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洪荒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14:34:0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1 26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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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大獲全勝


辛壬兩城城門大開,兩城各分出一半兵力合而自西側翼進襲。甲城只留下伯欣以一百人留守城中,而杜修則率四百早已安排好的戰士自東側翼而出。於是,伯夷父領兵兩千,全力衝殺而出。

狼煙升起,自數十里之外也看得清清楚楚,鬼方的步卒也自然都看清了,同時更明白有熊有變,也禁不住都緊張起來了,他們不清楚有熊究竟在弄什麼鬼,但是卻在小心戒備著。

鬼方戰士確實估對了,片刻之間他們便已看到壬城和辛城方向塵土飛揚,顯然是有大批人馬殺來。正當他們準備應戰之時,驀地,在他們營地的後方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同時更是蹄聲四起。兩路快騎如旋風般地殺了出來,一路是葉皇的快馬回襲,另一路則是軒轅早已安排好的那八百戰士之中的二百騎快鹿。他們與葉皇自兩個不同的角度,如一把剪刀般直入鬼方戰士的營地。

葉皇和柔水猶如猛虎出閘,見人就殺,見營就挑,不作絲毫的停留,只讓鬼方兵卒措手不及。他們雖然也在營地周圍布下了警哨,但等警哨將消息傳出之時,葉皇的勁騎與有熊鹿騎已經殺到。

原來,葉皇在下令安置好一切後,立刻領著一百五十騎飛速趕回,路上並沒有半點停歇。而此時,剛好看到壬城之外燃起的狼煙,也便再不猶豫揮軍殺到。

鬼方雖然在十大聯城外駐紮了兩千餘步卒和五百鹿騎戰士,但是他們根本就未曾料封自己的背後竟會殺出這兩路奇兵,而且速度如此快捷,等鬼方那五百鹿騎戰士反應過來時,葉皇和另一組有熊鹿騎已經殺入了鬼方戰士的陣營之中。

鬼方五百鹿騎大驚,迅速追截葉皇和有熊鹿騎,他們不追還好,這一追截,立刻更將鬼方戰士的陣營攪得大亂。

葉皇一看,哪還不樂?於是一帶馬首,領著一百五十騎在鬼方戰士的營陣之中橫衝直撞。這些鬼方戰士哪裡能擋?葉皇所到之處,敵人紛紛走避,本來這些鬼方戰士還在防備有熊方面的襲擊,此刻幾乎是亂了套,雖然仍然對有熊方面防守著,但已人心大亂。

“殺殺殺……”伯夷父跨乘青牛首先殺到,跟在他身後的是五十名伯夷族的勇士,人人跨乘青牛,見人就殺,如同凶神。“殺……啊……”四面八方全是有熊戰士,有熊的戰士如潮水般湧來,鬼方已亂了陣腳的陣形哪裡經得起這四面八方強烈的衝擊?一時之間不知究竟是應付哪一方好,在氣勢之上頓時蔫了一半,人人不知如何是好。幾路主帥一時之間也調整不過來,雖然他們極力想呼喝鬼方的戰士鎮定,但是,哪一方剛鎮定,葉皇的勁騎便沖向哪一方,幾乎讓那幾路統帥氣得鼻子冒煙。而葉皇和柔水的聯手之擊,根本沒有人能夠相阻,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直來直去。

“天魔已死,降者不殺!天魔已死,降者不殺…

…“一陣巨吼再次自鬼方營地的後方響起,一隊百人左右的騎兵再衝過來,為首之人竟高舉著一根大竹竿,竹竿上再橫綁一個竹杈。

鬼方戰士不看則已,一看全都魂飛魄散,只見竹竿之上所挑的不是天魔羅修絕的袍甲又是什麼?包括天魔那頂形似麟角的頭盔,這怎不叫鬼方戰士魂飛魄散?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被他們敬為神明的天魔竟然也死了,若不是死了的話,怎麼會被別人取去盔甲?

再次殺來的人正是少典神農,他們所乘的座騎全都是繳自風魔騎的戰牛,只看這聲勢,這架式,純粹便是欲惑亂鬼方的軍心。

“天魔已死……天魔已死……天魔已死……”

呼喊之人不再只是少典神農那一百騎,葉皇諸人立刻明白少典神農這一手的用意,也不由得跟著高呼起來,一邊高喝一邊衝殺。

有熊戰士無不精神大振,鬥志狂升,人人喊著相同的口號,悍不畏死地狂殺。相反,再看鬼方戰士,所有人的鬥志幾乎已經消減子大半,連天魔都被人給殺了,他們哪還有心思再戰?有些人立刻不戰而逃!

而且,有熊的兵力比他們強大,人數比他們多,他們哪還有心戀戰?

那幾路鬼方的統帥也一個個心涼了半截,這次他們之所以來此埋伏,便是等侯天魔調遣的。可是此刻對手連天魔也殺了,那他們還在這里呆著幹什麼?當然,他們知道如果這樣敗下去,只怕很難逃過被追殺的命運,於是他們大呼讓屬下鎮定,穩住陣腳,但此刻隊形已被葉皇所領的勁騎沖得七零八落,哪裡還能夠再穩住陣腳?這些鬼方戰士自顧著逃命去了,甚至有些鬼方戰士也驚慌地呼叫:“天魔死了,天魔死了……”彷彿天魔死了便是世界的末日一般。

兵敗如山倒,哪裡還能夠挽回?這些鬼方統帥也只好暗嘆一口氣,領著自己部落的人逃命為上了。也有些人便索性棄械投降,反正天魔一死,鬼方已算是完了一半,何必再苦守那苦寒的塞北呢?

伯夷父領著人馬一路追殺二十里,鬼方戰士不死即降,那些步卒根本就難以逃逸,自然大多數降服,只有少數脫離了大部分散而逃。

而鬼方那些鹿騎戰士因速度快,他們逃在最前面,後面又有步卒斷後,因此一口氣跑了四十餘里,奔到了公羊溝。正當他們剛要鬆一口氣時,突然自溝中殺出一隊人馬,一陣亂箭之後竟不戰而退。

鬼方的鹿營戰士大驚,已成驚弓之鳥的他們,哪還敢自公羊溝逃走?而三溝連環峽似仍有狼煙,他們更沒有膽量自那裡逃,於是只好帶著兩百餘殘兵向熊嶺方向奔逃,而此刻鬼方也只有這條路可逃了,他們別無選擇。

但是,這些人剛到熊嶺腳下,自側旁又竄出百餘輕騎,狂殺而至,只殺得他們又是措手不及。雖然對方只有一百餘輕騎,但是人人氣勢如虹,尤其是那些戰馬更是橫衝無忌,正是虎葉和火烈的一百戰士。

鬼方鹿騎不僅是疲兵,更是鬥誌全消,哪敢交戰?雙方一觸之下,便立刻敗走,此刻他們只想快點逃離這個鬼地方趕回葷育部。

但火烈和虎葉又怎會放過這些人呢?尾隨急迫,一路殺到熊嶺,這群鹿騎只餘一百五六十人。而正在此時,又是一陣高呼,在熊嶺前往葷育的必經之路口橫立十餘騎,而在路兩側的山坡之上有近兩百餘騎人人手持大弓瞄準了正狼狽逃來的一百餘名鬼力鹿騎。

道路之上,一老一少正是劍奴和陶瑩,二人立馬橫槍,意態大有不可一世之狀。在他們身邊各立了五名手持大弓的龍族戰士,人人箭已上弦,不僅如此,人人皆作好了連珠出箭的架式,每個人的手上至少夾住了三支利箭。

一時之間,熊嶺上殺氣沖天。

“踏踏……”那些倉皇逃命的鬼方鹿營戰士皆帶住韁繩,事實發展到這份上了,他們哪裡還會不明白已到了絕境?對方早就在這裡等著他們呢,也早就算好了他們會自此經過。

“來者下鹿,降者不殺,反抗者格殺勿論!”

“希聿聿……”一陣馬嘶自鬼方鹿騎後面響起,正是虎葉的那些追兵。鬼方戰士不由得放眼四望,根本就不可能再有退路了,已被有熊戰士四麵包圍,而且自劍奴和陶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也可以知道這些人全都是高手,如果不降的話,這一陣亂箭將會讓他們變成刺猬,不由皆相視苦笑。

“我降!”不知是誰最先躍下鹿背高呼道。

“降者扔下兵刃走到一邊去!”劍奴輕喝,聲若洪鐘。

“嘩,叮,當……”立刻有數十人響應,皆棄兵刃,下得鹿背投降。

“誰降,我殺了誰!”其中一人怒吼一聲,揮刀便將身邊那降卒斬死。

“嗖嗖……”“呀……”那人正欲再斬第二人,便已如同刺猬一般被射落鹿背。而這些人箭一出,第二支箭又上弦,上弦的速度之快,確實是驚人之極。

鬼方戰士更是駭然,哪裡還敢再反抗?盡皆下鹿背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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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夷父與蛟夢合兵一處,完全把欲逃返葷育的鬼方步卒給包圍了,蛟夢所領的人正是三溝連環峽中伏擊天魔的步兵,這些人雖然傷亡極大,但仍有三百餘可戰之人,而且這些人全都是嚴格訓練的精銳戰士,對包圍這些鬼方殘兵敗將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鬼方戰士到了這份上哪裡還有多少人?哪裡還有多少戰鬥力?在性命受到威脅之時,他們只好乖乖地投降了。而後陶瑩等人與蛟夢會合,方知軒轅受傷不輕,根本就不能親自來參戰,而是被人抬著發號施令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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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諸人迅速返回有熊,不再乘勝追擊直搗鬼方,這讓許多人都有些失望和不解,如此好的機會,如果全力出擊,說不定真的能夠一舉奪下鬼方的葷育,從而降服鬼方諸部,但軒轅何以不如此呢?許多人都極為不解。

軒轅返回熊城,天魔的屍體也運往了熊城,這可不得了!熊城內外的子民和戰士都幾乎快要高興得發瘋了,所有的人心都穩定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熱烈的歡迎。有熊所有的子民,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都走出家門,奔向相告,到處高聲呼喊著鳳妮和軒轅的名字,有些人則高呼萬歲,所有人都似陷入了竭嘶底里的歡喜和興奮之中。

街頭,有些人甚至是伏地大哭,旋而又立身大笑,再忽兒與一個陌生人相擁再放聲大哭,再相視大笑,那種場面只讓人感到又好笑又感動,人人都在發瘋。

有些人脫下外衣不住地拋著,男女們牽手高歌,甚至有些人來到熊山之頂的天台上跪著向太陽之神叩首、頌讚……一切的一切,無不是表示著有能人的狂喜,城里城外全都是沸騰一片,那種場面是無可形容的。所幸的是軒轅諸人返回熊城的時候,這些子民沒有得到消息,否則只怕軒轅根本就進不了熊城,會被有熊族多情的女郎們吻死。

事實上,有熊數百年來,都沒有這樣大的勝利,都沒有這般讓人欣喜若狂的時刻。這個結果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便是宗廟的長老們也都一個個忘形興奮不已,那種歡喜是無法自製的。

軒轅竟能將完全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而且還殺了天魔羅修絕,每個人都認為,如果軒轅能夠戰勝已是一個奇蹟,而軒轅不僅僅是戰敗了羅修絕,還殺了對方,這更是奇蹟之中的奇蹟。每一個人都在呼喚軒轅的名字,只有軒轅才能夠給他們製造出這種奇蹟中的奇蹟,只有軒轅才能為他們帶來一波又一波激動人心的事蹟,只有軒轅才能夠給他們帶來好運,只有軒轅才能將現實變得如夢一般完美……每個人都在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心目中的神祝福和歡呼。

軒轅此戰不僅大敗鬼方,殺天魔,殺鬼虎,更使一千七百餘風魔騎全軍覆滅,而那些在熊城外準備伺機而動的鬼方戰士,除少數幾十人漏網之外,盡皆覆滅,降者近千,這是何等的戰績?

有熊此戰共折損了六百餘人,軒轅所調來的龍族戰士和君子國戰士也折損了兩百餘人,但這點傷亡又算得了什麼?比起鬼方的傷亡,這已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的,而此戰有熊收穫之大,絕對難以想像。單是牛屍就有餘百餘頭,活著的戰牛也有數百頭之多,獲戰鹿兩百餘騎,刀箭器械之類更是多不勝數,更有許多糧草戰車。

八百餘頭牛屍能殺多少肉,這是無法想像的,不過死者的家屬可以每人分得半頭牛肉,另外有熊族再加一些物品,以作為精神上的撫慰。而為自己的族人獻身,這是一件光榮而值得驕傲的事,親人雖然悲痛,但他們生活在這種大集體之中,不會擔心老了無人眷養,人人也深明大義,不會悲怨,生與死,那是太平常不過的事。各城的兵力依然是各回各城,軒轅已下嚴令,各城之中只能小慶,不能大慶,同時在小慶之時更要加強城內城外的防護。

山海戰士依然駐於熊城之外,但卻建立瞭如別城一般的小城。山海戰士此役折損人數最多,竟有三百餘人戰死,這些人與龍族戰士及君子國戰士所出的力最大,主要是對付鬼方的風魔騎,與之近身相搏而戰死。因此,山海戰士的獎勵最豐,死者家眷的撫慰也更多一些。

死者的家眷反而不是太過悲蹙,因為他們的兒子是與軒轅並肩作戰,而且是與天魔的騎隊直面拼殺而死,這是何等值得驕傲的事?即使是死,也不冤。

降兵則分散在各處等待處理,但這卻要等侯軒轅發落。不過,軒轅已經說過,不能虐待降卒,要以普通人的態度去對待他們。此時,這些人已交由七大營看管。這次所有的參戰戰士也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各寨的戰士人人都羨慕這些能參與戰鬥的戰士,都羨慕這些人能與軒轅一起作戰。

於是軒轅如何神機妙算巧安排,如何設計殺天魔,全都成了眾人議論的話題,更被有熊人說得神乎其神,彷彿軒轅像活神仙一般,能算通天地,算到天魔的死期……一時之間,有熊族上到八十老頭,下至剛懂事的小孩,人人都將軒轅敬若神明。若是軒轅此刻叫他們去死,他們很可能還都樂呵呵地就去自殺了。軍中的戰士和十城八寨七營的頭領也無不對軒轅敬若神明,宗廟和祭司府的人亦同樣如此。一些本來對軒轅不看好和不滿的人,此刻全都拜服,只要軒轅一聲令下,他們絕對都會毫不猶豫地為之拼完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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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的傷勢頗重,天魔那一掌之猛確實讓他吃不消,即使有太虛神甲也不太管用。

當然,如果不是太虛神甲護體,此刻軒轅只怕早已命喪虎躍谷了。

這次軒轅出征能夠獲勝,的確有些僥倖的成分,同時也不能不說,這是軒轅孤擲一注的結果。如果軒轅不是以命搏命,對天魔那擊來的一掌些毫不避,反而果斷地以全身功力去斬天魔的脖子的話,只怕此戰的結果便很難說了。

軒轅也沒有想到,自認為幾乎是無堅不摧的一掌,竟然無法將天魔擊下犀渠凶獸之背,更沒有一舉擊斃天魔,這簡直讓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天魔最終還是死了。

軒轅知道,幸虧有個滿蒼夷,惟有以滿蒼夷的速度才能夠追到天魔的前方,惟有神族十大神兵才能對天魔構成威脅。因此,軒轅獲勝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滿蒼夷下令,定要襲殺已經重傷的天魔!

軒轅此次的行動實有些冒險,但他卻不能不賭,試問,誰能與天魔正面為敵呢?若是正面交手,只怕三個軒轅,四​​個軒轅也難以擊殺天魔。是以,軒轅將自己化裝成鬼三,而再找來熟知他,也熟知蛟幽的蛟龍代替他,於是便上演了一曲真假軒轅的好戲,確實夠絕。

蛟龍再見蛟幽,自然不會比軒轅見蛟幽時鎮定。

因此,便連有熊戰士都以為蛟龍是真正的軒轅。當然,柔水、青天諸人自悉內情,而且都是極為配合軒轅的計劃。

天魔果然上當,他甚至還來不及對鬼三辨別真偽就開始對軒轅進行追襲,而這,正是軒轅所要賭的結果。

軒轅贏了!也便大獲全勝。

蛟龍所受的傷並不十分重,當然,如果不是火烈當即將毒素逼了出來,蛟龍只怕也已經死了,他可沒有軒轅那萬毒不侵的體質。而木青那及時的一掌也救了蛟龍,否則日後蛟幽即使甦醒過來,也將會終身遺憾。

軒轅此刻只是居於西宮之中不想出去,他也走不了,只怕沒有十天半月,傷勢休想痊癒,即使有歧富這樣的聖手在一旁也不可能令他極快的康復。

天魔的修羅鬼手和神厄寡煞魔功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絕頂之境,可不是鬼三諸人所能相比的。雖然這一擊被太虛神甲禦去了一大半功力,但是卻仍對軒轅的內腑造成了一時難以修復的損傷。否則,以軒轅的體質,有什麼傷能夠讓他躺上十天半月?要知當時刑天的全力一擊,在太虛神甲相護之下,軒轅根本就沒有受傷。

脫下太虛神甲,軒轅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胸膛之上竟有一隻烏黑髮亮的爪印,而且爪印更腫漲了起來,如同一隻烏黑髮亮的鬼手搭在他的胸膛之上。

“啊……”一邊的燕瓊和褒弱諸女全都駭然驚呼。

軒轅的臉色也變了,這種結果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

歧富亦倒抽了一口涼氣,低喝道:“快去準備熱水和金針!”

“歧前輩,這不會有事吧?”陶瑩花容失色地驚問道。

“死不了,我軒轅的命大著呢!”軒轅毫不在乎地道。

歧富皺了皺眉頭道:“以軒轅的體質而論,絕無生命之憂,但恐怕不是一時所能痊癒的。”

“那會不會有什麼損傷,或是……”桃紅也擔心地問道。

歧富望了桃紅一眼,籲了口氣道:“恐怕會對他的功力有所影響,即使是傷愈之後,可能只能發揮出平時功力的五六成。”

軒轅望了眾人一眼,反問道:“你們都這麼望著我幹什麼?又死不了,即使只剩下一半功力,我也照樣能對付得了你們幾個。”說到這裡,他不由笑了起來,但似乎牽動了傷處,痛得嘴角都裂到一塊兒了。

“看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陶瑩責怨道,同時找了一件衣衫為軒轅披起來,立刻將他當成了一個病人看待。

軒轅伸手攬住桃紅和陶瑩的小蠻腰,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何不開開心心的呢?這個世上,要想活得好,並不是全靠武功,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腦子。還有一點便是運氣,而我的運氣已經夠好了,居然受了天魔一擊仍然能夠好樣地活著,這若傳揚出去,足夠我們驕傲大半輩子,我們應該感到知足了。試問現在天下誰敢小視我們?即使是我功力全失,也足以憑今日之威勢穩住所有不懷好意之人的心思!”

“可是……”桃紅說著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她覺得軒轅的話也有道理,戰勝敵人並不一定全靠武功,最重要的還是腦子。若說到武功,有熊族誰能是天魔之敵?論及兵力,有熊族並不比鬼方強,但結果是天魔卻獲此慘敗,這確實是一個值得人去思索的問題。

歧富接過金針,卻以一塊帛布沾上熱水,輕輕地縛在那黑爪印之上。

“你要忍著點,我要封脈切皮!”歧富叮囑軒轅道。

眾女都大為緊張,不知道這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32
第十三卷
第一章智高一籌


鳳妮憂心衝忡地守在軒轅的床邊,如今軒轅已經小睡了近兩個時辰,而鳳妮竟末叫醒他。

“妮姐,還是叫醒他吧。”陶瑩低聲道。

“不,讓他休息一會兒吧,他實在是大累了。”

鳳妮堅決地搖了搖頭道。

陶瑩過來摟住鳳妮的肩頭,笑了笑道:“看你,自己也累成這樣了,還要守在這裡,不如你也在這裡躺一會兒,便與夫郎同眠一床吧。”

鳳妮俏臉一紅,不敢看陶瑩那怪怪的目光,有些微微責怨地道:“他此刻有傷在身,不能太瘋。”

陶瑩不由得掩口笑了,窮追不台地問道:“那等夫君傷好了之後,妮姐可不能再推辭哦。”

鳳妮大羞,但卻也沒有辦法,重重地擰了陶瑩一下,沒好氣地道:“瑩妹老是不放過找,我可不依。”

陶瑩吃痛,忙避開,臉部表情有些異樣地笑了笑道:“這麼兇,我可要勸夫君好好注意點。”

“你……”鳳妮又好氣又好笑,不由站起身來,卻又坐了下去,似想追陶瑩,可又怕軒轅突然醒來。

陶瑩大樂,大笑道:“夫君,你還不醒來嗎?”

鳳妮一驚之時,倏見軒轅已悠然睜開眼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好哇,你們居然合夥來取笑我!”鳳妮大羞。

“我可不敢!”軒轅一笑,卻伸手抓住了鳳妮的手。

“讓鳳妮久等了,軒轅真是有罪!來,為了補償鳳妮的苦候,獎你一個熱吻。”軒轅說著便要抬起頭來,但卻又一聲呻吟地躺了下去,原來是牽動了傷口。

“看你、還油嘴滑舌,好好躺著!”鳳妮伸手按住軒轅的額頭,像是一個溫柔賢慧的妻子責怪一個不爭氣的丈夫一般。

軒轅無可奈何地苦笑了笑,嘆口氣道:“天魔那老小子的爪子可真夠狠的!”

