全都在一夕之間綻放;本來枯死的樹木也生出了綠芽。

鳥兒在歡叫,彷彿一下子便到了春天。

桃紅諸人才走出自己的院門,便發現歧富已在院外相候。

他見諸女出來,脫口問道:“幾位是想去紫霞洞天嗎?”

陶瑩大訝地望了歧富一眼,訝然問道:“歧伯何以知道我們心中所想?”

“幾位暫且不宜前去紫霞洞天,待正午時分一切方會有結果。”歧富肅然道。

“為什麼?”桃紅不解地質問道。

“相信你們也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歧富神秘兮兮地道。

“難道你也做了這個夢?”跂燕反問道。

“不錯,我想,崆峒山之上的每個人大概都做了同樣一個夢!”歧富肯定地道。

“這是為什麼?”陶瑩駭然問道。

“因為軒轅要出關了!”歧富答道。

“可是為什麼夢境的最後會那樣?”桃紅仍然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軒轅的心神在最後的時刻突然受到了外敵干擾,此刻師兄已經趕去了紫霞洞天,相信一切都不會有問題!”歧富答道。

“外敵的干擾?”眾女將信將疑,她們實在很難相信歧富的話,軒轅的心神受外敵於擾怎麼可能影響自己的夢境呢?而且為何每個人會做同樣一個夢呢?

那能夠干擾軒轅心神的人又會是誰呢?

“不錯,他確實是受了外敵強大精神力的干擾,這才險些步入走火入魔的邊緣。不過,幸虧師兄及時察覺,應該沒有問題。”歧富道。

“啊!”眾女吃了一驚,惑然問道:“究竟是什麼人竟可以乾擾軒轅?”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是蚩尤,天下間除了他之外,誰還能擁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歧富猜測道。

“難道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蛟幽不解地問道。

歧富也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或許那是天人交感所產生的幻覺。”

“可是為何這​​些花草在一夜之間竟這般茂盛呢?

這可是深冬,一切都不合情理。“陶瑩也惑然問道。

“我也無法解釋,但這肯定與軒轅有關,我曾聽師尊講過,這個世間最偉大的力量便是生機,它可以創造萬物,可以演化衍生出萬物。據醫理所載,冬日生機俱伏,夏日生機俱盛,這才會有秋冬花凋葉殘之結果。如果眼前的這一切與軒轅有關,那他一定已經掌握了生機不滅之法,摧動了天地的生機,使得花木奇蹟般地在冬日里茂盛起來。”歧富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天地間的事物不是他所能完全知曉的。

眾女不由得心生嚮往,軒轅已經坐關數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呢?而在遙遠的熊城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威脅,軒轅能不能解除危機呢?

試想,蚩尤、少昊、太昊這三人聯手,那將是何種威勢?誰能夠相阻?誰又阻止得了?即使是軒轅能夠戰勝蚩尤,可是能不能夠勝過少昊和太昊與蚩尤的聯手之擊呢?

在她們的想像之中,太昊、少昊任何一人便已足以威懾天下,何況是太昊、少昊聯手?

想到只有鳳妮一人在熊城支撐大局,陶瑩諸女都恨不得立刻與軒轅插翅返回熊城。要知道,有熊能夠有今日這般聲勢,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如果就這般被毀於一旦,實在讓人心痛,這可是軒轅日後霸業的基礎,豈能讓蚩尤破壞?

“瑩妹,我們立刻去收拾東西,夫君一出關,我們便馬上返回熊城,再不能在此多耽誤了。”桃紅的想法似乎與陶瑩一樣。

“好,我正有此意,我們還是先讓靈鳩傳書給妮姐,告訴她夫君會有對付蚩尤之法,讓其先穩住軍心。”陶瑩提議道。

“瑩姐之話甚是有理,告訴她,我們隨後就會回來。”跂燕應和道。

“嗯,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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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熊是連戰連敗,損失極為慘重,蚩尤的兵力直抵外八寨,而八寨的防範能力似乎根本就無法抵抗蚩尤的攻勢。

鳳妮不得不親自督戰,杜聖和杜修這支兵馬及時趕回,對蚩尤的后防一氣沖殺,倒也使得蚩尤的部卒死傷慘重,但是這並不影響蚩尤的猖狂,而有熊東面的三大聯城早已完全失守!