“你現在才知道哇?”鳳妮白了軒轅一眼。

“來,親我一口再說正事。”軒轅一本正經,有些期待地道。

鳳妮搖頭苦笑了笑,此刻的軒轅竟有些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但她卻很依順地溫柔地吻了一下軒轅的額頭。

陶瑩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可有伏朗和風須句的消息?”軒轅果然神情一肅,像變了一個人似地認真地問道。

“我正是為這件事來找你的。”鳳妮點頭道,頓了頓又道:“他們已經被大祭司和元貞長老所擒。事實果然如你所料,他們偷入我的寢宮將扮作我的婢女擒住,而被大祭司布下的高手察覺。於是將之拿下。

軒轅笑了笑,淡然而自信地道:“就憑他們,還不會放在我的心上,跟我鬥謀?哼!”旋又笑道:“他們在發現那人並不是鳳妮時,表情一定會很有意思。”

鳳妮彷彿也看到了伏朗當時的表情,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卻有些感慨地道:“你這人呀,一件很可怕很棘手的事情在你手裡卻變得這般輕鬆,真不知道你是什麼腦子。”

“這正是我們夫君的魅力所在!”陶瑩忙笑道。

“嗯。”鳳妮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突又驚道:“他可不是我夫君。”

陶瑩和軒轅不由得都笑了,陶瑩又道:“遲早總會是……”

“不說這個了。”軒轅打斷陶瑩的話道。

鳳妮感激地望了軒轅一眼,卻無羞澀之意。充滿情意地道:“瑩妹沒說錯,你遲早總會是我夫君。軒轅呀,快些娶我吧,我也要像瑩妹一樣伺候你,成為你的好嬌妻。”

很快,鳳妮轉換話題正色問道:“軒轅,該如何處理伏朗他們?”

“不知鳳妮想怎麼處理他們呢?”軒轅反問道。

“鳳妮也有些為難,雖然他是我師兄,可是我怎麼能夠因此而輕饒他呢?何況此刻他明顯是要對付我,我只能將他當敵人看了!”鳳妮實活實說道,同時也彷彿是在向軒轅表示:她與伏朗已劃清界線。

軒轅笑了笑,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如果不是我們早有防備,那結果恐怕就不一樣了。”

“那軒轅認為怎樣處置他們才好呢?我此刻已經將他們關入了大牢,只要軒轅同意,我不會反對任何形式的處置!”鳳妮認真地道。

軒轅哪還會不明白鳳妮此話的意思?只要他開口,鳳妮甚至可以殺了風須句和伏朗。在鳳妮的心中,此刻只忠於軒轅一人。

軒轅不由得抓緊鳳妮的柔荑,不無感激地道:“鳳妮的信任讓軒轅覺得世間再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得了我!不過鳳妮根本就不必為難,你可以放走伏朗和風須句,不僅放他們走,還要親自將他們送到太昊的手中!”

“送到太昊的手中?”鳳妮大訝,不解地反問道。

“不錯,我要你將他們親自送到太昊的手中,更要向太昊陳明厲害,告訴太昊,有熊永遠都不會與他為敵。你甚至可以寫一封信交給太昊,告訴他,你很感念思師,而我們與伏羲部最大的故人乃是蚩尤,希望能與伏羲氏如昔日一般成為兄弟部落,共抗大敵,甚至可以多說一些好話,只要能穩住太昊的心就行了。”軒轅神秘地笑了笑道。

鳳妮一聽,面上立顯喜色,道:“我明白了軒轅的意思。”但旋又有些擔心地問道:“這有效嗎?”

軒轅自信地道:“當然有效,太昊是一個極明事理的人,雖然野心勃勃,但是卻知道事有輕重緩急,而且此人很是驕傲,只要你信中說好一些,他定會相信我們是真的怕他。而且,他一時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對我們有熊作出什麼威脅,自然樂得找個台階下,甚至是以為你念師恩,而改以懷柔手段來與我們和好呢。 ”

“你好像對我師父特別了解似的。”風妮訝然問道。

軒轅笑了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這些日子可不是白混的!”旋又認真地道:“我們不能表現得太過軟弱,更要表現出一些手段,以使太吳不得不接受我們和好的條件。只要太吳欲與我們和好,即使是伏朗和風須句受了再多的氣,也只能暫時忍受,即使將來翻臉,那也是將來的事。所以,我們今次一定要讓人將伏朗和風須句押到太昊的面前,以表示你對他們的表現很是生氣,卻又為了顧全大局和師徒情面,才饒了他們,這樣自然可以立威!”

“可是,我們怎能押送千里?”鳳妮擔心地問道。“不,太吳其實早就已經北來,而且早有大批高手屯在太行山北,他們窺視有熊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只是伏朗太讓他們失望,才使得那批高手一直無甲太之地而已,這也是我為何急於回兵熊城而不敢長驅直八襲擊鬼方的原因之一。因此,我們將他們倆直擂送到大行山北,等於了告訴大昊,我們早明他意回。只是礙於師徒情面,沒去對付他們而已。保證大昊在大吃一驚後,再也不興念來對付有熊,何況他自司也不比天魔厲害多少。”軒轅悠然道。

風妮一時呆了,軒轅竟然對所有的形勢了解得如此清楚,可是轷轅所擁有的時間卻是極少,這之前日日在不斷操勞。鳳妮確實沒有想到軒轅竟然還會如此密切地關注著太昊的動靜。,風妮更敬服的卻是軒轅心思的細密和廣遠,事無粗細,彷彿全都篡軒轅的意料之中和掌握之下,包括遠在千里。近在身邊的諸事。她真有些不明白軒轅究竟是什麼腦子。“看著我幹嘛?”軒轅被風妮那逼視的目光望得有些心虛,不由得問道。鳳妮嫣然一笑,道:“我在想,如果這個世上沒有軒轅這個人,我的生命會不會感到索然無趣?”

“呵,妮姐居然能夠說出如此動聽的情話,這會讓我們夫君驕傲的。”陶瑩打趣道。

鳳妮並不介意,反而主動獻上一吻,再認真地道:“事實便是這樣,此刻,我才真正的相信,一個人的智慧比武功更重要,才明白夫君戰無不勝確非僥倖…… ”“別人這麼說是可以的,但鳳妮可不能這麼說,否則我只怕會真的得意忘形了,那時鳳妮便會後悔莫及引”軒轅打斷鳳妮的話,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忘形!”鳳妮無限深情地道,彷彿一個多情的妻子相信丈夫的忠貞不渝一般。

軒轅和陶瑩也都禁不住笑了。

“元貞長老到!”院外的護衛高呼道。

“有請!”陶瑩喚了一聲。

稍瞬,元貞和陽爻兩位長老雙雙而入,見鳳妮也在,忙施禮。

“長老何用客氣?請座!”鳳妮擺了擺手道。

“軒轅有傷在身,未能相迎,還望二位長老海涵!”軒轅笑了笑道。

“哪裡的話,大總管因我有熊千年基業而受傷,我等未能及時來看,實是慚愧!”陽爻長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剛才聽了歧富兄說起大總管的傷勢,不知這是不是真的?”元貞長老有些擔心地問道。

軒轅坦然地笑了笑,道:“我想歧伯是不會騙你們的,不過我希望長老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我的情況,就說只是受了一些小傷。”

元貞一愣,旋即明白地點了點頭,道:“元貞明白!”

軒轅又笑了笑,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是不封鎖消息的話,一個不好,很可能會讓我有熊再次陷入絕境,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陽爻長老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問道:“那現在古多少人知道大總管的傷勢情況呢?”.“人數不多,除我幾位夫人,歧伯、葉皇夫婦和劍奴外,便是兩位長老了。”軒轅悠然道。

元貞長老梢稍鬆了一口氣,頓了頓,問道:“不如道大總管會不會繼續對鬼方追擊呢?”

“是啊,如果此刻我們乘勝追擊的話,定可以降服許多鬼方的部族!”陽爻長老充滿希望地道。

軒轅含笑而千答,卻反問道:“不知元貞長者認為是出兵好呢?還是不出兵好?”

元貞也一怔:“此刻大總管有傷在身,即使是出兵也無人領軍。若沒有大總管的指揮,只怕也難有多大的勝算。”

陽爻長老則稍有些不以為然地道:“天魔新喪,鬼方諸族必然鬥誌全消,只要我們舉軍而出,他們豈會不望風而降?”“鳳妮覺得呢?”軒轅扭頭向鳳妮問道。

元貞和陽爻兩位長老見怪不怪,軒轅乃是鳳妮的情郎,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且在有熊族中,能直呼太陽之名的人,也僅軒轅一人而已,誰也不會說軒轅,元貞和陽爻早就知道鳳妮與軒轅之間的聯繫,只看鳳妮此刻坐在軒轅的床邊就可明白了。

鳳妮稍作思索,想了想道:“如果我們貿然出兵,只怕必須得動用有熊兵力的七成,才能夠對鬼方起到威懾作用,但是我們若傾七成兵力,只剩三成兵力內防的話,以有熊這十城八寨之地,定會出現許多防守上的破綻,如果這時候東夷人乘虛而入,又該怎麼辦呢?”

陽爻和元貞長老一呆,他們固這次巨大的勝利,差點忽略了東夷這個巨大的潛在威脅。

“以鬼方的力量,我們何用傾七成兵力?我看四成兵力就夠了。其一,鬼方十部分散各地,我們只要各個擊破,對力哪會是我們的對手?他們也沒有如代有熊這般的堅城可憑,哪能有什麼作為?”陽爻長老不服氣地道。

軒轅笑了笑,他知道陽爻長老平時只是管理族中的—些雜事,根本就不明白征戰之理,也就見怪不怪,只是淡然道:“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哦,大總管有何高見?”陽爻反問道,他要滅鬼力的心情十分急切,是以,他對出兵一事極為贊同,不過卻明白這還得軒轅或鳳妮下令。但是軒轅若不贊同,鳳妮也絕對不會贊同。他怎會不明白,軒轅和鳳妮之間完全是一條心,軒轅完全可代鳳妮發號施令。

當然,軒轅代鳳妮發號施令並無人不滿,因為事實證明,軒轅所贊同之事和所施行之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取得成效,這使得有熊人不能不心服口服。而且這些人明白,軒轅絕對忠心於鳳妮,也絕對不會做出對有熊族不利的事情,事事皆為有熊大局著想。因此,有能人都不會怪軒轅成為太陽的代言人。

“行軍作戰,需講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千呵,如果鬼方真如陽爻長老所說,或許我們的確能夠各個擊破,降服鬼方諸族。但,那必須是在長老所設想的情況下,而事實上長老所想的是不可能存在的。

“其一,此時已是冬天,或許再過幾日將大雪瀰漫,這種天氣征戰,士卒很容易生病,野外紮營難,糧草補給難。行軍作戰難,潛踪匿跡難;”其二,鬼方雖無堅城,但在漠外平川作戰,靠的是來去如風的騎兵、以最大的衝擊力給對方造成強大的破壞。事實上,我有熊的騎兵是最弱的一環,因為長期以來,我們都是憑堅城而守,不用與鬼方或東夷的騎兵劉抗,因此我們在騎兵的訓練之上遠遠不如鬼方和東夷。若是我們以步卒前往漠外攻打鬼方,只怕反被他們,牛得七零八落。至少,他們仍有近千風魔騎,還有一些鹿騎戰士;“其三,我們欲滅鬼方,鬼方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們定會有所防備。若我們步兵奔襲,行動緩慢,他們完全可在路途伏擊,同時鬼方各部人眾更不會傻得分散於各地,我們只要上前一攻,他們必會整兵一處,正因為他們沒有我們這樣的堅城,所以也沒什麼可以留戀,說走,整個部落可在一夜間全部轉移,我們如何能各個擊破他們?

“其四,天魔新喪,葷育部必同仇敵愾,天魔諸妃和刑天,還有魔奴都是極為難纏的人物,在實力上和兵力上,他們甚至還佔優勢,我們長途跋涉,他們以逸代勞,相形這下,我們已落入下風;”其五,便是來自東夷的威脅,若是東夷不攻我諸城,反斷我遠征鬼萬戰士的後路,那熊城是救還是不救?若救,則正中東夷詭計,引我們在堅城之外與其作戰;若不救,則遠征隊伍全軍覆滅已成定局。試問,我們怎能如此貿然出兵?“

軒轅一席話,句句實在,條理分明,字字珠璣,只讓一旁的人個個都呆然不語,陽爻長老更是慚愧,經由軒轅如此一分析,出兵之舉確實是想都不能想。

元貞長老和鳳妮及陶瑩對軒轅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誰還能在這種巨大的勝利面前,如軒轅這般清醒地看清大局,看清形勢呢?勝利最容易沖昏一個人的頭腦,但軒轅卻是例外,他不僅將所有的形勢都看得清清楚楚,更能實實在在地把握住,這確實是非常人所能及。

元貞長老雖然不明白軍事,但是卻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聽軒轅這麼一分析,立刻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利害。鳳妮則深有感觸,她一向都相信軒轅擁有常人所無法企及的想法及見地,而軒轅此刻的表現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

元貞和陽爻也不能不暗讚鳳妮設立軒轅這個軍事大總管確實是一個極為明智的任命。

“那大總管準備如何處理這群被俘的鬼方戰士呢?”元貞長者問道。

“我正想跟諸位商量這件事。”軒轅笑了笑道。

“哦!”

“當然,在此之前我還要先粗略地將其它幾件事情向大家分析一下,然後再說出我對這群俘虜的處理意見,供大家參考一下。”軒轅吸了口氣,身子微微抬起了一些。鳳妮忙扶住軒轅,陶瑩則在軒轅的背後墊上一個高厚的軟枕。

“大總管請講!”元貞客氣地道。

軒轅也不客氣,悠然吸了口氣,道:“據我所派出的密報回報,事實上東夷已經屯兵於阪泉之東的三阿,具體的數目並不清楚,但初步估計,實力絕對不弱。少昊一刻也沒有忘記對付有熊之舉,這次他們只是估計失誤而已,本以為,我們會被天魔大敗,而在我們被天魔大敗之際乘虛而入,與鬼方分割我有熊之地。可是我們卻在一日間,以速戰之法大敗天魔後再固守熊城的戰略一下子打破了他們的全盤計劃,這使少昊欲以奇兵偷襲我們远战鬼方軍的戰士也沒有辦到。因此,若我估計沒錯的話,少昊近日定有新動靜!”

“哦,大總管原來早就在密切注意東夷了,”元貞和陽爻恍然,同時對軒轅更多了幾分佩服。

“在決定與天魔交戰之時,我便想到了這個人,而少昊對於我們的動靜也非常清楚,因此,他們早在許多天之前便已秘密調集兵力於三阿。所以,一開始我便只想與天魔速戰速決,絕不能拖延超過一天的時間。無論勝敗,便立刻退兵全力憑堅城而守,只是我們真的如所願僥倖大勝一局而已。”

“難道軒轅一開始便認為,只須一天時間便可與鬼方分出勝負?”這回連鳳妮也有些驚訝地問道。

“當然,有一天的時間足夠分出勝負,我之所以敢與天魔交戰,是因為我所布下的奇兵,而且我對天魔的佈署很清楚,但天魔對我卻知道得太少。所謂奇兵,便是要出奇制勝,勝負往往就在於那一來一回之間,如果這一來一回的衝殺無注勝敵,而所設下的奇兵無法起到作用的話,那我們便只有敗沒有勝!”軒轅並不介意地向鳳妮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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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理服眾老


鳳妮和陶瑩聽得頻頻點頭,元貞和陽爻並不太清芝兵戰之道,不禁暗暗吃驚兵戰之道竟然有這麼多的道理和這麼多的佈署,那可真是一步走錯,便全盤皆輸了。他們雖然身兼有熊族的要職,但一直所管的是宗廟事務,從不涉及到戰事。而他們的成長,也是在安逸的後線,頂多為前線作一下支援。在有熊族,負責戰事之人很多,在職責之上輪不到他們,儘管他們武功極高,但只限於高手對決,對於領兵之道,元貞和陽爻還遠遠不如鳳妮和陶瑩。

“少昊因怕我們有所警覺,因此沒敢把兵卒調得太近,當他們正準備來攻擊我們之時,我們已經大勝而歸,他們只好半路上改變主意,撤回了三阿。因此,我相信少昊絕不會甘心。”軒轅又補充道。

“如果真是這樣,少昊定想前來挑戰了?”陽爻長老有些微惑地問道。

軒轅笑而不答,半晌才道:“先不要猜測少昊究竟會不出什麼事來,我們再來分析一下伏朗和風須句,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伏朗和風須句一干人絕不​​會只有這幾個被擒之人入了熊城,可能還有幾位,但被阻在八寨之外的伏羲部高手會更多。由於我在八寨之間佈下了重兵,一刻不停地巡邏,這使得那些伏羲高手根本就沒有機會潛入熊城,這自七大營戰士和八寨戰士的匯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在巡查時,發現了幾個神秘人物,卻被這些人給逃了。因此、我敢斷定這些人是伏朗的人,更是來接應伏朗此次行動的,可伏朗也不會料到自己會落入我們手中。雖然,我們暫時佔了先機,卻不能不防太昊的更多陰謀。”

元貞和陽爻不由得偷偷看了鳳妮一眼,卻見鳳妮根本就沒在意軒轅如何說,也都點了點頭。但是元貞仍然有些惑然地問道:“軒轅何以肯定這些人是伏羲部的高手,而非其他部族的人呢?”

“若要叫我找出證據,我又找不出來,那隻是一種直覺,也可以說是一種猜測。但我相信,我的猜測不會出錯。對了,我有一事忘了告訴兩位長老,太昊其實已自半年多前便在太行山北首屯積了大量的高手,其目的何在我卻不知道了,而且太昊很可能已經親自北上。所以,有熊的危機仍不能算是過去了!”

軒轅笑了笑,淡然地回應道。

元貞長老和陽爻長老的臉色也變了,如果太昊真的已經親自北來的話,而他們卻又抓住了伏朗和風須句,這豈不是粱子結大了?要知道,有熊族與三苗的伏羲部本來應算是兄弟部落,雖然太昊野心極大,欲侵占有熊,而且伏朗此次所做太過分了,但是若有熊真的與太昊撕破臉皮,那後果也不會好。所以元貞和陽爻兩位長老也都為之色變,想到太昊的武功,便不能不讓人擔心。一個少昊已經夠人頭大的,再加一個可怕的太昊,幾乎是難以想像。好不容易謝天謝地除掉了天魔羅修絕,如今卻又換了一個太昊,能讓人不擔心嗎?

“那我們該怎麼辦?”元貞眉頭緊皺地問道。

軒轅笑了笑道:“其實,正題應該先從這裡說起!”

元貞和陽爻惑然不解,不明白軒轅此話何意,便是鳳妮也有些不解。

“我們首先要杜絕太昊對付有熊的念頭,讓他不僅找不出理由來對付我們,更覺得有些愧對有熊。這樣的話,我們至少暫時不會與伏羲氏為故,更有可能整個局勢從此扭轉。當然,我們不奢望太昊會助我們對付少昊,卻可能會為我們一助聲勢!”軒轅道。

“有這麼好的辦法嗎?”元貞長老訝然問道,陽爻也精神大振,如果事情真能如軒轅所說的那麼好的話,那確實是非常妙的一件事。

“有,但這卻要委屈兩位長老一次。”軒轅肯定地道。

“若真是有此妙法,別說是委屈我們一次,就是個次又如何?”元貞大義凜然地道。

“好,有長老此話就好。我要兩位長老向伏朗和風須句道歉,並以上賓主禮對待伏朗和風須句!”

“什麼?”陽爻失聲問道。

元貞也有些惑然地望著軒轅,試探著問道:“這有用嗎?”

軒轅高深莫測地道:“不過,兩位長老先要裝作惡人。”

“惡人?”元貞似乎有點明白了,但卻不清楚軒轅究竟想讓他們幹什麼。

“這叫苦肉計,必須由你們與鳳妮一起合演,我保證有效。不過,可能要以犧牲一名兄弟的生命為代價!”軒轅吸了口氣道。

鳳妮一驚,道:“需要這樣嗎?”

“成大事者,必有小犧牲!”軒轅堅決地道。

元貞咬咬牙道:“如果真要這樣,我們便在死士之中去挑選吧!”

“如此甚好。”軒轅道。

“大總管還沒有說我們該怎麼處理鬼方這批俘虜呢。”元貞又問道。

“是啊,我們想不出這與處理鬼方俘虜會有什麼關係。”陽爻也疑惑地問道。

“當太昊和少昊同時對鬼方進行掠奪之時,就是放這群俘虜回鬼方的時候了。不過,這一段時間就讓這群俘虜跟我們的子民一起勞動,一起吃住,更要好好地善待這群俘虜!”

“當太昊和少昊同時對鬼方進行掠奪之時?”鳳妮和元貞長老及陽爻同時愕然,軒轅似乎時時都有驚人之語。

“當然,而且不用等多久,只要我們將伏朗送至太昊的跟前,一切都會照我的估計去行事。太昊自不會空手而歸,定會乘此刻鬼方勢弱而奪之,甚至想征服鬼方諸族,便像當年蚩尤一樣。而太昊也絕對不會因為我們這一舉措,而完全放棄對有熊的野心,如果他能夠征服鬼方的話,將來再征服我有熊也會輕鬆很多,至少不用奔襲千里來戰。因此,太昊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征服鬼方的千載難逢的機會。”軒轅肯定地道。

頓了頓,軒轅又接道:“事實上,太昊讓伏朗乘我們大戰鬼方時潛入熊城控制鳳妮,這是一個極為高明的招術,也是太昊間接控制有熊的一種手段。因為太昊也料定我會被天魔所敗,甚至是所殺,那時天魔兵臨城下,東夷虎視眈眈。如能控制鳳妮,有熊自然不能不依賴太昊的力量,若是想讓太昊去戰天魔,鳳妮自然不能不將有熊的兵權交給太昊。那時,有熊還不是在太昊的掌握之中?他可以兵不血刃地奪得有熊,只是他也太小看了我們。既然太昊不能奪下有熊,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控制鬼方,再慢慢來對付我們了。”

“果然陰險,太昊此計果然厲害!”陽爻和元貞聽軒轅如此一分析,下由得大呼好險,差一點便真的被太昊陰謀得逞。

“不過,他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我們的大英雄軒轅呀!”鳳妮感激地瞥了軒轅一眼,不無驕傲地道。

“確實如此,我們的大總管的智計更勝太昊數籌,看來太昊是注定了要敗在我們大總管的手中了。”陽爻一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欣喜道。

“若論鬥智,天下確沒有人可以跟我們大總管相比,只聽大總管如此一分析,便可知,天魔敗亡並非偶然。看來,我有熊振興有望了!”元貞長老也開懷贊道。

軒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並不是智高一籌,而是因為我絕對不敢輕視對手,更不會小看自己。事實上,若人能夠隨時隨地都可以保持心緒的清晰,靈臺的空明、去認真地分析形勢,那這樣一個人便可以不犯大過,或者可以說是戰無不勝,即使是比自己更強的對手也不例外!”

頓了一頓,軒轅又接道:“人力是有限的,群力是無限的,若論高手決鬥,的確沒有人能勝太昊、天魔之輩,但戰爭非高手決鬥,而是群力群策,放眼大局,乃是千軍萬馬衝殺,任何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因此,一人之力再勇,也難敵千萬人,終難免一敗,而天魔對自己一人的力量太過自信,而忽略了整體的配合及部將力量的運用,因此他注定失敗,這是很正常的!”

元貞和陽爻雖然不懂戰事,但是也聽得頻頻點頭,不覺有半點乏味,反覺得戰爭也有其外人無法知曉的樂趣,甚至可以說,戰爭也是一門藝術。只是在不同的人手中,藝術成就的高低各不相同而已。在軒轅的手中,戰爭便像呼吸吃飯一樣輕鬆自如,這也是對他身邊眾人的一種強有力的感染。事實上,這便是軒轅魅力體現的一種形式。

“如果太昊出手對付鬼方,那麼東夷的少昊定不會讓伏羲氏獨得便宜,定也會乘機戰鬼方獲得更多的奴隸,或是降服更多的部落,可對?”鳳妮立有所悟地道。

“鳳妮果然一點即通,少昊既已整兵,見我有熊沒有便宜可佔,自然會挑那好佔便宜的鬼方去攻擊了,根本就不用等太昊先出手,或許再過兩天便會有少昊攻擊鬼方的消息了。”軒轅肯定地道。

元貞長老一愕,事實可能確實是這樣,但他又疑問道:“可是,我們放回這千餘名俘虜又有什麼用意嗎?難道大總管想讓他們回去與少昊、太昊拼個兩敗俱傷?”

軒轅不由得笑了起來,反問道:“憑這一千人能與太昊,少昊拼個兩敗俱傷嗎?”

“那軒轅又是何用意呢?”陶瑩和鳳妮也都被軒轅這神秘之態給勾起了好奇之心,禁不住問道。

軒轅悠然一笑,道:“我要讓他們回去帶著族人來依附我有熊族!”“啊……”眾人皆驚,軒轅的話總有讓人意想不到之處,更會讓人難以置信,抑或是軒轅的思緒跳躍太快,餘者都跟不上節奏,因此才會造成極大的驚愕。

軒轅好整以暇地閉眸深深吸了口氣道:“恩威並施方是強者統治之道!”

“恩威並施方是統治之道!多好的話!”鳳妮情不自禁地自語道,眸子裡閃過了一幕異彩。

元貞和陽爻也肅然動容,齊聲稱讚道:“大總管真乃神人也,這是我有熊的福星,我們服了!”

“所以,夫君才要善待這些俘虜?”陶瑩眸子裡閃出一種異彩,問道。

軒轅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要讓他們感受到我們的子民其實是非常友善,非常善良的,更要讓他們知道,在我們這個部落裡是如何的幸福。使他們知道,我們所嚮往的不是戰爭,而是和平,不是掠奪,而是相互給予,相敬相親,讓他們覺得到我們是寬容的,會以一種博大的情懷接納他們,同時我更會親自去告訴他們,與天魔之戰是迫不得已,也是很無奈的。我們不去乘機侵掠他們,是因為我們部族偉大的精神所在,但我們不怕任何故人的侵略,願意庇護任何弱者!”“這樣真的可以讓他們領著族人來依附我們鳴?”陽爻長若仍有些疑惑地問道。

軒轅自信地點了點頭,道:“在一般情況下,他們或許不會,但是如果在太昊和少昊兩大強敵的緊逼下,他們在無法抵擋的情況下,自然會想到我們。而且塞北苦寒,能夠不戰而平和地南遷,這本身就是一個誘惑,只要在這段時間裡讓他們深刻地感受到我們對他們的好,他們便自然會前來投奔。”

頓了頓,軒轅又接道:“其實,我的這個舉措並不是完全針對鬼方,還有其它的大小部落。那些本屬於東夷和其它的小部落,若是知道我們如此寬容,定會相繼前來依附,因為沒有多少人真正的希望戰爭,更沒有人不需要安定。再加之我們此次大敗鬼方的威勢,你們等著瞧吧,前來投靠我們的部落和人馬會有很多的!”

“這種妙策大概惟有軒轅才想得到,我們定要更寬容地對待前來依附我有熊之人,將來有熊定能繼神族之後,再定天下!”鳳妮也漏*點萬分地道,旋又頓了頓,誠懇地道:“那時,鳳妮願意讓軒轅來掌管我們新的神族,由軒轅來治理萬世和平的天下,鳳妮即使做軒轅身邊的一個小兵也足以傲對世人了。”

元貞和陽爻兩大長老愕然失色,哪想到鳳妮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軒轅也不由得神情一肅,道:“鳳妮何出此言?

你永遠都是有熊之上,軒轅怎能讓鳳妮做我的小兵呢?“

元貞和陽爻一聽,忙附和道:“是啊,你是我們的太陽,永遠都是有熊族的最高首領!”

鳳妮哂然一笑道:“天下,有德者居之,有能者治之,有道者統之。鳳妮雖不會自甘匪薄,但卻知道,未來之天下,除軒轅之外,誰能治理好?德、才,以及治國之道,鳳妮與軒轅相差甚遠,是以鳳妮此話實不為過。智者為天下謀福,俗者為己謀福、能為天下人之利而合己身之小利,方為大智大善主人也!”

元貞和陽爻不由得一呆,鳳妮的話實是無從反駁,若說到治軍治族,軒轅幾乎是無可挑剔的人選,其智其勇其胸襟其手段,實是無人可比。若能讓軒轅統領有熊族,自然是很好的人選,也一定可以讓有熊族中興,甚至成為繼神族之後最為強大的部族,但是軒轅畢竟不是有熊正統。當然,此刻的有熊族也幾乎是等於握在軒轅的手中,以軒轅此刻的威望,若登上太陽之位,誰會反對?只怕有熊十萬子民人人呼好。

單從今日一早,便有上百成千的子民絡繹不絕地來到軒轅所居西宮門前參拜就可看出,有熊子民是如何愛戴軒轅,而且都在不住地呼軒轅萬歲,這是熊城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現象。當然,也有人去太陽宮外叩拜鳳妮。

軒轅感激地望了鳳妮一眼,淡然笑道:“謝謝鳳妮如此看得起我,不過,軒轅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鳳妮做有熊的太陽,以鳳妮那顆仁愛之心讓有熊擁有昔日神族所沒有的溫馨,而且將來天下的形式可能也不會與神族一樣,而是各部落同時存在,互敬互愛,互相尊重,相互支持,也只有這樣,才能夠使天下受最少的戰火焚燒,而得以和平統一,安定!”

“這就是你曾構想的部落聯盟?”鳳妮和陶瑩兩女的眸子同時放光地同聲道。

軒轅點點頭道:“只有這樣,部落與部落之間才不會因利益的爭奪而戰鬥,不會因為差異而不和,大部落呵護小部落,小部落支持大部落,相互融合,相互學習,終究會消除彼此的界線,成為一家人。大家共抗外敵,共同處理聯盟內部的問題,調解矛盾,這將會使天下變得更為美麗和溫馨!”

元貞和陽爻兩位長老也不由得老目放光,情千自禁地鼓起掌來,同聲叫道:“好!好!如果真能見到那樣一個世界,我們也死而無憾了! ”

“一定會的!”軒轅肯定地道。

“我相信那個世界一定是由軒轅所建立的!”鳳妮也堅信地道。

“目前,我們便已與陶唐氏、君子國、龍族及一些小部落商量好了,他們已經派來了代表,商議這聯盟之事。而且我已經想好了這個聯盟的名字!”軒轅微有些興奮地道。

“什麼名字?”鳳妮訝然問道。

軒轅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華!”

“華?”所有人都為之愕然,這是什麼意思?這又有何特指?

“這是個什麼字?”眾人從未聽說過,不由得訝然問道。

軒轅想了想,讓陶瑩拿來炭墨和羊皮,然後在上面畫了一個古怪的符號,似是三個同心圓,但在同心圓中又有一似躍動的龍形線條橫過三個同心圓。

“這就是'華'?”眾人大為錯愕,驚訝地望著這古里古怪,往日從未見過的圖案,竟有一種極為荒謬的感覺。不過他們卻知道,軒轅畫出這個圖案一定育他的用意。

“這個圖案又是代表著什麼意思呢?”眾人不由得問道。

“裡面那個圓是月亮,而中間那個圓是太陽,最外面的一個圓才是華!那是一種只會出現在太陽和月亮周圍美麗之極的彩色光環。我所畫的只是我們聯盟之後所繡於旗上的共同標誌!”軒轅頓了頓,又淡淡地接道:“太陽乃是代表我有熊氏,而日月同在,則代表天地,代表宇宙萬物,這環於日月之外的'華'則是代表我們要共同創造一個美麗的天地,緊緊地圍繞在一起!”

“那這中間的龍紋又代表什麼呢?”陶瑩指了指那龍紋道。

“它是龍神,也是保護我們的大自然之神,只有它,才能夠把我們各部各族拉在一起,緊密聯繫起來,它像徵著日月與我們是—脈相承的!”軒轅無限嚮往地道。

眾人眼裡無不大放異光,齊讚道:“好美的寓意,好美的象徵,好,華!就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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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洪荒聯盟


軒轅不禁笑了。是的,好美的寓意,那是他在十四歲那年所見到的一個奇象。那時,他幾乎被驚呆了,在太陽的周圍竟會泛起如此美麗的一圈七彩光環,無比亮麗而燦爛。後來他問了許多人,那些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有些人對著那七彩光環膜拜,有些人則說是妖象,請祭司作法驅趕,但軒轅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坐在姬水河畔獨自觀賞,直到那七彩光環褪去,可那種震撼卻在他幼小的心靈中逗留了很久。當軒轅再見那美麗的光環時,是在一個靜夜裡,那年他已十六歲,月亮好圓,就在那月上正空之時,月亮的周圍竟奇蹟般泛起了這樣一圈美麗無比的光華,他的心靈再次被震撼,此時他仍在姬水之畔靜坐,卻有一種欲頂禮膜拜的衝動,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年那月的小孩,他所思索的問題更多。是夜,他看到了一陣陣星星自天空墜落,竟有一些墜於他守前的姬水之中,彷彿冥冥之中向他宣告著一些什麼,讓他感覺到整個天地都屬於他,都在環護著他,月亮之神在輕撫著他,連星星也陪他逗樂。那時他感到,自己應該是整個大地的主宰。於是他發誓要出人頭地,也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地之上。數年來,他終於給那七彩的光環取了一個很美的名字,叫作——“華”!

(注:華——最初為軒轅皇帝所創,乃是一個代表各部落聯盟的名字。後來,這個聯盟到了夏禹的手中,由部落聯盟而變成了一個階級國家,即我國最早的朝代— —“夏朝”,因此後人被稱為華夏兒女,實是從此而來。而龍的傳人,也是自軒轅皇帝時代而起,後來夏朝仍然繼續信奉部落聯盟時所信奉的真神——龍。而“龍”也有人說是代表軒轅皇帝,因其首創之龍族乃是部落聯盟中極為重要的一支,又因其受過神龍之劫,因此人們認為“龍”所代表的就是軒轅皇帝。後來甲骨文將“華”字演為號一種寫法,再經數千年文化的轉變,當年軒轅皇帝所創的圖樣終演化為今日之“華”,但已不復當年之象徵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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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朗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地牢之中寒意徹骨,如今他與風須句的功力被封,便連抗寒也難,雖然也有人給他們送飯來,但總是吃不飽,這對於他這個伏羲氏少主來說確實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這能怪誰?伏朗心中有些自艾自怨:“沒想到鳳妮竟然耍上這樣一手,看來這次自己真要冤死獄中了,軒轅那小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當然,伏朗絕對沒有想到這是軒轅和鳳妮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他僅只是認為自己時運不佳而失手遭擒。

“主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伏朗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他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如果軒轅打了敗仗的話,回頭來肯定會拿他出氣。此刻有熊族全在軒轅手裡,鳳妮也與軒轅一個鼻孔出氣,自然不會再幫他,更何況,伏朗也覺得自己有愧于鳳妮。

“只要鳳妮回來了,他們還不至於殺了咱們!”

風須句神情也有些焦灼,此刻不知外面戰況如何,他們沒能完成太昊所交付的任務,若是錯失了時機,那可就後悔莫及了。不過,到此刻為止,太昊的計劃應該是已經泡湯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向鳳妮下手了,只要有熊不與他們翻臉已經是夠幸運了。

“可是我們此刻已經與她僵化了關係…—”

“不管怎麼說,你仍是她的師兄,再有什麼過錯也不可能就因為這一次而殺掉我們。”風須句說到這裡,倏然聽到牢外爭吵的聲音。

“誰擋我,我就廢了誰,今日我一定要殺了這兩個小人!”

“副統領,他們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

“少廢話,給我開門!即使是狼子野心的太昊,我也照殺不誤!這兩人只不過是太昊身邊的兩條狗而已,居然敢趁火打劫,不殺他們難解我心頭之恨!”

“可是……”

“你若再囉嗦,我就斃了你!我要讓太昊知道,我有熊是不懼任何人的,我要讓他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風須句和伏朗臉色都變了,只聽“哐啷”一聲,獄門大開,一個大漢一身戊裝、滿面殺氣地衝了進來。“左副統領……”一名獄卒想拉住那大漢,卻被一拂袖間甩了出去。

“滾到一邊去,沒你的事,一切責任我一人承擔!”那大漢說著一劍劈開伏朗和風須句所在的牢門,大步而入。

那獄卒呻吟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你便是太昊的狼子伏朗?”那漢子目光陰冷地望著伏朗,木無表情。

“你是什麼人?”風須句心頭髮毛地問道。

“哈哈哈……”那漢子冷然大笑,道:“老子熊城護衛副統領左彪,今日特來取你兩個狗賊的腦袋!”

“可我們並無怨仇呀?”伏朗心膽俱寒,有些氣弱地道,同時心中忖道:“難怪那獄卒不敢相阻,原來此人竟是熊城護衛副統領。”

“哼,太昊欺人太甚,竟派​​你們兩個狗賊前來我有熊落井下石!對於你們這樣的小人,人人得而誅之,我左彪身為熊城副統領,讓你們兩個狗賊混入熊城,已是失職之極,怎麼也不能讓你們好過!”左彪義憤填膺,隨即又憤然指著伏朗大罵道:“尤其是你,跟太昊老賊一樣,沒心沒肝,無情無義,本來老子敬你是太陽之師兄,誰知卻換來你這種卑鄙小人落井下石之舉。我有熊大難當前,太昊老賊不但不幫,反而為了自己的私利,對付自己的徒兒,對付自己的兄弟部落!伏朗小兒,難道你就不感到可恥嗎?難道太昊老賊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枉他身為天下第一人,找看其德性連一兄野狗也不如,野狗還能認親識友,而你們,卻是沒有一點人性……”

“住口,不准你罵……”

“砰……”“我呸!”左彪一腳踢在風須句的胸膛之上,吐了一口口水,使得風須句那句話還沒說完,便已跌倒在地。

風須句何曾受過如此之辱?但此刻功力受制,又怎是左彪的對手?

伏朗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他沒想到左彪竟真的敢出手!

“不准老子罵,老子就偏要罵!”左彪冷笑道:“太昊老賊是副什麼德性,這種人也配做我太陽之師?只懂得在背後施放冷箭,而且是對付目己的弟子!若有本事,怎不去對付鬼方?怎不去對付東夷?

這種事情只有太昊老賊才做得出來!若說第一,太昊老賊倒真是厚顏無恥第一,卑鄙陰險第一,可謂是天下小人之首,我左彪今日就要讓他看看,他將為此舉付出多大的代價!“

“你!比之乃父更卑鄙無恥,更厚顏陰險!”左彪突地一聲低喝,手中之劍直指著伏朗的面門。

伏朗只覺得寒意直竄入身體,思想差點麻木了,雖然他也想到過死,可是一旦面臨著死亡時,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不由得顫聲道:“不,不是!”

“哼,不是嗎?當初為了控制我們的聖女,為了一己之私,你不惜將護送聖女回熊城的有邑戰士置入死地,甚至出賣他們以孤立聖女,更連你自己的兄弟也一起出賣,這不叫卑鄙陰險叫什麼?回到熊城後,你口中說全力助聖女登上太陽寶座,暗地裡卻盡給聖女製造壓力和阻力,讓聖女孤立無援,而你所做的這一切則是為了能夠完全控制聖女而得我有熊,這不叫卑鄙、無恥,陰險又是叫什麼?聖女對你多好,對你父子多麼尊重,而你竟忍心一次又一次地做對不起她的事,還有臉邀功請賞,這不叫厚顏無恥、卑鄙陰險又叫什麼?不僅如此,你心胸狹隘,狂妄自大,除了有一張好臉蛋外,你還有什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貪得無厭,索求無度!比比我們的大總管吧,那才叫男人,那才叫英雄,無所求,卻傾力相助,無所懼,而轉戰天下。他所做的一切 只是為千萬人著想,才高而不驕,勇悍而不浮,心高而不露,一身傲骨卻無傲氣。你伏朗是什麼東西?你不覺得汗顏嗎?

你不覺得臉紅嗎?你不為你父子的所作所為而心虛嗎?“左彪越說越氣。

伏朗禁不住將頭低了下去,臉上火辣辣的,左彪的話一針見血,句句正中伏朗的心事,使他無法反駁。他平時還不覺得什麼,但此刻通過別人一一奚落,倒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再與軒轅一比,更是無地自容。是啊,鳳妮對他多好,開始之時對他是言聽計從,可是自己處處自私自利,還不斷地暗中拖後腿,以鳳妮之聰明,豈會不知?可是鳳妮一如繼往地對他好,而他竟仍然暗中使壞……伏朗覺得左彪這一通罵實在是很到位。

風須句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雖然他不是親自對付鳳妮,可確實感到很難理直氣壯地反駁對方的質問。尤其是此刻他們是來暗中對付鳳妮,而成了階下之囚。

“現在你死而無怨了吧?像你這種人世的敗類、殘渣,活在這個世上只會讓世人恥笑!”左彪冷然不屑地道。

伏朗沒有抬頭,他已經沒有抬頭的勇氣,左彪的話使他充滿了悔意,仔細想想,如果當初自己全心全意地對待鳳妮,不要任何陰謀詭計,今日只怕早就已經與鳳妮確定了關係。而他卻耍一些小聰明,將鳳妮送給了軒轅,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確實是悲哀之極。他落到今日這個下場,只是咎由自取,又能怪誰呢?

“你還有何話可說?”左彪冷然道。

伏朗黯然地抬起頭來,嘆了口氣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請代我告訴你們太陽,我仍是愛她的!

只不過,我對不起她!“

左彪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神彩,道:“伏朗,在你死之前,我給你一個忠告,或許你來世用得著!愛一個人,便要無私地奉獻,公道自在人心,自以為聰明者,最後都會反被聰明所誤!”

“住手——”一聲高喝自獄外傳來。

眾人全都一怔。

伏朗不由得神情,怪異,脫口低呼:“鳳妮!”

鳳妮竟在這要命的時候來了,讓伏朗又喜又愧。

左彪一驚,這一劍便不敢再刺下去了,忙收劍肅立一旁,他正要說話,便聽鳳妮一聲怒叱:“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主祭和我師兄如此無禮!給我拖出去重責四十大板,再聽候發落!”