杜聖和杜修雖武功不俗,但是與少昊、太昊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惟一值得慶幸的是,陶基的援兵趕到,陶基與伯夷父的殘軍聯合剛好擋住了太昊自東南面進逼的攻勢。熊城盡遣高手,由吳回大祭司與四大城主聯手,這才堪堪抵住少昊自東北面的攻擊。

當然,少昊很顧忌北方的刑天,這使得他的攻勢不能夠盡情發揮。

鳳妮親領六大長老、八寨之主抵住蚩尤和盤古智高自東西方向的攻擊,但是連連失利,皆因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住蚩尤的殺戮,即使是所有高手聯手也只有被挨打的份。不過,有熊的戰士人人奮勇殺敵,雖然蚩尤能夠力敵萬人,但是他的戰士卻很難在有熊軍手下討到半點好處,而且經常會有人偷襲蚩尤的后防,使得蚩尤也不能不顧忌。

陶基也是一代武學宗師,成為陶唐氏的首領,其武功並不會比太昊、少昊之輩差上多少,加上伯夷父,以優勢的兵力抗住太昊並無問題。吳回那一支兵力在四大城主的聯手之下,少昊也佔不到便宜。但是蚩尤每一次攻擊都必會使八寨那堅寨毀去一些,而後再進攻之時,堅寨也就難成堅寨了,蚩尤這樣步步為營的戰術倒讓鳳妮無計可施。

蚩尤似乎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奪下熊城!

事實上,在這般瘋狂的攻勢之下,許多小部落懾於蚩尤的魔威,竟背叛有熊投入蚩尤的帳下。

蚩尤嗜殺如命,不僅對有熊子民加以大肆屠殺,而且對他自己部下的生死也並不當一回事,這使得到處都是狼煙戰火,屍橫遍野。

有熊的子民全都聚於八寨的勢力保護之下,以防被蚩尤屠殺。

面對蚩尤的殘暴,反而激起了有熊子民的戰意,拼死護衛家園。

有熊族的子民乃是眾部之中人數最多的,達到近十萬之眾,但是鳳妮卻為這些人而頭痛。

鳳妮知道,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八寨遲早會被蚩尤攻破。那時,有熊子民終免不了遭遇屠殺的慘局,熊城之中根本就容納不下如此之多的人。因此,鳳妮不能不將這些子民分批遣送出有熊之外,去依附華聯盟其它的各小部落,或是到君子國或陶唐氏,有的甚至送到範林。

有熊子民都不願離去,都想與熊城共存亡,但是他們也明白鳳妮的苦處。因此,他們只好遠離故土,便像是百多年前神魔大戰之時一般,有熊子民四散而去。那次,正是有熊族的分裂使得許多小部落的崛起,諸如有僑、少典等部落,但誰又想到百年之後,這種歷史又要重演?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鳳妮遣走了所有的子民,這才下達命令,所有的戰士全部撤回熊城,棄八寨而死守熊城,另外未失守的五大聯城各自堅守,那已是鳳妮所顧不了的。

固守熊城,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惟有將有熊的所有力量聚到一起,方能與蚩尤決一死戰!也只有憑熊城這座堅城方可有所作為,也便不怕蚩尤數股力量的夾擊了。

熊城之中一時間聚集了六千戰士,只有伯夷父和陶基這一路和吳回大祭司那一路人馬在五大聯城與太昊、少昊作戰。

杜修和杜聖兄弟因偷襲蚩尤后防,而為蚩尤回兵所殺。在熊城之中,僅有六大長老和七大營的統領,但這些人或多或少也受了些傷,尤以有悔長老傷勢最重,他是與杜修一起偷襲蚩尤的。

杜修的偷襲雖然對蚩尤造成了極大的損失,但是有熊的損失也極為慘重,除幾百騎兵能倖免之外,便是虎葉也戰死於蚩尤之手,蛟夢亦身受重傷。

蚩尤的魔威簡直是無與倫比的,熊城能不能夠擋得住蚩尤的步伐仍是個未知數。

讓鳳妮惟一感到慶幸的便是軒轅快要回來了,然而,即使軒轅及時趕回,又能夠改變什麼呢?他能勝過蚩尤嗎?試問天下間有誰可以抗拒蚩尤的魔威?

*******************************************

軒轅是馬不停蹄地趕往熊城,他知道事態有多麼嚴重,甚至可以感應到鳳妮內心的焦灼和無奈。

軒轅這才發現,自己竟是那般深愛著鳳妮,而這一切在鳳妮身處危境之時表現得更為明顯。他已經有了一個遺憾,雁菲菲是他內心永遠的痛,他不想再多一份遺憾。

這一生之中,改變他命運的是三個人,一個是歧富,一個是雁菲菲,另一人卻是鳳妮。他感激歧富,他深愛著雁菲菲,也同樣深愛著鳳妮。

也許,天下很重要,但是此刻軒轅更明白,如果沒有鳳妮的相伴,擁有天下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如讓他選擇,他只會選擇鳳妮,在生命的衡量之中,鳳妮的生命甚至超過了他自己!

天地之間,愛是最執著,也是最偉大的,鳳妮愛他,是那般高尚而真摯和深沉,而他也同樣如此。正如他所說,分別,只會使愛變得更刻骨銘心,更深沉而實在。

軒轅恨不得肋插雙翅直接飛回熊城,但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急!