“太陽……”左彪欲分辯,卻被兩名全穗劍士一左一右夾住。

“算了,這不關他的事。”伏朗見到鳳妮如此一說,更是慚愧,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兩名金穗劍士一聽,也就不再拖拉左彪。

“你沒事吧?師兄,這幾日來鳳妮不在熊城,怎會弄出這些亂子來?也不知這群人是怎麼辦事的。”

鳳妮一臉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伏朗低聲道,他仍在仔細品味著左彪最後給他的那句忠告。而左彪的那一席話彷彿倏然間將他自夢中驚醒了一般,鳳妮越是如此對他好,就越是讓他感到過意不去。

“還不拿解藥來?”隨即鳳妮又憤然道:“傳兩位長老來見我,我倒要問問他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風須句也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左彪一眼。

*****************************************

鳳妮大發雷霆,得知左彪居然敢大罵太昊之後,立意要斬左彪以問罪。但後來在伏朗開口和眾熊城長老的請求之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重責四十大棍,更示眾一日,連其副統領之職也取消了。

誰也沒想到鳳妮處理此事會如此堅決,對太昊竟會如此尊重和敬愛。她下今整個有熊族子民,若有誰敢辱罵其師太昊者,定斬不恕,無論是誰!一時之間,人人心寒。

風須句也對鳳妮的舉措大感意外,伏朗則更是慚愧,而鳳妮的決定還不止如此,更要讓擒下風須句和伏朗的元貞長老和陽爻長老向風須句、伏朗道歉。一時間,熊城嘩然,便連風須句也感到極度的不好意思。

風須句自然知道有熊與鬼方一役大獲全勝,而且還殺了天魔。如此一來,有熊族的威勢何等浩大,根本就不會害怕伏羲氏,也就是說鳳妮根本就沒必要如此做,但事實上鳳妮卻如此做了。這樣一來,風須句絕不懷疑鳳妮心中對太昊仍是極度的尊敬,對這個師兄也仍是極為敬愛。當然,那已經不再存在男女之情了,這一點伏朗也明白。

伏朗心中很是感動,更多的是愧疚,他甚至有些恨父親,為何要對付鳳妮?為何要奪得有熊?他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清晰地感受到太昊人格上的缺陷,同時也覺得父親確實有些卑鄙和無恥。當然,他不會將之說出來,但在心中卻有恨。他之所以失去鳳妮,其父太昊不能說沒有任何責任。

鳳妮欲留伏朗在熊城多住幾日,但此刻伏朗哪有心思再居熊城?更無頗面對鳳妮。人家鳳妮從戰場上剛剛返回熊城,便立刻將他們自獄中放了出來,還大責眾人,而他自己做的又是一些什麼事情?乘熊城緊張之際施展陰謀詭計,即使鳳妮原諒了他,他也無法原諒自己。這或許是被左彪罵一通之後才有所感吧。

鳳妮也不再強留,便立刻寫了一封書信,更準備一份厚禮,派一隊隨從親自送給太昊,也算是一路上作伏朗的護衛。

鳳妮登上了太陽寶座,自然要謝恩師,更是表示對恩師的一種感激之情。

最讓伏朗吃驚的是,他自鳳妮口中探得,鳳妮其實早就知道太昊北上,在太行之北!這確實讓伏朗有些心驚,也使他更為心虛,他哪裡知道,這是軒轅早就已經想好的計劃,而鳳妮只是依照這個計劃去實行而已。

伏朗出城,鳳妮送出十里,頗有相別依依之感,差點沒讓伏朗感動得哭出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見到軒轅出場,他不知道是軒轅故意不出場,以避免彼此尷尬,還是軒轅還未回返熊城。但,沒有見到軒轅的出現,伏朗的心中稍稍舒服了—些。

鳳妮的熱情,使得風須句都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覺得若太昊還要對付鳳妮的話,那確實是一種罪過。

送走了伏朗,鳳妮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可以預料到軒轅的苦肉計一定會成功,甚至會更好,不由得打心眼裡佩服軒轅。放眼整個天下,大概也只有軒轅才有這樣靈活的思路,如此多的智謀,對待任何事情都是那般輕鬆自如,談笑之間就可把一件令人頭大的事情完全擺平,這或許正是軒轅的魅力所在。

而軒轅此刻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聯盟之事。當務之急,沒有什麼比聯盟更為重要,他始終沒有忘記另一個威脅,那就是潛伏的蚩尤!

那日蚩尤和盤古智健兄弟倆受了重創之後,究竟去了哪裡?他們是不是在一個秘密之地與葉帝的元神融合呢?要知道,葉帝的心性本就極壞,與葉皇可以說是兩種完全相反的心性,若是他再與蚩尤的魔性融合,那將會出現一種怎樣的狀況呢?

這是沒有人知道的結果,事實上,軒轅並不是太注意這一點,他只是知道,真正的浩劫可能正在醞釀,或者,只要他能夠把握好一切,那麼也可能浩劫不成浩劫。只是,他該如何去把握這個尺度呢?

其實,令軒轅困擾的並不是蚩尤一個人的問題,還有跂通。跂通現在哪裡?要怎樣才能夠將其神誌恢復呢?而那神出鬼沒的狐姬又是在弄什麼電?她會不會知道蚩尤的下落?她會不會是在弄什麼陰謀?

軒轅還從未正面地去好好思慮狐姬的問題,這個女人不僅透著一股神秘,且其表現更讓人有些捉摸不透,是敵是友,很難解釋清楚。而她為何要說出有關桃紅的事呢?為何話說得如此模棱兩可?狐姬到底在弄什麼鬼?桃紅難道會有什麼不妥嗎?

軒轅自不相信狐姬的話,他相信桃紅對他是真心的,他相信桃紅是不可能背叛他的。不過,有時間他倒要好好地與桃紅談談,與雅倩談談,這樣或許會對狐姬這個神秘的女人多一些了解。

桃紅呢?軒轅突然發現這兩天桃紅很少出現在他的面前,也不怎麼來看他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去忙了?

嗯,蛟幽又怎樣了?蛟龍的傷勢好了嗎?怎地他也未來見自己?軒轅一時思緒滿潮……

“瑩瑩!瑩瑩!”軒轅張口喊了兩聲。

陶瑩急忙行了進來,剛才她正與雲娘、燕瓊諸女在逗小悠遠呢。

“夫君醒了?”陶瑩問道。

軒轅掀開被子,竟一下子走下了床,此時他的胸口居然已結了疤,看來傷勢好得極快。不過,他此刻卻無法靈活地運用自己的功力,或許可以說,功力暫時性地盡失。

“你怎麼起來了?”陶瑩忙上前相扶,微微責怪地問道。

“已經睡了兩天,再不起來都要爛在**了!”

軒轅輕微地伸了個懶腰道。

“你呀你!”陶瑩拿軒轅沒有辦法,忙找一件衣服拾他披上,關切地道:“小心著涼了。”

“我的乖瑩瑩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軒轅幸福地摟過陶瑩,笑問道。

“若我再不變得婆婆媽媽些,你還不會將我當你女人看呢!”陶瑩白了軒轅一眼,沒好氣地道。

“冤枉,實在冤枉,我怎會呢?瑩瑩可是我的心肝寶貝!”

“呵,瞧你說得這麼肉麻兮兮的!”陶瑩甜甜地一笑,旋又道:“瓊妹她們在外面,外面陽光很好,去坐坐也好。”

“對了,蛟龍的傷勢可有好轉?”軒轅問道。

“有歧伯為他療傷,應該不會有問題吧。”陶瑩想了想道。

“我想去見見蛟幽。”軒轅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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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破開心結


陶瑩聞聽軒轅之言一怔,旋又道:“你是該見見她了,她一直都在蛟龍那裡,不敢來見你。”

“為什麼?”軒轅一皺眉,心中微痛地問道。

陶瑩望了軒轅一眼,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你應該親自去問她,我是無法回答的。”

軒轅呆了一呆,道:“好吧,我這就去見她。”

“可是你的傷勢?”陶瑩擔心地道。

“沒事,支撐著走路是沒問題的,只是不能夠與敵人交手而己。”軒轅籲了口氣道。

“要不要再休息兩天再去見她?”陶瑩輕勸道。

軒轅伸手輕輕拂了拂陶營額際的髮絲,嘆了口氣道:“瑩瑩應該明白軒轅的心情。”

陶瑩幽怨地望了軒轅一眼,不再出聲,順從地點點頭道:“好吧,我去給你安排。不過,宮外還有很多人等著想參拜你呢!”

軒轅不由得搖頭笑了笑,他知道陶瑩這是提醒他要小心,因為蛟幽曾對蛟龍偷襲過,而他此刻與普通人無異,是以陶瑩才會有此擔心。但,無論如何,軒轅總要去見蛟幽,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紅兒呢?”軒轅又問道。

“紅姐與歧伯他們去採草藥了。”陶瑩道。

軒轅怔了一下,也便沒怎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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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以來,蛟龍每天都在陽光下練功,其傷勢正處於恢復階段,但是他卻絕不肯閒著,而且比誰都更勤奮,每天苦練木神的武學,其武功進境極速,幾可與木青相提並論。

此時的蛟龍已無昔日之浮躁,整個人都變得更為穩健和沈默,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副高手的風範,便連蛟夢也老怀大慰。可以肯定,蛟龍的武功定比其父更強。便是此刻,隻數月不見,蛟龍的武功已經直追其父,蛟夢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勝過其子。

蛟龍似乎消瘦了一些,正半閉其目對著太陽靜坐呢。

軒轅的腳步聲驚醒了蛟龍,但蛟龍是在聽到有人呼喊“大總管”之時才睜開眼睛。

蛟龍收息而立,若是別人他根本就不會起身,但來人是軒轅。

蛟龍感激軒轅,尊重軒轅,他已不再是昔日爭勇鬥報的蛟龍,而軒轅也非昔日不近人情的軒轅,兩人拋開一切成見,可以算是最好的兄弟。蛟龍知道,自己有今日之成就,全拜軒轅所賜,事實上不僅僅是他需要感激軒轅,而且整個有僑族也都要感激軒轅。

“聽說你受了傷?”蛟龍急步來到軒轅的身邊,打量了軒轅一眼,關切地問道。

軒轅並不掩飾地點了點頭,籲了口氣,目光卻在別的地方打量了一下。

蛟龍似乎立刻明白了其意,向里屋努了努嘴,道:“在里屋!”同時也嘆了口氣。

“她……”軒轅欲言又止。

蛟龍望瞭望軒轅身邊的劍奴、木青、花戰及凡三諸人,無可奈何地道:“或許只有你才可以解開她心頭的結,一切就拜託你了!”

軒轅雙手輕輕搭在蛟龍的肩頭,沉重地點了點頭,嘆口氣道:“其實,我也應該為此負一些責任!”

蛟龍澀然一笑,籲了口氣,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軒轅點了點頭,這才扭頭對劍奴諸人道:“你們在外面等著我。”

劍奴眉頭微皺,但卻並未太多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蛟龍也有些訝異,今日軒轅身邊的高手似乎比往日多,可能是因為軒轅真的傷勢頗重,這才增加了許多護衛。

軒轅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屋內卻毫無動靜。

當軒轅敲了第三遍門時,他再也忍不住,徑直推開了木門。

門沒有上閂,屋子之中的光線並不暗淡。

西宮之中的房子都極為寬敞,而且透光性很好。

軒轅的目光巡視了一遍,廳中並沒有人,雙目不由投向了廂房,而他心頭也微感一陣疼痛,猶豫了一下,舉步便向廂房之中行去。

他依然選擇不敲門而直入。

軒轅微微怔了一下,他看見了蚊幽。此時蛟幽正對著一面青銅鏡而坐,靜靜地,如泥塑一般,背對著軒轅,茫然不知軒轅的到來,抑或她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想作聲,不想作任何反應。

“幽!”軒轅輕輕地喚了一聲,蛟幽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軒轅嘆了口氣,輕輕地掩上門,緩步來到蛟幽的背後,卻發現鏡中蛟幽的目光空洞如死,直直的眼神彷彿已經完全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尊美麗的軀殼。

“幽!”軒轅吃了一驚,雙手禁不住緊擁住蛟幽的雙肩、低呼道。

蛟幽似乎倏然吃了一驚,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目光稍稍地有神了一些,但卻仍然沒有扭身說話,只是眼裡緩緩滑下兩行清澈的淚水,緩緩地滑下,卻沒有擦拭的意思。

軒轅也不語,心中一陣絞痛,他輕柔地將蛟幽緊緊摟在懷中,雙手緊緊地握住她那冰涼的柔荑,就這樣蹲在蛟幽的身邊。

良久,蛟幽開始輕輕地抽泣……

“哭吧!”軒轅嘆了口氣,道:“哭過了之後,一切都重新開始,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我要用一生來疼你,愛你!”

蛟幽抽泣得更厲害,如一隻受驚的小描,在軒轅的懷中輕輕地抖動著。

********************

當軒轅輕擁著蛟幽行出屋子之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蛟幽的眼圈有些微微發紅,誰都知道她剛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不過,自不會再有人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眾人剛要簇擁上來之時,卻聽得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眾人扭頭一望,只見兩名金穗劍士急步而來,一到軒轅身前,立刻躬身道:“太陽請大總管去宗廟議事,範林已有人來我熊城!”

“哦。”軒轅一聽,大喜,道:“好,就說我立刻來到!”

那兩名僉穗劍士很快退了出去。

軒轅望瞭望懷中的蛟幽,柔聲道:“我有事先去一下,待會兒再回來陪你。”

蛟幽依順地點了點頭。

“蛟龍,這裡就交給你了!”軒轅說完放開蛟幽,在劍奴諸人的簇擁下,浩浩****地直奔宗廟而去。

*********************

宗廟的戒備森嚴,這段時間以來,雖然熊城內外喜氣洋洋,但沒有一個人忘了身邊的危險。因此,戒備都極為嚴密,以防止有人乘亂而動。

軒轅才出現在山道之上,一路上的護衛皆恭敬地行大禮,人人露出了崇慕之極的神彩,幾乎無人不敬服。他們皆為有熊擁有這個用兵如神的大總管而驕傲。

一路上的熊城子民都大呼萬歲,人人竟相行禮,追在後面欲一睹軒轅風采。不過,卻被軒轅周圍的一干高手相阻,近身不得,否則定會把道路堵個水洩不通。

“大總管到——”軒轅一上得熊山之頂,便有宗廟衛士高呼,於是聲音—直傳到大殿之中。

自大殿內立刻行出一群人,為首音正是頭帶高冠、姿色絕美的鳳妮,她的身後則是六大長老和大祭司吳回,而旁還有久違了地跂燕,玄計、苦心。

“軒轅!”跂燕乍見軒轅,歡喜不已,如投林之乳燕般疾奔而至。

軒轅也大喜,伸出雙臂,一把摟住跂燕,卻忘了自己功力已受到禁制,差點被沖得一個踉蹌,所幸劍奴及時地在後面撐了一下,這才沒有使軒轅出醜。

“你受傷了?”跂燕豈會感覺不到異樣?急問道。

“是你變重了,用這麼大力撞我。”軒轅笑道。

跂燕一聽又羞又喜,哪還不知情郎是在與她開玩笑?但仍像個小女孩一般,依戀地挽著軒轅的手,道:“我才不管呢,這麼長的日子以來,你都不想我,只撞了你一下,沒揍你已是夠客氣了! ”

眾人一聽不由得盡皆大笑,便連吳回和元貞也為之莞爾。

鳳妮與跂燕早在癸城見過,自然知道他們的關係,是以並不為怪,而且兩女也極為親密。

劍奴對跂燕也是極為疼愛,皆因當日柳靜提到過跂燕,而他也明白,跂燕才是真正的君子國聖女,又曾與軒轅的關係極好,因此見到跂燕自然高興。

玄計諸人見了軒轅忙都施以大禮,雖然軒轅是有熊大總管。但卻是名符其實的龍族大首領,龍族戰士無不心服。

“陶唐氏的陶基大首領也己到了城外,瑩妹已與眾人去迎接了。”鳳妮道。

“什麼?”軒轅一聽驚問道,旋即回過神來道:“怎不早說?我要親自去迎接!”

鳳妮一聽,笑道:“我們準備一齊相迎,是以,馬匹已經備好,只等你來了。”

“好,大家一齊去!”軒轅興奮地道。要知道,陶基不僅是陶唐之主,更是軒轅的岳父,其身分、地位之高可與有熊上代太陽並肩而座,自然比鳳妮都要高一輩,是以眾人齊出迎接並不為過。

六大長老和吳回早就听說了陶基這個人的名字,而陶唐氏乃是當年神族五虎族之首,族中高手如雲,人丁興旺,雖不及有熊十萬子民,但也是洪荒中有數的大部落,整個部落緊靠太行,甚至已經控制了北太行,無人敢小視。

*********************

軒轅諸人迎出了城外五里,才見遠處一隊人馬施入然而來,兩旁更有莊義的親兵相護。

八大寨早就接到命令,作好迎接陶基的準備。

陶瑩卻是迎出了熊城近三十里,她的那一群高手正行在前頭。

軒轅忙策馬過去,見陶基果然被眾人棒在最中間,陶瑩正在嘰嘰喳喳地與父親講個不停呢,瞧她那興奮的樣子,不說也知道有多高興了。

“小婿相迎來遲,還望岳父大人勿隆!”軒轅來到隊前忙翻身下馬,跪在陶基馬前高聲道。

“轅兒何用行如此大禮?你我翁婿應坦誠相對才是。”陶基忙下馬相扶,搭住軒轅的雙臂,笑意滿面地歡悅道,同時仔細地將軒轅上下打量了一番。

“岳父大人為何不早些通知小婿?”

“轅兒受傷了?”陶基吃了一驚,有些惑然地問道。

“岳父明鑑,小婿確實有傷在身,一切容我稍後細禀。”說著軒轅一讓身,指著躍下馬來的鳳妮道:“這位便是有熊第十一代太陽!”

“鳳妮見過陶伯父。”

“哈哈哈……”陶基歡聲大笑,道:“見故人之女英姿颯爽,實是老怀大慰!果然虎父無弱女,看來有熊中興定是指日可待了!”

“謝謝陶伯父之誇,請伯父上馬,回熊城再說吧。”

陶基又與元貞和吳回諸人相繼見禮之後才翻身上馬,於是,陶基、鳳妮、軒轅和陶瑩四人並騎於前,餘者皆尾後相隨,同返熊城。那聲勢之浩大,不亞於軒轅當日自釜山歸返,萬民相湧,夾道歡迎……

為歡迎陶基和龍族代表的友好到來,更是為了共商結盟大計,熊城舉行了規模極大的盛宴。這確實是一個它前的盛舉,而在此間,君子國的代表也快馬前來。

這正是早已商議好的,四部落率先議定一種新型和平的形式,那便是部落聯盟。各部落商議了許多共同進退的方案,相互支援、補給,以共同締造一個太平安寧的天下為核心目標;互助互利,共對大敵,同時有義務保護聯盟範圍內的各小部落。

後來大家一致推舉讓軒轅作為各部落之間的整體協調之人,也便是遇到危機之時的總指揮,而陶基則成為聯盟的總監督。

軒轅擔任總指揮自然不會有人反對,僅憑軒轅轉戰天下、大敗天魔的聲勢就可以當之無愧。而且陶基也清楚他這個乘龍快婿的分量,且對軒轅的智慧極為看重,又有木神支持,他自然不會反對。君子國、龍族和有熊基本上都由軒轅統領,自然更不會有人反對。本來軒轅是要讓陶基做這個聯盟總指揮的,但是陶基以​​自己年齡漸高,不想太過操勞為由,而讓位於軒轅。

軒轅自然知道,陶基受木神影響深重,而且對他又極喜愛,這才讓位於他。事實上,讓陶基做這個聯盟的總指揮也是當之無愧,不過他們都是一家人,也便沒有太大的必要去爭執什麼。

陶唐氏的高手們也人人心服,他們的新姑爺可是殺死天魔、大敗鬼方的大英雄,更是在各部落之中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

**********************

讓鳳妮意想不到的是,結盟消息傳出不到四天,便有十餘個大大小小的部落聞風而至,小到一個部落數百人,大到一個部落兩三千人,都派人來表示願意加盟,有些人則是乾脆依附有熊,可謂是喜事重重。

這些方圓近千里的各部,都聽說了軒轅的威名,才慕名而來。有的甚至曾依附過東夷和鬼方,但在有熊聲勢大振之下,皆聞風而至,只讓有熊人興奮不已,也讓陶基諸人心怀大暢。

這幾天來天天議事,天天制定出一些規章和相關聯盟的事宜,倒也是忙得他們不亦樂乎。

這幾日來,軒轅的傷勢也淅好,歧富天天採藥,不過,歧富終於想出了完全治愈軒轅之傷的方法,那便是要去崆峒見廣成子仙長,求得開經破脈之法。

軒轅本就極想見廣成子仙長,自然不會反對。不過,那要稍待一些時日才行,此刻熊城事務使他脫不開身,而且聯盟諸事又極為煩瑣、還要製定出一些相關條文,讓各部落共同遵守,共同合作,因此極為麻煩。不過,能夠使事情有個著落,麻煩一些又算得了什麼?

軒轅近日來確實感到極為欣慰,熊城內外,一片繁榮,氣象萬新,彷彿是全民皆兵地為族中出力,有熊族從未有今日這般如此強大的凝聚力和號召力。對於軒轅和鳳妮的命令,這些人是百聽計從,不打半點折扣。

熊城內外各依附的部落也都齊心協力,不僅將熊城內治理得井井有條,便是十城八寨七大營也同樣井井有條,每位戰士訓練起來更有精神。

不過,有熊的戰鬥力不再呈限於有熊範圍之內,因為此際有熊擴展騎兵那是非常必要的,重點也是訓練騎兵。在步兵方面,熊城已足以逞一時之強、惟騎兵是其弱項。

於是,四處尋求戰牛、戰鹿和戰馬也便成了有熊急切所面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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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治族之道


軒轅並不欲藏私,已自蓋山氏調來二十餘位已經非常熟知馬性的龍族戰士,包括兩名蓋山氏的戰士,領著有熊戰士去捕捉野馬。另外則是強化訓練鹿騎。

事實上,熊城附近的野馬極多,只是以前並沒有多少人去了解它而已。此時全民行動,又有數百戰士相助,一起捕捉野馬,這個行動可算是極為浩大了,當然收穫也頗奉。

軒轅己讓人趕製了一些令牌和旗幟,以代表“華”聯盟的象徵。軒轅為聯盟所取的名字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雖然大家也是第一次聽到“華”這個字眼,但呈那種象徵意義卻是極得人心。

軒轅不僅要製定出條文和—些規矩,更要在各族之中選出一二個身分地位極高的人物代表聯盟前來熊城議事。大族大部落則有兩至三人,小部落也有一人,這些人代表聯盟也代表各部落的利益,直接作聯繫和各部落之間的樞紐,在各部落間施行聯盟的製度和命令,也可以為各自部落向聯盟提出困難,直接向聯盟中尋求共同的解決方法。

軒轅則是聯盟的總指揮,也可以說是首領,而陶基則是整個部落聯盟的監督人,也可以說是大總管整個聯盟的機構由軒轅和眾部落的首領連續商量了兩日,終於定下來了。以飛鳥作為各部落傳書的重要工具,另外,若有大事發生則以快騎相聚。到第五日之時,聯盟的一切細則終於敲定,以後苦還有加盟者,必須依此細則行事。

事實上,軒轅對聯盟的各部落也作了一番審查,他不希望這些部落之中夾有東夷、鬼方或是太昊的奸細,那樣只會非常不利於聯盟的發展,尤其在這種緊要的時到。而前來聯盟的諸部對外也是個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甚至連熊城之中也不知道哪些部落加盟了。只有四人部落,有熊族、陶唐氏、龍族、君子國是眾所共知的,其它的部落則是一個秘密。

軒轅不想洩露這些加盟部落的秘密,以免會在一個特殊的時間內遭到聯盟敵人的突然襲擊,這一點很得各部落的讚同,知道哪些部落在聯盟範圍裡的人,除有熊、君子國,龍族和陶唐氏之外,其它的諸郡諸族只有族中最高的兩個首領才清楚,因為只要這些人能夠左右全局就行。

讓軒轅高興的另外一個消息則是,東夷果然自東北出兵攻擊鬼方,還大敗鬼方兩陣,而太昊也回复鳳妮一封信,贊鳳妮是個好弟子,是個好首領,其言下之意,頗有些慚愧,更欲與有熊族休好。

太昊的表現並沒出乎軒轅和鳳妮的意料之外,因為打一開始,軒轅便已料定會有這種情況出現,這只不過是軒轅的計劃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而已。而且,太昊也沒讓軒轅失望,率眾自西南攻擊鬼方。

太昊和少昊都欲征服實力已大弱的鬼方,乘天魔新喪而動,而且鬼方沒有像有熊這般的堅城作依憑,易攻,所以太昊和少昊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鬼方的大首領天魔已死,刑天也受了傷,而且鬼方的高手幾乎在軒轅手上折損得差不多了,雖然有十大部的兵力,卻無少昊和太昊這樣的不世高手,自然難是其敵。

軒轅對這場戰爭可是關注得極為密切,因為他也欲施行自己的計劃。

鬼方是一塊很吸引入的肥肉,無論是對哪一方來說,都是一種誘惑,軒轅自然不會放過。這幾日之中,軒轅曾親自去視察過那群俘兵,更以懷柔手段極為客氣地對待這些俘兵。

事實上,這些俘兵所受的待遇極好,與有熊子民同食,連菜也無二致。這千餘人分作數十個地點,夾在一群有熊子民之中,而有熊子民活動的範圍又是在七營八寨戰士的保護之下。這些人對待俘兵便像是對待自己的家人那般,坦然友好。

有熊戰士並沒有太過限制鬼方俘兵的自由,甚至可以讓他們自由走動,不過必須有人帶路,這使得鬼方戰士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是俘虜了,因為這種生活比他們在鬼方還輕鬆。剛開始,他們還擔心會如鬼方的那些奴隸們一般,系上鐐銬千活,但是數日之後,他們發現自己只是與有熊子民一樣幹活,一起收工,一點不像奴隸那般苦幹,而且活兒很輕鬆,吃喝也很好,人人都對他們客客氣氣、親親熱熱的、這使他,們心裡踏實了許多。他們也不自覺地與有能人熟絡起來,幹活也特別賣力。而這期間,有熊的重要人物還經常來看看他們,傷病者更是得到了特別的治療,這哪裡像戰俘的生活?這種日子簡直比在鬼方那苦寒之地的生活更舒適。

軒轅親自來看望這些戰俘們,還為他們送來了冬衣、皮襖和被褥,甚至與他們一同幹活,那種系切,便連肯熊的子民們都有些受寵若驚。這些戰俘更是人人心服,心甘情願地為軒轅賣命,而軒轅更向這些戰俘講了許多關於希望各部落和平共處,有熊願意接納任何外來部落的事,更解釋了與天魔之戰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軒轅的話更是向這些戰俘發出和平的信號,使得這群戰俘心神大動,本來心中的憂慮和恨意幾乎全都消除。

要知道,軒轅是何等身分,其名聲之響,可謂是時無兩,殺鬼魅、殺鬼虎,殺曲妙、擒鬼三和土計,更戰刑天,現又在涿鹿大敗鬼方,連天魔羅修絕也在此戰之中身亡。試問誰還能夠比軒轅更有聲望?

在鬼方人心目中,軒轅幾乎是鬼方的煞星,與軒轅交手彷彿是沒有可能取勝,但正是這個不可一世的煞星,此刻對他們這群戰俘卻如此客氣,如此關懷,這確實是大出人意料之外了,更讓這些俘虜心中感慨,感激無比。如此人物,能為其效力,實是一種榮耀。

鬼方的戰士哪能沒聽過軒轅的大名和事蹟?不僅僅是軒轅對鬼方的事蹟頗多,對東夷也是讓人心驚,東夷高手在軒轅手下也死傷極重,更曾在軒轅的手中損兵折將。無論是屬於哪一方,都不會對軒轅的名字陌生。因此,能得軒轅親自來噓寒問暖,確實讓這群鬼方俘虜人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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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熊各村落、各寨之人都將太昊和少昊如何進攻鬼方描繪得有聲有色,這些自然也在鬼方俘兵中傳開了,於是許多俘兵的心神不定,有時候發呆,有時候嘆氣……

軒轅自然知道了這個消息,戰俘們的反應沒有一點逃過他的掌握,而軒轅也知道時機已到,他實沒有必要再去等待。

於是他立即下令,召集所有的鬼方戰俘,將之領入熊山之頂的平台聚合。

軒轅的命令傳達下去,很快就把近千鬼方戰士集合在—起。

這些鬼方戰士有些疑神疑鬼,不知道熊城之中的人究竟想幹什麼。不過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進入熊城,而熊城的子民和戰士也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歧視。

軒轅井未對鬼方戰俘如何,他只是依照自己最初的計劃,釋放這群鬼方戰士返回自己的部落。當然,這些人中願意留在有熊的,自可留下,若想回部落接家人和族人同來的,有熊族也表示歡迎,更願對這些人予以保護。不僅如此,每個回部落的戰俘還可以得到有熊族贈送的干糧和武器。

所有的戰俘都未曾想到軒轅竟如此好說話,而且如此體諒和理解他們的心情,禁不住盡皆三跪九叩地感謝大恩,更發誓要與有熊和子共處。這些人算是真正地服了軒轅,服了有熊。

有許多人對軒轅的做法有些不解,但卻無人反對。對於軒轅的決定,有熊族的子民和各城戰士都絕對不會懷疑其重要的意義。至少,到目前為止,軒轅的任何決策都沒有讓人失望,取到的成效是眾所共睹的。因此,就算有人不解軒轅的做法,也會予以強烈的支持。

事實上,軒轅的思路比許多人至少快上幾條街,他所意識到的東西若不經反复提示,別人很難理解。

因此,表面看上去,軒轅似乎是東晃—招,西晃一招、毫無章法可循,但是等眾人明白過來之時,他所辦的事情已經有了很好的效果。因此,在熊城中的人,總是頻頻看到軒轅所取得的成績,而忽視了軒轅在很早之前便埋下的伏筆。也因此,軒轅也便在所有人眼中顯得更為高深莫測。

所謂的聖人,便是一個思想遠遠超前的先導,擁有著別人所沒有的智慧和先見,而軒轅便是有熊的聖人。

或許,軒轅的武功不足以蓋世,更無法與許多人相比,但是生存在這個世界,正如軒轅所說,並不僅僅需要武力,更要智慧和運籌帷幄的能力。在許多時候,集體的力量才能夠發揮出外人所難以想像的作用。

洪荒之中,諸族散落如星綴天幕,無論是與大自然相搏還是部落之爭,所需要的都是集體的力量,只有當集體的力量強大到無人可比的情況之下,那才是真正的強大。正如雄獅雖勇,雖然強大,但是卻無法逃過獵人之劫,這便是集體力量與個人力量的區別。

軒轅對洪荒的法則掌握之透徹,遠遠超過了他的年齡,他深刻地了解如何才能夠讓自己生存得更好。

這群鬼方的俘兵竟有兩百餘人願意留在有熊不再返回鬼方,另外願意回到鬼方的,軒轅便送給他們一些乾糧和刀箭之類的兵刃,基本上是這群人最初作戰時的裝備,只是多了些乾糧。於是這近八百人的鬼方戰士在許多有能人的相送之下離開了熊城,更有百餘名戰士為其開道,準備將之送出十大聯城。

戰俘們臨出熊城之時,再向軒轅和鳳妮跪下行了大禮,這才與那些和他們相處了近十日的有熊子民揮手道別,倒是頗有一種背井離鄉的味道。

軒轅將之看在眼裡,卻喜在心頭,因為他知道這件事的影響一定會加速各部落的依附,甚至爭取鬼方諸部最有力的支持。到時候就算少昊和太昊征服了鬼方,他們也會驚訝地發現,其實鬼方已有大部分實力全都投向了有熊,他們只是做了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只要想到那種結果,軒轅便想大笑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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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致書高陽氏和有虞氏,希望能得這兩大部落的加盟,如果能夠爭取到這兩個大部落加盟的話,那麼這個部落聯盟將會吏穩固和強大。

軒轅並不會與夏后氏、高辛氏勾通,因為這兩個部落都已分屬太昊和少昊,如果他再橫插一腳的話,與太昊之間肯定會很快翻臉,而且夏后氏和高辛氏也絕準同意聯盟主事。

軒轅派出有熊和陶唐氏兩名極有身分的長者尚九長老和陶庸長老親自前往,更帶了二十餘名親隨高手。高陽氏與有熊乃是早就相好的兄弟部落,施妙法師便是高陽氏的人。只不過,施妙法師卻身死有熊,又有偷河圖洛書之嫌,使兩部落之間加了一層陰影。

不過,如今有熊主動前去稍加勾通,應該不難和好。

而有虞氏與高陽氏早已聯合,能說服高陽氏自可說服有虞氏。

至於事實上有熊是否真能說服高陽氏和有虞氏的加盟,軒轅不敢抱大大希望,但是拉攏高陽氏和有虞氏卻是勢在必行的,無論是採取何種手段,如果無法讓高陽氏和有虞氏加盟的話,有熊和部落聯盟則很難再向南方推移,否則勢必與高陽氏、有虞氏的利益發生衝突。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又難免要發生戰爭了,而這是軒轅所不希望看到的。

當然,戰爭總是難以避免,但是能夠盡量少發生戰爭那自是很好。因此,軒轅仍會極力與高陽氏,有虞氏交好,這也是對抗東夷的一種戰略佈置。若能爭取高陽氏和有虞氏,則能夠對東夷的整個西北面進行環繞封鎖,若再自阪泉出擊三阿,完全可以把東夷隅封一角,切斷其與北面的聯繫,再逐步吞食東夷。

如果有熊能得到高陽氏和有虞氏的加盟,則南抵東夷、側控濟水,與夏后氏隔濟水相對,再加上有共工氏相輔,有熊聯盟完全可以隱固西部防線。而有虞氏與共工氏隔太行相輔,可對軒轅的部落聯盟控制各方諸部落大有好處。因此,高陽氏和有虞氏實是有著極為重要的戰略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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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此刻我們應該乘少昊傾力爭奪鬼方之時,向他的后防出手,讓他首尾難以兼顧!”鳳妮認真地道。

“太陽此話有理,此刻我們有熊已經與外界結盟,已無後顧之憂,應該是傾力去對付東夷的時候了!”元貞長老點頭贊同道。

“以我們的兵力,快速征服東夷的一些小部落應該是手到擒來,我們便與他們速戰速決,即使是少昊即返,但一些事情已成定局,他也無可奈何。不知軒轅的意下如何?”鳳妮向軒轅詢問道。

軒轅含笑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想法,昨天我還與伯夷父商量了這個問題,我打算分出兩路戰士出擊,再以一路接應,外合龍族戰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對付東夷諸部!”

“哦,大總管真是有熊之福,竟早就想好了策略。”元貞由衷地敬服道。

八寨之主也不禁大為敬服,不過七大營顯然早已知道軒轅的決定,因為對外之戰,主要作戰的兵力乃是來自七大營和山海戰士,軒轅欲對外動武,首先就得與七大營商量。不過,七大營的幾位統領對這位有熊軍事大總管那可是心悅誠服,沒有一點異議。

此刻的有熊名震天下,比之百餘年前的聲威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當時仍有神族搶了有熊的風光,而且有熊只能算是神族的一個附屬。但是,今日的有熊卻絕不相同,神族四分五裂,瓦解成大大小小成千上萬的部落、氏族,已無再可與有熊聲勢相比的部落了。但是在幾個月前,有熊族卻只是處處受制,低凋得讓人有些洩氣,一切的鬥爭彷彿都只是在內部發生,一旦對外,立刻大敗,這幾乎讓這個大族的子民失望頹喪之極。但是當軒轅一出現在熊城之時,每天都似乎有激動人心的事情發生。

軒轅一入熊城,便力擒杜聖、齊威兩大高手,讓熊城內外子民耳目一新,更為死寂的熊城平添了許多的漏*點,而後大戰齊充,成為有熊英雄、太陽聖士,再便新成立山海戰士,這也吸引了有熊所有人的注意力,後來,殺偃金、殺奄仲、傷**、殺曲妙、擒鬼三、殺鬼魅、擒刑天的胖瘦兩神將、戰刑天……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激動人心,而最讓所有人激動和振奮的卻是軒轅以少量的兵力大破風魔騎,誅殺天魔羅修絕,讓鬼方步卒全軍覆滅,這便定下了軒轅在有熊不可動搖的地位。有熊人從未有此刻這般漏*點四溢、鬥志昂揚過,無論老少*婦孺,彷彿只要一聲高呼,便可以拿起刀劍沖鋒殺敵一般。不過,此刻有熊的武風極盛,人人習練騎射搏殺之技,彷彿他們便要走上戰場與敵人大戰一般。

這種欣欣向榮的景象讓每一個人都大為歡喜。

有熊子民們白天勞作,晚上和早晨操練,兩不相關,這好像成了一種流行的風氣,這是因為有熊子民服從了軒轅的話:“強族先強民!”只有每一位子民都自強起來,這個部落和民族便會自然強大。

如果一個部落的每個子民都能上陣作戰,而且英勇無比,試問哪個外族能不畏之三分?哪個外族能輕其鋒?如果每—個人兼且擅於勞作,那這個部落又沒有不富有之理?

七大營的戰士和八大寨的戰士每日都有半天勞作之時,這是軒轅的規定。使戰士與群眾相結合,半天操練半天勞作,這樣甚至不用宗廟分派糧食,他們自己也能夠自給自足。

熊城護衛卻是分成兩組,兩組輪流守城。不守城的一組則出城開荒、種地,而且也與七營八寨的戰士一樣,勞作半天訓練半天。只有十大聯城的戰士的勞作時間短一些,因為他們要防禦外敵。

軒轅的這番安排,確是一種極為大膽的改革,但這也使得戰士子民之間聯繫得更緊,相處得更融洽,也同時使宗廟的負擔減輕了至少一倍。

當然,這些戰士隨時都可以調集起來對付任何突發之變,皆因這些人勞作和操練都是同時進行的,只要將每一營之人分成兩組就行。若在非常時期,甚至可以分為三組,時時刻刻都會有至少是有熊總兵力五分之三的人在緊張防備著,餘者皆在勞作,亦或是休息。

軒轅有時候以身作則,過去與戰士們共同勞作,這更激勵了戰士們的勞作熱情,在軒轅的帶動之下,熊城中的一些重要人物,比如像長老、大祭司之類的也偶爾會與戰士們同作同息,惟一是鳳妮的身分不同,不會去勞作外,餘者皆會偶爾出巡一次。而在熊城之中,由齊充為首所訓練的死士是根本不用勞作的,他們甚至都不必與外人想見,只有有熊幾個重要人物才有權對死士進行檢閱。但能夠支配死士的卻只有四個人,他們是鳳妮、軒轅、伯夷父和齊充。而元貞長老和吳回都無權直接支配死士,必須經過鳳妮的同意方可讓齊充調人。

這批死士是直接由鳳妮和軒轅支配的,而在熊城中不用勞作的還有宗廟衛隊和太陽戰士,這些人時時刻刻都得保護城池安全,因此便有了他們的特權。

此刻,軒轅卻是要分出三路作戰人手,有熊又立刻處於特殊狀態。

“那軒轅準備調用多少人手呢?”鳳妮問道。

“三千!每組一千精兵,各配四百騎兵!”軒轅說道。

“我們的騎兵屬於弱項,這樣能行嗎?”鳳妮有些擔心地問道,她是有自知之明的,說到鹿騎,有熊是比之東夷和鬼方就要遜色許多。

“鳳妮不必心,雖然我們的鹿騎相對比較薄弱,但是我們有新得來的戰馬。這些戰士昔日有騎鹿的經驗,對新得的戰馬掌握速度極快,儘管尚不熟練,比龍族戰士有著極大的差距,但是若對抗車夷的快鹿騎,絕對有過之。因此,在前攻的兩路人手的騎兵之中,我準備各布下一百騎戰馬,五十騎戰牛,餘者皆以鹿騎相應。而後方接應的則配以一百騎戰牛,五十騎戰馬,餘者皆以鹿騎輔之。外有龍族戰士的騎兵接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東夷的快鹿騎大部分已調至塞外追殺鬼方了,應不會&m;#53459;多少快鹿騎留下。就算有,又如何是我們這一千餘騎的對手?怕就怕他們不出動,只要一出動,我們就可讓其全軍覆滅!”軒轅自信地道。

每個人都絕不會懷疑軒轅所說,他們最厲害之處便是有龍族戰士這一支神出鬼沒的戰士相助,這可是一支比東夷快鹿騎更可怕的精銳之師。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3:37
第六章魔帝蚩尤


龍族戰士的諸部落逐漸相互集中,這正是軒轅數月之前在範林召集諸部首領所定下的計劃。

龍族戰士只有相對集中一些,才能夠相互之間迅速地援助。而這幾個月之中,龍族強調的並不是對東夷的進攻,而是對外的滲透和擴展。

對外的滲透包括打入各部落的內部以探其內部情報,對外的擴展包括遊說各小部落成為盟友,永遠支持龍族。若是好說不行的話,則以武力去征服對方,二是以暗殺的手段除掉對方的反對人物,再扶持一個支持龍族的人成為其部落首領。

當然,這一切龍族都做得乾淨利落,不留半點痕跡,否則效果可能會適得其反。而在斗爭之中,有時候不擇手段那是很正常的。同時,也有一些部落通過和龍族聯姻的關係被拉攏過來,不過這都是些不太大的部落,對於大部落,龍族則實行以其部落重要人物換奴隸的方式來爭取其部落中的奴隸,而後在自己強大之時再去一舉征服其部落。當然,能和平達成聯盟則更好。

事實上,此刻的龍旅早已組成了一個聯盟的形式,但那是叫龍族聯盟。整個聯盟中有大小部落三十餘個,光是范林便有了三千餘名龍族戰士和一萬六千多名婦孺老者。另外在範林之外大小二十餘個部落中可以組織出五千餘名精銳戰士。可以說,龍族此刻的實力比之陶唐氏有過之而無不及,雖不及有熊,但其實力之強也是洪荒諸國中少有的。

龍族的發展確實是個奇蹟,但這個奇蹟卻是軒轅所創造的,軒轅所用的策略和方式卻是無話可說,更是無可挑剔。雖然這一切全都是由貳負和玄計、苦心諸人代為施行,但整體的抉擇卻是軒轅所提出的,而貳負也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協作者。

其實,貳負本身也是個極為聰明和勇武的人。對於軒轅,他心中惟有感激和尊重。他知道,如果沒有軒轅,他就絕不會有今天;如果沒有軒轅,就不可能有龍族戰士,甚至他們此刻己經死在神堡之中,或仍然是神堡中賣苦力的奴隸,但現在他卻不是,不僅不是,還是名動天下的龍族戰士的二首領,擁有了他昔日連做夢都想不到的力量。因此,他格外珍昔這一切,格外明白今日的一切實得來不易。儘管這一切是在一個很短的時間之中成長起來,但絕非僥倖,而是靠人一步一步地走出來的。

此刻,龍族的實力基本上已經擴展得差不多了,若再往南方和西部發展,便要接觸高陽氏和共工氏。

共工氏也是“華”部落聯盟中的一員,這是由柔水所決定的,共工自然樂意如此,能與這些強大的部落保持和平協議,對於共工氏今後的發展是極為有利的,而“青雲劍宗”也成了“華”部落聯盟的一部分,包括祝融氏。

在這種各方勢力相觸之時,龍族戰士的擴張也只能趨緩,同時也要致力於內部的治理,致力於力量的強化,這是絕對有必要的。而與周邊的各部落達成和平的協議,正是給自己提供了足夠的休整空間和時間,否則的話,龍族定很難安下心來對內部作整頓,對諸依附和加盟的部落進行調整。

龍族戰士之中有許多人才,在軒轅的要求下,成立了一個由軒轅和貳負親自控制的直系智囊團,為龍族的前途出謀劃策。

如今龍族已有近兩千兵力北調,屯於有熊附近和常山附近,還有近千人在屯馬谷附近。這些人都全力支持有熊的穩定和擴張,支持君子國的重建及組織一支強大的騎兵戰旅。

君子國在常山重建,聲勢也大盛,昔日走失分散的舊部紛紛歸返,君子國彷彿又恢復了昔日的風貌和繁榮,只是重建的規模沒有昔日君子城那般雄偉壯闊而已,但每個人的鬥忘卻是更為高昂。此刻君子國也有兩千餘人,由於君子國人人善戰,包括婦女都習慣練劍,因此如今的君子國雖然只有兩千餘人,但精擅作戰的人卻佔了一半多。這些人比之龍族戰士更厲害,人人都是劍道好手。

當然,君子國、龍族戰士,這全都是真正意義上歸屬於軒轅的實力,因為軒轅便是它們的最高統領。

可以說,此刻天下已經沒有人比軒轅擁有更強的兵力,君子國的千餘戰士、龍族的七八千戰士,再加上有熊的一萬餘名戰士,軒轅幾乎已經擁有了兩萬多可戰的精銳戰士,這些人都可由軒轅直接指揮,而且還沒包括“華”聯盟諸部落的戰士。這是繼神族之後,從未有人所擁有的力量。

軒轅卻知道,僅這些力量仍然不夠,他的目標是統治整個洪荒,要像昔日神族一樣,建立一個和平而且強大得無與倫比的部族。所以,他必須清除他強大的對手。

這個世間,只有三個人可以威脅到軒轅所擁有的這一切,那便是太昊,少昊和蚩尤。

少昊和太昊各自擁有自己強大的力量,各自統領著數千里的土地,雖然在人力之上比之軒轅要差一些,但他們有自己的優勢,那便是其根深蒂固的基業和各自部落中的高手。對軒轅來說,這兩人自身也是一個極強的威脅。在武技之上,軒轅根本就不能夠與其相比。

而蚩尤的可怕便在於其不死之魂、無故之身,試可當今天下誰能勝過蚩尤?誰能讓蚩尤真正的死去?