一路疾奔下來,健鹿都累死了數匹,倒是戰馬仍然能夠勉強撐住。

軒轅的坐騎因為與軒轅連為一體,居然千餘里奔下來,若無其事。

軒轅並不想隨這些人一起行走,那些座騎累斃了的,只好在後面跟上來。他與跂燕、陶瑩、桃紅和歧富及滿蒼夷趕在最前面。

滿蒼夷是根本就不太需要座騎,她的速度最為快速,當然這種長途跋涉的情況又不同。不過,這幾人功力高絕,能夠以自身的真氣與座騎合二為一,使得座騎更耐長力。

軒轅是日夜兼程,一天只休息三四個時辰,這休息,只是給馬兒喂草料,自己飲食,稍作小休。這樣一來,當他們趕到太行山腳下時,僅用了六天時間,如此速度實在讓人咋舌,每天至少行了七八百里路程。

從崆峒山到太行山腳下,這一路上也要繞上許多的山路,加起來,這段路確實不短。便是歧富這樣的高手,也有些疲憊,惟一沒有疲乏之意的人卻是軒轅。

軒轅已經不再是昔日的軒轅了,整個人從頭到尾已經完全改變了氣質。自他順利出關的那一刻起,他已不再只是軒轅,他甚至代表著廣成子。因為廣成子以身循道,甚至將他數百年來的精神烙印全部轉輸給軒轅了,是以軒轅這才能夠啟開心靈之門,感應天地之玄機。同時,軒轅也接受了廣成子往昔的經驗和記憶,幾乎在精神層面上與廣成子相融,但這與蚩尤重生的形式不同,軒轅只是藉廣成子的精神打開心靈之門,接通天地之玄機而已。

廣成子此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他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就因為結界之謎困惑了他一百多年,這才使他魔象頻生,如果不將自己的精神轉嫁給軒轅,遲早會走火入魔。是以,廣成子才為軒轅開經破脈。

可以說,此刻軒轅有用不完的力量,那是來自天地之間的生機。

陶瑩功力在幾人之中最為薄弱,軒轅後來乾脆與之共乘一騎,免使陶瑩過於疲憊。

終於又回到了太行山,軒轅心中湧起了一種無法名狀的感觸,與熊城又近了一些,但是熊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那邊的戰局究竟進行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呢?鳳妮又怎樣了呢?而正當軒轅長吁一口氣之時,突然似有所覺。

軒轅的目光不由下意識地投向了不遠處最高的一座山頂,他清晰地感應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正投向他,熟悉而又陌生。恍然之間,他似乎想起了一個人,於是他的嘴角處泛起了一絲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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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夷軍,伏羲氏的大軍都自東面不斷地向有熊逼進。

儘管蚩尤身邊的普通戰士死傷極為慘重,但是他的後補也很充足。

有熊的戰士確實是多得讓蚩尤頭痛,當有熊全民皆兵之時,總兵力竟達到數万之眾。不僅僅是熊城與蚩尤作戰且相峙不下,在其它的地方,更不斷地有有熊軍或華聯盟的戰士偷襲支援蚩尤的東夷軍或伏羲軍。

儘管蚩尤在有熊這方圓兩百里的範圍內大佔優勢,但是在之外的地方,屬於蚩尤的戰士卻只有挨打的份,尤其是以龍族為首的華聯盟戰士,只讓那些蚩尤援軍頭大。這也使得蚩尤要不惜一切代價攻下熊城,然後再轉身去對付龍族和君子國。

蚩尤豈會不明白,如果熊城不破的話,他永遠都難以真正抽身而走,在沒有他或太昊、少昊的指揮下,根本就沒有人是龍族和君子國戰士的對手,除非伏羲神宗的人親來,但是太昊似乎並無意調出伏羲神廟的人。

當然,蚩尤也不能怪太昊,如果太昊返回伏羲氏,或可調動伏羲神廟的人,但那又要大費周折,有熊之戰又不能缺少太昊這員大將,因此蚩尤只好放下這個誘惑。

伏羲神廟雖是太昊所管的範圍,但卻是另外一個體系,這個體係與蚩尤是勢不兩立的,如果太昊強行讓伏羲神廟的高手相助蚩尤,只會逼伏羲神廟的高手造反,那時連太昊也無法控制,這一點蚩尤自然清楚,是以他並不為難太昊。

蚩尤不再理會陶基和吳回,他卻召集了太昊和少昊一齊進攻熊城。

蚩尤、太昊、少昊這三大超級高手同時進攻熊城,這簡直是代表死神的來臨!

天下間又有哪座堅城可以抵抗這三大高手的破壞呢?

陶基和吳回一時由主動變為了被動,蚩尤隔斷了他們與熊城的聯繫,他們只能在蚩尤的後方騷擾攻擊,但是蚩尤反而派人把守八寨,不與陶基諸人正面交鋒,他則調集所有人手欲對熊城作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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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