即使以昔日伏羲大神的那般智慧,也難以破滅蚩尤的魔魂,而只能將之封存在神門之內。但是蚩尤卻在百餘年後再重生於世,其魔威有誰能拒?有誰還能佈出個先天八卦大陣接天地之威,再次封存蚩尤?而誰又知道,先天八卦大陣是否還能封得住蚩尤魔魂?這是一個無人可以得知的問題。

事實上,不僅僅蚩尤令人聞風喪膽,擋者披靡,還有他身邊的盤古智健和盤古智高兩兄弟,聽吳回說,盤古智健和盤古智高乃是刑天級的高手,若真是如此,單盤古智高和盤古智健便是有熊族中無人能敵的人物,除非眾人聯手,可對方還有一個渠瘦老祖破風!

渠瘦老祖乃是與天魔羅修絕同一等級的絕世人物,更是讓人頭大,只憑這幾個無敵的高手,蚩尤便足以縱橫天下,無人可抗了。因此,蚩尤才是軒轅真正的心病。

思及此處,軒轅突地一震,他想到了蚩尤在哪裡。

“在死亡沼澤,他定是在死亡沼澤!”軒轅脫口大呼道。

“誰?誰在死亡沼澤?”一旁的陶瑩和桃紅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問道,蛟幽也訝異地望著軒轅。

“魔帝蚩尤!”軒轅肯定地道。

陶瑩不由得微微失色,她本見軒轅在那裡閉目養神,誰知軒轅竟是在想問題,而且是在想蚩尤的問題。

“夫君怎知蚩尤會在死亡沼澤之之中!”桃紅訝異地問道。

軒轅搖了搖頭,他自沒有將狐姬告訴他關於渠瘦老祖的事告訴桃紅諸女。

“只是憑直覺,我估計他定是在死亡沼澤中!”

軒轅淡淡地道。

桃紅見軒轅的樣子,豈會不知軒轅有事不欲說出?她對軒轅的一舉一動極為了解,是以並沒多問。

如果軒轅願意說,自會說出來;如果軒轅不想講的話,她從不多問。而軒轅也最喜歡她的善解人意。

“那夫君有何打算?”桃紅善解人意地問道。

軒轅讚許地望了桃紅一眼,吸了口氣道:“我想,我是該去一趟崆峒山了。”

“夫君要去見廣成子仙長?”陶瑩訝然問道。

“不錯,眼下我雖是兵多將廣,但我自己卻根本就不是太昊、少昊的對手,此刻功力也僅只有五成,若不快點恢復功力,只怕很難應付日後的局面了。因此,我必須去嘗試廣成子仙長的開經破脈之法,以恢復自己的功力!”軒轅認真地道。

“我們與夫君一起去!”陶瑩和跂燕同時呼道。

“我也要去!”蛟幽也插口道。

軒轅見此情形,不由得頭也大了,苦笑道:“如此一來,我身邊豈不是多了一支女兒軍團了?只你們幾個,便已經是興師動眾了!”

“我們可以做夫君的親衛,保護夫君的安全!”

桃紅露齒一笑道。

“你們?”軒轅不由得瞪大眼反問道。

“怎麼?難道夫君覺得我們不行嗎?別忘了,我們這兒個個都是高手,便是刑天來了也要好好思量思量!”跂燕嬌憨地道,說完卻發現軒轅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由得愕然,此時桃紅卻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跂燕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提出刑天來,使軒轅觸景生情想到了被害的雁菲菲,不禁小心翼翼地道:“對不起,燕兒是無心的。”

軒轅心中一痛,澀然笑了笑道:“這不能怪你,逝者已逝,何須再為故人而心傷呢?是軒轅放不開而已。”

“軒轅!”蛟幽輕輕地自後面​​擁住軒轅的脖子,低低地喚了一聲,她心中確實又勾起了對雁菲菲的思念。這可是她一生之中最親密的姐妹,雁菲菲之死也是她心中一道無法彌補的創傷。

屋中的氣氛一時之間竟變得尷尬起來,人人部顯得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跂燕更是後悔不該說出剛才一番話。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進來,軒轅諸人扭頭一望,卻是葉皇與柔水夫婦雙雙而來。

軒轅不由得起身相迎。

“在熊城之南四十里處發現了跂通的踪跡,但是他似乎不再有那種瘋態,而在那裡靜坐,他似乎覺察到我的存在,竟很快消失不見!”葉皇也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

“連你也無法跟踪他?”軒轅大訝,問道。

“我本欲繞過山石,可是當我繞近之時,他已經不見了,我四下里找了一陣子,卻沒有發現其踪跡。”葉皇解釋道。“那可能是他有意躲避人。”軒轅皺了皺眉,自語道。

跂通的問題確實讓人有些頭大,如果他依然是那種瘋狂狀態的話,對有熊戰士的確是一個極大的威脅,而軒轅又怎能對付他?何況以跂通此刻的武功,只怕比少昊和太昊也不會有絲毫的遜色,試問軒轅又如何能敵?軒轅當然不能群起而攻,抑或要陰使詐誅殺跂通,因為無論如何說,跂通也是君子國的昔日聖王,更有可能是跂燕的生父,這可就有些讓人頭大。

跂燕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也聽說過跂通的事,這個人與她確實有著極大的關係,她自不能不關心“如果他知道走避,且不出來攻擊我們的話,這證明他很可能已經恢復了神誌。如果跂通恢復了神誌,那一切就好說了,”葉皇清測道。

軒轅點了點頭,葉皇所說,確實是有可能,若是跂通真的恢復了神誌,對他絕對是有利無害。雖然他將柳洪調去了範林,但君子國卻仍在,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條,跂通自然不會與君子國為敵,若能得跂通這個超級高手相助,那樣太昊和少昊又有何懼?這使得軒轅心中禁不住充滿了希望。

葉皇突地自懷中掏出一捲布帛道:“這是火神臨終前交給我的,說這是君子國女王柳靜交給他的。”

“這是什麼?”軒轅接過,不由一邊打開一邊問道。

“是一幅畫!”葉皇悠然道。

“是跂通!”軒轅吃驚地叫了一聲,因為這幅畫像竟如真人一般大小,無論是神態還是表情都躍躍欲飛,栩栩如生,怎叫軒轅不吃驚?

畫卷上的跂通作沉思狀,目視遠方。但一雙眸子之中卻飽含憂鬱卸傷感;衣袍飄搖,彷彿就在那裡不停地動著,這種丹青手法確實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軒轅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妙手,畫出如此神似的畫卷來,其層次分明,明暗有度,便連跂通背後也彷彿顯得得那般實在。

“哇……”屋中的人才無不驚嘆,惟跂燕雙目含淚,忽他失聲哭了起來。

軒轅立刻明白跂燕的心思,不過他的心神仍然處在深深的震撼中,自此畫可看出,柳靜實對跂通愛之極深。只是她一生好強,不喜將情感表現於臉上而已,他也實在沒有想到,在這粗鄙的洪荒之中,竟有如此精細的丹青。不過,細看這丹色,可知這並不是一氣呵成之作,而是繪繪停停,這才使畫中的顏色新舊不一。軒轅甚至可猜測到,這幅畫至少是花了數年時間才繪成。

葉皇有些訝異地望瞭望跂燕,他不知道跂燕為何會突然哭泣起來。

柔水也有些不解地問道:“燕妹妹這是為何?”

柔水不問還好,這一問,跂燕哭得更為厲害。

軒轅收起畫卷,交於一旁的陶瑩,輕樓著跂燕的頭安慰道:“燕兒節哀順變,若女王在天有靈,她定會保估我們找回跂通聖王!”

跂燕伏在軒轅的懷中哭得更傷心,只讓一旁的人全都不知如何是好。

葉皇和柔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葉皇不由得補充道:“聽火神的口氣,似乎柳靜女王並沒有死,只是他並沒有告訴我柳靜女王究竟在什麼地方。”

“什麼?”軒轅和跂燕同時大喜。

“真的?是真的嗎?”跂燕驚喜地拉著葉皇的衣袖,激動地問道。

“是的,火神確實這麼說過!”柔水也肯定地道。

“聽到了嗎?你可不能瞎哭鬧哦。”軒轅也欣慰異常地拍著跂燕的肩頭,歡喜地道。

跂燕拼命地點了點頭,但仍是禁不住淚水流下,但這卻是歡喜的眼淚,眾人哪還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都替跂燕高興。

“軒轅派人去攻打東夷了嗎?”葉皇問道。

軒轅點了點頭,道:“不錯!”

“我想向軒轅討一支令箭!”葉皇堅決地道,“哦?”軒轅望了葉皇一眼,有些不解,不知道這位好兄弟所言是什麼意思。

“我要去廢掉**!”葉皇充滿殺機地冷然道。

軒轅的心頭一痛,他立刻明白葉皇為何要討令箭,那便是因為花猛和獵豹。

是的,花猛、獵豹、葉皇、軒轅之間的感情便像是親兄弟—般,而**竟然下此毒手廢了花猛和獵豹,怎叫葉皇不怒?是以,葉皇定要親刃這個大敵,為花猛和措豹報仇!而軒轅的心中何嘗不是有著同樣的想法呢?只不過他根本就無暇分身。

“好,我給你—千五百龍族戰士,五百有熊戰士,其中可帶三百戰馬,三百鹿騎,一百戰牛,由你與柔水親征九黎!”軒轅深深地吸了口氣,堅決地道。

葉皇一聽,終露出了一絲笑意,伸手沉重地搭在軒轅的肩頭,道:“謝謝!”

軒轅反手搭在葉皇的雙手之上,有些澀然地道:“我們都是兄弟,只要你能夠將**的人頭提來見我,算是不負我所望了!”

“我會的!”葉皇自信地道。他知道,軒轅能撥給他兩千人馬,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軒轅在大戰天魔之時,身邊也只帶了千餘人,而此刻竟給了他兩千精兵,其中還有七百騎兵,這是何等的兵力,對付九黎一族實是足夠。因為此刻九黎的大部分兵力已被少昊調走,而當初軒轅在黃河河畔時也讓九黎戰士折損不少,使得九黎的聲勢大跌,其總兵力也只有兩千左右,但這次被少昊調去了近半兵力,因此如今九黎一部大概只有千餘可戰之兵。而葉皇所擁有的不僅是軒轅所給的兩千戰士,他還有共工氏和祝融氏的後援,對付九黎自然應該不是問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19
第七章出征九黎


今日的葉皇可不是昔日的葉皇,幾乎已是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五百有熊戰士,我會安排他們與杜聖的那一千人馬一齊出發,等到了九黎附近,你便可立即調歸己用,而一千五百龍族戰士,我直接自範林抽調一千,再在九黎附近組織五百人,然後迅速與你在九黎附近會合。你必須以奇兵出襲,殺九黎一個措手不及,方有勝望,否則的話形勢對我們可能會很不利!”

軒轅認真地道。

葉呈眼裡閃過一縷奇光,讚道:“好,如此甚好,一切都聽軒轅的安排!”

柔水也不由得暗讚軒轅調遣得無可挑剔,如此一來,杜聖領著一千五百人逼至東夷,吸引住了敵人的目光,但葉皇卻是暗中的統領,只要時機一到,立刻就可將屬於他的五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撤走。東夷人跟本就難以覺察到杜聖兵力的這些細微變化,只要到時候杜聖作一下修飾便可以騙住東夷人。而來自範林的戰士與九黎極近,另外五百人便自九黎周圍的諸部落之中徵調,一切都是在不動聲色地進行。若以飛鳥傳書範林,等葉皇趕到南方,那些人已暗中徵調好了,只要葉皇一聲令下,便可以大舉進攻九黎,說不定到時連九黎的情報也準備好了等葉皇去審查呢。而當東夷發現杜聖的兵力有詐時,葉皇已經到了九黎附近,以奇兵突擊,根本就不會給九黎準備的時間。

軒轅這樣一來,甚至連有熊族的許多人都不知其中的安排,便是東夷有奸細在有熊之中,也不會想到軒轅會安排葉皇這一支奇兵去進襲九黎。

葉皇正欲說話,突然聞得門外傳來兩聲沉鬱而哄亮的聲音:“要算我們一份!”

葉皇和軒轅不由得扭頭外望,同時驚呼:“花猛!獵豹!”

開門進來的正是花猛和獵豹兩人!但是花猛卻是坐在獵豹的肩頭,兩人形同一體。獵豹無臂,花猛的腿軟軟地墜落獵豹的胸前。

陶瑩諸女不由得全都愣住了,獵豹和花猛竟然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葉皇不由得問道。

“我們也是來向軒轅討取令箭的!”花猛雙手一道。

“你們也來討令?”軒轅心中也微驚。

“是的,葉皇去殺九黎人,我們豈能閒著?我們要親自去摘下**的狗頭!”獵豹沉聲道。

葉皇不由以求助的目光望瞭望軒轅。若說花猛和獵豹要去九黎,他怎能放心?只看他兩人的樣子,哪能與人交手?

軒轅“哦”了一聲,他心中也有些犯難了,以花猛和獵豹此時的狀態,如何能出戰?雖然他知道花猛和獵豹這段時間正在苦練合擊之術,而且兩人互補互學。獵豹在腿法之上尋求大的突破,而花猛卻在手上尋求突破,但兩人的合擊之術練習時日尚短,怎能去與敵對陣呢?而且,花猛和獵豹之間互補互學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實是很難說。如果是一年兩年之後,軒轅絕不會懷疑花猛和獵豹的能力,可花猛和獵豹兩人練習合擊之術卻只有二十餘日,這能行嗎?但是軒轅明白,獵豹和葉皇報仇心切,只怕很難勸阻,若說得不好,反會傷了兩人的自尊心。因此,軒轅也禁不住微微有些頭大。

花猛和獵豹似乎看出了軒轅和葉皇的心思,他們哪裡會不知道這兩位兄弟只是為他們好?為他們擔心?但他們又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對付九黎小兒,根本就不必費力!”花猛淡然道。

“對付東夷的一群殘卒,何用勞動你們?只要我去就行了,到時候,我可以將**擒回來,兩位兄弟也可親報此仇,豈不是更好?”葉皇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他覺得怎麼說怎麼不對,還真怕傷了花猛和獵豹的心。

獵豹自若地一笑,道:“我知道你和軒轅是為我們擔心,但我請你們放心,此刻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有信心應付任何困難,包括再次面對**!”

“如果軒轅不信的話,可讓一個人來試試我倆這套新創的合擊之術。若兩位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就去;若認為我倆自保不足的話,那我們便只好再苦練了!”花猛附和道。

葉皇和軒轅不由得面面相覷。

******************************************

獵豹和花猛的對手是木青。

木青受了軒轅的命令,如果獵豹和花猛能夠戰平木青則可以出征,否則的話,便只髮留在熊城繼續苦練了。

獵豹和花猛怎會不知道木青的武功?木青的武功幾是伏朗一級的人物,比之杜聖也不會遜色多少。在熊城之內,能勝木青的人可以數得出來,而且又是熊城護衛軍的副統領,其武功之高確可算是一個強勁之極的對手。花猛兩人若要戰勝木青那簡直是有些不可能,即使在他們沒有受傷之前,兩人聯手大概也只可與此刻的木青戰平了,但是此刻他們能夠戰平木青嗎?

但不管如何,獵豹和花猛一定要戰,一是為了此次能夠出征,同時,此刻也是向他人證實自己實力的時候!若戰不勝木青,又何能戰勝**?因此,這種挑戰是不可能避免的。

木青自然知道軒轅的意思,如果他故意相讓的話,那隻是害了花猛和獵豹。他尊重花猛和獵豹,就像他尊重軒轅一樣,因為花猛、獵豹與軒轅曾是患難與共的兄弟。若沒有花猛和獵豹,軒轅或許就不會有今日。因此,木青尊重花猛和獵豹,也正因為如此,他今日必須全力以赴。

此時,葉皇心中也稍定,他不覺得獵豹和花猛能戰平木青。他對木青的武功並不陌生,此人已深得“青雲劍宗”青雲的真傳,更是劍神青山的後輩,其劍道之精絕非同一般,比之青天也不遑多讓。此刻軒轅派出木青,那花猛和獵豹前往九黎的機會不大。葉皇自可放心許多了。

葉皇實不想花猛和獵豹去冒險,雖然此刻九黎的大部分兵力已調到北方,但是九黎族中也是好手眾多,即使神谷之中也有不少高手,此戰的結果實難料到會發生何種變故。因此,他很反對花猛和獵豹前去,但他知道獵豹和花猛的脾氣,如果他們認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而且會做好!在這些人中,他們平時只聽軒轅的話,但是此刻軒轅所說的話他兩人也聽不進去,那便只好讓木青來考驗一下他們了。

木青卓立,如古柏青松,傲然之態頗有一番肅殺蕭瑟之感,未出劍,卻如古劍破土而立,鋒芒內斂卻很實在。

這確實是一個劍道高手的氣勢,不可否認,這些日子以來,木青的劍道進境之快已經遠遠超出了往昔的任何時候。此刻他身邊的高手眾多,又新得青雲劍笈,在眾多高手的共同啟發下,進境怎能不快?而且軒轅為他解開了神山鬼劍的死結,其功力也跟著大增,劍道修為已經超越了蛟夢。

事實上,水青也確實是個資質極佳的劍手,在有僑族中,也算是數—數二的。

花猛依然騎坐在獵豹的肩頭,兩人渾為一體,氣勢相融,只是臉色皆有些蒼白,距木青兩丈而立。獵豹這些日子雖然每天都在大補,但那日確是失血太多。能夠活下來本就是一種僥倖。若非吞服了歧富以地火聖蓮煉成的靈丹,他只怕是難逃此劫。因此,獵豹能不能劇烈地交手仍是另外一回事,畢竟任何武功必須要好的身體為基礎。以天魔的強橫,也經受不起失血過多的威脅,沒有血液的支撐,任何武功都不可能發揮作用,這是不可抗拒的真理。

葉皇和軒轅也感覺到了來自花猛兩人周身的戰意,那強烈的鬥志彷彿是燃燒的烈火。

花猛和獵豹的功力竟然發生了質的飛躍,彷彿今非昔比,只憑那氣勢就可以感受到這兩人功力確實增長了許多,只怕已是成倍地增長。

軒轅知道,這是地火聖蓮的功效,只有地火聖蓮才能使他們身體的潛能全面激發,更催發了其生命力和鬥志。如今的花猛和獵豹已非昔日的花猛、獵豹,作為身體來說,這是一種悲哀,但作為武功來說,這或許是一種幸運。當然,悲哀要多一些,谁愿意用自己身體的殘缺換取武功的提升呢?或許有,但那種人要么是瘋子,要么已被什麼東西沖暈了頭腦,喪失了正常的理智,抑或是迫於絕對的無奈。

木青不敢大意,他也感到了來自花猛和獵豹的壓力,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而花猛和獵豹如此融為一體,其本身就是一種壓力。因為打一開始,花猛便騎在獵豹身上,比之木青至少要高出兩個腦袋,這自然也便成了一種壓力。當然,木青不怕壓力。

對於劍手來說,壓力只是一種虛幻的東西,真正要緊的卻是內心的寧靜與平和。只有內心保持著絕對的平靜與寧和,一切外在的東西才不可能影響自己的發揮,才能使劍道發揮至極致。

獵豹踏上兩步、每步皆如巨錘擊地,雖無聲,但是那沉重的震**卻已經深深地撞擊著場中每一個人的心坎。

木青依然沒有動,猶如一座孤岩屹立於平原之上,但是每個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散發自他身上的劍氣。

濃烈的劍氣與來自花猛、獵豹身上的氣勢相激**,使院中的氣氛更是慘烈——一種讓人心悸的慘烈。

獵豹再跨一步,小心翼翼地一步,木青卻倏然出手了!

木青手中是一柄木劍,與花猛、獵豹交手,他自然不能夠以含沙神劍對敵,若萬一傷了花猛和獵豹,他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木青劍出,花猛的身子卻突地自獵豹肩頭彈起,在空中翻過兩道極為優美的弧跡,自上擊向木青,手中是兩把極短的木質小刀。他習慣於近身搏擊,所以便選用這短兵刃攻擊。

獵豹也在同時動了,一縮身,身子幾乎是打橫貼著地面衝入木青的劍影之中。

獵豹腿上所著之靴,底面乃是鑲有奇獸羅羅的鱗片,刀劍難傷,正是軒轅當初走過死亡沼澤之時所留下的羅羅鱗。

木青不驚,儘管花猛和獵豹一上一下,氣勢霸烈,但他卻如同視若無睹,依然我行我素地旋動了一下劍把,木劍呈螺旋之狀攪出。一時之間,虛空中像是多了一個巨大的涵洞,氣勢吞吐,將花猛和獵豹所發出的氣勁悉數吸納了。

花猛和獵豹的身形一滯,竟然似是無法抗拒木青劍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引力,而向木青的劍鋒上撞去。

“噗……”花猛撞上了木青的劍鋒,他的兩柄小刀竟鎖住了木青木劍的上挑之勢,強力壓下。

“呼……”獵豹的腿此時已破至木青的面門,其速之快,彷彿盡得神風訣之精髓,讓眾人嘆為觀止。

花猛那看似無奈、實是有心的一擊,竟然封住了木青的劍勢。

木青處變不驚,事實上,這點小小的變化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撤步疾退,同時木劍斜拖而下,劃過一道美麗的弧跡,“轟”然之間正好擋住了獵豹的腿。

獵豹不得不退,雖然他的功力激增了許多,但也只與木青在伯仲之間,但此時木青的劍上不僅僅存在著木青本身的功力,更將花猛的力道也藉了過來,這一擊之下幾乎是等於木青與花猛兩人合力而出,獵豹如何能夠抗拒?

獵豹一退,花猛也因失去支撐落地。

木青輕嘯一聲,木劍再次劃出,隱有風雷之聲,這是他不欲全力而為,畢竟這不是生死相搏,更不希望有流血的現像出現。

花猛落地,剛好是獵豹所退之路,似偶然卻又必然地形成一種配合。

花猛雙掌輕出,托住了獵豹後退的身子,一抖之間。獵豹如一顆砲彈般騰空而起,雙腿在虛空中幻出—幕虛影,如暴風驟雨般舖頭蓋臉地迎向木青。

與此同時,花猛在送出獵豹後,雙手在地上一按,如一陀螺般旋轉著自下方攻向木青,與獵豹相呼相應,配合極為默契。

軒轅和葉皇不由得微微頷首,花猛和獵豹兩人這段時間確實下了很大的苦功,否則武功不會有如此進展。事實上,若是常人,這段時間能不能夠養好傷還是一個問題。他們的傷勢本就極重,自死神的口中揀回了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因此,軒轅和葉皇對花猛兩人的這份狠勁不得不佩服。

當然,花猛和獵豹之所以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配合得如此默契,也是因為昔日他們患難與共,早已心意相近,彼此知之甚深的緣故。是以,花猛和獵豹學習彼此的絕招也比別人容易多了,這才能在短時間內取得讓人驚訝的成績。

不過,軒轅很清楚,即使是如此,花猛和獵豹要想戰勝木青仍不是一時之事,至少這次他們是沒有勝望了。畢竟兩人之間的配合時日尚短,對於這新創的聯擊之術仍然不很熟練,但木青卻已是劍法圓通,而且對花猛和獵豹的“神風訣”有所了解,自然佔盡優勢。

木青瞬間已與花猛、獵豹交手十數招,花猛和獵豹根本就無法破開木青的劍網,反被木青連連逼退。

而木青似乎未盡全力,這使得花猛和獵豹禁不住有些氣餒,但是,他們必須繼續戰,絕不能退!

“住手!”軒轅大喝道。

花猛和獵豹錯愕而退,木青也連退兩丈,拄劍而立。

“我們還沒分出勝負,軒轅何以叫停?”花猛憤然道。

“以你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宜劇鬥。獵豹,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軒轅認真地道。

獵豹偏過頭,不與軒轅的目光相對,但也沒有出言反駁。

“你怎麼了?”花猛望著獵豹問道,顯然他有些急了。

“獵豹肩頭的傷口已經進裂了,來人!快扶他去上藥!”軒轅向花猛說了聲,又轉向院中的幾名金穗劍士道。

“啊……”花猛一驚,頓時也似乎嗅到了一點血腥味,仔細一看,果見獵豹那空**的長袖肩頭部位有些濕印。

“你怎不早說?”花猛也有些責怪地望著獵豹,極為心疼地問道,看來他對獵豹的關心不下於對他自己。

“你們倆先在此好好養傷,待完全康復之後,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們去做呢!”軒轅認真地道。

花猛和獵豹無可奈何地在幾名金穗劍士的環護之下退去,他們也知道,此時傷勢初癒,若遇到高手的話,傷勢復發、傷口進裂的可能性極大,同時也明白軒轅這也是為他們好,因此只好退下了。

**********************************************

“你要去崆峒?”鳳妮吃了一驚,問道。

軒轅點了點頭,道:“我必須去一趟,這可能會是決定我們日後命運的一次旅程!”

“那我怎麼辦?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鳳妮急道。

軒轅不由好笑地把鳳妮摟入懷中,道:“熊城怎麼能少了鳳妮呢?別孩子氣了,我只是去療傷,待傷好之後就會立刻趕回。平時我的乖乖鳳妮不是精明能幹嗎?怎麼這次又犯傻了呢?”

鳳妮反把軒轅摟緊,神色有些淒然地道:“沒有你在我身邊,鳳妮無法感到安全,如此多的大事,鳳妮一人怎能主持?”

“傻鳳妮。”軒轅輕吻了一下風妮,憐愛地道:“你一定可以將有熊的事情處理好的,別忘了,你可是有熊之主哦。”

“若是在以前,鳳妮或許還會,但是軒轅可知道,若鳳妮一日未見到你,便無法安心處理族中的事情,鳳妮只想跟在軒轅身邊,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軒轅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又何嘗願意離開鳳妮?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去做,這也是為了我們將來能夠更快樂地相守呀,如果無今日之別,他日少昊、太昊、蚩尤回過頭來對付我們,那時我們的後半輩了只怕惟有痛苦了。鳳妮聰慧過人,豈全不明白這些道理?”

“道理我懂,可是……”鳳妮一句話未說完,櫻唇已被封住。

軒轅輕柔地吻了鳳妮一下,才柔聲道:“其實,分別何嘗不是一種享受?這樣才能夠更深刻地體會到彼此的重要,難道不是嗎?”

鳳妮喘息有些急促,無力地偎在軒轅懷中,她不能否認軒轅所說的話,的確,只有分別才能使人更深刻地體會到彼此的重要。

“難道不能請仙長親來我有熊作客嗎?”鳳妮有些微怨地道。

“人家可是世外高人,不問世事已有多年,我們怎可勞動仙長親來?這豈非太不尊重仙長了嗎?即使仙長願來,我們也不能太過失禮。鳳妮應該明白,這次我此去長則半載,短則三月,應該不會逗留太長的時間。”

鳳妮不語,卻輕輕地抽泣起來。

軒轅心中也酸酸的,他也不想離開此地,離開這美人,但有些時候,他必須作出一些兩難的決定,這就是命運,沒有誰可以改變。至於軒轅此去是禍是福,也同樣沒有人知道。

“今晚,由鳳妮陪你,好嗎?”鳳妮突然收住抽泣,認真地道。

“鳳妮!”軒轅禁不住失聲低呼,心中湧出無限的感澈,同時將鳳妮擁得更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24
第八章西行崆峒


有熊族的軍事調動並不是很大,主要是自七大營和山海戰士之中徵調,另外在八寨和十城之中各調了五十人,湊足三千五百戰士,主帥卻是杜修、杜聖和有悔長老。

杜修的身邊以蛟夢為輔將,配以葉七;有悔長老的身邊則以虎葉為輔將,再加少典神農。兩人各領兵一千、騎兵四百為主攻,同時每人身邊都輔有數十位高手。

有熊族的高手極多,當初鳳妮說有熊只有三千勇士,萬餘婦孺,實是她自己也弄錯了,光是熊城之內便有這麼多人。當然,有熊近幾年人丁興旺起來,也有許多小部落相依附,使其兵力擴充到一萬餘人。而當時鳳妮在有邑族之時,根本就不知道有熊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因此她所說的數據有錯那並不為過。

此時有熊的子民至少有數万之眾,當然,這包括了各依附的部落,若僅只有熊本族的子民,大概也只有兩三萬餘眾。不過,此刻各部落之間通婚,沒有誰能夠說出自己沒有有熊的血統,而這些也都不再重要。

杜聖領著一千五百人作後衛接應,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支援杜修和有悔長老,他的助手卻是莊義與蒙赤武。

杜修和杜聖兄弟二人對軒轅的忠心確已死心塌地,而軒轅給他們的待遇,比創世給他們的好多了,且軒轅對他們的信任根本不加半點懷疑,數次讓他們兄弟二人領兵出征。這在往昔只有有熊本族才有領兵的資格,但軒轅卻絲毫不加懷疑地讓他們手握重兵,而且還封他們城主之位,可想而知,這是何等榮耀。

杜修和杜聖兄弟不僅感激軒轅,更敬重軒轅,對軒轅的手段和智慧極為信服,而軒轅的每一個決定都顯得那般理智。

軒轅不會盛氣凌人,有些事總會說出讓人信服的道理,包括這次出兵,軒轅便找來了他們,與伯夷父一起共同商量、推敲而得出一套可行的戰略之後,這才正式出兵。

對於軒轅,現在杜修兄弟是心服口服了,為其賣命,絕不會有半點怨言。何況,他們能夠自軒轅手中得別最好的回報。

冬天出征,並不影響行動,有熊族此時的呼聲極高,能夠出兵對付百年來的宿故,確實使人歡快,每位戰士比任何時候都有信心。

而在此時,軒轅召開宗廟大會,召集各路主要人物,安排一些事務,將有熊內外重新佈置了一番,然後才宣告自己要去崆峒山走一遭,軍事大權交由鳳妮和伯夷父打理,而後便領著一干親衛悄然出城。

軒轅並不想太過張揚,此刻他也不能太張揚,因為一路上麻煩越少越好。

鳳妮親自送他出城,昨夜與軒轅抵死纏綿,終於使她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把一切的一切都給了軒轅,留下的,卻只是牽腸掛肚。

與軒轅同行的有歧富、劍奴、木青、黑豆、花戰、燕絕、燕五、陶瑩諸女,而青天和火烈則留在鳳妮的身邊,成為鳳妮的親隨高手。與軒轅同去的還有五名金穗劍士,十名龍族高手,以及十名君子國的高手,同時暗中還有滿蒼夷。

雲娘則帶著小悠遠留在熊城。

軒轅覺得身邊擁有這些高手,足夠應付任何困難,而這一行近四十人,全都是快馬加鞭。

只有快馬飛馳,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崆峒,再快速返回。

若說速度,戰馬的速度確實夠快,此地雖距崆峒數千里,但戰馬一日奔行五百里應該沒有問題,而且馬兒耐力極強,連續趕路根本就不成問題。如此一來,只要半個月時間就足可趕到崆峒山了。

有歧富這樣的人帶路,不會走岔路,因此這一路上應該不會耽誤行程。

軒轅不想在這一路上太過張揚,此際局勢非同往昔,而軒轅的身分也非同往昔。如果太昊、少昊、刑天諸人知道他此時若只剩下五成功力,那這一路上,只怕會禍事不斷,生出意外並不是沒有可能。

軒轅並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這並不是說他沒有應付意外的能力,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等他自崆峒回來後,那時,他便可以放下所有的心思,全身心地投入到對付強故之中。但此刻他身上所牽繫的,不僅僅是個人利益,更有整個有熊,整個“華”

聯盟。因此,他絕對不可以有半點閃失。

是的,此刻的軒轅已非昔日的軒轅,昔日的軒轅是個無關輕重的小卒,但是此刻他卻是關係著天下大局的關鍵人物,破鬼方、殺天魔,軒轅已經是可以威脅到太昊和少昊的人物,試問太昊和少昊怎肯放過他?

即使是太昊會放過軒轅,那少昊呢?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蚩尤!

軒轅廢了花蟆王,廢了樂極七代,廢了風絕,試想九黎、花蟆和渠瘦殺手會放過他嗎?

對於九黎人和花蟆人,軒轅根本就不會擔心,只要有陶瑩、劍奴諸人就可讓其鎩羽而歸,但是軒轅所擔心的卻是渠瘦殺手以及渠瘦老祖破風。

破風,一個沉睡了一百餘年的老魔頭,這一百多年來,此魔究竟變得如何可怕,有誰能知曉?

破風百年前乃是與天魔羅修絕同一級數的人物,邪百年之後呢?

軒轅不敢想,他知道,自己能夠殺死羅修絕實是很僥倖,若非偷襲成功,讓天魔流血太多的話,只怕無人可敵天魔了。而當時他全力一掌竟連天魔的項骨也無法斬碎。

天魔羅修絕已練就了刀槍不入、金剛不壞之身,若非軒轅手中乃是神兵昆吾,根本就不可能殺得了天魔。

天魔其實死得很冤,他的特長根本就沒有發揮的機會,這對他來說,確實很殘忍,他那絕世的武功根本就沒能出手,就重創於軒轅的手下。

軒轅卻明白天魔的武功已經達到了何種程度,因為他領教過刑天的武學。當初面對刑天的全力一擊,軒轅在太虛神甲相護之下根本就沒有受傷,只是被震飛,但是天魔這一掌卻幾乎將他廢了,而且還是天魔受傷的情況下。如果天魔不是有傷在身,只怕這一掌真要將他給廢了。與天魔的武學修為相比,軒轅知道,即使自己在身體最佳的狀態下,也相去很遠,只怕是三個軒轅也不可能威脅到天魔。因此,軒轅並沒有信心真正地直面挑戰太昊和少昊,而對那個神秘的渠瘦老祖,他同樣沒有任何把握,即使此時他身邊有歧富和滿蒼夷這等絕世高手也不例外,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破風那老魔暗中下手,只怕有歧富在也沒有用。而且軒轅的身邊還有陶瑩諸女,他可不希望這些人有任何閃失。如今他已經失去了一個雁菲菲,再也不想失去桃紅,抑或是陶瑩幾人中的任何一個,那將是他致命的遺憾。

因此,軒轅選擇不張揚地離城而出,在整個熊城之中,也沒有多少人知道軒轅去了崆峒。

這一路上,軒轅在擔憂的同時,讓他掛心的事也並不是沒有,那便是跂通,君子國的上代聖王,這個人乃是服食了地火聖蓮之人,功力增長不知道到了何種程度。

當然,如果是在一般的情況下,這乃是一件好事,但問題是此刻跂通失去了理智,思維不清晰,成了見人就殺的魔頭。軒轅不希望跂通死,那至少對跂燕是一種安慰,只是他不明白,柳靜何以在最後仍不認跂燕是她的女兒?這令軒轅有些費解,難道跂燕並不是她的女兒?抑或這之中還有別的隱情?

葉皇說,柳靜沒有死,這究竟是真是假呢?若是火神所說,那這還真有可能,軒轅從不懷疑葉皇。他知道,自有了柔水之後,葉皇的性格也變了很多,變得更沉穩​​、更細心。對軒轅來說,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助手,因為葉皇的聰明,精明而又心地純正,絕不像葉帝一樣,這是個極重情義的漢子。當初,軒轅便沒有看錯人,這也歸功於他當時並不知曉葉皇的過去,也不知道葉皇所犯下的罪行,所以他接納了葉皇,而葉皇正是那種身受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的人,事實亡,葉皇也是無辜的,他本不該背負這些罪名。但是他為了救葉帝,成全兄弟之義手足之情,便默默地忍受了。也正因為如此,葉帝處處對葉皇手下留情,無論葉帝如何毒辣,他卻對這個弟弟極為關愛,這或許便是葉帝一生中最大也是最為致命的弱點。

軒轅第一站是落足於君子國中,於是他在君子國之中調出了思雨、莫雷、丁香去熊城助尤揚尋找跂通,一定要喚回跂通的神誌,當然也再三叮囑這幾人要極度小心,因為跂通此刻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一個不好,這些人只怕全都要死在其手中。莫雷、思雨、丁香和尤揚雖然都是高手,但比之此刻的跂通來說,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要知道,當初軒轅是集合了劍奴、雁菲菲、狐姬四人之力,才得以逼退跂通,而黑豆諸人根本就近不了跂通的身。因此,軒轅再三叮囑丁香,只能智取而不能武鬥。

很快,軒轅諸人便離開了君子國,繼續趕路,而這一路上的行程也十分順利。可以說,自有熊本部一直到大行山腳下,都是“華”聯盟的勢力,因此軒轅根本就不擔心。而此刻少昊、太昊正與鬼方戰得如火如茶,根本就無暇理會其它,這也是軒轅何以選擇這個時機西去的原因。

只有在這個時候,有熊才能夠正常按照他的計劃去運作,而不會有多大的外在壓力和危機。

軒轅確實有些擔心鳳妮無法承受來自太昊和少昊的壓力,但是這一刻,他並不用擔心,只要不是太昊、少昊或是蚩尤親自出手的話,以鳳妮的能力應該可以輕鬆地應付任何危機。至少,還有元貞和伯夷父這兩個人主持著大局,無論是政事還是軍事之上,都不會讓鳳妮操太多的心。因此,軒轅對鳳妮的擔心只是多餘的。何況,在外還有君子國、陶唐氏和龍族支援有熊,這便使得有熊的局勢可以得到全面的穩固。

這樣,軒轅才能夠安心地離開​​熊城而去。否則的話,軒轅怎肯讓好不容易建起的局面處於險境而不管呢?

歧富親自為軒轅引路,這確實難得。他本不欲讓軒轅領著這樣一群高手前往崆峒,但考慮到一路上可能會遇到的風險和困難,為了確保軒轅的安全,他不能不小心為上。現在軒轅的身分可大不相同,乃是他廣成仙派所尋找出的惟一光大者。這個天下,或許只有軒轅才會為廣成仙派去爭取,去統一,只有天下統一了,才能夠保千萬子民的安寧與和子,而這個人正是軒轅。

能讓天下太平安寧,乃是廣成子的夙願。因此,便是廣成子這種世外高人也對軒轅極為重視,只不過廣成子不入塵世,只是靜守崆峒一心悟道,求破極限之法,故而一切的事情只能由歧富代理。若說有世人要見,大概廣成子也只會見軒轅,或是像太昊、少昊、蚩尤這樣百年難尋的絕世高手,否則餘者皆不可能打動廣成子的心。

廣成子不問世事已達百年之久,這也是歧富不欲讓人打擾廣成子清修的原因。說起來,廣成子應是與蚩尤同輩之人,幾乎可以趕上伏羲的輩分,當年盤古氏統領神族之時,對廣成子這不受統治的散仙也極為尊重。只要是神族的老一輩人,都聽說過廣成子的大名,只是沒有人知道廣成子的來歷,這個人便像他的武功一樣,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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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自太行山北大舉進攻鬼方,直逼吉方部。

吉方部大敗而走,敗退西北,在與嚴允部會合之後對太昊的兵力實行了一次偷襲,使太昊損失了百餘名戰士,數十名高手。

太昊大怒之下,直殺入嚴允部所在的允城,嚴允部大敗,皆因沒有人是太昊的對手,嚴允部首領戰死,允城內外幾乎是屍橫遍野。太昊大殺一通,搶掠一番後,允城幾乎成了廢墟,吉方部與嚴允部的殘兵只剩下兩三百人逃到昆夷。

昆夷部向刑天部和葷育部求援,但刑天部和葷育部的形勢也吃緊,根本就無法分兵相援。

而少昊比太昊所遇的阻力大多了,他所遇的乃是鬼方最強的兩部,葷育部和刑天部,這兩族之中高手如雲,雖然天魔已死,但是天魔八妃尚有七位,還有魔奴、刑天,這些人無一不是高手。天魔新喪,反使葷育和刑天兩部的族人更加勇悍,在強敵苦苦相逼之下,反而化悲痛為力量,與少昊苦戰數場,雙方都沒能討到什麼好處,便是所向無故的快鹿騎也無法在那剩餘的近千快鹿騎下占到半點便宜。

不過,魔奴卻在少昊的手中受了傷,因為刑天傷勢沒有痊癒,他只能自己強撐。不過,所幸的是,天魔七妃人人武功高絕,便是帝大也佔不了多大便宜,這讓少昊十分懊惱。

所幸,天魔的大部分親衛軍全都在涿鹿一役中戰死,否則的話,少昊可就更頭大了。

要知道,那些親衛至少跟了天魔數十年,人人都得天魔親自指點,武功都極為精絕,人人都是了不起的高手,其殺傷力絕對不容小視。

少昊身邊的高手自然不少,只是他並沒敢將東夷的所有高手都調來,那樣的話,若有熊乘虛而入,他反而處在絕對的被動。因此,他必須留下一群高手以確保東夷的安全,這才能夠安心對付鬼方,但是鬼方卻不同。

鬼方是被侵的一方,因此他們會傾盡高手對敵,這就使得少昊一時之間很難占到優勢,惟一可以佔優的,便是他自己,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就連魔奴和刑天也不例外,何況刑天還舊傷未癒。

那日與蚩尤一戰,刑天確實戰得很苦,但也在各路高手聯合之下,重創了蚩尤。當然,這還是因為蚩尤力戰“先天八卦”而大傷元氣的緣故。

土方、沚曲全都合兵一處,與刑天部並肩作戰,他們仍能集合數千兵力,這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數目。

少昊極為焦灼,他豈會不知道太昊從太行北出兵攻打鬼方?他怕太昊比他先一步奪得鬼方的控制權,這樣對他的霸業極為不利。而他之所以急著要控制鬼方,那是因為他感到了來自蚩尤的威脅,東夷族中許多部落曾是屬於蚩尤的,根本就很難靠得住,但鬼方卻不同,鬼方的兵力根本就不屬於蚩尤,而是屬於天神據比一方的,如果他能控制鬼方,就算到時候東夷的一些部落背他而投了蚩尤,他仍可依憑鬼方和真正屬於他的力量來保住大局。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征服鬼方,才會有足夠的時間來安排如何對付蚩尤,如何對付有熊。

少昊並不可惜這些犧牲的戰士,因為這些人都是自與蚩尤極為親近的部落中所挑選出來的,所以這些人的犧牲,也可以說是對將來蚩尤力量的一種抵消。

因此,少昊依然堅持以強攻的策略,事實上,他的親信部落都在二線和后防之上。

所有的戰俘都將成為奴隸,所有鬼方的子民也都將成為少昊的奴隸。戰爭便一個征服與被征服的過程,被征服者就必須付出自由的代價,這便是洪荒的原則。

在人們的思想中,獵物和被獵的概念已是根深蒂固,所有被打敗者都是可以自由支配的獵物,這在少昊的思想中也同樣如此,是以,奴隸在每一個部落之中都是極普遍存在的,他們就像貨物、就像牛羊一般沒有自主,只能聽命行事。

軒轅的崛起,其實就是這個世界反其道而行的例子,別人抓獲奴隸、他卻釋放奴隸,將奴隸以另一種形式支配。因此,他得以快速發展,這不是偶然,而是軒轅在思想和認知上的一個巨大進步,這或許便是他得以成為洪荒中一個奇蹟的原因之一吧。

而少昊卻寧可多一些奴隸,也不願意接受這群可能背叛的人物。

少昊要殺蚩尤,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但遺憾的卻是讓蚩尤走脫了,逃匿無踪,否則他一定會親自出手除掉蚩尤這魔頭,那便可一了百了。

事實上,此刻東夷諸部知道蚩尤重生的人並不是很多,皆因今日的蚩尤已非當年的蚩尤,而是藉了別人的軀體得以重生。因此,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蚩尤是誰,在蚩尤沒有正式露面之時,東夷諸族至少還是齊心的,因為眾部都懾於少昊的**威,自然不敢稍有背叛,但卻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少昊此次攻打鬼方的真正用意。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4:25
第九章仁者無敵


鬼方昆夷部在太昊的強勢緊逼之下,並不敢與之正面相抗。

事實上,太昊此次北調的人手並不是很多,僅一千令人,但卻盡是精銳,高手如雲,又有太昊親自督戰,而鬼方的精神支柱天魔新喪,吉方、昆夷諸部可不像刑天部和葷育部仍有支柱高手,因此人心惶惶,那裡還能與太昊為故?不過,鬼方一族好戰,對太昊這樣的絕世高手,也絕不屈服,仍在各方聯絡救兵。

昆夷首領聯合了林胡、血鬼兩部,仍要與太昊決死戰,或許是因為他們也知道,太昊這次所帶來的人並不多,因此可以利用塞外的苦寒與太昊幹耗下。

太昊雖然強悍,其部卒也個個極為勇悍,但這些人多生長在黃河之南不甚寒冷的地方,而此刻卻是入冬之後的塞外,風雪連天,實不宜久戰,所以昆夷和吉方決定苦苦支撐。

太昊卻是想速戰速決,他之所以選擇自太行之北出擊,事實上也是想避開刑天和葷育兩大部的力量,若是他這樣長途出征,在人手和資源無法補給的情況下,與刑天和葷肓兩部交手,說不定真會鎩羽而歸。

儘管葷育部的高手在涿鹿一役中死傷慘重,連天魔也死了,但是這兩部之中依然高手如雲,而且人數極眾,自不是太昊所能夠輕易征服的。如果沒有少昊率先出手攻打刑天部和葷育部,那太昊也許連吉方也不會去攻,因為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把握征服鬼方,令他頭大的問題仍是兵源不足。當然,如果傾伏羲氏的力量,那自另當別論,但那是不可能的,首先,伏羲氏距這里路途遙遠,而且中間隔著許多的部落,如果他舉族北征,別的部落會怎麼看?陶唐氏就會讓他頭大,因為他無法讓別人不懷疑他是想征服諸如陶唐氏這類存於北方的部落。

太昊攻打鬼方是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進行的,他本來的目標乃是有熊,計劃是乘亂奪下有熊的控制權,但誰知半路上卻殺出了一個軒轅,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中,使得有熊氣象一新,不僅使有熊政局穩定,更將他惟一的籌碼鳳妮也爭取了過去。以詭計使他所有的計劃付之東流,而有熊的發展勢頭更是讓人心驚。

對外,有熊與眾強部結盟;對內,軍權統一,民心依順,眾望所歸,這使得此時的有熊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穩定,幾乎是無懈可擊。

若要攻打有熊,首先必須對付有熊外圍的那些強悍力量,而這些聯盟部落之間相互呼應,根本就無懈可擊,且這些部落本身也無不是強橫一時的。因此,太昊只好打消對有熊的奢望。

太昊畢竟是一個明智的人,有可為也有不可為之處,這一百多年的歲月使他懂得了很多,再不會為爭一時之氣而去做傻事。何況,鳳妮對他這個恩師仍是那般尊敬,那般客氣,這也讓他心中稍感安慰。即使他明知鳳妮信中的話有很多虛掩之辭,但鳳妮能做到這樣,他已無話可說了。

太昊甚至可以猜得出來,這是軒轅弄出的鬼主意,但他不得不佩服軒轅的腦子,深深地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智慧對他實是一種威脅,他也不再懷疑何以伏朗不是軒轅的對手。

只看軒轅在與天魔涿鹿一役之時所布下的埋伏,便足見這個年輕人不僅勇悍無比,更有過人的謀略,這才能大敗鬼方,誅殺天魔。而軒轅為鳳妮所出的這個主意,立刻使得太昊變為被動,絕對的被動!

正因為處在絕對的被動,太昊才不能不打消對付有熊的計劃,如果他再藉鳳妮爭奪有熊之權,那他首先就會被世人唾罵為不仁不義。儘管鳳妮所做的是表面功夫,但在外人眼裡,鳳妮卻是站在“理”字之上,而且更會成為被同情的對象。太昊若再有染指有能之心,只會遭到所有有熊子民和內部之人的鄙視,因此他根本就不能再暗中去奪取有熊的權力。而軒轅之所以直接派人護送伏朗、風須句等人回到太行山北太昊的大營之中,這實際上也是在暗中示威,表示他其實早就明白了太昊的意思和用心,只是不予揭破而已。

太昊對於軒轅這個人不能不心驚,竟然知道他屯兵於太行山北,連風須句也遭擒,這確實是一個可怕的人物,軒轅彷彿是對他極為了解,但是他卻對軒轅並不太了解,若是雙方一旦交手,他很可能將赴天魔的後塵,因此,他必須除掉軒轅這個人。

只要有軒轅在有熊中保護鳳妮,那他便休想占到便宜。當然,此刻他的大故卻是蚩尤。

蚩尤的威脅比軒轅來得更直接,因為蚩尤那幾乎無可抗拒的武功。畢竟,這是一個強者生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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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正是小雪之時,少昊後方的戰營竟被一股來自後方不明身分的人偷襲成功。

這群偷襲者約有數百人之眾,一時之間使得少昊后防亂了陣腳。這群不速之客燒殺一陣子後迅速逸去,將少昊所準備的糧草也燒了不少。

少昊欲回頭相救,但卻被刑天自葷育城中殺出纏住了,只好讓這數百偷襲者揚長而去。

這群偷襲者正是軒轅所放回的鬼方戰俘,他們偷偷地潛近少昊的後營,乘黑奪取戰鹿衝殺而出,使得少昊的人馬手足失措。事實上,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群人的出現,他們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葷育部,這才有所失誤。

葷育部與刑天部大喜,這一戰他們竟然小胜一場,不由對這群趕回來的戰俘大加歡迎。

戰俘們也是異常激動,當這些人談到在有熊族所受到的待遇之時,人人愕然,有些人更是不勝唏噓,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有熊竟會如此對待戰俘。這些戰俘之中也有許多是林胡、昆夷、嚴允諸部所調來的,此刻聽說自己的族人戰況吃緊,也有許多急忙趕去自己的部落支援。

這群戰俘在諸部之中影響極大,人人對有熊的態度大為改觀,許多人都對軒轅的這種做法不解,也有許多人對有熊感激不盡,那些人自是這些戰俘的親人,還有人對有熊嚮往不已。

鬼方人對有熊的嚮往並不是一時而起的,打一開始便嚮往有熊那肥沃的土地和堅城,此刻聽說有熊人如此大度,如此客氣地對待外來人,這群飽受了戰爭之苦的鬼方人,試問誰不嚮往有熊?

有熊的強大也正是強有力的支柱和依靠,如果依附了有熊,便不會受如此多的戰爭之苦了。

因此,依附鬼方的一些小部落,其意志也開始動搖了,而這些小部落之中由熊城回來的戰俘更是他們的希望,因此這群戰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

當然,也有部落並不為之所動,那便是刑天部與葷育部的許多人。

因為天魔的死,葷育部與軒轅已勢成水火,儘管葷育部最初也是被天魔羅修絕所征服,但經過一百多年的時間,已經由羅修絕培養出了許多的親信,這些人掌握著葷育部的大部分實力,幾乎是主宰著整個葷育部的命脈。

因此,葷育部除少數人外,餘者皆對軒轅充滿了敵意。

刑天之所以與軒轅勢不兩立,卻是因為刑月的死,還有其兩大神將被廢,這使得刑天與軒轅絕難通融。

其它的部落倒還好說,除沚曲部的曲妙死於軒轅之手外,餘者彷彿與軒轅之間並無深仇大恨,但這生與死並不能怪人,只能怪戰爭。因為戰爭才使得鬼方死傷慘重,而軒轅也是為了生存,他本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且軒轅放戰俘而不殺,此等仁義之舉反深得鬼方諸小部落之心,雖然在涿鹿大戰之中,各部都有死傷,但在這種弱肉強食的年代,仇恨或許重要,但生存卻是更為重要。

軒轅的威勢已經震懾天下,破鬼方,殺天魔,誰能與之相比?鬼方諸部依附葷育和刑天兩部同樣是為了生存,但此刻天魔已死,鬼方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災難,而來自軒轅的卻是極度的和平誘惑。因此,這群自有熊回返的戰俘們,在鬼方人心底掀起了濤天巨浪,那或許是一種新的希望,而這種希望的根源,卻是來自太昊和少昊的壓力。

不能說這些部落見異思遷,現實是很殘酷的,北方苦寒,而此刻正是天寒地凍之季,試問谁愿意呆在這苦寒之地呢?依附有熊,不只是為自己著想,也是為子孫後代著想。這百多年來的戰爭是為了些什麼事?還不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的族人離開這苦寒之地,去同享塞內的肥沃土地?只是想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少受些罪,但是此刻不用打仗了,人家願意與自己共享繁榮,又為何不去?因此鬼方許多人心中都在不斷地思量。

那群戰俘果然沒有負軒轅所望,將在有熊的生活如實地在鬼方戰士和子民之中傳開了,甚至到後來許多人以訛傳訛,說軒轅如何如何愛惜子民,如何如何與子民同甘共苦,甚至有人已將這些戰俘在有熊的經歷說成了享受上賓的待遇。如此,許多人都嚮往成為有熊的戰俘,而不是成為東夷的戰俘。

作為戰俘,居然可以不做奴隸,反而享受了平等的待遇,在這個時代確是異數,於是人人想著南方有熊那平等而友善的待遇。

鬼方的境況很苦,這種戰爭使他們本就不多的糧食消耗得幾乎差不多了。他們生存的環境可不像少昊與太昊所在的地方,水土肥沃,糧草充足。他們只能跟著水草走,但是到了冬天,北方的草本植物幾乎死絕,而且此刻危機四伏,他們所存的干草只能餵養少數的牛羊,再說糧草不足,所以只能宰羊而食,以裹戰士之腹。但鬼方的子民卻在挨餓,不僅挨餓,而且還受凍,他們之所以繼續作戰,只不過是憑著一股拼死的信念,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才如此。可是這群戰俘的歸返,卻使鬼方的子民都對有熊的善待動了心,至少有熊為每一個戰士發了皮襖冬衣,這就是很誘惑人的地方。

於是許多的鬼方子民在實在忍受不了飢餓寒凍的情況下,偷偷地帶著家人越過少昊的防線去投靠有熊,有的甚至是整個氏族去了有熊,而這些人定找自己部落之中自有熊城返回的戰俘作嚮導。這些戰俘也是非常樂意,他們歸返也便是想帶自己的家人與族人去投有熊。在他們的心中,軒轅確實是大仁大義之人,對他們更是友好。他們也實在嚮往有熊族那和睦而繁榮的生活,那種生活與眼下受苦受罪的日子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何況,此刻人人還得擔心某日被少昊或太昊所俘去做奴隸。鬼方人心惶惶之下,有熊族的強大與繁榮自是最好的依靠對象。

如今天魔一死,鬼方諸部對刑天部與葷育部也沒有信心了,自然會找更強的依附者,而有熊的熱情正彷彿是向他們敞開胸懷的母親,他們怎會不投入“母親”的溫暖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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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軒轅到達太行山腳下時,已是離開熊城的第四天。

當然,並不是因為軒轅的行速太慢,而是因為軒轅這一路來要安排許多事情。在君子國留了一晚,在屯馬谷留了一日,在陶唐氏也留了一日,他必須將一些事情交待妥當,因為事情的變故很難以常理推斷,說不定他不在之時,會發生突然的變故,比如太昊、少昊或是蚩尤,誰會保證不會發生突然的變故呢?

軒轅知道,越是在這種非常的時刻,就越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強敵未去,絕不能有半點鬆懈。

事實上,陶唐氏與有熊聯盟,使其聲勢也大壯,太行山附近的眾多小部落也紛紛依附陶唐,或是加入“華”聯盟。這種新興起的結盟方式似乎很受許多大小部落的歡迎、能夠與強大的部落結盟,成為兄弟部落,那他們便可以減少許多威脅,至少不再擔心受那些大部落的入侵。

當然,也有許多人抱著觀望的態度去對待一切,因為他們不敢相信這種部落聯盟會真的有這麼好,害怕這只是一個謊言,所以他們不能不慎重考慮。

軒轅這一路之上,也有遊說之意,那便是遊說有些觀望的部落加入聯盟之中,若是以陶基的想法,根本不用去遊說這些人,但軒轅卻認為,只有再一次壯大部落聯盟對外的影響,才會在將來更多一份力量去對付少昊和太昊,甚或是蚩尤,反正他也是順道。因此,這一路之上,他用了四天多時間才到太行山腳之下。

太行山脈延綿千里,如一道屏障截斷東西之路。

欲西行,就得穿過太行山脈,而後才能快速至汾水,此處距崆峒山確實是遠極,若非歧富這個熟識路徑主人帶路,軒轅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時日才能到達。

太行山,陶唐氏的人最為熟悉,此番軒轅至陶唐氏,同時也是為了找一個嚮導,以便順利翻過太行。

這冬日里,翻山越嶺確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地面僵凍,而且看這天氣,似乎要下雪了,如果不快點翻過太行山,只怕會在山中誤了行程,那可就不好了。

當然,若只是論行程,往返熊城和崆峒,有個半月的時間足夠,但軒轅此去並非只是為了跑兩趟路,而是為了治傷,也可以說是為了求道,求得廣成仙術,抑或是對付蚩尤之法。

正如軒轅所想,懂得蚩尤不死之秘才能定下最好的策略相對,而這個世間大概便只有廣成子深知靈魂不死法,向他討教正是找對了人。只是廣成子不可能因為蚩尤而親自出手,他已經退隱崆峒近兩百年,這是何等漫長的歲月,便連歧富也不知道廣成子究竟活了多少年,只記得自他記事起,廣成子便是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可是在他活了百餘年後,廣成子依然是鬚髮皆白、仙風道骨,似乎這百餘年來,廣成子從來都未曾改變過。這確實是一個奇蹟,也難怪廣成子會成為仙派之長,便連最初的種族眾神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看來這一切並非幸致。

陶唐氏所居之地處在南北兩太行之間的地帶,而越過太行最近且最好走的路也便是在陶唐氏附近。

“注:陶唐氏所居之地,按古地圖上來看,最初所居之地應該在今日的石家莊與河北唐縣之間的地方,向西去則為井徑,正是今日河北與山西相通最為便利之地,這也是日後,何以陶唐氏大部越太行而西遷山西的原因,不過那是在帝堯的時代。今作者所著此書,不便盡用古地名,為了更方便大家理解,便在書中某些具體的地方應用現在的地名,還望讀者勿要深究其地名的不實。”

慈峪,距陶唐本部已有一百餘里地,由於山路極不好走,便是以戰馬的神速,這一百餘里地也走了半日,所幸有陶唐氏的嚮導引路,否則四面盡是高山,還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行走。

也難為這些戰馬,若是換作戰鹿,只怕行過這段山路至少要折損十餘匹,這使眾人不能不對馬兒的能耐重新估計。

到了慈峪,路便要稍好走一些,不過仍是林密道窄,荊棘叢生,猛獸出沒無常。當然,這些人自是不害怕猛獸,倒是天公不作美,當眾騎過了慈峪再欲向太行深去行時,天空竟然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

這種時候下起小雨,立刻使得氣溫驟降,冷風瑟瑟,眾人不得不牽馬找尋山洞躲雨。雖然每個人都自陶唐氏帶來了牛皮竹笠,可以避雨,但這雨天,山路極滑,眾人惟恐戰馬撐不住,而且若是戰馬被這寒雨所淋,生起病來,那可就壞事了。這一路之上還有數千里路,若沒有戰馬,那將要走到何年何月?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滿蒼夷那麼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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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如果我們一直在這山洞中等待也不是辦法。”木青微有些焦躁地道,他們已經在這山洞里呆了一夜,可是雨依然未見停下來,是以他也有些急了。

幸好,這個山洞極大,而且距此不遠處還有另外一個洞,但住下這四十多騎和四十多人也有些擁擠了,可是沒辦法,這荒山野嶺的哪能講什麼條件?有山洞落腳已經很不錯了。

“我看這雨下了之後還會有場雪呢,那時候可就更不妙了。”花戰也有些擔心地道。

“你少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燕絕沒好氣地道。

花戰齜了齜牙,扮了個鬼臉,道:“沒事幹,尋點開心不行啊?”

“就你嘰吼歪歪,難道安心坐下就要死人不成?

一點耐心也沒有!“燕五也出聲道。

“你學學人家黑子兄弟不行嗎?安如泰山!”燕絕附和道。

“兩個對付我一個,這不公平,木青,你也說吧,我們兩人聯手,看是他們厲害還是我們厲害!”

花戰一把拉過木青道。

木青苦笑道:“我可不敢得罪這兩位仁兄。”

“你也是個滑頭,兄弟有難也不助,真不夠義氣!”花戰氣哼哼地道,旋又扭頭向燕五和燕絕道:“你們不要再說話了,我要學黑子兄弟安如泰山!”

燕五和燕絕及木青也禁不住都笑了起來,而花戰果然不再言語,也不動彈。

“我們總呆在此地也確實不是個辦法,這山里的天氣很難說,我看這雨下得併不是很大,不如我們牽著馬兒走好了。若是真等到下雪,只怕步行都困難了!”說話的正是陶唐氏派來的嚮導之一陶強,這是一個對太行山地形極為熟悉的中年獵手。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若要等這雨停下還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看這天空,昏昏黃黃的,說不定真會下一場大雪,我看大家還是起來趕路吧,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軒轅也起身道。

“那就趕路吧。”歧富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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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